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三国武力排行榜TOP前50 ~~~~~~~~~~~~~~~ 若排列有什么奇异,请指正! 1吕布:看过很多三国迷的武将排行榜,基本上都将吕布列在第一位,偶尔也有标新立异者试图将吕布列在别人之后,也只是贻笑大方罢了。 先看看几个站例:罗贯中版三国演义中的三英战吕布“看看赶上公孙瓒,布举画戟望后心便刺。旁边一将,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矛,飞马大叫:“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吕布见了,弃了公孙瓒,便战张飞。飞抖搜神威,酣战吕布。八路诸侯见张飞渐渐枪法散乱,吕布越添精神。张飞性起,大喊一声。云长把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来夹攻吕布。三匹马丁字儿厮杀。又战到三十合,两员将战不倒吕布。能够数十合使张飞关羽张飞双战吕布30回合不分胜负,刘玄德看了,心中暗想:“我不下手,更待何时!”掣双股剑,骤黄骠马,刺斜里去砍”书中没有写张飞到底战吕布多少回合(不象毛版三国中称张飞斗吕布五十合不分胜负),估计也就数十合。数十合败张飞,30合平张飞关羽联手,这是最能表明吕布武力的一节了 另外战例,吕布独战典韦许褚夏侯敦夏侯渊李典乐进六将,其结果也只是“吕布遮拦不住,拨马回城”,终究能全身而退。 “人中吕布”绝非浪得虚名 2马超:罗版三国马超在身负血海深仇的情况下首战3合败张邰(毛版20合) 3赵云:长坂坡赵云体力疲乏的情况下战张合罗版三国10数合张颌气力不加拨马回走(毛版30合败张邰) 4颜良:20合完败徐晃,武力明显在许褚之上,真不知道前人是怎样排名的,总是不排颜良 5关羽:罗版三国关羽20合未能拿下纪灵,且纪灵退走时并不狼狈,虽说关羽顾及大局,不愿杀纪灵,但是关羽没有足够的武力将他只败不伤 罗版三国关羽一合斩了华雄,没有人知道是怎样杀的,因此这一点虽不足以说明华雄武力很低,但可以作为关羽武力很高的理由 关羽在战场上杀了颜良文丑是不争的事实,却并不能由此断定关羽武力一定高于颜良 罗版三国关羽与夏侯敦战了40合不分 6张飞:罗版三国中张飞一战吕布是明显的失败,但第二次百合单挑吕布时,虽吕布不愿得罪刘备而不会下杀手,虽张飞占下风,但终究吕布没有战败张飞 罗版三国张飞第二次单挑张颌时,先四五十合,后张颌一直死战到百十余合,这样看来,张飞武力比马超赵云要低了 张飞一战马超,虽100合不分胜负,但刘备“恐张飞有失,急鸣金收军”,说明占下风,另外看看原文“玄德急止之曰:‘且休出战。先当避其锐气。’关下马超单搦张飞出马,关上张飞恨不得平吞马超,三五番皆被玄德当住。看看午后,玄德望见马超阵上人马皆倦”刘备是先避其锐气再趁马超阵上人马皆倦而出兵,或许当时马超中饭都没吃 当刘备与袁术已经彻底成仇,张飞十数合杀袁术的大将纪灵 7典韦:曹操战吕布时,罗贯中并没有安排典韦单挑,而是让许褚斗二十合,然后典韦等一起帮忙,如果典韦真的像传统排名的一吕二马三典韦那么厉害(据说一吕二赵三典韦是毛润之先生修改出来的),哪么典韦足够单挑吕布了,但罗贯中先生并没有这样安排,而只是派典韦和吕布的几位手下打了几场 另外典韦战许褚几百回合不分胜负是真正意义上的平手,说明两人武力的确相近,鉴于许褚曾经被徐晃50合战平,故典韦列于之前了 8许褚:在许褚与吕布斗20合后,曹操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吕布非一人可胜。”然后就派五将加入群殴吕布。整部前三国,除吕布之外,再无一人能令曹操如此之忌惮,即使是后来的马超于潼关前连败曹营于禁/张合两员名将,曹操也未指挥群殴,。可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曹操是不愿指挥打群架的。由此可见,曹操的那句话实在是给许褚在众将面前留足了面子;那句话其实需要改一个字:“吕布非一人可敌” 战马超“斗了一百余合,胜负不分。马匹困乏,各回军中,换了马匹,又出阵前。又斗一百余合,不分胜负。许褚性起,飞回阵中,卸了盔甲,浑身筋突,赤体提刀,翻身上马,来与马超决战。两军大骇。两个又斗到三十余合,褚奋威举刀便砍马超。超闪过,一枪望褚心窝刺来。褚将枪挟住弃刀。两个在马上夺枪。许诸力大,一声响,拗断枪杆,各拿半节在马上乱打。操恐褚有失,遂令夏侯渊、曹洪两将齐出夹攻。庞德、马岱见操将齐出,麾两翼铁骑,横冲直撞,混杀将来,操兵大乱。许褚臂中两箭”。有人称许褚折断了马超的枪,说明许褚占上风,其实不然,许褚拗断马超枪杆后,各拿半节在马上乱打。再打下去许褚光着膀子,没有保护,明显吃亏,胜负也是不远的事情了,这一点连曹操都看出来了,于是“操恐褚有失,遂令夏侯渊、曹洪两将齐出夹攻。” 战徐晃50合不分,要知道徐晃只有20合就完败给颜良 9文丑:十余合战败公孙瓒(吕布曾数合击败公孙瓒,文丑战斗力还是比吕布低一些),说明文丑武力比吕布也差不了多少 和少年赵云战五六十合,不分胜负 罗版文丑与徐晃30余合战平后徐晃从容退走,说明文丑武力低于颜良。(毛本是没打多长时间,徐晃见文丑身后军马齐到料敌不过而走) 10庞德:战关羽百余合,魏军恐庞德有失,急令鸣金收军。关平恐父年老,亦急鸣金。“急令鸣金收军”说明庞德战关羽或许占了下风 战关平30合不分,两家各歇,说明30合内庞德并没有占优势 11黄忠:战关羽100合不分胜负,但占下风(“恐有失”) 战李严四五十不分胜负 12孙策: 13太史慈:与孙策战了几百合不分胜负,两人武力基本相近,也没法从其它战例判断谁更强 14曹彰:刘封虽然不敌徐晃,但仍能屡次挑战,但刘封在曹彰面前只有3合完败 15华雄:当华雄最牛叉的时候,曹操麾下众将无一人敢於出战华雄,何也?是被华雄连续挫败18路诸侯、尤其击败江东猛虎的气势给镇住了(包括十数合打败孙坚)。能把夏侯敦、夏侯渊、曹洪这等勇将镇住的人,武力可以不低于这些人吧 16夏侯敦:战吕布战例“夏侯敦挺枪跃马直出。敦与吕布战不数合,李傕引一军从侧边杀来,操急令夏侯渊迎敌。西边又喊声起,郭汜又引一军杀到,操急令曹仁迎敌。三路军马,势不可当。夏侯敦抵敌吕布不住,飞回阵来。布引铁骑掩杀,曹操军大败”算算时间应该有十余合,比许褚稍逊(许褚20合后曹操才派人群殴) 而且“夏侯敦挺枪出马搦吕布战。高顺出马大骂夏侯敦,敦大怒”说明夏侯敦在曾经败给吕布的情况下,并不怕惧吕布武力 与关羽战40合不分(虽说关羽因感激曹操而不愿杀夏侯敦,但关羽没能将其打败,且夏侯敦还要再战,若非张辽阻拦,自称非擒关羽不可,说明夏侯敦经过交手后并不畏惧关羽武力) 17张辽:战关羽战例:罗版刘备在撤退时遭张辽追击,关羽与张辽交过手,未能击退张辽,致使一半人马被阻于城内。故关羽对张辽评价甚高,可惜毛本中将刘备关羽那一万军马的损失一笔抹去了 战张飞战例:“关公见张辽退去,径来东门看时,只见张飞已出城外和张辽厮杀,辽拍马而去。张飞欲赶,关公急召入城,令士卒坚守东门。飞曰:“张辽怕我而走,哥哥如何赶我回来?”关公曰:“张辽武艺不在你我之下。是吾夜来美言说之,其人颇有归顺之心。今日不欲与汝厮杀,故拍马而走。”飞方悟,再不出战”由此可见,张飞与张辽交过手,张辽不弱于张飞,张辽却拍马而去,张飞本有疑惑,关羽解释后,“飞方悟”。由此可见张辽是高手之列 与太史策60合不分胜负,说明张辽武功在太史慈附近 与凌统战50合虽占优势但“不分胜负”,说明武功还是略低于关羽张飞 18关平:罗版三国关平40合战平徐晃,看来关平似乎应该和徐晃相近 30合战平庞德,关平似乎可以列于高手之列 罗版三国关平寡军杀败丁奉所部,送走廖化,感觉并不太费劲 19张颌:罗版三国马超在身负血海深仇的情况下出场首战3合败张邰(毛版三国改成了20合),有网友做出如下点评:马超身负杀父之血海深仇,“咬牙切齿”,临阵心态属于极端心态,因此更有可能采取冒险速胜战法。从张合这个角度来看,面对一个杀红了眼的对手,也很有可能招数上还未山穷水尽,意志和胆气上先自输了--张合想想也觉得冤呀:马超啊马超,是丞相杀了你父,你跟我拼什么命啊,我才不和你拼命?故平等状况下两人交手,马超20合败张颌应该还是合理 赵云战张颌,10数合张颌气力不加拨马回走,缓上一口气后还要再战。 能使张颌列为第20位的战例是张飞第二次单挑张颌:先四五十合,后张颌一直死战到百十余合,可以理解为110余合,也没全败,只是因战场形势不利才远引的。(毛本是四五十合) 20徐晃:被颜良20合杀败(颜良是顶级高手,20合败给他也不丢脸,张颌在赵云马超面前也就能战十多合吧,夏侯敦还十合败给吕布呢) 战许褚50合不分胜负,战前,曹操虽然暗自欣赏徐晃,但并没交代许褚不许杀死或打伤徐晃,所以两人的50合平手是公平的 战关平40合不分胜负 21臧霸:和乐进战30合不分胜负 “于禁、乐进双战吕布不往。操望北而行。山后一彪军出:左有张 辽,右有臧霸。操使吕虔、曹洪战之,不利”我们可以理解为曹洪战臧霸不利,那么臧霸的武功不在曹洪之下吧,曹洪可是能与体力受损的马超死撑四五十合的高手,不知道为何这位高手总是被人遗忘,还是我的理解有误(除非是曹洪没有按常人的理解战臧霸而是跑到左边去战张辽而结果不利,而臧霸只是战胜吕虔,那么就无法判断臧霸的武力了) 22徐盛迎战不能抵挡的曹仁; 23被庞德奋力杀退的魏延 24战黄忠四五十合不分胜负的李严) 25战黄忠20合不分,张飞能够奋力杀散(毛版是奋力杀退)的夏侯渊; 26河内名将与魏延战数百合不分,敌不住周泰韩当联手的文聘; 27和体力受损的马超死撑四五十合,敌不住臧霸的曹洪; 28与韩当联手都只能战平许褚,但10合砍死沙摩坷的周泰; 29战曹洪20不分(曹诈败),率百骑劫魏营不折一人一骑的甘宁; 30“极有胆略”,数次与张飞战十余合不分,终究被孔明在赵云张飞黄忠魏延俱在的情况下设计擒住的张任 31被吕布战到十余合受伤的武安国; 32太史慈战之30合内尚未击败的程普; 33挺枪接战许褚与其捉对儿厮杀没分出胜负却被赵云偷袭身亡的高览; 34身高九尺五与曹洪战平两个时辰却被曹洪拖刀计杀的何曼; 35“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被张飞设计后举手无措撑到十合才败的严颜; 36高顺:有人为当初张辽(出场时20岁)臧霸都是其手下,吕布手下文有陈宫,武有高顺,故认为高顺武力高于张辽臧霸,固需要从具体分析,战例: 罗本是“高顺交战不利,退走入阵。飞冲入阵来。”毛本是“当先一将乃是张飞。高顺出马迎敌,不能取胜。布亲自接战”。从这一节来看,高顺武力是要低张飞一个层次,不能列入高手之列 “是日午牌,城门开处,两员将引军出战:前军侯成,后军高顺。操即使典韦出马,直取侯成。侯成抵敌不过,回马望城中走。韦赶到吊桥边,高顺亦拦挡不住,都退入城中去了”然而书中已经明示“诱之入城”,只是诱敌。“操急走南门,高顺、侯成拦住。典韦怒目咬牙,冲杀出去。高顺、侯成倒走出城”这里可以理解为高顺在之前诱敌一战中知道典韦的武力很高,所以不敢正面迎敌,因此高顺武力也要低典韦一个层次,但到底最低值是多少呢?看如下战例: 战夏侯敦被认为是评定高顺武力值的战例:“两马相交,战四五十合,高顺败走。敦纵马赶去。顺不敢入阵,绕阵而走。敦不舍,尽力追之。阵中曹性看见,纵马出阵,拈弓搭箭,夏侯敦将近,性一箭正中敦左目。敦拔箭,带出眼睛。敦大呼曰:“父精母血,不可弃之!”于口内啖之,不赶高顺,只取曹性,一枪搠透面门,死于马下夏侯敦杀了曹性,纵马便回。高顺却从背后赶来,吕布军马一齐都上,曹军大败。夏侯渊救兄而走。吕虔、李典将败军退去济北下寨。高顺得胜,引军回击玄德” 似乎高顺仅四五十合就完败于夏侯敦,事实如此吗?我理解也有可能是高顺知道武力战不胜夏侯敦(也就是说高顺武力的确在夏侯敦之下却不是四五十合可以战胜的),于是诱敌,否则为何“不入阵而绕阵而走”,(要知道败将逃命入阵是最安全的,有士兵弓箭相助,有同事死命相助)。最终高顺诱敌目的达到了,在高顺完全吸引夏侯敦的注意力情况下,曹性射箭相助,最终“高顺却从背后赶来,吕布军马一齐都上,曹军大败高顺得胜”,可见高顺不愧为帅才。即便是毛版“高顺抵敌不住,败下阵来。敦纵马追赶,顺绕阵而走。敦不舍,亦绕阵追之”毛版虽然使读者更倾向于理解高顺完败,但是高顺诱敌的意图更明显。 于是应该可以推出高顺武力在夏侯敦之下(因为夏侯敦可以使关羽战40合不胜,但高顺与张飞交战不利),却非夏侯敦四五十合可以完败的,而关羽曾战张辽之后对张飞称“他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也可以推测出高顺武力在张辽之下,甚至在“能百合死战张飞”的张合之下 后三国不在讨论范围,于是: 37关兴:关羽的次子,蜀国后期名将.关羽遇害后,随刘备东征伐吴,英勇杀敌。诸葛亮伐魏时,关兴是主要战将,屡建战功。可见功力不逊,后杀东吴潘璋,夺回关羽的青龙偃月刀。 38张苞:用丈八蛇矛,打仗勇猛,武艺高强,与关兴是当时蜀军中的优秀将领。随诸葛亮伐魏时,在战事中不慎趺落山中,头部受伤,不久死去。 39身长丈二,不食五谷,生蛇恶兽为饭,身有鳞甲,刀箭不能侵,战败魏延的乌戈国国主兀突骨; 40单骑退雄兵的文鸯; 41战姜维数十余合平手,战文鸯50合平手的邓艾; 42匹马单枪,抖擞精神,战退师纂、邓忠二人的诸葛尚; 43武力令老赵云大惊的姜维; 44与姜维战三四十合不分的邓忠; 45不数合使张翼(张翼曾战姜维不数合平手)败走的徐质; 46王平:又称何平,是蜀国后期名将曾和张颌交战几十和未分胜负,后据说被徐质所杀! 47夏候霸;投奔入蜀中的夏候霸 48王双;被称赞为"万夫不当的"王双,但交战中实力并不强悍 49祝融夫人:一个女人把蜀国几位大将打的落花流水!那时因为孔明见子龙以老不叫他去迎战,蜀国几位大将都斗不过她一个女子,最后孔明还是叫了子龙迎敌,把祝融夫人击倒. 50廖化:此人更是可圈可点,生命力模糊的可比"南华老仙",活了据说105岁如果属实,可说三国长寿第一人 按185年算一直到蜀国灭亡263廖化之后才忧闷而死就算廖化参加黄巾起义时是15~20岁怎么着廖化也有100来岁了却依然为蜀国先锋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罗贯中的一个弊端,但确实此人是三国的一个bug! ------------ 三国谋士排行榜(转) 第十位:徐庶 看过三国演义的应该对这一片段留有深刻的印象,刘备在新野任命徐庶当军师,以弱胜强,帮助刘备取得对曹军的胜利,并且击败曹军名将曹仁。在军事上生存为刘备赢得了生存的空间。徐庶的才能堪比诸葛亮,曹操的大谋士程昱谦虚地说徐庶的才能是他自己的十倍。曹操了解倒徐庶为人至孝,把他的母亲带到许都并模仿了徐母的字迹,将徐庶骗到了许都,结果徐庶的母亲自杀身亡,徐庶从此也情绪低落,一蹶不振,满身才气不得施展,湮没在人才辈出的三国历史中。徐庶的结果是令人惋惜的,曹操是真的求贤若渴。令人痛心的是,他在这之后没有任何的作为,仿佛远离了三国时代,违背了曹操的本意,他的才华也象流水一样慢慢消逝。 第九位:沮授 袁绍的首席谋士,然而沮授的才能仿佛没有得到任何的施展,他自己也在官渡之站后沦为曹操的阶下囚,当然这一切都不能怪他,因为他追随了袁绍。袁绍并非没有才能,数年时间从一个渤海太守发展到北方最大的军事集团,决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但他有一个最大弱点:“好谋无断”,在最关键时刻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在曹操迎接汉献帝之前,沮授就向袁绍提出了“协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正确的建议。同时他也告戒袁绍不要任人唯亲,但没有任何效果。颜良不能独任,官渡决战采用持久策略等一系列正确建议不得采纳,可以说沮授的命运是悲惨的,像他那样一个有才能得人,非但未能辅佐明主争霸天下,连身家性命也陪了进去,实在让人叹息。站错了队,是他排名较低的主要原因。 第八位:郭嘉 曹操深通用人之道,他说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大才者不拘小节”,而郭嘉就是这样一位不拘小节的“大才”。郭嘉行为平时较为放纵,陈群多次向曹操“汇报”,曹操在嘉奖陈群的同时,非但未对郭嘉毫无责罚,反而更加重用。事实证明,郭嘉并没有辜负曹操的厚望,在他以后的从军生涯中,郭嘉屡出奇计,为曹操逐鹿天下,平定北方立下了不少功勋。郭嘉的才能是很高的,在他从袁绍处转投曹操时,曹操与他谈论天下事。就说:“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 “嘉深通有算略,达于事情”,这时三国志里的评价。的确,郭嘉思维敏锐,见地超人。特别是对当时局势及人物动机分析相当准确。他视江东猛虎孙策为“一人之敌”,孙策果然死于刺客之手,判断之准简直有如神助;袁绍死后,二袁兄弟还有一定实力,郭嘉建议: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不如南向荆州,若征刘表者,以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可一举定也。以及刘表对刘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等事实都证实了郭嘉的先见之明。在平定河北后,劝曹操轻兵径袭,彻底消灭了当时割据在北方的少数民族势力。三国演义为了表现郭嘉,还有一个“遗计定辽东”,其实这是曹操自己的计策,不过这也比较符合郭嘉以思维见长的特点。 郭嘉在三十八岁病死,曹操常说:难奉孝为能知孤意。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如三国志中记载:临其丧,哀甚,谓荀攸等曰:“诸君年皆孤辈也,唯奉孝最少。天下事竟,欲以后事属之,而中年天折,命也夫!”乃表曰:“军祭酒郭嘉自从征伐,十有一年。每有大议,临敌制变。臣策未决,嘉辄成之。平定天下,谋功为高。赤壁之败,曹操说: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可见在曹操的内心深处,是真的对英年早逝郭嘉的深切缅怀。 第七位:荀攸 荀攸是曹操最重要的谋士之一,可以说荀攸在曹操谋士集团中的地位和作用都是独一无二的。荀?推荐荀攸后,曹操即刻招来了荀攸,并对荀彧、钟繇说:“公达,非常人也,吾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荀攸开始任太守,后升任尚书,以后曹操任他为军师,在左右出谋画策。攸深密有智防,自从太祖征伐,常谋谟帷幄,时人及子弟莫知其所言。太祖每称曰:“公达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不伐善,无施劳,智可及,愚不可及,虽颜子、宁武不能过也。”三国演义中颜良文丑被关羽所杀,突出了关羽的勇猛,事实上这二人是中荀攸之计后军败才被杀的。曹操擒吕布,灭袁术,破袁绍,都有荀攸的计谋,曹操为张绣所败之前,攸言于太祖曰:“绣与刘表相恃为强,然绣以游军仰食于表,表不能供也,势必离。不如缓军以待之,可诱而致也;若急之,其势必相救。”曹操败后回去就向荀攸表示了歉意。 荀攸在军中号为曹操的“谋主”,共献奇谋妙策十二条,为曹操统一北方做了很大贡献。荀攸并未像三国演义那样反对曹操为魏王,而是成了当时曹操手下一号谋臣,官任尚书令。荀攸死后,曹操提到荀攸就痛哭流涕,可见这位“谋主”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他发挥得不错了,取得了这个排位。 第六位:鲁肃 可能一提到鲁肃就有一种忠厚长者的形象,三国演义中把鲁肃塑造为诚实君子,对他的才能表现不足。鲁肃家庭富裕,与周瑜相厚,袁术想起用鲁肃,但鲁肃见术无纲纪,不足与立事,就迁居到居巢,后从于孙权。孙权和鲁肃初次相谈十分融洽,纵论天下大事,鲁肃立刻显现了他高人一等的战略眼光:劝孙权兼并黄祖,进伐刘表,以长江天险据守,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让孙权极为佩服,当时头号谋士张昭以鲁肃谦下不足,年少粗疏,劝孙权不要重用,孙权不以介意。 刘表死后,鲁肃提出联刘抗曹,亲自出使荆州,取得了理想效果,为赤壁之战的胜利创造了先决条件。在曹操的强大压力下,孙权是战是降犹豫不定,鲁肃力排众议,让孙权十分感叹:今卿廓开大计,正与孤同,此天以卿赐我也。破曹操后鲁肃归来,孙权持鞍下马相迎表示对鲁肃的尊重。赤壁之战胜利后,又是鲁肃力排众议,从大局出发,劝孙权借荆州给刘备,在当时来说无疑是十分正确的决定。周瑜有一个吞并张鲁进而吞并荆州的长远计划,不过这好象不太可能,刘备绝不会让东吴打压自己的生存空间。并且违背了孙刘联合的大局。周瑜死后,鲁肃代他之任,但刘备强借荆州不还,惹怒了孙权,双方几乎兵戎相见,鲁肃努力维持这个大局,与关羽单刀俱会。肃因责数羽曰:“国家区区本以土地借卿家者,卿家军败远来,无以为资故也。今已得益州,既无奉还之意,但求三郡,又不从命。”厉声呵斥,辞色甚切,关羽无言可答。并不是象演义那样吓得魂不附体,简直有点降低鲁肃形象。 鲁肃四十六岁就早逝了,没有交代什么原因。孙权为他节哀,以后东吴失去了以和为主的鲁肃,吕蒙袭取了荆州,但也打破孙刘联合得堡垒,直接加速了蜀与吴的灭亡进程。 鲁肃真知天下大事之英才。 第五位:庞统 三国演义中庞统与诸葛亮齐名,事实上这绝非言过其实。也许庞统排在第五有点低,也许他比诸葛亮更能辅助刘备完成霸业,然而庞统留给我们的印象太过短暂了,从投奔刘备到卒于雒县,只有短短数年,他的才能还没有得到完全的体现。庞统开始为功曹,以他的才能这是小菜一叠。庞统名声远扬,周瑜死后,送丧入吴,纵论吴国权贵,显示出他的确是志大才高。投靠刘备后为县令,后经鲁肃诸葛亮推荐得到重用,亲待仅次于诸葛亮。后随刘备进军益州。以刘备的知人之明可以预见至少他的军事才能要在诸葛亮之上。庞统作为刘备二大谋士之一,在三十六岁中箭而死,刘备十分痛惜,言则流涕。 和郭嘉一样,死得有点早。 第四位:司马懿 喜欢诸葛亮的人都知道司马懿,因为在三国后期中他们是一对冤家对头,司马懿跟曹操有些相似,都是架空了一个朝代的权力,让自己的儿子去完成霸业,这使他成为了一个朝代的创始人。就像诸葛亮一样,他的才能得到了公认,曹操看出了他有野心,只让他做一个“文学掾”的职位,曹丕时期司马懿受到重用,显赫一时,但还是处于曹丕的控制之下。曹睿是一个明白的皇帝,将他罢归田里,后来还是不得不起用他。克日擒孟达,智赚曹爽等显示了司马懿的老谋深算;平定辽东,对付诸葛亮让他牢牢地控制了军权,既增加他自己的功绩,又加大了他的权力,为他日后夺权奠定的基础。当然司马懿智谋无疑极高,在汉中他劝曹操一鼓作气拿下立足未稳的刘备,可惜曹操没采纳;关羽败于禁后力劝曹操打消迁都念头,并成功利用孙刘矛盾击败了关羽,让曹操取得了最大的胜利,因为曹操不但扭转了局势,而且挑起了其余二家矛盾,直接加快了三国统一的步伐。有野心的谋士不算真的谋士,其实是魏武一类,他要是没有野心,排名估计要在荀攸之后。 第三位:贾诩 从三国前期到后期,贾诩都活跃在不同的场合,开始在董卓手下效力,后劝李催等进兵洛阳,使当时都城饱受战乱之苦,贾诩较为自责;后又辅助张绣,对抗曹操,取得了部分胜利,尤其是他对追击曹操胜负的判断让人拍案叫绝,因为他的对手同是智计过人的曹操,更显贾诩计谋高人一筹。官渡之战时,他力劝张绣投靠曹操,分析入情入理,曹操果然不计前嫌厚待张绣,对贾诩更是格外重视,封他为执金吾,从此贾诩成为了曹操最重要最信任的谋士之一。曹操对贾诩几乎言听计从,唯一一次不听劝告在赤壁之战:建安十三年,太祖破荆州,欲顺江东下。诩谏曰:“明公昔破袁氏,今收汉南,威名远著,军势既大;若乘旧楚之饶,以飨吏士,抚安百姓,使安士乐业,则可不劳众而江东稽服矣。”曹操不从,损失惨重,失去了一统天下的好机会;战马超时的离间计达到了分化瓦解的目的。 贾诩是曹营后期最重要的谋士,曹操曹丕都对他信任倍至,在立魏王太子的事情上他巧妙地引用袁绍刘表的例子达到了立曹丕为世子的目的,虽然贾诩是曹丕的心腹,但立曹丕确实是当时合适的选择。曹丕称帝后自然对贾诩感激万分,立刻封他为太尉,三公之一。在后期他也为曹丕出了很多计策,成为魏国的元老。 可以说,贾诩谋人、谋己、谋天下都达到了很高境界,贾诩在封为三公之后毫不张扬,而是明哲保身、不结交权贵。曹丕为人阴险狠毒,连叔父曹洪都要处死,贾诩这一行动在当时十分明智,在魏国的高级谋臣中,贾诩善始善终,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真正的谋士,像唐朝的房玄龄。 第二位:荀彧 荀彧出生在颍川一个极有名望的家族,他风采雅量,年轻时就已名播遐迩,当时知名的人物鉴赏家何?,很早就对荀彧下了"王佐才"的评价。荀彧先从袁绍,见其不能成事,随即投靠了曹操,曹操得到荀彧大喜过望,称他为“吾之子房”。 荀彧作为曹操的头号谋士,无论从地位、作用还是贡献上都无人能出其右。他为曹操建立的功绩无可计数。首先,他自己名重天下,影响了一大批智谋之士为曹操效力,在识别人才上,荀彧显示出高出群侪的眼光,举荐了包括荀攸、郭嘉、程昱、钟繇、司马懿在内的智囊,这个班底几乎囊括曹操早期最重要的谋士。同时,荀彧赖以服人的,还有自己风高节亮的道德风范。他为人谦和,折节下士,居高不傲,一心为公。著名谋士钟繇,对荀彧就佩服得五体投地,称他为颜渊再生,所谓"能备九德,不贰其过,唯荀彧然"。司马懿更不避美言地认为:"耳目所从闻见,逮百数十年间,贤才未有及荀令君者"。 荀彧的才能实在是很难描述:他平身为曹操六出奇计,其他的更是数不胜数,曹操对他几乎言听计从,“深根固本以争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先灭吕布后灭袁绍、四胜四败之说力劝曹操对决袁绍、官渡之战劝坚守以待敌之变、胜利之后建议平定河北以免二袁养成气候、阴出阳、业迫使刘琮投降”等,这些计策极具长远战略眼光,全是举一足而动全身,对今后局势有着深远的影响。有些建议是他力排终议而最终曹操采纳。可以说,曹操从一个弱小割据势力发展到与袁绍争锋的军事集团,进而成为北方统治者,与荀彧是息息相关的。在那种复杂情况下,曹操随时都有“一着有误,满盘皆输”的危险,袁术、吕布、张绣,陶谦、刘备、袁绍、公孙瓒任何一个都有争雄天下的可能,然而为什么是他们失败曹操胜利?就因为曹操能采纳荀?正确意见,按照荀彧战略策划一步步走向成功,这期间的时局复杂多变,在我看来,荀彧的任何一计都不逊于诸葛亮的三分天下之论,荀彧的思虑之深,眼光之远决不是其他人可以替代。就像曹操所说的那样:侍中守尚书令荀?,积德累行,少长无悔,遭世纷扰,怀忠念治。臣自始与举兵,周游征伐,与彧戮力同心,左右王略,发言授策,无施不效。彧之功业,臣由以济,用披浮云,显光月。……天下之定,彧之功也。这段话的大意就是按照荀彧的计策行事,没有不成功的,我之所以能平定天下,全是荀彧的功劳。当然曹操的话有些夸大,但是并没有什么不实之处。作为统治者的曹操,能有这样的心胸,也是难得。 曹操称荀彧为“吾之子房”,多数时候曹操远征在外,荀彧镇守后方,治理朝政,总管军粮人事调度,代曹操行使权力,很多事情都是全权管理,这很像萧何。但这并没有妨碍他为曹操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张良的功劳,也是荀彧的风格,可以说,荀彧集张良萧何的才能于一身,的确是“略不世出”的大才。出于种种原因,诸葛亮的地位不可超越,将他排在了第二位。然而荀?阻碍曹操为魏公,不管他出于何种考虑,却触犯了曹操的大忌,由于曹操急于架空汉帝权力,考虑倒荀彧在曹营中特殊地位,在那之前他对荀彧言听计从,不打倒他的话估计曹操难以如愿以偿,造成了荀彧不得善终的悲剧。可惜的是荀彧这样一位德才兼备的大才,却仿佛远在天外的流星,不能像张良那样照耀千古啊。 第一位:诸葛亮(其智似妖) 诸葛亮琅邪阳都人,十七岁迁居到襄阳,他自己十分自信,经常自比管仲、乐毅。诸葛亮是全才,也是天才。然“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诸葛亮苛于求全的性格有着正反两方面的影响。蜀国后期“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的局面跟他有很大的关系。魏延长于谋略,但诸葛亮抓住他“不肯下人”的缺点,对魏延任用但不重用;李严押运粮草出了一些毛病,诸葛亮把他罢归田里;马谡有才,在南征时提出了“兵战为下,攻心为上”的策略,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谋士,诸葛亮却让他为将镇守街亭,后又在本缺人才的情况下斩了马谡。其实诸葛亮更擅长在刘备这样一位明主手下做事,他在掌权后用人上有着不小的缺陷,纵观他的用人,由于他自己本身过于谨慎,对下属要求很是严格,使得这些人在他手下做事小心翼翼,畏首畏尾,久而久之,这些人只会听命行事,才能不得发挥。而且诸葛亮事必躬亲既浪费了自己的才能,也从一定程度上打压的他人的能力和积极性。早在新野的时候,他和徐庶共事了刘备一段时间,后曹操获得了徐母,对徐庶的离去他没有强留,为母尽孝还可以说得过去,而下面的事则有点不近情理:刘封为刘备养子,非常有才能,史书记载他勇力过人,平定郡县,攻拔上庸等地所战皆克,是一员难得的年轻优秀将领,比刘禅不知强了多少倍,但刘封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他不救关羽有错误,但孟达的反叛和魏军的交战可以看出他对刘备还是忠心耿耿,刘封败回成都后,诸葛亮以封刚猛难治、刘备百年之后无人可治为由劝刘备把他了……;彭漾是一位很有才的人,得到庞统的认可和刘备赏识,平定成都后被提拔为“治中从事”,但他为人狂妄,登上高位后更是如此,得罪了诸葛亮,诸葛亮立刻进言把他贬到外地做太守,彭漾有些不满,酒后向马超发牢骚,结果马超向刘备做了报告,将彭漾下狱。彭漾酒醒后十分后悔,向诸葛亮写了很长一封道歉信,说身受刘备知遇之恩,无以为报,绝不是像马超说的那样要谋反,并隆重像诸葛亮道歉,表示要悔过自新,让诸葛亮代他向刘备进言。照理来讲诸葛亮该认真考虑才是,也许诸葛亮对彭漾印象太坏,反而劝刘备赐死彭漾于狱中……。当然人无完人,诸葛亮有着一定的性格缺陷,但诸葛亮一直为人们所称道,在他身上散发出太多让人佩服让人学习让人崇敬的东西,让他的英名流芳千古。 ------------ 且看小猪的文臣武将TOP前十 武将之名: 一:飞将吕布 二:黑须张飞 三:恶来典韦 四:常胜赵子龙 五:锦马儿马超 六:赤面关羽 七:虎痴许诸 八:锦帆贼甘宁 九:河北颜良 十:河北文丑 文臣之谋: 一:鬼才郭嘉 二:毒士贾诩 三:儒士周瑜 四:隐虎司马懿 五:凤雏庞统 六:荀攸 七:鲁肃 八:荀彧 九:刘晔 十:徐庶 至于诸葛大大,小猪认为不管那三国志是怎么写的,我就是喜欢他多智似妖,那老版的三国演义,我看到诸葛亮死了之后,便没有再仔细看了,一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人格魅力难道还不够啊,有必要去追究什么诸葛善政治不善谋略,我就知道诸葛亮是我偶像,要呸要喷随你们,我还抵得住。 ------------ 第一章:吕布怒诛群马贼,贪狼星落俯真身 风萧萧兮易水寒。 夜里,路中行来一队人马。 风里搀加着马嘶声,笑声,哭声,女人的惨叫声,还有若有若无的狼哮声。 这是阵营分明的一队人马,贼匪与百姓。那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路前领头的便是这些贼匪的几个头目。他们在马背上喝着烈酒,放声大喊着什么,但是这些笑声在百姓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恐怖。 而在头目的身后还跟着几十个步行的小卒,却是不断的鞭打着那数十个百姓。那些百姓其中有男有女,却都是一脸的悲切,更有几名女子忍受不住哭泣起来。 “不要啊……”一个女声在那么的尖锐,突兀的就响起来。 “出来,让老子爽爽……” 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哭喊声,一个匪人从百姓当中强拉出一个女子到不远处就要施行强暴。可怜那数十个百姓当中虽然有不少是壮年,却无一人敢做声,只是冷眼看着。 当先的那几个匪人头目看见后,却是笑得更响了,丝毫不在意手下人的所作所为。很快,另外两个匪人也参与到这次禽兽行动中去。 那女子虽然奋力抵抗,却如何敌得过三个汉子,很快身上的衣裳就被剥了个精光,悲愤欲死,却只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正当那三人想要发泄他们兽欲的时候,突然从旁射出一根长木。那长木是来的那么迅速,那么突然,只是这么一根不像兵器的兵器,却是将其中一人穿胸定死在地。另外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却见从草丛中跳出一人,只是左右两拳就将这二人当场击杀。 在前的匪人首领见来者不过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却已经杀了自家三名手下,口中大骂着,却是已经抽出兵器,借着马力,带着手下人就要杀去。 只见那少年却是操起地上的一把砍刀,居然迎众而上。靠得最近的几个步卒就要上前,不想这少年有如鬼魅一般,加上天色正黑,只是一个闪躲,就发现那少年消失了。等少年再出现的时候,却是一阵砍杀,必定会带走几名匪人的性命,简直就像是野兽在猎杀食物那般迅猛。 那匪人首领见少年又杀死两人后躲入草丛中后,大怒道:“你们都是死人啊,快给我放火烧掉这片草丛啊。”因为草丛的掩护,那少年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杀了八名匪人了,而他们却不敢进入这片草丛,以免被少年趁机击杀。 很快匪人点燃了几个火把,将它们扔到草地内,想等火将那少年逼出来,就准备一拥而上将那少年砍成肉酱。不一会儿,那少年终于出来了,但却不是从草丛中杀出,反而是从树上跳下,原来他早就借着掩护,爬到树上,让贼人们的手段没有收到任何的成效。 少年从树上跳下,借着高处的力道,居然只是一个跳劈,将一名骑着马的匪人连刀带人砍落马下。 首领怒极,与众人杀向少年。 看不清那少年的脸,只是脸上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却是显而易见,里面的寒气就算是杀人如麻的首领看到后,也是身子不由一颤,一股冷气从心低生起。就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这里还剩下不到四十个匪人。 少年没有再躲,将手中的砍刀射向当前的一名匪人,将其射杀,然后操起地上的一柄长枪,主动杀入重围。少年如同鬼神一般收割着他们的生命,一个一个的同伴倒在地上,一声声的惨叫从中发出。 只是片刻,已经有二十余人被这么一个才十来岁的少年给杀死。 那个首领胆怯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没有勇气去跟一个少年对战,反而是偷偷拉满弓,准备偷施冷箭。 只是还不等这人放箭,却是感受到死亡的临近,从旁传来一阵腥臭的味道,紧接着是一阵疼痛。首领感受着自己温热的液体在不断得往外流,眼睛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却是对上一双嗜血的眼睛。 “狼,是狼,快跑啊……” 本来就已经在少年如同鬼神般的杀戮中丧失了战斗欲望,现在一群野兽的突然杀出更是让他们直接放弃选择了逃跑。 夜幕中,只剩下狼嚎声与人的哀号声。 那匹咬死匪人首领的大黑狼好象是狼群的头领,只是呼啸了几声,群狼飞快的消失在黑夜中。那数十人现在才明白这群狼原来是帮这少年的,当中也早有人认出这少年。众人推出一人向少年道:“吕……吕布,多谢你了……” “滚!” 吕布丝毫没有多言,一个简单的“滚”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些人闻言大多只是快步离去,只有刚才那险些遭受侮辱的女子却是一拜后,才孤身一人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等到这里只剩下吕布与这匹黑狼,吕布才萎瘫在地。 “母亲,孩儿总算是完成答应你的事了,从今以后,天地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吕布留恋了。”黑狼轻轻用它的舌头舔着吕布的脸庞,希望他能像以往那般起来与自己戏耍,但是这次它失望了。 吕布艰难的用手抚摩着黑狼的毛发,心中平静的很,回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只有母亲与这黑狼还算留给自己一点温暖。吕布的母亲独自一人带着自己来到这片土地,在村落里受尽了村里人的嘲讽与冷眼。 很小的时候,吕布就知道自己比起其他小孩子少了一个父亲。村里的同龄人,没有人愿意跟自己玩,因为他们的父母告诉他们吕布的母亲是一个灾星,而吕布则是一个野种。当时母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吕布,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终有一天,吕布瞒着母亲逃入深山中,在那里认识了黑狼。 因为猎人的陷阱,黑狼被困在那里。 吕布虽然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却是一点也不惧怕狼这样的野兽,反而觉得这黑狼跟自己一样的无助,一样的痛苦。于是,吕布放了黑狼,然后他们成为了朋友。数年的时间内,吕布居然被狼群接受,而他自己跟着它们也变得更加的强壮,更加的敏捷,也更加的冷漠。 直到那一夜,当吕布回到村里准备睡觉,却发现村里一片火光,还有好几个村里的人死在外面。 吕布发疯般的往自己的家里跑去,却发现自己的母亲已经躺在血泊中。吕布异常冷静的抱起母亲,看着那苍白的脸。 “孩子,去救……救救他们……” 吕布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在临死之前为什么想着的还是那些令人憎恶的乡人,但是这是母亲最后对吕布说的,他却不能去违抗。将母亲安葬好后,吕布脑子中只有杀人这个念头,寻着踪迹终于找到了他们。 “我的朋友,回到你的伙伴那里去吧,就让我安静的睡会……安静……” 腰间不断流出的鲜血已经掏空了吕布的体力,寒冷猛的笼罩住他的身体,死亡已经越来越近。黑狼低沉的号着,将自己的身体屈俯在吕布的身边,就如以往那般。 只是,生命的踪迹却还是越行越远。 仿佛响应着吕布的死去,天上闪过一颗流星,从天际划过。 黑狼似乎感应了什么,将身子靠得更近了。一人一狼就这样诡异却又极为感动的度过一晚。 天明时刻,黑狼早已经起来,用自己的舌头舔弄着吕布,相信着他能够起来跟它一起玩耍,跟它一起狩猎。 “啊……” 吕布居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腰间的伤口好象已经止血,只是全身酸痛无比,仿佛全身的骨头重新组合了一次。看着慢慢起身的吕布,本应该高兴的黑狼却是迟疑着退去几步,一双狼眼里面充满了疑惑。 吕布笑了,如同阳光般的笑了,轻轻摸了摸黑狼的头,然后将它抱进怀里。黑狼闻着那熟悉的气味,消去那少许的疑惑,亲昵的在吕布怀中打转。 嬉闹了一番,吕布双手捧着黑狼,对它说道:“黑狼,我的兄弟,回到你的同伴那里去吧,我吕布就要走了,去一个你无法跟着去的地方。”黑狼似乎是听懂了吕布的话,在地上俯身挖抓。 吕布看着虽然只是一只狼,但是有着人一般情感的黑狼,终于流下他的男儿泪,这是吕布第一次流泪,就算是看见母亲死在村里,吕布都不曾留下一滴眼泪,但是却了一只狼流下了。 狠狠的将黑狼再抱了一次,吕布起身快步离开。黑狼依旧跟在吕布身后,每走几步就是哀号一声。吕布跨上一匹还留在附近的匪马,大声号叫。那黑狼也是附和。 一人一狼就这样用号叫表示对对方的不舍。 猛的一扬鞭,那匹马早就怕得要跑,这下更是用命,飞快弛去。黑狼没有再次跟上,只是坐立在山头,看着它的兄弟远去。吕布心里暗暗道:黑狼,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吕布了。既然上天给了我再一次的生命,心中的热血还没有流尽,你有你的族群,我也想去寻找我的归宿。若是将来有机会,希望还能与你见面…… 吕布不知道黑狼能不能知道这些,但是自己却是明白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脑子中突然冒出的信息,身体里突然增长的力量,无不说明经过一个晚上,他吕布经历了一场与众不同的“死亡“之旅。 而在洛阳经易大师郑玄看着案上的龟甲,喃喃几句。 若有人能够近身细听,定能得知郑玄所言。 贪狼星现,天下大乱。 ------------ 第二章:偶遇王越战马匪,以点破面授吕郎 吕布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也许应该留在并州,然后按照历史的剧本重现自己的一生,也许应该去闯一下天地,不等日后悲剧的发生。 吕布双腿两侧既氧又疼。经过几天几夜的奔走,再硬的汉子也不得不休息。吕布寻得一处水源,放马儿吃草休息,而自己则是洗了个澡,去去身上的污垢,慢慢得擦洗着自己的身体,腰间部位的伤口已经不见,浑身的皮肤更是如玉般的无暇。 清凉的水流绕过身体,吕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突然,一阵阵吵杂的声音从外传来,那是大批的马蹄声才能有如此响声。 莫不是那批贼人寻迹而来?正好,拿他们练连筋骨。 吕布快速的换上衣裳,操起长枪闻声而去。想不到有人如吕布那般也是只身被一批人马围堵。只是看那人的身形却是信庭如闲,在三十余骑的包围下,脸上却是一派自在,丝毫看不出一丁点的害怕。 吕布明白这批人不是要寻自己的麻烦,对这以多战少的行为却也是没有任何拔刀相助的想法,反而是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坐下欣赏起来。 这就是吕布。 你不犯我,我便也懒得管你。却见那人终于是被他们围上,毕竟人跑得再快,跟马比起来却是差上不少。那人使得居然是一把长剑,这在北地极为罕见。因为一般只有一些富家子弟才会随身带剑,基本上都是用枪或者是刀。 吕布因为这点,却是关注起来那人的动作。 剑是短兵器,而且为轻,本应该扬长避短,用灵活的动作去弥补兵器上的缺点,但那人却好像是不知道还是不以为然,居然用手中得剑去硬碰长枪。原以为这人使要吃亏了,想不到是反而是那使枪的人居然被震落马下。 吕布见状,心中暗道:“好一把神兵。”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吕布渐渐发现不对。 吕布眼力过人,虽然身处远处,却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凡是与那人的剑接触的人,例如那使枪的,不但连带那长枪,就连他的胸口也是血花一片,死得极惨。而其他人也多为如此情况。片刻之间已经有近二十人被那人以一剑之力斩杀。 剩下的人总算明白过来总觉得这些人不是对手,呼啸一声,急忙驾马离去。那人也不追赶,只是收起长剑,往吕布这边行来。吕布暗想:莫不是早就发现我了,若使如此,此人在打斗之间尚且有余力观察周围,他的实力真的不可猜测。 吕布也不起身,依旧保持坐姿,只是双眼却不曾离开那人。来到刚才吕布洗澡的地方,那人轻轻得擦洗起那柄长剑,如同丈夫对妻子那般的温柔,完全没有刚才那般的杀戮。等那人将剑清洗干净后,又从怀中取出白纱将剑身擦干,整个过程细心而又缓慢。 之后,那人才开始清洗之间身上的血迹尘土。趁着这个时候,吕布却是来到刚才杀戮的地方,拿起其中一人的兵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吕布本以为那人虽然武艺高强,但到底还是多借了神兵的力量,才能如此迅猛。不想这些兵器身上的缺口并非整齐的划痕,反而是破碎。别人也许不会在意,但吕布却是明白的很,只是得用多么打的力量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再看尸体上的致命伤口,基本都只是一个地方,如同兵器那般,却是血肉模糊,更有甚者他们的骨头连带血肉一并不见了。 这时,吕布发现那人已经清洗完毕开始上路。 吕布紧握双手,心中直觉得火热,如此高手若是错过了,只怕这辈子都要后悔。 于是,吕布在那人百米开外就那么一直跟着。像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了十天,在一天晚上,反倒是那人主动来到吕布休息的地方,坐下身来。 “为什么一直这样跟着我?” “我想超越你。” 那人明显一愣,继而大笑道:“我王越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这么有趣的人,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哈哈,不错,十五岁的时候就敢独自一人出来闯天下,有老子当年的风采。” 吕布冷笑一声。王越却不在意,对吕布展现出极大的兴趣,继续问道:“你看过那些尸体后,发现什么了?”吕布道:“力量与爆发。”王越笑道:“平常高手只能知道力量,想不到反而是你这么个小子却能看出爆发,你是想学这个吗?”吕布点头。王越又道:“那为什么早不跟我开口?”“没必要。” 王越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好,好,好。你叫什么名字?” “吕布。” “好,吕布,今日我就教你,这叫以点破面,是老子我当年顿悟而来,基本上直白的就是说先将力量隐于一点,然后借着双方的力量,数力齐发,汇在对手一点,你可听清楚了。” “不懂。” 王越再次一愣,笑道:“好,让我示范一次给你看看,但是你记住了,只有这么一次机会,除非你叫我一声师傅。” “一次就够。” 王越徒然怒气,天下多少人撞破脑袋都想拜入自己的门下,怎么这个小子却是这么的不开窍,不过这人的性格确实越看越喜欢。王越并没有用他的宝剑,而是随意的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寻得一棵大树前,突然发力,细小的树枝点在那树干上,入木三分,确实定上上头。吕布自认为自己也是能做到这点的,想必这王越定然不会这么无聊。迎着王越略带骄傲的眼神,吕布来到大树背后,却发现大树后是一个碗口那么的空孔。 “什么时候你能有如此效果,你也就算是学道家了。” 吕布没有去理会这一句,心中反复想的就是王越刚才的动作,如同慢镜头回放的那般一幕一幕的出现的脑中。 王越倒是先去休息了,毕竟还有大半的路程还要赶。 只是王越很快就后悔教给吕布他的本事,因为极有规律的在树林里传来异响。王越知道那是吕布已经开始在训练了,但是这在旷寂的深夜里,是那么的扰人清梦。 ------------ 第三章:忆起当年威风事,不若仕途在京都 随后的一个月时间里,王越与吕布顺着大道往南走。 一路上,只有当王越主动去与吕布交谈的时候,吕布才会回上季句,而且字数也是极少,一来二去的,王越几乎快失去跟吕布交谈的欲望了。 直到有一天,吕布来到正在休息的王越身前。 “好了。” 王越问道:“什么好了?” 吕布也不多话,返身就走。 王越这才想起,莫不是这小子已经将那以点破面的方法学成,可就算是自己也是足足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融会贯通的。 王越自然不信,跟着吕布前去。吕布如前番,用长枪似蜻蜓点水般在树干上一点。王越自然能看出那一刹,吕布的力量的走势。“好,想不到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你居然已经能够达到这个水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还不够”,吕布直视王越道:“我现在还无法像你这样用树枝也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王越道:“那是自然,不过下面的那些可是我准备传给我的衣钵传人的。” “哦。” “哦?吕布,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没有。” 王越再一次被吕布郁闷着,只得大步开走。而吕布却是如以往那般远远的跟在后面。 终于,王越再一次的妥协,说明了如何用树枝去施展那般的威力。 “除去熟能生巧的过程,若是要到达我这个水平,还有一点要注意的就是你在发力的时候不要将力一次全部使出,要留有余力,而这余力则是第二次,我叫它为‘二寸力’,只是这个技巧只适合与人单打独斗的时候,若是在沙场之上,不若刚才的好。” “知道了。” 二人又陷入沉默。 良久,吕布才发问:“你要到哪里去?” “洛阳。” 吕布远远的望去,问道:“洛阳?” “是,我王越准备去洛阳开家武馆,若是能结交几个达官贵人,到时候谋求个一官半职,也算不枉此生。” 吕布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心中的愿望居然只是当官。王越似乎看出吕布所想,笑道:“我王越十八岁那年,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三十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我已经三十有二,可你看看我身边除了剩下这柄剑,还留下什么?我杀了那羌族首领,可功绩却是当郡太守的,我打遍天下无敌手,可众人只给我一个‘豪侠’的名号,在那些世族高官看来,我只不过就是个会舞剑的小丑。吕布,你说,我去谋个官职,有错吗?” 吕布也不知道王越到底是错还是对,也许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活在这个世界是对还是错。 “我知道的是我现在依着自己所想而去有所做。” 王越大笑道:“我不知道你听过庄子没有。” “没有。” 王越白了吕布一眼,只得说道:“一天,庄子正在涡水垂钓。楚王委派的二位大夫前来聘请他道:‘吾王久闻先生贤名,欲以国事相累。深望先生欣然出山,上以为君王分忧,下以为黎民谋福。’庄子持竿不顾,淡然说道:‘我听说楚国有只神龟,被杀死时已三千岁了。楚王珍藏之以竹箱,覆之以锦缎,供奉在庙堂之上。请问二大夫,此龟是宁愿死后留骨而贵,还是宁愿生时在泥水中潜行曳尾呢?’二大夫道:‘自然是愿活着在泥水中摇尾而行啦。’庄子说:‘二位大夫请回去吧!我也愿在泥水中曳尾而行哩。’哈哈,你觉得如何?” 吕布道:“善,逍遥游于天地,此顺心为之。” 王越道:“千百年后,泥水潜行之龟不知为何人腹中之物,而那庙堂供奉之龟依旧为楚人所念,可你看这庄子自春秋以来却为世人所记,我且问你,他是泥水潜行之龟还是庙堂供奉之龟?” 吕布不能答,也答不出来。 “你还要跟我去洛阳吗?” 王越见与吕布一番交谈后,却还是跟在自己身后,不由大声笑问道。吕布却不多言,只是跟着,只是两人的距离却是短了不少。二人一路无言,经过濮阳,陈留等地,来到雄关虎牢关前。王越叹道:“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天下八大雄关,虎牢为三,当真壮观。”吕布上前环视一圈,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来,心中颇与及分感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壮哉!”王越笑道:“想不到你还能说上几句文绉绉的话来。” 也许是因为看到如此雄伟的景象,吕布也是头一次露出笑容。 王越极为夸张得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呢,让我再看看。”吕布翻了一个白眼,却是不再理睬王越。王越想不到自己三十余岁,天下知名的剑客,可是碰到这个年不过十五的吕布却是接连的碰壁,想想却是极为的郁闷。在如此反复的时日里,王越,吕布二人总算是到达洛阳。之后,王越带着吕布先去了一家衣饰店,给吕布买上几套,按王越的话就是说你现在基本就像是我的跟班了,出门在外自然是要体面的,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王越也是一般的没有气派。 “你就不准备问问,我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你要去什么地方?” 王越只能苦笑道:“我真是服了你了。” 二人如此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来到一家官邸,上书“袁府”,门前六名看守威风凛凛,两座怒目石头狮真假难辩。 “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王越似乎总是喜欢在吕布面前提问,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想要在吕布那一尘不变的脸上看出其他的表情,比如说是惊讶。吕布摇摇头。王越一副就知道你不晓得的样子,训示道:“此乃四世三公的袁家,当代太傅袁隗就是现在袁家的当家人。” “哦……” 王越再一次的失败了。没有继续理会吕布,王越上前从怀中递出竹柬,对那其中一名看守人道:“请知会太傅大人一声,并州王越请见。”那看守人绝非草莽之人,自然不晓得王越是何人物,见其虽然气度不凡,身配宝剑,但是一身的酸气,而且没有世族的气质,想来不是哪里来的游侠就是落魄的书生。看守伸出一手,轻轻抖上一抖。吕布见了,却是知道这人是在讨要见面费,于是便看着王越会有何动作。 没有想到的是,王越居然丝毫没有天下知名剑客的那份傲气,反而是笑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子,双手递上。那看守只是一笑,将金子收入怀中后,转身闪进府邸,想是去通知袁家的人了。就连吕布都能感受到那看守对王越的轻慢之意,但是身为当事人的王越却是一脸的淡定,丝毫不为所动。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原先进去的那名看守才慢悠悠的出来对王越二人道:“我家大人公务繁忙,今日怕是没有时间接见你了,明日下午再来吧。” 王越笑道:“如此就麻烦您了。” 随后,王越二人离开袁府,去城内寻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 ------------ 第四章:吕布枝树破箭羽,袁氏兄弟收人心 次日,王越在客栈中睡了一个上午。 而吕布则是一个人到城外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练习起来,只是始终掌握不了其中的精妙之处。直到吕布的右手已经酸痛无比,才想起已经过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了。吕布回到客栈,本想自己一人食用饭菜,但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却是上去到王越门前,轻扣了几下,喊道:“王越,出来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王越打着哈哈出来道:“今日怎么想起叫上我一起用食,莫不是昨天看到我那般的为人轻慢,所以你才不忍,想要来安慰安慰我?” 吕布直接无视王越的一大段话,转身道:“我没钱了。”王越大怒道:“这就是你叫我去吃饭的原因吗?”吕布极为认真的点点头道:“是的。”王越再一次的被吕布郁闷到,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所以到了下面吃饭的地方,点了许多菜肴。吕布自从那日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极为吃不惯这个时代的菜肴,因为除去盐外,几乎没有其他的配料,因此虽然王越满怀感情的点了不少在他看来很不错的菜肴,而吕布只是喝着那肉汤。王越现在觉得吕布就像是个挑战一样。 这么多年,多少绿林好汉,游侠豪杰败在自己的一柄剑下,但是对这个吕布却是充满了挫折。 那些辉煌的战绩,那些闻名天下的名号,那些希奇古怪的玩意,都无法让吕布露出一丁点异样的神情,似乎天下万物万事都在这人的脑子中,都已经被其认识。 但是越是如此,王越越想要征服吕布,所以他决定从他最擅长的地方一直压着他,那就是他的武技。 作为一个成名剑客,王越自然有着他的骄傲,因此他要堂堂正正的折服吕布,才会将自己的不传之秘传给吕布。当王越发现吕布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学会了“以点破面”的手段,却是忍不住把另一个奥秘也教给了他。 也许,我是想见证他能成长到什么样的一个境界,王越如这般的说服着自己。 酒足饭饱之后,吕布又是准备出去训练。王越道:“下午,你还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吕布停下脚步,想了一下道:“好,一起。”王越笑道:“可别太迟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要不然我可就不等你一个人去了。” “恩。” “还真是惜字如金啊。”王越再一次的评价起吕布。 不说王越又回到上层去休息,这边的吕布则是继续到城外锻炼自己的“二寸劲”。 不想在这段时间内,却是遇到险情。吕布正在专心致志的练着,身心极为集中。突然从远处传来马蹄声。吕布本以为在深处选择一地,当不会有人打扰,想不到还是让人给破坏。吕布遥幕看去,却是八九匹马飞驰而来,只是马背上的人大多是年轻小子,不过骑术倒是极为不错,扰过树木追着猎物。吕布见状本想闪避,却不想那猎物慌不择路之下,居然直往吕布所在地方跑来。那边的少年骑士们一时间还没发现吕布的存在,当中两人已经拉弓箭射而出。等少年们发现前面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有人大叫道:“小心……”,希望能提醒吕布一下,只是就连他们心中也是认为恐怕这人今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吕布本就在练习中,没有带随身的那柄长枪,手下就只有那支树枝。眼见箭势来得急,说那时慢这时快,吕布居然用树枝扫过其中一支箭羽,只听得清脆一声,当前那箭的箭头居然被树枝屏得粉碎。而吕布对另外一支,却是眼疾手快,用右手抓住箭身,一折为二。众少年骑士皆是大惊,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而且这人的年轻也不过与自己相仿。吕布这才仔细看来,来者一共九人。当先两人急忙下马上前道:“洛阳袁绍误发箭羽,险些伤到阁下,实在是愧疚。” 另一人道:“袁术也是惶恐。” 吕布将断枝扔在一旁,只是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去。虽然事情是众少年有错在先,但是吕布如此态度,却是有人看不过。当中一人拦住吕布去路大声道:“喂,你这人好没道理,我们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一言不发就要走,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九人骑的高头大马,身着锦丝华戎,而吕布虽然也是新衣裳却是比不得这几人,那人说吕布看不起他们,分明只是说辞,想是心中对吕布的态度极为不爽。吕布见那人身材虽然比自己好要强健几分,但是心中却是一点也不躇,反而直视那人,冷冷的眼神令其如坠冰库。 袁绍这个时候急忙出来打圆场,对那人道:“淳于琼,你怎么又如此急噪,本就是我们不对在先,既然这位不怪罪我们,我们又岂能如此,还不给小哥让开路来。” 淳于琼闻言正好解了那极为不安的感觉,侧身让出过道。 吕布深深的看了袁绍一眼,又看了袁术,却是神秘一笑。 袁绍,袁术皆是不解,脑中开始回忆是否以前跟这人认识。 吕布走出十几步远后,大声道:“我叫吕布,日后你们定会知道我。” 众少年闻言,有惊讶者,有讽刺者,也有诧异者。其中袁绍看着吕布离去的身影,心中暗道:这少年虽然年纪尚幼,但是从刚才躲那两箭的身法来看,武艺当是不弱,若能收为手下,日后必定有大用。想到这里,袁绍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弟弟袁术,发现袁术也是盯着吕布的身影目不转睛。“哼”,袁绍冷哼一声,收回眼光,却发现人群中除去他袁氏兄弟外,尚且还有一人也是如此。袁绍心中一动,对那人说道:“孟德可是识得那吕布,为何看得如此专注?” 这孟德,本是宦官之后,姓曹名操,字孟德,因为身材短小,虽然与袁绍等人称为朋友,但是平日里却是多有取笑逗玩处。袁绍本是极为看不起这个曹操的,但是见其与自己有相同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出口发问了。曹操笑道:“此人虽然年幼,但是却生的一副好高大的身板,曹孟德好生羡慕。”众人皆是大笑。袁绍更是笑骂道:“你这曹孟德,怎么总想得这些,只怕日后你是极难娶个妻子过门了。”有人顺势问道:“这是为什么啊?”袁绍笑道:“自然是孟德兄嫌弃那女子高过他了啊。”众人哈哈大笑。 曹操虽然被袁绍取笑,心中怒极,但是脸上却是分毫不改,反而也是笑道:“大丈夫当立功绩在世,女子却为何用,到时候随意娶给过门能够传宗接代就行了。” 一旁的袁术发现吕布已经看不见,听众人说得有趣,也加进来道:“我们这里啊,若是数起风流,只怕还是曹操第一,那份文采,就连我袁术也是甘拜下风。” 曹操也不当袁术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通通收入怀中,笑道:“本初与公路才是风流武功第一,我等只是荧火比日月,万万不及啊。”其余几人这会却是如曹操一般,皆是笑着将袁绍与袁术好生恭维了一番。袁术笑道:“今日大好的兴致被这事扰了,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若现在回去吃酒,我袁术请大家畅饮一番。” 众人哄然。 袁绍在一旁暗骂一声“败家子”,却也是笑着对曹操等人作出邀请的意思,好象他是主人一般。 众少年也不再理会那突然出现的吕布,跟着袁家兄弟一同吃酒去。 ------------ 第五章:吕布笑谈眉宇间,袁氏兄弟拜王师 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但是吕布还是准时的回到了客栈,而王越早早得在客栈中喝着小酒,看起来很是惬意。 “来了?” “恩。” “我已经吩咐人给你准备好了热水,等你洗过之后,我们再去。” “恩。” 吕布应了几声便上楼去了。王越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继续喝着他的小酒。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吕布总算是准备好了一切。王越这会倒是不多言,在前领路,又用了个小半个时辰的样子来到袁府。还是昨天那人,不过这会倒是没再收问门费,见是王越来了,点点头也就进去了。王越闲的没事,就与其他几名守卫交谈起来。 因为王越见识极广,不一会儿就跟这几人活路起来,也是有说有笑。 吕布对此毫无兴趣,倚在门柱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原先进去的那人出来道:“王越,我家大人有请,就跟这我进去吧。”王越笑道:“劳烦了,劳烦了。”王越对无所事事的吕布打个招呼,示意其快快进来。 吕布暗叹一声,也是跟上。 进的府内,才知里面假山碧池,鸟语花香,居然是另一个天地一样。王越看着这些,心中自然是大为羡慕,暗道:他日我王越若有飞腾之日,也要如此般的派头。虽然只是一个住家之地,但是王越等人还是走上不少时间才到达大厅,可见袁府之大。 王越,吕布二人分次二坐,自有美婢送上香茶甜点,以资享用。吕布喝上一口茶水,却是知道不如后世那般的绿茶红茶,只是用一些不知名的花瓣充当的,不过倒也另有一番风味。至于王越则是细口品尝,似乎是什么琼浆玉液。吕布白了王越一眼,暗道他是假装斯文,自己则是大口喝上一口。王越见状,怒其不争的说道:“吕布啊,这里是袁府,袁家四世三公,极重礼仪,你怎么可以如此粗鲁。”吕布道:“事在心不在形,若是他袁家因为这个儿轻视我,想来也不是什么有德之人。” “说的好,好一个事在心不在形,这位小哥说得真是好。” 来人大概在三四十岁上下,但是因为保养得极好,第一眼倒是看不出。 “某就是袁隗,阁下可是闻名北地的豪侠王越?” 王越急忙起身笑道:“想不到袁公还听过在下卑贱的名声。”袁隗笑道:“十八岁那年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三十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若是如此还只能算是卑贱之名,我袁隗只怕只是一个无名小辈了。”王越连说不敢。袁隗这番话既是恭维了王越,也暗自托出自己在当世的名气也是极大。 吕布闻听,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蓦然觉得袁隗这人好生的……谋算。袁隗向王越问道:“这位小哥却是何人?”王越其实只知道吕布的性命,至于其他的倒是不知,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介绍。 反倒是吕布自己似乎不认识袁隗的三公身份,从容道:“并州吕布,因为与王越约法三章,于是便与其一同前来洛阳。布得见袁公,气度斐然,果是大汉之栋梁。”袁隗大笑道:“吕小哥说笑了。”一旁的王越闻听,惊讶万分,心道:我本以为这吕布是沉默寡言之人,想不懂拍其马匹来那叫一个响亮,只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来拍拍我的。 袁隗请二人先行坐下,等说过几句见面后,便切入正题问道:“不知道王侠客来见袁某却是为什么何事?” 王越笑道:“王越知道袁公为天下世人表率,对袁家子弟更是期望甚重,在文韬武略上皆是要做到最好。王越不才,单自认在武艺这面,天下少有人能是我的敌手,因此毛遂自荐前来袁公这里希望能教导几位公子。” 袁隗双眼一眯,心中也是有了计较,笑着道:“这倒是要问过我那几个孩子了,若是他们不肯,我也不会相逼。” “这是自然,王越也不敢如此。” 袁隗又问道:“按理说你王越闻名天下,要想拜在你门下的人应该是极多的,怎么还特意到洛阳来?” 王越道:“其实王越早前虽然在莽野有些微名,但是年过三十却是知道那些不过只是一些虚名,比起报效国家却是万万不及其一,因此想到洛阳来,以后若是有机会也希望能为大汉出点力,至于想来收袁公子弟为记名弟子,其实也算是王越对大汉的一种报效方法吧,毕竟他日这些公子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 袁隗笑着喝起茶来,也没接话。 王越也是知趣,退回自己的座位,也是一般。正当气氛陷入平淡之时,有下人前来向袁隗禀告道:“老爷,二少爷跟三少爷回来了。”袁隗道:“叫他二人到大厅来,就说有要事相商。”“是,老爷。”过不了多久,有两个少年到大厅。两人齐声道:“袁绍(术)见过家主。”袁隗道:“起来吧,今日可是又道哪么去游玩了?”袁绍两兄弟心道:莫不是有人来告密?袁绍见大厅中尚且还有两人,一人年纪稍大却是生得极为彪悍,二另一人却是与己年纪相仿,而且颇为面熟。袁绍细细一看,不由脱口道:“你不是吕布吗?”袁术闻听也是看去,正是那口出狂言的少年吕布。 王越虽然不知道这袁家兄弟为什么会认识吕布这小子,但是既然他们几人认识,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坏事,心中还有几分窃喜。袁隗却是直接问道:“本初,公路,你二人认识吕布?”袁绍本想将今日之事说与袁隗听,但是害怕袁隗责骂,只是道:“今日在外见过一面,因为吕小哥生的一身好身板,与洛阳人也有几分不同,因此才留上心。”一旁的袁术也说道:“本想与吕布交个朋友,但却是错过,想不到在家却能遇到,咱们的缘分倒是不浅啊。”袁隗笑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正是吕布的师傅,闻名北地的豪侠剑客王越王大师。” 袁家兄弟上前一礼,算是见过。 吕布对二人道:“并州吕布,幸会。”袁绍道:“又与你相见,这会可得好生交谈一番。”袁术也不甘于落后,凑上道:“日后还有与吕小哥印证印证,大家对你的身手可是佩服的很呢。” 三人寒暄几句后,上位的袁隗笑着道:“为父准备让你二人师从王越先生学习武技,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想?” 袁绍两人对视一眼后,齐声应道:“本初(公路)愿意。” 王越闻言,大喜。 ------------ 第六章:吕布点破淳于琼,袁绍借古评时人 袁家兄弟得了袁隗的答应,也是高兴,只是二人多是对吕布有兴趣,至于武技对他二人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袁绍袁术的身世在当时来说可以说是第一等的,日后名声在外,能人异士比比皆是,又何需劳烦他二人亲自动手。好在王越其实也并不认真,他自然不会傻到看不出这袁家兄弟根本就不是练习武艺的人,在这几日这两人经常是围绕在吕布身边,也有意无意的问起吕布的身世。 王越对此只是简单的讲述了一次自己武技的基本,再加些平常武馆习用的东西,倒也瞒混过去。其实对王越来说,收取袁家子弟为弟子的这件事,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在随后的几日里,原先跟袁绍二人走的近的一些官宦子弟也是寻机入了武馆。好在王越的名声虽然在士林中不怎么有名,但是在那些将门之后眼中却是极为高大,因此这几日馆内很快就分为两派。一派的多是那些将门子弟,是慕名前来真新求教的。对于这部分的人,王越倒也是认真教导,只是比较之下,才发现吕布有些怎样惊人的天赋。还有一派则是一些家中闲得蛋疼的官僚子弟,寻了个借口到外面来。 吕布这几日算是在馆中帮王越做了点事情,算是报答了这几日的伙食费。 “他叫吕布,今年才十五岁,跟我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学得只是我的皮毛,不过在我看来,你们当中却是无一人是其对手。” 王越为了烘托自己的厉害,特意让吕布当了会众矢之的。那群少年平时就眼高于顶,岂能让这么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子抢了风头,无端的弱了洛阳地方的名头。当中走出一人,正是那日脾气最为火暴的淳于琼,不服气道:“谅这小子能有多大本事,我淳于琼就与你斗上几个回合,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众人一阵起哄,这几日冷冰冰的吕布可是让不少人吃瘪,那臭屁的样子,早就让他们看不惯了。 王越笑道:“既然如此,吕布,你就与这淳于琼斗上几和回合,莫要下重手啊。” 淳于琼大怒道:“谁要他相让,吕布,你若算是男人就与我实打实的斗上一斗,就算是输也要输得光明磊落。” 吕布这才正视淳于琼,见其一脸认真,也不再与王越抬杠,而是对淳于琼道:“好,你选兵器吧。” 淳于琼也不多话,选了自己善用的马刀,耍了个刀式,算是准备了。 吕布这几日实力比起以往着实有些进步,恐怕伤了淳于琼,因此寻了一根枪棒,前端指地,手握尾端道:“来吧。” 淳于琼大喝一声“啊”,挺刀来砍。 吕布依仗兵器长与淳于琼,不让其进身,用枪头远远点着。 淳于琼打得极为憋屈,居然数个回合不能进吕布身,一发狠,硬接了吕布一棍,滚地而近得身去,一刀砍向吕布双膝处。 吕布见状,以枪点地,一越而起反而到淳于琼身后,返身就是射出一棍。 淳于琼不想吕布武艺如此高强,出招如此迅速,急忙之间只能横刀在胸前,以待挡住之一棍。 不想吕布这招正是从王越那学得的“以点破面”之技,两兵器相交之处,吕布那棍居然点在刀身上居然凹进一个圆点去,去势之急更是撞得淳于琼向后连退好几步才勉强站住,但是胸口却是疼的厉害。 淳于琼因为生的高大,平日里更是只喜欢练武,因此在众少年当中称武力第一也不为过,却是没想到居然不曾近得这吕布身体就被其数个回合内击倒,皆是哑然。 反倒是淳于琼率先开口道:“吕布,好本事,我老琼服你了。” 淳于琼如今已经十九,在禁军中谋了一个闲职,在一帮少年中年纪也是属于年长,喜欢绿林汉子,喜欢自称为老琼。 吕布折服淳于琼后,不欲在此,别了众人,想去城外寻一处安静之地。 王越现在心情大好,高声道:“如此本事,你们可愿意学?”不少少年当然是愿意,毕竟驰骋沙场可是每一个大汉子弟的心愿。而袁绍等人虽然不想在武技上多做工夫,但在今日倒也是有兴趣留下。只是过不了几日,袁绍等人对此失去了兴趣,带着原先那些好友又到外面去狩猎游玩。 这日,袁绍,袁术,淳于琼,曹操,刘岱,张邈,鲍信,许攸,夏牟以及吕布等人去城北一游。游与青山绿水之间,戏与飞禽走兽之类,众少年本就是玩性当头,自然是极为恰意。吕布依旧是一人一骑在旁,只是偶然聊上几句,好在这段时间以来,众人也是知道这本就是吕布的性格,反而融洽多了。后来王越又在背后时而透露当初如何遇到吕布,他那时如何与上百贼匪作战,又是如何以一敌百,杀得贼人大败,只是可惜家人乡亲却是不幸为贼人所害,所以才跟着自己来到这洛阳,想要谋求生活。 虽说王越其中大有夸张之意,但是事情大致方向居然让他猜得基本,却不得不说是他的本事。 这些少年虽然生在富贵之家,不知民间疾苦,但是到底是少年性情,对吕布的遭遇大多都是表示同情,因此对其也是友好起来,其中在前几日被吕布教训过的淳于琼更是将吕布立为目标,对其也是大为亲近,没事就往吕布那跑,也能聊上几句。虽然吕布不喜淳于琼的老气横秋,但是到洛阳来的这段时间倒也只认识这些在武馆内学习的少年,其中淳于琼算得上说的最多的人,因此心中不喜,却是渐渐的与淳于琼交谈起来,有时候还要指点一下武技。至于袁绍与袁术等人虽然也常来跟吕布交谈,但是却不若淳于琼来得直爽。 众人用力,打得几只野物,寻得一处好山好水,分工或是生火,或是捡柴,或是洗刷食物,倒也乐和。 而吕布当然是不屑与做这些事情,也不好插手,只是在旁看着。 等到众人开始烤制,淳于琼也是拿来一只洗好的野兔给吕布道:“吕布,我们那边打的野物实在太多了,等会浪费了也不好,那这只就给你吧。” 淳于琼说话的时候,一直举着手,那只兔子被串在木棍上,就这么直挺挺的在吕布面前。 吕布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是道了一声谢谢。 淳于琼倒是高兴的回去了,虽然当初王越那般的夸张,也是异与平常了。 吕布见淳于琼一番好意,倒也接受,在一旁生火烧烤起来。 而淳于琼则是回到袁绍等人那边,顺手拿起酒坛大口喝上几口,舒服道:“这酒果然是好东西,这个辛辣的味道只要尝过一次就再难忘记。” 袁绍笑道:“淳于琼啊淳于琼,你这么喜欢喝酒,若是将喝酒的时间用在练武上,你与那吕布之间的差距恐怕就不会这么悬殊了。” 淳于琼倒是不在意,也是笑道:“我淳于琼天生大力,从来没输过,不过对这个吕布我却是佩服的很,现如今他还未到弱冠之年,就已经有如此能力,他日只怕更是厉害,而且他还有王师的亲传。” 袁绍道:“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号称古往武力第一人,可在年少时,项梁曾教他读书,项羽学了没多久便厌倦了;后梁又教他武艺,没多久又不学了;梁大怒!籍曰:‘读书能够用来记姓名就行了,学武不过能敌得过一人,籍要学便学万人敌!’于是梁便教授他兵法。随后,项羽成就霸业,马迁评价道:‘大政皆由羽出,号称西楚霸王,权同皇帝。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楚霸王如此英雄,尚且知道武艺只是一人敌,这吕布看是比不上吧。” 众人皆是点头。 淳于琼心中虽是微微不爽,却也是不得不承认袁绍说的极为在理。 就在这时,众人却是闻到一股异香。 ------------ 第七章:蒜香诱着引众人,大虫突现悚少年 袁绍等人正谈笑着,却忽然闻得异香扑鼻,极为诱人。 淳于琼顺味看去,却是从吕布那传来的味道。 众人齐看,却见他不知道在那兔肉上抹着什么,用火一烤,实在是太香了。 淳于琼可不见外,直接小跑过去,狠狠得吸上几口,更觉得肚子饿。 吕布也不见怪,反而说道:“等熟了,分你。” 淳于琼笑着道:“吕布,我刚才看见你把什么东西给抹在上面,怎么能有如此香味,让人禁不住馋嘴。” 吕布道:“只是些大蒜.” 淳于琼一愣,惊讶道:“大蒜还能这么用吗?” 原来这大蒜啊,虽然从西汉时就已经从西域传入,但是因为它的辛辣,有刺激性气味,暂时只是在普通老百姓家中使用,对于在上层贵族的地方,却是不流行的。 原因也很简单,如今的士族极为注重礼节,出门之前尚且要“三省吾身”,至于这口中之气更是要注意,若是平辈之间闻得口气,最多不过是对印象的大打折扣,不过若是对长者大师也是如此,弄不好还得出个坏名声。 淳于琼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文士,但是对礼仪在这个年纪也是看重,因此不喜好大蒜的味道,只是现在闻起来却是如此的诱人。 其实不但是淳于琼,就连吃惯山珍海味的袁绍袁术也是大动。 好不容易等到吕布说了一声好了,淳于琼急忙接过吕布分给他的半只兔子,吹上季口气,就咬了下去。 这一口,美味在口中蔓延,而且有了大蒜的调料,这兔子肉不但香,表皮上更是多乐辛辣的味道,比起单纯只是用盐自然是美味百倍。 淳于琼这边吃得极香,那边众少年却是看得眼馋,几个拿过烤好的野物却怎么也吃不出味道来,只觉得天下的美味都在那一只兔子身上了。 不一会,袁术倒是放下架子,第二个走到吕布身旁,也问了缘由。 吕布从衣袋中取出几瓣大蒜,交给袁术道:“烤至半熟的时候,切开大蒜,涂抹在肉上。” 袁术谢过吕布指点,如抱珍宝似的将这几瓣大蒜拿到那边,然后分了。 果然,这些野物经过大蒜的涂抹,只只都是飘香四溢,引得众人口气直流,丝毫没有翩翩公子的形象。 淳于琼在吕布这吃个半饱,对其不好意思的一笑后,急忙回到袁绍等人那,又开始分而食之。 吕布现在对这淳于琼以及这些少年郎倒不再如以往那般冷漠,就好像这次对大蒜的事情,倒也算是投桃报李,只是看着他们抢食的样子,却也是不由笑然。 今日却是这帮少年吃得最饱的一次,在酒足饭饱之后,淳于琼,袁绍,袁术等人来到吕布周围坐下。 袁术笑着道:“吕布,这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你们身在富贵中,岂能知道平头百姓的生活是如何的。” 袁术碰了个钉子,却也不恼,还是笑着说道:“其实我们也没有那般不知人间疾苦,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需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但是我们也无法选择我们的出身,只希望日后能做官一方,为百姓多做点事情才好。” 现在的袁术丝毫没有日后鱼肉扬州的样子,脑子里还是有几分为国为民的想法,吕布想了想也不好再挖讽他们。 一旁的淳于琼也道“吕布,你有字了吗?” 古人成年前后都会有家中长辈或者是当地有名的人物为自己的子嗣加字,以表示她长大成人,有本事独立。 吕布生活的地方只是一个小村庄,只有一个母亲照顾自己,又怎么会有人为自己题字呢,只是别人不能题,吕布自己确实说道“奉先。” “奉先?”众人念了一遍,倒也觉得顺口。 淳于琼笑道:“认识你这么久了,居然现在才知道你的字,呵呵,仲简,是我的字。” 见淳于琼正式与吕布交流,其他少年也是笑着各自报上自己的字,表示对吕布的善意。 袁绍字本初,袁术字公路,曹操字孟德,这些人自然是不用说了。 至于那刘岱则是字公山,东莱牟平(今山东福山西北)人;张邈字孟卓,东平寿张(今山东阳谷一带)人;鲍信字允诚,泰山平阳(今山东新泰)人;许攸字子远,南阳(治今河南南阳)人;夏牟字德珂,也是东平寿张人氏。 “吕布,五原郡九原县(今内蒙古包头)人。” 众人皆是面带笑容。 其中淳于琼更是高兴的搂住吕布肩膀道:“日后我等就是兄弟好友了,若是洛阳城内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你就告诉老淳哥哥,我定要他好看。” 边上的张邈笑道:“淳于琼老哥哥,你倒是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奉先武艺还在你这上,怎么还要你去帮忙,只怕到时候还要奉先回头救你,那才大大不妙。” 众人闻言大笑不已。 淳于琼假意怒道:“好你个张孟卓,居然敢调笑与我,看我不把你好生痛打一番,却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说完,淳于琼集步跨过去就要抓那张邈。 张邈笑着逃跑道:“老琼,你就会仗着气力欺负人,有本事跟吕布先斗上几阵啊。“ 两人笑骂着跑道远处。 留下集人看的哈哈大笑。 袁绍凑到吕布身边,为其满上一杯酒,笑着道:“不知道奉先日后可又什么打算,总不会是一直留在武馆吧。” 吕布道:“随遇而安吧。” “男儿生在世,当策马奔腾,仗剑而立不世之功,才不枉来世一次。”袁绍豪迈道。 吕布看着意气奋发的袁绍,心中却是暗自想道:袁绍生在如此显赫的家族当中,心中有抱负也是自然,但是他却步曾想想,为了他们口中的那些所谓的功绩又要付出多少人的性命,又有多少红颜独守空房。 袁绍见吕布没有接过他的话,心里有了几分不舒服,傲气发作之下,只是作了一礼后,就腰离去,与其他少年打声招呼就要继续出去打上一会野物。 这下,吕布身边只剩下曹孟德,袁公路以及张邈。 袁术对吕布生出结交之心,倒是坦然,言语中也多试涉及一些武技的方面。 吕布闲着没事,倒也说上几句。 倒是那曹操一直不曾离开吕布,却是沉默寡言,完全不像以往的风格。 吕布对曹操也是极为有兴趣,毕竟日后少不了是要跟他打交道的,而且对吕布来说,曹操就像是他宿命的对手,冥冥之中居然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就相遇了,而历史的洪流会因为自己的重生二有所改变吗? 吕布不知道,甚至在知道这个矮子就是曹操的时候,心中还生出杀念,只是骄傲如斯的自己岂能容许这种懦夫的行为发生。 张邈还在回味刚才那野物沾上大蒜而为之一变的极好味道,笑着说道:“对了,若是把这大蒜推广,用于食物的烘制,到时候我们可就是洛阳独一家,说不定还能赚上不少钱呢。” 吕布道:“这些大蒜在平常百姓家已经极为普遍,就算能够占一时的好处,只要你的对手买上几只去,只怕他们很快就会仿效,那时候也就稀疏平常了。” 袁术笑道:“听奉先的话,好像也懂得为商之道?” “只是想到而已,倒是没有多大的想法。” 接着,吕布起身道:“吃饱了,活动一下筋骨,这回把晚饭也给准备了。” 袁术,曹操二人笑然。 三人三骑,寻这袁绍几人的印迹,想与他们一同。 不想只是不过一段时间,就听得前方有人大声叫喊“救命”,而且还伴随着野兽的咆哮声。 三人皆有异色。 吕布道:“只怕事遇到猛虎了。” 曹操面色苍白,虽然身子发抖,但还是问道:“那怎么办,先回去叫人还是现在去帮上一把?” 袁术道:“等我们回去找好人,也不知道哥哥他们会怎么样,不如集合我三人之力,难道还怕一只大虫不成?” 吕布道:“先待我去看上一看,你二人下马,这马遇到大虫只怕是跑不动的,等会只会拖累你们。” 袁术摘下马上挂着的弓箭,与曹操一起先隐藏在暗处,由吕布带着慢慢靠近前方呼救的地方。 谁曾想,前方带路的吕布突然大叫一声“小心”,然后就见一只斑斓大虎从一处扑出。 ------------ 第八章:吕奉先只身斗虎,淳于琼背负交心 却见那只大虫突然扑出,但是吕布轻巧却是躲开。 大虫在旁徘徊,口喷热气,一双吊铃大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猎物。 吕布现在心中也是极为谨慎。 虽说当初还在村落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与狼群成为朋友,之后再山中更是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猛兽,别说是老虎,就算是一些野猪什么的,基本上就是黑狼它们代劳的,因此这斑斓大虎却是吕布生平第一次见到。 吕布手中的是一把匕首,虽然不长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依仗,也是死死的盯着大虫,不敢有丝毫疏忽。 一人一虎对持片刻,到底是血腥的大虫率先发动攻击。 大虫咆哮着跳起,扑向吕布。 若是以为大虫身体肥壮就是迟缓,那么你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大虫无论是爆发力还是跳跃力都远远超过一般人的能量,一跃之下,全身伸展开来足足有两米长。 吕布闪身让过大虫,都能闻到从大虫口中的腥臭味道。 大虫就第一下没能抓到吕布,返身又是追来。 吕布不能与大虫正面对阵,毕竟自己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吕布往前跑去,借着面前大树的力量,双脚一蹬,在空中翻了个滚正好落在追来的大虫的身后。 大虫不及转身,就忽然觉得身上多了一物。 百兽之王,岂能容其他东西坐到自己的背上,连登带跳之下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 吕布骑在大虫身上,待其气力不济之时,用单手按住大虫的颈部,而另一只手持匕首的手则是猛刺大虫的腹部,因为肚子是它全身最为柔软的地方,至于头部与背部几乎是坚如铜铁。 大虫吃痛之下,更是疯狂,居然猛然朝一棵大树撞去。 吕布眼见如此,自然只能跳下大虫背部,往一旁去。 猛击之下,那棵大腿粗大的树居然被大虫撞断,可见它对吕布有多大的愤恨。 大虫甩甩发昏的大头,环顾四周却是不见那人的身影。 那边袁术与曹操早早听从吕布的建议,下马然后一人就去叫人来援助,而剩下的曹操则是爬到一棵树上,拉弓注意,见吕布与那大虫删除视野,却是等了一会儿后,也就慢慢下来,先是找袁绍等人。 曹操十分谨慎的寻去,却发现袁绍,许攸,夏牟三人就是躲在树上,一片狼狈。 见是曹操来了,树上的袁绍大声问道:“孟德,下面棵有大虫的踪迹?” 曹操心中暗骂袁绍一声糊涂,却只能回应道:“奉先好像把大虫给引走了,你们快点下来,我们去寻奉先。” 袁绍等人闻言才舒了口气,急忙从树上爬下来,对曹操道:“孟德,快快回去,等找了淳于琼他们,我们再回来。” 曹操反对道:“这可不行,奉先与那大虫相斗时间越长,只怕危险也越大,我们现在集合四人之力,加上弓箭,又何怕那禽兽?” 一旁的夏牟苦笑道:“哪里还想得来得及用那弓箭,早就丢了。” 袁绍道:“还是先回去再说。” 许攸,夏牟二人这次可是受惊不小,自然也是希望早点回去,毕竟与吕布也不熟悉,他得死活倒也不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曹操心里虽然不忍,但到底不想逆了袁绍的意思,加上自己只是一人,也不敢去寻吕布,万一那大虫胜出,曹操岂不是送上门去当大餐啊。 四人这就要回去,才走出不久,就见袁术带着淳于琼,张邈前来。 淳于琼担心众人安危,见袁绍等人安全无虞放下心来,但是看了一遍,却步见吕布的身影,不由问道:“奉先呢?” 曹操忙道:“奉先独自一人引开大虫,好叫我们脱困,现在不知生死,我们还是快去找他,若是晚了,我怕……” 曹操不敢说下去,不管怎么说,这吕布都是为了众少年才会冒险独自一人去引开大虫,若是有事吗闪失,只怕曹操与袁术会愧疚不已。 淳于琼急道:“那还不快去找。孟德,你可看清楚奉先引着那大虫往事往什么方向去了?” 曹操指了一个方向道:“好像是那边。” 众少年分配兵器弓箭,依偎着前进,淳于琼却是第一个。 袁绍三人虽然心中不愿,但是碍于面子也只能跟在他们身后,心中祈祷莫要再跳出一只大虫来才好,要不然今日资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一路行去,只见倒草残枝,断树碎石,场面是一片狼藉。 淳于琼轻声道:“看来是这条路没错了,大家小心点。” 众人心中有数,更是紧紧拿住手中的兵器,显得十分紧张。 “大家注意,前面有动静。” 走了片刻,在前面寻路的淳于琼突然低下身来对身后几人叮嘱道。 众人一阵紧张。 淳于琼按住其他人,小心潜伏过去。 袁绍等人静静呆着,也不敢有什么异动。 不一会儿,只见淳于琼就出来了,背上还带着一人,正是那引走大虫的吕布。 淳于琼大声道:“张邈,许攸,你们几个道后面去,那只大虫还在后面。” 张邈胆怯道:“怎么,让我去当菜?” 淳于琼白了张邈一眼道:“放心,那大虫已经被吕布杀了,只是拿一身虎皮可是上好的东西,你带人把大虫搬到营地去,我们等会把它剥皮去筋,让武馆那些小子知道知道。” 张邈这才放心得带着几人去寻那大虫。 而淳于琼则是背着吕布一路小跑。 其实吕布斗上那只大虫,虽然疲惫但是却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最多只是一些刮伤,只是淳于琼过于夸张,来得时候见吕布躺在大虫身边,满地皆是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随后更是不理会吕布的抗议直接将其背在身上。 “谢谢。” 吕布虽然不用淳于琼帮助也能正常走回去,但是剑淳于琼如此仗义,还是道出这两个简单的字眼。 淳于琼笑着道:“这算什么,咱们是朋友嘛。” 吕布笑笑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过不了多久时间,淳于琼背着吕布来到刚才他们的营地。 袁术急忙送上水袋,让吕布先喝上几口。 吕布接过水袋,大口喝上,说实在的,刚才与大虫搏斗实在是耗力极大,而且生死立见,若不是早早的划破大虫肚子,令其失血过多,现在已经是有些坚持不住了。 ------------ 第九章:王越赠药暖人心,众人献虎仰英雄 这边吕布正休息着,淳于琼等人也问其当中斗虎的细节。 吕布却是不擅长说这些,只是寥寥说了几句,丝毫没有当时那样的惊险。 不过淳于琼却是极为佩服,说道:“想不到奉先如此年轻,却能只身独斗大虫,若说上次斗武尚且有几分不服气。现在淳于琼确实心服口服了。” 吕布对这淳于琼印象不错,见其恭维,回应道:“日后你我也可切磋。” 淳于琼喜之。 正说着,那边张邈等人利用马力以及托板的力量,总算是把那只大虫运来。 众少年纷纷上前观看,这一看才不由得发出惊呼。 原来这只大虫已经成年,而且生的极大健壮,却不知道如何会在这里出现。 张邈笑道:“将这大虫剥了皮,这皮可得有多大一张啊。” 淳于琼道:‘若是将这虎皮做了披风,那就更加威风凛凛了。” “哈哈……” 袁术突然道:“这里虽然多有野兽出没,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猛虎这样的,想必平常应该是躲藏在深山中。” “怕是让吕布烤制的那些野物给诱来的吧。” “想不到不但人喜欢这用大蒜烘烤的东西,就连这畜生也是一样,看来以后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哦。” 这话就说的俏皮,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因为大虫带来的紧张气氛也一扫而空。 少年当中可没有人擅长剥皮这个行当,只得叫人来。 而吕布则是想先回武馆休息。 淳于琼道:“看来你们的马匹也是找不到了,不若两人一匹吧。奉先,你我一骑,我送你回武馆。” 吕布恭敬不如从命,便也应了。 至于袁绍等人或者回去或者找其他一处继续笑谈,反正对于吕布杀虎的这件事大有可谈之资。 淳于琼带着吕布回到武馆后,那帮正练着的少年见强悍如斯的吕布居然是让淳于琼背着回来,而且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发生大事了。 吕布跳下,对淳于琼道:“我先去洗身,等会再见。” 淳于琼应了一声。 因为吕布向来不苟言笑,因此众少年虽然心中有疑问,却还是等他离开后才纷纷上前围住淳于琼,想问个明白。 淳于琼心中颇有几分得意,大声道:“都静静,都静静,你们这么吵着,让我怎么说啊?” “老琼大哥,那你倒是快说啊。” 淳于琼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后才绘声绘色的讲述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当时他就在那与吕布一同与那大虫搏斗一般。 不过众少年可不会去想这些,只是听着淳于琼的描述,众人已经是身临其境,不少人更是颤抖着问道:“淳大哥,那大虫真得能一跃就有数人之高吗?” 淳于琼白了发问的那人一眼,不屑道:“那是因为你没见过那只大虫,若是你在,只怕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随后,淳于琼又讲了一些今日发生的趣事,当然得包括那用大蒜烘制的野物,引得这些少年回去后都纷纷效仿。 废话不说,却讲吕布回到房中,叫武馆中的老妈子速速烧上热水。 王越在房外倚着说道:“你倒是好本事,小小年纪就敢只身独斗猛虎,难道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吕布道:“总不能让他们被那大虫吃了吧,而我去逃跑?那样,还不如死在虎口算了。” 王越笑笑,叹了一口气道:“你啊,实在是太好胜了。” “那,这是我自己配置的药酒,有很好的效果,你那身上的淤青什么的,正好有用。”说完,王越随手把一罐木装得东西扔给吕布。 吕布接过后,也是极为随意道:“我要沐浴了,你还想一起来吗?” 王越却是一愣,继而大笑道:“想不到你还学会讲笑话了,真是难得啊,看来今天你的心情不错嘛。” 王越边笑边走,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得笑声,看来他的心情也是不错。 洗净身体,敷上药酒,最后则是美美的睡上一觉。 不过到了次日清晨,吕布还是早早准时起来,做他自己的功课。 俯卧撑,仰卧起坐,青蛙跳,触地来返跑…… 雷打不变的习惯与坚持不懈的训练,看来就是吕布变强的主要原因。 今日也是如此,虽然吕布全身酸痛的要命,但是早上的功课却没有因此而由任何的减少。 只是远处传来极为响亮的笑声,却是有人来打扰。 淳于琼,曹操,张邈,袁术四人一同前来,当先大笑的定然是淳于琼。 淳于琼几人见吕布还是做着奇怪的动作,虽然不明白却大致能知道那是一种锻炼的方法,只是为何要睡在地上,还要双手抱头,一会上一会下得那么奇怪。 淳于琼这几日可把吕布当偶像了,也不顾吕布是不是以往那般冷冰冰的样子,大声叫道:“奉先,先歇歇,跟我们出去,我们可是带了一件好东西给你哦。” 吕布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坐着仰卧起坐,喘着粗气道:“你们等会,还有三十个就做满五百下了。” 四人只能等在一旁,为吕布数着那三十数。 好不容易做完,吕布已经是大汗淋漓。 而淳于琼则是急忙拉着吕布就要往外面去。 吕布道:“有什么事要这么急?” 淳于琼道:“我嘴笨,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道外面看看就是了。” 张邈“呸”了一口道:“你也算是嘴笨,昨日我听武馆的兄弟说你那张嘴只怕要赶上那些算命的了。” 淳于琼假意怒道:“张孟卓,你又与我对着说话,等会定要你好看。” 袁术也凑上来笑着道:“你们两个啊,只要是在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不是斗嘴就是斗力。” 张邈笑道:“斗力,我可不行,本以为若是论嘴上功夫,这头大笨牛定然不是我对手,想不到他居然这么能说。” 淳于琼却是不再回张邈的话,对吕布道:“奉先,快快,兄弟们都再外面等着呢。” 吕布被淳于琼架着,跟袁术等人往前院行去。 馆主王越早就在外,还悠闲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 而在大院却是人声喧哗,人数居然有数十人,其中大半吕布居然都没见过,而且在院子外更是有不少看热闹的。 吕布不解,向淳于琼问道:“这是干嘛?” 淳于琼笑着指着院子当中用红布遮着的物件道:“奉先,这是你的。” 吕布左右环顾,却发现众人皆是善意的看这他,而且如袁术,张邈等人更是极为兴奋。 吕布缓缓走道院中间,一把掀开遮布,只见那物赫然就是昨日被自己力毙的吊颈白虎。 虽然现在却剩下一只虎皮在那,但是众人还是惊呼起来,这就是那吕布只身杀死的大虫吗? 众人看向吕布的眼神,更多了一些敬仰,那是对强者的敬仰。 王越曾经从许多人的眼中都看到过这样的眼神,但是今日却不是投向自己,而是送给那再场中,自己最欣赏的一个人——吕布. ------------ 第十章:冰寒总有开春日,佳人时为英雄衣 淳于琼第一个为吕布鼓起掌来,随后袁术,张邈等人也是如此,最后全部在场的少年都是如此。 吕布从下因为单亲的原因,不但无法与村里人相处,就算是天真的孩童也少有人愿意跟他说话,随后居然只能跟野兽为伍。 长久以来,吕布几乎都忘记如何与人相处了,那副冷冰冰的面庞正是保护自己的武器,但是他得心里却是希望得到别人的肯定,也希望能有值得让他珍惜的人。 所以吕布自小从学会打猎的技术后,就希望通过猎杀更多的猎物可以让母亲高兴,也可以让村里的人认可自己;所以会在见识到王越的高超武技的时候,毅然决定离开并州,跟着王越一起来到洛阳,因为他要学习一切可以让他强大能力,直到有一日可以让世人敬仰,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现在,他做到了。 吕布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心是这么的脆弱,只是因为这些人简单的鼓掌,他却有些感动起来,那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 吕布不由想到了王越,这样一个看起来粗莽的汉子,却在一路上极为照顾自己;如此出名的剑客,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态度而厌恶自己,反而教授了他得秘技。 吕布对淳于琼道:“这张虎皮是我的吗?” 淳于琼笑道:“自然是你的。” “那该怎么处置也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吧。” “自然。” “那就好。” 吕布力大,将虎皮捧在手里,向王越走去,来到他面前,却是说道:“给,这是我日后几个月的饭钱。” 王越大笑道:“倒也够了。” 众少年闻言皆是大笑。 王越大声道:“今日为师做东去那醉乡楼,凡是我武馆的弟子都有份。” 众人又是一番欢呼。 一旁的袁术对王越与吕布道:“王师,奉先,其实家兄袁绍以及许攸等人早就安排好一切,至于这餐饭还是让我们袁家来请吧,毕竟家兄的性命还是靠奉先才能得救,就连家父也说过改日定要好好的谢过王师与奉先。” 王越也不好弗了袁绍袁术的面子,笑着道:“既然本初有心,倒是让给他了。奉先,你可不能笑我王越太过小气哦。” 吕布只是笑笑。 袁术讶然道:“奉先,你不是王师的弟子吗?” 吕布摇摇头道:“他是我的对手。” 王越也是笑道:“你也是。” 袁术暗道:好奇怪的两个人。 王越加上武馆的二十几人,那边袁绍却是早早安排好,包了全场,就是为了答谢吕布。 袁绍登高望远,自然看见那一行人,当先的就是吕布,如众星捧月般的被众人簇拥着,闹得最欢的就是那淳于琼。 袁绍眼见如此,心中烦闷,心道:若不是淳于琼多嘴,闹得人人皆知这件对于袁绍来说却是丑事的事,又何苦为了表现这件的知恩图报来请这么多人吃饭,要知道虽然袁府财大气粗,但是自己早先为了名声,可是存多少私房钱的,想想都是极为心疼。 许攸在旁见袁绍面色不虞,还以为他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吓得不情,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不又担心道:“本初,你还好吧,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袁绍强自笑道:“没什么,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现在有些困顿罢了。” 许攸道:“哎,说起来这次真要好好谢谢吕布,要不是他及时出来引走那大虫,只怕再过片刻,我们就由生命之虞了。” 袁绍勉强一笑道:“自然,所以我才包下这醉乡楼,用来谢过吕布,让天下也知道我袁绍是知恩图报之人。” 许攸道:“子远就是敬佩本初兄这般胸怀,他日若是又机会,许攸愿意为本初效劳。” 袁绍的心情这才好点,笑的也自然许多,说道:“子远,你我兄弟相城,交谈多年,何必说这样的话,若是又那么一日,袁本初定当对你言听计从,而且还要重用子远你,让你一尽胸中之才。” 许攸顿生知己之意,大为感动,正要说上几句心腹之言,却听的楼下声音,知道是吕布等人来了,便对袁绍道:“本初,快快随我去见那吕布,谢过他得救命之恩。” 袁绍随后跟上,与许攸一同下楼,却见众多好友都在。 袁绍二人与好友至交一一见过,然后对王越道:“王师,您来了。” 王越笑这受过这一礼。 袁绍又对吕布道:“奉先,昨日若不是奉先不顾自己安危,为我等引开猛虎,只怕我袁本初就要葬在虎腹了。” 吕布道:“无妨,本该如此。” 一旁的许攸笑道:“这事对奉先你来说可能只是小事,但是对我与本初来说可就是攸关性命之事,岂是‘无妨’可以一语而尽的.” 吕布又道:“倒是说错话了。” 袁绍大笑道:“既然如此,等会奉先可得先自罚三杯才是,要不然我与子远可不饶你。” 正说笑着,那边袁术,张邈,淳于琼也走了过来。 淳于琼环顾一圈后说道:“怎么不见夏牟?” 许攸回答道:“他今日本也想来,只是因为昨日被那大虫吓着了,回到家后居然病倒了,所以托我前来先向奉先道上一歉了。” “无妨。” 淳于琼说起风凉话道:“这夏牟平日只知道读书,那日好不容易拉他出来一次,居然就成这样,实在是没有男子气概。” 袁术笑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喜欢武艺啊。” “就是,练得跟头大笨牛一般。” “张邈,你讨打……” 众人打笑。 谈笑中过不了多少时间,就有人通知袁绍饭菜美酒已经全部准备好,是否要送上来。 袁绍看时辰正好,便同意了,并且大声招呼众人安坐,而自己则是请当日嬉游的几人与王越道内席入座。 虽然当时大夫们在酒宴的时候多数还是分开,一人一案进行用食,但是在民间却是讲几张案几并放在一起,或是做一张极大的,用于人多的时候。 袁绍先请王越与主角吕布上坐,主角则是与弟弟袁术分坐左右,下首则是淳于琼等人。 客家则是送上酒菜,有鱼有肉更有几个妙龄少女在当中翩翩起舞。 而当客家送上那袁绍特意吩咐过得肉食时,除去当日那几人,就连王越也是狠狠吸了一口,忙问道:“怎么会如此香气诱人?” 袁术笑着讲当日吕布用大蒜烤制食物告诉了王越。 王越用刀割下一块肉食,放入口中,不一会儿就是割下另一块,只是片刻时间半只烤羊就算是入了王越的肚子。 王越吃得有些急,忙喝下几口酒缓缓,笑骂道:“吕布,你这小子当日跟我走了几个月,怎么就没见过你烤出这么香的东西来,莫不是故意的。” 吕布无奈解释道:“当时没大蒜,后来到了洛阳才去买了一些。” 王越顿时无语。 宴道中场,忽见有一粉衣歌姬上场,轻纱裹身,红丝遮面,在那翩翩起舞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盈无比,在场的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少年,见到如此美妙的歌姬,心中皆是被其吸引,目不转睛的看着。 ------------ 第十一章:佳人翩舞诱人心,莽夫作诗惊四座 吕布无论是重生之前看的就是村姑与母亲,重生之后则是跟着王越,虽然洛阳繁华,但是却没有好好的接触过女子,如今突然见到这样一个神秘扰人的歌姬在那起舞,心中也是不由得一荡。 一旁的王越冷眼观察,心里想道:吕布啊吕布,若是你被女子所累,将来你的成就只怕也只能到这里了。 王越自幼心智坚韧,认为女色是耽误英雄的最大障碍。至于财气则就无所谓了。如今王越对吕布极为看重,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对手或者说是一个传人,拿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对吕布更是关心,如今见其略有所动,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着急。 好再吕布只是初时看了那歌姬,随后又是回复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看来已经心无止水。 袁绍却是不爽。 这歌姬名唤红昌,年芳二七,虽然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但是凭借着一首好琴,轻巧舞步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久闻名洛阳,令多少风流郎君痴迷。 至于今日袁绍请这红昌起来助兴,一是为了自己一睹佳人风采,二是显示自己的风流,三就是想让吕布沉迷一下女色,都说美女是英雄冢嘛。 袁绍笑道:“奉先,这是闻名洛阳的红昌姑娘,才色双绝,若是奉先有意,不如去认识认识。” 在袁绍想来,吕布如此莽夫,有岂能博得美人归,到时候还不是一个笑话。 吕布虽然不知道袁绍是怎么想的,但是出于本能还是厌恶这样的女子,因此推辞道:“吕布不过武夫,不若本初风流,还是兄自取,我还是尝这美酒就好。” 见吕布推辞,袁绍暗自鄙视,面上却是笑得更为真诚,说道:“奉先救我性命,理该送上厚礼,自古美女陪英雄,况且奉先年有十五,相信就算是男女之事,又有何不可,奉先你就不要拂了我的一番好意。” 吕布只是不从。 二人你推我挡之时,那歌姬红昌却是一舞舞毕,躬身立在场中。 众少年猛然一阵喝彩声,此起彼伏,煞是是吵闹。 袁绍见吕布坚决,又是想了一计,反是对众人道:“久闻红昌歌舞双绝,如今一见正是如画外仙女,人间几许能见。我等自羽风流,不若为红昌姑娘作上几句诗词,他日传去当为一美事。” 古代对歌姬之类的事情,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堕落的自然是人尽可夫,随意玩弄,就算是那些所谓卖艺不卖身的才气女子多半也是如玩物一般供人谈玩。 但是只要是那些男子,最好是带伤一点才名的,再做上几首诗句,立刻就会有风流才子之称,当真奇怪。 所以袁绍这些高官子弟,在这个年纪对歌姬非但不会避而远之,反而是趋之如骛。 因此听得袁绍的提议,众人皆是同意。 王越看着袁绍,心里却是担忧,只怕吕布要出丑了。 果然,袁绍又道:“今日我等齐聚于此,所为的就是吕布只身斗虎之事,我想这第一首诗词当由吕奉先所作,大家可有异议?”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当中淳于琼更是叫得最响。 当然也有几人却是担忧,却是袁术,曹操与张邈三人。 袁术道:“奉先虽然武艺超群,但是在作词方面,只怕力有不逮啊。” 曹操摇摇头道:“本初这是干什么,奉先若是会作诗还好,若是不能岂非要丢大人了。” 张邈见淳于琼还在高声大喊,上去就是一拳,对其说道:“你怎么还凑热闹,不怕奉先他丢人啊。” 淳于琼一脸疑惑。 张邈“哀其不争”的痛惜道:“傻老琼,你说你练得好身手,可你会作诗吗?” “不会啊,陈词滥调倒是会一些。” 张邈道:“那不就结了,你说奉先他能做出什么好诗来。” 淳于琼这才想道吕布跟自己一样,可都是武夫,这下也开始担心起来。 那边袁绍笑着对吕布道:“奉先,这第一篇就由你开口了哦。” 吕布暗自心惊,这给袁绍为何要如此为难自己,难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不过既然袁绍已经开口,若是再没有什么行动,只怕让众人小看了,因此吕布倒也痛快,起身说道:“如此,吕布就献丑了。” 吕布走下场去,环顾四周,见人人看着他与那女子,心中赫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宝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噫,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若说刚才红昌一舞,令众人轰然。 但吕布这一词,确是令人神往,寂静一片。 离得吕布最近的红昌,一双明目就这样盯着他,直到众人反应过来,自己才回过神,却发觉双额炙热,幸好有红色丝巾遮面,才没有让人发现她的异样。 袁绍也是浑身燥热,只是不是其他原因,只是因为着恼,想不到这次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居然让这吕布扮猪吃老虎了。 袁绍上前强笑道:“奉先不但武艺超群,想不到就连文采也有如此境界,令我拍马难及啊。” 吕布微微一笑道:“不登大雅之堂,只是随意而发,却是让本初见笑了。” 袁绍只能强笑,却再说不出什么。 那边袁术等人则是大为兴奋。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奉先做的好诗句啊。”张邈大为夸奖。 曹操细细品尝一番,最后也是摇头道:“此可成千古名句,奉先当可青史留名。” 吕布笑道:“孟德说笑了。” 袁术也是笑着道:“奉先啊,词是不错,不过有点我可就要说说你了。” “什么?” 袁术道:“这词明明是献给佳人的,怎么刚才那女子下去,你也不送送,我可看见那红昌姑娘可是三步一回头,看来是中意与你了。” 吕布道:“不可开此玩笑,无端的惹上麻烦。” “哦,我本以为奉先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居然怕上一女子,难道女子尚猛与虎乎?”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吕布无奈,只得又说上几句后,回到自己座位。 这回却是王越举杯醉道:“此子不可限量也。” 吕布暗暗后悔刚才做的那首词,只怕锋芒太过,要由麻烦了。 ------------ 第十二章:百金入门学武技,村妇三言退奉先 因为吕布起了模范作用,王越的大名在洛阳也更加响亮。 徒弟尚且能只身杀虎,那师傅得有多大的本事啊。 一时间,武馆门前车水马龙,拜师学艺者不计其数啊。 只是王越就是王越,丝毫不在意所谓的名声,在吕布杀虎后,又新出了一条规矩:若要拜师必先送上黄金百两,方能得亲授。 这百金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负担,即便是普通的官宦人家也不可能为了子嗣到这种地步,因此只是这一条就吓退了极大部分人。 当然也有位高权重或者家中殷实的家族,倒也不在乎,比如说是北地太守皇甫嵩,便送来他的儿子皇甫坚寿以及从子皇甫郦前来。 皇甫坚寿温文尔雅,面貌清秀。 皇甫郦生的修长,黝黑的皮肤下面隐藏着惊人的力量,不过在众人看来,这个皇甫郦不过是为皇甫坚寿当保镖的,因为洛阳的人都知道皇甫坚寿才是皇甫嵩的长子。 “皇甫坚寿(皇甫郦)见过王师。” 王越看了看道:“恩,可有拜师礼金?” 皇甫郦从旁送上百金,道:“请王师查看。” 王越还真得细细点查,直到片刻查验完毕才满意道:“恩,不错,不错,不知道你们两个想学点什么?” 皇甫坚寿疑惑道:“怎么,除了学武技还有其他东西要学嘛?” 王越不屑道:“若是只学武技,那我王越与其他武师还有什么区别。” 皇甫坚寿虚心问道:“还请王师明言。” 王越这才切入正题,说道:“在我这里,武技这东西只是杀人之物,最高境界的武技其实应该是保护自己而不是去伤害别人。就好比说你皇甫坚寿身有不适,等会我自然要因材施教教你修生养性之法,而至于你皇甫郦血气方刚倒是练武的号料子,只是在这里你得先过了吕布那关,才能学我的独门武技。” “这吕布是谁?” 王越大言不惭道:“是我一个不成器的徒弟。” “知道了。” 王越又道:“皇甫坚寿,你先跟我来。淳于琼……” 那边正练得欢的淳于琼听到王越的叫喊声,急忙过去问道:“王师,什么事?” “吕布呢?” “不知道,可能是出去跑步了。” “混小子,整天就知道瞎弄他那一套不知所谓的东西,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几次。哦,对了,淳于琼这是新来的皇甫郦,你带他去熟悉一下武馆,然后由你先带着。” 淳于琼笑道:“我跟他很熟,当初是常打架,对吧,黑小子。” 皇甫郦却不回淳于琼得话,只是对王越道:“我能不能跟坚寿一起?” 王越道:“怎么,难道你还怕我害了你哥哥不成?”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你哥哥与你的体制不同,你若是跟着他就浪费了你这一身好料子,难道你像这样吗?” 二弟,放心好了,为兄知道的身体不会勉强而为的,你是父亲看重的子弟,将来驰骋沙场,父亲身边可得有你的保护。”皇甫坚寿劝说道。 皇甫郦这才答应,转过身去,对等的快有些无聊的淳于琼道:“走吧,蛮牛。” 淳于琼哼了一声,带着皇甫郦四周走走,只是到了无人的地方,却偷偷的警告他说道:“喂,皇甫郦,两年不见,你怎么还这么让人面目可憎啊,我现在在学文,在学士,你懂不懂,别随便叫我蛮牛,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 皇甫郦道:“你还不是叫我黑小子,我叫你蛮牛,狠公平。” 淳于琼无语,本来一个张邈就够让自己头疼的了,现在加上一个皇甫郦,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是奉先想的明白,每日早早出去,说什么晨跑,也免去这里的吵杂,说不定在路上还能发生点什么呢,最好遇上个女子,让他一见钟情,倒是想看看那时候的奉先是如何的景象。 “傻笑什么呢?” 淳于琼急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到好玩的事了。” 皇甫郦白了淳于琼一眼,心中暗道:这蛮牛可能想到什么法子来整自己了,等会可得注意点。 话说吕布还真得被淳于琼想中了,在晨跑回来的路上正好是百姓忙碌的时候,因为今日起得比以往早了些,回来的时候本想到常去的那口井打些水喝,却不想已经有几个女子在那洗刷衣物。 吕布过去,却见那几人多为一些年轻少妇,只有一两还是云英未嫁的女子。 因为当时人口的流失,当地村落的天地多数其实是靠中年的妇女照料,至于男子多数是被抓去当兵,要不然就是劳累过度早早病死。 而年轻妇女因为不能影响庄稼的收成,在没有熟悉之前,只是负责家务。 这几个少妇倒是不含羞,看这吕布吃吃的笑着。 吕布虽然生的高大,但是极为俊朗,而且面色修白更是显得年轻。 这些少妇早早嫁给庄稼人,何曾见过如此俊美的后生,若不调戏几下反而不美了。 “后生,今日可跑的累吗?” 吕布笑道:“只是口渴,喝点水就走。” 那少妇又道:“莫不是家里的小娘子念得紧,你才如此急忙。” 吕布笑笑不再说话,只是等着前面那女子取了井水,自己喝了好进城去,这些娘们实在太能闹了。 “给。” 前面那女子打了一桶水,顺便还给吕布舀了一瓢水递给他。 “多谢姑娘。” 吕布正要去接,抬头一看,却是心头一怔。 柳眉明眸,红唇皓齿,肌肤赛雪,青丝如瀑,虽然只是身着祖布麻衣,但女子却美得不可方物。 吕布前不久也见过妖艳的歌姬红昌,但是此时的清纯伊人却更荡人心魄,一时间居然忘记接过。 那边的的村妇开始起哄:“红小妹,看来这俊后生是看上你了,两个眼睛瞪得跟个牛眼似的,叫姐姐好生羡慕哦。” 另一人也道:“若是红妹子,我们只好洗衣裳就是了,看来这后生的魂都让她给勾走了。” 吕布难得脸上一红,接过水瓢,喝起水来,甘凉的井水流过咽喉的时候,整个人都清凉下来。 这个被人叫做红妹子的女子反击道:“秦家嫂子,你也不怕你家男人听到撕了你的嘴,叫你这么乱说。” 秦家嫂子双手一叉腰,大声道:“她敢,老娘给它他生了娃,要是敢对老娘不好,我就活劈了他。” 秦家嫂子说完见吕布如刚才一般死死盯着自己,心中一阵甜蜜:这个俊后生莫不是看上我了,想不到他喜欢我这样味道的女人。 谁想吕布却是暗道:想不到此处女风如此彪悍,还是快快离去,否则恐难逃“虎”口。 “姑娘,多谢。” 红妹子接过,嫣然一笑,轻声道:“咽喉若是要喝水,若是不便,去村口第二家便是。” 说完,红妹子更是红了。 吕布只是草草谢过,就继续跑着,匆忙离开。 红家妹子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轻声念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 第十三章:只求一战决强者,中秋佳节邀奉先 吕布一路小跑回武馆,然后按惯例用过早点后,洗上一个澡,去见淳于琼。 这几日,袁绍,袁术等人不见踪影,连带着曹操与张邈也消失不见。 不过淳于琼这几日都在,而且今日还带来一个黑小子,当然年纪是比吕布大。 “你便是吕布?”黑小子一开口就是直言问道。 “对。” “听这蛮牛说,你只身打死一只大虫,可有此事?” “喂,黑小子,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叫我蛮牛,我现在是文士,是文士。” 吕布与皇甫郦同时白了淳于琼一眼,表示对他的鄙视。 淳于琼哼了一声,半转身过去。 吕布这才回道:“确有此事。” “听这蛮牛很是佩服你,我皇甫郦也向讨教讨教?” 吕布饶有兴趣得问道:“你跟淳于琼很熟吗?” “从小打着长大的。” “你比之淳于琼如何?” “略胜一筹。” “呸……”一旁的淳于琼忍不住轻呸一声。 吕布笑道:“相信你来到这里后还没有跟淳于琼斗过吧,现在的他可不再试以前的淳于琼了。” 淳于琼闻言立马挺直身板,神情傲然。 “你的意思是,只有打败淳于琼,才能挑战你吗?” 吕布闻言,双眸一扫,全身劲气四发,气势一变,如猛虎似捷豹。 皇甫郦心中一颤,想不到这英俊少年居然有如此实力,看来所传非虚。 淳于琼得吕布之言,心中信心十足,笑着对皇甫郦道:“黑小子,走着,让我老淳跟你过过招,看看你这两年有没有荒废。” 皇甫郦道:“先打败了你,再打败他。” 吕布不再说双眸,继续自己的修炼。 只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边淳于琼就欢呼这跑到吕布附近,十分得意得说道:“奉先啊,我最近怎么这么厉害了,不过三十个回合,就把这黑小子打倒了。” 皇甫郦面色狼狈的跟在淳于琼身后,却是懊恼的回想刚才,怎么就背淳于琼这么轻松的打败了,两人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啊。 吕布继续他的俯卧撑,抽出空隙道:“这段时间虽然短,但是三个月的时间,你通过各种锻炼方法,虽然没有在武技上学到什么,可你的力量与速度都比以往增强不少,如今的你不再是当日只会用蛮力的淳于琼了。” 淳于琼深以为然,笑道:“想不到奉先你搞出来的那些什么俯卧撑,仰卧起坐还是很有效果的嘛,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全身酸痛,但现在我却觉得都是值得的.” 吕布对皇甫郦道:“我的方法虽然见效慢,要循循渐进,但是只要常年坚持下去,就算不学习武技,也能将你的实力提高一个档次,所以你可以先熟悉那些办法,等你觉得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战胜我,我会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直接与我对战,只是那个,我不会手下留情。” 皇甫郦重重的点下头道:“我知道了,吕布你留在王越的身边是否也是这样原因?” 吕布挺意外的看着皇甫郦,想不到他居然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别乱想,只因为我跟你一样,都是武人。” 吕布忽然觉得这个皇甫郦有那么几分“可爱”,因此也是直言道:“不错,我于王越他也是这样,只是他只答应给我一次机会去挑战他,因为无论是他还是我,我们手下都不会留情。” 淳于琼不解道:“为什么,你们切磋不就好了?” 吕布笑了,笑得很开心,然后看向远处对两人又好像是在对王越,对天下人说:“这是强者的决战。” 皇甫郦与淳于琼霎时肃然。 皇甫郦悄悄的拉了淳于琼一把,叫他跟着自己先走。 而这边的吕布却是停止了锻炼,只是静静的站着,想着什么。 数日后,久不露面的袁术,曹操等人终于来武馆了。 淳于琼先是向袁术等人介绍了皇甫兄弟二人。 袁术笑道:“皇甫将军一人在北地,逼得异族不敢轻举妄动,大汉北方数年不起兵事,这都是皇甫将军的功劳啊。” “公路过奖了。家父常说,身为大汉子弟,保家卫国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因为打了几场胜战就忘乎所以,最是不该,因为家父总是严以律己,对我们更是极为严格,若是他人提起这些事情,也是叫我们且慢得意,须知骄兵必败。” 曹操叹道:“皇甫将军真乃大汉良将,名将也。” 袁术道:“若有机会,还请两位兄长为我等引荐引荐,我袁术自幼就像上阵杀敌,不枉此生男儿躯。” 皇甫坚寿笑道:“若有机会,坚寿定带几位去见家父。” “那就这么说好了。” “哈哈……” 众人聊上一场,很是相投,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淳于琼不见那张邈,心中疑惑,便问道:“怎么不见张邈?” 袁术笑着道:“张邈啊,跟着许攸等人去联系其他才子,准备不久的中秋十五佳节。” 淳于琼道:“怎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袁术道:“呵呵,此等佳节,风流之士吟诗作词,窕窕淑女少女怀春,不是好事吗?” 淳于琼道:“若是有好酒那就更好了。” 曹操笑道:“你这淳于琼,如此好酒,日后若是统领一方兵事,岂不是也要受酒水所误?” 淳于琼大笑道:“不会,不会,我这酒量,最多也就三分,怎么可能喝醉呢。” 众人无语,只得有说了淳于琼几句后夜市作罢。 袁术问道:“奉先还未回来吗?” 淳于琼答道:“奉先天刚刚亮就已经出去晨跑了,不过一个时辰是不会回来的。” 曹操笑道:“不过你还别说,虽然奉先的法子闻所未闻,但是这段时间下来,咱们这帮人可强健了不少。” 袁术也笑道:“平日里看这奉先冷冰冰的,谁想道只要我们想问,他便有什么事说什么事,像这样的方法,若是放在其他处,只怕不是家传弟子还真学不到。” 淳于琼笑道:“所以这吕布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当日要不是我跟他先打了一架,还真错过了这样一个好友。” “可委屈了淳兄啊,被吕布三两下就打到在地了。” 淳于琼还以为是张邈出现了,不由怪道:“好你个曹阿瞒,我倒还以为是张邈那小子来了,原来是你在做坏,真是气煞我也。”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皇甫郦听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你们叫上吕布,莫不是也向让他去参加那些才子的活动不成?” 袁术道:“正是。” 皇甫郦疑惑道:“这不是让他出丑吗?他吕布难道还能作词?” 淳于琼,袁术几人哈哈大笑,将当日吕布所作诗句复述一遍。 皇甫郦叹道:“如此文采,就算吕布不习武也足以在杏林成名了。” 其兄皇甫坚寿更是夸奖道:“奉先之才,令人刮目,我不及远也。” ------------ 第十四章:中秋论诗鉴人才,本初一首震高台 中秋节,中国传统节日,为每年农历八月十五。八月为秋季的第二个月,古时称为仲秋,因此民间称为中秋,又称秋夕、八月节、八月半、月夕、月节,又因为这一天月亮满圆,象征团圆,又称为团圆节。 不过在汉代的时候,中秋节还不流行,只是因为这日因为月亮最为明亮,有管理风水气脉的官员多为喜言上奏,因此久而久之,百姓官僚在这一日都要进行欢庆。 至于以后节日中的赏月节日,却是始于魏晋时期,不过以月作词,月下伊人倒是极为风行了。 吕布本不想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活动,只是架不住袁术等人的热情邀请,又不好寒了他们的心意,也只得去跟王越说上一句。 不想王越却道:“此等好事怎么不叫上我?” 袁术笑道:“王师还有诸多事情,我们不是怕扰了您吗?” 王越怪道:“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数些金子,难吗?” 淳于琼“轻声”道:“谁让你都这般年纪了,也不知羞。” 王越闻言,怒道:“好你个淳于琼,还嫌我老了,你看看你也就这样子,过三十了吧。” 淳于琼却不答话,大有我不屑与你争辩,事实摆在这里的感觉。 王越无趣,打发道:“去吧,去吧,莫要让狐狸勾走了。” 众人这才飞一般的逃走。 王越不自觉的笑了笑。 “想不到洛阳的夜晚如此繁华。” 袁术笑道:“奉先你平常都不曾出来,如何能知道这里的景色,现在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等到戌时才是。” 淳于琼道:“孟德,你们跟本初约在什么地方了?” 曹操道:“就在河道上,那里有人搭建起一个擂台,听说有不少地方上的才子已经在那了。” 等袁术等人道那,果然是人声吵杂。 不过这个地方也有几处周围是少有人去自然是那些达官贵人所占。 袁术等人寻了片刻,看见那袁绍正陪在几名中年人身边有说有笑的。 袁术对众人道:“奉先,坚寿,你们要不要跟我去见见我的父亲?” 淳于琼笑道:“咱又不是没见过,你那老爷子一本正经的,我们干什么去。” 皇甫坚寿也道:“今日只是游玩,不如他日再上门拜见才好。” 袁术也不强求,笑道:“那你们先在这等等,待我见过家父后就过来陪你们。” 吕布等人自然是笑着送别袁术。 “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曹操道:“顺便找找德卓,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袁术来到其父袁隗处,低声叫了一声“父亲”,然后又对长兄袁遗,二哥袁绍一一行礼。 袁隗道:“整日与吕布,淳于琼那帮武夫在一起,荒废学业。” 袁术不敢回嘴,只得受着。 袁隗也是说说,其实因为某些原因,三人之中,最为疼爱的就是袁术,只是如大多父母一般,爱之切则是责之切。 “还不来见过尚书蔡邕蔡大人,还有经学大师郑玄郑大师,以及大儒卢植先生.” 这三人皆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袁术自然早有耳闻,见是这三人,心中极为激动,退后三步,恭恭敬敬得给三人行了大礼,以表示自己对他们的尊敬。 蔡邕笑着对袁隗道:“公路谦恭有礼,难得啊。” 袁隗双目含笑,谢过蔡邕之言,又对郑玄问道:“久闻康成能观天地气数,有相人之能,今日趁此机会,也请康成受累再为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识上一识。” 郑玄笑着对袁术道:“你且过来,让某看一下你的手心。” 袁术伸出手掌,递与郑玄,心中还真得有几分紧张。 郑玄细细一看,心中暗叹:此子命相居然与那袁绍极为相近,皆可成大富大贵之时,只是这两人相扶则成,相忌则亡,不知道该如何与次阳说。 袁隗问道:“怎么样?” 郑玄道:“公路之命数极为富贵,他日定有飞黄腾达之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公路命中缺水,他日若是遇到土旺之人,切记要小心啊。” 袁隗又道:“怎么刚才本初缺木,不得遇火,如今我儿公路却也缺水?” 郑玄道:“不错,故而还有一句赠与本初与公路。” 袁绍与袁术在前恭声道:“请大师赐教。” 郑玄郑重叮嘱道:“你二人,木遇水则生,水辅木则茂,切记要相辅方能相成。” 袁绍与袁术对望一眼,心中郑然,只是郑玄之名在外,可不是空穴来风,只得恭敬道:“弟子铭记于心。” 郑玄心中暗道:言尽于此,不论日后你们两个会如何,只得看你们的造化了,今日之言,也算是我郑玄还你的人情了。 袁隗接着介绍道:“公路,来见过当朝儒将卢植先生。” 袁术也是见过。 卢植起身笑着扶起袁术道:“年少时,不可只知玩耍,须得多学多问多看多做,方能有用。” “学生受教了。” 袁隗道:“中秋过后,再等上一段时间,卢公就会在缑氏山开讲,到时候你可得好生听讲,莫要再玩。” “公路知道了。” 这几人又说得几句,却看人群一阵欢呼,原来是到了戌时,各路才子佳人纷纷进场,一舒平日的烦闷。 却见一人登上高台,大声道:“诸位才子佳人,今日恰逢中秋佳节,明月当空,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无诗词助兴?当朝太傅袁大人以及儒家卢植,经学大师郑玄等人也是到场,特意来看看天下文采风流何在。请诸位随意吟作,若是幸运得各位大人青眼有加,稍后还有一份大礼赠与诗词最佳者。”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刚才那几人无一不是天下知名之人,若得赏识,荣华富贵,知名天下再不是虚话,一时间欢呼不断。 那边曹操兴奋道:“想不到卢公鱼郑大师也来了,稍后若得机会,定要请他们赐教一番。” 淳于琼却是沮丧道:“还要做最好的诗词,我看啊,在我们这里也就只有你曹操,吕布以及皇甫兄才有机会。” 皇甫坚寿频频摇头,倒是曹操一副意志满满的样子。 当先就有几名风流才子登上高台欲拔头筹,只是水平一般,引起不了别人的认同。 不久,就有一青衫文士上台,朗朗道:“转缺兮,霜输上转迟,好风兮,偏似送佳期。院前帘斜树兮,隔情无限,室内烛暗香兮,残坐不辞。吾最爱笙调闻北里,与君渐看星潆失南箕。奈何,何人为校清凉力,欲减初圆及午时?” “此词清远,倒是不错。”卢植评价道。 “君是何人啊?” “鲍信,泰山郡平阳县人。” 袁隗对左右道:“听到此处,唯有这首还算可以,看来这鲍信当有才气。” 卢植道:“朝廷正在用人之际,此子可用。” 袁隗也是同意,笑着对鲍信道:“请君到此一聚。” 鲍信拜谢。 众人见有一人得道,心中自然是羡慕,又上了几人,却不为袁隗等人所喜,看来到底是水准不够。 袁绍见状,对袁隗说道:“父亲,本初也想想试试。” “恩,早该如此,去吧。” 袁绍行过一礼,登上台区,左右漫步,待引得众人眼光后,高声朗道:“夜兮,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醉兮,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逸兮,直欲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却不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暮云收尽溢清寒兮,银汉无声转玉盘。情兮,此生此夜不长好,景兮,明月明年何处看?” “好…” 当下众人齐声叫好,果然是大气之作。 待得袁绍下去后,却是无一人敢上,想来也是觉得不及上首,想来还是不要去出丑了。 袁隗在座却是笑颜逐开,极为开心。 一旁的袁术本想上去一争高下,只是想想胸中所想却是不足,暗叹一声,只得强自镇定,待袁绍下来后恭喜道:“兄长做的好词,令天下才子折服。” 袁绍谦恭道:“小技而已,不登大雅之堂。” 袁隗笑道:“子干兄,康成兄,伯喈兄以为如何?” 卢植笑道:“胜过鲍信一词,当为魁首。” 袁绍却是恭声道:“天下德才之人甚多,小子只是恰得一句,只怕还是有高手在,这魁首却还是不的当。” “好,本初你能知胜而不骄,不枉为父对你的栽培。公路,你怎么不学学你兄长,用心读书,整日跟那些武夫一起,能有什么用?” 袁术不服气道:“怎说无用?” ------------ 第十五章:郑康成面相谏言,吕奉先水调歌头 袁隗见袁术居然还敢回嘴,不怒反笑道:“怎么,难道你跟那些武夫一起就能学好四书五经,学好《论语》《大学》了吗?” 袁术回到:“人生与世,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怎么只能拘束与书卷之上,孩儿认为那样也只是空谈而已。想那赵国的赵括纸上谈兵,就连他的父亲名将赵奢也自认不如,只是长平一战,不但折了四十万赵军,自己也是身死,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用?” 一旁的卢植笑这劝道:“公路能有这番见识着实不易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句话更是说的精辟,次阳兄,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袁隗这才展颜道:“哼,我还道他是胡说乱编的,现在想想也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 先前被袁绍夺去一阵,现在总算是扳回来,这可得好好谢谢奉先啊。 只是袁术见父亲笑的开心,却是不敢说这话是当日吕布所说,只得让其误会着,只是想了个法子,不但能证明自己的眼光,更加能挫一挫袁绍的威风。 “父亲,各位叔伯,其实我也想推荐一人。” 袁隗笑问道:“何许人也?” “正是那王越手下的亲传弟子吕布是也。” 袁隗倒是对这个吕布有几份印象,便多问了句:“不过一毛头孩子,有何本事?” 袁术顿了顿道:“父亲,这个吕布不但能只身诛虎,更是文采斐然,前些日子做了一首词,更是让孩儿自愧不如,哦,当时兄长也是在场的。” 袁隗挺意外的,便问道:“本初,确是如此吗?” 袁绍心中暗骂,面上却是堆起笑容道:“确是有几分文才。” 袁术继续道:“吕布能文能武,若是能为朝廷所用,定能成一番大事,父亲识人之名也将传扬四海。” 这话说得袁隗及其舒服,虽然不相信那吕布能有多少才华,但是让他试上一试又有何妨? “公路,今日那吕布可曾来此?” 袁术笑道:“孩儿这就去找他,有没有真才实学,一试就知。” 见袁隗点头,袁术狠是兴奋的去找吕布。 吕布他们这是却是正在为刚才袁绍所做议论纷纷。 “孟德,你怎么还不上?” 曹操苦笑道:“本初之前,操不敢随后。” 有问皇甫坚寿,也是一般。 袁术急急过来,见这几位好友齐聚,便直言对吕布说道:“奉先,家父请你上台。” 吕布笑道:“不急的。” 袁术却是很急,催道:“今日不但是家父在,大儒卢植,书法大家蔡伯喈,经学大师郑玄齐齐到场,正是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奉先,你当初不是说男儿立世,当建功立业,闯出自己的名头来。可容我说句难听的话,你若是没有一个名声,即便你武技超群,又能如何?现在这个时机就摆在你面前,只要得到我父亲的赏识,他日何愁抱负不展,壮志不筹?” 吕布双眸一亮,心中已经是又了计量,谢过袁术道:“如此我要是再推脱,不但寒了公路之心,更显得我吕布扭捏,诸位,请听吕布一词。” 众好友哄然。 长久不见人上台,这时却见一少年登台,其他人也是惊异。 吕布上台之后,感觉众人目光,怪不得人人想要权势,这种被千万人注目的感觉果然不错。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吕布一词吟毕,转身对着袁隗等人所在,静听下文。 只是在袁绍看来,吕布此举如同挑衅一般,着实可恼。 蔡邕心神向往,对旁边的郑玄问道:“如何?” 郑玄道:“极好。” “好在何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此子心胸豁达。” 蔡邕笑然:“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这句也不错。” 郑玄蔡邕相视而笑,又对袁隗言道:“次阳如何看?” “朗朗上口,言浅意深,确实不错,只是这文体……” 郑玄笑道:“何许在意这个,文学之说在与尝新,虽然现下未曾闻听,可不代表日后也不能,况且今日后只怕……” 众人笑而不语,皆是心中有感。 正在此时,袁术却也带着曹操等人前来见过几位,只是众人现在的心神却只在吕布一人身上。 卢植率先问道:“小子,做的极好,只是这是何种文体,以前确实从未闻听。” 吕布暗道一声糟,但还是强自冷静道:“是偶然得之,不过是市井之作,唤为‘词’。” “词?”,卢植闻言笑道:“倒是新颖。” 毫无疑问的,今夜的佳节赋诗的魁首自然是吕布了,袁绍屈居第二,鲍信引为第三。 袁隗对于自家的风头被人抢了,表现得没有一丁点的懊恼,反而是对吕布夸奖有加,对袁术的希望也重了一分。 “公路啊,今后好好学学奉先,枉你大了三四岁,何曾能做出这般诗句来,为父的也能欣慰了。” 袁术见父亲高兴,想来这些只是唠叨,并不在意,因为自家的家世摆在那里,就算自家的才学不及吕布那又能怎么样,最后能登上权利顶峰的只有自家袁公路,而自家现在,将来的对手也只有一人而已。 袁术笑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 袁隗又笑着对吕布询问道:“吕布,可又什么打算?” 吕布道:“报效大汉,护我河山。” “壮哉,小子可教,凡我大汉子弟皆该如此。” 吕布谢过袁隗夸奖。 又说的几句,袁隗对蔡邕笑道:“伯喈兄,该轮到你出手了。” 蔡邕起身道:“此等妙词佳句,幸甚。” 原来先前所说的大礼,竟然是蔡邕得亲笔,要知道蔡邕是当代第一等的书法家,他的真迹及同于黄金,可遇而不可求,得蔡邕一副字,不知会被多少人羡慕。 蔡邕落笔之前,向吕布问道:“此词可有曲目?” “《水调歌头》.” 吕布心中暗自念叨:苏轼啊苏轼,莫要怪罪于我,勿怪,勿怪……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众人见了蔡邕所书,也是不由赞叹。 “见笑了……” 蔡邕将书赠与吕布,笑道:“小友日后可满意?” 吕布观之,赞道:“蔡师书,骨气洞达,爽爽如有神力。” 蔡邕哈哈大笑。 直至聊到亥时,袁隗等人才回府去了。 袁绍上来对吕布恭喜道:“奉先之才令天下才子折服,袁绍自愧不如。” 吕布道:“本初谦虚了。” 袁绍只是说过一二句后,也跟着袁隗等人离去。 “公路,你不一起回去吗?” “兄长,我还想跟奉先他们取喝一杯,稍后再回吧。” “如此也好,只是记得早点回来,莫要让父亲担心。” “是。” 送走袁绍后,袁术笑道:“奉先啊,今日你崭露头角,令我等刮目相看啊,这场酒可是省不了了吧。” 吕布大声道;“好,今夜,我吕布与你们这些朋友不醉不归。” ------------ 第十六章:卢公请柬邀奉先,红昌坦言露心扉 中秋佳节的第二日,吕布少有的误了晨跑的时间,直到王越在屋外来叫的时候才起床,只是头疼如裂,宿醉的感觉果然很不好。 吕布打开房门,问道:“什么事?” 王越饶有兴趣的看着吕布,似乎觉得他有所不同。 “馆中来了一人,说是请你改日去参加什么听学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也记不住,你还是自己去见见那人吧。” “稍等。” 吕布回房后,草草的洗了一把脸,穿好衣裳后,跟这王越出去。 来到大厅中,见一人立在旁边,却不是吕布认识的人。 “小人是卢公府中的管家,奉家主之命送上红笺,请小哥五日后到缑氏山。” 吕布接过红笺,问道:“不知卢公请在下是有何事?” 那管家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吕布,说道:“家主准备在缑氏山开讲儒学,天下才子文士齐聚一堂,这次是特意前来请你的,难道小哥你不知道?” 吕布汗颜,解释道:“吕布日夜在武馆,不曾听闻。” 管家也不多说,就要离去,只是心里奇怪怎么卢植会让自己特意送上请柬给这样一个人。 送别来人后,吕布收好请柬,才想起今日的功课忘了,只得补起。 今天一日,只有淳于琼在下午总算来了,与皇甫郦一同在旁。 昨夜去游玩的几人中,大概也就是皇甫坚寿还算保持清醒,一早就跟王越打气静坐。 次日,吕布起得早早,一路小跑,进行这晨跑。 回来的时候,远远的看着,却不见那红家妹子的身影,吕布不知怎么的就慢下脚步。 “俊后生,是不是找红妹子啊?” 吕布识得那人,便是那秦家嫂子。 “秦家嫂子,说笑了。” 几名妇女笑得开心,有人道:“昨日你怎么没来,害的我们那妹子左等右等的,都害了相思了。” 吕布笑道:“怎么可能,我跟红妹子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秦家嫂子道:“就见个几面,哟哟哟,难道是嫌不够是吧。” 吕布不欲与她们说,便想离开,等来日再来。 谁想那秦家嫂子却是起来,拉住吕布。 本来以吕布的身手,别说一个秦家嫂子,就是来了一群三姑六婆也不是对手,只是他却不能真得对这些百姓动手,只得任由她拉住。 不料秦家嫂子这次却是没有骂街,只是拉过一旁对吕布道:“俊后生,嫂子看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便对你讲了吧。那红妹子从小命苦,不过却是个极好的姑娘,你若是对她有意,就要对她好,要不然嫂子可不放过你。” 这都是哪跟哪啊。 只是吕布却是不敢回驳。 秦家嫂子很是满意,对他说道:“昨日,你没来,妹子她好像是着了露水,有些病了,你快去看看她,说不定她一见你就好了。” 吕布被秦家嫂子说得极不好意思,只是便推脱却还是边往红家妹子走去。 来到村口第二家,吕布欲往又止,却见秦家嫂子扬起洗衣棒子,急忙上前叩门。 等了许久,正当吕布打算先离开的时候,这门总算是开了一条缝,却是一个小女孩。 那孩子怯生生的通过门缝看着吕布,弱弱的问道:“你找谁?” 看这笑女孩的年纪应该是红妹子的妹子了,吕布尽量显得和善的答道:“我听秦家嫂子说你姐姐可能病了,就过来看看她,她在吗?” “你认识秦家嫂子?” 吕布笑道:“那边穿着大红衣服的不就是她吗?” 小女孩这才相信,打开房门,让吕布进屋。 “我姐姐在里面休息,请哥哥你在这里等一会。” 吕布在此止步,静等佳音。 比起开门的速度,这回红妹子来见吕布的速度可是快了不少。 人还是以前那般动人,身子却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有几分虚弱,只是在她身上却平添了几分娇柔,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关爱她,怜惜她。 红妹子不知是因为病了还是见到吕布,脸上一片红晕,倒是应了她的名字。 “你来了。” “哎,是得。” “进来坐吧。” 吕布随着红妹子进屋,四周环顾,家中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贵重的东西只怕只是那面铜镜了。 红妹子请吕布坐下,送上一杯温水,歉意道:“家中简陋,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真是愧疚。” 吕布笑道:“无妨,自有一番清静之意,见惯了城内喧哗,此处与人心境却是大有好处。” 红妹子笑道:“我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只身杀虎,本以为你是个武力超群的人,想不到你的文采也是那么出众。” 吕布笑道:“不过是做了一曲,只是凑巧罢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公子难道忘了?” 吕布惊讶道:“你。你是那红昌姑娘?” 红昌笑道:“谢谢你叫我红昌而不是叫我歌姬。” 吕布道:“我觉得没分别,都是你。” 红昌似乎是回忆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落寂。 吕布也能感受到,率先说到:“以前我跟我的母亲生活在一个小村庄,村里的孩子没有一个愿意跟我玩,渐渐的我发现我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后来,因为马贼的关系,我失去了我的母亲,之后便跟着王越一起到了洛阳,现在也找到了几个值得仔细的朋友。”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因为你也是我要珍惜的朋友。” 红昌直直的看这眼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心中突然觉得酸酸的,几年的封固与防御似乎在这一刻被这么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给融化了。 吕布伸出手去为红昌拭去那眼泪,轻声道:“愿意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吗?” “红昌是我的本名,因为我的父亲,所以我不想换掉,我叫任红昌,你呢?” “吕布。” “吕布,真好听。” 任红昌停顿一下,继续回忆道:“父亲是个没有功名的书生,平日里喜欢学问,但是却没有什么生计的办法,只得为大户人家当个账房或者是去卖字,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我与妹妹却是幸福,因为父亲很爱我们。只是前年,父亲感染了风寒,病情越来越重,虽然变卖了家中的东西去买药,但在几个月后,父亲还是去了,只留下我与妹妹相依为命,还有一大笔负债。” 说道这里,吕布却是去寻那小女孩。 红昌勉强笑道:“今日我病了,她便去帮我生火做饭,作为姐姐真是很亏欠。” 吕布无言,想起自己,觉得这两姐妹比起自己更是艰难,自己又何必去怨天尤人。 “最后没了办法,村里的乡亲虽然多由接济,但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只好去醉月楼卖艺,好在有琴艺在身,倒也能赚点钱财,希望能早日还了那妈妈的钱,也好恢复自由身。” 吕布担忧道:“你一个弱女子在那种地方很不安全,不如让我想想办法去为你赎身吧。“ 任红昌却是摇头道:“不要如此做,如果你这般帮我,我怕以后我们……“ 这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子,多么自尊的女子,虽然生活重重的压在她那柔弱的身子上,但是却压不垮那份骄傲,那份自尊。 吕布起身,正色道:“红昌,对不起,因为刚才那句话,但是我希望你能允许我作为你的朋友,好好的去照顾你们姐妹,就好像兄长那般,可以吗?” “恩”,任红昌哽咽一声 ------------ 第十七章:凝儿上首坐飞机,学子一行去听学 这几日,吕布都会在晨跑之后去看望一下任红昌,还给小妹也带上不少好吃好玩的。 到底是孩子,只是见了那些东西,就跟吕布混的极熟。 虽然吕布只比小妹大上十岁,但是每天看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吕布自己的心都觉得那么的温暖。 “哥哥,哥哥,这个叫什么啊?” 吕布笑着道:“这叫风轮,你只要迎着风跑,它就会转得不停。” 妹子很开心,用笑嘴巴吹着,笑道:“哥哥你看,凝儿不用跑,它也能动呢。” 吕布将凝儿抱起,放在头上,顶着她跑起来。 凝儿在半空中笑的极为开心,一直叫:“再快点,再快点。” 笑声传入屋中,任红昌心里觉得挺平静的,最近身子好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吕布来这里照顾的原因吧。 任红昌走出屋门,却见凝儿跨在吕布的头上,面色一变,急声道:“凝儿,你下来。” 凝儿与姐姐相依为命,对其极为敬重,闻言立即拍拍吕布,说道:“哥哥,快让我下来。” 吕布笑着把凝儿放下地,对任红昌道:“你放心,我抓得紧,不会让凝儿掉下来的。” 任红昌急道:“大哥,不是为了这个,你怎么能让凝儿坐在你的头上?” 吕布疑惑道:“这有什么关系,只要凝儿开心就好拉。” 任红昌闻言虽然心中甜蜜蜜的,但还是责怪道:“大哥,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头颅更是顶天,怎么能让一个女娃子这样,若是让外人看见了,只怕要生出非议,对大哥的气运也是不利的。” 吕布这才想起这里可是汉代,不是自己的那个时代,这样一个亲密的动作在他们看来是多么的荒唐。 凝儿及其委屈,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对姐姐说道:“姐姐,凝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任红昌又怎么忍心真的责怪自己的妹妹,只是礼法在前,当不可如此。 吕布见凝儿欲哭流泪,一副可怜的样子更惹人喜欢,笑着开解道:“听你的,以后在外人面前绝不这样。” 任红昌展颜道:“如此最好。” 不想吕布狡黠道:“那么只要没有外人就可以了,小凝儿,哥哥带你去屋里玩吧。” 见任红昌还想说些什么,吕布假意怒道:“我自己的头难道还轮得到别人乱说,凝儿是我的妹子,是我的亲人,坐一辈子都可以,对吧,凝儿。” 吕布强词夺理,任红昌不由为之气结。 凝儿偷偷的看了一眼姐姐,见其没有反对,这才展开笑脸扑入吕布怀中。 看着还挂在眼角的泪珠,吕布一把举起,开怀道:“凝儿,开心吗?” “开心。” “哈哈,日后哥哥再给你做好东西,让你一直开心,好不好?” “恩,哥哥那我们说定了,我们来拉小手指。” 吕布笑着伸出一指,与小女孩约定。 任红昌看着这一大一小,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每日只是练武,看望姐妹俩,但是日子却是过得挺快的。 不过几日,就已经过去,吕布早早的打扮,准备赶赴缑氏山听卢植讲学。 因为淳于琼不喜讲学,便拉着皇甫郦在武馆,顺便斗上几阵。 皇甫坚守虽然想去,只是进来气候有些反复,身子不适,便也作罢。 “奉先,奉先……” 一阵熟悉的叫声传来,吕布停下脚步,见是张邈领着两个仆人在后叫喊。 “是德卓啊。” “奉先也是要去听卢师讲学吗?” “正是。德卓,这几日不曾见你,到哪里去了?” 张邈苦道:“别提了,家父准备叫我会陈留,这几日都忙着这个呢,我好不容易借着卢师讲学的机会在洛阳多待几日,等结束后,我与奉先你们好好的吃上一次酒。” 吕布应道:“好,倒时候我一定到。” 张邈对身后两人道:“你们回去吧,要是老爷问起来就说我遇到好友吕奉先,请他放心。” “是,少年。”二人离去。 吕布有些不解,开口道:“怎么提到我的名字?” 张邈笑道:“奉先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现在在洛阳你的名气可不比本初,公路他们弱上多少,自从那《水调歌头》被蔡大家亲自提笔后,你可威风了,不知道多少贵家名媛想着念着你呢。” 吕布见张邈一脸嫉妒,忍不住笑出来。 且不说这两少年,倒是那卢植要在缑氏山开讲的消息不胫而走,拜师学艺者不计其数。 来到缑氏山,果然是人山人海,就算卢植所住的地方甚是宽大,足可容下百人,也颇为拥挤,但是来拜访求学者还是络绎不绝,看样子还有好一阵子不能见到卢植呢。 吕布与张邈,都有请柬,正准备进内,却又听的身后有人呼喊。 二人看去,居然是袁术。 那袁术带着一群人径直走到吕布处,互相寒暄。 “奉先,你也是来听卢师讲学的吧。”袁术问道。 吕布道:“是啊,我听闻卢师在这缑氏山开讲,仰慕他的才学,这不,早早来了,路上碰见德卓,便作了伴,却不想此处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卢师。” 袁术笑道:“奉先,你怎么把我袁术给忘了,走,我这就带着你进去。” 凭借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袁术一行人与吕布张邈顺利的得以进入卢植的讲学堂。 途中袁术也简略的介绍了一下他一起的同伴。 一人是在当日中秋见过一面的袁遗,为其从兄;一人是下邳淮浦人氏陈珪,字汉瑜;还有一人也是大族子孙,姓荀名衍,字休若。 其余二人倒好说,不想袁术最近居然连荀家的人已经开始接触。 且不说这荀衍的祖父是荀淑,为朗陵令,是东汉末年名士,其有八子,号称八龙。令人可怕的是荀家后辈都是惊才艳艳。尤其是那荀彧荀攸更是人中之龙,得其二人如得甲兵十万。 袁术其心不简单啊。 好在此时的荀彧尚在锻炼自己的学识,而荀攸则在任城当个中书令,看来短时间内不会为人所用,尤其是不会为曹操所用吧。 想到这里,吕布居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是否要早日除出日后的大敌? 因为吕布很清楚自己没有像袁绍袁术这样显耀的家世,也自认比不上曹操的雄才伟业,如荀彧荀攸这样背负着家族兴衰的人材是很难为我所用的,还不如早日除掉,只是这样去做的话,最近还是吕布,还是那个藐视天下群雄的吕布吗? 也就在吕布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卢植的讲学堂,也只能随便的找了一处席地而坐,因为人实在多的可以了。 堂中左右已经来了不下五十人,但堂上却只有卢植一人的声音,众人是鸦雀无声。 ------------ 第十八章:卢植三问论家国,吕布三答悦师心 汉代十分注重师者,尤其像卢植这样的大儒更是为人所敬重。 大堂之中莫说窃声议论了,就是连走神的时间也是学者自己们不能容许的。 “其一,做人要正直磊落。孔夫子认为:‘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在夫子看来,一个人要正直,只有正直才能光明磊落。其二,做人要重视‘仁德’。这是夫子在做人问题上强调最多的问题之一。在夫子看来,仁德是做人的根本,是处于第一位的。‘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这说明只有在仁德的基础上做学问、学礼乐才有意义。夫子还认为,只有仁德的人才能无私地对待别人,才能得到人们的称颂。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民无德而称焉。伯夷、叔齐饿死于首阳之下,民到于今称之”,也充分说明仁德的价值和力量。其三,做人要重视修养的全面发展。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即:我每天都要再三反省自己:帮助别人办事是否尽心竭力了呢?与朋友交往是否讲信用了?老师传授的学业是否温习了呢?强调从自身出发修养品德的重要性。在此基础上,夫子强调做人还要重视全面发展。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即:志向在于道,根据在于德,凭籍在于仁,活动在于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做人。” “若举世黑尔独明,尔等待何为之?”卢植问道。 众人一阵议论。 袁术左右环视,见无人应答,便轻声对身边的荀衍道:“兄何不直言。” 荀衍笑道:“恐引众笑然。” “奉先呢?” 吕布只是微笑道:“堂中多才,我还是不急一时。” 果然,不一会,就有一人起身说道:“即使世道已如此浑浊,吾却也不会让其染身,自当归隐山水间,学伯夷、叔齐般不可丢了气节。” 众人皆是赞叹。 荀衍怕袁术等人不认识,便介绍道:“此人唤作张举,博闻强记,很得卢公的赏识。” 待得张举坐下,又一人起身道:“张举兄洁身自爱,不亏为高风之士。只是学究之途漫漫,若只得一人却也未免太多寂寞。” 张举道:“不知兄有何见解?” “不若授学传徒,光大儒家之仁德。” 吕布向荀衍问道:“荀衍兄可识得此人?” 荀衍笑道:“实不能全知。” 座下气氛渐浓,一人接着一人说出心中所想。 不过身为提问者的卢植却是不否定一人也不认定一人,只是微笑,偶然点上几句,却也就是说前面这十数人所说的并不是卢植所想。 袁术道:“奉先,如何?” 吕布笑道:“见笑了。” “某以为纵然举世黑,百姓苦然;我辈既有救世之能,又岂能只顾惜自身之名声,不若破黑而上,为世之星火,可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吕布说的好啊。”在下首的荀衍笑着对袁术道。 “那是自然。” 那堂上正坐的卢植也是动容,笑道:“少年,我再问你——家之繁荣该如何?” “父爱子,子敬夫,家必繁荣。” “国之兴盛又该如何?” 吕布略想一会,道:“武将不惜命,文臣不爱财,则国之兴盛。” 卢植道:“年少而识厚,奉先果然不错。” 吕布道:“小子吕布,见过卢师。” 卢植笑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今你吕布亦可为我良师也。” 吕布大窘,连称不敢。 随后,卢植又讲解了一些其他儒学,足足用了两个时辰。 结束后,还是有不少青年才俊围着卢植。 吕布也想上前,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袁术本就是来凑凑热闹的,让他枯做了两个时辰早已不耐烦了,便拉着吕布张邈一起去喝酒。 荀衍却是没去,看来到底是读书人。 不过,临行之时,有一人急急行来,恭声道:“这位小哥慢行。” 吕布诧异道:“何事?” 那人笑道:“我家主人说刚才闻小哥言语,大感安慰,只是不能尽兴。这几日,恐不得空闲,故而令小人告知一声,待过几日,请小哥再入府一叙。” 原来这人居然是卢植的人。 除了袁术,张邈这等于吕布交厚的人外,周围等人皆是大惊,何时冒出个吕布,平日山水不露,今日大放异彩,居然还让卢植青眼有加,实在是天大的好处。 吕布却是一脸平静,笑着回道:“数日后,定亲上山来,聆听卢师的教导。 荣辱不惊,可造之才。 听了下人的回报后,卢植不禁赞出这么几个字来。 当然,吕布是不知道的。 只留下这些学子纷纷打听。 有人突然道:“听说中秋之日有人做了一曲《水调歌头》,好像叫做吕布,刚才见那袁家公子也是这般称呼那少年,莫不就是他?” 又有人道:“若是如此,倒也明白了。这《水调歌头》不但在杏林多有人传诵,就连那风月之地,也是有人做成小曲,甚为盛行。” “这样说起来,这曲也是不登大雅之堂,无足在意啊。” “对啊。哈哈……” 却说,吕布袁术等人离开缑氏山后,又去喝了一场酒。 期间,袁术也问起张邈,得到这样的一个消息后,叹道:“你我年纪都已经长成,家中的事情的确是要开始接手了,莫要让世人说我们不学无术,仰仗家中势力。” 张邈点头同意,他也是有抱负之人,自然不愿意做吃等死,与袁术情况相仿,由袁术口中说出的几句话,更能打动。 吕布一改以往对袁术的印象,觉得这个能在后来称帝的袁公路到底是有些见解的,若是年长后也能保持这样的想法,他们袁家又怎么会被那阿瞒给打败呢。 这是这些却不是吕布所能说的。 吃过一场后,吕布告别众人,往武馆行去,见到淳于琼,因为平日他与张邈感情很好,便将张邈日后要回陈留的消息告诉了他。 淳于琼叹道:“想不到德卓也就要离开洛阳了。” 吕布问道:“还有谁也要离开了吗?” 淳于琼回答道:“听说本初近日也要去濮阳就任濮阳县令了。” 吕布道:“本初,现今不过十八九,已经可以就任一方官员,的确令人羡慕啊。” “我可看不出你有什么羡慕的地方,你啊,这段时间风头正劲,连卢植都请你过去,你的面子可不小啊。” “好你个淳于琼,居然开始敢说起我来,莫不是这段时间没有与你切磋几下,你倒是忘了我的厉害。” 淳于琼笑道:“正好有这个想法。” 二人抛开其他,兴致勃勃的开始斗武。 ------------ 第十九章:卢植大寿宴群英,天子送牛为贺礼 自从吕布与卢植那次短暂的相谈后,已经不知不觉的过了数月,而吕布也渐渐的与卢植相熟,到他的府邸也是几乎成了吕布每日的任务。 卢植自然不会反对,相反还十分看重,每每会问上几个问题,考验考验吕布。 终有一日,吕布正式拜入卢植门下,这是他刻意安排的最好结果。好在吕布心里也是极为愿意的,因为卢植实在是一个好师傅。 另一方面,吕布与袁术的关系也日益加厚。 在结交了袁绍之后,吕布依旧不避嫌的结交了另一位袁家少年,看情况甚为不智。 虽然不明显,但是吕布觉察到袁绍与袁术已经开始在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此时的袁术却不像日后那昏庸之人,不但广交好友,更是谦虚有礼,学识不凡,众人对他的评价并不比袁绍低多少。 而且这洛阳城内势力最大的氏族就是袁家。 因为吕布与卢植交往,也开始有一些人与其相交,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些家世并不显赫的子弟。 对于这点,吕布也注意到了,并且也刻意的交好。在三国的历史洪流中,吕布相信还有相当一大部分的人没有显现出实力,隐世的,枉死的,时运不济的,说不定这些人中就有一个“诸葛亮”呢。 至与其他,吕布对那两兄弟也时常的走动。只不过袁绍现在已经去了濮阳,所以跟袁术的交往则更为频繁。 今日恰好是卢植的五十寿辰,吕布正要去缑氏山拜访,途中却被一人叫住,原来是那日与袁术一行的荀衍。 “奉先,可是要去卢师那?”荀衍问道。 吕布道:“不错,兄是否也要去,若是,不如一起同去。” 荀衍笑道:“如此正好,对了。我还恭喜你拜入卢师门下呢。” 吕布笑道:“多谢。” “听说今日不但有郑玄,蔡邕等当世大豪前来。因为卢师也是当今天子的授课之师,听说连天子都是极有可能要来呢。奉先兄,到时若能一睹天子龙颜,也是我等的造化。” “如此,我等速速前去,寻个好位置才好。” 其实卢植尊为“帝师”,他的寿宴上位置都是安排好的,像吕布这样的小辈本来最多只能在外围,入不得大厅,当然若是能得到大人物青眼有加,代为引见,也是能入大堂。 幸运的是,吕布是卢植亲传弟子,有得了吩咐,早早就安排了下人带着吕布去他的位置。 荀衍本人虽然学识不凡,加上身世清白,荀家威望在外,但是辈分着实太小,与满堂之人比起来根本就是不显眼了。 吕布只得歉意一笑。 荀衍倒是毫不在意。 吕布随着那人找到自己的座位,虽然不是靠近主位,但是比起其他人却也是不错了,毕竟自己不过十六岁,而且自己因为过于白皙英俊,看起来年纪还要小。 吕布左右皆不认识,只得一人坐着,却是想着在这汉末立足,必须要有一个好名声,而这名声来的最容易的莫不是拜在大儒卢植手下,在这个氏族林立的社会,名声比无敌的武力更为重要。只是自己虽然已经拜了卢植为师,但名声却是不显,这却是与卢植的为人处世甚为相似。 一阵喧哗,却是打断了吕布的乱想。 原来是今天的主角卢植起身请到场的诸位共饮一杯。 卢植大声谢道:“我卢植今日能有如此多的知心好友能够来府中一聚,实在是大慰平生。诸位,请满饮此杯。” 待众人齐齐饮完一杯后,卢植再道:“诸位请尽情,某再谢。” 众人还了一礼,气氛开始活络起来。 袁隗带着袁术前去敬酒,吕布却是无聊的与旁人随意的意思了几杯。 哎,没人搭理的感觉就是不爽。 正想着,过不了一会,倒是来人了。却是刚刚跟着袁隗去敬酒的袁术。袁术凑上前来笑道:“奉先怎么一人前来啊?” 吕布道:“倒是与荀衍一同前来,只是后来分开了。” 袁术道:“不若与我一同去敬酒吧。” 吕布笑着推辞道:“还是一人在此的好。” “我也闷得慌,一个个名气那么大,可是家父就是要拉这我一个接着一个认识,害的我寻了个间隙就来找友人去了,正好看见你,我就来了。” 吕布见袁术手上还拿着一个空的酒盏,便为其满上,说道:“陪你饮上一杯。” 袁术笑道:“奉先敬酒,我不得不喝啊。” 二人痛饮,相视而笑。 正说着,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卢府的下人尚不得通报,已经被来人进入这宴堂中。 众人也是停下,一看来的人,不由暗自感叹。 “咱家左丰,特来宣天子旨意,贺卢公大寿。” 原来这批来人却是宫中的宦官,带头那人是拜在中常侍张让手下的左丰。 卢植接过圣旨,脸上却殊无笑意,淡淡道:“多谢天子挂念,请左公公入席一饮。” 左丰为人圆滑,如何不知道这卢植痛恨宦官,堂中更是有不少人疼恨,见其只是客气几句,更是不愿意留下,就开口道:“咱家还得回宫返旨,就不打扰了。不过,除去这圣旨外,陛下还令咱家送上一件大礼给卢公。” 左丰特意加重“陛下”两字,却是在表明这是天子的贺礼,你卢植必须收下,随后便令手下把礼物带上堂来。 这下,不但众人疑惑,就连卢植也是不解。 以往大臣能够得到天子祝贺,最多也就是真金白银之类的赏赐吧了,怎么这次的还要从堂外带上,一开始居然还是不报。 不过等众人看了天子赏赐的礼物后,皆是惊异,不过却也就明白了,因为那大礼居然是一头牛。 天子居然赏赐一头牛给当今的帝师大学士卢植?! 尽管卢植的修养已经够好,脸上还是青红交加,显然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与卢植交好的袁隗等人更是起身,就要上去一番理论。 那太傅袁隗上去就是指着左丰鼻子开骂道:“你们这是何意?” 刚才袁隗用了“你们”,显然已是算上了张让。 左丰倒是平静,这袁隗可是先下少有能够跟自己义父抗衡的角色,代表着士人,就连上峰都不能轻易得罪,可不是自己可以开罪的。 左丰只能陪笑道:“这是陛下的旨意,可不是咱家可以乱预的。” 袁隗道:“陛下圣明,岂会,岂会……更别说在这牛头上题上子干的名讳,分明就是有人在今日故意刁难。” 众人看去,那拉来的大青牛头上还挂着一块木牌,上书“卢子干”三字,这分明是说此牛就是卢植嘛。 虽然在汉朝的时候,尤其是东汉开始的时候,刘秀曾经大力鼓励发展农力,对耕种有大用的牛更是在当时被当做赏赐,但是牛到底还是农民的产物,是上不了权贵的眼中的。即便以卢植的修为,也不能避免对农户的轻视。此时,被人比喻成青牛,岂能不怒。 不过,那左丰口口声声说是天子所赏赐的,若是不接岂非是抗旨不尊,不免给小人口舌;可若是借了,更是令人气恼。那袁隗先前虽然气愤,却也是不敢露出令人退回青牛的意思。 接还是不接? 正当卢执左右为难之时,人群中有一人越身而出道:“恩师,弟子今日前来贺寿,还没有送上什么象样的贺礼,不过却有一副字想在这堂中献上,还请恩师允了。” 众人视之,却是不熟悉的一人,想必不是什么大才。 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出什么风头,还敢出言要当堂献字,这不是添乱吗? 不想当事的卢植看到这少年,只是闪过一丝惊疑,继而露出了笑意。 ------------ 第二十章:赋诗赞誉孺子牛,借今讽古千夫指 东汉末年,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宦官集团独霸朝纲,权倾天下。张让颍州(今河南禹州)人。他从宫中一杂役太监,逐步爬上太监首领中常侍。他怂恿昏君汉灵帝刘宏设立“四园卖官所”,公开卖官敛财。又在汉宫西苑设“裸游馆”,专供灵帝淫乐,哄得灵帝喜笑言开。他“僭越”朝制,把自家庄园建得皇宫还高,又怕灵帝发现,挖空心思拿“天子不可登高,登高必遭大祸”来蒙骗灵帝,这个昏君竟然确信,还口口声声称张让为父,真是昏君奸臣,一路货色。 现下在这堂上的实力弱的不敢出言,有实力的却顾及天子威严。至于事主卢植虽然是学富五车,面对如此情形也是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却有一少年越众而出。 卢植见这吕布出列,还说了这么一句话,不但不怒反而突然觉得几分安心。 通过与吕布这几月的相识,卢植认为他谦恭有礼,好学善问,不像那些粗疏的武夫,反而颇有文士风范,也起了爱惜之意,终于在不久前收为内室弟子,每日悉心教导。 此时此地此景,吕布敢越众而出,不但看出此子情谊,更是有深意。 既然吕布要当堂献字就让他献上一献。 卢植道:“奉先何需多礼,来人,取笔墨来。” 自有下人匆匆而去。 众人此时已经为吕布而夺目,纷纷议论这少年是谁,居然得卢公如此亲昵。 有与吕布认识的却是颇为得意,告诉身边人,这人啊,就是卢植的内室底子——吕布。 什么?你不认识! 那前些日子那卢公与某位神秘少年的三问三答,你总知道吧。 还不知道,那《水调歌头》可听过? 噢,就是那吕布了…… 岂不说众人如何议论,那左丰却是深深的看了吕布几眼,心中也是揣测:宴中近百人,何人不知咱家代表的就是张让张常侍。没实力的,不敢出头;有实力的,比如袁隗倒是能说上几句。只是这少年根本就没什么印象啊,必然不是什么大家之后。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敢为卢植出头,惹上张爸爸? 不久,下人送上笔墨,另有人铺好上好的宣纸,以待吕布落笔。 吕布倒是不急,待众人安静下来,忽然挥笔急书,一气呵成。 有下人高高举起,呈向卢植。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卢执大声赞道:“好一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文字虽然粗俗,意境却是甚高。” 蔡邕也是称赞,只是他对吕布的一手瘦金体却更是感兴趣,忍不住夸奖道:“此子虽然年纪不大,在这文笔上的造诣却好象有十数年的造诣了,真是奇哉怪哉。” 至于经学大师郑玄倒是微笑不语。 不过那袁隗却是毫不掩饰对宦官的不满,大声朗诵起来,显然要落一落那左丰的威风。 这堂中所坐的都是当朝的文才俊杰,其中也有不少与吕布相交的各个家族的年轻子弟。这些人平时受那家人的管束,不敢得罪宦官,只是这怨气却是难消的。今日见这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居然敢以诗达意,笑骂张让等辈,众人都是大起同仇敌忾之心,都是解气不已。 在场有不少还是有自己的势力,对吕布已经生出爱才之心,动了招揽之意。 不过另一方面的左丰却是满脸的不甘,很是气愤。 又有一人,也是大有来头,唤作何颙,故意大声道:“子干是儒家大师,用这孺子牛很是恰当,不过这千夫指,某就不怎么清楚了,或许是某个无知之人吧。” 袁隗附和道:“也许还是一个不知廉耻之人呢。” 众人皆是大笑。 那左丰听得讽刺,极是难受,只得拜退道:“咱家也该走了,还得回宫向陛下回执,就此告退了。” 说完,左丰急忙带着手下一众狼狈离去。 等左丰一走,堂内笑声更是大作。 吕布见退了那左丰,解了卢植的困境,就欲回自己的地方。 那卢植却是快步下来,拉住吕布道:“奉先,到上面去,为师给你介绍几位大贤。” 眼见卢植如此看重吕布,在场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年纪相仿的更是红了眼。能够得到卢植的看重,再与其他例如袁隗这样人物的交情,日后的前途当真不可估计了。 且不论堂下众人如何想的,卢植带着吕布一一介绍。 好在先前在中秋之夜也是粗粗的认识过,倒也不知道出什么洋相。 卢植一一介绍完毕之后,众人又依次坐下。 卢植将吕布拉到自己座位旁边,开口赞道:“今日若不是奉先有急智,恐我卢子干就要遗笑大方了。” 吕布急忙道:“这等跳梁小丑用的小伎俩,恩师自然是不屑的,弟子只是代师傅出面,省得外人说师傅以大欺小。” 这几句说的卢植哈哈大笑,一扫刚才那事带来的不爽。 那袁隗原先听袁术说这吕布武艺精强,还尚且不在意,那夜见了吕布的文采,今日又见他的机智,倒也是动了招揽的意思。 袁隗问道:“不知小友现在可有身带何职?” 吕布恭声道:“吕布才薄德浅,尚是白衣。” “可有意愿去地方上历练一番?” 吕布心中一打量,这倒是能傍上袁家的这棵大树,只是以后恐怕会受袁绍袁术的压制,不如自己开创一番天地。 只是对于袁隗这样的上位者,如果拒绝他,反是日后的隐患。 正当吕布难以启齿的时候,一旁的卢植笑骂道:“袁兄真当不拿自己当外人,居然当着我这个师傅的面打起我徒弟的主意。” 袁隗笑道:“我这不是爱他是个人才,能为大汉出力嘛。” 卢植道:“那也不急,我正愁这一身学问不能传,如今得此子,岂能让他半学而废。还请袁兄再等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亲自送上,可好?” 袁隗大笑。 这一场寿宴尽管有些插曲,还是令众人满意。 吕布再与卢植等人聊了一会后,见卢植已经有几分醉意,便告辞回家了。 这个时分,路上只有寥寥几人。 一路无阻,吕布很快就到了家。 路过大厅,却见厅中还甚是明亮,王越居然都在厅中等着,只面色很是凝重。 吕布道:“王越,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可不像你啊?” 王越道:“哦,是吗?我觉得近日的你却也不像以往我认识的吕布了。” 吕布心头一震,反问道:“什么意思?” 王越却是起身要离开,口中说道:“是好还是坏,都取决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吕布,莫要忘了你我之间尚有一战。” ------------ 第二十一章:张让用谋结董卓 “怎么了?”,任红昌道:“你说,昨日你去给你师傅作寿,是不是,是不是得罪了那宫中的人?” 吕布漫笑道:“不过是个阉人,居然当众借天子之名羞辱恩师,我吕布岂能……” “糊涂”,任红昌道:“你怎么这么逞强。你就不想想满堂的人哪个不比你身世深厚,哪个不比你身份显赫,他们都不出头,你得个什么劲,你知不知道那阉党势力之大,若是日后使了奸计,大哥恐不能在这洛阳立足了。” 吕布回道:“妹子,我知道那张让现在权势滔天,但是吕布心中其他的没有,一口正气倒是有的。别说今天受辱的是教我育我的卢公,就算是不认识的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威武不能屈,我觉得自己做的一点也没错。” 任红昌无奈,说不得什么,只好作罢。 吕布端起水喝过一口后,笑着问道:“对了,你怎么也知道了?” 任红昌白了吕布一眼道:“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是昨夜醉月楼讲得最多的话了,也不知道多少人朗朗上口。“ 吕布道:“真的?” “骗你干什么,你以为洛阳很大,其实这对在洛阳的人来说却是很小。” 吕布想想也是,笑道:“居然只是几个时辰的时间,这件事情居然已经传到你们那了,想想真是让人害怕。” 任红昌笑道:“怎么,还有你吕布害怕的东西?” 吕布看着佳人,正色道:“有,家人,我再也不想失去家人了。” 任红昌闻言,脸上羞红一片,却又不忍转过头去,只怕看不见如此认真的眼神,今后会后悔。 正当二人眼神交汇,小凝儿偷偷的来到吕布身边,塞给他己块糕点:“哥哥,这是姐姐昨夜给凝儿带来的,实在是太多吃不下了,这几块给你吃,好不好?” 吕布笑着接过糕点,咬了一口,虽然因为时间过久有些硬,但是吃在嘴里却暖在心里,将小凝儿抱起,转了三圈。 一旁的任红昌即是欢喜又是伤感,对这个乖巧的妹子,作为姐姐的,实在亏欠她太多了。 温馨的感觉渐渐的在这陋室升起,吕布却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因为他真的寂寞太久了。 但是在金碧辉煌的皇城之内,对于位高权重的张让来说,现在的气氛确实有些不适。 在吕布作出这番举动后,宫中的张让却好象根本没什么动静,好像被人笑骂讽刺的是另外的人一样. “张爸爸,经过儿子的访查,那人唤作吕布,是北地豪侠王越的弟子.”左丰上报道. 张让却是继续喝着茶,不做回答. 左丰有些不懂,只得再道:张爸爸,要不要儿子吩咐手下人去给吕布一点教训?” 张让道:“什么样的教训?” 左丰笑道:“听说这吕布跟王越有些关系,先治王越,再对付吕布,寻个理由把他们赶出洛阳的时候,再叫人…” 左丰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显然是要取吕布的性命. 这还是一点教训?! 张让冷笑道:“然后那帮文士又能找个理由说我张让残害平民百姓,无法无天?” 左丰一楞,不知该怎么回答. 张让却是继续道:“这些文人就会动嘴皮子,每日骂我张让的人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他们认为我们这些宦官就是宦害大汉天下的元凶.如果按你刚才说的,自然无妨,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个吕布算个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那文士中的一个小丑,真正的人物是卢植,是袁隗,何颙,是那些党人.我今日杀了那吕布,只不过是给了他出名的机会,给了他们攻击我的机会,给了他们联合在一起的机会,我张让还没这么傻,为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去让他们有机会削弱天子对我的信任.” 左丰道:“儿子懂了.” 左丰虽然也三十出头,张让也不过四十左右,但是张让却是摸着左丰的头道:“左丰啊,像我们这样的残缺之人,仰仗的只是天子对我们的信任,我们就是天子的家奴,我们可以贪财,可以逼迫外官,可以无法无天,但是你要记住了,对天子你绝对不能有二心,否则的话,就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左丰连连磕头道不敢不敢. “前几日那董卓的女婿给你送了不少财锦…” 左丰一听到董卓的名字,大惊失色,急忙叩首道:“张爸爸,儿子糊涂,儿子这就把那些东西退回去,儿子以后有什么都告诉爸爸,绝对不敢隐瞒什么,求爸爸再给儿子一次机会…”说着,左丰已经是痛哭流涕. 张让扶起左丰,笑道:“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也是宫中有脸面的人,怎么说哭就哭,要是让外人看到多伤你的你的面子.” 左丰听得话中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大起胆子问了一句:“爸爸,您不怪我?” “谁说要怪你了?!” “啊…” 见左丰一脸茫然,张让只得继续道:”不但不怪你,还得奖你.” “为什么啊?” 张让叹道:“如今时局不稳,内有外戚,党人,外有流民作乱,没出问题都好说,一但出了什么问题,那时天下一同攻击的必定是我们这些宦官,连我也不能幸免,真要到了那时候,你说,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左丰道:“张爸爸,有陛下的眷顾,谁能动得了我们?” 张让苦笑道:“比起天下,我们算得了什么.” 左丰想想日后要真的有这么一天,平时自己欺压过的人还真不少,那时候还不得身首异处啊. 张让好似没看到左丰的脸色,自顾道:“这天下,只有一样东西能保住我们的性命了.” “是什么?” “兵权!” “张爸爸,你要,你要…”左丰连着说了几个“你要”,却是不敢说下去,恐是灭族大罪了. 张让道:“胡乱想的什么.我是说我们得结交有兵权的将军,日后许上高官厚禄,也好相互帮助.” 左丰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今日吃的惊恐怕比以后所有加起来的还要多。 张让道:“那李儒让你帮董卓做什么事?” 左丰道:“那人只是送上孝敬,却是没有提任何要求,孩儿也是奇怪着呢。” 张让笑道:“只是在等我们的态度。我令人调查过,李儒不但给你送了一份,其余几个常侍,还有那屠户都是送了。看来,这董卓倒是不简单啊。” “那我们该怎么做?” “要快,要比那屠户做出更快的动作,要给董卓好处,这样他也就明白,这洛阳城内谁是他最好的盟友。” 左丰道:“儿子这就去办。” 说完这些,张让躺回自己的岸上,轻声道:“去吧,爸爸倦了,这些事你好生处理,不要让我失望。” “是,是……” 待得左丰离开,一直闭着眼的的张让却是猛的张开眼,凶光大露。 “横眉冷对千夫指,好好好,年轻人,咱家现在不方便对付你,等去了这些大敌,总会让你好受的。” ------------ 第二十二章:临行宴席请挚友 离卢植大寿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吕布倒是平安无事。 自从那次与王越的一次交谈后,吕布发现现在自己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以往的他可以说的冷酷,现在的他确实多了不少感情,对事对人都温厚了不少。 正如王越所说的,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取决与吕布自己的心。 今日却是要出去应酬,因为袁绍三五日之后就要濮阳赴职了。 袁绍与私底下几个要好的朋友请了不少人一同吃酒。 而吕布,淳于琼,皇甫郦,皇甫坚寿,张邈从武馆出发后,先是去买上一些礼物,当然是张邈付的钱。 五人道了那地后,在场的居然差不多有三十多人。 袁绍正在跟几个朋友交谈,见淳于琼等人来了,急忙招呼道:“你们来了,我已经安排好座位,再等几人就可以开席了。” 淳于琼打趣道:“本初啊,你好大的排场啊,居然叫上这么多的人。” 袁绍得意道:“我也是没办法,只是因为他们知道我就要去濮阳,才来的,总不能让他们失望而回吧。” “奉先,你们到了……” 那边的袁术也来了,看见吕布等人,亲热的过来打招呼。 袁绍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对袁术道:“公路,人都到了吗?” 袁术答道:“差不多了,兄长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开始吧。” “好吧,叫朋友们入席吧。” 随后,吕布与皇甫兄弟坐在一旁,而淳于琼,张邈等人却是上座。 吕布倒不觉得什么,只是淳于琼虽然与袁绍自小认识,感情自然身后,但是这段时间里跟吕布的友谊也是不薄,见吕布远远坐在那,轻声对袁绍道:“为什么不把奉先请上来?” 袁绍回答道:“这里都是我们自小结交的朋友,吕布虽然跟我们也有些交情,但是要来这里却还是不够。” 淳于琼还要再说,袁绍却是不耐烦道:“这里这么多好酒好菜独斗堵不上你的嘴吗?等会我自然会去招呼吕布,你就莫要在意了。” 到底是交往多年的好友,淳于琼也不好再说了,只是心情有些郁闷,一个劲的喝着酒。 袁术在旁听见,心中窃喜,却也不说什么,等酒过三巡,率先走向吕布那一桌,对吕布与皇甫兄弟道:“招待不周,请奉先你们喝上一杯。” 吕布笑道:“公路请。” 皇甫兄弟也是起身敬过一杯。 上座的袁绍见状,却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继续跟其他人劝酒。 喝了大概一个时辰,吕布兴致全无,心中已经不耐,准备离去。 皇甫坚寿问道:“奉先这是要走吗?” 吕布道:“差不多了,有些困了,这就回去吧。” “我俩也想走了,不如一起做个伴?” “好。” 虽说离开之时不跟主人打招呼是很失礼的事情,但是对吕布来说现在极度不爽的他却不会在乎这些。 而袁绍瞟了一眼,心中盛怒,只是碍着面子,继续谈笑风生。 迟钝如淳于琼,也能看出这两个好友之间已经莫名其妙的生出隔膜,暗叹一声,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却说吕布与皇甫兄弟离开酒宴后,在半路仨人分开,一人独自走在路上却是想这袁绍为何如此。 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无法跟这样家世的人成为真正的朋友,但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吕布还是暗叹几声。 继袁绍要赶赴濮阳外,张邈不日也要回陈留了。 比起袁绍的盛宴招待,张邈反而是只叫了十数好友去以往常去的地方游玩。 虽然简单,但对众人来说却别有一番风味。 期间倒是欢愉。 只是袁绍与吕布二人少有对话,只是寒暄几句,算是见过了。 淳于琼,张邈等人见来了此番情景,心中有些担忧。 之后,张邈,曹操,吕布一批,袁术,陈珪,荀衍等人一行,最后则是淳于琼,袁绍,许攸等人。 三路人马各自出发,比赛谁猎取的猎物最多,这也是以往他们经常进行的游戏。 要说这秋季,这洛阳子弟最喜欢干的事是什么?那就要首数狩猎。 而在深林中,最让人喜欢的猎物便是梅花鹿了。 因为对于这些少年子弟来说,梅花鹿比像虎豹之累的要安全,当然也比什么兔子飞鼠要有成就感。 可怜的梅花鹿每每到了秋季,每天都要担经受怕。 突然一只正在进食的梅花鹿抬起了它的头,似乎是嗅到了来自空气中的危险的气息,不断得用着它的灵敏的嗅觉,寻察着敌人。 窒息的空气快要把这梅花鹿逼疯了。 于是,梅花鹿聪明的决定逃入深林去中,那里是个安全的地方。 可就在它转身的一瞬间,一只羽箭破空而来,直直的穿过了梅花鹿的喉颈,只听得一声悲鸣。 求生的本能使梅花鹿急剧的奔跑离开,但是这只是加快了死亡的时间。 果然,跑不了多长距离,梅花鹿就倒下了。 而在不远处,慢慢的走出三个少年。 当头那人手上还拿着弩弓,看来这人就是射杀梅花鹿的人了。 “奉先兄果然弓弩娴熟,不亏是将门之后。”同来的曹操夸道。 奉先谦虚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孟德,怎不与本初一起,却得与我冷冷清清?” “奉先莫不是嫌了我跟孟卓了?” 奉先笑道;“如何这般想?只是本初那像随者甚多,自然也是热闹,像孟德这样爱热闹的人,我只是……” “奉先,你是跟着本初呢,还是跟着公路呢?”孟德反问道。 袁绍袁本初出身于世家大族汝南袁家。袁家自其高祖袁安官至司空、司徒,袁安的儿子袁京为司空,袁京的儿子袁汤为司空、司徒太尉,袁汤的儿子袁逢亦至司空,袁逢的弟弟袁隗亦至司徒、太傅。四世中居三公之位者多达五人,故号称“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绍为袁逢的庶子,因袁逢的哥哥袁成早逝,袁逢就将袁绍过继给袁成。袁逢另有一子袁术,所以血缘上,袁绍、袁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如由继承关系来看,也可以说是从兄弟。但是庶出的却是兄,正出的却是弟,袁家必有一争! 奉先不由看向孟德,却发现他也正好看来,二人竟然对视了一眼,直觉得心中某些地方也触动一般。 奉先心道:好一个曹孟德!不但早早的看出袁氏兄弟的将来,还为自己作出了最佳的选择。与其过早的表现出对某一方面的支持,还不如暂时独善其身。 “孟德,孟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回去了,相信大伙肯定打了不少猎物了。”奉先没有回答孟德的反问,巧妙的饶过了这个麻烦的问题。 孟卓道:“就是,就是,我等还是速速回去,打了一天的猎,可让我饥肠辘辘了。” ------------ 第二十三章:路遇边兵起冲突 回到约定的营地,果然已有不少人回来,而且还搭好了火架,一整只野猪在架上被烤的“滋滋”作响。 “是曹操,吕布他们回来了……” 有人上前迎道:“孟德。你们三个去了这么久怎么就打了这么点?”曹操笑道:“这可要问奉先了,我跟孟卓只是给他牵马的。” “哈哈……”少年们重新坐下,绕着那火堆坐成一圈。如众星捧月般的就是那袁氏兄弟——袁绍,袁术。另还有鲍信,赵融,淳于琼,许攸等人就不一一道来了。 却说众人围坐一起,把酒言欢。交谈之时,张邈张孟卓想起刚才涉猎妙事,便站起身道:“诸位,诸位,今日我张邈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箭术了。”有人就问如何。张邈道:“刚才我与奉先兄,孟德兄一起涉猎,只见一只鹿儿于草丛中冉冉食草,好不快活。我们这奉先一箭射去,你们猜怎么样?” “如何?” “不但那鹿倒了,连它身后的石头也是被这羽箭直入三分啊。” 众人不由起哄。 那袁绍就道:“不想奉先居然有如此箭术,论起武力,当为我等中的第一人啊。”袁术似乎不想输与袁绍,也紧随其后道:“从前有名将李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今日我们这也有奉先,可称为小‘李广’啊。” 吕布只是笑笑。 “不若以后我们就叫奉先为‘小李广’!”。曹操起哄道。 得曹操起头,众人也是年少性起,共推之。众人好一阵欢笑,才算放过了吕布。随后,少年们继续把酒论雅,甚是快活。不多时,酒足饭饱之后,有几人倒是散了。还剩下几人,却是又开始感到无聊。依现在他们的年纪,虽然已经开始接触家族里面的事情,但是只是一些小事,多数还是要那些老成的人掌握。而这些少年们平日最好的排遣就是游玩了。 “听说前几日南门新开了一家赌场,里面不但有寻常地方家伙,而且听说还有不少希奇的玩意,不若去那玩玩?” 这却是那曹操先说的。此时的曹操还完全没有表现出后面那样的雄才伟略,反而是这帮少年中最能玩的一个。袁绍等人这等年纪对此类也是甚有兴趣,哄然答应。留下仆人打扫,一帮少年便去了那南门。一行八人为主,除去吕布,另有七人则是袁绍,袁术,张邈,,曹操,淳于琼,许攸,皇甫郦。 还有各家小仆数人,则是随时伺候。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直奔那南门赌场。像袁绍这样的富家子弟都是养有好马,众人不多时就到了那地方。把马匹交与看场子的人后,众人都朗道今日定要赢点“零花钱”。 正笑着,却不想当前那淳于琼在那入口处,与人撞了个满怀,险些撞倒在地。幸好身后的张邈,刘岱急忙扶住,才不至于丢个面子。要说本来那淳于琼也不是让人装下就能倒的,只是这淳于琼素来爱酒,刚才在野外已经喝了不少,促不及防之下才会如此。本就是洛阳城内有名的少年,被人撞的险些倒地,加上又喝了酒,张口就是一句:“吓了你的狗眼,居然撞了爷爷我。” 淳于琼站稳一看,心中却是一惊。淳于琼本人在这帮少年中已经算得高大,但是对面那人却更是伟岸,居然比他高出一个头来。这还不是让淳于琼最吃惊的,只见那面居然出来六七人,都是一样的装素,身上还着兵器。 “是边兵。”曹操见了那几人的装扮,小声的对其他人说到。 那几个边兵看起来也不是好惹的交色,居然完全不顾个中厉害,也是开骂。 淳于琼本就不爽,青年气盛,岂能咽下这口气,已经是拔出随身佩带的侍剑,欲砍了那几人。 淳于琼这一拔,不但对面就连本方几人也是各自拿出兵器。突然一支银光闪过,对面一名边兵拿持不住手中兵器,震飞出去。接连三道银光,又有三人的兵器飞走。 那七名边兵不由动容。 众人视之,是少年帮中的一人。 “皇城之内,天子在上,岂容尔等放肆”,那少年说过却是放下手中弓箭道:“今日大家是来寻开心的,也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事,不若就此掀过,日后也好相见,不知各位如何?”那边也有人轻声劝道:“这里不比西凉,还是小心为上,莫要误了将军的大事。” 这些边兵刚才见那少年居然还有弓箭这样的利器在,再加上这次进洛阳还有要事,也不愿再惹麻烦,各自收了兵器。 那边走出一人,似是带头,也是回道:“今日之事就此过了,告辞。”回头招呼了一下,就待离去。 本来事情到这也就结束了。 不想那淳于琼平日何时受过这些底下人的辱骂,加上醉酒居然看不请现下情势,居然还是脱口而出:“狗一样的人,也敢到洛阳来猖狂。” “直娘贼,老子砍了你。”那撞了淳于琼的边兵再也不能忍,再次拔出刀来,一刀就砍向淳于琼。淳于琼也是不弱,回刀相抗。这下吕布却是不能再发箭了,一行人已经混战在一起。那边虽然只有七人,但个个都是好手,更有沙场的经验,面对淳于琼一行十数人居然毫不示弱。其实淳于琼这帮少年多是没见过血的贵家子弟,只是仗着人才能维持现在的局面。一行人中能打的也就淳于琼,吕布,皇甫郦三人而已,其余诸如曹操等只不过多人对一人。好在那些边兵还是手下留情了,多是用刀背攻击,只是就算如此,这般疼痛也不是一般少年能够忍受的。乱战中,一名边兵格开曹操的攻击,挥刀一扫,给袁绍来了一下,直疼的袁绍闷哼一声。那边兵还待再来,却也被旁边一人挡住,视之,正是刚才射箭的那名少年。 “多谢。”急切间,袁绍也只能说了两字。 吕布却不在意,手中挥刀不断,逼得那边兵一直后退。正当众人打的火乐,却听得有人叫道:“禁卫军来了,禁卫军来了……”那些边兵见短时间也是拿不下这些少年,只得大力一挥,带着其余人离了战圈,一并走了。“诸位兄弟,可有损伤?”袁绍问道。还好,除去几人受了几处小伤,大都只是力竭。有禁卫头领上前喝道:“尔等是什么人,可知当街斗殴是要抓去当劳役的。”袁绍上前道:“袁家袁绍见过这位将军。”来人一听居然是“四世三公”的袁家,气势不由一挫。能在这洛阳当差的自然是有几分眼色的,也不好过分强硬。不过这袁绍反而是从仆人那拿了一份钱币递给那头领,好言道:“这是请将军喝茶,还请收下。”那头领笑着收下,带着手下人就这么走了。吕布冷眼看着,心中暗叹,就连皇城的护卫军都是这般的贪钱,那其他地方还不是有钱的就是天?解决了这个麻烦,众人也没了心情。 袁绍带着淳于琼先走了,袁术与其他几人不一会儿也是分道扬镳。还剩下曹操,张邈,吕布,皇甫郦四人,寻了一处茶楼,慢慢休息。刚才那番争斗,四人都是没什么大碍。说起来,这里面最累的反而是吕布了。曹操慢慢抿下一口茶水,道:“往日这洛阳城也是有少许边兵回家探亲的或者是某位边疆大将随行的兵卒,不过这几日却没听得有哪位大将回洛阳啊。”吕布道:“刚才小弟观察了一下,那七人进退有序,以少打多居然不在下风,必然不是一般的将士,估计可能是亲卫之流。”张邈疑惑道:“亲卫很厉害吗?” 吕布笑道:“那些大将多有养有亲卫,这些亲卫不但要忠心不二,武艺刚强,而且更要深得他们主上的信任,方才能入得亲卫。” 曹操道:“此时有这么一批不知身份的边兵入城,却是为了何事呢?” 吕布与张邈皆是摇头不知。 曹操想了一会,却也放弃了,再次慢慢品尝起茶来。 ------------ 第二十四章:董卓之名初入耳 告别了曹操二人后,吕布独自一人往回家的路上,牵着马儿,慢慢的走着。 “奉先,一同回去可否?” 吕布视之,居然是袁术:“公路兄既然愿意同行,我正求之不得呢。” 袁术道:“如此甚好。” 说实话,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吕布对袁术的印象并不好,也许是受到了后世的影响吧。但是在与袁术他们的几次相会后,吕布意外的发现此时的袁术不但学术见识一流,而且还以“侠气”闻名,因此吕布也不见多少抵触。 回家的途中,袁术与吕布分骑两马,并驾而行,周围不带一人,显然是袁术有话要对吕布说。 “奉先,我见你弓弩娴熟,怎么身下坐骑却如此普通?”袁术先开头道。 吕布笑道:“如此便可。” 袁术道:“这怎么行,好马陪英雄。奉先,我家中正好从幽洲买来良马数匹,你若不弃,明日就来我袁家自选一匹吧。” 这就是赤裸裸的示好了。 吕布只是推辞不要。 袁术微怒道:“莫非奉先看不起我袁术?是不是要我兄长来说,你才肯收啊?” 吕布心中一颤,已然知道袁术的公子脾气犯了,不想在与袁绍起了矛盾的时候,再与袁术也起冲突,只得多舌解释道:“公路,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是我不肯收,而是我与公路贵在心知,又何必在意这些俗物。” “如此,倒是袁术的不是了,还请奉先兄不要怪罪。”袁术展颜道。 吕布只是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在与袁术告辞后,吕布总算是可以吐一口气了。 这袁家兄弟啊。 袁绍虽然甚是争气,而且年长,但是他的母亲,其实只是一个婢女。对此,身份更加尊贵的袁术岂能落在他人之下。袁家偌大的一份家业,门生故吏更是布满天下,若是当了家主…… 不是只有帝皇家才会发生骨肉相残的悲剧。 吕布现在实在已经不得不去想了。 很明显,这袁绍与袁术已经开始招集自己的势力了,而这批经常一起的少年们无疑是最好聚集的,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身份显耀,背后的势力更是不可小视。 “奉先,你是我们这帮人中武艺最为高强的,就算是那淳于琼小子也是多有推崇,不知你日后有什么打算?”袁术问道。 吕布笑道:“日后当然是要投军的。现下边地不稳,我辈中人当学霍彪骑直捣大漠,扬我汉家威名。”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袁术道:“每每读到此处,弟胸中不免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去那边地,诛杀乱贼,只可惜却不能如愿。” 吕布道:“我曾听闻公路自小就善于理财,还得过长者称赞,又能广交好友,谓为‘小孟尝’,再看看我等,却是不及兄长了。日后,大汉的兴盛不蛋需要像霍彪骑那样的名将,也离不开像袁兄这样的能臣。” 把袁术与霍去病相提,就算是袁术,也是乐于脸上 袁术开怀道:“奉先啊……奉先,我袁术今日可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此马唤为踏雪,甚为神俊,还请奉先不要推辞,收下它。” “如此贵重,我万万不能接受。” 袁术笑道:“这等神驹在我手中不过只是玩物,但在奉先这却是驰骋沙场的利器,你也不希望此马不得沙场奔吧。” 听其如此,加上吕布的确甚爱坐骑,此马神俊,更是了得,因此又说上几句,吕布只得多谢收下。 俩人欢谈之间却是分外轻快,不久就到了武馆。 “师兄,你回来了。”有人来打开府门。 “王越师傅休息了没?”吕布问道。 那人答道:“师傅正在跟师兄你的的朋友在客厅饮茶呢。” “朋友?是谁?” “是袁家的二公子袁绍。” “他怎么会来?” “我不知道呢。” “恩,你去忙最近的吧。” 到了大堂,果然是那袁绍。 袁绍一见吕布到了,起身走来,向着吕布就是一拜:“午时多谢奉先拔刀相助,才能少受那皮肉之苦。” 吕布受过一拜,连忙扶起袁绍。 王越懒得招呼,对吕布笑道:“你们慢聊,我还有事去。” 待得王越走后,吕布请袁绍坐下。 有下人送上茶水点心,闲聊了一会后,袁绍道:“今日午时我们遇到的那批边兵,大概两个时辰后来我袁府了。” 这倒是出乎吕布的意料。 少时还在跟曹操等人探讨着那批人的来历,现在就从袁绍口中有消息,也是打起精神,急忙问道:“怎么,他们就算胆子再大,如何敢来你袁家?” 袁绍笑道:“不是闹,而是来请罪。” “请罪?” “不错,一行十五人,除去那七名边兵,还有另主事一人,也是七名亲卫。” 说了这么多,却还是不知道是谁。吕布有点急。 袁绍倒是难得看到吕布一副急噪的样子,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水,道:“是西凉大将董卓的亲卫飞熊军。” “董卓?!”吕布大惊道。 袁绍倒是不解,问道:“奉先,怎么听到这董卓居然如此的,如此的惊讶?” 吕布心道:我总不能告诉你这董卓日后不但窃取了大汉政权,更是以一人独抗天下诸侯,实在是一代枭雄。 不过此时的董卓不但在洛阳内不怎么被人重视,就算是在北地也不是顶间人物,例如皇甫嵩和朱儁可都是名宿,一直压在董卓之上。 对于像袁绍这样的大氏族,更是看不起这样的边疆武将,所以才是一副不以为然。 “那时我送淳于琼回去,回到家后,因为身上受了一刀,虽然不曾出血却也是疼痛,只得回房休息”,袁绍接着说道:“后来我叔父袁隗差人叫我去大堂,一看就是那七人齐齐跪在我家园子那。那带头的身着青衫,是一个文士,后来听叔父介绍是董卓的女婿李儒……” 那李儒态度极其恭敬,半恭身说道:“今日这几个飞熊卫在外冲撞了袁家少爷还有他的几个朋友,李儒感到十分惶恐,特意带了这几人来,请大人随意处置。” 袁隗就问到底出了何事。 听到与袁家二子都有关系,正好袁绍在家,就令人带上问问。 听完整件事后,袁隗倒是颇为豁达,笑道:“年轻人太过气盛也是不好,今日也算得了个教训,至于这几位亲卫都是你家将军的人,是我大汉保家卫国的将士,岂能责罚,就这么算了吧。” 李儒大声道:“太傅胸怀虚谷,正为我朝典范。只是大人虽然宽厚,李儒却不能轻饶了这些不长眼睛的狗奴才。还请大人见谅,来人,当着太傅大人的面,每人重罚三十鞭。” 身后那七人早有准备,得了李儒的命令,直接上去就是开始责罚。 那袁隗假意劝了几句,也就冷眼旁观了。 直到三十鞭后,那七人竟有几人昏了过去。 “带下去,别污了大人的眼睛。” 待得手下十余人离去,李儒这里只剩下三人。 “大人,我家将军知道大人为朝廷日夜操扰,特地叫小人送上几件小饰品,希望能博大人开心。” 剩下的那两人上前把礼物献上,跪在地上请袁隗查验。 袁隗只是随意瞄了一眼,果然有几件物件价值不凡,轻笑道:“董将军有心了。” 李儒笑道:“大人能够收下,是我家将军的福气。时间也不早了,小人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这就退下了。” 袁隗挽留了几次。 李儒只说是不好再打扰,匆匆离去。 “李儒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嘛,我们与那几个飞雄军打了没几个时辰,他就领着人去你袁府了。”听到这里,吕布不由疑惑道。 对于这点,袁绍倒是毫不在意,答道:“这些边疆武将在洛阳城里或多或少都是留有眼线的,京中发生了什么事,哪家大人升迁,都要掌握。” 吕布觉得自己太小看现在这些武将了。 不懂政治的武将多数是没有善终的。 吕布叹道:“想不到连边地武将也讲上这套官场上的关系了,只是到了最后,苦的还是那些百姓。” 袁绍却是不方便继续这个话题,只得另开一处道:“奉先,今日我来除了感谢那一刀之恩,还有一件事也是要与你说明白。” 吕布道:“何事?” 袁绍道:“这几日我们俩不得话,多有误会,今日却是来向你请罪的。” 吕布疑惑道:“不曾啊,我觉得我们还是如以往一般,是朋友。” 袁绍喜道:“你不怪我?” “何来这番话?” 袁绍很是几分高兴,又说了好多话,客气了几句后,才流露出招揽之意,原来是希望吕布能够一起去濮阳,日后有他袁家的帮助,前途定不可限量。 吕布这才明白,想来是袁绍害怕弟弟袁术的实力超过自己,才不得不落下面子,来与自己和好。 可是自己另有一番打算,岂能在他人之下,于是吕布婉言拒绝了。 袁绍稍有不快,只是人各有志也不好强求,反而显得自己小气了,本来俩人相谈甚欢,只是临走之段却又是令人气恼。 吕布送走袁绍,回到大堂后,心中却是感得几分失落。 想到他袁绍有一个显赫的家世,不到二十就能步入仕途,日后也有保障,至于自己除了那一世的知识,这一身武艺,却再没有更多的优势了。 ------------ 第二十五章:北地寒意正悄起 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这是吕布来洛阳后过得第一个春节,也是一生中陪他过春节人数最多的一次。 王越,任家姐妹,加上吕布自己总共四个人。 吃过年夜饭后,吕布去点燃爆竹,除旧迎新。 小凝儿捂住自己的耳朵,躲在吕布身后,乌黑的眼睛却是偷偷的看着那爆竹。 王越似乎并不习惯跟其他人一起过春节,给小凝儿送上一份压岁钱后,就寻了个理由早早的回去了。 良久,吕布见天色不早就送俩姐妹回去。 一路上,熬不住困意的凝儿却是睡在了吕布的怀中,而他二人却只是静静的走着,狠是享受这样暧昧而又干净的感觉。 似乎只是走了短短的时间,吕布三人很快就到了。 轻轻的把凝儿送到任红昌的怀中,吕布道:“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会来看你的。” 任红昌微微一红,只是“嗯”了一声。 回武馆的路上,吕布的脚步分外轻快。 次日一大早,吕布准时的来到任红昌家前,送上一些东西,只是让秦家嫂子她们见到了,不得不受了几句调笑,落荒而逃。 只留下那帮女人在那哈哈大笑,更添了几分喜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过去一个月。 吕布这日却是没有在武馆练武,因为曹操来了。 先前被家里人安排了一份差事,曹操为洛阳北城区治安的北部尉。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把这个不到二十的小子当回事。于是,曹操创出五色棒,立下规矩,不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是一视同仁。所以在前面这段时间,曹操忙的甚至没法与一帮朋友一起,终日在公务上埋头苦干。 不过,很快,曹操也得到桥玄的赏识,也是一个不错的回报。 今日就是曹操约了张邈,吕布一同聚聚。 这一年中,最先走的是袁绍,接下来就袁术与鲍信等人。 就连张邈也着手开始经营家族生意,回到陈留。 这回倒是难得,三人正好都在洛阳,曹操休息,张邈在洛阳有事,便寻了个机会一起聚聚。 一段时间不见,曹操原本挺白净的脸倒是黑了不少,不过身子也健壮了许多。 至于张邈穿的可讲究起来了,看来家里给他的资助不少啊。 曹操最先到了,已经选了一个好位置开始慢慢喝起茶来,见吕布上楼来,起身道:“吕布,可知迟者要自罚三杯。” 吕布笑道:“你这曹孟德,怎么,当了北部尉,就想以权压人,欺负我这个白身啊。” 曹操笑道:“我这个北部尉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还不如你这小小的白身。说真的,你小子明明是个武夫,怎么就能让卢公青眼有加呢?” 吕布难得开了个玩笑道:“也许是长的俊俏吧。” 曹操“呸”了一口,笑骂道:“你也算得上俊俏,大手大脚,怎么看也不像,倒像个牵马的马夫。” 俩人皆是大笑。 “来晚了,来晚了。”张邈急急到来,忙不迭的道歉。 曹操笑道:“刚才奉先来晚了,可是足足赔了三大碗,你这人来的更晚,恐怕要喝上三十碗才能罢休。” 张邈一脸苦色道:“那还请孟德,奉先直接把我送回家好了,省得到时候没地方睡。” 三人大笑起来,一股久违的轻松的感觉回荡在心中。 待喝过几碗,张邈道:“昨日我家在北地的商铺传来消息,说那西凉要出乱子了。” 曹操二人急忙问到出什么事? 张邈道:“那家掌柜主要负责购买马匹,用以向荆州,徐州等地贩卖。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数处边关已经开始戒严,听说是那羌人出了一个首领换做北宫伯玉,不断吞并小部落,还有意派出小股骑兵游于天水城郡附近。三辅大将皇甫嵩,董卓都在加紧训练兵马,北地恐怕要不稳了。” 曹操接道:“皇甫嵩是我朝名将,有他在,羌人就算要作乱,恐怕也没这么容易。” 张邈道:“的却如此,何况边疆将士可不比我们现在看到的洛阳的兵,百战之下皆可称为精兵了。” 曹操点头称是。 吕布却道:“胜负没这么好说。” 张邈问道:“怎么说?” 吕布道:“北地宽旷,最适应的兵种是什么?” 曹操道:“是骑兵。” 吕布再道:“羌人从小时候开始,就是生在马背上,死在马背上,他们的骑术是我们难以比拟的。而且羌人在攻,我们在守。对方什么时候来,我们不知道,但是却有不能不管,那时候周边百姓就要遭殃,会造成边民民心不稳,此为一;北地苦寒,一般县城人口规模2-3万人,经济萧条,人口稀少,所以兵源经济俱受牵制,此为二;边地防守的地域不但多而且分散的很,朝廷对丢城丧地的官员,基本上不是被撤去官职就是杀头的结果,所以各军多数意在守住自己范围内的城池,很难协同作战;而羌人喜以部落为居,能出得战者占了七八,兵力对比之下,难以有效防守,此为三;羌人最重强者,虽然也有众多的部落,但是却绝对服从首领,反观我大汉将士,事事要三思而行,处处要精慎而为,将令所制,此为四。” 听得吕布这么一说,曹操与张邈也觉得这边地之战十分不好打。 只是身为大汉子民,却不愿意承认塞外彝族能与天朝相比。 张邈道:“即使如此,百年来也不见得他们杀到长安,杀到洛阳,说明他们的力量只能坚持短期作战,到时候凭借大汉雄厚的财力物力,定能拖夸对方。” 张邈说的的确是当时普遍士人所为考虑到的,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大汉自身实力足够强,至少也要没有动乱。 但是吕布却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一场席卷大半个大汉版图的农民起义会加速大汉的衰败。 张邈虽然不清楚,但是曹操在这个年纪却已经大致也能看出这时候发生外族动乱对朝廷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党派互斗,民怨积深,加上天灾人祸,大汉的天下已经开始动摇。 此时的曹操却是年少气盛,一心想报效国家,恨不得投军去,立下那霍彪骑一般的军功。 只是曹操始终背着一个宦官之后的名声,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才故意投其所好,结交各种各类的朋友,就是给自己争一个名声,之后用“五色棒”雷厉风行,更是打下“严吏”的名头,这才开始崭露头角。 曹操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大笑道:“乱世出英雄,正是我辈一展鸿图的时候,他日我曹操也要像卫青,霍去病,驰骋沙场,拜将封侯。” 曹操的豪气也是感染了吕布与张邈。 三人起身,高举酒斗,呼道:“驰骋沙场,拜将封侯。” 一饮而尽,三人对视一眼,蓦然大笑,潇洒无比。 ------------ 第二十六章:卢植心乱为党人 洛阳的天,开始变了。 平日甚为热闹的街道也比以往冷清了不少。 王越看了一眼吕布,突然发现他只是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却已经长这么大了,棱角分明,处事老道。 王越道:“我今日听闻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却被宦官陷害,被天子下令贬职。司空虞放、太仆杜密,为曹鸾辩护,居然被天子发令,在朝堂外被乱棍打杀。可怜如此忠骨竟不敌那几个宦官的几句耳边话……” 吕布道:“宦官猖獗,朝野上下正气不继,若是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这大汉……” “嘘,小心隔墙有耳”,王越继续道:“你我只是武夫,朝廷的事自有他们文人去管,在这家中你可以说,但是到了外头,你要切记不可抨击时政。” “奉先,我知道你已经拜入卢植门下。你那师傅与党人过往甚密,你不可不防,等过了风头,再去卢植那。”王越见吕布默默不语,继续道:“卢植是你的师傅,你有心相助,这样很好。但是你也要记住,你只是一个从并州来的小子,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虽然你向来不畏权贵,但你也要为自己着想着想,毕竟你才十六岁。何况卢植誉满天下,门生故吏更是不少,有能力的更是不少,说到这里,其实少你一个也是不少。这几日,你就好好的待在武馆中,暂时不要再去你师傅那了,免得给小人抓住把柄。” 眼见吕布居然沉默不语,王越还以为吧他说动,再接再厉道:“奉先,你放心好了,那棒宦官虽然胆大妄为,但要对像卢植这样的人下手,怕他们还没这个胆量。你可别忘了,卢植不但是你的师傅,也是天子的帝师啊。” “我要去见卢师。” 王越万万明日又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他吕布还是决意要去,但回头一想,要是不让吕布跟卢植见上一面,怕他心里也是不安心的,再说了在危难之际,吕布能有如此忠孝,也真是不罔为我所看重的人,也就只好同意了。 只是临走前,王越不忘叮嘱几句:“速去速回。” “恩。” 得了王越的允诺,吕布立马直往卢植的住所。 看着离去的孩子,王越直觉得既欣慰又是担忧。 袁术送的马果然是匹良马,脚力神速,只不过用了短短时间,吕布就来到了缑氏山——卢植的住处。 一改以往的热闹,此时的缑氏山看起来有点冷清,一路上也不见几个人。 看来古时候也是人情冷暖。 在小仆带领下,吕布顺利的进入大堂。 小仆道:“先生,我家大人现在在后面的内室,大人吩咐过,若是先生来了,可径自前去。” “多谢。” 不过百余步的路程,吕布来到卢植的书室外,整理了一下仪容,轻扣候道:“弟子吕布请候恩师。” “是奉先啊,快进来,快进来。”听得卢植声音却是中气十足,想必气色应该还是不错的。 进得内厅,吕布环视一边,除去恩师卢植,却无一人。 “恩师”,吕布恭谨的抱手问候。 卢植此时却好似雅兴甚高,桌上摆着文房四宝,正在挥笔书写,周遍有不少已经写过的字条,有些杂乱,不像卢植平时的作风。 吕布心中好奇,上前拿起其中的一张,这一看,发现上书:“举世浑浊难行步,粉身碎骨留正气。” 至于其他纸上基本也是一些表明对汉朝忠心的意思。 “奉先啊,为师今日本想写上几句,不想这笔在手中,心中却无,到此时却也写不下一个完整的‘正’字,是否可笑?” 此时卢植却是在写一个‘正’字,可是却迟迟不能完笔。 吕布闻言,听出卢植心中的苦闷,问道:“恩师,为何只写了四笔?” 卢植道:“恐不能得‘正’。” “恩师,弟子认为心正则笔正,何有困惑?”吕布倒是大言不惭的教训起来。 卢植一愣,却是笑道:“奉先果妙人也。” “某自今日早朝面见圣上,希望天子能够秉正仁德,仔细调查,对所谓的党人能够缓而处之。不想那张让在旁挑拨,天子一时糊涂,居然说我依仗身份,干预朝廷,妄图动摇国之根本。奉先啊,为师心中有恨啊。” 吕布劝慰道:“天子不聪至此,恩师千万不要因此亏了身子。” 卢植苦笑道:“你以为为师有恨,是因为自己被陛下误会吗?不是的,为师恨的是自己。为师恨自己当初教导陛下的只有群书漫籍,以为只要他能够学识渊博自然能明事理辩是非。可是我忘了他是天子,他的身份长久以来让他听不到真话,看不到真相,而我,这个被人称为帝师的卢植也没有好好的去规劝他,惜身而不为,我卢植愧为人臣,愧对大汉历代天子。” 忠臣啊…… 只是这样的卢植,这样的忠臣却不是吕布所希望看到的,对吕布来说,这只不过是愚忠。 汉灵帝听信宦官,重用外戚,朝堂上下浑浊不堪,边关内外动荡不安,民心不稳,天灾不断,只不是一个两个像卢植这样正直的人能够改变的,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延缓大汉的覆灭。 吕布很明白这点,加上他对这个大汉根本没有什么皇权的畏惧,他心中有的只是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要做的也只是保护所有他珍视的一切。而那所谓的天子决不在他的列表中。 但是卢植不同,相比较王越这样的人,卢植更像一个慈父,更接近在另一个时空的父亲的角色。 吕布敬他,爱他,崇拜他,看着自责不已的卢植,忍不住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卢植大怒,气愤的他居然狠狠的扇了吕布一个耳光,大声斥责道:“你怎么能有如此大胆的想法,简直就是无君无父。” 吕布倒也豁了出去,回道:“圣人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如今贼人横行,民不聊生,这难道不是天子的错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岂能随意更改,到时时局动荡,灾祸不是更加深重吗?” 见爱徒还要狡辩,惟恐其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为他人所窃,卢植急忙厉声道:“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傅,今后就不要再提起这样的话,连这个念头也不准再起,否则你我师徒情分就此为止。” 吕布大急,忙跪下道:“恩师对吕布有再造之恩,无任如何弟子也不敢忤逆师傅,还请师傅原谅弟子刚才的胡言乱语,弟子以后决不再提。” 说完,吕布连连叩头,力道之重,额头瞬间已然见血。 卢植也是流露真情,扶起吕布,轻声道:“是为师的错,是为师的错,你快起来。奉先啊,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师傅岂能不知道你,你至孝至义,实在难得,可你也定要切记,这洛阳城现在犹如牢狱,稍不谨慎,就会有万劫不复的危险。” 吕布谢过卢植的教导。 卢植强自笑笑,拍了拍吕布道:“你先回去吧,为师想静一静。” “徒儿告退。” 等吕布走后,卢植感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洛阳的天也从来没这么灰暗过。 离开卢府后,吕布心中多了几分感伤,看着那个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的卢植,不禁想到自己这样的异数是应该为了这个大汉,为了许许多多如卢植这样忠心与大汉的人而成为保皇派,还是应该为了亲人,为了天下所有受苦的人而重新开创一个时代。 乱,吕布的心第一次这么乱。 再等等吧,灵帝,如果你能听取师傅的意见,重用恩师,我吕布就帮你平定天下,如果你听信谗言弃用恩师,那我吕布日后定要推了你这大汉天子。 因为,我是吕布吕奉先 ------------ 第二十七章:外族起兵捣边疆 “凡诸党锢多非其罪,可加赦恕,申宥回枉。又,宋后家属并以无辜委骸横尸,不得敛葬,宜敕收拾,以安游魂。又,郡守、刺史一月数迁,宜依黜陟以章能否,纵不九载,可满三岁。又,请谒希求,一宜禁塞,选举之事,责成主者。又,天子之体,理无私积,宜弘大务,蠲略细微。”尚书卢植上言。 汉灵帝大怒,当庭就免去卢植尚书之职,贬为庐江太守,远离洛阳。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就如人情般。 百官虽然敬佩卢植直言上书,但是他们还得为自己的家业着想;文者虽然敬佩卢植高风亮节,但是他们还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 来送行了除了卢植的家人外,除去袁隗一系,蔡邕,外带吕布十数年轻人,这与那日在缑氏山所见的人山人海比起来,真得太过寒酸了。 “恩师,路途遥远,请定要保重。” 卢植笑道:“奉先啊,你记住,这洛阳的水太深,你年纪还轻,难免会有气盛的时候,那时候,为师的不在你身旁,你可以找蔡师,袁公,请他们帮忙。” 蔡邕袁隗笑道:“卢兄放心,定保吕布万全。” 另有几名好友皆是此等心思。 卢植谢过这几人,却是再拉过吕布,好生叮嘱了几句。 此时的卢植却还是未得子女,对吕布的期望很高,可以说几乎把他当住自己的子嗣在培养,此时要远去庐江,惟恐那些宵小之辈趁机为难自己的徒弟们。 吕布突然觉得心头一酸,众然有泪不轻弹,却也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只是从所未有过得事情,即便那日亲眼见到母亲倒在血泊里,也未尝掉下一滴。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诸位的情谊,我卢执铭记在心,寒风习习,就请诸位回去吧。”卢植甩手道别后,径自回了马车,狠下心来,不回望一眼。 吕布跪倒在地,朝着卢植离去的方向,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大叫:“师傅,一路走好,弟子给你磕头了。” 直至车队远去,吕布依然跪在地上。 在场众人,不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皆是深受感染,伤感不已。 “奉先,起来吧。”却是蔡邕前来扶起吕布。 只是对于现在的吕布却好象看不到这些,十分平静的起来后,先向蔡邕袁隗等前辈行礼后,默然的回去了。 蔡邕看到这一切,只能轻轻一叹。 吕布现在很愤怒,一个如此忧国忧民的忠臣,就这样被无情的贬到千里之外。 帝皇无情,尤其一个昏君更是无情。 吕布已经彻底对汉灵帝失去了希望,他决定了,必须尽早建立自己的势力,远离这洛阳。 而这个机会却是不远了。 此时此刻,想那北宫伯玉不会让自己太失望吧。 在这汉末要想有一番作为,首先就是要有钱财与人脉。 对于钱财,吕布暂时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现在各种贸易,基本已经被各个家族所包揽,小家族出身的吕布在这方面没有多大的发展前途,只能寻机远离外地,找寻能够合作的盟友,或者说是资助吧,比如说资助曹操的卫家,资助刘备的糜家。 倒是人脉这一块还是颇有作为的。 首先,吕布先后几次风头,世人大多知晓其为大儒卢植的得意弟子,其后受卢植所托,吕布又拜入袁隗门下作为知客。 随后,袁隗一方面是向卢植示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增加自身的实力,于是令官员考察后,给吕布举了“孝廉”。 此时的社会,如果不先举孝廉,无论你有多大的本事,也是无法被朝廷承认,更被说入朝堂议事了。 但是作为当时文士最大势力的袁氏,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右仆射,议事议郎,这就是袁隗许给吕布的好处。 因此换来的是中立派系对袁隗的好感,袁隗在洛阳,在文士中的影响更加巨大。 开始要入冬了,天气开始转凉,昨夜好象还下雪了。以往看着白茫茫的天地,吕布只会感到天地的广阔,世间的秀美。 新官上任,前辈看重,本来是值得高兴的,只是卢植的离去还是如同一根刺卡在吕布的心中。 冬日的太阳也有那一丝温暖,但是对边关的军民,对吕布,对大汉的天子来说,这个冬天是那么的寒冷。 朝堂之上的天子看着手中刚刚呈上的边关急报,急了。 汉灵帝不得不急啊,因为那个外族又开始作乱了。 汉开国皇帝刘邦曾经亲率大军往击匈奴,在平城白登山(今山西大同东南)陷入匈奴重围,此即所谓“白登之围”。被困七天,用陈平计,重贿匈奴阏氏,才得突围。自此,西汉政府感到自己实力不足,乃采用娄敬建议,与匈奴结“和亲之约”,汉把宗室女作为公主嫁给单于为阏氏,每年奉送给匈奴大量的絮、缯、酒、米等物品,并与匈奴进行贸易。吕后时,单于曾写信侮辱吕后,吕后因国力不足,继续实行和亲政策。后来汉元帝亦遣宫人王昭君嫁与匈奴呼韩邪单于。西汉初实行和亲,使双方关系暂得和缓。可这却是所有大汉子民的一大耻辱,上至天子,下至平民,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同胞送去给外族凌虐。汉安帝时起,羌人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起义,前后延续五六十年。羌人的斗争和各地的农民起义相呼应,给予东汉王朝以致命的打击。由于长期的残酷战争,使整个西北地区残破不堪,社会生产遭到巨大的破坏。 汉皇朝已经不想在经历这样的动乱了。 少有的,汉灵帝第一时间就招集大臣,大殿议事。 “说话啊,倒是说话啊,平时你们不是喜欢说,喜欢吵吗,现在朕就让你们说个够,拿出一个决策来。”汉灵帝咆哮着。 底下的臣子们不少都是有些恐慌,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更是明白外族作乱意味着什么,想想洛阳离三辅并不远,过了西安,过了潼关,过了函谷关就是了。身为朝廷重臣,三公之一的太傅袁隗越众而出道:“陛下,臣以为边关有十万兵卒,加上皇甫嵩,董卓都是成名许久的宿将,谅胡羌边莽之人,怎么会是我天朝之敌。” 司空张温也道:“胡羌之地苦寒,每每到了冬季,因为粮食不足,只能抢掠边地。胡羌善马而少兵器,不可攻城,只需驻军防守,待得敌军粮尽,自然可退之。” 听了二人的话,汉灵帝明显放松下来,苍白的脸色也有好转。 “阿父,你怎么看?” 张让笑道:“陛下,我朝兵多将广,区区边丸小族如何与天朝相争。” “恩,说的不错。” 见汉灵帝很是满意,张让继续道:“我大汉在陛下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多有积粮,倒时候只要胡羌求饶,便赏他一些又何妨,一来展现我朝国力之强盛,二来也可以表明陛下的宽仁。” “好,好,说的好啊。来人,下旨:令皇甫嵩总领三辅军务,见机行事,以退边敌,万不可辜负圣意。” 下完旨意后,汉灵帝的心情只能用愉快来形容,这一放松,老样子却又是现出来了:“诸位臣公,有事速报,无事就退了吧。” 自从卢植被贬后,众臣大多数已经学会闭嘴,因此今日还是如平常一般,等候在天子宣布退朝。 “那就……” “急报,急报,西凉急报。” 有小黄门急忙接过,传至殿内。 汉灵帝的脸色又开始转银,怒道:“念。” “是。金城太守陈懿,护羌校尉伶征八百里急报:贼新安令边允、从事韩约勾结胡羌起兵五万犯边境。金城兵少将微,恐不能守,特向朝廷征求援军,罪臣陈懿万死,本该自裁以谢陛下,只是贼势浩大,希留性命以杀贼匪,万望绝断。” 汉灵帝听罢大怒,抢过奏章,撕个粉碎。 殿中百臣也是面面相觑,皆不敢语。 ------------ 第二十八章:张让献计荐吕布 王越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吕布这个人了。 听到边地北宫伯玉作乱的消息,吕布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笑。 这一个月来,因为卢植的事情,王越已经好久没见过他的笑脸了,感到诧异的王越当然是要问问的。 还好吕布及时撒了个慌,只是说因为乱世出英雄,边地不稳,反而是我辈建功立业的一个大好机会。 王越倒也信了,哪个少年不想驰骋沙场,立不世之功。 忽悠了王越的吕布当然不能说是因为这是他可以远离洛阳,是开创自己鸿图的大好机会。恐怕要是让王越知道,是要目瞪口呆的。 机会是来了,但是要怎么去争取呢? 是向袁隗表明心迹,还是向汉灵帝随便上个万言书?感觉都有点不靠谱。朝廷资历超过他的大有人在,能力超过他的也是不少,若他出战西凉,还真是一个难题。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的眷顾,正在武馆中苦思的吕布居然接到了天子的旨意,宣其进宫面圣。 而且吕布万万没想到这始作俑者居然是痛恨着他的张让。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极为简单的。 在汉灵帝原本以为问题已经解决的情况下,西凉传来的消息无疑是一个莫大的打击与讽刺。 这次,汉灵帝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愤怒,还夹杂了几分恐惧。 “这帮反贼,难道就不能让朕过个安稳年吗?张温,你说该怎么办?” 司空张温心中暗叹,怎么麻烦事凑一起了,不过既然灵帝点名,也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臣以为应该下旨令西凉各郡严加防守,只要等时间一长,贼人必退。” 汉灵帝冷冷问道:“要是守不住呢?” “北地太守皇甫嵩有才略,可先往平乱”,张温又想道:“之后,朝廷可派一员大将前往西凉,协作皇甫嵩平叛乱军。” “那依你之见,该派谁去?” “庐江太守卢植熟读兵法,且德高望重,可堪重任。” 一边的张让听了,大急,悄悄上前对汉灵帝道:“陛下,天下共知这卢植因为顶撞陛下才被贬去庐江,到现在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又要招回来委以重任,恐怕长了卢植的气焰。老奴听说那卢植因为对陛下不满,在离去的时候曾对他的好友说天下少了他卢植,恐怕就要不稳,真是胡言乱语,欺君枉上。” 汉灵帝大怒,心中已经决定排除卢植,但是贼人作乱,却也得却需要一员战将,只好再让张温选一位。 这会张温傻了,怎么这样,明明有了还要选,不是为难我吗? 一时之间,张温只得又说:“荡寇将军周慎有勇力,可为人选。” 边上的张让也向其什么,笑着对刘宏道:“陛下,奴才倒也有一个人选。” “快说是谁?” “中郎将董卓。奴才听说这董卓不仅体魄健壮,力气过人,还通晓武艺,骑上骏马,能带着两鞋弓箭,左右驰射。野蛮凶狠的性格和粗壮强悍的体魄,使得周边的羌族都畏他三分,若是有他相助,当事半功倍。” 刘宏大喜,笑道:“阿父真是为寡人着想,好,寡人即刻下旨,令中郎将董卓出兵协助皇甫嵩作战,荡寇将军周慎整顿三万人马,一个月后也开往西凉。” 那张让见刘宏心情大好,打了个念头,却又是说道:“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父,有什么就说。” “谢陛下。奴才以为,现在外族凶残,边地不稳,虽然有皇甫嵩,董卓这样的大将在,但是朝廷也应该要多培养几个少年将军才好。想我汉武大帝有少年霍骠骑为其开疆扩土,以陛下的功绩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倚重的少年英雄吗?” 开疆扩土,是每一朝每一代皇帝都想在青史留名的最好办法,虽然刘宏足够昏庸,但是并不妨碍他对扩展国土的热情。 “阿父可又什么好的人选。” “奴才以为,此人应当文武双全,且是真才实学,不是那些徒有虚名之辈,纵观洛阳,唯有一人可当此重任。” 刘宏急问道:“是谁?” “吕布。” 汉灵帝一楞疑问道:“吕布?” 张让肯定道:“这吕布本是并州人氏,师从豪侠王越,习得一身武艺,不久前传闻他只身杀虎,救下袁太傅之子袁绍,而且奴才早就听闻这吕布深得卢植喜爱,尽得真传,著有《水调歌头》一曲,一时间风头无二,传为美话。此人为人豪爽,武艺出众,有‘小李广’之称,能文能武,是将帅之才。” 堂下众百官一时不解,这张让今日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为政敌说起话来。 党人一系已经大受打击,剩下的基本依附在大将军何进与太傅袁隗手下。 袁隗把自己当成吕布的伯乐,见张让主动推荐吕布,自然是高兴的,他越众附议道:“陛下,吕布确实是英雄少年,臣以为这次正好是一个锻炼他的机会。” 大将军何进素来没什么主见,因为出身是为屠夫,所以总是羡慕士族,当然要讨好袁隗一派,也是同意。 至于中立势力都与卢植交好,其中几人也是认识吕布的,自然希望吕布能有一番作为,也好增加影响力。 于是各个势力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居然都是同意了一个年不过十六岁的白衣少年被引为平贼大军中的一员战将。 连番的大起大落,汉灵帝嬴弱的身体颇有些疲劳,只得先散朝会了。 待百官离开后,却忍不住问道:“阿父,这吕布不过是个没到双十年纪的少年,能担此重任吗,再说了他不是卢植的人吗?” 这会张让倒是跪着了,居然还是哭着道:“陛下,老奴知道自己是天家的奴才,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天家,决不敢有其他的意图,还请陛下明察。” 汉灵帝亲自扶起张让,亲切道:“阿父说的什么话,朕可重来没怀疑过阿父,那些文人党徒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朕从不当真。” 张让这才止住泪水,叩了三个响头后,轻声道:“陛下,这吕布倒却是有些本领,而且他是卢植的得意门生,陛下请细想,若是这吕布对军事一窍不通,误了国家大事,世人会怎么看?” “怎么看?” 张让道:“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吕布作为卢植的门生若是惨败而归,天下谁人不知他吕布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角色,而卢植呢?世人也会认为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那以后还有什么人敢再来管教陛下?” 汉灵帝闻言大喜道:“对,对,阿父说的对,欺世盗名,哈哈,阿父,寡人已经忍不住想看那卢植一脸的败像了。对了,你快令人去传旨,就说明日早朝令其上殿议事。” “老奴尊旨。” 为了打击卢植,汉灵帝居然听从了张让的奸计,视西凉百姓如草芥,真是昏君本色。 而张让此时却是大为得意,“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吕布啊,你的死期不远了。 想到得意处,张让闪过一丝冷笑,却是冷峻非常。 ------------ 第二十九章:刘宏显宠共用膳 到了第二日,百官上朝,圣上到殿。 吕布接到旨意后,自然不知道是张让“帮”了他的忙,要不然真不晓得是应该感谢呢,还是咒骂,来到宫殿前面,还只能先在外面候旨。 “宣吕布上殿……” “宣吕布上殿……” “……” 几道小黄门报下来,总算是传到吕布这里。 有个黄门领着,到是不一会儿就到了。 “快上去吧。”那黄门尖着嗓子说道。 吕布整了整衣裳,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跪下高呼万岁,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别人倒是没什么感觉,那张让却是不满。 原来那个个一吕布带路的黄门,是张让特意安排,故意不告戒吕布一些进宫面圣时的规矩,想好好折辱一番,不想这吕布做的是有模有样。 “站起身,让寡人好好看看。”汉灵帝倒是高兴。 吕布“谢”过天子后,站起身来,就那么直直的也看着汉灵帝。 面色苍白,身行虚胖,看来是酒色过度了。 吕布恶恶的想。 张让抓住这点,历声道:“大胆的奴才,敢这么看陛下,想摘了你那双招子吗?” 汉灵帝倒是大方,笑道:“无妨。” “倒是生的高大,听说今年你还不满双十?” “回陛下的话,已经十七了。” “哈哈哈,知道今日寡人宣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吕布连忙跪下,大声道:“草民知道。” “哦?”,汉灵帝有一丝不满,口中却道:“说说。” “为了大汉,为了陛下,上阵杀敌尔。” 汉灵帝满意道:“还有呢?” “没有了”,吕布补充一句道:“草民的心里就只有这点想法。” 汉灵帝笑了起来,道:“快起来,别老跪着。” 吕布谢了一声,便起身站起,十分恭敬。 汉灵帝道:“跟你师傅学了多少?” “不多,但足以杀贼。” “可有把握?” “为大汉,为陛下,唯死尔。” “好,说的好,看看,都好好看看,这才是寡人的臣子,这才是我大汉子弟啊。” 百官高呼万岁。 张让也是不情愿的喊了三声,心中郁闷之极:怎么这吕布拍起马屁来,比咱家还厉害,幸亏这次早早得把他打发出去,要不然以后还真不好办了。想到这里,张让又是暗暗高兴,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 说了一段闲话,汉灵帝进入正题:“金城告急,吕布啊,寡人决定让你加入平乱大军,先做一员副将,可有异议?” “单凭陛下做主” 嘿嘿,这吕布真会说话,汉灵帝想到。 司空张温倒不像那张让有那么深得心机,看这吕布稚气尚在,怜其性命,担忧道:“吕布,那贼北宫伯玉兵有五万之多,又得新安令边允、从事韩约相助,这二人都是汉人,熟悉汉家战法,你切不可轻敌啊。” 吕布谢过张温道:“多谢。” 张让讥笑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军事,可别丢了性命。” 汉灵帝也面露少许担忧。 吕布大声道:“陛下,眼下西凉的北宫伯玉犯上作乱,幽,冀,并三州多有天灾,每一样都是要钱要粮,此次对敌用兵,又加重国家的负担,吕布虽只是一人,但也知道要为国为民,岂能怜惜性命,但求上阵杀敌,叫贼人知道什么叫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汉灵帝立起身来,亲自下楼扶起吕布,大笑道:“不错,不错,当是如此,我大汉正需要你这样的少年后辈。” 吕布只是谢恩。 汉灵帝拉着吕布对百官道:“今日的朝会就这样吧,寡人要与吕布一起长谈,就此退朝。”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汉灵帝与张让,吕布一同在御书房谈事情。不久到了午膳的时候,心情十分好的刘宏居然要吕布陪他一起用膳。张让只是说了几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刘宏与吕布用膳,自己则是在旁伺候着。 本以为皇家的饭菜一定不错,但要是再给吕布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来参加这样的饭食了。 每道菜上来,必须先让太监尝试,然后还要先让灵帝刘宏吃过以后,吕布才能动手。 简简单单的一顿饭,不过上了二十道菜居然整整吃了一个时辰,还只能少吃,浅吃,真是麻烦。 总算是把一顿饭给吃完,却让吕布吃得十分不顺。 “吕布,听闻你交游天下,连袁家那俩个小子也很是推崇,就连你的师傅卢植也是夸奖你的见闻新异独到,令人回味。” 吕布谦虚道:“陛下,过奖了。小子在年幼时候曾经读过几本逸闻书籍,所以才有些见解。” 刘宏笑道:“少年能知天下周边事,这很好。” 二人又断断续续的说上一些话,总算把这顿饭结束了,刘宏大手一挥就让吕布回去。 而张让则是服侍着刘宏去休息。 刘宏见张让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笑道:“阿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张让陪笑道:“陛下,这吕布不过区区白身,却能一步登天当个副将,这已经是陛下对他吕布莫大的恩宠,为何还要特示恩宠与其用膳?” 刘宏道:“不妥?” 张让知道刘宏把他当作心腹,第一是因为他身有残疾,只能忠心于天子;第二点却是因为张让在一些小事上能够狡驳刘宏,这是其他人不敢做,却也是张让宠信到此的最大原因。 张让道:“赎奴才斗胆,确实觉得这不妥当。” 刘宏笑道:“你以为寡人恩重吕布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做给那些百官看的。阿父啊,掌握在寡人手中的势力还是太少了,像吕布这样的少年刚刚出师,寡人就委以重任,他岂能不效死命,区区一个虚职,一顿饭又有何足惜。” 张让急忙恭维道:“陛下英明,奴才明白了。” 刘宏再道:“天下各州,离洛阳越远的,这些年所提供的年赋一年不比一年,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地方上的官员吞吃了本该属于寡人的钱财。但是寡人能怎么办?寡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寡人手中只有这些奏章,却没有他们的精兵良将。” 说到激动处,刘宏浑然不顾帝皇风范,抓起案上的奏章愤怒的砸向各处。 一边的张让急忙劝慰,更是痛哭流涕,只是叩头道:“陛下啊,请保重龙体,都是奴才们没有用,不能为陛下解忧啊,是老奴没有啊……” 张让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额头上已经见血,红肿一片。 刘宏这才冷静下来,扶起张让道:“阿父,自从寡人登基以来,一直陪伴在寡人身边的只有你们几个,寡人所为信任的也只有你们几个。外人说寡人昏庸,说寡人蔽塞,其实他们不过就是想争个名声,又有几人是真心愿意帮寡人的?” 张让泣道:“陛下……” “寡人都知道的,都知道的。阿父,买官卖官是寡人授意的,收敛钱财也是寡人的意思,可天下人骂的却只是你们,寡人他们不敢骂,苦了你们了。” 张让哭道:“奴才不苦,奴才一点也不苦。” 刘宏摆摆手道:“寡人知道那吕布曾经做了首诗讽刺过你,但是这次他是寡人手中重要的棋子,寡人希望你能暂时放下,下令你手下的人沿途多多提供点帮助,至于其他的你再去办吧。” 张让道:“老奴知晓的。” “还有,阿父你手下的左丰颇为机灵能干,寡人准备安排其为援军的监军,一来可以监视吕布的动向,二来等到了西凉也可知道皇甫嵩等人的心思,将来再加上有卢植等人的帮助,对付那些党人,外戚,寡人也就有信心了。”刘宏规划道。 张让连连称是。 ------------ 第三十章:杀鸡儆猴整军纪(一) 回到武馆的吕布将这件事告诉了王越。 王越也是奇怪那张让的反常举动,只是告诫吕布道:“反常既是妖,这张让必定不安好心,你要多加注意。” 吕布自然知晓,他可不认为一个宦官,还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宦官会来帮自己。 只是这张让到底在计划些什么呢? 因为得了张让的意见,刘宏对其言听计从,直接就把吕布升为一员副将,任军司马之职,而且还拨了一处人马,总共五百人为其所用。 西苑,皇家禁地,羽林军,皇家守军,这里是护卫洛阳的禁军的操练场。 吕布来到这里后,却是大皱眉头,这也算是禁军的地方? 营前没有一个人看守,营内没有半点操练的声音,这也算军队,也算是皇家羽林军? 这次吕布带上俩个师弟,天赋皆是不错,一人叫侯成,一人叫周留,是最先进入武馆被王越看中为数不多的几人。 想不到羽林军竟懒散至此。 “大哥,你看,是点将台。”侯成因为佩服吕布之能,便以“大哥”相称。 吕布顺着侯成手指的方向,果然有一座不错的点将台,上面还有四面牛皮大鼓。 “击鼓。” “好”。 侯成与周留跑上点将台,顿时一阵雷隆之声顿时响彻军营。 原本在营帐中睡觉的,赌钱的,一听这雷鼓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纷纷走出,寻找始作俑者。 “你是什么人,乱闯羽林军之地,难道不想活了吗?” 这一通点将鼓下去,居然也只是来了寥寥百余人。 吕布大声道:“你又是何人?” “西苑羽林军曲长严纲。” 吕布冷笑道:“此时正是操练时分,为什么不操练兵马?” 严纲大怒道:“哪里来的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敢来军营,管上爷爷的事来了,且让爷爷教训你几下。” 说完,严纲领着百余人准备冲击点将台。 本来严纲看吕布不过三人,敢进军营必定有所持,一开始本想好言说上季句,但是吕布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刺痛了严纲的痛处,且看领头的三人分明都不过二十,这样的人最多就是公子哥罢了,想必也没见过世面,所以带着亲信准备吓唬吓唬他们。 不想那为首的少年居然跳下点将台,径直走到严纲面前,猛的一拳。 严纲压根就没想到这少年不打一声招呼就是一记猛拳,就算自己还年长几岁,却也是被这拳打的差点失去意识。 身边的亲信见严纲吃了亏,都只能上去打群架了,就听那少年怒喝道:“吾乃陛下亲授的忠义校尉吕布,想死的尽管上去。” 一听是天子亲自授职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一时间还真没人敢上去。 那位被打了的严纲心中一颤,起来向吕布拜道:“不知大人可有任职手谕,末将也好……” 侯成从怀中拿出圣旨,举到头上。 这下这两百人尽皆跪下,高呼万岁。 那严纲心中懊悔,自己怎么就这么衰,要是跟其他三个曲长一样不来这鬼军营,不就么这事了。 “你叫严纲?” “啊”,严纲倒是反应的快,急忙道:“是,是,小人就是。” “先叫你手下人散了。” “是”,严纲一挥手,对众人道:“都散了,都散了。” 不过严纲倒是奇怪,怎么是散了,不用集合吗? 不过吕布倒是解了他疑问道:“今天我只是提前来看看,本就不想开始训练,不过看到现在,我真要问问你这曲长大人,这还是我大汉的羽林军吗?” 严纲刚起来,一听这话又是急忙跪下道:“大人,请允许末将解释一二。” “起来说话。” “谢将军。” 严纲起身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羽林军始于光武帝,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廷的银子渐渐不够维持禁军的规模,尤其到了近时候更是不堪。现在禁军里面大多却是各家大族或者往日服侍过皇家的后代发放到这里担任闲职的。” “哦,那现在这西苑有多少人?” 严纲回答道:“只有四百多人,共设四名曲长,每名曲长手下有差不多一百人,但是因为近年来多有克扣军粮的现象,那些没有背景的走了不少,其实真正还在的不过四百人。” 吕布一惊,怎么还有人敢扣天子禁军的钱? 原来这西苑羽林军不同持金吾,早就名存实亡了,不过既然有名册在,多少还是要发的,只不过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进了十常待的口袋。 好在这里面多数家里也是有钱的,加上十常待势力太大,这些事也就压了下来。 不过听到这里,吕布却是语色一冷,问道:“你也是禁军一员,怎么就全盘托出?” 严纲道:“我家叔父在宫中有交好的人,得知这次陛下要从禁军中挑选人马,让吕大人领军前往西凉平乱。叔父说了,严家已经开始衰败,要是想重新振作,就必须立战功,这次去西凉就是一个莫大的机会,所以小人才想要抱住这个机会,还请,还请将军给小人这个机会。” 其实还有个原因,安大汉律法,冲击上位者视为叛逆,严重的是可以抄家的。 因为,等严纲说完,已经连连叩头。 吕布这才释怀,亲自扶起严纲道:“好,我吕布就在今日答应你,日后绝不负你。” 严纲泣泪道:“严纲必定以死才能报将军。” 安抚好严纲,从他口中得知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首先是其他三名曲长。 其中一人名叫张奇,年二十余六,其父张典听说是拜了宫中某位阉党为义父。 第二人唤做李奉怀,年三十余四,其母是宫中的老人,为灵帝的母亲的亲信,也是灵帝的乳娘。 第三人倒只是洛阳附近的一家大户送来混日子的,也是四名曲长最弱的一个,还在家里钱财不少,也拉到不少人。 四人中,张奇与李奉怀向来交好,每天带着手下人从不操练兵马,只是带着亲信流连花月之地。 “今天你怎么在这军营?”吕布问道。 严纲笑道:“回将军的话,小人家中没什么钱,但是一身武艺倒还是看得过去,所以身边也有不少兄弟,才不至于被其他三名曲长吞并。说句令将军见笑的话,我严纲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不屑去欺压百姓,所以还跟他们起过冲突,所以不太对头。” “原来如此。严纲,本将想给你个任务。” “将军尽管吩咐。” “你让手下的人去通知其他三人,就说本将明日卯时要在这点将,若是违命不到的,后果自负。” 严纲为难道:“将军,只怕他们不来。” 吕布笑道:“不来真好。” 严纲一听,也是明了,施过一礼,急急走了。 待得严纲离开后,身边的周留问道:“大哥,这严纲是否真心来投靠?” 吕布笑道:“周留,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只要他有野心有欲望,那就能为我们所用。” 一边的侯成倒是若有所思。 周留还是似懂非懂,轻轻答了一声恩。 今日就完成这么点事,看了一边军营,还在收了一个手下,只待明日操场立威了。 ------------ 第三十一章:杀鸡儆猴整军纪(二) 第二日,吕布带着侯成,周留,三人又来到西苑。 比起昨天,明显是有起色了,门前也有兵士站岗了。 军营中也传出操练的声音。 进入里面后,吕布见是严纲的那一批人,心想这严纲倒是做的彻底,一大早就来示好。 见吕布来了,严纲急忙上前见礼。 “起来吧。昨天吩咐你的事,都办了吗?” 纲恭声道:“回将军的话,属下都通知过了。” “好,你继续操练吧。” 身后的侯成拿出十金,赠与严纲。 严纲却不敢收,笑道:“将军,不必如此的,这是小人应该的。” 吕布笑道:“给你的就收下,以后还有的是事情让你办,还是有要用到钱的地方的。” 严纲这才笑着收下。 底下的士卒高呼一声,想来是严纲给吕布做了一番宣传。 等了许久,看看虽然零零星星的来了两百余人,但是至少还有一半人没有到场,而且到场的也是与想熟的聊起天来。 眼见与规定时候相近,下面还是如此一副情景,侯成不由担心道:“大哥,人还没到齐?” 吕布却不答话,只是看着天空。 又是过了会,吕布突然道:“卯时已过,点将鼓起。” 四面大鼓隆隆作响,众人倒是一静,齐齐看向点将台。 吕布道:“吾乃陛下亲授的忠义校尉吕布,今日来这,只是先来认识认识你们。军中四名曲长何在?” 严纲自然是在的。 人群中走出一胖子道:“武寇见过将军。” 吕布倒是有点意外,想不到这胖子曲长居然听了命令,卯时就能到。 至于另两位,自有旁人告假。 吕布也不停留,直接问下去:“军中什长何在?” 有六人上前见礼。 对比名册,只少了两人,比起曲长倒是好了不少。 吕布冷冷想道:还真有这么几个刺头,不过也好,若是没有这些人,恐怕还不能这么顺利的管住这几百人. 吕布对严纲道:“你再派人去催。” 严纲只得再令手下人去催了一遍。 直到又了将近一个时辰,另两名曲长张奇和李奉怀才姗姗来迟。 吕布也不发怒,走到他们这些人跟前,顿时一股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 满身的酒气,显然这些人是通宵饮酒。 吕布道:“昨日我令严纲通知你们今日操场卯时点兵,你们可曾收到?” 李奉怀大笑道:“我等昨日巡查东街,回来的晚了,一时倒也忘了是否接过这劳什子的通知。” 张奇也大笑道说什么是去给某个大官拜寿,吃了酒,也是忘了。 吕布不怒反笑道:“好,那今日本将再跟你们这西些人说一遍,明日也是这个时辰在此点兵,你等可不要再迟到了,要不然到时候我就要军法处置。” 这帮人笑着应道。 随后,吕布叫众人在本部曲长带领下继续操练。 严纲那部分人马倒是在他的约束下,开始操练起来,虽然也并不整齐有劲。 那武寇倒也顺心,叫手下人装装样子,但到底是给了吕布面子。 只不过那张奇和李奉怀两人不但没有约束手下,反而到阴凉处与一帮交好的人高声交谈,生怕别人不知道。 他们手下那些人本来倒也还有些人畏惧吕布的官职,但是见他居然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他怕了这两个曲长,一时间居然又散了大半。 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吕布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眼中不时闪过的杀气却说明此时他是多么的生气。 身边的侯成与周留却已经是怒不可赦,大声得向吕布问道:“大哥,这帮人如此藐视您,为什么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吕布冷笑一声道:“还不到时候。” 说完,吕布转身回去了。 那边的严纲见状,心中到底是有几分不满,也对自己这次的做法生出质疑。 至于张奇和李奉怀看见后,更是大笑不已,还借机嘲笑严纲等人,险些差点闹出事变,反倒是那胖子武寇及时劝解,才避免了一场闹剧。 张奇大笑道:“兄弟们,今日爷心里舒畅,都跟我去喝花酒去。” 李奉怀也招呼手下人道:“毛都没长齐的人也敢来西苑管我们,都去都去,喝的大醉,看他敢把爷爷怎么样。” 众人一声大哄,齐齐离开了军营。 整个军营也就剩下一半人。 武寇底下的两个什长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们想些什么,还能不知道啊。 武寇只能道:“都散了吧,只是明日也不可误了时辰,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 众弟兄笑嘻嘻的走了,显然也是没太往心里去。 剩下那百余都是严纲的人,此时却是极度郁闷,只是碍着严纲的脸面才留到现在。 武寇笑着上前拉住严纲道:“严纲大哥就让兄弟们先散了吧,只要明日卯时能到齐也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 严纲只好下令散了。 只是相比较其他人,严纲的手下们就有点沉闷了,连走的也是那么郁闷。 武寇倒是热情的邀请严纲一同去喝酒。 严纲也不好太过推辞,加上心中折实郁闷,也就一同去了。 期间严纲与武寇几杯酒下肚后,居然倒与武寇成了知交好友,果然男人之间是要靠酒认识的。 随后武寇与严纲告别后,趁着劲头也是上了洛阳城最大的青楼——落红阁。 落红阁这个名字取的就让男人们心头痒痒,因此生意也是大好,一时间在洛阳居然为第一风月场所,什么三流九教,达官贵人都喜欢在此处嬉戏。 武寇点了一个姑娘,随后吩咐老鸨不可打扰,打发走了老鸨。 拿了甜头的老鸨当然是连声答应。 等那姑娘进了房间后,一直醉晕晕的武寇居然就这么正坐在床上。而那名姑娘却是跪倒在地,轻声道:“见过少主。” 武寇问道:“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那女子答道:“是。奴婢打听道是宫中的张让主动提出吕布统领新军,前往西凉。表面上是为了打击卢植,实际上却是暗中与西凉的董卓定下约定,一但周慎将军兵败,就由其统领新军开往西凉平乱,到时候张让就有理由让董卓进驻洛阳外,以牵制大将军何进与持金吾军。” 武寇冷笑道:“阉贼倒也有几分聪明。” 女子问道:“大人,老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武寇摆摆手道:“暂时还没有。朝中有不少人嫉恨叔父手握兵权,此时那北宫伯玉作乱,反而是帮我们一个大忙。胭脂,你继续打听收集有用的消息,至于那件事你要加快联系,近早安排让那带头人跟我见个面,相信会很有趣的。” 胭脂笑道:“奴婢知道了。” 说完这胭脂却是惊呼一声,原来那武寇已经抱住这女子,一双大手在那高耸的山峰肆意抓捏,直摸的胭脂气喘絮絮。 “少主,你慢点……” “可人儿,想死我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办正事了。” “讨厌,你倒是轻……啊……” 房外的龟公却是轻呸了一声奸夫淫妇,只是骂过之后还是贴上前,细细的听着 ------------ 第三十二章:杀鸡儆猴整军纪(三) 周留跟侯成有点兴奋。 因为吕布告诉他们,今日必然要做点什么,还叫他们配上朴刀。 摸着腰间的刀,周留两人很是兴奋。 这是吕布三人第三次来这西苑军营了,但是还是如以往般不能让人满意。 曲长严纲,武寇倒是带着手下的几名百夫长前来见礼。 闲聊了几句,等时辰到了,各队什长一一点名归册。 好家伙,居然有百余人还是迟到了,其中就包括曲长张奇和李奉怀,以及手下的两名百夫。 吕布冷笑道:“卯时过后,若这百人还不到,众将军就与我行刑军法,可听清楚了?” 三百人的声音倒还是很可观的,虽然是显得那么的有气无力。 似乎是为了讽刺吕布,卯时刚过不久,那迟到的百人就在曲长张奇和李奉怀的带领下大咧咧的来了。 张奇和李奉怀一路上还与其他相熟的连连打上几声招呼。 来到点将台前,张奇和李奉怀双双道:“见过吕大将军。” 吕布道:“你们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李奉怀笑道:“哎哟,真是对不住大人啊,好象过了卯时了,都怪昨日喝多了,还请大人莫怪。” 吕布也笑了起来,道:“无妨,无妨,人若死了,我还能怪他什么……” 那张奇和李奉怀本还得意,听到后面吕布语气不对,正楞着,却听那吕布大声道:“军营之中最重军纪。解释不明,交代不清,那就是我吕布的过错。既然交代清楚而不听令,就是你们的过错了。昨日我已经再次通告,今日你们还是违命来迟,我吕布军中军纪严明,岂能饶了尔等。” 那张奇还自猖狂,大声道:“我干爷爷是宫中的曹节曹公公,你一个小小的校尉,敢把我怎么样?” 吕布却不答话,对左右道:“将为首的曲长,什长都给我绑了。” 这边的周留等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令直接下去就要绑了那四人。 不想那张奇和李奉怀本却是拔出刀来,大声呵斥:“谁敢?” 手下百人也是蠢蠢欲动。 吕布见状,大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想要造反吗?” 那些人不过是些爪牙,听到“造反”这样的大帽子却是一时间也不敢动了。 那严纲得了吕布的眼色,带着手下人围住了这百余人,叫他们不敢动弹。 张奇和李奉怀身边剩下十余人也是不得不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李奉怀与张奇本还待违抗,却被人夺了兵器,捆绑住了。 吕布见已经稳住局势,走下点将台。 期间张奇和李奉怀本还是破口大骂,丝毫没有悔过之意。 吕布拔出大刀,道:“尔等四人身为军中将领,违抗军令,今吕布代天子行刑军法,众将士都看好了,若是以后再有敢犯我军法者,有如此鉴。” 说完,吕布已经一刀下去,砍了那张奇的脑袋,一股腥血喷了他一身。 那李奉怀这才醒悟,知道这少年是个狠角色,急忙扣头道:“将军大量,将军大量,小人知错了。小人的阿奶服侍过天子,是皇家的……” 话还没说完,一刀下去,又一个脑袋滚在地上。 数百人就这样鸦雀无声,看着那少年如同恶魔一般,心中皆是生出恐惧。 “周留,侯成,剩下的由你们来行刑。” 握在手中的刀已经开始颤抖,周留无由的感到有些恶心。 但是身边的侯成却是一刀下去,砍了一名什长。 周留想看看吕布,却发现那张占满鲜血的脸只露出一双充满杀意的双眼。 一咬舌间,疼痛让周留回复了几分气力,看着那不断求饶的男人,狠下心来,终于砍了下去。 那求饶的声音不见了,有些温热的液体飞溅到脸上。 此时的周留居然感觉要比刚才要平静一些。 蓦然有只大手扶上后背,周留知道那是吕布的手,张开紧闭的眼睛,周留只看见满场的羽林军已经跪倒在地,不少人甚至开始呕吐,但是再也没有一个人敢露出一丝轻蔑的眼神,有的只有敬畏。 那个杀神再砍了十十六个脑袋后,还“赏”了那百名随从每人二十鞭的刑罚,随后又令人把这一十八个脑袋连同身躯送回了出处。 在回家的路上,侯成与周留左右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那一十八颗脑袋不但震撼了数百名将士,也震撼住了侯成与周留。 虽然已经找了个地方清洗了一番,但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好象还是充斥着鼻子,令人感到十分的难受。 作为一部之长,吕布不但率先砍杀了俩人,而且还“逼”着俩个同伴同样沾上了鲜血。年纪最轻的侯成倒还算镇定,倒是周留因为骑在马上,一路上还干呕了几次。 作为他们的大哥,有些事情吕布根本就不想让他们接触到。 但是那只适合在太平盛世,现在呢?现在是大汉末年了,马上就要天下大乱。到了那时候,自身实力不足就会被历史吞没,有着宏图霸业的想法的吕布不依靠他们两个,不信任这两个弟弟,还能去信任谁? 收上一帮名人牛人? 笑话! 我吕布凭什么? 名,不及袁绍袁术;才,不及曹操刘备;智,不及诸葛周瑜。 我所能仰仗的不过就是对未来的提前预知,但这在真正的战争中,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吕布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因为他居然有些怕了,那是对未来无知的惧怕。 他怕会在那个时候失去他所拥有的亲情,友情乃至爱情。 所以他才要名,要势,要兵马。 不惜斩杀张奇和李奉怀,日后惹上一身麻烦,就是为了争一个名声,而这是一次巨大的赌博。 如果输了,也许他就会消失了吧…… 回到武馆中,四人静静的吃着晚饭。 王越似乎也有些心事,闷闷的吃着酒。 吕布为其满上,自己也跟他喝上几杯。 周留还是有些不舒服,只是吃了几口就回去了,而侯成也是如此。 等二人离去后, 吕布这才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王越。 起初王越也是吃了一惊,但是看着镇静的吕布,却也只是说道:“该杀当杀,如此行事当也应该,可随后之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吕布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日朝议想来是少不了我的。” “好吧,你自己的事情由你自己做主。只是你侯成与周留……” 吕布道:“我身边没有可靠的人,到了西凉之后,我所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他们两个了。” 王越道:“随你吧。” 之后,吕布默默的退出大厅,穿过后园,却看见小师弟侯成在园子中静静做着。 相比较周留,侯成显然做的更好,但是到底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再怎么掩饰,到了家中也是流露出反常。 还不等靠近,侯成倒是笑着道:“大哥,你要是来开解我的,那就不必了,我只想坐会,没事的。” 吕布一楞,也是笑了,转身前往另一个弟弟的坐所。 “人生几何忧,少年不知愁,抛颅洒血为封侯,一腔壮志岂能酬?” 侯成一楞,反复念着吕布这几句话,心中更是豁然,遥望天空,突然发现这天地居然是这般的浩瀚。 ------------ 第三十三章:杀鸡儆猴整军纪(四) 美美的睡上一觉,吕布早早的来到大厅,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几个小黄门就出现在吕布的视线中。 “陛下有旨:召吕布速速进宫,不得延误。” 王越一言不发,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无疑暴露出他心中紧张。 身边的侯成与周留齐声道:“大哥,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吕布笑道:“没听见吗,陛下只招了我一个上殿,你们俩去凑什么热闹。” “大哥……” “好了,等吃完早饭就去西苑操练兵马,等大哥回来后,还要好好的视察一番。”吕布打断二人道。 告别王越等人后,坐着宫中派来的马车,一路不停直奔皇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套繁琐的见礼之后,汉灵帝刘宏道:“平身吧。” “谢陛下。” 既然让吕布起身而不是一开口就是问罪,想必是我赌对了。 灵帝看着那少年,却是想当年寡人也是这般的生机勃勃吧。只是这少年似乎有些事情做的过火了吧,一十八个人头,一十八条人命。想起昨天他的乳娘哭着拉着太后一起来告状,真是令人头大。而第二天,灵帝不得不宣吕布上殿,因为他的乳娘扬言将撞死在他宫中,虽然他也巴不得这个泼妇早点去死。 汉灵帝道:“吕布,你可知罪?” 吕布跪下道:“臣知罪。” 这倒轮到汉灵帝发愣了,怎么就认罪了? “说说,你都犯了什么事?” “臣罪有三。陛下治理天下,百忙之中要召见下臣,此为罪一;昨日西苑军中有违抗军令一十八人处死,不曾上报陛下,此为罪二;连日操练新军,不能早日前往西凉平贼,令陛下挂心,此为罪三。” 好家伙!满堂的大臣都忍不住夸了一句。这是初入朝堂的少年吗?明明比一些久经官场的人还要精嘛。 汉灵帝也笑道:“恩,的确。其他两条倒也算了。只是你初掌新军,一日间斩杀两名曲长,两名什长,这不合适吧。” “陛下明鉴”,吕布大声道:“下臣得陛下破格提拔,心中却是每日惶恐,怕辜负陛下的信任,故日日谨慎,不敢有一丝懈怠。军队之中,军纪最严。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凶险万分。若是不能整顿军纪,众诚一心,即使去了西凉也只是给陛下丢脸,给大汉添耻。吕布渺渺小人,虽万死不足惜,只是怕有损陛下英明,臣,臣……” 说到此处,吕布已经跪在地上。 百官当中感情丰富者也是附和几声,一时间大殿哭声不断,颇为悲壮。 汉灵帝本就没有怪罪的意思,见吕布言辞悲切,感情动人,岂能再追责罚?正要宽恕吕布时,从旁边的卷链中走出一老妪,在那台上一把就扔出手中的拐杖,砸向吕布。 西汉时期,作为最为强势的吕后,曾经为了参与朝事,在皇帝身边设立垂帘凤椅。 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个习惯也就一直被保留下来。不过后面倒没有再出现个一个强势的皇后或者太后,今日这皇后却是陪着这老妪来讨个说法的。这老妪倒不是一般人了。如果她要是男子,也算是两朝元老了。这老妪当年是太后王氏的贴身婢女,后来被太后下赐给了一户大人家,随后又进宫当了汉灵帝的乳娘,也算劳苦功高了。 但是这个老妪却极为护短,又倚仗自己是汉灵帝的乳娘这个身份,纵容家人欺男霸女。别说平头老百姓,就算是普通的官员也不敢招惹。那李奉怀也算得上洛阳城内一霸。 古时最重孝道。一个人就算没有什么才能,只要有一个孝敬的名声,基本上就能有一个前途。这也是汉灵帝不敢把这个乳娘怎么样的原因。昨日听到吕布砍了那李奉怀,还真是开心了一把。见那老妪如此放肆,汉灵帝眉头大皱:真是没有规矩了。 只是汉灵帝还不得不假意劝慰,给这老妪赐了坐,轻声道:“乳娘莫要气恼了,身子要紧。” 老妪也不松口气,直接道:“陛下,我那孙子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家中尚有幼子娇妻,人就这么没了,可怜那孤儿寡母,今后要如何才能过的下去哦……”说着说着就是老泪纵横。 相比较吕布,对于这老妪,汉灵帝与百官不但觉得哭的假,还哭的难看。 那满脸的褶子哦…… 恶心归恶心,汉灵帝还是不得不劝解,同时下令赏赐不少财物给那李奉怀家人。 老妪这才停止哭泣,谢过汉灵帝后又道:“陛下,古有法律,杀人偿命。今日既然陛下执意要保这杀贼,老身也是无能为力。只是希望陛下看着老身伺候了皇室三十余年的份上,还请陛下答应老身一个要求。” “说吧。”汉灵帝已经脸露不耐。 “请陛下下旨,让这杀贼在我那苦命的孙儿坟前叩三个响头,这事也就了了。” 吕布闻言居然不顾这是在朝堂上,哈哈大笑起来,逼近那老妪道:“我拜天地是为礼仪,我拜父母是为孝道,我拜天子是为忠义,你算什么东西,你那孙子又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下跪?!” 老妪大怒,发起泼来:“老身是陛下的乳娘,伺候过皇太后,伺候过……” “你既然知道你是陛下的乳娘就应该事事为陛下着想,你的言行举止,世人注目,丢的不是你自家的脸,而是天家的脸面,陛下的脸面。天子仁厚,不愿责罚你这样的老妇,难道你就以为这天下人就管不了你,这大汉律法就管不了你?” “你,你,你……啊……” 吕布一通历色急言,逼的老妪说不出话,居然急切之间血脉堵塞,大叫一声后边当堂昏死过去。 汉灵帝见状,心中一喜,口上却是怒道:“大胆吕布还不退下,若是我的乳娘出了什么事,定不轻饶于你。” 自有黄门传招太医来救治,百官与吕布只得先行告退。 一路走去,百官敬佩者有之,默然者有之,轻蔑者也有之,真是不一而足。 一件在外人看来风险无比的事情,居然是以这样的结局结束,倒是出不少人的意料。 张让看着面露微笑的汉灵帝,心中暗叹自己下错一步,怎么就想靠这么个老妪来打击吕布。现在倒好,反而成全了吕布不畏强权的名声。尤其是那三拜,恐怕不久又就要传遍洛阳了。 救治了半个时辰不到,太医就禀告汉灵帝说那人不行了。 一边的张让揣摩主子的心思,上前道:“陛下还是赶快通知嬷嬷的家人,至于其他事还是拖上一拖为好。” 汉灵帝“悲痛”万分的吩咐道:“一定要风光大葬乳娘,不可轻慢。” 张让道:“老奴晓得的。” 走了几步,汉灵帝突然问道:“阿父,那吕布该怎么处置?” 张让笑道:“嬷嬷年老,遭遇不幸,是她没福分,至于那吕布现在操练人马,一心一意为陛下分忧,倒是劳苦。只是到底跟嬷嬷的死有些关系,却也是要罚上一罚。” “恩,罚是要罚的,只是别寒了别人的心,否则日后谁还愿意为寡人效命啊.” 果然汉灵帝内心半点都没想去处置吕布,还好自己善于揣测圣意,压对了宝. 张让笑道:“不若让他戴罪立功,若是西凉之行没有建树再一并论罪。” 汉灵帝大笑道:“如此甚好,就这样办。”吩咐完几件事后,汉灵帝心情很是愉快。 只可惜那乳娘刚死,却不得在人前显露欢颜,哎,谁说皇帝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连喜怒都要受人控制,真当无趣。 不说汉灵帝,回说那吕布辞别袁隗等人后,先去家中给王越报了平安,然后驱马直往西苑。不及营前,一阵阵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营前小卒自然是认识吕布的,正当要进去通知大伙,却被吕布笑着阻止。进入大营后,四百余人一同操练的场面还是非常壮观的。环顾四周,那侯成周留也在队伍中努力的学习着,锻炼着。 不少人已经觉察到那日杀神般的少年出现在操场,操练的更加买力,吆喝的更加响亮。周留与侯成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们的大哥安全回来,心中激动之下,慢了几拍,与周围有些不入。 “用心操练一分,他日在战场上就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周留与侯成不敢再分心,跟着众将士苦练。 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完成第一遍训练,却都站直身躯,静静看着点将台上的少年将军。 侯成周留与曲长严纲,武寇上前见过吕布,随后起来分站在两旁。 吕布厉目扫视一遍,大声道:“有人告诉我,你们这些羽林军已经不复当年,斗殴寻事,泼皮耍赖,你们行。若是上了沙场,遇见那贼军,你们只能如待宰羔羊般,任人残杀。现在我只想让你们告诉我,你们是愿意做那被人吃的羔羊还是那吃人的狼?” “狼,狼……” “我只听见羔羊的叫声,哪里来的狼啸声?” “狼,狼……”两千军士不忍受到如此的刺激,个个敞开嗓子大叫,就连身后几人也是如此。 一时间,豪气感染了所有的人,心中没有恐惧,没有怒满,有的只是作为人的尊严,作为将士的尊严。 直倒不少人嘶声力竭,这震天的喊声才渐渐消失,只是那声音却已经深深的烙印在灵魂。 随后,吕布令严纲,武寇做了三件事。 ------------ 第三十四章:杀鸡儆猴整军纪(五) 第一:下午全军休息,由将士自己推出担任另外两名空缺的曲长以及两名什长。 第二:全军准备沙袋,分别于双手,腰间,双脚处,从第二日起开始负重训练,直到开战之日方可松懈。 第三:由每日两餐改为每日三餐,一周内肉食三日。 “明日可能完成?” 严纲,武寇拜道:“定不负将军厚望。” 吕布又吩咐道:“两位将军,请你们通知手下,新军中凡是有特殊才艺的,经过审核通过者,一律以什长的待遇照顾;其次设立募兵点,招收新兵,充足五百人数。” 武寇问道:“将军,要在这洛阳招兵可能没这么顺利,恐怕没有人愿意参加。” 吕布笑道:“兵源不成问题。现在天气严寒,流民众多,你可领人去挑选,年轻有力者为先。” “是,将军。”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次新军将会采用淘汰制度,凡是挑选上的,每人500五铢钱,有家人的核查后每人头100五铢钱。至于其他赏罚,比如说杀敌一名50五铢钱,到时候再议。” 严纲,武寇领命。 待营帐中只剩下吕布侯成周留三人时,才肯流露出自己的感情,重重的一拍两个师弟的肩膀,低声道:“你们很好,这样很好。” 周留轻声泣道:“大哥,我,我还以为你……” 侯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泛红的双眼还是看出内心也是焦急加难过。 吕布笑着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将来你们还要当一方将军的,要是让手下人知道的话,多丢人啊,以后还怎么带军队,怎么上场杀敌啊。” 周留两人擦干眼泪,皆正色道:“周留(侯成)知晓,男儿流血不流泪,都记得大哥说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请大哥放心。” 吕布笑道:“好了。你们听着,现在是在军营,日后你们要是有所成长,就要从基础练起,能吃个这个苦吗?” 兄弟俩一同点头,面上一片坚定。 “好,等会还有一次训练,你们继续操练,然后我们一起武馆。” “真的吗?太好了……” 洛阳这几日连着出了几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听说那西苑一连砍了五百颗人头,听说其中一个少年一个人就砍了一百颗呢。好象,好象叫什么吕布,以后可不要碰到呢。第二件事情可就是件大好事了,那洛阳南城一霸王氏一命呜呼,真是大块人心。 第三件倒是新起的可算是洛阳一景:每日清晨,就有四百多人齐齐绕着洛阳城跑步,还搞得持金吾来人察看,只可惜没打起来,不然就更好看。 对于捆绑沙袋训练,绕着城池跑步,这都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开始将士们还有异议,但是看到那少年将军也是一早陪着他们跑下来,渐渐的这种不满转变为敬佩。 没有想到那个少年不但坚持下来,而且一直领跑着。回到军营后,陆陆续续的等了小半个时辰,所有人才到齐。基本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人可以站着,除了吕布与几名强自站起来的几名曲长与百夫等。看到两个师弟虽然站得勉强,但到底还是挺着身躯,倔强的看着点将台的吕布。环顾场下黑压压的军士们,吕布顾不得累,大声道:“平时多流汉,战时少流血。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累,累的根本就不想动,但是你们要知道现在练的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们自己。娶了媳妇的,家里有老人的,你们不能死,因为家里有人念着你;没娶媳妇的更不能死,因为你们还小,你们还有大好的时间等着你们。所以,请为了你们的将来,坚持吧。” “严纲,武寇,季秋,顾卫,尔等四人听着,凡是不能达到训练要求的,一律剔出新军,不得讲情面,知道了吗?” 严纲四人齐声答应。 给完棒槌后,吕布接着使出甜果,下令今日午时杀二十头肥猪,增加营养。平常人家平时是很难得能吃到肉的,即便到了年末也是一样。本以为军营生活清苦,想不到居然还有大肥猪吃。虽然训练苦累,但是为了肉吃,还真是值得的。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听完后,众将士还是一阵欢呼,看来告示上说的一周三日吃肉还是真的。 这此整合新军,吕布接连发出几个指令。首先通过这样的大强度的训练,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再剔除了原先大部分在禁军中混日子的人员,组成一支五百人的部队。 随后吕布令人在洛阳野外设立几个站点,首先就是煮上几锅肉粥,吸引了不少流浪的难民。随后告诉他们只要参加新军就能有饱饭吃,一经统计,第一日就有数百人来报名。其后不够几日就挑选出人马,凑齐了五百主战兵马,两百后勤人员,以及数十名工匠铁匠。 因为有汉灵帝的直接支持,训练期间的钱粮倒是一点也不缺。加上吕布上次的杀名在外,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自讨没趣。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训练了一个多月,离大军开往西凉的时间已经不过三日。 遣散将士,许了两日的假期后,吕布也带着一些东西去见任家姐妹,顺便告别。 吕布也早早的写了一封信送往庐江的卢植,告诉师傅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吕布与相识的几人笑着低声点头示意后,来到红昌门前,轻轻得了扣了几声。 没过多久,就来人打开房门,想不到却是那彪悍的秦家嫂子。 “哟,俊后生,来看我的红妹子啊。” “是啊,嫂子这是要走吗?” “你就巴不得嫂子走,你好陪这妹子她,是不是?” 吕布暗自着急,这娘们可真麻烦。 好在秦家嫂子只是说笑了几句却也放过吕布了。 进的屋里,却见任红昌正忙着煮着东西,小凝儿在一般闻着,却是一副嘴馋的样子。 “哥哥,哥哥……” 小凝儿看见吕布来了,欢叫着扑入他的怀中撒娇着。任红昌起身笑着道:“大哥你来了,等一会儿,这汤就要好了。” “哎。”吕布抱着凝儿在里屋坐下,看着任红昌在那忙着,不知觉的露出几分笑意。 “哥哥,你心里甜吗?”吕布一愣,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凝儿很认真的回道:“上次姐姐她也是这样子看着大哥,然后也笑了,然后我问姐姐为什么笑,姐姐说她心里甜所以就笑了,现在哥哥也是这样,凝儿想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心也能变得甜甜的?” 吕布抚摸着凝儿的小头笑道:“等你长大有你姐姐那般大得时候,你也会变得甜甜的。” “哦,那凝儿好想早点长大啊。” “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们两个在聊些什么?”任红昌端着一碗汤,过来问道。 吕布怕任红昌害羞,因此抢在小凝儿前面说道:“没什么,只是讲了个秘密,对吧,凝儿。”“恩,对拉,这是凝儿跟哥哥之间的秘密哦。” “看你们神秘的样子,大哥,你先喝着,我去给凝儿也舀一碗。”任红昌把碗放在吕布身前,笑着又去。 自从任红昌还清因为要给父亲看病的债务后,便离开了醉月楼,虽然日子清苦,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与日俱增。 等凝儿喝完汤,出去与其他孩童玩耍的时候,任红昌问道:“大哥,还好喝吗?”吕布赞道:“这是自然,妹子的手艺可是天下无双的。” “哥哥就是会打趣”,任红昌一改语气问道:“什么时候要去那西凉了?” “明日吧。” “都打理好东西了吗?” “恩,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他东西军队中都会安排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 “红昌……” “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注意身体,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去武馆找王越师傅,他会帮你的。” “我知道。”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恩,要不要跟凝儿打个招呼,这个小丫头很想你。” “我出去找她就是了。” “好……” “走了……” “恩……” ------------ 第三十五章:内忧外患倾大汉 自古四帝之后,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先有春秋诸侯,继有始皇帝赢政统一天下。不料帝不过二代,又是群雄并起。后有汉之刘邦,楚之项羽,数年争霸。垓下一战,刘邦全歼楚军,获得最后胜利。汉王刘邦胜利后,便以“汉”为国号,建立了统一的西汉王朝,为后来的“文景之治”奠定了基础,又经汉武帝一朝,达到了西汉的巅峰时期。中国这块大地终于迎来了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安定的时期。不过,后来王莽篡国,将好好的一个大汉一分为二。前是刘邦开创的西汉,后是刘秀建立的东汉。 然而历史的洪流还是没有放过这个“汉”皇朝。 皇朝后期,上皇昏浊,下臣贪厌,时政日渐腐败。 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后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十人朋比为奸,号为“十常侍”。帝尊信张让,呼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 汉灵帝一二年,幽洲大旱,又遭蝗灾,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莫不说郊外村落,即便是城郭大市内也是一片惨淡景像。 这日,如往常一样,众多衣衫破缕的难民准时的向一地方奔去,因为这些难民知道那里有可以活命的粮食,有保暖的麻衣,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大家不要急,都不要急,人人都会有的……”远远的,几个大汉不断的重复着上述的话,却也是不能安抚难民们不安的心。眼看着来乞食的人越来越多,那几个分粮的人不但不焦急,反而更加热情。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不管是已经分到热粥的人还是没有分到,竟然开始一个又接着一个的开始轻声哭泣。这种悲凉的气氛很快的就传染了其他人。 “大伙,为什么哭啊,若是粥不够,再去要一碗好了。”似乎是分粥人的头领,见众人纷纷哭泣,急忙问道。 当中有一老人,泣道:“贵人啊,这几日得贵人日日在此分粥,我等才得以苟活到今日。不过,我等是想到我们那些死去的亲人,要是他们早点能遇到像贵人这样的好人也就不用活活的饿死了,也不知道他们在阴间是否能能够吃一顿饱饭……” 老人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随之,周围有着相同遭遇的难民也是感同身受,一时之间竟忘了吃救命的粥饭,只顾嗷嚎大哭。 正当百姓痛哭之时,一队维护城郭治安的汉军奔来。 领头一军官见到这些难民极是心烦,不等百姓开口就大叫道:“尔等在此做甚,莫不是要聚众谋反?” 有人就道他们是因为今年大旱,田中颗粒无收,没有收成,加上家中无粮,不得已只能到城中乞讨为生。 那领头军士可不听这一套,见是一些难民,没有油水可捞,加上最近着实烦躁,见眼前这些人大多衣衫破烂,污浊不堪,大觉恶心,竟令手下兵士躯赶百姓出城。 如狼似虎的官兵正好拿这些百姓撒气,一顿棒打脚踢,更有几人更是被打伤在地。 可这些百姓如何愿意出城啊! 这年头,不少跟他们一样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落草为寇。 外面也不知道谁起的风,说是有一些劫匪因为营寨中也是没有了粮草,居然开始抓一些落单的百姓上山,烹而噬之。 在这城中,虽然也是居无定所,食无饱时,但不管怎么样也总比外面被人抓去吃掉的好。此时见这些官爷要把他们内赶出城去,如何肯依。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已经按捺不住,就要动手,大多数的人却只能依偎墙角低声哭泣。 就在这时,那位分粥的领头人分开众人,从怀中掏出一串钱铢,陪笑道:“军爷,军爷,这些百姓也实在是因为天灾人祸才沦落到此,实是不得以而为之。军爷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岂能打扰大人。小人这里小小意思,请大人与诸位兄弟去吃个茶解解乏。” 那军士一边收起钱财,一边却还笑到:“这如何要得?” “要得,要得。今日实在是身上没带多少,改日要是能遇到军爷,一定要好好的请上一顿,您看怎么样?” 军士大悦,笑道:“那就多谢了。” 二人又言语了几句,那军士便带着手下郎儿走了。 不过临走之前,那军士还是恶狠狠的叫这些百姓趁早离去,免得污了城中的清净。 等这些官军离去,先前那老汉一拜在地。 那位分粥的领头人一看,这任何使得,急忙扶起老汉。 那老汉不肯,只是哭道:“贵人啊,您不但分粥给我们以为温饱,刚才还因为我们损失钱财,我等何以回报,何以回报啊……” 领头人见左右百姓皆跪地拜谢,便高声道:“尔等快快起来”,又亲自扶起老汉道:“在我看来,我们皆是父子兄弟,如此拜谢,我怎么承受的起?” 老汉哭道:“我若有子似贵人这般,岂不是……” 汉子大笑道:“那我便是您老的儿子。”说完,他已是跪下,连叩了三个响头,算是行过大礼。 这下不但老汉傻了,就连周围所有的百姓都有点转不过来。 看这汉子虽然衣着并不是很华丽,但是也绝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但就是这样的人居然向一个老汉行跪拜大礼,这岂不是天下奇闻吗? 那汉子随后起身道:“父亲大人,各位乡亲,你们现在感到疑惑,只是因为你们还不了解我们。其实我们跟你们一样,以前也是受尽苦楚的普通百姓,但是自从我们加入天平教会,得到黄天大人的教化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黄天大人教导我们,天下所有像你们这样的的百姓都是我们的同胞,都是我们的亲人,都是我们不能分割的一分子。” 居然有这样的事?! 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也充满了希望,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希望。 “像我们这样的人,你说的那位黄天大人真的会照顾我们吗?”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率先发问。 那汉子笑道:“自然。” “那我们也要加入太平教……” “我以后终于能吃饱饭了?” “娘亲,我们也去吗?” “当然,孩子……” 听着此起彼伏欲要加入教会的声音,那几个分粥的大汉,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 第三十六章:三战西凉扬威名(一) 第三十六章:内患外忧接连起,诸将商议守破羌 北地多有动乱,大汉有外忧之时,却不想内患再起。 汉灵帝中平元年(公元184年)爆发于冀州巨鹿郡(今河北省邢台市巨鹿县)。初,钜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畜养弟子,跪拜首过,符水咒说以疗病,病者颇愈,百姓信向之。角因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徒数十万,连结郡国,自青、徐、幽、冀、荆、杨、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 遂置三十六万,方犹将军号也。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书京城寺门及州郡官府,皆作“甲子”字。中平元年,大方马元义等先收荆、杨数万人,期会发于邺。元义素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以三月五日内外俱起。未及作乱,而张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之,于是车裂元义于洛阳。灵帝以周章下三公、司隶,使钩盾令周斌将三府掾属,案验宫省直卫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余人,推考冀州,逐捕角等。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驰敕诸方,一时俱起。皆着黄巾为标帜,时人谓之“黄巾”,亦名“蛾贼”。杀人以祠天。角称“天公将军”,角弟宝称“地公将军”,宝弟梁称“人公将军”。所在燔烧官府,劫略聚邑,州郡失据,长吏多逃亡。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 黄巾起义军主力为张角所领导的太平道信徒,起义军分为三个主要部分,分别为张角三兄弟所领导的黄巾军主力,波才、彭脱所领导的东方黄巾军和张曼成领导的南方黄巾军,这三部分起义军分别和东汉官军鏖战于河北地区、颍川地区、宛城地区、兖州。 汉灵帝见太平道如此厉害,慌忙于3月戊申日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皇甫嵩上谏要求解除党禁,拿出皇宫钱财及西园良马赠给军士,提升士气,而吕彊又对灵帝上言:“党锢久积,若与黄巾合谋,悔之无救。”汉灵帝接纳提案,在壬子日大赦党人,发还各徙徒,要求各公卿捐出马、弩,推举众将领的子孙及民间有深明战略的人到公车署接受面试。 之后,汉灵帝又启用朱儁,卢植等人为中郎将,主持平乱大军。 不久,在西凉听到消息的北宫伯玉大喜,与边章,韩遂商议之后再次起兵十余万来袭。东汉护羌校尉伶征率兵围剿联军(为了加强对羌族人的防御,汉朝政府特设立护羌校尉,专门负责管理河湟一带羌事),结果伶征也被联军杀死。 司空张温谏道:“事有缓急,黄巾乱贼虽然声势浩大,但在各地人马配合下迟早都会镇压下去。但是那北宫伯玉与零羌外族勾结,此国家存亡之大事,臣以为应速速派军前往西凉协助皇甫将军,先平胡患,再镇黄巾贼寇。” 灵帝只得答应。 于是令司空张温代理车骑将军,召中郎将董卓,封为破虏将军,周慎为荡寇将军,归张温指挥,征讨边章、韩遂。张温调集各州郡兵马,约八万人,进驻破羌与皇甫嵩合军,得兵一十二万。 而此时已经是六月中旬了。 吕布作为一员副将,手下七百人交给侯成周留二人负责,自己则是跟着张温,周慎等人去见北地第一名将皇甫嵩。 汉军都督府,一干讨伐将领齐聚。 张温因为身为司空,且是援军主帅,因而与皇甫嵩分坐,为了表示对皇甫嵩的尊敬,张温主动坐在右侧。而下首当先二人则是破虏将军董卓,荡寇将军周慎。其余例如李催,郭汜,公孙瓒也是依次坐下。吕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得汉帝亲口赏赐副将之职,为表对圣上的敬意,皇甫嵩破例让他也有一席之地。 “此次北宫伯玉来袭,与零羌外族合军,达十余万。探马回报,北宫伯玉以金城,武威为基本,分兵三路而来。一路由他亲领兵八万出金城与枝阳;第二路由边章韩遂,领兵三万出令居;第三路则是羌胡的两万人马。剩下三万老弱则是驻守各地,以防动乱。”皇甫嵩身为主帅,第一个发言,也将大致情况告知众将。 董卓道:“敌人势力看似强盛,但其后勤不似我大汉底蕴,有各州郡县支持,因而只要能抵抗住先前一段时间的攻击,待其士气低落,我军再寻战机,定可一战而毕全功。” 董卓不愧是西凉大将,分析的极有道理。 皇甫嵩也是赞同道:“仲颖说的在理,只是一味防守却也是消极,只怕久守之下难逃一破。” 执金吾袁滂建议道:“不若兵行险招,拨出一支人马效仿当年霍去病,潜入敌军后方,等敌人军心不稳之时两面夹攻。” 众人细细思考,觉得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这支人马基本是九死一生,也许还不能成功。 “此议倒是可以稍后再说,毕竟敌人陈兵十余万在前,我们若是要派出一支人马多了怕被发现,少了也无什么作用,更何况现在的情景不似当年霍骠骑。那是霍骠骑偷袭匈奴后方,是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且对方城低墙矮,而乱军已经坐拥城池,只怕不能得手。” 经皇甫嵩这样一分析,众人也是想通,果然风险太大。 一旁的张温也说道:“我看还是先依董卓将军的意见,先把破羌的防守稳固才是。” 皇甫嵩道:“是该如此。公孙瓒何在?” 有一将越众而出道:“末将在。” 皇甫嵩吩咐道:“令你帅本部人马到城外多砍树木,同时搜寻百姓保护他们进城。” 公孙瓒大声道:“末将明白。”公孙瓒接过将令后,迅速出营点齐人马按皇甫嵩所说办事。 “郭汜何在?” “末将在。” “令你所部人马寻于破羌三十里范围,不得有误。” “末将接令。” “阎中何在?” “末将在。” “令你点查粮草辎重,负责后勤大事,可胜任否?” “不敢负将军之望。” 短短时间内,皇甫嵩连发数道将令,事无巨细一一吩咐,而且在之后,仍然对众将问道:“诸位将军,可有纰漏,若有,请大胆明言。” 诸将皆道无有。 唯有吕布起身道:“末将想到一事。” ------------ 第三十七章:三战西凉扬威名(二) 皇甫嵩与诸将看去,却是天子授予副将之职的吕布。虽然见其年纪尚幼,但是皇甫嵩却还是笑着问道:“吕将军请讲。” 吕布微有感激,大声道:“若是我军采取守势,那就要考虑我军大致需要守多长,一月还是半年。若是日子长久,需得置办过冬衣物,毕竟现在已经八月份了。” 众人这才明白,心中对这吕布也少了几分轻视。 皇甫嵩更是笑道:“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诚不欺我。吕将军所言甚是,的确要注意等到天气转凉,将士们的保温情况。来人,你速速追上阎中将军,令其多多置办冬衣,以防万一。” 自有亲卫接令而去。 至此,第一次军中会议结束。 吕布也回到自己的部众所在。 侯成,周留二人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参加军队,自然是兴奋,绕在吕布身前身后,连连问着刚才所议。 吕布轻声道:“这是军中机密,任何人敢泄露半句,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侯成道:“军中人多口杂的,如何保得住军令,我看不过半日就会传遍军营了。” 可没想到的是,上午在军营中商议之事居然一点风声也没露出,反而有几名佐将见侯成周留在军中打听,险些闹出误会,被当做奸细。 还在吕布及时,才免了事端,只是回去后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 而侯成周留这才明白军旅之中的规矩,也不敢再造次。 至于吕布则是十分佩服皇甫嵩的治军之严,不由想到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将军队训练成这般地步。 十五之后,贼军先锋一万人马到达距离破羌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两日后,北宫伯玉的大军接踵而至,八万人马联营三四里。 第十八日,北宫伯玉领军来攻。 皇甫嵩与董卓张温诸人登上墙头,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只见贼军当中杀出一将,所带五百兵在前,而他则是在城前叫阵:“城内的官军听着,我乃军前先锋李文侯,可有人够胆与你家爷爷斗上一斗?” 大将郭汜请令道:“末将愿往,定斩此人狗头,以振军心。” 皇甫嵩道:“有将军出马,可已。” 李催也道:“弟愿为将军掠阵。” 郭汜大喜,带着百人压阵,自己则是飞马出城迎战。 李文侯见城中杀出一将,也不答话,就上前厮杀。 只是交手之后,两人确实伯仲之间,堪堪三十回合后,却是分不出胜负。 那边贼军又是杀出一将,口中大叫道:“文侯且回,看我宋健取他首级。” 李催见状也是拍马而出,大骂道:“无耻小儿,想要以多胜少,且看爷爷的大斧。” 这下倒好,四人战在一起,煞是热闹。 总算是郭汜李催相识已久,配合熟练,渐渐占据优势。 北宫伯玉唯恐二将有失,急忙发兵冲击上去。 郭汜李催无法,只得打力扫开二人,带着郎儿们退回城去。 皇甫嵩见贼军全面攻城,即刻下令弓箭手准备,待得贼人离得近了,全力放箭。 占据地势,箭羽加上重力,基本只要沾到就是穿体之祸。只是齐齐一轮,就收走了近千名贼人性命。 二贼军自然不会傻傻的迎着箭雨冲击,只等距离就竖起早就准备好的大片遮掩物品,用来抵挡弓箭。 不过到底只是数十块,还是有部分人马被箭枝射杀。 总算来到城墙下,贼人开始搭起长梯,纷纷不知死活的爬上去。 此时,才是战斗的开始。 只是一个时辰的时间,贼人就付出了数千人马的代价,二官军因为地势优势只损失了数百人。 第一日的战斗也就在贼军的鸣金声中结束。 皇甫嵩为郭汜李催二人庆功,摆上酒宴。 郭汜惭愧道:“今日不能斩杀敌将,如何能受得这庆功宴。” 皇甫嵩笑道:“那李文侯,宋健皆是北方有名的将领,在贼军当中是数一数二的大将,今将军二人虽不能斩杀二贼,但是却也不落下风,令敌寸功难进,这岂能不算是功劳?还请两位将军满饮此杯。” 郭汜李催闻言这才痛快的饮下,营中气氛也慢慢活跃起来。 待得酒宴结束,吕布告辞,回到自己营中休息,手中握着那柄长枪,暗自想到明日定要三军侧目。 天刚刚亮,贼军又开始来犯。 当日的李文侯宋健二人又是当先而来。 郭汜见了自然是要请命,说道:“昨日不曾斩杀此人,还请将军下令再给末将一个机会,定要那贼好看。” 皇甫嵩却是知道郭汜与那贼人二将相差不甚多,如何能再短切间杀之,心中却是犹豫。 不料,那李文侯二人今日却是没有出阵叫阵,反而是当中慢慢驰出一员胡将。手中一柄金瓜大锤,上身却是赤裸,座下一匹黑马,很是威风。 大概是那羌胡将领不会说汉语,因而李文侯代其大声道:“城内的官军听着,这是羌胡部落第一勇将玌袼,有胆气的就出来一战。” 那玌袼口中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大概也是辱骂汉人的意思。 郭汜大怒,再三进言。 皇甫嵩无奈只得令其出战。 未曾想那玌袼气力极大,所使兵器又不常见,三十个回合不到,郭汜就败退而回。 李催再战,也是不久就被打退。 汉军无不惊叹。 郭汜李催二人更是羞愧难加。 皇甫嵩纵观诸将,心中也是担忧。 一旁的吕布见状,出列道:“末将也想会会这个羌胡大将。” 皇甫嵩却是不予,道:“此将太过厉害,吕将军年轻气盛确实不知战场凶险,还是静待一旁吧。” 此时,因为连败两员汉将,那玌袼更是猖狂,竟然在马上手舞足蹈起来,身后那几千羌人更是大声作合,一时间汉军气馁,贼军大作。 “何人出战,斩得此人?” 诸将面面相窥,却是无人应答。 突然那张温叫道:“快看,是吕布。” 原来,吕布见那玌袼猖狂,心中早已不耐,趁皇甫嵩等人不注意,已经是单枪匹马而出,直杀而去。 皇甫嵩眉头大皱,显然很是不高兴,只是又期待吕布能有所作为,只得先看着。 却见吕布杀出,对李文侯道:“贼人,告诉那羌人,我乃并州吕布,到了地府莫要忘了我的名号。” 李文侯很忠实的翻译过去,那玌袼闻言大怒,挺着金瓜朝着吕布直杀而来。 ------------ 第三十八章:三战西凉扬威名(三) 吕布横枪立马,见那玌袼杀来,冷眼视之,闪过他那一锤,紧接着用长枪扫开那金瓜。 吕布暗赞一声:好大的气力,虎口一麻,竟然有些震动,不由得对玌袼的蛮力 感动惊讶,只是他却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才十七岁。 玌袼口中呼哈大叫,又是来击。 吕布小心应对,只十个回合就发现这玌袼除了气力大些,其实只会坠,扫,顶 三招而已,全凭了一股蛮劲。那郭汜李漼就是仗着自己气力也是不小,便与其 硬抗,才会不及。 再过几招,吕布突然大叫一声:“着.”却见那玌袼的金瓜居然诡异的从柄身掉落下来。吕布更是趁其发愣之时,一枪刺中他的喉咙,结果了他的性命。 玌袼掉落马下,双手捂住咽喉,却还是无济于事,挣扎了几下就死了。 双方将士倒吸一口凉气。 吕布趁此机会,回复心情,暗道:战场之上果然与平日的切磋不同,生死立见,这以点破面之法居然一下还无法成功,好在这金瓜虽然威力强大,但终是缓慢,让我好生熟悉了一下。慢慢睁开眼,吕布轻吸一口气,大声道:“对面的贼将,可有胆与我吕布一战?” 李文侯对宋健道:“此贼定时耍了什么计量,要不然那金瓜怎么能突然掉落,我想要不是玌袼连战两将,这怕这厮还要不了他的性命。” 宋健轻蔑道:“一个不知名的毛头小将,能有多大能耐,看我出去擒他。” 李文侯道:“宋将军请去,李某在旁为你掠阵。” 宋健拍马出阵,离吕布百步远时大声叫道:“哪里来的小子,可识得你家宋健爷爷?” 吕布笑道:“你便是宋健,我道还是送终呢。” 宋健闻言大怒,挺枪而来。 二人不多时便战在一起。吕布与上一场已经脱了青涩,枪法与马术配合的更是熟练,威力更甚以往。只十余个回合,吕布一枪刺伤宋健手臂。宋健无法,心中胆怯,将长枪扔向吕布,自己则是急忙逃回本阵。 官军将士见了,齐呼吕布之名,士气大涨。 皇甫嵩在墙头见了,也是拂须笑道:“真少年英雄也。” 而敌阵中的北宫伯玉见状,无奈之下只能现行退兵,待来日在做打算。 待吕布胜利回城之后,皇甫嵩令人加强巡逻,以防贼人偷袭,而自己则是令人捆绑了吕布进帐与众将商议。 “吕布,你可知罪?”皇甫嵩端坐上首,轻声问道。 吕布却是不跪而是站立着回答道:“末将何罪之有?” 皇甫嵩道:“未经将令,擅自出战,这难道不是罪吗?” 吕布未曾想到自己杀一将,伤一将,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加上年轻气盛,如何能忍,大声笑道:“原来如此,却是让贼将骂着,贼人笑着,才是无罪,吕布知晓了,还请皇甫大将军军法处置吧。” “住口”,一旁的司空张温对吕布还是很欣赏的,自然知道军中无戏言这句话,听其说出气话,也不知道等会还会说出什么,急忙打断道:“吕布,你身负皇恩,平贼大任,难道就是让你来这里巧舌雌黄的吗?还不快快向皇甫将军道歉,请他饶过你的不敬之罪。” 张温不愧是朝堂之上的权术之人,短短几句不但点出吕布是天子刘宏看重之人,折了吕布就是折了天子的脸面,更把违抗军令之罪换成不敬主帅之罪,果然光明。 皇甫嵩本来就不想怎么惩治吕布,更是见他武力超群,如今又是一番犟脾气,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心中更是喜欢,只是面上却是寒着脸向诸将问道:“诸位将军,吕布如此草率,今日虽然斩杀敌将玌袼,又击败贼军大将宋健,但是军法不能容,你们如何看?” 董卓笑道:“当年董某年少时候也只想着多杀敌,立功劳,却也想吕布这般急躁,不过在那时反而闯出一些名堂,如今年纪越大反而胆小起来。将军啊,如今我大汉军中就是需要像吕布这等的少年,我大汉才有希望,才不至于被外族侵略。” 张温也是笑道:“董卓将军说的是啊,今日吕布虽然有不尊将令之罪,但是她也立下了功劳,不但斩杀敌将更令军士士气大振,不若功过两抵,不奖也不罚,如何?” 荡寇将军周慎也是劝道:“今日吕布在阵前大涨我军士气,扬我大汉军威,若是轻易责罚,只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皇甫嵩听取众人的意见,只得为难道:“既然诸位都为吕布求情,军法不外乎人情,我皇甫嵩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只是这种事可以不可二,否则我军中人人如此岂不是要乱套了。吕布,死罪可面,活罪难逃,令你道大营中军帅旗下,立正三个时辰,不得动弹,以示警戒,你可有异议?” 听到这里,吕布如何还不知这皇甫嵩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怪罪中军的意思,只是怕军中有人不服,才做出这样的一场戏。吕布这人向来是别人敬他一丈,他还别人一尺,因此主动跪下道:“末将知罪。”说完,吕布就是转身出去。 皇甫嵩这才展出笑颜道:“今日吕布虽然有错在先,但是斩杀敌将,扬我军威,却是好的,看来我们也能有几日的休整时间。” 董卓道:“将军,如今城外已经有八万贼军,后续的边章韩遂等人也在集中兵马向破羌而来,只怕真正的战斗就在那时了。” 皇甫嵩赞同道:“不错,所以我们要想出一计,抢在贼军援助之前,先给北宫伯玉这八万人马一个沉重的打击,到时候我们的压力也会小上很多。” 张温等人闻言,却是低头不语,想来也是觉得此事颇有些难度,以他们的能力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不想皇甫嵩却突然笑道:“不过此时今日倒是可以不谈,叫下面的人准备宴席,等吕布回来后,我于诸位好好敬敬这位少年英雄。” 众人轰然大笑,一扫刚才沉闷气氛。 皇甫嵩见董卓却是一副平静,与其对视一眼,都是明白对方心中所想,暗道:这董卓倒是可以大用,日后还得与其携手共度难关,也许还有一人也能帮帮我吧…… 吕布一战成名,立于那中军帅旗下,却是有不少将士看见,更是有不少将士过去行上军礼,表示对其的尊敬。 在那个时代,年纪并不会妨碍这些朴实的将士对强者的尊敬,尽管现在的吕布看起来是那么的稚气。 ------------ 第三十九章:三战西凉扬威名(四) 三日后,有着吕布的存在,这次贼军可是没有再费气力搞什么点将,而是直接从正面进攻。 官军依旧是先发弓箭,再用滚石长木,片刻战场上只有哀嚎声与杀敌声。 吕布手持长枪,横扫枪挑,多数贼人只是一个见面就已经被其杀死。侯成周留二人紧随吕布身旁,为其护卫两翼,其他四百部曲则是弓箭长枪扑刀,也是各展所能。 只是贼军也是悍不知死,利用长梯劲弩也是冲击了城墙。 皇甫嵩主守东门,西门交给董卓,北门则是周慎。 却说皇甫嵩见贼人已经攻打半个时辰之久还是毫无退兵的迹象,心中暗暗计算,然后对亲卫道:“时机成熟,吩咐三门将沸水倒下。” 原来皇甫嵩早有准备,叫人准备一些大锅,烧起火来,等敌人集中的时候,再用沸水倾倒,这样可以利用最小的资源对敌造成最大的伤害。 一时间凡是被沸水浇到的贼人如同沸水入雪,散开一片,惨叫声更是凄惨无比。 尽管吕布自认自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但是见到如此景象还是忍不住泛起阵阵寒意。 这便是战争。 “将军,敌军退了……”侯成突然大喜道,原来却是敌军退了。 从贼人进攻到结束,吕布觉得只是过了片刻,其实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城墙下满地的尸体,有贼军的,也有汉军的,交织在一起却是分不开了。 强如吕布终究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经过三个时辰的战斗,一旦放松下来,整个人就趴在地上,呼吸者带着血腥味的空气,脑子却是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楚,看的也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晰。 “将军,喝点水吧。”侯成拿了一个水袋给吕布。吕布正需要点什么,拿过水袋就咕咕的大喝起来,似乎这有这样才能让贼军平静下来。 皇甫嵩虽然身为主将,但是爱兵如子的他再战斗一经结束后,就下来与众将士交谈,看见倒在地方不愿起来的吕布,不由笑着问道:“少年郎,怎么样?” 吕布听皇甫嵩叫得亲热,也是放开笑道:“只是杀得少了,再杀上几个就习惯了。” 皇甫嵩大笑道:“好,说得好,可起得来,可吃得动酒?” 吕布也是欢喜,虽然全身乏力,却是谢绝侯成周留二人,勉力用枪支起,站起身道:“可能喝个大醉?” 皇甫嵩笑道:“走,与我一同前去。”皇甫嵩不顾他人异样的眼色,亲自扶着吕布走下城去。这时,侯成与周留以及吕布所带的五百人才是欢声大叫起来,为了吕布也是为了自己。 此役,贼军死伤万余,汉军损两千。 是夜,皇甫嵩大宴诸将,与张温,周慎等人更是议功而分。 其中吕布,公孙瓒,还有一员战将孙坚最为瞩目。 吕布颇为惊奇的看着那位“江东猛虎”,心中暗道:想不到居然在这里可以遇见他孙坚,也不知道他那孙策孙权,哦,还有孙尚香如何了? 三人之中,孙坚与公孙瓒年纪相差不多,唯独吕布还在二十岁以下。孙坚二人皆是为人豪爽之人,没有文士那般酸臭,拿了酒就来灌吕布。吕布微微一笑,是来者不拒,虽然不知道三人之间的武艺谁孰谁弱,但是抡起酒量,吕布却是当中第一。只是连干了几大碗,公孙瓒便已经支持不住,早早退下。倒是出身江南水乡的孙坚却是直到十数碗之后,才渐渐不支。 可惜吕布却还是气不喘脸不红的慢慢喝着,直令诸人刮目相看。北方人爱喝酒,喝得多,喝得起劲,便也认为你这个值得结交,因此不但是郭汜李催等人,就连皇甫嵩,董卓也是连连与吕布进杯。 张温只是喝上几杯酒放下了,暗自摇头却也不愿打扰他们的酒兴,自顾自的回去了。 好在皇甫嵩等人保持理智,只是五分醉就撤了酒席,令诸将各自回去,准备贼人下一次的攻击。 不出皇甫嵩的所料,因为破羌地势险要,贼人无法只得采用最下层的办法,那就是用人命作为代价去攻占破羌。 三天,十一次攻击,双方加起来的已经有近三万人。 这日贼人的再一次进攻被击退后,皇甫嵩召集几员重要的将领道帅帐中齐聚。 主帅皇甫嵩,车骑将军张温,破虏将军董卓,荡寇将军周慎,执金吾袁滂,中军司孙坚,以及公孙瓒,吕布,阎中等人。 皇甫嵩率先道:“诸位,连日来贼军不断来袭,军中多有伤亡,药草等物可是安排好了?” 阎中身为军中后勤大将,自然是起身回答道:“将军放心,伤兵已经运送到后方,而那些战死的将士也是用火焚烧,以免造成瘟疫。” “如此就好,将军你办得不错,对了我军的粮草如何?” 阎中又答道:“军中现有的粮草足够十万人用时三个月,而且其他各地的粮草也在专人的指派下去征集,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皇甫嵩叮嘱道:“粮草是大军根本,切不可放松。虽然我军在山道各地险要之处设下营寨,只是怕还有疏漏,所以你那三千人马定要护送安全。” “末将晓得的。” 交代完后勤的事情,皇甫嵩又道:“连日来,我军中弓箭消耗极大,工匠们赶造不及,现在只有十万多支,滚石横木也是用得差不多了。” 周慎问:“那沸水之功甚是显著,有了它的帮助,也可防守啊。” 一旁的董卓替皇甫嵩回答道:“沸水之功虽然显著,但是它也有极大的弊端,因为不知道贼军何时来攻击,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可燃烧的物品势必减少,到了那个时候,若是要像现在这般一直保持温度,却是极难的。” 说到这里,诸将皆有些担心了,若是少了弓箭的有利支持,不但不能极大的对敌军造成伤害,并且会让敌军迅速的接近城池,守城的压力也回增大,到那时候,只怕就剩下肉搏战了。 皇甫嵩虽然是将帅之才,但是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饭,现在从前端时间内砍戈进来的木材,基本已经用完,而且光是有木材,没有铁镞也是白费力气,而且十万支箭看起来还狠多,但是真正道战场上去,这十万箭也才够万人放射十次罢了,更何况现在破羌是三门要守,少数也在三万弓箭手,只是十万支箭只够三轮,这能有什么用? 张温,董卓等人皆是眉头大皱,一时之间却也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想不到还是吕布在这个时候起身对皇甫嵩等人道:“小将倒是有个办法,而且不但收集箭支,更有可能创造一个沉重打击贼军的机会。” 皇甫嵩大喜,竟然一改以往稳重样子,忙问道:“快说,是什么法子?” ------------ 第四十章:三战西凉扬威名(五) 北宫伯玉与李文侯,宋健等人在营帐中吃酒。北宫伯玉道:“宋健将军,你的伤势如何?” 宋健自认为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打败,把这件事引为自己的奇耻大辱,本以为首领多少会有点异样,想不到还是跟以前一般,更是关心自己的伤势,闻得北宫伯玉之言,他急忙回答道:“已无大碍,让将军挂心了。” “如此最好”,北宫伯玉一转口气道:“连着几日,官军只是闭门不出,我军只能强攻,损伤极大,将士有些微词,不知道各部军中如何?” 李文侯道:“将士们心急却也是好事,说明军心可用,只要等官军疲惫,我军就可一击致命。” 北宫伯玉道:“如今我大军离破羌不过三里地,各部要小心敌军的偷袭,夜间的巡防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李文侯笑道:“请将军放心,如今破羌已经被我等包围,十万精兵陈列在前,只怕他们不出来,若是敢出城来,只要一通箭射,就能要他们几万人的性命。” 众人皆是大笑。 “报,报将军,前方将士发现破羌城突然爬下许多黑影人,请将军指示。”正当北宫伯玉等人欢笑的时候,突然从帐外闪进一个,通报道。 北宫伯玉道:“走,去看看。” 夜间灰暗,视线不清,只能看见从破羌墙头仍下很多的绳索,似乎还有很多的人影挂在上面。 北宫伯玉即令道:“弓箭手准备,全力放箭。” 众贼军得令,几阵箭射下去,却听得对面惨叫声不断。 北宫伯玉笑道:“想要偷袭我军,这皇甫嵩未免也想得太过天真了,传令下去,若是发现敌军敢下城偷袭,一律用弓箭招呼,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众将齐喝一声。 接连三日,每每到深夜,总有这样的现象发生。渐渐的贼军发现不对的地方了,因为城墙下面少有尸体,而且就算尸体被官军偷偷的运回去了,那城墙上面居然没有新鲜的血迹,这太不符合清理了。终于,北宫伯玉发现那些所谓的黑影只不过是一些稻草人罢了,反而是白白的送给官军数十万只箭反过来射杀贼军,至于那些惨叫声,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办法罢了。 北宫伯玉大怒,却也无法,只是令人加强防守,却不在用弓箭射之。 吕布等人又放下稻草人,却见对面过了半响也没有动静,知道对面已经看穿,心中反而窃笑,对周留道:“赶快通知皇甫嵩将军,就说时机已到,大军准备,看到贼军营中起火,就杀将出来。” 周留应了一声,急忙下城,骑上准备好的快马赶往皇甫嵩的大帐。 而吕布与侯成,严纲,武寇,季秋,顾卫下到城内,那里早有八百矫骑准备,那是皇甫嵩特意从各军挑选出来一等一的精锐。其中公孙瓒与孙坚也赫然在列。 吕布骑上马去,动员道:“成败在此一举,诸君等会杀至贼军营前,不许与敌人交战,只需绕着军营四处放火,等信号一起,皇甫将军带人杀到,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众人道:“我等明白。” 因为将士与马嘴里绑着木棍,马蹄有用厚布裹着,加上几日来的疲劳战术,很顺利的吕布等人就潜伏到离贼军大营百米外。 等行动开始的那一刻,吕布只得一声道:“珍重。”吕布骑上他的坐骑,其他人也是如此,八百骑准备好了之后,吕布大叫一声:“杀!” 这八百骑八百人,带着必胜的信念杀入贼军大营,从营门冲进去后,按照原先安排好的计划,迅速分为两队,之后分为四队,最后以百人为一队,驰骋在贼军中,只是见了营帐就烧,见了马匹就烧,见了粮草更是要烧,很快整个贼军大营都起了火。 还在睡梦中的许多贼军将士更是被活活烧死,而北宫伯玉等贼军将领则是在亲卫的保护下冲出营帐。 北宫伯玉见大营之中多处起火,心中明了,也是迅速下达命令道:“李文侯,令你本部剿杀闯入营中的汉军,宋健令你本部人马出营防止皇甫嵩大军,王国,令你本部速度去保护我军粮草辎重以及后路。” 李文侯,宋健,王国三人领命而去。 至于北宫伯玉则是令手下亲卫召集人马,准备筑成继宋健后的第二道防御线,因为他感觉到今夜恐怕是一个极其惨烈的夜晚。 吕布与侯成等人带着百骑往西边行去,一路上见东西就烧,看见人就杀,风一般的驰过,却让贼军毫无办法。 却见前面也行来一军,是贼人匆忙中组成的骑军,人数也在百人之间。 吕布大喊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杀啊……” 吕布一马当先,手中长枪直取那贼将。 那将似乎见过吕布,看见他杀来,口中大叫了几声,却是转身就要逃跑。吕布如何肯舍,一拉马缰,马儿跳跃过去,吕布送上一枪正中那贼人后心,穿了个透心凉。而后侯成等人也是杀到,两军混战在一起。只是贼人因为被吕布一枪威力所夺居然有些胆怯,又见这百人个个悍不知死,有几人调马儿逃。这一逃却是更加不敌吕布他们,只是片刻就被官军杀的干干净净。 吕布长枪一扬道:“诸君随我冲杀过去。” 用百人去战八万人,这是什么概念,吕布没有想过,因为贼军营前已经是火光一片,那是皇甫嵩的大军。 百骑如尖刀般在贼军营中乱闯,虽然偶然遇到大批贼军,吕布总是一枪开路。气候公孙瓒的百人骑也汇合到吕布军中,绕了一圈渐渐聚齐其三四百人来,只是却没有看见孙坚。 巧的是,当吕布正杀着,却突然听到有人呼喊贼军的名字,细细一听居然是孙坚那家伙。却见孙坚那百骑被近千贼人围困住,死伤了五六十人了,只剩下数十人还在他身边,并且他自己好像也受了伤。吕布毫不迟疑,对公孙瓒大叫一声道:“文台在那,公孙将军与我一同前去。”公孙瓒应了一声,带着人紧紧跟上。那边孙坚又是折损了几人,见吕布等人杀来,心中大喜,急忙叫道:“奉先救我,奉先救我……”吕布唯恐孙坚坚持不住,离得远的时候便在大叫:“可认的吕布否?!”那些贼人对吕布却是印象深刻,微微一愣却是让吕布抓住机会直冲过去,接连扫杀数十人方才突入包围圈。 孙坚的坐骑早就坚持不住,待得吕布将其负载身后,那马儿也是不支倒地。暗叹一声,却道:“奉先,快快杀敌。” 经过一番交战,吕布等人虽然救出孙坚,却又战死百人之多,而且前方越来越多的贼军正赶过来。 恰在这时,却见援军到来。当先有二将正是那郭汜李催,手下万余人直杀进来,贼人溃不可挡。吕布等人士气大振,又是一番冲杀。 ------------ 第四十一章:三战西凉扬威名(六) 皇甫嵩,张温,董卓三人见汉军如潮水般的杀入贼军营中,心中皆是感叹。 张温与吕布同是从洛阳而来,又与卢植等人交好,自然是对吕布一片赞誉之词。 皇甫嵩笑道:“这次真的是多亏了吕布之策,不但收集了箭枝,更加寻得如此战机,就算不能全歼贼军在此,只要能杀之一半,那破羌的压力至少要少三层,若是能擒得那匪首北宫伯玉,则我军大可以高枕无忧了。” 董卓也道:“此子如今不过十七就有如此能耐,想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董某还有几分轻视,想他不过是受到天子恩宠,借用卢植的名声罢了,想不到居然如此出色,真是少年出英雄啊。” 张温见战事越加激烈,不由担心道:“这吕布虽然才智不凡,但是这个依仗武力的习惯总是不好,现下亲自带着那八百人就敢偷袭这八万贼人,若有个闪失,岂不是我大汉痛失将才,日后张某如何向天子交代,又有何脸面去见那子干?” 皇甫嵩虽然也有几分担心,但是却还是宽慰张温道:“那八百骑皆是百里挑一之精锐,每个人都是小将之能,又有吕布这样的猛将,附有公孙瓒,孙坚二人,应该是不会有大碍的,再说了,即使打不过,他们总是可以跑得,料想我大军压进之际,贼人也没有这份勇气去追他们几百人而无视我这七万大军。”张温仔细想想,却也是这般,只是心中的担忧还是有增无减,大概是自己只是一个文人吧。 却说那吕布一头,与公孙瓒孙坚二人正杀的起劲,那边郭汜李催也是大军冲击,得了喘息机会,环视周边只剩下两百余人,恐难以再对贼军造成伤害,便对孙坚,公孙瓒道:“两位将军可曾看见贼军放养马匹之地?” 孙坚道:“孙某倒是知道,本想去烧上一把火,却不想那里已经有数千人马驻守,因此才被赶至这里。” 吕布道:“如此就由文台带路,我等去散了贼军那些战马。” 分的孙坚一马,这两百人趁着郭汜等军来袭之际,直奔那战马所在。在旁的公孙瓒不解道:“奉先,我军兵少,加上作战多时,已然疲倦,不去与大军集合,为何还要单独行动?”吕布解释道:“正因为我军兵少,人又疲惫,虽然有大军在前,但是更多的则是贼人,我们这区区两百人如何过得去,只怕刚刚露头就会被击杀。”公孙瓒却道:“大丈夫死则死矣。若是我等在后在此冲击,势必会扰乱贼军,那时汉军更是有利。”吕布暗叹一声,只得再道:“公孙将军勇气可嘉,但是我且问你,若你是贼军主帅,见我军偷袭而来,是陈兵在前抵抗,还是慌乱逃跑等待援军?”公孙瓒道:“自然是陈兵在前了。”吕布道:“那就是了,前方至少有数万人马,加上我们汉军足足有十余万之众,难道还不够混乱?若是我等前去,敌人只需分的一支千人队就可以了,哪里容得我们近身。相反,现在敌人主力在前,那后方必定兵少,对我们而言也更加有利,更何况只要打击他们的后方,无论是狼草辎重还是战马伤员,皆是大功。” 听得吕布这番分析,不但是公孙瓒,就连孙坚也是暗暗称赞:这吕布遍观大局,心思缜密,真乃大将之才,即便是我,也自愧不如啊。 在孙坚的带领下,吕布等人朝着大致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果然只是遇到小股敌人,只是两三下就被剿灭,一个时辰内,居然也有上千人死在他们手中,二己方只是折了不到十人。 却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群人,更有上千骑军,身前身后皆是马车辎重,形成一条长龙。 吕布欣喜如狂,知道这便是那八万贼军的要害所在。 “犯我大汉者,必诛之!”吕布大叫一声。 身后那两百骑也知道现在道了生死存亡之时,皆是大喊:“犯我大汉者,必诛之……” 那数千贼人何曾想到居然有汉军能够这么快得穿过前方数万大军的防御来到这里。愣了片刻才想起组织战斗。这便是正规军与用农民组建起来的部队的最大区别,在突发情况下,没有良好的组织与策划能力,这让吕布等人抓住了机会。 王国见官军人少,急忙叫手下人马迎上去,可是杂乱的马车辎重令贼军一时之间难以组织阵型,短短的时间就让吕布这两百人把数千人一分为二。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吕布知道本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太少,若是有一千人马,吕布绝对有信心可以一举击破,但是现在才两百多人,而且还是经历了多时战斗的两百人,所以只能一鼓作气,若是让贼人反应过来,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而吕布的主要目标就是那再众人保护下大叫大喊的王国。 公孙瓒与孙坚心领神会,不需要与语言就知道吕布想要做什么,二人分别护卫左右。侯成等部将则是在后死命阻杀。吕布手下无一合之将,只是几个呼吸便离那王国只有百米远。王国怪叫一声,看着那沾满血迹的吕布,居然吓得掉落马下,一动也不动了。 吕布还当他是装死,直到杀近,才发现这将居然昏过去了。 其余贼军在一番冲杀后,却是怕了,不敢上来,更有甚者居然跑了。 公孙瓒叫人点燃狼草辎重,放走战马后,对吕布道:“这人如何处置?” 吕布道:“先带回去交给黄负将军,可能还有作用。” 于是,吕布一行人抓了王国,绕道而回。 而在正面战场上,战争也道了快结束的时候。 尽管贼军在北宫伯玉的带领下组织起顽强的防御线,但还是被冲毁了。大将宋健战死,其部一万人马全军覆没。 北宫伯玉只好带着剩余人马往后撤退。 汉军又是追杀十里之后,未免中了埋伏只得现行退回。 此役,汉军斩杀敌大将宋健以及副将十余名,消灭四万多人马,俘虏一万多,得辎重战马无数,自身只是死伤万余,是为大胜。 皇甫嵩召集人马会破羌之后,大宴众将,其中郭汜,李催为二等功,公孙瓒,吕布,孙坚为一等功。 “公孙瓒,吕布,孙坚,你三人这次不但袭扰敌军,为我大军出击制造机会,而且还袭击贼军的后路,烧毁他们粮草辎重,这更是大功中得大功,皇甫嵩定会再功劳谱上为你三人请功。” 孙坚大声道:“将军,这次袭击多亏了吕布将军与公孙将军,要不是他二人舍命来救,只怕末将已经身死贼人之手。” 吕布笑道:“同为大汉之士,何必如此。”皇甫嵩更是欣赏。 公孙瓒也道:“将军,我等还抓住一员贼军大将,在绑在帐外呢。” 孙坚笑道:“那贼将见奉先杀了过去,居然吓得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不知所云了。”“哈哈哈……” 诸人皆是大笑。 皇甫嵩笑道:“先让他在外面吃吃风沙,等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再进行审问也不迟。” 诸将依次坐下,吕布因为在这场战斗中立功最多,皇甫嵩破例让他坐在下首第二位,位置还在郭汜李催之上。 等众人酒过三巡之后,皇甫嵩满满饮尽一杯道:“此番贼军大败,暂时已经不成气候,只是令居等地尚且有贼军数万,加上羌胡的两万骑兵,其实贼人还是有十万之众,所以还不可以掉以轻心。诸位将军今日之后还得加强城门防守,弓箭,滚石等东西也得这本妥当。” 董卓接着道:“而且这次大败贼军,只怕下一次要寻得这样的机会是难上加难了。” 皇甫嵩点头赞同。 而张温笑道:“两位将军,破羌也尚有十万人马,若是面对面,敌军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皇甫嵩道:“但愿如此。” ------------ 第四十二章:三战西凉扬威名(七)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北宫伯玉的八万大军居然被汉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折兵六万,只剩下二万人马退守三十里,等待援军。 十五日后,边章韩遂得知北宫伯玉大败的消息,只得再次征兵,带了五万人马前来,而北宫伯玉的二万羌胡骑兵也准时到达,贼军军势再次起来,得兵十万。 看着面色苍白的北宫伯玉,韩遂居然觉得几分快意。 北宫伯玉这人自大傲慢,又因为掌握大半兵马,因此气焰很是嚣张。 而韩遂虽然是北宫伯玉的军师,与边章一起也是他的盟军,所以韩遂并不算是为北宫伯玉所制的。 但是北宫伯玉却不这么认为。 原因很简单,这十余万乱军,除去后来抓来的壮丁,刚开始的那十万人马几乎都是北宫伯玉一人的军队。 而韩遂边章只有随从数十人而已。 但是韩遂只凭借着一张嘴,就说动羌胡一个中等部落的头领带着两千骑手加入北宫伯玉军。 之后韩遂又建议北宫伯玉先不要攻击大的城池,只是吸收周边的村落,慢慢的收集人马从一万变为两万,三万,知道如今的五万,加上原有的十万,总共得兵十余万之多。 可以说因为多了一个韩遂,叛军的势力才有如此迅猛的增长。 于是北宫伯玉任命韩遂为军师,并可掌兵一万。 但韩遂从来没有满足过。 如今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建立只属于自己的势力。 边章的怒骂声打断了韩遂的回想。 “我一定要把他们全杀光,全杀光……” 北宫伯玉已经失去他作为一名主将应有的冷静,而变得极为狂躁。 韩遂劝道:“破羌地势险要,又有汉军十万,与我军实力相差不多,若是正面交战,只怕难以攻取。” 北宫伯玉怒道:“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韩遂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到时候还要将军手下那二万羌胡骑军配合。” 北宫伯玉听韩遂有办法,心中大喜,急忙道:“快说。” 韩遂附耳过去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北宫伯玉,很快就让郁闷的北宫伯玉开怀大笑起来。 北宫伯玉笑道:“好好,就依你所言,果然是妙策啊。来,军师,边将军,喝……”北宫伯玉满饮一杯,甚为解气,想来韩遂取了一个好办法。 这时,从帐外进来一名亲卫,对北宫伯玉道:“主公,王国王将军回来了。” “哼,他还有胆回来。” 王国一进来救跪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 北宫伯玉听的心烦,怒道:“哭什么,一个打男子这般颜色,也怕让人笑话。” 王国勉强停止哭声道:“将军啊,末将有罪啊。” “你还知道自己有罪啊”,北宫伯玉怒道:“整整五千人马都守不住那些粮草辎重,只让那几百人就轻松打击,你更是被活捉过去,哼哼,你现在回来可是当了汉军的奸细,想要我北宫伯玉的项上人头啊。” 王国闻言大惊失色,连连重重叩头,泣不成声,哭道:“将军啊,末将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如此。” “那官军为何不杀你,反而放你回来?” 王国从怀中取出一份锦卷道:“将军,这是敌军主帅皇甫嵩亲笔所写,让末将带给将军您的。” 韩遂接过那锦卷,然后递给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展开锦卷,只是粗粗一看就是大怒,将锦卷扔在地上,大叫道:“皇甫老贼,欺人太甚。” 韩遂捡起锦卷,一看,原来其中只有区区两字:败寇。 北宫伯玉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情又再次被皇甫嵩点燃,大骂不已。 骂了良久,北宫伯玉才回过神来对依旧跪在地上的王国道:“念着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下去休息吧。”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王国当以死相报.” “下去吧。”北宫伯玉大手一挥,暂时不愿再见王国这个败军之将。 皇甫嵩等了三日,却是不见贼军的动向,与董卓等人道:“看来我们的激将之法是失败了。” 董卓道:“听说那边章韩遂皆是当地的名士,尤其是那韩遂更是才谋出众。” 皇甫嵩道:“这几日贼人毫无动静,看来不简单啊。” 张温也说道:“贼人新遭大败,恐怕还在调整吧。” “不会”,皇甫嵩解释道:“贼军虽然在西凉占尽优势,攻城掠地不少,但是他们手下十几万人马的吃喝却是一个打问题,区区几个郡是供应不足的,若是他们时日拖久,对我们大大有利,所以我们求守,他们求攻。” 诸将叹服。 果然不出皇甫嵩的意料,又过去二日,贼人终于有了动静,只是这次城墙上的汉军将士们却是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孙坚大叫道。 那些弓箭手急道:“将军,那些开头部队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如今他们来到城下,却是要开门,我们该怎么办啊?” 孙坚挑眼望去,只见至少有数千名百姓断断续续的往破羌行来。孙坚无法,做不了主,只得遣人去通知皇甫嵩。 皇甫嵩得到消息后,也是快马来到北门,只见无数百姓在城下哭泣恳求。 “将军,要开门吗?”孙坚问道。 皇甫嵩叹气道:“不能开,你看看这些人的后方。” 孙坚望去,却见后方黑黑一片,却是贼人。 皇甫嵩道:“这是贼军的老招数了,每当遇到难攻的城池的时候,就在周围驱集百姓用以开路。若是守军用弓箭射杀之,多有折损士气,若是放他们入城,贼军又会趁乱而入。” 公孙瓒与吕布也到场,刚好听到皇甫嵩所言,便道:“那不如让他们绕城而走吧。” 吕布淡言道:“只怕那些贼人早就知会过百姓,若是不能入得城去,就没得性命了。” 皇甫嵩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却在这时,城下的百姓一阵慌乱,原来是那远处监视的两万羌胡骑军开始行动了。孙坚急着向皇甫嵩问最后的将令道:“将军?” 皇甫嵩只得痛苦道:“为了破羌的十万甲士,为了破羌身后的几十万百姓,我皇甫嵩只能放弃这千余百姓了。” 吕布,公孙瓒,孙坚三人心中皆不好受,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困境。 吕布暗自想到:日后我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又该怎么办?难道也得放弃自己的百姓,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就在吕布的思考时,羌胡骑兵已然逼近。 两万骑的气势绝不是同数量的两万步军可以比拟的,只是感受那一阵一阵的震动,就让那些百姓惊恐万分,撕心裂肺的求救声更是不断。 只是皇甫嵩已经早早的下定了主意 ------------ 第四十三章:三战西凉扬威名(八) 百姓哭喊着,但是却无济于事。 羌胡的三百余骑杀入百姓当中,用长枪,用弓箭,用马蹄,不断的杀着,凌辱这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怕墙头上的汉军会敢放箭。 数百年的战斗下来,胡人很了解汉人的特点,那就是所谓的“仁义”,面对如此的情况他们绝对不可能会用弓箭,因为里面还有他们的百姓。 “大帅,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被胡人给杀死吗?让末将带一支部队去救救他们吧”孙坚急道。 皇甫嵩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出城者,斩!” 见皇甫嵩下了死命令,孙坚只得作罢。 在墙头上的汉军将士见自己的同胞被胡人一个接着一个杀死,都是破口大骂。 却见一个胡人在人群中不断地用枪刺杀者汉人,看见他们四散逃跑,可比一般的狩猎有趣多了。突然,他发现了一个极好的猎物,那是一个怀抱着襁褓的汉族女人,惊恐与绝望是那么清晰的印在她那脸上。他很享受汉人临死前那种无助的感觉,温热的血喷在身上的那种兴奋在尝过一次就无法忘怀了。 那个母亲很快就发现这名直奔她而来的胡人骑兵,因为恐惧而是把襁褓抱得更加的紧,似乎只有那里还能感受到一点温暖。 近了,五十米,三十米,十米……那胡人已经能看到那女人因为惊恐而睁大的双眼,那里面全是绝望。 吕布也看到这一幕,取出弓箭,大叫一声:“**”,弓似满月箭似星,还不等那胡人做出反应,只是抬起头,那箭羽就从他的口中穿过将其与马定在一起。 而那女人则是连连退后,藏在城墙底下。 吕布这一箭用上了全力,将那胡人射杀后,才感觉压抑的情感有了发泄点,接着拿出一支又一支。吕布大叫道:“兄弟们,杀了这些狗养养的,给这些百姓陪葬去。” 吕布当先又是一箭,又中一人。孙坚与其他弓箭手这才狠下心,全力放箭,顿时箭似雨下。 那三百胡骑如何想到这些汉军居然不顾百姓的安危,不同以往的放起箭来,只是一刻时间,三百胡骑连带千余百姓全部死在这里。 远处的北宫伯玉见状,见没有任何机会,只好召回那两万骑,对他而言,用千余汉人换走了他三百胡骑,实在是一个大的失败。 这个时候,皇甫嵩才下令汉军出城巡查是否有幸存的百姓。 可惜千余百姓只有数十人活下来,唯一让吕布感到欣慰的是那对母子也在其中。皇甫嵩派出十名军士去照顾这些幸运儿,同时也是负责监视,防止他们当中有奸细。 当了夜晚,经过这样的一场战斗,令吕布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感觉到累,那不单单是肉体上的累,而且是精神上的累,以为看着那死里逃生的母子俩,吕布也想起那死在马匪手中的母亲。 “奉先,你睡了吗?”,营帐外传来孙坚的询问声:“我与伯珪带了酒来 吕布正好睡不着,便起身道:“文台进来吧,我还没睡呢。” 孙坚掀开营布,手上拿着一壶酒,居然还有一只烤鸡。孙坚给吕布满上,三人先喝上一杯,去去躁意。孙坚叹气道:“奉先啊,今日的事情你都看见了吧。” “恩。” 孙坚看着吕布苦涩道:“我本以为战场之上勇者胜,有一身武艺就能建功立业,但是今日见到这样的情景,却让我大受打击,只是一场战斗就要死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我们这些大汉将士到底算不算是百姓的将士?” 吕布又喝过一口,也是觉得满口的苦味。 公孙瓒怒道:“总有一日,我也会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吕布却是无言,只是自顾自的喝着。 孙坚道:“今日皇甫将军虽然没有说,但是军中有些事情却是要告诉奉先你听的。” “何事?” “唉,还不是那些文人。这次奉先你带头射杀,其中不少百姓也是死在我们手上,虽然当时我们已经没有再多的办法,但是这样很容易让那些文人抓住机会攻击奉先你,毕竟我们武人与文人的关系一直都不融洽,他们是不会让像你与公孙兄这样的武将新星一路顺利的。” 公孙瓒怒道:“这些文人没事的时候只知道风花雪月,有事的时候却又只会在奏章上写些恶心人的事情,实在可恨。” 吕布却是豁达的笑道:“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不当官就是了。” “这倒不会”,孙坚又道:“这几日来,皇甫将军对奉先你的评价极高,只是这段时间就已经立下了许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企望的功绩,只凭他们几句后却也是奈何不了你,怕就怕风评之下,让世人不了解奉先你。” “当真如此厉害?”公孙瓒疑惑道。 孙坚道:“三人成虎,文人手中的一支文笔有的时候比刀剑更厉害。” 这话说得越来越沉重了,却叫三人的情绪都有点低落。 又喝的几杯,却听得帐外鼓声大作。三人急忙出去,抓住一人问道:“出什么事了?”那人见是吕布三人,忙回答道:“有敌人偷袭。”吕布道:“看来今日的酒食喝不完了,两位将军请速速回本部,等杀退敌军,我等三人再喝。”孙坚公孙瓒二人拱手答应,各自快马回本部去召集人马。 只是片刻,侯成周留严纲等人也带着人马到齐。 吕布翻上马背,指起长枪道:“众将士与我去北门杀敌去。” “杀,杀,杀……” 看来并不是只有孙坚等人憋气,众将士心中也是烦躁不耐,正好找他们出气。 其实严格说起来,今夜敌军的偷袭却是算不得偷袭,因为这两万骑同时出发而发出的声响远远就已经听到,只是即便如此,两万胡骑的威力在夜间是有增无减。因为这些胡人生在马背上,长在马背上,尽管夜间视野不行,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没有一点影响。反而是看着墙头上那点点火把,附近的汉军成了他们的目标,但如果汉军不点火把,却只是盲射,也没有什么效果。 这是汉军到此经历过得最为恼火的一次战斗。 ------------ 第四十四章:三战西凉扬威名(九) 此后几日,汉军上下充分“享受”道了什么叫做战争。 白日里是贼人数次强攻,夜间是那两万胡骑的袭扰。 面对如此情景,皇甫嵩按部就班,将自己的部队与董卓,周慎的人马分为三批,轮流防守破羌,其他人则是抓紧时间休息,确保白日有足够的体力去应付战斗。 只是十数日之后,汉军大部分的人还是十分疲惫,很多人甚至因为睡眠不足,加上白日里的过度战斗,精神十分紧张。 皇甫嵩不得不再次聚集诸军各将领一叙。 “仲颖,你可有什么想法?” 董卓苦笑道:“董某只是一个粗鲁武夫,冲锋陷阵尚可,若是出谋划策,却是非我之长啊,不如问问吕布将军吧。” 自从吕布接连献上妙计后,军中各将军其实对吕布的意见很是看重。既然董卓都这般说了,皇甫嵩也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就请吕将军你说说吧。” 吕布却是摇头道:“末将还没有好办法。” “无妨”,皇甫嵩笑着对周慎等人也一一问道:“诸位将军可有良策?” 军司马孙坚起身道:“将军,末将倒是有一计。”皇甫嵩意外道:“文台有何良策?”孙坚道:“这几日敌军白天攻城,夜间袭扰,虽然让我军将士极为不耐,但是诸位请想一想,敌军其实真正所依靠的是夜间的那数万胡骑,只要能够先与一步消灭这些胡骑,我们的处境也就安全了。” 皇甫嵩认为他说得很是在理,赞同道:“文台说的在理,重点是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消灭这些胡骑?” 孙坚道:“敌军明日白天必定还是这般安排,不如明夜我军在城外设下埋伏,等这胡骑闯入,趁敌军没有防范一举歼灭。” 皇甫嵩道:“恩,此计倒是可以,只是其中还有许多细节还需商议,比如说当这两万胡骑闯入我们埋伏之时,如何去解决后方的十万贼军,会不会因此而对破羌造成危害?” 众人也是这般认为。 张温出言道:“若是贼人后方有什么事情被阻碍着不得救助这两万骑就好了。” 董卓听了心有所动,也是说道:“也就是说,贼人因为某些东西比起胡骑更要重要,大帅,比起这两万胡骑更为重要只怕只有那粮草了。” 张温笑道:“是了,前番奉先,文台等人不久烧毁了北宫伯玉的粮草辎重吗?我看他们军中的粮草储备定然不足。” 公孙瓒,孙坚闻言起身请令道:“末将愿率精骑再破贼军大营。” 皇甫嵩亲自扶起公孙瓒与孙坚道:“二位将军忠心报国,乃汉军典范,只是现在细节还待商议,不急这一时。” 二人闻言这才退回座位。 皇甫嵩见吕布居然没有与他二人一起请命,心中微有不乐,问道:“吕布,你如何想?” 吕布起身想了一想道:“末将以为此计倒是可行,只是若是要去闯营,只怕是自寻死路。” 公孙瓒怒道:“奉先何处此言,上番那般不利局势我等不也杀了进去,现在我军大胜,士气可用,难道反而杀不进去了?” 吕布安抚道:“公孙将军莫急,请听吕布一言。不错,上次我等的确杀入贼人营中,但是那次是因为有扰敌之计在前,贼人放松才有此良机。现下贼人新败,更为谨慎,加上那韩遂边章皆是军中好手,岂能再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因而末将的意思的是,我们等应该先去联系那王国,只需探出那贼人粮草所在方面,然后我军虚张声势攻打那粮草方向,而将主力集中消灭胡骑即可。” “恩,我还差点忘了那王国了,难道奉先那日劝我放降那王国就有此打算了?”皇甫嵩笑着问道。吕布道:“不是,只是末将认为杀一个贼将,杀就是杀了,不如放他一条性命,不管他有用没用,总比到时候想起来没有的好。” 皇甫嵩很是满意,心道:比起公孙瓒,这个吕布胜过他太多了…… 董卓老谋深算,却是看出各种破绽,问道:“我看王国此人贪生怕死,只怕他回到贼营当中就会反叛,此人不可信。” 吕布笑道:“这点末将也考虑进去了,所以才是虚张声势,只在外围,即便他王国要出卖我们,也定会将粮草方向告诉我们,或者说是敌军主力将在那个方向,而作为让我们确信的条件,这两万胡骑无论如何还是会如以往一般在夜间袭扰破羌。” 皇甫嵩笑道:“如此甚好。诸将听令。” 自董卓起,帐中诸将一并站起。 “郭汜,孙坚,公孙瓒听令。” “末将在。” “令你三人领一万骑军,多做旗帜,多领马匹做疑兵之用。” “领命。” “李催何在?” “末将在。” “令你领五千骑为接应,协助郭汜等人。” “末将领命。” “董卓,周慎两位将军,与城外早早设下埋伏,各领一万人马在左右两侧,若见城头火气即刻杀出。” 董卓,周慎二人接过将令齐声应之。 皇甫嵩又对张温道:“劳烦司空大人驻守破羌,主持大局。” 张温笑道:“定不辱命。” 营中众多将领皆有调用,反倒是近日来极处风头的吕布,皇甫嵩却是迟迟不下将令。一旁的孙坚疑惑,不由看向二人。 吕布倒是耐得住性子,既然你皇甫嵩不下令,那我吕奉先也不讨令。 尽管皇甫嵩位高权重,吕布初出茅庐,当世的将士又以建功立业为根本,但是偏偏遇到吕布这个根本没有那种争先想法的人,反倒是没用了。 皇甫嵩此刻心情犹如当日王越一般,这吕布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不能主动提出请求,好让诸将重视吗? 皇甫嵩轻轻咳嗽一声,示意吕布。 可吕布就当没听见,好像是没事人一般。 还是旁边的孙坚忠厚,急急的退了一把吕布。 皇甫嵩自然见到孙坚与吕布之间的小动作,见吕布身形稍动,急忙问道:“奉先,为何出阵?” 吕布心中大骂,口上却只能给皇甫嵩面子,言道:“大帅,军中诸将皆有调动,何故只留我一人,是否是末将无用?” 皇甫嵩笑道:“非也,只是还有一件最难事,某左思右想,却是不知道该不该委托与你。” 吕布暗道:好一个皇甫嵩,居然还使起激将法了。 “单凭大帅吩咐,吕布当无所不为。” ------------ 第四十五章:三战西凉扬威名(十) 皇甫嵩定下三日之约,到时再与贼军一战高下。 又过去三日,敌我二方还是这般的你来我档,却是苦了众将士。 总算准备好了一切,前日皇甫嵩派人知会了那降将王国,定下虚实之计。 果不出董卓所料,这王国自从被放回贼军中,见北宫伯玉未曾杀他,心中大喜,只是部曲多有损伤,现在手中不过千余人跟着,只是最近却过着不够快活。 早前王国玉官军早有约定,只要见到北方升起狼烟,就是有事,因此得到消息后,却是想道自己如今大不如前,若是真心投靠官军只怕也得不到重用,反倒是在北宫伯玉军中,还算可以,现在有此书信,若是交与将军,打得一场胜仗,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王国不经多想就匆忙来到主帅帐中,却见一干将领皆在,心中虽然有几分惶恐却更是得意。 “王国,你来有什么事吗?”因为战事胶着,北宫伯玉现在的心情可算不得上多好,见到这个败军之将也没有以往那么客气了。 王国倒是毫不介意,反而凑到前面,笑着道:“大帅,末将有书信一封呈上,请大帅过目。” 北宫伯玉接过书信看了一遍,既喜又疑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王国笑道:“这是敌军主将皇甫嵩写与末将的,他还以为末将会投靠他们,只是他们去看错了我王国是个对大帅你忠心耿耿的人。” 北宫伯玉将书信交给韩遂,然后诸将传阅一遍,众人脸上皆是鄙夷的神情。北宫伯玉笑道:“王国,我看你是想取我项上人头去皇甫嵩那请功吧。”此时,北宫伯玉怒气冲冲的拍案而起,质问王国。 王国惶恐万分,立马跪下道:“将军明察,将军明察啊,我王国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将军您啊,上次因为失手被俘,末将才不得不假意答允,其实只是欺骗汉军,这不拿到这书信后,就立马前来交与将军您了。” 军师韩遂也说道:“主公,我看王国将军所言非虚,若是王将军他已经投靠了汉军,存心欺骗与你,只要瞒着不报就是了,自然不必来此处了。” 王国连连点头。 北宫伯玉这才道:“起来吧,这次要不是军师为你求情,定斩你。” “多谢大帅,多谢军师了。”王国道谢,有亲卫为其送上交椅坐下。 北宫伯玉道:“诸位,刚才那皇甫匹夫的书信中已经讲得很是清楚了。他们虚为攻击我军粮草所在,实为设伏消灭我那两万胡骑,诸位可有什么建议?” 大将李文侯笑道:“军中上下,由大帅您与军师决定即可,我等只要负责冲锋陷阵。” 北宫伯玉笑道:“那么军师你说呢?” 韩遂想上一会才道:“不如将计就计。” 北宫伯玉问道:“请军师详言。” “将军请想,如今我军与汉军兵力大致相当,若是强攻破羌只怕不逮,就算勉强攻下,只怕我军也是要损失惨重,而面对汉军的反击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将军,如今这个机会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既然汉军的目标是这两万胡骑,那么今夜让这两万骑如旧袭扰,只是叫他们多加小心,不要像以往那般靠近就是了。而我们的目标则是趁机先将那作为虚步的汉军消灭,然后趁着天黑,穿上他们的汉军衣服混入破羌去,然后例外接应,则大事成矣。” “妙哉,妙哉,军师此计果然不凡,只是如何消灭那外围的汉军?” 韩遂笑道:“这就要靠王国将军的帮忙了,想来汉军跟你交代过联系的方法吧。” 王国道:“不错,汉军让我将我军粮草所在地报与他们,若是东方,则在东面放烟,若是西方则在西面放烟。” 韩遂笑道:“此迷惑我等之计。” “军师是如何看出的?” 韩遂笑道:“难道我军粮草放置在后面,他们还得绕道我军后方不成,我看他们到时候只会任意选出一处。” 北宫伯玉道:“如此的话,就令全军准备,挑选精骑准备今夜一战。” 在双方的不断计较与完善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白日里,贼军如往常般向破羌进行攻击,只是比起以往都要懈怠不少。到了夜晚,那两万胡骑也准时到达,只是这次他们却是只在外围远远的设上几箭。 皇甫嵩与吕布在远处观察,叹道:“胡人善马更善射,若是不能将这两万人马吃下,这怕后患无穷。” 吕布道:“此事本交给末将就是,将军您何必亲身冒险?” 皇甫嵩笑道:“此计若成则一战即可,只是个中凶险却是万分,我身为一军主将又岂能贪生怕死躲在城中,让这些大好子弟去沙场以命相搏。” 吕布心中敬佩,倒也不再说了。 却见十里外火光大作,这两万骑好似得了命令般,齐齐后撤,往本营而去。 皇甫嵩对吕布道:“看来那韩遂边章果然不简单。” 原来,皇甫嵩早就把王国等不确定的因素考虑在这个计划中,所以经过考虑后,前面的部署基本不变,只是皇甫嵩亲自带着一万五千骑兵,以吕布,李蒙等人为副将。 这时,破羌方向人马声大作,那是原定本该是董卓的人马,但其实董卓所部也有已经另有安排。 胡骑这下跑的更快了,而董卓的人马只是叫喊了几下就算了,也没有再做追赶。皇甫嵩道:“吕布,咱们跟上。” 因为大家都是骑军,又是在夜间,马蹄声音混杂在一起,皇甫嵩等人悄悄的跟在胡骑身后,居然没有被人发现。 两支敌对的部队就这样诡异的行进着。 胡骑在绕道时候居然没有回营,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前方探马将这个情况告知皇甫嵩。 “这个方向是郭汜,孙坚他们的人马,不好,胡骑速度太快,只怕他们来不及撤走了。”皇甫嵩担忧道。 吕布急切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的向皇甫嵩问道:“将军,怎么办?” 皇甫嵩道:“为今之计只能围魏救赵,攻打贼军大营了。” 吕布道:“末将愿为前军。” 皇甫嵩别无他法,言道:“吕布你要像清楚了,我只能给你三千骑军为所部,剩下的人马我会带这尽快援助郭汜他们,围歼那两万胡骑,至少,至少可能在一个时辰的时间内,你是一只孤军。” 吕布道:“三千人马足矣。” “惧否?”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豪气道:“我观贼人如土鸡瓦狗一般,有何惧哉。” 皇甫嵩点头赞道:“男儿豪情当如奉先,壮哉。” ------------ 第四十六章:三战西凉扬威名(十一) 这一夜的风有点冷,夹杂着沙粒,吹在脸上,让人很是不舒服。但是吕布与其三千骑军却是没有理会这点,因为与生命比起来,这些简直不值得他们分开一点心思去顾及。 因为贼人所在地极为空旷,吕布的部队不得不在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停下脚步。 副将侯成上前问道:“大哥,什么时候开始进攻?” 吕布道:“等一刻钟的时间,待那两万胡骑走得远了,我们再行进攻,通知下面的弟兄,至少支持住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各自往破羌方向撤走。” “末将晓得。” 侯成下去传达将令,气氛一时有些凄然,毕竟这三千人马中有家室的人不在少数,可现在却要去面对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那是与死亡的挑战。 “时间差不多了,将士们,我吕布今夜能与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若能杀出活命,你们每人都到我吕布那讨一坛子酒喝,与你们不醉不休。” 众将士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发出一声低吼,那声音就像当年与黑狼它们在一起的时候。 吕布长枪一举,一马当先,身后跟着三千铁骑紧紧相随。只是片刻,这三千人马便杀进敌营,只是诡异的是敌营当中确实渺无声息,寂静异常。有人回报吕布,敌营中不见一人。 “那可见到粮草辎重?” 那人答道:“也不趁见到。” 吕布心中大急,对众将士大声叫道:“将士们,与我去寻皇甫将军……” 前方火光大气,喊杀声震耳欲聋。 北宫伯玉看着前方战况,笑着对韩遂道:“军师好计谋啊,放弃营帐,全军主动出击,这批只是虚张声势的汉军就要被我们一举歼灭。” 韩遂笑道:“汉军为了造成足够的声势,这批人是不能太少的,我估计至少在五千到一万左右才能有如此声威,只要将这部汉军歼灭,打击了破羌内的士气,则攻打破羌的胜率就会大大增加。” 北宫伯玉赞道:“得军师之力,北宫高枕无忧了。” 正说着,前方探骑回报战情道:“大帅,有两支汉军从旁杀出,约有五万之众,李文侯将军令小人来请求支援。” 韩遂道:“看来那皇甫老儿不简单啊,居然也是这般打算。” 北宫伯玉道:“可要全军压上?” 韩遂却是摇头反对,来到一将面前,说道:“边将军,此时正是你出战的我最佳时机。” 边章早已不耐烦,对北宫伯玉与韩遂道:“请看末将之能。” 边章手下有兵马三万,其中主力皆是一些作恶多端的囚犯,因为当时韩遂边章投靠北宫伯玉,因此才去各地发动暴动,用这些囚犯作为自己的力量。 韩遂道:“前方战事交着,只等将军您的两万胡骑到达,即可一战而毕全功。” 北宫伯玉心中大喜,面上也是多有得意之色。 再说那边杀出的另外两只汉军,一只自然是皇甫嵩早早确定的李催的一万人马,而另外一只却是本该在破羌城外设伏的董卓军。 董卓,孙坚,公孙瓒,李催,郭汜等人皆是当代勇将,冲杀之中得闻贼军主力全在此处反而是窃喜。 男儿当自强。 在当时的社会,寒门子弟或者说平民想要出人头地,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参军了,恰逢乱世,立下军工的话,对后人子嗣是有大好处的。 孙坚等人奋勇杀敌,每每见到贼人聚集之处,便是率先杀去,左冲右突一番却也杀出威风来。 董卓少有侠名,骨子里的彪悍血性更甚孙坚等人,虽为大将,却是与手下的几百飞熊军一起如同一颗大铁球一般一路滚了过去,所到之处无人可敌。 边章虽然也数得上是一员猛将,但是碰到这样的情况却也是力有不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大将们收割着己方将士的性命。 贼军已经露出败像,若是没有其他人马来支援,只怕这四万人马就要被歼灭在此了。 董卓身经百战,自然明白,招呼手下大叫道:“贼军不行了,将士们给我杀啊……”众将士齐声喝道,纷纷杀敌,一时间士气大振,如猛虎下山。 边章大急,遥目看去,心中暗道这韩遂,北宫伯玉为何还不发援军来。 却听得身后声响大起,那是北宫伯玉的两万胡骑正从后方赶来。 边章以及贼军部众间援军已至,也是如汉军般反击。 董卓杀得一阵,见那胡骑赶来,心中窃喜,招呼诸将道:“胡骑来了,诸军后撤。” 孙坚,公孙瓒,郭汜等人急忙收拢部队往后撤走。 董卓的西凉军是边地精锐,亲卫飞熊军乃是精锐中精锐,此时却是担当断后职责。副将郭汜劝道:“董将军,你是我军主将,身负重任,不如让末将断后吧。” 董卓大笑道:“既然知道我是军中大将,岂能让你们轻身范险,莫要废话,快些与周慎汇合,准备伏击。” 郭汜不肯,还待再劝说。 不料董卓挥抢厉声道:“郭汜,不遵将领,是要我董卓军法处置吗?” 郭汜无奈,在马上一拜后,带着手下人马往后撤去。 董卓身边只剩下一万骑兵,匆匆摆好阵势,欲与贼军大战。 李文侯,边章见状反而敢上前,准备让那胡骑先行冲击汉军阵型,然后再跟上。 董卓豪气大发,枪指前方胡骑道:“人人都说胡人善骑,可天下人可知我西凉铁骑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将士们,且让天下的人看看我们的威风,与我杀啊……” 世上最好的两只骑兵如同两股洪流般撞击在一起,那是力量与力量,死亡与死亡的对撞。 董卓似一头野兽,悍不知死,手中的那杆长枪更是杀伤无数。身边几百飞熊军的将士用刀枪,用身体保护着他们的主公。 时间一分分的流失,战斗更加激烈。 两万胡骑的威力果然可观。 尽管董卓早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看到众多将士一个一个倒在对方的刀枪下,坚韧如董卓也是心惊。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一万人马只剩下半数,数百飞熊军居然也战死百人。 董卓下令全军撤退。 胡骑见状如何肯舍,在后追赶。 两军皆是骑军,比起步军那是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文侯边章二军有心追赶却也无力。 韩遂心中感到一丝不安,本想劝说北宫伯玉穷寇莫追,只是想到其他,却是闭言不说了。 ------------ 第四十七章:三战西凉扬威名(十二) 董卓所部还不到五千人了,身后是那一万七八千的胡骑追兵。 两方追赶了近三十里后,董卓见到前方有汉军列阵,当先大将正是皇甫嵩安排的第三路人马荡寇将军周慎。 周慎早早在此等候,前方是弓箭手,中间是长枪兵,两侧则是骑军,只等胡骑来。 远处两边有人举起火把挥舞,那是边线的意思。 董卓大叫令所部人马从旁撤走,整支人马好像突然从中一分为二切开。 胡骑自然也看到前放的亮光,知道这里还有汉军的照应,但是他们却没有选择返身,而是继续冲上去,因为在他们看来,羸弱的汉军就算来十万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很快,前方胡骑逼近了周慎的部队。 周慎下令放箭,弓箭手拉弓放射,在前方形成一个包围圈,受到攻击的胡骑纷纷落马。 只是对于骑术高明的胡骑来说,经过这么多年与汉军作战,早就习惯这样的情况了。 年轻的胡骑学习他们的前辈俯下身,侧着抱住马脖子,躲过那些箭支。其中一个年轻人心里暗暗向草原之神祈祷千万不要被射中。幸运的他似乎得到了草原之神的保护,直到冲到那汉军前三百米处,依旧没有中箭,感谢草原之神。 还不等他再多一点感谢,突然他感觉自己猛的下沉,马儿也跟着陷下。那是一道深沟,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背上一重,接着又是压来,那是他身后那些同胞随着他陷了下来,沉重的压力直接将他的背脊压断,呼吸渐渐不济,直至死亡。 “骑军出阵,枪兵出阵……”周慎见胡骑中了埋伏,大声发令。 胡骑这才明白当先的那些人是中了埋伏,掉落到那横沟中了。虽然后面的胡骑即使拉住,但是至少已经有两千人马陷入动弹不得,敌人的弓箭手更是射得欢快,这让胡骑的阵型一挫,大乱之下让汉军近身了。 胡骑其实依仗的是他们的机动性与弓箭,所以当年汉军的铁甲骑军遇到胡人是频频打败仗,因为他们根本就进不了他们的身。而胡骑为了增加自己的机动性,就连几名首领都没有穿甲胃,如今被汉军近身,尤其是那长枪兵更是糟糕。 几名首领见状只得留下少许人马用来抵挡汉军,舍小保大,意图撤退。 却不想左右又是杀出两军,那是郭汜李催等人所带兵马。 董卓这次倒是在后激励而没有亲自上阵,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 等李文侯边章的人马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一万七千胡骑只剩下五千人马不到。 董卓令人击鼓撤退,这次倒是真的撤退。 李文侯与边章见平时不可一世的胡骑大败而归,心惊之下却也有几分高兴,毕竟他们可是汉人。 收拾残军,李文侯等人回去禀告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却是无法再淡定了,破口大骂,就连前去援助的李文侯,边章二人也是波及。 二人虽然心中不服,但是碍着对方实力,只得忍气吞声。 待北宫伯玉骂了一阵后,韩遂这才说道:“大帅,还是收拢人马回营再议吧。” 北宫伯玉怒极,连韩遂也不放过,指着韩遂的鼻子骂道:“你身为我军军师,居然不查敌军奸计,害我折损了这许多人马,还有脸开口?” 韩遂却道:“此皆是末将之过,害了众多兄弟,只是几位将军奋勇杀敌,已然累了,此时大帅还要意气相争,只怕将士们无力再战。” 北宫伯玉见韩遂极尽卑微之色,心中有火却是找不到地方发泄,只得下令全军撤退。 不料风云又起,后方又杀出一支汉军。 北宫伯玉视之,居然是那皇甫老儿。 原来皇甫嵩与吕布分兵后,一直躲在北宫伯玉身后,后来见贼军的胡骑追赶而去,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大半,又等了许久,见那败军撤回,士气低落,精神恍惚之时才突然杀出,直取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虽然还有六七万人马,而皇甫嵩那边只有两万五千人,但是一方是久战不获,一方是守株待兔;一方是刚经大败,士气不振,一方是名将亲带,士气如虹。 战争,不仅仅只要人多就可以了。 双方一交战,胜败立分。好在皇甫嵩这只人马虽然也有骑军,但多数还是步军,却是冲杀一阵后追赶不及,只是杀了一些残余,终是让北宫伯玉他们突围出去。 想不到反而是身为主将的皇甫嵩这支部队战斗最为轻松,敌人无心作战之下,只是损了千余人而已。 随后,皇甫嵩追杀一段路后,便下令前去寻找董卓等人的部队。 不多时,皇甫嵩见前面行来几骑,正是汉军。 有一人道:“将军,董卓将军在等候将军,其余人马已经先行退回破羌了。” 皇甫嵩问道:“可曾知道敌我损失?” 那人回答道:“因为时间紧凑,还没来得及点查,不过前方满地都是胡人的尸体,兄弟们都在庆祝。” 皇甫嵩大笑道:“好好,快快带路,我去见见仲颖。” 军中两个头脑相见,皆是大笑,向来对这场大战很是满意。 董卓笑着对皇甫嵩道:“此战之后,胡骑再无需担心,已然不成气候,剩下的对付那残留的贼军。” 皇甫嵩道:“此战多亏将士用命,听说仲颖你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之后更是独挡断后,真乃大丈夫也。” 董卓笑道:“身为汉家臣子,边疆大将,如何能惜命而不敢战,若是羌胡再来一倍人马,我也照样如此。” 随后,两人又说上一些话,便打扫战场,将尸体焚烧收集马匹兵器,却是天也亮了。 汉军回到破羌后,城内已经是欢声一片,这次一扫连日来的郁闷,不但歼灭大半胡骑,而且还杀敌两万,又是一场胜仗。 张温早早就在城头观望,也吩咐做好犒赏之物,供将士们补充,远远见皇甫军旗,心中方才安定,令人准备好酒宴,自己则是出城迎接。 张温恭喜过皇甫嵩与董卓后,笑道:“经历两次大战,贼军元气大伤,破羌安矣,北地安矣。” 皇甫嵩二人相视一笑。 张温看了几眼,却是对皇甫嵩疑问道:“义真,怎么不见吕布?” 皇甫嵩却也是一片迷茫之色,反问道:“难道他没回来?” 张温摇头否认。 三人皆是迷惑,这吕布去什么地方了? 皇甫嵩解释道:“我见郭汜那情势紧急,与吕布分兵两路,一路让他入营破坏,而我则是援助他们,就算贼营中实力尚在,但以吕布的本事要做到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啊,怎么我们都回来了,他却……” 以皇甫嵩之能,却也没想到那贼营早就空无一人,那韩遂之谋可见一斑。 随后,皇甫嵩只得派出侦骑寻找吕布,而其他将领则是先去洗刷一番,毕竟身上早已经血染重衣。 ------------ 第四十八章:三战西凉扬威名(十三) 第四十八章:三战西凉扬威名(十三) 诸将得胜而归,但是不见吕布回来,难免心中有些担忧。 张温等人在墙头观望,却是等了许久了。皇甫嵩,董卓二人与其他将领也在那里,只盼望着吕布能够平安回来。 孙坚十分敬佩吕布,言语间已经有些急促,来往走动终是来到皇甫嵩面前道:“将军,奉先去了许久都不见踪影,只怕是在归途中遇到敌人了,不如让末将带一支人马前去寻找吕布。” 皇甫嵩心中虽然也是担忧,毕竟像吕布这样的将帅之才,大汉是在是太需要,只是其他人都是大战得归,疲惫非常,又如何能去? “不可为了吕布一人,而让其他将士受难,若吕布不能归来,只得算是他的福薄了。”皇甫嵩叹道。 孙坚心急,却也不敢反驳皇甫嵩,毕竟这里谁人没有家人,谁又何必去为了一个吕布而白白冒险送掉性命呢? “快看。” 有人眼尖,却是发现前方奔来一军。 皇甫嵩视之,不就是那吕布吗? 孙坚大喜,急忙叫人打开城门,就要出城迎接。 倒是董卓劝住孙坚道:“如此长的时候都不见吕布,个中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是无人可知,不若等他来到城下,问清楚了再说。” 孙坚微怒道:“奉先一身豪胆,怎么会这般,董将军多虑了吧。” 董卓不以为然,言道:“这破羌上下数万人马,数十万百姓,你可要冒这个风险吗?” 孙坚无言,只得闭声。公孙瓒见了,上去好言劝说。 却说吕布带着只剩下一千余人来到破羌城前,见城门紧闭,先是不解,然后却也想通,看来是有人怀疑自己通敌叛变了。 副将侯成大叫道:“请将军开门。” 董卓先于众人问道:“可是吕布将军?” 吕布驾马上前答道:“吕布在此。“ 董卓再问:“为何迟来?” 吕布却是懒得回答,用枪头举起一物道:“此乃贼军首领边章的人头,不知董将军可要验查?” 城头上汉军众将皆是大惊,直直得看着那用黑布包着的物件,心中百感。 皇甫嵩突然大笑道:“开门。”董卓本想劝阻,却也没有动作。 孙坚喜极,与公孙瓒一同前去迎接吕布,见到他时,却发现吕布面色疲惫,但是傲气犹在,身后那千余人更是多有带伤,却如吕布般充满傲气,俨如一只百战之军。 孙坚一怔之下,却让吕布先行打了招呼,之后三人同进破羌。 皇甫嵩令人先处理吕布等人的伤势,却意外得知吕布身上居然未曾受一处伤,那染红的铠甲却都是贼人的血。随后,吕布在孙坚公孙瓒二人的拥簇下,来到皇甫嵩的大帐中,这里早就安排好了饭食。 因为整整作战了半夜,人在经历过生死之战后体力耗费最多,看见这些饭食,都忍不住先咽下一口口水。皇甫嵩自然知道,先请诸将坐下食用,等众人缓过来之后,才表彰众将之功。张温趁早先的时候,与皇甫嵩董卓二人为军中各将表好军功。其中因为吕布诛杀贼人首领边章更是引为首功上表朝廷。 吕布也是饿极,却是无视所谓的礼仪,大吃大喝起来。期间,孙坚等人频频与吕布碰杯,兴致极好。吕布来者不拒,只是片刻就已经喝了大半壶酒。孙坚满是羡慕,又是敬上一杯酒后,笑道:“今日诸军回城,唯独不见你吕布,当时还真让我们担心。” 吕布笑道:“如此却是让我惭愧了,让文台你二人担忧,请满饮此杯,就算谢罪了。” 孙坚,公孙瓒笑着同饮之。 皇甫嵩见众人吃喝得差不多了,这才对吕布发问道:“吕将军,可得好好说说如何斩了这边章。” 吕布见众人的目光皆在自己身上,心中着实骄傲,应了一声道:“好,末将就将那夜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与诸位。” 原来那夜吕布依皇甫嵩之计,分得三千人马杀入贼人营帐,却不得见一人,心中自然知道有异,本想烧了营帐就回破羌,只是发现贼人在此居然也无埋伏,也就是说敌军人马已经安排到其他地方,十有八九就是郭汜孙坚等人。 皇甫嵩带着人马前去,吕布唯恐其不敌贼军,也得带着三千将士急忙追上。 只是后来未遇到皇甫嵩,却是见到大批溃逃而来的贼人。吕布自然不会放过,虽然己方只有三千,对方却又几万,却还是一马当先,用一杆长枪,率先杀出一条道来。 初时贼军只顾奔命逃跑,未及抵抗。后来却有数千人马杀来,当先那将正是边章。而北宫伯玉等人这是火速撤退,以防其他汉军追上。 吕布本倒也不认识这边章,只是见他身着金甲,身边亲卫林立,想来是贼军中的首脑人物,便是直取他的性命。 边章成名已久,岂会怕吕布这个少年,轻敌之下居然正面迎上。吕布这次用尽全力,身边侯成周留二将更是舍命从旁协助,只十余个回合,便趁乱诛杀此贼。 那些贼军一哄而散,只剩下那几十个边章的亲卫还在苦苦战斗。吕布抓住几个活口,方才知道此人的姓名,却是那贼军首领之一的边章。 吕布令人割下边章的人头,用黑布包着,即令部众撤走。 一番大战后,吕布虽然斩得敌首,但是手下人马也是折损众多,却也不能再战,往破羌处撤退,然后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皇甫嵩赞许道:“杀死边章如同去了北宫伯玉一臂,奉先勇矣。” 吕布却是不以为然,傲声道:“未曾杀了那北宫伯玉,却是只得边章,可惜了……”今日吕布高兴,又与孙坚公孙瓒等人痛饮,已经有几分醉意,说话间也有些随意。好在皇甫嵩为人豁达,丝毫不介意吕布这样的态度,反而觉得此子有大好前途,加上他还是卢植的徒弟,想来人品也是不错,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将才,可是大汉的福气。 “看来奉先今日有些醉了,平日里可没有这么多的话可说的。”皇甫嵩打趣道。 吕布却是大笑道:“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要作诗呢,哦,对了,作诗……” “两百年来,我华夏威风久歇。 有几个,如公成就,丰功传烈。 拔剑光寒胡人胆,拨云手指天心月。 到于今,遗饼纪东征,民怀切。 白登耻,终须雪。 楚三户,教秦灭。 愿英灵,永保金瓯无缺。 台畔班师酣醉石,亭边思子悲啼血。 向长空,洒泪酹千杯,蓬莱阙。” 吕布大笑三声,却是醉了,依靠梁柱呼呼大睡。 皇甫嵩令人将吕布扶下去休息,其他人则是被吕布所作震动。董卓暗暗记下,却是另有所用。而张温爱文,却是推崇。孙坚佩服,公孙瓒却有些嫉妒,因为他也是卢植的弟子,只是当年很早的时候便弃文学武,为卢植不喜。至于郭汜,李催等人则是继续喝酒,不知所以然。 大战之后,破羌上下皆是欢庆。 ------------ 第四十九章:三战西凉扬威名(十四) 此时西凉各地反贼四起,皇甫嵩与北宫伯玉在破羌大战,虽然占据优势,却也不敢大意。而此时的中华州县却也是深受兵火涂炭。那黄巾军初时兵势极为浩大,席卷数个州县。虽然朝廷下令州郡修理攻守,简练器械,自函谷、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诸关,并置都。右中郎将朱儁,北中郎将卢植出兵镇压,却也是互有胜败,短时间内却是无法消灭黄巾军。 天子刘宏无法,只得下令给皇甫嵩与董卓,令他二人速速解决西凉叛乱,尽早援助朱儁与卢植等人。 皇甫嵩将圣意告知张温,周慎,董卓等人后,叹道:“此多事之秋,边地不稳,内有贼寇,不知我大汉何时能安定下来。” 董卓低声道:“天子如何知道我等的辛苦,将士们连日作战,虽然大胜了两场,但是贼军如今还有六万人马,据探报,贼人三万援军也会再不日到达,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又要不妙了。” 众人点点头称是。 两人从外闪进,却是吕布与孙坚。 一阵寒风吹起,让营帐中得诸将不由起了一身寒毛。 待吕布孙坚坐下后,皇甫嵩问道:“奉先,文台,全军上下可都配备了棉衣应付日渐浓重的寒气?” 孙坚答道:“都已经点查过了,还剩下三千多人没有,其他人马已经安排妥当。” 皇甫嵩又道:“奉先,你要的那一千坛好酒,却是让我好生头疼啊。” 原来那日吕布为了激励三千将士,言明只要任务成功每个活着的人都可以到他那喝上一坛美酒作为奖励。皇甫嵩倒也大度,居然真的答应吕布的要求,随后令阎中安排专人收集好酒交给吕布。只是那个时代百姓能吃饱就算不错,还能有什么余粮可以去酿造酒,所以当时的酒的度数其实很低的。不过,百姓能以喝酒作为生活的奢侈。皇甫嵩最后只能送给吕布三百余坛酒,不过这已经让吕布乐意了。那剩余的一千四百人从这件事看出吕布是个守信的将军,人人皆是敬佩,连带这其他部众的人也很是羡慕。 后来皇甫嵩说作为补偿,就将其中的一千人交给吕布作为他的部曲。 吕布拜谢后,时常操练他们。侯成,周留等人更是尽心尽职。 过了一个多月,破羌的天气越来越冷,北风凌厉,寒气逼人。幸得吕布前言提醒,汉军上下才有准备棉衣抵抗寒气。 但是三十里外的贼军却是惨了。因为当初他们出征的时候,才是七月中旬,正是酷暑,如今过去了三个月,没有及时准备抵御寒气的衣物,不少贼军将士都受了冻伤,下面的人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北宫伯玉更加烦闷,只得令人从令居,枝阳,允街,金城等地运送衣物。其实军中还有不少头目已经萌发了撤军的念头。要不是因为折损了那上万胡骑,他们倒还好去劝说一下,只是现在的北宫伯玉不拿下破羌,杀尽汉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又过得几日,贼军上下再无多少战意,纷纷请求先撤回后方,等来年再来。 北宫伯玉不允。 这夜,天生异样,天空上闪过众多流星,宛如白昼。但见其中一颗居然朝贼军大营坠落,有数十人被波及,军中流言一片,更无战心。 有哨兵回报皇甫嵩说天降神火直捣贼军大营,如今已经是一片火光。 皇甫嵩大笑道:“此天助我也。董卓,周慎令你二人从两侧发动攻击,公孙瓒,吕布与我从正面发动攻击,全军上下听令:不论死活,凡是抓住贼军首领者,赏金百量,官升三级。” 众将士齐声一诺,尽皆士气满满。 数万人马杀出,虽然北宫伯玉早有准备,奈何古时人最信鬼神之说,如今天降厄运岂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不等北宫伯玉发令,就有大批人马竞相逃跑。 北宫伯玉捶胸顿足道:“天不助我,天不助我……” 此役,汉军追杀三十余里,斩杀贼军两万有余,俘虏万余。北宫伯玉带着三万余人往金城一带逃跑。 至此,经过三场大的战役,几十场攻防战,汉军以损失两万余人为代价成功歼灭北宫伯玉部十余万人马。西凉叛军短时间内再无力量反扑。 而后,皇甫嵩决定趁着敌军大败之际火速收复失地。 大将董卓却劝阻道:“贼军虽然大败,损失无数,但我军也是连日作战,疲惫不堪,如今还要长途奔袭,只怕难有功效。” 皇甫嵩否决道:“非也。正所谓攻敌之未想之处乃诡也。近大雪封路,人马难行,敌必定以为我军要等到冰雪融化之时方能再行攻击,反而会放松警惕。此打好良机伊丹错过,我等来年面对的可能又是十万贼军,到那时莫说要收复金城各地,就算是这破羌,只怕还要再守上一阵。” 董卓道:“兵贵神速,董某也知道。但是依将军刚才所言,人马难行,又如何能做到一个神速?” 皇甫嵩道:“我们的车马难行,贼军的也是如此。仲颖莫要再说,且不可忘了圣上之意,让我们早日解决西凉叛军,好赶往冀幽二州协助子干等人平了那黄巾贼。” 董卓暗叹,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皇甫嵩见其他人都没有意见,便道:“何人愿为先锋?” 吕布,公孙瓒,孙坚三人同时越众而出道:“末将愿往。” 皇甫嵩大笑道:“好,皆是我大汉虎儿。” 正说着,却有人从外进来禀告道:“报将军,帐外有一人求见。” “何人?” “洛阳令曹操。” 吕布心中一惊,不由想道:这曹孟德怎么来了? 皇甫嵩倒是听过这曹操之名。想这曹操本事浮夸子弟,平日总是喜些怪异玩意,后来家里为他谋了一个洛阳令的职位,专治城内治安,反而做的颇有样子,首倡五色棒,上任数月,宦官蹇硕的叔叔违禁夜行,被曹操依律棒杀,更是令人叫绝。 皇甫嵩请曹操入内一叙。 曹操得了通报走入营帐中,向诸将一一见过,看见吕布之时,二人皆是欢悦。 皇甫嵩道:“孟德如何到了这苦寒之地,不在洛阳?” 曹操笑道:“某已经辞了那洛阳令之职,特来皇甫将军帐前听令。” 皇甫嵩笑道:“哦,如此甚好,今正好有件事情我等决议不定,还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曹操道:“请将军明言。” 皇甫嵩就把刚才他与董卓之间的意见说与曹操听,然后问他是如何想的。 曹操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贼人遭逢大败,正是胆寒之时,不可给他们喘息之机,否则到了来年,只怕他们会卷土重来。” “孟德之言,深得我心。” “曹操初来不曾有过什么功劳,请将军给我一支兵马,一个月的时间内定要取下一座城池,报效国恩。” 皇甫嵩笑道:“孟德来迟一步了,这先锋之选已经有人了。” 下首的孙坚,吕布,公孙瓒齐齐凝神,一听究竟。 ------------ 第五十章:三战西凉扬威名(十五) 汉军居然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出兵了。 当在金城的北宫伯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一直被他认为羸弱的汉军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敢在这样的环境下反扑过来。 一个月的时间内,令居,允街相继失守,三日前,金城的门户枝阳也告破,金城已经在汉军的虎牙下了。 兵力大损的北宫伯玉不得不撤离金城,往武威方向逃去。只是在撤离之时,不甘心的北宫伯玉将整个金城洗劫一边,最后付之一炬。 当汉军到达金城的时候,一路上皆是饿死冻死的百姓。 此次,皇甫嵩分别命令郭汜攻令居,董卓李催攻允街,周慎孙坚攻枝阳,而皇甫嵩则是中军在后,与吕布,公孙瓒,李蒙等人封锁金城,令贼军首尾不能相顾,各个击破。 至此,历经五个月的破羌防御战,金城收复战正式落下了帷幕,以汉军的大获全胜告一段落。 而逃回武威的北宫伯玉在不久就被韩遂,李文侯兵变所杀,韩遂成为新一任的首领,但是比起北宫伯玉,韩遂重缓,重稳,这倒是后话了。 皇甫嵩令破虏将军董卓为大将,先驻守金城;荡寇将军周慎为副将驻守枝阳,成犄角之势。执金吾大将袁滂守令居,李催守允街。汉军共陈兵五万,防守一线,令贼军不敢异动。 而随后,皇甫嵩则是领着吕布,公孙瓒,曹操,又向周慎讨了孙坚,往破羌汇合司空张温,准备商议回洛阳的事情。 皇甫嵩与张温议论诸将功绩,拟表上奏。 不想那吕布与孙坚等人急急闯进,直言问道:“将军,为何下令斩杀那两万俘虏?” 皇甫嵩放下手中表章,也不恼,回答:“征战多日,军中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喂养他们,而且他们都是叛军余部,不能保证日后他们就不会再次性病反叛,未免隐患,只能杀了。” 吕布不听这一套,还是说道:“这可是足足两万条性命啊,怎么能被如此荒唐的理由杀掉。” “够了”,皇甫嵩大怒道:“吕布,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一旁的孙坚,公孙瓒急急拉住吕布,却不料他也是脾气发作,根本不理会皇甫嵩的怒火,反击道:“我们是大汉军,他们当中有不少是汉人,汉人杀汉人,这才是那些可以侵害我们的根本原因,你懂不懂。” “好好好,你说的真好,可你知道那金城上下还有近二十万张嘴等着我们去喂,破羌各地五十万百姓正处在饥饿的状态,我且问你,这些人是不是汉人,这些人比起反叛的如何,这些人怎样过去这个冬天?” 皇甫嵩一连几个反问,令吕布哑口无言。 司空张温见了这新老二将的争吵,连忙劝道:“你二人都是心忧汉家百姓,只是看的不同,这心思却是一般,为何还要吵得如此。奉先啊,这次却是你的不对了,你还年轻,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经历过。你只看到两万待死的俘虏,也应该想想那几十万挨饿的百姓才是。孙坚,公孙瓒你们先带吕布下去,顺便安排一下,今年啊,我们在这破羌过年。” “是,张司空。” 二人将吕布劝下去后,张温为皇甫嵩增上一杯热茶,笑道:“今日义真为何如此失态,与吕布这样的小辈动气真火?” 皇甫嵩叹气道:“奉先武艺过人,才思敏捷,乃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现在欠缺的就是战场经验。日后若是纠结于这样的事情,妇人之仁,反而容易成为他的负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为大将者,需知取舍。” 张温也是沉思不语,心中对吕布的期望如同皇甫嵩一般。 吕布在孙坚,公孙瓒的劝说下离开皇甫府邸后,心中烦闷,反拉着他二人到酒馆喝起酒来。几杯下肚,三人的话也多了起来。聊着聊着,公孙瓒谈起那日助汉军取胜的关键,那颗从天而降的奇物。公孙瓒道:“却说那物件的四周寸草不生,而且在此等寒冷天气下也足足热了三日才冷却下去,众人这才上前看清却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神灵助我汉军。” 吕布笑道:“那可不是什么石头,却是天下掉落下来的,换做陨石,若能不被摩擦消失到达地面,不但炎热异常,若是体积巨大还会引起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 孙坚二人听的云里雾里的。 孙坚问道:“这地震,我倒是知道,当初张衡发明的地震仪却是鬼斧神工,这海啸却是什么?”公孙瓒接上一句道:“什么叫摩擦?” 吕布这才想起在汉代还没有海啸这样的称呼,只道是海中有龙王镇守,至于摩擦这样的物理词更是从西方传来,无法,只得简单的解释几句。 二人听了却还是不懂。 吕布苦笑道:“这海啸咱们是看不到了,至于这摩擦嘛,你们可有丝绸?” 公孙瓒道:“我身上穿的就是。” 吕布道:“那便好。等回家后,不要电灯,在幽暗处,用两块丝绸来回搓,你们就会看见什么叫摩擦,也就明白为什么我说这陨石会有大有小了。” 二人闻听,很是兴奋,只等天黑好去试验一番。 三人喝的几分醉意,各自回家。吕布回到自己临时住所,见侯成周留等人也在,便让他们采购点日常所用。 “今年我们要在这破羌过年了,等过完年才能会洛阳。” 侯成苦色道:“这里天寒地冻的确是没有洛阳来的好,嫂子的手艺也没有口福吃到,真是可惜了。” “什么嫂子?” 侯成笑道:“自然是红昌姑娘了,其她女子可配不上大哥。” “就是,就是。”一旁的周留也来凑上几句。 吕布想起那温婉喜人的任红昌,还有那调皮活泼的妹妹任紫凝,心中确是挂念,笑骂侯成周留后,确是不经想到这姐妹俩是否也如自己这般念着她们…… “阿嚏……” “叫你多穿点衣服,就知道玩,现在好了,怕是着凉了。” “才不是呢,只是哥哥念着凝儿,凝儿才会打……阿嚏…” 任红昌爱玲的抱住小凝儿看着那飘落的雪花,轻声道:“是啊,是啊,你那哥哥肯定是想你了……“ 小凝儿摸摸冻的红红的鼻子,笑道:“姐姐,其实刚才我打了两个,一个是给我的,一个却是哥哥让我转交给你的。“ 任红昌苦笑不得,点了点凝儿的额头,笑骂道:“鬼灵精……” ------------ 第五十一章:天外来石可炼兵 与皇甫嵩争吵后,吕布与孙坚等人大喝一场,接着便去呼呼大睡,脑子中却是反复回想皇甫嵩的那几句话,所有所悟,但暂时还是无法接受。 在与王越,任家姐妹等人的接触后,吕布以往冰冷如铁的心悄然间在改变,以往那般的冷漠也慢慢的在改变,正如王越所言:是好还是坏,取决于自己。 次日,吕布寻了个借口却是去向皇甫嵩道歉。意外的,吕布在遇到曹操后,又在破羌迎来了两个故友。皇甫坚寿笑着迎接道:“奉先,可是意外?”吕布倒是很意外,对皇甫坚寿印象很是不错,也是笑着回应道:“的确,你与皇甫郦如何到这里了?” 皇甫坚寿笑道:“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既然父亲不回去,我与弟弟便带着母亲到这里了。”“奉先师兄。”皇甫郦总算找到空隙,叫了一声师兄。吕布道:“如此正好,不知令堂她可有空见上一面?”皇甫坚寿道:“家父正在与母亲谈话呢,奉先与我二人一同进去吧。” 吕布在二人的陪伴下,进入内堂,却正见那皇甫嵩为其夫人王氏按摩大腿,真是未曾一见的奇事。吕布见状急忙转过头去,当作没看见。皇甫兄弟面色尴尬,反倒是皇甫嵩面不改色的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声音不见波动的问道:“奉先你来可是有事?”吕布这才转过头来,言道:“有一件小事,想问过将军后再做决断。”皇甫嵩还是为昨日的事情有些着恼,冷声道:“有什么事,你自己决定不就好了。”吕布一愣,微有不悦。不想那王氏轻打了皇甫嵩一下,笑骂道:“你如此年纪怎么还跟这少年较真。”皇甫嵩只是笑着看着王氏,却是不说话。王氏起身走近吕布,笑着道:“原来你就是吕奉先啊。”吕布看这王氏风姿清幽,面貌和善,虽然有些发福,却是让人倍感亲切。 “吕布见过夫人。” 王氏笑着道:“早先听我那两个孩儿说你文采斐然,才思敏捷,今日又听义真说你屡建战功,多有出人意表之处,如今见你仪表风范确实如此,不枉义真对你青眼有加。”吕布谦虚道:“将军才谋也让小子敬佩的很。”王氏短短几句就化解了吕布与皇甫嵩之间的小小误会,而且还留下吕布在此用饭。吕布自然只得答应。 随后,王氏又与吕布交谈几句后,便是告辞。 皇甫坚寿亲自扶着王氏进房休息。皇甫郦这时才对吕布道:“母亲她得身体一直不好,当年为了救父亲的性命,在大雪中行走了数十里,因此留下了病根,每到冬季双腿酸痛无比,所以父亲若是得空就会为母亲捶腿,以减缓她得疼痛。” 吕布想起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却是想到自己好像没有做过一件让母亲贴心的事情,回想起来忍不住暗自低沉。 待皇甫嵩回来,便对吕布问道:“奉先,刚才你说有事情要问本将军,现在可以说了吗?” 吕布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恢复一下情绪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想请将军允了将那天外方石送给我。” “那石头有什么用?” 吕布也不准备瞒着皇甫父子,直接回答道:“我想做一把兵器,这石头是上好的材料。”皇甫嵩感到挺意外,但是却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很自然的同意道:“那块巨石于我没有什么作用,你要就拿去就是了。” “多谢将军。” “想听你一声谢谢可真是不容易啊。”皇甫嵩道。 吕布闻言,只是微笑,却是不语,想来知道皇甫嵩只是戏言。随后,皇甫一家人与吕布共进了午膳,然后又与他们交谈许久,方才告辞。临走时,皇甫嵩对皇甫郦道:“你跟奉先一起去,顺便到军中工匠部挑选铁匠能手,对了,若是得空,去找蒲元大师帮个忙。” 皇甫郦带着吕布出去后,直往工匠部去。路上,吕布问起何人是蒲元?皇甫郦解释道:“蒲元是军中有名的制造师,他打造的兵器在这一带无人能出其左右。”吕布笑道:“如此奇能异士,吕布当亲自去请。” 两人来到工匠部,先是挑选了十余名铁匠,然后叫他们去城外,由侯成等人照应,因为那陨石极重,只好如此。 吕布与皇甫郦亲自前往蒲元的住处,却得知他道城外去了,说来也巧,正是那陨石方向,于是二人便到那城门口等那蒲元。等到天黑,都过了快两个时辰了,那蒲元才姗姗而来。皇甫郦赶紧跑过去,向蒲元道:“皇甫郦见过蒲大师。” 古代虽然对工匠并不看重,但是有些人却是不能得罪的,例如古时的鲁班,或者是现在的破羌第一工匠蒲元。汉军上下无论是刀剑,还是箭簇都是蒲元以及他的一帮弟子负责,因而为皇甫嵩倚重。 皇甫郦向蒲元介绍了吕布,说明了来意。 蒲元与其两个徒弟身上都背着一个大大的箩筐,里面装满了东西,看起来有些沉重,不过他并没有把东西放下,也就是表明他没有意愿要与吕布等人长时候交谈。 “你便是吕布?”蒲元看着眼前这个不到二十的少年,却是有些怀疑。 因为战羌将,破贼营,诛边章,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吕布之名传遍了破羌,只是却少有人见到吕布,因而也有人传言他已经是步入中年云云。 吕布倒是直接,就是想让蒲元帮她锻造一把兵器。 蒲元不恼,反而笑道:“你这小子倒是不客气,我很喜欢,只是这段时间却是不得空,来年三月之后,我可能才有时间帮你。” 皇甫郦抢先道:“等三月时候,只怕我师兄就要回京复命了。” 蒲元觉得身上东西挺重的,他们二人短时间看来是不放自己走了,便放下东西道:“军中尚有三千把刀枪,二十万箭簇需要制造,你说三个月的时间赶不赶,你以为我再诳你不成。” 皇甫郦闻言,立马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样。蒲元大师你放心吧,我来的时候家父早就跟我说了,军中那些东西只需要一般就可以了,如今贼军大败,天气寒冷,已经无力再对金城等地发动攻击,所以您还是先把我师兄吧。” 蒲元笑道:“好一个皇甫老儿,居然早把我的后路给堵了,罢了罢了,等我回去一趟就来找你们。” 一旁的吕布却是被那箩筐中得东西吸引住了,用手摸了一把,却是心中大喜,急忙向蒲元问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急切中,吕布居然完全忘了对大师的尊重。 ------------ 第五十二章:方天画戟终显名 蒲元有些意外,这个年轻人似乎认识这种黑石头,心中也是有几分惊讶,不由反问道:“你认识此物?” 吕布笑道:“自然,此物换做‘煤’,简单的说就是数千年前植物被埋在地下经过岁月,慢慢的变成这样。此物用于取暖以及锻造兵器的时候有这非同一般的效果。” “原来你真的认识”,蒲元很是兴奋,完全一改刚才的态度,亲昵的拉着吕布问起关于的煤炭的事情。 吕布觉得这个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能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蒲元,而且还小小的提出几个在精炼兵器时候的小细节。蒲元此时就像个学生一般听着吕布所言,还不时的问上几句。吕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人倒是一般德行。 “前些日子就曾无意间见过这煤炭的作用,当时还道是是天赐之物,想不到原来这世上还有这等奇异之事。”蒲元感叹道。 吕布笑道:“天地何其大,我等何其小,世上这奇异之事多了,只是我们不曾遇到,或者是托付与鬼神之说罢了。” 蒲元笑道:“看来吕将军还是一个不信鬼神之人?” “不敢,我只相信自己,至于鬼神,若这世上真的又什么鬼神,还会见到这般情景?”想起前些日子,汉军与贼军大战,死伤无数,那遍地的尸体让多少人望而生畏。蒲元不想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对吕布道:“今日的吕将军解惑,受益匪浅,不知该如何报答。” 吕布半开玩笑般认真道:“只需得兵器一把即可。” 蒲元一愣,继而与吕布大笑起来,心中极为顺畅。 蒲元随后将这些东西索性背到那城外陨石的地方,细细观察起那天外来石。至于早先来的工匠们则是建造起铁匠铺,在侯成周留一干人的帮助只是半天倒也有几分模样。 吕布与皇甫郦见蒲元如同看媳妇那般的看着那陨石,左摸摸右敲敲的,却是插不上什么话,两个外行人只得在旁说起话来。 谈起在洛阳的时候,对于吕布二人来说,除了王越外也就只有那淳于琼了。说起淳于琼,二人有几分想念,只是都远离洛阳,却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吕布道:“等过完年,回到洛阳,倒是要去见一见他。对了,皇甫郦,你是怎么安排?” “什么怎么安排?” “你是准备继续跟着你兄长那,还是出去闯一番事业?” 皇甫郦想了想却是想不出什么,只得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当初大哥身体不好,我便保护他,伴着他,如今得了王师的教诲,比起以往倒是好上不少,只是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吕布闻言笑道:“不如你去问问皇甫将军吧,也许他早就有所安排了。” 皇甫郦也只得如此了。 正好那蒲元却是看好,上来笑道:“此种材料我不但从未见过,只怕也是闻所未闻啊。” “怎么样,那能当锻造材料吗?”皇甫郦颇为担心。 蒲元也是不敢夸下海口,说道:“只有三层的把握。” “三层啊……” 吕布却是笑道:“三层就够了,若是上天不能我得一顺手兵器,却也是我的气运,不必道哉。” 蒲元见吕布如此豁达,反而激起身为铁匠大师的傲气,正色道:“好,若是不能得此神兵与你,自此我蒲元就退隐江河,不再复用。” 吕布本不想蒲元如此,只是自己却意外的理解他,因为他们都有一颗高傲的心,那是对自己领域的自信。 吕布直接将画好的图纸交给蒲元,大致说了下药注意的地方,相信以蒲元的能力,这却是难不到他的。蒲元问道:“似戟似枪,倒是头一次见,叫做什么?” “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蒲元口中轻轻念了一遍,赞道:“好霸气的名字。” 此后几日,这里的一切完全交给了蒲元,在皇甫嵩的属意下,这件事情得以顺利的进行。 而吕布却是在与侯成周留在破羌训练他那一千五百军。 自从那日,吕布实现诺言为全军讨来酒水,军中上下皆知吕布是如何一人。其实其中大半都是皇甫嵩的人马,只是因为他与司空张温都是知道,如今其他州县受黄巾贼军的攻击,多有失守,这吕布一辈年轻将领是必须要去那些地方平定的,与其到了那些地方再行招募,还不如现在就让他熟悉起来,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可是兵家禁忌。 皇甫嵩可不认为现在的吕布比得了汉朝先勋韩信那般用兵如神。 没想到只是练了三五日,那蒲元就派人来找吕布。 待吕布到了,见蒲元正在锻造,便笑着问道:“大师,可是快好了?” 蒲元直接白了吕布一眼,讥笑道:“你当是做菜吃饭啊,才这么几日就能好?” 吕布不敢得罪,只得赔笑道:“那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蒲元便打边问道:“你可听过上古名剑干将莫邪?” 吕布道:“自然是听过的,传说古时楚国的王上令干将铸造名剑,三年不得便要诛杀之。其妻莫邪不忍见丈夫受死,以身祭剑,跳入铸剑炉,方得神器——干将与莫邪。蒲大师,你不会是想让我学那莫邪吧……” 蒲元假意怒道:“若是如此,我还打造出来干什么,给谁用啊。” 吕布悻悻笑道:“那是……” 蒲元解释道:“虽然不必与干将莫邪那般,但是你若想锻造一柄上等神兵,须得与其心有灵犀,在我看来,若是你从锻造之初就能亲自参与才是最好不过,所以我才叫你来。” 吕布这才明白,表示同意。 “师傅,水来了。”却是一名蒲元的徒弟,提了两桶水来。 蒲元拿起旁边的一把已经到“白亮”程度的普通刀剑试了一下,面色大变道:“此水中已掺杂了涪水,不能用了。” 那徒弟辩解道:“不可能啊,徒儿这一路来,就是从那‘龙腾泉’取来的。” 蒲元也不多说,当即用刀在水中划了两划,然后说道,“水中掺进了八升清水,还敢说没有。”那徒儿见势不妙,赶忙叩头认罪,道出实情。原来取水者在回来的路上,因为不小心摔倒在地,将取来的水洒出去很多。他惊恐万分,生怕回去难以交差,情急之中取了八升清水掺在其中,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以蒙混过关,没料想却被蒲元一眼识破。 在场还有几人也是年纪与蒲元一般的好手,此时皆是心服。 吕布更是如此,不由想道:这蒲元在锻造方面有如此造诣,此等人才若是能招入我的手下,他日青峰所指,岂不是无可能档? ------------ 第五十三章:凡尘俗世事事多 因为这个突发状况,蒲元只得延迟方天画戟的淬火过程。吕布倒是不急,叫了侯成亲自在那徒儿的带领下去取那“龙腾泉水”。 只是吕布还有些疑惑,因而问道:“这龙腾泉水难道还有特殊的作用不成,其他江河的水不行吗?” 蒲元解释道:“普通的兵器自然可以,可你的这把方天画戟确实不行。你是沙场战将,勇猛应该是你战场上最该表现,你的兵器也改由如此气势。普通江河不但杂混,而且纯弱,不任淬;而龙腾泉水比较爽烈,适合淬练,并且与你的气质很相像。” 吕布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是这么的讲究,到底是术业有专攻。 白白浪费了三天,蒲元倒是不急,待侯成他们来了之后,方才开始对方天画戟的淬火锻造。 而吕布则是亲自为蒲元打下手,因为他的力气极大,就让他反复捶打,直至蒲元满意为止。 九九八十一道程序之后,方天画戟百炼成钢,方得成功。 功成之时,蒲元精力用尽,在几个徒弟的搀扶下满是得意的对吕布说道:“幸不辱命,奉先何不操练一遍。” 吕布见这方天画戟通身似银,在阳光照耀下现出耀眼银光,戟有三锋两刃,内长四寸半,胡长六寸,其援长七寸半,三锋者,胡直中短,言正方也,刺者著截,直前如截者也。戟胡横贯之,胡中矩之外勾磐拆,与柄长一丈六尺,闻听蒲元之言,大声叫了一声“好”字,挥舞起来。 戟用“援”之法,有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等;用“胡”之法有横砍,截割等;用“内”之法有反别,平钩,钉壁,翻刺等;用“搪”之法,则有通击,挑击,直劈等。但见吕布非是胡乱起舞,反而极有章法,是个中高手。 众人先前为蒲元练器之法所服,如今照样被吕布戟法之奥妙所折。 吕布舞了一阵,心中舒畅,与方天画戟心灵相通,忍不住长吼一声,画戟震铃,似是相依如龙呤响起。 此时的吕布霸气外露,直叫人不由折服。 皇甫郦呆呆看着那意气风发的吕布,心中也是暗道此时的吕布已经不是自己所能企及的。 蒲元很是得意,因为自己不但打造出一件上等神兵,而且还有幸见到一把“人间神兵”的出世,暗道:此子不凡。 吕布来到蒲元身前,半身拜谢道:“得此神兵,吕布百感,请大师受了此拜。”以吕布性情,居然去拜谢另外一人,可见此时他是多么喜爱此戟。 蒲元笑道:“此戟长一丈六,重六十六斤,本以为你握力不住,现在看来却是我白担心了。” 吕布抚摸画戟,也是笑道:“吕布无他,生的一身蛮力,正好要这点重量,若是轻了,反而不美。” 蒲元道:“这么说,奉先是满意的。” “自然满意,还要多谢大师呢。” 蒲元笑道:“那便让你做一件事。” 吕布正色道:“凡是力所能及,无不答应。” 蒲元道:“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因为我想请你再跟我讲讲那些锻造之法。” 吕布这才想起,这些日子为了取得蒲元的好感,他曾经给蒲元讲过一些后世对兵器的锻造之法,虽然不够详细,但是对蒲元来说却是足够了。 这边谈笑中,吕布与蒲元结交成好友,过了几日却是春节佳日。想起那年吕布是与王越,任家姐妹一同过得佳节,今年却又是与皇甫家人一起,顺带着孙坚,公孙瓒,曹操三人,一大家子人很是热闹。 吕布,孙坚,公孙瓒,曹操四人皆是皇甫嵩的下属,又是与皇甫郦等人相识之人,今天得家宴倒是以子侄辈的礼数向皇甫嵩与王氏敬上几杯酒。 常年征战在外的皇甫嵩正因为看惯了生离死别,对亲情,对家人才分外珍惜,如今看着一大帮年轻子弟,倒是觉得自己老了,却也高兴了。 王氏自然知道丈夫心中所想,扶手过去,与皇甫嵩两手相握,一片柔情。 吕布与曹操等人把酒言欢,那皇甫坚寿也是喝上几杯,因为今儿高兴,王氏也便许了。 欢言中,曹操问起皇甫坚寿如今身体大好的原因。 皇甫坚寿笑道:“多亏了王师的教导,练了一法气息,这些日子却是觉得比起以往好上不少,若是平常这般严寒,恐怕我只能留在洛阳了。” 曹操听皇甫坚寿提起王越,知道吕布与其的关系,便笑着说道:“奉先啊,这里倒是有个好消息要说与你听。” 吕布疑道:“何事?” 曹操道:“我来的时候却是听说王越得太傅袁隗所荐,进宫入了羽林军,为天子禁军教头,为皇子刘辩教导武技剑术,想来日后也是当得上‘帝师’之名。” 刘辩出生于汉灵帝熹平五年(西元176年),父亲是当朝皇帝汉灵帝刘宏,母亲是来自南阳郡宛县(今河南省南阳市)的宫女何氏,所以刘辩是庶出。皇子辩出生后,何氏母以子贵,被封为贵人,宋皇后被废两年后又晋升为皇后。 在皇子辩出生之前,灵帝的皇子们都已夭折,所以皇子辩出生后没有养在皇宫中,而养在道人史子眇的家里,不敢叫他的本名,称他为“史侯”。因为史道人有道术,何氏想凭借他的道术保护皇子辩。 灵帝不喜欢皇子辩,而喜欢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协。群臣奏请灵帝立皇太子时,灵帝认为皇子辩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不适合做皇帝,想立皇子协为太子,但因何皇后在宫中受宠,而且何皇后的兄长何进任大将军并在朝中位高权重,故立太子之事久拖不决,一直到灵帝驾崩时都没有立太子。 但是如今黄巾贼军在各地起义,何进掌管军权,有些眼色的人都是看好刘辩,即便是曹操这般人物也是多看好刘辩一点。 吕布想起当年与王越相遇那时,他便告诉自己想要做官,想要入仕,如今总得当了禁军教官,又与皇子亲厚,想来日后也不会差了,只是这样的情况却怎么也没让吕布高兴起来,心中总觉得有些可惜,或者说是感叹。 也许别人可能想到的是王越入宫得了官职,日后与其交厚的吕布想来能得到的好处也是不少,只是一旁的皇甫郦却是知道他吕布与王越有一战之约,只是两人现在皆为俗世所累,还能潇洒一战吗? ------------ 第五十四章:三英回京表功彰 总算等得开春,却已经到了三月时分。 司空张温取了功录表,与公孙瓒,吕布,孙坚三人现行回洛阳。 曹操却是留在了破羌,跟随皇甫嵩左右。 皇甫嵩对这个曹操很是满意,虽然他其貌不扬,但是才气过人,尤其在兵法攻略上得能力更是皇甫嵩平生所见,但是想到吕布那几策计谋,将二人做了个对比,却只得出两人伯仲,不分上下,只是如今吕布武技大成,若是日后过分倚重自身武技,只怕是要落了下乘。 不过这番心思却是不为吕布曹操二人知道的。 临行之前,皇甫嵩将皇甫郦交与吕布,说道:“我儿皇甫郦虽然武不及你吕布,智不如孟德,但是好歹让他跟在你身边,去外面见识见识,莫要误了一身所学,不知奉先你可愿意?” 皇甫嵩亲自请求,不论是作为将军还是一个父亲,吕布都难以拒绝这样一个请求,正色应道:“他日上得沙场,我吕布若有命在定然保得他的性命,还请将军……” “混账”,皇甫嵩反而不领情,怒色道:“战场之上岂容你讲这些,若是皇甫郦不幸阵亡,那也是他学艺不精罢了,是我皇甫家的子弟就不怕死在战场,懂吗?” 后面那句却是皇甫嵩对皇甫郦说的。 皇甫郦肃然道:“孩儿记住了。” “你母亲怕见到你就要流泪,反倒会让你担心,故而就不来送你了,这里有一个香囊,却是你母亲连夜赶制出来的,你且放在身上,要记住你母亲啊。”皇甫嵩将一个精致的香囊交给皇甫郦,此时方才有些寻常父亲的样子,言语间充满了慈爱。 皇甫郦双眼垂泪,接过香囊,猛的朝着自家府邸方向跪下,双手举起那香囊猛叩了三个响头,起来时候已然见红。 吕布见了却是羡慕。 一旁的曹操上前与吕布交谈,言语之间颇多不舍,想来北地苦寒少了吕布这样的相熟之人也是寂寞。 曹操勉力笑道:“奉先此去,必定是要去平定黄巾贼寇,又不知何时能与你相见了。” 吕布也是颇有些感叹,说道:“何故作此女人姿态,我等恰逢乱世虽说不幸,却也是大幸,他日建功立业也可青史留名,以孟德你的才能,本就不在本初公路之下,现在得皇甫将军赏识,他日辅助汉室,立霍骠骑之功亦不远也。” 曹操笑道:“当时如此,却让奉先见笑了,来日相见,我二人还需把酒言欢。” “这是自然”,吕布笑道:“还有孟卓,淳于琼等人,也是言酒的好对象。” 二人相视大笑,皆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对少年时代无忧生活的怀念与向往。 终是到了分别时候,大军往洛阳行去。 皇甫嵩,曹操等人在后遥遥相望,却是终要回头,而吕布,公孙瓒,孙坚这三人则是走上了新的道路。 临近洛阳,朝中各路大臣纷纷到来,当然他们迎接的可不是吕布等人,而是司空张温张大人。 太傅袁隗,尚书蔡邕,大将军何进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口等人皆是到场。 张温不敢居高,急忙下马与百官见礼,吕布几人更是如此,对面哪一个不是权势滔天的人物。 袁隗亲切得对张温道:“伯慎啊,西凉苦寒,可过的习惯?” 张温笑道:“为天子办事,岂能在乎这些。” 袁隗又道:“伯慎忠君爱国,乃士林之表率啊,陛下早就在宫中安排好了酒宴,就等你们来呢。” “皇恩浩荡,陛下如此对张温,却是粉身碎骨才能报答了。” 百官上前恭喜,把张温等人团团围住。 好不一会儿,张温等人才得以入城,至于大军则是留在城外,有宫中转门人负责这些得胜之军。 却说众人围着张温等人,自然也是看见吕布,公孙瓒,孙坚三员虎将。 那公孙瓒是辽东大族,身世清白;孙坚来自荆楚之地,勇名早存;至于吕布更是风云人物,如今得皇甫嵩赏识,更是响彻洛阳。 城外百姓也是排列观看得胜之军的风采,张温不想抛头露面,便叫吕布三人领了三百人招摇过市一番,也不算辱了威风,然后再在黄门的带领下与张温等人会合。 宫中早已安排了酒宴,百官入座,歌姬黄门穿插其中,只待天子驾临。 张温与袁隗等人上座,各自交谈。 众人神色各异,如张温自然是见惯场面,神情淡然;公孙瓒略显紧张;孙坚正襟危坐,不敢言谈;吕布只管谈笑平常,自有风度。 “陛下驾到……” 一声尖锐的嗓门响起,自是宫中黄门。 前者铁戟金瓜,左右黄门侍女炽灯,后面则是大汉红旗,汉灵帝刘宏在百人拥簇下入得殿堂。 百官离座下跪,高呼三声万岁。 张让扶着刘宏下轿,笑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待得刘宏入座,在堂数百人才刚依次坐下。在开宴之前,刘宏先是夸奖了司空张温,说其知兵善战,然后就是将皇甫嵩的表章由张让当众朗读,刘宏则是下令金银官职赏赐,当然这里面却是少不得吕布三人。 “公孙瓒何在啊?” 公孙瓒听得刘宏询问,急忙离座而出,跪地拜道:“臣,公孙瓒拜见陛下。” 刘宏听公孙瓒声音洪亮,容貌刚毅,很是满意,笑道:“你本就是辽东显族,如今又在西凉立下大功,日后大汉可就要倚重你啊。” 公孙瓒大声道:“公孙瓒愿为陛下,为大汉奋勇杀敌,不敢惜身。” “好,阿父记下,等会赏赐公孙瓒五百金。” “是,陛下。” 公孙瓒闻言又是拜谢,高呼三声“万岁”才退回自己座位。 刘宏赏完公孙瓒,接着就是唤道:“江东孙江何在?” 孙坚挺直身板,跨出跪下。声如洪钟大声道:“孙坚孙文台,拜见陛下。” “抬起头来。” 刘宏见孙坚比起公孙瓒更多几分勇悍,忍不住赞道:“荆楚多猛士,当年高祖与曾与楚霸王之争,青史留名,寡人每当读到《史记·项羽本纪》都忍不住想到,若是当年项羽不是与高祖为敌,而是如你这般辅助,那不但是大汉之幸,也是天下百姓之幸。” 孙坚高声道:“当年霸王虽然与我高祖有过争斗,孙坚与其同为荆楚子弟,但是如今孙坚生是大汉军士,死当也为大汉兵魂。” “壮哉”,刘宏笑道:“听皇甫嵩说你每次作战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今寡人就赐你‘江东猛虎’之名,可好?” 孙坚大喜,洪声道:“谢陛下赐名。” “文台可能吃酒?” 孙坚这时却是放松,也是笑道:“自然。” 刘宏道:“既然如此,寡人就再赏赐你美酒百坛,可好?” 孙坚连叩三个响头,立誓道:“陛下之恩,孙坚无以回报,但愿以这副贱躯为大汉扫平四海。” 刘宏自然满意,待孙坚回坐,却是看向那俊朗吕布,似有什么打算。 ------------ 第五十五章:‘飞将’之名闯四海 刘宏接连赏赐完孙坚,公孙瓒后,却是要轮到吕布了。张让与吕布有些隔膜,这也是刘宏知道的,只是如今四地不平,却是少不得吕布这般将才,更何况…… “吕布何在啊?”刘宏还是这样一句,却是在显示自己的威严所在。 吕布起身来到当中也是跪下道:“在。” 刘宏道:“吕布,那边章可是你杀的?” “是。” “你可知那边章是何许人?” “边疆叛贼,大汉毒瘤。” “好”,刘宏道:“羌胡之乱年年都有,寡人虽有皇甫嵩镇守边疆,但还是日夜担忧,唯恐不能守这大汉江山,外族之乱如寡人背之毒疮,不出不快,今你以一人之力诛杀此獠,寡人甚是安慰,寡人问你可要什么赏赐?” 百官一阵喧哗。 正所谓天子之言犹如圣旨,今刘宏只问吕布想要什么,若是他说要封侯拜相也无谓之不可。百官想到如果吕布真的要官职的话,却是已经准备少不得是要劝上一阵了。 吕布自己则是想的清楚,即便刘宏真有扶植自己的意思,却也不能有所要求,毕竟自己在朝中只有师傅卢植可要依靠,只是现在他却领兵在外,兵事凶险,谁知道卢植会有什么结果,可以说它在朝中毫无根基,在退一步说,刘宏到底是天子,今日他要扶植吕布,他日也可以扶植公孙瓒,自己与他不过就是棋子一颗,若是妄想要什么好处,只怕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此吕布断然拒绝道:“吕布不过立了寸尺之功,比起征战边地的宿将,例如皇甫嵩将军,董卓将军却是逊色不少,况且若是没有那些大汉将士奋勇杀敌,臣一人最多只能杀百人,却如何比得上那些将士。” 这话说得本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听在刘宏的耳中却有几分刺耳,微微不悦,笑容也是不在,想来是比起刚才孙坚公孙瓒的豪言壮志,吕布这样的回答显得有几分扫兴了。 张让察言观色之下早就知道,其实他也是体己人,明白现在吕布对灵帝,对他们宦官集团的重要性,若是继续让何进或者是党人掌握兵权,只怕平定黄巾贼人之后就要轮到他们了,所以他决定在这个时候先帮一帮吕布,当然若只是让他出个洋相,倒也不错…… 张让附耳过去,轻声说了几句,就让刘宏欢颜再展。 刘宏笑道:“吕布你能有胸怀,却是让寡人吃惊,那些战死的将士寡人自然会妥善安排,只是寡人也不可亏待了你,免得天下的人认为寡人识人不用,这样吧,不如先考验考验你的实力。” 吕布却无所惧,坦然道:“陛下请说。” 刘宏道:“寡人曾闻你吕布箭术超群,有小李广之称,而上古箭术高超者不但要百步穿杨,更要力透七层保甲,却不知你可有胆试上一箭?” 吕布被激起傲气,直言道:“有何不可,请陛下赐弓箭。” 有两个小黄门献上一张弓,一枝箭。 吕布顺手提起便感觉到此弓的重量,心中暗叹此弓怕是要两石之力方能拉开。 这是正好听得刘宏笑道:“此弓唤作龙舌弓,等闲之人不能开,吕布你可有信心?” 吕布一手持着弓身,一手指着箭尾,振作精神使出力气想要拉开,想不到弓力极足,居然一时难以拉开。 张让轻笑道:“陛下,吕布年少气盛,过于倚重也是不好,且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斤两。” 刘宏只是盯着吕布,闻得张让之言,笑道:“还是阿父最知道寡人的心思,不过这吕布确实了得,虽未至满月,但是能拉开那龙舌弓,至少也得有二石之力。” 张让这时也才想到这吕布可不是那些沙场战将,年纪成熟,确实如此年龄就有如此臂力,若是再过几年岂非更是惊人。 “开……”但听一声怒吼,却是那吕布终于使出真正实力,气力全开,弓身似月,那箭羽如同流星般猛然射出,知透甲身。 “如何?”刘宏也为吕布神力所夺,急忙问道。 有黄门上前查看,随后急速回报道:“禀告陛下,箭透五层铁甲。” 百官又是一阵喧哗。 刘宏也是极为惊讶,起身道:“传闻武帝时期的名将李广也不过是五层之力,今寡人有奉先,足抵飞将也。” 百官见机高呼万岁。 太傅袁隗奏道:“陛下,陛下得此良将,大汉之福,黎民百姓之福啊,天佑大汉,天佑大汉啊……” 言毕,袁隗是老泪纵横,言真意切。 刘宏心中大畅,赞道:“寡人赐孙坚为江东猛虎,吕布啊吕布,你便是寡人的飞将,大汉的李广。” 吕布拜谢。 得刘宏金口玉言,吕布之名只怕当世同辈少年已无人敢蹑其锋芒,当为世上第一人。 刘宏道:“这龙舌弓百年来无人可开,既然今日你吕布有此能力开动,想是你与龙舌弓有缘,寡人就将它赏赐与你。” 若是金银珠宝那般的俗物,只怕吕布连眼都不抬一下,只是对于龙舌弓这样的神兵利器,若是说吕布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如今他的气力虽然已经超越一般人,但是还未长熟,臂力潜力大有可观,他日拉的三石之力,千米之外射杀贼人也不是什么笑话,曾想当年楚霸王就是用得三石之力,险些一箭诛杀高祖刘邦。 吕布接过龙舌弓,拜谢道:“臣谢陛下赏赐之恩。” “莫急,寡人还要再赏赐一件东西“,待黄门送上一物,刘宏方才说道:“龙舌弓是奖你平乱之功,这件雁翎金甲乃是工匠百炼而成,坚硬无比,等闲兵器难伤分毫,今日赏赐与你,却是因你斩杀那边章之功。” 得了龙舌弓已经让吕布欢喜,如今又有这雁翎金甲更是喜出望外。无怪吕布如此欢喜,要知道武将多在阵上亡,除了武艺以外,其他装备可是与性命相关。坐骑,兵器,护甲缺一不可。 如今吕布有骏马“踏雪”,神兵“方天画戟”,又得了“龙舌弓”,再穿上这“雁翎金甲”,对于武艺超群的吕布来说,沙场杀敌更为畅意。 孙坚与公孙瓒满是羡慕。 待吕布回坐后,张让宣布酒宴开始,刘宏也是极为高兴,稍后不由得多喝了几杯,只好先行回去,只是令张让转告张温明日早朝之后,就让其带着吕布三人入宫用膳。 张温只是应了一句,看向那吕布三人,却见他三人把酒言欢,那孙坚借着酒兴想要试试那龙舌弓,却是让人笑话了。 如此情景,张温暗自笑道:也不知哪日我张温也能有此闲情雅兴。 ------------ 第五十六章:欲用皇甫再征东 却说吕布得了龙舌弓与雁翎金甲,可比公孙瓒的五百金与孙坚的几百坛美酒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当中也可以看出刘宏对吕布三人何轻何重。 告别公孙瓒与孙坚后,吕布一人带着龙舌弓,雁翎金甲往武馆走去,回的路上想起当日曹操跟他说王越已经入得宫去当了禁军教头,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武馆待了。 宫殿的宴会最是无聊,前者要注意仪表,等天子走了,吕布等人也不便喝得大醉,只是有几分醉意便停手了。 待吕布走着熟悉的路时,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任家姐妹了,想想大半年未曾见到二人,不知她们两姐妹可还好,不过想来在王越的照顾下应该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如今要去找她们,只怕是天色过晚,免得让人猜忌,无端的误了人家女子的名声。 想着想着,吕布便是到了武馆,轻叩几声。 不一会儿,有人打开房门,却是以前的就在武馆打杂的人。 也不多话,只是笑着应了几句,便往后院行去。 好在那人也是知道吕布脾性,不敢阻拦,只得由他去了。 未及回房,却见暗中有人出声道:‘怎么,当了将军就可以不懂礼数,来看一看都不行了?“ 吕布闻言却是笑道:“今日醉了,想早些休息了。” 王越本不想如此被吕布激怒,只是不知道为甚只是听到吕布这么一句话,心中就是徒然起了怒火,假意怒道:“你小子可是出了风头,却不知天高地厚了,准备要自立家门不是。” 吕布淡然道:“从来就没进过你的门……” 次日,一大早,孙坚就来找吕布,谈及昨日的酒宴,因为得见天子,还是有些兴奋。 “奉先,昨日可曾看过天子赏赐给你的铠甲?” 吕布道:“有些醉了,便早早睡了。” 孙坚睁大牛眼,很是惊讶道:“难道你回这地方就睡着了?” 吕布反道:“难道还要怎样?” 孙坚道:“我昨日可是一夜未睡,就想着酒宴了,那几百坛美酒我都没舍得喝,呵呵,陛下赐我江东猛虎之称,真是皇恩浩荡啊。” 吕布只是一笑,却不搭话。 迎面来了一人,却是那公孙瓒,见到吕布与孙坚,也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前来打招呼,想来昨日也是没有睡好。 孙坚公孙瓒二人互相调笑一番后,来到宫外,打点完毕后,在外与百官等候,在这期间多有官员前来问候,公孙瓒二人倒是笑脸相迎,只是吕布不苟言笑。 不一会儿,上层官员例如太傅袁隗,司空张温等人也纷纷来到。 太傅袁隗与其他官员打过招呼后,来到吕布三人面前,笑道:“三位将军昨夜可曾睡得安稳?” 公孙瓒见袁隗过来,急忙笑着道:“公孙瓒见过太傅大人。” 孙坚与吕布也只得拜礼。 袁隗笑道:“记得先帝在位时候,那年袁某也是如你们这般年纪,头一次见到天子的面貌,第一次听到天子的声音,也是激动的一夜未睡,这是皇恩啊。” 公孙瓒等人点头称是。 司空张温也是凑上来说了几句,不过多是与袁隗感慨当年之事,年华易失,青春不再啊。 “早朝……” 玄殿黄门大叫三声,百官依次入内。 吕布,公孙瓒,孙坚三人原本在殿中是没有位置的,但是今日却是刘宏点名要他们上朝,因而暂时排在三公之后,也是为了让刘宏看的方便点。 刘宏今日看起来难得有几分精神,想来是因为解决了北地战事,心情很是不错,先是问了公孙瓒,吕布,孙坚三人的情况后,又是称赞鼓励几句后,方才开始例行的早朝。 百官虽说是又奏章,但是这些年来也是大致是又应对的做法的,于是在说过一些杂话后,太傅袁隗上表道:“陛下,前些日子有人回报说是那匪首张角病重已经退回钜鹿休养,此天赐良机。” “哦”,刘宏来了精神,连问道:“前方战事如何,可曾收复失地?” 袁隗道:“禀告陛下,我军将士虽然奋勇,杀敌无数,也传来捷报,但是贼军流窜各处,每每烧杀抢掠一番就逃走,是在是难以对付。” 大将军何进道:“陛下,这帮黄巾贼寇在民间多有组织,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歼灭。如今张角三兄弟所领导的黄巾军主力,波才、彭脱所领导的东方黄巾军和张曼成领导的南方黄巾军,这三部分贼军分别和我大汉官军鏖战于河北地区、颍川地区、宛城地区。冀,幽,青,并,兖等几州受贼匪之害最为严重。朱儁,卢植等将虽然奋勇,但还是难以取胜。” 一旁的张让道:“陛下,奴才有本启奏。” “阿父请讲。” 张让道:“广宗军中的监军左丰回报,说中郎将卢植拥兵自重,见敌回避不战,如此按兵不动、怠慢军心,军中将领多有异议。” 刘宏大怒道:“果真如此?” 张让道:“如今兵事紧急,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面做文章啊。” 刘宏听了张让的话,却是先信了三分,毕竟每个当朝的皇帝最忌讳的莫过于拥兵自重这四个字了,已经打算撤换卢植,另选将才。 司空张温虽然这大半年是在西凉打战,但是对于黄巾军与汉军的动向还是了如指掌,对于卢植的为人更是了解,尽管卢植在于军事上得才能并不如学术上的,但是也绝不会做出所谓的拥兵自重,故意避战的蠢事,闻听刘宏有撤换卢植之意,急忙出众道:“古之秦用白起,燕任乐毅,皆旷年历载,乃能克敌。子干讨颍川,以有功效,引师南指,方略已设,临军易将,兵家所忌,宜假日月,责其成功。” 太傅袁隗也是上前附和。 刘宏无奈,只得暂时搁下撤换卢植之意,只是因为战事不进,心中恼怒,去世问道:“贼匪猖狂,若再不取胜,世人百姓如何想,大汉脸面何存,诸位爱卿,朕欲再选一将总为大将,主管平乱大事,可有人选?”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想道:卢植身为当时大儒,朝中第一儒将,有名望,有德才,你天子尚且不用,此时又能有何人为将,还在卢植,朱儁之上? 不想那张让到好像是早有准备,笑着对刘宏道:“陛下,奴才倒是有个人选,不知道陛下满意不满意?” 刘宏道:“说来听听。” “北地太守,我大汉第一大将皇甫嵩。” ------------ 第五十七章:故地重游总是忆 听得张让居然举荐皇甫嵩,百官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阉人又有何奸计? 若是说皇甫嵩亲近阉党,别说清流党人,中立派,即使是张让等人也是不会相信吧。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形,这张让居然为皇甫嵩举荐起来,要知道皇甫嵩先前就已经在西凉击破贼军北宫伯玉的人马,收复金城郡,斩敌十余万,这已经足够让皇甫嵩得称大汉第一将,现在再战黄巾,若是立下军工,说句不好听的那便是在党人,外戚,十常侍之外的第四方势力。 莫非张让打算让皇甫嵩来牵制何进那屠夫,好平衡一下洛阳的势力?袁隗蓦然想到,却是心惊。 百官各有打算,孙坚与公孙瓒则是欣喜多于惊讶,面对黄巾,有一个老上司总比跟在一些不知兵事的人手下好。 皇甫嵩在与北宫伯玉的对战中,公孙瓒二人已经见识过他的军事才能,自然是心悦诚服,至于对于张让的推荐,他们只是认为不过是天家奴才对主子的尽心尽力罢了。 只是朝堂中还有一人却是与众人不一样,看着那眯眯笑着的张让,吕布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年袁绍与自己所说的话,心中蓦然迸发出一个念头,联系后来发生的事,似乎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刘宏不再耐烦,听了张让的意见,着掌印御史谱写一份草旨,令皇甫嵩安排好北地的事情后迅速赶往冀州,衮州等地讨伐黄巾贼。想起朝中尚有三员矫将,刘宏又下令道:“孙坚,你现在掌有多少兵马?” 孙坚道:“禀陛下,骑军五百,刀斧手五百。” 刘宏道:“好,朕令你择日前往荆州协助荆州刺史刘表平叛黄巾,可就地招募兵勇三千。” 孙坚喜道:“末将领命。” “公孙瓒……” 公孙瓒闻听大叫一声:“臣在!” 刘宏道:“令你招兵三千,前往幽州协助幽州刺史刘虞防守,见机征讨黄巾军。” “臣明白。” 刘宏又对吕布道:“吕布何在?” 吕布出列跪下道:“吕布在。” 刘宏下旨道:“你有多少人马?” “一千五百骑。” “好,如此朕令你拜骑都尉,前往并州,与公孙瓒互为呼应,冀州张角的人头,你们二人可取之?” 吕布,公孙瓒道:“定不负陛下之期望。” “好”,刘宏道:“先前你们就是在张司空帐下为将,这次张温啊,你依旧为主将,前往冀幽二州。” 张温出列道:“臣领命。” 随后,刘宏又令人安排好辎重粮草,问了时间后,决定让汉军在五日后起行。 在百官的高声呐喊下,刘宏与张让一行人会了**。 孙坚,吕布,公孙瓒三人与几位官员告辞后,心有灵犀一同结伴去了一家酒肆,点上几个精致的小菜,送上一坛美酒,你来我往。 公孙瓒还是极为兴奋的,一下子就能自掌一军,这是每个初到战场的将军所想要的,如今他也是做到了,日后在幽州也会有一番作为。 而孙坚却是默默想着什么。 吕布为孙坚满上一杯,问道:“文台在想些什么?” 公孙瓒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便道:“文台可是在担心黄巾势大,这仗难打?” 孙坚满饮一碗,大笑道:“我孙坚自十七岁那年杀海贼,初见兵血就不曾害怕过什么。” 公孙瓒道:“那怎这般面色。” 孙坚道:“哎,陛下让我前往荆州,我自然也是想有番作为,只是我与荆州各郡官员却有些间隔,那刘表文才虽然不错,但是言语间对武人多有轻慢,若是到他手下,只怕难以一展拳脚。” “原是如此”,公孙瓒恍然道:“我道还是什么,他刘表不让你打,可你也有陛下的旨意,倒时候什么地方有黄巾贼军,你便杀到何处就是了,何必想那么多。” 公孙瓒这话虽然粗俗,但是却是在理,在孙坚这样的人听来反而简单明了,心中也是开阔不少,这才展颜。 “还是你们啊,有张司空照应,可就舒服多了。”喝过几杯后,孙坚还是微带醋意的说道。 吕布,公孙瓒二人相视一笑,却是敬了对方一杯。 辞别公孙瓒与孙坚后,虽然在酒肆吃了一些,但是现在肚中反而有些饿了,等回到武馆的时候,午膳的时间还有些早,便想去看看任家姐妹,只是还未走远,却见侯成,皇甫郦,周留等一干人迎面而来。 皇甫郦几人见过吕布后,说道:“将军,你要出城?” 吕布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皇甫郦笑道:“刚才侯成跟我们说起你当年不是在武馆就是到城外练武,洛阳的灯红酒绿却是不见一分,武馆可是在你身后,想来你这就是要去城外了。” 侯成怕吕布着恼,急忙笑道:“将军还未用食吧,听皇甫郦说将军当年一手好厨艺,也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这个口福尝尝。” 皇甫郦笑道:“侯成你小子怕将军怪罪,怎么把我也出卖了。” 吕布打断他二人,道:“今日有些烦闷,不如去城外射杀些野物,也正好去试试那龙舌弓。” 侯成等人很是高兴,虽说他们几人一个是名将皇甫嵩之子,侯成等人是吕布亲卫,但是军中自有军法,而在这洛阳可不比其他地方,一个弄不好不但自己要受罪,只怕还要连累吕布,所以这些日子他们几人一直在城外军队的驻扎地,就洛阳城内也是很少来,不是训练就是吃些饭菜。 好不容易得了吕布的答应,可以离开军营正大光明的去散散心,打打猎,这是何等的逍遥。 吕布回武馆取了龙舌弓与踏雪,却没见王越的身影,想来是去了宫中,午饭的时候才会回来吧。 一行六人驾着马出了城去,在郊外寻了一处筑起篝火,留下两人观望,吕布则是与皇甫郦三人同去狩猎。 这龙舌弓用来打猎倒是“大材小用”了,反而不如用一般的弓箭来的方便。 不过对吕布来说,今日却不是单纯来狩猎,自从得了这龙舌弓,说起来还没有好好的用过,只有那次用尽全力方才射出一箭,威力也是极为惊人,但是战场之上弓箭之所以能成为最佳防守进攻的首选,就是因为他的射速,若是用些标枪倒也有威力,只是一来将士最多只能扔上五六枪这只手就要无力,二来距离也是不远。 故而弓箭才是兵家辎重中的第一。 吕布现在半开弓身,用上二石之力,也能放上五箭左右,若是要全力开上满弓用上三石之力,却只得一箭,好在这龙舌弓的威力惊人,虽然只是半开弓身却已经有三百米的射程,令人咂舌。 四人半个时辰内就打了不少猎物,不过多是皇甫郦等人,吕布纯属连续了,不过那烤制的肉食却还是那般的诱人。 其他五人中除去皇甫郦当日有幸与吕布一同为张邈送别,尝到过一次,那几人何尝闻到过如此香气诱人的烤肉,还未吃酒已经口水直流。 好不容易等吕布说可以吃了,哪还顾得礼仪尊卑,完全不顾吕布,各自抢了一份开吃起来。 吕布拿着自己的那一份,却是想起当日与众少年嬉游的情景,犹然在眼前。 ------------ 第五十八章:温馨暖意在平凡 这一日下午时分却是被皇甫郦几人相伴而过,其后他五人又得回军营,吕布本想一起去,可是心中却有莫名的几分不着劲,便辞了他们,独自往武馆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离武馆越近心里反而更是担心什么,当然不同于沙场之上的担心,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总是挂在心头。 吕布其实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他从西凉战场上回来后,反而多了一些优柔,那是对生命的理解。 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吕布这人只要想通了,那便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 只是一个转身,踏雪飞奔而去,朝着那个吕布一直都想要的地方而去。 来到城外,村落依旧在,秦家嫂子也依旧在。 下了马儿,吕布牵着却是对秦家嫂子笑道:“嫂子,你在啊。” “呸,你想你家嫂子不在啊。” 估计世上也只有这个秦家嫂子敢这么大胆的对吕布,不过吕布反而觉得几分亲切。 秦家嫂子旁边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大汉,标准的农家人,有几分木讷却是老实的。 “这是大哥吗?”吕布主动开口问候道。 “呵呵,小人,小人见过将军……”那汉子却是认得吕布,就要行跪拜之礼。 吕布急忙扶起那汉子,笑着道:“怎么,你认得我吕布?” 那汉子只是傻傻笑着,还是秦家嫂子打了汉子一下,笑着对吕布道:“现在洛阳谁不认识你吕布啊,在你们回洛阳的几天前,四个城门斗贴上告示,你吕布将军的大名早就传遍洛阳上下了。” 吕布笑道:“让嫂子见笑了。” 秦家嫂子又打了那汉子一下道:“去,回家杀只鸡,等会我回来煮。” “哎,好好,我这就去,吕将军,我去了。” “大哥随意。” “好好,呵呵……” “呸,就会傻笑,没出息……”亲家嫂子却是有点情绪。 吕布笑道:“嫂子,其实大哥还不错,看来不敢得罪你。” “他敢”,秦家嫂子道:“要不是看在他心地还不错的份上,我早就走了,哎,说来我也是命苦,当年听了媒婆的话才选了他,想想还是这样就算了。” 吕布劝道:“其实能找一个爱你的男人,才是女人最幸福的事情,我看的出来大哥他很爱你的。” 秦家嫂子哈哈大笑。 吕布一时间难以理解,还是秦家嫂子自己说道:“吕布哦,你猜多大,就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说说看,是不是跟我家红妹子也是这般的甜言蜜语?” 吕布大囧,急忙解释道:“我跟红昌之间是兄妹关系。” “是吗?”,秦家嫂子很是诡异的问道:“这的只是兄妹关系吗?我看红妹子对你可不是只是妹妹的眼神哦。” 吕布说不过秦家嫂子,只是高了一声罪,先往红昌那去。 只是敲了几下,不一会儿,小凝儿就高兴的为吕布打开房门,扑入吕布怀中道:“哥哥,你终于来看凝儿了。” 吕布笑着抚摸凝儿的茸茸秀发,说道:“大哥可没忘记你,这不来见你了嘛。” 谁想凝儿哼了一声道:“还说想我,那日见你回了洛阳,等了你两日,怎么不见大哥你来?” 凝儿如今已有八岁,因为红昌她们已经还完了因为父亲去世而欠下的债务,生活比起以往不知道好了多少,加上吕布临行前还让王越多加照顾,因而现在的凝儿已经有跟她姐姐几分模样,更是唇红齿白,粉色喜人。 “大哥,你来了。”任红昌这才出来,看见吕布心中颇为激动,只是碍于女孩子的羞涩,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 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的吕布在看到如此娇羞的任红昌的时候,自己也是有几分不自在,笑着道:“妹子……好香啊,妹子,你在煮什么好吃的?”吕布为了避免尴尬,闻得食物的鲜味,夸张的叫道。 任红昌自然知道吕布是在转移话题,只是看着这个当日在千万百姓面前意气奋发的男子,如今却在这里如同邻家男儿一般,印象却是更深,也更真实。 任红昌笑道:“只是一些农家菜,马上就可以吃了。” 吕布笑道:“怎么,今日还有客人要来?” 被吕布牵着小手的凝儿道:“姐姐这几日都做了好多好吃的,凝儿都快吃不下了,好在哥哥你今日来了,要不然啊……” “凝儿,再多嘴,等会可没你的份。”任红昌赶紧打断凝儿,小小的威胁了一下。 小凝儿吐了吐可爱的舌头,连忙拉住姐姐的手,摇起来,不时的撒上几句,可是现在凝儿的一只手拉着吕布,另一只手却是拉着任红昌,等他二人发觉的时候,却是各自尴尬,可是握在凝儿手中,如何能突兀的甩开,只得如此继续握着。 在这时,屋外却是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就是秦家嫂子那张大嗓门在外面“妹子,妹子”的叫着。 任红昌趁机道:“我先去开门。” “好。” 凝儿看着同时红脸的哥哥姐姐却是嘴角一上,心中想到还是秦家嫂子说得对,姐姐很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姐姐,以后啊,就有两个人疼我了,呵呵,真好。 “哟,吕布兄弟拉了,怎么,嫂子我没打扰你们吧。” 吕布恶寒,这秦家嫂子果然够“意思”。 “嫂子说笑了,大哥他才刚来,对了,今日与嫂子跟王哥一起在这里用个饭吧,人多才热闹。”任红昌道。 那王哥就是秦家嫂子的汉子,这样一个本分人,见了任红昌这样的美人却是低着头不敢看,手中用木板端着几个菜,看起来不错。 秦家嫂子估计是见怪不怪了,也不再去骂这汉子,对任红昌道:“妹子啊,好是好,就是怕你家哥哥不高兴。” 吕布笑道:“怎么会,嫂子肯来,吕布请都请不来。” 秦家嫂子一阵大笑,言道:“哟哟,吕将军,你怎么都当起红妹子的主来了。” 任红昌知道秦家嫂子平时就是这般,可是调笑的久了,却是想的多了,忍不住羞红起来,显得更是靓丽。 吕布一时看得呆了,直到嫂子重重的咳嗽几声,才回过神来。 秦家嫂子如今与自己的汉子一起,家中虽然还有一个婆婆,但是基本就是听她的,这倒是很奇怪,其实这与他们夫妻二人的性格有关,一个本分,一个大咧,倒是绝配。 秦家嫂子这才笑着说道:“好吧,那今日我们两家就一起吃,正好家里杀了一只鸡,等会大家尝尝鲜。” 吕布赶紧对王哥道:“王哥,这里有酒肆吗,我们去买点酒,等会好好喝喝。” 王哥笑道:“有,有,我去买就是了。” 吕布怕了秦家嫂子,硬跟着王哥去买酒。 三个女人看着狼狈而逃的两个男人确实在后面哈哈大笑。 ------------ 第五十九章:临行可喜掀朦胧 待吕布与王哥买来酒后,红昌与秦家妹子早就张罗好了一桌的好菜,笑凝儿正无聊的等着他们二人,见吕布来了,拍起小手大叫道:“哥哥他们来了,哥哥他们来了……” 秦家嫂子笑道:“快来坐,吃饭了,打酒打那么久。” 王哥还是笑笑,将酒与买来的羊肉放在桌上,说道:“跟吕小哥聊了几句就来得晚了。” “来,到这里坐下吧。”秦家嫂子拉过王哥在旁坐下,虽然野蛮但是却看得出很爱她丈夫。 吕布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任红昌,却发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心头闪过一丝甜蜜,却又怕别人看见,急忙低下头吃起酒来。 四个大人外带一个小孩吃着喝着,很是温馨。 吕布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与秦家嫂子斗嘴,与王哥喝酒,与凝儿笑闹,也与红昌心心相印。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秦家二口子吃完饭就早早的离去,红昌在洗刷碗筷,而吕布则是与凝儿说着话。 凝儿坐在吕布怀中,撒娇道:“哥哥,那日你回城,骑在那白色的马儿身上可曾看见凝儿与姐姐?” 吕布笑道:“咱们的小凝儿这么可爱,哥哥自然是看见的。” “骗人”,凝儿道:“那日我与姐姐知道你要回来,早早就在街上等你,看见哥哥你来的时候,凝儿叫得那么大声,可你就是没看我那。” 吕布想起正好可以问问,便道:“那是哥哥的错,对了,你姐姐她……也来了?” 凝儿笑道:“那是自然,姐姐高兴了好久时间呢,那日更是起得极早,就是想你想的。” 吕布笑着点了点凝儿的额头,说道:“鬼精灵。” 凝儿正要回上几句,见姐姐过来,高声道:“哥哥,姐姐,我吃的太饱要去睡了,你们慢聊哦。” 还不待任红昌说上几句,小凝儿就急急的跑着走了。 “大哥,喝茶。”任红昌送上一杯热茶给吕布,然后他身边坐下。 吕布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很香。 “大哥,这次回洛阳能待多长时间?”任红昌看似随意,但还是问出她最在意的问题。 吕布道:“还有四日,朝廷派我去并州协助幽州,冀州等地的汉军围攻黄巾匪首张角。” 任红昌道:“红昌在洛阳就听说过那黄巾贼在各州起事,声势极大,这次大哥你去可要注意安全。” 吕布笑道:“普天之下,能拿走我吕布性命的人只怕还没有。”说到这里,吕布却是蓦然想起与王越的约定,那一战只怕也是近了。 任红昌听着吕布自信的语气,心中也安定几分,但还是关心道:“大哥,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却是说不得的,红昌虽然是女流之辈,未曾上过战场,但是却见过家父那个时候,大哥,说句让你见笑的话,如今凝儿视你为兄长,可离不开你。” 吕布情不自禁道:“那你呢,红昌,你把我当什么?” 任红昌还是第一次听吕布说得这么直白,心中如小鹿跳动,脸上羞红一片,声音如蚊鸣道:“红昌也离不开大哥。” 吕布感觉自己又找到生命中所需要的东西了,唐突的握住任红昌的纤手,轻声道:“我吕布的命谁都拿不走,但是我的心却已经被你拿走了。” “大哥……” 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这大半年的离别,也许是二人早已经互相倾心,反正一切都是这么顺利,二人相拥在一起。 终归还是要回去,虽然吕布与任红昌依依不舍,但是天色已经不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误了红昌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临别无语,只有二人的默默无闻。 月亮高高在上,温柔的月光洒在吕布身上,是那么的舒服,心中一片恬静,回想起刚才与任红昌的点点滴滴,甜意悄上心头。 回到武馆的吕布美美的睡上一觉,这是他回洛阳的这段时间睡得最香最好的一次。 次日,汉灵帝刘宏并没有宣他们上朝,倒是早朝时间结束后,有人道武馆送上请帖。 吕布拿来一看,却是太傅袁隗的请帖。 “请转告太傅大人,吕布马上就来。” 那传言的人说道:“吕将军,太傅大人早就安排了坐轿,您只要过去就可以了。” 吕布想不出袁隗找他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既然人家派了轿子前来,还是允了他们吧。 待吕布到了袁府的时候,入得内厅,这可是吕布第二次来这里,记得上次还是跟王越初入洛阳的时候。 袁隗很快就出来,请吕布坐下后说道:“奉先,还有三日就要前往并州了,可曾准备好?” 吕布道:“兵马辎重已经准备,只是现在只招募了五百人马,还有一千人马只能等到了并州再做打算了。” “听说你最近在洛阳招收工匠?” 吕布心中一惊,但也是直言道:“不错,军中兵器,驻军营寨都要人员,吕布军中的人虽然作战是不错,但是对于这些东西……” “恩,你说的不错”,袁隗道:“等会我给你写个帖子,你送往鲁匠部,到那里挑选一百名工匠与你随军吧。” 吕布谢道:“多谢太傅大人。” 袁隗笑道:“见外了,想来你与我们袁家也是有缘啊。当年你与王越一同前来,口出狂言,我就觉得你是不凡之人,如今果然没有看错你,平定金城,诛杀边章,哪一件不是名震天下的事。” 吕布谦虚道:“不敢。” 袁隗又道:“呵呵,奉先不必谦虚,想来你与我那袁术袁绍也是交厚,最近可有联系?” 吕布道:“未曾,这次前往并州,吕布倒是可去濮阳见见本初。哦,对了,不知太傅可有什么话让吕布转告?” 袁隗笑道:“奉先果然是聪明人。” 袁隗从旁拿出一封书信交与吕布道:“非亲信之人,我不敢将此信交与,请奉先见到本初的时候交给他,只对他说按书信当中办事。” 吕布接过,淡然道:“这书信的分量好重啊。” 袁隗笑道:“是有些重,只是他的价值也是不菲啊。” “吕布明白。” 随后又聊得几句,袁隗请吕布留下吃午饭。 吕布自然知道这是袁隗的送客之意,草草的说上几句就辞别了。 有些事情似乎又归于平淡,在这二日里吕布在武馆,城外,酒肆三地度过,终于到了出发的那一日,吕布穿上“雁翎金甲”,披上大红狍,翻上“踏雪”,马腹上挂着“龙舌弓”,手中擎着“方天画戟”,当真当的得起那句“人中吕布”。 ------------ 第六十章:策马扬鞭别柔情 此次,刘宏亲自为三军鼓劲,各军额外奖励黄金五百两以作军费,任孙坚,吕布,公孙瓒自用。 司空张温领头侃侃而言,表示对大汉的忠心,对天子的忠心。 刘宏看着千军万马,心中也是感叹自己是一世之主,拥有天下,是如此令人意气奋发。 此次军马中,孙坚的人马是要往荆州方向而去,与公孙瓒和吕布的行军方向截然相反,因此转过一圈洛阳后,便与公孙瓒,吕布告别。 孙坚在马上大笑道:“他日相见,你我三人还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二人齐声喝道:“于君如此,人生幸事。” 孙坚又是一拜,终是离去。 公孙瓒叹道:“天南地北,奉先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见文台兄弟。” 吕布心道:其实也要不了多久。 张温此次先是在洛阳,然后带各州人马同往,公孙瓒其实就如同先锋军一般先往幽州主事,因此看见吕布与公孙瓒便行来道:“路程遥远,还是赶紧开拔吧。” 此次在洛阳内的军士都是挑选过的,众人各自人马还在城外,刘宏在看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也是失去了兴趣,与张让等人回宫去了。 吕布与公孙瓒,张温告别一声后,带着侯成他们往城外军营而去。 一路上,侯成倒是精神奕奕,看着街道上有不少花季少女暗送秋波,心中极为兴奋,与周留等人大笑。 吕布感觉这临行之举如同耍猴一般,心中着实不愿,只是这个确实宫中的规矩因而只能暂时忍耐。 好不容易逃出城去,行了大概五里路,方才看见武寇,严纲,季秋,顾卫带领的一千两百人。 吕布初掌军,军中主要根基就是西苑的羽林军,随后在西凉数战之后,多有损伤,后来又为武寇,严纲,季秋,顾卫各自补充人马,现在每人各领了三百人马,而吕布自领八百是为亲卫军,全为骑军。 又行了一里路,吕布遥目看去,想将任红昌所在的村落看的清楚,可是却怎么样也只能看个轮廓罢了。 路上倒是有不少村人观望,看着吕布这只军队只是指指点点。 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若有所思,不知道是想起往日的青春还是失去的生命;年轻人看着威风凛凛的汉军却是十分向往,忍不住互相打气也想参加军队,却被老人们喝住;女人们看着一队队的骏马猛男,再对比自家汉子,却是几声叹息,惹来男人们的几声怒骂。 “吕阿弟,吕阿弟……” 吕布听的耳熟,却是那秦家嫂子。 秦家嫂子在那一手拿着东西,一手却是用命挥着,口中大叫吕布,却被吕布亲卫拦住不得寸进。 吕布撒开亲卫,放秦家嫂子过来,笑道:“嫂子,你怎么来了?” 秦家嫂子一阵娇笑道:“听我家妹子说你今日又要走了,却是早早的在这里等你了,呶,这是嫂子自己做的糕点,你尝尝。” 这只是寻常农家用大米做出的糕点,其实就是后世例如年糕一般,吃在口中有些硬了,但吕布还是整个吃完,还很满足的笑道:“嫂子的手艺真是好。” 不想一直大大咧咧的秦家嫂子却是哽咽道:“好吃就好,好吃就好,吕阿弟啊,等你回来,嫂子再做给你吃,好不好?” 吕布看着面前容貌并不靓丽的秦家嫂子,却是有异样的感觉,那是许久之前在母亲那边可以感受到了,质朴的农家人其实相处久了,就会成为人生中最好的朋友。 “嫂子,吕布记住了,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嫂子可要生个大胖儿子,我吕布就要当他的干爹。” “好,好……” 吕布想起任家姐妹,却是小声问道:“嫂子,那个……妹子她们怎么不见?” 秦家嫂子瞬间转换面色笑道:“这个嫂子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事吧,好啦,时间不早,你还是快些上路,嫂子这就回去了。” 吕布无法,只得告别秦家嫂子,随后追上大军。 侯成等人可没见过秦家嫂子,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但还是堵在心头,忍着不问。 吕布怀有心事,在马上想着,却不料突然听到一阵琴声,全身一震。 行出洛阳不过一里路,吕布便听得一阵琴声.虽然后面的声音人马吵杂,但是这琴声就好象早就在心中一般,轻易的就传入了吕布的耳中. 吕布遥目看去,却是一白衣人在前面凉亭中抚琴. 吕布心中一颤,急忙御马上前. 侯成等人见惯了吕布沉稳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是如此的激动. 吕布来到亭前,轻声翻马下来,望着那熟悉而有美丽的容貌,才发现自己早就对她难以忘怀. 琴声悄然停下,任红昌缓缓起身,端起一杯酒水,递给吕布:"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再能与兄见面.妹特意送上一杯薄酒,还请哥哥满饮." 吕布看着任红昌那泛红的眼眶,里面是晶莹的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她滴落. 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人啊.即便以后也许再也不能相见,却只把对他的思念寄托在一杯酒中,绝不让他有半点挂念,误了国家大事. 吕布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狠狠的砸在地上,随即猛的把任红昌拥入怀中. 尽管任红昌对吕布颇有好感,但还没有走出那一步,更想不到在众人眼前,他居然敢作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出与女人的本能,任红昌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出来,却是奈何不了吕布。 而吕布作为一个男子岂能在此时放手,要不然他就要后悔一辈子的. 吕布不顾任红昌的不满,却是极温柔的抚摩着她青丝,在她耳边说道:“给不起你什么生生世世的承诺只是我想满头白发时,还能蹒跚的牵着你陪着你,直到你我下辈子再一次的相遇.” 任红昌尽管小时也读过一些诗书,但到底不过是一个生活早汉末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女子,哪里听到过这么肉麻的情话,一时间停止了挣扎,就连吕布亲上她的嘴唇,也是反应不及。 等吕布离开她的唇尤不自知。 红着脸的任红昌此时就像平常女子一般,不断扭动着衣角,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眶中还是滴着泪水,表示着对吕布的抗议。 吕布却是不再多言,翻身上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象要把她印在心里一般。 “驾……” 吕布猛一扬鞭,马儿飞一般的驰去。 任红昌心中一酸,靠在粱柱旁边,痴痴得望着他。 “红昌,等我回来,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吕布一定娶你过门……” 风儿带着他火热的话语,飘飘渺渺的传来。 望着那离去的身影,任红昌红着脸轻呸了一口,低声道:“谁要嫁给你,你这,你这坏人……” 只是谁也听不清…… 也许只有风才能了解这对男女的情意了。 ------------ 第六十一章:有朋自远来,悦乎! 回到军前,侯成一干人等却是异常的没有上来调笑,只是那鼓着的双颚却是说明他们正忍着大笑。 吕布刚才一时忘情,才那么失态的在众人前大喊示爱宣言,现在看来,这般话全让这些个人听得清楚。 吕布只好故做正经,一言不发。 且不说吕布假装正经,侯成等人强忍笑意,这新军行到离洛阳五里处,总算又与剩下的七百人马会合了。 新军现在其实有人马两千七百人,其中主力作战编制是由吕布,武寇,严纲,季秋,顾卫五人为首,另外还有五百百姓为后勤,两百多人是上次吕布特意招募的能工巧匠,粗略的统计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千人马了。 这次灵帝除了自己拨下十万担粮草,五千匹战马,二十万铜钱,一千五百金外,更是下令沿线各地郡线必须支援新军,提供粮草补给。因此对于吕布来说,现在新军在物资的保障上几乎不存在什么问题,只剩下战斗力的问题。 虽然不是吕布第一次上战场,但却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军,尽管他的理论知识很丰富,但是他还是不敢轻敌,他身上牵挂着的人实在太多了。 只可惜新军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马是新招募而来一些没有上过战场的人,那就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听说并州,幽州,冀州三地的黄巾乱军已经多达百万,这可是想都没想过。 好在吕布善于调动气氛,将士们倒没有多少恐惧,反倒是存了不少杀敌立功的心思。 大军就这样出了虎牢关,行了十日的路程,吕布一行很快就进入陈留地境. 大约离陈留三十里时,前方就有数十匹人马奔来.大家互相见过,原来是陈留太守得了消息,派了这些人来请吕布等人入宴的. 吕布笑了笑,驾马驶向那朝廷派遣任命的建军太监杨闵,问道:"杨公公,陈留太守美意,不若请公公代全军前去赴宴,不知道公公意思?" 杨闵此次在宫中得了张让的嘱咐,知道这只新军是灵帝极为看重的.表面上他杨闵没了宫中舒适的生活,其实只要想想能够被义父派到新军当任监军之职,这是何等的重用.因此,杨闵虽然以前与吕布没有交集过,也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与吕布有些误会,但是在新军中却是表现的很得当,也不像一般的太监以为得了什么职务就乱指挥,正如张让告戒他的:此时此刻,吕布是陛下的棋子,也是与自家人一般,决不可造次. 杨闵笑着回了一句:"怎么,吕将军不去吗?" 这个杨闵自从来到新军后就极为的小心,甚至是谦恭,丝毫看不出以往听说阉人得了官职以后的嚣张跋扈. 起先吕布还有疑虑,认为是张让派来牵制自己的,现在看来却是他派来示好的.怪不得常说在政治上,没有一辈子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吕布此时态度也很是友善,笑道:"三千人马却是不能入城的,否则就要扰民了.而吕布身为主将,也不能舍了将士前去享乐,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但公公却是不一样的." 杨闵一听,面上一冷,哦,你吕布去赴宴会寒了军心,就让我去,想让我当替罪羊? 似乎是看出杨闵的不满,吕布又紧接着说道:"公公不可乱想.吕布的意思是,咱们新军一路前往幽州,途中多有需要城镇的补给,地方上官僚想必也是会有所表示.综观我新军,全军上下只有公公才有这个能力,也只有公公有这个威望.因为公公代表的可是张常侍.而吕布不过二十,对于这种宴会,实在无什经验,故而要扰请公公." 这几句倒说的在理,把杨闵心里的那些不满顿时消失不见,与吕布更是亲切. 于是,杨闵带着十余进了陈留,而吕布则是带着新军原地安营扎寨,杀猪作饭。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众将士们对吕布从原先的畏惧渐渐的感到更多的人格魅力,同吃同住,除去训练时候,基本都是笑脸常在。 这是吕布给将士们最为直观的表现,也让很多将士心中轻松不少。 这是将军故意表演给大家看的? 管他呢。 只要知道这吕布将军从来没有随意打骂过士卒,就行了。 吕布一路以不能扰民的理由,拒绝了几次宴请,好在对面倒也没什么真心,多是官场上的一些交道,对于吕布来说却是最为反感的。明明不认识的人却要装做认识,还要假装亲热;明明对其有怨恨的便便就像多年的知己好友般;吕布看不来,学不会,更不想去做。 “来来,架上大锅,今夜啊,大家再尝尝大肥猪的滋味。”吕布招呼众人齐齐动手。 皇甫郦,侯成,周留,以及四名部曲长经常是围坐在一起。 那公孙瓒虽然与吕布军通行,但是自己军中也有营帐,自然不会时常过来,一面落人口舌,而且今日他也是入城赴宴去了。 本来侯成,周留的身份是吕布的亲卫,身份上是低人一等,是没有资格与他们一起的,但是见识过他们与吕布的亲密后的部曲长可不觉得他们以后只能当个区区的亲卫。 烤着篝火,闻着肉香,众人放开大笑,聊着天南地北。聊着聊着,一群男人也却开始说起几个荤段子,引到女人身上了。 那武寇算是几名千卫中最有钱的,去的烟花之地也是多了。说起什么地方的姑娘没,什么地方的滋味好,那是张口就来。 因为军中有规定不得私带女子,虽然到后面有一些将军带着一些官妓,在行军打仗的时候也时为常见。但是吕布是初为主将,军纪严明,早先还与红昌有几分亲昵,如今听到武寇的晕段子,自然会联想到她的身上,起初还能强自镇静,到后来却是听得满脸通红。 那武寇倒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为了拉近与吕布的距离,自然是要从最容易引起共鸣的事情上面说起,女人,永远是男人最好的话题。 将士出征后,往往是很长一段时间就只能生活在军营中,因此为了排解压力,说说荤段子却是常见的办法。 吕布总不能为了自己不尴尬就下令全军以后都不能说浑段子吧。 那样虽然不至于激起兵变,却也不是什么好的开头。一个专制的将军,总是不能带给将士们一种归属感,只有众将士团结一心才像人的拳头一样,指哪打哪。 吕布无法,只得笑着道:“武寇,你好歹也是一军曲长,若在平时也是这般的没个正经,日后对你掌军不利。” 武寇笑道:“将军,我只不过是说几个笑话罢了,再说了,能够在将军手下,我武寇可满足了,要是让我当什么将军,就怕出什么乱子,让你们笑话。” 武寇说这话时,还要摆出一番委屈的样子,逗得大伙哈哈大笑,也不知道这快三十的人怎么还能有这番表情。 正当众人笑谈之时,从一旁走来一名士卒,对吕布道:“将军,营外来了几十人,还带来不少猪羊,粮草,看来应该是陈留方向的人。” 吕布笑道:“想不到这里的人如此热情,不但要招呼那杨闵,连我们也没忘记,这倒让我有点意外。” 一旁的武寇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陈留附近有港口,多有商贸,若是比起洛阳也毫不逊色,而且这陈留一带地势平缓,利于种植,所以这里的人口也是极多,自然也更加繁荣。” 吕布笑笑,起身道:“既然他们人都来了,我们若是不去会会,可就丢了我们的礼数。走,随我一起去看看。” 众人齐声应道。 一帮人快步行着,果然见得外面猪羊成群,而一帮陈留的人倒好象没事般围在一起。 这一般人中,只有二三人还算有点年纪,其他的基本就是与吕布年纪相仿的。 吕布心中一跳,那站在旁边的不正是在洛阳分别的张邈吗? 吕布急步上去,口中唤出张邈的字来。 张邈也时刻注意着,见吕布出现,也极是高兴,向其奔去。 两人互相抓住手臂,猛得一个熊抱:“奉先,我的兄弟,可想死哥哥了……” ------------ 第六十二章:英雄莫用问出处 两人紧紧拥着。 片刻之后,吕布大笑道:“孟卓,你小子怎么就到陈留了,又是怎么知道我来了?” 张邈道:“奉先啊,你这千把人每日才走百余里,怎么躲得过我家的耳目。” “哈哈,今天能见到兄弟你,我吕布可真高兴了。”吕布也是难道大笑,想起当日众少年中,除去淳于琼外,最为亲厚的就是张邈。 张邈虽然家中巨富,但是与人交往平和有礼,言谈中也是多是率真,因而也得吕布信任,认为他是一个可交之人。 张邈拉着吕布,来到那些人面前,为其一一介绍道:“奉先,这位是边让,字文礼,辩博能文,为我陈留才俊。” 吕布见这边让,年纪虽然还轻,但是身着长袍,颇有儒雅之风,也是作辑道:“吕布有礼了。” 那边让微笑道:“早就听闻洛阳才俊以奉先为首,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想。” 张邈再介绍一人道:“这是我的弟弟,张超,字孟高。” 吕布与张超互相见礼。 张邈又接着介绍了几人,多数都是陈留本地的有名的学子。 直到一人,年纪最多不过十五六岁,但张邈语气极为敬重,郎声道:“奉先过来,张邈为你介绍一人,这位是祢衡,字正平,有异才,通今晓古,极为难得。” 吕布早就听闻过这祢衡的大名,这人可称三国第一狂人。 汉末辞赋家,字正平。平原般人。少有才辩,性格刚毅傲慢,好侮慢权贵。因拒绝曹操召见,操怀忿,因其有才名,不欲杀之,罚作鼓吏,祢衡则当众裸身击鼓,反辱曹操。曹操怒,欲借人手杀之,因遣送与荆州牧刘表。仍不合,又被刘表转送与江夏太守黄祖。后因冒犯黄祖,终被杀,年仅二十六岁。 一个二十六岁的人就敢顶撞当时权势滔天的曹操,敢轻谩当时“八俊”之首的刘表,面对那“识人不明”的黄祖也是狂言笑骂之。 如果说诸葛孔明智冠群英,关羽义勇当先,吕布天下无敌,那这祢衡可称为三国第一狂生。 吕布始终保持着对这些在三国中的英杰的敬畏,对这年轻的祢衡也是如此。 “原来是祢衡小友,吕布有礼了。” 祢衡倒也回了一礼,只是口上却道:“道非道,非常道,我祢衡与你吕布是第一次见面,却是谈不上什么友人。” 张邈一听,急忙暗暗得扯了扯祢衡的衣角。 吕布倒是并不在意,也是早有准备。 一旁的边让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陈留的人,怕失了礼数,接过话题道:“吕将军,你看,不若让我们进去看看。” 吕布笑道:“倒是疏忽了,请……” 一行人只得去吕布的主将营帐。 武寇等人找个理由先行离去。 吕布也不在意,吩咐了几句后,就带着皇甫郦,侯成,周留三人与张邈张超,边让,祢衡以及另外三名学子共坐一帐。 送上烤好的肥肉,送上难得喝到的麦酒,营帐内一时间倒也气氛融洽。 张邈笑着敬了吕布一杯,道:“当日我等在洛阳时候,可是潇洒多了。如今,当日的朋友各奔东西,想起来却又有点伤感。” 吕布笑道:“今日你我相见,却是缘分。对了,曹操那厮在我离开西凉的时候却是拜入皇甫嵩将军门下,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又这个想法,确是胆大妄为。” 张邈道:“呵呵,奉先,本初,公路分别离去后,那几日我与曹操倒还有几分联系,听说他厌恶了当那洛阳令,想投在军中,却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怎么就到西凉去了。” 吕布道:“孟德有大才,想必定有一番作为。” 一边的祢衡开口问道:“听说那曹孟德身材五短,其貌不扬,而且还是宦官之后,怎么能得吕将军的赞许?” 这话却是说的难听,加上曹操现在可是自己的好友,自然不能如此让祢衡说了。 纵然吕布心胸还算得上豁达,也是微微动气,沉声道:“曹操胸怀奇志,心藏百万兵,乃治世之能臣,正平,还请慎言。” 祢衡大笑道:“区区宦官之后,能有多大本事,我看是因为你吕布也是寒门子弟,与那曹操一般,故而维护他吧。” 张邈大怒,急声呵斥道:“祢衡,我见你是陈留有名的学子,才向奉先引见,若你还是这般,就请你先走吧。” 张邈与祢衡是同乡,又是两家交好,可是为了吕布的脸面居然出言呵斥祢衡,这让吕布很是感动。 大概是不想让这两人交恶,吕布只是道:“英雄不问出处。古之贤帝尧舜举于郊野;能臣胶鬲游于鱼盐之间;百里奚羊皮换相;管夷吾介下之囚却能纵论国策成霸王之臂;试问,这些人可为天下楷模?” 听到吕布这样的话,祢衡却意外的没有反驳,而是笑着还了一礼道:“英雄莫问出处!将军说的好啊。普天之下,能者为强。所谓能者,当以执着之心,临崖之态,鹰击长空之势跃马扬鞭而云闲气定,指点江山而泰然自若,以能得人,以仁得心,则大千世界尽收眼底。能者傲视四方!谓:欲动天下者,当动天下心。达济天下者,莫过如此。今日见到你吕布,祢衡受教了。” 说完,这祢衡居然不顾他人,居然大笑得转身离开了。 这祢衡果然行事出人意料,不亏为狂生。 张邈一行人却是有点不自在,歉意道:“让兄长见笑了,这祢衡平时也是如此,却不是故意在此捣乱的。” 吕布却是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只是经过这祢衡这么一闹,气氛倒是有沉闷。众人又走过几杯后,与张邈一同来的另外三人也借口离开。稍后边让也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今日能见到吕将军,边让很是荣幸,只是天色不早,我也该先回去了。” 张邈道:“再多喝几杯吧。”可边让只是客气,拦不住只得让他去了。 “日后有机会,当再畅言。” 吕布等人齐齐还礼。 等边让离开后,营帐中只剩下吕布,皇甫郦与张邈几人。 一番痛饮之后,吕布几人都有几分醉意。 “来人啊……” 又喝上一阵,却是见张邈兄弟醉倒在地,吕布只得叫人安排住宿之事。 只一会,身为亲卫的周留掀开门帘走进一看,满地酒坛残羹,张家兄弟更是醉倒在地了。 吕布道:“周留啊,张家兄弟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安排出一个营房来,让他们两住下。” 周留应了一声,却又劝道:“将军,虽然你们朋友相见很是高兴,可你是一军主将,怎么也不知道节制。” 吕布却是笑道:“难得高兴,却是忘形了,多谢周留直言了。” 周留愕然,却是没想到身为主将的吕布会向他道谢,手下动作却是更快了。 吕布也是醉了,和衣倒在榻上,而醉倒在一旁的张邈却在模糊之中仍然拿起身边的酒杯,胡言道:“奉先啊,来,再吃上一杯,今天啊,我们兄弟不醉……不归……” 还没说完,张邈已经又倒下。 ------------ 第六十三章:清晨烦事如夜星 每日清晨,新军将士都要进行为时一个半时辰的操练。阵阵呼喊声,把醉酒的吕布也吵醒。用冷水一擦,吕布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总算缓过劲来,心道:也不知道张邈两兄弟起来没有,这么吵,恐怕他们也睡不安稳。 吕布走出营帐,到外面一看,十余对人马各自训练,很是热闹。 “奉先,早啊。” 迎面骑来一骑,却是另一军的主将公孙瓒。 吕布笑道:“伯珪,昨日你去陈留太守府邸赴宴,以你的个性,定是喝了不少酒吧,起得这么早,不怕头痛吗?” 公孙瓒笑道:“还好,怎么样,来一次?” 吕布想了想道:“也好,就当是晨练了。” 原来公孙瓒在没见过吕布武艺之前,自以为年轻一代中,他当世翘首,在自己出征西凉时候,与西凉军中多名副将交手也是罕逢敌手,但是在吕布手下却吃了亏,因为他的性格却是不能认输的,因此总是想找回场子来。 对于公孙瓒,吕布其实并没有把他当做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自然是比不起皇甫郦,因而没有一战之约,反而只是轻率的交战几次,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一个有意,一个有心,两人行军以来都要斗上几场。 不论是步战,弓术,还是骑术,都是两人的比试的项目。 今日倒是商量了一下,用得是骑术。两人选了普通的两匹战马,上马各自走出一百步。因为袁术送给吕布那匹“踏雪”神俊异常,他可不想因为马匹的原因,丢了那份锻炼。两人举枪,驾马相对而来。双枪交集,一个回合就这么过去。军士们见到如此,皆是齐声大肆喝彩。 吕布两人又是大喊:“再来。”如此三四个来回,两人总算交战在一起。你来我往,大概十余回合后,吕布仗着力大,完全压制了公孙瓒。 但公孙瓒却是丝毫不让,尽管力有不逮,却想寻机反攻。 再过十个回合后,吕布卖了一个破绽,利用高强的马术总算刺中他的手臂,算是给了公孙瓒颜面,只赢上一招。 两人都是有点累,出了不少汗。 公孙瓒还是有点不服气,总是败在同一人手下,任谁都不会好受,悻悻然道:“老是败给你,哎,不知道差在什么地方了?” 吕布也是微微出汉,想来公孙瓒这些日子是在努力,但却还不能逼得自己拿出全部实力,擦过一把汗,笑道:“下次再来吧。” 公孙瓒也是屡败屡战,瞬间就回复信心道:“好,下次我要坚持到三十回合。”说完,公孙瓒就带着自己的几人回自己军营去了。 这边吕布刚刚别过公孙瓒,那边的张氏兄弟却也是醒过酒来,来到校场之中,正好看见,因为不识得公孙瓒,也就不上前了。 张邈带着点酒意,脸上还残留着几丝红晕,显然还没有完全过去。 “吕将军啊,这么早就起来训练,果然不一般了。”张邈远远抱手道。 吕布笑道:“孟卓,笑话了。” 张邈笑道:“呵呵,那日听闻奉先要独自领军出征并州,我还为你担心了一把,现在看你军容强壮,纪律严明,倒是我多虑了。” 吕布去时看着张邈,调笑道:“孟卓啊,想当初你也算是翩翩少年,怎么一年时间不见,胖了许多。” 张邈摸了摸肚子苦笑道:“每日与人宴席,不曾空出时间去骑马,故而有些发福了。” 一旁的张超笑道:“哥哥自从认识那个琴姑娘才开始发胖的吧。” 吕布一听,有戏,急忙问这红姑娘是什么情况。 张邈笑道:“只不过是个风月女子,没什么。” 张邈已经娶妻,但是在这个时代,男人在外面养个小妾是没什么过错的,而且当时以与红尘女子有瓜葛反而能博个风流才子的名声。 吕布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是却也不排斥,当年还被曹操那厮强拉着进过一次,险些丢了脸。 这些跳过不提。 吕布道:“孟卓,明日我等就要离去了。” 张邈不舍道:“怎么如此着急。” 吕布走了几步道:“天子有令啊。孟卓,不瞒你说,天子虽然令我统领新军,但是同时派杨闵为监军,行事之间颇受牵制。” 张邈道:“昨晚那杨闵到城内附宴,倒是说了你不少好话哦。” 吕布哈哈大笑道:“果然真是如此,我倒是要好好谢谢那杨公公了。” 几人皆是大笑。随后,张邈认为既然吕布来了陈留,至少要让他一尽地主之宜,邀请吕布等人前往城内聚会。 吕布这次倒是欣然同意。不单单是因为张邈的邀请,而且有些事情吕布也算是想通了。宴会的气氛很好,吕布也结识了不少当地的学子文人。期间那狂生祢衡也上来敬过吕布一杯,这让在座的人很是吃惊,想来他们从前也是见识过祢衡的厉害,知道他轻易不假色与人的。 又喝过一阵后,吕布拜谢过众人后,回到军营,下令全军休整,明日一早开拔,继续行军。 而从昨晚赴宴而回的杨闵很是识趣的在回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将陈留官员送上的礼品也一并交与吕布。 吕布看着礼单,却是笑道:“这些牛羊粮草与军有大用,吕布就收下了,至于这些钱财珠宝就请杨公公暂时保管,日后打点地方上的关系也是需要的,还请公公不要推辞的好。” 杨闵本就是爱财之人,其实这礼单上的只是一部分,另有一小部分自己早就放入囊中,只是现在听着吕布的意思是要自己去打点,也就是说这些珠宝就全在自己这了。阉人因为失去做男人的资格,平生其实只对两样东西有兴趣,慰以残身,一个是权势另一个就是钱财了。 上位者,如张让等辈自然是得了刘宏的信任,权势滔天,但在十常侍下面的阉人就多是收取孝敬,杨闵自然也不例外。 杨闵笑道:“将军大可放心,杨闵其他本事不济,若是说打点起关系,定叫沿途官员都与将军你较好才是。” 吕布笑道:“如此,吕布就先谢过公公了。” 杨闵还了一礼道:“客气了,客气了,那杨某就先回去了。” 吕布道:“公公慢走。” 带杨闵离开后,吕布翻着那礼单,却是冷笑,暗骂阉人爱财固然有错,但是地方官员为其送礼难道就可以忘了吗? 世人只知道辱骂这些阉人,说他们祸国殃民,但是这大汉的官员,这大汉的天子,难道就没有罪过了吗?其实在吕布看来,真正的祸根是这些官员与那天子才是,这些可恶的阉人只是最直接的替罪羊罢了。 吕布想道:杨闵啊杨闵,若是你安分守己,即使让你赚些钱财倒也无妨,若是你不知好歹学那左丰之为,我吕布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 第六十四章:枭雄群英何为先 在陈留停留两日后,吕布军继续开拔。 其实对吕布来说,这数千人马就是他立足于乱世最为重要的力量。越能少损失一份力量,对吕布来说就多一份生存的保障。因此吕布下令在行军路途中也是让军士们捆绑着上次吩咐下来的沙袋,只是比起在西苑训练时少了一半的分量。 不过对将士们来说,却是一般的累。 那边公孙瓒学了吕布的法子,也坚持这样的训练方法,与手下一班人马都绑上了沙袋。现在吕布手下除出自己亲卫当中的侯成与周留,皇甫郦以外,能真正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严纲与武寇了。严纲力大,有武力,更能身先士卒,这令吕布很是欣赏。 武寇虽然更多的只是一些小聪明,但是他对理财倒是颇有见解。吕布身边却的也正是这样的人手,因此虽然对武寇还不能完全信任,却也是给他足够的权利。 每日在训练,吃饭,睡觉这样的枯燥的步骤中,新军一日又一日的行进着。 又行得十日,却是来到濮阳了。 濮阳古称帝丘,据传五帝之一的颛顼曾以此为都,故有帝都之誉,地跨兖、冀二州,地居要处,自古被称为兵家必争之地。袁家把袁绍安排在濮阳,看来也是大有深意啊。袁绍此时虽然只是一个县令,资历尚浅,但是他身后却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可以说他的政治道路一片光明。在这濮阳可以说是人人敬仰,无人敢得罪。不过袁绍这人却很是谦恭,待人也很真诚,加上他的身世,在这短短一年时间内,居然聚集了属于自己的小势力。 对于袁绍,吕布却是不能不见的。因此,吕布与杨闵准备一份厚礼,正好借花献佛一同前去赴宴。 自然令一军的主将公孙瓒也是邀请之列,与吕布一同。 杨闵虽然是在新军中担任着监军一职,但是只要提起他的名字,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宫中张让的党羽,阉人一系。 袁绍尽管城府颇深,但是对杨闵却是没什么好感,也不屑于与其交谈,倒是对吕布交谈甚欢。 杨闵倒省麻烦,要让他对一个毛头小子主动献上几句美言,还恐低了自己的身份,因此乐得自在,在一盘自娱自乐,喝着美酒。 袁绍敬过一杯道:“奉先,你我分别可有一年了,想当初我们喝酒射鹿,日子是何等的愉快。” 吕布想起当初的那些日子,却也是回忆起来。 曹操,张邈,袁绍,淳于琼……一帮少年你追我赶,骑马射箭,好不得意。 要不是为了家族,要不是为了自己,谁愿意离开自己温暖的家去远地征战。 吕布笑着应道:“是啊。想当初我等以袁兄马首是瞻,在洛阳也是小有名气,不知道令多少人头痛不已。” 袁绍也是大笑起来说道:“对了,奉先,你来的路上是经过陈留的,可遇到张邈?” 吕布笑道:“自然,他还给我送了几十头肥猪呢。”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随后袁绍又说了几句,却是提到曹操,言语中很是得意。 吕布想起曹操的西凉之行,便问道:“本初兄,当日西凉大捷后,我在北地也是见到了孟德,只是却不知道曹操怎么会跑到那地方,,不知道兄可是知道缘由?” 袁绍笑着道:“你倒是问对人了,其实说起来啊,倒是与你有那么点关系。” “哦”,吕布疑问道:“怎么,难道是我得罪孟德了?” 袁绍笑道:“倒不是得罪。你想啊,当初你我这帮兄弟,公路去了汝南,我在濮阳,奉先你要去西凉,张邈自己有家产势力,想想这帮人中也只有他曹操一直在洛阳,做了一个小小的洛阳令,只管一些秩序小事,还得受制于人,我想他曹孟德必定不能心甘啊。哈哈,奉先啊,你可知道他曹操随后是怎么做吗?” 吕布问道:“如何?” “那日他遣人送来书信一份,请求我代书一封,让我叔父提笔,推荐给三辅大将皇甫嵩,算算日子,正好。” 吕布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曹操神通广大。不过现在想来,这倒也不错,那皇甫嵩身经百战,若曹操能投其门下,自能学得一身本事,说不定日后还能当个将军呢,而且我回洛阳的时候听说皇甫将军极为看重孟德,引为知己,看来孟德日后不可限量啊。” 吕布说者无意,他袁绍听者却是有意。当日曹操送书说明他的意图时,袁绍却突然想到这曹操日后是否会成为自己的阻碍。于是,袁绍先书写了一封回信,大抵的意思就是叫曹操也到濮阳,前来协助自己,这中间的意思就是要把曹操收为自己的势力内,一来增加自己的实力可以对抗弟弟袁术,二来也可以说是把一个潜在的对手消灭在摇篮中。其实说着的,对于袁绍来说,曹操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潜伏在旁的老虎。虽然曹操是宦官之后,身材又显得短小,老是受到众人的调笑,但是他却总是一笑以泯之。 这人不简单。 这是袁绍最直观的感觉,没有海纳百川心胸,是做不到这一步的。 知道这曹操让袁绍想起谁了吗? 那遭受胯下之辱的韩信。 于是,在接到曹操回信后,袁绍嘱咐下人前往洛阳,希望自己的叔父能够帮他压制一下这个令他担忧的对手。于是,曹操就被派往三辅,在那极为痛恨宦官的皇甫嵩手下。每每想到这里,袁绍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 只是想不到这曹孟德如此了得,居然可以得到皇甫嵩的欣赏。 吕布虽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曲折,但是凭借自己对这两人的了解,恐怕这里面的事并不是在字面上说的那么清楚。 只是吕布却不好是深问,因为无论是曹操还是袁绍,日后都会成为自己的拦路虎。 吕布蓦然想起袁术来,心中一动,便有了计量,趁着酒劲,朗声道:“听说公路在汝南也是不错,很受当地文士的推崇,想你袁氏双雄,当真不凡啊。比起你们两兄弟,我等真是不如远已。” 袁绍听到这里,先是一个曹操,现在又是一个袁术,只能强笑道:“公路才思敏捷,豪气过人,我不如他。” 吕布笑道:“本初怎么如此不信。兄举贤纳才,声名远播,他日能当袁家家主,响彻海外者必不过你两兄弟。在吕布看来,你本初还年长他公路,他日必能先于其一步,成不世之业。” 袁绍方才笑道:“奉先谬赞了。我袁本初知道自己才德低微,只希望能够领一地之职,造福百姓,护我大汉,此足也。” 吕布笑而不语,只是再敬上一杯。 袁绍同饮之。 ------------ 第六十五章:暗波汹涌令人惊 随后众人又说上几句,袁绍借酒力不胜,先行告退。看着袁绍离去的身影,吕布露出一丝冷笑。袁家兄弟背后有极大的靠山,他日做起事来,比他吕布可是事半功倍。 对吕布来说,分而化之,绝对是上上之策。今日吕布故意谈及日后袁氏家族的大业将由谁来继承,在他兄弟两人间设下一道决痕。袁绍虽然年长,但是他的母亲却是身份低贱,比起袁术大有不如。因此袁术表面上对袁绍还算敬重,其实私下对他很是看不起,认为是微贱之人,只是碍着袁家长辈的面子上,才没有为难袁绍。袁绍也很清楚。 酒足饭饱之后,吕布将袁隗交付与其的书信给了袁绍后,便要告辞回军营休息。袁绍多次要留下吕布秉烛夜谈。吕布笑道:“你我兄弟日后有的是机会。现新军在外,我若长久在外,恐生事变,明日我再上府拜见本初,今晚还是回营吧。”听吕布如此说道,袁绍本来就没有多少诚意,正好如此,便说了几句后,送吕布出城。 一路上,吕布与杨闵两人在前,身后是三十余从骑。袁绍财大气粗,居然主动给吕布不少家畜钱财。吕布乐了。也许是明白自己的境况,杨闵现在对吕布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少年有少许敬佩。 想不到他居然交流天下,陈留有张邈,濮阳有袁绍。呵呵,不知道他还能给咱家怎样的惊奇。 “吕将军似乎跟那袁本初很熟悉嘛。”杨闵随意开口提起一个话题。 吕布笑笑道:“在洛阳,我与他年纪相仿,还算玩得可以。” 杨闵又道:“喔,刚才见你两人言谈之间很是热切,想必当初你们的感情也定是不凡。” “我吕布不过是寒门子弟,他袁绍是四世三公之后,我可高攀不起,只是君子之交罢了。” “呵呵,将军年不过二十却已经能自领一军,深得陛下恩宠,将来学那霍骠骑封侯拜相,也未可知。” 吕布看了杨闵一眼,笑道:“多谢公公吉言,吕布不敢辜负天子厚望,至于封侯拜相,却是不敢想的,只求久驻边疆,抵御外族,保我河山太平,那也就足够了。” 杨闵又是夸奖几句,皆是肉麻言语。 说到后面,吕布也不去纠正。 一同回去的公孙瓒却是直言道:“那袁绍言语间虽然谦恭,但是公孙却是不喜此人,觉得这人外宽内忌,奉先当小心,莫要太过亲近。” 吕布笑道:“吕布知道。” 拜别杨闵与公孙瓒后,吕布入了自己的营帐,拿起一册兵书看起来。 许久,正当吕布微微有些困意,准备放下书籍准备休息的时候,却从营外闪进一人。 吕布视之,却是侯成。 此时吕布刚好脱下外衣,看见侯成闪进,问道:“如何?” 侯成道:“禀告将军,进城的时候,我们按照你的意思,跟周留几人去探查了一番,果然探出一些东西。” “怎么样?” 袁绍,作为眼下对于吕布最大的敌手,他必须要对他有足够的了解。 袁家把袁绍派往这濮阳,让他结识天下学子,暗中甚至运送财务人员,培植自己的势力。自从文景时期那次“八王之乱”后,汉庭对地方的军士控制的很是严格。 就算是三公那样的高位也只能养百名私兵。而侯成他们居然打听出这袁绍私自养了近千人,为了掩人耳目,这些人混杂在各处。 “真的有这么多?” “应该是。” “那你们是怎么打听到的,说说。” 侯成道:“本来我跟周留几人随意的去向城内的百姓打听了一下袁绍这一年里的功绩,其中最令人注意的就是去年冬天,袁绍大量吸纳流民,从中挑选年轻力壮的充斥到军中。” 吕布疑惑道:“不应该啊,袁绍做事不可能如此粗心,给人口舌。” “难道有什么疑点?” “你把你们调查的过程给我详细的说说。” “恩,今日下午……” 话说侯成等人得了吕布的指示,悄悄的进入城内。 “丁肃,丁季你们两个去酒馆,韩涣,钱叔乐你们两个去赌场一带。” 四人齐声答应,双双离开。 “侯大哥,我们去什么地方?” 侯成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去城外周边的村落走走看看。” 周留不解,问道:“为什么去外面?我看外面可没什么地方好看的。” 侯成笑道:“你发现一个问题没有?” “什么问题?” 侯成也不说话,只是环顾四周,努了努嘴。 “神神秘秘的。” 学着侯成的样子,周留仔细得看着四周,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答道:“侯哥,这濮阳城内好象没流民乞丐呢?” 侯成笑着道:“对了,就是这个。你看看,就算是在洛阳这样的繁华都城尚且有少许流民滞留在洛阳附近,到了过年的时候,更是翻上一番。可这濮阳看起来并不繁华,但是却没有看到,不是因为袁绍把这里清理过了,那就是他把这些流民控制住了。” “哦,我明白了。想必这批流民的数量肯定不会少,若是安排在城内,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且还不好控制,所以他只能把他们安排在外面。” “说得不错,那现在我们就去城外看看,天黑之前得赶回军营。” “恩。” “经过一番巡查,我和周留在城南十里外找到两个村落,相距不过三里。偏里的我们近不了身,偏近的那个却是足足有三百多人,而且据我们观察居然在村外还发现有士兵巡逻。”侯成对吕布说道。 吕布有点不明白,把其中几个疑点向其问道:“我还是有几点不明白,对了,周留他们人呢?” 侯成回道:“周留他们调查了一天,滴水未进,回到军营后全去吃饭了。” 想起侯成应该也是如此,却还先来禀告,吕布倒是高看一眼道:“好吧,我跟你说说吧。养有私兵是最为朝廷所忌讳的。袁绍必定是袁家的继承者,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袁家,你说,如果你是当今的天子,你会放送对他的警觉吗?” 侯成大惊:“将军你怎么敢口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怎么了?” “你,你怎么把我跟天子相提并论,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可是要砍脑袋的。” 吕布没想到这侯成这么大的反应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回头一想,现在的人对君主,天子的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像自己这样的异数,恐怕天下就一个吧。 吕布的直觉告诉在侯成是真心的担忧自己,笑道:“好,是吕布的错” 吕布继续说道:“你仔细回想一下,袁绍要是养有私兵,必定要重重守卫,你二人怎么就能在一个下午就能找到?” 侯成回想后说道:“倒是有地方令我挺在意的。” “哦,真有?说说,别拉下什么。” “那日我与周留才走出不远,就发现有两人鬼鬼祟祟的,我二人就跟着他们,不久就看到那两座村庄了。” 吕布冷笑一声:“看来你们有贵人想助。” “将军你的意思是……” “看来这里面还是有其他势力插足了,侯成等会告诉收下的那些人,不要再去探察什么了,留在军中,准备明日一早就离开这里。” 侯成不解道:“要这么匆忙吗?上次在陈留都还留了两天呢。” 吕布摇头道:“在陈留没有什么厉害关系是可能对付我的,不同与张邈,袁绍这人心计太深,不可深交,而且在这濮阳既然存在着这么一鼓不属于他的势力,那么其他地方呢?一路上,恐怕我们的行军都会被呈报到有心人面前,所以我们要尽快到达并州,只要参与平乱的动作中,我们就能大胆行事了。” 侯成还是有点不明白吕布所说的,但是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 待侯成离开后,吕布却是没有了睡觉的心思。 这股可能存在的势力是灵帝的,还是何进的,抑或是袁术的? 袁家学子遍布天下,在士林中有着极高的声望,对于朝廷来说,文臣可比武将的地位高多了,所以像袁家这样的大家族,几乎可以说是控制了汉庭的官员途径。 对此,或者说对袁家有忌讳的势力除了身为外戚的何进外,就只剩下天子灵帝了。 吕布心中有数。 即便是如袁绍这样的世家背景的人尚且还有人敢与其作对,自己这样的无根之浮,只有在战斗中建立自己的声望与势力,才是立足乱世的根本。 ------------ 第六十六章:屯留巧救张雅叔 匆匆告别袁绍后,吕布军继续前进,在白马港与公孙瓒分道扬镳后,路邺城,过壶关,得人并州境内,来到上党郡境内。 一路上倒也太平,一般的匪人没有遇见,就是那黄巾军也不见一处。 严纲,武寇二人分为左右两翼,在旁巡查,以免意外,毕竟军中尚有大量物资与非战斗人员。 只是身为主将的吕布却不得不多想一些,这也是为了自己与手下人马好。 这是吕布第一次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依旧是那么的贫瘠,那么的荒凉。 “将军,再过二十里就是屯留城了,到时候让将士们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侯成提议道。 经过数日的行军,尽管并不是急行军,但是日日走在路上,却也是疲惫,就算是吕布,整日骑在马上,大腿两侧也是开始隐隐作痛。 吕布见天色还早,足以在天黑之前到达屯留城,因而下令全军就地休息,又派出侦骑向前探查,顺便与屯留方面取得联系,以免出现不必要的误会。 众将士早已劳累,闻得军令自然是高兴,三五句中却是开始讲起并州的事情。 这并州虽然地处边远,又经常受到外族的侵扰,但是当地的民风极为彪悍,可以说人人皆可为兵,因而并州勇名远播却也死的人极多,当地几乎是十户三存。不过大概也正是这个原因,彪悍的并州百姓并不吃黄巾军的那一套,不相信他们传播的信仰,反而是谁敢抢我的地,我就要谁的命,因而并州反而是北方受黄巾侵害最轻的地方,但是也并不是没有黄巾军的势力存在。 吕布与侯成等人正在休息,却见前方侦骑飞驰而来,立刻下马来到吕布面前急声道:“禀告将军,大事不好,行至屯留十里处,发现大批流寇。” 吕布问道:“可是普通的百姓?” 那人回答道:“小人虽然离得远了,但是却看得真切,大概有三百余人,皆有兵器,往屯留方向行去。” 吕布对侯成,皇甫郦等人道:“并州境内,如果不是外族人马,那就只可能是黄巾贼军了,只是一路上来怎么却没有见到异样?” 皇甫郦道:“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今没有被贼人发现反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只是前面就有数百人马,在后却不知道还有多少,我军却只有不到三千人马,现在应该怎么安排?” 吕布想了想道:“先将粮草辎重,后勤人员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才是。武寇,季秋听令。” 武寇,季秋站起身来应道:“末将在。” 吕布下令道:“令你二人带着手下人马护卫粮草辎重,确保安全。” 武寇,季秋齐声应道:“定不负将军之付。” 吕布很是满意,又道:“严纲,顾卫你二人从军中挑选精锐骑军,随我为前军区探查一番。” 严纲,顾卫二人也是答应。 半个时辰后,见武寇,季秋二将离得远了,方得一千二百骑兵慢自向前。 吕布令严纲,顾卫二人在后,自己则是与侯成,周留带了五十骑先去打探,却见前方浓烟滚滚,喊杀声不断。 吕布见状道:“看来是黄巾军不假,只是你们看,这屯留东南两门皆以失守,汉军之败只在时间长久了。” 侯成道:“将军,那还等什么,不如杀出去,也好与他们有个照应。” 吕布道:“敌军之数在七八万,若是我等杀出,而城内官军毫无动静,反而会害了我们自家兄弟。” 周留在旁同意,只是问道:“将军,你说黄巾军这么大得动静,怎么一路上来却不见有什么暗哨什么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吕布道:“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到底只是一些农民,又有多少人知道战场上的要点,大概是见围住了屯留,兵力全线压上,后方才会有如此打的漏洞。” 三人这在商量,却见城中官军似乎拼死一战,贼军攻势为之一挫。却见那汉军当先一将颇为勇猛,接连斩杀数人,士气大振。只是那黄巾贼军虽然没有严密的军纪,但是山野之间倒是有几名好手,他们当中也杀出两将顶住那汉将。 吕布见状,对侯成,周留二人道:“准备冲击。” 不一会儿,身后那千余骑纷纷来至,等候吕布将令。 吕布骑上踏雪,手中方天画戟猛的向前一指,当先杀出,借着地势冲击贼军。 却说黄巾军动则就是数万人马,但是其中多是一些农民,许多人手中的武器只是一些锄头而已,因此战斗力极为低下,完全靠的就是人海战术。那些贼人本自杀的极为忘我,却突然间后方杀来一对人马,慌乱之间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还是他们当中的几名头领分兵来挡。 可是天下间能挡住吕布的人能有几人? 吕布仗着手中方天画戟,横扫,竖挑,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左右开杀直叫贼军如见鬼神。身后侯成周留更是紧紧跟上,奋勇杀敌。 黄巾军中那原先攻击城门的那两员战将正是大军的主持者,当中一人唤作白绕,对另一人道:“那将让我来,你去攻城。” 白绕大叫着领着数千人马直奔而来。 吕布见状更是大喜,针锋相对,挺戟向前,来到那贼军面前,大喝一声,趁那贼一愣之际只一个回合就将其斩于马下。 吕布军中将士见状,齐声大呼:“将军威武。” 屯留内的汉军见来了援军,意料之外却也是大喜过望,更是杀的起劲,只是四门已破两门,却难以防守。 城内主将当机立断,下令全军杀出城去,以免错失良机。 城中尚有七八千汉军,一阵冲杀之后倒也杀了出来,加上吕布军,一时竟杀的贼人节节败退。 另两门只剩下数百汉军还在顽抗,只是他们的命运已经可以预见。 吕布又杀了两人后,策马而来,为那主将断后,一时竟无人敢上。好在贼军现在无意追击这些汉军败将,只求能够得到屯留城内的物资,只是可怜了城内的百姓。吕布又冲杀一阵后,也是撤走,不敢恋战,毕竟对方有数万人马。 严纲,顾卫引着汉军往后撤着,来到吕布约定的对方,也是接应,虽不能生火烧食,但总算是安定下来,休息片刻。 等吕布率军到来,屯留城内的汉军头领急向吕布走来,恭敬一拜道:“上党太守张扬拜谢这位将军相助,若无将军杀来,只怕城破之日,我手下这七八千人马要尽数没了贼人之手。” 原来此人就是张扬。 吕布细看此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却是一刚毅男子,想起某些事情,却令吕布对其大感亲切,言语间也是颇见亲昵。 “张太守言重了,末将吕布,初入并州,偶然见到贼人围城,只恨兵少将寡不能全力杀贼。” 张扬闻言却是惊讶道:“原来将军你就是出征西凉,由天子赐名的‘飞将’吕布,今日能得见吕将军,实在是张扬的荣幸。” 吕布与张扬说了几句后,问起此次黄巾贼军围攻屯留的经过。 ------------ 第六十七章:以彼之道还其身 张扬总算是安定心神,与吕布众人讲起事情缘由。 “自黄巾贼人起义后,各州各县皆为所害,幸的我并州百姓民风彪悍,不信他们的那一套,反而最为太平,只是从冀州幽州等地逃难的百姓纷纷涌入并州境内,这屯留为我上党郡门户,更是涌入不少外来百姓,只是其中藏了多少贼人却是大意了。这屯留只有八千守军,我得了下属回报,胃口贼人趁乱行事,便从各地调集了一万人马外加大量物资前来,只是没想到三个月后,城内城外人满为患,已经差不多来了二十万百姓。更想不到的是两日前,其中的贼人借着混乱造谣说我们汉军要抬高粮草物价,收敛财物,引得百姓当日动乱,然后他们投入从内外同时发动攻击。虽然我军浴血奋战,却只能守住两门,城,终究是守不住了。” 吕布听了,也是感叹,一方面是因为如果如张扬所说,他还算是一个好官,另一方面并州都是如此,那冀州青州等地得祸乱成什么样? 吕布道:“原来如此,只是太守为何不从守住的那两门撤走呢?” 张扬叹气道:“城中原有数万百姓皆是并州土生土长,我岂能弃了他们独自而走。” 原先战在城门前的那员汉军大将也是说道:“太守就是太过仁义,为了保护百姓与贼人大战,其实早在昨日就可离去,屯留有末将在野就够了,若是让大人有些损伤,杨丑岂不羞愧殆死。” 杨丑表忠心,张扬却是大骂道:“我张扬德才不备,得天子赏识,百姓拥护方能当上一方郡守,若是弃百姓于不顾,贪生怕死,还有何面目存与天地之间?” 诸将闻言皆是敬佩,只是杨丑受其责骂却是涨红了脸。 吕布又道:“杨将军的话却也是不错,只不过并不是人人都惜命,张太守之德令吕布敬佩。” 张扬摇摇手道:“吕将军过奖了,只是张扬无能,还是保不住剩下的百姓,还有那两门的兄弟。” 说起这个,吕布稍有疑惑,不解问道:“张太守为何不从那两门选其一而走,却要选南门杀出,这样不是要与敌人正面交战,反而死伤更重。” 张扬道:“吕将军大义来救,若是张扬弃城而走,丢下将军人马,只怕等贼人缓过神来,将军只怕有难,我张扬岂能如此,至于那些死去的战士,就当是我张扬欠他们的。” 吕布闻言,心中大为赞叹,蓦然觉得这张扬是可交之人,从旁讨来酒袋递与张扬道:“太守行为令吕布敬佩,吕布敬你一杯。” 二人就着酒袋就是一阵猛灌。 随后,吕布派出侦骑,察看四周是否有贼人异动,确定无误之后,方才道林中深处砍柴生火。而吕布,张扬,杨丑,皇甫郦,侯成一干将领则是围坐一圈,讨论起屯留的黄巾贼人。 众人说了不少,只是双方的兵力明摆在那里,吕布这里只有不到一万的人马,而贼人贼有五六万,虽然当初吕布与孙坚,公孙瓒领着千人就敢冲击北宫伯玉的十余万人马,但是现在攻守之势改变,贼人有了城池,反倒是汉军在外。 张扬想了许久,若是从上党郡各地调集人马过来,一是怕各地防守力量减弱,反而会有可能被贼军趁机反扑,若是是从太原等地调集人马又是时日太久,远水救不了近火,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用手下这一万人马重新夺回屯留城,若是有可能还要重创乃至歼灭他们。 吕布挑拨了几下篝火,却是说道:“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人不解,张扬率先问道:“何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请吕将军细言。” 吕布道:“既然贼人能够冒充难民混入屯留城,我们为什么不能假装难民再次混入城去?” 张扬担忧道:“只怕贼人有了警觉,不会如此大意。” 吕布却是摇头道:“非也,如今贼人刚刚得了屯留城,所要做的自然是安抚手下那些流民,增强自身的力量,本是多多益善,见我汉军新败,人数又少,自然不会想到当日白日战败,夜晚就敢偷袭,此出乎常理之法,反倒能有奇效。” 张扬也是决绝之人,听了吕布之言,大为意动,只是心中还有几分担忧,不过终是答应,并要求道:“既然如此,就依将军之言,我张扬有守土之职,此番丢了屯留城,就该由我重新夺回来,这混入屯留城内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吕布却否定道:“张太守为一郡之长,岂能轻身冒险,吕布愿代太守前去。” 张扬道:“将军大义,张扬却也不能如此,请勿多言,还是我去吧。” 吕布道:“布虽不才,却有几分勇力,百来人进不了身,这种偷袭正是需要勇猛之人,太守可不能与我相争啊。” 二人还待再说,一旁的侯成周留道:“太守,将军,末将以为您二人皆不能去。” 吕布笑道:“何故?” 侯成道:“张太守身系一郡之政要,当不可轻易冒险,而将军您就不能去了,今日将军在阵中大发神威,如此引人注意,想必贼人中自然是注意将军,岂能前去偷袭,反倒是我等面生,当可为之。” 吕布却是没想到这点,确是如此,便同意道:“言之有理,那么久由你二人假扮流民混入屯留城去,只是你们可不能待兵器,以免被贼人发现误了性命。” 周留道:“将军放心,军中多有绿林好手,杀人却并不是非得用上刀剑,到时候们选上百人当可。” 吕布道:“这些人就由你二人去选就是,混入城内后,一切事宜皆由尔等决意,到时候以点火为号,内外夹攻。” 侯成,周留二人起身道:“末将领命。” 是夜,刚刚夺取屯留城的黄巾军正在派送食物给那些流民,一来是为了吸收兵源,一来却是为了安定民心。 城内官府,如今却已经被黄巾军几员首领,当先主将唤作眭固,另有二人在座,一人叫做王德,一人叫做李易。城内多有美酒好菜,下人做了一桌,三人边喝边聊。眭固满饮一杯后,却是叹气道:“当日我等四人奉张牛角渠帅之令前来并州发动起义,不想数月来的精心策划,虽得了屯留城,却是折了白绕兄弟,更有三千人马战死,日后只怕困难重重。” 副将王德为眭固满上一杯,笑道:“将军何须担忧,这城里有的是百姓,加上我们派送粮食,他们多为心服,当可为我等所用。” 眭固道:“我黄巾军中虽然人员众多,只是多数是一些未上过战场的农家百姓,今日你们也看见了,后方居然没有人去巡防一下,面对突来情况更是傻了眼。” 另一员战将李易道:“将军啊,这也是没有办法,除去几位渠帅手下的黄巾力士算得上装备精锐,训练有素,我们又算得什么。” “住口”,眭固厉声道:“你怎么敢对渠帅们心存不满,莫不是忘了教中的规矩了?” 李易顿时面色惨白,跪地道:“末将没有这个心思,末将只是担忧我等的前景,方有此感叹,还请将军明察啊。” 眭固也不愿让李易太多惶恐,只是说了一句便好言相劝道:“我等跟随天公将军,岂能份彼此,对其他兄弟有怨言,今日我就当没听见,日后你可要注意了。” 李易好歹缓过神来,轻声道:“多谢将军,李易知晓了。” 眭固这才笑道:“来来来,我等三人再喝上几杯,这屯留城内可有不少女人,等会你二人可随意享用,我已经派人送到你们的住所了。” 二人淫笑道:“将军美意。” 三人才喝的几杯,却听得外面疾奔一人,大声道:“将军,南门,西门被汉军偷袭,已经被攻破了。” 眭固大惊而起,手中酒杯坠地而碎。 ------------ 第六十八章:刺史点头方出兵 侯成,周留二人果然不负众望,与精心挑选出来的百余擅长搏杀的将士用破衣,用烂泥作为伪装混入了屯留城。 当然黄巾军虽然也有所防备,并不是一味的收容百姓,也会随机的挑选一部分人,尤其是攻下屯留城后,更是比往日加强防守,只是农民就是农民,汉军就是汉军。 在侯成等人用一些碎钱递给几个黄巾军,又拿出一些肉食,守门的黄巾军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为什么这些流民居然还能有碎钱,他们的面色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的健康,而是忙着吃着那些肉食。 “香吧,这些是我们刚才抓来的狗煮成的,哈哈,不过要是有酒就更好了。”侯成带着三人送上狗肉道。 每个城门分别有一支百人队巡守,这百人分为十小队,每队十人,分而巡查,倒也严密。只是他们可不了汉军受过正规训练,遇到紧急情况也是不知道怎么应付,只是三五个回合,侯成这四人就将对面那一对十人擒杀在地。 身后尚有数十人跟上,侯成道:“每五人对付一对,记住万万不可放出声响,若是无可避免也要迅速擒杀。” 因为侯成想要发出信号,那就必须登高,因而,自己则是带着四人,换上刚才那几个被杀的黄巾将士的外衣,上得城墙,见到迎面又来一对,待得贴身,迅速出击,未曾放过一个活口。 吕布遥见墙头亮起火把,忽闪三下,知道侯成等人已经成功,便带了张扬分与他的三千,总共四千人马攻南门,而张扬那边则是攻击西门。 一时间喊杀声不断,黄巾军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让汉军未损一人就攻入城中。 而那黄巾军主将眭固正与副将饮酒,何曾能想到汉军的反扑如此迅速,心中也是大急,只得令她二人先去稳固阵地,以防官军横冲直撞,更无机会。 二人领令而去,眭固也急忙穿上铠甲,那好兵器,聚集人马前往南门。 还不待眭固带人道南门,却见李易,王德二将大败而归,往这边逃来。 眭固铁枪一指,怒颜道:“你两人身为大将,如此怕死,怎么能让将士们奋勇杀敌,若再退一步,我眭固就要杀你二人以立军威。” 李易,王德二人无法,只得招呼手下重新返身,却不料当前那将却是杀来。 眭固一看,却是想到这汉将不就是白日里诛杀白绕那人吗?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惧怕。 吕布此时一马当先,手中方天画戟无一合之将,见那黄巾军中杀来两将,心中轻蔑,先是一戟将当先那贼将,扫到一旁,待其停顿之时,迅速将火力全部给予那后一将,只是一跳一刺就将那将斩杀。先前那贼将,岂敢再战,也不顾眭固的话,就像远离吕布这杀神,却不料吕布仗着马快戟长,把他捅了个通心凉,只三个回合,吕布就立马诛杀黄巾两员战将,顿时震撼全场。 眭固见那汉将片刻就诛杀李易王国,心中萌生退意,却见那汉将居然直往自己杀来,阵前的士兵居然不战而溃。 眼见那将势不可挡,身为黄巾主将的眭固居然大叫道:“眭固愿降,眭固愿降……” 吕布正要杀去,想不到这黄巾将如此不得力,居然在阵前投降,也是不免惊异。 不过既然眭固都主动投降了,余下有能力作战的黄巾军也就纷纷弃了兵器,伏地乞降,至于那数万跟风的普通百姓,更是毫无作用。 屯留城,就这样在一日内两易其手,终究是回到了汉军的掌握中。 随后,张扬太守入住郡守府,先是处决了一批为非作歹之人,然后将数万叛军先是集中管制在一起,当然为了激起不必要的麻烦,张扬还是让人给他们送上食物,而对于那些死忠的黄巾军士则是一律斩杀。 做完这些,张扬,杨丑,吕布,皇甫郦等人开始饱餐一顿,最后则是叫人押上那阵前投降的黄巾主将眭固。 眭固虽然被捆绑着,但是心中却是淡然,进来之后反倒是环顾一圈,主动下跪道:“眭固见过几位将军。” 张扬惊疑,却还是笑道:“你为何人,来并州如何行事,一一说来。” “是”,眭固道:“罪人眭固,字白兔,本是黄巾渠帅张牛角帐下头目,数月前,因为冀州等地多为汉军反击,张牛角令我于另一头目白绕道并州发动起义,待势力庞大后,一来为冀州青州等的人马补充辎重,而来则是保有后路,昨日见时机成熟,便鼓动流民起义,不想头目白绕阵前就被这位将军所杀,今夜猝不及防之下,眼见大事不成,却也不愿意白白送了性命,不如向将军们乞降,妄乞将军开恩,饶了小人一命。” 吕布听着眭固言语清晰,条理清楚,倒是有几分胆色,笑着对张扬道:“此人倒是有几分胆识。” 张扬也是如此想,便对眭固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眭固道:“句句皆是,若有一字不实,但愿将军随意处置。” 张扬道:“就算是实话,我也可以随意处置,不过见你有几分才能,可愿弃暗投明,投入我汉军帐下?” 眭固大喜道:“能得将军赏识,小人万死不辞。将军,如今城内尚有数万叛军,小人愿为将军说服他们,为大汉出力。” 张扬自然高兴,正想说什么,却被吕布打断道:“太守大人,此事还是稍后再议,先让他下去吧。” 张扬现在对吕布甚为佩服,闻言只是想了一想便是答应,先叫人把眭固待下去,稍后再决。 等眭固被带下去后,张扬才问道:“奉先为何阻我?”,不过言语之间甚见亲密,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吕布道:“我观此人心思慎密,若是收为己用,当时臂助,只是现在黄巾势大,我们应该早做打算。既然张牛角会派他来并州起事,想必他也算得上那张牛角的心腹,不如让他重回冀州张牛角手下以为内应,这样岂不是更好?” 张扬笑道:“奉先果然好计谋,只是今日他阵前降我,如何不能走漏风声才是?” 吕布道:“只需对外言语是其他黄巾贼将投降,再将那些黄巾心腹斩杀,至于谁是重于黄巾军的,就让他亲自为之,我等只要休整人马,早日前往冀州协助中郎将卢植平乱即可。” “妙极,妙极”。 不过,张扬随即想起一事道:“奉先此次奉命而来,若是想要调动并州人马,我张扬到时定然鼎力相助,只是只得我一人却是力有不逮,还需求的一人相助。” 吕布问道:“何人?” 张扬笑道:“并州刺史,太原郡太守丁原丁建阳。” ------------ 第六十九章:到并州初见群英 吕布听得张扬所说的一群官职名是一点颤动都没有,只是听到丁原的名字,却是心中微动,曾记得那燕人张翼德在虎牢关前的一声“三姓家奴”让世人记住了吕布的威武,却也让人记住的吕布的卑劣。 吕布问道:“为何这么说,难道丁刺史他不愿出兵?” 张扬道:“这倒不是,只是你也知道并州周边多有外族侵扰,虽说这几年来倒不曾有过,但是以防万一却是马虎不得,而丁刺史身为一州之长,若是要调用并州人马,当然得进过他的同意才好,但是刺史此人性脾急躁,你若前去商议,可得多加注意才是。” 吕布谢过张扬提醒,又说的几句,便与侯成等人告辞。 第二日,吕布留下侯成,武寇与一百老兵在屯留募兵,外加那些工匠与非战斗人员,自己则是带着一千骑兵,并与周留,严纲,顾卫,季秋四将前往太原郡。 临行之前,张扬亲自为吕布践行,并派了几名当地认识路的本地将士带路,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吕布再三谢过张扬,终是策马而去。 十几日的急行军后,吕布一军总算是进入太原郡境内,随后送上关贴,以报刺史丁原。 丁原闻听最近极为活跃的吕布前来,心道:想不到此人来的挺快,“飞将”之名在这点上倒是不是虚名。丁原令人请吕布诸人进来,又令人送上好茶甜点。 吕布见到丁原,依照官职大小先是对丁原行了一礼道:“汉,羽林骑都尉吕布见过刺史大人。” 丁原也算热情,大概是同为武人的关系吧。 “吕将军何必客气”,丁原受了一礼后笑道:“此番将军到此,可是受了皇命,将军有任何要求,丁建阳若在能力范围内自当鼎力相助。” 吕布没想到丁原是如此客气,便也客气道:“此时大人如此,真叫吕布汗颜,不过此番前来的确是有要事请求大人。” 丁原笑道:“将军请讲。” 吕布道:“如今边疆多有外族袭扰,大汉将士奋勇杀敌方才保家卫国,而天不与人,多有灾害,又有张角等人蛊惑百姓,兴起黄巾,反叛朝廷,各州各郡皆有黄巾贼人作乱,如今天子令我到并州向刺史大人借兵,前往冀州协助中郎将卢植同攻钜鹿的张角,还请大人能够早日发兵。” 丁原却是慢慢的喝上一口茶,沉思一会方才道:“吕将军啊,你也应该知道我并州地处偏僻,土地贫瘠,人员稀少,多年来深受外族袭扰,虽然并州儿郎皆是以一敌百,但也分不出多少人马可以再去其他几州平定贼乱,此事还是稍后再议。哈哈,今日吕将军远程而来,我丁原身为并州刺史,可不能轻慢了你,等会酒宴安排好了,吕将军可得好好的吃喝一场才是。” 吕布无奈,也只得暂时不再言语借兵之事,而是与丁原随意讲起一些,当然谈话间也说起与张扬的一番交集。 想不到丁原听到吕布如此大胆,居然白日败退,夜间就敢偷袭,不但重新夺回了屯留,而且还收服了数万流民,当真不可小视。 其实丁原此时还没有见识过吕布的实力,只知道他在洛阳师从卢植,在西凉跟随皇甫嵩作战,其实这样一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少能力,丁原并不关心,只是当它听到屯留之战的简略讲述后,不得不承认:吕布是一个将才。之后,丁原安排住所给吕布等人休息,令人准备好酒菜,并令人通知太原军上下将领。 吕布与皇甫郦等人在住所却是暂时只能围坐一起聊起战事。 皇甫郦是将门之后,平时其实虽然不常见皇甫嵩,没能得到父亲多少教诲,但是他在年轻一代也算文武双全,因而吕布每每遇到了难解之事,都会与其商议,至于严纲等人,则是聊胜与无,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谈起今日丁建阳对于出兵的态度,吕布说道:“这丁原言辞闪烁,却是在推延时间了。” 皇甫郦笑道:“将军不知啊,如今各地长守皆是如此,要不是有黄巾作乱,他们又何必出兵出钱平乱,这并州本就地处边远,若是想要说服丁刺史却是难事。” 吕布也是这样觉得,现在自己手上不过就是一帖皇命,他丁原为一州之长,即使不能违抗皇命,但是只要延迟时间,那师傅卢植就还要多受几日苦难。 一旁的严纲也是说道:“将军,这些事情咱们可不太懂,为什么不让那宫里来的公公去交涉一番,想他是见过世面的,总比我们瞎想的好吧。” 吕布闻言,这才想起那监军的杨闵,不由笑道:“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其实却是怪不得吕布,那杨闵虽说是个监军,说得好听点,他是也算是有个官职在身,说得难听点,他只不过是张让派来监视吕布,故而军中上下对其并没有什么好感,对于这些经过沙场厮杀过的将士,看着那般的阉人,是很不屑的。 得严纲提醒,吕布倒是有了主意,便令他们几人先下去,并唤人把杨闵请来。 登了少许时间,那杨闵一阵小跑,倒也赶来了,张口精锐的声音却是问道:“将军找我?” 吕布笑着请杨闵坐下后,将与丁原之间的事情简略的复述了一遍,问道:“不知杨监军可有什么主意?” 杨闵心道:这吕布总算是想起杂家了,不过还不能过于骄横,若是惹恼了他,可不是杂家吃罪的起的,想到这里,他还是颇为客气的说道:“办法自然是有的。” 见吕布微笑不语,杨闵只好说下去道:“那丁原虽然是一州之长,手握重兵,但是并州六郡却也并不是只听他一人,像之前的那上党郡太守张扬,不就同意将军的建议了吗?所以,只要能够得到丁原身边人的同意,此事就好办多了。” 吕布点头道:“布不善言辞交际,这些事情就全权交与监军你了,他日回洛阳,吕布自当实言告知天子,为监军请功。” 杨闵笑道:“如此,杂家就先谢过将军了。” 吕布笑着回了几句后,杨闵便是要告辞,自然也没什么好挽留的,便让他去了。 是夜,刺史丁原安排酒宴招待吕布与其一干将领,不过比起陈留,濮阳等地的酒宴,这次丁原所请的基本都是武人,不过这反倒是正合吕布的口味。 丁原亲自出门迎接吕布,身后是一干并州军将领,少有文士,这个与丁原用人喜好有关,倒也不再深究。 丁原笑着道:“吕将军啊,可休息的好?” 吕布道:“刺史大人,尽管叫我吕布就好,若称将军,吕布愧不敢当。” 丁原便叫了声吕布,然后为其介绍道:“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并州名将穆顺。” 那穆顺生的倒是高大,只是面色倨傲,显得是看不得吕布这般年纪,傲慢道:“原来是扬名西凉的吕布啊,今日得见,倒是幸会了。” 他穆顺倨傲,吕布更是眼高于顶,干脆不接话,指着另外几人道:“布曾闻听丁公手下有一猛将,叫做高顺,不知可在此地?” ------------ 第七十章:左右言他缓出兵 却道吕布丝毫不理会那穆顺,反而是问起高顺。 丁原一愣,想这吕布怎么知道高顺的,不过回头一想,记起吕布与那张扬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想来应该是他告诉他的,因此倒也不奇怪,便指着一人道:“此人便是我帐下第一员统兵大将——高顺,想不到高顺的名声倒也传得远啊”,后面那句却是对着高顺说的。 高顺应了一声:“见过吕将军。” 吕布见这高顺面色肃穆,身材魁梧,因为常年在边地,皮肤显得有些粗糙,不过反而更有一股悍将的味道,想起关于他的事情,既敬且愧,不由拱手问候道:“高顺将军。” 丁原见吕布对高顺极为恭敬,这种恭敬甚至在自己的身上都不曾显露过,不免有些异样,只是见高顺一切平常,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随后介绍了魏续,成廉,郝萌,宋宪诸将。 之后,诸将纷纷入席吃酒畅聊。 丁原与吕布同为上座,一干武将则是分坐两旁,酒过三巡,丁原问起吕布,想不到她居然还是并州本地人,更是大见亲切。 不过武人之间难免有争高之心,对并州诸将来说,吕布不过是从外面来的毛头小子,而且他身上似乎还有些名气,因而在多饮了几杯后,却是有人开始按耐不住。 先前受到吕布无视的穆顺第一次起身,当着吕布的面,对丁原说道:“大人,穆顺早闻吕布将军当年出征西凉,破敌营,诛边章,得皇甫嵩赞誉,天子‘飞将’之名,想来武艺定是不凡,今夜我等把酒言欢,既无歌姬管乐,不若武技取乐,岂不美哉。穆顺不才,想请吕布将军斗上几个回合,助助兴,不知道吕将军可否?” 吕布满饮一杯,笑道:“不好吧。” 穆顺以为吕布浪得虚名,不敢应战,心中鄙夷之下,口上更是咄咄逼人道:“将军放心,不过玩上一阵,自然不会让将军你有什么损伤得。” 在座的并州将领大多笑了起来,就连丁原也是笑不做声,想来是存着几分心思的。 不待吕布出言,下首的皇甫郦却是笑道:“这位将军恐怕是想错了,我家将军说的不好的意思是万一出手,一个不小心怕伤了将军你,到时候可就冤枉了。” 穆顺怒道:“你又是何人?” 皇甫郦笑道:“吕布帐下偏将皇甫郦,不知这位将军可敢与某一战?” 穆顺冷笑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你的武艺是否如你嘴巴一般的犀利。” 上座的丁原尚武,微笑道:“只要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和气。” 吕布自然更没有意见,因为他对皇甫郦很有信心。 片刻,二人都选好各自顺手的兵器,来到空旷处,施过一礼后,缠斗在一起。 这步战打起来就是比马战来的快,不像马战有时候还得来回奔跑几个回合。 却说皇甫郦,穆顺二人战在一起,只二三十个回合,便见分晓。这穆顺只能算是个二流武将,而皇甫郦与吕布相处日久,平常时间倒也得了他的指点,武技更是精进,虽然比不得一流武将,但比起穆顺这样的,自然是胸有成竹。 皇甫郦现在使的枪法,却更像是吕布的戟法,其中的挑字决,学了七分像,将穆顺的长枪挑飞半空。 “承让了。”皇甫郦面露微笑,耍足十分威风。 而穆顺则是像只斗败的公鸡,悻悻回位。 随后郝萌也上阵一战,却只十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皇甫郦连胜两场,吕布军中将领自然高兴,侯成,严纲等人大声叫喊,甚为夸张。 不过上至丁原,下至并州将领的面色就都有些不善。 这边郝萌刚下,另一人站起说道:“想不到皇甫郦将军武艺如此不凡,不知西凉的皇甫嵩将军与你有何关系?” 皇甫郦起身道:“正是家父。” 那人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在下宋宪,不知皇甫郦将军可愿赐教?” 皇甫郦见其言语还算客气,生出几分好感,也是笑着回道:“荣欣之至。” 不想这宋宪口上说的客气,手底下的功夫确实极为狠辣,居然招招刺向皇甫郦要害,好在这些兵器都是没有开封的,要不然此时皇甫郦已经要见红了。 皇甫郦到底是经过两场比试,又是遇到如此不要命的打法,终于不支,二十个回合被宋宪看中手臂,算是败了。 宋宪也不追击,一招得胜立马收手,向皇甫郦施过一礼后便退回座位。 那边的并州将领也是一阵欢呼。 皇甫郦面色绯红,想来是输的不情不愿,身为懊恼。身后的侯成见状,便起身也要上场。 吕布见了,便对丁原道:“如此下去,只怕会伤了众人之间的和气,日后恐怕会有些不便。” 丁原却是笑道:“无妨,无妨,大家都是武人,互相斗习反而容易相熟。” 吕布闻言,便不再多语,其实他倒不是怕了丁原,只是唯恐日后若是出兵平乱,两军之间因此而出现摩擦,难免有些不智。 正想着,那边的侯成提了双刀,却已经点名那宋宪。宋宪也不退让,挺抢直上。二将斗在一起,却是棋逢对手,三十余回合部不分胜负。又斗得十余回合,侯成一发狠劲,背上硬挨了宋宪一枪,却是欺身而上,以缠打之法终是分出胜负,只是这回却是有些两败俱伤的样子。 丁原见状,却是令人准备两杯热酒,亲自递与侯成与宋宪,笑道:“悍勇之士,当满饮此杯。” 吕布暗道:这个丁原果然有些问道,只是两杯酒就化解了双方的敌视。 既然丁原亲自送酒,岂能不给面子,侯成,宋宪双手举杯,皆是一敬意,一口喝下,甚是开怀。 丁原大声笑道:“今夜斗了许多场,不如再斗一场就好。” 众人自然答应。 丁原笑道:“久闻吕布诛杀西凉猛将边章,天下震动,今日岂能不见识见识‘飞将’的风采,不知将军可否为我等展示一番?” 吕布听得丁原之言,反而没有气恼的感觉,只是笑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大人准备选何人迎战?” 丁原道:“自然是我并州第一猛将——高顺。” 得丁原如此赞誉,高顺还是面不改色,只是闻听自己的姓名,起身对丁原道:“高顺学艺不精,不敢担当猛将之名,只是与吕将军一战,却也好的很。” 丁原笑道:“吕布也是并州人氏,今日一战虽说不得什么,不过你二人可得拿出点真本事,要不然到时让别人小看了我并州儿郎。” 吕布听丁原一语双关,大加赞叹:这丁建阳能成为一方诸侯,果然有几分真本事,只是短短几句,不但逼得高顺使出真力,以免落了军中的威风,而且就算高顺不敌我,至少我算是并州人,反而将我拉进了并州军的行列里,丁原啊,丁原,你真是一只老狐狸。 ------------ 第七十一章:一枝画戟斗高顺 且不说吕布是如何想的,这边高顺已经是准备好了,挺枪拱手道:“请。” 因为方天画戟太过锋利,未免伤了高顺,吕布也选了一把长枪,单手持枪尾,枪头点地算是敬意,也道:“请。” 二人眼中徒然升起战意。 高顺身为武人,除去练军之外,就只有对武者的追求,闻听吕布来了,心中其实还是有几分按耐不住,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高顺岂能放过一个可以验证自己的机会。 而吕布则是简单多了,因为他要清楚的知道这高顺,是否如书中所写的那般可以独当一面,是一个不亚于徐晃,张辽那般的一流名将,而当先的就是他的武艺。但并不是说一个有着超群武艺的将领就是一个好的将领,但是武力却是一个驰骋沙场的武将绝对不可缺少的重要基础,至于像周瑜那般的儒将,还是让他继续在江东念书吧,现在吕布的目光已经全部集中在了高顺的身上。 二人皆是全神贯注,起手几招只是试探,不过七八招之后,吕布率先发难,长枪似蛇吐芯直取高顺。 高顺也不含糊,挺枪直上,枪抢不让。 吕布好久没有如此这般的痛快,枪身更快,如流星似箭。而高顺面对吕布的全力发挥,毫不畏惧,枪身武得密不透风,居然不落下风。 总算是吕布不愿轻易得胜,索性耐心寻机取胜,直到三十回合开外,方才慢慢占过先机,压制高顺。 又斗了十余回合,高顺知道就算勉力支持,只怕也是输的局面,不愿再浪费气力,跳开一步,垂手道:“我败了。” 吕布微微出了一身汗,将长枪扔给侯成,笑着对高顺道:“自吕布艺成以来,除去王越,再无人能与我斗上这么多回合,今日真是痛快。来人啊,给高顺将军满上。” 学着那丁原,吕布也为高顺满上一杯,先干为敬道:“高将军,吕布敬你。” 高顺本以为吕布如此年轻,又有这般武艺,想来不免得意,怎料到他还是这般的谦恭,心中大生好感,与其共饮一杯。 “痛快”,吕布大笑,随后来到丁原身边对其道:“高将军既然称得上并州第一将,想来不仅仅只是武艺超群,对于统兵之道应该也是深有体会。吕布初上战场,经验甚少,对于治军之法更是知之甚少,不知道刺史大人可否愿意让吕布与高顺将军交谈学习一番,也好让布见识一下。” 这话说得倒是舒服,丁原虽然觉得不妥,但是以高顺的问性子,要说会透露军事机密,倒是没什么可能,反正做个顺水人情,将吕布拖延住倒也不错,因而大方道:“这有何不可,只是高顺治军,我从不过问,若是吕将军想要学习,还得高将军自己答应才是。” 吕布笑着对高顺问道:“不知高将军愿否?” 高顺难道笑道:“可以。” 吕布闻言,又对高顺及丁原痛饮一杯,随后酒宴气氛方才松缓,在吕布的属意下,就连皇甫郦都过去与那宋宪饮上几杯。 不过对于那倨傲的穆顺,吕布可没有什么好感,将其晾在一旁。 此夜,吕布等人与并州军算得上皆大欢喜,酒杯之中也多了几分情谊。 一夜无言,到了次日,吕布先是到刺史府邸与那丁原又从旁提起出兵之事,不过见你言辞闪烁,倒也算了,便告辞一声,问明高顺所在,与皇甫郦,严纲一同前去,至于顾卫,季秋则是选了一处操练兵马。 三人三骑来到高顺军营钱,却见几名将士上前拦住道:“来者何人?” 吕布在马上笑着道:“骑都尉吕布,有事找你们的高顺将军。” 当中一名士卒高声答道:“高将军有令,凡是部队操练期间,除了刺史大人紧急军情以外,一律不见闲杂人等,请吕将军午时再来。” 吕布还未说话,旁边的严纲性情急躁已经开始叫嚷道:“什么破规矩,我家将军一早前来,难道还要再回去等候不成,你等速速前去禀告高顺,问他见不见。” 那士卒冷哼一声道:“这是将军将令,高顺军中无人可违,还是请三位将军先回去,等会若是得空,小人再来通知三位将军。” 严纲怒道:“这么多规矩,难道是要爷爷闯营不成?” 吕布闻言却是没有多做动作,想来也是要见识一下高顺的治军之严,是否如传闻那般。 但听严纲之言,那七八个守卫营门的士卒居然全部大喝一声,挺枪列阵,并派出一人到内想事去通知高顺去了。 “这位将军若是要闯营,就别怪小的们犯上了。” 吕布见这几个小小的守门士卒就有如此铁纪,心中既惊且喜。惊的是军队首重军纪,可从这件小事看出整只部队的素质,喜的是高顺果然如传闻那般,若能重新收为部将的话…… 对持片刻,军营中闪出几骑,当先那人正是高顺。 吕布遥对高顺道:“高将军,吕布来你军中学习了。” 高顺此时全副武装,在马上略带笑意道:“将军请进。”待吕布近身,高顺歉意道:“刚才小的们若是冲撞了将军,还请见谅。” 吕布笑道:“如此兵甲,乃是吕布日夜梦求,岂会怪罪。” 高顺闻言露出笑意,反对那几人道:“还不谢过吕将军。” 那几人依言陪了一罪,退回本位。 “等会你们几人去军中司治那每人领五十株钱。” 几人心中大喜,更是挺直腰板,眉宇间露出得意之色。 吕布等人与高顺并骑之时,笑着道:“奖罚分明,高将军果然是高。” 高顺道:“治军之本在于一个‘律’字,将无律,则如枪头不正,难以杀敌;兵无律则如乱兵贼军,只能危害百姓,何谈沙场杀敌。” 吕布道:“说得好,其实治军如治国,天子为大将,我等如兵,虽要自律,却也得大将做出表率职责。曾闻先汉时有美人赵飞燕,身轻如燕,舞姿优美,是因裹脚之术,因而后世多有女子从小便开始裹脚,用以舞技,这其实也算是上位者的表率之责。“ 高顺闻听,觉得吕布之言简洁明了,更是感兴趣,不由问道:“高顺曾闻吕将军出战西凉,得皇甫嵩将军多加赞赏,想来对治军自有一番认识,不知可否告知于我?” 吕布笑道:“我能有什么心得,只不过记住阵前身先士卒,阵中舍生忘死,阵后爱兵如子,全军似拳,指哪打哪,自然无往不利。” 高顺若有所思,细细回味吕布所说的话。 ------------ 第七十二章:暗谋良将起私心 高顺请吕布三人观看军容,但见全场数千人皆是分为弓箭手,刀斧手,长枪队,马队,划分各块,各自联系,却都是认真,就算见到吕布等人,也只是望了一眼就继续操练,当中无一人说聊闲事。 “吕将军请自行观看,高顺先去操练,等到午饭时候,咱们再好好的聊聊。” “高顺将军客气,请自便。” 高顺拱手告辞后,步入校场中与将士同为操练,丝毫看不出将军的架子,不过将士见到主将下场,好似司空见惯,也没起什么波澜,看来高顺平日就是如此练兵,未曾特殊。 吕布见这数千人列阵有序,进退在章,果然不凡,对身边的皇甫郦,严纲道:“大将者,除去武力计谋,这操练兵马与排兵布阵也是极为重要,可见高顺治军之整,不愧为并州第一将。” 皇甫郦也是见过自己父亲皇甫嵩的治军效果,相比较之下,发现高顺居然不在其父之下,只是高顺之名为何不显,疑问道:“那日丁刺史称高顺为其手下第一将,我本怀疑,不过今日见了他的人马,倒是信了十分,只是如此出色的一员战将,我以前怎么从来未曾听过他的名号,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吕布却是知道几分,想来定是高顺此人太过低调所致,而且武人大多性情豪放,深爱杯中之物,而高顺却常以戒酒为鉴,为人又不苟言笑,想来在并州军中也是不得志吧。 三人边行便聊,寻得一处休息。严纲给吕布送上水壶道:“这高顺也真是的,好歹我等也算是他的客人,过了一个时辰居然都没人来招呼我们一下,只是随我们走动。” 皇甫郦笑道:“这才是军中本色,若是身为主将却来与我等交谈而忘了本分,反倒是让我看不起他了。” 吕布笑而不语,只是喝着水,三两口下肚,总算是解了几分。 这时,大概是到了午饭的时候,高顺终于有空,找到吕布三人,歉意道:“怠慢了,吕将军,尔等随我来,先用了饭食。” 四人来到高顺的营帐中,侍卫送上酒菜,不过居然是一些平常之物,与普通士兵一般。 高顺道:“军中没有准备,只得这些平时吃的,改日高顺一定好好的请几位吃一顿。” 吕布毫不介意,拿起碗筷就开始吃起来,笑着道:“当年我在西凉的时候也是这般,与众人一起,才有意思,至于那些大鱼大肉,我可不想生出赘肉,他日骑不上马去。” 众人听吕布说得有趣,也是大笑。 严纲本就是与吕布一同吃过大兵饭的,至于皇甫郦虽然算得上贵家子弟,但是骨子里却是不认输,岂能在这种事情上显得自己特殊,也是大口吃喝。 高顺这次破例的拿来两壶好酒,给吕布三人,不过自己却是大米饭就着菜。吕布见状,更是钦佩。 “哈哈……老高啊,我来了……” 但听得一阵大笑,从外闪进一人,一手提着酒,一手却是拿着下酒菜,正是那魏续。 魏续笑着道:“正吃着呢,看来我赶得很是及时啊。” 高顺与魏续在并州军中的关系算是最好,不由笑道:“不在你那军营待着,怎么到我这了?” 魏续道:“这次我老魏可不是来找你的,而是专门来找吕将军的,昨日听的吕将军要来你军中,我老魏一想啊,你这军中无酒无肉的,有什么好看的,等会怠慢了吕将军,还道是我并州军请不起人呢,这不,酒肉我都带来了,老高,给脸子一起喝一杯?” 高顺给魏续让出一个座位,闻听酒字,却是摇头道:“这倒不用了,不过你来得正好,好好陪陪吕将军三人,有你这个老酒虫在,想来能开怀点。” “真的啊”,魏续摆好酒肉,为吕布三人各是满上一杯道:“那我老魏先干为敬。” 吕布三人也是满饮,却是欢愉。 魏续喝过几杯,笑着对皇甫郦道:“皇甫将军,那日虽说让你出了风头,连战二员,不过看到你击败那穆顺,实在是大块人心。” 吕布三人未曾想到魏续居然如此说,皆是有点惊异。 高顺连做颜色,却不料魏续说道:“老高啊,大家都是直爽人,有什么不好说的,那穆顺仗着家中有些钱财,每年协助刺史大人就以为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呸,那日要不是你拉住我,我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高顺不悦道:“说这些干什么,咱们受刺史大人提拔,只要安心练兵就好,何必做那意气之争,他日坏了各自的和气,为难的可是刺史大人,到时候你说怎么办?” 魏续说不过穆顺,只得喝起酒来。 吕布当着高顺的面却也不再提,只是劝着魏续喝酒。 直至酒足饭饱之后,吕布三人就要告辞。 临行前,高顺亲自送出营门道:“今日亏待吕将军了,等有空闲的时候,高顺请你们三人去我家中做客。” 魏续急忙叫道:“老高,我可去得?” 高顺转头道:“不知道。” 魏续笑道:“那就当你答应了。” 随后,等高顺回去后,皇甫郦问起为何他如此兴奋? 魏续笑道:“你可不知道啊,老高的夫人烧得一手的好菜,而且为人甚是漂亮,咱们并州军上下的兄弟,谁不羡慕高顺啊。” 皇甫郦笑道:“想不到你魏续居然是去看窥人妻子的。” 魏续否决道:“这可不算,嫂子是个胡人,不过她也是有极好武艺的女子,要不是因为我们大汉不准女子出战,她也可算得上我并州一员战将。” 吕布笑道:‘居然有如此奇女子,若是又机会倒是应该结交一番,只是怕高顺将军介意。” 魏续笑道:“起先我们几个要好的兄弟也不敢多去,只是高顺虽然平日里性情低调,可为人却是古道热肠,在军中很得人心,咱们一来二去的也就混熟了。” 古时,家里请客是最好不要见到主人家的女眷的,尤其在氏族文士那里这种规矩更是严厉,但在武者范围内倒还是平常许多,也有人情味。 吕布又与魏续说了几句后,各自分开,与皇甫郦,严纲二人往自己军营前去。 去的路上,吕布想了很多,想起前生往事,高顺,无疑是自己最为对不起的人,也是他身边最为得力的帮手,既然获得新生,又怎么能与高顺失之交臂,日后也更不能负他。 打定主意后,吕布现在最应该想的就是如何得到高顺。 如今高顺是丁原的部下,只要丁原一日不死或者说是一日在位,那么以高顺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背叛丁原,那么久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丁原主动将高顺让与吕布,第二个就是让丁原失去他的刺史之位,而眼前的黄巾之乱,也许正是成事的关键。 ------------ 第七十三章:幸得张扬劝丁原 在太原已经过去十日,这段时间内。吕布已经不想再去找丁原商谈出兵之事,反而是在高顺,军营,驿站三点一线,倒也轻松。 前不久,吕布与皇甫郦在魏续的带路下,到了高顺家中,讨了杯酒喝,也见到那胡人女子,却是有几分姿色,比起中原的女人更多了几分英姿。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看出来不让须眉的女子果真有一手好厨艺,果然应了那句话: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吃喝中,吕布故意问起高顺与其妻子岑氏的过往。 高顺回忆起往事,也是忍不住笑道:“当日,我还是一名小小的部曲长,奉命巡查边境,却见她一人一骑与数十马贼对抗,接连杀了几人后,终是不支,被逼至险境,我见了之后,就杀了上去,只是片刻就救得她得性命,却是不知她居然还是胡人女子。当时啊,胡人跟我们汉人多有争斗,每年都要死伤那么些人,我将她安顿在我家中,悉心照料,不久她就醒了……” 岑姬看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绷带,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不免惶恐,却也有几分异样。 高顺见女子醒了,无视她那要杀人的眼神,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你身上的伤口要是不处理就要化脓的,到时候就救不了你了。” 岑姬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么说,你承认对我做过什么了。” 高顺对于这个女子能说汉话,一点也不奇怪,听到她得提问,只能老实的回答道:“恩,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负责照顾你的。” 岑姬面上一红,轻啐了一口道:“谁让你照顾我了,哎,这里是什么地方?” “太原,我家。” 岑姬白了高顺一眼,很是不满道:“我肚子饿了,你有吃的吗?” “熬了稀饭。” 高顺出去后,岑姬环顾四周,这屋里除了简单的家具外,居然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忍不住想道:看来这个汉子的身份并不复杂,也没有趁人之危,倒是个君子。 “粥来了。” “啊哟……”岑姬本想自己来,不料受伤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右手,根本就太不起来,一动就扯动伤口,疼的她忍不住叫唤起来。 高顺见状,却是不知道怎么办,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呆子”,岑姬笑骂道:“你不会喂我啊,我饿极了……” 想到这里,高顺难得在众人面前露出微笑,想来是极为甜蜜的事情。 魏续吃吃笑道:“想不到我们的高顺将军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想来嫂子把你抓得紧了,怪不得不与我等吃酒。” 却听得那岑姬闪出,笑道:“魏续,你三天两头的找我家高顺,莫不是要去找些乐子,若是让嫂子我知道了,定不轻饶你。” 魏续急忙端起酒杯道:“嫂子,看你说的,咱老魏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啊,都是宋宪,郝萌那几人惹得事,咱就好口酒喝,你说是吧,老高?” 高顺笑不做声,直把魏续给急的,惹得众人大笑。 之后,吕布等人告别,又营寨去,如此过了三四日,出兵的事情总算来了转机,那再屯留安顿事情的上党太守张扬来了。 随后,丁原请吕布一同到府。 等吕布到了之后,见丁原高座,下首的是张扬,还有两人却不认识。 “奉先……”因为吕布对张扬的救命之恩,张扬对其极为感激,而吕布与其也是大有好感,二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却引为知己,因而张杨以吕布的字称呼,表示亲昵。 吕布也很是高兴,笑道:“雅叔,你怎么来了?” 张扬道:“安顿屯留百姓之后,自然要将那黄巾贼军的事情详细的跟刺史大人禀告,以免让贼人再起风波。” 原来张扬来是为了祝我一臂之力的,果然不枉吕布看重。 丁原也是笑着对吕布道:“既然吕将军与雅叔已经相识,丁某就不多加介绍了,至于这位却是要引荐一下。” “这位是河内名家司马防,字建公”,丁原指着另一人笑道:“其父司马儁是颍川太守。” 吕布对司马防拱手道:“久闻司马家族人才辈出,学识渊博,今日得见司马先生,实在是晚辈三生有幸。” 司马防回礼道:“司马也闻听吕将军智勇,对令师卢植也是极为仰慕。” 吕布笑道:“如今我师傅正在冀州平乱,与那黄巾贼人交战甚为胶着,他日等到战事安定,先生定能与家师一聚。” 司马防道:“如此甚好。” “唉,只可惜如今师傅对敌不利,不但战场上失利,就算是那朝中也是有些小人恶意攻击家师,令其不能全力平乱,当真可恶。” 司马防问起缘故,吕布就将那左丰之事告知众人。 众人听了,张扬大骂,司马防神伤,丁原则是若有所思。 此时,丁原叫吕布等人安然回坐,继而笑着对吕布道:“刚才,雅叔已经对我说明屯留之战得详细,不想那黄巾贼军居然已经蔓延到我并州,倘若不是吕布你奋勇杀出,雅叔几乎难保,并州也就失去一方良吏。” 张扬道:“大人,如今黄巾势大,我并州也不能幸免,若是让其攻破冀州,青州等地,我并州何以自处,张扬提议,应该早日出兵,一来可以解冀州青州等地为难,二来也可以避免朝中奸佞小人对大人的诬陷。” 丁原左右想了想,觉得张扬说的不错,而且此次司马防的到来,其实也是说明当地家族对出兵的赞同,只是丁原却不知道这帮人怎么都会去帮助吕布的。 之后,一堂四人又说了许多,总算是定下十五日后,等并州其他几郡的人马到达后,正式开往冀州协助卢植平乱,到时候,丁原将会亲自出任主帅之职。 事情总算得到一个比较好的结果,吕布告辞丁原后,请张扬一起去吃酒。 张扬也是欣然同意。 二人在城中寻得一处,点上好酒以及几个小菜,先是干了一杯,然后说道:“雅叔,这次若是没有你的帮助,只怕真的难以如此迅速的求得丁刺史出兵,至少也要等上不少日子。” 张扬笑道:“这可不全是我的功劳,我也只是把屯留发生的实际情况告诉了丁公而已,至于其他的,我看你还是要谢谢那司马防。” 说起这个,吕布自然是要问道:“对哦,可这个司马防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扬笑道:“奉先,你说说看,地方上的这些官吏富甲最怕的是什么?” 只是这么一个提问,吕布却已经明白了张扬的意思,笑着回答道:“知道,比如说说这次的黄巾军。” 张扬见吕布转息之间就能明白,也是大笑道:“跟你说话就是轻松,不错,这些富甲士族,平日里要是让他们出点钱,出点力,那是不动用些手段,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不过一旦遇到贼人起兵,他们自然也就成为贼人的首要目标,当他们自己手中的力量不足以应付的时候,自然要求助与我们,到那时候,粮食,钱财,他们就可以提供大半。这次屯留一战,黄巾军占据城池不过半日,就将城中有钱人家洗劫一空,你说若是他们蔓延到整个并州,他们还能保持什么东西?” 因为黄巾军没有像汉军一般,有多年来的储藏,资源,他们的给养,一般都是就地取材,那些富甲巨商就是他们最好的目标,因此张扬只是把这个消息稍稍的透露出去,整个并州的士族都开始请求各地汉军出兵镇压黄巾军,谁也不想重蹈屯留城的覆辙。 ------------ 第七十四章:黄巾牛角阻援军 十五日后,丁原得军三万,自领主帅,张扬为都督,吕布,高顺为大将,另有皇甫郦,穆顺,郝萌,成廉,魏续,宋宪等人为副将,主簿卫可为后军大将,总管粮草辎重,出壶关,战冀州。 出了壶关之后,大军进入新平国境内,逼近邺城。 此地有黄巾大将张牛角集合十余万人马,号称三十万人马围困邺城,一是为了防止魏郡的卢植,二来则是对邺城的围攻,声势极为浩大。 而并州兵力在加上原有的壶关驻军,已经达到了五万。三军各部的高级将领在临战之际,为了能够更好的统一指挥,在并州军的军营齐聚一堂,商议讨伐之事。 依官职而言,当以丁原以刺史职为尊,吕布不过是一个骑都尉,但是有天子诏书,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在次位坐下,因为军中多为并州将士,众人便推以丁原为援军总指挥,当然是无有异议。 丁原首先开口道:“近日,邺城的韩馥太守知晓我军前来,特意差人送出书信向我等求救,不知各位将军如何看待?”三军齐结,一时间大帐之内也是人才济济。为了如何救援邺城,大家是各抒己见。 丁原又道:“各位将军,此次攻打邺城的黄巾贼,以“大方”张牛角为大帅,手下倒也有几员战将,褚燕、杨凤、于毒、眭固、陶升等小渠帅不乏勇力过人之辈啊。” 副将穆顺率先起身叫道:“贼人虽然人多,但是都是一些农家出身,如何能与我等对抗,不若主公与我一军,穆顺定在片刻间杀得黄巾贼片甲不留,取了那张牛角的首级来献给主公。”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 丁原虽然觉得穆顺所言太过狂妄,但是他的忠心却是可表的,于是便笑道:“将军请坐,他日定有机会。” 之后众人有说了几句,丁原又对吕布问道:“不知吕布将军有何见解?” 吕布觉得自己应该要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了,于是便笑着道:“我观黄巾众人如土鸡瓦狗,只须给布万余人便可扫平邺城围困之敌。” 好一个吕布啊,视三十万黄巾贼如无物,而在皇甫郦,严纲等人的心里却丝毫没有对他的怀疑,这就是吕布在经历过西凉之战后的人格魅力啊。 皇甫郦等人虽然知道吕布的实力,从来不畏惧兵力上的悬殊,可其他的人就把吕布当成一个夸夸其谈的蠢材了。 穆顺是丁原手下勇将,向来自持颇有武力,如今主子是大帅,无形之中,自然有些骄横,那日又受得吕布无视,此时竟然对吕布甚是轻蔑,讥笑道:“吕将军好大的口气啊,一万对三十万,还要扫平,你也太轻狂了吧。”说完穆顺是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这一笑,倒是引得丁原手下的一些将领或是窃窃私语,或是哈哈大笑。 吕布是何等狂妄之人,哪里容得穆顺挑衅,众人轻视,怒而对视,只是一瞟,一站,一股杀气油然而生,而这股杀气之烈,首当其冲的穆顺更是被逼的站立不稳,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吕布见穆顺如此不堪,轻蔑道:“猪犬岂知虓虎之勇。”穆顺听吕布以猪犬比喻自己,心中甚是愤怒,却又惧怕吕布武力,一时竟是胀红了来脸,说不出话来。 丁原见手下穆顺如此丢脸,又见吕布盛气凌人,不愿丢了自家北平军的脸面,厉声道:“吕将军,言重了吧。” 张扬见场面充满了火药味,连连急声道:“奉先,何必动气”,既而又对穆顺道:“穆顺,丁公面前岂容你如此无礼,言语间可得注意了,还不给我快快退下。” 张扬几句,充分表明了他的立场,就是跟吕布战在一起。 大概是因为看见穆顺已经被自己折辱过了,吕布倒也不生气,闻顶头上司丁原开口说话,也就顺势对其歉意道:“大帅,吕布气盛不知礼仪,还请大帅责罚。” 丁原见吕布主动请罪,爱他武艺,有收取吕布之心,自然不愿意为了一个区区的穆顺而坏了二人的关系,也就温言道:“无妨,先坐下吧。” 丁原手下的魏续急忙笑道:“今黄巾势大,邺城危急,我等当全心合作,共解危局才是。” 丁原道:“魏续言之有理,当是如此啊。” 其后由各军将领制定救援计划后,丁原开始安排各人的任务。 因吕布主动出言请战,也确实有这份本事,丁原自己也想看看吕布的能力,便令熟悉邺城地势的魏续为其副将,以吕布本部三千骑兵并和魏续五千人为先锋,先行开往邺城外围的上艾城。 邺城外围尚有二城,一为上艾,一为乐平。 张牛角分别令手下大将杨凤领军一万八千守上艾,于毒,陶升领军三万守乐平。 此时尚在围困邺城的黄巾军大营帅帐中,却是另一片景象。因为闻听并州官军出兵的消息,渠帅张牛角急招帐下诸将商议,虽然有上艾,乐平二城守卫,兵力将近五万,官军一时间恐难以移越,但是张牛角可不是如他名字那般的粗鄙,反而是黄巾军中少有几名能有大局观的将领。 “大帅,在这连续几日不计后果的攻击下,我军已经战死了不少好兄弟了。现在又有探马汇报,邺城西面壶关已经有数目不详的官军前来援救邺城,形势开始对我军慢慢变的不利了。” “哼,不想这区区邺城竟让如此难以攻陷。” “大帅,须早做打算啊。” “恩,褚燕、李沧、眭固你三人继续围攻,势必要攻下邺城,这对我黄巾大业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明白吗?” 有三人出列领命,其中最为年轻的起身接令,然后开口道:“大帅,是否是要分兵前去压制壶关的援军?” 大帅张牛角道:“褚燕知我。哎……我原本以为取这邺城不过举手之劳,不想竟会受到如此的顽抗。若我等不能夺得邺城,岂不辜负了‘天公将军’的厚望,也愧对死在邺城的弟兄们啊。” 张牛角扫视一遍继续道:“于氐根你等几人领本部兵马明日随我前去阻击官军。褚燕,我走后,由你全权指挥邺城人马。” 褚燕跪下领命道:“定不负大帅所托。” “好”,张牛角道:“各将各自前去准备吧,明日也轻松不得啊。褚燕,你留一下。” 众将鱼贯而出,只余张牛角与褚燕面对面。 “燕儿,若事不可为,你可便宜行事。” “义父,此话从何说起啊?” “哎……”张牛角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义父。”褚燕满怀不解的走出大帐。 张牛角深吸一口气,趋势忍不住低声念道:“天公啊……” ------------ 第七十五章:连破两城首战捷 自壶关随着吕布出发后,皇甫郦心中一直兴奋不已。想他自十五岁懂事以来,就时常幻想自己能够上阵杀敌,但是在见到哥哥皇甫坚寿那般的情景,他又如何能安心的去呢,毕竟哥哥当年事为了从冰河中救出贪玩的自己方才被寒气所侵,落的一声伤病。 想到自己幼年时候不懂事的时候,皇甫郦不由的握紧手中的铁枪,仰视着蔚蓝的天空。 这时,皇甫郦身边有一骑慢慢靠近他,轻声说道:“可又是想起那些不快之事了?” 自从跟了吕布之后,皇甫郦心中那些苦闷事情不知怎么得就跟他说了,也许在她心中,吕布已经成为自己所能够信任的人。 皇甫郦懒懒的回了句道:“是你啊,将军。”,又继续道:“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这么一个父亲,这么一个好的出身,这么一个肯用生命保护我的哥哥,我皇甫郦,现在还能不能活着,还能不能拿着手中的兵器杀贼立功?” 吕布笑道:“过往云烟,又何必执着。” 皇甫郦看着吕布,展颜道:“不说这些话了,每次都让你教训一顿,其实有些时候我很是纳闷,将军你的年纪明明比我打了一岁而已,怎么就能够说出那么多的大道理,跟我父亲一般。” 吕布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跟皇甫将军一样老了?” “我父亲可不老,要是让他听到将军你在他背后说他老,我保证你会有一顿好果子吃。”皇甫郦开起玩笑。 说到这时,吕布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可能也是为了激励皇甫郦吧,不由高声道:“我吕布是什么,是一匹呼啸草原的狼,将士们,你们是?” 最初跟随吕布的将士都知道吕布极为崇敬狼这种动物,因此听得主将的叫喊声,皆是高声回答道:“我们是狼,我们是狼……” “啊……呜……”吕布高哮一声,手下三千狼骑俱随他们的“狼王”呼喊起来。一时间群“狼”乱舞。 魏续与其手下五千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草原上的那个不熟悉这种叫声,听得热血,居然也有人跟着,就连魏续本人也高声呼叫,望着前头那“头狼”,居然想到要是跟着这样的人,这一生必定很精彩吧。 与此同时,赶着支援上艾,乐平二城的张牛角却是满怀着心事。 自黄巾起事以来,声势浩大,各地还出现了许多独立的起义军进行配合作战。初时黄巾军所到之处,官军无不闻风而逃。可是后来等朝廷反应过来,启用皇甫嵩等一批有经验的将领后,在徐、荆一线的攻势就被阻挠了。没有源源不断的补给,也没有精良的盔甲、武器,有的只是我黄巾大好男儿的热血。 不过……看着身边这些与他转战各地的兄弟们,张牛角不竟怒从心生。 起初黄巾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齐心合力,不分你我。可是当黄巾渐成势头的时候,他们内部开始出现了争权夺势。那张梁,张宝两斯却开始排挤有功劳的渠帅。张曼成被安排到宛城,直对朝廷的三面攻击。而我自己也被安排到翼州,并州来攻打邺城。 “天公”啊,要还是这么下去,兄弟们离心离德,我黄巾大业还如何能成啊?!只怕到时候,我数百万儿郎尸骨无存啊。 在张牛角在为黄巾大业担心的时候,上艾城的杨凤前军探马已经有消息回报。 “禀告将军,离我大军三十里外,发现敌军踪影。” 杨凤向斥候问道:“有多少官军,还有,可探得是何人领军?” 那斥候答道:“禀大帅,小人无法靠的太过于接近官军,只是目测了下,大约有近万的官军,领军旗帜上写着个‘吕’字。” “吕?” 杨凤对照下脑子里的印象,发现并州方面并没有什么吕姓的出色将领,也许只是来试探我军实力而派出的一员佐将吧。 “张其、柯义。” 有两人从旁越出,来到杨凤身边恭声道:“末将在!” 杨凤道:“张其你留守上艾,柯义你为我副将,领一万人马与我先锋,注意前方三十里外大概有近万的官军,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吃掉这批官军,一来消灭官军的有生力量;二来是用来打击后面援助的官军士气,明白了吗?” 张其道:“末将知道。” 柯义道:“将军放心,我定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的。” 杨凤道:“好,如此,你就随我出战。” 张其急忙笑道:“祝将军你二人旗开得胜。” 杨凤,柯义各自点兵,领着部众一万人向吕布军进发。 不过片刻,前军已经相遇。 杨凤急忙令人列阵,却不料那吕布完全不管什么阵型,直接带着八千骑兵冲杀。 “柯义,你速速率本部人马顶住汉军,我再后面支援。“ “末将去了。” 可一交锋,那柯义就被汉军斩杀,手下兵马更是被冲的七零八碎,惨叫声不断。 杨凤在后,怒气横生,见汉军前面那将后面高飞一面旗帜,上书一个“吕”字,大叫这直往吕布冲去。 吕布在那正杀得欢,却见那黄巾将杀来,心中既惊又喜,待其近身,只三个回合,便将其斩于马下。 黄巾贼人见状,无不惊恐,纷纷逃散。 八千汉军见吕布如此神勇,人人用命,仗着马快,直追杀了十余里,直至那上艾城。 吕布随后才知道那前来送死的就是那上艾守将杨凤,便令人将其尸体扔在城前,便叫嚷道若是一个时辰内不投降,则要攻城,到时候城内贼军下场就如杨凤一般。 上艾收容残兵,也有一万人马,但是主将被斩,士气低落,守将张其可不是什么大智大勇之人,心中着实害怕,只得问身边几员副将,奈何他们也是怕得要死,皆是认为投降才是。 于是,吕布兵不血刃的攻占上艾城,收降贼军一万,而本部人马只是在开始的那场战斗中有几百人的损伤。 当丁原得到吕布的回报后,与众人一般皆是大惊。 三日后,另一员大将高顺也顺利的攻占了乐平城,只是跑了黄金贼将于毒,陶升,让他们领着残军逃走。 丁原接连收到捷报,自然高兴,随后分令几员偏将守上艾,乐平,自己则是与吕布,高顺一道选取精兵三万,直往重镇上曲阳而去。 而此时张牛角的十万人马也入驻上曲阳,得了各地人马之后,已然有十二万之多。 官军人数只在黄巾军的四分之一,但是接连两站的胜利已经足够让汉军充满信心,至于吕布,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 第七十六章:于毒欲袭反遭诛 因为得了上艾,乐平二城,丁原下令暂时停止前进的步伐,而是在此二城休整几日,一是为了安抚百姓,除去贼匪;二是为了修补城墙,加强防御,因而大军停顿了数日。 等到一切完毕后,丁原将上艾的吕布,乐平的高顺,三军合一,从中挑选出三万精锐往上曲阳进发,吕布因为作战出色,丁原令其继续为前军先锋,魏续还为其副手,领兵八千。 而在上曲阳的张牛角为了加强城池防御,因为时间紧急,不得不先分兵一处前去抵挡,待拖延时日后,再合军同守上曲阳。 败军之将于毒,陶升逃回上曲阳后,本应军法处置,只是因为诸将说情,军中少将,张牛角不得不先留下他们的性命。 于毒,陶升二人本着将功补过的想法,主动道:“渠帅,让我二人前去抵挡官军,定要顶住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不然就提头来见渠帅。” 张牛角纵观全军上下,皆是逞勇之辈,唯独义子褚燕算得上文武全才,只是邺城事重,只能留下他,要不然诸将何许如此着急。 “既然如此,本渠帅就分兵三万与你二人,前往灵寿城,只要守住一月,就是大功一件。” 于毒二人心中大喜,口上连连答谢,各自出去点齐人马前往灵寿城。 数日,二人率军入驻灵寿城,与原有守军汇合,共有三万五千人,大肆收集滚木坚石用于守城。 却说贼人探骑回报,说是官军前锋已至灵寿城十里外安营扎寨。 于毒急问:“可曾探得虚实?” 那探子回答道:“兵不到一万,皆是骑兵,领兵大将姓吕。” “吕?”,于毒对陶升问道:“你可曾听过姓吕的将军?” 陶升笑道:“官军中得将领,除了皇甫嵩,卢植那般的大将,我岂会认识,不过此人既然敢率兵为先锋,定然有几分本事。” 于毒笑道:“不若我等出城先灭了这支官军先锋,壮壮将士们的胆气。” 陶升急忙否定道:“万万不可,你切莫忘了渠帅的吩咐,只是让我二人守住灵寿城,拖延一月时间即可,万不可出什么岔子。” 于毒闻言,语气中已然有些不悦,冷笑道:“你我同为大将,却有失城之责,如今军中多有人轻慢你我,若是不能立些功劳,只怕日后要被他人踩在脚下。” 陶升闻言,有些意动,只是张牛角的吩咐却还在脑中回荡。 于毒道:“这样吧,我率一队人马前去偷袭,你继续防守,这样也可保城池不失,若是立的功劳,算是你我的,如何?” 陶升想了许久,方才答应道:“如此,就听你的吧。” 二人定下计谋,等到天黑后,由于毒率军出城潜伏,来到官军营寨前方,见官军疏于防务,心中暗喜,一声令响,全军杀出,直扑官军大营。 不料等这万余黄巾军杀入营寨中后,才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人。 于毒心知中计,急忙下令全军撤离。 却听东西两面火气四起,原是官军从旁杀出。 于毒大急,叫喊道:“随我杀出去。” 有数千人在于毒的带领下想要冲出去,却不料当前杀出一将,只是一个过闪,于毒就觉得自己好像飞了起来,只是胸口却是痛苦万分。 吕布将敌人挑飞后,又是一阵冲杀。 副将皇甫郦,侯成,周留,严纲等人更是杀得兴起。 只是半个时辰的时间,汉军大败黄巾军,不过还是让他们逃走了几千人。 之后吕布叫人打扫战场,又叫来周留,严纲等人,说道:“机不可失,你二人迅速换上贼人衣服,领兵混入灵寿城,待赚得一门,一火花为号,里外杀贼。” 周留,严纲二人领令而去。 而吕布等人则是绕路前往灵寿城,以免在路上碰到贼军,暴露了行踪。 却说于毒率军前去偷袭官军后,独自守城的陶升心中难免有些担忧,随着夜色越来越浓重,这种担心也越来越明显。 一个时辰后,有亲卫前来回报说是于毒的人马回来,只是折损大半,就连于毒本人都不知所踪,似乎是被官军斩杀了。 陶升心中寒意徒然而生,急令城中守军加强防备,以免官军趁胜而来,之后令人召唤败军将领前来问话,从中了解事情前后。 来人大致说了下,陶升让其回去休息,只是自己却是毫无睡意,只是在房中来回走动,心中就是隐隐有些不妥,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临近黎明,却是一日中最为让人松懈的时候,困意已经充斥着整个脑子,守卫北门的黄金将士都有些沉沉欲睡,突然他们感觉道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喉咙一疼,生命就慢慢的逝去,直至看到那些穿着与自己同样军装的人迈向另一人。 三个时辰,只有了三个时辰,吕布用八千人马,消灭黄巾有生力量六千余,俘虏两万多人,占据灵寿城,斩黄巾头目于毒,陶升等十余人。 远在上曲阳的张牛角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是按部就班的进行对上曲阳的防守事宜,在急行军后,又是繁琐的军务,让一向精力旺盛的张牛角也是泛起困来,和衣躺下。 正当张牛角抓紧时间休息不久,黄巾大将于氐根等人快步进入张牛角的营帐。 张牛角当即醒目过来,问道:“何事?” 于氐根道:“大帅,于毒、陶升两位将军,他们,他们……” 张牛角顿时感到不祥的感觉,急声道:“于毒、陶升两位将军怎么了,你快说啊。” 于氐根沉声道:“两位将军战死,灵寿城三万部众,或降或战死,竟然只有寥寥数十人逃回上曲阳” 张牛角大惊道:“这怎么可能,这才不过几天啊,就算官军有数倍的兵力,但是仗着灵寿城,难道就……这怎么可能……” 于氐根道:“大帅,我已将从灵寿城讨回来的生还者带来几人,大帅可以详细问问当时的情形。” 张牛角这时才发现众将身后的几个人,忙道:“尔等把当时的情形好好的给本帅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会全军覆没的?!” 只见那几个人居然没有回答张牛角的问题,反而不住的颤抖着。 张牛角怒道:“还不快说,难道想让本帅求你们说吗?” 当中一人颤声道:“大帅,那汉将真如鬼神一般啊……” ------------ 第七十七章:吕布决意任先锋 张牛角听完溃兵的讲述后,不怒反笑:“好好好,三万大军啊,三万大军啊,加上灵寿城,居然,居然让区区不到万人的官军杀得如此惨……” 于氐根劝道:“大帅,大敌当前,望大帅冷静下来。” 张牛角也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自己身边的十二万将士,身后邺城十万将士的性命可都在自己身上啊。 慢慢的平静下来,张牛角向于氐根问道:“现在情形如何?” 于氐根道:“末将已经派出侦骑,暂时没有发现官军有什么新的动向。” “哦……”,张牛角又招于氐根到其身前,轻声问道:“上曲阳的军中将士可知于毒、陶升部已经全军覆灭?” 于氐根道:“除了几个高级将领,其他人还不知道。” 张牛角听到这里,看了看还在地上不住颤抖的几个人,抬起头对于氐根说:“于氐根,好生安排他们几个的家人……” 于氐根也是不由的一呆,随即却是应下,令亲卫带走了这几个生还者。 不要怪我啊…… 一剑砍断案剞,张牛角在心中却是暗自发誓定要让官军血债血偿。 并州大军入驻灵寿城,听了魏续的讲述后,大概除了那穆顺,无人不识钦佩。 刺史丁原更是大为赞叹,对吕布的招募之意也是更重。 上党太守张扬连连敬酒,大笑道:“此番援助冀州,奉先之功已然为众人所知,想不到如此年轻,已经是功绩赫赫。” 其他并州将领例如魏续等人可是不避嫌,也是前来敬上几杯。至于吕布的副手们,都觉得脸上有光,很是得意。 吕布谢过诸将后,与张扬一同前去敬丁原,笑道:“丁公,吕布敬您一杯。” 丁原欣然接受,满饮一杯后道:“奉先若是有言,尽可明说。” 吕布与张扬对视一眼,笑道:“丁公 知我,此番我军接连大胜,士气可用,邺城外也就只剩上曲阳还算是坚城,可要一鼓作气拿下?| 丁原笑道:“丁某好生羡慕卢植啊,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徒弟。” 吕布道:“恩师久战不下,朝中奸佞诬陷,若是不能迅速平乱,只怕日久生变。我吕布即为人徒,岂能不顾师傅安危,因而心中急躁,还请大人见谅。” 张扬也趁势说道:“此番南进,我军不断取胜,至此收复数地,斩杀数万贼军,比起其他几路人马,我军战功更显人前,他日天下论功行赏,丁公必定首当其冲,为军中楷模。” “那你们准备怎么安排下面的行动?”,丁原反问道。 吕布将自己的想法对丁原说出,征求他的意见。 丁原想了想道:“此举太过风险了,我军不过三万人马,你要抽调全部骑军,虽然可以造成突袭的效果,但是后军辎重跟不上,你反而容易陷入贼军的包围,一个搞不好就是全军覆没。“ 吕布分辨道:“此举虽然冒险,但是兵贵神速,昨日我军刚刚战罢,贼人逃窜,更应该主动出击。张牛角号称三十万人马,此次我军先是战败贼人近五万,邺城攻防皆是要兵,末将估计此次上曲阳至少还有十万人马,若是在此处与敌对持,只怕邺城有变,因此我们要解救邺城,就要夺取上曲阳,若要夺得上曲阳,我们就不能在他的门户南行唐耽搁时间,因此从事宜急。” “此事太过冒险,容我想想”,丁原片刻后方才对二人道:“这样吧,等庆功会结束后,我召集各军将领商议一番,若是他们也同意,我就同意你的建议,可好?” 吕布谢过丁原之后,三人举杯同饮,只是各有所思,却是不为人所道的。 好不容易等到酒宴结束,丁原召集张扬,高顺,穆顺,魏续,宋宪,成廉,郝萌,吕布八人入帐商议吕布所提建议。 “末将不同意“,穆顺闻言率先否决道:“如今我军连战上艾,乐平,灵寿数城,兵士疲惫,民心不稳,岂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出兵,末将以为此计不智。” 一旁的魏续冷笑道:“穆顺说得好啊,只是刚才你所提的几次战役,可都是吕将军所立战功,何时轮到你来说话了。”魏续自从被丁原派给吕布作为副手,见证了这几次的大战,对吕布甚为钦佩,本来就对这穆顺看不顺眼,此时当然要为吕布出头了。 穆顺见吕布还未说话,同为并州将领的魏续却是帮那小子出头,心中怒气大生,怒道:“魏续,好小子,莫不是受了吕布的好处,居然为其说话。” 魏续也不示弱,二人居然就这么三言两句的开始吵了起来。 丁原在上位,阴晴不定,猛的一拍案几道:“够了,看看你们二个,哪里像是我并州大将,我看就是二个街头的村妇,丢不丢人。” 魏续二人闻言,这才停止争吵,各自退下。 丁原叹道:“今日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来商议商议,既然有不同的意见,那么久分别表决,同意吕布所言的就举手。” 魏续大概还在赌气,第一个举手,而后张扬,宋宪,也是同意。 穆顺,郝萌,成廉持反对意见,且不说吕布,丁原如何表决,却见高顺也不做声,正在思考。 丁原暗道:高顺果然沉稳,不似他人,若有机会,当好生提拔。 随后,老成的丁原终是选择了反对,而吕布自然是同意,九人之中打成四比四,正好是平局,一切皆在高顺的决议。 高顺毫不在意其他八人的目光,沉思许久后才道:“高顺附议。” 众人皆是惊讶,原因很简单,因为高顺是丁原的部将,而在丁原表明意思后,身为部将的高顺若是同意自然是顺其自然,可是现在确实同意吕布的建议,若是遇到个气量狭小上司,日后岂不是难以自处? 丁原倒不是气量狭小之辈,但是也难免有些不悦,便问高顺道:“某见你沉思许久,定然是考虑了许多,以你的性子不该如此冒险,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高顺道:“禀大帅,这些日子末将见吕将军十日之内破上艾,十五日破灵寿,兵不过万,却能破城杀敌,其利就是在于一个快字,动若脱兔,以快制敌,趁贼人未及防守之时,就以雷霆一击,若成,则既然消灭贼人,又能极大的减轻我军伤亡,故而同意。只是上曲阳墙高贼多,末将提议,军中精锐就从我,张太守,魏续,宋宪以及吕将军本部人马中挑选,高顺愿为吕将军副手,听后将领。” 吕布听高顺所提人选,皆是同意自己的人马,想来穆顺等人会敷衍,还不如不用,心中暗自赞叹高顺严正,对其更是敬佩,恨不能立刻收为己用。 上位的丁原却是笑道:“如此,便定下这奇袭之计,只是我丁原身为主帅,岂能在后观看,丢了并州郎儿的脸面。吕布听令……” 吕布闻言出列道:“末将在。” 丁原下令道:“令你为前军主将,从军中挑选一万五千骑为先锋军,魏续,宋宪为你副将,高顺你部人马改步军为马军,先跟随吕布前往上曲阳的门户南行唐。穆顺,郝萌,你二人为我后军,运送辎重,攻城器械,张扬,成廉,你为副将,随我领军一万为中军,诸将,可听明白了吗?” 吕布等人齐声喝道:“末将领命。” ------------ 第七十八章:言真意切终释冰 并州军马自从收复上艾,乐平,灵寿诸地后,兵力大为增长,已经达到五万之众。此次丁原同意吕布之提议,将这五万人马分为三份,一由吕布掌军,骑兵一万五千,步军五千,奇袭上曲阳的门户南行唐;二为丁原主将,兵两万五千为中军;三为后军,就由穆顺等将为主。 吕布这还是第一次带领这么多的人,沉静如斯,也不免有些兴奋,那是掌握权力的兴奋。 全军皆是骑兵,就算是高顺的步兵军团也是配属了马匹,为的就是一个“快”字。 趁着夜色,吕布军也是在奔袭中。 高顺作为吕布的副将,策马来到吕布身旁,说道:“吕将军,已经奔袭二日二夜了,将士们有些吃不住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 吕布回答道:“本贵神速,休息不得。” 高顺又道:“如此行动,就算将士们能够迅速的赶至南行唐,只怕也没有力气再做攻城。” 吕布闻言,停顿一下,但还是偏向于自己的意思,仍是命令全军急行。 高顺无奈,却也不再多说,反而对吕布有怨言的几名将领大加责训,稳定军心。 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晨,骑军终于是离南行唐三十里,只是为了防止贼人发现,专门寻找密林等处隐蔽起来。 临近攻击时分,吕布叫来高顺,皇甫郦,魏续,宋宪等人,商议攻城事宜。 高顺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认为大军应该先行休息,等将士们恢复体力之后再行决断。 吕布向其他人问道:“你们怎么看?” 皇甫郦想了想道:“如今我等已经逼近南行唐,只是连日的行程确实让将士们有些疲惫,末将以为高顺将军的意见还是很可取的。” 至于严纲等人是以吕布马首是瞻,知道吕布的意思,也就不发表意见了。而魏续,宋宪等人也是同意高顺的意思。 吕布道:“此地离南行唐不过三十里,我们待得时间越长,暴露的几率也就越大,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 “可是……” 高顺还待再说,却被吕布打断道:“此事就这么定下了,由我全权负责。宋宪,严纲听令。” 宋宪,严纲二人道:“末将在。” “令你二人各令三千人马以游射巡与南行唐两侧。” 吕布又道:“皇甫郦,顾卫,季秋,魏续你等四人为我副将,领兵八千冲击贼军大门掩护高顺的人马攻城。” 皇甫郦,高顺五人接令。 半个时辰后,全军出击。待得南行唐的贼人发现,叫来弓箭手前来防守的时候,官军已经逼近南行唐五百米处。此地有黄金守军七千人,只有几名头目带领,虽然不能算是黄巾军中精锐,但是仗着城高墙厚,也是不惧。只是这次他们面对的是吕布亲自带领的部队,经过数战之后,浑然不知生死,奋勇杀敌。 吕布在前怒吼,振奋士气。 没想到的是这区区的南行唐居然让吕布吃了不小的亏,箭羽滚石之下,居然有千余人马折损。 三个时辰之后,高顺带人第一个冲入南行唐城内,与敌人进行巷战,一时间战况更是惨烈。 等到官军完全收复南行唐,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汉军折损三千多人。 高顺一脸冷色,其帐下所部五千人也多有折损,心中自然也是不舒服。 至于魏续,宋宪等人因为攻占了南行唐,又是一份大大的功劳,想起日后的前程,心中很是高兴。 吕布自然也是看到高顺面色,暗道若是不给他一个解释,只怕会给他留下一个坏印象,这可实在不妙。 其后,吕布在城中简单的宴请了众将领,还特意让与高顺交好的魏续,宋宪等人去请高顺入宴。 碍于魏续等人的情面,高顺虽然心中并不十分乐意,却也只能跟去。 酒宴很是简单,没有如上几次那般的丰盛,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的原因吧。 席中又热欢言,也有人沉没。吕布看着沉着脸的高顺,心中的确是有几分愧疚的,因为攻打南行唐,损伤最为严重的就是高顺的步兵军团,足足有二千人阵亡。以高顺爱兵如子的性格,心中怎么能痛快。 吕布如此看重高顺,却也是事出有因,这是自己的秘密,却不能与任何人说起,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前世也如这个“吕布”这般孤独,寂寞,大概是为了再戏耍自己一次,上天居然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来到这个乱世三国。 前一世的黑暗,这一世的孤单,让吕布不想再失去那些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亲情,友情,爱情…… 如今可以说是有了,但是在这么一个乱世,吕布又拿什么去保护他们? 绝世的武力?吕布能杀百人,千人乃至万人,但是红昌她们能吗?侯成,皇甫郦他们能吗? 所以,吕布才会如此迫切的希望得到权势,这样才能去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如今,高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至于吕布为什么对高顺如此高的评价?因为两件事:高顺善于练兵,所练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此为一;想那“吕布”后来殒命白门楼,陈宫慷慨就义,张辽破口大骂,而高顺面对曹操的说降只是默然不语,高洁忠义的品质得到升华,令人敬佩不已,此为二。 既然我吕布重新回到了这个时代,就绝不允许高顺再重复这样的悲剧。 “高大哥,请你喝一杯。” 高顺抬头看去,却是吕布前来敬酒。 见其只是喝着自己满上的酒,吕布不怒反笑,在其身边坐下,笑道:“高大哥可还是在怪吕布?” 高顺挺吕布以大哥相称,无端的心中一软,只是想起那战死的将士,却忍不住责怪吕布,不顾将士疲惫,强行攻城,一时苦恼,又是喝了一杯。 吕布急忙为其满上,解释道:“若是今日我等攻不下这南行唐,以贼人之智,若是再增加人马,到时候只怕要花上数倍的人力与时间,那么以上曲阳的地势优势,贼人有了充足的时间进行防御,我敢说到时候我们这三万人马能不能救出邺城的官军都是一个问题了。” 高顺道:“只是当时我们只要多休息半天,至少能减少一半的损失,他们本不该死的,是我们的决策,奉先,是我们。” 吕布沉声道:“高大哥,这就是战争,没有人是该死或者是不该死的,他们如今战死,而我们活着,我们活着就是要去杀那些黄巾军,收复失地,这样他们也死的其所了。” 高顺久经沙场,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些人都是他手把手叫出来的,那一个也不希望死在战场上,他们是并州子弟,家中娇妻弱子可都期望他们能够回去。 吕布此时给高顺的感觉似乎反倒是他年纪更大些,语气中充满了沧桑,低声道:“高大哥,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会为了去保护某些东西,甘愿牺牲掉其他东西,对我来说却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如今我想守护的是我脑子所想,比如说我的师傅卢植,而我相信那些战死的兄弟想的是家中的亲人,但是黄巾一日不灭,天下百姓就多一日的灾祸,为了尽快平复这场动乱,我吕布会用尽我全部的力量,哪怕被世人唾弃。” ------------ 第七十九章:大战在即风云起 十五日,丁原与吕布回合,发兵上曲阳。 黄巾渠帅张牛角未想官军来得如此之快,因为上曲阳的防御措施并未完善,不欲守城,而且张牛角也担心黄巾军在连番的损兵折将,丢城失地,士气不振之时,若是固守城池只怕难以抵挡,因此张牛角果断的做出一个极为冒险的决定。 三月,在吕布成功说服丁原出兵支援冀州,整整用了四个月的时间,汉军在七月的时候,终于进军到了上曲阳地带。 三万汉军,与十万黄巾军成列在野,相距五里,遥遥对持。 丁原看着远处的黄巾军,对张扬道:“想不到黄巾贼人居然在野外与我汉军对持,真是出人意料。” 张扬点头道:“这段日子以来,黄巾贼人多次战败,损兵折将之下,士气不足,而我军新锐,势不可挡,两相对比之间,贼人难以维持,现在他们的唯一优势只怕就是兵力多于我军的三倍。” 丁原笑道:“雅叔说的不错,若是固执守城,贼人必败,若是陈兵旷远之地,仗着兵力优势倒是可以一战。” 虽然张牛角是黄巾贼人,张扬却还是赞道:“想不到黄巾军中的人还是有几分见识,只可惜落入草寇,危害大汉。” 两军各自派出一骑,射出一箭,定下相距路程。 临战之际,官军有一骑向黄巾方向弛去,手中各带一物:一面残旗,数颗人头。那骑弛至中间,把残旗和两颗人头扔于地上,高声喊道:“我家刺史大人说了,你们那数万贼匪已经在草原上被狼给吃光了,不过还剩下几颗人头和这面破旗给你们让你们好生收藏着,不过,只怕不久你们也是一样的。”那骑士说完,扔下东西后,就奔回本阵。 黄巾众人中当然有人认识那几个人头便是他们的前方守军首领白绕、陶升,于毒等人,刹那间黄巾军内一片骚动。 官军阵内张扬等人看见后,向丁原笑道道:“丁公果然厉害,此乱敌之计立竿见影啊。” 丁原只是笑而不语。 再说黄巾军的高级将领们看见众将士心神不宁,也是着急起来。越众而出,黄巾大帅张牛角行至大军最前。众黄巾将士不由安静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大帅。 张牛角侧身对着众人道:“正如你们所看到的,于毒、陶升等几位渠帅已经身死。” 黄巾军中又是一顿骚动,嗡嗡之声不绝。 “但是”,张牛角接着说道:“几位渠帅跟那数万兄弟都是为了我黄巾大业而死。他们身死却被官军抛尸荒野,任野兽残食,他们是你们兄弟,你们能让他们受此侮辱,能让他们死不瞑目吗?” “不能,不能……”黄巾军众人全军振奋起来。 乘此时机,张牛角大喝一声:“为了‘天公将军’,为了黄巾大业,为了死去的兄弟,全军列阵!” 其他的黄巾大将如张白骑,于氐根等人则叫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黄巾众将士齐齐呐喊。 而官军主帅丁原也是怒吼道:“冲击敌阵!” 由吕布率领的骑军七千人为前军中部,丁原手下穆顺,成廉率领八千骑军为前军右部,张扬手下的杨丑等人领着五千骑为右部,剩下的一万人则是由高顺等将待命。 并,幽,冀三州的骑军多年与胡人异族作战而不落与下风,便是从胡人那里学会了他们的骑射之术。两万骑兵一起奔腾的场面那是无法用语言来阐述的。在后军的人即便离最近的骑兵只有短短的百米就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了。马蹄击地所带起的尘土冲向了天空,三万两千骑兵就像那滔滔的海浪拍向黄巾大军。 黄巾当然不会让骑军如此简单的冲击自己的阵形,因为在如此多的骑兵面前,对以步军为主的黄巾军来说这将是毁灭性的。 张牛角大喝一声道:“散射。” 如果说三万两千骑兵一起奔腾的场面像那滔滔的海浪,那两万五千枝弓箭一起发射出来,就像雨点一般落入海浪之间,顷刻就消失不见。 弓箭会给骑兵带来相当大的伤害。 吕布想起历史上界桥之战,公孙瓒的主力精锐骑兵——白马义从就是被先登军的鞠义用弓弩打败在界桥,从此白马义从就此一蹶不振。而公孙瓒也在那次界桥之战后,再也无法与袁绍对抗了,全面退守,最后身死易京。 不过此时的情况却又与界桥之战有所不同。第一,黄巾军没有进行过正式的训练,绝对没有鞠义的精锐,更加没有先登军的装备优良;第二,当时公孙瓒投入的白马义从只有区区的八千人左右,而现在足足有两万多人,其势不可同日而语。诚然黄巾的数万枝弓箭还是带给了骑兵不少的伤害,可是骑兵的高机动性也在这时体现无疑。在黄巾的第二波散射后,骑军终于也到了自己的弓箭射程。马上的骑兵完全不输与在地上平稳的步军,依然是十有八九射中敌军。在用弓箭反击黄巾的弓弩队后,成功的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远用骑射近擎长枪,近距离的骑兵绝对是任何一只步军的恶梦。 黄巾大帅张牛角见官军的骑兵已经离本阵不远,知道弓弩队的威力已经不能带给他们多大的伤害了。于是果断的下令弓弩队下撤,又下令长枪兵上前,因为黄巾多是些刚刚入征的流民,没有正规的武器,但为了对付冀、并、幽三州的主力兵种骑兵,就砍伐了不上树木,再把树木的前端削尖以为长枪。 这个时候,骑兵的高机动行反而害死了他们的性命,不少骑兵因为来不及改变方向或者停止,都是被长树贯穿了身体,不少将士更是连马带人被穿在一起,场面十分惨烈。不过,木头毕竟难以支持,在官军付出了千余骑兵的性命后,终于突破了黄巾军的第一道防守。 此次黄巾共建了三道防护线,每道防线相距五百米。总数为两万五千的普通黄巾战士为第一道防护线,意在用人数来阻挡骑军的强大冲击力;总数为四万的黄巾精锐以及黄巾力士,乃是此次张牛角手下主力军的三分之二,为了铸成最坚固的防卫线;最后则是总数为两万人的战力较弱的黄巾将士,木闸深坑,尖刺堆石以为手段,为了能够给邺城褚燕有足够的时间也是用尽心思。 再说官军在付出两千余人的伤亡后终于突进到黄巾第一道防护线,而对第一道防护线的黄巾将士来说这是毁灭性的。 “大帅,敌已攻入第一道防护线。”有下属探报道。 张牛角只是静看。 又有人回报道:“报大帅,前军已经交锋。” “恩……” 在张牛角与听取战报的时候,官军的两万骑兵全线压上,已经完全打穿了黄巾第一道防护线。两万五千黄巾将士用血肉之躯足足使官军兵马延迟了一个多时辰的进攻时间。 而在这一个时辰内两万五千黄巾将士死伤殆净。 骑兵的优势是什么? 是速度。 抓住汉军骑军陷入混战,难以疾奔的机会,抓住张牛角用两万五千将士创造出来的机会,急令万余弓箭手向战区散射。 汉家骑军损失惨重。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剩下的几十个黄巾将士用尽他们最后的力气喊完了他们一生中最后的一句话。 张牛角见到这幕,虎目泛泪,大喊道:“为兄弟们报仇。” “为兄弟们报仇” “杀光他们!”张牛角怒喊道。 “杀!” 四万黄巾精锐黄巾力士终于出动。 ------------ 第八十章:我辈英雄立战功 六万人马混战在黄巾的第二道防护线上,官军奋力杀敌,黄巾军寸土不让。 此时在第二道防护线上的黄巾力士是黄巾军中真正的精锐,虽然没有什么精粮的装备,可是凭着一股血勇之气,硬是与官军打了个不分上下。 见前线官军难以突破黄巾阵线,逐渐变成了拉锯战,这是丁原最为不愿看见的。 丁原对张扬道:“雅叔,现我军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攻破黄巾贼的防线了,不知可有什么良策?” 张扬也是一直观察着战场局势,听丁原问自己是否有良策,一时如何想的到,便对丁原道:“实无良策。不过高顺将军手下有部众五千,听说勇猛非常,个个都是小将之才,若是在、此时在可以让高将军领这五千人冲入战场,定能收到奇效,打破这个僵局。” 丁原得意道:“高顺帐下步军,可为天下骑军精锐。若在此时杀出,定能扭转战局啊,高顺何在?” 一旁高顺大声应道道:“末将在。” 丁原道:“令你速速杀入,协助吕布等人冲击黄巾主力,可办得到?” 高顺信心十足,大声叫道:“定不辱命。” 不可觉察的,丁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个高顺自被他从普通的骑兵身份一直提拔到现在的并州狼骑骠骑,为自己的得力干将。他丁原统兵行,杀敌行,不过对练兵相比较他的统兵冲锋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而这个高顺驭兵手段之强,所练兵马之精,不得不说是并州之最。可是,丁原为一州之长,又岂会让其他的人在某方面压倒自己呢,再加上这个高顺清白威严,平时沉默寡言,不喜饮酒作乐,对丁原这个上司也是有过必纠,因而高顺为丁原所不喜,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才会名声不显。 回看战场之上,双方交织在一起。魏续,侯成等人俱是当世勇猛之士,更有“飞将”吕布带头冲杀,虽然这四万黄巾力士都是黄巾军中真正的主力,也隐隐已经有了被突破的迹象。不过,黄巾大帅张牛角见官军援军上前,实行稍变,便长枪一挥,与于氐根等一批渠帅的压上,大大缓解了局势,一时间官军再次寸步难行。但后来由于高顺的五千步军的加入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对这微妙的局势来说,对于官军实在是雪中送炭,而对黄巾众人来说不异与如入冰窟。形势慢慢的倒向了官军。 高顺的五千步军精锐的程度绝对不输与并州狼骑,一时间冲杀折返在敌阵中间,直要杀的敌军敌阵阵形支离破碎。 张牛角岂能容忍官军如此张狂,便亲自率领一军杀向高顺。 而高顺也当仁不让的对上了张牛角,俩军绞杀在一起。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失,官军逐渐占据了优势。不仅仅因为双方的装备的差距,更因为双方将领的差距。只见吕布左突右杀,势不可挡,手下的方天画戟已经不知道收割了多少黄巾军人的性命了。不只是吕布,高顺,魏续,侯成等人也是武艺高强之辈,黄巾中的将领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因此,这黄巾力士虽然是精锐之师,却也快抵挡不住了。 那黄巾大将张白骑是张牛角手下除褚燕外武艺最为高强之人,见吕布冲杀在阵形之中,无人可挡,不知多少将士死在了他的手中。一时间,黄巾军阵形混乱,军心不稳。张白骑见此,不由得大怒,拍马上前,欲宰杀吕布这员猛将,好振奋军心,驳回渐渐不利的局势。 不过,这张白骑定要后悔这次的决定了,因为他选中了一个根本不是他所能匹敌的人。 张白骑驾驭座下战马,弛向吕布,大叫道:“敌将休得猖狂,看你张白骑爷爷来取……啊……” 不想那张白骑还未说完话,吕布便已冲到他的身旁,只用一戟就把张白骑砍于马下。 另一黄巾头目见那敌将只用一个回合就把军中猛将张白骑砍于马下,不由的大惊失色。那人暗道那张白骑的武艺远胜自己,居然被人一下子就给砍了,顿时失了胆气,竟拍马往后退去,只是叫手下亲卫向前阻挡那杀神。 吕布见那敌将居然反身向后跑了,面前又有不少不知死活的黄巾向自己杀来。大喊一声:“敌将哪里走?!”反手取出佩弓“龙舌弓”,上箭拉弓,弓似满月箭似星,只听“嘭”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只见那将已是落下马来,生死不明。 只听得一声大叫,张牛角就识得是自己手下大将张白骑的声音。不由得向张白骑的方向寻去,想看张白骑是生是死。 战场之上,那里容得张牛角半点分心。高顺看见张牛角居然分心,正是大好时机,一枪刺向张牛角。只听“醭”的一声,伴随着张牛角的一声惨叫,张牛角身上已然中了高顺一枪。 张牛角身边的亲兵看见自己的主帅受伤,纷纷连忙赶上去抵挡高顺的攻势。黄巾其他的将领如何能让自己的大帅出事,也是纷纷带着身边的亲兵手下奔向张牛角,保护他撤离战场。 丁原远远看见高顺刺伤了那黄巾主将,大叫道:“不可放过贼首张牛角,众人谁可宰杀张牛角,重重有赏。” 众将士听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俱是精神大振,一时间是杀的黄巾军节节败退。 反观黄巾众人因为大帅的受伤,如何不惊,心中不免有点踌躇,不少人更是萌生退意。 张牛角此次带来了数名小渠帅,可惜白绕死在了并州,杨凤,于毒,陶升等人战死在前面激战,张白骑刚刚被吕布宰杀,手下仅存留下个于氐根与刘石。 那刘石倒也算得上一个好汉,见大帅受伤,黄巾将士渐渐不敌,其他将领生死不明,自己已经是最高将领,便叫于氐根先带着张牛角后撤,自己继续作战,以阻挡官军。 刘石执起帅旗,大叫道:“死有何惧,日后‘天公将军’和大帅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兄弟们,杀光官军,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杀!。”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先是刘石身边亲兵,既而是周围的,慢慢的感染了其他的黄巾军将士,士气又再一次的高涨起来。官军的攻势不免一顿,为了他们大帅的安全撤离,都已经拼上了性命…… 此时,张牛角在手下亲兵的保护下也终于是退到了第三道防线,不过由于失血过多,张牛角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直到晚上,张牛角才慢慢的苏醒过来。 “大帅,你醒了?!” 张牛角刚出昏迷中醒来,听有人跟他说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不长的时间,张牛角总算是恢复不少。 “于氐根,战事如何?” 张牛角停了少时却不闻于氐根回答,心中已经是猜想出了大半,既而问道:“还剩下多少兄弟?” 于氐根道:“大帅,前方五万黄巾力士差不多跟我撤回的只有一万余人。” 张牛角虽然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想,听闻居然只有一万余黄巾力士还活着,心中还是疼痛不已。 “大帅……” “汉军没有趁势攻击我军营寨吗?” 于氐根沉声道:“刘将军奋勇杀敌,手下兄弟个个用命,三个时辰内让官军寸步难行,因而……” 张牛角打断道:“事不可为,今夜全军撤离营寨先回上曲阳吧。” 于氐根却道:“大帅,你走吧,回邺城与少将军汇合,官军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让末将在上曲阳给兄弟们争取点时间吧。” 张牛角怒道:“要走便一起走,我张牛角岂能弃了你们独自逃生。” 于氐根双眼泛泪,跪地哭道:“大帅啊,黄巾大业可以没有我于氐根,却不可以没有大帅,望大帅成全。” 说完,于氐根连连叩头,言真意切。 张牛角虎目发红,扶起于氐根,也是哽咽道:“我的兄弟啊……” ------------ 第八十一章:皇天后土结兄弟 经此一战,汉军折损一万余人,是丁原出兵以来损失最为严重的一次,不过斩杀近五万的黄巾贼寇,战果不可谓不辉煌,比起卢植等人的损兵折将更是骄人。 官军阵营欢声笑语,大帅帐中也是如此,诸将正在进行一场宴席,喝酒吃肉,皆是开怀,当然原因无他,便是今日汉军一战斩敌五万,首战大捷。 在如此胜利面前,又有多少人回去记得那死去的一万将士。活着的终归是要庆幸的,因为战斗才刚刚开始,他们没有功夫去吊念那些昨日还跟他们一起的战友。 因高顺,侯成等人协作吕布作战有功,也被丁原邀请与吕布一同位于前位,由刺史丁原,太守张扬亲自敬酒。 丁原身为三军统帅,这第一杯便由丁原率先敬酒,加上高顺为其下属,为其大大的长脸,自然是满面春风。 此战,高顺与吕布皆是出尽风头,高顺似盾,吕布似枪,相互配合之下,在战局最为胶着的时候,终于击碎了黄巾军的信心,把握住了胜利。 便是先前与吕布并不对头的并州数位将领也是多有上前敬酒。吕布是通通不拒,连干数碗。成廉,郝萌与吕布并没有太大的交情,但是他们久在边疆,早已被当地的百姓所感染,也是重英雄敬英雄,先前与吕布的不愉快早就给抛之脑后,也纷纷向其敬酒。 丁原向吕布敬酒道:“吕将军真是英雄了得啊,接连几站,皆是一马当先令贼人闻风丧胆,建阳敬佩不已啊。” 吕布见丁原主动示好,也是收起他的傲气,与丁原对饮了一杯,口中称谦。 宴席过半,那高顺站起身道:“丁公,末将不胜酒力,想先行退席,不知可否?” 丁原道:“高将军不必这么着急,再多喝几杯。” 高顺道:“末将实在是已经醉了。” 吕布见高顺面有难色,便也起身对丁原说道:“刺史大人,既然高顺将军醉了,正好布也累了,不如让吕布送高将军去休息吧。” 丁原正高兴的时候,不愿早早散去,但见吕布主动要求送高顺去休息,便笑道:“呵呵,那就麻烦将军了,高顺好不多谢吕将军之情。” 高顺自是向吕布道了声谢,便由其陪着他一起离开了大帐。 离开丁原大帐后,吕布陪着高顺走了不久,看看附近除了几个巡逻的士兵外,已经没什么人了,便轻声与高顺搭话道:“高大哥是否要去巡视营帐周围?” 一路上,我们还未开口说话,猛的听到吕布问他,不觉的楞了下,便笑着对我说:“高顺不善饮酒,故而先行告退,不想累了将军,心有愧疚,望将军见谅。” 高顺的年纪比吕布大,却一口一个将军,这令其微微脸红。吕布道:“高将军多虑了。其实高大哥是怕我等刚刚大胜,就对黄巾心生轻视,万一黄巾连夜来袭,怕是要大大的不妙了,所以才借口醉酒出来,吕布敬佩。” 高顺不想吕布在这个年纪就能胜而不娇,保持着冷静,不由的对吕布评价从勇将提升道了帅将的程度。高顺也不装他的醉酒样子了,正色道:“将军所言正是,高顺便是这个意思才不得不先行一步。” 默默的跟着高顺巡视了一圈后,然后示意高顺是否方便与他到营帐交谈,因为在整个三国中吕布最喜欢两个人,文是郭嘉,武便是高顺了。 高顺领吕布到了他的营帐,在草席对面而坐。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吕布开口道:“高大哥难道就这样跟我枯坐到天亮吗?” 高顺笑道:“顺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头好,怠慢将军了。” 吕布笑道:“吕布深知将军品性,不会当真的,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高顺道:“高顺不过与将军见过数面,却也谈不得深交,将军以‘大哥’相称,不敢当啊,只怕我家大人听了也会心生疑郁。” 吕布不由一惊,不想高顺竟如此细心,立马打个哈哈,说到其他。 高顺听了也不好再言,只得由他,但却又沉默了。 吕布见高顺只是沉默,就道:“我在西凉时,常见百姓受苦,便常常想如有机会,定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丰衣足食的生活,不知将军是否有什么目标?“ 高顺深深的叹了口气,对吕布说道:“我并州百姓不也是受着苦啊!胡羌多次袭扰我并州,残杀我并州百姓,顺从小便立志要守卫我并州,不再让惨剧发生。“ 说到这里,高顺突然向我一拜,搞的吕布云里雾里的。 高顺道:“如今天下贼匪四起,黄巾势大,若非将军说动我家大人出兵,真的不知道后果如何,要是蔓延到并州,又该如何是好?” 吕布连忙扶起高顺,急道:“吕布何德何能,能受将军一拜,真当折杀了。” 高顺道是代百姓定要拜,吕布以自己年纪小于高顺,却是也要推,我俩你推我挡,突然都“哈哈”大笑起来。 “高大哥,不如我们结拜吧。” 高顺一惊,连忙推辞道:“将军授业名师,得天子重视,日后前途无量,怎么能跟顺这般人结拜呢,这事万万不能。” 吕布愤而起身,假意怒道:“吕布本以为高大哥是个真性情的人,不会拘与这些虚名,这些日子敬佩大哥为人,所以才动了结拜之意,想不到……好好好,怕是高大哥看不起我这个寒门子弟吧,也罢,就当吕布酒后醉言,告辞了。” 高顺见吕布发怒,急忙拉住解释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啊,若……若将军不弃,那高顺就高攀了。” 一听高顺同意了,吕布立刻转怒为喜,笑道:“大哥,布跟你开玩笑呢。” 高顺也笑道:“你啊……” “大哥你先等会……”说完,吕布跑出大帐。不一会,等其回来营帐,高顺问道:“奉先,这是去干什么了?” 吕布张开右手,笑道:“大哥,你看。” 高顺见了那物,疑问道:“黄土?” 但见吕布跪地,将那黄土置于案几之上,恭敬的扣下三个响头,大声道:“我吕布今日愿与高顺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苍天在上,黄土为证,大哥?!“ 见吕布如此,高顺也是激动,跪地起誓道:“我高顺今日愿与吕布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苍天在上,黄土为证。” 二人誓罢,一起行三拜之礼,但见兄弟情义,了然于心,不由叫出: “大哥!” “二弟!” “哈哈哈……” ------------ 第八十二章:夜半时分入孤城 上曲阳,一万黄巾将士视死如归,准备与官军做个你死我活,磨枪舐剑,皆是如此心思。 可是接连过去三日,汉军营寨却是毫无动静,这让守将于氐根极为不解,只是派出的侦骑却无一人能够回来,想来官军很是严密,大概是在策划狠毒的计划。 进过数次战斗,其实并州军也是减员过半,虽然从各地征兵,但是良劣参差,一时间难以用兵,得上场大胜,虽士气高涨,但大将吕布,高顺等人皆是提议暂缓出兵,丁原也只得如此,休整一番。 只是这几日,官军却是在准备一些事情,一些令黄巾军看起来很是困惑的事情——他们居然在阵前挖土建立土堡。 于氐根看着远处汉军如此动作,心中不解,便向几名副将问起。 可怜这些所谓的副将,一个人也美看过兵书,更有几人只是因为气力大些,便被引为偏将,如此“人才”又怎么看得懂呢? 其实于氐根也是知道问他们,问了也是白问,只是现在身边已经没有可用之人,也只得如此。 见到如此场景,于氐根也派出过骑兵前去袭扰,只是每次都被汉军长弓逼退,或是被骑军一阵冲杀,难以靠近,到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汉军如此做。 有人就道:“渠帅,汉军不会是想利用这些土堡慢慢推进,用来防御我们的攻击吧。” 于氐根想了想,否决道:“若是如此,非数月之力不得完成,我反倒希望他们是这个意思,只是官军非是不智,岂能浪费时间在此事上?” 又有人道:“也许是官军兵力不足,难以攻城,故而在等候援兵,却怕我军知晓情况,用此异常行动来迷惑我等。” 于氐根认为这个话倒说得还有几分道理,只是城中也有一万人马,汉军来攻,若无数万人马,只怕难以攻破此城,只等大帅与少将军攻占邺城,得了补给再来回救上曲阳,则事成,而汉军大势去也。 想到此处,于氐根下令全军警备,每一个时辰派出一队人马出城袭扰,但不可交战,只以强弓利箭射之。 如此过了五日,黄巾军见汉军还是如此动作,原先鼓舞起来视死如归的气势慢慢的淡了,行动间也有些怠慢,更多人则是想起那日惨烈的战斗,而心有余悸。 于氐根无奈,但自己手中力量守城尚且不足,若是轻易出战,只怕更加困难,只得每日多到城头鼓舞士气,以免溃散。 这夜,城中黄巾照例巡查,只是言语间已经颇见疲惫与不满,因为大帅匆匆撤走,城中粮草等物早已贫瘠,若不是他们都是一些忠于天公,忠于黄巾事业的将士,只怕早已哗变。 黑暗中,只有黄巾军点起的火把,城中尚在的百姓不敢出门,天还未暗就早早的回到自己家中,与妻子父母危坐,唯恐这些黄巾军作乱。 如今的黄巾军可比不得当年的黄巾军了。 几名黄巾将士倚在城门处,互相聊着一些连他们都觉得无聊的事情,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心情去想其他的呢? 其中有个大嗓门倒是兴致很高,说起当年他跟随张牛角如何如何,又是如何强占了那家大官的女眷,将她们玩的浪叫浪叫。 其他人哈哈大笑,却是不信。 有人道:“牛眼子,莫要吹牛,谁不知道你夜半起来尿三次,还能玩女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 众人苦中作乐,却是那牛眼子之事取笑,只是如此,听不得牛眼子半句回言,那人却是有些纳闷,本想过去看看,却感觉一双手从暗处伸出,随即喉中一热,痛苦异常。 只听得几声与他一般痛苦的呻呤,就永久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走,你们几个打开城门,其他人跟我去其他地方,等会大军一到,就四处放火,叫贼人无法兼顾。” “是。” 城外十里处,是汉军的一万战骑,已经准备待命,今夜也没有以往的挖掘动土,因为他们已经成功的挖出一条地道通往上曲阳,现在只等着现行进去的那五百将士发出进攻的信号。 侯成,皇甫郦在主将吕布身边,默默的看着,心里有些着急,生怕那些将士被贼人发现,若是如此,这些日子以来所费的功夫就白白浪费了。 突然,那上曲阳西门突闪火光三次,那是事先约定好的进攻信号。 刺史丁原猛然怒叫:“进攻!” 一万将士奋勇向前,马蹄声响彻黑夜。 城内的黄巾军显然也是听到了声响,急忙鸣金,召唤将士,只可惜城内房居火光四起,人声嘈杂,居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 于氐根在府中听到声响,急忙叫人出战,自己则是穿配铠甲,与亲卫一同前往城门。 不想官军里应外合之下,居然在短时间内就杀入城中,黄巾军本是想仗着高墙与汉军死战,现在见他们如鬼神般出现在城中,岂能不惧?皆以为是上天暗助汉军,心中惶恐之下,大有逃走之举。 于氐根也是想不清楚,怎么汉军就突然发起攻击,又闻得手下人说汉军已经攻入城内,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为今之计却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迎战,若是幸运的话,能够把他们重新赶出去,那么我答应过渠帅的事情也算有个交代了。 于氐根已经存了死心,带着手下人马直奔西门,一路上见百姓,黄巾将士皆是一般的混乱,心中头一次生出挫败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怀疑起黄巾大业是否能成功。 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于氐根想更多事情,那城门处已经是混战一片,而城外的马蹄声更近了。 于氐根的确矫勇,接连杀了几名汉军,形式稍定,更吩咐其他人先不管城门,而是上墙头放箭,别让汉军轻易攻来。 但是城门这些汉军的顽强令于氐根侧目,浑然不知死为何物,居然迎着马队就敢杀来,这种彪悍的气势,于氐根只在当年天公的卫军才看到过,什么时候嬴弱的汉军也有这般气势了。 于氐根恍惚之间,却听得城头上的将士大声叫唤着什么,只是也不需要听见他们叫什么了,因为于氐根自己就已经看见那前面如黑云一般杀来的官军。 “大势去也……”于氐根颓然的想到。 ------------ 第八十三章:见恩师心中安然 第八十三章:见恩师心中安然 此次会战,黄巾军折损有八万人左右,渠帅于毒、白绕、陶升、于氐根十数人战死,黄巾大帅张牛角身受重伤率残军撤退,对于黄巾可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再说官军这方面虽然没有什么高级将领的战亡,不过也是减员严重,前后总计损失骑兵万余人,步兵八千余人,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三军经过五个月个月的时间,自壶关出发后,突破黄巾数道防线,终于来到了邺城城下。原本众人还以为在邺城附近还会遭遇到黄巾军的顽强阻截,没有想到的是直到援军到达邺城附近也是连一个黄巾贼人都没看见,更别提什么阻截了。不过这对现在的局势来说,也算的上是一个好消息了。后来经过众人的分析,大家都认为是黄巾攻城不得,阻截不成,怕陷入前后夹击的艰苦局势,于是便果断的撤离了邺城。 的确,众人所想的与事实大致符合。此次,“天公将军”张角一是为了收集补给而邺城是冀州比较大的城池之一,物资丰富,二来则是为了在自己的后方建立一个大基本,好长久的对抗朝廷,便命大帅张牛角率领近二十万青州黄巾军,再加上平原城与黑山贼共计约有三十万人马攻打翼州,人马不可谓不多,气势不可谓不强。不过居然连连吃了败战。先是在邺城寸步难行,既而又被并州援军杀的大败,不但合计战死了约八万精锐人马,更是折了于毒、白绕、陶升、于氐根等数员渠帅,外加大帅重伤,军心涣散。好在褚燕果断下令放弃邺城,带领所剩下的十万人马退回平原再作打算。再说邺城因为作为冀州第一大城,自然是建得城高墙厚的,加上守军多有守城工具,装备精良,虽然人数少于黄巾,却不曾给黄巾任何机会。反观黄巾除了人数多于邺城守军,一无多少攻城机械;二无内应诈开城门,只是消耗了有生力量。不过,邺城守军也是以伤亡近四万人马为代价才能保邺城不失。 此时,原邺城守军还剩下大约也是两万人,加上其他俩州后来的援军,整个邺城守军兵力已经达到了五万五千人。 邺城刺史府内,在座共计十三人,除邺城太守韩馥,长水校尉张颌,昭信校尉辛坪,主簿荀甚外,还有并州刺史丁原,大将高顺,骑都尉吕布,副将皇甫郦,上党太守张扬等十三人。 还有一人,身份尊贵,堂中正坐,年纪约有三四十岁的样子,面色刚毅沧桑,因为前几日的攻防战,脸上还带有几份疲倦之色。 只见那堂上人正坐说道:“今邺城幸得丁刺史率军来助,邺城才得以保存,不被黄巾占据,冀州百姓才不用被更多的战乱所涂炭,在这里请先受老夫一拘。” 说完,那人站起身来认真的向丁原等人一拘。 丁原笑道:“多亏了奉先,丁原不过是绵薄之力。” 卢植道:“多谢吕将军了。” 吕布立马躬身,丝毫不减平日的傲气,口中谦虚道:“不敢,不敢。” 那人却又是一拜,丁原以及吕布等人连忙起身还礼,连连道不敢。 邺城太守韩馥说道:“诸位将军不必客气,如果不是援军的及时到来,恐怕我邺城内忧外患,不出半个月恐怕就会被那贼军攻破,这城中百姓,哎……” 堂上那人继续道:“好在已经没事了,连日争战,想必大家都累了,今天就到这吧,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做商议吧。”众人起身道:“是,大人,我等告辞。” 众人鱼贯而出,各自回府休息去了,吕布与皇甫郦却是立足不动,不过也无人介意。 等大家都离开了,吕布走向那堂中之人,拜身道:“恩师可好?” 原来堂上那人便是吕布的恩师卢植。 此次朝廷由何进、朱隽,卢植三人总领平乱之责,何进保护京都洛阳安全,朱隽坐镇陈留,宛城一带,全面抵挡黄巾在扬、兖一线的攻势。而卢植听闻青州竟有三十万人马欲攻击邺城,进而得取整个冀州,唯恐黄巾做大,于是便与何进、朱隽商定后,率领部分兵马率先进驻邺城,同时向各地县郡发送谍文求救,得保邺城不失。 卢植扶起吕布,笑道:“奉先不必担心,老夫至少也能活到我大汉平稳的那一天呢。哦,奉先,怎么不跟老夫介绍一下这个年轻人是谁啊?” 吕布道:“噢,恩师,这是皇甫将军之子,单名一个郦字”,吕布转头对皇甫郦说道:“这便是我吕布的恩师,儒学大家,北中郎将。” 皇甫郦连忙拜倒道:“小子皇甫郦拜见卢公。” 卢植笑着扶起皇甫郦,端详一会儿,对其说道:“果然虎父无犬子,日后当有一番大作为啊。” 吕布闻听卢植夸奖自己的部下,当然很是高兴,笑道:“得恩师吉言,皇甫郦还不快谢过。” 皇甫郦笑着又是一拜。 这便是吕将军的师傅,与郑玄,蔡邕齐名的大师,跟父亲一般的名将——卢植,果然有几份胆色,居然敢单军入驻邺城,与三十万黄巾周旋。 不过,皇甫郦不禁有点想不通:既然卢植与吕布即是师徒关系,为什么刚才在堂上只以官职相称,这样不是生疏了不少吗? 皇甫郦这样子自然是落入了卢植的眼中,笑道:“想些什么?” 反正皇甫郦心中疑惑不解,见卢植毫无架子,先看了看吕布,见其并无制止的意思,便大着胆子问道:“卢公,我刚才见卢公与吕将军在堂上只以官职相称交谈,这样是不是不免有点生疏了?” 卢植听了,微微笑道:“原来是在想这个啊,哈哈……”,卢植看了吕布一眼后道:“吕布深知我的脾性,在公言公,故而以官职相称。” 好一个公私分明的卢子干啊。 卢植解答完皇甫郦的小问题后,对吕布说道:“奉先啊,这次你可累了吧。” 吕布心中颇为激动,见到这个如同自己父亲一般的男人,沉声道:“布听闻贼人重重围困邺城,恩师居然孤军入城援助,心中惶恐恩师有个闪失,若是如此,吕布这辈子都难以释怀。” 卢植也是如此,亲昵的拉着吕布的手不放,在旁坐下叙聊。 足足聊了一个时辰,卢植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便不舍道:“奉先啊,今晚你就先回去休息,明日来府上与我喝上几杯,跟我说说你近年来的事,噢,把皇甫郦也带上。” 吕布与皇甫郦又是一拘,道:“是,那恩师,奉先先行告退,恩师也要保重身体,早早休息为好。” 卢植笑道:“好,我知道了。” 临行前又是一礼,离开了卢植的府邸,吕布暗叹道:邺城守卫战终于告一段落了。 ------------ 第八十四章:市集恰遇烦琐事 第八十四章:市集恰遇烦琐事 这几日,官军开始修复邺城,而吕布与卢植叙旧后,因为暂时不用对黄巾用兵,便趁此机会去认识认识邺城。 守卫战那段时间,由于邺城分为外城与内城,城中汉军将士极多,粮草辎重更是充足,因而虽然黄巾攻势迅猛,不过对于内城的百姓来说除了过了几个月的惶恐日子外,倒也没什么大的影响,更没有出现有些遭到糟糕情况那般的饿死,病死。 作为冀州最大的城池,这里不过几日的恢复,邺城市集又便又跟从前一样的热闹了。 市集中,走来一行六人,为首一人年纪轻轻,还不到二十的样子,因为生的高大英俊,引得路人频频观望,更有几名女子悄送秋波,浑然不见战事带来的阴影。而少年身后还跟着几人,那些人又得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有的却与他年纪相仿,后手中更是提满了古玩之类的东西。 “高大哥,我也去过洛阳,虽然那里也很是繁荣,却给人一种虚而不实的感觉,但是没想到这朴素的邺城竟然也能有如此的规模,令人赞叹。” “是啊。” 这一行人,正是那吕布,高顺,皇甫郦,侯成,以及两名亲卫。 吕布笑道:“大哥还是这么不喜欢说话。” 高顺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吕布的调笑,双眼却是注意周围,因为不知道这邺城是否还隐藏着黄巾的奸细,如今得吕布对丁公,对冀州都举足轻重。 吕布又对另外一人说道:“侯成,送给恩师的东西都买齐了没?” 侯成回答道:“将军,东西差不多都买好了,等会卢公看到这些字画,想必会开心。” 自从军以来,战西凉,平屯留,破黄巾,吕布已经很久没有想这般轻松写意,笑着道:“时间也不早,我们不如去寻一落脚地先去休息一下吧,大哥,你说好吗?” 高顺依旧惜字如金,只答了个“恩”字。 再说高顺为什么会跟吕布一起,而不用去训练部众?由于吕布跟高顺结为异姓兄弟,多次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尤其是对卢植等人推崇起高顺的才能,虽然吕布如今年纪不大,不过在一系列的战斗中,已经让卢植以及其他人,足够重视吕布的话了,也就不反对吕布自作主张的结拜,反而帮吕布他向丁原谈起了这件事,流露出想汤他们多亲近亲近的意思。 丁原如今屡获战功,虽然大部分的兵力都是并州军,但是吕布在其中所展现的能力与其的重要性已经足够让丁原下定决心收服此人,因而听闻卢植的意思,心中自然有一番打算,若是让高顺把吕布拉拢过来,将来拥有能够像吕布这般的猛将,建功立业岂不是如同探囊取物。 于是,吕布与高顺几人游走在邺城大街,难得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你偷了我的钱,还想跑,快还我,要不然送你去见官……” “凭什么说是我偷的,这是我自己的钱……” 正当吕布一行人想找个客栈休息一下,不想竟看见前面有许多人围在一起,吕布不禁好奇心大起,对侯成以及亲卫三人道:“你们几个先去找个地,我去看看等会来。皇甫郦,你跟我去看看。大哥,你去不去看?”高顺还是一如既往的用一个“恩”算是回答吕布了,如同当年吕布对王越那般,在吕布看来也是见怪不怪了。 吕布便带着大哥,皇甫郦挤进去想探个明白,一时间连肚子也管不了。等挤进去,听了附近几个人的交谈后,算是大致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两个人为了两百铢钱,起了争持。 其中一稍胖的人说自己今天做买卖,生意很是不错,卖猪肉得了不少钱,不过在刚才居然发现有人敢偷自己放在口袋的里的猪肉钱,自然是一把抓住那个瘦点的人。而那个瘦点的就说自己不过是路过,根本就没有拿他什么钱,是他见财起胆想诓自己的钱。俩个人就这样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争吵起来。 大家都没看见事情的起端,倒也不好太过武断,只好在旁边讨论着俩人话中真假。 正当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俩个年轻人,一个貌似是主子,另一个像是随从,看他们的年纪倒也与我大致相当。 那领头的少年看了看胖的,又看了看稍瘦的,然后指着胖的道:“这钱是这位胖大叔的。” 那瘦的听了可不干了,急声道:“小娃娃,你凭什么说是他的,难道是这钱告诉你的不成?” 那少年说道:“自然。” 瘦的听少年这么回答,哈哈大笑道:“居然是钱自己告诉你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神仙啊?!” 少年道:“你急什么?”,然后对自己的随从道:“小叶子,你去讨碗开水来。” 那随从小叶子应了声就跑开了。 不一会,小叶子便捧着碗开水走来,然后放在了胖子的货架上。 那少年道:“先把钱放到水中,等会它自然会告诉我们谁才是他的主人。” 俩人听少年这么说,各自松手,依言把两百铢钱放进碗里。 那少年走近看了下,然后指着碗道:“那,它已经告诉我了。” 那瘦的冷笑道:“哪里啊,我怎么没听见啊?” 少年对那个瘦的说道:“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觉得水里除了钱,还多了点什么东西吗?” 那瘦的走近看看,随即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大家过去一看,原来是水面上出现了少许油迹。 少年道:“这位大叔以卖猪肉为生,他身上的钱自然会沾上油渍,所以在开水浸泡这些钱后,水面上自然会出现油脂,而这也证明了他便是这两百铢钱的真正主人。” 旁边的百姓见少年说的有理,纷纷合应要将这厮抓去衙门。 那瘦的眼见事情不妙,索性耍起无赖来,大声道:“就凭这油渍?我刚才与这大汉抢夺这两百铢钱,你争我夺中,沾上猪油不也是难免的吗?怎么能凭这些就说是我偷了这钱?” 那少年见那瘦的死不承认,偏偏他说的也是有几份道理的,读书人还真说不过这市井之人,一时间是气得面红耳赤的,指着那人咬紧银牙,却又说不出来什么来。 那家伙见少年无话可说,越加的嚣张,步步紧逼,非让少年说个所以然来。 “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你理亏,知道冤枉好人了……” 旁边众人这时也是不免又是迟疑,不知该听谁的好。 “要辩真假,这又有什么难的。”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又是一个少年郎越众而出。 ------------ 第八十五章:另出妙招辩真假 吕布本想看看热闹也就算了,因为像他这般的身份出手去教训这些市井之徒,难免会有以大欺小的感觉,因而只是旁观,只是后来见那少年出声裁判,但是如今却是面红耳赤,想说却又说不过那厮。这少年本就白嫩,想来是哪家的少爷,可现在却映得更红,吕布心道:若是个女子,想必让人怜惜。见这少年一付可怜相,倒是把吕布给逗开了,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远在洛阳的小凝儿,又见那厮越发的嚣张,实在是看不过去,便决定走出去帮这少年一把。 “要辩真假,这又有什么难的。” 那瘦长的人讥笑道:“又来个多管闲事的娃娃,你倒说说怎么个简单法?” 吕布道:“我家中有祖传一宝物,能识人心善恶真假,这叫随从去取来,等会自然能分辨你们谁在说真话,谁又是在说假话了。” 吕布转身叫皇甫郦过来,在他耳边云云,道:“明白了吗?” 皇甫郦笑道:“明白了,少爷,我这就去”,说完,皇甫郦便急步而去。 众人也是见有热闹可看,居然就这么围着等皇甫郦回来,想要看看那宝物。 过不了多久,皇甫郦怀里抱着个花瓶来到了吕布旁边,道:“少爷,都已经按你说的做好了。” 吕布笑道:“好极了,下面就看我的本事了。” 吕布接过花瓶,对大家说道:“各位,这便我家中神物。你们别看它外面怎么这么平凡,就像普通的花瓶一样。其实啊,真正的玄机在这里面。”吕布拿着家中‘神物’对那胖瘦俩人说道:“这是当初我祖爷爷得异人所传之物,瓶底画有一符,名为‘噬恶’,只需你二人用手触碰此符,若是心中存恶念,行恶事之人,这符便会在手上显出异色。”吕布走到一边,对他二人说:“那,现在你们俩谁先来?” 那胖胖的道:“我先来。”说完,捋起袖子,便往瓶子里探。 随后,等那胖的抽出手来后,吕布拿过他的手看看了,笑而不语。 等轮到那瘦的,他听吕布说的煞有其事,心中不禁有点迟疑。 吕布见他如此,心中已是明白,笑道:“怎么,怕了?” 那瘦的受不得我激,道:“老子怕个鸟。”也是伸手往瓶底探去。 等那瘦的伸出手后,吕布也一般上前察看。 “都摸过瓶底符了?” 那瘦的看见自己的手上什么东西也没,不禁口气又强起来,道:“那是当然。” 吕布笑着对胖瘦二人道:“你们把手伸出来给大家看看。” 二人把手伸出,大家不禁一阵骚动议论,原来,那胖的手指地方,漆黑黑的一片,倒是那瘦的反而干净的很。 那瘦的得意道:“我就说嘛这钱是我的,还敢冤枉我。” 那胖的见自己手指染黑,显出异色,心中惶恐,丢了钱反倒是小事了,丢了信誉今后还如何在这里做生意,因此大为急道:“这……这不可能啊,这钱真的是我的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吕布连忙安慰那胖的说道:“大叔,你不要急,我又没说这钱不是你的。” 那瘦的一听,这还了得,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看到了,我手上没那黑东西,照你说的当然是他在说谎,这钱自然也是我的。” “你倒记的清楚啊。” 吕布大声对众人说道:“各位,对不住了,刚才小子骗了大家,其实这根本不是我家传家宝物,这只不过是我刚买回来的。”说完,吕布将那花瓶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周围百姓又是议论纷纷,都是不明白吕布的意思,只是看着那一堆碎片。 吕布继续道:“其实刚才我的随从只是去客栈拿了这花瓶,随便往这花瓶里面倒了点墨汁。至于那‘噬恶’符更是胡编乱造,只不多是让心中有鬼之人,不敢去碰瓶底罢了。所以,这手上有墨的自然是心中没鬼的,至于这没墨的……” 那瘦的听我这么一说,如何不慌,是扭头就想跑。 皇甫郦早已盯着这小子了,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松的跑走,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随后,自有旁观百姓把他押送到府衙。那胖大叔忙不迭的向我道谢。吕布说道:“小事而已,大叔不必如此。噢,你应该去谢谢那公子,要不是他为你出头,恐怕我也帮不到你了。”胖大叔自然也是向那少年郎连声道谢。 走近那少年郎,吕布笑道:“今日见阁下古道热肠,想与阁下交个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因为这少年让吕布想起小凝儿,心中生出亲近之意,又见这少年郎也是颇有机智,而且心肠不错,想与他交个朋友,不想这少年郎竟是理都不理吕布就招呼他的随从一起走了。 吕布折节下交,却被人无视,傲气如他,当然不禁有点恼怒,对高顺说道:“这少年怎么如此高傲?” 高顺却是笑道:“少爷真的不知?” 吕布笑道:“大哥你怎么也这般叫我,只是吕布真当不知为何?” 高顺便解释道:“人家本来可以帮那摊主主持公道,却被人反咬一口,这个时候你又把事情给解决了,这让百姓皆是认为他不如你,因而丢了面子了,我观此人应该是某富家子弟,想来平时事事手到擒来,如何遇到这般尴尬,将军也是傲气之人,岂非能理会?” 吕布仔细的想了想,发觉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那少年还真该生气。这么一想,刚才的恼怒就平息下去了,一挽高顺的肩膀道:“走,大哥,不管他,我们喝酒去。” 来到客栈,早有侯成与那两个随从安排好一切。高顺虽这不喜饮酒,却不要求让吕布也不喝。汉代的酒度数不高,喝起来跟后世的啤酒一般,倒是很合吕布的胃口,加上军中士兵多以酒为乐,吕布倒也好早早的练上一练,反正现在男人之间的交流还是用酒说话的多。 因为前时发生的这件小事,让众人津津乐道,因而大家也喝的更为高兴,却听得店中小二道:“没钱还来吃酒,走……”,边说边推着一人往店外赶。 今天怎么这么多闲事。 吕布侧身一看,原来是个三十左右的清瘦男子没钱付酒钱,快被小二赶出去了。那男子,似穷途潦倒之样,面貌平凡,只是那双眼睛清澈无比,给吕布一种此人绝不简单的感觉。 吕布忙制住小二,大声喊道:“小二哥,他的酒钱便算在我们这桌”,继而又对那男子说道:“这位先生,不如一起喝杯酒吧。” 那小二听我这么说,自然不好再赶他,便依言又上酒上菜,加了副碗快。 男子倒不客气,坐下就倒酒先吃了一杯,大叹过瘾。 等这男子过了酒瘾后,吕布出于礼貌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男子咂咂嘴,笑道:“呵呵,你这小子倒是有趣。” 侯成为人性急,闻听此人出言不逊,当下就怒了,只是碍于吕布之面,只能道:“这是我家少爷,收回你的小子之语。” “侯成,不得无礼,还请先生见谅。”吕布毫不在意,反而表示歉意,这让高顺,皇甫郦二人也是不解。 男子又喝完一杯才道:“你认识我?” 吕布笑道:“从来没见过先生。” “哦,有趣,有趣,不想在这小小客栈还能遇到你这有趣之人。” 说完,男子才从酒杯间隙中低声说道:“冀州田元皓。” ------------ 第八十六章:得遇大贤心切切 “田元皓?”没什么印象,只是随即吕布就是猛的一声惊叫。 高顺见吕布如此失态,一把抓住他的手,关心道:“二弟,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其他客栈的人听到吕布的惊呼,自然是都看向吕布他们这桌,吕布虽然荣辱不惊,但也架不住众人齐刷刷的目光,“老脸”也是不住发红,忙是安定下来,向众人解释道:“没事,没事。” 田元皓就不给吕布面子了,徒然哈哈大笑,戏言道:“有趣,你这小子果然有趣啊。” 平静下心情,吕布先忍一下,然后示意高顺已经没事了,呼出一口气后,对田元皓问道:“不知元皓先生可认得田丰?” 田元皓异道:“便是在下”,接着反问吕布道:“怎么,难道你小子认识我?” 我的天啊,真的是田丰田元皓啊。 如果史上的田丰真的跟那本《三国演义》中所描述的一样的话,那他绝对是这个时代的顶级智者之一。 田丰,冀州巨鹿人,博览多识,权略多奇。后从袁绍,先献“奉迎天子”之计,欲为袁绍占据政治上的主动,可惜袁绍没有用;再献“持久战”,与曹操争霸,可惜袁绍恃其强盛,还是没有用;后又献上“奇袭许都”计,还是不为其所用;最后献上据险固守,分兵抄掠的“疲敌”之计,依旧不为袁绍用,反而被打入监牢。后来袁绍果然输了官渡之战,又因羞见田丰而将其杀害。如此智者,只因投靠了一个不适合自己的主公,就这样隐没在历史长河中了,真是叫人惋惜。 也难怪吕布如此失态,因为这个时代的智者是多么的举足轻重,又是多么的难得,这一点吕布是最为清楚的,他不能只幻想去依靠那可能出现的陈宫,而无为的进行等待,他太需要一个智者去帮他了。 而田丰,正是一个极好的帮手。 “小子,你叫什么?”田丰问道。 吕布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忘了回答田丰的问话。 田丰见吕布发呆,用筷子点了点吕布的额头道:“小子,问你呢,你叫什么?” 如此猖狂的动作,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只怕早已被吕布当场格杀,但是对方可是顶级智者啊,日后不可或缺的臂膀。 吕布反应过来后,正色道:“吕布。” “哦”,田丰又问道:“可是那西凉诛边章,曲阳败牛角的吕奉先?” 吕布谦恭道:“正是。” 田丰笑着举起一杯酒道:“原是吕将军,田丰怠慢,这一杯是为了邺城三十万百姓而敬的,请你受之。” 吕布哪里会不愿意,与田丰共饮一杯。 喝过此杯,田丰起身躬身一拜,却是大笑着离开,口中还念道:“今天不枉此行,可以结识到像你这样有趣的人,痛快,痛快啊。” 吕布心有打算,岂能与田丰失之交背,便高声问道:“不知先生住在何处,布明日再去叨唠。” 田丰大笑道:“有缘自然会见,哈哈……” 等田丰离开后,高顺不解得问道:“二弟,为何如此看重此人,更以先生称呼?” 吕布笑笑道:“大哥,此人乃当世奇才。” 大哥不信道:“二弟太高看此人了吧?” 吕布反是微笑道:“小弟只怕小看了他。” 一眨眼的时间,不觉到了傍晚时分,高顺要回军营,便与吕布与皇甫郦二人告别,而他们则是带着古玩礼物,去卢植师公府上拜访,。 卢植,吕布,皇甫郦总共就三人,菜肴也很简单,不过另有一番风味。 喝过几杯后,卢植向皇甫郦问道:“义真近年来过的如何?” 皇甫嵩与卢植视为同辈,皇甫郦便以子侄礼仪回答道:“家父一切安好。” 卢植笑道:“听说义真一年内就收复了金城,斩杀了数万羌胡,北地安稳,他可是居功至伟啊。” 皇甫郦道:“家父也常常谈起卢公,说卢公不畏强权,精忠报国,是我辈典范,叫我多向卢公学习学习。” 卢植心中舒坦,笑脸展露。 一旁的吕布见了,也是笑道:“不若恩师便把皇甫郦收为门下好了,反正他与弟子常年交学,也可互相印证。” 卢植闻言,笑道:“想我卢植半生,收了不少学生,奉先你性情刚毅,遇事有些急躁,皇甫郦性子坦然,倒是可与你相辅相成,只是……” 吕布问道:“只是什么?” 卢植抚了抚那三寸花白须,说笑道:“只是那皇甫老儿一向不服我,又怎么可能答应将其子拜入我的门下?” 皇甫郦聪慧,岂能听不出卢植的言下之意是居然想收其为徒,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所料,原本以为像卢植这般的大儒,若是想拜入他的门下可得经过一番周折呢,心中大喜,急忙起身在一旁跪下道:“皇甫郦拜见恩师。” 卢植见此,心中不由感慨万千,笑道:“哈哈,快起来,快起来,我卢植能收你皇甫郦为徒,也是天意,只是不知道你父亲知道的话,会不会说我趁人之危啊。” 吕布与皇甫郦不解,却是向卢植问起缘故。 原来当代朝廷,名将凋零,唯有几人,而这几人中皇甫嵩与卢植是个中翘首。只是如其他文武一般,虽说二人皆是心胸旷达之人,但是文武之争却是不可避免,纵然如卢植这般的人物,遇见皇甫嵩也要斗上几句,不过这些却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二人底下却是极好的朋友,反而随着年纪的增加,越加的推崇对方,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皇甫郦听毕,再次一拜,高声道:“拜见恩师。” 卢植见皇甫郦还敢向他拜师,目中多了一丝神采,笑意更浓,扶起皇甫郦道:“好好好,等见到你父亲,卢植亲自去跟他讲,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想起当初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实是把各家学术的门户之见弄得更加水火难容,吕布虽然不觉得卢植跟皇甫嵩之见会出现什么事,但不由想起后世的警言名句,脱口说道:“奉先曾闻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今皇甫郦拜入恩师门下,可见师傅您因材施教,不拘小节,可成一段佳话。” 卢植默默的复述了一遍吕布刚才的话,竟向其一拘道:“卢植受教了。” 这一礼把吕布给急的,连忙制止道:“恩师,不可啊。” 卢植却是回敬道:“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吕布闻言,与皇甫郦相视一眼,却是三人笑在一处。 皇甫郦本以为卢植这师傅,应是个古板老套的人,没想到在私底下平易近人,甚至有些幽默,与自己的父亲做了个比较,反倒觉得卢植更像个父亲,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想法让皇甫嵩知道,却会如何。 总算忙完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三人重新坐下用食,聊着一些各自的经历。 皇甫郦与卢植讲起今日吕布在街上的出彩之事,惹得卢植大笑不已。 谈笑间,吕布想起白日遇见的田丰,想要对他有一些了解,若是向其他人问起,反而容易惹起怀疑,至于卢植,却是吕布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便向其问道:“恩师,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田丰,字元皓的人?” 卢植想了想,却是想不起这人,只得道:“不曾听过此人,怎么,莫不是此人得罪了奉先? 吕布笑着否定道:“非也,只是奉先今天在客栈认识的一个朋友,此人言语之间虽见狂傲,但是一行一言皆是不同凡响,我很想结交此人。” 于是吕布便把田丰在客栈的动作形态给卢植描述了一边,想听听卢植对田丰有什么看法。 卢植听完后,笑道:“奉先,非常人自有非常本事。在我看来,那田丰自然是有趣,而奉先你也正如他所说确实是个有趣之人。” 听卢植也这么调侃自己,面对着这个如父亲般的长者,吕布心中不自觉的生出一股暖流,笑着应了一声。 ------------ 第八十七章:终是得之意惬惬 经过一日时间的搜索,总算知道了田丰的住处。吕布与皇甫郦,侯成二人,买齐礼物,前往田丰住处开始他的第一次访贤。 走了不少的路,二人终于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少许破损的府邸。据打听来的消息,此时的田丰已经家道中落,双亲皆亡,一人居住在此,生活颇是拘谨,为他人执笔为生。 吕布上前敲了敲大门,高声道:“故友来访,不知田先生在不在啊?”静等一会儿,没有回应。于是吕布再敲了次们,表明我们的来意。可是,还是没人来理睬我们。吕布不禁向侯成问道:“侯成,你确定田先生在家?” 侯成也是不解道:“自从打听到他的住处,就一直有两个心腹守在这了,真的不见里面有人出来过。” 吕布囔囔道:“这就奇怪了,不可能听不到啊。” 侯成突然一拍自己额头,笑道:“哦,将军,我想起来了,我们那两个兄弟说昨晚田丰又是喝的大醉……” “……” 这就明白了,原来田丰他还未酒醒,怪不得听不见这般动静。 “算了,那我们还是在这等等吧。”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开门的声音。 侯成急了,道:“将军,让侯成一脚踢开他,看他起不起来。” 吕布连忙呵斥道:“怎么能如此放肆,退下,不得多言。” 皇甫郦也劝道:“将军,不如先回去,等明日,我们再来拜访吧。” 吕布我叹了口气,说道:“这田丰乃是当世奇才,可为我一大臂助,如何能让他从我手中溜走。况且现在我的实力并不强大,尚且还怕田丰他不愿为我出力,所以现在除了以礼相待,用真心实意去感动他,我是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收入帐下。” 皇甫郦跟侯成听了吕布解释后,也都不再劝我,只是陪着他继续等候在田丰门前。又过了两个时辰,直到中午的时候,大门才终于打开了。吕布见是田丰本人,连忙道:“先生,您起来了。”田丰打了一个哈哈,见我们几个人站在门前,似曾相识,仔细的看了会,终于是认出了我们笑道:“哦,原来是吕将军,怎么找我有事?”吕布笑道:“那日不得畅言,今日吕布特来府上拜访先生。”田丰道:“是这样啊,那你们先进来吧。” 吕布三人由田丰带领走进他家,一路上也是观察着周围,的确是有点破落。行至大厅,四人寻地而坐。田丰开头道:“寒室简陋,没有什么茶水可以享用,诸位见谅。”吕布与皇甫郦自是不会介意,那侯成却是心中还有气,就不给田丰好脸色了,冷“哼”一声。田丰当作没看见,不去理会。吕布接话道:“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先生家中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加上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何陋之有啊?” 田丰听闻,不由得眼中一亮,深叹此言之妙,讶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田丰自问也是饱读诗书,却不曾读过这几句,不知是出之何人之手?” 为了把田丰收到手,吕布也顾不得“版权”问题了,大言不惭道:“只是布有感而发矣。” 田丰异样道:“当真?!”,即而有自己解释道:“是拉,怪不得我不曾从书上所读。” 田丰突然大笑道:“若此是有酒,当浮一大白。” 想不到这田丰刚刚醒酒,又是要酒喝,只是不知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却变得如此。吕布笑道:“侯成速去买好酒好菜,今日在此痛饮一番。”侯成虽然不愿,只是碍于吕布吩咐,只得起身去买些酒菜。田丰笑道:“果是有趣之人啊。” 等侯成买好酒菜回来,大家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因为我们几个可以说都是从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又在屋外枯站数个时辰。皇甫郦还是老样子,挺注重自己的仪表的,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那份。 侯成开始还好,过了会就原形毕露了,跟他平常那样也是大口吃肉,大口吃喝酒。至于吕布既想像侯成那样大吃一顿,又想在田丰面前留个好印象,真是左右为难啊。 正当吕布与仪表天人交战之际,那田丰问道:“今日吕将军来我这,不会只是来给我送酒吃的吧?” 为了变强,除了让自己本身实力变的更强,还有,现在对吕布来说,更重要的还是要让自己的势力变的更强,尽管现下拥有当世最精良的骑兵,加上侯成,皇甫郦等人,所缺少的就是智谋之士,田丰多智善谋,自然是最佳选择。 跟田丰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是不需要拐歪抹角的。 吕布正色道:“布此次拜访,想请先生出山相助与我”田丰大笑道:“要我帮你?”吕布道:“不错,现下吕布军中缺少智谋之士,日后难免会遇到不少的困难,为了早日平定黄巾匪军,所以我想请先生出山相助,为苍生出一份力,不知道先生愿意吗?” 为了招纳田丰,吕布又是把黄巾当作幌子,给田丰带上个“我为苍生”的高帽子,倒是要看你田丰如何应对。 田丰回答道:“帮倒也不是不可以。” 吕布一听有戏,大喜道:“当真?!” 田丰道:“当然,不过嘛……” 吕布听田丰口气松动,分明是有意相投,自是喜不自禁,还管他什么“不过”,急忙道:“只要先生愿意帮助吕布,一定力荐先生,更是以军师相称,对您言听计从。” 作为一个谋士,最想见的无非就是自己出的计谋能够被自己的主公所接纳,一个识才重才的主公,自然会让自己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这历史上的田丰跟沮授开始被袁绍赏识,以至于一个不顾自身安危,力谏袁绍,最后身死狱中;一个誓死不降曹操,面南而死。即便是袁绍身死后,曹操围邺城,也有审配死守数月,终城破被擒,却拒不投降,慷慨受死。以至于曹操有感“河北忠义之士何其多!” 再说这田丰闻言,不禁笑道:“军师什么的,我并不在乎。” 吕布道:“先生尽管讲,布该如何做,才能让先生同意加入我的帐下?“ 田丰道:“丰也想如此,可是丰现在少了个理由去说服自己加入你。不如,你给我个好的理由说给我听听,好让我下决心,怎么样?” 没想到这田丰是这么的“欠扁”,害吕布白白的高兴了一场,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实力不足以让他能够出力辅助,不过,好在他并没有直接推辞掉,居然让其给他找个理由说服他自己。那好,吕布就不信凭其三寸不烂之舌,不给你说个天花乱坠。 整理下思路,吕布对田丰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吕布当一回说客了。” 田丰倒也耐心,喝过一口酒,才示意吕布随便。 “不知先生是如何看待我吕布的?” 田丰笑道:“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话虽这么说,可田丰还是说明道:“你吕布虽然勇猛之名自西凉之战以来,传遍北地,但终是寒门子弟,无权无势,虽得卢植赏识,但天下有识之士岂能因为卢植之名而投入你的麾下,那些氏族巨甲更是不会,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不错,田丰所说确实是摆在吕布面前的几大问题,如果不能解决,的确是难以发展。 吕布闻言却是豪气道:“曾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吕布虽然是草根之身,但心中之志直达云霄,眺远之向纵横八荒,岂能拘谨于此,人生于世,不叫世人知晓,我吕布岂不是白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霸气四溢,言语夺人。 皇甫郦与侯成二人早已对吕布心悦诚服,此时更是激动不已。 田丰闻言,直觉得这三两句话融入心中,昔日的雄心壮志也一并升起,眼中精光徒闪,却是满饮一杯,躬身叫道:“田丰拜见主公。” 吕布喜不自禁,笑说:“吕布敬先生一杯,日后我等齐心协力扫平黄巾,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四人举起酒杯齐声道:“扫平黄巾,还我乾坤!” ------------ 第八十八章:千里河床崩于内(一) 公元185年九月,张角的指挥地——钜鹿,最近开始流传着他们的黄巾“天公将军”重病的消息,没有人知道这消息是从谁开始提起,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起来的,有的只是对这件事件的“主角”的各种猜测,有人喜来有人忧。不过随着濮阳,小沛等地的黄巾军频繁的调动,这些地方的百姓大心里已经基本上都认可了这个消息。 但对于现在的黄巾军来说,这是异常严峻的时刻。 一个月的时间内,连着两份报道:先是邺城张牛角战败,退守平原,损兵折将十万;再是魏郡战事失利,心腹大将张力生死不知,被汉军进逼,形势大急。这两个消息可以说是重重的打击了张角,本就疲惫的身体在这打击下,终于是病倒了。为了防止军心的动荡,除了几个心腹知道张角病倒的事情外,张角他不允许任何人泄露自己病倒的消息。 “‘天公’,该吃药了。” 张角勉力睁开眼睛,看清送药来的人是自己军师柴志戏,放松了紧张的心情,在婢女的帮助下,起身道:“军师,你来了。” 那柴志戏叫婢女退下,亲自给张角喂药。张角也是很随意的让其帮自己,看来这个柴志戏算得上是张角的心腹,才会对其不加防备。 张角勉强喝了几口后,心中烦闷,却是不再用了,只是问道:“柴先生,现在前线战事如何?” “‘天公’,且放宽心,保重身体才是现在最重要的,来再喝几口。” 张角勉力又喝了几口后,还是不能安心,道:“军师,现在丢了魏郡,牛角他们也退守平原,幽州的张温,刘虞也开始整兵,我们的犄角之势不复存在,今后我们的路会走的很艰苦,这可怎么办才好?” 柴先生放下药碗,把张角安置好,宽慰道:“‘天公’,虽然我们丢失了魏郡,不过‘地公’,‘人公’两位将军实力尤在,我们也还保有十余万的大军,南方的张曼成与波才等人让官军难以分身,其实胜负还未知呢。不过若是‘天公’不能早点康复,恐怕到时候教中兄弟心里没底,会错失良机,对战局不利。” 张角听柴志戏如此说,心中稍稍放宽了点,道:“张角能得先生之助,实乃我黄巾之福,天下之福啊。” 柴先生谦让道:“是‘天公’雄才大略,我黄巾才能占得大半江山,柴志戏只不过是会动动嘴皮子罢了,过誉了。” 张角正欲再说,又开始觉得全身发冷,微微颤抖,同时却又觉得精神大好。 柴志戏显然早已多次看到过张角现在的状态,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吩咐下人准备好冷水,自己则扶起张角,行至后院。 到了后院,那张角虽然觉得周身发冷,反而用冷水反复淋浇着全身,神色之中也流露出爽快的表情。 张角得空,对柴志戏道:“柴先生,这药确实不错,每次服用后,我的精神确是有起色,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后,却又感到不适,先生这是为何?” 柴志戏笑着解释道:“‘天公’不管是什么药,人要适应它,都是要一段时间的。想我小时体弱多病,多还是亏这药剂才得以活到现在。‘天公’您只要能挺过这段时间,适应了它的药性,您的病很快就会好转了。” 张角觉得柴志戏言之有理,又谢了几句后,继续冷水浇体。 看着张角越来越频繁的出现症状,柴志戏转身告辞离去,只是谁也没发现他的脸上峥嵘表情。 原来,这柴志戏原名戏志才,颍川郡人,少时外出游学。不想爆发了黄巾起义,黄巾军为筹备物资,多是劫掠富实之家,不幸的戏志才的家族成为了黄巾军劫掠的对象,族中员多有死伤,财产被夺,这让戏志才如何能够放过这些贼匪。虽然戏志才手无缚鸡之力,却是足智多谋,竟然让他混进了黄巾内部,最近一,两年来更是凭借着他的智慧一步一步的成为了张角的心腹。 张角作为黄巾起义的发起人,不像一般首领那么盲目自信,他深切的知道黄巾军的众多漏洞。自起事起,张角就亲历亲为,可以说是耗费了不少的心血。这几年,官军的大副反击,更是让张角心力交瘁。在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张角感染风寒,终于倒下了。 这一倒可是足足昏迷了数日,后得戏志才献药,才使张角苏醒过来,而戏志才也越为张角所信任。加上黄巾中多是一些没有念过书的农民,难得有戏志才这样的智谋高绝之士,张角自然是放心交给他打理部分军事。 老谋深算的张角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三十刚出头的“柴先生”是多么的可怕。 戏志才献上的药名为“五石散”,它本来是一种治疗伤寒的药,有“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一说,吃了他以后,一定要散步,大量吃冷东西,喝热酒,穿薄衣服,洗凉水澡等等,因而张角在戏志才细心“照顾”下,已经从风寒转为肺炎一类的病,按照当时的医疗水平,张角其实已经是被判了“死刑”了。 这“五石散”就好像后世的毒品一样,吸食后,可以让人神明开朗,精神兴奋,也是治疗伤寒的一种药。不过,吸食多次后,就渐渐如毒品一般仍人着迷,而且开始让吸食者对它的依赖越来越大,平时更是处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 也亏得张角三兄弟在掌握大量人马后,开始分别发展自己的实力,所以张角身边除了几名笑渠帅外,真正能一锤定音的将领却是没有,这才给了戏志才绝好的机会。 于是,在张角开始吸食“五石散”后,戏志才逐步掌握了黄巾部分的军事大权,还偷偷的隐瞒着张角做了几件不利与黄巾的事,比如说月前官军的异常调动,戏志才没有告知张角,更没有作出任何措施对给于支援,导致许昌,宛两城的沦陷。 只有在自己的府邸,戏志才才会流露出他真正的感情,因为他家族死难者的灵位让戏志才那颗冰冷似铁的心又忍不住再滴下血来。 抚摸着双亲的灵位,戏志才轻轻言语:“父亲,孩儿就快能为你们报仇了,等孩儿报仇以后,我们就能再相聚了。” 眼泪顺着灵位慢慢的流到地上,戏志才苍白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也许是看见了自己的家人了吧 ------------ 第八十九章:千里河床崩于内(二) 南北地区经过数十场大战后,官军的兵力暂时已经无法支持他们再次深入攻击黄巾其他的地域,而冀州地方上的黄巾军经历两次大败后,军心低迷,也是不做反攻的妄想,只是稳固自己的防线。于是,双方居然反常的在冀,青一带出现短暂的平静。 钜鹿张角府,久病在身的张角此时却在正大发雷霆。 “孽畜,孽畜啊……” 张角手下军师戏志才,“大方”刘辟,严政,龚都,张仓,韩迟五人连忙劝慰张角注意身体。 张角对跪在地上一人道:“罗市,你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罗市哭泣道:“‘天公’,张将军死的好惨了。” 张角道:“哭什么,你,你把事情给我讲清楚,张力他怎么就死了?” 众人识得这罗市是渠帅张力手下一员头目,本应该是跟在张力身边,怎么就到这钜鹿来了。 罗市哭道:“天公啊,那日,张力大帅功败垂成,为八万官军围困魏郡,切断后路,大帅无法,只得弃了魏郡带着两万兄弟往广平一带投靠人公,地公将军。不想途中遭遇官军。” 这两万黄巾军只得退往山上,不想那官军居然在山脚放大火焚山,火势猛烈,加上毒烟滚滚,山上的黄巾军死伤无数。幸亏军中有勇士用绳索绑住大帅,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张力一起滚落山下。随后,黄巾将士听天由命,用同样的方法逃出火海。不过,山势之高让不少人摔死在这一程,得生者仅有数百人。等这数百人齐集后,大帅张力却是活了下来,于是在罗市的安排下,这些人分为数人为一组,分散逃跑。而张力在罗市等人的保护下,经新野等地终于到达了广平一带,不过张宝等人因为怕张力前来分权,于是暗中将其杀害。 罗市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大哭道:“‘天公’啊,没想到张力将军没有死在魏郡,没有死在官军手里,却死在了自家兄弟的手上,那张梁,张宝……” “不要再说了!”,张角打断罗市的话,怒声道:“孽畜啊,害我大将。” 刘辟,严政等人连连劝慰。 戏志才也是劝慰道:“‘天公’,且慢动气,不可只听他一口之言,让志戏问问他。” 张角示意戏志才去提问找出真相。 戏志才成功的平静下张角的怒气后,向罗市问道:“罗将军,你说张力将军为张梁将军所害,我等实在不能相信,你可有什么证据可以拿出来吗?” 罗市急道:“自然是有的。”罗市边从他的衣服内取出一封信,一边对戏志才道:“军师,这是张力将军临死前留下的亲笔信,请军师过目。” 张角急道:“志戏,你把信给我,把信给我。” 戏志才闻言把信交给张角。 张角接过信,览阅内容。 不多时,众人只见张角的双手颤抖不已,显然是激动万分。 张角把信捋出一团,怒掷在地,愤道:“张力兄弟啊,你死的好惨啊……”说完,张角一口黑血吐出,却已是昏迷过去。 众人大惊,忙不迭的把张角扶到床上。 戏志才冷静的吩咐道:“来人啊,先把罗将军压下去,等‘天公’醒了再做决定,其他人速速去回归本营,不得让消息传出,若是有半点张力阵亡的消息传出,定要军法处置。” 自有侍卫把罗市带下,其余几员渠帅因为心急如焚,一时间为戏志才所夺,便依了他言,各自退下回营。 戏志才又吩咐其张角的亲卫增加防守力量,各部人马不可懈怠。 戏志才在黄巾军的地位确实是很超然,张角病倒后,众人已是以戏志才为首,各自领命下去。 在吩咐完毕后,戏志才也是回去自己的府邸。看了一会书后,有下人通报戏志才有他的友人钟繇来访。 戏志才对下人道:“快请道我书房来。” 过不多久,一年轻人赫然走来,拱手道:“戏先生。” 戏志才拉住钟繇的手让他入书房一述,又对下人道:“若无要事,不得入内。” 等到了书房后,戏志才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轻声道:“此事成了,张角已经相信张力是为张宝张梁所害。” 钟繇笑道:“戏先生一出妙计啊。” 戏志才道:“若没有元常一手好书法,摹拟张力手迹,那张角如何可信?!” 钟繇道:“那张角可有什么动作?” 戏志才冷笑道:“张角看了那书信,吐出一口黑血,现在却是已经昏迷,等我安排好一切,过上几日,我们可以开始行动。对了,明日开始在各地散布谣言,流出张力的死讯,还有张角病危的消息,还有就是叫其他人在各隘口注意来往的信使,尤其是张宝张梁那边的人,若是发现务必除之。” 钟繇恭声道:“学生明白,定让张家兄弟反目为仇,杀个你死我活。” 戏志才狰狞道:“这都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 看着这样的戏志才,钟繇心中担忧,却也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劝他,因为他是知道戏志才身上是背负着如何沉重的仇恨。 随后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后,钟繇便要起身离开,以免多待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临走前,戏志才叮嘱道:“元常不可露出破绽。” “是。” 不想那钟繇跨出书房,却又返身回来。 戏志才不解,疑问道:“元常,可还有什么事?” 钟繇沉默片刻,终是劝道:“先生,请保重身体,那东西还是不用的好。” 说完,钟繇这次是真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钟繇离去的背影,戏志才却是不由的心中一暖,久违的温暖似乎又回来了自己身上,只是只要一想起家族的灭门之祸,不由怔怔的看向窗外,双手紧紧握住。 而就在黄巾内部风云突变的时候,西凉的皇甫嵩终是出兵前往宛城各地征讨张曼成等势力。 因为战事交着,汉灵帝虽然派出张温,吕布,公孙瓒,孙坚等人到各地援助汉军平乱,但是心中还是不安,大将军何进庸庸之辈,思前想后,还是皇甫嵩最为可靠,因此连下几道圣旨,急招皇甫嵩率军前来,不得有误。 皇甫嵩无法,只得令破虏将军董卓,荡寇将军周慎为,执金吾袁滂暂时接替自己的职务,镇守西凉,以防北宫伯玉趁其不在,再次范境,只了带着三万人马赶往洛阳。 好在皇甫嵩随后又得何进赠与的两万新兵,凑足五万人,更有辎重粮草无数,故而才能立马赶往宛城,与冀州卢植,衮州朱儁遥遥相应。 ------------ 第九十章:千里河床崩于内(三) 无论是黄巾军还是官军都难以相信张角居然下令要押解张梁到濮阳,难道张氏兄弟要内战了? 不管怎么样,大汉的最高人汉灵帝在派出皇甫嵩的西凉军后,大叹无忧,已经开始他醉死梦生的生活,又与张让等人玩乐。 可怜数十万官军在此后的日子里还要面对更多的敌人,而他们的天子却是这般。 冀州邺城,最早得到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的就要算是在邺城内的各个平乱将领,中郎将卢植,并州刺史丁原,上党太守张扬,邺城太守韩馥,骑都尉吕布,副将皇甫郦,张颌,高顺等人齐聚一堂,探讨这一消息的可靠性。 不过,卢植等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这个可以左右战局的消息的时候,吕布却是暗中观察着张颌,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打算。 说实在的,自从吕布招纳了田丰以后,对这些名将渴望直线上升,因为他实在是太需要这些人才了,身边有些时候几乎只能靠自己一人,如今他掌兵尚且不多,倒还能应付,可是日后呢?难道也是依靠自己的武艺就能成事了? 只是与高顺不同,虽然这张颌绝对算得上是一员良将,但却极不好收服,甚至难以透露自己的意思。谁让吕布与其没有半点关联,至于他的主子韩馥更是没有太多的争霸之心,也不似丁原那般想要招募吕布,失去了契机,因而难上加难。 堂中众人,虽然丁原为一州刺史,张扬,韩馥皆是太守,但抡起官职,名望,当推卢植。 卢植也不废话,直言道:“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大的令卢某不安。” 丁原道:“无论如何,我等都得先探得这个消息的虚实,若能一击致命,则冀州安矣。” 卢植很是赞叹,便向吕布问道:“奉先,你是如何看待的?” 众人都知道吕布这些日子以来的辉煌战绩,更是卢植看重的弟子,到也不奇怪卢植为何问一个年轻人,个个在旁等着吕布发言。 吕布微一思考,朗声道:“大帅,黄巾连着丢失上曲阳,魏郡两地,军心确已动乱。既而已经探查过不是我们的人散布的这个消息,那黄巾就更不应该传出来这种不利与战局的消息,而且这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普通人可以为之,因此布觉得这应该是黄巾内部传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众人闻言,都觉得言之有理。 卢植微微点头,表示对吕布的赞同,心中赞叹,提问道:“那奉先的意思是…… 吕布继续道:“布觉得如果这不是黄巾内部争权,那就是有人要搞垮黄巾。”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联系那个人或集团,与我们互助。”太守张扬忍不住打断道。 吕布笑道:“正是如此。” 卢植道:“是啊,丁刺史远道而来,邺城久被围困,我们的力量已经不够充足。既然他们要内讧,我们就给他们机会。” 卢植下令道:“我等准备一下,韩太守准备物资兵员,丁刺史,奉先休整人马,其他各部静观其变,着重注意张宝张梁黄巾军的动向。” 而此时在广平张宝府,张宝,张梁两兄弟却是不住的争吵着。 张梁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起先的诧异渐渐变为愤怒,言语间已经对张角多有不满。 张梁道:“二哥啊,我是他亲弟弟啊,他居然相信外人的话,就要把我给押解回钜鹿,他想怎么样,想杀了我吗?” 地公将军张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大哥为什么突然派来书简要押送张梁回钜鹿,信中更是没有透露半点消息,只是自家兄弟情深,自然得安慰张梁道:“三弟啊,大哥他怎么会想杀你呢,说不定是其中有些误会,去了便知道了。” “去钜鹿”,张梁急得摇头道:“那二哥你说,大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那钜鹿说不定早就安排好刀斧手,等我入甍呢!” 张宝信中着火,却也只能笑道:“二弟你尽管放心好了,大哥这是以退为进啊。” 张梁听张宝这么一说,果然冷静不少,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哼,那张力是大哥的干弟弟,深的大哥器重,是我黄巾军中颇有声望的人,可一直以来的确与你我二人不合,如今被传言说被你所害,大哥不能不给众将士一个交代啊。” 张梁气道:“那也不能通告全军啊,我堂堂‘人公’将军,可丢不起这个脸。” 张宝道:“三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发性子,你真的以为大哥会糊涂到发布这么个不利与我们的消息吗?” 张梁诧异道:“二哥你的意思难道是有人要挑拨我们兄弟?” 微微点头,张宝表示认可,眼中满是担忧:大哥去年时候,身子已然不行,勉强渡过,却也只能原地休息,不得转战,若有大哥之名望,战事又怎会如此胶着。 “到底是哪个混蛋,敢诬蔑我!” 张宝从案上拿起一份竹笺,递给张梁道:“大哥的军师柴志戏来信说是张仓,韩迟那两个奸贼被官军给收买,居然想谋害大哥,还散布这种消息,挑起事端,好让我们没时间去注意他们。” 张梁怒道:“怪不得呢。对了,二哥,那柴志戏信上说大哥正在气头上,叫我先不要回去,暂时在广平帮你,那我是要到大哥那去还是留下来?” 张宝想了会道:“留下来也好,我先写封信给大哥解释解释,然后你再回去。” “那就拜托二哥了。” 张宝坐回席子,提笔书写,然后叫来心腹张憨,嘱咐他:“张憨,你去选上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一齐去钜鹿,记住万事小心,一定要亲手把信交给天公将军。” 张憨锉声道:“主子,信在人在,信失人忘,你就放心好了,小人这就去了。” 张宝勉励几句,有派人送上金银让其安置家人。 张憨也是知道要穿越官军的封锁将信送到钜鹿,大致如同送死一般,但他决心已定,便把信藏在贴肉处,拜别张宝后,从容的离开。 张梁道:“二哥,许昌那皇甫老贼最近有动静吗?” 张宝一摸脑袋,烦心道:“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正好休养生息,断时间内是不会对曼成用兵的。不过我不担心许昌皇甫嵩,倒是冀州的局势。” 张梁满脸的不解。 张宝也不想解释,只是心中觉得隐隐有不对劲的地方,却又想不到是什么地方。 也许是我太累了吧。 让张宝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钜鹿确实已经在一片腥风血雨中 ------------ 第九十一章:千里河床崩于内(四) 张仓,韩迟的突然死亡让其他的“大方”感到很不寻常。就在数日前,居然在张仓,韩迟他们的府上找出跟汉朝廷的通敌书信,而“天公”全权托付的柴先生竟然根本不听取他们的解释就很快决定把张仓,韩迟处死。 刘辟,严政,龚都以及手下十余位亲信将领都已经是烦躁不安,多年以来的沙场直觉告诉他们这次天公召集他们回来,恐怕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沉默许久,“大方”严政开口道:“事态紧急,各位就不要再犹豫了,当断则断啊。” 龚都却道:“严大哥,我们不是不知道事已危急,可是这样做,若是让兄弟们知道了,‘天公’会怎么想,其他的将士会怎么想,这都不得不考虑进去的,毕竟还有十数万的官军包围着冀州。” 众人听了龚都之言,深感有理,都是点头赞同。 严政眼见如此,心中大急,又道:“我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由有着怎样的后果,也许结果会很坏,可再坏也坏不过我们全被害死啊。‘天公’将军现在把权力通通交给了那柴志戏,我看那柴志戏肯定包藏祸心,先是张仓,韩迟,再来就是我们,说不好最后就是‘天公’了,我黄巾大业就要坏在此人手中了。” 手下头目闻言无不变色。 龚都道:“严大哥,此言太过了,想那柴志戏再怎么有胆也万万不敢动‘天公’的。” “不敢动‘天公’,那我们他也不敢吗?那张仓,韩迟怎么说都是屡立战功的大方,如何只是一夜的时间就能斩杀,他们的部下如今已经动荡不安,若不是我等安抚,说不定就要激起兵变了。” 龚都听严政这么说,一时间无言以对,想起另外一个“大方”刘辟也在这里,忙向刘辟问道:“太初,你怎么看?” 刘辟道:“你们是否真的要拥兵自立?” 龚都道:“太初,我等不是自立,而是要清除‘天公’身边的奸人。” 严政也道:“不错,我等是万万不曾想要自立门户,我们只想着为‘天公’的大业尽力而已。” 刘辟道:“可那日‘天公’让柴先生负责一切,你我都在场,你们要杀柴先生,与造反何异?” 严政大怒:“刘辟,莫不是你已经被那姓柴的收买了,一口一个柴先生,我看你早已经投靠那个人了吧!” 刘辟也是怒道:“严政,你辱我太甚。”说完,就欲与严政大打出手。 龚都与其他人连忙拉住二人。 龚都大声道:“此生死存亡之际,我等怎么还能互相猜忌。” 正当众人劝架的劝架,争吵的争吵的时候,突然有龚都府上的护卫闯进来。 “将军,外面被人包围了。”那护卫急急闯来,好一会儿才禀告完毕。 什么…… 众人不由一惊,急急走出屋外,只听得屋外人声沸腾,看来是来了不少人马,而当前就有一队人马与自家护卫对持在一起。 只见两帮人马对峙着,手中刀枪已然在握,情势紧张不安。 龚都身为主人,自然率先发声斥道:“你们想干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身为一军大方,龚都自有一番气势,一声呵斥若是放在平时,自然早已发作。 不想那对方领将确实轻蔑道:“不就是龚都府吗?,有什么来不得的?” 龚都性子本就急躁,如何能受的这般鸟气,不由怒道:“好胆……”,便要抽出佩刀,砍了那将。 那将领见状,口中急忙道:“奉‘天公’之命,龚都密谋反叛,及其家属全部押解进牢,若是反抗,就地处决,龚都,这可是天公将军的命令,难道你要违抗吗?” 与龚都交好的严政闻言,想起刚才议论,心中已是不耐,率先拔出佩刀,怒道:“放屁,龚都,刘辟现在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不动手吗?!” 龚都知道今天已经不得不为之了,大喊道:“柴志戏包藏祸心,欲害‘天公’,尔等随我杀出去。” 刘辟,严政,龚都及其部众百余人尽持兵器火拼对方人马。 不想那将领口上说的咄咄逼人,手上却是没有半点能力,所率人马一触便溃,迅速退出府邸,反而被砍杀了几人。 刘辟等人得势不饶人,一并杀出去,却不想只见外面是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当先一堆便是弓箭手,其他房屋上头也是布满弓箭送,领头之人不是戏志才又是谁呢。 仇人相见分为眼红,这龚都见了戏志才,恨其想要自己的性命,只是碍于对方忍受众多,只能是大怒道:“柴志戏你这奸人,意欲何为?” 戏志才坐在马上,淡然道:“只是‘天公’听闻龚将军聚众密谋,所以下令让柴某来请将军去解释一下。” 严政素来与龚都叫好,此时自然是大骂戏志才道:“‘天公’久病在身,前有宰杀张仓,韩迟之事,现在又怎么会下令擅杀我等,我看定是你这奸贼假借‘天公’之令,想先排除异己,再行谋害‘天公’之举。” 戏志才听得严政所言,从怀中拿出一物展于人前道:“此乃‘天公’虎符,是不是我所能伪造的。” 眼见‘天公’虎符,龚都等人不由迟疑起来。 趁此时机,戏志才发号施令:“‘天公’有令,龚都等人密谋反叛,一律抓捕归案,同者共罪,反抗者就地格杀。” 严政见众人迟疑不决,率先发难:“事已至此,死就死矣。”说完,严政已经是带着本部人马冲上前去,欲突围。 没想到一阵箭雨之后,严政与手下数十人就这样被射成了刺猬一般。 戏志才道:“我再说一次,反抗者就地格杀。” 闻言,手下的弓箭手已经再次拉弓上箭,齐齐对着龚都等人。 龚都一方,除了剩下数十余名心腹之外,其余的将士大多都放下兵器,企求留一条性命。 龚都眼见如此,大感挫折,只想与戏志才玉石俱焚。 刘辟急忙拉住龚都道:“龚都,不可鲁莽,我等皆是对黄巾有功之人,天公怎会要我等性命,不若先行放弃抵抗,等见了天公再做辩解,到时候真想自然大白。” “太初,现在也在只能听你所言,这般做了。” 刘辟道:“‘天公’之令只是抓捕,而非宰杀,军中尚且有我等亲信,可尽快派人通知张牛角将军,到时候自然无恙。” 知道自己这方已经处在极其不利的局面,看着追随自己的心腹,不忍他们白白送死,龚都只好丢弃兵器对戏志才道:“柴志戏,龚都愿降。” 刘辟等人也是如此,纷纷扔掉兵器,只等他们押解。 戏志才见状,笑道:“既然如此……” “放箭!” 龚都万万没想到戏志才竟如此奸诈,大叫:“无耻小人……” 数轮箭射之后,龚都与刘辟及手下百余人尽皆被射死当场。 看着满地的死尸,戏志才转头看向张角府邸的方向,冷冷想到:张角,现在到你了 ------------ 第九十二章:千里河床崩于内(五) 天公将军府邸,张角亲卫遥遥看见军师戏志才前来,急忙迎道:“见过军师。” 如今在钜鹿已无第二人可比戏志才的权势,天公久在家中不曾露面,其他大方不是投靠了军师,就是保持沉默,因为刘辟,龚都等人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由几名亲卫随从,戏志才边走边问道:“恩,‘天公’今日情况如何?” 有亲卫悲痛道:“虽用的药石,但还是不见起效,现下刚刚睡下。” 来到张角休息的地方,戏志才对他们几人道:“你们先下去吧,准备好药石,随时伺候,我有事要跟‘天公’讲,不得让外人靠近。” “是。” 随着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就只剩下张角跟戏志才两个人。 戏志才慢步走向张角,端详了一会,终是坐在张角的床边,看着张角,冷笑不已,面上一片狰狞。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铁针,戏志才刺向张角最为疼痛的几个位置,迫使他苏醒过来,以此为乐。 剧烈的疼痛使昏迷中的张角不得不回到现实,看着眼前的戏志才,张角的眼中再以往没有对他的信任,有的只是愤怒以及疑惑。 而戏志才看着张角苍白的脸,忍不住冷笑,还把一些“好消息”也一并送上道:“昨日刘辟,严政,龚都及其部下密谋反叛,我已经奉‘天公’的命令把他们全部宰杀,一…个…不…留。” 因为疼痛,再加上气愤,张角全身颤抖不已,但是虚弱的身体却让他没有办法手刃眼前这个要加害于他的人,甚至想要起身都已经做不到了。 五石散虽然可以暂时让人体放松,但是过量的食用不但会使人失去活动力,而且对身体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像张角这般病体更是危害甚大。 只可惜虽然张角现在贵为天公将军,但以前终究不过是一个落榜的秀才,如何知道只有富贵人家中才有的五石散,在戏志才送上的一两次后,便已经上瘾了,而最终结果则是病入膏肓,大全旁落。 张角勉力开口,痛苦道:“柴志戏,我张角虽然不是明主,但也自问对你不薄,信任有加,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 戏志才冷笑道:“是啊,你对我不薄,而且很器重我。”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是为了钱,为了权吗?”张角眼中全然不信,为何一个自己如此信任的人会这般对付自己。 “哈哈哈……”,戏志才闻言不觉笑道:“钱?权?对啊,它们都是好东西,可惜啊,对我来说,他们根本不算什么。” 张角问道:“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戏志才直直的盯着张角,眼中蕴涵着的杀意,就算是久战沙场的张角也是不由得感到一丝冷意。 戏志才轻轻说道:“张角,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我原名戏志才,颍川郡人,少时出游求学,本想学成以后,谋一份仕途,可以好好的侍奉我的双亲。张角啊,张角,本来我可以奉养我的双亲,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你张角……为什么你要造反?为什么你们黄巾军要劫掠我的家?为什么你们连老幼也不放过?为什么,为什么?” 张角看着几近疯狂的戏志才,心中顿时明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黄巾起义,初时声势极为浩大,百姓因为是自己起来的部队,自然也是支持,只是军队中大部分是由农民组成,家中没有什么存粮,军队的补给基本上是杀到哪里便抢到哪里。可是发展到了后来,整个冀州差不多有五十万黄巾军,光是靠官府那些粮草辎重,如何能够。因此黄巾军们只好把那些富家商户洗劫一空,以保证大军的需求。而戏志才的家族刚好也在内。 “你知道当那日我回到家,看到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残木碎瓦,好像人间地狱般,张角,你说,我该不该找你寻仇?”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张角闻言却是大笑,似乎很是痛快。 戏志才见张角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大怒道:“你笑什么,都快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什么?” 张角好不容易停下,还是笑道:“我张角一生不曾看错过人,对你戏志才也不例外。本以为你是为了权利,为了钱财才背叛我,那我只能说是瞎了眼,而你戏志才也不过是平庸之辈,只是个中还有这般缘由,倒不负我对你的看重。” 说了不少的话,张角感得很是疲倦,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说,恐怕再也没办法说了。 “戏志才,我现在知道你为了报仇,可以天天对着仇人帮他出谋划策,隐忍至此,哈哈哈,你果然是个人才,而我张角称得上是伯乐吧……” 戏志才万万没想到张角居然会怎么说,他想过张角会辱骂他,会沉默不语,却不会相信张角会以伯乐,千里马相称。 一时间,戏志才居然忘了他的大仇之恨,想起来的是张角对他的器重,张角的雄才伟略。 想到这些,戏志才渐渐平静下来,看着张角道:“‘天公’,要是没有失去我的家人,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张角道:“不能与你把酒言欢,人生之憾啊。” 说完,两个人都是沉默下来。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破了两人之见的沉默,戏志才迟疑了一会,还是过去安抚张角胸口,让他舒服点。 终于张角稍稍缓过来,对戏志才道:“不知哦张角还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说。” 张角道:“我命不久已,却不想如此,等会能否给我痛快点?” 一边是深仇大恨,一边是知遇之恩,这让戏志才犹豫不决。 又是一阵难以忍耐的疼痛,张角抓住戏志才的手,道:“戏志才,我就算有千错万错,可临死之前想要死的痛快点也不行吗?你就那么恨我,要我受尽折磨才能让我去吗?” 看着张角那因为痛苦而变形的脸,感觉着手上的力量,戏志才知道张角确实已经快到崩溃边缘。 于是,戏志才终于点头表示同意。 “多谢。” 为防其他人将来检查尸身时候,怀疑自己,戏志才便拿起厚布盖向张角的面目,以此结束他传奇的一生…… 一刻钟后,戏志才走出张角房间,对房外侍卫道:“通告全城,‘天公’他去了。” “‘天公’……”众亲卫齐齐跪下,泣泪不已。 张角,这个汉末枭雄,带着他雄心壮志,带着他的遗憾去了。 也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能活的轻松点吧,戏志才眼角微微湿润,却是为张角想到。 ------------ 第九十三章:千里河床崩于内(六) 张角死了?! 震惊,绝对的震惊。 而对于张角的死,各个势力,不同的人都是各异的表现,或详细,或悲痛,或遗憾,不一而足。 邺城卢植,丁原等人闻听之后,心中大定,整顿人马,准备近日就要出兵。 幽州刘虞在张温,公孙瓒,张纯,张举等人的劝说下,也是秣兵厉马。 而在许昌的皇甫嵩在听到张角死了的消息后,当时只说了句:世上少了个对手。随后皇甫嵩就把许昌防务交给了曹操,而自己在府邸一连两日,一直没出来。 曹操看着沉默的皇甫嵩道:“恩师,您怎么了?” 在私下,皇甫嵩与曹操早以师徒相称。 皇甫嵩对曹操道:“孟德,张角在你看来是怎么一个人?” 曹操思考少许时间后道:“当为人雄。” 皇甫嵩道:“我皇甫嵩这一生,只佩服两个半人。” 曹操大感兴趣,问是哪两个半人。 看着曹操颇感兴趣的表情,皇甫嵩笑道:“孟德啊,为上位者须喜怒不形与色。” “操受教。” 皇甫嵩微一点头,表示赞赏,然后继续回来正题上,道:“这第一个人便是鲜卑部落首领檀石槐,此人虽然是异族,却的确是勇键有智。东败夫余,西击乌孙,北逐丁零,南扰汉边,尽有匈奴故地,拥兵十万,较匈奴尤盛。后来他鲜卑人连年扰掠幽、并、凉三州缘边诸郡,陛下令夏育、田晏、臧文各率万骑分三路攻击鲜卑,竟反为檀石槐所败,让我汉家子弟死者十之七八。呵呵,孟德啊,你论此人如何?” 曹操道:“以其一人之力,抗我泱泱大国,檀石槐可为英雄。” “恩师,想来这第二个人便是张角吧。” 皇甫嵩笑道:“所谓英雄惜英雄。张角此人秘密活动数年不被朝廷重视,及至造反之日,随者竟有百万余,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孟德,你观张角此人又是如何?” 曹操再论道:“顺势而起,虽为叛贼,可为人雄。” 皇甫嵩道:“不错,立场不同,却不能改变我对他的评价。” “孟德,你可知为师佩服的半个人可是谁?” 曹操想了会,道:“天下豪杰何其多,但是能让恩师佩服的,操实不知。恩师您还是不要卖关子了,快说与操吧。” 皇甫嵩正色道:“孟德,你可知为师久在三辅之地,不惧外戚,不惧宦官,不惧黄巾,所惧者乃是那外族觊觎我大汉,趁我大汉内乱之时,无力应付他们,会被他们有机可乘,到时候百姓生灵涂炭,大汗江山支离破碎,我皇甫嵩枉为汉臣。” 曹操也附和道:“黄巾贼人虽然势大,但到底是汉家自己的事情,若是让外族趁机侵入,则我辈皆是汉家罪人。” 皇甫嵩又道:“年前,那北宫伯玉欲效仿那檀石槐起兵十五万反叛大汉,金城失陷,北地震动,加上黄巾贼人同时起兵,若是以往没有三五年,实难平复,只是天赐那吕布从军,智谋勇力皆是上层,若无其,我大汉内外夹攻之下,只怕危矣。” 曹操讶道:“恩师所言,奉先原是那半个!” 皇甫嵩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吕布。当初为师只是闻听那卢植新收一徒,名叫吕布,后随军来到西凉,不想其品性,才情俱是上佳,不然那老‘匹夫’也不会收他为徒了。呵呵,只是让那卢植抢先了一步,不过好在我也有孟德,不必吕布差上多少。” 曹操道:“恩师,操一生所想,便是成为我汉朝的第二个霍骠骑。” 皇甫嵩夸赞道:“好,孟德此志远大,不枉我一番教导啊。” 此时的曹操受到皇甫嵩的夸奖,居然会脸红起来,真是让人大颠眼镜。 皇甫嵩惆怅道:“孟德,如今你虽然跟在我身边有些日子,但是却从未独自领兵,我准备让你去陈留一带征兵买马,自成一军,等军马练成再来我身边。” 曹操知其心意,心中感动,跪下泣道:“恩师之情,孟德无以回报啊。” 回到自己府邸后,曹操令人通知手下将领谋事来府商议要事。 不多时,曹操部下曹仁,曹洪,夏侯敦,夏侯渊外加新收的满宠,李典,共计七人密商此次皇甫嵩令其回陈留招募兵马之事。 满宠此人,颇有计谋,为曹操所重。 满宠道:“主公,将无兵何为将,不若借着这个机会招兵买马,也好日后行事。” 夏侯敦也道:“手中无兵,日日要仰人鼻息,听说那袁绍,袁术等人早就招募数千人马,声势颇大……” 曹操发问道:“伯宁,你看是谁会在陛下耳边作祟,诋毁我恩师?” 满宠又道:“主公,如今黄巾作乱,朝廷不得不倚重皇甫将军,可等贼乱一平,依着皇甫将军的性子,手中兵权恐怕是迟早要还给朝廷的。而朝中不外乎外戚,宦官两大势力,以满宠看来,与其受制于人,不若暗中建立一军。” 曹操对满宠所言,心中其实还是很满意的,见众人以自己马首是瞻,更是感到责任重大,因而决定派满宠,曹洪二人先往陈留发展,自己与其他人随后再到。 与此同时,因为张角的死讯太过突然,黄巾军开始从进攻势态转为全面防守。 濮阳的朱儁得洛阳援军董卓部,兵力一度达到了八万,猛攻广平的张宝部,只是没想到的是那董卓居然首战就是告负。本来在得到张角病死的消息后,董卓不断的鼓动朱儁出兵,言明黄巾现时军心不稳,可为我所用。朱儁考虑之后,倒也觉得董卓所言颇有几份道理,也就出兵冲击黄巾防线。不想,黄巾防线主将利用哀兵可战的优势竟然连败朱儁,董卓联军,官军在折了六千人后,只能再次退回濮阳,以待时机。 外人也许觉得董卓有勇无谋,但其实个中却是有些缘故。 因为朝廷本来就对董卓有些不放心,加上他这些年来兵力更甚,战绩斐然,更是引人瞩目。幸得帐下李儒提醒,故意败上一阵,打破自己战无不胜的光环,也恰好让朝廷放松了警惕。好在董卓深知为官之道,给张让集团,还有何进集团分别送了厚礼,得其他们好言,那汉灵帝不但不追究他的过失,反而升了董卓一级,命他继续留守濮阳,协助朱儁应对青、兖之黄巾军。 钜鹿城外,千余骑飞驰而来,只是每一骑,不论是人还是马,身上都是黑衣黑布几个铃铛,一路而来,沉默无声。 为首一人,面上悲痛,不顾道路行人,急速奔驰。 城门守卫见前方浓尘滚滚,不由的警觉起来。待得听得铃声,那小兵眼中浮现出狂热的光芒,大声奔喊:“张牛角将军回来了,张牛角将军回来了……” 城中将士奔向告之,可见这张牛角将军在黄巾军中的威望之重,影响之大。 张牛角吩咐手下千人在城外安顿,自己领着几十骑进入钜鹿城。 ------------ 第九十四章:千里河床崩于内(七) “天公”府,张角灵堂所在。 除了几处要地守将以外,青、兖二州黄巾军的主要将领都是进城凭吊。 张牛角将军一进灵堂,大部分人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对他的到来很是惊讶。 有张府下人领张牛角上前先拜张角遗体。 “‘天公’啊,牛角来迟一步,不想竟与您天人两隔。” 纵是堂堂男儿,此时的张牛角也是忍不住虎目泛泪,与身后几员战将跪地叩下三个响头。 随后在下人的指领下,来到自己的位子。 张牛角等人正坐在地,一言不发。 旁边数人,只觉得张牛角沉默不语,冷如玄冰,也就不敢去搭话。 等大部分人到位后,作为钜鹿全权负责人戏志才越众而出,诵读吊文: 呜呼张公,不幸天亡; 修短数日,人岂不伤? 我心实痛.泣泪如下; 公如有灵,享我蒸尝! 善道教化,神符依人; 友爱万民,达济天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吊公弘才,文武筹略; 一朝令起,群雄响应! 天地不仁,使公早去; 哭君早逝,伏地血泪! 昊天晦暗,三军怆然; 从为哀泣,友为泪涟! 谓公起事动九州,快哉! 谓公业损先逝去,悲哉! 从此天下,更无豪杰! 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戏志才一语言毕,泣不成声,众人更是难忍心中苦涩,大哭者有之,泣泪者有之,沉默不语者亦有之。 时至亥时,众人才开始渐渐离去休息。 而张牛角心有疑问,便叫住了戏志才。 戏志才也不多说,只是道:“请将军到我寒舍,有什么要问的,戏志才自然有问必答。” 闻其所言,张牛角也不愿在张角灵前质问,便随着他回到戏志才的府邸。 进府后,戏志才从隐秘处拿出两封信交给张牛角道:“第一封是张力将军命手下罗市带回来交给'天公'的,信中言明张梁为了私心谋害张将军;这第二封信是'地公'将军所书,其言大有袒护张梁之意。” 甘宁仔细察看书信后,问道:“那罗市现在何在?” 戏志才道:“前几日被人暗杀在牢中。” “哦”,张牛角故意道:“军师可知是谁干的?” “柴实不知。” 甘宁直视戏志才双眼,想看出什么端倪。不过,戏志才还是面不改色,回应张牛角,不露半点异色。 就这样二人对视会儿后,张牛角见也看不出什么来,便再道:“先不说罗市的死,我问你,你为什么急着把刘辟五名‘大方’杀了?” 戏志才道:“想来将军早以知道魏郡,上曲阳等地的沦陷吧。自这些地方丢了以后,战事吃紧,加上‘天公’病重,军中有些人便开始为其想了后路,要投靠官军。不想刘辟五人虽为大方,却尽然意图反叛,托靠朝廷,欲谋害天公,以其作为晋身之本。柴某也是奉了‘天公’之命,才把他五人处死的。” 张牛角大怒道:“一派胡言。且不说其他人,那刘辟,龚都久从‘天公’,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他二人怎么会反叛?!” 戏志才叹道:“人心难知啊。” “怕是你柴先生才是‘人心难知’吧。”张牛角反击道。 戏志才微微动怒道:“将军何出此言?” 张牛角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怒哼一声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戏志才假意怒道:“张将军,柴某深受‘天公’器重,委以重任。现‘天公’刚去,你便疑我有不臣之心。罢,罢,罢,将军要怎么想,柴某无话可说,今日柴某已累了,请将军自便吧。” 甘宁见戏志才下了逐客令,也是不愿带在此处,摔袖而去:“柴志戏,我定会查出真相的,望你好自为之。” 黄巾的局势俨然不妙。 张角死后的第二年,官军全面反击。 庐江孙坚败张宝大将杜远,杀敌八千余,复夺寿春。 宛城张曼成数战皆为皇甫嵩所败,不得扩张,只得退往宛城。 濮阳朱儁,董卓连夺济北,济南等地,兵势大涨。 由此,因为官军的反击,加上黄河流域的分隔,现在大军团的黄巾分别为广平的张宝,张梁部;宛城的张曼成部,徐州的,波才,管亥部;平原张牛角部,以及钜鹿原张角的人马。 而广平的张宝,张梁其实已经开始被官军包围与其他的黄巾军分割开来。 平原的黄巾军由张牛角部将褚燕改名张燕继续领导,张牛角本人则是驻守钜鹿指挥全线,只是比起张角,他的声望明显有些,首先张宝二兄弟就不会听从他的。 而在这时,幽州的刘虞为张温,公孙瓒等人提供人马辎重,起兵四万,分两路急攻黄巾的发源地——钜鹿。 一路由张纯为主将,兵一万五千,自中山国而出;一路则是由张温,公孙瓒为主,由河间郡,兵两万五千人,一路西进。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汉军连克魏昌,安平,饶阳等地,斩敌二万余,逼近钜鹿。 因为钜鹿对于黄巾军的特殊意义,实在不能丢,张牛角调兵遣将防御钜鹿,只是到底能不能守住,就连他自己也没底。 同时,濮阳的朱儁分兵与董卓,令其领军二万从广平郡出发,兵锋也是直指钜鹿。 邺城卢植得讯,大喜,与丁原,韩馥等人商议,不日起兵三万从常山郡,赵国进发,钜鹿已经岌岌可危。 张牛角听着手下人带来的一个又一个坏消息,心中苦恼,如今黄巾内部尚且上下难以心齐,官军此时来袭,只怕再无转机,只是钜鹿是黄巾义军的发源地,为天下兄弟所仰,在天公将军身死后,钜鹿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 手下将领本是进言,让平原的张燕率军而来,但是张牛角却是不予,只是安排城内的八万人马加强城防。 众人不解,有人问道:“大帅,我军只有八万人,周边城镇那些人马只怕难以阻挡,而平原尚有十万人马,为何不将他们引来,到时候也有了跟官军的一战之力。” 张牛角道:“万万不可,此乃官军围城打援之计,张燕的平原军在外,尚且可以遥遥呼应,若是贸然入了钜鹿,被断了后路,则万事休矣。” 听得张牛角解释,众人这才明白,各自得了命令下去准备事宜。 张牛角一人站在城头,遥望远处,心中迷茫,却是苦楚,想到天公当年风采,想到黄巾昔日威风,想到义子雄心壮志,张牛角只是握住拳头,甚至崩裂了伤口也不知觉。 ------------ 第九十五章:千里河床崩于内(八) 转眼之间,又到了冬季,冀州等地因为大雪飘然,官军不得不暂缓对黄巾的用兵,只是合围之势已然完成,钜鹿如同甍中之鳖,似乎再难起色。 公元186年三月,春意捎来,寒冰溶蚀,官军秣兵厉马,从四面而起。 暂时不说其他几路人马,在邺城的卢植自令主帅之职,吕布为先锋,高顺,张颌,皇甫郦等十余人为副将,起兵东进。 而此时邺城城外,军士林立,旗帜飘飘,却不像是出兵的态势,原来是并州传来消息说是鲜卑趁乱侵袭雁门郡。丁原无法只得先率军回并州,只是一来不想错过如此机会,二来也是为了继续增加与吕布的联系,居然令大将高顺,魏续兵五千人,明里说是支援邺城,由卢植全权负责,但是只要是有心人一眼也就看穿丁原的心思了,只是丁原此意却是来的正大光明,倒也让别人说不出什么。 至于卢植,吕布本就乐意,岂会拒绝。 卢植,韩馥一行人亲自送丁原,并送上不少钱财辎重作为此次并州大义出兵的犒赏。丁原也不推辞,大笑着收下,毕竟这次为了援助邺城,自身损伤也不在少数。 临走前,丁原特意叫来高顺,魏续,嘱咐他们用心行事。 高顺二人领命,在吕布帐下倒也乐意。 四月,邺城正式出兵。 只是没想到最先逼近巨鹿郡的反而是幽州偏军张纯的一万五千人。 黄巾大将张牛角兵行险招,一方面大张旗鼓在增强钜鹿的防御,一方面从军中挑选精锐八千人,突袭张纯部,斩敌四千余人,抢的辎重无数,然后又退回钜鹿,令张纯等军不敢小视黄巾军。 这给其他轻视黄巾军的人上了一课,例如张温,公孙瓒等军则是一改轻视之意,慢慢推进。 可惜的是奇袭的伎俩可用一却不可用二,随后几次战斗,黄巾军胜少负多,逼不得已之下只得退守钜鹿,曲周二城。 黄巾主力六万守钜鹿,二万人马守曲周,成犄角之势,希望能够多支持一段时间,等张宝,张梁,甚至是波才,管亥等人的援助。 六月,幽州的张纯,张温,公孙瓒合军一处,抵至钜鹿北门二十里外,联营十里,多设暗沟拒马。 六月中旬,卢植,吕布,张颌军抵达立于西门二十里处。 只是迟迟不见董卓的人马,不知他们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日后,官军在连番挑战不成的情况下,开始攻城。 连日来箭羽火油,滚木坚石,双方互有伤亡,只是对于攻城的一方来说,却是伤亡更大一些。 司空张温留下几员大将看守营帐,带着公孙瓒,张纯前来邺城联军大营,面见卢植,商议攻城之事宜。 “伯慎,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卢植亲自出迎,见是张温,遥遥道。 张温下马道:“卢公也是这般,令张温心折啊。” 二人你说我笑同入大营。 而吕布见到故友公孙瓒,也是笑着迎上去道:“伯圭,好久不见,今日若是有机会你我二人可得好好喝上一杯。” 公孙瓒笑道:“难道还怕你不成,。哦对了,听说前年奉先又是大出风头,连破黄巾数城,斩杀多员黄巾大方,名声远播。” 吕布闻言,心中开怀,也是回道:“伯圭你也不简单啊,凭着三千铁骑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你公孙瓒的名号想必是声震幽州吧。” “好了好了”,公孙瓒笑道:“你我还是不要互相吹捧了,大人他们都进去了,你我也还是快点走吧。” 吕布亦是笑然。 进的大帅营帐,众人依着官职大小分而坐下,因卢植张温既是朝廷大员,又是大军主将,身份最为尊贵,因而分左右上座,其下吕布,张颌,公孙瓒,张纯分坐,至于皇甫郦等人则是坐在末尾。 卢植先是闲话几句,对幽州诸将道:“幸得诸将之力,黄巾不得空闲,方有此局面,想来你我二州通力合作,灭贼之日不久矣。” 张温,公孙瓒,张纯三人皆是大笑。 卢植又道:“不知伯安近年来可好,伯慎可说与我听。” 伯安是刘虞的字,此时镇守幽州时为政宽仁,深得人心。卢植因为敬重刘虞的为人,在朝中也是与其交好,当初黄巾动乱时,刘虞被朝廷派往幽州主持平乱事宜。 张温笑道:“伯安现在在幽州的名声极高,百姓敬其公正,皆是用心,听说有一年地方上遭受虫害,伯安为民而食之,令天下人敬佩啊。” 卢植也是由衷赞道:“比起伯安,卢植惭愧啊。” 在座的非幽州将领还是第一次听说刘虞的事迹,又见朝廷大员张温,名满天下的卢植皆是如此推崇刘虞,都是向往。 反倒是张纯,公孙瓒二人不以为然,想来早先就已经听说过了。 有说的几句,卢植等人方才说道正题,议论起如何攻打钜鹿,毕竟连日来的强大猛攻,已经让汉军折损了三四千将士,虽然两军计算在一起尚有五万之多,其后更有各州县的援军前来,尤其是那董卓的西凉军更是精锐,想来不成问题,只是连日的打听却是那张梁暂守广平,由张宝亲自领军十万进发下曲阳,欲救钜鹿之张牛角。可惜通道为董卓所封,一时难以通行,后汉军又有朱瀚,李凌二将兵一万五千支援董卓,张宝虽然兵多,但限于粮草只得强攻,奈何城高墙厚,不得,反而损失近万人马。其后,董卓精选西凉铁骑七千,趁夜色突袭黄巾大营,欺张宝不适骑军,大败之,斩敌二万,张宝退守三十里方安。 至于平原的张燕部,渤海,清河两地汉军不求硬战,只是袭扰,更是破坏黄巾军本就稀少的粮田,令张燕有心而无力,只能坐看钜鹿被围。 众人互通消息,自然是心中明了,此战若能克敌,则黄巾一败不起,诸将也是功成。 张温道:“钜鹿尚有贼军八万,因其是黄巾基本,粮草应该能支持数月,若是围而不攻,只怕难以成事,毕竟连年征战,加上天灾问题,我方的粮草问题也是吃紧。”毕竟大汉不但要应付黄巾军,还有地方上的百姓,还有外族的侵扰,搞不好还有上天的赏罚,不可不说是多方作战,因而卢植很是赞同道:“兵法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如今攻打几日,只能说是互有损伤,相比之下反是我们亏了,实该想个办法,而不是徒耗军中将士的性命.” 卢植这般说,其实其他人又如何不知,只是钜鹿防御极好,又有何其他办法可想? 诸将一时皆是沉默,不敢言。 卢植看向吕布,轻声问道:“奉先可有主意?” 要是有的话早就献上了,何必等到现在。 吕布只得明言道:“暂无主意。” 副将皇甫郦突然发言道:“将军,为何不效仿那上曲阳之战,施用地道?” ------------ 第九十六章:千里河床崩于内(九) 众人闻听皇甫郦说起上曲阳之战,这地道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当事人吕布却摇头否决道:“形势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卢植等人便问起缘由。吕布只能详细道:“当时我军与黄巾张牛角一战,大败敌军,张牛角不得已才留下残兵一万妄图凭借上曲阳的地势进行顽抗,可当时我军新胜,与城内贼军城鲜明对比,可如今钜鹿城内有兵八万,为了黄巾宗旨无不用死命,岂是上曲阳可比,加上黄巾已经吃了一次亏,那张牛角又是久经沙场,我看是起不到效果的,搞不好要弄巧成拙。” 众人闻言倒是觉得是这样,只是没有办法,难道还得用最笨的办法去用血肉之躯去攻城吗? 诸将又是商讨一番,却是拿不准主意,只得各自先回去再说。 吕布与公孙瓒互相告别后,召集副将皇甫郦,侯成,严纲,三人到营帐一叙,随后又派人请田丰过来。 因为田丰现在名声不显,吕布手上也没有什么权势,所以他现在只能算是吕布的幕僚,却是上不了什么台面,这令吕布很是亏歉,好在田丰这人倒是豁达,丝毫不在意这点小事,随后出征倒是把他也带在身边,遇到难事倒可分析分析。 等到田丰来,帐中已经是煮上几壶好酒,配上一些食菜。 田丰闻得菜香酒香,故意叫道:“好酒,好酒,想不到主公深夜召我前来却是美酒相邀,福气啊。” 待其坐下,吕布亲自为田丰满上一杯,笑道:“先生喝了再说正经事。” 田丰口中笑道:“这酒也是正经事”,手上已经是端起酒杯满饮一杯。 吕布再满一杯,道:“今夜打扰先生前来,确是遇到一件难事,想要请教先生。” 田丰美美的喝上一口,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以来强攻钜鹿不成,却又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因而犯愁啊。” 吕布笑道:“正是如此。” 一旁的皇甫郦也插口道:“刚才卢公召集两军将领共商此事却不得结果,心中无法,想来急切之间难以出策,我等才智浅薄倒也算了,就连将军也是束手无策。” “哈哈,依你所言倒是看重我田丰了”,田丰语风一变道:“若说是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大喜,吕布更是急言问道:“有何良策?” 田丰道:“今钜鹿之敌人马颇多,墙高城厚,不可强攻,如此就只能依靠疲敌之策。”吕布接着问道:“请先生细言。” 田丰解释道:“如今钜鹿可以说是已成孤城,接连几日的战斗虽说是汉军损失颇重,但是他们的压力却是更甚与我。主公请想,我军围困钜鹿,除了将士辎重,更是整个冀州,甚至是并州,幽州等各地人马通力合作,而黄巾自张角死后,群贼无首,难以统一调动,方有此局面。既然钜鹿之敌之所以顽抗至今,无非就是看重张角的名声,黄巾的名声,既然他们怀死心而死战,我方将士为什么还要迎上去,不若退一步。” 吕布深以为然,也道:“可惜各方将领皆是雄心勃勃,若是没有一个好的办法,恐怕他们也不会轻易的听从我们。” 田丰笑道:“如此,便听听我的主意,我欲提议将袭敌之计分为两步,白日只叫人皮鼓铜锣大作,引得敌军不得不严加防范,夜间多设火球散于四门,令军士每隔一个时辰便弃军大叫,叫贼人日夜不得休息,此为一;随后将军可令人从俘虏中挑选出嗓门响亮之人,在城前劝降,此而二,如此不出一月,城中贼人必定大乱,到时候再行攻城之举则事半功倍。” 吕布担忧道:“只是如此,却怕我军将士也多有疲惫,而且若是敌军发狠来袭,我军不备,可能会吃亏。” 这些担心合情合理,不过田丰却是大笑毫不客气道:“我说主公啊,往日你奋勇向前,现在怎么顾前顾后。” 吕布悻悻笑道:“见笑了。” 田丰道:“刚才我所言,其实还有一些细节还未说明,首先对于主公你所担心的敌军是否会趁乱来袭,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军三面包围,贼人不知虚实,轻易不敢出,到时候多在阵前设下暗沟拒马,铁菱尖木。” “那敌我二军不就是在比拼耐力了,因为我军要去袭扰,势必也不得休息啊。” “主公啊,咱们人时活的,城是死的,大不了我等退出三十里,一百里处休息,那不就听不到看不到了,而钜鹿不可能凭空消失,那么黄巾贼人也就只能在那受着,直到他们崩溃。” 得田丰解释,吕布豁然开朗,由衷喜道:“得先生之言,如梦初醒,布这就前去告诉卢公一声。” 田丰却是拉住吕布道:“不急,不急,此时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前去也不迟,而且此事说的轻巧,做起来却是极为繁琐的,例如这些暗沟拒马,铁菱尖木都是极耗费时间的,不到半月也是完成不了前面的准备。” 吕布这才坐下,笑着与田丰对饮几杯。 原本对田丰还颇有几分意见的侯成更是心悦诚服,连连敬酒,还笑道:“今日听了军师之言,以后每逢城战不若如此,那不就省得无谓损失了,岂不是大好。” 田丰闻言正好喝上一口,猛的一吐却是喷得侯成满脸。 众人见状只是大笑。 田丰笑道:“若是如此,只怕我泱泱大汉早就被外族占领了,这次喜得条件满足,方能用到,不可照计搬用。” 侯成在盘擦着酒水,皇甫郦笑着请教道:“请军师说说个中奥妙。” 虽然田丰不显人前,自认是吕布的幕僚,不以军师自居,但是吕布早已招呼过全军主要将领,对田丰必须十二分的敬重,而自己每逢大事也必定邀请田丰到场,以示重视,经过现在轻描淡写的一番出策,众人叹服,也深深佩服吕布的识人之明。 田丰道:“此次能对钜鹿用上此计当有三个条件。第一,闻听董卓大败张宝援军,而我军物资源源不断,有各州县的补给,已经不必急于一时;第二,张角新亡,黄巾丢城失地,士气不振;第三,孤城被围,已无退路,除非寻战与外野,然我军多骑军,贼为步卒,不可比拟,由此方能使得此计。反之,以往外族也有智谋通达之人,岂能想不到这点,只是我大汉一关接一关,一城连一城,却不是孤城无路,故而不惧,荒蛮异族只能劫掠部分就得退回,如此,可听的明了?” 皇甫郦起身弓身一拘,正色道:“某心中所服之人,除去我的父亲外,军师如今也在其中。” 田丰稍感得意,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活到现在还没遇到过别人如此礼重,先是吕布再是皇甫郦,令其生出感激之意,也是一改纨绔,举杯对在座众人道:“我田丰有幸结识诸位,也是平生快事。” 众人相视一笑,一同起身举杯,大笑道:“干!” ------------ 第九十七章:千里河床崩于内(十) 次日,得了主意的吕布前往卢植帅帐,一论究竟。 卢植闻言,却是大喜,笑问道:“此计甚妙,可是奉先所想?” 早前已经得了田丰多次嘱咐,不得向外人透露是其所为,但是面对着卢植,吕布却不打算说谎,直言道:“非布所想,乃是当初学生向恩师提起过的那位田丰。” 卢植惊异道:“如此大才先前不得闻耳,奉先可叫此人与师一见?” 吕布道:“田丰此人不愿显与人前,本就叮嘱学生不得将其姓名透露,如今更是不肯前来的。” 卢植叹道:“天地之大,多有奇人义士,我也不可强求,不过既然他愿为你出谋划策,也是我大汉之福啊,奉先你可得多多重用此人。” 不用卢植提醒,吕布自然也是知道此人之才,定会大用。 随后,卢植派人叫来张温,公孙瓒等人,将其方案告知众人,引得大家一致同意。 张温笑道:“此计虽然繁琐,但却能不耗一兵一卒就得奇效,奉先好本事啊。” 卢植因为吕布之言,只说是吕布告诉他的,因而众人以为是吕布之策,倒也无所谓了。 吕布笑而不语,也不解释。 卢植道:“此计就在于进退之间,不可给敌机会,此乃阳谋,虽知晓我军意图却无法,故我欲挑选两员大将,精选三千铁骑为主要战斗,不知可有人选。” 幽州大将张纯起身道:“某愿出任。” 不待卢植开口,司空张温便先开口道:“此次人选当心思缜密方可出任,张将军虽然勇猛过人,但却不是最佳人选,张温提议由公孙瓒,吕布二人担任最好。” 张纯讥笑道:“他二人初上战场,可有这份能力担得此任啊?” 公孙瓒也是笑道:“这倒不必张将军担心了。” 张温道:“他二人早先在西凉为将,就是配合有法,如今挑选他二人为将自是相得益彰。” 卢植想了想也同意道:“如此甚好,吕布公孙瓒听令,令你二人各自挑选一千五百骑,分两班巡防,若敌进则己退,敌退则己进,周而复始,不得让其有片刻喘息机会。” 二人请出,躬身接令道:“定不负大帅所望。” 张纯闻言却是愤愤然的回坐,只是心中颇有些怨气。说起来,自从张温与公孙瓒来到幽州后,这公孙瓒就深得此时刘虞重用,而张温更是为其推崇声望,自己反倒像是他的绊脚石,如今请战更是被其弃用,想自己戎马数年,居然被小辈看轻,何其恼也。 卢植又道:“高顺,张颌,令你二人各率三千人马,多置旗帜引为疑兵。” 高顺,张颌二人出列道:“末将领命。” 随后卢植与张温又传令各州县运送所需物品,开始着手对钜鹿的袭扰之战。 停战大半个月后,就在张牛角等越感不安的时候,汉军的战略总算是浮出水面,半个月连番的袭扰不分白天黑夜后,令原本就绷紧神经的黄巾将士更是难以休息,大多已经开始出现焦躁的情绪。 数日后,张牛角只能令副将带队杀出,只是对方全是骑兵,却是追击不上。 又是几日,不想黄巾放松警惕时候,汉军突然大举进攻,幸得将士用命方才有惊无险,只是这样一来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日夜巡防。 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月后,钜鹿的黄巾军终于出事了。 起先是有数名黄巾将士精神紧张,为了找到发泄点,居然残杀城中普通百姓,更有甚者奸污无辜女子,数日内,百姓无不哀声载道。 张牛角虽然迅速平定事宜,明正典刑,将那几个犯事的将士就地处决,但是随着来自城外的压力越来越大,光靠杀人已经不能制止事件的进一步恶化了。 于是当夜,多日处在崩溃边缘的黄巾军终于支持不住。 啸营。 是夜,军中有将士睡梦中忽惊起,长声呼啸,继而持刀杀向他们,顿时惨叫声响彻军营。 其余将士有前去想要降服,却不料其他地方也是顿起,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多的将士开始把屠刀伸向自家兄弟。 等张牛角接到下面人通报的时候,已经有数百人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亲眼看着最后一个精神失常的将士倒下后,刚毅如张牛角也是心如滴血。 “吩咐兄弟们,把死去的将士好好的安葬。” 副将领命而去。 次日,逼于无奈的张牛角率军四万从南门杀出,欲要冲击汉军寻得反败为胜之机。 可惜卢植早有安排,城外布满暗沟拒马,铁菱尖木,让张牛角的人马未及到前就已经折损无数,之后各是数军杀出,令黄巾军大败而归。 此役,黄巾军损兵折将,只是战死四千多人,未尝突围。 再过半月,钜鹿城内发动暴乱,张牛角格杀数名头目,兵千余,形势已经不容乐观。 六月中旬,董卓再败张宝,杀敌万余,逼得张宝退回广平,不得向前。 徐州陶谦,许昌皇甫嵩皆有胜绩,形势对黄巾军极为不利。 平原张燕不顾军中资源贫瘠,亲带二万精锐欲救张牛角,只是韩馥率军于广平一线设防令张燕不得前进。 七月,张牛角在这期间多次率军意图寻求战记与汉军一战,可惜皆不如愿。 一夜,久不能寐的张牛角正在帐中细细思考,是要继续顽守钜鹿,还是尽早的放弃而选择全军突围。 正当此时,张牛角却见帐内闪进几人,却是军中的几员副将。 张牛角心情正自烦躁,口中有些不耐道:“尔等前来是为何事?” 当前一将左右观看,上前道:“军中各将已经难以安抚将士,将军,我等前来只是想问问大帅可有什么决意,如今全家上下士气已经低到极点,还请大帅早些做决定。” 张牛角道:“只能坐等援军,这钜鹿万万丢不得。” 那将又道:“可我等也不能为了一座死城就白白把六万将士牺牲在这里啊。” “眭固,你大胆”,张牛角怒而起身道:“这军中可轮不到你来教训本帅。” 眭固跪地道:“大帅,军中将士已经支持不下去了,不若早些弃城,末将愿独守钜鹿。” 张牛角道:“胡言乱语,来人啊,把他压下去。” 去听与眭固同来的几人却是将其拉起,大声道:“兄长,既然张牛角视这座死城比我等的性命还重要,难道还值得我等跟随他吗?” 张牛角此时已经看粗苗头不对,怒道:“尔等想要做什么?” 却见那几人拔出宝剑上前,欲要控制张牛角。 张牛角大急,想要抽出挂在墙角的宝剑与众人斗旋,奈何营帐太过狭小,不等他起身,那几人一拥而上将其捆绑在地。 张牛角口中吼叫不已,却是无法,终是放弃,一双明目如同死灰。 七月,钜鹿逐破。 因黄巾部将反叛,擒住张牛角送往汉营,这场历经四个月的钜鹿攻坚战以汉军的大告全胜为结局。 八万黄巾军,战死三万,反叛五万。 张扬收黄巾将眭固等人,为其部将,冀州自此只余下广平的张宝张梁的十二万人马。 ------------ 第九十八章:英雄辈出在此时 钜鹿丢失,张牛角被俘处死,八万黄巾军或战死或投降,尽没。 只是广平尚且有张宝,张梁之军,令朝廷寝食难安。 于是在休整一个月后,汉军趁胜追击向广平郡的黄巾军发动攻击。卢植,吕布,张扬领得胜之军攻南阳,汉军的攻势已经势不可挡,黄巾人公将军张梁亲自督战,却不料在南和被矫将张颌枭首。地公将军张宝怒而发兵不料在易阳中伏,折兵六万,数名大方战死,兵势大衰,此后更是连败十余战,将大半个广平郡丢失。 九月,司空张温令幽州与冀州人马自钜鹿出兵,以公孙瓒为先锋,张纯为大将,起兵五万协助卢植攻广平。 其后各州县的汉军接连出兵,冀州黄巾日见窘迫。 十一月,广平天气转冷,黄巾这些年少于耕种,不但粮草不济,棉衣等主要御寒物品更是不足,数万将士难逃饥饿寒冷之苦。 十一月中旬,为了避免张牛角覆辙,张宝亲带二万精锐准备杀出一条血路投往徐扬二地。 行至阳城,暂时休整人马,正要下榻休息,却听得将士回报说有数千人马杀来。 张宝怕事官军,心道为何如此之快,向人问道:“是哪路人马?” 那人回答道:“不像是汉军,旗帜杂乱,而且多为步军,当前那几将也是轻装。” 张宝闻言顿时大怒:“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张宝居然落到如此境地。程志远,邓茂,周仓,严政尔等随我出城迎战,定让这帮宵小知道知道我地公将军的厉害。” 四名大方领命,各自下去点齐人马。 不一会儿,张宝带着偏将十数员,兵千余出城,却见果然如将士所报这只是一直农民军,当先也只有几十人是骑在马上,看起来很是落魄。 张宝怒道:“哪来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前来送死?” 却见对面策马出来一骑,却因为身材高大,骑在那马上有几分滑稽,但见此人大概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手中使一口大刀,来到阵前举起大刀却有一番气势,只捎带一句道:“何人敢战?” 副将程志远见了,想是立功机会,第一个道:“待末将砍了这厮的脑袋,献于大帅。”之后,程志远便拍马杀出。 不料程志远还未通名,却见那将拍马杀来,只三个回合就被斩落马下。 那边黄巾将领邓茂见了,怒道:“杀我同伴,待我为其报仇”,也是挺枪杀出。那刚刚斩杀程志远的长须勇将还待再杀,却听得身后上来一骑,口中大叫道:“二哥且慢动手,让三弟也练练手。” 长须将让与其弟,竟是拍马回阵。 邓茂见敌将自己如同比作货物般推来推去,心中大恨,策马上前见那长须将之弟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座下一匹黑马,手中一把丈八蛇矛,煞气腾腾,便通名道:“某乃地公将军手下大将邓茂,来将可有姓名?” 单听那彪形大汉哈哈大笑,用矛指着邓茂道:“鼠辈岂能知我姓名,快快来战,吃你爷爷一枪。” 邓茂闻言大怒,策马挺枪上前,正要刺去,却听那将大叫一声,似乎凭空响起一声闷雷,令邓茂及其坐骑大惊,直觉胸口一冷,便似腾云驾雾般不知所觉。 张宝见对面二将连杀己方两元大将,心中着恼,又见他二人武艺超绝,不愿再派人出战,自己只怕也无此本事,只得大旗一挥,全军冲杀过去。 对面主将见张宝挑将不敌,从城中杀出许多人来,也是下令道:“云长,翼德,杀将过去。” 二人为先头,身后数千人马跟随,两军交战一起,虽本方装备不及黄巾军,但在那二将的带领下,却是节节胜利。 却见那云长迎上一将,只七八个回合,就击退那将,不敢应战。 而那翼德却是只盯着张宝而去。 张宝心中大惧,居然弃军而逃,退入城内。 其余黄巾军见主将败逃,还如何能战,跑的来及自然是跑,跑不来及的只得丢弃兵器就地投降。 只一个场景,黄巾就丢了数千人马,狼狈之极。 那云长,翼德哈哈大笑而来,不但抢的兵器无数,更有千余黄巾贼人被俘。 翼德道:“兄长,这些鸟人如何处事,不若砍了吧。” 可怜那些俘虏闻听翼德之言,皆是跪地连连叩首,口中吐出求饶之声。 刘备笑着道:“你这张蛮子,怎如此大的杀性。” 原来此三人,大哥叫刘备,二弟关云长,三弟张飞,皆是人中之龙,性情相投皆为异性兄弟,恰逢黄巾起事,得乡中义士资助,招募数千勇士,自成一军,听闻张宝败退,急忙率军而来,在此等候,果然大胜。 关羽道:“兄长,这些人留不得,军中已无多余粮食可以养他们。” 刘备闻言却是笑道:“既然他们愿活不愿死,投于我刘备,岂能让他们死在我刀下,不如这样吧。”刘备走向那些降卒,大声道:“尔等皆是草寇,我本该杀之,奈何此举有违天理,我不愿,今放尔等归城,不得再作恶,若是他日再战场相见定不轻饶。尔等中可有头目?” 有三四人出声道:“大人饶命,我等知错了。” 刘备笑道:“好了,我说过不杀你们,就是不杀,这就放你们回去,只是你们回去后不得再帮那张宝,好生生活,莫要来,不然我就拦不住我这二弟三弟了。” 众人早就过此二人神勇,却见那张飞还故意装出一番杀人气势,更是惧怕,连连答应。 “你们回去吧。” 这些俘虏还不相信,只是呆呆看着对方,希望他们先走。 张飞见状,大叫道:“还不快走,莫是要吃爷爷一枪才肯走吗?” 众人这才纷纷飞一般的逃向城池,大声呼救。 张飞气愤道:“就这般放了这些鸟人,实在可恼。” 关羽却是已经得知刘备之意,拂须笑道:“兄长之举,高啊。” 张飞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哥哥在那笑着,记得他连连发问。 关羽无奈只得解释道:“大哥爱兵如子,爱民如子,若是杀了他们,只怕留下恶名,但若是留下他们,一来怕他们日后反之,二来军中粮草不足,如此不如放他们回去,即可宣扬大哥仁义,引得贼人感激,二来嘛,只怕黄巾军心就要不稳了。而且大哥刚才专挑头目说话,只怕还有策反之意,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些不想死的黄巾贼人……” 张飞已经明白,听到这里笑着接上道:“是要反了。” 刘备笑道:“云长知我啊。” 关羽微笑,心中也是惬意。 张飞在旁呵呵笑着,对刘备道:“兄长,万事然也,不若今夜痛饮一番?” 刘备笑骂道:“酒鬼。” ------------ 第九十九章:汉末枭雄终败亡 张宝看着城门下不断涌来的俘虏,心中自然是顿生疑郁,不肯让人打开城门。 却听城下那些人哭喊道:“地公将军啊,地公将军,快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啊……” 副将周仓道:“大帅,还是先开了城门再说吧。” 张宝怒道:“若是其中混杂奸细,趁机诈了城池,难道你要负起这个责任吗?” 周仓无奈,只得退到一旁。 与其交好的裴元绍暗自拉了一把,却是让周仓不要说话。 大将严政还是有几分眼色,大着胆子劝道:“大帅,城内多数与城下众人相熟,若是不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只怕乱了军心,不若先让他们进来,然后我们一一排查,不叫奸细混入。” 张宝想想也是如此,若说是败在汉朝正规军下倒还情有可原,但是如今却是败在刘备这样的人马,实在是丢尽黄巾军的脸面了。 副将杜远也劝道:“大帅,严将军说的是啊,后方还有大批汉军追击,这些人又是我军主力,若是丢弃了,只怕支持不到徐州了。” 这话虽然说的没错,但是却戳中了张宝的痛楚,怒骂了一顿,还不解气却是令人将其拉下去杖毙。 这下周仓等人可不能保持沉默,急忙劝解。 张宝这才道:“若不是众多头目为你求情,日后再出妖言惑众之言,定要了你的性命,可记清楚了?” 杜远连连叫道:“末将知错了,末将知错了……” 张宝冷哼一声,却要离开,只是说了一句:便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吧,就回内城去了。 周仓,廖化裴元庆等人说了几句后,也下去忙着自己的事情。 唯有严政看着城外,将杜远拉起,轻声道:“今晚到我帐内一叙。” 杜远犹自惊恐,急问道:“何事啊?” 严政道:“反正不是坏事,但只可叫你与心腹来。” 杜远心中一动,却是大致明了,只是想起却更是惶恐。严政见状,请拍其肩膀,笑着道:“若想好好活着,就不要乱说话了,张宝他……英雄末路了。” 一夜,两军相安无事,张宝已经无胆去偷袭,刘备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去攻城,就这么对持着。 而杜远白日得了严政的意思,晚上见无人关注自己便与几员心腹一起前往严政的营门。 见到其人后,杜远道:“这几人皆是我手下心腹,可以信任。” 严政这里也有几人,却是军中几名头目,大家互相之间都认识,也知道今夜来到这里的目的,心照不宣之下由严政带头道:“我也不废话了,如今钜鹿,广平丢了,整个冀州就只有平原的张燕还在苦苦支撑,而我们只有两万人马不但辎重丢失,而且后有大批汉军追赶,今日又不敌那军,形势已经不容我们多想片刻,我议:献上张宝人头,留下我等性命。” 众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得严政所言,却还是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更有甚者轻轻颤抖。 却见严政拔出宝刀砍在案几上,沉声道:“今日之事不可让张宝知晓,若是同意者,即可活命,若是有异议者我也不便强求,自可走出这帐门。” 话音刚落,与严政一起的那几人也是将手把在刀柄上,眼中已经显出杀气。 其余人已经明白,杜远率先道:“张宝不仁,不听忠言,不辨是非,非是我等之过,今就听了严将军之言,擒了那张宝。” 众人定下计策,杜远想起一事道:“将军,那周仓,廖化皆有高超武艺,对张宝又是忠心,如何处置?” 严政想了想道:“这二人在军中深有威望,而且不易处置,不若先擒了再说。这番我等的主要目的只是擒拿那张宝,至于其他人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引起众怒,我等也不好过。” 杜远道:“如此我等便早些行事。” 严政道:“不急,等到深夜,人困之时方好行事。” 又过了三个时辰,等到深夜,严政与其余七名头目佩戴刀剑前去见张宝。 门前侍卫拦住众人道:“大帅已然睡下,诸位将军若有事情,请明日再来。” 严政笑着上前道:“耽误了战机,你可吃罪得起?” 骗过侍卫,众人由严政带头进入张宝房中。 张宝惊奇,却见是严政等人,扰了自己清梦,不由怒道:“如此深夜前来,是何原因啊。” 严政笑道:“末将特来献上一计,可保我军上下两万人。” 张宝一听,却是精神不少,忙问道:“何计?” 严政道:“只需一物即可。” “何物?” “大帅您的项上人头。” 张宝反应极快,拔出宝剑,口中大叫来人,却不料严政八人一拥而上。张宝彪悍,虽然斩杀其中两人,却还是被严政从旁砍落右臂,将其降服。 门外亲卫前来,却见到这般情景,一时难以作出反应,被严政等人一阵冲杀干净,随后带了亲信先将周仓,廖化等将抓获,然后开了城门向刘备投诚。 此时刘备尚在安寝,却听得张飞的大嗓门喊着冲进营帐,叫道:“大哥,大哥,黄巾军投降了,张宝那厮也被抓来了。” 刘备却是慢慢起身道:“抓就抓了,何必如此,叫了你二哥一同前去。” 张飞笑道:“二哥早就起来在外面了,就等哥哥你了。” 待得刘备与张飞到了帅帐,却见一干黄巾将领有的站着,也有人跪着。 “大哥”,关羽上前指着一人对刘备道:“此人就是张宝。” 刘备见那张宝已经断了一臂,不过好在已经止了血,尽管脸色苍白的吓人却总算是暂时死不了。 “奸贼,若不是这几个狗贼出卖我,我张宝岂能落在你的手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张宝只是大骂,想来也是知道落在刘备手上的结果是什么了。 刘备却是叹了口气,令人满上一杯酒,亲自送于张宝道:“张宝你虽然是叛贼,但好歹也是一方枭雄,今日刘备就敬你一杯,喝完之后就好生去吧。” 不想张宝只是哈哈大笑,猛得对着刘备吐出一口浓痰,正中他的面门,惹得张宝更是快意。 一旁的张飞见了如何能忍,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子,直把张宝打出血来,随后叫人将其拉下去砍首示众。 “虎落平阳被犬欺,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张宝一路大叫,终是一刀过颈,了无声息。 待旁人送上张宝的人头,刘备一声长叹继而与关羽,张飞安坐,见帐前九人,有三人傲立不肯折服,另外六人却是跪地。 刘备道:“是何人送张宝前来啊?” 严政闻言,向前爬了几步,大声道:“是小人严政。”想是保住了性命,弄不好还有一些赏赐呢。 想不到的是,刘备好似没有听到严政的回答,又是问了一遍道:“是何人送张宝前来啊?” 严政再道:“是小人严政。” 刘备看了一眼,第三次问道:“是何人送张宝前来?” ------------ 第一百章:收黄巾刘备势大 刘备连问三遍是何人送张宝前来,即便是张飞也是听懂其中有些不对,不由看向自己的大哥,怎么如此。 严政能够活到现在,之后擒下张宝,心思绝对慎密,渐渐生出不安,可是那张飞关羽在旁也是见过的一等一的猛将,只是再次答道:“黄巾叛将严政。” “卖主求荣之辈”,刘备厉声道:“如何在我面前苟活,左右推下去砍了。” 严政一路大声求饶,却如狗一般被拖了下去,之后身首异处不为刘备验看。 其余跟随严政前来投诚的黄巾将领心生不安,杜远更是打算杀出一条血路去,刚好听到刘备又道:“尔等起来吧,尔等既然能偶弃暗投明,我刘玄德自然也就能偶容乃你们,先回去好生休息,不可让手下将士作乱,明日我定会嘉赏与你们。” 杜远等人拜谢,擦去被吓出来的冷汗,慢慢退去。 此时帐内只留下刘关张等人与那一直站立不跪的三名黄巾将领。 关羽细看之下,却发现当中一人有些眼熟,想起当日之战,便轻声对刘备说写什么。 刘备听后,笑道:“此人能在云长刀下挨过十个回合,却也是难得,倒可算得一员猛将了。” 这话更像是在夸关羽,惹得关羽这般不苟言笑的人也是笑着对刘备道:“我军人才甚少,若能招得此人倒也不算一件好事,而且尚有两万黄巾精锐,还须慢慢收复才是,当中可少不得这几人的帮忙。” 刘备道:“我观众人当中唯有此三人铮铮铁骨,不肯下跪,确是好汉,正如云长所言,我意降服此三人。” 关羽拂须微笑,回复淡然。 刘备下场,亲自将这三人解开绳子,和颜道:“三位将军如何称呼?” 三人不想居然还有这般变故,但是他们也是恩怨分明之人,既然刘备大义信任,他们也不好趁机出手,当先周仓抱拳道:“在下周仓,此二人唤作裴元绍,廖化。” 刘备请三人坐下,然后笑道:“他们为何捆了三位前来?” 周仓闻言,心中着恼,只得气道:“不知。” 刘备又道:“其余人见了刘某解释下跪,为何尔等三人不跪,难道不怕死吗?” “我乃黄巾大将,其实贪生怕死之辈?!” 另有一人,刘备识得,正是关羽刚才所言的猛将,乃是廖化。 廖化闻言更是怒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假惺惺的这般动作,徒然令廖某作呕。” 刘备拦阻又要发怒的张飞,自己反而笑道:“现天下大乱,外族趁机侵扰,百姓民不聊生,我本欲扫平盗贼,还百姓安稳,却终是一己之力难以完成,幸得关羽张飞两名兄弟与众多义士相助,方有此威势,但还远远不够。今见三位忠义不屈,乃是真汉子,本想收为己用,为天下苍生出力,可惜我与尔等终是无缘,既然耳朵让那个不愿助我,我刘玄德也绝不会加害尔等,待在我军中喝过一杯酒后,便离去吧。”说到伤心处,刘备用衣裳拭泪,极为悲切。 周仓等人本就是穷苦人家出身,参加黄巾军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让百姓的日子好过点,如今见这刘备满脑子想的都是大众百姓,言情切切,更是令人不由落泪。 三人相视之后,齐齐跪下,高声道:“我等三人不识明公之心,妄自揣测,实在罪该万死,但若是明白不嫌弃我等是黄巾降将,就请明公收了我等,为天下百姓再出一份吧。” 刘备闻言,急忙扶起三人到:“我得周仓,廖化,裴元绍三位兄弟,更是如虎添翼啊。” 谋士简雍上前笑道:“恭喜主公又得三名大将啊。” 刘备也是高兴,派人设下酒宴好生招待周仓等人,之后谈起白日交战,更是令周仓等人敬佩,当场就做了关于,张飞的副将。 这一场酒直至喝了一两个时辰,方才停止,然后整顿人马开往阳城内,待天亮再做打算。 其实也只不过是睡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出于兴奋的刘备就早早的醒来,随后再城头上漫无目的的看着远处。 待得众人起来后,刘备叫上军中诸将,偕同那几名黄巾主将一同到大堂议事。 刘备此时帐下只有一个简雍堪称谋士,做些后勤事情,只是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统计了全军上下,向刘备汇报道:“主公,军中现在有黄巾一万九千人,加上我们原有的人马,已经达到了两万三千七百多人,而军中粮草可以支付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应早做打算。” 刘备闻言先是夸奖了简雍的能力,继而对众人道:“此乃我军生产之道,今日叫尔等来就是讨论讨论如何行事。” 周仓,廖化,杜远等人本在黄巾军中任职,从来都是张宝一人说了算,如今新降刘备,不但让他们一同议事,而且还要询问他们的意见,受到尊重,这种感觉确实从所未有的,大有为刘备舍生忘死之感。 廖化道:“主公,我等只会上阵杀敌,对于这等事确实不擅长,不若听了主公您的,定是跟随,绝无二话。” 周仓等人起身回答,也是这般。 刘备很是满意,但口上还是劝说几句道:“尔等皆是我军中大将,那些黄巾将士也是你们熟悉些,自然是要听听你们意见的,若有,尽管直言。” 廖化再到:“主公,这两万将士已不是黄巾军,而是主公您的部曲,请主公吩咐。” 刘备这才说出心中所想道:“备欲往广平,投奔中郎将卢植,只怕尔等心中不愿。” 的确,那卢植是朝廷钦点的平乱大将,手上可是占了不少黄巾将士的血,如今所说投奔了刘备,但军中将士如何说,那卢植如何说,可都是一个疑问。 周仓等人面面相窥,终是下定决心道:“任凭将军吩咐,至于下面将士,有我等说服,定然不会出乱子,只是希望主公能保住他们的性命才是。” 刘备笑道:“我乃卢植弟子,中山靖王之后,岂会害尔等,尽管放心就是。” 周仓等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又说了几句,方才退下,前去营中安抚将士。 等他们离开后,关羽道:“兄长真的要去投奔卢植吗?” 刘备叹道:“军中粮草辎重皆是不足,如今我们得了张宝的人头,必定是要献给朝廷的。我当年曾在卢植门下求学,也是有师徒之情,如今前去投奔,自然能看重不少,到时候为二位弟弟某个好前程,也不枉费你们这一身的好武艺。” “兄长这是何意”,关羽道:“莫非是要离开我等?” 张飞问题,急忙拉住刘备手臂,洪声道:“兄长莫是说笑,张飞只认得兄长一人。若是兄长走了,我张飞也一并走了。” 关羽虽然不说,但是紧握刘备之手,他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 刘备泣泪道:“只是可惜了两位弟弟的本事,留在我刘备身边,何时能够出头,可恨我刘备虽有鸿天之志,却拘于世俗之物,不知何时才能一舒心中抱负,为天下苍生出力。” 关羽与张飞同道:“我等愿追随兄长,一生不虞,相伴终生。” 张飞也是护目含泪道:“兄长若是再说这般伤心话,翼德就当场死在兄长面前,以明吾志。” 刘备闻言大哭道:“得云中,翼德,乃天赐刘备之福。” 二人道:“遇见兄长,也是我俩的福气。” 随后,大军在城中休整一日后,终是开拔,往广平行去。 行了几日,刘关张三人正自规划他们日后情景,却听得前方探马回报说有一只军队从旁而来。 ------------ 第一百一章:董卓强求张宝头 刘备听了探马回报,急问道:“可探清是哪路人马?”探子回答道:“来者以骑军维多,不似黄巾。” 刘备对关羽,张飞道:“待我前去探看一番。” 关羽道:“三弟留守,我陪兄长去。” 张飞不依,急道:“我也要去。” 关羽斥责道:“胡闹,你我皆走了,军中这数万人马谁来约束,不可胡为。” 张飞只得闷闷不乐的退下,看着两位兄长带着几人前去。 待得刘备等人靠近那只军马,从前弛出一骑,遥遥叫道:“前方是那路人马?” 刘备暗自想到此时张飞若在身旁倒是好些,且不论心中所想,口上已经高声叫道:“义军首领刘备,敢问前面是哪位将军?” 只见那骑飞奔本阵,不一会儿从中弛出几十骑,个个人高马大,气度不凡。 当前一将最为彪悍,满脸黑胡,来到刘备前,张口就道:“在下董卓,你们谁是领头之人?” 刘备自然听说过这位边地名将,正色道:“在下刘备,字玄德,这位是义弟关羽。” 董卓见这刘备与关羽俱是仪表不凡,心中赞叹,口气上也多了几分客气:“不知玄德在此为何?” 刘备道:“正欲前往广平投靠卢植,为国效力。” 董卓笑道:“不知玄德可有推荐人?” 刘备道:“我乃中山靖王之后,何许推荐?” “原是帝胄之后,不知现在官居何职?”因见刘备仪表不凡,身上穿着也是华丽,自然以为是地方上的官员,方有这番气度,因而董卓便直言问了。 不想刘备却回答自己不过是白身。 “白身?”,董卓闻言当即面色大变,匆匆一抱拳就要离去,只是后来想起一事来,却回过头问道:“前方可遇到黄巾反贼张宝?” 刘备心中苦恼,却也不敢欺瞒这董卓,毕竟身后那几万人马只要稍作打听就可得知,因而便道:“已然被在下枭首。” 董卓笑道:“却让你捡了便宜,可将此贼人头交与本将军,倒是自然会为你请功。” 旁边的关羽见董卓一再逼近,不尊刘备,心中恼怒,冷哼一声,就要发威。不料刘备急忙拉住关羽,笑着对董卓道:“如此甚好,刘备这就叫人取来,请将军稍候。” 刘备令人去取张宝的人头,而自己则是告罪一声,拉着关羽道了一旁。 关羽怒道:“兄长为何要把这样的功劳让与这厮,这可是将士用命换来的。” 刘备叹道:“你我无根之浮,岂能与这般将领针锋,此时便给了他,只要那两万黄巾军能正当的为我所用,一个张宝的人头却还是送得的。” 很快,来人就带来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正是那张宝的首级。 刘备送于董卓道:“将军,在下尚有一事相告。” 董卓见收了张宝的脑袋,平白的多了一份功劳,倒也不好太过无义,便耐着性子道:“何事?” 刘备笑道:“刘备新收了万余黄巾降军,唯恐上风怪罪,故而想让将军保荐一番,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问题。”董卓笑道:“此事简单,待我到了广平,自然会告知那卢植的,你就放心好了。” 刘备拜谢。 之后草草的说上几句,董卓便带着张宝的首级赶回本阵,率军而去,只留下一肚子郁闷的刘备与关羽。 待其二人回到军中,三弟张飞自然是要前来询问的,一听是这么回事,就怒道:“想不到这匹夫如此不要脸,拿了兄长的功劳前去邀功,要不是听了是兄长的意思,我才不会给他呢。” 关羽也是郁闷,在一旁不愿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良久,回复心情的刘备说道:“准备开拔,尽快赶到广平去。” 二人应了一声,也知此时最为难受的就是刘备了,默默地跟在他身边。 行的十日,总算是见到了广平的城门,刘备令周仓等人约束部曲,驻扎在城外三十处,严令若有违法犯纪之人,当场格杀,因为怕军中有包藏祸心之人,便叫张飞也一并在营中。 张飞闻言自然是不依的,吵着要去。 简雍笑道:“这些日子,我看黄巾军也不敢有什么异动,加上那周仓,廖化几位将军得力,甚是太平,不若让三将军去,这军中事情就由我处理就可以了。” 张飞听了,自然高兴,只待刘备答应。 其实让张飞留守军营,除了怕军中出事,另一个原因却是怕这张飞万一见到那董卓,犯起浑来岂不是要丢人现眼了,因此才不肯带他前去。 只是架不住战费苦劝,关羽也适时的劝说几句,刘备只得应了,但与其约法三章,不得犯浑。 张飞笑着答应。 之后,三人进了广平,因刘备义军首领,且是中山靖王之后的招牌,还说是中郎将卢植的弟子,门卫急忙前去禀告。 不一会儿,却见迎面来了一人,丰清俊朗,仪表出众,而且身材魁梧,一看就是武将胚子。 只是那人把刘备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嘴中念念有词,最后问道:“搁下可是刘备刘玄德?” 刘备躬身拘礼道:“正是在下,请问尊下是?” 那人笑道:“汉,骑都尉吕布。” 此人便是吕布? 这个念头却是同时出现在兄弟三人脑中,只是刘备识惊异,而关羽是傲气,张飞则是燃起战意。此人近几年名声鹊起,武勇之名传遍北方,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轻。 刘备望着吕布,却是心生一丝惭愧,原是自己也是这般年纪却只是一个白身,而他吕布年轻尚且不及自己,却已经是风头正劲。 吕布见这“大耳贼”的耳朵也并不长啊,只是耳垂比起常人是长了一点,但是面貌温玉,却是堂堂,想起他与卢植的关系,笑着道:“吕布见过师兄。” 一声师兄倒是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也将刘备拉到现实当中,还礼道:“岂敢,岂敢,奉先之名可远胜我刘备,恩师对你也是极为看重啊。” 吕布道:“恩师也时常提起师兄,说你胸怀大志,乃是非常人。” “当真”,刘备闻言心中大喜,笑道:“恩师可安好?” 四人边走边说,不料那张飞终是难耐高手对决,插嘴道:“早就听说你的名号,哎,吕布,若是有机会,可敢较量一番?” 刘备呵斥张飞道:“胡言乱语。” 吕布却是正色道:“总有那一日”,继而看过那关羽,三人之间的战意徒然升起。 刘备暗叹一声:这两个义弟虽然武力超群,有着非凡本事,可是个性太强,只怕刚过易折啊。 还好,这三人识得大体,没有在庭院中打斗起来,又行了片刻,终见大厅,里面已经有许多人等候,望眼过去,正堂上的一个是自己敬爱的恩师卢植,而另一人则是日前刚刚“劫掠”过自己的董卓。 ------------ 第一百二章:终是遇见大耳贼 刘备见卢植上座,急忙上前跪地请安道:“学生刘备见过卢师。” 卢植闻听刘备之名,初时还不曾想起,不过捡起一身华丽衣褶,却是记起这位弟子,当下也是起身扶起刘备道:“是玄德啊。” “恩师”,刘备双眸含泪道:“备久不见恩师,知恩师出征黄巾,学生不及相助,心中惶恐啊。” 卢植笑道:“何必如此,今日能见到玄德,心中甚乐,来来,为师给你介绍一番。”卢植第一个要介绍的就是日前刚刚见过的董卓。刘备只得耐住心中厌恶,作礼答谢。 然后军中上至司空张温,上党太守张扬等,下至张颌,高顺等一干悍将谋士,一一介绍过去,就连吕布的副将皇甫郦也是不落,最后反而是吕布最后被卢植介绍。 卢植拉着刘备来到吕布身旁,笑道:“玄德啊,见见为师的近年新收的徒儿,吕布,字奉先。” 吕布笑着道:“恩师,刚才已经见过师兄了。” 刘备也是笑道:“奉先人中龙凤,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 卢植道:“奉先此次无论是攻打钜鹿,还是平定广平都是出力不少,很得张太守等人的赏识啊,朝廷能够得到这样的良将,也是苍生社稷之福。” 刘备听卢植对吕布如此看重,无有端的生出几分嫉妒,但面上还是极为谦恭的样子,只是赞着吕布。 后来卢植问起刘备近年来的遭遇,得闻他自己组织起一只义军,而且人数已经发展到数万,就在城外。 卢植道:“等会我叫下首粮草官为你拨送粮草与辎重,也算为师的一番心意。” 刘备谢过卢植。 之后,,因为收复广平,前者张颌乱军之中斩了张梁,后有董卓诛杀张宝,因此军中大宴,凡是偏将以上官员皆可入席。 因为刘备是卢植的弟子,而且还是数万义军的首领,而关羽又是刘备的义弟,反正后来他们二人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官职在,却也是有一席之地。 期间,张温,卢植,董卓等人纷纷受人敬酒,言笑大欢。 因为张颌斩了那张梁,因而卢植等人前去敬酒祝贺。一旁的关羽见了,沉着脸对刘备道:“可恨这董卓匹夫,夺了兄长的功劳。” 刘备假装喝酒,低声对关羽道:“不可于他人说起,只当不曾见过那董卓。” 关羽无奈,却也只得听从兄长的话。 那边正敬着酒,这边吕布与公孙瓒,皇甫郦等人也是把酒言欢。 吕布笑道:“我二人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这般一起痛快的喝过酒了,只是不知文台现在如何了?” 公孙瓒喝过一口,笑道:“以文台的本事,难道还能比我们查上多少,不过那边的黄巾倒是少上许多,只怕他还要嫌杀得不够呢。” 吕布等人哈哈大笑,想起孙文台那般奋勇样子,的确是如此。 公孙瓒突然道:“听说那刘玄德是中山靖王之后,怎能如此名声不显。” 吕布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公孙瓒道:“有些好奇那刘备叫卢植师傅,故而前去敬了杯酒,也说上几句,怎么,奉先不去问几句吗?” 吕布想起公孙瓒也算是卢植的弟子,与刘备也是有师兄弟,因而好奇倒也解释得过去。 公孙瓒又道:“此人倒是看不出什么,倒是他身边那个大汉,仪表不俗,想来不弱。” 居然只用一个“不弱”来评价关羽,吕布想笑却又想不出来,想想现在刘备也是够惨的时候,身边大概就只有关羽张飞吧,等他找到那诸葛,却不知道要到何时。 又喝的几杯,却听卢植高声道:“诸位,诸位,今我等齐聚一堂,再次言欢,无他,只是因为黄巾的张角,张宝,张梁三人尽皆伏诛,贼人大势已去,此乃天下苍生之福,江山社稷之福,我卢植在此要敬三杯酒,这第一杯就是要敬这些年战死在与黄巾贼人的沙场上的那些将士,卢植以及大汉亏欠他们。” 说完,卢植将酒洒在地上,权当敬了。 身后的董卓,张扬也是一并站起,而吕布等人更是同敬一杯酒,以视对那些死去将士的敬意。 卢植再满一杯道:“这第二杯酒是要敬给在座以及活着的将士们,因为日后还有更多的战斗需要你们,诸将,请满饮此杯。” “敬卢公。”吕布等人大叫一声,齐齐满饮。 “这第三杯酒嘛”,卢植举杯道:“是我卢植敬冀州的百姓,幽州的百姓,乃至天下各州的百姓,没有他们,护不了家,保不了国,所以我要经他们一杯。”不等其他人应和,卢植已经是咕咕喝下。 吕布第一个大叫道:“敬百姓”,也是一杯,其后皇甫郦,侯成,张扬等人也是纷纷喝下。 虽然堂中尚有有几人对卢植的最后一杯敬百姓有些不以为然,但是碍于场面也只好举杯,但是比起卢植等人来,高下立判。 卢植敬完三杯酒后,回到原座,倒是司空张温又开始说上几句,虽不及卢植这般引人响应,倒也差强人意,不曾丢了他朝廷大员的面子。至于其他人想来不是不愿出风头就是不想在卢植,张温之后,于是各自饮酒,叙述军中趣事。 全场最为冷清的大概就要数刘关张三人了,虽然起先卢植,公孙瓒等人都前去与他三人喝上几杯,但是随着时间的延续,反而少有人问及他们了,倒是张飞在旁吃吃喝喝,只要由美酒倒也安分。 关羽吃闷,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刘备神态自若,便也不好再说。 “玄德今日在那里下榻?”吕布见他三人实在无聊,便前去说上一些话。 刘备笑道:“自然实在军中。” 吕布道:“不若就到城内休息吧,想来多日在军中,也是不惯吧。” 虽然吕布热情招待,反而使刘备有几分不舒服,似乎这广平是吕布所用,他是主人般,却也不知道自己怎会生出这般感受,于是不欲与吕布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便错开话题道:“不知奉先下一步是如何安排的?” 吕布笑道:“不知道。” 在旁喝的正欢的张飞插口道:“听说宛城一带的黄巾军还很多,兄长,不若我们到那边去杀贼吧。” 刘备笑骂道:“这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军中粮草铠甲,战马兵器都要整顿,新收的将士也要训练起来,却是急不得的。” 吕布随意问道:“不知玄德现下有多少人马了,军中辎重可补给的上?” 刘备笑道:“阳城一战,侥幸胜了,得了降军两万,如今差不多有两万五千人了。” 吕布稍稍计算下,已经明了,赞道:“五千人马就能击溃两万贼军,玄德好本事。” 刘备谦虚道:“对亏了我两位义弟。” 吕布想起一事,疑问道:“那阳城不就是张宝败走之地,怎么兵马降了玄德,他的性命却让董将军拿了?” 说起这个,张飞起就不打一处来,只是碍于刘备先前吩咐,不能高声,但是让吕布听到还是可以的。 “是那匹夫抢走的。” “翼德,不得胡言。” 吕布心中明白过来,原来是刘备被人以大欺小了。 刘备道:“请奉先莫要说出去,我怕恩师为人耿直,若是知晓,怕与董卓翻脸,到时候伤了和气,却是我这做弟子的错了。” 吕布宽心道:“玄德放心,我吕布不是多嘴之人。” 张飞道:“想不到你这人还有几分义气,来,我老张与你吃上一杯。” 想不到居然还有机会与这黑蛮子喝酒,当即举杯道:“我也敬你一杯。” 大堂上下皆是高兴,却在这时从外闯进一人,到堂之后,喘着急气道:“急报,急报……” ------------ 第一百三章:吕布三百敢援助 却说大堂诸将把酒言欢之际,府外闯进一人来,口中大叫:急报,想是万分紧急之事。 卢植等人急忙问道:“何事如此紧张,我乃中郎将卢植,细细道来。” 那人急道:“宛城大败,南阳太守秦颉战死。” 众人皆是大惊,心中疑郁。 卢植不信道:“有皇甫嵩亲自督军,怎么会遭此大败?” “禀大人,先前的确是皇甫将军亲自领军,之事后来不知是何原因朝廷下旨突然将皇甫将军召回,令南阳太守秦颉领军。” 卢植大怒道:“临阵换将,不智也,朝廷,朝廷怎么如此?”,继而又道:“后来呢,怎么大败?” 那人继续道:“后来,黄巾贼突然放弃了许昌等地,太守秦颉发兵激进,初时尚且斩敌不少,但是在轩辕山附近中了埋伏,被那张曼成打个措手不及,不但折了两万人马,就连秦颉大人也是身死,幸得校尉曹操勉力收容人马才安全返回陈留。之后那张曼成又使诈死之计,杀败汝南的袁术,一时汉军难进宛城半分。” “呯”,卢植猛的将手中酒杯摔碎在地,大骂道:“若皇甫义真在,我汉军何至如此伤亡。” 众人皆是劝解,不敢口出如此,毕竟能调动皇甫嵩的,天下之大只怕也只有那一位了。 沉稳如卢植也不免动了真火,想来是真的气愤道了极点,之后好生详细询问了那报信之人,听到皇甫嵩重新调回许昌,但已无济于事,手中兵马折损大半,甚至有被张曼成反攻的趋势。 这场庆功宴算是毁了,草草的结束后,诸将心中心情皆是沉闷,而卢植则是与张温,董卓,张扬,总共四人一同密室商议。 皇甫郦听闻父亲的遭遇,父子连心,心中自然极为着急,但奈何已然入得军中,却不得任性,毕竟这是皇甫嵩亲自教导他的。 次日,肝火中烧的卢植显然一夜未睡,将与张温等人商议的结果告知众将,董卓将为前部,带本部人马火速前往许昌救援,其余诸将则是安定广平等地,还有就是对平原的黄巾余部张燕的防守加进攻。 董卓此次带的人马基本都是骑兵,来返倒是极为方便,而且如今得了张宝的人头,显然更是威风,前去援助皇甫嵩,在外人听起来总是很好的,因而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反常的顺快答应了。 既然是最高指挥卢植亲自告知,诸将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不想吕布却突然道:“大人,末将想随董将军一同前往许昌。” 卢植道:“连番大战,你军下人马最为疲惫,难道就不需要修正一番吗?” 吕布笑道:“愿带三百精骑,只为董将军座下一偏将也,至于末将其余人马则会由我副将随同张太守回上党郡。” 在吕布说动丁原出兵后,杨闵以及手下的几百后勤人员,由武寇三百将士屯留在长子城。 卢植想起吕布手下副将皇甫郦是皇甫嵩之子,自然担忧,想不到吕布居然可以为了他而选择出兵。 卢植道:“既然你主动请命,我便允了。” 吕布道:“多谢大人。” 下午,董卓就要起兵速走。 因为高顺等人现在是丁原的部将,而且多为步军,也不便再跟随着吕布前往荆州一带,只得暂时告别吕布,与张扬回并州去了。 “可惜时间紧迫,不能够跟兄长醉饮一番,实在是憾事。” 高顺闻言,心中有几分惆怅,但刚毅如他也是形于面色道:“高顺也是不舍,若不是有事在身,真想与你一同前去。” 吕布笑道:“有兄长这番情意在,吕布就知足了。”兄弟二人又说得几句,那边张扬也是前来践行,而公孙瓒因为随张温,也不能随行,倒是刘关张三兄弟也一并来告别。 虽然不知道他们当中有多少人时真心真意,但是离别之时能有这么多人前来送别,总是令人感动。 “将军,已经都准备好了。”皇甫郦是这次吕布随军带的副将,与侯成一起,其他例如季秋,顾卫等人则是返回长子城。 告别众人后,吕布作为董卓的偏将一同前往。期间董卓也多次前来与吕布交谈,有公事也有私事。如今得吕布已经名声在外,而董卓与其认识的时间更是长久,若是西凉之战的时候还不曾有多少重视,但在一系列对黄巾用兵后,吕布这名年轻小将已经够各方人马重视,至少并州的丁原是,他董卓也是。 二十日的行程,才只让他们赶到濮阳。吕布问起袁绍的去向,得到的消息是他受朝廷指派已经在一个月前就前往许昌协助皇甫嵩。 匆匆进行一番补给后,董卓的一万精骑总算是在十五后赶到了陈留。令吕布可惜的是,就连张邈也不在陈留,而是与袁绍一般赶往了许昌布防,看来形势对汉军不怎么好。 大军连日的赶路令将士们颇有些吃不消,董卓提议先在陈留休整五日,然后再去许昌援助。 吕布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虽然自己在那三百部曲中威望无人可比,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急行军,就算是自己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那些将士,便同意董卓的意思,只是从旁道:“想当初,我吕布初到西凉,就得了皇甫将军重用,平日也是多有教训,我已经视他为师,如今听了前线急报,心中担忧,若是休息五日,只怕我自己都难以说服,不若三日后,我率本部人马先行前往许昌,传达董将军到来的消息,不知将军允否?” 董卓笑道:“重情重义,奉先当是男儿,我董卓又岂能如此不近人情,三日后你就先去,我叫帐下大将胡轸随你一同前去,以免到时候出现什么问题。” 吕布谢道:“如此最好,还有一事,却不知道能与将军说否?” 董卓大笑道:“今日奉先为何如此,不见了往日风采,有什么话就直说便是。” 吕布笑道:“倒是吕布矫情了,却是希望将军能送三百匹战马,因为多日来,我不曾得隙替换战马,故而……” 董卓道:“哈哈,原是如此,奉先尽管去取,如今你为我副将,以后这等小事就不比再报,只稍与李催,胡轸他们说上一声就行.” 吕布只得再三拜谢。 虽然是在陈留,但董卓丝毫不予见外,居然执意要留吕布一同用膳,以近感情。 吕布此时却是想得清楚,却是推辞,因为他终究不是自己所能算计的对象,能够从他那赚到这些小小的好处,就已经非常难得了,若是贪大,只怕将来要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三日后,吕布的三百骑与胡轸的三千五百骑,一同踏上前往许昌的道路。 ------------ 第一百四章:群英荟萃在许昌 胡轸,董卓手下大将。 吕布不知道这等人怎么能在董卓手下混个督军官职,而且深得董卓的信任,看他也并不是什么才智出众的人才,也许是因为他对董卓的言听计从吧,这点是任何一个上位者希望看见的。 近四千的骑兵团奔驰在线上,形成滚滚浓烟,好像一天长蛇行于天地间。 侦骑回报:“禀将军,前方有支百人部队前来,应该是许昌的人马。” 胡轸对吕布道:“将军可以先行,我还要安排军中人马。” 吕布也不强求,想来他是得到董卓的意思,因而只是告别一声便带军前去,见到那百骑,果是许昌的侦骑,早就听闻有支人马前来,故而在此等候。 随后,四百人便进入许昌,而胡轸在安排好他的人马后,也是傍晚时候进入。 许昌主将皇甫嵩闻听吕布,胡轸前来,甚是高兴,虽然只是简单的酒宴,但是当中的来人可不简单。 袁绍,字本初,“四世三公”之后;曹操,字孟德,于败军之时力挽狂澜;张邈,字德卓,陈留巨甲…… 这些人,吕布有认识的,也有不熟悉的,但是他们见到吕布却都是极尽热情。 皇甫嵩见了吕布,自然也见到他身旁的皇甫郦,心中颇有些感叹,却是按正常官面,对二人道:“几位将军远道前来相助,皇甫嵩在此先谢过了。” 吕布几人纷纷谦恭,也是还礼,不敢受其一拜。 之后,自然又是酒宴,众人先是为吕布等人敬酒,之后便寻得各自熟悉的聊起。吕布与袁绍,张邈,曹操皆是老友,自然得好好的喝上几杯。而皇甫郦不愿让其他人知道他与皇甫嵩之间的关系,于是只是混在袁绍等人当中,只是频频看向父亲所在地方,想来这与天下任何一对父子都是一样的。 众人自然是不能多饮酒的,因为此时许昌甚至是半个荆州的情况都不怎么有利,因此散宴的时候,除了几名武将,都能保持他们的清醒。 皇甫郦久不见父亲,晚上却不得不跟吕布回到事先安排好的住所,不过见到皇甫嵩安好,皇甫郦总算也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次日,却是一日无事,除了训练部众外,因为暂时无法对宛城用兵,故而只能如此。 不过在又过去几日后,屋漏偏逢连夜雨,汝南又是告急,黄巾军在那死灰复燃,袁术兵少不敌,只能向各州郡求救。 皇甫嵩接报后,急令吕布,胡轸,曹操等人到府一叙。 曹操身为皇甫嵩手下第一幕僚,当先开口道:“汝南为我许昌后方,地处极为重要,若为黄巾所得,则如同后院着火,进退皆是不便。” 袁绍不甘人后也道:“若是丢了汝南,而宛城之敌再攻击新野等地,即可连接汝南,之后要是徐州等地的黄巾军也一并发力,则三地之贼联合,兵势难以控制。” 皇甫嵩赞同道:“孟德,本初之言甚是啊,故我意率军支援汝南。” 曹操问道:“将军是要亲自率军吗?” 皇甫嵩道:“不错。” 曹操否决道:“许昌此时虽然不似当时危急,但宛城之敌势大,将军岂能轻离,不若让末将令一支前去就好。” 皇甫嵩笑道:“你本部人马不过剩下两千余人,就算道了汝南只怕也是无济于事,还是我亲自前去才是。” 曹操又是劝道:“那夜只需一员大将前去便可啊。” “如今许昌虽然得了本初,德卓等人的援助,加上原有人马,兵力又恢复道三万,但是将众则令杂,难以调配,而援救汝南兵少难以成事,兵多却怕将领不统,但是你们的人马用于防守城池则是问题不大,故而我会率八千人马驰援汝南,不日等董卓董将军来了之后,就由他接手许昌防务,奉先,孟德,本初,尔等在座几人皆要通力合作,不可疏忽大意。”皇甫嵩嘱咐道。 吕布等人接了将令,又听了细节方面的讨论,直到用食时候,方才告别皇甫嵩。 “奉先,孟德,你二人稍等。” 临走之际,皇甫嵩叫住吕布与曹操,想来是有要事相商。 这其中却是没有提及袁绍,这令其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只能随着众人离去。 待得堂中只剩下皇甫嵩,吕布,曹操三人后,片刻的安静,让他二人更是肃穆。 似乎过了好久,皇甫嵩才开口道:“奉先啊,你那师傅可好?” 吕布笑着讲冀州的战事与皇甫嵩大致的讲了一遍,当中也把皇甫郦拜卢植为师的事情也一并讲了。 皇甫嵩现在可没心情去追究这个,稍后说道:“孟德,奉先,可知我为何独独叫你二人留下?” 吕布与曹操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由曹操回答道:“想是为了防守许昌,莫让军中将领轻功冒进。” 皇甫嵩笑道:“孟德知我。此次皇甫前往汝南也是无可奈何之为,若是丢了汝南,就是给张曼成,给荆州的黄巾军留下了一条后路,只怕五年内都会难以根除,大汉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吕布道:“故而我等才想代将军前往。” 皇甫嵩道:“军中能独挡一面者,在我看来只有三人,一人是孟德,一人是奉先,还有一人是董卓。你二人文韬武略,本是最佳人选,只可惜在军中威望不足,到了汝南难以服众,到时候只怕反受其乱,至于董卓……我想他是不愿前往汝南为我皇甫嵩守门的。” 曹操二人听了,深有所感,大叹皇甫嵩不但用兵如神,连看人也是入木三分。 皇甫嵩又道:“待我走后,凭着董卓的实力与威望,这许昌防务之职也只能由他才有资格出任,而你二人一文一武,须得好生劝阻董卓,莫要急功冒进才是,我皇甫嵩在此先替数十万军民拜托你二人了。” 受皇甫嵩如此重托,吕布与曹操皆是单膝跪地,接过将令,方才告别,只是一路上,二人都有些闷闷不乐,心事却不为他人而知。 六日后,董卓总算是姗姗来迟,大军在许昌三十里外就有侦骑回报,十里的时候,皇甫嵩派出一骑前往董卓的大军。 不想之后,那小兵快马返回,就不见董卓的踪影。 皇甫嵩不解道:“董将军呢,为什么不见他?” 那小兵难为道:“大帅,那董将军他……他……” 皇甫嵩不耐道:“到底怎么了?” “董将军说既然大帅有要事不能出迎,他也就不讨扰了,与其本部人马扎营野外就好。” “董卓竟敢如此!”曹操素来敬爱皇甫嵩,闻言心中顿时大怒,忍不住抱怨起来。 皇甫嵩闻言已明白是那董卓因为见是小兵传令,皇甫嵩与众将官不曾相迎,以为落了面子,故而不愿进城来。 皇甫嵩倒不曾有所表示,手下有人说董卓是边界之人,不识礼数;也有人劝皇甫嵩要注意汝南之事,一切以大局为重。 皇甫嵩笑道:“如此,就让我等出城迎接董将军。”再令传令兵通报董卓,告知众人已在与西门恭候云云。如此,董卓方才带着自己的几名亲信和三千铁骑进了这许昌城,在城外留下一万人马。皇甫嵩与董卓相见却是亲密无间,好似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随后,皇甫嵩又重新安排了一场宴席给董卓部接风。席中,皇甫嵩向董卓道:“今许昌得董将军援助,无忧矣。在此皇甫嵩先敬将军一杯,以示感谢。” 此时的董卓不像后来的满身横肉,虽然体形依旧高大,却颇是精壮,气势粗犷,不愧在陇西有“健侠”的美称。 董卓大笑道:“皇甫将军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为了天子做事的,无所谓谢不谢的。” 哈哈……众人纷纷敬酒,气氛融洽,似乎开始的误会已经如酒般消失在各人肚中。 数日后,打点完一切的皇甫嵩领了八千人马往汝南去了。 便由他布置行动。 而许昌防务,则是由董卓以及各部援军,例如屯骑校尉袁绍、步兵校尉刘岱共计三万七千人同守许昌。 ------------ 第一百五章:进逼宛城破曼成(一) 荆州新任刺史刘表,出兵两万,战船三百余只,兵出襄阳,与新野之军同进;上庸太守徐璆兵一万五千以为响应;大将军何进令副将出函谷关,袭扰武关。 董卓召集许昌众将领,将这信息传递与他们。 吕布与曹操对视一眼,暗道: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董卓也是心动,欲要出兵。 曹操深受皇甫嵩之重托,顾不得韬光养晦,直言道:“将军,城中虽得众位将军所助,兵力有所增长,但新败之军士气不振,宛城等地处处险要,若无万分把握,不可轻易用兵,还是等皇甫将军平定汝南黄巾后,集两地之力,再做打算。 董卓闻听皇甫嵩之名,心中有些不快,连带着对曹操也有几分恼怒。 袁绍道是与曹操持相反意见,笑道:“此时各地人马纷纷用兵,那张曼成虽号称有二十万人马,但其中精锐,以我看来,最多也就七八万,如何能够西面迎敌,顾此时宛城必定空虚,此时不用兵,岂不是白白坐视大好机会流走。” 曹操又道:“军队繁杂,将令不统,如何能战,不若训练一段时间再出兵也是不迟。” 董卓不悦,见吕布一直不发言,想起他的好战,自然应该站在自己这边,于是问道:“奉先,你如何看?” 如今吕布手中只有三百人马,说起来堂中实力最弱的只怕就是自己了,听到董卓之言,心中考虑一番,也只能道:“须得朝廷授意,方能动兵。” 吕布此言意在拖延,比起正面反对董卓却是明智很多。 不料董卓却大笑道:“将在外,当自寻战机,岂能拘束与此等繁文礼节,就这么决定了,三日后调集两万五千人发兵先取宜阳,再破宛城。” 曹操还待再说,董卓已经不耐烦,打断其言,说道:“早就听闻你曹孟德是皇甫嵩手下第一人,兵法谋略皆是出众,这先锋之职就由你出任,切不可丢了我汉军威风,若是败了,小心董某军法伺候。” 曹操心中明白,这是董卓针对自己,搞不好还是为了剪除皇甫嵩羽翼,心思够狠的。 与曹操交好的吕布,张邈自然是要前去安慰,想不到曹操倒是平静的很,连连说无事。 张邈担忧道:“孟德,你手下不过两千余人,那宜阳不但有守军三万,外围更有数个据点,你为前锋,这点人马如何能行,不若从我军中调集三千人马过去,如何?” 曹操笑道:“兵在精不在多,曹操手下兵卒虽然不多,但个个以一当百,不必为我担心。” 吕布道:“我愿与孟德前去。” 曹操深深的看了吕布一眼,眼中异色连连,却不知是何意思,当下口中已经推辞道:“山路崎岖,骑军不便,而且皇甫将军早有商议,叫你我监督董卓,此时奉先要也一起出发,这军中还有谁能劝规。” 闻言,吕布不再强求,只是小声提醒,后来想起曹操是何许人也,也便不说了。 董卓命曹操率本部两千人马为前军,先行扫除通往宛城路上之门户——宜阳。 宜阳左有洛水,右右轩辕山,当前山路崎岖,为天然屏障,地势之险要,不下天下各处雄关。 曹操族兄弟曹仁,曹洪,夏侯敦,夏侯渊四人各领五百人,四出搜索黄巾部众。黄巾据点众人无人可挡四将之勇猛,或降或战,皆不能敌。虽然宛城之敌迟早是会知道这三万大军的真实意图,但是晚一刻让黄巾知到官军的动向,就能让官军多一份胜算。此时的曹操已经开始展现“枭雄”本色,果断的下令处死被俘虏的全部黄巾将士。一路上,曹操五千前军拔毁数个黄巾据点,斩敌二千余首。 奈何曹操到底是人了少了点,无法全歼黄巾据点人马,还是有漏网之鱼逃出,向许昌张梁通报来犯之敌。 就在曹操部拔除黄巾据点时,宜阳守将何仪,黄邵,韩忠正在城内喝着闷酒。 自起事以来,黄巾军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连战连捷,各地响应,占地不少。可是,当黄巾军开始取得一场接一场胜利后,部分黄巾军开始败坏军纪,把屠刀伸向了贫苦大众,以便抢夺他们仅有的钱财,一时间黄巾军在百姓中的名声大跌。如果在这个时候,张角等人可以整顿下军纪,相信可以更好的控制黄巾势力地区。可惜的是,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不仅仅只是普通的下层将士,还有张氏兄弟。 张角号称“天公将军”,各地起义军都视起为义军主帅。但是,事实上是张宝,张梁是各自发展着自己的势力,即便是起事,也是各打各的。可是,他们手下部分人马居然还是以张角惟命是从。想那次,张角全权交由张牛角负责冀州军事行动,令张力镇守魏郡,为了补充兵源,竟然下令命原张梁手下几名渠帅本部兵马协助张力,以至于张梁对张力反倒是心怀不满,最后让戏志才有机可趁,由此也可看出黄巾之弱点。 如今全国尚有几十万的黄巾军,但是一些人已经对前景不再看好。 “禀将军,前方探营有人来了。”正当何仪等人以酒消愁的时候,手下亲卫进来报道。 何仪不悦道:“带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亲卫就带着一个相当狼狈的黄巾小头目来见何仪。 何仪认识他就是宜阳外围的几个据点的小头目,看到他如此的狼狈不堪,心中不禁生起阴影,忙问道:“你说,是不是外围据点出事了?” 那个小头目道:“将军明见。今日,我各个据点连连受到官军的攻击,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情报,外围据点相信已经全都被拔了。” “那你可知道有多少官军来袭?” “小人不知。” 何仪强忍愤怒,道:“那是谁领军?” “当时情形混乱,小人实在是没有注意看啊。” “哦,那你部下还剩下多少人马?”何仪再问。 “还……还有……”那个小头目跟随何仪多年,已经觉察到何仪快到愤怒的极点了,一时间害怕的不敢再说下去了。 何仪见其如此,已经明白了,挥了挥手,示意亲卫带小头目下去。 小头目明白自己死到临头,连连大声求何仪能够放他一条生路,一路上鬼哭狼嚎一般,直到他人头落地为止。 何仪苦恼道:“想不到许昌的汉军居然还敢前来。” 黄劭笑道:“来便来了,若是他们前来,最多就是冲杀一场,就像上次那什么太守一般,割下他的脑袋,挂在城头,也让他们见见我们的威风。” 第三人韩忠闻言只是大笑。 何仪道:“如今各地皆有人马杀向宛城,大帅令我等驻守此处,万不可失,若是宜阳丢了,宛城不久已。” 黄劭大笑道:“大哥何时如此畏惧,不似当年威风,既然如此就让小弟先于城外埋伏,杀的千人来,壮壮声势。” 何仪苦笑道:“只怕是来不及道外围布阵了。” 果然,似乎是为了验证何仪的话,不一会儿又有一人通报,说是官军已经到了城外十里地方,摆下阵法。 何仪闻言,传令宛城大小头目齐集北门。之后,黄邵,韩忠二将各带手下人马到北门听候何仪指令。 何仪见众将到齐,指着官军营帐影子道:“有外围据点报,有人数不详的官军已经是向我宜阳进发。” 军中各将闻言,皆道:若是汉军敢来,定要把他们杀得精光。 何仪见士气可用,心中总算是安然几分。 ------------ 第一百六章:进逼宛城破曼成(二) 宜阳北门城外,官军大营,只见营中人马皆是行动,边地插满旗帜,更有人领着那五百骑绕于营帐外围,扬起漫天尘土。 不远处的山头,曹操,曹仁,曹洪,夏侯敦,夏侯渊一行数十人,仔细观察着这宜阳北门附近的地势情况。 曹操边行边对诸人道:“为将者,当识天时地利人和。现宜阳高城厚墙,三万人马可说是占得先机,而我等地势不熟,故而行的此处,须得亲自来观察附近地势,何处可设伏,何处可留退路,做到心里有算,方能在地利上扳回劣势,也不会为敌所趁。” 曹氏兄弟与夏侯兄弟闻言连连称是,心中多有领悟。 过了好一会儿,曹操才道:“观察的差不多了,我们便回营吧。” 等来到营帐中,见到将士做出的效果,皇甫嵩很是满意,笑道:“此计可令城内贼军不知我等虚实,我军兵少,不能受其冲击,故而以旗帜,尘土为疑兵之用。”之后,曹操召集主要将领帐中议事,提问该如何行事。 现在双方兵力对比实在是很悬殊,虽然官军无论在装备上还是在训练上都不是黄巾可以比拟的,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所以要尽量避免正面对战,曹操自知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攻取不了宜阳,只得暂时驻守,等董卓大军前来,只是如此,却也未免有些窝囊,毕竟前者那秦太守的脑袋还挂在城头,令汉军上下无不愤然。 正当众人绞尽脑筋的时候,有人通报说黄巾出城搦战。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拍案起身道:“先去会会,杀杀他们的士气。” 众人领命。 时有黄巾三千人马出城,何仪尚在城头,手下几员大将出城,摆下一字长蛇,派人叫嚣着欲要斗将。 片刻,黄巾军中杀出一骑,声如雷鸣,高声道:“对面的人听着,我乃大将雷公,谁敢跟你家爷爷来战!” 曹操手下众将闻言如何不怒,皆要出战,便点了一将道:“夏侯敦,可斩此人否?” 夏侯惇大笑道:“若同杀鸡斩狗。”一旁的夏侯渊道:“我为兄长压阵。” 二人越众而出,夏侯敦策马而出,大叫道:“贼将,吃爷爷一枪。” 说完,夏侯敦手持长枪,快马一鞭冲向雷公。雷公手掌一柄大刀,待双方近时,一刀砍向夏侯敦。夏侯敦一顶,两骑错开,即而又返身再杀。此时,双方降低坐骑的速度,在两军中间,互相搏杀。约斗了七,八回,雷公渐渐力有不逮,可那夏侯敦倒是越战越勇,配合着他那不输与自己的大嗓门,搞的自己心生退意。本来夏侯敦武艺就在雷公之上,此时加上心生胆怯,不由的刀法更乱,被夏侯敦看准机会,一枪刺中作肩,挑于马下。夏侯敦侧身驾驭坐骑,抓住雷公颈部衣物,如同抓小狗般抓回了本阵。 那黄巾丈八、平汉两将见夏侯敦如此厉害,恐怕单人不是对手。两人对视一眼,取了自己兵器,双骑出动,欲抢回雷公。本阵中得曹仁,曹洪见此,大骂道:“无耻之徒,想以多打少吗?”二人也不讨令,就出战对上了丈八、平汉两人。只十余回,曹仁便斩了那丈八相上人头。那平汉猛的用刀一扫,逼开曹洪,急忙撤回本阵。曹洪见到口的鸭子要飞了,怎么甘心,竟是要仗着马快去砍了那平汉。 黄巾阵中的黄劭看见敌将紧追着平汉,于是取出强弓一箭射向曹洪。 “贼子何敢!” 原来是那夏侯渊一直防着对方暗箭伤人,见对面有人搭弓已是知道不秒,也是取去强弓,一连射了三箭,射速之快,宛如流星。 那第一箭竟是打偏了黄劭那一箭,救了曹洪一命,这第二箭射杀了逃跑的平汉,第三煎居然是射向那黄劭,只可惜箭力不足,已是够不成任何威胁,但还是吓得那黄劭一惊。 夏侯渊这快如流星的三箭,着实振奋军心,一时间汉军全军欢呼。 反观黄巾,一出战,先锋就让人生擒,接着又死了两员大将,真当出师不利。 何仪眼见官军防守得当,自家将士士气低落,知道事不可为,也就先鸣金收兵退回城中。 待得夏侯惇将雷公押回,却发现这人竟被活活夹死,真当可怜。 晚上大帐之中,曹操让人在功过本上记录曹仁四将今日之功,以便他日论功行赏。众人也都是纷纷向曹仁四将敬酒,所颂不表。 经此一战,宜阳之军不敢再来,又得疑兵之计,曹操的两千人马面对宜阳的三万人马居然就这样对持住了,直到董卓的两万多人马赶来,竟是不折一兵一卒,令诸将感叹。 就连董卓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曹操果然是有过人之处。 等董卓大军一到,兵势顿时一改,连日挑战,只是黄巾皆无人敢应战,相视当日之境令他们胆寒。 只是说起攻城,只是经历过一次,即便是董卓这般好战的也不得不停止下来,因为实在是无谓的牺牲。 在官军想不到好的办法之前,只能到处寻找是否有小路可以通往宜阳后方,但是收获极微。 不过,几日后,宜阳的黄巾军却是极为的反常,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日日前来搦战,却又是每战比输,折了十数员战将。 虽说是斩了黄巾十数员头目,不过曹操的心中却渐渐的开始不安起来,就此也曾向吕布询问过意见。 只是吕布想来想去,却也不知道贼军这般的消耗自身实力,而且还极为打击士气,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何日日都要做? 二人无奈,却又找不出原因,不过这几日董卓却是极为高兴,商议起攻城事宜。 想起这几日的反常行为,曹操当然是要出言提醒的。 董卓笑道:“黄巾贼人贪生,贪财,贪色,不似官军纪律严明,怕是见了我大军压境,心中惶恐,已经生出投降之意,先前那些人恐怕是不愿降服的,只需随后几日加大攻城力度,造成威慑,贼人必定丧胆投降。” 曹操担忧道:“将军,刚才我去巡视了一遍兵营,发现连着几日的小胜,已经开始让我们的将士轻视自己的对手了,操以为这是黄巾的‘骄敌’之计,将军不可不防啊。” 董卓闻言,不得不赞赏道:“不想孟德小小年纪竟然能做到胜不骄,他日定能有一番大作为,但……”随即,董卓又正色道:“如此,我便有一计可得宜阳,须得精干人马为之,不过此计若不能成功,便是九死一生。”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惊,随后得了董卓解释,更有人心中生出几分惧意,因为此计果然凶险万分。 袁绍本想出尽风头,但是顾及自身安危,却不愿如此,只得忍下,又不想等他人出言讨令,心中真是矛盾之极。 不料那边曹操,吕布二人却是已经先于他人,请命道:“末将愿往。” ------------ 第一百七章:进逼宛城破曼成(三) 自黄巾反常的第一次搦战以来,算上今日,已是第四天。 今日搦战照样还是折了几员小头目,损失了几百名将士性命,不过这都在何仪的计算之中。 何仪连日来仔细的观察了这两日官军的情况,发现近来官军出战已不如最先几次严整,看来官军已经开始心生傲气,轻视黄巾了。 何仪不禁想道:“董卓啊董卓,今日就再让你高兴一次,以后你就只能到阴间去哭吧。” 却说何仪为何一反常态,弃守欲攻。原是打听到此次官军主将是董卓,方才想起当年董卓率军前往濮阳,坑杀数万人马,即便是老少妇孺也不放过,而何仪的老母正是死于董卓之手。 何仪能被张曼成选中,当任宜阳主将,自然是看中他的才能,只是闻听杀母仇人就在眼前,岂能容忍,如此还称得上人子吗? 因而,何仪定下这骄敌之计,欲要突袭官军,生擒董卓。 “黄邵!” 身边有渠帅黄邵答:“在”。 何仪问道:“人马可齐集妥当?” 黄邵答道“将军,我已经按您的吩咐,从军中各自抽取了五千人马,加上后备军一万,共计两万人马准备今晚丑时偷袭官军大营。” “黄邵,孙轻,王当,杜长四将听令。” “末将在。”黄劭四人齐声应道。 “今晚丑时,你四人负责此次行动。黄邵你为主将,孙轻你为黄劭副手,领前军一万人,冲击官军阵营,王当你带三千人马,多带可燃之物,突入敌营,四处放火扰乱敌军;杜长你也领数千人为后军,随时支援黄邵,孙轻。尔等切记,更要当心官军的反击,那董卓可也不是好欺之人。” 黄邵,孙轻,王当,杜长四将领命,各自去准备晚上的行动。 何仪看着千米外的官军大营,不住冷笑:“不杀光你们,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不生擒你董卓如何消我杀母之仇。” 丑时,黄邵,孙轻四人已是率军由北门出直奔官军大营。 两万人马口中全都咬着木棍之类的东西,给马蹄上也是揉上了棉布,以防声音太大,惊动了官军,那就打不到偷袭的效果了。 大约离大营三百米处,黄邵,孙轻二将与王当,杜长分道扬镳,率先杀向大营。 三千开头部队冲进敌营,之后,便是全军压上,只是这一路来除了数十个来不及躲闪的汉军被射杀外,不但没有遇到分毫抵抗,更加不见官军反击。 等黄邵,孙轻发现这些不合理的地方时,心中顿时感觉到不妙,怕是中了敌人埋伏,急忙传令全军撤出大营。 这时,只听一声炮响,大营四周点起不少火把,有将大声令:“点火,放箭。” 一时间,箭如雨落。因为官军在箭上点了火,射向黄巾军中,而黄巾本来就是来放火以用来扰乱官军,不想自作自受,反被官军拣了个便宜,火势更猛。 不少黄巾将士因为难忍这种火烧的痛苦,下意识的跑向了自己附近的人旁边,希望能够得到帮助。不过,这只会让更多的黄巾军受到大火的吞噬。 又有官军正面杀出,只有少数黄巾将士敢继续上前阻挡官军攻势。至于大部分的人而是选择了逃跑。 于是黄邵,孙轻的人马挤在了一起,一面想逃跑,一面想进攻,一时间场面混乱,黄巾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黄邵,孙轻见本部中了埋伏,只听得人声杂乱,不知来了多少官军,又见手下人马已是被吓破了胆,只想往城中跑,好保住一条命,虽连杀数人,想要稳定军心,可是收效不大,逃跑的人已是越来越多。 不得已,黄邵,孙轻只好下令撤退。这万余黄巾军闻言,自是争先恐后的往后跑,这时候黄巾将士素质低的问题曝露无疑。 再说那王当,杜长领军在后压阵,就是为了防止前军中埋伏。看见前军,混乱不堪,就已明白前军中了官军埋伏,于是下令全军列阵准备战斗。 不过,渐渐的,王当,杜长便发现这次前军的人马实在是有点多了。这万余人为了逃避后面官军的屠杀,不顾一切的往自己这里跑,可也是冲击着本部的阵形。虽然已经让人引导着他们从边上跑,可是人性使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打乱了王当,杜长部的阵行。 就在这时,两声炮响,从左右两地又是杀出俩支官军。 王当,杜长连忙叫手下头目分兵去抵挡这两支官军。 不想在这黑暗之中,虽然有火把却是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官军杀向本阵,加上被自家兄弟冲乱了阵形,居然一时间兵不从将令,各自为战的为多。王当,杜长俩人见此,不由得长叹一声,下令撤回宜阳。 官军见黄巾阵形混乱,即使是撤退也是毫无章法,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杀得黄巾军血流成河,伏尸累累。 一直杀到宜阳城外,有黄巾将领军接应王当,杜长等人,乱箭如雨,官军方才退回大营。 而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内,两万大军已经是折损了近半人马,此次偷袭以失败告终。 这让何仪异常愤怒。不是因为损失了这万余将士,而是自己以为的妙计居然被敌人利用,这让何仪有一种事事都在敌军掌握中的感觉,而且他的敌人还是自己最为痛恨的董卓。损伤了万余人马,不但没有赚的半分好处,而且因为兵力的损失,这对宜阳的防御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若是让张曼成知道自己不按他的吩咐二十选择出城迎战,日后即便就算是胜了,只怕也难逃军法。想到这里,何仪居然有了恐惧的情绪,而反映恐惧的行为就是愤怒。 愤怒的何仪甚至想砍了王当四将,以此来泄愤。幸亏有众人劝说才逃过这一劫。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何仪下令每人军棍二十,打得他们几个哭爹喊娘的。何仪只觉难消怒气,责令黄邵四人不准休息,整晚看守北门,不得有失。 黄邵四人只好强忍疲惫与伤痛,继续进行守卫工作。 等何仪走远后,黄邵一改刚才谄媚,怒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打了败仗,居然全是我们的错,真是让人着恼。”其余三人连忙劝黄邵慎言,小心被人告知何仪。 王当道:“黄大哥,既然何将军已经走远,我们也去休息一下吧。” 杜长指着身边卫士,也笑道:“是啊,黄大哥,你看这几个小子精神可比我们旺盛多了,有他们看着,我们还是先去休息吧,我这屁股还疼着呢。” 众人称是。 黄邵道:“也是,难道他何仪还敢真砍了我们不成,他就不怕引起军中诸将不满。” 王当等人连连称是,只想快点寻个舒服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诸将接着吩咐将士小心守卫,就欲回去休息。就当黄邵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察到不对劲,反身回去,叫住城门口的几个人:“你们是谁的部下?” 那几个人默不作声。 这让黄邵警觉起来,再问:“说,你们是何人部下?”,手已是伸向自己的兵器。 “我是你家爷爷!”不想其中一人突然暴起,一刀砍了黄邵。 黄邵身边亲卫刚想大喊,却突然感到头颈一痛,人头已是飞在空中,自己最后的意识居然是看见身体瘫倒在地。 ------------ 第一百八章:进逼宛城破曼成(四) 回说那黄邵发觉那几人有点不对劲,正要上前查问时,不想那其中一人,拔出佩刀,大喊道:“我乃你家爷爷侯成。”说话间,那人已是一刀砍向黄邵。 那黄邵本来就屁股刚被打,行动不便,加上猝不及防之下,竟是来不及“哼”一下就被侯成一刀分了家。 王当三人和其他黄巾众人哪个不是吓的心惊胆战。 因为吕布的方天画戟着实引人注意,故而此时他的手中用的只是一般的铁枪,与侯成,皇甫郦等人将附近的黄巾贼一一砍杀。 王当几人正欲大喊,却被官军杀的极惨。正自高声大叫,好引来巡防兵支援,不想只觉得有异物入喉,用手一摸,手里一片黏稠,随即意识离开了身体,轰然倒地。 城门附近众多黄巾将士一时间被这混入的三百官军宰杀干净。 城墙上的黄巾军已是发现城门附近的不对,急忙发出警报,并且冲向城门,想要夺回城门。内城中各个巡逻队也是闻声奔向北门,一时间又有不少黄巾军出现在吕布他们面前。那黄巾军虽然没经过正规训练,却也知道要是城门被夺,这宜阳怕也要失守了,而他们的下场也绝不好过,因此纷纷欲夺回城门的控制权,奋不顾死。 所说吕布与三百人能够混进宜阳城内,得益于此次的大胜,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本来在城门处最多只是数百的夜巡将士,现在已经多达千余人,而且还有数十支百人队巡防,这让吕布以及他的部曲极为吃紧。 墙头上的黄巾军多用弓箭射杀门前的汉军,这对三百人的汉军来说,威胁太大了。 吕布又是刺穿一人的喉咙,大声道:“皇甫郦,侯成,你们先去把城头的人杀了。” 皇甫郦二人得令,各带五十人从左右上城。 可是此时混入城中的三百死士,个个势若疯虎,不要命的抵挡着数十倍与己的敌人,竟是分毫不让。下面的官军有人打开城门,一声急促的号角声划拨深夜的寂静。 与此同时,城外早已准备好的官军喊杀着冲向宜阳。 黄巾贼人更是心急,不少人已经像疯了一般,毫不畏死的杀向吕布等人。纵是以吕布的强大武力坐镇,官军也是不得已的被逼退了不少距离,阻挡城墙头上敌军的侯成,皇甫郦部更是损失殆尽。 “张济在此,吕将军休慌!” 正当吕布他们快被逼得退出城门之际,却闻听城外有人高叫一声,原是董卓手下健将张济带着骑军杀来。 这一刻幸存的官军将士只觉得全身又充满了力量,再次发狠,冲向了前方的敌人…… 而此时宜阳主将何仪却正在一女子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怒气,不想突然闻听城中噪声大作,想道:“莫不是那董卓夜间来攻城了。” 何仪连忙下床,披上战甲,跑出房间大喊道:“来人拉,发生什么事了?” 有亲卫告知何仪貌似是城门那出事了。 何仪心中闪过一丝不祥,急忙召集兵马往北门去,行不多久,只见城门一带火光冲天,杀声震耳。 有逃兵被亲卫带来向何仪报告得知城已经被官军占据,而城外也杀来了大批人马。 “那你还逃回来干什么?”何仪一刀砍了这逃兵,自己先带了后备军万人杀向城门,再令亲卫通知其余头目速速增援。 随后的时间,官军与黄巾军在城门附近展开了及其惨烈的战斗。 吕布抖擞精神,再接再砺,手中长枪如毒蛇吐息,不断收割着性命。不一会,张济也是杀到,身后人马口中大叫着什么,却听到黄巾将士有人纷纷逃跑,大叫道:“汉军杀进来了,汉军杀进来了……” 何仪心中恼怒,下令亲卫凡是后退着,一律就地斩杀,如此杀了数十人后,前方将士才返身继续战斗。 奈何大局已定。 正当何仪苦苦的支撑着想等到援军到来,那时候胜负也可未知,不想竟得到手下亲卫回报,说是韩忠投降的消息。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一时间何仪只觉得心中烦闷,竟是吐出一口郁血,怒声道:“董卓,韩忠不杀你二人,我何仪誓不为人。” 见大势已去,何仪也只得率领残军向南门杀出,逃往宛城。 只是那唯一的退后,已经被韩忠占据。 何仪见状,口中大骂三声“奸贼”,然后一怒之下率军杀去。 韩忠下令万箭齐发,将那何仪射的如同刺猬一般。 没有有效的组织抵挡,官军只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完全占领了宜阳。 此役,官军以不五百人的微弱损失共宰杀黄巾四千将士,俘虏一万七千,因为韩忠的关系,竟无一人逃脱。 攻城战结束后,董卓下令焚烧尸体,清洗血迹,这是为了防止瘟疫的发生。随后,各高级将领与如吕布,张济这样在此次表现出色的俱被邀请在宜阳黄巾大帅的府邸,设宴表功。 董卓极为高兴,大笑道:“此次能够如此顺利的攻下宜阳,诸位皆是功不可没。来,各位,董某先敬各位将军一杯。” 众人起身敬酒,一饮而尽,其意融融。 等众人坐定后,步兵校尉刘岱道:“将军,到现在刘岱还是不明白吕布将军他们是怎么混进城去了,不知可为我等解惑?” 因为此事极为机密,董卓为了防止军中人多口杂走漏了消息,只怕害了吕布等人,因而除了曹操,袁绍二人外,其他将领皆不可知。 终于攻下了宜阳,宛城近在咫尺。董卓也是难得的高兴,不以己功,反而是大笑道:“哈哈,此等妙计不是董某想出来的,孟德啊,就由你跟大家说说吧。” 曹操道:“是。” 原来那几日黄巾不断来搦战,却每战必败,这让曹操心生警觉,断定何仪想让官军心生松懈之际再作行动。 于是董卓将计就计,左右埋伏两军各三千人多备旗帜以为疑兵,中军万人以为策应,另有万余人准备冲城之用,而在这种种关键之处就在吕布这三百死士。 吕布用黄巾外围士兵的衣物为掩护,在黄巾慌乱败退的时候,这三百死士混在了黄巾军当中,直到夺城一幕。 众人听曹操解释,不由的佩服曹操的计谋之险妙,佩服吕布以及那三百死士的勇义。 只是令曹操不知道的是,此时堂上的袁绍已经开始重视起这个他以往就一直看不起的曹阿瞒。 ------------ 第一百九章:进逼宛城破曼成(五) 襄阳,新野出动官军数万余,上庸太守徐璆领军由南攻宛城;何进依言招募精壮一万八千人出函谷关攻打武关,这就是现在摆在张曼成面前的局势。 虽然张曼成及时作出应对,由大将赵弘率一万五千人坚守湖阳港以阻襄阳,新野两地联军;再命孙仲率三万人于南阳一线阻挡上庸兵马。因为武关身后就是重城长安以及三辅之地,为防止源源不断的官军从函谷关涌出,所以张曼成亲自率领三万人马兵出宛城直奔武关,留大将孙夏镇守宛城。 这段时间里面,如天神降临的张曼成三败何进部,斩敌三千七百余人,吓的汉军连忙退回函谷关,依靠函谷关的险峻地势才暂时缓解了黄巾军的攻势。 函谷关为汉朝天都洛阳之门户,若失之,则大汉危矣。 如今形势已经对黄巾军极为不利,张曼成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退守武关,然后挥师回救宛城等地,另一个就是不顾一切先下洛阳,如此即使不能灭掉汉朝,至少也能让黄巾士气大振,而汉家威严将不复存在。 只是张曼成还是太过小看函谷关的险要了。在当时没有火器的情况下,这般雄关几乎是不可逾越的。在付出数千人马的损失而不得登陆城头一步的时候,张曼成不得不放弃攻占函谷关,发兵洛阳的想法,率军退回武关防守。 本来张曼成还想在武关驻防一段时间,但是随后几日,传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孙仲在南阳一线成功阻敌,居然还击杀了南阳郡长褚贡,一时间官军退让十里;坏消息就是湖阳港阻击战中,主将赵弘被击杀,一度被官军攻破。幸亏有副将郭大贤不畏生死,杀入敌阵欲夺回赵弘尸首,身受十余处伤,引得黄巾部众群情激昂,再次夺回阵地,双方合计伤亡万余人。 张曼成无法,只得放弃对函谷关的攻击,留与副将罗市两万余人在武关多筑高台土垒,用以防守,自领八千轻骑连日赶回宛城再做决策。 而在宜阳的汉军,虽知兵贵神速,但是如今既然已经攻破宛城门户,至此再无障碍。董卓手下人马多为骑军,不习山路,而曹操对宜阳用兵就不怎么支持,如今用疲惫之师奔袭二百里更是不能同意,毕竟将士们也是需要休息,而许昌的补给也开始出现问题、 “数场大战,军中粮草已经不足,而周边村落不但寻不得半点粮草,而且多有百姓因为饥饿而惨死郊野,很是悲惨。”曹操闻听董卓有继续进军之意,急忙阻止。 董卓却道:“如今宛城就在眼前,贼首张曼成远征武关,其余各路更是配合行军,此天赐之机,岂能等候片刻?” 曹操再道:“贼虽然四面遭受攻击,但是他们人马众多,我估计即便如此,宛城至少也还有五万之众,若是旷日持久,我军粮草补给不上,只怕为敌所趁,恐有大败。” 董卓大怒道:“未及出兵,你这曹阿瞒就口出扰乱军心之言,可是我军中法刀不利乎?” 曹操也是不顾其他,针锋相对道:“我曹操真言相劝,若是董将军听不惯,只管处罚便是。” 此次董卓西来,帐下郭汜,李儒,李蒙等人驻守西凉,招募人马,趁着皇甫嵩不在的大号机会,继续扩大势力,手下只带了张济,胡轸,李催,牛辅四员主将,也得以入账听说。此时闻听曹操出言顶撞自家的主公,岂能罢休。只见那张济,李催已经站起身来,因为帐中不得携带长兵器,不过随身佩戴的刀剑倒还是有的。 “还怕你不成。”那边曹操也不肯请与,手下的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也是拔刀而出,护住曹操。 帐中其他人何曾想到情势居然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一时皆有些反应不过来。 曹操本人却是暗自责骂夏侯淳,虽说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才拔刀相助,但是这在军中顶撞上司可是大不敬之罪,原本还能博个忠言之名,如今弄不好可是死罪,董卓完全有机会先斩后奏。 正当曹操骑虎难下之时,一旁的吕布却是长身而起,一脚踢翻案几,大骂道:“如今黄巾未灭,苍生受难,尔等不知齐心杀敌,反倒把刀剑对向自家人,还不快快收起,可是要尝尝我吕布的方天画戟,方可知道厉害?” 吕布一番正辞严言,却是正好给了曹操一个台阶下。 曹操趁势对夏侯兄弟道:‘大帐之中,岂容你等放肆,若不是念着前几日你等立下微薄之功,不待董将军法令,我便砍了你们的头,还不滚下去。” 夏侯惇还待再说,却被夏侯渊拉了几把,只得放弃,对董卓草草行了一礼,满怀怒火的退出大帐。 曹操这话却也说的厉害,既提醒董卓夏侯兄弟立有战功,若是轻易严惩,只怕惹出将士不满,反而不利于他的出兵之事,而且还先于董卓喝退两兄弟。待夏侯兄弟出去后,曹操扶起刚才吕布踢翻的案几,先是行了一礼,愧歉道:“奉先说的是,是我曹操之过”,继而向董卓请罪道:“刚才曹操言语之间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见谅。” 一旁的张邈见状,急忙道:“都是汉家同僚,理应同心齐力对敌,方能成功,也不至于失了天子的冀望。” 吕布此时已然坐下,不过他可美说什么,只是盯着对面李催等人,一动不动。 李催等人当年与吕布同在西凉与北宫伯玉大战,也亲眼看见他是如何与孙坚,公孙瓒二人带着数百骑冲击十余万贼军,更是记得吕布当日城门前枪挑边章首级大问诸将之境,如今为其气势所夺,也尽皆回坐,不敢异动。 董卓冷哼一声道:“今日之事就便算了,我董卓却也不是什么记恨之人,只是曹操你可得记住了,这军中自有军法,你若管不住你手下人,但凡还有下次,定斩不赦。” 曹操应了一声,便退回自己座位,与吕布对视一眼,表示感激。 吕布倒是很无所谓,只是看着眼前凹了一大块的案几,却是暗自想到:下次还是用剑砍好了,省得脚下疼痛。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反倒是对董卓大为有利,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曹操的确不敢多言,因为军中现在除了吕布还算一些反对的声音外,诸如袁绍,张邈,刘岱等人基本不是迎合就是为军功所惑。 董卓出兵之时,看来是定下来了。曹操虽然不愿,却也无法,只是看着吕布,因为这些日子吕布虽然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吗,但是反应却不想自己这般激励,有的时候基本只是保持沉默,但是若说吕布为董卓所用,却又不像,毕竟皇甫嵩对吕布的恩情更是重大。 这边曹操还在沉思,却料董卓道:“我已定下破敌之计,诸位尽管畅言。” ------------ 第一一零章:进逼宛城破曼成(六) “把人带上来。”董卓叫道。 不一会儿,从帐外闪进三人,却是两名董卓的亲卫压着那黄巾叛将韩忠前来。要说这韩忠此次在宜阳之战中,倒也立功不小,因为他的部曲堵住那何仪的后路,不但射杀何仪,更是叫宜阳之贼未曾走脱一人,这也是董卓有信心攻取五万黄巾军驻守的宛城的一大因素。 “小人韩忠叩见诸位大人。”韩忠“弃暗投明”,果然有几分机灵,不待董卓发话,已经“扑通”一声跪下,口称大人。 董卓很是满意,发问道:“韩忠,你可知带兵反叛朝廷可是何等罪过?” 韩忠猛然大哭道:“大人啊,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若是不参加黄巾军,只怕他们当时就会要了小人的脑袋,小人真是被逼的。” 无耻,吕布暗自想到。 董卓又道:“不论你是被逼还是自愿,本都是死罪,还要株连九族,只是看在这次你还立下少许功劳,方才饶你狗命道现在,你可明白?”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韩忠大声道:“大人任由吩咐,韩忠虽死不悔。” 对于韩忠急切的表忠心,董卓还是很舒服的,因为没有人可以拒绝掌握他们生死的那种权利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于是董卓就将心中随想讲与韩忠听了,再问道:“明白了吗?” 虽然心中因为听到这计划,大有刚入狼窝就要入虎穴的感觉,但是此时若是有半分迟疑,只怕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韩忠此人虽然外貌忠厚,但是心思却是极为活路,所以在黄巾失去张角三兄弟,失去钜鹿,失去魏郡等一系列的惨败后,提前看到黄巾的前途已经是极为渺茫了,于是果断的射杀黄巾主将何仪作为晋身之功。 所以,韩忠同意了:“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好好表现。” 董卓这才满意道:“很好,你先下去吧,然后从军中挑选自己信任的人,为了以防有人泄露机密,大概就在两三百人左右,明日就去宛城通报宜阳失守,记住就说宜阳之战极为惨烈,汉军已经是损失颇大,已经无力在短时间内对宛城用兵,可听清楚了?” 韩忠道:“小人自然明白的。” “恩,只要这次能攻下宛城,我定会给你记一大功的。好了,你下去吧。” “是,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下去吧。” “是,大人。”韩忠像狗一样的爬出大帐,去是惹得众人大笑。 待韩忠离开,众人还是大笑,只有吕布,曹操,张济等人却是不苟言笑。 吕布是因为根本就看不起韩忠这等卖友之人,曹操是因为心忧出兵之事,却不知张济是何原因。 吕布暗自想到。 袁绍还自微笑,想来也是没有看到过这般谄媚的人,心中虽然看不起,却是觉得有趣,听了董卓的计划,也是一改对其影响,本以为他是边地粗莽之人,想不到还是有几分谋略的,因为现在军中以董卓为首,八面玲珑的他当然是笑道:“不想董将军还留了这么一手,真是让袁绍佩服,有其作为内应,宛城唾手可得。” 董卓想到这点也是极为舒畅,大笑道:“不过是兴起之为,见这韩忠机灵,倒不失为一策。” 原来董卓虽然急功近利,但是不亏为一个久经沙场之人,自然知道大军这次虽然占据宜阳可以说只是前面吕布那三百人损失大点,其余各部基本没有什么损伤,就连吕布那些人马若不是因为不可多带,只怕凭黄巾这般作战水平也是无用,但是从许昌到宜阳,再到宛城,这条补给线实在是太长了,这里不似西凉,道路宽敞,往返皆是顺便。山路狭小不平,运输不便,若是变成持久战只怕大军粮草一断,反而容易为贼军所趁,故而得此便使出反间计,或能立下奇功。 因为此时的交通很不发达,加上宜阳与宛城还是有段距离,韩忠断去后路,所以董卓大胆的猜测宛城之敌尚未知晓宜阳已经被攻破,而这韩忠也已经被官军降伏。 董卓女婿牛辅却还是有些担心,便问道:“父亲,这韩忠会不会再叛回黄巾,到时候给我们假情报,岂不是会让我们吃大亏的。” 董卓闻言,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失望。这牛辅被自己招为女婿,勇则勇已,对自己确实是忠心不二,与另外一个女婿李儒一样是自己信的过的人,可是要说这牛辅跟李儒一比,这脑子…… 一旁的袁绍笑道:“牛将军不必担心,当日那韩忠若是率军弃城倒也罢了,可她却是射杀了宜阳的主将,即便他又反叛回黄巾,若是那张曼成得知真相,你说他该怎么办?所以他除了死心塌地的为我们作事外,还能有什么生路呢?” 牛辅听了袁绍的解释,顿时明白过来,一阵憨笑。 董卓见此,又是叹了口气,不禁想道这袁绍倒是真的不错,而且他背后还有个‘四世三公’,家世极为显赫,那袁隗又是当朝太傅,掌握士林,实力不可小视,只恨自己只有三个女儿,却都是已经嫁人,要是自己还有个女儿,一定把他袁绍给‘绑’上作自己的女婿,将来对自己的仕途是那么有臂助,哦,还有那吕布。 董卓越看袁绍越顺眼,于是开始跟袁绍亲近。那边曹操见了,却是暗自恶心,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水,直觉满口苦涩。 定下破敌之策,曹操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回去训练兵马。 各军各部都在加紧准备以应付将要来到的最为重要的一场大战,反倒是吕布现在最为轻松。因为当日吕布就只带了三百人马,后来又接了诈城的任务,那城门之夺,手下折损过半,就连一直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周留也是为乱箭射杀,令侯成等人大哭了数场,如今其下只有不到百人。 虽然这百人皆是想要为那些战死的兄弟报仇,哀兵可用,但是吕布却不打算让他们再去冒险了,因为两年时间的游走战斗,吕布突然发现自己所取得的赫赫战功,已经让自己所得不易的两千人马,只剩下在长子城的八百人,加上宜阳这里的,总共还不到一千,真是一个笑话,就这么点兵力,日后难道不管是到并州丁原处,冀州韩馥处还是幽州刘虞处,恐难有作为,可惜田丰也不在自己身边,被其调往长子城与严纲总务一切事宜。 侯成这几日连连前来请战,但是吕布不允,只是道:“日后自然有你报仇的时候,只是现在却不是,难道你想让这百人就这么死在宛城外吗?” 侯成怒道:“难道就一直这么等着吗?周留就算白死了吗?” 见侯成的语气有些呛,皇甫郦急忙将其拉到一边道:“你这莽夫,难道听不出将军言语间的意思吗?” 侯成正在气头上,本就不是一个仔细之人,岂会在意,但是得皇甫郦提醒,便细细回想一边,确实是有些意中意,便急问道:“将军,你的意思的说会为周留他们报仇,杀尽黄巾贼吗?” 吕布目露寒光道:“杀我部众者,我必杀之。周留随我日久,却死在此处,若不能为其报仇,我吕布岂有脸面活在世上,只是我们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白白送死,这次当以董卓等人为先锋,我等便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侯成大喜道:“用那张曼成的脑袋来祭奠我们死去的一百八十四位兄弟。” 吕布点头示意,眼中闪现杀意。 其后,董卓精选一万五千健卒,亲自率领奔袭宛城,张济,胡轸,曹操,袁绍,刘岱,张邈,吕布等人皆是出战。因为先前与曹操有过不愉快的交流,此次董卓就不用其部人马为先锋,而是令刘岱与胡轸二将各自领军先行。 整整急行了十余日,刘岱与胡轸二人的数千人马终于开始进入宛城黄巾的势力范围。 而那个叛徒韩忠也已经给张曼成带去了宜阳失守,但汉军损失颇重,难以在短时间进攻宛城的消息。 “神上使”张曼成听完韩忠的叙述后,面色不改,冷笑道:“韩忠,你欲诳我宛城吗?” 这把韩忠给吓的,还以为事情被人发现,心中极为惶恐,面色苍白的连连磕头说没有这样的事,就算给他豹子胆也不敢啊。 张曼成冷哼一声道:“量你也不敢,滚下去吧。” 韩忠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张曼成的军帐。 等韩忠离开后,有将孙夏便问道:“将军,这韩忠会不会是官军派来的奸细啊?” 不料张曼成笑道:“定是无疑。” “何以见得?”孙夏大惊道。 “仓皇逃走,居然还能够把官军调查到如此地步,如果他有这个本事,现在在这坐镇的就应该是他了。” 帐内众人皆是大笑。于是,便又有将提议是否要杀了这个奸细? 张曼成自信道:“既然已经知道他是奸细,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大家都觉得说的很有道理,只把这奸细当作个小意外。 看着士气满满的手下,张曼成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噬血杀气:“小看我宛城张曼成,就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 第一一一章:进逼宛城破曼成(七) “杀……” 在前往宛城的的路上,黄巾在地势险要处设立数个营寨,多者一千少者数百。 每逢遇到这些营帐,官军所要做的就是冲上山头,进行一番厮杀。倒也不可小视这些只有百千余人驻守的营帐,因为上面解释有篝火设备u,遇袭则燃。官军如何能想到想来战斗素质低下的黄巾军居然能有如此准备,这让汉军将领们对那个从来未见过面的张曼成有着不同的感受。不似敬佩也谈不上畏惧,大概只能说是诡异吧。 吕布遥遥看去,数千汉军正自冲击一个山头的黄巾营帐,之间上面不断滚落的石头横木,让汉军将士哭爹喊娘的,损失虽然说不多,但是一日一个山头这样百余人死下来,关键是对将士们的精神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好在自己不过百余人,而且皆为骑军,倒不用参加这般战斗。 后军赶上的董卓自然也是看到了,一路上如此多的营帐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连日来的战斗,更是让其伤痛脑筋,看来奇袭宛城的事情可以说是失败了。 曹操这几日却是安分的很,只是与手下人马巡防粮道,以免被贼人所趁,对于董卓的行为几乎可以说是不再干涉分毫,倒也是让董卓反而是觉得不舒服。 终于,山头那有一个黄巾营帐被攻打下来,离得宛城越近,这种力量也就越薄弱,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地处天线的宜阳会落入汉军的手中,因此还以为宛城的后方还是很安全的。 大将胡轸前来报道说各个山头的营帐基本上都被拔除,不过这些黄巾军就像猴子一样,打不过就迅速的消失了,一路来也就杀了不到一千人。 在清除了最后一个黄巾据点后,董卓再也不能心平气和,大怒道:“这些直娘贼,看见就跑,害的我们白费气力。” 身边的胡轸谄媚道:“定是将军神武,黄巾贼人如何能挡将军神威,能挡将军天兵。”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在这里只杀个千人,那老儿皇甫嵩在许昌一战就杀了数万,岂不是把我比下去了。”这回胡轸的马屁算是拍在马蹄子上了,未见一点效果,反而惹得董卓大怒起来。 董卓手下的西凉众将都知道董卓脾性好勇善斗,素来不服那皇甫嵩,处处要与皇甫嵩比个高低,却偏偏每次都被皇甫嵩比下去,渐渐的董卓对皇甫嵩由妒嫉转变成忌恨。不要看这董卓是个武人,但文武都是挣个第一,董卓也不可避免,尤其是这些年与京中权贵交好,实力越加雄厚,整个北地只怕也就是皇甫嵩还能压制一下,其他人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众人好好的劝了一番才把这董卓安抚下来,倒是袁绍等人还是识相的离发怒的董卓远远的。 自从那次濮阳一别后,袁绍跟吕布就好久没有交谈过,只是通过几次观察,袁绍认为这吕布已经跟曹操一般算是皇甫嵩的党羽了,这样的人可用或者不可用,倒是一个难题。不过现在的袁绍并不急,因为对自己来说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自己的那个弟弟袁术,只要他的实力增长不起来,那么就是袁绍的赢面更大一些,而这次对宛城的作战,更是无形之中会让其压过袁术一头,因为他的汝南现在不知道在皇甫嵩的帮助下,是否能够先于自己。 想到这里,袁绍的心情还是颇为高兴的,便欲叫吕布一同去帐中喝酒,也是为了叙上一叙。 吕布却还是如以往一般,只是说了一句抱歉,与其几个副将在那商议着什么。 张邈见了,怕他二人又起风波,便拉上刘岱,与袁绍一起去吃酒,临行前也同样问了曹操,想不到以前最爱凑热闹的曹操也是拒绝了。 不过,袁绍他们也不管,只顾与众人前去喝酒,因为翻过这个山头,就要宛城了。 次日,官军终于到达宛城,驻军三十里外,与黄巾军对峙。 董卓遥见宛城城郭,心中窃喜,若是此战一战的成,那皇甫嵩可就万万及不上自己了,在天子面前也更有筹码了,于是在休整一夜后,董卓分布部下任务. “张邈你率本部人马俩千人马多备旗帜,与北门挥旗呐喊以为疑兵。” 张邈允言。 “张济领两千人在南门也是如此行事。” 张济允言。 因为董卓想要亲近在袁绍背后的袁隗,故而对其特别优待,笑道:“本初啊,你就与我在此监督众将士。” 只是袁绍是何当骄傲之人,当日曹操率军为先锋立下功劳之时,他就很是嫉妒,此时大好机会岂能躲在后方,正如董卓与皇甫嵩,袁绍此人也是容不得有人压过自己,便推辞道:“本初也想驰骋疆场,不如让本初与孟卓一同去北门吧。” 董卓笑道:“大将者,坐镇军中运筹帷幄也是一样。” 袁绍逐不言语,与董卓一起在东门指挥。 “终于来了!” 韩忠在东门城墙上看到黑压压的官军时,偷偷的吐了口气,作奸细的味道可真的不好受的,不过还好,只要过了这一次,荣华富贵就都在等着我韩忠了。 “终于来了!” 张曼成在得到手下人报告后,也是冷冷的想到这次定要你们葬身在宛城。 攻城…… 悠长的号角声,官军开始三面围攻。 南北两处人少,自然只是祥攻,冲锋一次就算交差了。 至于在东门的董卓部为了给黄巾展示下自己西凉军的善战,命骑兵用弓箭压制城墙上的黄巾弓手,地下步兵配合攻城。在折了千人后,董卓放弃了正面攻入宛城的打算,只能看韩忠这步棋了。 于是董卓鸣金收兵回营休息。 夜晚子时,也就是现代的午夜十二点,宛城东门…… 韩忠巡视着东门,心里不由的一阵窃喜,那张曼成居然在前几日率军去援助湖阳港的郭大贤以放官军从湖阳港为基点突破宛城黄巾的防守带。 城中大将多已被派出任务,临行前,那张曼成还让自己东门防守大将,这不是给我韩忠机会荣华富贵吗?! 想到这里,尽管是身在“虎穴”,韩忠却也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而韩忠身边的亲信见自己的将军一个人发呆也能笑,作无语状。有亲信提醒道:“将军,时候差不多了。” “好,拿弓来。” 有随从递上长弓,然后令亲信散落四处监视,以防被其他黄巾军发现,误了大事后,韩忠把准备好的书信绑在箭身上,用力一放,箭直往官军大营方向射去。 有官军前哨发现此箭,急忙送往董卓大帐。 董卓看了信中所述,不禁大笑道:“天助我也。”帐中袁绍道:“将军,可是那韩忠来了消息?”董卓心情不错,笑着对袁绍道:“本处机智过人啊。不错,正是那韩忠来书。” 袁绍又问道:“不知书中所述何事?” 董卓答道:“韩忠书中道那张曼成已与两日前挥军前往湖阳港,现在宛城不过两万人,而且这东门守将居然还是这韩忠。” 袁绍道:“将军,此事不妥。” “为何?” 袁绍道:“这宛城为张曼成安身之所。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军的动向,更加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宛城,还把城守之职交给嫌疑重大的韩忠,望将军三思。” 董卓略一考虑道:“本处之言确有道理,不过本初啊,有时候过分的谨慎会丢失战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袁绍:“将军……” 董卓:“我意已决,本初不必再说了。” “众将听令!” 帐中众人,包括袁绍也是不情愿的起身应道。 “明夜丑时,以举火为号,杀入宛城。” 众将领命各自回去准备,准备明夜突袭宛城。 ------------ 第一一二章:进逼宛城破曼成(八) 在接到韩忠来书后的第二天,董卓先把抓来附近的百姓,给于他们原先战死者或者多余的装备,强迫他们去攻城,一时间城墙下遍地都是百姓的尸体。这是西凉军的一贯作法,以敌耗敌的战略。按照董卓对诸将的解释就是为了不让黄巾看出今日官军的反常所做的一种措施。 吕布等人虽然不赞同把百姓抓来让他们去攻击城池的做法,但是有心而无力,此时的董卓已经听不进什么对立的意见了。 整个白天对每个人都是那么的难捱。吕布看着前方不断被射杀的普通百姓,不愿再看下去,与他人告辞一声后,便与侯成,皇甫郦等人离开了。 董卓见了却也不再在意,因为现在袁绍的价值比起吕布可好上不少。 正所谓月高风急杀人夜,终于等到了那个时刻…… 今夜韩忠还是“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带着自己的亲信巡逻着东门。 “什么人?!” 有巡逻小兵看见一对人马过来,赶忙叫醒了身边的几个同伴。 韩忠过去,看了一边四周道:“很好嘛,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 小兵道:“禀将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韩忠拍着小兵的肩,笑道:“很好,你们几个好好干,改日啊,我跟张将军说说,让他给你们个肥差。” 小兵连忙谢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将军,你?!”小兵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把贯穿自己身体的刀,那刀正握在刚才还说要提拔自己的韩将军手上。耳边传来几声沉闷的声音,小兵知道他的几个同伴都逃不出死的结果了。 因为此次韩忠重回宛城,其实不过就待了百余人,所以手中力量还是不够的,因而为了今夜之事,必须得再下狠心,而眼前这些昔日的黄巾战友,只怕不能活了。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韩忠闷住小兵的嘴,狠狠的加了把劲后,拔出刀在小兵身上檫了檫。 “还敢看!” 韩忠见小兵死了还睁着眼睛,一脚踩在小兵头上,然后对亲信道:“安排好了吗?” 有亲信回答道:“都安排好了,城门的守卫已经清除干净了,就等将军的吩咐了。” “很好”,韩忠道:“你与张二在这里看着,打扫掉这些尸体,我去通知董将军。: 那亲信惶恐道:“将军,要是有其他的黄巾看您不在这,问起来怎么办啊?” 韩忠道:“蠢笨如牛,你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说我因为疲惫而去睡觉了都行。” “可是……” “怎么,你不想立功?” “不是,不是,小人遵命。”小兵赶忙表示忠心。 于是,韩忠带着十余骑偷偷的往官军大营奔去。看着韩忠离开后,那亲信狠吐了口痰,咒骂道:“妈的,就知道让我们上,自己先跑了。“另外一个亲信张二道:“没办法啊,谁让他是将军啊。” “以后,要是我当了将军,我一定要他给我当牛做马。“ 张二道:“你就吹吧,我看你还……哎,什么声音?” 张二向四周张望,不想刚一转身,一枝羽箭已经应声射穿了他的头颅…… 黑暗中不知道射来多少枝箭,伴随着无数声“啊……”,张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顶抗的机会就全被射杀。 黑暗中有黄巾兵上前察看,不一会儿,回来报道:“将军,无一幸免。” 那将军道:“好,各部按计划行事,都明白了吗?” 数个头目依言退下,各自去安排事宜。 再说那韩忠偷偷打开城门,策马而出,直奔汉军大营。其实啊,韩忠本可以在那指挥手下人用箭羽发号施令,但是城内实在危险,且不说黄巾军明白过来要杀他,就算是汉军等到攻城之际,只怕也会误伤乃至丧命,故而留下副将看守,自己则是逃往汉军处。 到了汉军潜伏点后,韩忠向董卓禀告一切。对于韩忠的行为,董卓自然清楚他是因为贪生怕死之故,但是到了现在也不必计较,于是将他晾到一边,而是安排此次突袭的主将胡轸,令其待上本部人马前往东门与韩忠部里应外合。 胡轸大喜,此正是建功立业之机会,想不到诸将中居然选中自己担任如此大任,可见董卓对己的信任,于是口中连声道谢更是信誓旦旦的说道:“若不能攻占宛城,末将提头来见。” 胡轸带着军下五千人马齐齐弛出,心中志气满满,只想立下功劳。 这边董卓见了,临近大事可成之际,也是得意,等胡轸部前进了一段时间后,便令其余人马也一同让部队速度前进,同时派人通知南北两门的官军,用作疑兵,好让东门汉军主力遇到的抵抗小上许多。 那胡轸是董卓家乡人,又善奉承拍马,因而深得董卓喜爱,引为心腹。不过此人确实没什么才能,还很怕死。离宛城城门不远处,胡轸居然开始心生胆怯,不愿亲自上阵。此次董卓派给胡轸五千先头部队,那胡轸便跟那韩忠一般先叫副将带三千人去探探虚实。不想这次还真让他给蒙住了,捡回了他一条命。 胡轸令副将先行,自己领着两千人在后方观察,等到大致安全后,才会杀出。 当前方这三千人靠近城池后,只见墙头上闪起火光。副将见了,对众将士道:“全军噤声,与我杀进去。” 不一会儿,那城门打开。三千健儿进入,在领头那几人的带领下直入深处。待汉军这过半人马进入城内时,城墙上突然出现无数的火把,同时无数的弓箭从上往这些官军射去,一时间官军混乱不堪。那前面带头几人,却是返身大叫道:“官军猪狗,看爷爷杀你。” 原来那就是黄巾军,此时见汉军大半人马已经进入埋伏圈,心中窃喜,但是他们本就做好牺牲准备,也不再假装什么,抽出刀剑返身杀向汉军。 汉军对墙头以及城内房屋上的黄巾军没有应对之法,但是对这几人还是一一杀死。不过黄巾军这次早有准备,在这东门足足设下万余人马,只是几轮箭羽之后,汉军那先进入城内的人就丧失殆尽。而其余人马想来推出去,也是被墙头上的弓箭手射杀,而且城内更是杀出无数黄巾军,更令汉军惶恐。而远在城外的胡轸见了,暗道侥幸,却不敢援救那三千人马,而是带着剩余的两千人往后撤走。 可在后军的董卓看见前方城门的火光,以为得手,已是下领全军突击。与此同时,南北两门的官军也开始佯攻宛城,想分散敌人兵力,造成混乱。 不想宛城南北门的黄巾军主力居然真的杀了出来 ------------ 第一一三章:进逼宛城破曼成(九) 却说胡轸见前部人马中了黄巾埋伏,心中大为慌乱,不敢营救,只得领军撤走,往董卓那边去。 而坐镇后方的董卓见宛城东城门处火光冲天,大喜,以为已经得手,便挥军冲击,不想行了一段路程后,却在半路碰到胡轸部,心中闪过不安,继而怒火中烧。 胡轸见是自家人马,急忙下马让兵士通知董卓中了埋伏。 “主公,主公啊,前方中了埋伏,末将拼死杀出,方能再见主公一面啊。”胡轸连滚带爬的来到董卓面前,还不待董卓发话,已经是大哭起来。 董卓其他倒还没有听清楚,不过“埋伏”二字可是听得十分明白,不由大怒道:“怎么会中埋伏的,你的人马呢?给本将军讲清楚。”因见情势完全不像自己想的那般,胡轸五千人马前去如今肉眼可见已经是折损大半,当有此一问。 胡轸惶恐道:“主公,都是韩忠误我,我部兵马冲进城后,居然有数倍敌军埋伏,末将奋战多时,终因寡不敌众被敌逼出城了。末将无能,辜负了主公厚望,只能以死谢罪。”说完胡轸拔出佩剑,欲要自刎一次谢罪。 虽说这次胡轸误了大事,丢了不少人马,但是董卓对其不知为何还是很为新任,岂能如此让他去了,自然是急忙叫道:“万万不可。” 旁边有将士眼疾手快将胡轸佩剑夺下,以免他做出什么轻生的行为。 董卓此时不再怪罪胡轸,反而是劝慰道:“文才,何以至此?” 胡轸大哭道:“胡轸只是觉得误了主公大事,心中惭愧难当,故而……主公啊,就让末将去了吧。” 董卓也只得说道:“文才对董卓的一片赤诚,董自知,但以后不可如此,如今战事已起,反正城内那张曼成不在,黄巾贼人不多,只管正面攻打……” 胡轸谢过董卓不责之恩,又是请命,说是要再次领军杀向城内去,以报前耻。 董卓见胡轸虽然是请命,但不得让其再次领军,只是好言说了几句,令其伴随左右,其后传令大军:机不可失,全军进攻,意图趁着宛城空虚之际,一击得手。 可是此次董卓注定要吃一次大亏了。 那张曼成故意让韩忠主守东门,在城中散布其去援助湖阳港。白日出动,夜晚回城,瞒天过海之下,还重金收买韩忠的一个亲信,得知韩忠叛变的时间,得以迅速的安排兵马散布各处于韩忠叛变之时准备反击。 汉军各部却是不知,还是按着之前的安排行事。那宛城北门张邈部处,张邈领了两千人马多设旗帜,用响马杂声扰乱敌军,作为疑兵。 不料却见北门突然打开,从中杀出大批黄巾军,这是出乎张邈之前所想,哪有防守者主动出城的。 有前军将士前来报道:“张将军,黄巾军快要攻入大营了。” 张邈恐道:“为什么他们会出战,东门是怎么回事啊?!” 不料那亲卫还未回答,却听得一人大叫道:“黄巾大将刘贺在此,挡我者死。” 张邈无法,毕竟人少,所以只得急令人马撤退,以为全军覆没。 不多时,张邈阵营被破,在亲卫保护下总算逃脱。 只是后方的黄巾不知来了多少人马,其中更有几百骑直追着张邈,誓要杀尽官军。刘贺有副将邓义,许苏看见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在多人保护下逃走,怎么能让这块“肥肉”逃掉。邓义,许苏二人颇有武力,一时间张邈的亲卫难以抵挡。 张邈见那两员黄巾贼将凶神恶煞,离自己不过十余米,大惧道:“何人救我?手下有一兵士生的魁梧有力,上前就是一刀砍向邓义,竟然把邓义震落马下。许苏见邓义落马,急忙舍了附近的小兵,拍马上前欲救邓义。不想那大汉拣起一柄铁枪当作木棍一般扫向许苏,当场打的他吐血身亡,落于马下。邓义大怒,却又惧怕大寒神力,只让黄巾上前,自己在亲卫保护下退回后方。大汉见那头目要跑,把手中长枪当标用,一枪刺穿邓义,连带着前面几个倒霉鬼,钉死在地。 官军人少,见敌势大,有官军抵挡不住黄巾如潮的攻势,开始见机逃跑了。 此时张邈身边的亲卫也是被杀得所剩不多,正感死到临头之际,又是那大汉一把把张邈扛在肩上,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暂时保得张邈性命。 那刘贺见大汉连杀二将,岂能就此放过,全军追向张邈所在。那大汉就算脚力超人,但总也跑不过健马,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张邈暗道:我命休矣。 却在此时,当前也是追来百骑,当先那人正是早早离开的吕布。但见吕布手上挥舞着方天画戟,视前方数百黄巾贼于无物,直杀进来,只是片刻就斩的十数人的脑袋。 张邈大喜之下浑然没有半点风度,只是大叫:“奉先救我,奉先救我……” 吕布见状,只见张邈被一个大汉背着急急跑来,身后跟着数百骑的黄巾军。于是吕布拿出“龙舌弓”,手脚并用,一箭射出,正中最先那将胸膛。因为箭力十足,竟然穿胸而出,连带着后面那人也是射飞。 宛城南门的张济部,其手下多是骑兵,有骑士报大约有万余黄巾从南门杀出。 张济心中一合计,觉得不对啊,据那韩忠情报这宛城不过两万人,在这就有万人,那其余三门……不好,主公有威胁。 于是,张济传令下去,留下千人队拖延黄巾军,自己带着千骑急往东门援救董卓部。 而此时东门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双方都杀红了眼。 董卓手下久在西凉,彪悍善战。 黄巾张曼成占得先机,又召回防守函谷关的罗市的两万余人,宛城兵力达到五万人,足足比官军多了两倍多,是要全歼官军在宛城城下。 只要能攻下城门,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董卓如是想。 为此,身为主将的董卓居然亲自参与战斗,而且董卓让人通令全军,许下承诺:攻进城门第一人得百金。 董卓在西凉军的威信之高是难以估计的,加上重金奖励,尽管官军人数远远少于黄巾,可是慢慢得居然占得了优势。 不过,张济带来的坏消息彻底打破了董卓的希望。 为了不陷入被包围的威胁,董卓只好放弃千余人为后部以阻追兵,与张济汇合撤退。 张曼成见地势已缓,明白南北两门的官军已经不足虑,那董卓也会败在自己手下。 在此良机,张曼成亲上马带着部队追击董卓部,誓要杀尽官军,取董卓人头。 ------------ 第一一四章:进逼宛城破曼成(十) 黄巾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完全不给官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时在官军大营的兵力在黄巾的疯狂攻击下,已经开始暴露出人员不足的问题。因为先前北门张邈部几乎全军覆没,南门张济折了千人,而在东门足足战死了六千人马,本就只有不到两万的人马,再受到这样的攻击,官军可战之兵已不足万人。 而张曼成在招得罗市两万余人后,除了给每门留下三千人的防守力量后,城中留下五千人马外,将剩余的四万多人全压在了此次反攻击上,直逼官军防线。 在黄巾攻击下,大营防守多有松动,情形岌岌可危。 眼见如此,有副将劝说董卓先行突围,有他们在前抵抗黄巾军。 此时的董卓却是露出枭雄本色。听到下属之言,大怒道:“我乃西凉男儿,临战逃跑,如何在天地苟活。” 苦战多时的西凉军闻言俱是精神一振,一时间黄巾难以攻破汉军防线。 而在后方督战的黄巾军张曼成却是安然的看着手下人海攻击着汉军防线,便笑对副将道:“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又过得一个时辰,张曼成眼见汉军防线岌岌可危,心中大喜,于是将身边所剩的八千人马也全数压上,是要一举击破汉军。 不料便在此时,在黄巾军后方也就是宛城方向居然喊杀声声震天,更有不少黄巾本部人马溃散。 张曼成心中一惊,返身巡视,西,北两处居然隐有火光似如长龙。 “不好!”张曼成暗叫一声,已是顾不着董卓这里,带着身边可战之兵速返宛城。 行至半程,探得前方有大队人马,通过衣饰辨认,发现同是黄巾。有三人快步行,为首一人正是守城大将孙夏。只见孙夏行到张曼成座前,跪下泣声道:“将军,末将无能,丢了宛城了。” 张曼成问言,只觉热血上涌,猛的吐出一道血箭,沙声道:“时不与我啊……”说完,张曼成胸闷难受,左右摇摆似乎要栽下马去。幸有亲卫扶住张曼成,才免去受伤。 张曼成急问道:“怎会如此,难道汉军还有埋伏不成?” 孙夏答道:“大帅,我军从西北两门杀出,本已杀得汉军大败,不知从何处杀出一队人马,斩杀了刘贺等人,但是城外尚且有近万人马倒也不至于丢城,只是从上庸方向又是杀来大批汉军,恐是孙仲兄弟不成了。” 张曼成此时也是有些乱了,前方战事大利,若是再续上一把劲,汉军不久就要被杀得溃败,但是返身再战,只怕丢了宛城,这数万大军也就成了甍中之鳖;但若是现在率军回救宛城,又恐汉军知晓,到时候两面受敌亦是败亡只局。 但时间已经不容许张曼成多加考虑,于是他下令收兵,既不攻打前线汉军,也不回救宛城,而是突围,与湖阳港的郭大贤汇合,再做打算。 “那其他兄弟怎么办,不去告诉他们?”此时各处作战的黄巾军,收拢起来也有数万,若是弃之难免不忍,故而孙夏有此一问。 而张曼成却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耽搁时间,说道:“没有时间了,而且他们还能为我们拖延时间。” “可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啊……” “他们死了,至少能保住我们,保住黄巾军。” 众人无法,只得依言护着张曼成寻找藏身之处。 一直到次日的卯时,零星的战斗也终于全部结束了,战斗了大概四个时辰,双方伤亡近三万。 董卓心痛万分,自己的西凉军此役至少折损了大半人马,虽最终还是攻取了宛城,但这份功劳却要与他人并取了。 宛城原张曼成府中,董卓,袁绍和他的救命恩人上庸太守徐璆见面交谈。 袁绍素重礼节,对徐璆拱手道:“此次多谢太守大人了,否则后果难以想像啊。” 徐璆笑道:“此次攻占宛城,诚非我之功,实乃将士用命,天佑大汉方有此胜。” 原来开始的时候南阳一线的战斗,官军实在是不利,不但折了兵马,就连南阳郡长褚贡也战死沙场。不过在随后的战斗中,徐璆巧设妙计,连败孙仲部。那孙仲更是被徐璆军中一员裨将黄忠斩于刀下。黄巾军群龙无首,逐破。稍做整顿,徐璆又率军直奔宛城,恰好碰到张曼成追击董卓,城中留守兵力不足,有万夫不挡之勇的黄忠的带领下,南阳兵人人争前,迅速占领北门,随后控制宛城,这才无意中得以解了董卓部之困。 袁绍闻言,见徐璆不领微功,越加敬重他的为人,赞道:“大人胸如虚谷,为我等表率。” 徐璆当然又是一番谦让,笑道:“其实,还有一人当要感谢。” 袁绍笑问道:“何人?” 徐璆道:“此人率了千余人马,在城外与黄巾激战,方才让我有此机会,突袭宛城。” 董卓这才插话,疑问道::太守可知此人性命?” 徐璆摇头道:“当时战局紧凑,不暇有空询问,那将又是三进三出,直杀得黄巾贼人溃散,真叫人痛快。” 董卓与袁绍闻言,不约而同的想起吕布,但是他手下却只有百余人,却与徐璆所言的千人队伍不不符,但除了他吕布,谁人还能这般矫勇? 却说袁绍与徐璆两人越谈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而那董卓却是抑郁难挨,不但白白的给了别人一份大礼,还损了不少人马,而将所有的愤恨都是用在一人身上。 “带上来!”待董卓告别徐璆后,便来到自己的临时府邸。 有兵士应到,既而带上一人绑在院中前木柱上。仔细一看,居然是那黄巾叛将韩忠。 那韩忠被剥光衣物,手脚皆缚,不住向董卓求饶。 董卓接过皮鞭,又沾上盐水,猛的抽向韩忠。董卓一边抽打一边怒骂,一鞭接着一鞭,渐渐的韩忠身上已经是血肉模糊,找不出一块好的肉了。偏偏因为因为那皮鞭沾有盐水,更加疼痛难忍,却又无法晕过去,直到被董卓活活打死为止。 之后,,张邈在那大汉典韦的保护下,居然毫发无伤,安全的回到宛城。唯独吕布在数日后方才回来,而且身边多了千人队伍,还得众将担心。其后在徐璆的证实下,当夜在黄巾军中三进三出的那将就是吕布无错,而这只千人队却是出乎他人意料,乃是远在汝南的皇甫嵩的精锐人马。 徐璆善内政,便留在宛城打理民生,袁绍也是愿意留下辅助。 而此时张曼成已经逃走,还剩两处黄巾,一处是武关,一处便是湖阳港。 董卓收拢兵马,又从许昌等地调集援军,宛城兵势大盛。期间,吕布也说明了这数日时间到底去干了什么。 ------------ 第一一五章:进逼宛城破曼成(十一) 却说当日董卓执意要发兵宜阳之时,吕布与曹操二人劝说不得,只得从命。但吕布心思活络,与途中暗自遣了数人前往汝南报信。 皇甫嵩得知之后,虽然时日过去已久,但终是了解事情经过,唯恐如上次一般中了张曼成之计,损兵折将,故而急令帐下勇将麴义率了一千精骑前往宜阳,暂时听令吕布。 至于为何是听令于吕布而不是曹操,这其中的问题,麴义当时也是这般问道,毕竟曹操才是众人所知皇甫嵩的弟子。 皇甫嵩之后笑着解释道:“吕布善战,孟德善谋,当日我令二人规劝董卓,不让其胡来。孟德有兵数千,手下多员大将皆是世之虎将,我当放心。而吕布他只带三百人马就敢前来援助,此情此意,我皇甫嵩当知。麴义啊,你本事极大,军下人马善战,而吕布兵少,故而才让你暂时听令与其,至此,他二人才可对董卓形成威慑,否则吕布他纵然武勇过人,也不会多做动作,以免玉石俱焚。” 这也是吕布随后一段时间,只是声援曹操却没有实际动作的主要原因。吕布很清楚自己虽然可以在帐内一脚踢翻案几,怒骂张济等人,但却不能凭借三百人马就要威逼董卓就范,改变主意,那样是不现实也是不理智的。 其后,麴义连日率军急行,希望早日能够赶到许昌,与吕布汇合。不想一个月后,进入许昌的麴义却是听闻董卓已经攻下了宜阳,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担忧,只休整一日又是赶路。之后,在临近宛城地域,居然见到了吕布。想起当日的情形,麴义见到吕布那百余骑就在那山口等候自己,却是有几分诡异。 幸亏麴义连日赶路,总算来得及,与吕布粗粗交谈一番后,本准备前去劝说董卓,不想三门出兵战斗,事已未及,于是便同吕布一起先去救助那张邈。 待救出张邈,射杀黄巾大将刘贺,占据城门后,吕布与麴义又是领了一军往另一面行去。 直至天明,八百人就这样埋伏了一个时辰。 麴义看着身边这个略显年轻的吕布,心中一改当初的几分轻慢,开始重新审视他。 吕布直觉有人在观察他,却是这个麴义,不由低声问道:“麴义将军,可是有什么疑问?” 麴义笑道:“当日西凉之战,麴义初闻将军之名,本事勇猛,但如今看来,智谋也是不弱。” 此时麴义是皇甫嵩副将身份,手下也是有千余人马,号为“宗兵”,以精锐闻名,故而对吕布虽然佩服,却只是平辈交之。 吕布道:“如何知之?” 麴义道:“此处是黄巾退往湖阳港必经之路,而且地势险要,人多反而无益,你一夺城门后,便率军至此,岂不是料定黄巾必败,而且所行之处定是那湖阳港的郭大贤处。” 吕布却是笑道:“将军果然厉害,布心中所想,的确如此。姑且不说那董卓是否能够击破黄巾防线,那张曼成有何措施,但宛城只要破其一门,以现下四面楚歌之势,张曼成岂能坐等宛城被围,还不如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另做打算。” 麴义道:“那为何单单选中湖阳港?” 吕布也不耐其烦得解释道:“武关只是一关隘,前面长安有潼关,洛阳有函谷关,皆不是黄巾败军所能击破。汝南方向虽然地处偏僻,易于隐蔽,但是连年乱战,资源不足,这数万贼军吃什么?至于那湖阳港一江之隔处,是天下粮仓襄阳,江陵,若能得之,不但能休养生息,更能借此招募人马,故而若我是张曼成,必走此道。” 麴义闻言叹服。 之后果不其然,不多时就见溃败下来的黄巾军。 吕布令五十骑在马尾上绑住树枝,来回奔跑,造成千军万马的假象。因为要是让黄巾军知晓吕布此时的虚实,只怕这八百人伏击不成,反而要淹没在人海中。 吕布当先一骑,口中大叫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将士们与我杀过去。”其后,麴义,侯成,皇甫郦等人紧紧相随,八百人如同一把尖刀将前面敢阻挡前行的黄巾将士一一斩杀。 因为新近大败,丢了宛城,黄巾军也无战心,但见归路也有汉军伏兵,大为惧怕,不及战斗就是返身逃跑。 身在中军的张曼成不知前方虚实,只是听闻逃回来的将士说汉军埋伏数千人马在前方。 张曼成眼见全军溃败,前有阻兵,后有追兵,实在是万难之局。 大将孙夏建议道:“大帅,将士疲惫,不若先行上山,依仗地势,等恢复体力后,再行突围。” 张曼成想来想去,现在似乎也只能这样,便领军上山,暂求安稳。 而孙夏则是带了一些人马阻挡吕布之兵。 在付出近两千士兵的代价后,黄巾军总算是上了山头,暂时缓过汉军的攻势。而吕布则是故伎重试,多做疑兵,自己火速前往董卓军通报一切,莫要让张曼成逃脱。 董卓在听取了吕布之言后,令部将张济,牛辅领军在山脚陈兵,围困山头的张曼成部。 谈起如何应对山头之黄巾军,袁绍率先道:“黄巾军虽逢大败,但人马还有两万余人,而我军兵相等,但敌军居高临下,不可强攻,否则多填伤亡。” 曹操也道:“不如只是围困,等敌粮草耗尽即可。” 袁绍道:“正好,就在山脚处多挖陷阱。” 吕布道:“就怕敌军冲杀,这陷阱挖宝来不及,空耗力气。” 此时身为主将的董卓反而是一言不发,任由袁绍等人发言,只是等他们说上不少提议后,方才说道:“诸位以为山头那些是何许人?” 袁绍疑惑道:“自然是黄巾贼人。” 董卓笑道:“那又何必多费气力,直接放火烧山就是了。” 诸将闻听皆是一惊,此人好狠,竟要将那山上的两万黄巾军活活烧死。 “如今我军多有折损,粮草辎重也开始出现闻听,又何必在这种事情上面多加考虑。现下是秋季,天气干燥,既然他们依山而战,那我们就火烧群山,不费一兵一卒,岂非易是。“董卓将其心中所想皆是讲出。 诸将虽然在战场上可以对黄巾军肆无顾忌的杀戮,但是要他们活活的将两万人烧死,未免有些不忍,但是战争却是如此。 其后董卓与诸人决议后,决定暂时封锁前往湖阳港之路,以大火攻击山上的张曼成,再分兵从后攻击湖阳港郭大贤部。 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方才停息。黄巾将士被烧死,熏死者不计其数,那张曼成也生死不知。 解决了宛城黄巾后,还要上报朝廷此捷报,又要知会荆,楚各县郡运送钱粮兵员,以便下面的攻略计划。至此,为期一个半月,在四地围攻的情况下,官军宰杀黄巾九万余人,终于占领了宛城。 一个月后,皇甫嵩赶来宛城,重新主掌领军之职。 ------------ 第一一六章:貌合神离别董卓 西凉又起风云。 韩遂用计诛杀北宫伯玉,随后与武威马腾结为生死兄弟,互成联盟,得军十万,再攻北地。 荡寇将军周慎见贼势过大,先行向朝廷求救。 在洛阳的汉灵帝刘宏大为震惊,随即愤怒,惧怕等情绪不一而足,难得上了早朝询问大臣计策。 还是太傅袁隗除了主意说要再招皇甫嵩回北地防守。 但十常侍的张让却道:“黄巾势大,逼近京都洛阳,而西凉苦寒之地,是有缓急,当分而处之。皇甫嵩为大汉当朝名将,非其不可平乱,不若让董卓前去西凉,而皇甫嵩继续平定黄巾贼人,可好?” 刘宏也不在意为何这些日子张让常常为董卓说话,现下情势不妙,有了主意自然是要听的,故而便同意了,写下圣旨,令人八百里传召董卓回京。 等天子的诏书送到董卓处,此时汉军已经攻下了宛城,正自休整。 京师来人,众将自然是要接见。等黄门宣读完旨意后,升官发财却是少不了董卓的。 与皇甫嵩等人交接一番后,定下三日后启程前往洛阳。而随行的还有屡立战功的吕布。 “将军赠送兵马之恩,吕布铭感于心。”临行之际,吕布与皇甫嵩,袁绍,张邈,曹操一一告别,但其中最要感谢的就是皇甫嵩了。 当年在西凉之时,吕布本部人马折损过半,还是皇甫嵩随后送了千余人与他,方才能去并州说动丁原出兵,之后又与并州军一同前往冀州解救恩师卢植,杀败张牛角等军。而现在,吕布的三百人依旧折损大半,手下不过百人,皇甫嵩竟然将大将麴义送于吕布,得军一千,全是精锐之军。 若说吕布对高顺那是情深意切,对田丰是求贤若渴,这麴义完全就是运气使然,想不到领了三百军前来许昌,居然换的麴义这般大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可不是妄言。 皇甫嵩笑道:“奉先不顾千里之远前来相助,这份情意,我皇甫嵩也是记得的,郦儿在你那也多少让你担待了。” 皇甫嵩说是为了报恩,其实牵强的很,看来还是因为儿子皇甫郦在吕布军中,若是有个闪失,还真的不好做,尽管皇甫嵩以严己出名,但是护犊的性子也不是假的。 再次谢过皇甫嵩,与众多相识之人告别后,终是踏上回程。 行至柽柳地带,却是大雪纷飞,道路难行。 虽说天子有旨意,但是董卓不愿在此险恶的天气下行路。 不过他人也无权可以去说董卓的不是,就连那宫中的黄门也是如此,因为他也是张让等人的心腹,自然知道这莽夫与自家主子交好,平时也是孝敬许多,得了不少好处,如今奉旨回京更是要大用,要重用的,因此也只是在面上劝说几句后作罢了。 这样在陈留城内逗留了十数日,吃好喝好,倒也快活。 等到天气好转,天青云白之时,大军再次启程。 董卓意气奋发,早就从这传旨黄门那探得口风,说是西凉不稳,朝廷无法调用皇甫嵩,只得调用董卓前往。 副将胡轸,张济等人也是高兴,毕竟自家主公越是得到朝廷重用,自家得到的权利富贵也就越大,因此虽还在路上,却已经是开始想起日后的风光。 麴义一路来,却是沉默寡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吕布却也不想去管他,要知道现在麴义的人马可比自己多多了,想来要不是皇甫嵩的命令,麴义是我弄完不肯随了自己,离开皇甫嵩的。 跟了自己这般的主公,想来麴义也是心中郁闷吧,吕布暗自猜想道。 自从董卓得知皇甫嵩派遣麴义前来援助宛城之战皆是吕布暗中通知,对吕布也不像以往那般亲近。 吕布倒是正好自在,只是得罪了董卓,却不算是一件好事。 “奉先,等回到洛阳,以你的功绩,想来定会受到陛下的重赏,前途无量啊。”今日董卓倒是难得主动前来与吕布交谈。 吕布淡然道:“只不过是写微末之功罢了,不值一提。” 董卓笑道:“奉先好手段啊。” 吕布问道:“董将军何处此言?” 董卓直视吕布道:“既得卢子干收为弟子,又得皇甫嵩赏识,自此文武二道,奉先你可算是吃得开啊。” 吕布闻言,验出董卓之意,原来还是前来取笑与己,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不予表情,继续一番淡然,似乎听不懂般回道:“吕布性本卑微,幸得恩师与皇甫将军青眼有加,方才有今日之吕布,董将军此言,吕布倒是要记得紧,不忘前辈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 董卓碰了个软钉子,冷哼一声,却是当即离开。 一旁的皇甫郦,侯成见董卓走了,方才凑上来道:“将军,这董卓好生可恶。” 吕布笑道:“此人倒是不可小视,不但手握重兵,而且知晓为官之道。” 侯成问道:“将军如何知道?” 吕布摇摇头,低声笑道:“那夜见这董卓进了那黄门营帐,想是前去探了口风。” “呸”,皇甫嵩最恨祸国殃民的宦官,连带着皇甫郦像极了他的老子,也是痛恨宦官,尤其是张让等辈,因为厌恶道:“想不到武官居然跟宦官勾搭上,真是丢了西凉汉字的脸面。” 吕布却是不以为然,此等乱世,要是不能与各个势力保持良好关系,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政治这东西远比战场可怕的多了。 不想再去想这些恼人的东西,吕布提议回到洛阳后,就要寻那王越,武馆中得旧相识一同痛饮几日,好生舒缓一下这几年的紧凑的日子。 皇甫郦与侯成在武馆中都是带过好长一段日子的,想起当初的时光,果然很是怀念,听得吕布的提议大为动心,也不知道上次喝得大醉是什么时候了。 大军行了一月,京师洛阳的轮毂可见,雄伟的城郭是那么的熟悉,也是那么的陌生,似乎更繁荣,似乎也更淡漠了。 回到洛阳的董卓,吕布等人被汉灵帝刘宏亲自摆宴招待,赏赐了不少钱物,还有几名美女。 董卓欣然接受。 可是对于这些美女,吕布可不知道如何处理,若是不接受,那棵就是欺君之罪了。无奈之下,吕布只好先收下,想起部下侯成等人还未成婚,倒是可以做个红娘,想来倒也不错。 之后,百官敬贺,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吕布却是强颜欢笑,毕竟这样的场面除了奉承还是奉承。 太傅袁隗先是给董卓敬了一杯,谢过其平乱之功,之后来到吕布案几前,笑道:“吕将军看起来有些不自在,可是天气严寒,惹了风寒?” 吕布笑道:“路途遥远,身子疲惫,故而有些失态,倒是让太傅担心了。” 袁隗笑道:“等宴会结束后,有陛下所赐的美人伺候,想来今夜定能安寝。” 吕布只是微笑。 “奉先,不知在许昌时候,我儿本初可让你带了什么话来?”袁隗突然低声道。 吕布一愣,这才想起当日前往并州之时,袁隗就曾让自己为其捎带书信交与袁绍,之后不久袁绍便率军前往许昌,想来两者之间还是有些关联的,如今听其提起袁绍,却是摇头道:“本初并没有让我带上什么东西。” “哦”,袁隗的脸色有些怪,但还是礼貌的谢过吕布,然后起身离开,只留下吕布一人暗自打量。 令人不安的一对父子 ------------ 第一一七章:回京却见百般情 总算是结束了这次宫宴,吕布与皇甫郦,侯成三人同回到王越的武馆。至于麴义却是根本就没有去参加刘宏赏赐的宫宴,而是在城外驻军,与他的先登军同住一方。 吕布也不勉强,自随他去。 进的武馆,却见王越正在,几壶好酒,几个小菜,虽不丰盛,但却整合吕布三人心意,比起拘谨的皇宫,这里才是自己的家。 “听说你小子这两年来,风生水起,打出好大的名声啊。”四人喝了小半个时辰,王越却是数十杯下肚,已然是有心事,却是醉了。 吕布道:“你醉了,还是回去休息才是。” “我没醉,我没醉”,王越甩开吕布的手,醉意熏熏道:“吕布啊,你就是不愿叫我一声师傅,世上人人都知卢植是你的师傅,可又有几人知道我王越曾经也教过你,也是你的师傅啊。我王越十八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三十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那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名声,可是现在呢,现在我却根本不如你……吕布,我只能窝在这洛阳,教那些达官贵人武艺,我呸,那叫什么武艺,无非只是一些花拳绣腿罢了……” 吕布见王越真是醉了,唯恐明日起来不好见人,便叫侯成,皇甫郦先行离开,自己则是陪着他,听他一舒心中郁结。 “奉先啊,难道我王越的一生真的只能如此了吗?过完今年,我就三十有五了,人生能有九个春秋,可我却只能如此了吗?” 吕布不知王越是否能听进去,但还是劝解道:“王师,你的成就已经留在青史,多少英雄豪杰都是仰慕你当年的风采,一剑闯天下,谁人揽青锋。” “一剑闯天下,谁人揽青锋”,王越大笑道:“好,好,说的好啊。” 只见王越站起身来,却是拿了随身佩剑,跳到园中,开始舞起剑来。这是吕布第二次看见王越舞剑,那日一人斗群马贼算是一次,今日又是一次,平时只见王越口述,却不想再醉酒之后还能有此机会。 大概是武得累了,大概是真的醉了,半途中,王越便倒了。 吕布知道王越这人虽然表面上极为热衷权势,但是骨子里却是极为高傲,这种高傲甚至比吕布还要犹有过之,那是对少年壮志的抱负,那是对仗剑横行的畅念,总之,往日的王越只能将这份高傲深埋在心底,只在醉意当头时候才会透露几分。 如今得吕布可以轻易的抱起王越,不费半分气力,但是看到这年纪不过才三十五的男人两鬓已经有丝丝雪华,却是心中不忍,想起当年来洛阳之时,王越将武艺倾囊相授,之后更是为吕布拉拢袁家,为其塔桥牵线,此等恩情不可谓不重。 “王师,你好生休息,吕布便是你的弟子,日后闯出的名堂却也于你一般。”吕布将王越安放榻上,为其盖好被褥,轻声说道。 之后,吕布方才离开,却没有看见王越嘴角那一丝微笑。 次日,天子又是招董卓,吕布上朝议事,定下董卓启程之日,至于吕布的去留却是暂时没有提起。 其后,刘宏为了显示对他二人的恩宠,特意招董卓,吕布入内同进午膳。可笑百官无不羡慕,反而是吕布本人又是一阵郁闷。 好不容易,享用完午膳,董卓与吕布告辞,出了皇宫,却是分而行之。 此时王越还在宫中,本想去看看,只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外官,进不得禁宫,而皇甫郦,侯成二人则是跟着麴义在城外练兵。 想来想去,吕布便往城外的村落行去,也不知道两年不见,小凝儿是否更漂亮了,红昌她是否想着自己。 只是一段路,便远远看见那熟悉的村庄,但比起以往,却是少了欢笑,多了几分惨白。 吕布心中略有不安,来到村内,下马直往任红昌家去。看到依旧干净的门户,吕布总算是安下心来,看来她们并没有出什么事。 敲过门后,一阵小跑声音传来。虽然两年不见,但是凝儿的脚步声却还是令人熟悉。 果然,开门的正是那粉嫩的小凝儿,如今的她已经十岁了,比起她姐姐也是差不多高了。 “哥哥……”小凝儿从门缝中看到来人正是自己朝思慕想的吕布哥哥,只是叫唤了一声,便已断声,猛的扑入吕布怀中,哭泣不已。 凝儿的身子明显发育了,胸前那俩团软软的东西磨的吕布直叫罪过,因为凝儿抱得紧,一阵阵少女的清幽传入鼻中。吕布的一双手落在空中,抱也不是,不抱却又显得尴尬。 “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小凝儿抬起头来,一双倩影中饱含泪水,看起来极为惹人怜惜。 吕布也是极为喜欢这个妹妹一般的小紫凝,见其如此,忍不住拍拍凝儿的娇臀,调笑道:“你要再哭啊,哥哥的衣服都让你弄湿了。” “你笑话人家”,紫凝忙脱开吕布,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涩声道:“哥哥,王哥死了。” 吕布一时倒还想不起这王哥是谁,不由问道:“谁?” 紫凝面上一红,解释道:“便是秦家嫂子的男人。” 吕布这才想起,当日还与其一同喝过酒呢,但那人虽然呆木,却是健壮的庄稼人,怎么会在这两年时间里就去世呢。 “如何死的?” 听吕布提起,紫凝却又是哭道:“让人抓去当壮丁了,前些日子,有人把尸骨送回来,说是被黄巾军给杀了,王哥他母亲因此哭瞎了眼睛,嫂子她也病倒了。” 吕布叹了口气,如今大汉内忧外患,多处皆是要用兵,想来朝廷兵源不足,只得征用百姓,想不到连洛阳这里也是如此。 “哥哥,等会你要见到嫂子,可得记住要改口叫王家嫂子了。” 吕布不解。 紫凝道:“听姐姐跟我说,那嫂子家中本来也是有钱的人家,后来家道中落,父母皆是病亡,与亲人散失,之后见王哥他本性善良,也便凑活一起过了,但嫂子性子强,只许她人叫她娘家的秦字。王哥爱其,便也容了。之后村里人一来二去的,便叫成秦家嫂子,只是这次王哥战死,嫂子却是当众说日后是王家的媳妇,便只得叫王姓。” 想起秦家嫂子往昔的豪爽大笑,虽说内心深处对着男人并没有什么极为深厚的感情,但是相夫教子的观念还是耕种在她们的脑中。 只是现在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不知道日后天下会有多少像秦家嫂子这样的女人 ------------ 第一一八章:佳人相随欲长久 来到嫂子家,红昌还在那边帮忙照顾。 两年不见,昔日光彩照人的歌姬,如今却显得那么朴实无华,但这才是吕布想要的女人。 “姐姐,哥哥回来了。” 本想再好好看看红昌,没想到小紫凝一进门便叫嚷起来。 红昌蓦然回首,眼中瞬时湿润,只能轻声的叫出一声“大哥”。 伊人在前,吕布也是难忍心中感情,多少次游与生死之间,多少次在夜半无人之际,想起的不是只有男儿铁血,也有那美人柔情。 大概是因为在嫂子家,故而不能表露太多。任红昌只是用手势点了点,让吕布在外等候一下,自己则是继续用热毛巾为那老妇擦洗身子。 那老妇便是嫂子的婆婆,因为儿子战死,故而哭瞎了双眼,年纪颇大的她终是承受不住老年丧子的苦楚,瘫倒在床。 因为家中脊梁不在,嫂子只好去做农活,如今到了秋冬季节,也是到城里为大户人家洗衣,挣些粮食。 吕布本想与紫凝先行回去,不想那老妇眼目虽然不明,但是双耳倒是清楚,听到异响,便问道:“红昌,是谁来了?” 红昌扶起老妇,答道:“是,是我大哥回来了。” 老妇道:“可是当年带人去打黄巾的那俊后生?” 吕布听到老妇之言,便上前轻声道:“小子吕布。” “吕布,吕布……”,老妇突然泪流不止,泣声道:“我听儿子儿媳说过,说你是大汉的将军,说你是去为百姓打黄巾军,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儿子还是死了,而你们那些所谓的将军却是招摇过市,吕布,我问你啊,我问你,为什么我的儿子死了……” 老妇嘶声力竭,只为儿子战死,因听的吕布也是朝廷的将军,忆起逝儿,不由大哭起来。 红昌,紫凝皆是不忍,急忙安慰老妇。 吕布尴尬之中,更有几分痛心,那是一种无力感。 回到红昌姐妹的家中,枯坐了一个时辰,方才见她回来,想来是那老妇哭的累了,已经睡过去。 红昌从那边提来一壶热水,为吕布泡上,轻声道:“大哥莫要怪罪王母,她也是在是伤心。” “我知晓的。” “紫凝呢?” “妹妹在那边照看着,让我先回来。”红昌言语中可见少许疲惫,看来这些日子也是不好受。 两人就这般说过这句后,便暂时沉默,略见尴尬,便先开口问道:“何时出的事?” 任红昌叹了一口气道:“大概在三个月前吧,听说有贼人逼近函谷关,故而朝廷下令急招人马,便是那是去的。” 吕布想来,差不多正是攻打宛城前一个月,若是当时自己能多带人马或者说是自己有足够的实力,逼得张曼成不敢出战武关,这些人会不会就不用死了。 “大哥,这次什么时候会走?”红昌寻了一个话题提起。 吕布回过神来,却是抓起任红昌的纤手,认真问道:“红昌,我想带你一起走,你愿不愿意?” 红昌满脸羞红,心中却是百个愿意,低声道:“单凭大哥做主。” 吕布这次深感人生苦短,与红昌认识已有三年,岂能一再错过,故而趁此机会一表心机,反正当日也是许诺过的,因为水到渠成,倒也是说的痛快。 两人正自浓情惬意,那边的小紫凝偷偷看来,心中滋味不为他人所知。 之后,不等嫂子回来,吕布可以面对千军万马,此时却不想面对那张熟悉的面庞,与红昌又是上上几句后,便离开了。 “大哥也真是的,难得回来一次,呆了这么会就走了,真没意思。” 任红昌难得笑道:“你啊,不好好照看嬷嬷,偷回来干什么?” 任紫凝抱住红昌道:“姐姐,大哥这次回来可得待多久啊?” 任红昌反问道:“那你希望大哥他能待多久?” “我啊”,任紫凝笑着说道:“我希望是一辈子,咱们三个人啊,永远都不分开,一定要再一起。” 红昌摸着妹妹柔顺的乌发,轻笑道:“那是好,只是你以后不嫁人了?难道还要跟姐姐一起?” 紫凝闻言羞红了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是埋入红昌的怀中,轻声道:“姐姐,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就少见你笑,要不是哥哥他,都不知道我们俩会怎么样?” 红昌心中不忍,想来那段日子确实是苦了这孩子。村里多有男子被抓去充当兵源,能够回来的只在少数,而且大多还是残疾的。如秦家嫂子这般的,只怕就是最为典型的。感同身受之下,紫凝有此番感受,也不奇怪。 “大哥他说这次要带我们一起走,凝儿,你可高兴了吧。” “当真”,紫凝猛的坐起,脸上全是笑意,问道:“是哥哥亲口对姐姐说的吗?” 红昌也是高兴,终于不用受那相思之苦,惬意道:“那是自然,怎么,你不欢喜?” “欢喜,欢喜,自然是欢喜”,紫凝急道:“有了哥哥在,我就再也不怕其他人欺负我们了,只是哥哥能不能把村里的人也一起带走啊?” 红昌知道妹子是与村里人有了深厚的感情,想来是不愿意就这么弃他们而走得,但是这些事情却不是自己所能做主的。按着红昌的性子,当然也是如此最好,但是带着几十个老弱病残上路,而且然后背井离乡,他们都是需要吕布来照料的,只怕会耽误吕布的大事。 紫凝不如红昌考虑的那么多,那么远,只是知道自己能够跟吕布以后在一起,心中很是高兴,因见过村中失去男人持家的女人是何等的悲凉,想起往事,有个依靠,就会让她很是安心。 次日,吕布上了早朝,但派了皇甫郦等人到,并嘱咐他一切都听红昌的意见。任红昌听了,心中颇为感动。 连着三日早朝,百官大多讨论的还是黄巾军。冀州的韩馥,卢植虽然接连大胜,黄巾的三位首领一一亡去,但平原尚且还有张燕的十万人马,青州,衮州也是不容小视,朝廷还不能掉以粗心。 刘宏急令董卓返回西凉,对付再犯边地的韩遂,赏赐大量的钱财粮草以为辎重,其后更是将董卓手下众将一一封赏,可见器重。 起行当日,更是百官相送,不可谓不隆重。 而吕布则是想着自己的去留。按道理,如今各州县局势不稳,以刘宏的性子怎么能沉得住气而不派用自己。毕竟这两年的时间内,吕布已经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成长为军事新星。 吕布也是在考虑,是并州还是冀州,抑或是幽州。 西凉多有叛乱,朝廷必须倚重武将,招兵买马也是正大光明,就如董卓那边,不过一个区区中郎将,但手中势力如同一州刺史般,若不是皇甫嵩压在他上头,当真不可知如何了。 但坏处也是明显,有皇甫嵩与董卓在,吕布没有任何的发展空间,那边的人更加不会承认自己这个并州人。 而并州虽然是自己的家乡,刺史丁原,太守张扬与自己的关系还算融洽,更有高顺,魏续,张辽等一批干将的存在,但土地贫瘠,人员稀少,要想发展起来,只怕不易。 而冀,幽二州,只怕是自己现下最好的选择了。 ------------ 第一一九章:不知长河多隐事 吕布由下人驾着马车前往皇城。之后,由大小黄门传令,汉灵帝下令吕布直接进入内殿御书房见驾。 汉灵帝少有的在御书房批奏着各地上传的文件。吕布只能静静的跪在地方,等待汉灵帝开口询问。轻轻的放下笔,汉灵帝对身边的张让道:“阿父亲,你先去外面,寡人有事想对吕将军单独说说。” 张让闻言,退着离开。 汉灵帝看着朝气勃发的吕布,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其实也是想有一番作为,就算不能像文景时期那样让百姓安居乐业,但至少不能像自己的父亲那般传给儿子一份不安稳的天下吧。回想起那日自己做上皇座的那一刻,寡人也想做个好皇帝,就像文景那般的。只是随着年纪的增大,汉灵帝才觉得自己年轻时候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 外戚跃跃欲试地准备统理朝政,党人虎视眈眈地觊觎着皇权,士人的不平之鸣,遍野的饥民之声所引发的起义,还有那地方上面的豪强政权…… 外戚,氏族,党人,强豪……寡人手上有什么? 那三万中看不中用的禁军,还是那一帮没了子孙根的阉人? 阿父,阿母?! 寡人真的有那么昏庸吗?只是在这个时候要做一个英明的皇帝,只怕过不了几年就要发什么恶疾就这么去了吧。他们的势力太大了,大的已经超过了皇家的控制范围了。所以寡人需要自己的势力,所以寡人才会如此的昏庸。 而要维持皇家的威严需要两件东西:一是军队,只属于自己的军队;二是派系,自己扶植起来的势力。 给阉人大权,给吕布领兵都是自己的手段。 现在的吕布就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他是老师卢植的弟子,他为了寡人不惜砍杀一十八颗人头,寡人需要这样的人才。 “起来吧,吕布。” “谢陛下。” “吕布,知道寡人传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下臣不知。” 汉灵帝起身走到吕布身前,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企图看出点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 吕布大胆的直视着汉灵帝,道:“臣不知。” “那好,寡人告诉你,寡人希望你能帮我训练一支虎狼之师,一支能框扶社稷的军队。吕布啊,寡人老了,大汉的天下需要你们这样的人。你能帮寡人吗?” 吕布跪下道:“臣惶恐。臣受陛下大恩,必定为陛下,为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好,说的好。卢植教的好徒弟,寡人没有看错你。”汉灵帝很是兴奋的说。 提到卢植,吕布心中却是一顿怒火。想起那位对大汉忠心耿耿的老人险些因为一个宦官的谗言就要被押送回京,如今还尚自在冀州对平原用兵,说是呕心沥血也不为过。 只是为了自己今后的大业,吕布却不得不面对这位始作俑者,甚至虚言以对。 刘宏笑道:“你自己想来这些日子也是考虑许久了,说吧,你想去哪里?” 吕布道:“单凭陛下吩咐。” 刘宏很是满意,说道:“西凉有皇甫嵩与那董卓,并州太多贫瘠,青州,衮州乱兵太多,荆州,扬州等人巨阀林立,不可能让你涉足,只有冀州跟并州尚能。如今平原一带尚有黄巾余孽,你便先去冀州,若能攻下平原,便让你做了平原郡的太守之位。” 能从一个区区的武将,作为一郡之长,在别人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只需要大胆的去做,寡人会吩咐冀州各地军官协助与你,钱粮辎重也会让何进为你准备,但是寡人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必须消灭乱军,到那时寡人才能给你更大的权利,懂了吗?” 吕布再拜道:“陛下的知遇之恩,吕布只能以死相报,还请陛下放心,区区乱贼在臣眼中不过土瓦鸡犬一般,定不负陛下厚望。” 汉灵帝极为高兴,好生称赞了几句后,就要留吕布一起用膳。 这是皇帝对臣子表示宠信的最好最方便的方法,反过来说也是吕布向世人展示天子对他重用的情景,日后必有大助。 “阿父,阿父……” “老奴在。”张让急忙进来,却也不用像其他人那般跪地,只是欠着身道。 汉灵帝对此却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只是吩咐道:“阿父,你去传寡人的旨意,宣万年前来一起用午膳.” 张让不由的看了看一旁的吕布,心中已经打了几个念头,只是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恭敬道:“老奴遵旨.” 等张让退去后,汉灵帝突然笑着问吕布:“吕布,过完年你有几岁了?” “回陛下,刚好双十.” 汉灵帝又问:“可曾婚配?” “不曾.” "哦",灵帝道:"寡人有一女.生的颇为清秀,年芳二八,若是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这倒是出乎吕布的意料之外. 如果说这灵帝不放心自己,想要拉拢自己,只凭上面许下的,其实也是够了,怎么还要把女儿下嫁,要知道现在的吕布不过就是一支一千多人马的头头罢了.这样实力的人,在洛阳甚至掀不起一个浪花来,难道这灵帝的处境真的如此窘迫? 还真让吕布猜对了. 因为灵帝刘宏其实并不是上代天子的骨肉,只是从旁支幸运的选为新一代天子的.可以想象,这样的突然上位的天子手中能有多少力量.加上登基时,刘宏还甚为年幼,朝中大小事物都由三公分派,无形之中更是削弱了天子的权力.读书人或者是那些氏族大家,若是要有所出息,无非就是靠读书行事,再被委任职务.现在人人都知道天子是没有什么权利的,那么他们该怎么做? 自然是投靠三公的势力了. 除去像卢植那样的中立派系,刘宏几乎找不到什么帮助.直到后来,刘宏通过大肆的买卖官位,重用阉人,才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只是面对地方上面的武装力量,他就鞭长莫及了.想想那七国之乱,刘宏在朝中却找不到一个"周亚夫",何况自己更比不上文景二帝.所以,灵帝刘宏才要重用吕布这样的年轻,而且没有派系的人才. 至于一个区区的公主,比起大汉的江山,又有什么好比的. 今后的天下也注定只是会留给太子,至于公主只能是在这个非常时期充当一个政治物品的角色了.不得不说在动乱时期的皇家女性的生活其实也是极其悲惨的,而这万年公主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在万年来到书房的这段时间,灵帝刘宏又与吕布聊了一会时政.令吕布吃惊的是这个在历史上被标注着昏君的灵帝刘宏,对时局却是有自己的看法.在刘宏看来,大汉的恶疾固然是在外境的匈奴,胡羌,比如说这次在西凉作乱的北宫伯玉,但是这些外族的作乱,大汉自高祖起多为和亲,自汉武帝起多为战争,也就是说无论是战还是和,大汉其实已经是找到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只要按着先人的步伐,虽然乱却也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但是党人,外戚呢? 每一次党人或者外戚的动乱势必会动摇朝廷基石。 而帝皇的平衡之术一但失去,那最坏的结果就是皇位的迁移。 攘外必先安内! 这是那个无用的灵帝刘宏吗? 吕布真的有点震撼了。 三国啊,你到底有多少事情还不为人所知。 ------------ 第一二零章:不为人知是心思 万年公主。 原先吕布还真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也许是因为女子的身份,或者是汉未的动荡,这个女子就这样不为人所知。 初次见面,那这万年公主给吕布的感觉就是柔弱,而且因为年纪不大的关系,突然见到吕布,显出有些羞涩,暂时还没有皇家的气派。 这会甚至可以说是一次家宴了,只有灵帝刘宏,吕布,万年公主刘妍三人。 至于张让却是只能看着站着。 皇家的饭菜依旧鲜美多样,但对吕布来说却是气氛压抑,毕竟对着皇帝,还真是不习惯。 刘宏笑道:“妍儿啊,你一直都在宫内居住,对宫外的事情所能了解的不过是通过书本,寡人看吕布与你年纪相仿,不若与你做个伴,如何?” 刘妍看了吕布一眼后,回道:“父皇,吕将军身负重任,为天下计而累,怎么还能把时间浪费在女儿身上呢?” 刘宏故作恍然道:“父皇怎么给忘了呢,不过你放心就是,离出征之日还有时日,便让他陪陪你,省的日日对着宫女阉人。” 吕布自然听出刘宏之意,便只得道:“边地急促,末将只能尽快赶往,为陛下平定叛乱,以报答陛下厚恩。不过,今日到有些时间,若是公主不弃,吕布愿意聊上一会。” “好好好,今日你就陪陪万年,跟她讲讲宫外的新鲜事情。”说完,刘宏也不给女儿推辞的机会,直接摆了摆手,让她与吕布先出去,只留下张让服侍在一旁。 张让随意笑道:“陛下,这吕布不过区区白身,能独领一军,还许下太守那般的恩宠,这已经是陛下对他莫大的恩宠。可这公主千金之躯,怎么,怎么能让如此出身的下等人接触呢?” 刘宏道:“可是不妥?” 张让道:“赎老奴斗胆,老奴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给些官职钱财不就够了?” 刘宏还是笑道:“有了兵权,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只有把他真正的绑在寡人身边,寡人方才放心。” “只是如此,却是委屈了公主。” “你以为寡人真得会把自己的子嗣这样随意的许给别人吗?阿父啊,掌握在寡人手中的势力还是太少了,像吕布这样的少年英雄,寡人就委以重任,他岂能不效死命,至于万年,呵呵,等他能平定平原在说吧,到时候寡人自有较量。” 张让眼中一亮,不知怎么就想起当年王昭君的事,心中了然,便笑道:“陛下英明,老奴明白了。” 回说那吕布与刘妍慢慢游走在御花园,身后一群太监宫女跟随。 行至凉亭,刘妍请吕布坐下。一旁有宫女送上珍果甜点,以供二人享用。 “你们都下去伺候。”刘妍打发众人道。 “是”。 众人退下,只是在稍远处仍然观望。 刘妍指着糕点道:“这是从荆州来的师傅做的,口感甜腻,另有一股花香,请将军品尝。” “我哪里是什么将军,还请公主不要如此称呼,吕布很是愧疚。” 刘妍却是笑笑。 吕布拿起那种糕点,轻咬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不由的多咬了一口,几口下去,这块糕点很快就被消灭了。 刘妍见他人在自己虽说不是畏之如虎,但也是恭恭敬敬,还是第一次看见像吕布这般不重礼节之人,心中不觉无礼,反而是生出几分莫名的好感,轻笑道:“好吃吗?” “恩。” 刘妍又道:“比刚才那御膳好吃多了吧。” “恩……恩?不是……不是……”吕布刚才自从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那午膳更是只尝了几口而已,到现在确实饿了,加上糕点美味,吕布却是从未品尝过,忍不住多吃了几口,一时间也没听清楚刘妍的问话,就顺着意思答了下去。不过吕布一回味,心中却是回过来了。这御膳可是天子所赐,代表着皇家的恩宠,若是有半点不敬,可是欺君大罪。 吕布猛的抬头,看见的却是刘妍掩着嘴的偷笑,显然是在玩笑,不过却把吕布吓了一跳。 刘妍虽然用手掩着嘴,但那一双笑得像月芽儿的眼睛却是极美的,倒令吕布一时忘了规矩,也就这样直直的看着。 渐渐的刘妍的脸上也爬上俩朵红晕,显然是没想到这人怎么这么没风度,居然就这么盯着。 吕布也是回过神,感到尴尬不已,只得咳嗽一声,转个话题道:“今日这花园银装素囊,却是美极。” 刘妍也是顺着意思陪道:“是啊。往年,宫总是最想念这个时候,因为宫总是能喝上一碗母后亲手做的汤圆,而且也能跟父皇聊上几句,至少不用天天看不到他。” 吕布道:“公主,今年也一样啊。” “不一样了,别说是本宫了,就算是母后一年到头也见不上父皇几次,今日却是整年中第二次看见,说起来,还得谢谢将军你呢。” 看着这个生在皇家却没能感受普通人都能享受到的亲情,吕布却是想起自己,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回荡在心中。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公主,吕布敬你茶水一杯,希望你能与陛下多见上几面。” 刘妍轻轻一笑,却是从悲伤的情绪上走了出来,笑骂道:“你这人说话好生风趣,好似见不到我父皇一般,但回想起来却也是很有道理。哎,吕布,要不你给本宫讲讲外面的事吧,从出生后,本宫就没出过皇城。” 吕布笑着答应。 整个下午,吕布与刘妍一直聊着外面的所见所闻。听到高兴处,刘妍总是要笑出声来;听到悲惨时候,也忍不住抹一抹眼泪。 此时的刘妍不过是未经现实的少女,所见所想的不过就是这一个皇城,自然不是两世为人的吕布所能相比的,很快就被他惹得一会哭,一会笑的。远远的看去,太监宫女们纷纷议论,今天这公主大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时间在美好的时候总是过的飞快。 眼见天渐渐昏沉下来,吕布可不想在宫中留宿,只得委婉的提出回去的意思。 刘妍明显有点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他带回自己的寝宫吧。想到这里,刘妍却又是一红,慌忙道:“那你就快回去吧,莫要你家中娘子担心……” “下臣还未娶妻……” “哦,那就被让你父母担心,快回去吧。”刘妍心中不知怎么就是一甜。 “也不在了……” “哎,吕将军……”为了自己的鲁莽,刘妍想要道歉。 吕布却是笑道:“都过去了。好了,公主,末将就先走了,日后还有机会,定还要来这叨扰公主,到时候不知能否吃上这些点心?” 刘妍笑道:“自然能的。” “如此,末将告辞了。” “恩”,想起自己身在深宫,他又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怎么可能再来看我呢?刘妍不由神情一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能遇到一个说话的人,却只得半日,这实在令人失望。 “刘公公,你带吕将军出宫去吧。”刘妍唤来一个老太监道。 “谢过公主了。” 刘妍,吕布两人也是起身准备离去,不想这圆中雪花稍融,台阶很是溜滑。刘妍心神不宁,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一声惊呼就要倒地。好在一边的吕布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才没让美人受伤。握着刘妍那芊芊细腰,闻着她的处子香味,吕布心中一荡,居然不忍放手。 不过此时的刘妍却是百感交集。 说实话,刘妍活到现在除了刘宏外,还不曾见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所以跟吕布的相遇可以说的惬意的,所以也并不讨厌现在的情景,甚至还有点莫明的欢喜,只是想起皇家的无奈,脸上顿时一片苍白,猛的推开吕布,连声谢谢也不说,就这么走了。 只留下吕布一片茫然:她是怎么了? ------------ 第一二一章:一吻小探佳人意 回来武馆,却是正好碰到任家姐妹。既然已经与任红昌挑明了关系便也不想再受分毫的思念之苦,便叫皇甫郦等人将其打理一番后,安置在馆中。 因为临近又一个年夜,馆中的寥寥几个学武子弟也回家了,偌大的武馆便只剩下王越,皇甫郦,侯成,吕布以及几个打扫做饭的妇女下人,便是住进两姐妹也是绰绰有余。 王越这些日子比起以往还要沉默,想来那夜的事情自己也是有数,大概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如此豪放的侠客居然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不过也是那日起,吕布以王师称之,倒也算是圆了王越的一个心愿。 早早的散了,紫凝那丫头兴奋了一日,到了晚上终是忍不住困意连连,便先去睡了。皇甫郦,侯成二人却是识趣之人,便寻了个理由出去了。 看着任红昌洗刷碗筷的身影,吕布恍然见到母亲的影子,那般的温暖。 “看什么呢,大哥?”任红昌见吕布看着她,却在发呆,忍不住笑着问道。 吕布只是笑道:“你好看嘛。” “大哥取笑我了。” “怎么会呢,吕布说的可是实话。” 得心上人的赞许,任红昌心里暖暖的,用手不自觉的盖住半边,假意叹道:“没有以前那般了。” “欲把红昌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任红昌不由笑了出来,道:“大哥,想不到你还这么的……哼,平日做事明明那么沉稳,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你。” 这句话倒是勾起了吕布的前生后世,想想心中也颇有感叹,轻轻一叹,轻轻拉过任红昌的手,沉声道:“我也不知道。” 红昌看着身边这个男子,菱角分明的脸上此时却是一片茫然与寂寞。 做完家务,二人在院中寻得一处,正好繁星璀璨,明月当空。 “大哥,你以后想做怎么样的一个人啊?”红昌转移话题道。 吕布笑道:“与家人,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普普通通过完一辈子,这便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任红昌眼中一亮,与吕布一般对视着对方,感到一片恬静。 “大哥,能跟你说说心事吗?” 吕布一楞,有点不解道:“自然可以,你说,我听着。” “从前在村里的时候,我很小的时候就没见过母亲了,之后父亲也病倒了,只留下我与紫凝相依为命。为了生活,不得不卖艺求生,也不知日后将会如何?此时想来,却是一阵阵的寒意。幸得遇见大哥你,不忍相弃,对我姐妹俩真心对待,红昌心中感激。” 大概是想到以往的辛酸事,这个一直给吕布坚强印象的任红昌也是清泪两行。月光的照耀下,红昌显得那么的清秀,晶莹的泪珠刺痛了吕布的心。 吕布握住红昌的手道:“不要难过,以后我会保护你,还有紫凝。” 红昌含泪点头,心中更是温暖,脸上既羞且欢,早已经绯红一片。 望着如此娇媚的红昌,吕布轻轻的印上她的红唇,感受着她的羞涩。 任红昌忍不住呻吟一声,也是笨拙的回应着吕布的索求。 良久,两人才分开。 红昌这才反应过来,推开吕布,羞红了脸,急忙回房。 “羞死人了……” 望着逃跑的红昌,吕布却是一脸的坏笑,咂了咂留下的余温,却是精神十足,望着明月,又是一笑。 如此十日时间倒也过得快速。这些日子里,刘妍的态度忽冷忽热,倒是让吕布百思不得其解。刘宏还是一如既往的表现得昏庸,不过在对于吕布的整军方面倒是出了大力气,不但令何进尽快筹集粮草装备,还从校尉中抽取了两千人与吕布,整三千人马。 对于吕布来说,历史上的名将还不是最为主要的,反而是粮草钱财这些俗物限制着自己,没有这些东西,吕布可不指望将士们饿着肚子去打仗,更不指望那些名将谋士愿为自己白手起家,既然没有氏族巨阀的支持,那么就要靠自己的力量。 吕布看着整齐的三千人马,其中有麴义的先登军,也有自己的百余骄骑,但是现在他们都是属于自己的力量,是自己日后争霸的第一股力量。 吕布吸足一口气,大声道:“众将士,委屈你们了……今日本该是你们与家人团聚的好时光,可是却要在此辛苦训练,日后还要背井离乡去并州平乱,生死不知。但是我却又感到荣耀。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将士们,请你们告诉我,你们手中的强弓,能让胡羌知道我们大汉的威严吗?你们胯下的骏马能够驰骋在边关,让胡羌闻风丧胆吗?你们的长枪是否能刺穿胡人的胸膛,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吗?” “能,能,能……” 三千人马高声齐喊,声势之大,响天震地。 吕布看着这等情形也是热血沸腾,左右皇甫郦几人也是如此。 麴义虽然到吕布身边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就在西凉跟随皇甫嵩征战,却是最为清楚大汉数百年最大的恶疾就是匈奴,胡羌这样的外族的侵扰,多少汉家子弟,多少城郭田地,多少文化建筑都毁于一场场的战争。 汉家子弟谁人不想杀胡人,谁人不想噬其肉,喝其血。 如今这吕布却有如此的雄心,虽然还显得年轻,但在这一点上却绝不逊于皇甫嵩,也是麴义第一次生出对吕布的归依之意。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麴义看着意气奋发的吕布,笑了。 临行前夜,吕布又被宣进皇城一次。 见过灵帝之后,刘宏只是简单的嘱咐了吕布几句,毕竟聪明人时不需要多么提醒的。 张让的态度与前几次比起来,倒是友好不少。 简单的谈过几句后,灵帝道:“吕布,此次前往冀州平乱,也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吕布道:“下臣准备先到并州借的一处安身,之后便出兵平原。” 刘宏道:“如此也好,那并州也不太安稳,前些日子,丁原还发来战报说是鲜卑逼近雁门郡,劫掠剧阳,汪陶等地,虽成功击退,但也是颇有损失,到时候你可于丁原处行事,确保大汉边地之安全。” 吕布自然答应。 刘宏点头道:“去看看妍儿吧,寡人这女儿从小就一个人,难得有你这么一个玩伴,有空多来宫中走走,朕亏欠她的。” 吕布不知道灵帝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是出自一个父亲的感叹,还是在打感情牌。 不过对于吕布来说,陪陪漂亮的妍儿却也是极为舒畅的差事。 只是见到刘妍后,直觉告诉吕布,比起上次,她似乎有点陌生。吕布却是不知原因。 刘妍少女心思更是不能与人道哉。 ------------ 第一二二章:千里饿殍源于争 二人中,吕布谈天说地,刘妍只是时不时的应上几句,气氛倒是显得有些拘谨。 说着说着,吕布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一个人都讲半天了,可真没意思极了。 刘妍心事重重,不知心里怎么就是牵挂着吕布,因为从宫中听到消息,明日吕布就要离开洛阳,征战并州。 从此能否再见,也不可知。矛盾的心理在刘妍心里不断挣扎着。见因为自己的缘故使吕布有点兴趣索然,刘妍很是后悔,明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与他像这样一起坐着,一起聊天,自己还要赌什么公主脾气,难道真得要等他走了,对着美景独自感叹吗? “吕将军,你,你明日就要走了吗?”刘妍总算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吕布一愣,笑道:“是啊,前方战事吃紧,我只得抓紧时间。” “听说那有好几万叛贼,你可要小心点。” “呵呵,没事的。那些乱贼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多数只是一些流民,在叛乱之前只拿过什么锄头,根本就不懂刀剑,更不能打仗什么的,所以啊,不会有事。” “哦,那妍儿就放心了”,刘妍却又接着问道:“吕将军,为什么那些人会反叛我们大汉,难道他们不是我们大汉的子民吗?” “他们当然是。” “那为什么……” 为什么?那还不是因为你的父皇干的好事,买官卖官,宠信阉人,加重赋税,圈杀忠良…… 当然吕布却不能说出这些,因为他看得出刘妍跟天下做女儿的一样,即便刘宏是多么昏庸的一个人,但是在她的心中,还是她的父亲,还是她最亲密的人。 因此吕布只能道:“北地苦寒,每到冬季,百姓缺衣少食。地方朝廷上的官员却是贪享爱财,百姓更是难以为济。逼不得已,他们只能走上叛乱这条绝路。” 刘妍很是天真,问道:“吕布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朝廷发下粮食,那他们会不会就不反叛了?” 吕布忍不住笑了。 刘妍脸上一红,想必也是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综观历史上的任何一次起义,没有一次是因为当权者发点粮食就能镇压下的。刘妍虽然不敢说是饱读史书,但是却也是有点影象的,只是现在的当权者却是她的父亲,她怎么不能为自己的父亲感到焦急呢。 想到这点,吕布却是同情起刘妍,这个女孩是那么的善良,却也是那么的不幸。 不知道以后是否有机会能改变她那悲惨的命运,如同这个大汉…… “你在想什么?”看见吕布居然不知道想什么开始发呆,刘妍忍不住问到。 吕布缓过神道:“哦,我只是在想冀州之行。” “哦……” 吕布笑道:“都说了别担心了。来,今天我便给你讲个笑话。” “好听吗?” “当然了。说四个人去拜一位很有学问的老先生为师,老先生让他们拿一个蜡烛从一个很黑的山洞中的走过去,但是不能说话,就收为徒。四人拿着蜡烛走啊走啊,突然,吹来一阵风,蜡烛灭了。第一个人说:‘蜡烛灭了’,第二个人好心提醒:‘先生说了,不能说话的’。第三个人幸灾乐祸的说:‘哈!你们俩都说话了’。最后,只见第四个人拍拍胸脯:‘幸好我没说!’”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哈哈……” “怎样,好笑吗?” 刘妍如铃声一般的笑声直直的传入吕布的耳中。望着那重新展开笑容的刘妍,吕布也很是高兴,似乎不想在她脸上看到如此令人揪心的惆怅。 欢快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天的日子在月儿升空的时候便差不多要结束了。回到武馆的吕布继续享用着任红昌的手艺,经历过军旅生活,这样的日子简直可以算是极好的享受了。 与王越之间却是有些话要说,待众人离开后,吕布道:“王师,还记得当年你我之间的约定吗?” “你确定能胜过我了?” 吕布淡然道:“胜与不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用你验证一下我现在的个人力量到何种境界了。” 王越对于吕布的直言,不但不怒,反而是小道:“很好,这句话也说明你现在的心境波澜不惊,看来你我之间能够好好的斗上一次。” “我也是这般认为。” 武馆占地极大,其中还有一个练武室,平常只得王越一人使用,向来被他们人传为神秘。二人来到此处,各自行到一边。吕布持出方天画戟,而王越则是宝剑出鞘。 吕布不动如山,王越深沉如海,各自有一番气势。率先出手的反倒是王越,宝剑虽短,但剑前三寸犹如实质,如猛虎利齿直取吕布。在见识过沙场杀戮的吕布,锐气外泄,大喝一声,擒着方天画戟,周身化成一条白龙,迎上王越。 强强之间的首次交锋,却只是了无声息…… 经过一个多月的路程,已经离开洛阳好远。 吕布三千人马总算是进入了并州境地,只是离自己的临时基地长子城还是有一段距离. 自与王越一战,大概这世上无人知晓结果,也无人知道在当夜这二人进行了一场决斗。只是次日吕布便开始上路,而皇甫郦等人明显感觉到吕布跟以往有些不同了,只是却说不出是什么地方。 在前往上党郡长子城的路上,沿途一批批的边地官员不断得示好宴请,完全看不出黄巾起义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不断举家逃亡的百姓,荒芜的田地,猎猎的饿浮,还是清楚的记录下因为黄巾起义而带来的后果. 不要说是从洛阳带来的那些将士,就算是麴义的千余精锐看到这番情景也是有不少人幡然泪下. 现在在野外能看到的基本都是一些妇女小孩,强壮点的男人不是被招募为士卒,就是已经逃往南方. 看着这些快要饿死的百姓,红昌很是难受,在轿中对吕布遥喊道:“大哥,百姓苦难,能不能发放一些粮食给他们?” 吕布也是心中不忍,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只得回绝道:“不行,北地苦寒,今后不可能像在陈留,濮阳那样有人为我们补给粮草。日后还要与残留的黄巾军作战,若是粮草不足,恐为大患。” 任红昌闻言,虽然也是明白事理,但于心不忍,还是不死心求着:“要不了多少的,我们可以熬成粥,只要他们能有口饭吃,等有了力气,到时候便不管了。” 吕布没有说话。 红昌心中着急,却也没有办法,谁让吕布才是一军主将。 一旁的皇甫郦看着一切,也上前帮红昌劝道:“将军,军中尚有三个月的粮草,就给出一日的,救了这帮百姓,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恩德,以后边疆百姓对将军也必定感恩带德。” 任红昌连连点头,在旁也是如此说。 ------------ 第一二三章:最为难得是亲情 正当任红昌与皇甫郦二人劝吕布之时,前面路上突然响起小孩的哭声。 吕布等人上前一看,是那孩子的亲人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男的五六岁,女的却是姐姐,倒下的是他们的母亲,却是已经饿得不成样子,想必是把能吃的都留给自己的儿女了。本来应该是最为青春活泼的时候,可这两个孩子却满脸菜色,虚弱不堪。只是看着倒下的母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两个孩子抱着母亲的身体嗷嗷大哭。突然那女孩从她母亲怀中摸出一片刀石,在她自己细小的手腕上狠狠的划下,鲜血很快就殷出来,然后她把自己的手腕伸向母亲的嘴边。 任红昌再也忍不下,令人停轿下来,急忙跑过去想为女孩包扎伤口。 可是那女孩却如同幼狮一般,居然让红昌抓拿不下,口中哭泣道:“你别来,母亲只要吃过我的血就能活下去,就能活下去的,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再喂母亲几口,求求你了……” 一旁的男孩却也上前,伸出小手道:“姐姐,用我的吧。可是小虎怕疼,不敢,姐姐你来帮我,我不想母亲……” 还未说完,两姐弟已经是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此情此景,纵然吕布再怎么铁血也是心头发闷,鼻尖发酸,下令道:“皇甫郦,你挑选五百名军士,每一百名为一组,分配三日的粮草,每五里一个地方,救济流民。” 皇甫郦看着一家三口,也是想起家中慈母,正自感伤,闻听吕布之言,大喜,连声答应。 任红昌眼中早已经止不住泪水,哭拜道:“红昌替这些百姓谢过大哥了。” 经过这么一出,大军已经是不能继续前行了,只得先就地休息。 红昌还在抚慰那对姐弟,拿出随军带着的干粮给他们两个吃。却没想到那女孩却说母亲还未吃,做儿女怎么敢先行食之。那小子虽然饿的只咬嘴唇,却也是这般意思,不肯独自用食。 吕布站在一旁只能看着,终是不忍再看,选择离开。 叫来侯成,麴义,吕布道:“如今黄巾虽败,但流窜之贼极多,我恐附近会有贼寇,你二人各自带上一支人马流返于这五个救济地方,以防让人得了口子,到时候不但帮不了这些百姓,还会白白折掉兄弟们。” 二人正色道:“领命。” 早就听说乱世出英雄,其实“狗熊”出的更多。一些没有人性的人一但遇到这样的战事,不但不会去保家卫国,反而会扯起大旗,落草为寇。 吕布这么做,也是防患于未然。 安排好了一切,吕布亲自把一碗热呼呼的细粥给任红昌捧来。妹子紫凝也是与那女孩一同照料着妇人。任红昌也不嫌那妇人脏,就这样半抱着,一口一口喂着。 吕布在旁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看着,却发现那女人手臂上全是一道道凌乱的伤痕,其中有些已经腐烂,散发出极其恶心的味道。想起刚才女孩的举动,想必是这母亲因为实在找不到食物,为了两个孩子,不得不做出下下之法,以鲜血维持孩子的生命。而这个女孩看到以后,也是学会这个办法为他们的母亲做出能够做的事。母慈子孝,此时却更是反差出现实的残酷, “大哥,你过来一下。”任红昌喊道。 吕布走近那母子三人,低着身对红昌问道:“怎么了?” 红昌道:“是那母亲醒过来了,母子三人执意要谢谢你。” “他们要谢的是你。” “过去吧,我都告诉他们了。” 吕布只好来到那三人面前。 那母亲因为吃过几口热粥,总算是缓过神来,见到吕布,急忙领着那两个孩子跪下叩头。 “大人,谢谢你啊,谢谢……” 吕布扶起那妇人,柔声道:“这没什么,只是力所能及的事,不必行此大礼。” 妇人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是叫两个孩子给吕布不断叩头道谢。 吕布实在是不忍,好生安慰几句后就离开了。 任红昌倒是好心肠,继续给那妇人喂着粥。 两个孩子着实是饿了,看见母亲醒来才开始狼吞虎咽。 副将见吕布得了空闲,上前禀告道:“将军,附近两个发粮的据点发来消息,前去吃粮的难民实在是太多了,幸好多是一些妇人小孩才没有造成哄抢的现象。” 吕布道:“听着,吩咐下去,各个站点只能发送三天。我已经派侯成,麴义部随时游与五个据点,保护他们的安全。你率本部人马护卫全军粮草辎重,其他的事我会叫其他人行动的。” 副将领令下去。 过一会儿,吕布挑选几个在难民堆中的几人,问了几个问题。 得知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现在整个并州的情形很不妙。 不但是因为黄巾军波及,羌胡的袭扰,而且加上天灾的原因,百姓流涟失所,苦不堪言,人口大量流失。 并州本来就不太富裕,加上外族天灾的原因,更是生活穷苦,人丁凋零。 这样的一个并州,对吕布没有什么作用,也幸好自己早就打算不在并州重蹈覆辙,另投他处。 也许这次放粮救民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五个放粮据点,足足六千人,这些难民甚至已经超过新军的数目。 经过点算,这六千人中总算还有将近两千人是壮年的。 这些人主要是惧怕被抓到军中去参军,这年头这样的壮丁因为缺乏训练与军械的短缺等等原因,生存率极低。 没有人会去白白送死,所以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逃亡各地,等乱军平叛下去以后才会回到自己的地方。 而剩下的则是小孩,老人,妇女。如果不是亲人,那就只能算是累赘了。但吕布既然已经有打算安排他们,反而觉得这些人是他的第一笔财富。壮丁自然不用说,战争总会死人的,他们就是吕布的兵源。而孩子经过培养,总是能用上的。老人的生活经验更是宝贵,而妇女是生活的重要组成结构。 吕布虽然现在手下已经有兵马三千人,加上长子城内算上非战斗人员也有两千人,但是里面的主要人马不是属于洛阳禁军,就是麴义的先登军,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存在。 而这些难民受过他的恩惠,自然比他们要有保证多了。 因此吕布下令贴上告示表明他愿意救助他们,愿者留下,不愿者也不强求,任自离开。 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考虑了。 ------------ 第一二四章:美色当前浑不怕 尽管吕布已经有所准备,可还想不到居然有两千人留了下来。唯一遗憾的是,其中的壮丁居然不到三百人。 带着两千百姓,一路上依法炮制还收留了不少。等吕布率军到达长子城的时候,已经带有五千百姓人,其中多数是一些老人与妇女。 所以当上党太守张扬出城迎接的时候,也是不由得傻了眼。 “末将吕布见过太守大人。”吕布及一帮将领齐齐下马见过张扬。 张扬看见尾随在大军后面的流民,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很高兴的迎接吕布:“将军辛苦了,城中已经安排好了酒宴,还请快快入宴,我等好好畅言一番。” 吕布笑而应之,与副将麴义,皇甫郦,侯成等人一同应会。 想不到这张扬的太守府还挺有规模的,在会的还有一帮官员富甲。 酒过三巡,张扬起身举杯道:“各位,贼寇猖狂,攻城掠地,杀害我大汉百姓,实在是令人着恼,不过得天子威名,军士用命,如今张角等贼一一伏法,天下安矣。当日屯留受难,多亏吕布将军领军来援,因事奇急,不得厚谢,今这酒宴一来为将军洗尘,二为答谢奉先当日之助。” 众人皆是恭维。 趁得机会,张扬就流民一事向吕布问道:“奉先,为何一路待了许多百姓?” 吕布实言以告。 张扬闻言,叹道:“连年战乱,受苦的还是百姓啊。” 吕布道:“一路见死去的百姓不在千余人,心中不忍,故而拨出一部分军中粮草救济他们,希望他们能挨过几日。” 张扬道:“他们既然来到并州,那便是并州的百姓,我张扬身为一郡之长,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奉先你大可放心,我自会安置好他们。” 吕布笑道:“这些百姓既然是吕布所救,那么须得有始有终,我想把他们带到长子城去,不知可好?” 张扬笑道:“当然可以,为兄也会拨出耕种黄牛与你,还有一些粮草被褥,绝不会让他们饿死,冻死的。” 吕布拱手道:“待百姓谢过大人了。” 酒足饭饱之后,张扬安排地方让吕布等人入住,还特地选了两个侍女前来服侍吕布。 进入温热的清水中,享受着美人轻柔的指间传来的力道,吕布还是第一次享受着这样的待遇。行军路上可真是难受。不但日夜要骑在马背上,而且数日不能洗澡的情况也是时常可见的。够洗上一次热水澡,此时是多么大的享受啊,更何况现在还有两名妙龄少女来服侍。 天可怜见,吕布自从接受训练新军以后,一门心思可都扑在上面,对女色可是好久没近了。这么两个只着内衣的少女在身边转悠,时而露出酥胸美肩,时而展现纤长白腿,即便吕布自认为是正人君子,却也是热血喷张,颇为心动。 “将军,奴家侍奉的可舒服?”其中一女子轻声问道。 勾人心魄啊…… 吕布道:“舒服,舒服……” 那女子笑道:“那将军还要再泡会,还是让奴婢们伺候你休息了?” 吕布笑道:“不用,不用了。等会我自己会安排的。” 另一女子笑道:“将军,今夜奴家两人可都是太守大人亲自吩咐说要好好伺候将军您的,还请将军怜惜奴家二人,让我等好好伺候大人才是。” 听着轻声细语,吕布重要部分已经不可抑制的膨胀起来,这让他很是尴尬,这是两个妖精。 可总在水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该怎么办呢? 吕布还在苦苦思考,那两女子却是已经看出他的心思,居然擅自跨入水中。 温玉入怀,更是香艳。 还在这水桶甚大,居然可以容纳三人。 只见那两女子靠向吕布,用身体不断的摩擦着,直把他逗得混身火热。 突然吕布发现不知不觉中那两女子最后的遮羞布也已经离开她们的身体,似乎有几粒“豆子”划过。吕布到底是没有经受过这般考验,心中一时放松,也开始回应,一把抓住两团软肉,把两女子惹得吃吃笑着。就在吕布忍不住想要把这两女子就地正法的时候,屋外传来红昌的声音。 “将军,红昌有要事禀告。” 吕布很是扫兴,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背道:“真是扫兴。你两人先行回去吧,明日我会向太守大人说你们伺候的很好,给你们讨点赏钱。” 两人也是识趣,故意做出不舍的样子,一人一个吻,这才慢悠悠的爬出水桶,穿上带来的衣服离开吕布的房间。 在碰到红昌的时候,都是一声冷哼,显然是恼她坏了她们的事。 这边红昌进去后,关好房门,却见吕布还躲在水中,打趣道:“大哥,小妹没打扰你的雅兴吧。” 吕布笑道:“乱说什么,不是让你早点过来,怎么到现在才来,险些我就要出笑话了。” 原来吕布在宴会结束后,就暗中吩咐红昌,如果张扬晚上安排了什么特别的节目,到时候红昌就要来“美女救英雄了”。 “有美女伺候你都不要,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虽然口上是这么说,但红昌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吕布却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见其问起也只好把自己心中所想的告诉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张扬日前来说对我欧式礼遇有加,但今晚我要是留下这两个女子,只怕今后就要受制于人了。” 红昌虽然没有见识过官场的厉害,但是这点还是能想明白的。不过想起刚才那两女子湿露露的出去,很明显是跟某些人有过十分亲密的动作,略带醋意的道:“现在才好,既占了便宜,又不会有什么麻烦,大哥打得好主意啊。” 吕布一愣,随即笑道:“红昌,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红昌不解道:“为什么我要吃醋,那么酸的东西?” 吕布这才想起在汉代是没有吃醋这么个名词的,不过醋倒是有了。 “妹子,要不等我穿上衣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任红昌很是高兴道:“好啊好啊,我要听像上次你讲得那个红楼梦的故事。” 吕布道:“以后再讲,今天我就给你讲讲吃醋的故事。” “那好,我先出去,等你换好叫我。” 说完,红昌就转身出去,很是潇洒。 等了一会儿,吕布叫道:“妹子,进来吧。” 等红昌进去后,吕布招手让其坐到一旁,然后开始讲起“吃醋”的故事。 “从前有个大家族,他们的儿子娶了一个媳妇。只是过了好久,那媳妇却不能产下只男半女。所以那家的公婆就想要为他们的儿子再纳一门亲事。可是因为那家的媳妇性格很刚烈,所以才不能得成。所以有一日,那公婆眼见年纪越大,想抱一下子孙,所以才叫来那儿子儿媳,提出为儿子纳妾的事。如意料中的,那媳妇不同意。于是那公婆拿出一坛‘毒酒’给媳妇吃,让她二选一,是同意丈夫纳妾还是一死?” “那媳妇喝了吗?”红昌忍不住打断道。 吕布笑着说:“你若是躺在我身旁,我就告诉你。” 红昌羞红了脸,嗔怪道:“大哥……” ------------ 第一二五章:新说醋意惹人怜 话说吕布借口讲故事,把任红昌拥入怀中,嗅着她飘香的绣发,有点情不自禁,正好一续刚才那两个女子给予他的激情。 任红昌虽然对吕布芳心暗许,却到底是脸皮薄,小手按住吕布的一双狼爪,不让他继续为所欲为,红着脸,喘着气嗔怪道:“大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老实,说好讲故事就是讲故事,怎么还要这般。” “我哪般了?”吕布故意还捏了一把任红昌,调笑道。 任红昌急了,道:“你到底说不说了,要是不说,那我就回去了,等会紫凝起来见不到我,会到处寻找的。” 吕布这才笑道:“好的,我不做怪,对了,刚才我讲到什么地方了?” 任红昌瞪了吕布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的,只是自己很想知道结局,也只好依着他,提醒道:“刚刚讲到那拿出一坛‘毒酒’给媳妇吃,让她二选一,是同意丈夫纳妾还是一死。” “哦,对了。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啊,你别逗我了,快点说啊。” “呵呵,那媳妇性子极是刚烈,居然宁死也不愿意让他丈夫再纳一房妾,于是便饮了那坛‘毒酒’。谁知道那坛中灌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成年老醋。所以才那个地方,我们把吃醋比成男女之间嫉妒的意思,这样,你明白了吧。” 没想到任红昌却是直起身子,颇为感叹道:“那女子真可怜,她只不过想要一份完整的爱,却要弄得如此,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吕布本来就是想跟任红昌调戏调戏,却忘了女人永远是多愁善感的动物,居然想到其他地方了。 吕布忙道:“其实啊,经过这么一次闹剧,那两夫妻从此恩爱,白头到老。” “大哥,你以后也会那般对我吗?” “你说什么?”即使吕布就在她的身边,但是任红昌的声音实在太轻,居然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只得再问一次。 任红昌却没有再次重复,只是突然转头飞快的在吕布的脸上亲了一下。 “大哥,这个是奖励你今天给我讲故事。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 任红昌此时却是有些身手不凡,吕布一时反应不过来,居然没抓住,只得看她如兔子般的逃走了,只留下一丝体香在房间中。 “今晚我得怎么过啊……”千言万语,来到口中,吕布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怪不得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一夜良宸过后,吕布显然是没有睡好,顶着疲倦吃着准备好的早饭。 不想这么早的时候,本应当在长子城的杨闵居然一大早就来到了上党,前来面见吕布。 “哦,杨公公吃过早饭没有?” 杨闵笑道:“咱家不习惯在早上用餐。” 吕布又扒了几口后,向杨闵问道:“不知道公公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杨闵左右言说不了不少,但正题却是道:“将军领兵打仗你可是行家,但是说到这官场上的关系,你却陌生多了。” “公公的意思是……” “将军,我们虽然有天子的旨意,但是来到在这并州,一道旨意到底能有多大威力却不是你我所能知道的。张扬与将军虽然交厚,那是因为当日屯留一战,你救过他的性命,但其他郡的太守呢,并州刺史丁原呢?他们是否就能像张扬那般给予将军帮助,而没有丝毫阻力?” 对于这一点,吕布比谁都看得清楚,自然是否定道:“绝不可能。” “那就对了。所以我们肯定会留在并州很长一段时间,那么我们也势必要与并州各个官员,地方上的财阀打好关系,这样才能长久的在这立足。” 吕布觉得很有道理,吩咐任红昌送两杯热茶用来招待张公公。 难得说到自己擅长的地方,杨闵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说的也越加的详细。 “张扬是一方太守,是地方最高职位,丁原是并州刺史,是州郡的最高职位。不但要亲近丁原,与六郡太守也可以通过张扬的关系慢慢亲近。日后我们要想在并州立足,就必须寻找一处地方来安置将士,长子城实在是太过贫瘠了。而且将军这些日子还收留了近五千难民,这可是一大批百姓啊,敢问将军你准备把他们安排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吕布当时下令设立施良点,救助百姓的时候,只是粗陋的考虑了一下,现在既然杨闵提出来,那他应该已经是有对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直接问道:“末将当时心一软,也没有多想什么,现在看来却是多了不少问题,还请张公公赐教。” 杨闵很满意吕布的态度,也不打什么关子,说道:“这些百姓其实多数是从冀州那一带逃亡而来,并州这里不是他们的故乡,让他们背井离乡的,想必他们也是不愿的。正好天子的旨意也是让将军平定平原郡的乱贼,不如暂时把他们安置在这长子城,然后去冀州先行安排一些事宜。” “如此甚好,只是我们应该如何做?” 杨闵笑道:“这就是咱家今天来的原因。咱家已经准备好了一批宝贝,等会将军就陪着咱家一起去见见那张扬,到时候说上几句,让他写张拜帖,由咱家亲去冀州,向那冀州此时韩馥求的一地,不过得抓紧时间,因为将军你的师傅卢植可能要在不久返回洛阳了,到时候就去了一大臂助。” 吕布点头道:“公公考虑如此周全,吕布自叹不如,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公公了。” 杨闵大笑不已。 想起卢植,吕布道:“既然公公要去,不如帮我携带一封书信,递于我恩师。” “咱家定然送到。” 随后,二人又细谈几句后,方才结束。 吕布不由暗叹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做的很多事也欠考虑,倒是小视了这杨闵。本以为这杨闵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太监,想不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看来日后可以多多利用这个杨闵,也是物得其所了。 离开驿馆后,吕布带着十余骑,前往城外,那里是这些日子所带的数千百姓。 ------------ 第一二六章:诚意终换良将归 辞别张扬之后,吕布领着三千将士以及四千多的难民,行军态势倒是颇为浩大,一路上也不曾遇到什么宵小之辈。 田丰,严纲,顾卫等一干旧将早就在长子城十里外等候,遥遥看见大军行迹,连拍马上前。 侯成等人见状,也是急忙上前与他们相见,很是亲切。 吕布见田丰也在其中,笑道:“先生可好?” 田丰笑道:“本来倒是很好,不过看将军身后这般规模,想来又要开始忙碌了。” 众人大笑,不过心中却是极为欢快。 来到长子城已经一个月了,数千名百姓的住所问题总算是安排妥当了。 吕布在这期间倒也做了一件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事,那就是选举出了二十名“村长”,当然包括副“村长”的。每当吕布自己去村落了解百姓近况,听到这几位“村长”给他做报告,总是感到几分得意与怀旧。 算算日子,杨闵可能应该要见到冀州此时韩馥了,若是运气好的话,恩师卢植只怕也是还未启程吧,却是不知道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不管杨闵是阉人的身份,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对新军的帮助还是挺大的,看来以后阉人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了。 而吕布早在西凉,洛阳等地召集的那两百名工匠这个时候体现出来的能量着实强大。不但建造了十余个村落,而且把长子城破旧的城墙也修补得七七八八了,当然吕布一早对他们的倚重也是一个原因。 谁让当时的百姓太单纯了…… 接下来的就是吕布则是从长子防城军士中挑选了八百人,与之前自己的人马整合成千人队,侯成为副将。 又令皇甫郦从流民中的那些壮丁中挑选出三百人,充当他的部众。一来是为了锻炼皇甫郦的练军能力,第二个也是有让这三百人保护他的意思。 没有例外,今天吕布也是前去一个村庄进行日程的询问。 皇甫郦现在暂时被定位为民生主管了,有顾卫等人协助,吕布也是很放心他的能力。 行走之间,吕布发现皇甫郦今日有少许不自在,欲言又止的,就开口问道:“皇甫郦,有什么话就说,藏在心里可不像你啊。” 皇甫郦笑道:“其实也不是太大的事,只是……” “让你说就是了。” “是,将军。是这样的,这些日子在顾卫等人帮助下,我也是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因为天灾人祸,其实顾卫他们来之前,这城内已经虽说不至于是十室九空,但城内包括周边百姓是大量流失,整个地域居然不到千人。如今将军带来四千对难民,加上我们的人马,安置在城内城外倒不是什么大事,军民分住也是应该的。但原有的四名部曲长分驻四个方位,例如严纲现在就是在城南,对此,将士们颇有些微言。” “哦,怎么说?” 皇甫郦斟酌一下语言道:“本来四卫军都是驻扎城外,大家倒也没什么。只是现在麴义将军也领了一军,却是驻扎在城内,这让不少兄弟……” 吕布闻言微微皱眉,暗叹自己还是嫩了点。 见吕布脸色不虞,皇甫郦心中却是有些惶恐,恭身道:“将军,是末将多心了,末将这就回营处理好这点小事。” “这不是小事,皇甫郦你做的不错,是我自己疏忽了。” “啊……” 吕布接着道:“这几日我忙着修筑长子城,安顿流民,反而是疏忽了对将士们的感受,厚此薄比之下,兄弟们有些不满也是很正常的。” 皇甫郦歉意道:“都是末将御下不力。” “好了,这事不是你的错。传令四卫部,士卒每月加一百铢,偏将三百铢,贴个名目,就说是维民之责。然后再叫每部领五十名工匠,哦,那些百姓中也有能力的分配一下,修建营帐,尽量完善军中的设施。” 皇甫郦闻言赞道:“妙极,将军,此计甚妙。这点钱虽然加的不多,但是拿着的感觉舒服,没拿着的也不会感到不满。只是怕麴义将军认为我等在排斥他,如此可就大大不好了。” 吕布摇手道:“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我会亲自去安排。” “明白了,将军。” “今日又有事做了,你我分头行动,马上就要开春了,到时候还有更多的事要做,搞不好还有一些我们不愿意的事情会发生。” 皇甫郦听得云里雾里的,却也不好意思多问,只是急着回去通知其他人。 而吕布则是去了先登军的训练地方。 麴义此时已经展现出他成为一员大将的潜质,虽然直属与吕布,但是排军布阵,安营扎寨却是依自己的,好在吕布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否则换个人还真是不好说了。 一千人马被他训练的有摸有样,当得精锐之称。吕布见那些普通将士对于各种跳,刺,扫,点等基本动作,已经很是熟悉,比起严纲等人的部队好得不是一点两点。 “张子齐,王柯,赵肃,李季,你四人继续操练,一刻也不许偷懒,违者就滚出我先登军。” 那四人是麴义的老乡,也是他的副将。 “将军,今天你怎么来了?”麴义正自操练中,得将士通报说是吕布来了,便将任务交给张子齐四人,见过吕布方才问道。 吕布看着千余先登郎儿,忍不住夸奖道:“麴义,你是从什么地方学会整治军马的,练得真是不错。” 麴义微微得意道:“当初跟随在皇甫老将军身边,他老人家多有教诲,听着听着便也学得几处,倒是让将军你见笑了。” 说过几句闲话,吕布切入正题,把刚才与皇甫郦说过的话重复给麴义一遍。 麴义听完后,直接道:“换做是我,恐怕早就闹起来了。” “你可不能怪皇甫郦。” “怎么可能,我麴义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也是知道好坏的。皇甫将军这么做,却是可以提早解决问题。现在将军的势力还是极为弱小,要是我们自己内部再出什么问题,恐怕别说是前往平原征讨反贼,只需他人几句,我们就要散了。” “难得将军如此明事理”,吕布拍了拍麴义的肩膀道:“能有你这样一个人帮助我吕布,是我吕布的福气。麴义将军,这些你可以放心,作为这只军队的主将,吕布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今天来也只是告诉你一声,至于其他事你全权处理,我决不会干涉你的。” “能得将军这样的信任,麴义万死不敢辜负将军期望。” 吕布急忙扶起躬身的麴义,也是笑道:“何许如此,你我皆是大汉之将,理当不分你我,真诚相见,将军,你说是不是?” 麴义笑道:“将军仁厚。” ------------ 第一二七章:张贼起兵乱幽州 四月,吕布平均分配从张扬那里拿来的种子,当然是免费的送给十余个村落。 为了提高百姓的种植热情,也是为了重新让长子城的经济活络起来,吕布发出告示:每个村落,凡是一季得粮最高者,奖励铢钱五百,肥猪一头;凡是得粮总量最多的村落则是额外奖励铢钱五千,猪十头,羊三十只。而全年得粮最多的村落更是能得到钱一万,猪二十头,羊五十只以及耕牛一头。除此之外,吕布还破例从每七铢一斗粮改为十铢一斗,这让长子城百姓的种植热情空前高涨。 而吕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刺激现有的经济。 整个长子城居然只有七家商铺在营业,这实在是太惨淡了,看来只有先从粮食入手了。 虽然吕布并不打算在并州发展,但这也并不表示他可以容忍长子城一直处在贫困的情况下,更不会允许自己因为粮草钱财而受制于人。 因而吕布叫来军中工匠,拿出自己准备了一个晚上才大致画出来的图纸,对众工匠道:“这是水车,可以灌溉农田,但因为我不太擅长这方面的东西,故而只能画个大概。” 众人接手观看,虽是草图,单也足以让他们吃惊不已。 吕布又在稍后回答了他们几个问题后,说道:“这些东西全部交给你们,时间倒也不急,只要能造出来就好。” 众人领命,拿着图纸囔囔出去。 吕布对身边的侯成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不可让他们将水车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侯成领命。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吕布积极发展自己的实力,虽然在经济上无法在短时间内发展起来,但是粮草作为行军打战的第一要素,将朝廷赏赐给自己的宝物全部变卖然后前往徐州等地购买粮草以作军备。 只是没想到,吕布还未对平原发兵,幽州却是发生大乱。 本因黄巾起义,冀州尤为惨重,幽州也是在水火之中。 朝廷派遣司空张温,副将公孙瓒等前往幽州协助幽州刺史刘虞一同平乱。其后刘虞便指派幽州大将张纯一同与公孙瓒等人出战,不料张温倚重公孙瓒,又因张纯傲慢不为所喜,便多次不取张纯之意,反而多用公孙瓒,此为张纯所忌恨。 之后平定钜鹿,广平等地,胜利班师,张温言表公孙瓒之功,轻慢张纯,终是惹出祸害。 公元187年五月,张纯伙同同乡渔阳巨甲张举及乌桓丘力居等人叛乱。张纯领军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穆顺等人,聚众至十余万人,屯兵肥如,掠夺幽州、冀州。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而张举更是胆大妄为,居然自称为天子,天下震惊。 当汉灵帝刘宏接到战报,当场震怒,下令并,冀,幽三州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剿灭张纯,张举。 虽然此时大汉有外族袭扰,有黄巾起义,但是敢成为天子的只怕张举还是第一人,这大大的刺激了刘宏。 至于平原的张燕闻听,更是举兵响应,只可惜自身实力限于粮草等问题,要不然又是一阵惨痛打击。 并州雁门郡正受外族袭扰,刺史丁原虽接到天子诏书,但是在是分不出太多人马。高顺等辈更是离不开并州,因而只得令上党太守张扬代为出征,副将穆顺等人领军协助,大军约定在六月中旬与壶关集合。 穆顺因为家中颇有实力,为丁原所重,大将高顺等人不得离开,故而为此行军大将,路径长子城,知道那吕布在此借城驻守,心中自然是看不起这等行径,此时手中握军五千,气势甚大,故而来此欲要耀武扬威。 吕布虽然不喜穆顺此人,但是知他到底是丁原的爱将,故而也不愿在场面上让他太多难堪,便叫了皇甫郦代为招待,自己则是寻了个借口早早离去。 待得天明,吕布正在洗涮,却听得外面侯成的大嗓门一直叫唤着。 “什么事,你慢点说。” “将军,今日皇甫郦一早就亲自来府前,说是出了大事。昨夜,穆顺军中有十余人闯入皇甫郦管辖内的一个村落,**了两个女子,还杀了女子的家人。天明的时候那两女子也羞愤自杀,一共七条人命啊,” 吕布闻言大怒:“什么,皇甫郦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的管辖内居然出了这样的事,然后呢,把凶手抓了没?” “大哥,那些人是穆顺的人,皇甫郦怕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先按下不表,只是一早来府,希望大哥你出个主意。” 吕布这时,已经是在穿戴衣饰,听到此处,抓起桌上的茶壶,猛得摔向地上,怒道:“这还要请示我的意见,他皇甫郦难道一点男子气概都没了吗?侯成,你速速前去通知麴义,叫他带上两百人跟我去穆顺营中要人。” “是,将军。哦,对了,将军,皇甫郦还在大厅外,要不要带什么口信去?” 吕布道:“你不用管他,等会我会去找他的,速度通知麴义在城西集合。” “是。” 等侯成走了之后,吕布正自怒火,心中暗道: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百姓,如果连我都不能保护这些百姓,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履行当初给予他们的承诺。 来到大厅,那皇甫郦正在等候,神情也有几分疲惫,此时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见到吕布急忙上前道:“末将见过将军。” “哼”,吕布冷哼一声,冷声问道:“皇甫郦,你太令我失望了。” “末将知罪。” “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昨夜那帮畜生行凶的时候,就有村民前来通报,末将也是火速前往,只是终究迟了一步,那两个女子的清白之躯……随后,末将就扣留了那几人,因为身份特殊,末将只是把他们先关押在军营中,听候将军的发落。” “你是说人都抓住了?” “是的,将军,为此我帐下也有数名兄弟受伤,末将……” 原来是吕布一时恼怒,却是错怪了皇甫郦。 吕布扶起皇甫郦,愧道:“是我错怪了皇甫将军,还请见谅。” “不,将军,的确是末将管辖不力,才导致村民遭难,这七条人命,我得负责啊。” 吕布也不多说,令其一起前往他的军营,要亲自审判这批害群之马。 而侯成则是前往穆顺等人居住的临时场所,通知一下。 两人只是带了几名亲随便直奔西门。 ------------ 第一二八章:害群之马无需留 只是一会的工夫,西门就聚集了五百人,那是麴义的两百“先登军”,以及吕布的亲卫军三百人。 本来吕布怒火之下,是以为皇甫郦一大早前来,是因为不敢惹麻烦而放走那十数人,原来却是统统抓押在军营,这才知道是错怪了他。 麴义御马上前道:“将军,先登两百兄弟都准备完毕,请将军指示。” 吕布道:“麴义,你带上你的人跟我一起去西营。” 麴义却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身为军人,服从主将却是第一选择。 吕布等人急忙忙的赶到西营,那里已经跪着一片百姓,估计得有五,六百人。 看来这件事已经流传到数个村落了。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这些村落之间的人渐渐熟悉起来。朴实的他们因为在战争,饥荒中失去了亲人,却又在这几个月的时候内找回了更多的亲人。当他们听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后,命比纸贱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那个年轻人,相信那一句话。 “只要我吕布在一日,就绝不会让你们再遭受苦难……” 这是他们的恩人说的,尽管当时没有多少会相信这句话,但是当出现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少年将军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占据着足够强大的分量。 于是,六个村的百姓,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年幼无知的小儿都来到这军营前,长跪不起。吕布看着一双双充满敬意,希望的眼睛,这一刻,他觉得肩膀上担子又重了。 见了此景,吕布也不说上几句,只是领着人进了西营。 片刻之后,一行人又匆匆回去了。 失望,愤怒…… 这是百姓们看见吕布离去后蓦然体会到的感情。 老人们老泪纵横,是那么的苦涩,也许是他们已经经历过太多像这样的事了;壮年们紧紧握住身边妻子的手,好怕这样的事有一天也会轮到自己;孩子们被这压抑的气氛吓哭了…… 反正这是一场哭声与眼泪的集会。 “天下的官都是一般的黑……”有人如是说。 正当众人失去希望的时候,靠近营门的几个百姓突然高声欢呼。 渐渐的更多人像是受到他们的感染也高声欢呼。 有不明白的却是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急急的望着。 不过只是一会儿,他们也开始欢呼,因为那挂在寨门前的十余个脑袋。 “小梅儿,这下你可以走的安心了……那帮畜生都死了……”同村的老人泣泪言道。 吕布此次不但让百姓见识了什么叫雷厉风行,也让这些从洛阳就跟随自己的老兵们又重新回忆起那杀神的存在。 一句话没说,一句话不问,这十余人就被砍下脑袋,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皇甫郦看着前面飞驰的吕布,心中不知道是应该敬佩他爱民如子,还是应该说他有勇无谋。 只有一点,皇甫郦现在很清楚——心里真他妈的痛快! 此时吕布却是不得不想的更多。自己刚到人家的地头上两个月,就敢坎掉人家十余颗脑袋。 且不用管穆顺是怎么想的,但丁原呢? 可是吕布却没有一点后悔。解气,痛快。这也是吕布的心情。 若是处处束缚自己的内心,那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在砍掉那十余人的脑袋的时候,吕布觉得这才是自己。 安能折腰事权贵。 很快吕布便又回到长子城城。 “麴义,为防意外,你带上你的人,与皇甫郦一起,一同监视穆顺部的动向,我一个人去见穆顺。” 麴义道:“将军,不如把他们都抓起来,恩威并重之下,谅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 吕布否定道:“这里到底是并州,我们的根基太薄落了,还不宜硬拼,能和平解决最好和平解决。” “将军,就怕你放他们回去,到时候他们会反咬一口,还不是一样的结局。” “放心吧,我自有主意,快去吧。” 麴义与皇甫郦对视一眼后,也是无法,只得领命下去。 而吕布则是暗叹一声,带着两名亲卫前去面见穆顺。 穆顺从侯成那里本已经听得消息,本想立马前去,但是随军谋士陆葇却劝道:“这事不管如何解决,总是我们的人犯了军纪,不如我们暂时在这里等着,等吕布处理以后,我们大家也好说话。” 这陆葇可是大大有名的智者,丁原虽然派遣穆顺为将,但也留得一手,令陆葇为随军谋士,万事需要先问过方可行事。 穆顺是个没有主见的将军,对陆葇又是极为的敬重,既然陆葇都这么说了,穆顺也是安下心来,等候吕布的到来。 果不其然,很快吕布就来到穆顺等人暂时休息的府邸。 穆顺上前道:“将军,这是何意?” 吕布却不答话,只顾自己说道:“刚才军中回报,说是将军军中有人败坏军纪,**我长子城百姓,导致七人身亡,为正军纪,为明天理,我已经将所犯之人共计一十七人全部斩杀,等会就请将军回去吧。” “什么?” “我把他们都杀了。”吕布重复一遍道。 穆顺一时间不敢相信,这吕布居然敢在并州的地面上不问过我就杀人,难道他不知道在并州得罪丁原的下场吗? “吕布,你,你……” 一边的陆葇急忙劝住穆顺,示意先听吕布的解释。 吕布也不含糊,把前因后果讲个明白。 穆顺虽然震怒,但此时知道是自己手下人的错,还害死七条人命,实在是理亏在前,但到底是丢了面子,只得道:“这些都是我军下的士卒,将军至少先通知我一下吧,这样叫我怎么给其他人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谁又要对那七条人命交代?!”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其实也处理的不错,现在我们的重要事情是赶往壶关,援助幽州,抗击乱军。”陆葇说道。 既然已经有个台阶下,穆顺也不愿意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下去,只是不做声坐下。 吕布也是如此想法,只是穆顺到底是丁原手下的心腹,若是与其交恶,只怕日后对自己会大大的不利,故而准备离去。 谋士陆葇随着吕布一起走着,笑着道:“军中难免有害群之马,害了百姓性命确实是我等之责,只是将军这样处置也未免有些不妥,不如修书一封,与陆葇一同署名送往丁刺史处,道明一切,免得生出是非。” 吕布听着陆葇说话有理,倒不似对穆顺那般,和颜道:“这次的事情本来应该与你等一同商量后再做决策,但是当时吕布看见那跪倒在地的数百百姓,群情激愤之下,便想不得许多了。若有得罪之处,到也请先生见谅了。” “好说好说,将军,正如某刚才所言,如今大事是前往幽州平定张举张纯之乱,不可与自家兄弟起了内讧,到时到了战场,还怕生出不便。” 吕布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明日一早我两路人马就一齐开拔。” “全听将军。”陆葇道。 随后穆顺与陆葇等人带着来时的十数人向驻扎在距离长子城的军营而去。 “将军,就这么放他们走,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侯成问道。 吕布正色道:“就算扣下他们,打败那城外的五千人马,然后呢?只怕到时候丁原给我按上一个乱贼的帽子,我们这些人也走不出并州了。所以还不如直接放他们走,就算他们要打过来,那时候便不是我吕布的错了。” 很幸运的是知道第二日也没有什么坏消息,相反穆顺主动带着一干将领前来与吕布汇合,想是得了陆葇的教训。 不过这也正是吕布最想看到的。 ------------ 第一二九章:一箭之威降雍奴 六月中旬,吕布,穆顺二人到达壶关,与张扬的五千汇合,得军一万三千人。七月入冀州,与冀州刺史所派大将张颌,谋士辛评进逼张纯故地中山国。 此时领近的常山郡太守鲍恢也正自领军攻打,毕竟这可是天子特意下令之事。 这张纯虽然任为中山国的太守,但是久经沙场的他自然知道这中山国地处冀幽交接处,虽是战局要地,但前后难为为汉军所攻,故而只留得副将在此驻守,自己则是待了数万人马猛攻右北平郡,辽西郡,辽东郡。 故而起事不过一个月,这中山国反而是丢了大半,只剩下几处。 待吕布等军挥师而来,不过几日就一并取了,然后合军一处前往蓟县面见幽州刺史刘虞。 刘虞,这位汉末最为出名的政治家,为百姓所爱。 吕布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幽州刺史,果然如传闻中所说家居朴素,但面貌甚有威严。 张扬,吕布,张颌,辛评等人见过刘虞后,分而行坐。 司马张温此时也尚在幽州,想来遇到战事却也不得离去。 吕布此时不见好友公孙瓒,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却也不好明问,便先坐下。 刘虞道:“诸将能来相助,刘虞很是感激。” 张扬笑道:“同为汉朝官员,当守望相助,刺史大人见外了。” 刘虞微微笑道:“甚好,甚好。” 刘虞手下谋士魏攸为众人说明情况道:“诸位将军,此时渔阳,右北平,辽西郡已经尽入张举张纯等人之手。日前,大人手下大将,阎柔,公孙瓒各领了万余人攻击渔阳,但所获甚微.” 张扬道:“那张举,张纯可是出众之辈,怎么三州之力都不能攻下渔阳?” “那张举经营渔阳多年,是当地的望族,一时难下。”刘虞解释道。 冀州大将张颌起身道:“如今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刘虞道:“阎柔攻渔阳,虽不得大胜,但也是抵住叛军攻势,而吕布与张纯交战也是僵持不下。” 张颌道:“如此便该早日出兵援助才是。” 刘虞笑道:“等诸位将军在此休息几日后,再做打算也是不迟。” 众人才是欢笑,一解连日来的压抑。 其后,诸将在蓟县休整了几日,方才决定先行协助阎柔,攻取渔阳郡的“天子”张举。 吕布三千军,穆顺五千,张扬五千,张颌七千,鲍恢三千以及刘虞副将鲜于辅的两千人,攻击两万五千人。 大军行前,诸军主将则是围在上党太守张扬身边,因为此次联军是以其为主将。 因为大将阎柔正从潞县攻击渔阳,为达到掩护作用,联军决定进攻雍奴城,造成两面夹攻之势。 之前冀州大乱,因为刘虞的关系,由于幽州远离黄巾乱地,故而有近百万百姓流入幽州定居。 因而张举,张纯之流用粮食等物便招募了十数万人马为他们效命。而单是在渔阳就差不多八万之众,这差不多是黄巾起义发生前整个幽州的兵力了。 一路上拔掉两三个据点后,两万五千人行至雍奴城十里外,为防叛军偷袭,多设勾栏暗点。 到了第二日,诸将提议暂不攻城,而是在大军挑选万人精锐列于雍奴城前。百面大鼓隆隆作响,数千精骑游与四周,数千精卒则是齐齐站立,尽是雄姿伟壮。 雍奴叛军见状皆是胆颤。 有副将不愿为官军气势所夺,便领了一军出城,要与官军斗将。 不料军中杨丑,穆顺等辈出战便就斩了几人,吓得叛军回逃,此后便打算坚守不出。 诸将皆是大笑,想来是见了叛军如此不堪心中痛快。 吕布对张扬道:“且看吕布一箭。”说完,吕布策马而出,在城前一箭之远处,祭出龙舌弓,瞄准城头张姓将旗,只听一声弓弹,那旗杆别一折而倒。 汉军将士见状无不欢呼,大叫吕布神勇。 吕布见中了那旗杆,心中也是得意,驾马而回。 张扬赞道:“奉先神射,堪比后羿。” 吕布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副将麴义还是头一次见了吕布这般本领,心中更是叹服,暗道:不想吕布竟有这般本领。 众人还在赞叹,却见雍奴城门大开,从里驶出数十骑。 张扬令手下将士不得异动,只是看着那些人。 不想那数十人来到阵前,纷纷下马,领头一人率先跪地道:“雍奴叛将张莒愿献城投降。” 等张扬等人入得雍奴,招来张莒细问道:“张莒,现下渔阳张举处还有多少人马?” 张莒也是坦白道:“张举尚有五万人马,粮草辎重极多。” 张扬再问:“今日未及攻城,你为何献城投降?” 张莒道:“禀告大人,张莒本是张家远亲,但不想反叛大汉,可惜张举之辈掌握大权,我也是不得不才暂时权从,还望大人明鉴。” 鲜于辅笑道:“倒是个有见识的人。” 张扬道:“好,你先下去,日后本太守自会如实上报,记下你的功劳。” 张莒连声告谢,退出去。 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了雍奴,张扬也是极为高兴,笑道:“诸位,下一步可有见解?” 张颌道:“趁胜追击最好。” 辛评与张颌相识许多,又是同为冀州将领,自然同意,更是出主意道:“城中多有降卒,可令这张莒选出心腹之人混入渔阳为我等内应,或是我等穿配他们的军服出其不意杀入。” 张扬笑道:“甚好。奉先,你有何看法?” “兵贵神速,张将军所言的确在理。”吕布言道。 “如此便定下了”,张扬下令道:“反正今日将士只是看了几场好戏,倒也不疲惫,兵贵神速,我意吕布,张颌你二人领帐下精骑先行前往渔阳,清除周边叛军据点,大军在后,待到了渔阳城下再做打算。” 吕布,张颌二人起身领命,当下便告辞出去挑选精锐。 两个时辰后,二人整军完毕。吕布,麴义,侯成精骑两千人,张颌,蒋渠义骄骑三千,带足干粮直扑渔阳。 而此时在渔阳的张举却是极为高兴的,虽然他还不知道雍奴不到一日便已易主,但眼前的雄兵悍将却是让他充满了安全感。 乌桓峭王,善领军,习汉家兵法,是丘力居的得力干将,向来为其倚重,这次因为汉军攻打渔阳日久,张举又是所谓的天子,不得有失,故而张纯便与丘力居商议从中分兵援助渔阳。 丘力居无有二话,便叫其领了三万人马前往。 张举得了援军,心情大好,虽然得报汉军又有几军杀来,也不知雍奴已经被破,按着自己的考虑,便叫峭王前往雍奴协助张莒同守。 峭王骄横,说道:“汉人不善战,我帐下每人皆可以一敌十,何许三万人马?”却只分了副将领了一万骑前往。 张举心中虽然不喜,奈何现在三面受敌,若是失去了乌桓这般强援,只怕难以支持,故而只是用美食美人招待,不敢怠慢。 ------------ 第一三零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一) 五千骑军先行而去,离开大部队的吕布,张颌部已经独自带队在这片平原上驰骋两天时间了,一路上攻占了几处小地方,也只斩杀了千余人,想来到渔阳之前暂时是不会遇到像样的抵抗了。 张颌去年就在邺城见过吕布,虽未交谈过几句,但倒也不陌生,言道:“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象样的防守,甚至没有零星的探骑,看来叛军还未知晓雍奴之变。” 吕布笑道:“如此才好。” 两天两夜的行程,基本一天就在马背上度过了。即便是吕布也是有些累了,下的马来,几乎站不住脚,大腿两侧早就磨掉了皮,红肿一片,每天不得不用热布敷上,才能勉强入睡。 只是今晚吕布却没有什么机会一觉到天亮了。 吕布行军,早已交代过部下,没到夜晚,除了派出侦骑巡查,便在周围设下小小的伎俩。早在长子城时,吕布就令能工巧匠造出一些铃铛,虽然没有后世那般精巧,但在深夜却也响亮的很。 一阵紧凑的铃声之后,外围的哨卫大叫道:“敌袭,敌袭!” 吕布一个翻身,操起身边的长枪就闪出帐外。军营中因为是这两日间第一次遇到袭击,所以看起来有些慌乱,但是仍然有一些人保持着队形。 “麴义,速速查明敌军情况。”吕布大声道。 麴义不敢耽误,领着五六百人从几个方向杀出去,一探究竟。 “将军,外面情况不明,麴义将军这样杀出去,恐怕会有所埋伏。” 吕布笑道:“外面没有马蹄声,说明只是小股敌军,很有可能只是一些探马而已。” 侯成这才放下心来,窘笑道:“末将一时不察,倒是有些急了。” 吕布也不多说,只是笑着鼓励了几句,然后指挥其他将士的进退。 侯成也是急忙约制本部人马,不一会军营中就稳固不少。 吕布轻轻一叹,若是要打造一只精兵,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一会,麴义的人马就陆续的回营了,不愧是最为精锐的先登军,不但遇敌不乱,而且反击出去还带来十余人,看来这些应该是叛军的哨兵了。 十余人一字排开跪倒在地,不过口中说着一些吕布听不懂的话,看来多半是一些骂人的。 “去找几个能听懂他们话的人来,本将要好好的审问他们。” 趁此空闲,麴义也来到吕布身边,禀告道:“将军,能看见的都抓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逃跑的。” 吕布道:“没关系,这些人等会告诉我们的。” “将军这些铃铛放在外处,不但不为贼人所能发现,而且可以保证我方人员损失,实在是大有用处。”麴义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等东西,自然是叹服。 到了夜间的时候,用绳子系上几个铃铛,系在两点之间。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这铃声在幽静的夜间可是最好的预警工具。 而这些人因为担心马匹会暴露出他们的地方,所以来临近吕布的据点后,都是下马潜行,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铃声出卖。随后这些人想逃跑上马,却还是晚了一步,被麴义的人抓住。 正说着,侯成带了几个士卒过来。 吕布想到自己军中多数是洛阳跟随自己的人,到了这北地后,多是要与一些外族交流,好在麴义等人就在西凉,应该是能听懂羌胡之言,不过这乌桓却不知道能不能听懂。 好在军中还有张颌的人马,虽然是在冀州的,但是数千人中还是有几人能够听懂乌桓话,便依言从中挑出来前去问话。 “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 “将军,小人叫李业,这两人一个叫鄣予,另一个叫禾曲,我们是那次将军好心收留的那些人当中的,因为曾经到胡人那边贩卖过马匹,所以懂得一些。” 吕布想了想道:“等会你们三个把他们说的一字不漏的给我复述出来,我说的话,你们同样讲给他们听,记住了吗?” 三人齐声应到。 吕布抽出他的陪剑,走到最右边的那人身前,有剑指着他问道:“你们是谁的部下,有多少人?” 一阵难懂的字语从那人口中传出。 吕布看了身边的翻译一眼。 李业小心回答道:“将军,都是些骂人的话。” “恩”,吕布听到后,不再废什么话,只是一挥手。 俘虏身后早以准备好的刀斧手直接就把这人的脑袋砍掉。 鲜血猛的喷出,散溅四周。 李业呆了。 那十余名羌胡俘虏一时间居然挺下了他们的辱骂声。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汉军的将军又是用同样的话问第两个人。 很不幸的是,那个人也是几声怒骂后被汉狗给砍了脑袋。 接连杀了六个人后,剩下的八个羌胡俘虏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骂什么东西了。 人一但害怕的时候,不管他有多么的强壮,只怕也是只能张开嘴巴,却不能说上什么了。 “你们是谁的部下,有多少人?” 又是同样的话。 这次那个汉军的将军甚至不等他回答什么,就准备示意刀斧手砍下去了。 那人终于坚持不住,大叫道:“我说,我说……” 剩下那几人这才开口大骂,只是现在的对象变成那个背叛草原之神的懦夫。 “你们几个很英雄啊……” 李业把他们几个人骂得话全是一字不漏的翻译过来。 吕布只是用了一下手势。 这剩下的七个人全被取了性命。 只是短短的时间,十数人就全被砍杀当场。 “把人带下去清洗一下身上的血迹,然后把他带到中军大帐。张颌将军与我一同听听这胡人能说些什么。” “好。” 好歹等到那胡人到了营帐,吕布却也不急,还让人给他送上一壶水酒。 那胡人刚从死亡边缘逃回来,这酒正是所需要的。咕咕的喝过几口后,看着那迷着眼睛笑着的汉军将军,这人急忙拜俯在地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你的命能不能留下来,只能看你自己怎么做。”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那就说说吧。” “是。小人是古力惮大人手下的一名骑兵,今夜轮到小人巡查。” “古力惮……跟张举有什么关系?” 那胡人回答道:“禀告将军,其实是去年的时候,那张纯亲自到我们部落来的,还带了不少财宝跟粮食帮助我们部落过冬,后来丘力居首领就答应了那张纯的请求,联合其他部落的数万人协助那张举攻打你们汉人,至于古力惮是这次峭王援助渔阳的一名副将。” 张纯,张举这两个混蛋,不把粮食给汉家百姓,居然为了造反用这些宝贵的粮食去给外族人,真是可恨。 想到这胡人的话,吕布又问道:“你们的营地离这样远吗?” “这……” “看来你是想跟帐外的那些人一样了……” “将军,小人知道错了。古力惮大人的营地就在五里外。” “那么你愿意带路吗?”吕布直接说出他的想法。 还不等那胡人说话,从旁有人送上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全是金子。 “我不知道你的古力惮大人给过你什么,我现在给你的是这五十两金子,事成之后还有另外一半,你觉得怎么样?”吕布很是随意的说道。 想着刚才那被砍掉脑袋的同伴,看着眼前的金子,这个胡人明显是个聪明人,也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将军,哦不,主子,你卑微的仆人璆克愿意臣服在你的脚下,为你做任何事情。” ------------ 第一三一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二) 对古力惮来说,所有的情报只不过是一些无用的东西。真正的勇士是要用敌人的血来证明自己,真正的勇士只会在战场上刀对刀的较量。 所以古力惮的部队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要寻找一切能看见的汉军,在平原上来一场屠杀。 深夜,寂静的夜里却是不同与往日。大批人马在这个时候行动着。马蹄上裹着厚厚的麻布,用木棍让马儿禁声,众将士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由古力惮带路,寻找着那两千胡人的营地。 “璆克,那丘力居能够招集数万人马,看来他的部落规模不小啊。” 璆克笑道:“主人,你有所不知。我们自小就在马背上生活,骑术弓术那是打小开始训练,所以无论是小孩老人,还是妇女,只要一声令下,那拿起弓箭就是战士。丘力居首领这次虽然号称数万骑军,其实中间的年轻力壮者不过三万人,其他的就是一些老幼妇孺了。” 吕布想了想道:“那你的亲人在军中还是在你原本的部落那?” 璆克闻言泣泪道:“还有一个老母亲还在部落里,要是不能带粮食回去,恐怕我的母亲就要挨不过这个冬天了。” 哎…… 其实胡人多数是因为粮食的问题才不得不发动一次次的抢掠,他们的土地实在不适合大范围的播种粮食。 “璆克,这次若是能击破叛军,我会派人护送你回你的部落,到时候你把你的母亲接来,我吕布会帮你养着。” 璆克大喜,连忙谢道:“主人的大恩大德,璆克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好了,好了,我想听得不是这些,等会要你做的都明白了吗?” “是的,我的主人。等会我会带着汉军找到璆克马匹放养的地方,然后放上一把大火,再制造一些慌乱,对不对,我的主人?” 吕布笑道:“璆克,你是个聪明人,相信我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又行了一个时辰后,吕布一行放慢了步伐,由璆克带着十余骑先行前去。 若是遇到暗哨,璆克的身份正好可以巧妙的找出这些地方,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杀死在当场。 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的时候,吕布他们终于看到了古力惮骑军的营地。埋伏在营前一处高处,吕布命令古力惮带着人前去。 看到璆克一行人顺利的进入敌军营帐后,吕布不由握紧手中的方天画戟,因为胜败在此一举。 时间虽然只是过去一会,但是在吕布看来却是过了好久好久。 终于,冲天而起的火焰出现事,吕布激奋了。 “将士们,杀胡人,扬我军威,杀啊!!!” “杀胡人!!!” 五千骑在吕布与张颌的带领下,直奔古力惮的大营。 而此时古力惮的大营因为突然遭受道汉军的攻击已经乱成一片。古力惮在数十名亲卫的保护下,连连杀了几名惊慌失措的手下,但是马匹乱奔,火光四起,已经再也稳定不下来了。 “大人,情势不稳,请大人先行离去,小的们去抵挡汉狗。” 古力惮大怒:“草原的儿子绝对不会当逃兵的,儿郎们跟我杀啊。” 骑兵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在汉军还未到达大营前,一阵阵的箭雨就散落而下。 等到射过两到三轮后,吕布如同头狼般带着他的狼群杀入敌军阵中,几乎没有遇到有效的顽抗,骑军就把敌人一分为二。 喊杀声,惨叫声,马蹄声,刀剑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沸腾又叫人恐惧。 渐渐的,汉军也开始出现伤亡。因为胡人的首领古力惮的身边终于聚集起数百人,这也是他军中最为强大的力量了。两股洪流撞击在一起,只有刀枪进入身体的声音,此时再也没有任何情绪,有得只是把对方杀死,只有这样。 乱战之中,吕布与麴义,张颌等人的厉害之处就慢慢的体现出来。 虽然后面这两人还称不上一骑当千,但是他们手中的长枪已经至少刺穿了数十胡人的身体。至于吕布更是不必多说,只是冲杀一阵,就再没有人敢主动招惹这个杀神。 鲜血飞溅到铠甲上,裸露的皮肤上。麴义眼前一片血红,微咸的血流入口中,反而刺激起自己的斗志:“先登军,杀不到三人,以后别说是我麴义的兵,杀啊……” 听着阵阵喊杀声,吕布却没有像麴义那样的热血,冷静的挥舞着方天画戟,尽可能往人多的地方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因为当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因为死亡而变得那么痛苦时,吕布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感觉,那是责任。 吕布猛喝一声,长枪如龙,刺扫点射,手下几乎无人能抗上几个回合。 “汉狗,吃本大人一枪。”有一胡将杀了过来。 吕布不慌不忙,一个侧身闪过那胡将的枪头,等那将收回长枪的时候,吕布这才把手中方天画戟猛得对准那人的咽喉。 那将不明白这汉够怎么可能侧过身子以后还能如此迅速的回击,就算是草原上最好的勇士,恐怕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但是容不得那胡将多想,那汉狗的兵器却接连沾着自己的身体刺了数次。 眼见这胡将身手不弱,吕布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利用自己的马镫之便,左右闪烁之间,终于寻得一个机会,一戟从腰间划过,将那胡人一分为二。 吕布双手用尽力量一举,居然把这胡将半身挑起空中,鲜血散落在吕布全身,好象他穿着一件血色的铠甲,如同最为恐怕的恶魔一般。 幸好吕布胯下的“踏雪”乃是天下有数的良骏,要不然只怕吕布把那将举在空中的时候就要受力不住,一起跌落在地。 不知道为什么,本还在撕杀的胡人居然开始溃逃,口中还大声的喊着什么。 很快,几个还在顽抗的地方的胡人全都开始逃跑。 尽管其中有不少人还是有马的帮助,但是士气大振的汉军却是大打落水狗。 麴义,张颌更是一马当先,杀入胡人队伍中,如猛虎入羊群,凶猛异常。 吕布甩下那胡将的尸体,平舒一下自己,因为这一夜的战斗让他觉得累了。 等到天亮的时候,汉军已经开始打扫战场。 数千匹胡马,以及兵器无数,加上正面交锋第一次的胜利,这让这支重新整合过的人马充满了信心,吕布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只由自己亲自训练的队伍绝对 不会输与麴义的先登军,或者是当世任何一只队伍。 ------------ 第一三二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三) 大战之后,人人身上带血。麴义身上的血不比吕布少,不过这些血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想来个人武艺在战场上虽然有限,但的确是一员大将不可或缺的。“我的主人啊,这,这就是那古力惮……” 作为羌胡当中,吕布唯一看得过去的胡将,加上后来在杀死他之后,胡人出现的异常表现后,其实他已经开始怀疑这员胡将的身份,有时便找了璆克来看看。 想不到这胡将居然还真是那古力惮…… “主人果然神力无敌,居然片刻就能杀死这古力惮,实在是小人……哦,生平见到的最为勇猛的勇士。”璆克毫不吝啬对吕布的赞美,直听得众人一阵恶寒。 吕布急忙打断古力惮的“马屁”,厉声道:“够了,你先下去,那另外一半的金子我已经派人送到你的营帐了。” “多谢主人,多谢主人。”璆克喜滋滋的退下去,急着回去数他的金子了。 等璆克离开后,吕布这才开始问起战果。 侯成道:“将军,这次战斗我军大获全胜,缴获兵器无数,最重要的是居然有万余匹羌胡良马也被我们缴获了。” “我军伤亡多少?”吕布直接发问道。 侯成沉声道:“折了两百多名兄弟,还有近百人得修养一段时间才能重新上战场。” 吕布闷声道:“这两百个兄弟的姓名一个不少的记录下来,然后通知他们的家人,同时发送双倍的……哦,每人三百铢,并且好生安葬。至于受了伤的兄弟,你去安排一下,速度送回后方修养,军中只需要留下两千五百人,对了,你通知将士一路护送,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末将明白。” “其他人员,战功在记,日后送往洛阳,呈见天子,少不了你们。” 诸将皆是高兴,气氛也是一扫刚才的沉闷。张颌虽然不属吕布所管,但是这夜被其夺去大功,倒也不争,想来是心服了,故而只与其手下将领在旁恭喜。 麴义这时却道:“将军,那璆克该怎么处置?” 吕布道:“璆克虽然是个胡人,但是在这次偷袭战中却立下了功劳,既然我已经答应不杀他,那就先放他一条生路吧。” 麴义道:“末将只是担心这人不可靠。今日他能背叛他的部落,我实在不能信任他日后是否会为他人所用背叛我们。” 吕布却是笑道:“至少他现在没这个胆量,而且我还有一件很极其重要的事要用到他,也许这件事还会改变整个局势。” 休整一个晚上,安排伤员回后方,吕布本想率军继续前进,好早一日援助阎柔,完成对渔阳的攻势,但是不久到来的探哨却带来算不得是好消息的一个消息。 “你确定大军离我们已经有三日的路程了吗?” 那名探哨回答道:“不错,将军,而且小人观察了下,大军的行军速度变的缓慢异常,似乎,似乎……” “不要担心什么,有什么就说出来,本将军只赏不怪。”吕布道。 “似乎是有意为之。” “哦,这就有些奇怪了。对了,你还知道什么吗?” “暂时没有了,将军。” “很好,恩,我记得你好象叫齐周吧,上次见过你。”吕布突然道。 齐周微微有些激动,想不到这将军只见过自己一面还是记得自己,拜道:“将军当时还赏过小人呢。” “哈哈……好了,快起来。” “谢将军。” 吕布打量一番后道:“你很不错,现在我想把你提为我的亲卫,你可愿意?” 能当上主将的亲卫,对于现在只是探哨的齐周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齐周居然拒绝了。 “告诉我为什么?” “将军,若是跟随将军您,时刻伴随在您身边,这是小人的福气。但同时小人也想当个将军,所以现在作为探哨能得到更好的锻炼,将来对将军您的帮助相信也会更大。” 吕布笑道:“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齐周,我尊重你的选择,记住我的话,好好的活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委你重任,让你成为一位伟大的将军。” 这是吕布的承诺。 齐周一个大男子居然感动得流下眼泪,顿生“士为知己而死”的感叹。 “齐周谨记将军的话。” “好了,你下去吧,今后联军的动向就全部交给你负责了。” “是。” 一个简单的回答往往比繁拙恭维要可靠的多。 很快张颌,麴义,侯成等人来到中军大帐,找吕布商量行军的问题。 当得知联军的状况后,侯成率先发难道:“这帮人怎么能这样?兵贵神速,如此行军,等他们到渔阳,与我等汇合,只怕渔阳之敌早就从容退却了。” 一旁的麴义劝道:“不可急噪,相信将军应该有了决定,一切还是听将军安排吧。” 众人看向吕布,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适的建议。 吕布道:“全军放慢速度,等大军到达,再做计划。” 众人想了想,确实也只有这个办法。 侯成还是颇为不解气,用拳头砸了面前的案桌,恨声道:“若是他们能够跟上,如今我军士气如鸿,定能一举攻破叛军,占据渔阳。” 吕布笑道:“昨夜从那胡人口中探知乌桓的峭王领了三万人马援助渔阳的张举,虽然在此折了数千,但只凭我等人马恐怕难以攻取,我等任务本就是先锋之责,只需扫清周边障碍,如今顺便杀了数千敌军,倒是大功,也就够了。” 闻言,侯成方才好受些,也不多说什么了。 事情似乎并没有吕布想象的那么简单。 几日后,当联军总算是与吕布汇合,只是张扬等人还是没有进军的打算。原来是本该半个月前到的第三次的粮草补给居然没有准时到达,因此张扬急令亲卫前往后方询问粮草的调集情况。 联军各个部队除了随身带了三五日的粮草外,大部分的粮草是由后方的刘虞所提供的。 之后刘虞派人先为大军送来了足够一个月使用的粮草,也告诉了诸将发生的事情,却是有两个原因。第一原是那张燕虽然无法调控大批人马出来与张举等人遥遥呼应,但还是从中选出数千人马,每只大概几百人,游与各处,不攻城镇只是劫掠村落,而且多在官道上伏击粮草的运送,搞的刘虞很是头痛,不敢大意,只得一次性收集粮草然后派大军护送,所以才晚了许多日子;第二个却是好消息,朝廷派遣中郎将孟益率军来援,故而也有合军一处共进之意。 众人得了解释,心中释然,但是对于张燕那厮的扰敌之计还是颇为上心。 张扬道:“粮道不安,则大局不安,我意派遣几只精骑守于后方,不让贼人有机可趁。” 诸将自然领命。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 第一三三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四) 九百多胡人俘虏被押至营前,其中正如璆克所言,这九百人中居然只有两百余人尚算得上壮年,其他皆是符合汉军的标准,其中还有几十个女人充当射手. 那次偷袭战中,璆克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因为当时临近天明,敌军最为疏忽的时候,虽然有几队人马看见过璆克,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中间居然也会出现叛徒. 对于胡人来说,只有卑鄙的汉人当中才会出现可耻的叛徒.草原之神的子民是不会出现那样的人.但是璆克却“光荣”的成为这样的人了。 现在他正静静的与那九百名族人一同跪倒在地,接受着未知的命运。 场面有些过分的安静。 似乎所有的胡人都能看见自己不久要接受的命运,那就是死亡。 自从与汉人开始发生战争开始,已经有无数的人死在对方的手下。 如今失去武器的胡人,对于这些汉人来说,就如同一只只羔羊,或者说是发财升官的筹码。 一阵有序的脚步声打断了胡人们的猜想。 几百双眼睛刷刷的盯在那汉军主将。 那是杀死他们大人的那员汉军小将。恐惧开始慢慢的爬上心头,所有的胡人俘虏都记得那夜这人是如何刺穿他们的大人,并把他举在高空中,残忍得喝着大人的鲜血,他是恶魔。他是草原上最为凶残的狼…… 吕布漠视着这些俘虏。 众多将领包括从前从来没有跟吕布打过交道的将士,在见过那般本事,都认为嗜杀的吕布会在第一时间下令处决掉这些胡人,但是他却意外的留过一夜的时间给他们,直到今天,在这校场上,才开始处置这些人。 张扬等人都没有兴趣,对他们来说,这些人都是吕布的俘虏,是他日后功绩的资本,也是现在他最为炫耀的东西,以往他们早就看惯了生死。 身为在并州知名的将领,穆顺有些嫉妒,又有些愤恨,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参加这一次“观礼”的。 至于张扬更是干脆,不愿夺了吕布的风头,就交给他全权处置。 唯一来的还算是高官的便是那日与吕布一同出战的张颌。 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俘虏,吕布开口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了,那就是死亡。” 一旁的李业迅速的把这句话翻译成羌胡话,大声宣读出来。 尽管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命运,但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求生的信念第一时间又回来了自己的心中。 而现在能表达出来的,往往是悲伤与愤怒。 有人哭泣,也有人破口大骂,一时间倒是热闹了不少。 吕布冷冷的看着他们,又道:“听说你们乌桓是最勇敢的民族,只是我不相信,我觉得你们当中肯定也有会怕死的人,怎么样,只要谁出来愿意让我饶他一命的,我吕布就答应放过他,还送他十两金子,当然要是没有人出来,那就只要通通把你们杀了,一个也不留。” 当中几个壮年胡人站起身来就要拼命,只是挨了周围汉军几下长枪的击打后,全都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吕布又道:“你们要是再敢乱动,我就把你们的四肢砍去,埋在沙堆里面,直到野兽撕咬你们的身体,拿去你们的生命。” 这是多么让人害怕的死法。 即便是以勇气自羽的胡人,在听到这样的死法后,也是不由冷汗直留。 “我愿意臣服在你的脚下……” “璆克,你这样叛徒,草原没你这样的人……” “无耻啊,你算是个男人吗?” 仿佛是找到了宣泄点,众多胡人齐齐的开骂,若是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连璆克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进去了。 吕布可不管这些人的辱骂,因为他没几句能听懂。 “你叫什么?” “小人叫璆克。” “为什么你要投降,难道你没有想到你投降后会遭到怎样的处境吗?” 璆克在地上俯身叩头道:“璆克不在乎,璆克愿意做你的奴隶,只是希望主人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有什么资格希望我能答应你什么事。不过,我现在很感兴趣,到底是什么让你舍弃了尊严也要做。说吧,等你说出来后,我会考虑的。” 璆克道:“我只希望主人能够放过我这些族人,他们的家里小孩在等他们的父亲回去,妻子在等他们的丈夫回去,阿爸阿母在等他们的儿子回去,所以,所以请大人放过这些人,璆克愿意用生命去服侍您。” 辱骂的胡人渐渐的安静下来,他们没想到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璆克在这个时候居然会为了他们而作出牺牲,而他说的那几句话更是击中胡人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想起远在部落的亲人,没有人还会不被亲情所打动。 吕布看着低头在地的璆克,心里直觉得这人真是个人才,居然能演得如此逼真,不知道还以为他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只是脸上却依旧冷竣的吕布道:“你只是一个人,这里却有九百多人,你说我会放了他们只因为你一个人吗?” 璆克只是又不断重重的叩着头。 “好吧,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样。你身上有十个手指,这里也有差不多一千人,只要你砍下一个手指,我便让你挑选一百人,而这一百人就能安全得离开这里,怎么样?”说完,吕布扔给璆克一把匕首。 璆克惊讶的看着吕布,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族人,毅然道:“主人这可是你答应的。” 璆克迅速的捡起那把匕首,狠下心来,一刀就把自己的小指砍落。 鲜血飞渐出来,染红了沙地,而璆克更是忍受不住这样的钻心疼痛,捂着手连声惨叫。 大批的胡人围上去,关切着他们的英雄。 有几个女人更是流下了眼泪。 吕布笑了笑道:“不错,你很勇敢,现在你就挑选一百人,我会依照规定放了他们。” 璆克却忍着巨疼道:“主人,我看还是不要这么麻烦了,请主人帮璆克一下,这双手就全部献给主人了。” “不,古璆克,草原上最勇敢的孩子,我们怎么能让你独自承受这样的痛楚,我就算是死在这些汉人手上,也不希望你失去你的双手。”一个老人眼泪纵横说道。 身边的胡人自动的围起人墙,把璆克保护在里面。 吕布猛得站起,四周的汉军将士也都拔出兵器,萧杀的气愤瞬间就并发出来。 本以为要杀人的汉将居然突然笑道:“很不错,你叫璆克是吧,你是一个真正的勇士,看在你那断指,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杀你的族人,都走吧,回到你们的部落,从此再也不要靠近我们大汉的边疆,否则我吕布会再次踏平你们,到那时候,我绝不会再给你们又一次机会。” 璆克与众胡人皆是大喜,死里逃生的味道可是最令人深刻的,喜极而泣道:“主人,璆克在此谢过了。” 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后,璆克带着众族人准备离去,生怕吕布突然改变主意。 没想到那吕布还是叫住璆克与其族人。 不过给他们的不是汉人的狡诈与刀剑。 “等你们走到你们的部落,只怕不累死也得饿死。来人,去准备一车的粮食给他们,我不想说我们汉人都是一些心计险恶之人。” “主人……”璆克急走几步,行五体投地之礼,俯在吕布的脚下。 而身后的胡人好象受到感染一般,也齐齐的跪倒在地,口中感谢草原之神的佑护。 ------------ 第一三四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五) 在九百胡人离开的当日,吕布,张颌以五千之兵击溃乌桓万余骑兵,斩首四千,俘虏两千的战报就由张扬亲自写书,先传与刘虞,再是八百里加急传往洛阳,呈报天子。 虽然已经了解了一些官场上面的事,但是这样赤裸裸的慌报军情却是吕布暂时还不能接受的。 不过吕布还不会傻到去纠正这样的事。因为这此是吕布与幽冀各军的一次联合作战,功劳不单单是属于吕布一人的,对于刘虞,张扬,张颌,辛评等人都是晋进的资本。 在有点郁闷的度过十日后,总算是见到了孟益的先锋军。休整完毕的联军终于开始行进,目标直指渔阳——天子张举的老巢。 此次先锋军由都尉从事鲍鸿率领,当鲍鸿在听到吕布,张颌以少胜多的战报后,看到如此年纪的吕布,却是有些轻视。 虽然早就听说吕布极为年轻,但是只有二十岁就敢领兵事,再怎样的出色都难以让鲍鸿这样的宿将看重。 因此鲍鸿只是与吕布寒暄了几句,就与张扬等人交换这段时间的情况。 此次孟益的援军也有两万,多从徐州等地调集,先锋鲍鸿帐下分的五千人引为前军,至此,联军也有三万人,虽比起渔阳城内的七万人还有些不足,但是汉军源源不断,又有阎柔,孟益两支援军,张扬等人绝对先行进攻,给予渔阳内叛军压力。 对于渔阳那里的七万余叛军,鲍鸿倒是信心十足,笑道:“诸位将军,此次天子令中郎将孟益孟大人领徐州四郡之兵马,就是要我们击溃叛军,收复失地。” 张扬笑道:“此次有孟将军亲自领军,又有鲍大人从旁协助,贼人不为道哉,相信大军所到之处,无可匹敌。” 鲍鸿大笑道:“张太守,这次你们不费一兵一卒收复雍奴,随后又斩杀羌胡强骑数千,实在是大功,想必日后天子受到呈报定有一番奖励。” 张扬正色道:“此乃为臣应当之职,何谈奖励,若只是为天子做点小事就要谈及这些,那天下臣公还有何人会再用心办事,为天子解忧。” 鲍鸿道:“太守果然是忠臣啊……” 随后,鲍鸿又是夸了吕布,张颌等将领几句好话。 只是这样的场面让吕布很是不爽。 次日,也就是联军攻下雍奴开始算的第二十五日,汉军才开始正式对渔阳用兵。 但是很快吕布等人就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发生到最坏的程度了。 一路上,逃难的百姓纷纷而至。 这太不合理了。 在叛军的团团围困下,这些百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呢? 鲍鸿令手下人抓了几个从渔阳方向逃来的百姓,查问了一下情况。 “大……大人,数日前,那贼首张举突然将周边的百姓统统赶走,说是……” 鲍鸿急问道:“是什么,快说!” “是是,那人说汉军到时只怕无人可活,故而让我等逃命。” 鲍鸿挥挥手,示意将士放行。 不料那几人道:“小人斗胆问一句,大人是要去渔阳吗?” 鲍鸿点头。 那人喜道:“那大人,我们可以跟在你们后面吗?” “自然可以,只是不要影响军士的阵形就可以了。” 几名百姓连连叩头感谢,然后招呼其他逃难的百姓远远的跟在大军后面。 想不到一路上逃难的百姓居然如此多,只不过是走了一两个时辰就大概聚集了两三万人。 鲍鸿又问了几人,却只是被告知并不清楚现在渔阳的情况。只是从那日起,叛军就开始搜刮百姓的财物粮食,然后在第两日的时候开始分批的遣送城内外的百姓。 “所以我们没办法只好往南面等地去,希望能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鲍鸿对身边的张扬道:“看来张举那厮也是知道独木难支,叛军的粮草应该已经快要用尽,所以才大肆搜刮百姓,但是为什么他们要分批放过这些百姓?” 张扬想了想,回答道:“也许是贼军害怕日子一久容易激起哗变,又要分兵监察十余万百姓,这才如此吧。” 鲍鸿想想,觉得也该是如此。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却见吕布带着几骑来到他们身边。 吕布在马上行过一礼后道:“鲍将军,这些百姓跟在我们大军的后面,一路上还不断有百姓加进来,末将恐怕会生出变故。” 鲍鸿毫不在意,只是笑道:“将军多虑了。” 张扬却对吕布极为上心,笑问道:“奉先有何看法,只管说来。” 吕布点点头道:“末将心中有两个疑虞。” 张扬示意吕布继续。 吕布可不觉得是自己想多,把心中所想的一一道来:“未到渔阳,如今差不多有两三万百姓跟随在旁,因为叛军搜刮了他们的粮食,所以我军不得不担负其对他们的粮食问题,这对我军日后攻打渔阳是一个问题,那便是粮草补助;其二,数万人马中,也不知道混入多少叛军奸细,平日里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但当战事胶着之时,只要我军中升起动乱,就算不为叛军所趁,也难免士气大落。” 鲍鸿,张扬等人闻言,细细一想,果然是有几分蹊跷。 鲍鸿能当先锋之职,自然也是知晓兵书之人,便道:“若是此时赶走这些百姓,只怕民声哀道,不若分出两千人专门看守百姓,其他人马继续前行?” 如此倒也算是个两全之计。 只是行了几日,随后虽然遇到的百姓已经不多,但是跟着三万百姓总给吕布有尾大不掉的感觉,而且还渐渐的形成一种不安的感觉。 无法,只得将心中所想在此对鲍鸿,张扬道:“此处多有密林,请将军慢行,等侦骑回来再走。” 鲍鸿大笑道:“吕布将军,现在我军足足有五万之众,装备精良,士气如鸿,而乱军虽有七万,但还得稳固防守渔阳,难得他们敢冒着城池被破的危险而来偷袭我们这五万大军?不过将军能考虑到这些,倒也难道……” 话音未落,从旁深处突然杀出两队人马,密密麻麻的不计其数。 鲍鸿大惊。 张扬见状,却是向吕布问道:“奉先该如何?” 吕布当机立断:“命令大军就地防守,弓手发射,盾兵护卫。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自这两队人马杀出后,原本跟在大军后面后方的百姓一阵骚乱。 很明显在这数万百姓当中插入了不少乱军的人。 一但这些人马杀出,百姓惊慌失措。而那些人则是大喊百姓跟着汉军将士以寻求保护。百姓慌乱之下,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是听见有人这么喊,便如此做了,急忙跟在将士身旁。 只是如此一来,就冲乱了军士的阵形,更给了乱军机会。而看到这一点的吕布,已经发出最为正确的决定。 一声令下,吕布带着自己手下的一千两百人先行杀向一队乱军。麴义也不含糊,一千先登军紧随其后。至于张扬,杨丑则是保护粮草辎重。 这个时候就开始体现出军士的素质了。 鲍鸿的五千援军分别来自四个郡,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一通将令下去,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只是胡乱的防守自己的区域,而不能迅速的组织起有效的防守。 而张扬与张颌的兵马则是要好上一些。 尤其是张颌的兵马虽然比上吕布的还是有所不足,但是在他的带领下已经筑起一条防守线,并且开始反击。 吕布已经管不了另外一队,带着清一色的骑兵先是拉弓放箭,之后就是仗着马匹的冲击力,如同一把尖刀把乱军一分为两。 麴义,吕布,侯成等人早就熟悉各人的战法,互相援助,掩护,在乱军之中横行直撞,杀得好不痛快。 军中更有数十善射者,箭箭点射,直取对方的小将。 远在深暗处的乌桓峭王纵观全局,身边还有数百骑士相伴。 乌桓峭王冷笑道:“看来汉军果然没有以前汉武帝那么精锐了。” 一旁的副将问道:“要不要再让我们的骑军加入,想来这样肯定能重创汉军。” 乌桓峭王摇头否定道:“这次我军的主要目标是让汉军知道我们的厉害,故而只带了三千人马,无非是给他们一个震慑,还让他们未及交战,已然生出惧战之心,此行便是值了。” 副将叹服。 乌桓峭王又看了一会,发现那带着“吕”字样的一队人马已经在自家军中杀了差不多近五百余人,而且越战越勇。 “原来那就是消灭古力惮的吕布军,果然比起其他汉军要精良上不少。” 乌桓峭王对身边人道:“吹号撤退。” 一阵阵悠远的号角声响起,乱军听见后急忙如潮水般的撤退。 汉军根本没有胆量敢去追击撤退的乱军,而兵马少得可怜的吕布也不愿意去冒险,毕竟这些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将士。 百姓死伤也是不少,哭泣声,辱骂声不断响起。 这一次埋伏战,让汉军损失了近三千人马,而贼军不过折了七八百人,其中大部还是吕布,麴义一军消灭的。 此战可谓大败。 ------------ 第一三五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六) 汉军当日早早安营扎寨,算上时日大概只要一两日便可到渔阳,因此在遭受上次那般的奇袭后,诸将都是小心。 大军进发,须得一先锋。 鲍鸿,张颌,穆顺三人皆是请命,反倒是吕布静下心来未发一言。 张扬身为联军主帅,笑道:“诸位将军如此心切,是我大汉之福,不过这人选……” 鲍鸿道:“张太守,我本就是援军之先锋,如今临近渔阳,岂能不让我出战,况且我手下五千精锐齐齐带领,等这个是时候良久了。” 张扬闻言只得同意。 次日,鲍鸿领着手下五千人马发往渔阳,张扬,吕布等人则是大军在后。 吕布前些日子也算是见识过鲍鸿他们四郡之兵的坏处,只是他与这鲍鸿也算不上相熟,若是出言直说,倒是要生出是非,故而只等他领军离去方才提醒张扬道:“大人,鲍鸿军中多是从其他郡县调级而来的人马,只怕临战之际不能尽力。” 张扬道:“过几日,中郎将孟益也会到来,若是知道我等不依鲍鸿之举,只怕恼了孟益。” 吕布闻言只得住口,只是心中有些担心,若鲍鸿不进军倒也应该无事,就怕他立功心切,还是莫要生出变故。 在原处等了三五日,张扬一方面令大将杨丑领了三千军以为后援前往鲍鸿处,协助防御,不得轻进。 冀,幽二州多为骑兵,而徐州等地则是以步军闻名,如其中的“丹阳军”更是步军之翘首。 孟益此人也是一员悍将,但是却比不上皇甫嵩,董卓那般闻名,不过能位居中郎将想来也不是易于之辈。 诸将与孟益见过,在帅帐中齐聚。 张扬与孟益分而上座,吕布,张颌,麴义等人下首分坐。 孟益闻听鲍鸿为先锋,心中有些得意,虽说这些人只是临时调为部下,但是哪个将军不希望得到别人的重视,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不知鲍鸿将军去了几日了?”孟益喝过一口酒,笑问道。 张扬身为主持人,倒也热情,为其满上,笑道:“已有三日时间,不过我已经令我帐下大将杨丑也领了一军前往协助鲍鸿将军,只是固守不及交战,想来不会又大碍。” 孟益笑道:“数军齐发,直取渔阳,纵然那张举在渔阳经营多年,有什么三头六臂之能,只怕这次也是难逃。鲍鸿将军久有战名,想来叛军不敢应战,等我等三万大军逼近渔阳,再与其他部队集合,攻下渔阳,只在转系之间。” 张扬敬孟益一杯道:“正该如此。” 一夜无事,诸将为迎孟益援军也是好生欢饮一场,一解多日来的无趣。 次日,大军重新开拔。 马军在前,步军在后,另有三千人马运输粮草辎重,全军是井然有序。 不想只是行了半日,前军哨骑示警,说是有数十匹正向大军奔来。 吕布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出了什么事?”张扬正与孟益交谈甚欢,却见哨骑前来。 哨骑在马上拜道:“禀太守,前方驶来几十骑,看衣饰是我们汉军。” 张扬对孟益道:“看来应该是鲍鸿将军的人马,你叫他们过来把。” 不一会儿,只见数十人极为狼狈,身上也是血迹斑斑,看起来是经历过一场血战。 张扬急道:“为何如此,可是遇敌?” 那数十人中出来一个领头的,沉声道:“大人,数日前,前锋行至渔阳境内,不料凌晨早饭时候被叛军精骑偷袭,折损甚多,鲍鸿大人领我等突围而出前来报信。” 一旁的孟益闻听,大怒道:“鲍鸿怎会如此大意?!” 张扬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无用,还是召集军中诸将细细商量才是。” “便听太守之言。” 张扬对那人道:“你可记得事情经过,可说的清楚?” 那人连忙道:“记得记得,小人一定会说的清楚,以免误了大事。” 之后,待吕布等人到齐后,那逃出之人将前后战事说了明白,众人闻言不由生出几分凉意。 张颌道:“早闻那乌桓峭王骁勇善战,想不到还有这般计谋。” 辛评也道:“胡人善骑,用于偷袭实在是再妙不过,只是前锋也未免太多大意。” “想来是轻视了胡人,方才遭此大败。”另一副将说道。 孟益心中不悦,但吃了败仗却是事实,只得道:“如今鲍鸿等人被围困在要阳小城,随军粮草也是不多,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率军前去解救鲍鸿。” 手下副将杨丑也应该是与鲍鸿一起被围困要阳小城,张扬心忧爱将生死,急道:“理应如此,我这就发兵。” 不想吕布却是看不得张扬这般,起身道:“大人,莫要中了叛军的缓兵之计。” 张扬不解,忙问道:“奉先这是何意?” 诸如张颌等人也是疑惑。 吕布解释道:“以刚才所言,凭借那乌桓峭王以及他的两万精骑若是偷袭得手怎么可能让鲍鸿将军的五千人马逃出大半,而且还封住后路,却在北方留出一条活路,想来是渔阳压力过大,而那桓峭王多为骑军,要在城外与我等一战,而鲍鸿,杨丑的六千人马则是最好的引诱点。” “奉先的意思的,乌桓峭王打着围城打援的伎俩?”张扬也是冷静下来,分析道。 吕布点头称是,继而道:“此时我军应该做的是及时与另一军阎柔的人马取得联系,之后围逼渔阳,逼得乌桓峭王的人马打阵地战,而不是他们最为擅长的野战。” 孟益也觉得有理,只是担心手下的鲍鸿,不由出言道:“鲍鸿只是先锋,只怕随军粮草不足,若是乌桓峭王不反军回救,又待如何?” 吕布笑道:“若是要攻早就攻了,岂会容得他们这些人回来报信。” 众人闻言,大觉有理。 谋士辛评道:“两位大人若是不放心的话,在下也有一计,可保得鲍鸿将军等人无忧。” 孟益道:“请讲。” 辛评看了看吕布,笑道:“此事倒是要劳烦吕将军了。” 吕布疑道:“如何?” 辛评道:“不知将军可记得先前战死与将军之手的乌桓骑军,不若换上他们的军服前往,混入乌桓军中,趁乱战之。” 吕布摇头否定道:“那日虽然大败乌桓军,但是走脱了不少人,只怕已经有人通报给叛军知晓了。” 辛评解释道:“如此才好。” ------------ 第一三六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七) 要阳城头,鲍鸿与杨丑等人看着城外幽深处,如同黑暗中的猛兽在那潜伏着,等待猎物的到来。 杨丑已经有些急躁了,过去五日时间了,若是按照寻常的日子,这个时候应该是援军到来的时候,但是却见不到一个汉军身影。 鲍鸿深深吐出一口气道:“杨将军,先回去休息吧,看来今日也不会有援军来了。” “休息,休息,我现在还有什么心思去休息?” 鲍鸿道:“你我是军中基石,不可急躁,若是让下面的将士看了,只怕士气不振。” 杨丑可不像鲍鸿这般有礼,随地呸了一口,怒道:“连续派出几拨人马,却不见一人回来,现下军中粮草快要告尽,再过得几日还能如何?” 鲍鸿也是被杨丑这般逼得急了,忍不住急声道:“那你又待如何?” “与其坐等城中,不若杀出去,还能有几分生机。” 鲍鸿怒道:“糊涂,那林中藏了多少叛军,你可知道?那暗中埋了多少陷阱你可知道?如此贸然杀出,只怕还未行的多远,剩下的这六千人就要被叛军杀个精光。”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真当不可为吗?” “只能等了。” 两人还在争执,却听将士忽道:“将军,前面好像有些声响。” 鲍鸿道:“莫要轻举妄动,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遵命。” 六千将士就这样守了一夜,但是却不见城外有任何行动,大致听到一个时辰的动静,之后不见敌军。 鲍鸿不敢大意,只叫人小心防范。 杨丑却是等的有些着急,对鲍鸿建议道:“不若派出侦骑,去一探究竟。” 鲍鸿也是疑惑,平时叛军也是隐于暗处,虽不攻城,但若是汉军想要出城却是一阵追杀。 初时倒是不明白,但鲍鸿也是读过兵书之人,想来也是明白叛军的意图,打着围城打援的意思,虽说明白,但谁人不想活命,却还是盼着汉军能够来援,如今见今日的叛军有些异常,听了杨丑的建议,也是忍不住心动。又过许久,鲍鸿方才下令,派出侦骑探查。 不想等侦骑回报却说是叛军营地已经不见一人,围困了五日的叛军居然撤退了。 鲍鸿,杨丑皆如梦中,不敢相信,又令侦骑再向外探查十里,确保无失。 等到第二拨侦骑也是回报同样的消息后,鲍鸿才长舒一口浊气。 叛军退了。 那边鲍鸿,杨丑有死里逃生之感,这边乌桓峭王却是既惊且喜。惊的是侦骑回报说是汉军分出三千精骑想要绕道乌桓军后以起伏击之势,形成一个反包围;喜得是带军前来的正是那日斩杀手下大将古力惮的汉将吕布,若能斩杀此人,不但能极大的打击汉军士气,而且能与同样矫勇的人作战,才不枉乌桓峭王的亲自督战。 对于乌桓峭王来说,斩杀一个吕布可比杀掉那六千败军还要来的兴奋。 “传令下去,全军继续加快速度,定要追上汉军,尽歼之。” 为防汉军截断后路,乌桓峭王亲率五千骑追击吕布,剩下的一万五千骑兵则是在后封锁来道,以防这批绕道的汉军趁乱返回,定要一举歼灭。 乌桓人与生俱来的勘察能力让他们追踪着路上的马蹄银,很快就发现了汉军奔袭的方向。 乌桓峭王心中兴奋,他最想看见的就是强者死在自己枪下的那一刻表露出来的恐惧,那是让自己能够感到极大的满足。 正想着,手下有人回报:“首领,行迹还未干固,想来是刚刚经过,大概也就三十里的样子。” 近了,近了…… 在追击了两日两夜的不眠不休的行程,乌桓峭王终于追踪到了猎物的尾巴。按照以往,乌桓峭王分出千人,分别从左右两处绕道包围,而自己则是带上三千勇士沿着他们的行迹继续追击,在他看来汉军如同一只穷途末路的野狼已经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了。 吕布看着山脚下埋伏着的麴义,心中着实有些感叹,想不来本应该用来对付公孙瓒白马义从的先登军,今日却会在此处先来对付乌桓军,想来也是因缘际会。 副将侯成贴上来轻声问道:“将军,将士们都准备好了。” 吕布道:“这是继续关键的时候,叫将士们隐蔽好,不见麴义动手,不可出马,懂了吗?” “知道”,侯成担忧道:“只是麴义将军只有一千多人,现在还只能算是步军,如何对付得了乌桓的骑军,莫要出事才好。” 吕布望向麴义的埋伏处,笑道:“不要小看这个麴义,他远比我们想象的厉害。” 正如吕布所言,不到两个时辰,天地间传来阵阵马蹄声,那是数千匹骏马一起奔跑才能形成的声音。 麴义知道敌军近了。 左右将士有的握紧手中的弓弩,有的握紧刚刚削尖的长木,心中都是有些紧张。 麴义何尝不是如此,但是更多的却是兴奋,正如乌桓峭王那般,这是与强者作战的兴奋。 “起!” 听着马蹄声,待得乌桓军近了,麴义猛的大喊一声,早已埋伏的汉军将沟渠里的尖木齐齐升出,那都是一些至少有五六米长得尖木,如同野兽的獠牙就那么突然的伸出。 乌桓军纵然再悍不知死,但看到前面突然出现的尖木,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放缓了速度。 麴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射!” 千余人人,千张弓弩,千只箭羽直射乌桓军。 密集的乌桓军甚至无法做出反应,就被射杀数百人。紧接着又是一轮齐射,又是数百乌桓将士倒下。 乌桓军的马匹不像汉军那样用布包住眼睛,因为他们认为不需要,马匹是他们的朋友,是兄弟,怎么可以让它们看不见蔚蓝的天空以及青青的草原。 但是现在他们忍不住想要捂住马匹的眼睛,因为当坐骑看见前方不断射来的箭羽,出于本能想要躲避,于是出现有的马匹向前,有的马匹却是返身逃跑。 乌桓军的阵型乱了。 乌桓峭王没有想到自己最为得意的骑军,居然被那么一道浅陋的沟渠所打败。 不远处,一队汉军杀来,当前一面旗帜正是当日自己亲眼见到的“吕”旗。 乌桓峭王将手中长柄弯刀指向吕布的骑军,大叫道:“不要管前面的汉军,绕过去,杀了那些汉军的骑兵。” 手下儿郎正自惶恐,如今听得乌桓峭王的叫喊声,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们瞬间整合,重新整好队形策马迎着吕布杀出。 麴义见乌桓军想要舍了他们进攻吕布,心中大喜,叫将士们将造就准备好的燃烧之物扔到沟渠之前,然后点燃后,迅速返回到后方,那里还有千匹战马正等着他们。 ------------ 第一三七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八) 乌桓军舍了沟渠中得汉军,见右方杀来一只汉朝骑军,便迎了上去,两支历来战斗的骑军在此处又是交战在一起。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如同自己身子的一部分,未见其半点重量似的,轻巧的挥舞着,继而收取着乌桓将士的性命。 正杀着,乌桓军中杀来两骑,想是见了吕布的将军身份要来斩杀立功。 吕布浑然不惧,驾马上前,凌空便是一击,袭向当中一人。 那两人虽然配合多时,但总是以多欺少,还未见过主动上前迎战的,更被吕布那一击接着凌空之力将其中一人击得虎口破裂。 吕布用力一压,那将倒还没什么,反倒是他座下的马儿因为不看如此重量,已经是哀鸣一声。吕布顺势划过去,竟然将这乌桓将领的手指一下划落。这便是方天画戟独特构造的好处,两边的月牙戟正可左右滑行,不似长枪之类只能挑,刺。 单听那将一声哀嚎,拿捏不住兵器,但也真彪悍,虽然废了一手,但却要拔出弯刀再战。 吕布本想趁此时机将这人挑于马下,却不想另一将见状急忙上来掩护,吕布不得已只得先解决此人。 只三五个回合,吕布仗着神兵,用以点破面之法,将这乌桓将领的大刀击碎,随即取了项上人头。 原先那被废了一手的乌桓将,口中大叫着什么,拿着短兵器就要为其复仇,只可惜仅仅一个照面就被吕布拦腰划断,直到马儿奔出去许久,方才一分为二。 “将军威武,大汉威武!” 很多汉军将士都看见吕布以一敌二,却能力斩马下的武力,蓦然生出自豪,大声叫喊起来,士气更是大涨。 反观乌桓军被吕布这番动作所折,居然有些气馁,一时间被这人数少于己方的汉军又是杀了数百人。 正当汉军大好之时,原先乌桓峭王分出去的两只骑军已经赶来,来的正是时候。 不过左方也是杀出一路汉军,正是麴义的人马,人数相当,又是有心战无心,倒是不让乌桓军稍进半分。 只是右方的乌桓军又待如何? 吕布当机立断,大叫道:“侯成,护我左右。”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吕布早就看见叛军阵中那正杀得欢的胡将,想来不是这只乌桓军的首领也是一员大将,便叫侯成等亲卫护卫,直奔那将去了。 按着以往吕布的印象,这等大将应该是被亲卫团团围住的才是。本以为要杀到跟前要花费不少力气,不想那将看见吕布杀来居然不逃反而迎上来,口中更是大叫着什么,不过吕布却是听不懂的。 乌桓峭王大叫着迎着那吕姓汉将,手中长刀更是当头劈去。吕布见状,画戟勾去,正在那月牙歪处,顺势一压,将其大刀压下。 不想乌桓峭王也是气力极大之人,在这方面居然不输于吕布,奋力起来。 旁边有乌桓将见状想要偷袭,侯成正要迎上,却听乌桓峭王大叫一声,那人便退了下去,转而攻击其他人。 吕布虽然听不懂他的乌桓话,但是心中明了,生出几分好感,也是用汉话大叫:“好,今日我吕布就与你一战。” 两人战在一起,你来我往,二十个回合不分上下。 战至后来,吕布见时间紧迫,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成功,只怕三千汉军就要葬身于此,故而仗着雁翎金甲之功效,硬挨了乌桓峭王一击,然后借此机会握住刀柄,猛一发力,令其不得寸动,继而用方天画戟将其扫落马下。 乌桓峭王落马之后,直觉伤口辛辣,好在身上铠甲也是不凡,但终不是神兵之敌,想要抽出佩刀再战,却被吕布一戟刺中铠甲的链接处,将其挑至半空。 乌桓峭王不愧为草原的汉子,受此痛楚却未叫一声,只是忍着,头上汗如浆出。 吕布大叫:“贼首在此,还不停手。” 汉军中有几人是吕布特意挑选出来能够翻译乌桓话的人,这时候也是用乌桓语言大叫着。 乌桓将士眼见自己的首领居然被汉将挑在半空,一时间气势全无,不敢动弹。 乌桓峭王不料因为自己一人,却将全军置于如此境地,本想大叫,让他们继续作战,但侯成等人却将其捆绑在地,还堵住口嘴。 置于那些乌桓将士皆是乌桓峭王的心腹,见其被擒,唯恐伤及他的性命,如何还能再战,只得下马请降,而远处的两只乌桓军也是停止进攻,纷纷请降。 此役,乌桓死伤两千余人,乌桓峭王被俘,汉军折损七百,几乎人人带伤,但却一战成名。 吕布也不妄想自己带着乌桓峭王便能降服这些人,而且不愿意押着这数千俘虏,不但减缓自己的行军速度,而且容易陷自己于极为不利的局面。 因为这五千人时乌桓峭王真正的心腹,也只对他言听计从。但如同汉朝天下一般,草原也不是如汉人所想的那般团结,他们也是有权利纷争的。 剩下在后方的那一万五千人,保不齐就有想要趁乱杀死乌桓峭王取而代之的人存在。 所以,吕布将剩下的那三千乌桓军全部放回,只是带走了乌桓峭王。 对现在的吕布来说,这三千乌桓军不但不会成为自己的威胁,反而可以保护自己顺利的绕回大本营。 大军行进,乌桓峭王也是独自乘坐一匹,身上也不见绳索,若不是知情人,还以为是哪一个异域好友。 乌桓峭王驾马来到吕布身边,丝毫不见落败的狼狈,反而是笑道:“汉人,你就不怕我逃跑吗?” “原来你会说汉语。”吕布还是第一次见乌桓峭王用汉语说话,确实有些惊异。 乌桓峭王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凡是我们乌桓上层的人都要学习汉语,为了能够从你们那学习更好的东西,以便强大我们的部落。” 吕布道:“你们倒是想的清楚。” “将军,前面寻得一处地方,正好可以安营。”侯成此时凑过来禀告。 吕布点头道:“天色不早,今天就暂时不急行了,叫将士们埋锅做饭,先休息一晚,然后明日再急行一天一夜。” “诺。” “汉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乌桓峭王倒是不厌其烦的问着,想来是因为他对这个汉将有些看不明白。 吕布笑道:“一个勇士是不会去做这么愚蠢的动作的。” “看来你很自信。”乌桓峭王总结道。 吕布不说什么,只是拿出那把龙舌弓,只一箭,就将那尚在空中翱翔的大雕射落。 随军将士一声欢呼,为主将这般神射感到兴奋。 吕布微微得意,弯弓射大雕,想不到自己还有几分成吉思汗的风采。 “将那大雕煮了,分给受伤的将士。” “谢将军。” ------------ 第一三八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九) 篝火照着乌桓峭王的脸阴晴不定。 吕布就在他的身旁,与侯成,麴义等人啃着干粮,说着趣事。 麴义此战居功至伟,不但成功阻击了乌桓军的冲锋,更是在随后阻挡了援军,手下人马居然还只折损三百人不到,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 吕布以水代酒敬了麴义一杯。 麴义也不是妄自狂妄之人,见吕布主动前来,加上自己早就消了对吕布的轻视,便双手接过,一口喝掉,笑道:“这战打得最为舒服,想不到将军如此信任本将,若是不能阻击,只怕将军那番也不能成功了。” 这话要是换个人听听还道是麴义在邀功,不过吕布却是知道麴义这人就是这么直言直语,不以为然,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是皇甫嵩将军派给我的,老将军信任你才会把你送于我,既然如此,我不相信你难道还不相信皇甫将军的眼光吗?” 麴义一生最为佩服的就是皇甫嵩,闻言心中甚为开怀,连连点头称是。 侯成突然道:“将军,那乌桓峭王可是天大的功劳,若是带回汉营,可是大功一件啊。” 吕布微微一笑,心中却是另有打算,但现在却不能与麴义等人明说。 听的侯成提起,吕布见那乌桓峭王龟缩在一处,想是夜间寒冷,身子有些不堪承受。 吕布笑骂道:“尔等也不给他生个火,难道让他冻死不成。” 侯成笑道:“他有手有脚的,怎么就不会自己去弄,非得我们为他生火,莫不是还以为他在乌桓呢。” 吕布暗道:定是他碍于面子,不想求助于人,但自己身上有无火石,便只能如此。 于是吕布便叫侯成带人去寻了可燃之物,为其生火,顺便又给他送去一些干粮清水。 本以为那乌桓峭王不肯接受,想不到还就那吃喝起来,惹得众将大笑。 乌桓峭王丝毫不见尴尬,反而是边吃边唱起来,口中的乌桓令众人难懂,但是那极有节奏的异域歌曲还是吸引了大批汉军闻听。 麴义小声提醒道:“将军,小心他的歌声引来了追兵。” “不会的”,吕布解释道:“这几日我们日夜奔走,他们至少离我们还有一日的路程,而且这歌声再过嘹亮,却也比不过我们升起的篝火来的让人注意,就让他唱着吧,说起来还真是不错。” 麴义点点投,表示同意。 侯成问道:“这唱着什么意思?” 旁边有懂得乌桓语言的人便回答说:“大致意思就是草原的勇士追着风,牧着羊,抱起心爱的姑娘驰骋在大草原,后面,后面……” “后面什么,快说。” “后面说的是小伙子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拿起刀枪前去杀敌,年轻的姑娘拿出洁白的丝布送于男人,希望上面沾满的是敌人的鲜血,到时候结束战争,便迎着这丝布成婚。” 侯成怒道:“想不来他们用我们汉家兄弟的血去当嫁妆,着实可恨。” 说完,侯成就想起身去阻止乌桓峭王再歌唱。 吕布却拦下侯成道:“让他唱吧。” “将军……” “让他唱。” “可他这样会打击到我们将士的士气,还是让我去揍那混蛋一次,让他明白现在的处境。” 吕布摇头道:“既然他要唱,就让他唱,难道我们这些从沙场活下来的人会怕这样一首歌吗?难道我们就没有自己值得骄傲的歌曲了吗?” 麴义疑问道:“将军,你的意思的是…” 吕布起身,一张嗓子也是低沉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开始是吕布在唱,渐渐的是麴义,侯成,以及吕布身边的,既而感染了其他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歌声慢慢的传遍了全军,传遍了草原。 按照前世的音律,这歌是唱的那么的参差不齐。可是正是这跑调的歌声,反而深深震荡着吕布的心灵。很多将士虽然不知道歌词,却也不自觉得跟着吕布等将领只是大声叫着,喊着。而侯成早些时候担心的士气问题,不但早已一扫而空了,而且士气之旺盛,让侯成觉得如果汉军现在再与乌桓追军相遇,是否都不需要命令,人人都会争相杀敌去了。 乌桓峭王停止了他了歌声,自有学习汉文的他自然知道这首歌是出自何处,未想在印象中多年羸弱的汉军居然也有这般的豪壮,而吕布这样的人物更是数十年未见了,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有幸与其一战,只可惜因为自己的缘故轻视了吕布,反而落得阶下囚的下场。 若是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不会给汉军丝毫的机会。 乌桓峭王默默想到,但是只要一想起现在的情景就只留下一声叹息,毕竟对于任何一个汉将来说,自己的乌桓峭王的身份已经足以让他们升官发财,又有哪个人会傻到给自己溜走的机会。 在见识过吕布的箭术后,乌桓峭王甚至认为就算自己化身为天地间的雄鹰也难逃其手。 乌桓峭王又是吃了一口干粮,看着只剩下一半的圆馍,不由苦笑:还好,总算他没有把我像猎物那般捆绑着,至少我还保有尊严。 一夜无事,众人抓紧时间早早的休息了。 就算是吕布也是在几日的急行军下感到几分疲惫,草原的黑夜寒冷,空荡,偶然想起几声狼吼与马嘶声,却让吕布想起当年的“小黑”来,也不知道当年的狼兄弟现在是否还在,也许还在吧。 吕布第一次渴望回到并州,寻个时间回到那应该早已废弃的村落。 这夜,吕布居然做起一个梦来。 梦中,吕布与黑子如同年幼时候那边玩耍,奔跑在山林当中。那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熟悉,青山绿水,鸟语花香,那是一种没有纷争的坏境。 但是突然从黑暗中射出极多的箭羽,狼群们哀嚎着四散逃跑。 吕布见黑子的腿上也是中了一箭,本想去救黑子,不料黑子居然口吐人言:“贪狼,你是逃不掉的……” 猛然惊醒,吕布一身冷汗,因为那贪狼二字正是印在灵魂深处,吕布最大的秘密。 ------------ 第一三九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 贪狼,本是前世的的代号。 星宿,亚洲区最大的国际犯罪组织。不同于“贪狼”的名号,贪狼他只是一名身体羸弱的tp专家,他可以用在三十分钟侵入a国的国防部系统中。 对此,整个世界只有七个人可以做到。 但是如果说是要打入a国的第十三区机密,便只有两个人有此能力。另一个已经被a国政府收买,而贪狼便是剩下的一个。 本来作为雇佣兵行事的星宿并没有开罪a国的打算,但是在贪狼无意中察觉到a国的惊人行径后,透露给了自己的老板,随之而来的则是a国悬赏二十亿美元要贪狼的脑袋。 a国不会允许这样一个人可以毁灭形象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 老板如同国人一般,看重的是那二十亿美元,因为世界上还有另外五个人可以收买,而他的价钱只需要一千万美金,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当贪狼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的怀中,为的只是通知他老板的决定,这个一生孤独的男人再也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珍爱的打击,于是在键盘上的一连串按键,十分钟后,a国的三架太空舱吸取太空束子,向“星宿”的基地发射。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然后,一切从零开始。 这些事情,吕布都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 当自己抱着朋友千疮百孔的身体,当他的鲜血流过自己的手心时候,吕布哭了。 长长得吐出一口浊气,吕布坐起身来,用双手狠狠的摩擦着自己的脸,希望借此能够忘却前世的一切。 “将军,怎么不多睡会?” 吕布转头看去,想不到居然是自己的俘虏乌桓峭王。 “想起一些事情,便睡不着了。”吕布不知怎么的,就如此跟他说了。 乌桓峭王却是笑道:“打败了我,渔阳的张举失去大援,以你们汉军的实力,只怕要取下渔阳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了。” 吕布饶有兴趣道:“你好像不服。” “不服。” 吕布与乌桓峭王相视一眼,皆是轻笑起来,继而却是一阵难耐的沉默。 终于还是乌桓峭王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吕布不答,反而是就地围着篝火坐下,顺手添置柴火。 乌桓峭王也在吕布身旁坐下。 吕布突然笑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乌桓峭王道:“这不是我希望就能如我所愿的,吕布,说句实话,我已经好久没有遇到像你这般的对手了,难道当时你就不怕我将两万人马全部压上,这样你就没有丝毫的胜算。” “的确”,吕布老实道:“如果你那样做了,我再如何矫勇只怕不多时就要葬身在草原上,但是我就赌你不会做,赌你会只带数千人来追击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能如此肯定?” 吕布道:“你手下虽然全是骑军,但是要追击另一只骑军,自然是越精良越好,我看那五千人都是你的心腹部队吧。” “不错。” “怪不得只要擒下你,他们便不打了”,吕布继续道:“其次便是你们草原人好战的本性。那古力惮是你帐下大将,还折损数千人马,想必你也是对我上了心了,如此只要我亲自领军,依着你的性子怎么可能不亲自领军,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 说到最后,吕布霸气突然外露,双眼锐利,好似直刺乌桓峭王的心底。 乌桓峭王暗道:此人不但武力超群,而且心思缜密,这样的对手真是令人兴奋,只怕张举,张纯之辈难以应付,就连丘力居首领也可能不是对手,好在此人如今只带了这些人马,他朝若有一日让其手握重兵,只怕我乌桓不能在幽州再难起风云。 此人留不得。 乌桓峭王暗自下定决心,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在途中寻机诛杀吕布,为乌桓的将来除去一个最大的隐患。 此后两日,乌桓峭王本想寻得机会就要动手,只是暂且不论吕布的个人武艺,就算是身边那群人只怕还未等自己动手就被发现了,而却手下也没有趁手的兵器,更是难上加难。 正想着,那边侯成策马而来,歪着头对他叫道:“蛮子,我家将军让你过去。” 乌桓峭王暗道:看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大致计算,汉军也应该快绕回到他们大本营了,看来自己的还算自由的命运也将要告辞了,说不定一到营中,他们那些汉人就要斩了自己祭旗吧。 想着以往他也斩了不少汉人去祭旗,不料不久自己也会遇到这般情景,还真是讽刺啊。 目标近了,与其被人鱼肉,还不如死在这里,也不枉是草原的儿子。 “你可以走了。” 乌桓峭王没有想到吕布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以至于自己抱着的必死之心也是一顿,脱口问道:“什么?” 吕布却是笑道:“你可以走了,我放你走。” 起先是惊异,继而是愤怒。 乌桓峭王怒道:“我堂堂乌桓峭王,何许你如此慈悲,要杀便杀,哪容得你如此戏耍。” 侯成闻言就要上前一顿暴揍。 吕布却是扔给乌桓峭王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些干粮,然后招呼一声,数千部下紧随着他离去了。 乌桓峭王紧紧的抓着包裹,心中百感交集,终是不见汉军踪影,方才相信吕布是真的放过自己。 “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必报之。”远远的,乌桓峭王只是叫出这句话,但却不知道吕布能不能听见。 放走了乌桓峭王,也就是等于放弃了一个极大的功劳。对此,麴义很是不解,忍不住问道:“将军,为何放跑他?若是带回军中,可是大功一件啊。” 吕布在马上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只留下麴义等人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无可奈何。 半日时间,这只绕道千里,由吕布领着的两千三百汉军终于再次回来了大军中。 热水,肥肉,美酒,这些便是活着的人能够享用的。 但是很多人甚至是就在吃肉的时候,便睡着了。 吕布洗刷之后,进入帅帐,张扬,孟益等人皆在,面上也是多带笑容。 被叛军围困多日的鲍鸿,杨丑二人见吕布到来,急忙迎上。 鲍鸿拜谢道:“多亏吕将军此行援救,不然我等六千人只怕难以生还。” 杨丑与吕布早就相识,此时稍微随意,但也是感谢,想来没有人不愿活着。 吕布对二人道:“皆是汉家兄弟,何必如此。” 张扬也上前笑道:“奉先肯定累了,还是快快入座,等吃饱喝足也好去休息。” 众人笑然。 分而坐下,众人皆是对吕布,麴义,侯成三人劝酒,席间气氛颇为融洽。 酒过半饷,中郎将孟益随意问道:“听将士们说,吕将军与那乌桓峭王好一阵厮杀,最后还擒得那人,怎么却不见此人踪影,莫不是途中让其逃脱了?” 吕布直言回答道:“非也,是吕布私自做主放了那乌桓峭王。” 众人闻言,帐中蓦然一静。 ------------ 第一四零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一) 张扬见孟益面色不善,暗中连给吕布眼色,但后者却视若无睹。 总算是吕布刚刚立下功劳救下鲍鸿,杨丑,已经在那要阳的六千人马,故而还是给足吕布面子,轻声笑道:“不知将军此举可是有何深意?” 张扬闻言么觉得大有转机,虽然吕布是自己的好友,但是孟益更是朝廷派遣的主帅,因此急忙接口道:“奉先,你快说说,可是有什么好计策?” 还真让这二人猜对了。反正吕布也不准备藏捏着,便道:“不错,末将此举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敢问孟大人一句,若是末将将那乌桓峭王擒拿回营,不知将军如何处置?” 孟益直言道:“张举之流祸国殃民,乌桓外族助纣为虐,若是落入我手,定叫他们以命相抵,报我大汉英魂。” 众人听得孟益说的大义凛然,心中皆是同感,因此对吕布放走那乌桓峭王不由生出几分怀疑。 那不知道好歹的穆顺更是阴阳怪气道:“看来是某些人要暗通外族,故而寻了个借口罢了。” 不等吕布,麴义发难,那受吕布救命之恩的鲍鸿开始维护吕布,怒色道:“穆顺将军,此话倒是无礼了,若不是吕布将军舍命相救,只怕鲍某以及六千将士就要饿死在那要阳城了,却不知当时你穆顺将军却在何处?” 穆顺回击道:“若不是张太守不允,我穆顺也能如此。” 因为穆顺仗着丁原倚重,在并州可以说是有些骄横,因而张扬等人也是不喜。杨丑与其穆顺虽然同属并州军,但此时听他诬陷吕布之言,也是忍不住骂道:“你这小子就会耍耍嘴皮子,哪时看你动过真本事,若不是依仗你家中有些钱财,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穆顺愤然起身,怒道:“杨丑,你敢辱我。” “够了”,张扬眼见并州将领反而自相辱骂,不由脸色大变,出言阻止道:“你二人当此处是何地方,还不退下。” 待得杨丑,穆顺二人退下,张扬方才重新坐下,对吕布道:“奉先,你还没说完呢,请继续。” 吕布微微点头,说道:“刚才孟大帅之言其实也无可厚非,但是对于现在的局势来说,末将以为不杀那乌桓峭王更加有利。” 孟益道:“请将军细言。” 吕布继续道:“诸位,如今张举在渔阳,张纯在辽西,二人手下掌控数十万叛军,但是你我皆知这数十万人马中真正能战的其实不过就那七八万人,其余的只怕是刚刚招募,还要算上一些老幼。不过当中有一支人马却不能忽视,那便是乌桓。乌桓首领丘力居这次被张纯说服,出兵十万相助,乃是我汉军大患。乌桓善骑,民风彪悍,着实不可小视。” “吕将军说的这些,我等皆知,只是你还未说道为何将那乌桓峭王放回,你可是知道的,那人是乌桓猛将,丘力居的左膀右臂,托能斩的此人,若去丘力居一臂,胜过斩杀乌桓万人。” 吕布笑答:“这个我自然知道,而我放过乌桓峭王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让他弃暗投明,助汉军破张举。” 张扬不解,连忙问道:“奉先,此言张扬不解啊。” 吕布再道:“若我是丘力居,知道自家大将为汉军所擒拿,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安全回来,太守,你说我是信还是不信?” 张扬闻言,顿时明了,兴奋道:“奉先可是要使反间计?” 吕布笑着点头。 诸将这才明了,但还是有些疑惑。 孟益先道:“吕将军如何得知此计定然能成?” 吕布道:“早前曾经收复过一个乌桓人,唤作璆克,到时候我将与其取得联系,然后令其在城内大肆传播乌桓峭王被我等无故放回的消息。当日我擒下此人,对方多有人看见,想来张举若是闻听,只需在军中稍作打听定然能够得知。而且现在张举虽然跟乌桓的关系是互利互助,但乌桓到底还是乌桓,张举也到底是汉人,他们两家又怎么可能完全信任,故而末将猜测此计至少有八层把握。只要等乌桓峭王与张举起了内讧,这渔阳就再也不是什么难攻之地。” 众人皆是觉得有理。 这些日子张扬与孟益本还在为攻取渔阳之事所担忧,想不到柳暗花明,居然从这次援救战中寻得如此大的战机,不由多夸奖了吕布几句,其中不凡推崇之意。 那穆顺最是看不过去,嘴巴也是贱,还要说上几句,以发泄心中对吕布的不满。 本以为张扬,孟益在上,又是在军帐中,说了也就说了,最多如同刚才与杨丑那般争吵般了。 不想这次吕布闻听,居然飞起身来就是朝着穆顺一脚。因为不及防,穆顺被吕布踢道实处,滚倒在地。 吕布还不轻饶,大脚踩在穆顺胸口,怒颜道:“穆顺,今日只是一脚,若是下次再听到你口出不逊之言,定让你尝尝我吕布的方天画戟。” 收回大脚,吕布转身对孟益,张扬二人道:“末将乏了,就此告辞了。” 不待张扬出言挽留,吕布已经是走出帐去。 麴义,侯成二人也是起身,不言其他就是随着吕布而去。 穆顺被吕布一脚踩在地方,羞愤无比,见众人皆有些异色,便也告辞。 好好的一次庆功宴,就因为穆顺的原因,不欢而散。 待鲍鸿,张颌等人告辞后,张扬轻声对孟益道:“大人,吕布虽然轻狂,但是在战场上绝对是一员矫将,更难得是他不但武勇过人,心思也是不凡,刚才所言,张扬觉得大有可为之处。” 孟益点头道:“此计确实不错,只是吕布如此脾性,只怕日后掌了更大的兵权,连你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扬笑道:“奉先这人本就是这样的性格,将军只要与其相熟,自然明白。” 孟益疑惑道:“太守你与吕布虽同为并州人氏,但你出身名门,又是上党一郡之首,而他吕布不过是一个新人,怎么似乎很是推崇吕布,这确实为何? 听得孟益疑问,张扬就把当年黄巾趁乱攻击屯留,自己险些殒命,幸得吕布相救,才幸免遇难的事情讲给他听。 “原来如此”,孟益恍然道:“不忘救命之恩,太守也是仁义之人。” 张扬笑道:“若无奉先之助,今日张扬何能在此与将军畅言。” 孟益点头道:“的确,只是为何某从前不闻此事?” 张扬赞许道:“便是此处让张扬佩服。自从那日得了吕布之助,而他却闭口不言,恍如未曾发生,这等德行,张扬不如其万分之一。” 孟益大改对吕布的印象,也是赞许道:“此子,不负张太守之望。“ 张扬却道:“能结识吕布,乃扬之幸事。” ------------ 第一四一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二) 八月,天气刚好是最为炎热的时候,但汉军与叛军却要在如此情况对持着。 渔阳如今两面受敌。 西面的是刘虞手下大将阎柔的两万人,这南面杀来的却是五万联军。 张纯此时一方面在攻打辽东郡,但那里地势极为险要,攻打了数十日也是毫无进展;而另一反面,刘虞的新进之将公孙瓒也是一路如入无人之境,一万骄骑杀得叛军大败,更在石门一役击败亲自领军的张纯,令汉军士气大振。 张举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汉军,心中百感交集,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他们中得一员吗?张举本事渔阳大甲,在幽州虽说不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渔阳郡这句话倒是可以运用,也算是当了个土皇帝。 但是野心也在那些日子慢慢的膨胀着,直到张纯找到自己,并且说得了乌桓的支持,由丘力居亲自领军十万前来相助。 为了当一当真正天子的味道,张举不顾家中元老的反对,与张纯一同反叛,更是以“天子”自称。 只是这样的好样子,只是维持了短短的一个月,幽州,冀州,乃至青州,并州等地皆有汉军杀来。 大汉的天子刘宏发怒了。 自从丢了中山国开始,张举心中的不安就开始一日比一日重,等到阎柔以及孟益,张扬联军的出现,更是加重了张举的这种情绪。 本以为得了乌桓峭王得三万精骑,可以大大的缓解渔阳的压力,没想到的是这乌桓峭王不但平白的损失了万余人马,而且更是有传言为汉军擒拿后定下什么约定,便安全回来了。 约定?还能有什么约定,不是占取我渔阳,就是斩杀我张举。 “张天子,为何不让我部人马出战,趁敌立足未稳,此时若能依仗兵力的优势,自然可以给予汉军重创。”乌桓峭王不满道。 不顾乌桓峭王怎么说,张举就是不同意,心中暗道:若是打开城门,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趁机赚城? 且不说张举对乌桓峭王开始出现不信任,汉军营中此时也是一片肃穆,想来不久就要进行一次硬战,故而有些沉闷。 吕布倒还是如同以往一般,用白布擦拭着方天画戟,这时候也是吕布最为冷静的时候。 渔阳,辽西现在都在叛军的手中,因为当地的官吏不是投靠了张举等人就是为其所杀,那么也就是说朝廷在平复张举之乱后,势必要挑选一批官员到此任职,而这两地因为这些年黄巾起义的关系,囤积了大量的百姓,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巨大资源也是巨大优势。 吕布细细想来,日后自己若能在渔阳,辽西等地发展,要做的便是结交乌桓,收买民心,方才能够减轻没有氏族支持的劣势。 放走乌桓峭王,可不单单只是为了给攻取渔阳设下的一个默契,为了更深远的发展,乌桓峭王不能死。 “将军,末将麴义求见。” “进来吧。” 麴义深夜到访,身后跟着侯成,还有几员军中的副将,不过多数是麴义的副将。 吕布见众人到齐,轻声道:“明日便要攻城,尔等可是做好准备?” 侯成最为兴奋,笑道:“那是自然,军中兄弟可都等的是这个时刻,早就准备好了。” 吕布笑道:“连日的追击战,想不到只是几日的休息,你这小子就缓过来了。” 诸将听吕布说的有趣,不由轻声笑出声来。 麴义现在可算是吕布手下第一员战将,因而想的也是更多,见吕布口气不对,便直言问道:“听将军的意思,好像对明日之战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 吕布点点头道:“不错,我决定明日一战,凡是我军中人马不可轻动,只可听我号令。” 侯成急道:“将军,我们皆是你的部下,自然也是只听取你的命令,但是为何……” 麴义却是明白的很,对侯成道:“将军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好了。” 侯成想想也是,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只是淡定有些迷惑。 好在吕布本就打算告诉他们,方才一解侯成之心结,笑道:“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东西,只是因为与乌桓一战,我军上下多有折损,而攻城之事多事依仗步军,恰好没有我们什么事,也好让将士们多多休息才是。至于战斗,日后有的是,你还怕少了你的份不成,他日表彰军工,你侯成也是榜上有名之人。” 侯成闻言这才展颜,大笑道:“倒是侯成多想了,只是至于那军功,我可不敢多想,这些日子若不是有将军你带着,只怕还是默默无闻,哪能被别人称得上一声将军,侯成这条命都是将军您的。” 侯成一个汉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惹得其他人也是生出几分臣服之意,尤其是麴义的那帮副将看向吕布的眼神中比起往日多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麴义也不知心中是怎么想的,当日皇甫嵩将其以及一千先登军赠送给吕布的时候,是个有脾气的人都是不好接受的,若不是那人时皇甫嵩,只怕麴义当场就要翻脸。但是随后跟着吕布一系列的接触后,麴义不由被吕布所吸引。诛杀害群之马为百姓伸冤,孤军绕道戏乌桓,脚踢穆顺显霸气,这样一个奇男子怎么能不让麴义这样的人看重。 也许,吕布便是自己的明公,跟在他的身后,往日的雄心壮志也不再只是一句空话了。 想到这里,麴义有些不好意思的叫唤道:“主……主公,那么明日我等该做些什么?” 主公?这是麴义第一次如此称呼自己,吕布心中着实有些高兴,能够收服这样一个有才能的人,不就是自己以往最为需要的吗? 侯成呆了一会,也是急忙道:“主公,您吩咐。” 前者令吕布欣慰,那是因为对自己的肯定,后者不知怎么的却是让吕布有些感到好笑,但还是正色道:“只需要你们晚上好生休息,等到明日,全军列阵,但只需巡游城外,若是孟益发令攻城,尔等也需我的将领,可能办到?” 麴义,侯成等人齐齐拜道:“诺。” “下去休息吧。” 众人鱼贯而出,脚步声见见远去,直至不可闻。 吕布和衣翻倒在塌上,想起刚才麴义的一声主公,心中还是不能平复。并不是说麴义如何如何的出色,在汉末这样一个悠久的时代中,比麴义优胜的人比比皆是,但这却是一个信号,是别人肯定自己的一个信号,是自己努力闯出来的结果。 汉末,我吕布终于融入到你的时代了。 ------------ 第一四二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三)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后,汉军上下齐齐整备对渔阳的用兵。 按照以往,汉军先是派出一千人马与城前叫战。 张举胆怯不敢应战,反倒是乌桓峭王想要出战,只是张举不允。 要说乌桓峭王也不归张举管,但是张举以守城之要事为由,却是让乌桓峭王动弹不得,若是失了渔阳,自己也是不好与丘力居首领交代。 叫战良久,却不见叛军有人敢出城一战。汉军将领皆是有些得意,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孟益与张扬商议道:“渔阳虽说也算是座高城,但是叛军若是要固守,只怕我等要折损不少人马方才能攻下。” 张扬细言道:“故而有了吕布之计,方有奇效,只需等的张举与乌桓峭王反目,则大事可定。” 孟益道:“那便请了吕布前来,看他是否还有什么妙计?” 张扬笑道:“如此甚好。” 于是,不愿硬攻的孟益便差人去请了吕布前来,商议先前定下的计策。 不一会儿,吕布就来道两人身旁,请了个安,便等他二人发问。 张扬先是笑道:“奉先,便不瞒你了,现下找你来便是想向你问问如何在前面多做些动作,还让张举与乌桓峭王之间出现矛盾?” 吕布笑道:“这个倒也不难。” 没想到吕布还真有办法,还说不难,这下就连孟益也是动容道:“奉先尽管讲来,若有需要配合之处,便是孟某也是愿意的。” 见孟益大改往日对己之态度,吕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到底对自己是好的,既然对方敬自己三分,自然也是痛快道:“其实并不难,只需挑选将领道城前叫战,若叛军不出战,则拍将士多做辱骂之作;若是出战,请将军记住,凡是叛军张举人马一律应战,不但要应战,还要斩杀殆尽,不过若是乌桓峭王的人马出来应战则我等就要不战而逃,如此便可成了。” 孟益,张扬二人初时不解,不过细细一想都是露出笑容,暗叹吕布揣摩人心之妙。 于是,孟益下令冀州大将张颌前来,将吕布之言一字不落的嘱咐,并道:“委屈张将军了,不过全军上下,唯有张将军与吕将军有能力可能力保不失,可惜若是吕布出战,难免有故做之嫌,故而只能劳烦张将军了。” 本来身为大将的张颌是不愿做这等小事的,但是听了孟益之言,心中畅快不少,便领了将令前去。 行至渔阳城前,张颌令军中将士破口大骂,极尽难听之语,不但如此,还叫一些懂乌桓话的将士更是用乌桓话辱骂,把城内上下都是人人听得懂,人人听得愤怒。 乌桓峭王大怒道:“祖宗被汉军如此辱骂,张太子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下面汉军大多还是用汉语骂人的,这城头上的几员叛军副将如何听不真切,此时皆是要请战出城。 张举见群情急昂,唯恐自己不让他们出战,反而是丢了军心,便只得允了,但又担心乌桓峭王有私通汉军之嫌,便只令自己帐下副将出战。 那几员副将接令后,欣喜而去。可惜,这几人本想斩杀几员汉军一解心中愤怒,不想那张颌乃是冀州有名的大将,武艺亦是不俗,岂是这些碌碌之辈所能匹敌的。 只是十几个回合,张颌接连斩杀叛军三员大将,震慑全场。 张举在城头见状,心中既惊且怕,急忙鸣金收兵,紧闭城门不开。 可好,那张颌砍了几员叛将,立下战功,手下儿郎更是叫得欢,更有甚者脱去衣裤在城前休息,还有人将那三员叛将尸身脱去衣裤,就这样抛尸在前,以弓弩射之以为玩乐。 奈何张举等人虽然愤怒,只是手下再无出色将领,不愿白白送了性命,只得坐看不动。 “主公,主公,乌桓峭王出城去了……” 手下有禀告。但见城门大将,乌桓峭王领着数百骑亲自领军出战。 张举见了,急忙叫手下人马占据城门,若见乌桓有不轨行为,就地格杀。 乌桓峭王持着长柄大刀,“乌拉拉”的冲到阵前,用汉语大叫道:“刚才那员汉军出来,你家爷爷在此,可有胆出来领死?” 此言一出,乌桓峭王身后的数百儿郎皆是呼呼大叫,极尽野蛮之状。 依着张颌以往性格早就出战,只是受了孟益等人的嘱咐,便只得狠狠的盯了乌桓峭王一眼,继而口中大叫道:“我家将军说了,乌桓峭王勇猛无比,况且还是朋友,如何能在这战场上相见,不若他日再渔阳城内在好生聚聚。” 这几句话,千人同时呼喊,倒也传得远,然后千人战队全部撤走,不做一丝停顿,令乌桓峭王想追也是追不及了。 那尚在城头观察一切的张举也听得了,心中一颤,已经露出杀意。 乌桓峭王心中郁闷,如使尽全力却打在棉花上,便也只得领军回去。 还不等乌桓峭王对张举说明一切,却见那张举一脸谄媚笑容:“乌桓峭王果然是乌桓峭王,不愧为丘力居首领手下的第一员战将,只是露个脸就让汉军闻风丧胆,张举好生敬佩。” 乌桓峭王谢过张举赞美之言,但还是言道:“此番未及与那汉将交战,恐有蹊跷,待明日我再出城应战,定斩下几个汉将送于张天子。”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张举亲昵的拉住乌桓峭王的手,笑道:“后面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还请峭王赏脸,让张举好生招待一番。” 见所谓的天子如此,乌桓峭王纵然久经沙场,却不懂这酒席之意,心中颇为高兴,便笑着与张举一同前去。 席间,张举与其他几名副将对乌桓峭王连连敬酒,很是推崇。 乌桓人本就豪放,更何况是乌桓峭王,于是来者不拒,纵然他是海量,不一会儿也是有了七分醉意。 身边的乌桓将领见状,便歉意告辞,扶着乌桓峭王回府休息。 待乌桓峭王等人离去,张举对那几员心腹道:“待得深夜,乌桓峭王睡熟之时,你们便可行动。” 有人还是担忧,便出言道:“皇上,这般做,只怕惹怒了乌桓的丘力居,到时候生出事故该怎么办?” 张举目露凶光,恨声道:“此时不除去此人,难道要等的他与汉军私通之后,赚了我渔阳,取了我的性命方能动手吗?” “只是那丘力居还有八万乌桓军……” 张举沉声道:“到时候边说是汉军所为,尔等记住,封锁住一切出城的路口,还有那几名乌桓将领可是联系好了?” 副将笑道:“那几个蛮人哪里见过如此多的金银珠宝,早就答应我等了,只要杀死了乌桓峭王,他们便会合理吞并掉他的五千人马,到时候也愿意效忠皇上您。” “好,哈哈……”想到得意处,张举已经是笑出声来,心中极为畅快。 ------------ 第一四三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四) 是夜,渔阳城中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城头有人巡视,城内有人察看。 不是月到当空为乌云所遮之时,城内突然多了很多脚步声。 当前几人轻声交谈,然后做出几个令人难懂的手势,身后数百人纷纷散开,围住一座大院。 那大院府门紧闭,只是门前有几名守卫。困意上头,不是倚头小睡,便是故作精神一起聊天。 不想黑暗中也不知道射来多少箭羽,只来得及叫唤几声便一命呜呼了。 府门的乌桓人听得声响,本想出去看看究竟,不料迎接他们的还是一阵又一阵的箭羽,反而是折损了更加多的人马。 乌桓副将叫道:“快去叫醒峭王,有敌人袭击。” 外面不断有点着火的箭羽射入府内,不少乌桓人因为来不及防备就被射杀当场,不过更多的人则是寻了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乌桓峭王正自醉酒中,闻听手下人的禀告,一时间还未明白过来,但当自己明白已经深陷重围的时候,这位草原的勇士用弯刀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一次来消弱酒精对自己的侵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城中会有人来偷袭我们?难道是汉军攻打进来了?” 手下副将禀告道:“末将也是不知啊,只是刚才有人只是用箭射杀我等,但是外面除去这点声音,哪里有大举进攻的意思,峭王,莫不是张举这汉狗想要取我等的性命?” “张举!贼人!”乌桓峭王大怒,但却无济于事,府中只有区区数百人,自己的三千心腹全部调集在城门附近。但是张举既然敢对自己动手,那么现在那三千忠于自己的人马只怕也是难逃狠手了。 乌桓峭王暗自神伤,想不到自己一世豪杰,先是被吕布打败,继而被张举这个小人暗算,可惜自己的豪情壮志居然会结束在这个渔阳,真是讽刺。 “将军,如何是好?”几名副将还是以乌桓峭王为主心骨,事到临危,更是如此。 乌桓峭王恢复枭雄本色,对这几员副将道:“等,等到张举他们攻打,我们便与他们一战,尔等若是不能杀上几人,可不算是我峭王的手下。” 几员副将泣泪道:“定要杀尽汉狗,不负峭王所望。” 此时府中还有三百余人,乌桓峭王也知今日难逃一死,反倒是定下心来,取来宝刀,与众将士们只等箭羽稍停,就要冲杀出去,也不愿如此窝囊的死在府中。 不过正当乌桓峭王与其三百亲卫存必死之心,欲要冲杀出去,却听得渔阳内外人声大作。 乌桓峭王暗道:汉军攻进来了?! 不管是何方势力,但是对乌桓峭王却是绝境逢春,大声招呼亲卫掩杀出去。 外边张举的人马早就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了对付乌桓峭王的人马,只是胡乱的射上几次便逃跑了。 乌桓峭王眼见如此,急令手下人掩护自己前往自己那三千部众的地点。 张举还在自己的“皇宫”与美姬快活,不料外面人声大作,心感不妙,一把踢开那全身已经赤裸的美姬,随意的围上下身,便出去急言道:“出了何事?” 宫内的人自然不晓得,只是等高望远,却见城门口火光大作。 张举心中惨淡,急令军中将士前往城门那援助守城,而自己则是躲在宫中不敢露面。 数个时辰后,外面声响见见停息。张举正想大着胆子要出去看一看究竟,不料还未到门口却被人踢开房门,正好撞中自己,弄得张举滚地痛呼。 待张举看清来人时,却是破口大骂:“张莒,瞎了你的狗眼,干什么如此惶急?” 张举却是不如以往那般听到张举辱骂而表示的毕恭毕敬,反而满脸的戏谑之色,慢慢走到张举身前,猛然又是一脚,正中他的面门。这一脚用的真力,张举又是不得及防,数颗门牙倒是被其踢落,鲜血也是直流。 张举口中漏风,但心中明白,知道这张莒是要来算账的,便一改刚才狠色,求饶道:“堂弟,何故如此?” 张莒笑道:“无妨,这一脚只是先来报了这些年你张大天子对我的恩惠,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这等机会能够见到你了。” 张举大惊道:“你……你这是何意?” 张莒笑道:“汉军已经攻进城内,我正好抓了你这天子去邀功,还请大哥莫要怪罪小弟。” 张莒面上虽然笑着,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内含凶光,直令张举惧怕不已。 “带走。”张莒一声令下,从后面闪出两个士卒前去把张举架起,然后押送到汉军的临时将所。 待到了汉军地点,张莒叫手下人退下,自己亲自带着张举进入,然后将其踢翻在地。 虽然受了如此大的折辱,但张举还是赶快起身,甚至没有看堂上的汉将,便已经开始大声轻饶,希望孟益他们能够饶他一条性命。 孟益等人见状,不由笑道:“如此贪生怕死之辈,居然也敢自称天子,真是让人笑话。” 诸将闻言,皆是大笑。 反倒是吕布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尚在汉宫的汉灵帝刘宏,若他也被人俘虏,只怕也是这个德行。 皇帝啊,才是世上最怕死之人。 待众人笑的足了,张扬方才审问道:“张举,抬起头来。” 张举闻言,只得停止求饶,大着胆子看向发问之人。 张扬道:“某乃并州上堂太守,这位是中郎将孟益将军……”张扬将在座几人,一一介绍,有张颌,辛评,吕布,麴义,侯成,穆顺,陆葇,杨丑。 每当张扬介绍一人,张举便叩头一次,极尽谄媚之色。 张扬道:“张举你不必如此,我等皆没有定你罪过之法,只能将你送往洛阳,由天子亲自裁定,故而你还有很长一段时日可以活着,大可放心。” 送到洛阳,只怕是千刀万剐,还不如在此时被一刀毙命的好。 张举闻言,瘫坐在地,失去希望的他现在还不如被张莒杀了就好。 张扬道:“如今押你过来,无非是告诉你一声,然后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倒也不会强逼与你,你若是愿意回答,在到达洛阳的这段日子,尚且能给你好受,若是不愿,本太守自有办法让你在见到天子时,掉了一层皮。” 张举堂堂男儿,此时也是被张扬哄得心惧不已,只得出言答应。 见起了效果,张扬强忍笑意,对张举提问道:“我切问你,你可知道张纯现在有多少人马?” 张举只是停顿片刻,张扬便道:“看来你是想试试我张扬的手段。” 闻得此言,张举急忙道:“大约有兵士十五万,不过称得上能战之兵的只有五六万。” “那丘力居呢?” “号称十万,来援渔阳三万,应该还有七八万吧。” 张扬对孟益道:“看来还有近二十万的叛军。” 孟益笑道:“想不到区区一个张纯,手中掌握的人马居然可以媲美冀,幽二州的总兵力了。” 张扬点头表示赞同,心中有些忧郁,又是问道:“如此众多的军队,所需肯定不小,仅凭你渔阳,辽东二郡是如何承担的,莫不是还有人与你们私通?” 张举道:“起事以来,多有向徐,扬等地购买粮草,加上本地所有,倒也不难。” “混账!”张扬闻言,怒而起身,案上茶几更是被其摔碎在地,想来是愤怒到了极点。 ------------ 第一四四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五) 却说张扬闻言,不由大怒:“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还能够从徐,扬等地购买粮草?” “自然,两地都可以……” 一旁的孟益也是勃然大怒道:“怪不得官军连年剿匪却无大成,原来居然还有人借着这个机会贩卖粮草,只是不知道为了这些粮食,又得多多少无辜的冤魂,多少大汉的好儿女。” 众人皆是恼怒,脾气刚猛的张颌一拍面前的案桌,怒道:“贼人胡人虽然可恶,可是比起这样的用自己兄弟的命来赚钱的汉人却是好上许多了。” 发过一阵牢骚后,张扬等人总算平静下来,方才挥手示意张举继续言明。 张举又道:“恩,其实我军已经没有多余的钱财去购买马匹辎重,所以张纯便出了个主意,勾结了乌桓,让他们充当骑军部队,而我们则多是从当地有养有马匹的人那边强抢而得,或者是用粮食从乌桓那边交换,所以到现在张纯的军中最多也只有万余骑军,其他的多为步军。” 等张举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张扬已是不开口说话,只沉没思考着什么。 孟益便令人将张举先行带下去,然后对那与张举同来的张莒道:“张莒,此次你倒是立下功劳,不但及时通报我等,还为我们打开城门,这份功劳足以抵消你的叛军之过了。” 原来这张莒当日在雍奴不战而降,就起了归降之意,随后得了张扬的授意,前往渔阳充当内应,只是因为手下只有数百人,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幸得张举与乌桓峭王起了内讧,连夜对乌桓峭王用兵,混乱之中总算是让他寻得大好机会,便派人通知汉军,继而打开城门,这才一路冲杀,令渔阳八万守军无力可使,只不过三四个时辰,渔阳就完全落入了汉军的手中,自己也是冲入“皇宫”擒拿了张举。 张莒闻言,跪下道:“小人一时糊涂,屈身与贼,幸得各位将军不杀之恩,方有此得,若是将军不弃,小人愿为将军一马前卒。” 孟益笑道:“如此倒是屈才了,你先下去,那些张举的党羽还得让你处理,毕竟这里面还需要处置,可听明白了?” “小人知晓了。”张莒得了好处,便知言退去。 待堂上再无外人,孟益才对诸将道:“得了渔阳,擒了张举,平乱之事方才成功一半,只是走脱了乌桓峭王以及数万叛军,倒是一个遗憾。” 冀州大将张颌接口道:“刚才也听那张举说了,还有二十万的叛军盘踞在辽西郡,不知大人可有主意,我等是攻还是守?” 孟益道:“自然是要攻的,只是刚刚打下渔阳,虽说没有拼上什么兵力,但是连日的紧张压迫,我方将士也是有些不耐,不若休整几日,再做打算。” 谋士辛评道:“我等攻破渔阳,还得派人通知阎柔将军,他那边还与万余叛军对持着,倒是可有用这个张莒前去招降。” 孟益点头称是,又见张扬闷闷不乐,便道:“太守何故如此,虽说听得恶心,但是夺下渔阳,剿灭叛军已经时日不久,当要高兴才是。” 张扬道:“只是听闻张举之言,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心中有些难受罢了,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孟益拍拍张扬的手背,却是无言。 下首诸将见了,便起身告辞。 孟益喊住吕布,留其暂停,待其他人走后,方才对吕布说道:“奉先啊,能够攻占渔阳,皆是奉先之功啊。” 吕布这回却是谦虚道:“若无将士用命,吕布也只是一人而已,有何足哉。” “话不是这么说的”,孟益道:“雍奴一箭之威,渔阳反间之功,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待得此次平叛告一段落,我与张太守定要保荐奉先,护我大汉河山。” 吕布笑道:“此是我吕布分内之事,倒是劳烦二位大人了。” 说了几句互相赞许之言,孟益方才说出特意留下吕布的用意:“奉先,你可对我军之后动向有何建议?” 吕布道:“此事有两位大人定夺即可。” 张扬出言道:“奉先,你只管说来,莫要理会那些官场上面的东西,还是直言的好。” 便是喜欢张扬的个性,吕布便笑着道:“如此,末将便逾越了。” “请说。” “末将以为,此时得了渔阳,以后的一段时间宜静不宜动。” 孟益问道:“何解?” “张纯有兵甲二十万,乌桓丘力居有骑军八万,兵力远胜我等,但是其中却有个极大的弱点,便是乌桓峭王。既然今日张举敢对乌桓峭王用兵,而他也趁乱逃的性命,回到丘力居身边的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既然张举被我等擒拿,那乌桓峭王能发泄的对象便只剩下与张举有盟好之意的张纯了,而且他是乌桓人,张纯可不是,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张扬道:“若是他们没有出现问题,或者说解决了问题,你也知道乌桓人急需钱财粮草,张纯既然可以用这些东西说服乌桓出兵,自然也能用这些东西安抚。” 吕布笑道:“但是他们之间的间隙已经产生了,信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极为脆弱的字眼,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一方面巩固防线,另一方面则是派人去说服乌桓丘力居,若能成功,我们便多了八万人马,而张纯则是多了八万敌人,然后以敌制敌,我们可坐享渔人之利。” “妙啊……” 孟益道:“那我们是否也要收集一些钱财,派人送去?” 吕布道:“不必,有这些东西,不如发送给我们自家将士,我们只需要好好的喂饱那些乌桓俘虏一餐,然后全部反走,以来可以减轻我们的负担,二来也是对乌桓的示好。大人,幽州这个地境,不可能消灭乌桓,但是却可以利用乌桓。” 孟益与张扬皆是叹服,心中暗道:这吕布明明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为何胸中如同藏了百万兵,奇谋妙思不断,更对各地情况皆有些了解,如此人才,不愧天子所赐之“飞将”之名,也是当今年轻一代之翘首。 告辞孟益与张扬后,吕布走出帅府,外面麴义,侯成二人正等着呢。 招呼上二人,待到了自己的临时住所,吕布问道:“有什么事吗?” 侯成拿出一物,递与吕布道:“刚刚从长子城传来消息,皇甫郦说丁原已经击退羌胡,不过损失颇大,故而从各地征求兵马,长子城因为有数千百姓居住,也是接到了征兵令,便来书问问主公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吕布想了想到:“我也不瞒你二人,今后我们发展的地方很有可能是要在幽州的,毕竟剿灭张纯后,地方上的官员都要重新安排,我等立有战功,朝廷是要倚重我们的。至于长子城离幽州太远,我们不可能照顾两头的,所以势必要放弃长子城。传令给皇甫郦,那数千百姓,丁原想要多少就给他多少,只是我们原先的那一千七百人已经那数百工匠必须保住,而且可以用这些百姓跟丁原换些东西,例如种子什么的,然后选个时机前来幽州。” 侯成道:“末将知道了。” 吕布又道:“麴义,侯成,今后一段时日内,我们暂时不会对张纯用兵,切记管好手下兵士,莫要让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我军法不怠。” 二人领命而去。 吕布这才有些时间好生休息一下,想来自己从西凉从军开始,已经过去三年多了,一直忙于军事,像这样短暂的空闲时间居然也是甚少,却不知何时能实现与任红昌的约定,与其隐逸山林。 “呵呵……”,吕布不自觉的笑了几声,喃喃道:“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 第一四五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六) 半个月后,也就是汉军占据了渔阳之后,另一只汉军在大江阎柔的带领下,入驻渔阳,此时渔阳周围的汉军总兵力也达到了七万人,并且因为擒获了叛军首脑张举,更是令汉军的士气极为高盛。 诸将见过阎柔后,各自整军。虽说孟益说了将会有些时日不再对叛军用兵,但是却也不敢荒废了部队,以免叛军来袭。 闻听吕布打败了乌桓峭王,阎柔对其很是好奇,常常与吕布讨论当日所用之计,然后自比一番,却总是自感不及吕布心思之妙,却不会丧气,反而大起好胜之心,也更加虚心用功,专于兵法。 一骑飘来,似带尘土红霞。 城头将士见状,因不明来者是敌是友,只得大叫:“来人通报姓名,不然就要射箭了。” 那人只来得及叫唤一声“我乃公孙瓒之弟公孙越,有紧急……”便因体力不支,摔下马去。 吕布得了通知,留下侯成继续操练兵马,领着麴义一同前去当日张举的“皇宫”。 来到此处,只见各部人马的主要将领来了大半,看来是出了大事了。 阎柔来到吕布身前,挥手就是一拳,不过这是他表示友好的举动,连日来早就让吕布习惯了。 “奉先,可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这么急着召集我们?” 吕布摇摇头,笑道:“我也不知,只是接了命令便前来了。” 阎柔道:“真的?” “自然。” 二人正自讨论,那边孟益,张扬见来人差不多了,便叫他们安坐,然后讲出诸人心中所想。 “今日城外驶来一骑,原是公孙瓒之弟公孙越前来求援。”孟益先道。 张扬接过去再道:“听那公孙越所说,自公孙瓒在石门一役大败张纯,夺得辎重无数,于是随后紧追不舍,又与叛军连战数场,却不料因为战线过长,被乌桓军绕道背后,将后路切断,并且调兵十五万围攻公孙瓒与辽西管子城,至今已经两个月了。” 众人闻言自是一阵议论。 谋士辛评先问道:“此事是否有诈?” 张扬道:“军中有人认识公孙越,想来是真的。” 阎柔道:“那管子城离这里还有大半月的路程,途中更是为叛军封锁,若是要求援,只怕不易。” 何止不易,简直可以说不可能。 若要援救公孙瓒,第一就要跟时间赛跑,不若等到了后几个月,只怕公孙瓒的人马不饿死也要冻死了;其次,途中各县皆为叛军所攻占,若要收复须得一战一战攻过去,耗费时间不说,若是一个不小心,这七万人马怎可与进三十万叛军决战,此事非常不智。 故而虽然闻听张扬之言,诸将心中还是不禁打起各自的主意,就连与公孙瓒同属幽州阵营的阎柔也是有些沉默。 “求诸位将军救救我家大哥和那八千兄弟,我公孙越,在这里拜谢了。” 众人还在商议,却是那受了重伤的公孙越不顾伤势,勉力前来堂中,拜求众人。 张扬见了,急忙下去扶起公孙越,又叫人搬来桌椅让其休息。 张扬宽慰道:“将军莫急,我们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孟益也道:“须得一个可行之法,方能出兵,不然不但救不了公孙将军,只怕还要白白折损兵力。” 孟益说的可就是实话了,公孙越自然也是明白,只是听在耳中,心里确实极为不好受。 看见同哥哥共为幽州军马的阎柔,便来到他面前,也不顾脸面,便跪下道:“还请阎柔将军出兵相救,若是不然,只怕我大哥他们坚持不住了。” 阎柔一脸苦色,只得如实相告:“非是阎柔不肯相救,只是兵少将寡,不能与叛军硬拼。” “想不到将军也是如此,莫不是贪生怕死不成?”眼见全堂无一人正面答应出兵相救大哥公孙瓒,连日来的的着急与失望终是打败公孙越,令其口出不逊之言。 阎柔听其言语恶毒,虽然知道公孙越是着急家兄,口不择言,但还是怒道:“我阎柔一人身死有何惧哉,只是要白白配上我许多将士的性命,这种事,我不会做,也不能做。” “哈哈……”,公孙越闻言不怒反笑道:“好好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却不见你们敢出兵相救,可怜我大哥为平叛军,数月不眠不休只为早日剿灭叛军,还百姓一个安稳,想不到如今遭数倍之敌围困,生死不知,你们这样同为大汉将军的人确实一个个只为保有自己的实力,却不肯出兵。也罢,就算我公孙越白来一次,告辞了。”说完,公孙越头也不回,拖着伤重的身子就要离开。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张扬不忍,急问道:‘公孙将军如何能去,待养好了身子,再议出兵之事,何苦如此?” 公孙越大笑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若与我哥哥一起战死,也能多杀几个叛贼,也比再这里看着你们这些嘴脸。” 这话说的可重了,不但是阎柔等人,就连张扬也是变色。 “看来公孙瓒必死,只因所托非人啊……” 公孙越闻言,猛然转身,全身杀气并发,沉声道:“何人妄言,莫不是欺我宝剑不利?” 却见当中闪出一人,笑道:“便是我说的。” 公孙越怒道:“你是何人,我公孙越不杀无名之人。” 那人笑道:“吕布,字奉先,还是你兄长好友,不知你可要杀我?” 绝境逢春,公孙越自然是听过吕布的名字,也知道当日西凉战后,他吕布,孙坚以及兄长公孙瓒引为好友,只是因为没有见过吕布真容,故而当时没有认出来,如今听闻吕布言语之中大有救援之意,扔掉佩剑,为了兄长,再次跪倒在吕布面前,泣声道:“求吕将军救我兄长。” 吕布扶起公孙越,苦笑道:“适才正在思考援救之法,却不想你如此鲁莽,若不是堂中各位将军知道你心切公孙将军,只怕你就要辜负你兄长的重托了。” 公孙越得吕布安慰,心中冷静不少,想起刚才所言,的确有些过激,只得先于他们道了个歉,然后对吕布道:“吕将军可有主意?” 吕布道:“倒是有一个办法。” 张扬出于关心还是直言道:“战事无情,奉先不可逞能啊。” 吕布笑道:“待我说出来,诸位听上一听,若是可行,我便引军前去,若是不可行,只叹人力于此,只怪我吕布实力不济,难以一助公孙兄弟。” 公孙越已经是连拜三次,额头已然见血,却是哭道:“得将军一言,无论胜负,公孙越来世做牛做马也要侍奉将军。” 吕布感念公孙越对其兄长的兄弟之情,心中颇有感叹,扶起公孙越道:“男儿亲情,弥足珍贵,为了这一点,我也需尽力。” ------------ 第一四六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七) 吕布招呼公孙越安坐,然后叫人拿来一块木板,在上面大致描出几个点来。待做完这些,吕布指着木板上的几点道:“如今公孙将军被围困在辽西管子城,手下不过八千人马,不过因为得了叛军辎重,粮草之类应该不是问题。” 公孙越道:“正是,兄长在石门一战后,夺得叛军辎重无数,随后搬运到了管子城以此作为根据地,只是由于战线过长,方才被乌桓断了后路,故而虽然离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但我相信兄长他们还是有足够的力量守住管子城,就是怕再过几月,入了冬季,将士们没有足够的衣物过冬御寒,即便是想战也战不动了。” 吕布点点头,继续道:“想必叛军打得也是这个主意,虽然说数十万大军若是用力攻下管子城并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是公孙勇毅,只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将兵力投放在一处,其余各地的人马难免空虚,会让我等有机可趁,所以若我是张纯便会围而不攻,坐等严寒,道那时候不需要一兵一卒就可打败那八千人。故而末将建议,请两位大人分别率一支人马只做疑兵之用,引得叛军防御,而末将则带一支精锐将从徐无山突袭到叛军身后。” 张扬反对道:“此计虽然好,但是我却有两个疑问。” 吕布道:“请说。” 张扬道:“我与孟益将军率军作为疑兵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奉先若是要想从那徐无山进兵,只怕不易。徐无山崇山峻岭,地势险要,虽说那是天然屏障,叛军不一定会安排多少人马,但是奉先你又能带多少兵马,故而此为一;其二,就算奉先你成功攻破徐无山,但是迂回道叛军后方又是如何打算的?” 吕布笑道:“正如先前我们所说,叛军有三十万人马,但承担这一切的却只有两个郡,故而粮草辎重本就紧乏,故而经历过石门一战的叛军为了保护自己的粮草必定是要囤放在后方,依我估计,卢龙城便是叛军藏匿粮草辎重的最好地方。” 孟益插嘴道:“那你准备带走多少人马?” “三千人马”,吕布肯定道:“不过要是全军最为精锐的三千人马。” 众人皆是有些沉默,想来是对吕布这个极为大胆的建议有些担忧。 “如此,我军中将士可任由奉先挑选。” 吕布看去,原是阎柔。 张颌也起身道:“我帐下人马也愿意让将军挑选。” 张扬笑道:“看来我也得如此了,莫不是让人说我不帮老乡了。” 众人一阵哄笑,一解因为公孙瓒带来的紧张气氛。 如此,张扬便令公孙越先去休息,各路人马挑选精锐,最后再由吕布亲自严查,凑足三千人。 各部人马皆是因为此事,紧张的进行着。 三日后,待公孙越身体大好,耐不住他连日的请求,吕布终是带着三千人启程。而孟益,张扬二人也是整军出发,以作掩护只用。 此次,吕布没有带上麴义,副将只是跟了一个侯成,从两千五百人中也只是挑选出了三百人,其余人马则是从七万人中选出来。 不过麴义虽然没有,反倒是张颌,阎柔二人紧随吕布左右。 按阎柔的话来说,幽州男儿也不肯让吕布夺去风头。 至于张颌只是道:“选了精锐,如何不让我张颌前去,莫不是轻视与我?” 吕布无奈,虽然这二人不但不比自己官小,甚至阎柔所领之兵足有数万,远超吕布的数千人马。 不过此次行程,阎柔二人皆是愿意为吕布副将,听从他的调遣,倒是让吕布好生感激。 至于公孙越早就一改当日对他二人的态度,也是多次表示歉意。好在大家皆是军中男儿,如何能介意,只喝上几次酒水,便成了好友。 公孙越再次向吕布敬酒,不过言语间已经是有几分醉意:“若不是吕大哥出言相助,只怕我只能空手而回,何颜去见兄长,何颜去见家中老母嫂子?” 吕布问道:“伯圭已经娶亲生子了?” 公孙越笑道:“是啊,我那嫂子也是辽东本地人,生有一子唤作公孙续,现下已经快要成年了。” 吕布道:“想不到伯圭居然都有儿子了。” 阎柔道:“奉先生得如此俊朗,想来也是有不少佳人中意才是。” 蓦然想起任红昌,心中闪过一片柔情,吕布笑道:“有个红颜知己,只是还未寻得时机娶她。” 阎柔笑道:“莫让佳人闲等将军归,这可是最最不妙之事。”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识趣之人。” 吕布调笑一句,只是自己笑了几声便无法继续。 战事无情,不知坏了多少痴儿怨女的幸福,想来张颌,阎柔等人也是有过此等遭遇吧。 正自沉默,却听得一阵阵打鼾声,原来是那公孙越不胜酒力,昏睡过去。 各自散了,又是一夜无眠。 经过十数日的行军,三千将士总算是通过小路避开了叛军,临近徐无山。 依依不惜的告别自己的坐骑“踏雪”,吕布轻轻的抚摸它的脖子,以此安抚它的情绪。 因为后面皆是山路,马匹在此时不但无用而且还容易惊起声音,引起叛军的注意,故而只得将军中的数百骑全部放置一处,留有数十人看守。 三千人继续上路,一路上吃尽陡峭山路的苦处,因为道路崎岖,居然有十数人因为不慎跌入山谷,自此尸骨无存。 正如吕布之前所想,因为有着徐无山难得的地势,叛军并没有在这一处设有多少人马,每个营寨数百人,连带后面几个营寨加起来也不过是两千人的样子。 吕布与张颌等人商议道:“第一个营寨,我等需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取,否则一旦让他们缓过神来,只怕再难成功,毕竟我们的人太少了。” 公孙越问道:“将军可有办法?” 急切之下,吕布也是想不出。 不过张颌却道:“我倒是有个计划,就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来听听。” 张颌道:“不如来个敲山震虎。” 阎柔疑惑道:“这样不就惊动叛军,适得其反了?” 张颌笑道:“我的意思是混入营寨中去,再做行事。” 吕布也来了兴趣,连问道:“如何说?” 张颌道:“张举新败,只怕这徐无山的叛军是不知的,故而我等便选出十数人到此,传言是张纯所派支援,并且说明张举之败,一来可以解释行踪,二来也可以扰乱叛军思考。” 吕布细细一想,倒是可行之法,只是怕叛军军中有人识破,还是有些担忧。 公孙越可是不管,急忙请命道:“末将愿走这一遭。” ------------ 第一四七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八) 吕布见公孙越主公请命,虽然不愿弗了他的意思,但是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知道这人有些鲁莽,而且易于表面,此等惊险之事,恐不是其所能担当的。 好在张颌出言道:“此事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心中自然也比你们更加有些信心,还是我去吧。” 公孙越不想让张颌冒险,劝道:“张将军能够为我兄长以身犯险已经足够,岂能让将军再入危地,便让公孙越前去吧。” 吕布道:“公孙不必多言,你还是让张颌将军去吧,依着你的脾性,只怕会坏事。” 虽然吕布说的直白,但公孙越心中也是明白他是好意,只得让与张颌,但还是拜谢道:“公孙在此多谢几位将军了,若是能救的兄长,实在是无以回报。” 吕布三人扶起公孙越,皆为其亲情有所感触。 待得天黑,张颌挑选了三百精锐,来到叛军的营寨前,大叫道:“我乃弥天将军张纯手下亲卫,叫你等守将前来见我。” 寨前士卒为张颌气势所夺,不敢多问,便去请了寨中头领前来。 张颌见来人在远处大声询问,便回答道:“日前渔阳被汉军攻破,天子被俘,将军特意令我等前来通知,以防粗心大意,坏了将军大事。” 那叛军首领闻听这个消息,果然是惊惧异常,慌了方寸。本想打开寨门,一问究竟,还是旁边有人提醒,方才回个神来又是问道:“可有弥天将军的兵符?” 张颌大怒道:“混账,不过区区三百人,哪里讨来兵符,若是怕我等前来赚城,且见过带着粮草前来送与你们的?” 那首领细细一看,果然见过一些人身上带着挂包,应该是一些粮食。因为山路崎岖,即便是马车之类也是尽量不用的,故而都是人力运送。不再有疑,令人打开寨门,放张颌等人进来。 首领满脸堆笑道:“刚才不明缘由,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见谅。” 张颌冷哼一声,却是不答,只叫人把粮草送于叛军,冷声道:“天色已晚,山路崎岖,待明日天明自会离去,今日就叨唠了。” 张颌越是如此态度,反而越是让叛将信服。 那将笑道:“将军如何这般说话,羞煞小人了,还请将军入内。来人啊,好生招待众位兄弟。” 张颌这才有些好脸色,展颜道:“若不是看在同为弥天将军出力的份上,定要与你好生说上一说。” 众人齐去喝酒,山中多有野物,张颌拿出几只野物道:“来时见这野物肥美,到时正好与我等解解馋,这些日子,口中都淡出个鸟来了。” 那叛将令人将野物拿下去烧制,为张颌满上一杯后道:“如今前方战事如何?” 张颌道:“不好也不坏。汉军虽然抓走了天子,但是听说那乌桓峭王是极为矫勇,斩杀了不少汉军,最终虽说是无法夺回渔阳,但也是大挫汉军士气。” 叛将却是摇头道:“那些乌桓人,打起战来虽然勇猛,但是却也很会祸害我们汉家百姓,说句将军不爱听的话,若不是弥天将军与他们合作,我们才不待见他们呢,一帮畜生。” 这话对于张颌听得在理,只是现在的身份却是让其不得不怒道:“一派胡言,那些乌桓人既然是将军请来的,自然便与我们是一样,哪里这么多的牢骚。” 另一名叛将也道:“将军你有所不知啊,这些乌桓人不但祸害当地不少女子,而且还将家畜杀死煮肉,对我们也是多有责骂,因此我等才选了这个徐无山来当差。” “虽说这边清苦,但是却自由的很,还不用受那乌桓人的鸟气,倒也快活。” 张颌道:“如此说来,大家对那乌桓人都是有气。” “那是自然。” “好了好了”,张颌举起酒杯道:“管他什么乌桓人,现在有酒有肉不久好了,来来来,大家满上,喝着,就把这乌桓人啊,当成这酒这肉,吃下去后,当个屁放了就是。” “将军说的有理,兄弟们,京将军一杯。” 众叛军听张颌说到心坎里去了,齐齐大喝一声,敬张颌一杯,气氛极为高烈。 在张颌的有意举动下,大半叛军皆是醉了。 等到半夜,张颌起来,叫来几名汉军来,嘱咐道:“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偷偷的打开寨门,让将军他们进来。” “是。” 而张颌则是领着十数人来到那叛军营帐中,路上虽然遇到几波叛军,但都认识张颌,便只是打个招呼走了。 张颌对其他人道:“你二人随我入内,其他人在外面留守。” 众人得了命令,各自行事。 那叛将还正自醉酒,如何能想到汉军居然这么快就摸到徐无山了。 张颌想起夜间这人所说的话,虽不是恻隐之心,但也不想杀了他,见案几上有壶清水,便从中倒出一杯泼向那人。 蓦然受到冷水刺激,再有酒意的人也是醒过来。 那叛将恍惚间却看见眼前的是张颌,还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便笑道:“将军何故如此,莫是还要在于小的喝上几杯?” 张颌拔出佩剑,架在这人脖子上,沉声道:“却不是与你喝酒的。” 这下子让叛将顿时醒了,不但醒了,背后更是冒出冷汗,颤声道:“将军这是何意?” “我是将军,只不过不是你们的将军,而是汉军的将军”,张颌正色道:“大汉冀州张颌,贼人可是愿服?” 叛将颓然道:“想不到你还真是汉军,小人,小人愿降。” 随后的战斗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用心算无心之下,只待控制了寨门,斩杀了数十人后,吕布以及手下的千人先行入寨,然后将剩下的数百叛军控制在一起。 本来依着吕布的心思,为了防止这些俘虏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杀了最好,不过想到山后还有数座营寨,便动了收买之心。 恩威并用之下,收服数百人,还有数十人顽固不化,只得一一处死。 “五郎,抬起头来。” 这五郎便是营寨中的那名首领,因为被张颌饶了性命,又得了钱财收买,倒也知趣,见到吕布等人之时便跪倒在地,现在听得吕布呼叫,便抬起头叫道:“小人拜见各位将军。” 对于这位很识时务的五郎,吕布也懒得恐吓,直接道:“现下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做,若是做得好,不但能留得你的性命,我吕布答应你,送你百金作为赏赐,到时候你想走想留,全是依你,如此,你可愿意?” 五郎稍稍一考虑,便已经做出决定,又是一声大叫:“愿意。” ------------ 第一四八章:平叛剿匪“飞将”名(十九) 五日时间,吕布借着五郎之力,连拔徐无山四座叛军营寨,俘虏一千七百人。 之后,吕布留下一员小将,领三百兵与五郎等一干手下看守他们。 带着两千七百人,吕布,张颌,公孙越等人潜伏前进。途中抓了几个当地的百姓,细细询问下,才知道离这卢龙城居然还有三百余里。 吕布道:“想不到还有这么的距离,这里的路况很是不好,若是想在十日内赶到,只怕不易。” 张颌也附和道:“虽说这里是叛军的后方,他们不太会设有重兵,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小心行军,莫要除了差错。” 因为担心公孙瓒是否能够支持,故而吕布给将士们设下几个要求,其中一个便是希望从徐无山离开后,能够在十日时间内赶到卢龙城附近,然后再在五日之内,解决掉卢龙守军,之后再有安排,总是松些。 这回反倒是公孙越劝起大家道:“这事却也急不得,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吕布笑道:“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却不知道恰不恰当?” 阎柔也是笑道:“文绉绉的干什么,说便是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吕布看着公孙越笑着道。 阎柔与张颌初时还不明白,只是回想一番却也知道吕布意思,惹得二人大笑。 公孙越虽然冲动却也不是什么不明智的人,自然也明白,不过吕布也无恶意,如今这等形势,开个玩笑反而自在,也更容易想些事情。 “看来我们只能走着了。” 行了大概十几日的样子,前方侦查的人总算是传来一个好消息,看见城池的影子了。 虽然换了那几个百姓的衣服前去探查,但是却不敢过分靠近,谁知道那些叛军中是否留有本地人,若是在盘问时候,发现这些人的口音不对,那是要出事情的。 于是,数千人马只得隐于林中,等待天黑。 好在这些日子,将士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多过一夜,倒也没什么。 草草的用过干粮,阎柔吐出一些实在嚼不动的干粮,摇头道:“就算是就着水,也是觉得硬的厉害。” 因为不敢生火,那些野物也是不能吃,这些干粮虽说从叛军营寨中补充过一次,但是十几日过去,还能软和到什么地方,基本已经是硬的跟石头一般。 张颌勉力又是吃了几口,毕竟大战在即,还需体力,不吃东西可不行。 吕布看着他们,便鼓励道:“等今晚攻下了卢龙城,咱们就好好的吃喝一顿。” 阎柔道:“吃喝倒也其次,只是十几日赶路下来,不曾洗过一次,我自己都觉得要臭了,也不知道你们的是什么味道?” 吕布笑道“咱们的味道早就差不多了,闻这个干什么?” 张颌却是突然道:“我可不如你们这般。” 吕布三人齐齐停顿了好久,方才大笑起来。 未曾想张颌还有这般乐趣,不过从另一方面说起来,通过这次行程,这张颌大致也是接受了吕布等人。 休息了三个时辰,待得月挂明空,吕布与公孙越,张颌,阎柔正好四人一组,各带数百人前去偷袭城门。 幸得卢龙城门不高,加上叛军粗心大意,直到汉军潜伏到城下,居然也未可知。 军中精锐皆是攻城能手,捆上绳带,只需几个飞勾,便立起一根根绳索。众人拉扯了几下,倒也结识,便一个接着一个借用绳索之力攀爬上去。 等吕布等人爬上城头,杀了几个巡城的叛军,急忙下城,准备控制城门。 却听北门响起声音,看来是被叛军发现。 倒不是性情鲁莽的公孙越,反倒是阎柔负责的北门,如此作响,城内的叛军自然是蜂拥而至。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挥,大叫道:“杀!” 数百将士无不用命,随着吕布迎上去,只希望早些杀尽这些叛军。 夺了当前那叛将的坐骑,翻身而上,吕布一马当先,手中画戟不断挥舞,好似神力无敌,不一会儿,身旁再无半个叛军影子,原来皆是逃跑了。 吕布见此已经控制住局势,便带了三百人前去支援其他三门,留下数百人守卫城门。 只是吕布还是太过谨慎了,这三千人马本就是特意从七万汉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不说以一敌十,那以一敌二倒是绰绰有余,加上张颌,阎柔等人哪一个不是军中好手,虽不如吕布这般迅速,不过等吕布领军到来,他们已经各自基本成事。 四门斩杀近千叛军,自身反倒死了不到两百人。之后剩下的数千人与叛军进行巷战,直到天明,卢龙城内零星的战斗方才全部停止。 押着叛将,沿着他指出的道路,打开粮仓大门,所有的汉军都沸腾了。 吕布也不客气,对汉军将士道:“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 谢过吕布,众将士纷纷上前,抢夺里面的肉脯,大米,还有数百坛好酒。 吕布笑盈盈的看着兴奋的将士们,能带着他们活着享受一次难得的盛宴,也算是自己作为一个将军,所能带给他们最好的回报了。 “直娘贼的,差点就抢不过这般兔崽子了。”阎柔拿着一坛酒,几块腌制过的肉脯来到吕布身旁,顺便也递给他一块。 好久没有吃到过肉的味道了,就算是吕布也是忍不住暗赞几声。 不久,张颌,公孙越也或是拿着美酒,或是带着肉脯前来,反倒是吕布空无一物。 凑在一起,三个人的东西分给四个人吃,倒也还好。 张颌到底是正经出身的将军,看着哄抢的将士,还是出言道:“将士们这般抢夺,怕事不好吧。” 阎柔喝下一口酒道:“有什么不好的,留着,难道给叛军吗?” 吕布笑道:“此行惊险,虽不是九死一生,但是连日的征战赶路,让将士们很是疲惫,用叛军的东西来鼓舞他们,还是很好的。而且我们人少,带不走这里所有的东西,本就打算烧掉,所有还是让将士们好好享受一番再说吧。” “烧掉”,张颌惊呼道:“把这么多的粮食都烧掉?那……那些百姓日后怎么办?” 吕布沉声道:“只有早一日剿灭叛军,百姓才能早一日过上好日子。” 其余三人闻言,不由也是沉默。 这是一个痛苦的选择,但却不得不选择。 在休整一日后,汉军在城内各处放火,此时他们已经不需要再像以往那般隐秘自己的行踪,相反的现在的他们更需要让叛军知道有一支汉军偷袭到他们的后方,不但夺取了徐无山,而且还烧毁了卢龙城所有囤积着的粮草,逼得叛军不得不做出艰难选择。 ------------ 第一四九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二十) 当弥天将军张纯接道后方回报说是卢龙城被汉军偷袭,几乎不敢相信。 但是不会有人用如此严重的消息去开玩笑,那么便是事实了。 “丘力居首领,你看该如何是好?”张纯现在最大的依仗不是自己的二十万人马,而是乌桓的八万骑军。 丘力居此时在自己的帅帐中玩弄着两个汉族女子,正自高兴,不料却被张纯打断了兴致,心中极为恼怒,要不是看着是张纯,若是换个人,只怕早就被他叫人拉出去斩了喂狼。 看过战报,丘力居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身为张纯的盟友,自然知道卢龙城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丘力居放下物件,总觉得不可思议,还是问道:“此事千真万确?” 张纯耐着性子答道:“自然是的。” 丘力居道:“那将军准备如何做?” 张纯道:“汉军既然可以偷袭到我军后方,已经是说徐无山已经落入他们手中。既然如此,后方便如同开了一道裂缝,汉军随时可以从那发兵进攻我们。不过好在那里的地势是相互的,因此我决意派军重新夺回徐无山。但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汉军已经流入到后方,我想还是暂时停止对管子城的进攻,将大军撤回来。” “这怎么行”,丘力居反对道:“眼见已经围困了三个月,在里面的公孙瓒就要坚持不住,这个时候若是撤军,不久前功尽弃了?” 张纯道:“若是继续因为公孙瓒而围困在此,我们就有被汉军反包围的危险。” 丘力居还是不愿,天知道那次在石门,公孙瓒斩杀了他数千勇士,那可是真正的勇士,是他的精锐,就如此被其斩杀一通,自然是不会甘心。如今得此良机,叛军利用公孙瓒贪进的心理将其围困在管子城已经三个月,眼见成功在即,如何肯舍。 张纯虽然恼怒丘力居的不智,但还是继续劝说道:“大帅,公孙瓒手下应该还有数千人马,急切中难以攻取,与其这样不若先放过他,待日后得了机会再杀也是不迟。” 言尽于此,丘力居也是无奈,但还是不肯死心,便道:“此事还须与峭王商议,听听他的意见才是。” 见丘力居言语中有些松动,总是好的,故而张纯也是退了一步,展颜道:“如此便请了峭王前来,听听他的意见。” 请了乌桓峭王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恰见张纯也在却是冷哼一声。 自从那日张举中了汉军反间计,趁其不备他用兵,险些害了他的性命,本就对汉人不怎么信任的乌桓峭王更是不悦,虽然得保一万五千乌桓军逃出渔阳,但是折损一半的兵力已经足够让他在乌桓军中威信大失。 幸好丘力居还算明白,知道乌桓峭王的能力,不但不怪罪,反而是好言相劝。不过乌桓峭王对汉人,尤其是张纯一部已经全无好感,因此在首领帐中见到张纯,就会想起那张举,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 不过张纯倒是不介意,反而笑着跟乌桓峭王打了个招呼。 丘力居将刚才张纯所言原原本本的告知乌桓峭王,希望他能出个主意。 初时乌桓峭王闻听有汉军偷袭卢龙城,也是大惊失色。粮草辎重对一支兵马,尤其是一支上了人数的兵马来说不亚于一个人的血液,故而急声道:“若这个消息是真的,只怕我等需要从长计议。再过几个月,这里就要入冬了,到了那个时候,没有这些物资,只怕我们就如那管子城的汉军一般就要不战而败。” 此次公孙瓒孤军深入,被围管子城。 叛军打得好打算便是只围不攻,等到入冬季节,不用人马,只需让汉军在严寒中过上几日,只怕就连最轻便的兵器都拿不动了。 只是没有想到,其他汉军居然来得如此之快。不但大兵压境,而且还有人马偷渡徐无山,袭扰后方,故而张纯才要放弃对管子城的攻击,以免旷日持久反受其累。 虽说乌桓峭王对张纯有些不满,但是遇到这般大事,却也分得清楚,这也是张纯听闻丘力居要叫乌桓峭王前来商议的时候,露出满意笑容的原因。 乌桓峭王恭声道:“首领,末将以为,如今我等要做两件事。第一,分兵去卢龙寻找这批汉军,尽早消灭;第二增派前线人马,不为攻城,只为能够收集更多的粮草辎重,用以过冬。” “那这公孙瓒就如此放了不成?”丘力居对这公孙瓒是恨入骨髓,岂能轻饶。 乌桓峭王也是深知丘力居的脾性,虽然蛮横,但对手下人却是极为爱护的,这也是乌桓峭王一直对其忠心耿耿的原因。 乌桓峭王提议道:“首领,不如这样吧,明日再组织一次攻势,若还是攻不下来,我们便走,若能攻下来,就将那公孙瓒挫骨扬灰,你看可好?”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丘力居下令全军准备明日全力攻打管子城。而张纯也是回去,调集人马配合,同时令大将王政领了一万人马前往卢龙城,看看还剩下多少东西。 次日,十万叛军,两万乌桓军,开始对管子城的第一波进攻。 未及近身,管子城的汉军就是一阵怒射,令无数叛军胡人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公孙瓒如同其他将士一般,就在墙头这个战斗的第一线,手中也是拿着一张劲弓,不断发射。 只是弓弩虽然方便,却是极耗臂力,不少将士只是全力射了七八箭后,就已经支持不住,被围困在管子城的这些日子,他们更是不好受。 公孙瓒眼见叛军已经聚集在城下,云梯之物也是攀上城墙,便叫军士们将燃烧沸腾的开水倾倒下去,瞬间让无数的叛军痛叫不已。 只可惜这个法子用过一次,不等一个时辰是再难启用,如今情势紧凑也是容不得汉军再煮上一次,故而抛了铁锅,将那些燃烧之物也是一股脑的扔下去,然后便是将城内房屋拆毁所得的横木砖石一一扔下,最后便是兵戎相见。 “兄长,北门吃紧,邹丹派人前来求救。” 公孙瓒认得这是随着自己一同前来的三弟公孙范,可惜年纪轻轻却入如此困境。闻听公孙范之言,公孙瓒只得道:“将我亲卫三百白马义从带去,先守了再说。” 白马义从乃是公孙瓒这几年耗费心思所建,已有三千规模,这次长袭便留下五百人在蓟中照顾老母幼子。可惜三个月来,最为精锐的白马义从也是下马守城,折损大半,如今只余下千人不到。 “将士们,让这些杂种看看我们大汉军的威风。”身先士卒,公孙瓒一柄长枪直取叛军将士咽喉要害,只是数个照面就已经诛杀十余人。 主将如此英勇,其下将士见状无不奋勇杀敌,一时间士气大振,将叛军的猛烈攻势也是压过一头。 但是叛军的人数越来越多,墙头上他们的绳索云梯也是源源不断。对于绳索倒好办,只需三两刀下去就可解决,只是那云梯不易砍断,加上自身以及上面叛军将士的重量也是极重,如此便成了最大的威胁。 “将士,小人家中的母亲便交给你了。” 公孙瓒闻声望去,却见一个汉军将士猛力与另个几人推那云梯,之后便抱着那梯子借助墙头一登之力,就这么散于高空。 其他将士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刚毅如公孙瓒也是不由热泪盈眶,不言其他就是继续杀敌。 为那十数人的牺牲所夺,众将士皆浑不知死,墙头无一叛军能够上来。 两个时辰后,叛军无力再战,只得退了。 而汉军在付出四千多人的代价后,管子城再次顶住了叛军的攻击,守住了。 公孙瓒的双手在不断的颤抖,这本不应该在他的身上出现,也许是用力过度的现象。但望着那些或是相拥,或是倚墙的将士,公孙瓒第一次对自己的轻进之举生出悔意,只是上天还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吗? 望着浩瀚的星空,公孙瓒不由流下两行英雄泪。 ------------ 第一五零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二十一) 吕布等人现在还算快活。 在卢龙城中得到了足够的补给后,还抢了他们万匹良驹,其他多余的就全部放回草原。若不是这些从不做祸害百姓的行为,只怕用一个贼匪来形容他们也是不为过的。 绕道而行,沿路见城能攻则攻,不能攻则走,但凡是攻下的城池,除了自己补给以外,其余物品就是烧毁。 公孙越曾经问过吕布为何不将这些东西给百姓,以此收取人心? 吕布解释道:“难道让他们被叛军第二次劫掠吗?” 想来也是。叛军所需多为从各地百姓家中强抢而来,然后集中在一起作为军备,只给他们留下极少的东西,也因此有不少人只能选择参加叛军,因为这样还能有口饭吃,但是也有不少人饿死街头。 现在吕布等人毁了叛军的粮草集合地,那么他们势必还要再一次的收集粮草。粮草从哪里来?便只有再次向百姓伸出刀枪,抢夺而来。 故而吕布宁愿烧掉,让百姓暂时受些苦楚,也不愿他们因为这些粮食而被叛军烧杀丢了性命。 张颌,阎柔等人明白吕布的良苦用心年,皆是赞叹:此子对敌凶狠,却不想对百姓倒是爱护有加,当真不凡。 沿途中,张颌等人说起吕布过往,听闻儒家大学卢植还是吕布的师傅,大家心里倒也联想清楚,怪不得吕布颇有仁爱之心。 其实啊这一切对于吕布来说大部分还是处于私心。 既然前面自己已经认定要在幽州发展,那么人口就是自己能否迅速发展的第一要素,这也是徐无山的俘虏不杀只是看守的原因。 人口,在汉末实在太过重要了,只是一些所谓的明主不曾发现罢了。 此时吕布等人已经不用担心补给的问题。汉军将士一人可是用着三匹坐骑,一匹用来换骑,另一匹用来背负干粮,倒是轻松的很。 连连劫掠了数个小城,吕布等人已经成功的引起叛军的恐慌,也开始吸引叛军的围堵追击。 因为目的还是援救管子城的公孙瓒,吕布不得不做出一个疑兵选择。 五十名死士一列战齐,眼中充满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主将。 吕布敬酒,张颌满杯,为这五十人一一喝过,方才大声道:“我吕布代这两千多兄弟谢过了。” “为大汉,甘愿一死。”五十死士满饮一杯,将杯碗纷纷杂碎。 为了起到疑兵作用,吕布从军中选出五十名请战将士,带了六千多匹空骑分路而走,而他则是继续领着不到三千的人马前往管子城。 在数十万的叛军境内,这五十人的前景不言而喻。 吕布来到他们面前,正色道:“只管跑着,莫要交战,若是实在不行,就躲入山林中,切记保住性命,来日我们还要再喝。” 众人热泪,却是死命,只说为了其他兄弟,在所不辞。 一夜悲情,次日分离。 吕布等人抛开那些不舍,直往管子城去。 八月,经过一个月半的迂回袭扰,吕布他们终于成功的与管子城的汉军汇合。 正如吕布之前所想,因为卢龙城的意外,整个叛军已经不愿也不能再与汉军硬拼。在做过一番假象后,前线与孟益,张扬等军交战的叛军悄然收回,退回辽西郡,自此右北平郡不久就被汉军收复。 “兄长,兄长……”一进入管子城,公孙越便急急闯入,只是不知道公孙瓒在何处,便大叫着。 “二将军……”有人叫住公孙越。 公孙越看去,原来是兄长公孙瓒的随军长史关靖,便忙问道:“我大哥,三弟呢?” 关靖暗叹一声,对公孙越道:“主公在内休息,请随关靖去。” “好……”关靖的神色让公孙越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自己便又否决掉,叫上吕布等人一同前去。 关靖还未见过吕布等人,便问了性命。公孙越现在也算是半个主人家,本应该是让他介绍的,但他现在心神恍惚,好似没听见,吕布等人自好自己介绍自己。 关靖谢道:“若无将军仗义来救,只怕等入了冬,这里的三千兄弟就要死在此处了。” 吕布饶有兴趣的看着关靖。倒不是说关靖有多厉害,甚至可以说他不过就是历史洪流中一个不名的人物,比起田丰这样的谋士,他几乎等同于无用之人,但是他却让吕布有些印象。 在史书上,这关靖是公孙瓒身边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为谋士的人。当易京受到袁绍包围夹攻时,关靖曾阻止公孙瓒从背后袭击袁绍。公孙瓒被袁绍包围自杀後,他说:“听闻君子使他人陷于危难之际,必当患难与共,吾等岂可以独存?”,率一军杀入袁绍军中,战死殉主。 一个胆小谄媚的人物却能在公孙瓒战死后,依旧率军杀敌,最后战死殉主。如此矛盾的事情发生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怎么能让吕布不留心。 如今在管子城也能见到他,想来公孙瓒对他还是颇为倚重的。 一旁的阎柔也是幽州将领,关系这些幽州子弟,闻听刚才关靖之言,便问道:“只剩下三千人马了吗?” 关靖叹气道:“叛军在那三日间连连发动冲锋,将士折损极多,虽说保住管子城不失,但连同主公在内,都……” “都什么?”公孙越这里倒是回过神来,急忙问道。 正好来到一处房屋,关靖叹气道:“二将军进去看了便是明白,三将军也在。” 大概是怕验证了心中所想,事到如今,公孙越反而不推开房门,还是吕布上前推开,众人方才进入。 一进入,吕布等人都闻到军中独有的金疮药的味道,果然看见公孙瓒胸口绑着药带躺在榻上。 “大哥……”公孙越自幼死了父亲,长兄如父,对于他来说,作为兄长的公孙瓒就如同他的父亲一般,如今看见公孙瓒如此,岂能不悲伤。 三弟公孙范见了,也是垂泪,喊了一声。 公孙越问道:“兄长这是怎么了,三弟你说啊。” 公孙范抹泪,说道:“那日叛军攻城甚急,大哥身先士卒不退一步,只是身上却是中了叛军乱箭,为了不影响士气,硬是坚持到叛军退走方才被我等发现,如今虽然敷上药石,但是只怕……” “胡说什么,大哥英雄无敌,岂会被小小的箭伤所害,待我看看,待我看看……” 公孙越满是不信,来到床前,轻声呼喊公孙瓒的名字。 吕布暗叹一声:公孙瓒勇则勇已,却不知这箭头深入人体之中,日子一久是要生变的,只怕如今伤口受了感染,再难恢复了。 古时勇者悍不知死,很多时候受了伤反而更能奋勇杀敌,只不过等后来若是不能及时清洗处理,不是发炎便是感染,以当时的医疗水平,一旦感染只怕再难幸免。 如今公孙瓒的情况便是如此。 闻听公孙越得呼喊,沉睡中得公孙瓒勉力睁开眼睛,露出微笑:“你来了?!” 公孙越闻言,纵然是男子之身也是热泪直流,更是泣不成声。 “哭什么”,公孙瓒道:“我们公孙家的男子只可流血,不可流泪。” “记……记住……了……大哥……”公孙越哭着应着,一旁的公孙范也是跪下。 “伯圭,你安心养伤,这里有我。” 虽然公孙瓒算不上自己的知己,但朋友的身份却是不能变的,当日与其还有孙坚通入十万西凉贼军当中,那般交情也不是虚的,如今见昔日猛将成如此样子,吕布岂能不上前安慰。 公孙瓒见到吕布,精神反而好像好了不少,也能在别人的帮助下坐起身来,笑着对吕布道:“却不想是奉先你来救我。” 吕布道:“你是我的朋友,自当如此,你不是说过,总有一日,还要与我,孙坚一起再醉上一回。” “是啊”,公孙瓒回忆起以往,却是痴了,笑了,伸出手来。 吕布知其意,将自己的手递给公孙瓒。 公孙瓒以眼示意,又将两个弟弟的手与吕布的手握在一起,用力道:“我公孙瓒好不容易有此功绩,却因为轻举冒进方有此难,还害得数千大好男儿葬身此处,奉先,我只求你一事,将我本部人马以及这两个弟弟交与你照顾,你可能答应?” ------------ 第一五一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二十二) 公孙瓒此言已有托孤之意,想来自己也是明白。 如今自己的两个弟弟年纪尚小,威信不足,莫说要与像阎柔这样的幽州将领争斗,就算是压制自己的人马恐怕也不是他们所能做到。纵观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唯有两人可以信任。一个是幽州刺史刘虞,此人仁厚但太多优柔寡断,不可成事,若在太平世道,对二子来说倒是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但是这是汉末,这是一个不安定的天下,故而只能交与第二个人也就是吕布了。 说实在话,当初被围管子城,公孙瓒令公孙越杀出重围,心中除了保有一丝希望,更多的则是想为公孙家多留下一点火种,公孙越是自己的亲弟弟,还很年青,是不能这样死在这里的。 即便能求得援军,公孙瓒也从来没有想过的吕布,一方面是因为吕布兵少,另一方面则是潜意识不愿吕布前来,因为他一直当吕布是竞争对手,如此窘态岂能让他见到。 只是…… 吕布闻言却是笑道:“说的什么话,等你好起来你自己带着,我可不愿。” 公孙瓒摇头道:“奉先,如今我的身子我总是知道,只怕不久于人世,两个弟弟尚且年幼,家中尚有老母幼子,难道你真的……真的忍心不顾?” 也是知道吕布不是这般人,公孙瓒又对两个弟弟道:“跪下,拜吕将军为大哥……” “兄长……”二人皆是一声低呼,却是叫着公孙瓒。 公孙瓒怒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怒言一处,公孙瓒一阵咳嗽,怕是牵扯到了伤口,吐出一口血来。 “大哥……” “还不快拜……” 公孙越,公孙范二人眼见如此,只得依了兄长之言,向吕布拜倒。 吕布扶起二人,便紧握公孙瓒之手,痛声道:“伯圭何许如此,定可康复的。” 公孙瓒又道:“家中尚有老母幼子,希望奉先也能照看一番。” 吕布正色道:“你母即是我母,你子亦为我子。” “如此,我便放心……”,公孙瓒道:“奉先,我好恨啊,恨不能与你一般再驰骋沙场,恨不能再保家卫国,恨不能……” 悲言顿断,英雄逝去。 公孙兄弟扑到公孙瓒身上大哭不止,关靖跪地泣泪。阎柔,张颌转身不语。 吕布看着昔日故友逝去,直觉人生无常,竟是如此的难以捉摸。 管子城,本该是汉末一方诸侯的公孙瓒就这样死在了这里,没有了日后的争霸,没有了雄心壮志,大概后人去看只能见到一方尘土。 因为管子城尚在叛军攻击范围内,吕布等人草草的将公孙瓒的尸身包裹起来,准备带回蓟中再做安葬。 五千余人便在吕布的带领下,前往汉军大营。 其后得知公孙瓒战死的消息,幽州刺史刘虞也是专门从蓟中赶来,与孟益,张扬等人共同主持他的身后事。 而剩下的三千余人则是尽归吕布所有,加上原本人马,在幽州已得五千之众。 因为早前公孙瓒成功击破石门,斩杀数万叛军,军功显赫,如今虽然有管子城之败,但是大家都是明白,还是瞒了此事,只说公孙瓒为国捐躯,以上报朝廷。 其后数月,朝廷得报,便赏赐了公孙家一些钱财,顺便还封了公孙瓒一个将军的虚名。因为公孙越,公孙范也是立有战功,故而其中公孙越分为吕布部将,公孙范则是前往渤海郡为郡县军司马。 朝廷只是一通旨意,便迅速的分开了公孙家的势力。圣意无常,曾记否,当年西凉一战回京,公孙瓒还是受到天子恩宠,如今身死不过数月,手下便要被天子分化,幸得临死之际托付了吕布,否则只需年月,公孙瓒一家就要没落到白身也是说不准的。 吕布认了王氏为干娘,公孙越,公孙范为干弟弟,公孙续为义子,代替公孙瓒驻军蓟中。 因为卢龙的偷袭战,叛军粮草不济,二十万大军难以支持只得放弃右北平郡,退守辽西。之后不过三月,叛军当中多有逃跑者,张纯兵势大落,只余七八万人。因攻打辽东不成,损兵折将,向乌桓借兵却不成功,又与丘力居交恶,日见窘迫。 依了刘虞,孟益等人建议,汉军只是加紧募兵,然后陈兵八万人在右北平郡与辽西郡交界处,却并不出兵,坐等张纯之败。 而就在这段时间,吕布先后接到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便召集军中的主要将领麴义,侯成,已经新进的公孙越,田豫,关靖几人。 白马义从果然精锐,不逊于吕布的“狼骑”,不过既然已经投入吕布军中,也不可有二主,便留下一千人给予公孙越,保有白马义从的名号,而其他精锐则是混杂到自己的狼骑中,逐渐发展到三千人。 为表对公孙越得器重,凡是重大军事,每次都是让他到席,虽然他此时还说不出什么独到的见解,但是吕布这般做对他却是极好的。 “日前我从刘刺史那边听到消息,朝廷已经颁发恩旨,授我虎贲中郎将,领幽州右北平郡太守之职,现下应该正在路上。”这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过吕布却是极为淡然的宣布。 坐下的侯成,麴义跟随吕布良久,吕布约好,他们便也越好,自然是更为兴奋。即便是麴义这样不露面色的人,也是喜不自禁的握住拳头,想来很是开心。 侯成跟随吕布时间最久,此时开心,也不多礼,见其有些不正常,便问道:“主公,如今得赐高位,为何还是如此的,如此的淡然?” 吕布道:“看来你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了?” 这岂止是一个好消息,而且还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郡之首,那可是多少人一辈子想要却要不到的。吕布如今才多少大,不过二十出头,便有了如此成就,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侯成自然是这么想的,可听吕布的意思却不是这般。 到底还是麴义稳当点,便道:“主公的意思是什么,还请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 吕布正色道:“这次虽然是一个我们发展的大号机会。右北平郡因为叛军的缘故,多有荒废,我们到那完全可以自己任用亲信,说句不好听的,只需一年甚至更短的时间,整个右北平郡就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但是我们的先要面对的则是临近的辽西张纯的数万叛军,还有乌桓丘力居,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压制我们发展的最大不利因素;其次,我们在当地没有支持,粮草辎重自然依靠刘虞派送,粮草这东西一旦受制于人,只怕再无起色了。” 麴义道:“刘虞此人还算仁厚,应该不会故意为难我们吧。” 吕布摇头道:“若是换了一个人呢?再说了,就算是刘虞,若见我们的实力越加庞大,只怕也是生出几分顾忌的。” “那按主公你的意思呢?” “驻军可以,但要推辞掉太守之职。” 侯成等人大惊道:“主公,这怎么可以?!” ------------ 第一五二章:平叛剿匪“飞将”名(二十三) 这会吕布倒是轻松了,笑道:“这事我已经跟军师通信了,他也是赞同。你们想想,这些年我们多处征战,如今你我手中,再加上长子城的,差不多已经有七八千人马,若是被赐封为一郡太守,呵呵,我吕布才多大年纪,岂能不遭某些小人的惦记。风头过盛,也不是什么好事。” 长史关靖闻言,也是开口道:“在下认为主公说的话倒是在理,与其先于明处让他们清楚,不如退入暗处,伺机再发。而且若是主公推辞这郡守之职,以来可以向天子表明主公并没有拥兵自重之意,二来朝廷若是同意换个人来,只怕无声望也是不能,如此日后讨取粮草辎重的事务便让他去,反倒省心了。” 想不到这个关靖倒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吕布赞许道:“不错,我便是这个意思。” 众人听了,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是为了日后的发展便也只能忍了,毕竟这里面大概最不好受的还是吕布他自己。 麴义换了个话题,想起吕布刚才说的,便道:“不是还有一个消息,不知是什么?” 吕布面色更差,说道:“就是与军师通信后,方才知道我那义兄高顺只怕是遭丁原猜忌了,如今连降三级,很是不好过。” 高顺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语,而且不喜饮酒,有威严,但是为人却是极好,若能交心,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友。 先前鲜卑出兵袭扰雁门郡,丁原率军回救,军中大将便是高顺。历经数月,方才击退鲜卑大军。 得胜而归,本因当是好事。只有后来有人举报说是高顺家中有一女子,名叫岑姬,却是鲜卑人,诬陷高顺是鲜卑奸细。 初时丁原并不相信,毕竟高顺是个怎么样的人,大家都是清楚的。只是身为上位者,有的时候需要做出一些事情让别人看见的,而对丁原来说自己的心腹大将跟鲜卑扯上关系,那是污垢。于是,在收押了那岑姬后,丁原属意高顺亲自处死那岑姬,可惜事宜愿违,重情重义的高顺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决议。 丁原无法,便只好下令处死岑姬,之后便寻故将高顺降级,以示责罚。 田丰等人知道吕布想来中意高顺之才,更是他的义兄,故而不敢有所隐瞒,借着吕布书信将前因后果写个明白。 麴义虽然还未与高顺见过,但是听闻此人居然为了自己妻子不惜违抗上命,虽说有些傻,但却令人佩服。 吕布道:“我准备去一趟并州,一来是为了让长子城的人马赶来,二来则是去见一见我的兄长,至于这里的事物,麴义,军事方面由你代劳,关靖,民生之类的就交给你了。” 二人受吕布所托,皆是正色道:“不敢辱命。” 之后,吕布又对公孙越,侯成等人吩咐小心练兵,遇事不可鲁莽。 众人也是应了。 吕布再道:“二弟,明日可让干娘烧些好菜,我要与她告别。” 公孙越道:“恩,兄长准备后日就去吗?” “不错”,吕布点头道:“要走也得跟干娘告别了才能走。” 自从公孙瓒死后,其母身为哀伤,之后公孙范远去渤海,更是思念。吕布既然接受了公孙瓒的请求,自然用心照顾。初时,王氏只是客气,之后见吕布情真意切,念起亡儿,终是放开心怀,一场大哭之后,便认了吕布,待其如同亲儿。 吕布自此除了军务,多有每有几日就要前去探访一番,向王氏请安,若不是顾及公孙瓒的遗孀也在府中,怕是要来的更勤。 此番前去,若是接来任红昌,倒是方便多了,省的他人说闲话。 次日,吕布只身一人便去了公孙府邸。下人早就认识他,便只是笑着请吕布进去。 王氏这些日子,精神倒是不错,想来是已经慢慢走出丧子之痛。 “干娘,近日可好?”吕布远远见到王氏,快步上来问候。 王氏笑道:“好好。” 吕布从旁拿出几样补品,递与管家,之后便坐在其身边笑道:“续儿哪里去了?” 王氏道:“你嫂子在看他习武呢。” 公孙瓒的死很令刘氏伤心,她本是先前蓟郡太守刘基之女,之后嫁给公孙瓒为妻,生有公孙续。 丈夫的意外之死,如今只能寄托在儿子身上,故而颇为严厉,对其的文物学识也是事事把关。 王氏又道:“我儿明日又要去什么地方了?” “并州,去处理几件小事。” 王氏握住吕布的手道:“凡事小心,莫要,莫要……” 吕布急忙安慰道:“干娘又想那些伤心事干什么,我自会小心。” “甚好”,王氏道。 又说了几句,到了午膳时候。那刘氏已经公孙续也是出现。 “叔叔。”刘氏躬身叫道。 吕布急忙还礼道:“嫂嫂请起,坐下用饭吧。” 公孙续也是上前道:“义父。” 吕布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今日又长高许多。” 如今的公孙续正好十五,已经算得上弱冠之年,不久就要行成年之礼,不过也是因此,对吕布这个突然冒出的义父也是不怎么亲密。 期间,吕布提起让公孙续前往军营之事。 王氏自然是舍不得,但刘氏已经公孙续二人还是颇为意动。 吕布笑道:“既然干娘不同意便算了,等续儿再张长点,再去也是不迟。” 用完膳后,刘氏早早退去,公孙续说上几句便要去练武,只留下公孙越与王氏还陪着吕布闲聊。 “干娘,好生保重身体,孩儿便先走了。”吕布告辞道。 王氏很是不舍,说道:“越儿,送送你兄长。” “是,母亲。” 送到府前,吕布嘱咐公孙越道:“如今你也是一军之长,虽然兵马不多,但还是要用心,多向麴义等人学习,等你学成,日后便让你独掌一路人马,不丢你公孙之名,可好?” 公孙越拜道:“兄长厚恩,公孙越……” “你我既是兄弟,便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这段时间干娘最需要安慰,你若无事,也要多在家中陪她说说话。” “弟知道。” “好了,我也不说了。” 吕布辞别公孙越后,回府准备事宜,除了一些日常换洗的衣物,还有给丁原以及刘虞准备的礼物,打算这次前往并州不但解决了长子城的问题,最好还能将高顺纳入帐下。 次日,吕布带着兵士五百人,留麴义,关靖等人在北平。 先行来到蓟中面见刘虞,说明自己多些这段时间刘虞对其的照顾,以及不愿担任北平郡守之职的意思。 刘虞多番劝说,终不能改变,只得答应上书天子,言明吕布之苦衷。 在蓟中留了二日后,吕布一行人继续启程,往并州行去。 ------------ 第一五四章:命数使然遇张辽 濒临汾河,三面环山,有锦绣之称。 进得太原,吕布先是去见了丁原,献上礼物,与堂中用茶。 丁原笑道:“不想奉先今日得闲前来太原,怎么,北平之事已经无恙?” 吕布答道:“右北平一线有孟益,雅叔他们镇守,想张纯如今的实力怕是起不了什么风波了。” 丁原道:“雅叔这次倒是立下极大地功劳,日后是少不了天子的赏赐,对了,奉先应该也是如此吧。” 听得丁原如此说,吕布只是笑而不语,不过倒是问起高顺之事。 提起高顺,本是笑颜的丁原瞬时一改面色,有些不悦道:“奉先,丁某知道你与高顺是结义兄弟,但是这是并州军中之事,你还是不要管了。” 虽说丁原贵为一州之长,比吕布的管制是高上不少,但为了兄弟之情,吕布恍然没有听见丁原之言,继续道:“义兄的为人,吕布甚是清楚,那岑姬虽是鲜卑人,但与义兄情深意长,大人这般做,却……” 丁原猛然变色,怒而起身道:“够了。吕布,若不是见你是我并州之客,你如此出言不逊,早就让人打你出去,今后要说些什么,先好好想想再说。” 吕布被丁原呵斥,却并不发怒,反而笑道:“吕布只说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事,大人既然不愿听,也就不说了。不过,吕布在这太原,还想见见我那义兄,不知大人可是允许?” “随你。” “多谢大人。” 吕布说完,按着官场礼节向丁原一拜即可离去。恰好来到府前,却见一员年轻矫将,目似朗星,面如紫玉,正要进来。因为吕布之前未见过此人,想起昨夜杨闵所言,便试探得说了一句:“张文远?” 来人正是最近很得丁原重用的少年将军张辽,见吕布发问,也是未曾见过,答道:“正是张辽,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吕布。” 不想张辽闻言颇见喜色,忙问道:“可是‘飞将’吕布吕奉先?” 吕布笑道:“想不到竟然入得文远之耳。” 张辽笑道:“久闻飞将之名,张辽虽然远在雁门,却也听得众人提起,不想今日见到将军,只是张辽听闻将军应在幽州剿敌,不知到此所为何事?” 吕布道:“一来是见见丁刺史,二来则是为了我的义兄高顺。” 张辽现在为丁原器重,自然也是知道高顺之事,对其也是早有耳闻,叹道:“高顺将军为了一个女子变成这般样子,丁公也是极为伤心,如今吕将军来了,若是能好好劝劝,希望高顺将军能够振作起来。” 这话虽然说得没有错,但听在吕布耳中却有些刺耳,对张辽这人的好感大大降低。虽说古时有些男子视妻子为衣裳,但对吕布来说,就如任红昌那般,即便用天下来换也是不愿的。 张辽如今志得意满,正是少年得志的时候,不为儿女情长所困,倒也能理解,不过吕布却是有些不耐,又说了几句便要告辞。 张辽辞别道:“等会得空,便去寻将军,辽还想讨教一番。” 吕布道:“自有机会的。” 待辞别吕布后,张辽方才入内,见丁原脸色不悦,拜道:“末将张辽拜见主公。” “文远来了”,丁原虚手一抬,让其起来说话。 “谢主公。”张辽在旁坐下,自有下人送上热茶点心。 张辽率先开口道:“主公,刚才文远来的时候在府前还碰到了吕布将军,果然仪表不凡。” 又听得吕布之名,丁原着实有些不悦,沉声道:“这吕布虽然有些武力,但是处事鲁莽,为人也是骄横,像文远这般的名门子弟还是少与其交往的好。” 张辽心思敏捷,明白丁原语中之意,应了一声,便说起今日到访的原因:“主公,不日王太守就会达到太原,张太守那边我也派人通知,想来也是这几日。” 丁原嗯了一声后道:“可惜文远你年纪太轻,否则我便保举你为雁门太守了,也不必让王匡,张扬等人回来商议了。” 张辽谦虚道:“得主公如此器重,张辽惶恐,只是军中比张辽更有资历的人大有人在,比如魏续,比如穆顺,还有高顺,成廉……” “好了”,丁原打断道:“我知道你谦恭有礼,不愿出尽风头,初来太原想与其他人打好关系,只是你要明白,在军中除了关系,你自己就要有本事,除此,我也不看其他的,至于像高顺那般,虽然极有才能,却终只能如此了。文远啊,你家世清白,年纪轻轻便立下战功,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定要用心,可知?” 张辽恭声道:“主公大恩,文远不知如何报答?” 丁原这才展颜道:“迂腐,怎做的这般女子姿态,快快起来。”待张辽起身,丁原又道:“可惜丁原我虽得几房妻妾却不得一子半女,否则若能与文远结交,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这等言语,张辽岂能不知,欣喜道:“如若主公不弃,张辽愿拜丁公为父。” 丁原大笑道:“我得文远,无忧矣。” “义父。” “好好”,丁原满含笑意道:“文远啊,今日便留在府中与我一起用膳,等会将这个消息说与你干娘听,也要让他高兴高兴,日后再让他寻一处好人家,与你婚配。” 张辽笑道:“义父说笑了。” 回说吕布出了刺史府邸,先是往高顺先前在的那个军营,可惜未见其人,问得其他人,只说是闲坐在家,好些日子不见了。 吕布便问道:“你可知道魏续将军是否在自己的军营中?” 那人面有难色道:“将军问得皆是军中机要,小人实在是不能回答。” 吕布暗呸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些刀币送于他,说道:“我是魏续将军的好友,找他只是为了喝酒,你无需多虑。” 那人收了好处,便转瞬换了一张笑脸:“魏续将军在的,还在以前的地儿,将军可识得路,若不识得,小人也可带路的。” 吕布笑道:“这路我熟得很,不用你了,回去吧。” “是,多谢将军,多谢将军了。”这人喜滋滋的回去,浑然没有看见吕布脸上的冷笑。 “也不知道兄长的陷阵营怎么样了,若是少了他的训练,白白荒废掉了,那就可惜了。” 策马一鞭,吕布往魏续的大营驰去,也甚是想念这个莽大汉。 ------------ 第一五五章:此情皆在酒中忆 物是人非事事休。 行至大营前,方知魏续不在练兵却是躲在营帐中喝酒。 因为吕布近年名声鹊起,加上当年与魏续,高顺二人极为要好,自然通行无阻,不似高顺军中那般严谨。 “魏续,当值时候居然喝酒,可是要吃军杖的。” “那个敢打我”,魏续正自喝的郁闷,闻听有人出言不逊,自然也没有好语色,不过这声音耳熟,放眼望去居然是吕布,喜自心起,急忙道歉道:“奉先,你这小子如何诈我,快来快来,正好有几坛好酒准备。” 吕布自然不会在意刚才魏续无心之言,在旁坐下,让其为自己满上一杯,便持杯道:“来,先干一杯再说话。” 这便对了魏续的脾气,笑着与吕布干了一杯,随后叹道:“奉先此次来太原是否是为了高顺大哥的事情?” 吕布闻言却是停顿一下,继而含过一口,再全部干掉,倚在旁边直直看着魏续。 魏续再是迟钝也是知道吕布有些想法,便笑道:“奉先去了一趟幽州,怎么还防起人来了,这并州除了老高,我,还有谁与你有交情,若你说是去找主公,才让我不信呢。” 吕布笑道:“想不到连你魏续也开窍了。” 本想开个玩笑,不料魏续却是放下杯中之物,叹了口气道:“老高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是不得不小心一些,不然的话只怕什么时候得罪主公也不知道啊。” “你可认得王匡此人?” “自然,他是新兴郡太守”,魏续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王匡来?” 吕布自然不能将杨闵的事情说出来,只说是随便听来王匡的名字,现下听见便问问。 魏续恍然道:“定是你来的路上听得王匡,过些日子,他也是要到太原来了。” “王匡要来吗?” “是啊,不但王匡要来,主公也派人去通知雅叔已经其他几个郡守前来太原。” 吕布小心问道:“可是为了什么事?” 魏续看了吕布一眼,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便说与奉先你听好了。” 原来当日鲜卑率军偷袭雁门郡,雁门太守战死,幸得丁原及时回救,张辽横空出世方才抗住鲜卑大军。待打退鲜卑军后,丁原身为并州刺史,势必要选出一人当值为雁门太守。 而此等大事除了要上报朝廷以外,并州其他几郡的太守也需先是商议一番,议论出个人选才好办事,毕竟朝廷也不能无视当地官员的意见。 联想前因后果,吕布却是有些想明白了,为了确信心中所想,便对魏续问道:“你在并州多年,依你看,这雁门太守的人选会如何安排?” 魏续笑道:“还能如何安安排,自然是从并州各郡选个有名望的人担任了。” “若是朝廷派人来呢?” “朝廷?”,魏续喝过一碗,笑道:“朝廷管不了,主公与其他太守的意见便已经主了主意,一般是更改不了的。” 吕布又问道:“并州有名望的人那么多,如何取舍?若是选不好,岂不是平白的惹了众怒?” 魏续道:“所以才要各郡郡守前来太原商议,哎,说起这个,本来按着老高在军中的资历,还有主公的器重,倒也可以拼上一拼,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那般事情,平白无故的便宜了穆顺那匹夫。” 吕布假意笑出声来:“不会吧,穆顺那般草包也能?” 魏续笑道:“奉先有所不知啊,这穆顺与王匡有关系,而且家中有些钱财,时有用于军中,因而为主公所重。对了,听奉先如此一提,纵观军中也只有老高与这厮有可能入主雁门,莫不是这厮害了老高?” 魏续知意,已经怒火中伤,居然高声朗了出来。 吕布为防魏续坏了大事,急忙压下他说道:“这般急躁干什么,只是揣测罢了,何况你好生想想,就凭穆顺那厮,如何能做出这等事来,当时他可是与我出战幽州在跟张举等贼作战。” “不是穆顺,那便是……” 吕布拦住魏续继续说下去,而是低声道:“此事暂时不可说,只在你我之间酒后醉言,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只怕更是复杂。” 沉默良久,魏续才道:“不若等会一起去见老高?” 吕布无奈道:“正是去了兄长的家中未曾见到,所以才来找你。” 魏续道:“老高那家中少了一人,如今冷清的很,怎还住得下去,他啊,每日就带着他的八百陷阵营在城外练兵,我也是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原来是在城外一处,怪不得吕布寻了多个地方也未见到高顺。 想起这个事情,魏续苦笑道:“我还真是佩服老高,别人若是遇到这般事情,只怕是借酒消愁,不过他却是在城外寻了一处地方,每日只是挥舞那柄大刀,随后啊,他的本部人马渐渐有人去了那地方,起先是几人,几十人,乃至全部的八百人。主公后来知道了,却没有说什么,便也允了。那些人在那筑起营寨,每日伴着高顺,如以往一般。前些日子,我也去见过,更是寡言,不过精神倒是好上不少。” 吕布叹道:“有那么一帮忠心汉子护着兄长,倒是让我嫉妒了。” 魏续亦是沉默,想来与吕布一般心思。 二人结伴而行,前往城外高顺营寨处。 未及靠近就听得里面阵阵喊声,竟似有千人之众。 如上次一般,营门前的军士还是让吕布二人等候在外,待通报了高顺,再行进入。 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前来,吕布苦笑道:“两次前来皆是这般,下次我二人还是选好了时辰再来。” 魏续白了吕布一眼道:“本想在营中多吃喝几杯,却被你拉倒此处,不曾喝酒吃肉,反倒先是用了一顿闭门羹,真是晦气的很。” 二人互相打趣,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心中却无半分着恼。 好不容易方才见人前来,正是许久不见的高顺亲自出来。 吕布见高顺面色不佳,蓄有胡须,长发蓬头也不知多长时间未曾梳洗,眶中不由映出虎泪:“兄长,你受苦了……” 见得吕布,多日未曾说话的高顺也是激动,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吕布肩膀,沉声道:“奉先……” 一旁的魏续见了,虽不想如吕布一般出丑,但却忍不住哽咽道:“你兄弟二人倒是真切,老高,你当不见我?” 吕布拉住高顺道:“兄长,莫要理这蛮子,让他买了酒肉再来,我们进去说话。” 魏续无奈,口中骂骂咧咧,不过还是策马飞驰真的去买些酒肉来。 入得营寨,只见或坐或站着将士,不过俱是满身大汗,看来刚才是练得苦了。想起魏续说现在的高顺寄情于练兵,好在这些人感恩高顺的照顾,若是换成其他人马,只怕早就散了。 进的帐中,高顺只是拉着吕布的手,却一言不发,想来心中痛楚,不愿开口。 吕布便这样陪着高顺,直到魏续买来酒肉,方才劝道:“兄长,今日前来,特意与君一醉。” 高顺接过杯酒之物,盯了半响,一口饮尽。 吕布,魏续二人见状欣喜,接连劝酒,终是三人醉下。 叹有情,此情皆在酒中忆。 ------------ 第一五六章:巧使妙计离主臣 这是高顺第一次喝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喝醉,无尽的痛苦总算是发泄出来,因为吕布,魏续的到来。 再坚毅的汉子,也是坚持不住,只有兄弟的情义方能安慰。 离开时,高顺总算是比以往好上很多,至少那双眼中充满了精光,昔日的猛将似乎就此回来。 吕布很是欣慰,与魏续慢慢驾马行于郊外,却是忽笑忽叹,神情十分古怪。 魏续怎受得了这般的“挑逗”,出言询问:“奉先,何如如此,忽笑忽叹的,莫不是与你兄长一般动作了。” 吕布白了一眼,解释道:“我笑,是因为兄长总算是发泄出来,看来日后应该无有大碍,叹就叹大哥如此将才,恐怕在并州是再无翻身之理了。” 魏续与高顺交厚,明白他那种硬脾气怕是再难与丁原喝好,即便日后能被丁原启用,尽心有余,却不能再发挥以往的一半能力了。 吕布似乎是下了某个决心,停下马来,对魏续道:“我也不瞒你,魏续,看在你与我义兄的友谊上,想请你帮我。” 魏续咬牙道:“奉先请说。” “与其让兄长在太原睹物思人,不如让他去了其他地方,以来可以修复心情,二来也无枉费他的这身本领。” 沉思良久,魏续低声道:“奉先可是想要老高?” 吕布点头称是。 魏续道:“老高跟了奉先你倒也是物尽其才,本事好事,只是我与他解释丁公的手下,你如此做,令我很是为难。” “哈哈……” 不想吕布闻言居然大笑,魏续便疑问道:“奉先,这是何意?” 吕布犹自不能止笑:“我信你,方才对你说,若魏续你不愿帮我,只当看错你这个朋友,日后我自己上奏天子,拼着与丁原交恶,也要讨的来。” 魏续见吕布如此重情重义,心中也是佩服,大声道:“奉先有何计策就便告诉我,若能帮助老高,万死不辞。” 吕布笑道:“我与兄长未曾看错你。” 于是,吕布就将心中所想告知魏续,二人好生一番商议方才定下。 如此过了二十几日,吕布照常只是去城外看访高顺,一来二去的,反而认识了他军中不少汉子。 因为他们的中心守护,吕布丝毫不以他们卑贱,反而以礼相待,博得众将士好感。而魏续那边,吕布未免被丁原发现蹊跷,在这二十几日的时间内,只是去了一次,然后在军营,酒肆,住所三点一线的生活,似乎也忘记了幽州的人马。 丁原每日都要听取心腹对吕布行踪的报道,连着这些日子看下来,找不出一丝破绽,倒也放心,只道是吕布与高顺兄弟情深罢了。 因为推选雁门郡太守之人,其余各郡太守望士陆续有人到达太原,倒也不再去关注吕布,在丁原看来,吕布再猛总不能在并州地境上起什么波浪吧。 不想又过了几日,不是吕布反倒是手下勇将魏续前来有事相报。 丁原来时,见魏续面有难色,请其坐下,问道:“魏续,见你气色不佳,今日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主公明鉴”,魏续客气了一句后说道:“魏续今日前来的确是有件事情,但却不知道能说不能说?” 丁原一听,有趣:“你魏续何时成了这般,说话吞吞吐吐的。” 魏续闻言跪下道:“因为,因为是关于高顺将军的。” 如今高顺之名也算的是丁原心中一根刺,只是闻听,便已经不悦,沉声道:“若是为高顺求情的,魏续,你可不必再说。” 魏续道:“末将不是为高顺求情,却是有事情希望主公做主,责罚高顺。” 丁原不解:“到底出了何事,你说说,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于是,魏续就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知丁原一遍。 “主公,自从高顺在城外安营扎寨,本也无什么关系,只是那八百陷阵营兵马跟过去,每日不弃,又因为高顺昔日在军中威信极高,各部军中皆有些将士前去探望,就连末将军中也是如此。本来这也算了,可是如今军中将士纷纷说着高顺的事情,却疏于训练,不少人还偷偷跑到城外与陷阵营一般训练,主公,长此以往,只怕军中生变。” 丁原沉思,却是不急下定论,而是再问道:“此事当真,为何无人向我汇报?” 魏续道:“起先大家敬重高顺的资历,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无高顺这般威信,有谁愿意将这些丑事告知主公的,若不是今日末将到军中一点名,发现居然整整少了一个部曲,这才忍不住前来禀告主公,还请主公见谅。” 正在此时,堂前又来一人,丁原视之,原是副将宋宪。 “所为何事?” “主公……”宋宪所言无他,也是因为高顺之事,而引得将士浮心。 丁原怒道:“大胆的高顺,如此行事,莫不是欺我不敢杀之。” 若是丁原动了杀心,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于是魏续急言道:“主公,高顺将军虽然有错,但只是因为他的部下追随,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要这般,只怕军中将士多有诟病,而且更是让其他将领寒心。” 宋宪也附和道:“魏将军所言极是,主公三思。” 丁原恨声道:“杀倒是不能杀的,只是高顺留在太原只怕要动我军心了,我意将其发往他处,你们意下如何?” 魏续笑道:“可发往雁门,抵抗鲜卑。” 丁原心中暗道:若是让高顺去了雁门,立下战功,日后在军中威信更甚,不易处置,故而不允,让他二人想个去处。 宋宪无意道:“若是将高顺调离并州去其他地方,眼不见为净,倒也不错。” “对啊”,魏续道:“主公,现下幽州那边正打得火热,不如派高顺以及他的兵马前去协助刘虞刺史应付叛军,日后得了功劳那也是我们并州的,是主公您的,若是不幸战败,也有刘虞出头扛着,对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丁原听得有理,但还得好好思量,便叫他们先行离去。待得二人走了,丁原叫来心腹前去城外高顺营寨一探究竟,果然如魏续,宋宪所言,多有甲士前往那处观望。 过了一两日,正好从幽州传来刺史刘虞的书信,说是叛军反扑,势力颇大,唯恐兵力不足,并州是幽州近邻,须得相助,恳请丁原派一支援军前往,日后定有所报。 高顺之事此时恰如丁原手中烫芋,巴不得扔掉,便回书信一封,说是不日就派兵援助。 因为对吕布也是不怎么放心,于是叫令人招来吕布,将刘虞书信呈上,严明叛军来袭,幽州吃紧,言下之意便是让吕布早日回去。 吕布大叹道:“本想再故乡多住几日,不料战事居然如此,憾事啊,憾事。” 丁原安稳道:“日后有的是机会。” 吕布闻言又是一叹,便要告辞先行前往长子城,安排好一切就要启程。 丁原好言挽留一番,只得随了吕布心思,最后又说派出高顺为将,甲士两千人一同前往幽州,日后平定叛军再让其回来。 吕布恭声道:“刺史大义,吕布代幽州百姓在此谢过。” 丁原笑道:“无需如此,皆是汉家兄弟,不分你我。” 二人离别时候倒是欢声笑语,不见当日之隔膜。 ------------ 第一五七章:与兄同往欢乐地 高顺接到丁原的将令时候,先惊后怒再是平静,想来心中多有不甘。 好在有吕布已经八百陷阵营将士相伴,也算安慰许多。 因为先前与魏续的定谋,临行之前不好与其相见,便让魏续寻了个理由未来见高顺之面、期间高顺只问了一次,便不再过问。 吕布却是反问:“兄长难道真的不想知道魏续为何不来?” 高顺微笑道:“贵在心知,这便够了。” 吕布心底一震,却也是释然。 此次除去高顺自己的八百人马,还有千余人马送于其带领,不过都是一些新兵,多数还没见过血。 好在高顺是练兵大家,这点倒还真不是什么问题,只要道了幽州好生训练一番便也成了。 有问题的却是出在了长子城。 因为听说吕布人马要全部撤往幽州,居然有今两千多的百姓想要跟随。 倒不是吕布不想要这些百姓,原因却是他们已经在并州生活多时,若要跟随吕布离去,这得先问过当地并州官员,否则完全可以看成劫掠的行为,严重点便是挑衅;二来带着百姓上路,只怕要多出一倍的行军时间,虽说北平有麴义,关靖二人看守,但日久难免生变,早一日到总是好的。 不过百姓却是声泪俱下,依依不舍。想来也是,纵观整个大汉,如今只收三分田赋的只怕也就吕布这块地了,而且并州土地贫瘠远不如幽州,加上当年吕布那件事深的民心,更是紧紧跟随。 无奈之下,吕布只得暂时在长子城消停一段时间。 好在张扬接了丁原将令过了几日便到了上党郡,听闻是如此事情,很是大方的过了。 吕布向其问起辽西之敌如何,得到消息却是叛军虽然有些反扑势头,但因为粮草问题,再无多大动作,不过两月时间就又是龟缩回去。 又见那穆顺也是一同回来,想起高顺之事,虽说是王匡所为,但还是恨上此人,自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自从那日受了吕布威胁,穆顺倒是颇为客气,只打了声招呼,见吕布不愿与自己说话,便安静在躲在一旁。 张扬身为上党太守,自然也是有些明白,看到昔日的猛将落到如此地步,心中不忍,好言相劝多时,方才安心。 之后,吕布一行六千余人,夹带着百姓终是启程,往幽州行去。 正如吕布先前所想,这些百姓中不凡老弱,又不能丢弃,故而只得放慢行军速度。幸得军中多有粮车,有些百姓走的累了,便可到上面去休息休息,想来还是可以的。 于是在走走停停的日子里,吕布等人先是入了冀州境内。 因为与张颌在那次袭扰叛军后方之战中生出友谊,对于他的上头韩馥,于公于私都是要去拜访一番。 杨闵早早打理一切,不但安排了给韩馥的礼物,就连他手下的荀谌等人也是面面俱到。 闻听吕布到来,不想一州之首的韩馥居然亲自出城迎接,倒是让吕布大为震惊。 原来此时吕布的名声不但传遍冀,幽等地,在士大夫口中也是多有传言,不过这却是靠了卢植与张温等人的帮助。 韩馥此人平生最重名士,如吕布这般徐徐升起的新星更是不会错过他的礼贤下士的名声,故而有此一举。 偌大的酒宴,来了至少百余人。 吕布暗道:冀州不愧为天下第一州,人才之多令人侧目,只可惜…… 期间韩馥提起张颌,辛评等人近况,吕布虽然这段时间在并州也是不知,但还是将当日二人在军中的出彩地方一一详述,令韩馥开怀大笑。 吕布是宾至如归,韩馥是热情有礼,二人倒是互生好感。 酒足饭饱之后,吕布一行数十人便随了韩馥安排,到刺史府邸休息,又是一番赞叹,当下不一一累述。 次日,韩馥又是留下吕布等人吃喝一番,好不容易才能上路,为显示冀州之富硕,人情之豪迈,居然赠送不少种子,农具。 这可是吕布现在最为需要的,想不到韩馥雪中送炭啊,当下也是真心实意的谢过韩馥之礼。 别了邺城,众人继续上路,多日之后,方才行至河间郡,眼见就要进入幽州境内不想却是生出事故。 因为之前为防止叛军可以从徐扬等地购买所需物资以作顽抗,故而孟益,张扬二人决意在冀幽各处颁布政令,在这一段时间内不得贸易,违抗者一但被发现,冀幽当地有当机立断之权,可行生杀之大权。因为种种原因,或是冀州大户不相信孟益等人有此魄力,或是他们手下部分人马也有中饱私囊的现象,反正是幽州与冀州的一些人起了冲突。 虽然大家表面不会扯破脸,毕竟孟益他们这么做的前提是为了平乱,但是背地里,有些人确实是因为这些措施而损失了不少经济来源。因此来到河间郡的时候,当地官员得知吕布一行是要前往幽州的时候,便将吕布派遣出去,先行一步的杨闵及其百余名随从滞留。 “实在是太可恶了……”杨闵很是愤慨的说道。 吕布却还是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示意杨闵不要急噪,与其他几人到内堂一叙。 杨闵喝过一口茶水,稍稍平复一下说道:“将军,这次可真是气煞咱家了。两日前,咱家带着人运着这些宝贝到这河间郡,却被告知因为最近叛军横行,多有取巧之辈混入他们冀州,因此要先查明我们的身份,签下文书方能通行,你说气不气人。” 吕布笑道:“公公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就更不值得了。” “咱家自然知道这点。想我杨闵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好歹也是天子身边的人。咱家报出去身份,居然还是说要验查,真是气恼。” “如今边地不安稳,地方上的人有此担忧倒也合情合理,知识不明白的是公公来此两日之久,怎么还没办来他们所说的什么文书?” 吕布不提还好,一提这,杨闵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火气又腾的起来,怒声道:“这河间郡的丞邑说咱们队伍中有数千匹良马,按规矩得过千抽百,扣下五百匹当作税收。哼,他也不想想这是普通的马匹吗,这都是战马,岂能让他如此胡作非为。” 吕布听到这里,却是疑惑:杨闵既然已经表明自己的身份,怎么还被滞留在此。若说这河间郡的丞邑不惧权贵,倒算得上一个好官,可是杨闵都告诉他这是要用于战争。而平定张纯之乱,可是天子亲自下旨,上至刺史,下至校尉,无不兢兢业业,,怎么他还有这个胆气来个“燕过拔毛”? “公公少安毋躁,既然那河间郡的丞邑不肯放行,今日就让我去会一会,也好早日离开,前往北平。” 杨闵应道:“如此才好。” 拜别过杨闵后,吕布留下田丰等人在杨闵处休息,自己带着几名亲卫前往丞邑府邸。 一路上倒是见这河间郡颇为热闹,人来人往,倒也非凡。 问过几人后,吕布一行人总算找到那丞邑府邸,暗自后悔当时没有向杨闵讨个人来带路。 “来者是什么人?” 丞邑府邸府前有八名士卒看守,见吕布一行人军装直行而来,其中一人便上前喝住问话。 吕布倒是平和,笑道:“请这位小哥告诉你们的丞邑一声,就说吕布拜见。” 那人似乎知道吕布,看了看几眼后,说道:“将军请你先进内厅等等,小人这就去告知我家大人。” 那人一溜小跑,另一个守卫着是领着吕布等人进入内堂等候,期间也有人送上茶水点心招待着吕布。 还没吃上几口点心,就有一中年文士,身材肥胖,急急得从里面走出,看来应该就是丞邑了。 “河间丞邑何览见过吕布将军。” ------------ 第一五八章:草寇山口隐英雄(一) 何览说话极为客气,脸上全是笑容,让人极易生出好感。 吕布见何览客气也是笑着回礼道:“何大人如此客气,倒是让吕布拘谨了。” “哈哈……”,何览大笑道:“听闻将军在幽州打出好大一片名声,张纯等辈闻将军之名皆要退避三舍,如今更是收复北平,相信不久定可一战而全功。现下将军还不过二十出头,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尽管吕布严于自律,但是猛然听见这一翻夸奖却还是忍不住飘飘然,心中对这何览好感更甚,笑道:“过奖了。吕布所做一切不过是托了天子鸿福,将士用命,不敢一人当之。” 二人又是说上几句,吕布才开始切入主题问道:“前几日我军中监军杨闵杨公公理应前往幽州,却不想在此处耽误了两日,虽然受到大人照顾却也怕误了日期,因此今日本将亲来就是想想大人那过路文书可否签给在下?” 何览想了想道:“原来那人真的是将军帐下之人啊。将军你也知道,你们那幽州等郡,张纯叛军作乱,蓦然见到这么多的马匹财物,何某未免失察,才不得不多委屈了公公几日,如今得将军验证,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有件小事还需告知将军。” 吕布见事情大好,自然无可不应,便问道:“哦,是什么事情让大人烦心,可否说与本将听听,若是能力之内,自当尽力。” 何览见状,也不推脱只是说道:“是这样的,想必那公公也对将军提过吧,那千匹好马之中,希望能留下百匹当作过关之礼。” 吕布有些不悦,都到这个地步怎么这何览还惦记那良马,因而微微着恼道:“那马皆是用于平乱之用,若是何丞邑执意,便向刘刺史讨去吧。” 何览苦恼道:“这个何某自然知道,要不是事情棘手,我也不会想这下下之策了。” 听其话中有话,吕布稍安怒火,问道:“个中何事,便与本将说了。” 何览听得吕布的意思,心中大喜,忙道:“其实在不远的山头最近出现了一伙强人,大概在五百人左右,这帮强人各个武艺出众,彪悍善战。可惜我城中不过两千人马,多为年纪老慢之人,实不能挡。先前我也曾令手下人去征剿过几次,却只是损兵折将,不能灭之。” 吕布疑惑道:“贼人如此猖狂,居然敢与官府作对?” 何览叹了口气道:“哎,将军有所不知啊。那贼人首领原本是在这里放牧马匹的商人之子,只因生得高大威猛,力大无穷,渐渐收揽了一些平日惹事生非的人,之后他的父亲去世后,因为经营不善,一气之下就落草为寇,带着那些人在附近行贼。因为本就养有马匹,手下居然人人得马,流动之下令我等束手,顾而何某才在附近大肆收购马匹,希望能早点消灭这些贼人,还百姓一个安定的环境。如今军中还尚缺马匹,才不得不厚颜向过往者讨得几批,恰见将军帐下的皆是良马,何览宁愿被天子责罚,也要先守卫百姓。” 没想到这个何览居然还有这样的气量,到是人不可貌像。 吕布道:“何大人如此为百姓着想,本将佩服。在下这次刚好带了一些随从,请大人派上向导一人,本将去会会那强人。” 何览却是不同意,只是谢道:“将军大义,何览代河间百姓先谢过了。只是将军身负重任,手下将士更是珍贵,岂能在这虚耗,还是让本地将士自己解决吧。” 吕布哈哈大笑道:“何大人小瞧了我吕布,更小瞧了我这些将士,若是不能收拾了这小小的贼寇,我吕布以后还真没脸去幽州了。” “将军……” 吕布打断道:“好了,何大人不必再说,这也是为了百姓,还是请大人早做安排,本将还想早日去洛阳呢,若是迟了,倒是误了我的行程。” 何览闻言不由笑然。 晚上,何览亲自安排了十余卓酒席来招待吕布一行,也向那杨闵道歉。 众人倒也融洽。 次日,吕布便与高顺等人带着三百“陷阵营”,在何览派来的人的带领下,前往那贼人山头,一路上甚是顺利。 “将军大人,这伙贼人就在那个山头。” 吕布列军在前,粗粗一看,不由笑道:“想不到现在的强人也知道安营扎寨。此处地势险要,怪不得河间郡的汉军拿不下。” “李业,你上前叫寨,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强人长得什么样?” 这李业能说胡语,得吕布赏识收为亲随,倒也算是一番造化。 李业策马上前,引弓劲射,正中敌人营门头墙。 如此山头,居然也是鼓声大做,不一会就从那营寨从杀出一队人马,人数大概也是在三百骑左右 当先一名大汉,面目清秀,身材在马上却显得更是高大,手中握一柄长枪,胯下一匹乌黑骏马,周身倒也锦绣,威风不在吕布之下。 “又是哪来的汉子,不知道你爷爷的厉害?”那大汉上来就是直接开骂。 吕布不知怎么的,看见这汉子,心中却是喜欢,心想此人仪表不俗,若是有些本事,就将他收入帐下,倒也是一件美事。 于是吕布毫不在意那汉子的骂声,驱马上前也是大声回应道:“你便是这山头的大王?” 那大汉见吕布年纪轻轻却有一番气势,不像以往那些残兵败将,也是正色道:“你是何人,可是那何览的走狗?” 吕布笑道:“你又是何人,怎敢如此猖狂,见到本将,居然还敢如此,莫不是要造反?” 那汉子一愣,不怒反笑道:“造反?哈哈,官逼民反,不得不反。今日就让我文丑看看你是否有本事在此说教。” 文丑…… 吕布心中一惊,这货居然是后来的河北名将文丑?! 要说吕布觉得最可惜武将是谁?必然是文丑与颜良啊。 什么原因——死的太冤,太不明不白了。 “只因玄德临行语,致使英雄束手亡。” 与颜良相同的文丑只是因为关公马快而俯首? 笑然…… 吕布见文丑策马奔来,直觉得心中火热,按下义兄高顺的请战,也是挺枪迎上。 二人龙争虎斗,来往三十回合不分上下。 文丑斗到激烈处,不由心惊:此将果然不凡,虽然年少,武艺却是极为扎实,骑术更是了得,居然还是我之上,真勇将也。 要知道文丑自幼习得马术,与马为伴,年少时又得家人请了枪棍师傅教导,练就一番武艺,在河间一带竟无敌手,就连后面汉军的几员佐将也不是他的对手,想不到这少年将领居然能与其斗上三十多回合。 这边文丑惊讶,那边的吕布却是心中窃喜,只凭武艺,不仗骏马神兵之力,这文丑居然能与自己斗上三十回合,果然不俗。 三十回合之后,吕布不愿伤了文丑,便仗着马鞍之助,加上座下的“塔雪”比起文丑那匹更为神骏,连出大力招式。 文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败绩,也没与人战过如此长的时间,虽然气力开始不济,却不愿策回本阵而是继续与吕布周旋,战到五十余回合,终是力竭,被吕布一戟挑飞兵器。 “你服是不服?” ------------ 第一五三章:杨闵夜访奉调卷 并州的天气还是这般不好,虽只是五百人,但足以扬起漫天的沙尘。 吕布等人面上都围着汗布,算是一种防范手段,只不过还是感觉道沙子正从各处钻入。 好在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前面迎来数十骑,当先那人正是久不见的皇甫郦。也许是并州的烈日,也许是时间的推移,皇甫郦更加健壮,看起来也更加可靠了。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将军,你可回来了。”因为父亲是大汉名将皇甫嵩,故而皇甫郦虽然跟在吕布身边多日,却只是以将军相称,不似侯成,麴义等人那般已经换口为主公。 “军师如何?” 皇甫郦笑道:“军师这些日可算用心了,不但要结交并州各处官员,而且民生等事情也是亲力亲为。 一行数百人的规模,早就引起当地百姓的注意。 其中一些老人更是记得这人便是自家的大人,当年为了他们更是冲进军营斩杀那些畜生。 百姓质朴,见到吕布却也不怕,反而是端起几碗清水前来。 有亲卫正要驱赶他们,却被吕布劝止道:“让他们过来。” 有个老夫端着水,颤声道:“将军,将军,可记得老儿,当年在那军营前见过你。” 吕布下马来到他面前,笑道:“自然,老人家,田地收成可好?” 老人热泪盈眶道:“好好,托将军的福,田丰先生只收我们三层的税收,好多人家都是有余粮。哦,对了,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一碗清水,将军可愿?” 吕布接过老人的水,将其一口而尽,极为夸张的叫道:“还是家乡的水最甜啊。” 众人闻听皆是大笑,那些百姓却是笑中带哭。 辞别百姓后,众人进的城去,未见浪费的欢迎仪式,只是看到这么多人,百姓还是出于好奇纷纷观看。 吕布笑道:“看来这一年来,你们这里还是建设的不错啊。” 皇甫郦笑道:“这倒还是多亏了那杨闵与张太守的帮助。” 提起杨闵,吕布想起这人现在用于交际之用,听皇甫郦之言,看来行事还是颇为可靠的。 来到临时府邸,里面一干大小将领已经到达。 田丰,严纲,季秋,顾卫,武寇,杨闵正自交谈,见吕布,皇甫郦前来,大笑着起来迎接。 田丰笑道:“主公来的如此着急,属下便不设什么仪式,还望主公见谅了。” 吕布笑道:“这样便好,不过等会可有好酒,少不得与先生多喝几杯。” 一旁严纲笑道:“军师早就不饮酒了,主公还是莫要引起军师的酒虫才好。” 气氛融洽,倒是最好的气氛。 吕布见杨闵独立一旁,想来是觉得自己的阉人身份,又久不见吕布,故而有些陌生,便主公来到他身前,笑问道:“杨公公,今日可好?” 杨闵笑道:“多谢将军挂念,咱家还算健硕。” 一桌八人围坐一起,互相劝酒打趣。 杨闵虽然沉默寡言,但是除去吕布外,其他几人也是各自敬了他几杯,倒还算是自在。 不过到底有些生分,杨闵不久就是告辞离去。 吕布又为田丰满上一杯道:“军师,我已经向刘虞说明不愿担任右北平郡郡守之职,下一步又待如何?” 虽然吕布当中所言是为了表明对田丰的重视以及对在座众人的信任,但是田丰却是要多想一些,只是含糊道:“还未想到,这些却是不急,依我看,主公这次前来并州还有为了高顺将军之事吧。” 听到高顺,吕布不由神色一暗,叹道:“我这义兄太过正直,而且重情重义,如今……” 皇甫郦接口道:“听说高顺将军自从因为那件事情后,便一直有些沮丧。” 满饮一杯,吕布道:“明日我便去太原。” 田丰道:“这样也好。” 酒足饭饱之后,武寇,季秋,顾卫三人现行离去。 吕布问起长子城近况,皇甫郦一一回答,毫无纰漏,令其甚是满意。 良久,田丰起身道:“时候不早,主公早些休息才是,我等还是告辞吧。” 吕布亲自送田丰三人出去,临别之即说道:“这些日子便可整理东西,等我太原之行后我们便要去幽州。” 田丰等人闻言皆是高兴,想来吕布现在终于可以说不用寄人于篱下,日后大展拳脚定可闯出一番天地。 送走田丰诸人,吕布便早早就去休息,毕竟早一些看见义兄也是好的。 “主公,杨公公有事求见。”有亲卫前来禀告。 吕布正自熟睡,闻听杨闵求见,虽然不愿,但还是叫人请杨闵进来。 等吕布入得厅堂之时,那杨闵早就等候,起身道:“深夜打扰将军,还请见谅。” 吕布知道杨闵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既然深夜到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便和颜悦色道:“公公深夜到访必有要事,就直说了吧。” 杨闵从怀中拿出两份调卷交与吕布,说道:“一份是关于此次高顺被人陷害之事,可能与新兴郡太守王匡有关。” 吕布疑惑道:“这王匡与我义兄有何仇怨,居然要如此?” 杨闵看了吕布一眼,小心说道:“怕是与将军你有些关系。” “如何?” 杨闵解释道:“穆顺的小妹是王匡的妾侍。” “可恶!” 原以为经过上次一番教训,穆顺这人已经知道好歹,想不到此人不敢对自己动手,却是来陷害义兄。 不过这次吕布却真的是冤枉穆顺了,其实当中另有缘故。 杨闵劝道:“此事只是大概,恐怕还不能确定,将军还是冷静为上。” 听得劝说,吕布方才冷静下来,指着另外一物问道:“这一卷是关于什么的?”吕布边说边打开,看了一会儿,面色微变,看向杨闵道:“张辽?” 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也。本聂壹之后,以避怨变姓。少为郡吏。因为鲜卑对雁门郡用兵,并州刺史丁原以辽武力过人,召为从事。之后,在对鲜卑的数次战斗中,张辽多有出色表现,令丁原青眼有加。自高顺事发之后,便由其暂领大半人马伴与丁原左右。 吕布很是满意,笑道:“公公怎么就注意起这张辽了?” 杨闵笑道:“这等人才,又是在并州,将军迟早会与其认识的,做些调查,这是咱家分内之事。” 收起调卷,吕布不由道:“公公的本事不小啊,居然在并州也可以调查的如此清楚,平日倒是小看公公了。” 杨闵收起笑容,正色道:“咱家自离了皇宫,得天子之意,除了尽力服侍将军外,还能有何念想,若是将军对我有所怀疑,就此便杀了咱家就是。” 眼见杨闵如此,吕布不安慰也不发怒,只是淡然道:“杨公公既然这么说了,从今日起我便信任你,不过有一件事你得先告诉我。” “何事?” 吕布直言问道:“张让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 居然没上传这一章,我的娘啊……大家见谅 ------------ 第一五九章:草寇山口隐英雄(二) 却见文丑的兵器被吕布挑飞,此时气喘吁吁,已无力再战,羞愤不已,在马上怒道:“要杀就杀,何来如此多的废话。” 吕布却是收回枪头,当着文丑的面,下马捡起长枪,送还与他,笑道:“如此身手,不报效国家,却在此处为寇,真是可惜,可惜啊。” 吕布不待文丑回应,却是摇着头就要策马返回本阵。 文丑一时还回不过神,见吕布真的离去,才急问道:“哎,你是何人,怎么就这样放过我,难道你不想将我这贼寇荡平吗?” 吕布笑道:“哈哈,既然你不服气,我吕布又不想杀你,只能放你回去,明日再战上一战,打得你服气为止。” 文丑生出好感,也是笑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吕布道:“我既然能打败你一次,就还能再打败你下一次,明日我们再战,休要再在嘴皮子上占便宜了。” 文丑不再多话,只是在马背上向吕布敬上一礼,算是谢过不杀之恩,返回本阵。 待文丑回去后,吕布这才露出笑容,看来有戏。 吕布反阵途中,正要想着与高顺说上些什么,却见兄长面色一变,喊道:“奉先小心,那将又回来了……” 吕布回头一看,那黑马俊将不正是去而复返的文丑吗? 吕布可不认为这样一个有武力的人会是阴险小人,因而故意不带方天画戟,空手驾马上前。 高顺心怀吕布,不容他冒险,却是驾马上前,守护在吕布身边。 文丑策马来到距离吕布五十米处,高声问道:“将军可是西凉抗击羌胡,渔阳击破张举的并州吕布?” 吕布一愣,笑道:“不错,正是本将。” 文丑闻言,便急忙下马,在吕布面前拜服道:“文丑不知是将军亲来,还辱骂了将军,请将军见谅。” 吕布正合心意,下马扶起文丑道:“何必如此,只是吕布不明白,以文丑你的武艺要在军中谋个出身应该也是极为容易,怎么却到此处为祸百姓?” 文丑叹声道:“将军有所不知,非是文丑不愿投军,相反我还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只是得罪了那些狗官,才不得不在此处。” 吕布不明,又是问了几句。 原来文丑家中还算殷实,自小就读书习武,本想长大后从军做个将军,日后也算是摆脱了商人之子的身份,也可光宗耀祖。怀着建功立业的想法,文丑在一年前投入军中,守卫河间郡。 但是军中黑暗却是让文丑心冷,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下定决心反出军旅。 “军中半年发一次俸禄,可近年来半年的钱还不够发足一两月的,有些老兵家中都快要饿死人了,可那何览却是不闻不问。还有一事更让我反感,也让我看清这个狗官的真面目。” 吕布听到这里倒也明白过来,看来这文丑与那何览之间有着不小的恩怨。 “那后来呢?” “哎”,文丑叹了口气道:“河间附近有不少绿林强人,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好些地方劫掠过往商人。那何览不胜其扰,只好出兵进行剿叛。却不想汉军居然还不是那些强人的对手,一单进入山间林中却是不知道如何作战,丢了近百条性命后,也不愿意再去。为了稳定民心,军中有几员佐员就去深处杀了几十名百姓冒充则贼匪首级。我因为不忿他们这种行为,就去何览那告发。却不料那何览却反说我蛊惑人心,居心叵测,加上何览觊觎我家牧场,竟然令那几人加害与我。我不忍束手就擒,便杀了那几人,带着一些兄弟家人来到此处。后来渐渐的一些还有良心的与生活不下去的人也投奔到此,我只得收留他们,如今我营帐中也堪堪有近千人了。” 吕布叹道:“我第一次见那何览,还以为他心系百姓,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好官,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无耻。只是本将还有点不明白,还请文丑兄赐教。” 文丑连连摆手道:“刚才不识将军已有冒犯,有什么要问的,文丑定当全部告之。” “好”,吕布问道:“我看这河间还算富饶,街道多有商埠小摊,从这看那何览倒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文丑笑道:“将军定然不知这何览是何许人也,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了。” “哦,难道这何览还有什么大的开头不成?” “自然,这何览正是当朝大将军何进的远房侄子,这河间一大半的产业都是他们何家的,看上去自然也就繁盛,只是那些百姓却如农户一般,也没有多少钱财,只是维持温饱罢了。” 吕布这才明白,没想到这何家居然把整个河间当做自家的后花园一般了。 不过那何览既然是大将军的何进的人,以吕布现在的实力说的不好听还真没这个能力可以去动他,虽然吕布有生第一次被人欺骗。 至于文丑,吕布却决不会放过。 于是,吕布决定打感情战,对文丑说道:“刚才听你说,寨中尚且留有老幼妇女?” “正是。” “这么多人,不知你们如何养活?” 文丑微微脸红道:“平日里只能上山打猎,若是得空则是去劫掠商队,一来二去,生活倒也不成问题。” 吕布又道:“你们倒是潇洒了,只是你们那些小孩这辈子难道都要在别人的辱骂中长大吗?难道他们自小就要被贴上贼寇的字眼吗?文丑兄弟,这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 文丑闻言,又是急忙跪下道:“文丑在冀州就听闻将军的事。文丑大胆,请将军收容寨中的这些百姓,小人无以汇报,当为将军马前卒,持鞭牵马。” 让文丑当个马前卒? 吕布可不傻,扶起文丑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今见文将军仁义重情,自当重用,也请你切勿推辞。” 文丑重重的一抱拳,大声道:“文丑只有几分武力,既承将军不弃,必定效力。” 吕布见兵不血刃的就收了文丑,心中极为舒畅,当场答应文丑势必照顾这些百姓,也派人通知皇甫郦准备一些衣物粮食,好让这些人先饱食一顿。 至于文丑则是被吕布留在身边,因为他暂时还没有部曲,便让文丑从那些百姓当中挑选出一些人来,日后到了北平再从军中补充做为他的人马。 文丑想不到自己一到吕布手下,就是颇为看重,心中高兴之余,也是暗自下决定日后定要报答吕布知遇之恩。 为了避免与何览或者说是与何家的冲突,吕布只能先委屈文丑先行到前面的城镇落脚。 而吕布则是回到河间,向何览交代了这件事。 何览见吕布随行的三百人一人不少,身上也没有什么血迹什么的,如何能相信那山头的强人就这样被吕布所消灭,只是虽然心中不怎么相信,面上却是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而是设下酒宴好好的再招待吕布一行人,私下再叫亲信去那山头打探一番。 随后那亲信回报却是不见了那些强人,何览这才相信,只是不知道吕布用了什么办法,心中敬畏更甚,不敢得罪吕布。 次日,吕布向何览告别后,与杨闵这一队人上了路,一行多了千人,倒也看不出。 临行之即,何览却是派人送上两份礼物,一分是送给吕布以谢他为河间郡除去大害,另一分则是希望吕布幽州后送于刘虞的。 吕布见送与自己的那一分礼物还真不少,足足有三大车,只是里面都是一些珠宝就更好了。为此,吕布也是不得不承认何家的势力的确不凡,而何览这等人也能在河间任职多年,看来跟他的处事能力,至少是这份“孝心”是分不开的。 吕布在马上笑道:“何大人尽管放心,本将一定把这些东西完好的送到刺史大人处。” 何览笑道:“那便劳烦将军了。” 再行一礼,吕布策马而出,对于这敢欺骗自己的何览反倒没有以往的愤怒,只是有几分滑稽——想不到自己现在也要被人巴结了。 ------------ 第一六零章:五出政令养北平 平白得了文丑,吕布不知是要谢那何览还是骂上一阵,不过随军多了千余百姓,行军更是慢了,不过心情大好之下,倒也不计较这些。 有过半个月,大部队进入幽州地境,吕布分兵两路,一路便是自己与文丑以及部下千人将何览准备的东西送往刘虞处,另一部分则是由田丰,高顺为首带三千百姓前往北平。 幽州在刘虞的治理下,治安的确好上不少,一路上虽不常见百姓耕种,但是至少比起以往要多了许多人气。 为何随军要带文丑前往,一来是为了增加与文丑的感情,二来则是想要向刘虞讨要高顺,顺便为文丑也谋个出身,毕竟这些虽不看重却也少不得。 进得蓟县,吕布送上何览之物,便带着文丑一人前去面见刘虞。 刘虞贵为幽州刺史,乃是幽州上下之首,吕布既然决定要在幽州发展,跟这位上司可得好生走动走动,再如以往只知道冲锋陷阵,那可是不行的。 “末将吕布拜见大人。” 刘虞笑着扶起吕布,言道:“奉先何须如此,快快请坐。” 吕布依言与刘虞分坐一旁,而文丑则是站立身后。 刘虞见文丑生的高大,而且面貌不俗,便问道:“此人是谁,好生健硕。” 吕布笑着介绍道:“此人唤作文丑,有万夫不当之勇,乃是吕布有缘得之,今日前来除了还需向大人为文丑讨得一职,做个副将。” 刘虞笑道:“既然是奉先自己寻得,不必问我,自己处置就行,如此汉子,也是多了一份力量,某未奉先高兴啊。” 吕布谢过刘虞,之后又说得并州丁原推选雁门郡太守之人选。 言及于此,刘虞却是有些变色,对于像他这般正统的大汉官员来说,虽然自己也是一方刺史,大权在握,但还是有些看不过如丁原这般的行径,不过这些年来汉庭的威信大不如前,地方上的官员多有阳奉阴违的动作,刘虞终是一人,却也压不得别人,只求自己问心无愧。 “此次随军而来的还有并州大将高顺,丁刺史令其带了两千人马去北平协助我等镇压张纯叛军。” 刘虞端起热茶,吹开热气,低声道:“当日奉先来信说是要刘某给丁刺史书信,讨要兵马,虽觉得突然,但还是依你之言做了,如今想来,可是奉先之计?” 吕布正色道:“末将不敢对大人有所隐瞒,只因丁刺史听信谣言害我义兄妻子,为此我兄长高顺每日只知练兵,我唯恐如此下去终会坏了身子,想着兄弟情义如何能够安心,故而才出此下策。” 刘虞微笑,却是等着吕布下文。 吕布索性说开,继续道:“吕布不过一偏将耳,莫说我去讨要义兄是否成功,只怕丁刺史都要对我生出戒心,反而对兄长不利,若是借由大人前去讨要,则名正言顺,兄长日后若能立有战功,便算是他自己的造化。大人,我兄长之才胜吕布十倍,这等人才不为大汉所用,实在可惜。言尽于此,请大人责罚。” 刘虞大笑道:“何故如此,某也只是说说,高顺之才早有耳闻,当日随军前来平叛钜鹿张角之时,治军之严,士卒之精,有目共睹,就连公孙瓒也是赞叹不已,称其麾下的陷阵营不弱与他的白马义从,此等良将,既然他丁建阳不用,那我们幽州百姓用,即日便拨入奉先麾下,与北平镇压张纯余部。” 吕布大喜,诚心谢过刘虞成人之美。 又说的几句,二人言谈尽欢,留下吃喝不说,早早得了将令前往北平去了。 因为吕布现在所部人马有些繁杂,自己暂时作用偌大一个右北平郡,故而首要任务便是整军。 如今吕布帐下有本部“狼骑”四千,麴义的“先登军”两千三百人,公孙瓒所留“白马义从”三千(五百人由公孙越带领,其余人马则是由吕布领了一千八百人,关靖等人分了剩下的),高顺的一千“陷阵营”,这些算是最为精锐的人马;次一等的还有当年从西凉带来的严纲等人的四部曲两千八百人,长子城田丰,皇甫郦的七百人,以及侯成的一千两百本部,总计下来吕布如今也是有一万五千兵力的将领了。 加上刘虞多有帮助,大将阎柔也是驻守在辽西所得之地,与吕布守望相助,一时间北平倒还算太平。 因为终于有了一处安定之地,许多以往吕布不能发布或者是让人发觉的东西渐渐现于人前。 第一:便是用于军备上的马鞍马镫,由此传遍幽州将士,更添吕布几分神秘。 第二:研制出来的水车用于大范围的耕地,加快农活。 第三:立军碑,凡是为国为民而战死沙场的,皆可在上留名,而他们所留下的孤儿寡母则有吕布军团赡养。 第三:大肆招募工匠,衣食住行全部由吕布负责,挑选技艺最为高超者,以副将职务配置。 第四:北平郡头一年不收田赋,第二年收两层,第三年开始,以往只收四层。 第五:驻守北平之军,若有骚扰百姓,违法乱纪之将士,处斩;但若有无故寻事,滋扰生事之百姓,行连坐之责。 五条政令一出,北平气象为之一振,百姓欢呼雀跃。 随后,吕布又大肆扶植商户,似乎不以这些商人为贱,反而多有出资,一时间北平人气旺盛,再无过往死气。 由于叛军的极大的破坏,北平各地百姓多数少粮,有些富甲之人更是倾家荡产,为贼人所劫。当地的经济受到不小的创伤。 因此吕布发布一系列的补救措施中,其实最为重要的一条却并没有显示出来,以免让有心人效仿。 当时商人的地位是极为卑贱的,因为“无商不奸”的字样印在上面,虽然生活可以富足,但是在仕途上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在这一点上甚至不吐工匠。于是在吕布的脑子里便萌发出一个类似“贷款信用社”的念头。当地军阀手中的钱财除了购买军备粮草,发放军饷以后,对吕布来说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用到了。这些年,天子刘宏,刺史刘虞,好友袁绍,张邈等人,这些人可是赏赐了吕布不少珠宝钱财,留着也是留着,对这些所谓的宝物,吕布没有丝毫珍惜之意,与其摆放在那只能看着,还不如换成货币用于以钱生钱。 当然吕布还没有这一方面的才能,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但是手下有人精于民生建设。 “本将准备在北平设立一个地方,把我们多余的钱财有代价的派送给需要的商户,然后适当的收取一些尝钱。这样慢慢的发展起来,直到石门,白狼,平刚等地,商贩们能够迅速长久的生存下去,而我们也能有多余的收入,反正基本上就是像一些赌场那样,只是我们的利息要低的多。” 一旁的关靖目瞪口呆,似乎不认识吕布一般喃喃道:“主公,这,这……” 吕布不可察觉的脸红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这些东西太过虚无,也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不由尴尬得问道:“怎么,这样行不不通吗?” 关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笑道:“不是,不是,这个方法非常可行,只是刚才在下没有想到将军怎么能想到这么个办法。将军,关靖相信只要我们有足够的钱财,按着这个法子下去,别说是能控制整个北平的经济,日后甚至能控制整个幽州的经济也不是梦话啊。” 吕布想不到关靖居然如此推崇这个办法,心中还是有点小得意,毕竟他才是这方面的人才。 关靖已经全身心的陷入这个构思里面去了,笑着道:“这个办法虽然还有好些细节需要商议,但是它的前景不可限量,主公,这是我们立足右北平最大的资本了。” 吕布也不含糊,直接交代关靖道:“如今我手下精通这方面的人才只有你一人,虽然你不能如高顺,麴义他们那般上阵杀敌,但是你现在,将来所要做的,绝对不会比他们少上一点,关靖,本将可以信任你吗?” 关靖闻言跪地拜泣道:“誓死效忠主公,若有半分虚心假意,定叫关靖死于主公的方天画戟之下。” ------------ 第一六一章:困兽之斗不知死(一) 其后半年,北平在吕布等人的治理下,实力一日比一日强盛。 而汉军在对辽西张纯用兵的处置上,又开始出现以往的老毛病。 只从丁原召回并州人马后,失去张扬的牵制,因为刘虞在蓟中处理其他事务,可以说现在的联军便是孟益当道。 尽管阎柔,张颌二人手下皆有不少人马,但是谁让孟益官高一级压死人,在军队中,对主将是极为尊敬的。 因为数场大战,以及粮草辎重等物的紧缺,龟缩在辽西半郡的张纯选择守势,伺机而动。 渐渐地,孟益与张颌,阎柔之间为了军功生出不合,之后阎柔率军前往辽西境内驻守,而张颌则是得了韩馥的答复后领军而回,只留下孟益的三万人马看守前线。 吕布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能苦笑,不管先前如何齐心协力,到了后面面对所谓的功劳,便会蒙住双眼。 而然得到这个消息的不仅仅只是汉军各部人马,那辽西的张纯从探子口中得知以后,欣喜若狂,急忙通知乌桓的丘力居,请求在此出兵相助,并许下重诺,不惜将半个辽西郡送于乌桓作为答谢。 丘力居自然心动,便亲自出兵四万前去应付孟益等部,有派遣手下大将于浩领一万乌桓骑协助张纯攻击右北平郡。 当吕布知晓张纯的计划后,不由苦笑:看来张纯是挑软柿子吃,见自己手中不过万余人马,就妄图以多打少。 不过,张纯选错了对象。 公元188年三月,张纯起兵五万,联合乌桓一万人马欲要攻击石门,以此抢夺物资。 右北平郡守备大将吕布起兵七千前往石门迎战,临行之前,通告全军,凡敢侵扰北平者,力诛之。 惜别任红昌姐妹,不忍看她们的眼泪,吕布不愿她们担心害怕,但是有太多的事情要自己去做。 临行之时,吕布照例去见了王氏,顺便向其提起要公孙越随军出征的意愿。本以为要多花一些口舌,不料这次王氏却是极为痛快,只道说:“你要如你兄长一般,多多杀敌,不可让他们轻视了我们公孙家。” 公孙越含泪告别。 石门地势险要,当日若不是公孙瓒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加上火攻之效,实是万难得之。虽说此次张纯叛军有六万之多,但是居高而守,待其粮草耗尽,应无大碍。 大军起行,吕布令帐下大将麴义为先锋,领军一千先往石门而去,田丰为军师,文丑,公孙越,严纲,皇甫桢为副将,关靖负责粮草辎重,兄长高顺暂时留守北平以防宵小之辈趁乱有所动作。 麴义的先登军能骑能步,不过三五日的行程就就赶到石门。 作为两地的缓冲带,石门已经破旧不堪,城中也早就没有任何百姓生活。 “丁肃,丁季,你二人各一百骑巡查周围,若是遇到敌军前哨,不可交战,迅速回来。”麴义下令道。 石门原有守军两千,不过皆是一些不堪久战的新兵,趁着叛军未至,麴义要抓紧时间。 丁肃,丁季二人接令,带上两百骑到外围巡查。 而麴义与剩下的两千八百人则是建造工事,争取在大军到达的时候能够做好一切。 起火造饭,众人准备用饭的时候,丁肃与丁季总算回来,不过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有人回报,在二十里深山处有火烟生起。 麴义问道:“你们可曾近距离去看过?” “没有,属下怕惊动对方,只是在外面,并没有靠近便回来向将军禀告。” 麴义想了想道:“叫弟兄们先吃饱饭,准备晚上一探究竟。” 丁肃,丁季接令下去。 到了晚上,麴义留下两百人留在石门,自己则是带着八百矫骑趁着夜色赶往二十里外的不明之处。 因为顾忌对方的探骑,麴义带着人马隐入树林中,又带着几骑亲自前去探察。 胆大心细之下,只是六人就这么靠近了那地方。 俯目过去,大概有十五个营帐。 “看来是张纯军的前哨了。”麴义判断道。 身旁的张子齐问道:“将军,要不要把他们吃掉?” 麴义想了想道:“不行,这两百人只不过他们的前哨,若是消灭在这里也只不过是让他们损失了两百人而已,对叛军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不如等会我们来做一场戏,有时候杀死敌人还不如让他们活着更有帮助。” 张子齐看着麴义,轻声道:“将军,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麴义愣道:“什么?” “求稳不求快了” “……” “别瞎扯了,我们快回去,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众人这才悄悄的撤退。 等回到树林后,麴义计划道:“现在石门虽有三千人,但能战的不过我们这一千人,若是让敌军知道石门虚实,引得敌军连夜来攻,只怕我军难以抵挡。所以我决定先放过这两百叛军,张子齐,王柯你两人各带两百人,到他们左右,做大声势,以为疑兵,三路同进,却不要追赶过紧,只需要远远放箭既可,听明白了吗?” 两人应声。 商量好定策后,三人分兵而行。 等到麴义点火,信号一起,三人带兵齐齐杀出。 叛军前哨人马不及应变,仓皇之间只能夺马逃跑。 麴义见状,打上暗语,只是追杀了一段时间,就放过他们。 这一夜,“先登军”只是伤了两人,射杀一百三十余贼人。 麴义叫人收拾营地,把他们留下的几十匹马全部拉回石门。 一夜过去,直到第二日午时也不见叛军来袭,看来昨晚的疑兵之计起到作用了。 麴义不敢大意,叫人把前方可以掩护的树林多有砍倒运到城中,实在砍不来及的就只能放火焚烧,反正就是让敌人无处可藏。 做完这些,随后数日的麴义还是依照以前的样子,派出探马四周巡查,等待吕布的大军到来。 到了傍晚,吕布的五千主力总算赶到石门中。 吕布见石门的城墙虽然不高,但是地势险要,于是派遣侯成,严纲各分兵五百,为左右翼队,在两边深山多差旗帜,以为疑兵之法,成三角之势,互为倚重。 而剩下的一千人马则是由关靖为将驻守在后方三里处,囤积粮草,小心叛军寻得小道如上次吕布那般绕道偷袭。 白天,吕布,麴义,文丑,公孙越等人在中军大营商议,晚上则是各自回到所在营地。 如此一连过了五日,除了那日麴义见到的两百名探马外,叛军居然毫无踪迹。 其实早有五千叛军先锋由副将带领隐在离石门五十里外。 因为早先那夜逃出的探马回报,叛将误以为前方有大量的汉军,果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等候张纯的后续人马。 ------------ 第一六二章:困兽之斗不知死(二) 张纯这次起兵再犯,正是看中汉军内部不和而引发的争纷,之后策动乌恒反叛,招募帮手。 一万乌桓胡骑,以及五万新招募的人马,张纯现在可谓意气奋发。 张纯深深明白,虽然自己的人马看上去还是很多的,不过只是以一郡之地,要养活近八万人马,这是谈何容易。 所以这也是张纯急于对右北平郡郡用兵的一个原因,就是等当地第一次丰收粮食的时候。 过的几日,张纯的五万大军,乌桓骑与先前的五千先锋汇合后,气势嚣张的在石门五里处安下营帐。 吕布看着连营数里的叛军,笑着其他几人说道:“叛军如此规模,此战可有的打了。”言语之间未见紧张,看来吕布很有自信,这份自信也是感染着副将们。 皇甫郦熟读兵法,提议道:“叛军远道而来,势必疲倦,不如今夜偷袭,不知将军怎么看?” 吕布想了想道:“我看叛军虽然分散一线,但其中却是遥遥呼应,坐位严谨,想来敌军主帅非无能之背,偷袭之说,恐难以奏效。况且,我军兵少,应该依仗地势优势,固守此处,待叛军粮尽,军心不稳之时,我军再突然杀出,定能一战伏敌。” 皇甫郦等人称善。 一夜无话,双方只是互相提防。 次日,对面叛军大营鼓声大作,当先杀出千余人,叫城挑战。 吕布笑道:“待我看看叛军当中可有好手,诸将,与我一同出关。” 众人大喜,下去点齐人马。 在旁的皇甫郦多了些谨慎,悄然对吕布道:“将军是一军主帅,身系全军上下,切不可随意。” 吕布笑道:“心中有数,今日怕是轮不到本将出手,只是前去掠阵。” 皇甫郦这才放手,让吕布出城对敌。 打开城门,一千士卒鱼贯而出,分列两边,成“长蛇阵”。 吕布与麴义等人驾马而出,列于前方。只见叛军阵中驰出一将,胯下黑马,手中长刀,驾马在阵前破口大骂道:“对面的听着,有胆的出来跟爷爷战上一战,且来尝尝这刀快是不快……” 吕布阵中的麴义闻言忍不住大笑道:“此人莫不是看多了戏文,怎么如此多话。” 一旁的公孙越请战道:“大哥,让小弟打这头阵吧。” 吕布闻言,却是有些担心,毕竟对手实力不明,公孙越又是初次请战,若有个什么闪失,可不好与干娘交代。 只是吕布又想到若是自己不让公孙越上阵,长此与往,又能保他几次,今日若是拒绝了他,只怕要留下什么阴影,可就是自己的罪过。 正当吕布左右为难,抉择不定的时候,一旁的文丑也是技痒,笑道:“主公放心,文丑愿为二将军掠阵。” 公孙越不服道:“我才不需要你保护呢。” 吕布却是放下心来,让公孙越打头阵。 公孙越领命大喜,提枪御马出阵。 那叛军敌将见是一毛头小将,也不通报姓名,便上前就是一刀。 公孙越横枪在胸,挡过这一刀,迅速的一个反刺,令那将闪过身去。 二马交错,两人再是驾马来战。 最后二人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十余回合,公孙越寻了个间隙,把那将挑于马下,上前对着那人胸口补上一枪,拔了头筹。 不过后来本该下阵的公孙越大概是因为太兴奋了,居然忘记了。 那边又驶出一将,也不说话,直取公孙越。 十余回合后,公孙越明显感到体力不支,却又尤自坚持。 这边吕布眼见于此,心急之下就要出言提醒,文丑却已经杀出阵去。 那将见汉军中又杀出一人,心中害怕,在不留力,想要短时间内结果了公孙越。 而公孙越则是用力一扫,拉开距离,驾马返回本阵。 敌将拍马追去,却不料射来一箭正中顶上红缨,却没有取其性命。 那将大骂道:“小人,是要以多胜少吗?” 文丑心中颇有些惭愧,若不是心急公孙越,也不会出阵,更以弓弩射之,便马上说道:“今日我不杀你,你且回去再换一将来。” 敌将如何受得此刺激,拍马迎上文丑。 只五个回合,文丑就把此人扫落马下,却不杀之,再道:“今日放你回去,你若不服,明日再与我阵前较量。” 那人羞愤欲死,只得返回本阵。 文丑在阵中威风凛凛,原地拍马住步,高声叫道:“谁敢与我一战?” 又有一将上来挑战。 这会文丑可是不留情,用上全力,只几个回合就力诛来将。 张纯见状便向左右问道:“此人是谁?” 无人识得文丑,便答道:“军中细作却未有此人,可能是吕布新进之将吧。” 张纯叹道:“这将勇猛过人,恐我军中无人可挡啊。” 左右皆有愧色。 身边的大将王政献计道:“我军中虽然无人可敌此人,但乌桓终却有,如今看来也只有于浩于大首领能敌此人,只是于首领会这等无名之辈,倒是抬举了他。” 后面半句话却是王政对另一人说的,便是那乌桓大将于浩。 丘力居有大将两员,最为倚重,一人便是那峭王,另一人就是于浩。 此前丘力居相助张纯,张举便是带了峭王随行,而于浩则是留守大本。这次再起,因为峭王在渔阳战败,威信稍降为于浩所欺,此次便换成他与丘力居,然后被指派到张纯军中。 一旁的于浩冷笑道:“谅一无名之辈能有多大本事,且看我于浩会他一会。” 张纯立马改口道:“纵观全军,唯有将军一人可敌之,张纯愿为将军亲自擂鼓,望将军得胜而归。” 于浩拍马出阵,离文丑百步远处,高声喊道:“我乃乌桓大将于浩,竖子通名。” 文丑着恼,却是笑道:“老匹夫,记好了,我便是河间文丑,等会若是死在我的枪下,可别认错了人。” 于浩大怒,用长枪狠拍马臀,口中嚎叫,气势惊人。 文丑却不行动,待他行进到五十米处,却是突然射出一箭,正中于浩那坐骑的眼睛。 马儿吃疼之下,把于浩抛下五六米,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的。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算是万年不变的真理了。 “贼子,你太过卑……” 话语未尽,文丑已经驾马上前就是一枪,正中于浩的喉咙,把剩下的半句话给他送了回去。 文丑力战三场,不敢托大,将于浩的尸体用长枪单手举起,用力甩出数米,最着数万叛军大叫道:“把你们的大将拖回去,大汉的疆土没有他埋身之地。” 环顾一边后,文丑这才慢慢返回本阵。 全城近万汉军哄声大做,士气大振,反观叛军却是鸦雀无声,军心沮丧。 叛军阵中跑出几人抢回于浩等人的尸体,急忙回去。 张纯见连折数将,就连于浩都不幸战死,军心大受打击,只得先退回营帐,再做打算。 看着慢慢退去的叛军,吕布嘴角微微一扬,接着吩咐下去,全军大宴,以示庆祝。 众将士更是高兴。 一旁的皇甫郦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田丰拉住,只是使了几个眼色便跟着一起下去。 皇甫郦虽然不解,却也只好作罢。 ------------ 第一六三章:困兽之斗不知死(三) 待得众人随着吕布离去,皇甫郦寻了一个空隙,找到田丰,急问道:“军师,如今首战得胜,将军他就要大宴全军,此大骄大傲之举,实不可取。军师平时谨慎多谋,怎看看不出这当中的凶险?” 田丰却是极为轻松,笑道:“皇甫郦啊,你多虑了。你随着主公的日子也是不短,难道你还不知道咱们这主公的惊人之处吗?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镇守一方郡县,甚至这个势头还未停顿,这是以往你我可以想象的吗?如今,主公带军至此,一营一帐排布的一丝不差,根本就不像一个刚刚走上战场才两年的人,我敢保证这次他也不会有所纰漏,我们只要在旁齐心协助他就可以了。” 皇甫郦向来敬重这个被吕布从市集“挖”来的田丰,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却也不得不先按下。 果不其然,吕布随后派遣心腹带来书信,分别交与田丰与皇甫郦。 “你回去禀告主公,就说田丰心中明白,定不负所望。” 那亲卫轻声道:“如此,小人就先行回去了,主公那还在宴请文丑将军呢。” “你去吧。” 亲卫施了一礼后,悄然退去。 田丰把那张吕布写与他的书信用灯火焚烧后,叫来自己的心腹,秘密商量要事。 就在石门内的汉军大肆杀猪斩羊的时候,对面距离汉军五里处的张纯大军军营却是一片惨淡。连折数员大将,军中士气大减。 张纯这晚却也是宴请了剩下的几个乌桓首领与自己军中几员大将共商大事。 等手下将士给每个将军送上一支烤羊后,张纯举杯笑道:“来来,各位将军请先满饮此杯。” 叛军几员大将因为碍于张纯的面子只能喝下这一枯涩的奶酒,至于那几个乌桓将领则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待众人喝过一杯后,张纯笑道:“诸位将军,只不过是折了一阵,与大局无碍,又何必如此。” 大将王政苦笑道:“主公雄才伟略,自然可以带领众多兄弟打出一番天地。只是这次头一阵就折了于浩首领,实在是初战不利啊。” 张纯道:“若是与夺得石门,击溃这一万汉军,之后直捣右北平郡所比,今日死的这几人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可惜于浩首领了。” 王政不解,问道:“主公这是何意?” 张纯笑道:“汉军新来,兵少却占据地理优势,非非常手段不能取之。今日阵前,汉军连杀我数员大将,得此首胜,必生轻敌骄慢之心,若是今夜我选上一军突袭汉军,王政,你以为如何?” 王政大赞道:“此妙计也,汉军骄横,若能打个措手不及,只要突破这一万人的封锁,将其主力消灭,整个右北平郡则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之后长驱直入,整个幽州也不在话下。” 虽然乌桓军中因为折了于浩有些沉闷,对张纯也是不满,但在张纯送出几名美女珠宝后,这种不满就转化为对张纯的赞美,对于乌桓也算是暂时安置下去了。 待得调动情绪后,众人少许饮酒却是吃了不少羊肉。 待得军中将领前去准备的时候,张纯叫住王政到自己的帅帐一叙。 “主公……” “坐吧”,张纯叫王政坐下后,轻声问道:“交代给你的事情完成了多少?” 王政恭声道:“已经差不多了,除去了于浩,乌桓的这一万人马基本属于群龙无首的情况,而当中的几员大将,末将已经用钱财买通,应该能为主公所用。” 张纯很是愉悦,笑道:“如今我军实力不足,攻打右北平郡乃是不得已的举动,趁的汉军前线自乱阵脚,我们不能再出错了。” 王政笑道:“这都是主公的智谋,除去了于浩,乌桓军就要听令于我们,到时候冲锋陷阵便让他们去,我们只需要坐收渔人之利,此计实在是大妙啊。” 张纯心中一动,暗想:这王政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今日却能如此明了局势,难道平时他不过是在隐讳,等待时机?只是现在除掉了于浩,要把他的部众完全吸收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个王政手下也有万余人马,到不如趁此机会把他的势力削弱一些…… 到不能说张纯此人多疑,只是接连大战损兵折将,兵力从三十万锐减到如今的八万,更是失去渔阳,中山国,右北平等地,若无契机,只怕再难有起色。因此,张纯也是极为害怕手下人马会像当日的张莒为了活命擒拿张举那般,自己也要步上后尘。 故而,张纯假装冷静,笑道:“不错,王将军不愧我军中大将,那么今夜的偷袭就交给将军。” 还不等王政拒绝,张纯接着道:“我这就去与那几员乌桓将领商议这次偷袭之事。”说完,张纯便让王政前去请那几人前来。 见张纯如此,王政无力推辞,只得下去。 不一会儿,就有几人到来,张纯笑脸迎上。 “还要仰仗四位首领的鼎立相助。” 其中势力最大的一部的头领拿起面前的金块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只想知道这次我们能够得到什么?” 张纯笑道:“刀枪,粮食,还有无数娇嫩的女人。” 那头领与其他几人哈哈大笑:“同意。” “那么在等三个时辰后,你们各自率人马埋伏在左侧,当我帐下的王政领着一万人马正面偷袭,到时候我的三万则会由右路冲出,另有五千人马则是趁此机会绕到汉军后方,一来袭击他们的囤积粮草的地方,二来则是切断他们的归路。” 乌桓将领道:“太过繁琐,到时候你派人以举火为号就是,其他的我们不管。” 另有一人猥亵的笑道:“只是得胜之后,我们的营帐中可是要多些女人才是。” 那乌桓几人哈哈大笑。 张纯也是一片笑脸,只是心中闪过的杀意,却是不为他人所知。 一夜,更新,点击,收藏三人围坐在一起。点击手托下巴,手点数百下,终于不耐,起身就要离开。收藏急忙问道:“点击,你要干什么去?”点击怒道:“我去找码字那猪,不知道麻将三缺一最要命啊……” 如果你笑了,帮我收藏,推荐加评论哦。 ------------ 第一六四章:困兽之斗不知死(四) 子时,张纯令四路人马倾巢而出,王政手下皆是步兵,总计一万人,潜伏在隐秘处。 等到丑时,天色降到最暗的时候,王政打了个暗号,万人齐齐奔跑,只是口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希望能多一点时间可以多拉近一些距离。 “敌袭,敌袭……” 尖锐的喊叫声突然响起来,那是在墙头上的汉军发现了他们。 可是这个王政的人马已经距离城墙不过两百米的距离,平常按照一般的情况下,至少得付出千人性命的代价才能到达。 “杀进去……” 王政一声大喊,万人直杀向石门,而他自己却是留在后面,指挥一切。 汉军似乎毫无准备,只是匆匆的射出数百支箭,这个伤害对王政的一万人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在缺少先进技术的汉末,简单的将几根削间的长木捆绑在一起就算是攻击城门的兵器了。 几下过后,石门的城门应声而倒。叛军大叫着杀入城内。 王政眼见部众杀进城去,心中欢喜。 此时远在后方的张纯自然是看得清楚,见王政的人马杀了进去,心中大喜,以为自己的计策已经奏效,便令自己的的三万人马也及时杀出。 只是当王政的人马大部分杀入城内的时候,却见从城墙上突然出现众多的汉军。 “点火,放箭。” 一支支沾着火焰的羽箭射向叛军。 当这些火箭射到地上的时候,叛军才发现地面上放置着的干草等易燃的东西,而且还辅助着沟油,很快火就引上他们的身上。 惨叫声很快就此起彼伏。 “冲过去……” 有些聪明的人想要尽快的冲过去,只要杀到里面,脱离弓箭的射程,那么也就没事了。但是当他们前面的人不断陷入坑缝中后,便也不敢再上去。原来吕布早有准备,在距离城门一百五十米处挖了一条宽五米,长两百的鸿沟。此时鸿沟这边的汉军也开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更加上火焰与滚滚浓烟,形势对叛军极为不利。而叛军还没有跟汉军交战,就已经损失了近两千多人。 到底不是正规训练的士卒,其中多是一些当地的老百姓,根本没有什么纪律观念。若是战事顺利的时候,这些人倒还可以顺风顺水的战斗下去,但是像这个时候遇到这样的局势,贼人很快就出现了大规模的溃逃。但是小小的城门还明显不能满足所有的人逃出,所以挤压与践踏就出现了,死在自己人的脚下的甚至不比汉军所杀的人少。 因为城门的堵塞,等张纯的人马杀到的时候,不得不进行平常的攻城手段。 一架架简易的长梯伸到城墙上,贼人一个接着一个爬上去。 但是早有准备的汉军将热油倾倒在这些梯子上,点燃大火后,甚至不需要去注意这些人了。因为缺少这些梯子的帮助,只凭借人力是根本没有办法爬上城墙的。 张纯心中怒火中烧,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计谋居然被人看穿,反而遭受又一次失败。因为这次张纯主要是进行偷袭,除了简易的攻城工具外根本没带其他,眼见偷袭失败,没有办法再进行下一步了。 紧接着,从旁却是杀出一千骑军,本还以为是自家的人马,但是来军还未打声招呼就已经射出一轮箭羽。 张纯手下多为步兵,只有几百骑兵守卫在他的身边,也只好让这批人迎上去,大骂道:“乌桓的骑军呢,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他们的踪影?” 没有人回答张纯这个问题,因为在短短时间内所有的事都超出了张纯的控制。 又有俩支千余人的骑军从左右两个方向杀出,而且都是仗着马力不断的在外围游走而根本不与张纯军进行正面的交战,只是用弓箭收割着人命。 眼见不过只是一个时辰,张纯发现已经损失了数千人,而乌桓的人马还是没有踪迹,只好下令全军撤退。 得了撤退命令的乱军这下正好合了心意,全军撤退的速度,比来时不知快了多少。 “王政,你带着你的人在后面设置一道兵线,阻挡汉军的追赶。”临行前,张纯下令道。 王政心中大急,这要是搞不好,不就让我送死吗? “主公,现在兵势溃退,我手下只有数千人还算镇定,如何能够及时设下防守线,主公,还是且战且退吧。” 张纯冷笑道:“难道你手下的人都不会用命吗?王政,若是你无法胜任,那么你也不需要再待这我军中,我张纯不需要你这样的无用之辈。” 王政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只能按照张纯的意思前去,叫唤三千余人设置一道简易的防线。 而张纯则是带着人马撤退。 再说这边的汉军这两支骑军分别由吕布与公孙越,文丑与麴义四人率领,只是先来几个来回的骑射,然后再谨慎攻击,就已经让叛军溃不成军,只知道四散逃跑。 而张纯当时派出那几百骑军则是遇到了麴义,文丑所率的“先登军”,只是射杀了几个头目样子的贼人,就被他们认出来,那带头之人就是白天连跳几员大将的汉军将领,吓的魂飞魄散,不久便是返身而逃。 麴义大喝一声:“将士们,别丢了这帮贼人,杀得越多,等会本将军赏得越多……” 身旁的文丑更是箭箭直取叛军,不落一支。 手下千人皆是大喜,高呼一声,拉弓射箭,很是不亦乐乎。 王政见汉军势大,为张纯所迫,堪堪设了一道防守线,身边只得了三四千人而张纯的人马已经远远逃去,还有不少散落的士卒则是像没头苍蝇般乱跑。 就有偏将对王政道:“将军,此处由末将镇守,你快走吧。” 王政心中感动,心道自己手下这些没有读过四书五经的百姓尚且知道危难时候互相援助,可张纯身为一军主将,居然如此寡情薄义。 想到此处,王政下令道:“全军放下武器,伏与地上,向汉军投降。” 众人一时还愣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王政会下这般命令,不知所措的互相观望。 王政大喝一声:“怎么,听不明白吗?!” 那三四千人这才慢慢的放下兵器,伏倒在地。 等吕布那两支骑军汇合来到此处的时候,看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也不再射杀,将他们围困在一起,出言问道:“这里何人为将?” 王政急忙越众而出,跪倒在汉军面前,大声道:“叛将王政,请降。” 一夜,更新,点击,收藏三人围坐在一起。点击手托下巴,手点数百下,终于不耐,起身就要离开。收藏急忙问道:“点击,你要干什么去?”点击怒道:“我去找码字那猪,不知道麻将三缺一最要命啊……” 如果你笑了,帮我收藏,推荐加评论哦。 ------------ 第一六五章:困兽之斗不知死(五) 一夜,直到天亮,汉军才开始打扫战场,俘虏四千人,杀敌五千,反观汉军,不过就是折了三百多人而已,此可谓为完胜。 吕布,公孙越,文丑,严纲,田丰,麴义,皇甫郦等人齐聚中军大营帐中。 “带贼将王政上来。”吕布很是高兴,趁着性子便叫人把那临阵投降的叛将带上来审问。 不一会儿,就有两人带着那王政进入营帐跪倒在地,只是他的身上却是没有捆绑什么,看来吕布对他还算是客气的。 “下面何人?” 王政伏地大叫道:“叛将王政。” 吕布又道:“为何阵前降我?” “无力抗击天兵,只为保命矣。” 因为听得王政回答的有趣,吕布便对亲卫道:“给王政一个座位。” 王政立马跪下叩头谢道:“罪将先在此谢过将军不杀之恩。”说完,王政就是三个响亮的磕头。 吕布也不制止,任由王政叩头,只是等他叩完后,才说道:“杀不杀你,这话得听本将的,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却还是要先看看你的表现。” 王政急忙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只要是小的知道,将军您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一定不敢有所隐瞒。” 吕布满意道:“你倒是个明白人。好了,就别一直跪着了,起来坐下,再好好的说话。” 王政又是谢了一恩,这才安下心来坐下。 “本将就是吕布,右北平郡的郡守,此次防守石门的主将,旁边这几位就不先介绍了。” “小人知晓的。” 吕布问道:“如此,本将便也不多说了,还是直接问你得了。此次张纯发兵来范,军中共有多少人马,粮草辎重又是放在何处?” 王政稍稍回想下后答道:“禀告大人,此次张纯共带了七万人马。其中张纯自己领军三万余,其余几员战将分得剩下的两万人,小人也带了八千人马,至于其他则是一些负责运送粮草的,还有五千余……” 吕布又问道:“那乌桓势力是否都被张纯吸收了吗?” 王政一愣,怎么这吕布却是问起乌桓的事情来了。 “这个小人就不太清楚了。哦,那日被将军帐下杀死的那员大将就是乌桓大将于浩,他是丘力居的心腹,因为张纯的计谋是想要让乌桓的人马充当先锋用于冲锋陷阵,由此这于浩却是不能留的。所以那日借斗将,张纯那厮令我激怒于浩,最后被杀死在阵前,然后张纯把他的人马或是收买,或是使计,大本分给吸收掉了。而我们军中的许多将领上下因为畏惧张纯的心狠手辣,却是表面上不敢反抗,内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小人也不敢猜测。” 吕布没想到叛军内部原来也不是一块铁板,居然还这么的复杂,看来权利这东西,不管人开开始有多么的清醒,只要尝过他的滋味就会慢慢的陷入其中。 想到这里,吕布却是看了看下面麴义等人,扪心自问若是自己日后拥有了极大的权力,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与他们亲密无间。 反之,当麴义等人接触了权力后,是否还会对自己忠心耿耿。 吕布不知道,也不想去发掘这个答案。 现在有件事迫在眉前…… 吕布示意王政继续说下去。王政继续道:“这是张纯叛军的基本兵马。当然在辽西的各地,张纯还留有一万到两万的人马,为了防止汉军或者是乌桓趁机袭击后方。” “好,王政,看来你很明白事理,本将还有几个问题,你得如实的回答。” 王政急忙又是表了一次忠心。 吕布问道:“此次张纯的粮草安置在什么地方,又可以支持多久?” 王政道:“回将军的话,那粮草就放在张纯大营后方,也就是中军主帐方向,至于粮草可支持多长的时间,小人因为还不是很深那张纯的信任,却不得而知了。” 吕布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若是他说知道反而让自己怀疑了,因为自己也不会让手下人知道粮草的情况,全军上下恐怕就知道他与皇甫桢聊聊几人知道吧。 吕布再问:“除去那些乌桓的骑兵,张纯军中大概还剩下多少骑军?” 王政大概的算了一下,回答道:“不过千人,其他的骑军都是乌桓的人马。” 等王政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吕布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沉没思考着什么,良久放才道:“王政,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叛军降将,按例对叛军将领,朝廷是不会饶恕的。” 王政急忙又跪下叩头道:“求将军饶小人一条命,小人愿意当牛做马来报答将军。” 吕布这才说道:“要保住你的性命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你做一件事,到时候便可以将功补过,甚至让你正名在本将军中担任一员偏将也不是不可。” 王政大喜过望,甚至主动要求吕布快快讲来。 吕布微笑道:“本将让你做的事就是要让你再回张纯那,做我的内应。” 王政顿时面色苍白。 吕布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王政想了想,若是自己不答应,自己对吕布来说就是没有任何帮助的人,那么极有可能是当场就要被拖出去杀掉,但自己若是回到张纯那,成功帮助了汉军,那么自己不但可以免了死罪,今后还可以在汉军中谋一职位光宗耀祖。 不得不说王政虽然在大事没有足够的计谋,但是在关系到自己的生死的时候却是精明无比。 “小人愿意,小人这就去……” “你急什么,等会我会把我要你做的事写在锦囊里,离开我军营的时候,你再打开,看完之后你就依计行事。” “是,是,小人明白。” “对了,叛军那你还有多少人马可用?” “最多两千人。” “我军中尚且有被俘虏的四千人,你要不要从中挑选一些人同你一起回去?” “如此更好,小人到时候行事就更有把握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人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饭菜,等吃饱后再去挑选你的人马,然后临行去我会把锦囊交给你。” 待王政领命而去,吕布又是叫人唤来一人。 “您的仆人璆克见过主人。” 一夜,更新,点击,收藏三人围坐在一起。点击手托下巴,手点数百下,终于不耐,起身就要离开。收藏急忙问道:“点击,你要干什么去?”点击怒道:“我去找码字那猪,不知道麻将三缺一最要命啊……” 如果你笑了,帮我收藏,推荐加评论哦。 ------------ 第一六六章:困兽之斗不知死(六) 璆克,当如因为与吕布一番作秀之后,带着九百俘虏返回了乌桓阵营中,之后逃得性命,成为他们的头领。渐渐地发展成一个两千人的部落首领。 吕布随后又暗中扶植璆克,尽管因为那次偷袭杀死了不少部落的人,但是这些人很快就在粮食与棉衣的吸引下,疯长到三千人左右,倒也算得上一个中等部落。 这次张纯再次来乌桓借兵,璆克正好趁此机会带部一千八百来到叛军本阵。 当夜,璆克便是四个部落首领的当中一个。 听到张纯设下的计谋后,璆克趁着还有时间便派出心腹禀告吕布讲明事情的缘由。 之后,吕布将计就计,令来人安排他说的去安排一切。 等信者回到叛军大营后,璆克明白一切。 子时,乌桓四大首领带着八千骑来石门的北面,准备伏击。因为不想让汉军发现行迹,乌桓骑军基本是绕过一个大圈才来到一片树林。 行不多久,璆克对其他几个首领道:“这一带应该会有汉军的探马,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们还是将人马隐与树林之中,等到张纯的信号一起,我们再杀出就万事俱安了。” 其他几名首领认为这样也是不错,便下令全军下马先躲藏在树林中。 “璆克,怎么你的人马不进去?”有个乌桓将领见璆克得人马还是在外面徘徊,便招呼他们快快一起躲藏起来。 璆克笑道:“此片树林虽然庞大,但要真是躲藏着我们的全部人马只怕会有可能露出马脚,无端的惹出是非那就不好了。正好旁边也有一片林子,我的人马就躲藏在那吧。” 其他几名首领也不坚持,就任由璆克带着他的人马去了,只是他们却没有发现璆克转身时候嘴角露出的冷笑。 乌桓最强的什么?是他们的骑射,是他们的骑军。 但是等他们失去马匹而进行肉博战的时候,他们还能那般的强大吗? 事实告诉我们,他们不行。 当皇甫郦所带的一千汉军从天而降的时候,当林中突然出现大片的沙尘的时候,一直看不起汉人的几个首领心中只剩下恐惧。 手下的郎儿们不由的四处逃跑,有的被迷了眼睛痛苦倒地,不断挣扎;也有的还未喊出声来,就被人割断了喉咙;更有甚者想要骑上坐骑逃跑,却发现密集的树木根本不容许他们像草原那般的飞驰。 至少有一半的人马丧生在这片树林里面,就算没死只怕也是只有被俘虏的下场了。 “跟我杀出去……” 有两个首领倒是好运气,居然还可以带着近千人杀出包围圈,朝叛军大本营的方向跑去。 但见前方却是已经有一队骑军陈列,视之,居然是刚才与他们分兵而遁的璆克。 “璆克首领,快,快来挡住这些汉军……” 璆克首领没有回答任何话,有的只是一轮劲射。 这些胡人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同胞居然会对自己放箭,一时间居然忘记转换方向。三轮乱射之后,场上还有战斗能力的只不过还有三百多人。 草原人的血性在这个好象又回到了他们的身上,在首领的带领下,发起了疯狂的冲击。但是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还是不能改变什么。 只用了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数千乌桓人马就这样被消灭。此次比起上次吕布对付古力惮的时候,胜得更加痛快。 “两位将军此次立下大功,吕布在此先敬你三人一杯。” 吕布亲自下去,为璆克以及皇甫郦满上一杯,其余众将皆是敬了二人一杯。 “将军,这战打的痛快,本来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要带那些烧火留下的灰烬,可是在树林那洒出后才发现这真的是太有用了,几乎就遇不到什么象样的抵抗就杀了不少人。” 原来吕布为了这次伏击战,先是用酒宴迷惑军中可能存在的细作,之后秘密通知田丰与皇甫郦,定下破敌之际,再从军中挑选了一千身手敏捷,善于爬树的将士,然后收集大量树木燃烧后留下的灰烬用与作战,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奇效。 请二人坐下后,吕布特意笑着对璆克道:“璆克首领,这次伏击令其近万乌桓骑军无法对我石门形成威胁,居功至伟啊。” 的确,要是当时乌桓这近万人马可以投入战斗,那吕布所率的四千人马就不得不与十数倍于己的叛军缠斗在一起,那么就妄谈对张纯那后面的数万人马的袭扰了。 到时候,张纯只需要等乌桓人马与汉军的骑军相持的这段时间,他完全可以从容的安排攻城的事宜,那时候胜负的天平只怕是要倾向于叛军了,搞不好吕布的这次豪赌会以惨败收场。 “你想要点什么赏赐?” 璆克急忙跪下道:“我的主人,璆克曾经向草原之神发过誓,这辈子都是主人的奴仆,只是做了那么一点点事情,怎么敢要什么赏赐。” 吕布很是满意,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本将便许给你一个承诺,只要这次能够大败张纯,大汉允许你与你的族人进入幽州生活,到时候本将保证从此决不让你们的族人再受一点严寒,再尝一次饥饿。” 璆克伏地,长久不能言语。 之后,作为第二道潜伏计划,公吕布令璆克也返回张纯军中,只是却没有告诉他王政的事情。 璆克答应的可比王政果断的多了。因为那近万胡骑,从上至下,战死两千多人,剩下三千多俘虏,除了两百愿意为璆克效劳外,其他的已经全部处死。可以说璆克现在是极为安全的,不像王政那般可能会出问题。 经过这一次的战斗,叛军颇伤了几分元气。乌桓六千人马算是被消灭了,算上璆克的人马也只有不到四千了,而王政的一万人马只剩四千回到本营,那名被派去劫粮的叛将所率之军战死被俘四千,只得一千人逃出,纵观全军也就张纯本军未曾受到什么损伤。 只是接连两次失败,叛军不得不修养几日,恢复一下士气。 在这以后,过完平静的三日,吕布则是继续稳固防守,同时从俘虏中挑选出一批愿意投降汉军的共两千人设为一营,押送到北平作为劳工所用,同时从北平各地再次调集了一批人马作为援军前往石门。 而此时的叛军大营却是一片紧张,各路败军渐渐收容回来,偷袭粮道所剩的一千人马是最早回到大营,至于璆克的五百人马则是第二拨,最后是王政三千残军。虽然收拢了这五千人马,在一定程度上补充了力量,但是多疑的张纯却决不会如此轻易的相信这些败军,而是在随后的酒宴上进行了一番试探。 一夜,更新,点击,收藏三人围坐在一起。点击手托下巴,手点数百下,终于不耐,起身就要离开。收藏急忙问道:“点击,你要干什么去?”点击怒道:“我去找码字那猪,不知道麻将三缺一最要命啊……” 如果你笑了,帮我收藏,推荐加评论哦。 ------------ 第一六七章:困兽之斗不知死(七) 章侯极其郁闷的喝下一口酒后,说起他那极其郁闷的偷袭汉军粮道之战。 按照张纯的计划,叛军本来是三路齐发。等到王政军一开战端的时候,章侯就带着手下的五千精锐从小路绕到汉军的后方,截断汉军粮道,摧毁粮仓所在地方。因为王政的人马吸引了汉军的注意力,章侯的人马很顺利的就利用小路的隐蔽性就突击到后方。只是没想到在那条小路上,叛军就遭到了埋伏。从山上不断下来的滚石长木,将章侯的人马是砸了个溃不成军。本想加快速度通过,却不料汉军早就发现这条小路并封堵了前路。 “奸细,主公,我军中必定要奸细,要不然这跳路早不被发现,晚不被发现,恰好是末将带人去的时候就被汉军发现了,这实在也太巧合了吧。”章侯大呼道。 张纯冷笑道:“怎么,五千人马折了四千,将军你却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章侯想说些什么,却是满脸通红。原来章侯这个人取的名字虽然威武,但是为人说的好听点是谨慎,其实就是胆小。每次战斗章侯都是让手下人马先行进攻,自己永远躲在后面,美其名曰为指挥全军。 章侯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张纯却是知道的。这样胆小的人更好控制,所以张纯才将他留在身边,掌控兵马。但是现在张纯刚经历了一次大败,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计算上面的一次败仗,这是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张纯需要一个发泄点,很不幸的是章侯成了这个点。 对章侯一通冷嘲热讽之后,张纯总算少了几分愤怒,慢慢的也静下心来,向璆克笑问道:“璆克首领,此次大战本来要是有你们的万人骑手在,万万不至到如此地步,还请问一下首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另外几位首领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璆克闻言,就如章侯那般,万分悲痛的向张纯叙述了一番他们的遭遇,只是把自己的幸运躲藏在另一片树林的事也告诉了众人。 “看来汉军的警觉性远远胜与我们,应该是被人发现,想不到草原之神的子民居然会输给那些汉军。” 张纯虽然觉得此事蹊跷,但是对璆克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胡人跟汉人的战争的历史可长着了,而且听说这次带军的吕布向来有残暴的流传,更加不会对胡人手下留情了。 最后就只剩下王政了…… 张纯看了一眼下首的王政,冷笑道:“不知道王将军又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王政站起身,直视张纯道:“末将当时弃械投降了。” 张纯当机抽出佩剑,靠着他的喉咙大怒道:“那你还有脸回到我军中,是否想取我项上人头好去向那吕布邀功,保住你的性命?!” 王政也不示弱,大声回道:“主公,当时末将身边不过千余人,转息之间就要被汉军斩杀,末将为保众多兄弟,这才不得不向汉军投降。若是主公还是认为末将是汉军的奸细,请主公取了王政的人头,让全军兄弟看看当奸细的下场吧。” 王政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正义凛然,言情义切。营帐中不少叛军将领都是跟王政有交情的,也知道张纯的心狠手辣,大生兔死狗烹之感,一众出来为王政请命。 张纯虽然很想把这王政就地正法,但是众怒不可范,如今大军新败,已经容不得任何的损失了,因此他只好暂时先放过王政,等日后再做打算。 “你们这是干什么?王将军虽然不做抵抗就投降了汉军,但是总算想着我们还能够带着三千弟兄回来,想来是受了一番委屈吧。”张纯很是阴险的说道。 那些将领这才发觉到一个问题,这王政既然已经投降汉军,为什么还能够带着那么多的人马返回,莫不是真的投靠了汉军做了叛徒? 众人把目光都转向了王政,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政从身上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张纯,那是吕布交给他的。王政退后道:“这是汉军主将吕布交给我的,约我在十日后与其一同偷袭我军。当时为了取得吕布的信任,我王政只能暂时屈服,假意同意与其的计划,这才能够回来。若是主公这样都还不能相信,末将只求一死。” 张纯看过公孙瓒给与王政的书信,的确计划严密,而且选在十日后也是大有讲究。 张纯新败,对吕布这人已经收起轻视之意。本以为这吕布不过是初上沙场的毛头小子,仰仗的不过是那孟益与张扬,就算是当日偷袭卢龙,断其粮草也不过是闯将的本事,却不想此人独自带军,居然毫不逊色那些名将,这些计谋居然是他一人所策划,直令张纯感叹后生为畏。 张纯将书信传与各将,对王政道:“如此,我张纯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请王将军放心,张纯必不负将军之大义。” 王政心中一阵鄙旎,口上却是感恩戴德。 随后张纯大摆宴席,为众将压惊。众人皆是心怀鬼胎,气氛沉闷的很,这场酒宴也是不尽如意。 酒尽人散之后,张纯一人回到自己的营帐,待得夜深人静的时候,唤来几人。这几人都是张纯费心收揽而来的高手,武艺高强,心思缜密,是边地一带几个有名的“游侠”。 张纯起身对这几人沉声道:“此战之败,我心有所惑,你等随身跟在章侯,王政等军中将领,对了,随便把那璆克也稍加注意。” 那几人领命下去,消失在黑夜中,当中没有说出一字,但是却令张纯极为安心。 自偷袭不成的第六日,张纯军总算恢复了不少士气,重新整顿人马后,建造了不少用与攻城的器械,于当日准备对石门发起进攻。 石门上的吕布与诸将望着远方缓缓来袭的叛军,不由笑道:“张纯那只乌龟总算是要来攻打城池了。” 一边的田丰笑道:“看来敌军军中的粮草情况应该如王政所说的那般并不充足。” 吕布道:“只要在这几日顶住他们的进攻,我们就可以实施那个计划了。” 皇甫郦却是有点担心道:“将军,我很担心王政那厮会再次反叛,将军不可不防啊” “你担心王政会背叛本将军,还是那张纯会看穿我与王政的计划?” 皇甫郦听到这里反而没有了的担心,而是笑道:“将军早就想到了?” 吕布也笑道:“本将绝对不会轻视我的对手。张纯既然能从一个中山国的附属官吏发展到现在数万人马的头领,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不简单,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他会考虑的都考虑进去,这样我们就不会出现错误。” 一旁的田丰闻言含笑不语,心中大为感叹:如此心思,日后再有军中众人相辅,相信主公成就不凡。 说话间,叛军的先锋人马已经杀到,却是主动发起攻城。 不过,叛军很快就被击退,因为他们也没有用多少劲,上一次的打败只怕现在还印在他们的脑子里。 而叛军首领张纯也在等一个时机的到来,一个将计就计的机会。 为了迷惑汉军,或者是说为了迷惑吕布,张纯在随后的四日的时间内,天天都会发动攻击冲击石门,丢下三千余尸体后,让汉军的伤亡也开始到达了千人。 终于,一个双方,一个吕布与张纯都在设局的时刻临近了。 一夜,更新,点击,收藏三人围坐在一起。点击手托下巴,手点数百下,终于不耐,起身就要离开。收藏急忙问道:“点击,你要干什么去?”点击怒道:“我去找码字那猪,不知道麻将三缺一最要命啊……” 如果你笑了,帮我顶吧! ------------ 第一六八章:困兽之斗不知死(八) 十日后,也就是是至那次叛军发动夜袭的的第十日,张纯在王政给他的书信上面所看见的日期。 张纯会相信王政所说的吗?显然张纯不会。 于是张纯定下了一个毒计,不但可能借机除掉有嫌疑的王政,还可以重创汉军。 到了这日,张纯令全军休整,不再攻击石门,而军中一干将领则是安排在营帐中商议。 张纯见众将到齐后,说道:“既然已经到如此地步,我们便要给汉军一个好看。上次诸位已经看过那封书信,上面写到等到子时,汉军将会与王政将军理应外合从南北两面杀进,直捣我中军。因此,王政听令……“ 下首的王政上前跪下道:“王政在。” “令你带手下三千人马,去北面协同我部一万人马对汉军形成包围,一战歼灭,可听清楚了?” “王政领命。” “章侯何在?” “末将在。” “令你带五千万人马到南面多挖陷阱深沟,看准时机再做突击。” “末将明白。” 张纯对璆克笑道:“璆克首领,请您带着您的两千骑军与我部一千骑军游于外围,待见到本营战斗时,从边袭击汉军,打他个措手不及。” 璆克笑道:“张纯将军此计大妙。” 张纯只是一笑,对璆克的赞美并不在意,随后道:“我将自带两万人马攻击汉军大营石门,到时候两面攻击,不叫一个汉军走脱。” 众将齐声道:“主公英明。” 为了防止向上次那样的事情发生,张纯还命令全军在子时之前不得擅自行动,凡是被发现有异动的人就将当做奸细,就地处决。 吃过晚饭后,叛军皆是抓紧时间休息,准备大战。 王政有些心神不宁,对面前的美味也是不在意,因为到现在为至营中各处的监视都十分严密,他根本没机会派人出去通知吕布。但是想到那个给他极大压力的吕布,王政却又觉得自己有点着急了。 想必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张纯看穿的…… 子时,终于在漫漫的等待中到了,叛军数万人马皆是出动。 璆克的两千骑军与张纯调给他的一千千人马最早出发,除了当事人与张纯,恐怕没人知道他们将要去什么地方。 而王政的人马则是按计划的安排在北门,等带汉军的到来。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张纯本阵的两万人马也是缓缓驶出。 作为张纯对弈的旗手,吕布也按照自己的剧本开始布置一切。 直到丑时,战斗打响了。如一开始所计划的那样,在北面的王政军与数目不详的汉军相遇。 王政当场就反戈一击,与汉军一起杀向叛军的那数千人马。但是叛军的数千人马根本就没有想到王政会起反一般,在抵挡一小会的时间后就撤退了。 王政军与汉军如何肯舍弃,追在后方,誓要杀尽。而此时南边也是躁声四起,但是却殊少对战。 原来在南面吕布只是安排了五百将士为疑军,在那摇旗呐喊。 章侯得了张纯的意思,只要守住南面就是大功一件,因此只是叫人射上几轮箭支,也就算了。 而在离北面的十里处,渐渐传来地动声。 正是吕布率领主力前来,临战之际下令道:“公孙越听令。” “末将在。” “你带五百骑,前往北面,若是遇到马前系着白纱的,便是璆克的人马,你与其共击之。” 公孙越领令率军前往。 吕布对身边的麴义,文丑等人道:“南北两边皆是虚兵,我军这次主要目的就是要攻击他们放置在中军附近的粮仓。等会麴义随我在前,文丑援军在后,从正面直接攻击叛军。” 此次,石门只留下田丰等两千人防守,而吕布则是五千精锐尽出。 不久,叛军大营三面皆是大战。 吕布与麴义所率之军极为勇猛,一直杀进去,途中所遇抵抗几乎无视。却见那十余个营帐,周围又有马槽等物,想来那些营帐内就是叛军的粮草了。 麴义带人上去毁粮,吕布在后挡住叛军,严纲则是守住入口,以防被贼人断了退路。 那麴义正带人焚烧营帐,却不想去四周射来极多箭支,将士当场被射死者就有数百。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原来这是张纯的毒计,在这营帐中早就没有了一粒粮食,只是引汉军来袭。张纯帐下两万人马也没有出去偷袭石门,而是在此处设下埋伏,将这五千汉军团团围住。 麴义见状,知道是中了贼人的埋伏,却毫不畏惧,大叫道:“土狗瓦鸡一般,‘先登军’上下有何惧之,众将士与我杀出去。”,大喝一声,便带着手下千人直奔营门而去。 可惜叛军人数实在太多,竟将麴义的人马包围在里面。 吕布见状,飞马而来,口中大叫:“飞将在此,看我方天画戟!”战事紧急,吕布已经是用尽全力,浑然没有半分留力,如同恶狼擒羊,瞬间就杀出一条道来。 “主公……”麴义身上已经带伤,见吕布舍身前来相救,忍不住喊叫一声。 吕布护其左右,只来得及说上一句“莫要多言”,便带着他杀出去。 愿听一声“主公救我”,却是那严纲也被围困。吕布令人保护麴义冲出去,自己又是返身只带数十骑前去救那严纲。 叛军不敢档,居然就让吕布这般冲杀一阵救得严纲而去。 张纯见状如何不怒,在阵中怒声连连。 吕布见状,假意冲向张纯,待得到了一定距离,却是弯身手脚并用射出一箭,直取那张纯。 只可惜马儿颠簸,失了准心,不能一箭射杀张纯,却是让其滚下马去,狼狈至极。 吕布大笑三声,无视周围叛军,策马追上麴义等人,就此扬长而去。 汉军骤然受袭,又遭到贼人冲击,多有战死,苦苦抵挡之时,刚好吕布从里面又杀了出来,与文丑的人马两军汇合,以骑军为刃,步军为盾,从两万叛军中杀了出去。 张纯如何能让这到嘴的鸭子飞了,却怕了吕布射术,只令副将追击。 只是奈何吕布勇猛异常,残留的汉军精锐善战,居然以三千人之力迫使叛军不敢上前。 张纯大怒之下,连杀了几人,又许下重赏,贼人们才再次杀上。 自家主将又如此勇猛,其余汉军将士不由全身一振,不再后退而是围在吕布身旁,与敌对峙起来。一个仗着人数优势,一个仗着兵精将猛,居然在这叛军大营不远处大战起来。 张纯眼见双方相持不下,心中大急,急忙对身边的人道:“你们快去叫章侯带着他的人马前来救援。”有人驾马前去。 张纯心中愤恨,不想两次都是乌桓误事,在这都打了快半个时辰了,冲天大火,难道那些人都瞎了,不知道来援助吗? 难道,那璆克…… 张纯不敢想下去,因为如果这个猜测成真的话,只怕自己今日就要在此遭受一场他不能承受的失败。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张纯很快就发现从汉军的后面又是杀来一队人马,皆是骑军,里面有胡人也有汉人,但是那当前的旗帜上面却是斗大的一个“公孙”二字,显然是汉军,而不是他张纯的援军。 张纯大叫一声:“天不助我……”。当机立断之下,甚至没有等章侯的人马,张纯便直接带众撤退。 眼见自家的主公居然跑了,前方甚在战斗的叛军部众不由士气大丧。多数当场就是扔了兵器向汉军投诚,少数顽固份子很快就死在汉军的铁枪之下。 又经过半个时辰的战斗,汉军终于攻占大营,清点伤员亡者。 随后,公孙越等几路人马也慢慢的回到军中。 麴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道:“主公,让我带着将士追上去吧。” 吕布一看,却见刚猛如麴义,此时脸上居然湿润一片。 ------------ 第一六九章:困兽之斗不知死(九) 话说这次吕布领着汉军精锐前往叛军大营,主要目的还是藏匿在中军大营的粮草。只要能毁掉这些粮草,数万叛军将不战而溃。 故而麴义所带先登军先去叛军的中军大营处,不想中了埋伏,又在阵中来回杀敌,折损了四百余人,几乎占了先登军的一半人马。 这四百余人不但是麴义精锐的部下,更加是自己从西凉建兵开始就一直相随的,平时少有阵亡,不想今日却在此处一下子就折损了四百人之多,令麴义悲痛万分。 麴义面冷心热,本就是性情之人,面对这些死去的故乡好友,岂能不悲不怒不愤? 吕布知道麴义心中难受,只是于大局为重,还是劝慰道:“穷寇莫追,后方险峻,我军知晓甚少,恐有埋伏。如今将士们刚为大战,多有损伤,理应休养,不可再深追。” 麴义悲愤万分,手中长枪往地上猛刺,直入地下数寸,可见悲痛之情。 吕布轻拍麴义肩膀,沉声道:“此仇必报,他日就要用张纯的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麴义闻言,只能苦涩的叫一声主公。 清点了一下叛军的营帐,只是缴获了一些马匹与兵器,但是粮草什么根本就没有,那设在中军大营附近的那些粮仓,里面根本就只是一些沙子石头。 吕布摸着那些石子,只得暗道:大意了…… 等作战的汉军回到石门后,全军进行休整。战死四千千余人,其中包括新进的两千援军以及与王政的人马,伤者有千人,整个石门如今只剩下三千多汉军还算完整。 反观叛军,万余人马多人战死,俘虏两千,张纯只带着剩下不到三万的人马退回辽西再做打算。 吕布本军折损近千,算得上成军以来遭受损失最大的一次,而且跟随自己时间颇长的原新军四卫之一的季秋也战死沙场,令吕布极为惋惜。 而汉军其他人马,例如公孙越的五百人马伤亡四百,几乎全军覆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公孙越与璆克合击下,张纯的那千余珍贵的骑军总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探马在这几日全力巡查着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叛军的踪迹,看来,经此一役,张纯算是暂时已经无力再对北平郡用兵了。 等到北平的第二拨援军到来之后,吕布令严纲,顾卫,王政留军三千暂时驻守石门。 安葬好战死的兄弟,也抚慰好他们的亲人,但是整个北平郡在这段时间是要与悲伤共同渡过了。 六月的时候,哨子回报因为张纯在辽西等地大肆招募壮丁补充到军队中,终于是惹起了当地百姓的强烈反抗,不少百姓宁愿举家迁移也不再愿意再呆在辽西为张纯效命。而这些事情,不但破坏了当地的经济,更要命的是无人继续种植,张纯面临着数万军士无粮可吃的尴尬境地。终于,士卒逃亡也开始了。 七月,幽州刺史刘虞传书与乌桓首领丘力居,将其降服。同时右北平郡陆续收拢了流民三十七万,逃跑的叛军一万四千人。 对此,吕布首先是妥善安排百姓,送于耕地种子,当然也不能放过存在在里面的奸细,然后又那些投奔前来的叛军中挑选大批能说会道的人员重新回到张纯所占的几个地方,用尽散布谣言及各种手段,从内部打垮叛军。 “用粮食与流言也是可以打败敌人的。”当时吕布是这么对众将说的。 为了防止张纯向其他州县购买粮食,幽州刺史知会了各州县长官,并在各个交通要隘张贴告示:凡是暗中与张纯贼人贩卖粮食者,就地处死,抄没货物。 这个措施极大的打压了张纯的行动,在随后的几次无奈的攻打城池为果后,张纯不得不放弃乐阳等地,在此收缩地盘。 而相对的,在右北平郡的吕布则是继续加大经济的流通,并扩大粮草的种植面积。因为次年璆克带着其部落三千多人全族投靠吕布,他们带来的数万只牧羊,经过公吕布的指导后,右北平郡第一批改善过口味的奶酒让当地的经济更上一层楼,而且羊毛的大量收集,更是让将士们免受北地严寒的侵害。 随后,吕布做主为璆克改名为吕忠,并答应他将会空出一座城池对他们开放,让他们居住。并且下令保护这些胡人。 这令璆克的族人们很是感动,加上不用挨饿受冻,也都愿意真心归顺吕布。虽然当中还是免不了一些胡人与汉人的冲突,但是在吕布的绝对强势约束下,总算是没出什么问题。 之后,吕布派遣吕忠前往石门协助严纲,作为代价,则是等到平定张纯之后,石门将由他与其部落的人生活在那里。 很快,吕布来到幽州的第二个冬天来临了。北平开始在一片张灯结彩迎来春节。 因为军中多数将领的亲人皆是不在幽州,比如麴义,比如皇甫郦,于是吕布与一帮将领道到公孙府邸齐聚一堂,共度节日。 “儿,吕布祝干娘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松柏之茂,不尔不承。” “任红昌,任紫凝见过干娘……” “末将麴义,皇甫郦,文丑,高顺……祝老夫人身体安康……” “好好,都起来吧”,年年过春,今年却是让王氏最为高兴的一年,见吕布众人齐齐在那跪着,口中说着吉祥话,令其高兴不已,见任紫凝长的十分水灵就将其揽入怀中,笑着对众人道:“每人一个红包,压压岁。” 红包也就是个心意,可对吕布,田丰,文丑,任红昌这些人来说,却是甚为想念,都是好好藏入怀中。 “见过母亲,见过叔叔,见过几位将军。”刘氏今日也是不避嫌了,领着公孙续前来招呼,一一喊过。 “嫂子”,吕布也似还了一礼。 因为古时若是丈夫死了,女子最少也要守丧三年,有些地方更是十年之久,好在此时倒没有唐代那般讲究,只是这三年之期却是少不得。 故此春节佳期,刘氏虽不是一身丧服,却也是穿得极为朴素。 未亡人,俏三分,这句话倒也不是乱说的。 刘氏一身素服,带出七分哀意,寻常男子初见只会生出怜意。 吕布无意看见这文丑居然盯着刘氏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暗自念叨:想不到文丑这人居然还有这般癖好,只可惜此女子面上柔弱,性子却是极为刚烈,也不知能成否? 不管文丑出丑,倒是这次任氏姐妹前来,惹得王母极为开心,尤其是那小紫凝更是越看越喜欢,恰好自家孙儿也是这般年纪,便留上了心思。 众人依次分坐,王母与吕布当为上座,其他人倒也好安排。至于其他几个女眷则是另外安排了一桌,在里屋用食。而王母只是喝过几杯,便也起身告辞,留下吕布,公孙越,公孙续,田丰,麴义,皇甫郦,文丑,高顺几人在堂吃喝。 在这里面算是公孙续最为幼小,众人见其刚刚成年,倒也趣味,说他是半个主人身份,又是大好男人理当陪酒,只是一巡下来,便瘫在案几上口吐胡言。 调趣完公孙续后,众人又是把目标对准公孙越,也要如此。 幸好公孙越知道深浅,只是推辞了几杯,便连连说不行,惹得众人大笑,倒也放过。 吕布现在极为高兴,至少与公孙家的人相处融洽,不至有什么隔膜,毕竟在外人看起来就像是吕布夺取了公孙瓒的基业,不怕他人谣言,只怕因此坏了这难得的温馨。 ------------ 第一七零章:不想漏肆欲奇人 喝过几杯,本想说些军事,毕竟在座的就是北平军中得高级将领。 但吕布今日却是蛮横的很,只道:“今日不谈军事,只需杯中尽。” 田丰也是接口道:“好久未曾尝过酒味,还要多谢主公赏这一顿酒喝。”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连年征战,不说是将士们,即便是这么热心与功绩的将领其实无时无刻不是想着如何打战的时候,长此以往能有几分舒适。 吕布深知长久的压抑,只怕是要对身体极为不利,打战的前提是人,人的前提可是身体。 这一夜,诸人喝的尽兴,也是最为轻松的一次。 后来各自回家,吕布也在马车中被红昌姐妹围着,说着什么胡话。 任红昌将吕布拥入怀中,纤手慢慢的拂过那棱角分明的俊面,如此真实,如此的幸福。 “姐姐……”一旁的紫凝见姐姐痴了,心里生出几分异样,忍不住叫唤一声。 任红昌脸上一红,调整一下心情,笑道:“怎么了?” 紫凝撅起嘴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自从哥哥回来后,姐姐便只想着他,怕是连妹妹也不要了。” 红昌扑哧的笑出声来,将紫凝也拥入怀中,悄声道:“你是我的妹妹,姐姐一辈子都会爱着你的。” 紫凝紧紧的抱住红昌,手臂绕过去却是无意或者有意的触摸到吕布的黑发,心中激荡,却是听不清红昌所说的,只是迷糊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次日一早,趁得佳节时分,一直忙于公务的吕布总算是得了几分空闲,便拉着红昌,紫凝二人上街游玩。 虽说北平如今并不及邺城那般的大城繁荣,但是在吕布的用心治理下,已经大盛以往。 平日里,姐妹两个都是在府邸中,不曾常出门,为的只是怕有奸细要害二人,以此乱了吕布心智,故而深居简出,如今可好,不但能出去而且还是与心爱之人一起,任红昌满心欢喜。 “紫凝还似以往一般喜欢热闹。”吕布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紫凝,笑着对任红昌道。 此时因为自己的小手正被吕布牵着,红昌心如鹿跳。一个俊朗高大,一个娇媚柔情,正是如金童玉女一般,惹得众人频频看来。红昌面薄,又不好叫众人不看,更似小鸟依人,如今好像听不到吕布说话,只是想着心思。 “红昌,红昌……”吕布见任红昌就不回话,便叫唤几声。 任红昌总算是回过神来,应道:“恩,怎么?” 吕布笑道:“怎么心不在焉的,莫不是累了?” 红昌展颜道:“没有,只是开心的很。” 吕布闻言,更是紧握纤手,不愿分开。 正自两人郎情妾意之时,却听得前面一阵吵杂,害的紫凝跑回来,吕布只得松开红昌的小手,上前查看。 “没钱也敢来吃白酒,莫不是没有王法了……” 只听得这一件,吕布大致明白是有人去酒肆白吃白喝了,对于这等人本来吕布是既不愿管,也不愿多看,只是今日难得出来,又有佳人相伴,听得众人杂声岂不是要坏了兴致,便大声喝道:“够了”,然后从怀中取出酒钱递与那酒肆老板,让他莫要再打,坏了一日安静。 那酒肆老板接过自然是眉开眼笑,急忙叫小二莫要动手了,便笑着退回,倒是那小二哥还是骂骂咧咧几句。 百姓见没有热闹可看,便也各自散了,只余下那吃白食的人躺在地上,也不知是醉倒的,还是被打晕的。 红昌最为心软,不愿看见这人就这样躺在地上,怕是严冬要了他的性命,便央求着吕布至少救他一命。 吕布无法,便只得又是取出一些钱财,到内交给那老板,吩咐道:“这里有些钱,应该足够那人三日之用,三日之后他如何你就不必管了,可曾明白。”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老板笑滋滋的接过,便叫了两个伙计前去把那人架起,送到客房中,再用热水洗刷。 不料,那人正自胡言,吕布耳力过人,路过身边的时候闻听一句,却是面色稍变,只是有吩咐了老板一边,不过这次却是说要管住此人,明日便来看望。 酒肆老板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便不多说什么,依言行事罢了。 遭此一闹,三人明显没了兴致。 红昌便提议说是回府去了,要亲自下厨为吕布做上几个小菜。 吕布便问了紫凝:“小妹,你可还要玩?” 紫凝哭丧着个脸道:“你与姐姐都想回去,我却还在这里干什么,还是与你二人回去就是。” 吕布闻言与红昌一般笑意,便牵起紫凝小手,返身往府中去。 一日休闲,吕布与红昌姐妹只是聊天,不曾为他事烦心,难道如此。 不过一日过去,待得次日,吕布便是军务连连,好在记得昨日之事,待得稍有空闲便叫人去那酒肆带那人来。不过亲卫还未出门,吕布便改了主意,起身亲自去一趟。 一行三人,来到那酒肆,向老板问起那人,却被告知那人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如今还在沉睡。 吕布闻言只能苦笑,便带着人上去,不似以往对田丰那般恭敬,倒还是先进去了。此人得伙计洗刷,倒是露出干净面貌,还是有几分模样的,只是睡在榻上翻转不断。 吕布坐在凳上,只等了片刻,却听得那人口中叫唤口渴,便令人送去清水,一解其需。 那人感觉清凉入口,甚是舒服,这才稍微清醒,见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屋中却又有三个大男人盯着自己,若是平常人早就大喊起来,只是此时他却翻身又是躺下,口中还故意叫道:“困煞我也。” 吕布却是好笑,叫二人下去,自己却是直直盯着,看他能假装到何时。 良久,那人只觉得吕布的目光如有实质,令自己尖芒在背,只得坐起身来,出声询问:“你是何人?” 吕布不答反问:“你又是何人?” 男子笑道:“你将我抓来,却问我是何人,当真有趣了。” 吕布还是笑道:“如此倒是在下不对,那便换个问题问问先生,可好?” 男子听这年轻人称自己是先生,蓦的想起往日,忘了耍赖,脱口道:“好,你要问便问。” 吕布笑问:“先生是张角的何人?” ------------ 第一七一章:巧使水煮解寒毒 男子听得吕布之问,本很是淡然的面色却是一遍,想来“张角”二字居然会突然闻听。 男子只得打个哈哈道:“年轻人说的什么,我却是听不懂的,那等乱贼,怎会与我这般人有关系?” 吕布听其言语一下子就多了许多,暗道自己算是猜对,便接着道:“那日救你性命,却是听你酒后胡言,说起张角之名,不知先生如何解释?” 男子只得到:“黄巾害我家人,夺我家产,如何能忘,醉后骂上几句也是常事。” 吕布听其狡辩,又问道:“也罢,便不问这张角之事,不知先生可告知性命?” 男子笑道:“粗野匹夫,怕污了大人的耳朵。” 吕布一惊,却见这人盯着自己的靴子,原是今日匆忙出来,忘记换了,让其看出破绽,便也不掩饰了,笑道:“在下吕布。” 男子闻言,当时细看,笑道:“想不到威震幽州的飞将,却是如此年轻。” “这下先生可说的名字与我听?” 男子笑道:“你虽说了,可我却没有答应你一定要告知与你,你还是走吧。莫要扰了我的清梦。” 见这人说完却是躺下,吕布便也不客气,直言道:“那便让本将猜一猜。” “先生可是叫做柴子戏?”,见其不语,吕布便照着印象中说出一个姓名。当日黄巾起事,吕布也是与卢植等人平乱过得,只得从细作中闻听过张角军师柴子戏的姓名,昨日听得众人叫那张角二字既怒且念,怕是不简单,却见此人闻听之后不自觉的抖动一下,心中了然,又是加了一把劲:“或者是叫你戏志才?” 这下,戏志才才是难掩惊异之色,跳起身来。若是柴子戏三字还能听得,可这戏志才三字知道的人只怕除了钟繇等几名好友外,只怕皆不再人世了。戏志才自问未曾见过吕布,听从口出说出自己真名,如何能不惊讶,更是不知吕布予以何为。 吕布探出戏志才真身,却也不再说什么,反而起身拜别道:“先生便在此安心休息,过些日子再来看望。” 好一招欲擒故纵,戏志才心中恨道,不过也不愿被吕布牵着走,便大笑道:“身上也无分文,若是将军不弃,不若到将军府上叨扰几日,不知将军可愿?” 吕布暗笑一声,也回道:“府中多事,只怕扰了先生,就在此处就好,我已经吩咐酒肆好生照顾,如此便告辞了。” 见吕布这厮要走,戏志才还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身上一丝凉意闪过,继而浑身如虫蚁撕咬,难受非常,知道是病隐发作,竟是挨不住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却觉得周边温暖,戏志才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浸在一个木桶之中,温温热热,上面覆盖许多药草,下面却是小火煮着,倒是从未见过。 戏志才暗自讥笑:想不到我戏志才学富五车,居然被人如鱼般被人煮着,真是气煞我也。 不过随着周身温暖而无比的舒服,加上这些药材的功效,戏志才却是佩服起来,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等奇思妙想。 “吱”的一声,却是闪进一人,也不认识,只是为戏志才加上一点热水,还问道:“先生若是觉得太热,便说声,小人就在外面守着。” 戏志才见这人强忍着笑意,想来自己这般确实滑稽的人,便只得让他先出去。 待得一个时辰后,方才又有人进来为戏志才换好衣裳,精神也为之一振。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先生是要到外面,还是在屋内用食?” 戏志才本想见见这人,估计也就是吕布,但想到某事便也不急,只道:“如此甚好,便拿到屋内,正好叫几个婢女为了服侍一番。” 亲卫道:“府中只有两个婢女,却是小姐的丫头,其他的便是我们,请先生见谅了。” 戏志才又道:“那便算了,将饭食送上来吧。” 不一会儿,热腾的饭菜送上,虽清淡倒也雅致,味道更是不错。戏志才已经许久未曾吃到如此美味之物,一碗饭很快就吃完,还觉得肚子饿,便还想再来一碗。 却不料那人又道:“主公说了,先生的身子需要慢慢调养,不可暴饮暴食,今日只能一碗。” 也不等戏志才多说几句,亲卫便推下去,只留下他一人在屋中休息。 随后一段时日,戏志才每过几日都要做一次“水煮鱼”,待得身体稍好倒也能在院中行走,正如先前得知的,这偌大的府邸只有不到十个人。 先前也有一个美貌不可方物的女子,领着一个极为灵气的小女孩也来看望过自己一次。戏志才本以为她们是吕布的妻儿,不想却是姐妹,而且还为嫁娶,倒是难得尴尬。 好在那小女孩极会说话,只是一消便化解了气氛。至此一日起,那紫凝倒是有空便来与其说话,不过多数却是来问这“水煮鱼”的味道,而那女子却再未出现,想是有些不便。 又过得半月,戏志才本以为这段时间后,吕布必定会出面前来见自己一面,不料竟然没有来,问起他人,才知道吕布居然已经不在北平了。 原来石门一战,张纯损兵折将,乌桓也是折了大将于浩,再不愿出兵。等到冬季一至,叛军逃兵不断。终于在二月,张纯为手下人割了首级,送往蓟县刘虞处,至此历时三年的幽州叛乱终是平复,叛首张举,张纯俱是身死。乌桓丘力居感刘虞招揽,定下不战之约,逐平。 一个月后,朝廷颁下恩旨,封赏各地参与剿匪之官员,入京述职。 吕布自然也在其中,只是对于朝廷的入京要求,却是让手下人有几分担忧。 皇甫郦虽说是皇甫嵩之子,理应并从父亲意志为朝廷效忠,但是日子长久,却已经算是吕布的心腹,虽然有些事情还未下定决心,但是在这件事上,他还是率先提出意见道:“将军,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吕布倒像是未见半分危机,而是笑道:“有话直说。” 皇甫郦说道:“将军,朝廷大员对地方上的权贵多有诟病,若是你回到洛阳,只怕那些人会攻击将军你,比如说你在幽州的各种行为,反正这种事情却是免不了的。” 吕布微笑道:“本将为国为民,从无私心,何惧那些无知之人。” 皇甫郦劝道:“将军,文武不相容,你虽然拜在儒学大家卢公门下,但是在这两年,主公破边章,败张纯,收乌桓,天下知名,朝野震动。如今张纯之乱再无,朝廷的态度恐怕已经生出微妙,不得不考虑啊。” 吕布眯眼道:“你的意思是我锋芒太露?” 皇甫郦只能点头示意。 吕布看了看在座的几人,这些人都是军中告高级将领,也是跟随吕布深得他的信任的人,如今对于这件事,已经是关系到所有人的前途,所以以皇甫郦的性格也忍不住率先提出。 “麴义,你的意思呢?”如今吕布军中,因为高顺还未完全从打击中走出,跟随吕布时日坡长的麴义可算得上第一人,故而吕布先问麴义。 麴义正色道:“末将也认为皇甫郦说的在理。麴义不太相信那些在朝堂高高在上的人,他们的手段也不是我等可以揣测的,只是麴义知道,只要是主公你要去做的,末将万死不辞。” 吕布有些感动,从麴义这样的汉子口中说出的话,才是男儿情义。 “麴义,大过年的,怎么说个死字,也不知道讨个吉利,如干娘说的,快快吐些口水。”一旁的侯成责怪道。 众人闻言大笑,却是一解压抑气氛。 如今北平上下都知道他们的主公拜了吕布的母亲为干娘,军中多数将领若是亲密的还是也与吕布一般叫一声干娘。 麴义也是一改猛将本色,连忙吐了几口,陪笑道:“说的是,倒是麴义多言了。” 麴义平时沉默寡言,与高顺有的一拼,此时的样子却是少见,又是惹得众人大笑,就连高顺也是露出笑脸。 待得众人笑毕,吕布又向田丰问了意思。 麴义是军中武将之首,田丰却是文臣之领,问了他二人的意思就是表示对众人的尊重。 ------------ 第一七二章:胡言乱语中先像 第一七二章:胡言乱语中先像 田丰闻听吕布提问,好生思考一番,方才答道:“田丰以为主公要去,不但要去,而且还要比孟益等人先一步到达洛阳,以示对朝廷的忠心。” 众人知道田丰在吕布心目中的分量,自然是静待下文。 田丰果然继续道:“如今渔阳刚起,辽西待建,乌桓似服,但局势依然不稳,若是朝廷犯下拘禁地方大吏的错误,只怕幽州再难平复,而且其他地方上的官员日后也要失去对朝廷的信任,故而某以为主公要早日前,而且大可表示出乐于从命的态度,因为比起其他人,天子只怕更会倚重。” 得田丰之言解惑,众人也就明了,不好再说什么,只等吕布自己下定主意。 “大哥,今日不忙公事,怎么有空领我上街来。”红昌强颜问道。 因为定下主意要去洛阳,吕布又是想起红颜知己,唯恐她担心,便偷出一日,连紫凝也不告诉,只与红昌上街玩耍。 吕布叹道:“自从带了离开洛阳后,却总是烦事缠身,不曾完成对你的承诺,红昌,你可怪我?” 任红昌想起那喜人的承诺,心中一甜,反握住吕布的大手,柔声道:“磐石转移,日月无辉,仍不敢与君绝。” 吕布心中感叹,得红颜如此,夫复何求。 “大哥,去求个平安吧。” 吕布初时不解,却见前面一处,有个老道身穿紫云鹤敞,头戴三星紫金冠,脚踏青龙行云履,一手执犀尾,一手执拂尘,身前有案,案上摆香炉、摆紫砚、摆松宣、摆朱砂,身后有图,图乃手工绣成,八尺见方,上绣日月交辉、绣二十八星宿、绣三十六天罡、绣七十二地煞、绣大周天三百六十星斗,身旁有幡,幡高丈二,翠竹为竿,白绢为面,宽三尺长一丈,白底黑字上书道“两眼看透后世果,一口直判前生因,横批——算命。 古时家中遇到有人出征之类的事情,为求安心便会求个一卦。任红昌恰好看见,便拉了吕布前去。 “姑娘要问什么?”,老道问道。 既然问的是姑娘,红昌便红着脸拉着吕布坐下,对老道说:“给我这位,这位兄长看一下命格。” 老道浊眼一睁,见吕布气度不凡,任红昌面带桃花,心中已经是有几分明白,便抽出一块小木板,叫吕布在上面写上一字。 吕布本不想测,但是想起自身遭遇,却又是觉得有几分蹊跷,便在上面写下一个“布”字。 老道装模作样的细细思考一会,便道:“贵不可言啊。” 吕布便笑着问道:“何解?” 老道指着“布”字道:“从这个字来看,阁下的命格贵不可言,他日封侯拜相也是手到擒来。你请看,这布字拆开,上面可看成一个人子,却又出头,便是出人头地之意,若是填上一笔,便是一个大子,众人之大为何?天子也.当然,阁下却是当不得天子的,不过却也不远,故而是富贵荣华。” 吕布不信,指着布子的下部分道:“那这巾字又是何解?” 老道解释道:“这巾字,却是因缘,既是阁下风生云起之因,也是阁下未能成天之缘,其他的,老道却是不便说了。” 红昌听得吕布命格,却是极为高兴的,谁家女儿不想自己的意中人飞黄腾达的,闻言便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子送于老道。 老道见这女子出手阔绰,知道自己说的不错,为了更让她相信,日后打响招牌,便附送一次,对吕布道:“阁下可愿把手递与老道看看?” 吕布依言。 不想这老道看了吕布手掌,却是飞快甩掉,极尽惊讶之色。 吕布便道:“如何这般面色?” 老道已经是面色苍白,这会却是细细看着吕布样子,小心出言道:“阁下少时可趁遇过危难?” 吕布想起那事,便道:“直言便是。” 老道就解释道:“刚才看了阁下之掌纹,神煞:驿马-申桃花-卯干禄-寅贵人-丑、未;干支:辛卯年癸巳月甲戌日乙亥时;主变卦泽天夬之水火既济,即为空亡,乃是无根之像。” “何为无根之像?” “便是,便是死人……” 在古代,神学之说最大的撰著就要算是《周易》这本书了。 《周易》是一部中国古哲学书籍,是建立在阴阳二元论基础上对事物运行规律加以论证和描述的书籍,其对于天地万物进行性状归类,天干地支五行论,甚至精确到可以对事物的未来发展做出较为准确的预测。 而在东汉末年最为著名的周易大家便是上次在恩师卢植那次寿宴中见到过的郑玄。东汉郑玄《易论》,认为“周”是“周普”的意思,即无所不备,周而复始。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连自己也是不信,那老道将金子退还给了任红昌,就要收摊走人。 吕布不知道这老道是否读过《周易》这本书,对于古代的神学之说,一直报着可信可不信的样子,也并不排斥神学,只是现在老道说的神乎其神,言辞切切,自己也的确有些往事,因而反倒信了,只是这等秘密却是不能为外人得知的。 生出几分杀心,却被红昌轻握双手,柔声道:“莫听这老道胡言,哥哥,我们回去吧。” 看着眼前依旧柔情的任红昌,吕布的杀意顿时飘然散去,将那块金子又是扔回给老道,只是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希望老道你替我保有命格,莫说与其他人听。” 老道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鬼门关出绕了一圈,接过金子,强颜几分笑容,只说是不敢不敢。 牵着红昌的手,吕布还待再陪一会儿,但后者却是想要回去,便依了她。 待得进府,吕布将其送到房间外,此时紫凝正在午睡,倒是清静。 任红昌转身对吕布道:“哥哥今日的神情好生怕人,以后莫要如此。” 吕布按捺下去,轻声答应。 任红昌蓦然在吕布脸上点吻一下,却是羞得通红,又看了一眼,却是急忙闪入屋内,关上房门,只听得自己的心跳的飞快。 次日,准备好一切的吕布便带着文丑,杨闵以及五百人的运送部队,前往洛阳。至于戏志才这会却还是在继续被“水煮鱼”,也就错过一面。 行的十余日,却又是回到河间郡。文丑见了,生出几分怀念。之后来到那何览府中,仇人相见却是有几分尴尬,好在吕布在旁,也没什么。 河间郡是吕布进入幽州的必经之路,至于带上文丑却是有自己的意思,不过与这何览也有冤家宜结不宜的道理。 这何览甚是会做人,连连对文丑赔礼,并且应下日后绝不欺压百姓,虽然不知道有几分用,但是面子上总是过得去了。之后,何览又是送出一份大礼由人送往北平,算是给吕布的酬劳。 “这些特产本该由何某派人运送才是,只是军中将士要有将军这般精锐,我便也不用愁了。路途漫漫,不知多少险阻,有将军在,我自然放心了。” 一共十五车,却是何览送往洛阳的,因为得知吕布也是同路,便让其代为保管。 这个小任务,吕布自然答应,却不知此后险些被它们坏了大事。 ------------ 第一七三章:三入洛阳见何进 何进字遂高,因同父异母之妹被选入宫中,成为贵人,并受宠于汉灵帝。何进被拜为郎中,随后迁虎贲中郎将,任颍川太守。光和三年,何贵人被立为皇后,何进也因此而拜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因为何进出身屠户,不得文林学子承认,只得说是武将,因此喜欢他人叫他一声将军,久而久之,众人便以“大将军“称呼。 对此,汉灵帝刘宏倒是豁达的很,没有责怪他什么。 如今何进在洛阳享受着荣华富贵,每年收取着手下人敬献的钱财,很是快活。 俗话说宰相门前五品官。 虽然现在在汉朝的时候还没有施行品制的官吏等级制度,但是这句话倒是可以早早的运用上去。 “请通报一下,幽州北平吕布求见大将军。” 那门卫冷声道:“我家老爷这几天忙着很,恐怕没有什么时间见你这么小个官,还是不要劳烦我去通报了吧。” 的确,吕布在幽州还能算一号人物,但是在这洛阳却是算不得什么,恐怕掉进人群里也就如一般百姓罢了。 吕布自然晓得那门卫的意思,非但没有以往的冲动,反而叫亲卫送上看门礼。 那门卫见吕布如此上道,便改了一副面貌笑道:“这位将军,请稍后,我这就去知会我家主人。” “有劳了。” 那十五车礼物在其他门卫的带领下被收进。 而吕布与文丑三人还是等候在府外。 文丑为人心急,但却是直爽汉子,气不过那厮所为,怒道:“主公何必受这脑门子气,不如直接走了便是。” 吕布倒是毫不在意,笑道:“人家权大势大,有点脾气倒也应该。如今我身处幽州,不知令多少人脸红在意,只得打些关系,免得日后被人陷害,至少这洛阳中有三个人得好好打理。” 文丑问道:“这何进算是一个,那另外两个却是谁,不知道主公可否讲上一讲?” 吕布笑道:“另两个嘛,一个自然是当今的天子,另一个便是文林首领的袁家四世三公了。” 讲到这里,吕布还特意的注意了一下文丑,发现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想来现在的他不认识袁绍,历史的轨迹还是可以改变的。 正说着,那门卫又来了,只是态度更为恭谦,还主动要把刚才收取的金子还给吕布。 吕布笑道:“既然已经送出去了,本将又怎么好意思再收回来?” 门卫大急,赔笑道:“将军啊,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收回这些金子,要不然等会我家主子必定是要小人的命的。” 吕布道:“这是你们何府的规矩,恐怕不好吧。” 门卫见吕布口气有所松动,大喜,继续笑道:“将军您这是哪的话,这些规矩都是对付那些我家主子看不上的人,将军可是人中龙凤,怎么能跟那些人相提并论,还是请将军跟着小人快快入内,不可让主子等急了。” 反正也不在意,吕布范不着跟这样的奴才一般见识,便依了那人,收回那十两金子,与文丑一同入内。 进到内腹,吕布二人这知道什么叫做堂皇。假山花园,非沿盘廊,真得够眼花缭乱的。 吕布暗暗想道:有个好本事还不如有个好妹子,想何进这样的人都能有这般的权势,看来这大汉朝不亡都不行了。 走了小半天,二人才到内厅,堂上早就做着一位体形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那大将军何进了。 堂中尚有十名美婢在旁伺候,真当是享受。 吕布上前按官职参拜道:“幽州北平从事吕布拜见大将军。” 何进看起来很是高兴,忙抬手道:“不必拘礼,不必拘礼。早就听闻吕将军少年有为,想不到到幽州才一年的时间就把张纯等叛贼杀得大败,真是了不得啊。” “多谢大将军夸奖,这都是托了天子洪福,将士用命,非吕布一人的功劳。” “好,不想将军年纪虽轻,却能虚怀若谷,果然没有辜负天子的厚望。” 吕布只是连称不敢:“大将军,途中路过河间的时候,那里的丞邑何览对末将多有照顾,得知大将军与其颇有渊源。若是一些平常财物,吕布惟恐将军无意,知道大将军爱武,因此特意为大将军带来百匹从乌桓那挑选出来的良马,献给大将军,希望大将军不要觉得寒酸。” “将军有心了。”何进很是高兴。 聊过几句,何进见吕布身边跟着的那人气度不凡,便问道:“公将军,此人是谁啊?” 吕布笑道:“此人唤作文丑,是末将帐下勇将。” “恩,果然仪表不凡,有古之武风。” 文丑得吕布示意,只得感谢道:“多谢大将军夸奖。” 三人又是聊上一段时间,因为吕布的特意迎合,令何进很是满意。 后来何进想要留下二人共用晚饭。 吕布笑道:“末将还要去见恩师,便请大将军原谅。” 何进道:“百德孝为先,何进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岂能因为这个原因而责怪将军你呢。” 随后,何进定要亲自送吕布。出府路中,何进拉住吕布在前说话,文丑识趣的落上几步。 何进道:“将军这次回到洛阳,可曾去看过大司空张温张大人?” 吕布道:“来得急忙,忠人之事,便先来大将军这里了,还未出去拜访另几位大人。” 何进听了倒是满意,笑道:“将军若是有空可得好好的去看望一下张司空。那次西凉击破,北宫伯玉乱军,张司空可是在奏章中对你多有褒义之词啊,后来在钜鹿等战中也是多有推崇,陛下也是龙颜大悦。” 吕布正色道:“当日那张让提议末将领军的时候,在朝堂之上,张司空就多有关心,后来到了冀州,司空大人更是推荐,这等知遇之恩,不敢忘。” 何进笑道:“饮水思源,将军乃大丈夫也。” 言谈不过时,何进与吕布等人已经来到府门。 那门卫见到自己家的主人亲自送吕布出来,可见其的面子有多大,想起刚开始自己的行为,颇为惶恐。 何进自然也是看到这门卫,对他而言这人不过如虫草一般,对其他下人道:“你们听着,吕布将军是我何府的贵客,日后谁要是得罪了他,有如这人的下场。来人,拖下去,活活打死。” 那门卫吓得面色全无,只是瘫在地上,苦苦哀求。 吕布到底不忍,更何况跟自己也有点关系,因而为其求情。 何进见那人叩出血来,才慢声道:“既然将军为你请求,便饶了你的性命。只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打断双脚,赶出我何府。” 吕布还待说什么,却不想那门卫却是大声道谢,想是留了性命,也不在乎这双脚了。 “救你的是吕将军……” “是是是,那门卫转向吕布,谢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看着这样的情景,吕布只能暗叹一声,与何进告别。 ------------ 第一七四章:旧识全然变脸色 一路上,吕布与文丑都有些沉默,身后那几名亲卫也是不敢言笑。 吕布见文丑面色凝重,不想二人之间因为今天的事情有所隔膜,于是率先开口道:“文丑,可是有什么想法?” 文丑叹气道:“只是心中有些感叹罢了。” 吕布道:“可是因为刚才那门卫之事?” 文丑看了一眼吕布,沉默半响也不答话。 吕布心中有数,笑道:“那便是因为吕布趋炎附势之为了。” “主公……” 吕布打断文丑,依然笑道:“曾经我也以为男儿在世,刀剑在手便可畅行无阻,只是但日见我师傅卢植一身正气,为苍生为百姓请命却反而被贬外地;想那日平服在即,联军却是政见不同,互为牵制,以至张纯起兵偷袭石门,如此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手中只有军队只能成功一半,而另一半则是政治。” 文丑不解,问道:“主公,日后我们远在幽州,这些人怎么能够牵制我们?” 吕布笑道:“有些话我不能说。” “主公的意思是……” 吕布沉声道:“只要能保一方百姓安定,一身荣辱何惜。” 文丑羞愧,只得道:“文丑武夫不识主公仁心,惭愧。” 吕布不以为然,大笑道:“今日与你知心,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吕布之志,若是文丑你留下帮我,自然最好,若是想要另投前程,我也只会以礼相代。” “主公以诚待我,文丑岂是不知好歹之人,今后生死想随,绝不辜负。” 吕布笑然。 文丑亦如此。 二人消除隔膜,在后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洛阳城内为外官准备的住所。趁得天色未黑,叫人买了一些礼品,想要明日一早去见恩师。 早在冀州张角被杀之后数月,卢植就接了皇令,领军返回,之后那司空张温也在爆发张举叛乱后被遣送洛阳。 次日,吕布尚自睡意朦胧,文丑却早早的就来到吕布房外,轻声扣道:“主公,你起了没?”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吕布本想睡个懒觉,却被人扰了清梦,不过基于对象是文丑,也只好胡乱的应了一声。 文丑倒也不避嫌了,直接进去就要把吕布拖起,还一边说道:“今日早朝,天子很有可能会派人来召见主公,不早点打扮好,恐怕会误了时辰。” 吕布拗不过文丑,只好答应道:“好好,这就起来。” 草草的洗刷了一边,吕布来到大厅,与众人一同用了早饭。想是昨日文丑睡得极香,今日精神旺盛,居然一点也看不出连日来的赶路带来的辛苦。 谁不曾想,一个清晨文丑的忙碌都白费了,天子并没有派人来传达旨意,这令众人很是不解。 毕竟现在吕布现在也算是幽州的一方地方势力,加上还是晋献了礼品,按理说次日早朝时候就是要召见的。 只是吕布心里虽然疑惑,却也无法。 天子若是不想召见地方上的官员,那这官员也只能一直在洛阳内住着,可以说这是天子对外来官员的一种威慑。 吕布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天子,居然让他如此的下马威。 难道是因为昨天我进了何进府邸?想来想去,反而徒增自己的烦恼。 吕布对着众人笑道:“既然天子未曾召见,那今日我准备等早朝结束后前往卢公的府邸。” 文丑心中自然是担心的,听其如此说,只能附和道:“这样也好,早点见到卢公,也好表示对他的尊敬。” 算算早朝时间也快到了,还是没有人来召见,看来今天是没机会见天子了。 于是吕布带着文丑一同前往洛阳西街,却是先找到了那张温的司空府。 虽然张温因为张举张纯的反叛受到牵连而被罚了俸禄,还被天子责骂了几句,但是大家都知道官场上错综复杂,等到张温这个地位,天子真要撤了他的职位,可也得好好的考虑一下,要不然满朝的官员还有什么保障可言。只要不是范了什么造反这样的大错,一般只要自己的派系说上几句,事情也去那么过去了。 比如说现在的张温。 虽然张温被撤去了司空之职,但是众官员却还是以张司空称呼,因为谁都知道只要过段时间,这司空之位还得让张温做。毕竟有资历的都已经有自己的派系,而没有资历的,恐怕你还没有这个能力让人服众。 吕布两人反正也不急,想起张温对己的照顾,便顺道就在府邸门外等候着,以示对张温的尊敬。 好在天气也不炎热,二人在外谈谈笑笑倒也快活。 不久,下了早朝的张温在仆人的轿子中悠闲的回来。 等到张温下轿后,吕布上前请安道:“学生吕布见过张司空。” 吕布本以为张温看见自己,虽然不至于欣喜若狂,但至少也是能够笑脸相迎的。 想不到张温却是很平常的说道:“哦,原来是吕布将军啊,找张某有何事吗?” 吕布心中一突,不得其解,只是回答道:“当日受司空大人恩惠,多有益助,今日特来拜会大人。” 张温道:“为国为君,却也没有什么,将军想多了,不过今日你既然来了,就到府中用上一顿饭食吧。” 张温如此的口气,倒是感觉吕布他们是来讨口饭吃的。 虽然还不明白前后张温的态度怎么相差这么大,但是换成任何人都不免动气。吕布强颜笑道:“如此还是不打扰司空大人了,便先行告退了。”向张温恭身一礼后,吕布带着往卢植家中去。 张温暗叹一声,却也不好说明什么,毕竟整个皇城都布有那人的眼线。 至于吕布则是满肚子的郁闷。吕布这人,凡是对他好的,自然是十倍对别人好,对张温自然是敬重的很,想不到今日居然遇到这样的情景。迎面吹来的风不断刮着吕布的面孔,却难以吹灭心中的怒火。 文丑跟在吕布马后,却也不得力,想不出什么办法去开解他,只得紧跟在他马后。 不一会儿,二人就来了卢植府邸,去不料吃了一顿闭门羹,说是卢植日前已经去了庐江。 这回吕布真是郁闷非常了,沉声道:“走。” 二人因为不想就此回驿馆,便来到郊外校场,取来弓箭后,吕布连射了几箭,却因心烦意乱,只有两箭中了红心。 待吕布稍稍平静,文丑劝道:“将军,我看那张温也不像个忠厚长者,一副高官的派头,何必为了这样的事情坏了自己的兴致。” 不料吕布又是射出一箭后,却是暗笑道:“怎么,连你都骗过去了?” 文丑一愣,忙道:“将军,你这是……” 吕布笑道:“刚才张司空在说话的时候,曾经轻按我手心,想来是在那府前说话不方便,又或者是不易与我想见,不过经过这么一遭,我倒也有些眉目了。” 文丑不懂,却也不问,因为他知道如果吕布想要说给他听的,那自然是他可以听的,既然吕布不想说的,那自然是自己帮不上忙的,也好落个清闲。 吕布环顾四周,两年未到,确实是多了不少生面孔,其中还有不少人偷偷的看着自己。吕布冷笑一声:我故意将几箭射偏,箭术显得一般,可这几人却还在关注自己,也就是说他们背后是有人指定他们来监视我的,想必这其中也有那人的手下吧,如此说来,今日天子未曾召见也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想到这里,吕布对文丑道:“文丑,我们还是回府吧。” 虽还未尽兴,但是文丑却无推托,一言不发得听从吕布的话,随其回去。回到府中,吕布接见一人后,便叮嘱手下众人,不得再随意的出入。 ------------ 第一七五章:终是得见天子颜 皇宫禁城之中,汉灵帝刘宏站在高处,整个洛阳尽受眼底。 身后走来一人,正是那张让。 “阿父,有什么事吗?” 张让上前笑道:“下人回报,那吕布已经三日不出驿馆,看来应该是有所觉察了。” 刘宏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张让想了想道:“暂时就这么多了。” “这个吕布倒还算聪明,觉察到寡人的心思。哼,一入洛阳,居然去见何进,他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联合外戚不成。” 张让小心的回答道:“这事奴才倒是去查过,是何进在冀州的人每半年的孝敬,正好让吕布遇上了。” “到底是年轻啊,他以为要想有番作为就一定要结交好朝中的大臣,先是去看了何进,前几日又是去见那张温,倒是通窍,只是他不明白像他这样的,反而更受招恨,也辜负了寡人对他的器重。” “陛下说的是。” “不过吕布在幽州的事还是办的很不错的”,刘宏语气一转道:“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现在西凉击退了北宫伯玉的乱军,之后平黄巾,杀张角,最近又是收复北平,辽西,确实有几分本领。” 张让在旁笑道:“都是陛下慧眼识才。” “天下各州,唯有荆州,益州,冀州三地可以威胁到我大汉根本。荆州鱼米之乡,为天下粮仓,益州地势险要,独处一方,冀州天下兵马之最,如今这三个地方多有豪强,不服洛阳。如今吕布在那收拾残局之余,寡人也可以在日后安排自己的势力重新夺回这些地方。” 张让赶紧送上马屁道:“陛下真知灼见,乃光武帝之后最英明的君主,老奴有幸服侍陛下,真的是三升有幸。” 刘宏很受用,哈哈大笑起来,却是笑的急了,也是不住的咳嗽。 张让急忙过去为其抚背,关切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刘宏叹道:“近年被这些叛贼扰了心智,却是感觉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也不知道能活多少日子了。” 张让闻言,急忙跪下哭道:“陛下洪福齐天,万万不可出这等言语啊。” 刘宏亲自扶起张让,却是问道:“吕布已经在家多少日了?” “差不多已经三天了。” “看来对他的打磨也应该是差不多,若是过了,反而就不美了。” 张让道:“陛下的意思是……” “明日早朝宣他上来,寡人要奖赏他。” “是……” 等刘宏回去后,张让先是叫了一个小黄门去驿馆通报一声,然后则是接见也是滞留在宫中数日的杨闵。 很快,杨闵就匆匆进宫,跪倒在地,等候张让的发问。 张让慢径斯里的喝上一口炮制好的茶水,一双眼睛则是打量着杨闵。 “起来说话。” “是,谢义父。” “杨闵啊,你跟着那吕布多久了?” “回义父的话,差不多两年了。” “两年了,不知不觉就这么过了两年了。咱家也老了,所以你是不是准备不听咱家的话了?” 杨闵一惊就要跪下。 张让摇手道:“别动不动的就跪,这里没有外人,咱家只是跟你谈会知心话,你只要说真话就可了。” 杨闵不敢说话。 张让便问道:“咱家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是,义父”,杨闵从怀中取出一叠书信道:“这是儿子在这两年内对于冀,幽,并三州的官员的调查所得。” 张让接过来粗陋的看了一下后说道:“恩,难得你用心办事,有没有想过回宫里来?” 杨闵道:“请义父责罚。” “看来你是想留在幽州,留在吕布身边了。” 杨闵微微泣道:“儿子知道这样会伤了义父的心,但是这两年里,儿子觉得过得比在宫里的好。这里有太多的人看不起我们阉人,但是那吕布却,却懂得尊重,儿子觉得活着有盼头。” 说完,杨闵便静静的等着,等着张让的话。 良久,张让才长叹一声,说道:“你说的对,既然你觉得在宫外快活,就去跟着他吧,只是你要记住一件事。” “请义父嘱咐。” “你我皆是阉人,唯一的主子只有当今的天子,切不要做出什么令为父伤心的事。” 杨闵狠狠的叩上三个响头,大声道:“杨闵的根虽然没有了,但是我的良心却是在的。在这宫中,陛下是我的主子,可义父你却是我的亲人……” 张让对宫中的人倒是极为不错的,见杨闵说的动情,也是稍有感触,挥挥手让其下去。 杨闵又是三个响头,泣而退之。 “宣:幽州都尉从事,范阳郡守吕布上殿面圣……” 黄门尖锐的声音在清早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但是对百官来说却是富贵与潦倒的前奏。 吕布由黄门领着,重新走上这条熟悉而有陌生的大道,听言上前晋见,跨入殿门之时,明显感受到百官的目光,有羡慕的,有鄙夷的,也有关心的。 “下臣吕布见过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陛下。” 灵帝刘宏看着吕布少许,方才开口道:“吕布,听闻你在幽州的一年时间内着实了得,不但击破贼军,还把北平治理的井井有条,那个叫什么?” “回陛下的话,那个叫灌溉法,可以提高粮食产量。” “恩,确实不错,以后也要推广到各州各县,日后兵粮充足,看他什么匈奴,什么羌胡还敢再到我大汉来撒野。” 百官齐声道:“陛下英明。” 刘宏很受用这种感觉,接着道:“吕布啊,说吧,这次你平乱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吕布道:“下臣无功无德,此次征战多亏了陛下的识人之明,还有就是将士用命,吕布却是亏欠他们许多。” “哦,那你现下有多少兵马可以为你所用?” 吕布心中一突,想道:好你个刘宏,居然那话套我,什么叫为我所用,岂不是在敲打我有拥兵自重的嫌疑,真是朝堂为虎穴,天子似猛虎。 吕布回答道:“启禀陛下,臣在北平有兵马六千,石门三千,以及辽西防线五千人。” 既然刘宏要问,吕布也不认为自己能够隐瞒,干脆如实的全部说出。 刘宏这才展颜道:“如此甚好,刘虞有才识,你可要多向他学习学习。” “臣知道。” 刘宏再问道:“好了,既然寡人开口说要给你赏赐,你却是不能推脱的,这次就直说吧,想要什么?” 吕布还是推脱怕是要说不过去,于是大着胆子说道:“那臣就大胆的说了。此次征战以来,大汉军民深受贼乱,虽然有刘虞刺史多方援助,但是却是不够,顾而吕布大胆请求陛下能赏赐些粮草金钱,可以安抚那些受难的军民。” “这个是自然的。说起来倒是寡人亏欠了他们,身为他们的天子却不能保他们周全。” 这可是天子在自罪,百官与吕布又不得不再一次跪下齐呼道:“臣等有罪。” 刘宏示意百官起身后,接着道:“张温何在?” ------------ 第一七六章:天子乱点鸳鸯谱 张温出列道:“臣在。” “恩,张温啊,上次幽州张举张纯反叛,你有失察之过,但是你举荐吕布以及公孙瓒却是有功,如今已经半年,寡人就特赐你恢复司空之职,等会下了早朝,你就安排一下给予幽州军民的补偿的事宜吧。” “臣领命。” 刘宏接着道:“吕布啊,那你自己呢?” “臣无所求。” “呵呵,恩,你如今有二十岁了吧。” “回陛下的话,二十有二了。” “可曾婚配?” “未曾。” 刘宏大笑道:“当年寡人十三岁的时候便已经娶亲,你怎么到这个年纪还未成家?” 吕布道:“外族未服,内贼未定,吕布何谈成家?!” 众人皆是感言,如张温,蔡邕等人更是欣赏,暗赞不已。 刘宏显得更为高兴,说道:“好,你吕布有此品行,寡人倒是放心,只是百德孝为先,无后为大,寡人却是不能亏欠你们吕布。这样吧,今日在这朝堂之上,百官为证,寡人就为你赐上一桩姻缘。” 吕布大惊,莫不是要把万年那丫头嫁给我吧,难道我也当驸马? 吕布急忙就要推辞道:“陛下……” 没想到这次刘宏倒是说话的很快,不给吕布任何开口的机会,就接着说道:“并州乐平太守严楮有一女不但长的貌美如花,而且学识不凡,就赐予你,如何?” 吕布暗道:人家貌美如花,学识不凡,居然还传到洛阳来了,连名字都清清楚楚,也不知道你这老家伙打算多久了。 百官当中有人听得严楮之名,想起住居并州却是明白过来。 原来汉灵帝却是打得好心思,想要吕布娶了并州乐平太守的女儿,一来可以增强吕布的实力,二来却是消弱了丁原的实力,三来却是压制了冀州的实力,此一箭三雕。 因为刘宏宁愿见到一个地方上多个势力的明争暗斗,也不愿看见一家独大,这样是非常不利于帝皇之家的。 “陛下,臣粗鲁识浅,恐怕配不上人家。” “哈哈”,刘宏大笑道:“你是卢植的亲传弟子,洛阳城内谁人不认识你吕布,加上司空张温,刺史刘虞多次上表说你才智过人,有出人意料之举,而那严氏虽然是官家小姐,但却温宛有礼,这点你却不用担心。” 还待说上几句,刘宏却已经是不耐道:“就这样般,寡人有点累了,退朝吧。” 吕布无法,只得高呼几声,与百官一同退下。 这边吕布还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恢复职务的张温却是一改当日的态度,主动来到他的身边,对其说道:“奉先,今日若是无事,就来我府中一叙,可好?” 吕布本来对张温因为那日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也是气恼的,但是后来却也明白张温的用心良苦,如今却是更为感激,听其如此说,自然是答应的。 天子为从幽州回来的吕布亲自赐婚,仅仅只是半天,整个洛阳就已经传遍。 别说寻常人家,就是深宫之中的万年公主刘妍也在贴心太监的打听下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想不到他回来了,可是却是要去娶其他人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小丫头。 如今的刘妍已经到了二八年纪,出落的倒也极为喜人,只是近年来战事不断,因此到了十六岁,刘宏却也没有为其安排好婚事。 毕竟配得上皇家女子的人家,又有几个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娶一个公主,娶一个摆设?! 也许过两年,我只能送到外族那和亲,或者是许配给某个年轻官员了吧。 “公主,您还好吧。”身边的老太监见刘妍脸色阴晴不定,担心的问道。 刘妍笑道:“本宫没事,你先下去吧,让本宫一个人静静。” “是,公主……” 登高望远,刘妍看着洛阳各处,只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发现却是那么的遥远,就如同他们的未来一般。 却是因为吕布应了张温的邀请,到了时辰,便带着文丑前去。来到西街司空府, 府前早有人准备,见吕布在门前下马,上前笑问道:“可是幽州的吕将军?” “正是。” “我家老爷早在大厅准备好了茶点,就等着将军您呢。” “如此,就劳烦你带路了。” “将军客气,请……” 说起来这还是吕布第一次进张温的府邸,上次来连门都没进,就收了一肚子的气,闹了个不欢而散,这次却是如同贵宾一般,想想人生际遇却也是如此。 进入内堂后,却见里面已经有几人在坐,刚好吕布也全是认识的。 “吕布见过张司空,蔡尚书,何大师。” 张温身为主人家,亲密的拉着吕布入座道:“奉先,可还是怪罪当日张温不近情理?” 吕布刚坐下,听了张温的话后又是起身道:“大人的好意,当日吕布虽然有误会,但是后来却是明白,感激都还来不及,又如何敢谈及怪罪。” 张温笑道:“你小子啊,当日一入洛阳居然去见何进,难道不知道这洛阳之中,天子最在意的就是党系,哎,当日张某得到消息,又见陛下不曾召见你,就知道事情要糟,这才那般作色。” 吕布再次作谢。 随后,张温等人问起吕布在幽州之事。 吕布细细一想,决定夸大一些事,顺便表露出北平辎重不足的难题,谁让刘宏命令张温全权负责对吕布的资助。 张温倒也罢了,早就上过战场,也是当时的当事人,倒是对吕布运用反间计感到十分佩服。 至于蔡邕以及何颙却是听得在心,尤其是当日叛军与吕布在中军大营那一战,讲到惊险处,两人更是忍不住惊呼几声。 “想不到,那个张纯居然叛变朝廷,当日我却还是很倚重此人的,只是可惜了公孙瓒……” 言及公孙瓒,张温有些神伤,毕竟此人是自己极为看重以及栽培。 何颙笑道:“这不是有吕布将军嘛,好在贼军已经平定,虽然还有余孽,却在短时间内也不能再起什么风浪了。” “哎,可惜我大汉军民也是死伤无数。”吕布叹气道。 张温道:“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安抚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的后裔亲人,只有真正的消灭像韩遂与张举这样的叛贼,才能还百姓一个安定的天下。” 蔡邕也说道:“战火四起,苦得还是百姓,只可惜天下少了像奉先这样的人物,要不然何愁四方不安,外彝不服。” 吕布闻言却是暗想道:像自己这样的人物在日后不但会层出不穷,在能力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们忙与内战,却是忘记了外族也是一大威胁。 吕布道:“天下之大,英雄辈出,吕布不敢得蔡师之言,只是身为大汉子民却是得懂得如何报效国家,如何爱护华夏同胞。” “好生羡慕子干兄,居然能教出像奉先这样的人物。”蔡邕忍不住感叹道。 吕布又是谦虚了几句。 过不了一会,就有下人上来说道:“老爷,可以用饭了。” 张温笑道:“诸位,咱们边吃边说。” 众人笑然。 有下人鱼贯而来,每桌送上几样小菜外加一壶美酒。 张温这会心情大好,与吕布等人先喝上三杯,至于蔡邕与何颙则是浅尝则止。 又饮上一杯酒后,张温说道:“如今各地例如青州,冀州的平原郡还是有一些黄巾军,看来日后奉先还有得繁忙呢。“ “大人说笑了。大汉能征善战的大有人在,吕布不过是初出茅庐之人,岂敢大言?” 一旁的蔡邕问道:“何谓初出茅庐?” ------------ 第一七七章:张温卖书引俗物 吕布一愣,这才想起那诸葛亮现在大概还是个小孩吧,便只好解释道:“初出茅庐的意思就是说吕布刚上沙场,经验尚浅,故而不敢。” 张温笑道:“当日张让提议让你上西凉平乱,你还不过二十,怎么现在过了两年的时候,反倒胆小了许多。” 吕布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也不是怕,只是吕布看多了那些生离死别,有些感叹。” 何颙道:“将士战死沙场倒也算是一种归宿,却若是因为这样而对敌有畏惧之心,那大汉江山何人来卫,大汉百姓何人来护?”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都是劝着吕布,却是当真了。 张温突然道:“奉先此时军中真的如朝堂上说的只有不到两万人马吗?” 吕布道:“不敢欺君。” “如此却是不够的”,张温道:“听闻平原的张燕尚且有十万贼军,此是一个隐患。” 何颙道:“皇家对地方权贵的兵权最为敏感,在张让等人的蛊惑下,天子难免不聪,若是增兵太多,只怕引火上身。” 张温想了想也是,便先问吕布道:“奉先,男儿当立战功,若是为你讨得出战之令,你还需要多少人马才能分兵前往平原,而又不惧辽西乱军再袭?” 吕布考虑一下后道:“我军中这两年虽然招募了不少人马,但却是差上不少,真正称得上精锐的只怕不过两三层而已。故而,我还需要得人马八千,方可保无后顾之忧,亦可带甲士五千与张燕等贼一战。” 张温道:“只是万人倒也不算太过分,若是奉先能够夺回失地,不但能振奋士气,让天子高兴,也会让你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到时候我与蔡邕等人就联名上奏,早日让子干从庐江回来,也好对你有所帮助。” 众人皆是称善。 听张温提起师傅,吕布也是极为想念,便问道:“不知道师傅最近怎么样了,身体是否安康?” 张温等人闻言皆是含笑,极为古怪。 吕布见众人神情有异,忍不住问道:“怎么,我师傅他出事了?” 听得吕布的问题,张温却是摇头道:“你师傅他啊,倒算是出了件大事,可是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吕布笑道:“如何,莫不是被哪个江南女子看上不成?” 张温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吕布一愣,想不到自己乱说的居然也中了。 “什么时候的事,师傅他……” 张温道:“你师傅他啊在庐江与当地一个有名的才女相识,之后一来二去的,也就好上了,两个月前,也就是春节过后不久,子干兄就娶她过门了。” 吕布心中暗道:想不到师傅居然还有老牛吃嫩草的本事,以往见他一本正经,却不想他也能“勾搭”上才女,想想自己今后遇到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子,却得叫一声师娘,却又是颇有几分尴尬。 酒足饭饱之后,张温又拉着吕布等人去欣赏一番他书房中的收藏,其中不凡一些珍本古本,惹得蔡邕,何颙二人惊叹不已。 本来吕布也算是爱书之人,只是现在心怀杂事,却是提不起半点劲道,怕旁人发觉,随身找了一本卷册看起来,至于其中的内容就不追深意了。 那边张温正为自己收藏的书籍得意时候,却见自己最为欣赏后辈居然都是神游虚外,心中不乐意,对吕布却是不会客气,正色道:“奉先,古人读书时候需沐浴,正做以示对前人知识的尊重,可你现在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是为何啊?” 吕布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两年吕布看得多是一些兵书,对于这些散记游文却是不太在意,不是成心懈怠,还请大人见谅。” 一旁的何颙对张温道:“你啊,奉先现在为一郡主将,又有守土卫地之责,怎么还能有这个心思看这些闲书,不如把这些宝贝送与我与伯喈兄,反倒是用在其所。” 张温也是笑道:“要是送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伯求兄愿意用真金百银来买上一册两册的,张某倒是愿意割爱。” 何颙道:“你这张温,无端的用这些俗外之物侮辱了这些前人古物。” 张温笑道:“其实张某也是无法。这罚了半年的俸禄,家中又无多余钱财,今日又请你等前来用食,却是穷苦,这才不得不以书换钱。” 众人听得张温说的有趣,忍不住说上几句。 这几人虽然在世上皆是有名望的人物,但是平时在与老友相交时候却是如同孩童一般,大概这也是他们能够成为世人楷模的一个重要原因。 何颙是文林当中极为爱书的那一类,家中藏书本以不少,但是爱书之人只要遇到那想要的,却是不会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何颙倒也放得开,说过几句后,边问道:“兄可是当真,这些卷册伯求可是喜欢得很。” 张温笑道:“这是自然的,你何时见过张某欺负他人?” 何颙这才放心,问道:“这册‘纵横论’相传是当年鬼谷子亲传给手下两名弟子张仪与苏锓的。当年秦始皇一统天下后,不久便是焚书坑儒,不知多少文学被这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本以为这‘纵横论’也在其中,却不想还有再见天日之时,不知道张兄准备以多少金可卖与伯求?” 张温笑道:“不多,两千金就可。” 吕布大惊,心道:“三公俸禄也不过百金,这何颙不过是在朝中挂了个虚职,张司空如何要得如此大价钱。” 却不想何颙却说道:“此物本该是无价之物,区区两千金倒是让何某占了个大便宜了。” 吕布闻言却又是一惊。 其实以何颙在士大夫中的名气,加上当时其与桥玄等人的关系,一般的学子想要出名,拜在他们的门下就是极好的一种方式。天下学子之多,又岂在千千万万。对何颙来说,区区千金不过转息之间就可得到,也是毫无吝惜。 张温自然相信何颙的名声,倒也不急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先让他细细看起来。 这何颙得了本好书,那边的蔡邕却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吕布看去,原来是一卷琴谱。 “这是当年燕国大曲家高渐离所为壮士荆柯所谱写的‘逆水寒’,看来伯喈兄爱不释手了。” 蔡邕闻言却是不舍的轻轻收拢,干笑道:“虽是宝物,只可惜蔡邕身无长物,又有何能力买之,只能睹物空念而已了。” 张温笑道:“蔡邕啊,你那随便一手字只怕就要卖到百金,家中岂能没有这些金银?” 蔡邕苦笑道:“那样的书法我蔡邕不会去写,更不屑去写,老友你是知道的。哎,看来我与这物是有缘相见无缘相守了。” “若是伯喈兄实在喜欢,张温愿意割爱,只是想求伯喈兄几个字。” 蔡邕喜道:“若是如此,蔡邕倒是可以接受,只是这样却是让伯慎你亏上不少。” “不亏,不亏,能得当世书法大家亲笔,张温以为足已“,张温接着对蔡邕说道:“只是要写些什么字,却是要先问一问我们的吕大将军。” “我?” 吕布极为不解,不由疑问。 ------------ 第一七八章:英雄救美时常有 吕布来到蔡府,下马上前道:“请通报一下,幽州吕布求见蔡师。” 如今吕布也算是在洛阳小有名气,能得天子亲自赐婚的又能有几人。 那蔡府门前几名小厮平时就是最为关注这样的事情,自然知道吕布是何人许,闻言之后很是迅速的入内通报。 不多时,吕布就见到蔡邕亲自而来,身为晚辈,率先恭声道:“学生见过蔡师。” 蔡邕笑道:“在张府分别不过几时,怎么奉先现在来寻蔡某?” 吕布想起那事,却是不好意思说道:“其实吕布来是为了告诉蔡师不要过于在意那几字,按平时之事既可。” 蔡邕道:“怎么,难道奉先还不相信蔡某这几分本事,想要来亲自看着?” 吕布急忙否定道:“小子何敢,却是一片好心。” 蔡邕笑道:“好了,这事我就记下了。” 总算送得一口气,让一个名满天下的人为自己服务,还真是有些压力:“如此吕布就先行一步离去了。” 蔡邕只是微笑着又叮嘱了几句,便放过吕布。 吕布施过一礼后,骑上他的“踏雪”,扬鞭便走。 只是洛阳可是一个大城,占地极广,不知不觉倒是到了一处河边。 景色宜人,又是独自一人,吕布难得享受此等美色,便寻了干净地方,躺下休息休息。 遥目看去,无意之中却是发现远处那一袭白衣却是遇到一点麻烦,显得很是无助。 刘妍闻得朝堂上关于吕布的消息,心中烦闷,便带着几名宫人出来想要散散心。谁曾想刘妍却在刚才看见吕布策马而行,心中不知怎么的就追赶上去,只是一个女子如何追的及,反倒是丢了随从,累的香汗吁吁,只得先寻了亭子当中坐下休息。 停下之后,反而更是容易胡思乱想,不由的长舒一口气。 刘妍这样的佳人本就清馨喜人,少女怀春之时,现在却面露少许少女愁色更是显得楚楚动人,美貌不可方物。 此处风景颇为秀丽,平时就有不少自命不凡的浮夸少年时常游与此处,见得刘妍如此美态,一个个都是惊为天人。 只是因为众人以前未见过刘妍,看其气质更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出落的,因此多数只是在远处观看,不敢上前搭讪。 不过有一些人便是色胆包天,看见刘妍如此佳人岂能放过,其中有几人这就便要上去。 “这位佳人何故在此长叹,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说与在下,也好为你解上一二。” 突然从身后穿来恼人的声音,刘妍却是毫不给人面子,居然连脸都不转一下而是自顾自的看着河面。 那人的伙伴见状不由吃吃讥笑。 那人不死心,竟然径自坐到刘妍身边又是开口说道:“小生袁胤,不知佳人如何称呼?” 刘妍今日本就着恼,心中厌恶,不似以往再怎么心情不好也会给人留几分余地,极为不耐就要离开。 那袁胤如何能落下如此大的面子,居然丢了礼仪一把就是拉住刘妍的手臂。 刘妍长这么大还只被吕布一人如此拉拉扯扯过,岂能让别的男子再如此,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得那叫一个响亮。 这一个巴掌不但刘妍傻了,那袁胤却也是发闷,想其身为袁家次子,虽然从小不为家中长辈喜爱,被那袁绍袁术夺了风头,但他到底也是“四世三公”之后,何时受过女人的打,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更是不能忍受。 “婊子,你居然敢打我。” 袁胤一手抓住刘妍的手,一手就要挥手赏给刘妍几个耳光,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只是袁胤马上就觉得自己的那只手疼痛无比,如折如断。袁胤大声叫疼,放眼过去原来是一个高大的汉子抓住自己的手,脸上更是显出煞气。 但是袁胤却是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大声叫嘁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袁家的大公子,袁隗是我的父亲,你敢……” 话还未说完,袁胤已经感到自己飞了起来,然后感到一阵凉爽。 吕布见刘妍险些受辱,心中怒火大起,有又见其人狂妄无礼更是把这几日来的郁闷发泄在他的身上,毫不留与他面子,直接单手一举就把袁胤扔向河面。 与袁胤一同起来的那几人正要仗着人为其找回面子,却被吕布只是冷眼一扫,就不由自主的生出退却之心。 吕布到底是经历过多次沙场的人,目光有如实质,岂是这些平日里只知道风华雪夜的浮夸子弟所能比拟的。 “滚!” 吕布只是说了这一个字,那几人却是如豁大赦般逃跑了。 至于那河中的袁胤倒也知趣,明白现在还不是与这人硬碰硬的时候,自己游到岸上,也不放几句狠话就狼狈的往袁府跑去,只想找来府中私兵给这人一个好看。 而这边的两人却是毫不在意这个袁胤,只当是一只苍蝇飞过。 看着那棱角分明的脸旁,刘妍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跟这人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只能轻咬嘴唇,说不出半句话,只是把所有的思念与不满尽付在两行清泪中。 吕布这人最见不得就是女人流泪,忙道:“怎么,哪里受伤了?” 听得此人提问,刘妍已经回过神来,却是带着泪,转身就要离去。 吕布心急之下,居然如同刚才那袁胤一般拉住刘妍。不过刘妍只是身子一振,挣扎了几下见无法脱手,只好哽咽道:“你都要娶亲了,还这般纠缠本宫干什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只听得刘妍说了这么一句,本在因为没有热闹可看的人却又是停步,居然是把吕布当做负心人,而这刘妍则是痴情女。 吕布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个情况,见众人议论云云,眼前的刘妍却是泣泪不止,这可如何是好? “走,跟我走。”吕布拉着刘妍,先离开这地方再说,他可不习惯被人当猴子看。 也就这般任由吕布拉走,来到“踏雪”边,却见吕布翻身上去,伸出手道:“上来。” 皇家尊贵,知礼重仪…… 刘妍展颜握住吕布大手,用力一登便也上了马,却是被其抱在怀中,一切的规矩,一切的教诲却被她抛之脑后。 时隔一年的时间,刘妍又重新感受这个男人的气息,还有宽广的胸膛,有力的臂膀都如想象中的温暖,只想一辈子都依偎在这个男人身边再不分开。 只是眼泪为什么还是止不住,是痛苦?还是幸福? ------------ 第一七九章:临行托子意何为? “好些了吗?” 刘妍羞红了脸,没想到被人抱了一路,居然还睡过去了,只是这个怀抱太过温暖了一点。听得吕布的戏言,刘妍赶忙坐起身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本宫怎么到这了?” 吕布笑道:“见你睡着了,那马上也不好受,便寻了干净地方坐下,如今可好些?” 刘妍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两人静静的坐着,倒是生出一丝默契。 “啊……”本是极好的气氛,不想刘妍突然叫了起来。 吕布还以为有什么毒物咬了刘妍,便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咬了?” “你紧张我啊?”刘妍反倒安静下来,红着脸问着。 “当然了”,吕布急道:“快说,出了什么事了?” 刘妍捏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没什么,只是误了回宫的时辰,刚才想起来了。” 原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样。吕布送了口气,笑道:“那就让末将送公主回去吧。” 本是好意,却惹得刘妍很是不开心,本已经消失的眼泪又是蓦的迷雾起来,盯着吕布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对感情甚是迟钝的吕布甚至没有注意到刘妍的称呼都已经发生改变,只是认真的回答道:“怎么会,公主美貌不可方物,多少人喜欢都来不及呢,要不然那**也不会来纠缠公主了。” 想起吕布一把将那人摔入河中,却是好笑,刘妍不由破涕为笑,但是想起吕布的话,却又是故作生气,鼓起嘴巴道:“要不是讨厌我,那你为什么要急着把我送回宫去?” “冤枉啊“,吕布夸张的叫道:“末将不是怕宫中不见公主身影,以为出了什么事,要是惊动了皇上,少不得又是一番鸡鸣狗跳的,所以才想着把公主送回去,免得别人担心。” “哼,算你说的在理”,刘妍继续胡搅蛮缠:“那你为什么老是末将末将,公主公主的叫着,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宫里,这么多的规矩,你就不怕压得我喘不过气来?难道你心里不把我当朋友?”说到伤心处,刘妍却又是哭出声来。 面对千军万马,吕布只需银戟一挥,浑然不惧,但是面对这少女的涓涓细流,吕将军却是难以应付,只得好言相劝:“那叫公主什么好?” 刘妍轻轻道:“那便叫我妍儿就好。” 好在吕布耳力不错,要不然这等声音还真是听不见,便大着胆子叫了一声“妍儿”,却是让刘妍的头低的更深了。 “那……那我也叫你一声吕哥哥,可好?” 吕布只得答应。 刘妍喜不自禁,轻声叫了一声“吕哥哥”,却是不知怎么的,就让吕布酥了几分。 二人经此一闹,居然又是静静的过了三刻,却是忘了时间。等到吕布想起,急急将刘妍抱上马感到禁城的时候,大门已经紧闭,因为怕坏了刘妍的名声,刘妍自己也没主意,便只好先将其带回驿馆,好在那地方空出来的房间多得是,倒也不难。 让大汉的公主去住驿馆,估计也就吕布想得出来,可巧刘妍却是满口答应,丝毫不曾推辞。 两人便共乘一骑,来到驿馆,先是令人做了饭菜,然后由吕布亲自送往刘妍的临时房间,在外叫喊三声,却是不闻有人回应。 吕布唯恐除了差错,便推门而进,却见刘妍居然和衣躺在床上,只是身姿有些不雅,应该是累着了。 驿馆中也没有其他女子,吕布只好自己动手,将其扶正。外衣却是不敢动的,只是将刘妍的一双靴子脱去。大概是碰到敏感地方,想不到刘妍在梦中呻吟了几声,却是让吕布生出几分邪念,忍不住看去,但见美人桃花,红唇轻吐香气,更印得那赛雪肌肤。 吕布暗道:此女尚未长熟,却是这般妖媚,若是到了年纪,岂不是更加难以抗拒。但是吕布转眼一想这刘妍深处皇宫,只怕今后的婚姻也是不由自主,不由怜惜,轻声道:“可惜你生在帝皇家中……”为其盖好被褥,急忙出去,免得等会自己定力不够,犯下什么大错才好。 待得吕布关上房门,刘妍眼角才流下清丝。 一早,吕布便去找刘妍,却发现人去楼空,不见踪影,倒是留下书信,只说是怕宫中人发现,早早离去,以免害了吕布。 吕布暗笑:这公主还真是善良。 在洛阳过去半个月,吕布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带着无数辎重准备离开洛阳前往幽州。 这次汉灵帝没有亲自来送行,只是派了一个黄门前来宣读旨意,外加送上贺礼。 一班文臣武将倒是多有前来送行的,其中以司马张温,太傅袁隗为首。 "大人莫要再送,这就回去吧。" 张温笑道:"奉先啊,过不了多久,等张温卸去烦职,归隐山林前往幽州等地,到时候可得多靠你照应了。" 吕布汗颜道:"小子何敢,在此还要多谢大人的慷慨之举,幽州百姓又可以少了磨难了。" 张温道:"区区三千金何足挂齿,将军这会怎么做起小女子姿态了。" 原来日前的时候,张温不但把何颙买下"纵横论"的两千金无偿的送与吕布,自己还特意送上一千金,总共三千金的资产,足可维持一支几万军数年的军饷了,不可谓不是一件大礼。 更何况现在吕布自从在北平等地开展所谓的"信用社"后,对资金的需求那是与日俱增,除去在辽东等郡的地盘带,几乎可以说半个幽州的经济命脉已经控制在吕布的手中。 "大人此举令吕布实在是感激不尽,他日大人若有所需,吕布必定全力相助。" 张温假意怒道:"怎么,吕将军你很是希望张某出点事吗?" 吕布大窘,只好陪笑着。 一旁的太傅袁隗此时也正好过来,身边却是带着一人,正是那当日调戏刘妍不成反被吕布教训一顿扔入河中袁胤。 太傅袁隗先与张温见过一礼后,笑着对吕布道:"将军此去还得多加小心,战场无眼,切不可大意。" 吕布笑道:"谢过太傅,末将晓得的。" "伯康,还不过来见过吕布将军",袁隗对身后的袁胤道。 袁胤虽然十分不乐意,但是碍于袁隗的教诲,只能违心上前对吕布道:"伯康见过吕将军。" "太傅,这是何意思?" 袁隗请吕布借一步说话,之后便笑道:"奉先啊,你是知道的,我袁家虽然家世甚好,但是所谓树大招风,在里在外都是树立了不少的明敌暗敌,此时后辈的培养则是油然显得重要。现下本初在濮阳,公路在汝南,惟独此子不求上进,游与闹市杂场之地,令我袁家丢人。听说前几日更是得罪了奉先你,这里,老夫厚着脸皮希望你能原谅他一次。" 吕布这可受不起,自己不过是一方郡守罢了,可袁隗可是当朝三公之一的太傅,手下人脉势力不可估量,而吕布还是与袁绍等人平辈相称,岂能受袁隗的道歉。 好在袁隗只是嘴巴上这么一说,只等得吕布急忙扶住他说道:"太傅大人这真是折杀末将了,怎么敢让大人如此,以往的事,吕布都不记得了。" "如此甚好",袁隗笑道:"那袁某也放心得把这不出息的儿子交给吕将军了。” 吕布惊道:"什么……" 袁隗笑道:"刚才袁某已经说了,我袁家最重后辈修养,本初公路皆有出息,此子身为我袁家长子岂能甘于他人之后,所以才想让吕将军带上他去幽州历练历练,他日回朝也好安排给职位,不至于让人说闲话。" 吕布这才明白袁隗话中的意思。原来袁隗这样做只是为了照顾家族当中的子弟,这袁胤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岂能碌碌无为。只是袁隗身为当朝太傅若是徇私枉法为其谋一个出身,也容易招至政敌的攻击。而袁隗最后的那句话,就是告诉他吕布,这袁胤是去幽州历练没错,但是最终却是要回洛阳当朝为官的,所以不要让他去干一些有危险的事情,必须保证他的生命安全,那么到时候自然也有吕布好处。 当然,袁隗把自己的儿子派到军中,恐怕也是想在吕布军中或者说是在幽州留下一个暂时的钉子。 想明白之后的吕布故意装做很为难的样子。 袁隗也是明白,暗骂一声滑头,答应以后朝中自然会为吕布护航,这才勉强答应。 与袁隗,张温等一干洛阳官员一一见面后,但见尚书蔡邕带着匾额亲自送来。 袁隗等人见状纷纷询问。 蔡邕笑道:"这是蔡某欠着吕将军的。" ------------ 第一八零章:大汉军魂震军心 吕布看见蔡邕前来,忙上前道:"蔡师。" 蔡邕笑道:"当日我就答应了伯慎要送奉先你一幅字,好在不曾误了时辰。" 张温有心为吕布造势,高声呼喊周围官员前来。 众人心异,围聚一团。 蔡邕也是知道张温意思,倒也不反对,只是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只是与张温一起拿住匾额,等吕布亲手掀开锦布。 能得蔡邕与张温如此看重,众人心中对吕布此人的印象更是上了一层,就连一直对吕布心怀恨意的袁胤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吕布在得到家父,司马大人与名震天下的书法大家蔡邕的肯定,这是多么的不简单,心中暗暗决定要在幽州的这一段时间还是安安分分算了,那些报复的想法还是早日散了算了。 众人一阵喧哗,原来那锦布已经被吕布一把掀开,只见那匾额上书"大汉军魂"四字,而且定是蔡邕真迹。 袁隗笑道:"能得蔡邕真迹,此子威名就要更甚以往了。" 吕布郑重的向蔡邕与张温二人谢过,才叫人收下这匾额。 随后众人又是说上几句,吕布的五百骑军,才开始出发,往幽州行去。 吕布,文丑行于前方,至于辎重则是被保护在中军,而杨闵则是防守在行军尾部。 来时满荡荡,去时也满荡荡。吕布心中快活,与众人相谈甚欢,只是想起那飘然而去的刘妍,心底不由荡起涟漪,叹之,惜之,念之。 过了半个月后,吕布这五百多人才堪堪到达陈留,可惜的是好友张邈却不在。 在陈留稍做休整后,过一日后又是起程。 此行军中多有钱物,吕布见手下不过五百人,尽走大道,以防遇贼。再行得一月,方才入得濮阳,见得好友袁绍。 袁绍听闻吕布又至,为显对朝廷敬重,出十里亲自接送。 吕布也是快马一鞭,遥遥就在呼叫,待得二人见面时候,与袁绍寒暄。 袁绍见从弟袁胤也在吕布孙军中,心里虽然惊讶却还是先叫了一声:“伯康,如何在奉先军中,可是父亲让你来濮阳见我的?” 袁胤见到这个兄长,心中却是有些害怕,也不敢如在洛阳时候的那般的轻狂,反而谦恭道:"不是的,是父亲看我在洛阳无所事事,便让我跟随吕布将军前往幽州学习一段时间,等以后再返回洛阳。" 袁绍笑道:"如此也好。" 袁胤干干笑道:"父亲大人也十分想念本初,希望你能多抽点时候回洛阳看看他老人家。" "父亲身体可安好?" "自然是好的,只是随着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却是十分想念本初与公路,尝尝言及,不免要在院中枯坐多时,想来父亲是真的想念兄长二人。" 袁绍叹道:“本初不孝啊。” 两兄弟寒暄几句,袁绍请吕布等人入城休息。 吕布那含笑答应,随后吩咐几名笑头领驻守大营,不可松懈,之后便随着袁绍文丑,张闵等人一同入城。 袁绍看来早就做好准备,宴会之上歌女舞姬,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吕布在并州的时候见过丁原,冀州的时候见过韩馥,幽州的时候见过刘虞,自己现在也是如袁绍一般为一郡守备大人,但是生活却是极为清贫,为了防止他人的恶意攻击而极为低调,何曾见过如此的阵势。 文丑悄声对吕布道:"主公,如此排场,末将还以为是过年了呢。" 吕布也是笑道:"我也从未见过这般排场的,看来袁本初有钱啊。” 这一声长叹,却是悠长,令文丑等人窃笑不已。 主人家袁绍在换好衣服后,笑脸迎人,为众人安排座位。 袁绍,吕布为上坐,袁胤,文丑等其他人则是分坐在下。 袁绍先起杯对吕布道:"我与奉先相交多年,如今你名满天下,飞将之名传遍北地各州县,实在令袁绍汗颜。想想自己这些年的过往,却是不值一分了。” 吕布连称不敢,不过还是接下了袁绍这杯酒笑道:“不过有些微名,还不是在军中而已,称不上名满天下,倒是本初文武双全,不但练就精兵,而且民生谋略样样精通,为我辈所仰。” 袁绍闻言,虽知吕布不过是客气话,但还是飘飘然,再向其敬酒道:"奉先做的好大事啊。" 吕布不解,笑问道:"本初兄为何如此说。" "天子亲自赐婚,蔡师临行赠送匾额,试试天下还有谁能有这份面子?"袁绍有些嫉妒,却还是当众说出。 吕布喝下一口酒后笑道:"自然有的,本初如今经营濮阳数年,民生经济远朝以往,不听说陛下不久就要招本初回朝,到时候飞黄腾达之日,本初兄可不要望了吕布。" "奉先才是说笑啊。" 两人这边互相吹捧,那边的袁胤却是十分不爽。 毕竟自己才是袁绍的亲人,可现在主事的袁绍只顾与吕布互相恭维,而且自己心怀愤恨的吕布更是谈笑风生,似乎根本不把袁家的势力放在心上,反而是袁家多有讨好的意思,这令其极为不爽。闷闷的喝下几杯,袁胤开始把目光聚集在那些歌女舞姬上。 翘臀波乳,纱衣锦缎,极令人着迷。 想起这一个月来,袁胤在行军路程中已经好久没有近过女色了,再加上美酒的诱惑下,下身居然颇有起来的趋势。 那边袁绍,抽空观察场中众人脸色,反倒是先见这袁胤一副色相,心中窃笑,对其更是轻视,上前道:"伯康,大哥见你心不在焉,可是这几日行军,身子太过劳累,不若早点休息,我已经安排下人为你准备一切了。" 袁胤闻言心中了然,连笑道:"如此就劳烦兄长了。" 袁绍道:"本是应该。来人啊,带我弟去后园休息。" 袁胤假装不胜酒力的样子,在两个下人的搀扶下,急匆匆的下去了。 袁绍这才回去,与吕布又何过几杯后,笑道:"奉先,我与你介绍认识一人",便拉着吕布的手,很是亲密的走下去,到堂中一人前面停足。 那人起身向袁绍行礼,不过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居然没有向吕布行礼。 吕布已经不是当初的那只知斗狠的吕布,目中寒光稍露即失,却让那人心中一寒。 袁绍却不知道,还是介绍道:"此人姓韩名猛,勇锐无比,有万夫不挡之勇,是我新收的一员大将。" 吕布见这韩猛不愧称一个猛字,果然生的高大粗狂,乍看一下怕是要吓破胆,给足袁绍面子,笑着夸奖道:"果然不凡。" 袁绍笑道:"今日恰地期会,不若你我手下将领较量一番如何,也好助助酒兴。" "如此不好吧。"吕布却是一改常态,显出颇为为难的样子。 袁绍笑道:"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印证一下罢了,点到为至,不会伤了我两家的和气的。" 吕布想了一会,终是同意:"如此便听了本初的。" 吕布行到文丑身前,将事情的原委与其说了一边,问他的意见如何? 文丑笑道:"正好这几日闲得无事,就与其斗上一斗,舒展舒展筋骨,也让这袁绍知道什么叫猛将。" ------------ 第一八一章:庭柱宴中斗正梁 在演义中,袁绍麾下五员大将颜良、文丑、张合、高览、韩猛被称为河北四庭柱一正梁。韩猛就是那一正梁,其他四将颜良、文丑、张合、高览是为四庭柱。 若是闻得颜良之名,吕布倒还是要考虑一下,但是只是那韩猛的话,说实在的还真没有多少印象。 既然没有印象,那么也就没什么厉害的,对于文丑这样等级的人在,一个韩猛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而文丑闻听吕布所言,心中火热,就要一试,一来解了身体困乏,二来也是给吕布长脸,好让他人知道吕布军中可不只有一个飞将。 临战之前,吕布却拉住文丑道:"文丑,等会若是势均力敌则是全力作战,若是轻松,切记不要轻易取胜。" 文丑一愣,问道:"为何?武者之间当全力而为,岂能如此。" 吕布双眼一翻,想想也是,反倒是自己想得多,只能让文丑自行决定吧。 袁绍讲了斗将的意思,不久,众人齐力收拾便空出一地。 文丑用的是他惯用的长枪,而韩猛却是一柄长斧,看起来极有重量。 韩猛见来将面目俊秀,不像是上过战场之人,便好心道:"我叫韩猛,此长斧有六十斤,等会这位将军可要小心了。" 文丑对此人生出好感,也是立枪道:"某叫文丑,兵器没有什么特别,等会阁下却也要着意,莫要中了文某的招数。" 韩猛大笑。 二人皆是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文丑举枪,大喝一声:"小心了。" 只见文丑单手持长枪先进一招。韩猛也不含糊,横劈一斧挡住文丑的虚招。 两人来回十余回合之后,终于是准备使出真本事。 文丑收回长枪,又是双手在尾端用力,瞬间刺出三枪,如同三个枪花直取韩猛要害。 韩猛大叫一声:"来得好",随后也是十分彪悍的无视这三枪,而是往文丑半腰砍去。 文丑见状只好半路变招,用长枪抵挡,却被韩猛的力道所撞,险些让兵器脱手。 好一个文丑,居然借着韩猛的力道倾身,以一个不可思意的角度,扫出一腿,正中韩猛的脚。 虽然韩猛有生撕猛虎之力,但是脚下却是不稳,被文丑扫中却是有点锒铛。 文丑趁势又是连出数脚。韩猛再猛也经不住同一个地方连中数脚,更何况是像文丑这样的高手所出的力量。 韩猛只得用大斧击向文丑,想先逃出这样的窘境。文丑轻巧的避过韩猛的攻击,借助腰力居然立起身来,用枪身猛击韩猛小腿的后面。 因为韩猛刚才的那一斧,身子不免有些前倾,又遭到文丑这一击,当下立足不稳,单膝跪地。 文丑用枪头一点韩猛肩膀,算是结束。 至此,两人居然已经战上三十余回合。韩猛暗叹一声可惜,却是主动对文丑道:"韩猛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文丑笑道:"斗法只是小技,若是在沙场之上,文丑也不敢断言能胜过韩将军。" 韩猛勉强一笑,退到袁绍处,低声道:"末将给主公丢人了。" 袁绍笑道:"无妨,只要将军没有什么损伤,本初就安心了。"韩猛再谢,退回自己的座位,只是同一杯酒却是前后两种滋味。 袁绍令人满上一杯,亲自带酒来到文丑面前,笑道:"这位将军好武艺,世上少见,请满饮此杯。" 文丑见自家主公脸上只是笑意,无他异色,便接过酒盅一饮而尽,大喝一声:"痛快!" 袁绍见状,转而对吕布笑道:"绍早先听说奉先帐下有一猛将,乃是皇甫老将军旧部,唤作麴义,想不到此处还有一将,北平人才济济,本初真是羡慕奉先你啊。" 吕布只好笑道:"此皆天意,吕布能得这些兄弟相助,也是自己的福分。" 袁绍指着文丑身上,又道:"所谓将者,铠甲,兵器,坐骑,三者不可缺一。本初手中尚有一副"吞兽琉璃甲",乃是从西域置办过来,如今见文将军如此矫勇,却是少了铠甲,却是不美,便想做主将此甲赠于文丑将军,不知道奉先意下如何?" 看来袁绍是早有准备,话音刚落,就有人送上铠甲,果然是一流做工,夺目多彩。 吕布暗笑一声,心道:好一个袁本初,居然在比试之前,就令人准备好这副"吞兽琉璃甲"。想来若是韩猛胜,自然最好,此"吞兽琉璃甲"奖赏给他,不但有"千金买马"之功效,而且对比之下,吕布这边的确是显得寒酸不少。反之,若是文丑胜,袁绍也准备把这"吞兽琉璃甲"送上,一来有拉拢之意,二来嘛自然还是显示自己的财大势粗,让更多有心人可以为己所用,袁绍也不会亏待他们。 只是袁绍这次却是打错了算盘。 文丑自从那日与吕布交心以来,更是见识了他的种种,心中早以认定他为自己的主公,再无二心,对这些身外之物更是不屑一顾,虽然"吞兽琉璃甲"为当世名甲,但是比起与吕布的情义却是算不得什么。 文丑冷笑一声道:"如此重礼,文丑受不起,还是请袁大人送与你手下的人吧。" 袁绍面色一寒,心中恼怒,正要发作。 不想吕布却是拉住袁绍道:"本初大礼,我等岂能拂君子之情,这‘吞兽琉璃甲’就让吕布先替文丑谢过本初了。" 袁绍见吕布居然如此无耻,擅自替人接收重礼,更是用君子堵住袁绍口舌。 吕布可不管袁绍现在是怎么想的,如此精甲在战场上对一员将领来说就是多一层保护,多一份安全,这可不能客气,更何况现在幽州不稳,现在军中能称得上猛将的只怕只有兄长高顺,文丑和他自己了,就算是麴义在武艺上也是排不上号的,冲锋陷阵这种事,可不能有半点疏忽。 文丑虽然不乐,但见是吕布转送,却是不算负了吕布,加上自己着实也是爱这"吞兽琉璃甲",心中窃喜,口上却是说道:"他日等文丑立上一些功劳,方能穿此甲,以报主公大恩。" 吕布笑道:"一件宝甲而已,却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比起文将军,就算是十座金山,我也不换。" 文丑更是欢喜,谢过吕布。 那边袁绍见这二人你来我往,感觉自己却是成了最大的冤大头,不但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一件宝甲,还连半点好处也没捞到,反倒是成全吕布的爱才之举。 意趣阑珊之下,袁绍也草草的结束了这次宴会,令人服侍吕布等人入寝。 吕布想想这城门肯定是已经关闭,是出不得与其部众汇合,想来若是袁绍会对自己不利,也不会在他的境内,因而放心的住下。 只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吕布不由想到当初游与山水的众少年,如今怎么成了这般你虞我诈,勾心斗角。 "也不知道曹阿瞒跟德卓怎么样了?日后我等三人相见,是否也会与这袁绍一般……" 想着想着,吕布虽然心烦,却还是渐渐陷入梦乡,只是回忆起当年众少年的情景,在睡梦也流露出丝丝笑容。 只是如今还能回到当日的青涩与纯真吗? ------------ 第一八二章:行路最忌遭贼顾 短暂的在濮阳休整过一日后,吕布准备与袁绍告别。 经过一夜的休息,袁绍显然是从昨日的双重打击下走了出来,又是恢复了他的风度,谈笑之间也极有气势。 "伯康,此去幽州,路途长远,可要保重身体。"至少,袁绍表面看起来很是关心袁胤的。 很明显昨晚战况激烈,袁胤双眼微黑,似乎精力不振。袁胤先是谢过袁绍后,再说道:"兄长在此地也需小心,过不了多长时间,父亲就会让你回洛阳,到时候我袁家还需要本初之力。" “这是自然”,闻听此言,袁绍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而对吕布问道:"哦,对了,奉先,等你回到幽州,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准备成亲,到时候我也得准备一份大礼才是。" 天子赐婚,看来天下不知道吕布要娶亲的人还真不多了,也不知道当家中等候自己的红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果? 一想到任红昌无怨无悔的等了自己两年的时间,当一个女人把最好的两年时光用在等待上,吕布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很是不舒服,只是如今脸上却还是笑着说道:"如此,吕布先在这谢过袁兄了。" 又说上几句,吕布才与袁绍分别,带着五百随从继续上路。 离开濮阳境内,吕布长舒一口气,在别人的地盘上果然是不如在自家的地方畅快。行不过数日,吕布等人总算是进入冀州中部,在邺城也待得一日,与韩馥说上几句话后,等到晨日升空又是一段行程。这一路倒也算得平安,可如同其他郡县一般,路上总能见到一些饿浮,却也不像上次那般救助这些人。毕竟现在对吕布来说,安全抵达自己的根据地北平才是首要任务。 是夜,吕布军不曾寻得城池,只得在野外安营扎寨。吕布身为主将,每每却是最晚才睡,这一点全军尽知,却也是极为佩服。 文丑随同吕布正在外围巡查,见天色不早,便驾马上前道:"主公,天色不早,剩下的还是让末将领了人马前去巡查吧,你也要好好的休息才是。" 吕布笑道:"不碍事,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眼睛,总是好的。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也是辛苦,等回到北平,我要好好的赏赐你们。" 这句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位的是打起他们的精神,至于到了文丑这个境界的,钱财还真不算什么。 有人便笑道:"能跟在主公身边做事,就已经相当开心了,却是需要那些东西。" 吕布认得那人,是那白马义从的一员,如今却早已入得狼骑军中,表现倒是不错。吕布笑道:"你倒是不需要了,可你手下那么多年轻小伙都还没娶亲,怎么,让他们干看着不成?" 随行的十余人皆是轻声嬉笑起来。 "轻点。"文丑对众人叮嘱道。毕竟这是要巡夜,可不能闹出这些声音来。 吕布倒是不怎么在意,一个原因是自己手中有数百精锐,虽然人数不多不少,但是一般的贼匪要想吃下吕布的这队人马,恐怕没有数千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第二个原因则是上次攻击乌桓骑军的时候,军中有些人已经有过一次宝贵的经验,进退之间,可不是当初可比。 巡视一番后,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吕布也是送下一口气,笑道:"回去吧,兄弟们缠上铃铛后,准备回营休息。" 李业等人齐声应之。 而吕布与文丑则是先行一步,准备回营帐再看会兵书。 回到营帐后,褪出沉重的铠甲,吕布在这个时刻觉得是一天当中最为舒服的时候。 "主公,先洗把脸吧。" 吕布笑道:"多谢"将热麻布附在脸上,阵阵热气好不舒服。 不想正当此时,帐外有人道:"主公,可入睡?" 吕布听是文丑,便起身道:"进来吧。" 文丑进帐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已经到了深夜,只得笑道:"打扰主公休息了吗?" "扯淡",吕布笑着对文丑说道:"有什么事快说。" 文丑收起笑容,正色道:"主公,在外围抓到几个人,看起来行迹有些可疑。" "哦,可问出什么话来?" "小人不敢用些手段,毕竟这里不是咱们幽州,出了事可不好说,所以也诓不出什么话来。" 吕布道:"那他们带到中军大营,我亲自来问问。" "是。"文丑一拜后,迅速的下去安排事宜。 片刻时候,吕布到大营之后,见已有三五人跪在当中,俯地不敢抬头。吕布坐下后,停顿片刻,低声道:"抬起头来。" 那五人这才抬起头来,只是单看样子倒是朴质的农民。 吕布指着当中的一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的人?" 那人看了看左右,回答道:"小人叫做牛二,因为家中排行老二,虽然才叫这个名字,家住在城内,因为了生计,早早得去山里打柴拿去卖了,也好添加家用,却是看错了时辰,错过入城时候,现在只好在附近寻个地方休息。" 有人向吕布禀告了这附近最近的城池,自然明了,便又问:"这附近的城池离此处有三十余里远,怎么走如此远的路到这里来打柴?分明是欺负本官。" 牛二大叫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因为附近不但有柴更有一些野物,而城镇附近早已经少见野物,所以才越行越远,碰巧遇到官爷们了,万万不敢欺负官爷啊……" 说着,牛二已经是叩头在地。而其他四人见状,也是如此,更有甚者,居然还嗷嗷大哭起来。 吕布听得烦躁,不耐道:"都滚吧,别在附近转悠,再让我们看见,一律全杀了。" 牛二等人连连叩谢,慌忙跑出。 等这些人跑了之后,一旁的文丑问道:"主公,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吕布笑道:"自然不是,你叫几个精明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货色,居然敢到我军前来探点。" 文丑这才明白,原来吕布压根就没相信他们的话,反而是欲擒故纵,想要查出幕后据点,欣喜下,赶紧带人追上他们。 吕布冷笑一声,心中暗道:对答如此有条有理,又怎么是一个普通的农户,看来这当中定有不小的阴谋,搞不好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贼匪看上了我军中货物,呵呵,居然敢探上我这只五百人的队伍…… "有段时间没见过血了,恐怕他们已经忘了我吕布的手段了……" ------------ 第一八三章:大意之下遭偷袭 次日,吕布一行人来到下博城后,匆匆一番休整后,也没有多待,只是一个时辰后就继续上路。 行不至久,吕布对文丑道:"吩咐下面的人,放慢行军速度,保持体力。" 文丑应了一声后,回马下去交代将令。 一旁的杨闵看着吕布多有吩咐,心知有异,便上前问道:"出事了?" 吕布回答道:"恩,这几日可能会有一些麻烦,不过,本将已经安排好了,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公公放心就是。" "如此就好。"杨闵到底还算不上将领,现在不过在吕布军中担当一个外交的角色,军事上面的事还是全权听从吕布的。 "李符",吕布转头对一人道:"你带五十骑先到前方观察地形,寻得一处险要之地。" 李符道:"知道。"这李符便是当夜吕布派去跟踪那几人的探子,为人谨慎小心,倒是一个这方面的人才。 是夜,五百人在文丑选择的地点安营,周围设上几道探哨。 而在大营的中军大帐,吕布与一干将领则是安排事宜。 "李符,把你当夜看见的事跟兄弟们说说。" 李符起身道:"那夜抓到五个奸细,后来主公派我等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一处,等上许久,却是发现又有几拨人不时到来,总共有十数人。随后跟着他们,发现是进了下博城,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们只好先回来了。" 吕布道:"很明显,这些人不过是来探查我军的。而若是地方上的汉军,是没有这样的胆子的,想来应该是当地的贼匪。" 文丑疑惑道:"我军有五百人,皆是骑军,而且训练有素,等闲人怎么敢生出觊觎之心?" 吕布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几日后,我们就要进入幽州境内,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送一口气。但是这几日,却是最有危险的时刻,我们不得放松,多加防备。" 杨闵到底还是胆小,便想了个法子建议道:"将军,为何不向沿地的官军寻找一些帮助?" 吕布笑道:"说句实话,本将不怎么相信他们,这里到底不是在幽州。我们得留个心眼。" 众人认为吕布说的在理,想想也是这样。 吕布道:"文丑,等会辛苦你,带着两百骑寻一点潜伏,注意周围情况,若是有贼人来袭,可突然杀出。" 文丑接令,下去准备。 "公公,军中粮草马匹最为重要,本将等会给你百人照看,你只需在里观望即可。" "是,将军。"杨闵见吕布调动有理,进退有章,好歹安心。 吩咐完一切后,还剩下两百人,吕布亲自带着隐于中军。 这些天,北平军白日急行,等到下午时分则是放慢行军速度,争取回复体力,而在夜间,为了防备,各队人马轮流休息,这样一来,虽然走不没有多少路程,却能保证人马的安全。 只是连着几日这般安排却是无用武之地。眼见就要进入幽州境界,吕布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些人应该是胆怯了,没有敢大胆进攻。 吕布大声笑道:"看来本将还是小看了你们,无胆匪类却是不敢与你们相抗啊。" 众将士齐声大喝一声,以示威武。 一旁的文丑笑道:"想不到这几日倒是白担心了许久,却没见半个贼人影子。" 吕布道:"经过这两年的时间,我北平军的名字已经传遍幽州,想不到贼人们倒也识趣。" 身边的一干亲卫将领皆是大笑。 不过正在这时,前方却是传来几声惨叫,几个巡查的游骑居然纷纷落下马来,生死不知。 同时吕布发现从两旁射来数百支箭羽。一个时间就有数十人中箭,失去了生命。 箭羽之后就是密密麻麻的人从远处杀来,细细看来,原来他们都隐藏在草丛当中,身上更是沙土草枝作为掩护。 一瞬间就损失了数十精锐,吕布怒火大做,刚才所说的话更是如同抽了自己的耳光。吕布急切之下令杨闵依言带人保护辎重,而自己则是与文丑各带两百人冲击对方。 行至前方,吕布才发现这些人多数手中只有一些简易的武器,而那箭羽还多是一些把木头一端削尖的家伙。 居然让这样的贼人夺去了数十多惊扰,可恶! 吕布挺枪杀入,却发现对手几乎不堪一击,只是闪躲。吕布见状,心中闪过一丝不祥,回头一看,却见有成千上百的人已经围向后方的人马,而自身所带人马居然也被团团围困。 吕布怒号一声,手中方天画戟,胯下神骏齐齐发力,居然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身边两百骑多有损伤,好在没伤的性命,只是紧紧跟在吕布,却也是咬紧牙关。 那边文丑自然也是看见如此情形,也是回军来救。只是贼人有上千人,虽然多是一些农民模样,可是却让吕布文丑两人步履寸进,急切之间却是不能救。 却见车队中杀出一员将,手中一口大刀,站在车上虽不敢上前与敌交战,口中却是大声叫喊,直令贼人不敢进身。 "杨闵在此,谁敢上前!!!" 眼见一个公公都如此勇猛,将士们大受感染,几乎可以说是悍不知死,奋勇杀敌。贼人当中杀出一人,明显是头目之人,不单有长刀,更是身着一件皮甲,而且颇有几分勇力,直接就想要取杨闵的性命。 杨闵先前只是做做样子,只是知道自己从此入了吕布军中,可要不得以往的胆小,便做出那般样子,可是心里还是害怕,一见有贼人真的看中他,当即呆如木鸡,不知所措。幸得旁边杀出一人,乃是那李符,两人迎上,皆是刀对刀,力抗力,片刻之后,李符双眼怒睁,猛然喝道:"贼子枭首!" 只听"噗"的一声,那贼人首领被李符一刀砍去脑袋,鲜血直冲云天。而那贼人的大刀也是砍中李符腰间,不想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众将士见李符如此,不由鼓起士气,再次反击,直杀得这些贼人节节败退。 不一会,千多的贼人如鸟兽般四处逃窜,只留下满地的尸体。 围住吕布文丑二人的贼人也是要跑,失了战心的他们如何再是这些精锐骑兵的对手,直消一会,却是斩杀了数百人。 “四处跑……”贼人中也是有些聪明人,看见吕布手下的都是骑兵,若是围在一起往一个方向逃跑,只怕再难有命,故而大声呼叫令人往四周散去,之后便只能看天意了。 吕布眼见在此处折了近百精锐,若是对手是那些正规军便也罢了,只是刚才看见他们那及其简陋的装备,真是想不到居然会在这吃上一个大亏,心中充满了愤怒与自责。 ------------ 第一八四章:巧舌如簧辩黑白 军中多有呻呤声,几个平时好受李符照顾的将士却是忍不住低声流泪。 吕布暗自懊恼,他实在太过大意,以为就要进入幽州境内就可以放心,却没想到对手居然有这份定力,在这几日内不曾动手,等到这个时刻才一击而出,险些就被他们得手。 "公公",吕布见刚才颇是大发神威的杨闵过来,身上居然也沾上一些血迹,只能叫出这两字。 杨闵总算没有丢人,这回想来也是少许得意,大概是想得到吕布的肯定吧,便来此先见了吕布。 吕布好生安慰杨闵几句,算是肯定了今日他的出彩表现。然后吕布一人来到一处安静地方,暗自思量。 “主公,可是在自责?” 见识文丑前来,吕布也不隐瞒,懊恼道:"若不是本将大意,也不至于折了着两百名兄弟。即使是在跟张纯数万贼军在石门一战,也才不过折损了五百狼骑罢了,可在这些如同农户一般的贼人偷袭下,居然……文丑,这可是本将辛辛苦苦才能得到的精锐啊。" 见吕布极为懊恼,文丑反倒笑道:"如今来看今日的确是惨痛的代价,但是主公带着的只不过是这五百骑,将来主公可能会带领五万人,甚至是五十万人,那么主公还会如今日这般疏忽大意,轻视对手吗?" 吕布沉声道:"绝不再范。" 此时没了君臣之分,是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战友之间的感情。文丑大着胆子拍了拍吕布的肩膀说道:"今日这场失败,若是能让主公警惕,依末将看却是值得的。" 不错,自从吕布出征西凉以来,可以说是全无败绩。 破羌胡,救邺城,败张举,立幽州,少年成名,京师震动,若说吕布毫不骄傲,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心中也是飘飘然,加上现在不但得了文丑这样的大将,又得朝廷支持,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只是这样的吕布却是危险的,因而才会大意让贼人险些得手,到时候胸中大志未完,却要身死在此处,连带的还是自己的在意的一切,那是多么让人痛苦的一件事。 好在吕布没有因此沮丧,反而坚定信念,起身下去与文丑一起先安慰受伤的将士,而那百名战死的将士则是就地埋葬,带着他们的名字回幽州。 "这些战死此地的将士,因为我吕布的大意却是枉死,我有愧他们。传我将令,等回到北平后,凡是这些将士的家人,幼子寡母由我吕布养着,直到幼子长成,寡母老去,我吕布决不会忘记。" 说完,吕布面向这些骨灰,郑重得拜了三拜。文丑,杨闵等人也上前三拜,接着的是那剩的四百将士齐齐下跪,一片悲愁。 为了防止前方路上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吕布亲自带人巡查,同时令快骑先行去北平求救。 数日后,当高顺带着他的一千"陷阵营"到来的时候,吕布才真正的松下一口气。 安置好一切后,草草的休息一下,吕布,文丑与高顺等人带着八百"陷阵营"就要去讨个说法。 虽高顺劝道要从长计议,毕竟所犯之地乃是冀州范围,比不得幽州,但吕布执意遥望,高顺二人也是紧紧相随。 千人杀气腾腾的来到高阳城,起初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贼人。 高阳城守备将军赵奇听到士卒报道的时候,下意识的以为还是幽州的张纯等人的余孽偷过了官军的防线来攻打高阳城了,吓得他急忙叫来城中的军马。 当吕布亮出官职官印的时候,赵奇才放下心来。赵奇自然是知道这吕布是何许人也,也从旁得知他的部队在冀幽边境处遭到伏击,死伤极大。赵奇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坐在府中打理打理关系,收取收取钱财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却遇到这样的事。 吕布可不理这些,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质问道:"赵奇大人,前些日子在冀幽边境处也就是你的高阳郡内,我军遇到大批贼人的埋伏,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赵奇汉如浆出,忙道:"将军啊,这个赵奇实在是不知啊,这些贼人是怎么混到我高阳的,赵奇一定会去查个明白,该给将军一个交代的一定会给。" 吕布冷笑道:"交代?我军中百多将士没有战死在沙场,却是死在你高阳郡内,冀州境内,我问你,你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赵奇喃喃说不出话来。 吕布继续道:"这么一批人会凭空出现在高阳郡吗?莫不是你赵奇觊觎我部所带辎重,见财起了贼心了吧。" 赵奇面色大白,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却是旁边有一人道:"将军如此笃定,莫不是有什么证据了?" 吕布见那出声之人,一副文史样子,想来是赵奇手下谋士之类,便向赵奇道:"哼,赵大人手下的人好有规矩啊。" 赵奇赔笑道:"吕将军,这位是下博城内的从事,姓唐名文,若是有冒犯将军的地方,还请将军见谅。" 唐文上前恭声道:"学生唐文见过将军。" 吕布这时却是威风,只是冷声道:"兴会了。"唐文这才继续道:"刚才将军所言,学生却是觉得有点不太公平啊。" "哦,那你说说看,我哪里不公平了?" 唐文道:"将军你看,若说因为此次将军的人马在高阳境内受到这数千余人的伏击,那就要怪罪到高阳,那若是发生在你北平,将军当自何处,更进一步,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将军刚出洛阳就遇贼人,那将军是否还要去怪罪天子不成?" "伶牙利齿",吕布怒道:"这些贼人如何能逃过你们监视,居然可以聚集起这么多人?" 唐文笑道:"说起来,这可是你们幽州的问题。若不是你们幽州的张举张纯反叛,这些流民也不会流窜到我们高阳,更不会为了生计而去劫掠各地。将军,说句不中听的话,如今冀州各郡的流民已经有数十万之众,不但令官府为难,更让我冀州百姓多有受难,请问将军一言,这些又该如何算得?" 吕布遭其一番抢白,不怒反笑道:"说的好,说的妙,赵大人有这样的手下,看来的确可以造福一方百姓,只是这事却不能如此了断了。" 说完,吕布带着文丑,高顺二人离开守备府。待离的远了,文丑问道:"主公,难道就这么回去了?"吕布冷笑道:"自然不是,只是现在不方便,等到晚上的时候,我需要你们做一件事。" 文丑道:"何事?" 吕布低声道:"你等先去派人探察那唐文的住所,晚上的时候把他抓来见我,这个人有问题。" 二人闻言不再多语。 ------------ 第一八五章:为道哪般神佛来 赵奇瘫坐在主位上,悲伤已然冷汗淋漓,不自觉的打上几个冷颤。反观那位唐文,则还是悠闲的吃着茶水。 赵奇见状,已经是再难按捺住心中惶恐,急声道:"唐先生,这该如何是好,这吕布已经欺上门来,想来是对我起了疑心,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唐文道:"我也没想到三千人对五百,还有突袭之利,居然拿不下他们,可惜那么多的钱财辎重,若是得手的话,对本教的复兴可是大功劳。" 赵奇道:"可是现在到底该如何才好,我早就听闻那吕布杀性极重,这次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岂能轻易放过?" "赵奇,你好歹也是一城守备,遇事怎么能如此慌张,日后我如何为你进言,取太平之道?" 赵奇闻言,脸上却是显出一片鄙夷,反倒来了官员的气场,回到座椅上,冷声道:“太平之道,太平之道,唐文,要不是有些把柄在你手上,你以为你能如此嚣张。如今天公将军他们还有那个在,全都到阴间去取那太平之道了吧。” 唐文闻言怒道:“赵奇,你敢出如此不忠之言?!” 赵奇开始骂了几句,只觉得全十五年舒坦,不由接口道:“如何,如今黄巾算是完了,只剩下区区几只人马,当年我走错一步却为你等所困,但我告诉你唐文,若是将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唐文也不想与赵奇多言,起身就要回自己的住所,临走前说道:"赵大人,你如此说话,我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要记住,一日入得我太平教,终身也是我太平教徒,若是你敢泄露出去,到时候你那一家人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证。不管是我们,还是汉庭,只怕都会要了你的命。" 一字下错,满盘皆输啊。 当年黄巾起义,势力之大,着实让不少人看走了眼,也有不少汉家官员投靠,为了保住自己的产业性命,这赵奇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后来随着张角等人的逝去,黄巾一绝不起。本以为只要这些首脑死了,赵奇的身份就能保住,不想半年前者唐文到来,却是道出他的身份,更是要挟,之后便在高阳做了一方从事。虽然黄巾起义失败了,但是当时他是以太平角为雏形的,故而还是有一些死忠人员,想要东山再起。 勇气过矣,赵奇闻言也只能苦道:"知道了。" "如此才好,你等会找人好生招待吕布那一行人,连城外的一千人马也要好好招待,切不可让他抓住什么话题来借机发挥。" 赵奇只能应道。 而唐文往自己的住所回去。回到家中,早有饭菜做好。 "相公,洗手。" 唐文笑着应到,拿过妻子早就准备好的热巾擦了擦手后说道:"母亲与林儿应该已经要到下博城郡了吧。" "恩,相公,为什么这么急急的就要送婆婆他们去其他地方?" 唐文道:"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反正我不会害你们的。" "恩。" "吃饭吧。" 只有两个人吃饭,少了母亲的唠叨,少了孩子的戏耍,唐文一时间还不能适应,回想当初的一切,如今心中暗道:这一切都值得吗? 急急的吃过晚饭后,唐文照例要去读会书,而妻子则是忙着一些家务。 许久,唐文微有困意,正欲脱衣上床,却觉得脑袋后面传来一阵巨痛,便没有知觉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文才悠悠醒来,直觉得后脑疼痛,一时间还看不清楚周围。 "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等唐文稍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捆绑住,但是嘴巴却没有被堵上,因而发问。 吕布看着那迷迷糊糊的唐文,笑道:"不急,等你唐大人清醒过来,你再发问也不迟。" 唐文听得这声音耳熟,心中一动,努力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却见四,五个人在屋中或坐或站,而当中坐着的那人便是白天来找赵奇兴师问罪的吕布。 "将军,你这是何意?无故监禁朝廷官员,难道你想造反不成?"唐文虽然心中惊讶,但是口上却是气势强硬,一开口就是用造反的帽子扣在吕布头上。 吕布笑道:"问完了吗?" 吕布笃定的态度让唐文发问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这才问起且身相关的问题:"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可是在城外?" 在唐文想来,若是吕布他们把自己偷拿到城外,那么今晚就是自己最后的一日了。临死之前,想的不是太平大业,而是他的老母亲该怎么办?,他的幼子该怎么办?他的夫人又该怎么办? 可笑的是,唐文在这个时候想的全是家人,至于那些平时里热衷的权利,功名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这里,你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文依言细细一看,惊讶道:"这里是我家?" 吕布道:"放心,今日我不是来杀你的,你的夫人,以及你送往下博城城的老母亲与孩子,我也绝对不会动,只是我有一些事情却是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千万不要有所隐瞒。" 唐文稍稍镇定下来的心因为吕布的一番话又再次提起来。若是说寻得自己的住所这并不难,但是对自己的家人的去向也如此的精准,那就有些难度了。 难道吕布的耳目已经开始侵入冀州不成? 吕布倒是不着急,似乎很有把握,只是慢慢的喝着茶水。 片刻,唐文才艰难的开口问道:"将军,不知道你想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 吕布道:"我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或者是背后的势力。" 唐文强自镇定道:"哦,唐文不明白将军的意思,还请将军明言的好。" 吕布道:"好吧,那我就直说了,那些埋伏在冀幽边境的贼人是不是与你或者说是你的势力有关?" 唐文笑道:"将军,唐某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事,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更加不会与那些流民混在一起,不知将军怎么能想到这里去,唐某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将军等人捆绑在此,却是有些冤枉了。" "你这厮还要狡辩,你爷爷我可没咱主公那么多的耐心,小心我拧断你的脖子,扔到城外去喂那些畜生。"一旁的文丑可就没吕布那么好的耐心,已经开始急噪起来,毕竟眼见那几百兄弟死在跟前,那份感情必然是不好受的。 唐文却是不怕,完全没有理会文丑的威胁,只是盯着吕布。 吕布道:"唐文,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到了这步还是可以巧舌如簧,只是正因为如此,你反而在不经意间曾露出一个绝大的破绽。" 唐文见主事的吕布并没有气急败坏,反而是悠着的说着,心中却是暗道:这个吕布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年轻人,这份气定自若,也只有在师公那里见过。 "将军若是要眶我,那就请便吧,我唐文可不吃你这一套。" 吕布笑道:"在白天的时候,我曾与那赵奇谈起我军中埋伏的事情,可我却并没有说贼人有多少人马,可你唐文唐大人却一口就说出了这帮贼人的大致人数,我想请问你一下,你是当时在贼人当中呢,还是你就是那策划之人!" 说到最后几句,吕布猛然提高声贝,把唐文惊倒在地。 "这,这……,我是猜的……"最后唐文只能用猜测来解释这个破绽。 "猜的?",吕布冷笑一声说道:"那就让我吕布也来猜一猜你那身后的主子是谁吧。" 唐文听着吕布笃定的语气,心中惶然,大叫道:"我的主子,我的主子只是守备大人,是天子,吕布,只因为我白日得罪过你,你就要寻个理由将我害死吗?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唐文宁愿死也不会受你的诬陷的。" 说完,唐文居然往那柱子撞去。、 不过,一旁站着高顺文丑二人,那有这么容易可以让他自杀,反而让文丑狠狠的踢上一脚,倒在地上痛苦着叫唤。 吕布心中暗笑:黄巾余孽。 ------------ 第一八六章:原是昔日黄巾人 唐文自杀不成,只得闭嘴不言,想来个死不认罪。 ‘唐文,那太平教的张角是你的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的?!‘唐文大惊失色。 吕布见唐文慌乱之已然承认,心中大恨,怒道:‘想不到你们这些黄巾余孽如此张狂,居然敢打我吕布的主意,想来是要尝尝我手中大刀的滋味吗?‘ 唐文心道:这吕布是个狠角色,如今是放不过我了,只求佳人无恙。 想到此处,唐文豁然开朗,反而淡然道:‘事已到此,小人也不多做隐瞒,我的确是黄巾中人。” ‘那赵奇果然也是你们的人了?‘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不错。‘ ‘想不到堂堂大汉的官员居然会被你们蛊惑,看来你们太平教的势力仍然不小啊。‘ 唐文道:“当年天公祖师爷起兵之际,你们多少汉家官员如狗般跟在爷爷身后,如今你倒是耍起威风来了。” 文丑听了就要上前掌嘴,倒是吕布不怒反笑:“说的不错,那些人的确连狗都不如。只是成年往事,本将没有兴趣知道,我只问你,你们的大本现在何处,有人马多少?” 唐文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唐文还会告诉你这些吗?‘ 文丑见唐文死到临头还这般嚣张,闻言厉声道:‘老子砍了你……‘ 唐文不惧反笑道:‘今日不告诉你们我得死,告诉了你们我只怕死得更惨,你们说我说是不说?‘ 吕布看了看唐文,见其虽然浑身发抖,显得心里极为恐惧,但是却丝毫看不出还存在着什么让步的余地,心中暗叹:看来太平教义惑人不浅,这唐文认为左右都是个死,反而还是我们来的痛快,张角啊张角,你果然好手段,就算死了也有这般死忠与你的人,若是让你当了帝皇,怕也不差。 ‘你既然不怕死,本将便也成全你。‘ ‘等等……‘,唐文却是阻拦道:‘将军,临死之前,唐文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是希望将军大量能够答应在下。‘ 文丑道:‘想得倒美……‘ 吕布打断文丑的发话,说道:‘你且说来。‘ 唐文道:‘在下的妻儿老母,可否放过他们的性命,小人在此先谢过将军了。‘ ‘贼子倒是打得好主意,可想过那百余将士的性命?‘高顺也是怒道。 吕布却道:‘好吧,本将答应你,你的家人决不会动。‘ ‘如此,小人这也就安心了。‘ 唐文闭眼待死,却没有想到半响也不见动静,心中纳闷,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房内已经没有一个人,急忙到外面一看,也不见任何人的踪迹,这才瘫坐在地,发现汗如浆出,已经浸湿了衣裳,却是发现案几上放着书信,只道家人被俘,若要救得他们性命,便虚毁了太平余孽,之后保其一家安全。 刚才绝望之际,唐文只求一死,尚能大义凛然,但是见吕布未有杀人之心,反倒心中一空,想起老母娇妻幼子,半生辛劳,终是大哭一场,下了决心。 而吕布等人现在已经在往城外行去,文丑高顺两人很是不解。高顺与吕布感情深厚,也是最能看懂吕布之人,因而敢上前问道:‘主公,为什么放过那个唐文,既然知道他是黄巾余孽,为什么不将他们一网打尽?‘ 吕布道:‘因为不知道他们的深浅,我怕只凭我们千人杀不净,到时候反而会让我们头疼。‘ 文丑建议道:“不若通知冀州刺史韩馥,让他来处理。” 吕布却道:“兄弟们的仇,若是假手于人,吕布一生难安。” ‘主公,末将始终觉得放过那个唐文十分不值,为何不让我派人跟踪他,只要发现他们老窝,便可一网打尽。” 吕布笑道:‘不必,既然此人将家人全部送往那下博城,想来那边便是他们的老本。这些年,朝廷对黄巾用力甚大,可他们还是能存在并发展起来,想来极为谨慎,若是派人跟踪,见了生面孔,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破绽,只怕我们再能寻得那太平教余孽。所以还不如放那唐文一条生路,再以家人为由,不怕他不降我。到那时有了此人指认,只怕那些匪首一个也逃不了。你且莫要忘了,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对他们了解的并不多,不知己知彼怎么能百战百胜?‘ 众人闻言,觉得甚是在理。而文丑与高顺则是记住这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口中反复念着,心中似有领悟。 次日,唐文如丧家之犬般的逃往各处,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地,多走了不少的歪路,不过最终却还是到了下博城。 来到一处大宅前,唐文上面轻扣三下后,再是稍稍停顿后,接连再扣三次,总共扣了九下。 不一会儿,就有两人来开门,皆是彪形大汉。 待唐文闪入房中后,这二人还观望一番,直到确定没有异样才关上门。 唐文进入内堂后,当中三座已经有两人上坐,另还有七八人分坐两旁。 唐文跪下俯地不敢抬头,只是浑身发抖,显得十分害怕。 上座的那两人正是太平教中残留的首脑张继,有继承太平教义之意,自号‘太医‘。 张继正坐当中,面色凝重,良久才开口道:‘唐文,你是我的心腹,也算得上是教中资历深的教员,平日做事稳当,所以才委你重任,把高阳交给你与赵奇,想不到你居然调动大批教徒前去劫掠汉军,不但未得好处,几乎覆灭,而且还有暴露我教得危险,你可知罪?‘ 唐文连连叩头谢罪道:‘太医,弟子有罪。‘ ‘罪从何来?‘ ‘弟子悔不该听从赵奇的意见,起了侥幸之心,以为用数倍之人力定可击败吕布军,夺得那数千金,也好为我太平教献上一份力,却不想那吕布如此凶悍,不但击退那数千人马,还顺藤摸瓜的找到赵奇的破绽,最后被其破了我教在高阳的部署,弟子虽万死不能辞此罪啊。‘ 张继冷声道:‘哼,坏了高阳的部署是其一,暴露我教的存在是为二,听说你唐文还曾经与吕布密谋想打回我教当中充当奸细,莫不是以为我等看不穿你们的伎俩不成。‘ 唐文哭泣道:‘太医师啊,我唐文对太平教向来是忠心不二的,我家中的老母妻子都被吕布所杀,我又怎么会去为其效命啊,我恨不得杀了那吕布才好。‘ 张继早前得到消息,说是吕布把唐文的家人寻得后,在押送到那伏击处,当着众多百姓的面点火活活杀死,最后更是抛弃在荒野,任野兽啃咬,若说是唐文为了荣华富贵投靠了吕布,用得着如此大的代价吗?除非是那些人不过是傀儡吧了。 想到这里,张继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很相信唐文,毕竟自己所谋极大,且不可有半份差错。 因此张继开口道:‘无论如何,你这次都范了大错,诸位头领你们看该怎么办?‘ 那七八个分坐两旁的太平头领接头交耳一番后,有人主张杀,也有人认为唐文出发点是为太平教还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张继道:‘家有家规,教有教义。唐文损我教众,失我基业,岂能轻饶,更何况其人有可能还与官军有关系,弟认为不如砍去四肢,埋与蛊坛中,让教友们看看,擅自主张的下场。‘ 唐文面色苍白,几不能言语,只是爬到张继脚下,抓住他的双脚哭泣道:‘太医啊,弟子此番虽然有罪,可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为了我教更是倾尽家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难道就不能留弟子一条命吗?‘ 张继苦笑道:‘本太医记得你的功劳,只是这次……唉……‘ 眼见于此,唐文大叫道:‘太医,弟子还有要是禀告。 ------------ 第一八七章:挖宝除贼募兵士 唐文这一叫却是逼与生死,十分尖锐,惊得张继也是不由停顿。唐文连连叩头道:“渠帅,临死之际,我也不做多想,只是对太平之道的忠心却是无需置疑,这段时间我在高阳等地多有收敛,也有数百金之多,藏于隐秘处,只求渠帅给我点时间,让我领人前去挖出来。” 数百金啊,只从黄巾起义失败后,谁人见过这么多的黄金。张继心中一打算:若唐文说的是真的,那对今后势力发展大有好处,即便起不了事,自己享受享受也是极好。正当张继想要答应之时,却见堂中每人都是盯着唐文,眼中露出贪婪之色,不由在意,便道:“唐文之心,令本太医极为感叹,准了取了物资再往太平,为表示对你的尊重,本太医将与你同往。” 唐文沉声道:“谢太医。” 众头领见落了心思,只得大声称好。 这夜,张继带了百余人以及唐文,在其带路下前往那个埋金点。 大致走了两个时辰,方才到达。 唐文指着那大树道:“金子便在那树底下。” 张继放眼望去,果然见那大树周边有些松动的痕迹,不似其他土壤,想来唐文之言是真的,便叫人照着地方挖开。 不一会儿,有人便叫道:“有东西。” 众人合力将那东西拿出来,撕开外装,只见里面金光灿灿,果然是金子,一时为金子之奥妙所夺,忘乎所以。 到底是“太医”,见过世面的人,虽然眼中只剩下金子,但是叫人快快动手,将其他的金子也挖上来。 谁曾想下一包里面却只是一些废铁。 张继大怒,以为受了唐文的戏耍,就要找他问罪,不想只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唐文身影。 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安,叫心腹收起金子,就要撤退。 不过已经来不及,从周边杀来许多汉军,将他们团团围住。 有些贼人想要逃跑,只是跑了几步就被万箭穿心。 张继此时立显首领本色,当即跪下大声道:“饶命啊……” 有了张继与唐文二人,吕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抓拿了赵奇,并查封了守备府,从中查得大量钱财,并接受高阳百姓的控诉。 之后火速对周边,例如下博这样有可能窝有黄巾余孽的城池一一排查。 冀州刺史韩馥接到通知后,虽然初时有些恼火,毕竟是自己境内,居然让吕布干涉,但是涉及到黄巾之事,却也只能暂时收起怒火,一是下令让冀州官军接管过来,二是写下奏章呈与天子。 洛阳,接连收到两件事,都跟吕布有关,朝廷再一次因为吕布而讨论激烈。 汉灵帝看着堂下的臣子们议论纷纷,忍不住打了一个哈哈,虽然极为不雅,但是群臣反而是安静下来。 ‘袁隗,你怎么看待吕布越权制裁高阳守备赵奇的这件事?‘ 袁隗道:‘臣对此事不太清楚,不敢多做定论。‘ “老奸巨滑”,刘宏心中想到,嘴上却是说道:‘说说无妨。‘ ‘是‘,袁隗道:‘那吕布越权在冀州制裁当地的官员,虽然事出是因为其部队在冀州遇袭,而且有证据指出,那赵奇的确是与黄巾有着关系,不过若是因为这个而不罚吕布,朝廷制度何在,各地官员只怕也不会服气。‘ ‘哦,你的意思是要罚吕布吗?‘ ‘是的,陛下。‘ ‘那你说说看,该如何罚?‘ ‘臣只是说个意见,至于对吕布的刑罚却是只有陛下才能施行。‘ 刘宏却是笑道:‘诸卿家,可还有什么意见?” 司空张温越众而出道:“陛下,臣有话说。” 刘宏见是张温,想来是为吕布求情的,便道:“爱卿请讲。” 张温道:“臣也以为理应惩罚吕布。” 朝堂众人谁不知道这张温最为推举吕布,当日故意为其造势,与卢植一般,都是十分看重,想不到今日却是一反常态。 刘宏也是有些糊涂了,便问道:“说说你的道理。” “是,陛下”,张温解释道:“臣以为,吕布持功娇宠,虽破了黄巾余孽,让冀州百姓免受再一次苦难,也让天下那些不安分之人见识了陛下有此忠心耿耿的臣子,大汉的基业依旧繁荣昌盛,但是吕布这次的确过分,冀州刺史管不了,幽州刺史也管不了,他一个小小的北平将,竟然有此大胆,故而依臣下之意,要大大的责罚,还要示于天下。” 张温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在为吕布辩护,而且扯上幽州,冀州两位刺史,表明他们也有失察之责,故而要罚便一起罚,倒是下了重注。 刘宏虽然算不得明军,倒是多年在这朝堂上,也是懂得不少,自然听得出张温的言下之意,故而笑道:“这话确实有些重了,寡人看这吕布一人还算有些本事,这样有本事的人,近来也是为大汉南征北战,立下不少功劳,若是因为罚而寒了心,朕想问你们一句,到时候谁为寡人去征讨那些反贼?‘ 百官皆是禁声。 刘宏再道:“只是越权之事若是不罚却也会惹出祸事,这样吧,原本应对吕布剿灭黄巾余孽的奖赏全部撤走,然后减其半年俸禄,如此众爱卿觉得如何?” 众人自然明白刘宏的维护之意,半年俸禄对一个地方权贵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于是齐齐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是,吕布越权斩杀高阳守备赵奇的这样一件大事,就这样在朝廷那些大佬们的讨论中渐渐淡去。而吕布将所得的钱财分为三份,一份送于高阳的百姓,一份作为那牺牲的两百将士的亲属,而另一份则是送往洛阳。 其后,吕布利用张温赠送的三千黄巾以及大批补助,一来继续发展“信用社”,二来招募兵源万余,正好为各军人马补充,其中石门:大将严纲兵三千,乌桓人吕忠一千五百骑(另外族人已经有四千多);麴义的先登军发展到四千人,驻守在字县;高顺的陷阵营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一千人左右,在北平驻守。而公孙本就是辽西大族,凭借名望,公孙越到辽西驻军,除去一千白马义从,还猛增了五千新兵,由原本的公孙部将分之,另有刘虞手下副将鲜于辅的八千人马与其同守。 猛将文丑也渐渐建立起一支人马,不过在三千人左右,勇将侯成,皇甫郦等人各自领兵,总计八千。 而入田丰,关靖这般文臣,吕布也是毫不吝啬,或是一千,或者五百,一一封赏,以宽其心。 至于吕布本部人马却还只带了那三千狼骑,不加杂兵,如今军中直接或者非直接的人马已经过了三万余,可称一方军阀。 ------------ 第一八八章:题写贪狼在汉末 回到北平后,吕布一直都有一幢心事,便是任红昌了。 进的府内,却见小紫凝看见吕布,还不等吕布叫唤便是哼了一声就走了,不似以往的亲热。 吕布自然知道是为何事,却也无法,只得当没看见,只是小的刚走,又见大的。 “哥哥回来了,快来坐,就要开饭了。”红昌还是如以往一样,不见丝毫异色,要不是部下告知现在幽州谁人不知吕布被天子赐婚之事,也就想瞒着算了,得过且过。 不过任红昌越是如此,吕布心中愧疚越是多。 虽然现在吕布贵为一方郡守,手下人马众多,但是府邸中却只有几名佣人,而任红昌因为不习惯让人服侍,家中的饭菜也是多由自己所做,因为这也是能表现对吕布的情谊。 吕布无奈坐下,见桌上有酒,就开始自顾斟酒喝了起来。 等到菜上齐,任红昌叫来犹自生气的紫凝,一起用饭。 紫凝见到吕布又是冷哼一声,坐在那座,不断用筷子挫着饭碗。 任红昌见了却还说了她几句,不让她如此。 “姐姐,我吃饱了。”紫凝心中有气,不愿再用食,扒了几口就要走。 任红昌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到了这等年纪也不好再说,便道:“吃饱了就先去休息吧。” 待得小紫凝走了之后,吕布与任红昌沉默片刻,才道:“我不会娶那官家小姐的,红昌,我要娶的妻子就只有你。” 闻得一句,任红昌再难坚持,多日里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眼泪也留不住了。 最是见不得女人哭,吕布忍不住抚上红昌纤手,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不料只是流泪片刻,任红昌反倒是自己擦干眼泪,勉力露出笑容道:“有哥哥这句话,妹子便也心满意足了。哥哥,如今这是天子赐婚,万万违抗不起,只求哥哥心中莫要在意,红昌知你心意便就足够了。” 吕布如何能,对红昌道:“过的几日,我便去一趟并州,对那严楮言明,今生要娶的是你任红昌。” “哥哥……” “红昌……” 安排好一切,三日后,吕布便启程前往并州面见乐平郡守,严明一切。 太守严楮以为受奇耻大辱,当场反面,可惜府中家将不敌吕布之勇,难以将其擒拿。 正当吕布与严楮对持之时,不想从室内闪出一人,却是那严家小姐。 吕布心中有愧,不再动手,在旁侧目。 “女儿,你出来干什么,快快进去。”严楮心疼女儿,不愿她知道吕布不想娶她为妻,只得想让她快点进去,免得伤心。 严家小姐却是苦笑道:“爹爹,刚才您与吕将军的话,女儿都听见了,既然吕将军不愿娶女儿,爹爹就不要强求他了。” 严楮心疼的只能叫声女儿。 严家小姐行至吕布跟前,泪影阑珊,鼓足勇气对吕布道:“自从听闻陛下为小女子赐婚嫁与吕将军,心中欣喜万分,却不料有缘无分。筱燕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是知礼仪之人。将军一年不愿娶筱燕,筱燕便等上一年,若是十年不愿娶筱燕,筱燕便再等上十年,此誓决不相迁。‘ 表明心迹之后,严筱燕向父亲严楮行了一礼后,决绝而去。 竟然有如此刚烈的女子…… 吕布本以为这严筱燕不过是一个官僚子女,想不到却是如此的刚烈,这分明就是非吕布不嫁,哪怕等上十年八年的。 纵然里面有着天子的意思,严筱燕在一般情况下,还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但是与其性格也是分不开的。 吕布面对着这样的誓言,即使自己铁石心肠都不免震动,只是想起任红昌的默默付出,终是辞别。 因为严筱燕的缘故,严楮不好过分逼迫,而且吕布现在圣眷正隆,不敢对其真的下手,只得上书参了吕布一本说其欺君之罪。 吕布心中也早就想到各种后果,但是却没有半分悔意,要说真的有,也只是对严筱燕的几分歉意。但是不负佳人苦等三年之情,吕布才是吕布。 本以为这次吕布就算有张温等人的关系在,不被天子贬为庶人,也要重重的责罚一次,毕竟欺君之罪可是杀头的大罪。 只是没想到的是,刘宏在今年也就是公元189年因病去世了,全国为之震惊,悲伤。严楮对吕布的告罪比起这个消息却是微不足道,到最后居然不了了之。 唐文静静的跪在一处密室,本在那夜消失的人,却出现在此。 慢慢传来一声脚步声,寂静的气氛被打破,唐文反而松下一口气。 待来人坐下,言道:“起来吧。” 唐文依言起身,却是不敢看来人。 吕布笑了笑,令人送上一个袋子,打开后却是发现里面装满了金子,不在少数。唐文不解,只好等吕布发言。 吕布道:“你家下老母妻子都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今晚你便去看望看望,也好解了他们的相思之苦。” 唐文闻听,顿时泪流满面,拜服在地道:“主公不杀之恩,唐文来世做牛做马也难以回报。” 待其哭了一阵安静下来,吕布方才道:“本将手下不留无用之人,如今也是如此。” 唐文道:“小人知道,请主公吩咐。” 吕布很是满意,如今自己的实力发展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重视自己,甚至是顾忌。 “本将会挑选二十名心腹与你,钱财等一切必需品也将与你一一准备,你要做的就是发展所长,潜入大汉各州县,刺探军情,发展部众,你,可有信心?” 唐文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不做片刻停顿,扬言道:“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吕布起身,路过唐文跪地之处,抚上肩头,对其道:“莫要小看了这份任务,无论行军打战,还是遇敌争霸,情报的力量绝对是不容小视。” 唐文在这半年内,其实为黄巾军中做的事情与暗探是差不多的。吕布看中得也是他的这个能力,而且黄巾当年起事之事,或是达官贵人,或是贩夫走卒都是有些联系。而唐文这人的心思不但缜密,有是只在意家人,如今吕布已经控制住他的家人,想来在忠诚上没有多大的问题。 唐文问道:“主公,可要为这些人选上一个名字?” 吕布忆起往事,笑道:“便叫贪狼吧。” ------------ 第一章:刘宏驾崩谥灵帝,何进枭首惹祸害 第一章:刘宏驾崩谥灵帝,何进枭首惹祸害 东汉末年,在数年时间内,因为朝廷与各地豪强的双重打击,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就这样镇压下去了。 汉灵帝大封有功之臣,例如董卓被封为西凉刺史,然而像恩师卢植,皇甫嵩为党人,为大将军何进所保,也算是不错。为了削弱外戚的势力,汉灵帝先对卢植,皇甫嵩等人明升暗降,再同时设立西圆八校尉:上军校尉宦官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以分何进军权。奈何汉灵帝酒色侵体,身体日渐虚弱,终于还是没能为其太子分得兵权,于公元189年去世。 汉灵帝的死,让赵忠,张让等人甚是惊慌,唯恐大将军要杀他们以正朝纲。由此张让等人讨好何太后,为他们说情,才免了一死,不过矛盾却已经在两方越演越烈。 时灵帝去世,何进于灵堂之上率先立太子刘辩为帝,史称汉少帝。其后,何进辅政,先是斩杀灵帝旧臣蹇硕,再是寻了个理由便把董太皇太后逐出皇城,又鸠杀其于封地。朝野上下,几乎无人可以制约何进,一时间其势淘天。 太傅袁隗,恐怕是现在唯一能与何进对抗之人,但是极为反常的是自从汉灵帝驾崩,少帝上位后,便沉默寡言,事事以何进为主。袁绍,因为得了袁隗召唤,而且眼见大势趋乱,正是机会,便领了一千人马回京,剩下的人马则屯留在濮阳。 “父亲。”袁绍始终对这个父亲有着莫名的畏惧,那是对高位者的本能,越是接触权力,这种感觉也就越越是强烈。 袁隗今日的气色看起来有些疲倦,只手擎着脑袋,听到袁绍的问候,大气精神,轻声道:“起来吧。” 袁绍依言起身,站在一旁。 下人送上热茶,袁隗喝上一口,轻轻嗓子,说道:“本初啊,回到洛阳的感觉如何?” 袁绍道:“天变了,人也变了。” 袁隗笑道:“说的不错却也错了。” 袁绍恭声道:“还请父亲明言。” “天子还是天子,臣子也还是臣子,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伺候好天子,那时天不变,人自然也不会变。” “那什么时候是变呢?” 袁隗继续道:“如今就是变了。” 这话确实有些不明白了,绕的袁绍都有些糊涂,但袁绍向来是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表现的超人一等,而在像袁隗这样富有经验的人面前会表现自己的谦虚甚至是幼稚。袁绍直言道:“父亲,这话孩儿听不懂。” 袁隗解释道:“如今的天子姓何不姓刘了。” 袁绍故作恍然想起那如今全力滔天的何进,心中也是有所打算,对袁隗道:“父亲的意思是,若想洛阳的天不变,就必须……” “不可说”,袁隗阻止袁绍再言,起身离开,只道说:“君臣君臣,若君臣颠倒,我等又算得什么?” “孩儿懂了,父亲慢走。”注视着袁隗慢慢走去的背影,袁绍第一次觉得父亲老了,但是没有感到悲凉,反而是燥热一片,属于自己的时代终于要来了。 何进越是意气风发,十常侍越是忌惮,张让等人对何进已是心生杀机。 大将军府,何进与其幕府数人商讨要事。袁绍“累世宠贵,海内所归”,被何进看重收入幕府。袁绍道:“大将军,十常侍乱我朝政,应早除之。” 何进道:“本初所言,我岂不知。可是太后说先帝晏驾不久,就擅杀旧臣,乃是不尊重先帝,不尊重宗庙之举,哎,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袁绍道:“今张让等人散布谣言,中伤大将军与太皇太后的死大有关系,何不趁此机会,一举击杀。” 何进叹道:“太后不许啊。” 袁绍笑道:“大将军,我等若是不方便,何不召四方英雄带兵入京以除阉党,等杀了他们以后,最多被太后责骂几句而已。” 何进赞道:“妙啊……” “大将军,万万不可啊。” 何进视出言打断者乃新收的曹操,不禁不悦道:“有何不可啊?” 曹操道:“大将军请容操言。此事只须杀掉张让等带头之人,不必尽数除之,更惶论引外军入京。” 何进大笑道:“哦,我记得孟德乃是宦官之后,故而对阉党怀有私情,是否?!” 其余在坐闻言,多有发笑者。 曹操大怒,拂袖离去。 其后,何进授命外军入京,有董卓与十常侍交好,竟泄漏机密为十常侍所知。十常侍知道此次何进是不会放过他们了,于是鼓惑何太后召何进进宫议事,同时召集皇城内的“小黄门”,埋伏与东门。何进依诏欲入皇城,曹操劝道:“今日太后招大将军进宫,定是张让等的计谋,恐是要害大将军的性命啊。” 随行的袁绍笑道:“孟德多虑了。大将军手握天下兵马,十常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万万不敢动大将军的。” 何进大笑道:“说的好。孟德啊,你太多心了。” 曹操还欲再劝,袁绍却是说道:“若是孟德不放心,我帐下有一人,武力超群,等闲人不能近身,可随大将军前去,就算张让他们有不轨之心,凭他们这些阉人,还能有什么作为?” 于是一行人行至东门,何进与勇者入内,其他人以及随从留与原地。趁次机会,曹操对袁绍道:“本初,你如何看不出大将军此行的危难啊。” 袁绍道:“孟德安心,那十常侍手中无兵,若敢动大将军,就不怕我等杀入皇城吗?!” 曹操道:“哎,只怕他们狗急跳墙啊。” 正交谈着,突然有一物飞出门墙,细视之,居然正是刚才入宫的何进的项上人头。众人一时间还没法反应。那袁绍已经是拔出佩剑,大喊道:“十常侍杀害大将军,预谋造反。众将士随我攻入皇城,诛杀十常侍,以正朝纲。” “杀啊……”那皇城大门,多为装饰,不堪一击,不久就被袁绍攻入内城。 一路上,众将士是看见宦官就杀,那赵忠等人也难逃一死。曹操与数十亲卫也是紧随其后,只见何进那无头尸身就被扔在那里,却是不见那勇者身影,心中若有所思,不由望向前面冲杀的袁绍。入得何太后寝内,袁绍,曹操等人居然发现少帝不在宫中,而十常侍中的张让、段珪也一并不见。 袁绍见此,对曹操道:“孟德,陛下恐为张让等人所劫,我率一军四处搜索,你与众人剿灭宫中残逆。” 时至天明,宫中宦官多被诛杀。袁绍也在洛阳城外与挟持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的张让等人相遇,下令诛杀之,保得刘辩,刘协周全。正当袁绍率军护卫刘辩,刘协回城时,前方有一军行来,浓尘滚滚,不知人数多少。袁绍命部将上前言明在此处的乃是当朝天子,不可妄动。 那支行军主将正是受诏于西凉来的董卓。董卓得知天子在前,连忙领着手下众将上前参拜道:“西凉刺史董卓救驾来迟,望陛下见谅。” ------------ 第二章:董仲颖仗势欺主,丁建阳领兵叫战 第二章:董仲颖仗势欺主,丁建阳领兵叫战 “西凉刺史董卓救驾来迟,望陛下见谅。”刘辩,刘协正欲回攻,巧遇奉诏讨贼的董卓。此次董卓为早日赶到洛阳,先行带了三千虎狼之师。这三千精锐久在西凉边界与敌作战,自是有一番杀伤气势。 那少帝刘辩自幼生长在宫中,平日见得不过是些阉人宫女,尽是些阴柔景象,何曾见过如此雄壮压抑的场景,心中害怕,一时忘了该说些什么。倒是身边年幼的陈留王刘协,却早以在董太皇太后的调教下,学习了帝王之道,见兄长不语,便代其对董卓道:“董刺史,记得那黄巾贼叛上作乱之时,你损兵折将,可知罪?”这话先是问的董卓之罪,意在立威。 董卓连忙拜服,口称有罪。 刘协再道:“今十常侍作乱,你能率军前来护驾,倒是大功一件,望你能再接再厉。”此话却是说的董卓之功,意在示恩。 果然,董卓大声道:“臣董卓对陛下忠心耿耿,定会保社稷安稳。” 刘协道:“如此甚好。你军中人马不少,不可入城引起百姓恐慌,可于城外扎营,随后再行入宫议事。” “诺。” 董卓与起部众再拜,然后寻地安营扎寨。 刘协见董卓退去,转身对刘辩道:“陛下,我等先回宫吧。” 惊魂稍定,刘辩急忙应道:“好,好,就速速回宫。”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后,刘辩,刘协终于回到皇城,与何大后相拥大哭。然后由太傅袁隗,尚书郑泰主持大将军何进的葬礼,其中行事不表。 再说那董卓随后入京朝拜,其后大队人马开来,因其军力强大,居然公然把军队开入洛阳,一路上那些西凉兵何曾见过像洛阳这样的繁荣。一个人开始抢,另一个人也就开始夺,渐渐的西凉兵便越加放肆,可以说是目无法纪,胆大妄为。不久,董卓仗着手下兵强马壮,慢慢的开始露出他的真面目,越发的蛮横起来,即便是少帝也是不放在眼中。这日夜里,董卓秘密招来自己的心腹,在座的有智囊李儒,谋士李肃,女婿牛辅,随有一文士,另有大将张济,李催,郭汜数人尽皆在场。 董卓道:“今入得朝堂,可惜我等久在西凉,朝中既无根基,又无权威。日前,我与诸位商量欲废少帝而改立陈留王,扬我威信,尔等现下如何看待此事啊?” 作为西凉军的智囊,李儒自然是第一个回答:“主公欲借废帝以扬威,确是妙计。既能长我威严,又能控得新帝,今后朝野上下还有谁敢不从?!” 董卓哈哈大笑道:“你之所言,甚合我意啊。” “父亲……” “哦,牛辅我儿,也有意见吗?!” 牛辅憨笑道:“孩儿自父亲那日提出废帝之事,与帐下众人商讨,有一人姓贾名诩字文和,甚有才智,也论出此策益害。” 董卓道:“不想我儿帐下也有能人,那贾诩现在何处啊?” 牛辅一指那文士道:“此人便是贾先生!” 贾诩起身道:“拜见主公。” 董卓道:“可是那“段颎外甥”啊?!” 如李催,郭汜已是大笑起来。 原来,贾诩初时察孝廉为郎,因有病辞官,西还至汧,路上遇见氐人,与其同行的数十人皆为氐人所抓。贾诩为脱身,便骗他们说:“我是段公的外孙,我家必定会用钱财来赎回我。”当时太尉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颎外甥吓唬氐人,氐人果然不敢害他,还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此事传遍西凉,因为西凉人尚武,多以为耻,故众人闻董卓言皆大笑。 贾诩被众人讥笑,面不改色,只是再向董卓一拜,便退回席位。 李儒突然道:“我曾想,若那时我是贾先生,遇上氐人,是否能够逃得性命?不料我思前想后,似乎只有一死了。贾先生急智,令李儒叹服。” 贾诩道:“区区小计,只为保命,让军师见笑了。” 李儒赞道:“荣辱不惊,贾先生凶怀大才也。” 得李儒一句赞赏,众人细细的想到,这贾诩不像自己是武将,只是一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能逃出生天,真当不容易。 便是那董卓也向贾诩问道:“刚才牛辅我儿,言文和论废帝之益害,不知这害为何出?” 贾诩答道:“主公,恕贾诩直言。本朝自章,和二帝起,手握大权者,例如窦宪,邓骘,陈蕃,乃至新死的何进,无不是横死。如今主公欲废少帝而改立陈留王,虽然可以权倾朝野,却也是让主公成为众矢之的,望主公三思。” 李儒接口道:“贾先生所言,与某意同。” 一番言语,让董卓对贾诩是刮目相看,起身走向贾诩,亲切的抓住他的手道:“文和大才,确为我着想。不过我董卓才不是那屠夫子可比,尽可放心。刚董某多有得罪,还望文和见谅。” 贾诩道:“主公,这是折杀小人了。” 李儒道:“恭喜主公添一智囊。” 董卓笑道:“我儿,抢了你的人,可莫要见怪哦。” 牛辅道:“此是贾先生的福气,也是孩儿的福气。” 看到这里,众人已是明白过来,这贾诩怕是要高升了,也是连忙恭喜几句。 就这样,董卓等人商定明日朝堂言废立之事。 不想,第二日于朝堂之上,董卓言这废立之事,引得朝臣众怒,更有袁绍争锋相对,受诏而来的另一人——并州刺史丁原兵戎相见。只因董卓不但交好何进,更与宫中的张让等人也有联系。何进因为惧怕,听从了袁绍的意见招外兵而来。而张让等人在汉灵帝病危时候就已经想到只需天子变更,他们就由性命之忧,故而早早向董卓吐露天子病危的消息,希望他能带兵前来。这便是为何董卓能够早于丁原先到一步。 丁原为人刚烈正直,岂能受董卓胁迫,自然是针锋相对,最后带人愤而离去。在座诸人皆有愤慨之色,尤以袁绍为最,只是细看之下,还有几分异色。原来袁绍本是打得好主意,提出外兵进京之策,就是为了造成威慑,然后用计出去何进,到时候大权旁落,寻得少帝,袁绍再是等高一呼,大事可成矣。只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的是那董卓早早准备,来到洛阳的时间为预算中多了十几日,不等袁绍收拾残局,反倒是让董卓捡了个大便宜,不但洛阳军中群龙无首被董卓收编,就算是少帝也是被其控制在手,此局,败得无可奈何。 丁原第一个反对董卓的废帝之议,拂袖而去。董卓眼见朝堂百官多有异议,也是怒而离去。此次朝会,不欢而散。 不想到了朝会第二日,董卓还在睡梦中,去不料有军情报并州刺史丁原率军在洛阳城东搦战。 ------------ 第三章:赤兔为礼说张辽,人头晋进窥董卓 第三章:赤兔为礼说张辽,人头晋进窥董卓 洛阳城东门,因董卓擅谈废帝之事,惹得并州刺史丁原大怒,挥军来伐。 董卓不原落了威风,率了一军出洛阳,与丁原约战与这东门。 丁原驾马上前几部,大声道:“老贼,你逼迫陛下,残害忠良,纵容部下涂炭百姓。你这无君无夫,不忠不义之人必不得好死。” 董卓恼羞成怒,道:“左右,谁与我擒下这老匹夫?” 部将王方请令出战。 “文远,诛杀此将,长我军威。” 张辽闻言,拍马上前。 王方道:“敌将通名。” 张辽大笑道:“无名小卒,有何能耐知你家爷爷名号。” 王方大怒,挥刀砍向张辽。 两马相交之时,二人兵器互拼,张辽力大,一扫,震得王虎口破裂,身形不稳。 张辽一击之后,在二人岔开时,利用邴天枪的长度优势,接着再是转身一扫,将王方扫落马下,然后拍马上前不待其人逃跑将这王方刺了个透心凉。 有将李庆,见王方被杀,向董卓讨了一令,便要上前取张辽性命。 张辽见又有一将以长枪刺来,居然不用兵器格挡,只待看准时机,一把抓住枪身,再一发力,便把李庆举于空中,既而一刺,把那李庆如同腊肠一般刺于戟上。 一时间,两军寂静无语,只剩下李庆临死的惨叫。 那丁原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原本以为张辽不过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想不到居然厉害至此,总算是恢复过来,见因张辽之功全军士气正盛,看准这大好时机,下令冲击敌阵。 董卓见张辽三招杀二将,唬得军心全失,只得暂退城内,以高墙强弓拒之。 丁原兵少,也只能鸣金收兵。 回到府邸后,董卓是大发雷霆:“枉你们称是西凉好汉,竟无一人是那将对手,尔等可知那将来历?” 有谋士李肃道:“主公,此将名为张辽,字文远,本聂壹之后,为避灾祸改姓张,有万夫不挡之勇。因鲜卑侵犯雁门郡,此子勇猛杀敌得丁原赏识,不但委以重任,待其亲厚,更是将其收为义子,常伴左右。” 董卓闻言,却是一叹:“哎,此等猛将竟不能为我所用,如今被丁原匹夫所得,奈之如何?” 李肃上前笑道:“肃有一计献上,可得张文远。” 董卓大喜道:“速速道来。” 李肃道:“肃与张辽俱是并州人氏,乃是同乡,今可以我三寸之舌,说动那张辽来投,只是尚需主公一物。” “哦,是何物?” “神驹“赤兔”。” 董卓想了一会,实在难割“赤兔”,问道:“非此物不可吗?” 李肃答道:“主公,“赤兔”虽珍贵,但对主公来说,不过是宠物,但对张辽这等厮杀战场之武将来说,无异于性命一般。今,主公可先用珠宝动其心,高官厚禄随后,再有此马,某定能说得张辽来降。” 董卓闻言,还是难以抉择,只得目示李儒,希望他能帮他下个决心。 李儒知道董卓素来就喜宝物,不忍割之,然现张辽若能得之,必能成为董卓一大助力,因而笑道:“失一马而得一虎,主公还想不明白吗?” 董卓细想之,终于下定决心,让李肃带着财宝,“赤兔”去那张辽军中招降。 时夜,李肃来到张辽军寨前,言己是张辽故友,特来拜访。 张辽得听李肃之名,他乡遇故知,心中欢喜,便亲自出帐迎接李肃,后与其在大帐饮酒畅谈。 酒过三巡,李肃又为张辽满上一杯,似不经意道:“两多年不见,不知贤弟得意否?” 张辽笑道:“现为并州刺史丁公帐下偏将,得公信任,倒也快活。” “一偏将尔?”,李肃假意大惊道:“弟之才能胜兄百倍,兄尚能官拜虎贲中郎将,弟怎会……” 张辽道:“此事不说也罢。” 李肃笑道:“不知贤弟可闻良禽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侍。我观贤弟跟随这丁原,怕是无出头之日了,何不早作打算,另谋出路,一展贤弟雄才伟略。” 张辽心中有数,故意问道:“兄观当今天下,谁可为英雄?” 李肃笑而不语,只是用手指沾上酒水,在案上写下一个“董”字。 张辽大惊道:“兄这是何意?莫是让文远投向那董卓老贼吧?” 李肃安抚张辽道:“似贤弟这般英雄,见此“董”字,尚且变色,你说董卓可为英雄乎?” 张辽默然不语。 李肃再接再厉,继续道:“世人皆道董卓蛮横无礼,把持朝政,此皆谬言。今天子荏弱,陈留王精明,董公欲立陈留王为帝,实是为了国家社稷。你试思之,若天子弱,则群臣可欺,天子强,则群臣难奉,这个道理,谁能不知,却又见过谁人敢说?唯有董公,为了社稷,不惜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背负妄臣贼子之骂名,讲他人不敢讲之言,行他人不敢行之事,董公心之光明,行之磊落,可为英雄乎?” 大力一拍自己的大腿,张辽起身抓住李肃的手,道:“今闻兄言,令文远茅塞顿开,弟也想投向董公,可张辽身无寸功,如何入得董公门,还望兄教我。” 李肃笑道:“贤弟之才,董公钦佩不已,今就是命我以神驹“赤兔”相赐,以表董公之心啊。” 张辽道:“可是那“八骏”中的“赤兔”马?” “正是。” 张辽感叹道:“董公待我不薄,只是丁刺史待我也是甚厚啊。” 李肃笑道:“文远,莫不是了忘了高顺之事?” “够了”,想起当日高顺被逼走之事,张辽稍顿道:“弟已明白,现请兄先行回报董公,就说明日张辽必有大礼奉上。” 李肃道:“那李肃就先行一步了。” 待李肃告辞后,张辽静坐片刻,又满饮一杯后,往丁原大帐走去。 丁原正在帅帐中苦思冥想,如今本方人马不过一万,董卓老贼自从得了何进的人马后已经有三万之众,又有洛阳城高墙厚,恐怕不是自己所能击破,只是渡口又被西凉军截断,部下张扬,王匡的人马难以在短时间内到来,是继续与贼在此对峙,还是杀向渡口与张扬等人汇合,都是极有风险。见张辽前来,丁原总算有些好心情,亲密道:“文远我儿,过来与为父商议商议。” 不料张辽却是跪地哭泣。 丁原大惊,此子虽然年轻,但是已有大将之风,等闲事情岂能让他如此,心中不解,慌忙上前劝慰:“我儿为何如此啊?” 张辽哭道:“义父,刚才孩儿军中来了一人,却是那董卓的说客。” 丁原闻言大惊,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却终是笑道:“我儿待我真诚啊。” 张辽疑惑道:“义父就不怕张辽此来是来取义父性命?” 丁原大笑道:“我儿身为将军,却不佩剑,若是想取丁原性命献与那董贼,用牙齿乎?” 张辽也是笑道:“多谢义父信任。” 丁原招其身边坐下,对其道:“如今我军兵少,不知何为。若是在此与贼对持,只怕为其所困,若是前往王匡,张扬处,又怕在途中被其所扰,如今是进退两难了。” 丁原说完此时形势,本想听听张辽的意见,却不料张辽沉默不语:“我儿这是怎么了?” 张辽猛然跪地道:“义父,张辽有一计可杀董卓。” “何计?” “今日既然那李肃前来充当说客,张辽正好顺势前往,伺机取了董贼首级。” 沉默许久,丁原摇头否决道:“我儿此心可嘉,只是太过小看这董卓了。此人虽然表面粗狂,但内里却是谨慎,非亲近之人不可近,若要接近此贼,我儿尚需一物.” “何物?” “丁原之头。” 张辽大惊:“义父……” “死丁原而保大汉基业,又何足惜”,丁原道:“文远,要以天下,要以大汉为重。等会,我自会招魏续,宋宪,成廉等人前来,有了他们的支持,即便表面上是你杀了我,这一万并州将士也不会反叛与你,日后慢慢接近董贼,方有机会。不过,我儿切记,若无十足把握,不可轻动,只求一击毙命。” “义父,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丁原苦笑道:“痴儿,军中粮草已然不济,只有三日,难道要将士们学那西凉军劫掠百姓吗?” 张辽无言以对。 “出去吧,叫魏续等人来,一切就这般定下了……” 烛火映着丁原的身影越为高大,但在张辽眼中却是模糊了,不知是自己父亲那身影,还是丁原的身影,反正却是那一般的高大。 ------------ 第四章:辞离别袁绍出关,发檄文诸侯讨伐 第四章:辞离别袁绍出关,发檄文诸侯讨伐 张辽以丁原人头为晋身之礼,董卓亲自出城迎接,随后派人调配并州军。 董卓爱其武艺,送上赤兔,还要收其为义子,以示恩宠。 张辽却是跪地道:“今杀丁原,只为一万并州儿郎,非是贪视荣华富贵,如今心中依旧有愧,若见赤兔,如见丁原,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董卓心中更喜,笑道:“那可愿为我义子?” “古有守孝之礼,丁原与我虽然不是真的父子,但礼不可废,当守满三年之期,到时候俯首前来,望主公答应。” “文远重情重义啊”,董卓不恼,反而更加亲厚,授于骑都尉中郎将之职,只是正如丁原所说,其余并州将领则是分隔起来,而张辽的三千人马也是暂时由副将带领,归于都督胡轸军中。 董卓吞并丁原的兵马后,其气焰更胜,先是废少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为汉献帝,又残杀敢言之臣,内宫,朝野上下无不狠不得食董卓之肉。 然而朝臣手中无兵,皆不能把董卓如何,便是那太尉袁隗也是无可奈何。 时太尉袁隗特意去董卓住处为袁绍说尽好话,以缓其心。 数日后,袁隗上表欲派袁绍前往渤海,任南皮太守。 那董卓自那日朝堂上与袁绍闹的不愉快之后,对其是心生不满。既然是袁隗亲自请求,倒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正好对袁绍眼不见为净,料他家人全在洛阳,也折腾不出什么花头来,便允了他。 洛阳郊外,于凉亭中,袁隗命下人环顾四周,自己与为袁绍送行。 袁隗两人先饮一杯离别酒。 酒水下肚,袁隗道:“本初此去渤海,千万小心啊。” 袁绍道:“绍心中实有不甘啊。” 那袁隗不由一叹,道:“不想我等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原来,这袁四世三公,可谓位极人臣,可惜同时也看多了朝为臣来夕为囚,因而不免也是心中担忧。 后见少帝年少,何进无智,便挑拨十常侍与何进的关系。 先是献上诏兵之计让何进下定决心除去十常侍,又故意泄露给十常侍,导致何进被杀。 本来以袁隗的威望,再加上袁绍,袁术的兵力,自然可以顺利的把持朝政。 不想那张让居然把刘辩,刘协劫持出城,更没想到让那董卓捡了个现成的,以至于现在董卓势大,即便是袁家实力也已经无法撼动。 若袁家俊杰袁绍,袁术还在洛阳,恐为董卓所害,不得以袁隗只好让袁术率部入宛城,现又令袁绍领南皮。 袁绍道:“父亲,您在朝野之上威望甚高,先我与公路皆在外,恐董卓害你啊。” 袁隗笑道:“我的生死皆在你与公路手上。若你二人发展在外,实力增长,那董卓要想动我袁家,还得掂量掂量呢。” 袁绍道:“父亲高见。” 眼见骨肉分离,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见,纵然像袁隗这般权臣到了这般年纪也只不过是一个老人罢了,心中不舍,却又不愿多费儿女口舌,只是嘱咐道:“本初此去,可还记得当日经学大师郑玄对你与公路的评说?” 袁绍道:“自然记得。大师说本初与公路之命数极为富贵,他日定有飞黄腾达之日,但公路命中缺水,他日若是遇到土旺之人,切要小心,而本初缺木,不得遇火,但我兄弟二人,木遇水则生,水辅木则茂,要我等相辅方能相成。” “郑玄之能,鬼神未知,你切莫大意失言”,袁隗继续道:“为父纵观天下,你与公路背景家世皆是无双,日后割据一方不成问题,天下还能与你二人抗衡者唯有三人。” 袁绍拜道:“父亲指教。” “幽州刘虞,此人仁义爱民,民心归依,贤名远播,又有吕布那等猛将,与乌桓等外族也是千丝万缕,他日立足北地,此人当为你一大劲敌;其后便是荆州刘表,此人有八骏之名,礼贤下士,却又极有胆魄,当日一人一骑入荆州于酒宴之上杀人而立威,得八郡归附,当为豪杰。”说到这里,袁隗却是看了袁绍一眼,稍加停顿。 袁绍不由问道:“父亲,这第三人是谁?” 袁隗叹道:“你这第三人便是公路,而公路的第三人也便是你本初了。” 袁绍闻言大惊。 袁隗老谋深算,早就看出袁绍与袁术之间不似看起来那般亲密,唯恐日后起了风波,故而分隔两边,一南一北,如今却是危难与机会并在,只得说出:“你且记住,无论是你得了这天下,还是公路得了这天下,那都是姓袁,莫要过分,免得让人趁虚而入。” 袁绍一拜倒地,口中道:“本初铭记于心。” 袁隗唯恐董卓身边有高人看破,便道:“天色不早,本初速去。” 袁绍拜别袁隗,率本部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往南皮,一是为了让天下人得知我袁绍前往渤海,省得董卓惦记着他;二也是想用自己的好名声招贤纳才。 等袁绍到了那南皮城后,各地人才多有投奔,武有颜良,淳于琼,朱灵,蒋义渠,眭元进等,文有许攸,郭图,逢纪,耿苞,陈琳等,一时间袁绍帐下人才济济。 至于袁绍的到来,不管是韩馥还是刘虞都是表示欢迎。韩馥就不说了,本就是袁家学子,至于那刘虞得知袁绍当日与董贼在堂上针锋相对,故而身为刘室子弟的他,对其也是颇为看重。 还好刘虞近年来与吕布的关系越见良好,而吕布也是在冀,幽两州多番查寻人才,像是逢纪,审配等人已是为其所用。闻听袁绍前来,吕布暗道:到底还是让我挖掘了不少人才,想来日后不复公孙之难。 袁氏兄弟离开洛阳了,鲍信,淳于琼也走了,这曹操也是坐不住了。 袁隗纵观天下,终是小看了一人,而此人日后之成就不但远在袁绍袁术二人之上,还令天下英雄侧目。 曹操于王允寿筵上商得杀董之计,讨来七星宝刀,欲刺杀董卓,后由于张辽的关系,不得不放弃行动,改为献刀。 之后,曹操匆忙逃离洛阳,前往陈留张邈处,与其一同招兵买马,以便日后起事。 数月后,董卓寻故命李儒鸩杀被扁为弘农王的刘辩,年仅十八岁。 刘辩这一死,天下震惊。 而始作俑者的董卓被封为相国,见帝不礼,上朝不鞠,夜宿,残杀忠良,引得百姓共愤,天下同仇。 时陈留曹操诏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约于陈留附近的酸枣集合,共讨董贼大事。 各地诸侯收到曹操的诰书后,纷纷举兵响应。 作为北平太守的吕布自然也收到一封,不过却是幽州刺史刘虞派人送来。 北平地处偏远,来往不便,加上远往陈留,军中粮草须得掌于他人之手,这让吕布一时间抉择不下,只得问与众人。 审配,逢纪等人为冀,幽两州名士,自幼被输入忠君爱国,所以自然是要去的,什么为保社稷的,都是一些文人思想,一时间也改不了。 至于文丑,麴义等武将只要有战打,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虽然文武都要求去陈留一同参加伐董大军,可还是下不了决心。 田丰见吕布迟迟不作打算,虽然不知道原因,却还是起身道:“主公,田丰也是认为我北平理应出兵。” “军师还有其他缘故吗?” “大义!” “大义?!”吕布有点明白过来,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为人所知的原因。 田丰却是继续解释道:“董卓,乱国之贼也。欺压天子,残害百姓,其所作所为之暴虐,简直是人神共愤。今曹操诏告天子联合起来一同讨伐董卓,此是义之所在,我等出兵,便是博一个大义的名声。” “好,军师所言,甚有道理”,吕布终是下定决心,起身道:“明日全军准备开往蓟县,先于刘刺史说了,再去陈留同讨董贼。” ------------ 第五章:寒天白雪情意浓,北风萧萧入蓟中 第五章:寒天白雪情意浓,北风萧萧入蓟中 北方的天寒的早,只不过到了十一月,这天便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飘飘絮絮,就将天地漂白,似乎着了一件白纱衣。 吕布站在院前,遥望天地之白艾,虽飘雪不断,心中却是平静的很,大概是美人相依吧。 自从吕布去了并州与严楮讲明一切,除了婚约,之后恰当汉灵帝驾崩,何进专权,张让叛乱等等,这事便慢慢的淡了下来。因为尚在灵帝逝去期间,吕布与任红昌不求风光,只是邀了军中一干将领以及公孙家族的人,就在北平举行婚礼,虽人不过百,但却情深。 任红昌轻轻缠上吕布右手边,俏颜道:“吕郎,在想些什么,如此入神?” 吕布反手握住,调笑道:“不是让你叫老公,怎么还是这般叫唤。” 任红昌红了俏脸,轻声道:“有人在呢。” 等吕布打发了随身的婢女,只是笑着看着妻子,待其轻叫了一声“老公”,方才大笑着拉着任红昌跑到院中,让那大雪包围。 任红昌微有气虚,吐着热气道:“这般大雪时候,干什么出来,也不怕寒了身子。” 吕布却满是笑意,抚住任红昌双额,深情道:“这般走过,我们是否已经是白头到老了?” 闻得如此柔言,任红昌蓦的双眼一红,往日百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最后只是化作一个拥吻,在这雪花纷飞中。 长吻过后,到底是女子却是比不过吕布的,任红昌有些气急,好在吕布悉心,忙着将其拉回屋中。 自从任红昌与那日对吕布暗许芳心,再随他入幽州,想来已经三年,之后更是险些被天子所祸,但总算是修得正果,故而历经苦难的二人也是更为珍惜以及懂得对方。 任红昌依偎在吕布怀中,终是轻声道:“奉先,你可是在担心这次讨伐董卓之事?” 吕布知其心意,便也不瞒她,说道:“虽说天下割据一方的诸侯甚多,这次得孟德檄文所聚,肯定声势不小,只是终难成事。” 任红昌不解,问道:“为何?” “正如军中一般,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十几路人马在一起,人人自保如何能出的力,故而当日我接到刘虞传告,心中不愿空耗兵粮前去讨贼,只是军师的一番话方才打动我,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名”,却是比命还要重要。” 任红昌紧紧的抱住吕布,别人虽然不知道,但她却是知道的。虽然吕布凶名外扬,对敌毫不心软,但是却从未欺负过百姓,相反不论大小,凡是欺压百姓者,当是重罚,绝不枉法。 二人紧紧相拥,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度过在北平的最后一日。 大军出发,北平郡守吕布起兵八千,以文丑,高顺,侯成,田豫为副将,田丰为军师,审配,逢纪为参军,先往蓟县与刘虞回合。 因为吕布在北平清正爱民,得闻吕布出征,百姓自发前来送行,一路上皆是人声斐扬,令将士们也是大受感染。 恰见一人拦与军前,将士本该驱逐此人,不料吕布却喝止道:“不得无礼,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来人却是那日被吕布救回家中,经受“水煮鱼”疗法的戏志才。 这戏志才甚为爱酒,平日里除了对任红昌姐妹还算表现的像个正常人,对付其他人多有倨傲之色。 戏志才举着酒葫芦似醉非醉,大声叫道:“这次你将元皓也带走,在无人与我痛饮,叫我如何开怀,故而前来,欲与你一同前往陈留。” 田丰未入吕布军中时候,与这戏志才颇为相像,皆是因为心中苦楚而寄情与杯中,又在谈吐中欣赏对方的学识,慢慢结为好友知己,田丰虽然军务繁忙,但总会寻上几日却找戏志才痛饮几杯,也算是趣事。 见戏志才如此找了个理由,田丰也是笑了,轻声对吕布道:“戏志才才学不凡,怕是有相助主公之意,只是碍于面子不肯直言罢了。” “他懒在我府上,难道就是有面子之事了”,吕布收起笑容,对戏志才道:“如此便请先生随行,军师,此人便交给你了。” 田丰大叫一声:“诺。” 大军终是起行,进入蓟县,面见刘虞。 蓟城门前,幽州最高长官刘虞刘州牧亲自带领蓟城大小官员来迎接吕布跟北平援军。一方面看的出现阶段刘虞对吕布的倚重,另一方面也看出现下因为董卓的暴政而导致的情形是多么的不乐观啊。毕竟在东汉时期的文人与武人一直是相互敌视的。前有太尉段颎以武人身份位列三公之位,更因久为边将,威震西土,实在是天下武人之典范。可段颎后来也是因为他的刚烈,太多相信自己的武力,得罪了朝廷中的大部分文官,被政敌打压,含冤入狱,最后更是被赐鸩酒而死。堂堂太尉,最后竟是如此悲惨的下场。所以在段颎死了之后,武人与文人的关系恶劣到了极点,因为天子是不会有错的。 看来与刘虞之间,暂时是不会又什么矛盾了。 吕布见刘虞亲自在城外迎接,也是不好再多做姿态,自是连忙下马,快步走向刘虞。 刘虞亲热的抓住吕布的手,问候道:“吕将军,一路辛苦了。” 吕布也马上笑着回答:“怎么敢劳烦州牧大人亲自来迎,末将惶恐。” 刘虞道:“将军多虑了。”,继而环顾四周,称道:“真乃虎狼之师也!”刘虞笑着对吕布旁边数位副将说:“我已在府内安排好了酒席给公孙将军及各位将军接风洗尘,今日各位将军需开怀一醉啊。” 吕布推辞说:“多谢大人,只是我北平军马尚未安排妥当,末将不忍一人享乐,如此怕寒了众将士的心。末将还是先不进城了,等安排好了众将士,末将再去州牧大人府上向大人讨唠一番。” 刘虞急忙道:“这个就请将军放心,我刘虞又岂能慢待这些好男儿,早以吩咐下人给众将士也安排了好酒好肉,将军尽管放心。” 吕布见刘虞已如此安排,不好再拒绝刘虞的邀请,笑道:“如此,吕布多谢大人的厚爱了。”吕布转头对高顺说道:“兄长,你先去安排我北平人马安营扎寨,随后你再到州牧大人府上来寻我们。” 因为高顺驻军最有心得,在军中又有威望,由他去照顾军中将士,的确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高顺应道:“我这就去了。” 吕布含笑点头,与刘虞一同行走,却发现人群中有三人卓而不凡,正是刘备三兄弟。 自从那此初现头角以来,刘备的路就一直不怎么好走。本以为遇到卢植,可以跟随左右,不想后来汉灵帝招其回京,便留下刘备三人。因为公孙瓒与刘备相识,张温也是正用人之时,便带着三人去了幽州。不料张举张纯早饭,张温因为有不察之责,尚未推荐刘备三人就被遣送回了洛阳,如今只能在刘虞手下做一偏将,兵不过五百。 此时吕布也不便与刘备打招呼,便随着刘虞及至府前停下,对刘虞说:“大人是主人,先请入门。” 刘虞也笑着对吕布谦让说:“将军是我幽州之胆,理应先请。” “大人请……” “将军请……” “哈哈哈……”二人相视大笑,同进府门。 ------------ 第六章:说三道四论乌桓,以夷制夷震刘虞 第六章:说三道四论乌桓,以夷制夷震刘虞 众人进入府内,行至偏厅,早有宴席安排好,依次分坐。吕布在跟那刘虞相互客套了会后,最后还是刘虞坐了主位。 刘虞也是以礼相待,让吕布坐在其左侧以示对其的尊重,而坐在刘虞右侧的男子便是幽州别驾魏攸,也算是老相识了。 众人入席后,刘虞率先举杯说道:“今日,北平的众位将军不辞劳苦,为天下公义不远辛苦而来,刘虞当先敬各位将军一杯。” 吕布也起身回应道:“得刺史大人及蓟城各位同僚厚待,我等不胜感激,当满一大白。” 文丑与其他军中的将领也一齐站起来,向蓟城官员敬酒。 敬完其他席位后,吕布便向刘虞敬酒道:“吕布虽在北平,未与大人深交,但却也听闻大人的一些传言。” “哦?我刘虞无德无才,莫不是什么不雅之事?”刘虞自嘲道。 “哈哈……大人说笑了。吕布听闻时有蝗虫为害,至蓟处,飞而不入,不知可有此事?” 刘虞连忙谦让道:“这都是百姓饭后闲谈,不足为信,不足为信的。” 刘虞因为爱民如子,且公正清廉,与当时东汉官僚穷奢极欲的腐朽作风截然不同,因此深受幽州百姓的爱戴,故有“邻县接壤,蝗虫为害,至博平界,飞过不入”这么一个传说。刘虞听到吕布讲他生平快事,虽然他品行谦和,脸上也是不由的露出几分笑意,与吕布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刘虞甚是开怀,笑着对吕布说:“若将军不嫌弃虞一股书生酸气,不如便以表字伯安叫我吧。” “吕布不敢,也请大人也莫要再以将军之称挂在嘴边,叫我奉先便好。” 言及董卓专政,诸侯齐聚之事,吕布当即怒颜道:“董贼倒行逆施,残害忠良,更令人发指的是他纵容部下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更是以虐杀百姓为乐,其行其为是罄竹难书。” “说的好啊”,刘虞深有同感,动容道:“若天下诸人人人似奉先这般,董卓再如何势大,也是无用。奉先,敬你一杯。” 酒过三巡,刘虞向吕布问道:“不知奉先对幽州镜外的乌桓等族是如何看待的?” 吕布一听乌桓二字,却是要细细想来。这刘虞想来政策宽仁,对待外族也是如此。吕布答道:“想我大汉泱泱大国,先有西域,后有匈奴,皆是以和为善。不想那西域反复无常,匈奴人得寸进尺,后武帝强攻,叫匈奴不敢牧马,西域年年称臣,此武之效果。” 刘虞放下酒杯,笑道:“奉先之言倒也不错,只是西域三十六国脱离我大汉的控制,投向匈奴,那也是因为我大汉无法给与他们保护,才为匈奴所欺,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啊;至于那匈奴,与我大汉争战多年,他们也有不少的部落希望能够与我大汉和平相处;那胡羌,乌桓各部多是因为每至冬季,无粮以继,为了生存不得不向我边境劫掠,所以虞认为当以安抚为主,感化胡羌各部,对我朝廷感恩带德。” 若是公孙瓒还未身死,只怕要与刘虞一番争论了,不过吕布却是明白的很,便道:“我幽州每年死在胡羌手上的人不少,今日降,明日反的事情更是司空见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过正如大人所言,外族有错,我大汉更有错,因而末将以为都是我炎黄子孙,也不必赶尽杀绝,不如来个以夷制夷。” “以夷制夷?”刘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由出声问道。 为了与刘虞以后能够相处融洽,吕布势必要打破他们各自的固有思想。好好的思考了一会儿后,吕布开口说道:“吕布认为,为什么不刚柔并进,一手模子,一手木棍呢?” “好,好一句一手模子,一手木棍,这真有意思,奉先,你继续说下去。”刘虞听了吕布的俏皮话,忍不住笑道。 “呵呵”,吕布也喜形于色,笑道:“自汉高祖建立大汉朝以来,一直都受到异族的困扰。虽我大汉多次对异族用兵,却收效不大,反而劳民伤财,用一句我们战场上的话说就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此为武力解决的不良后果;州牧大人,再说这“和”,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为了能够感化胡人,他们要钱粮,我们就给,这就好比我大汉现在是一个富人,胡人是一个穷人,他要我给,渐渐的到后来,恐怕是我大汉会成为那个穷人了。更何况,无论是“武”还是“和”,说到底受到伤害最多的其实还是我大汉的百姓啊。”稍稍停顿一下,让刘虞他们消化一下自己的话后,吕布继续道:“胡人之所以觊觎我大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两地的生活环境。胡人多以畜牧为主,所以只要有什么天灾,他们的生活就很难过了,为了生存就不得不来我边境劫掠得以度过天灾,因为他们也知道大汉的富饶,以夷制夷的重点也就在这里了。” 刘虞正听得入神,见吕布故作玄虚,便急道:“别卖关子了,快快道来。” “是,大人”,吕布平静下心情,郎声说道:“州牧大人对胡人安抚多年,想必有一些胡人是愿意依附我大汉的吧。那我们就把这些人扶植起来。我们可以教给他们一些技术,比如种植,造房之类的,还可以让他们居住在大汉径内,给与他们粮食,保障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认识到:只有我大汉才可以给他们这样衣食无虞的生活,让他们的后代不再在贫瘠的土地上受苦。然后再在他们的部落首领中挑选一些人,用大汉官职册封他们,让他们享有一定的权力。而作为这些好处的代价是他们必须提供他们的青壮补充我边疆的兵源。简单的说呢,就是用粮食和土地来不断的分化胡人的力量,用胡人的力量打击胡人,最终达到真正的同化胡人,自此再无外族之患。” 当吕布叙述完自己心中以夷制夷的大致计划后,在座的无论是刘虞的人,还是本部将领,竟无一人作声。 突然,刘虞站起身来,竟向吕布一掬:“听君一席话,令刘虞茅塞顿开啊,今后我幽州百姓有救了。” 吕布一看,这还得了啊,刘虞可是一州之长,便连忙阻止道:“这如何使得,大人这折杀吕布了。” 刘虞道:“奉先不必在意,这是刘虞代幽州百万百姓所谢。”说完,刘虞硬是让吕布受了一拜。 这个时候,不论是吕布,还是其他人,都被刘虞的高风亮节所折服。 就这样在这次筵席上,吕布与刘虞完成了他们第一次真正的交流。 ------------ 第七章:十八诸侯临雄关,汉贼董卓起大军 第七章:十八诸侯临雄关,汉贼董卓起大军 自陈留的曹操发布诏文,述董卓之恶行后,天下诸侯同仇,各自领兵于陈留附近的酸枣齐集,歃血为盟,共有十八镇诸侯。 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兵一万。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兵三万。 第三镇,豫州刺史孔铀,兵八千。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兵一万。 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兵一万五千。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兵八千。 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兵八千。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兵一万。 第九镇,济北相鲍信,兵两万。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兵五千。 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兵八千。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兵二万。 第十三镇,武威太守马腾,兵二万。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吕布,兵一万五千(其中加入了刘虞的七千人马)。 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兵一万。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兵一万。 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兵二万。第十八镇,再加上曹操的本部兵马七千,共计十八路诸侯,兵马二十余万,一时军势极盛。 因袁绍先是讨伐黄巾之时,颇有战功,再是“四世三公”之背景,加上曾经怒斥董卓,一句“我剑不利乎?”,天下知名,故而被众诸侯推为盟主。 群雄会见,兵马齐集,立于虎牢关前二十里处,联营数十里,威势极盛。 却说吕布领军而来,正好遥见孙坚,心情大好,将军马交与副将,自己则是迎上前笑道:“江东猛虎孙文台。” 孙坚闻听,见是吕布,也是大笑道:“飞将吕布吕奉先。” 两位好友分别数年,想不到居然得此机会方才遇见,这飞将,猛虎之名还是当年出征西凉回到洛阳时候那汉灵帝所取,想不到如今再聚首却能这般调笑,很是轻松闲逸。 相比较公孙瓒,吕布更是喜欢孙坚这般的人,当初在西凉夜袭北宫伯玉的时候,吕布孤军奋战不得回城,便是此人第一个要率军援救,虽最后被董卓等人劝阻,但是这份情,吕布记得清楚。吕布上前笑着与孙坚熊抱一个,口中哈哈大笑,甚为快意:“洛阳一别已有数年,想不到在此与文台一聚。” “那日定下约定,他日相见定要痛饮一番,如今倒是可以如愿了”,本是美事,却也想起战死沙场的公孙瓒,孙坚不由神伤,叹道:“可惜伯圭先去一步,少了一人。” 吕布想起公孙瓒,也是有些感伤,强打精神道:“伯圭之死固然可惜,只是如今董贼之事在前,你我二人须得坚持,完成当年定下的志向,也算是宽慰伯圭在天之灵。” 孙坚一代枭雄,自然明白,三两句后已经是恢复笑声,为吕布介绍道:“奉先,这四人乃是我帐下大将,唤作黄盖,程普,祖茂,韩当。” 吕布见这四人个个高大,面容刚毅,不由赞道:“皆虎将也。” 四人得了孙坚指示,齐齐向吕布问候,只是言语中不似对孙坚那般敬重,大概是因为吕布的年纪还是显得有些年轻。 之后,吕布与孙坚等人入得军前,与众诸侯分坐。 身为盟主的袁绍,意气奋发,大声道:“董贼倒行逆施,残暴不仁,今天下豪杰聚此,本初才德浅薄却为盟主,实为汗颜,但对贼之心坚如刀剑,不杀董贼决不罢休。” 众位诸侯纷纷答应,是要诛杀董卓方能倒济天下。 见众人激愤,袁绍又道:“诸位皆是仗义而来,忠君报国之心传达五湖四海,有尔等相助,汉室可振也。” 其弟袁术道:“我等皆是汉臣,当食君之禄做臣下之事,不敢惜命,今在此聚首便是为了一个忠字.” 袁术所言又是引得众人一阵响应。 其后,兵分二路,一路由袁术,孔伷,鲍信,孙坚,乔瑁,袁遗首攻泗水关,令董卓不得不分兵以对,二路就由袁绍,曹操,,韩馥,王匡,陶谦,张杨,刘表以及吕布攻打虎牢关。余下的刘岱,张超,张邈负责两军的兵员以及物资的齐集与发送。 而十八诸侯的一切行动让董卓军团甚是惊慌,为此,董卓招集手下众人才共商如何拒这二十五万盟军。 董卓很是忧郁,手下多是冲锋陷阵之辈,能独挡一面者,或者是智谋高绝之人实是无几人,如今天下共攻之,岂能不惧。 女婿牛辅见董卓甚是苦恼,就起身道:“父亲不必烦恼,孩儿观诸路人马为草芥,实不足为虑,牛辅愿请命出战,定叫这些宵小之辈有来无回。” 董卓强笑道:“我儿牛辅忠心,本相甚知。不过,我儿一人却也挡不住二十五万人马啊。” 闻得此言,部将李催,郭汜二人起身拜道:“我二人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董卓笑道:“李催,郭汜你二人速速起来。哈哈,本相岂不知你二人之忠心啊,只不过尔等冲锋陷阵尚可,若是要运筹帷幄,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李催,郭汜心想自己还真不那快料,既然已经博得董卓的欢心,也就识相的回席。 董卓问道:“诸位,可有什么对策啊?” 李儒道:“主公,我见文和气定神闲,必有良策,何不问之?” 董卓闻言,连忙问向贾诩。 贾诩向李儒微微施礼,感激其给自己一个机会来表现,微一思考,道:“主公,诩有两个人选皆是独挡一面之人,只是不知主公敢用否?” 董卓大笑道:“何人能让董卓不敢用?!文和请畅言。” 贾诩道:“主公雄才大略,领贾诩叹服。贾诩所荐二人,便是皇甫嵩与朱儁。” 董卓讶道:“那两个老匹夫对天子是忠心耿耿,处处与我作对,狠不得推翻我,又怎么会帮我去对付那些盟军呢?文和此计谬也。” 董卓占得先机入得皇城,当日所依靠者便是手中大军,其后合并了何进,丁原兵马又是掌控天子,继而让皇甫嵩与朱儁束手而来,放置在洛阳城中,只是好生伺候却下了他们兵权,不得出洛阳半步。 贾诩也不着急,道:“正是因为皇甫嵩与朱儁对天子忠心,主公才能降伏这二人。” 一听贾诩如此说,董卓来了兴趣,忙问道:“文和速速解我疑惑。” 贾诩解释道:“皇甫嵩,朱儁忠于天子,但此时天子却在主公手中。主公只需告知他二人,若不愿为公所用,洛阳若被叛军所破,恐天子于乱军之中也难以保全。定可让他二人卖命。” 董卓笑道:“我得文和,如高祖得子房啊。” 贾诩连称不敢。 董卓发令道:“李蒙,我给你一万军开往天水,协助我儿牛辅,加上皇甫嵩守天水。”李蒙领命。 “郭汜,我也给你三万人马,与贾诩,朱儁守长安,遇事多听文和,随时增援各地。”郭汜领命。 “文和啊,那两个老家伙就由你去说服了,与郭汜去长安后,须得多多用心,保我后方。”贾诩领命。 “胡轸,华雄你二人领一军增援泗水关,以拒袁术。”胡轸,华雄二人领命。 “李催,你先带一军前往虎牢关,本相随后就到。”李催领命。 “李儒,张辽你二人随我去皇宫面见天子,然后再到虎牢关去看看袁家小子跟那些跳梁小丑如何要老夫的性命。” 众人领命,随后各自回去准备应敌事宜。 三日后,董卓命张辽为先锋,骑兵万人先行,自己率领十万人马随后开往虎牢关。 加上虎牢关原有赵岑,李催部,小小的关隘居然有十八万人马驻守。 而此时盟军的先行军,却在泗水关吃了数个败仗。先是华雄斩了济北相鲍信弟鲍忠,再是趁长沙太守孙坚军中少粮而军心不稳之时,率部出关夜袭,逼得孙坚出逃,大将祖茂亦被其所杀。进攻泗水关之袁术军团不得不暂回陈留,与袁绍汇合,再商行动。后华雄也是相应的留下兵马,交与副将防守泗水关,而其本人则前往虎牢关应敌。 首战即败,这让袁绍很是恼火,待得各军整备完毕后,与众诸侯同往虎牢关叫阵。 一场历史上最出采的战役即将开始。 ------------ 第八章:华雄挑旗为先锋,文丑匹马立首功 第八章:华雄挑旗为先锋,文丑匹马立首功 经过几日的修整,董卓军与对立的十八路盟军都已经做好准备,虎牢关之战蓄事待发。 只听一声炮响,百面大鼓齐齐作响,虎牢关外的盟军已经是出寨叫阵。骑兵列队左右,弓弩手前军压阵,一时间马嘶鼓隆,人声沸腾。中军大帐,十八路诸侯按官职分坐,袁绍居中,各部裨将分散在自己主公后面,盔甲鲜明,颇有气势。 那董卓于关上观战,见盟军阵行严整,谓众将道:“军势颇盛,当折起气焰,谁于我拿下第一仗啊?” 张辽因为不愿受董卓赠送的赤兔马,故而虽然表面上亲厚,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董卓对他的提防,为了日后的大事,还得先取得董卓的完全信任,而此时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因而闻听董卓之言率先拱手请命道:“相国,就让末将拿这第一功。” 见张辽先于众人请命,董卓心中有些高兴,笑道:“文远出马,定能旗开得胜。” 话音末落,有将越出道:“杀鸡焉用斩牛刀,主公,华雄愿往,斩得敌将首级献与主公。” 华雄素来有西凉第一猛将之称,手中一口大刀,杀人无数,常常将所杀之敌的人头割下挂在将旗上,以示威赫。此等行径若是那些文林之人知道,只会说野蛮,但是在董卓看来却是男儿本色,所以将其从一介马前卒提升为一方都督。比起张辽,这华雄可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大将,也想让他人先见识见识西凉军的厉害,故而董卓道:“既然华将军也有此意,文远可先观之。” 张辽闻言只得悻悻退下,暂看这华雄所为。 临行前,董卓特意吩咐华雄道:“华将军,此为首战,定要打出我西凉男儿之威。” 华雄自是领命,随后点了三千刀朴手,出关叫阵。华雄行至军前,指着自己的将旗大声道:“此乃尔等敌将之首级,被我在泗水关所斩。今日在这虎牢关,不知还有谁要与他二人为伴啊?”言完,华雄及其手下三千将士皆大笑不止。 盟军将士依言看去,只见两颗人头悬于华雄将旗之上,细辩之,竟然是身死泗水关的鲍忠,祖茂二将首级。 这鲍忠是鲍信之弟,这祖茂却是日前孙坚向吕布引荐的四大将之一,只因孙坚为袁术粮草所限被胡轸,华雄杀了个大败,那祖茂为保孙坚甘愿引华雄从旁而走,却终是难逃一死,被其枭首。 有小兵回报此事,在坐众人无不气愤交加。尤其是那黄盖,程普,韩当三将与祖茂并为孙坚手下,相识已久,感情深厚,闻得华雄竟然悬祖茂之头悬于旗上,这是对祖茂,对他们何等的侮辱啊。 三人皆向请孙坚伏倒请令出战,是要与那华雄决一死战,为祖茂报仇。不想孙坚竟然不允,道:“退下。”程普急道:“主公,祖茂与我等情如兄弟。不想祖茂兄弟死后竟还得受此大辱,我等若不能斩了那华雄,日后九泉之下还有何面目再见祖茂兄弟啊?”黄盖,韩当二将闻得程普所言,纵是七尺男儿,也是不由热泪盈眶。 便是那孙坚也是忍不住虎目泛泪,颤声道:“祖茂又何尝不是我兄弟。非是我不想报此大仇,只是今日之事非我等兄弟之事,而是天下之事。尔等三人武艺与祖茂在伯仲之间,如何能敌的过这华雄。若能胜则还好,若败,不但又是让我失去好兄弟,还会让盟军将士士气受损,为董卓所欺,如此,岂不是我等之大过吗?!” 黄盖,程普,韩当毕竟是顾全大局之人,得孙坚开导,虽心中不甘,也是不得不退到一旁,只是仍然泣泪不止。 在座之人不由既尊敬程普等人的兄弟之请,亦敬佩孙坚顾全大局之心。 不料那袁术因为与祖茂之死深有缘故,心中不安,见孙坚众人这等只觉得他们是惺惺作态,不免嗤之以鼻,对袁绍道:“盟主,我有一将,名为俞涉,有万夫不挡之勇,可斩华雄。” 众诸侯对前几日的泗水关之败也是心知肚明的,虽说袁术早把责任推与别人,不过他的名声可说是已有污点,而今日这首战若能得胜,势必能让他在诸侯面前再次树立威望。 而袁绍见是自家人,虽然不喜袁术,当此时却是顾全大局,不愿生出间隙,也是允其言,点俞涉出战。 将俞涉依言出战,不想战鼓刚作便息,有小兵报于众人道那俞涉战不过三合,便被华雄斩了脑袋悬于旗上。 除了孙坚部众外,其余众人皆惊。 袁术得报,面红耳赤,心中对那俞涉大骂不已,只觉得众人对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同,似讥笑,似藐视,反正令人很是不舒服。 盟主袁绍见头阵失利,言道:“谁敢去斩杀华雄?” 冀州刺史韩馥道:“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急令其出战。 潘凤告别,手提大斧上马出营应战。 去不多时,飞马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 众皆失色。 连着折了了两员战将,士气大受打击,身为盟主的袁绍忍不住怒道:“若我上将颜良在此,岂能容华雄放肆。” 身后的文丑听得颜良之名,心有所动。 吕布轻声对文丑道:“可要一试?” 文丑不想吕布自己不出战居然把此等机会让与自己,心中大喜,还抢在关二哥前面越众而出,请令道:“北平太守吕布帐下文丑愿出战。” 因为先前战将的将领被斩杀,现下是看谁都有些不舒服,故而那袁术讥笑道:“怕不要被华雄取了脑袋吧。” 文丑厉声道:“若不能得胜,文丑愿交出项上人头在袁太守跟前。” “壮哉”,曹操唯恐文丑再说出什么过激话语,又见文丑身材高大,魁梧有力,不由喊出一句。 曹操的拉人功夫可是一流的,因此吕布急忙起身道:“文将军,本将为将军擂鼓助威。” “多谢主公。”在座谁人不知吕布武力更是出众,如今不但让自己的部下出战,更要为其擂鼓助威,有人笑之也有人甚为羡慕。 言毕,得袁绍许可,文丑取来长枪,上马出战,而吕布带头擂鼓,众鼓手随后,一时军中再次鼓声大作。 只见文丑一言不答,便与华雄厮杀在一处。待得十余回合后,文丑卖个破绽,引华雄中计。华雄不识有诈,向文丑大力一刀砍去,欲将其斩于马下再立一功。不想此时我提出的马镫成为关键。那文丑待刀身近体,向后一倾,躲过分体之险,再借马镫之力,人如皮球一般快速向前刺去。华雄来不及躲闪,被文丑一枪贯穿胸口,挑于马下。 盟军众将士见那连斩了已方数员大将的华雄终于被文丑所杀,一时间士气大振,欢声震天。 文丑将华雄的人头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偏偏扔到袁术跟前,但他却是对着袁绍大叫道:“袁盟主,文丑幸不辱命。” 袁绍早就认识过文丑的厉害,当日座下猛将韩猛还败在其手下,虽小有不悦,但斩的董卓先锋大将,面上却是极为喜悦,言道:“文将军果猛将也。” 言毕,袁绍令人送上一杯热酒,文丑接过一口干掉,继而退到吕布身后,而吕布则是笑而不语。 可伶刘备身后的二弟关羽本想出战,居然被文丑抢先,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弓步手,想来却是吃亏,不由紧握手中青龙偃月,引出一声低鸣。 场中有不少高手,比如吕布,比如文丑,皆是闻听这声不易察觉的低鸣声,暗道:果然不凡。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其弟张飞疑道:“二哥何故冒出如此大的杀气?” 关羽道:“不能为大哥建功,心中愧疚。” 张飞也是深有同感。 刘备闻言,轻声劝慰:“如此兄弟,远胜无上功绩,我心甚安。” 关羽,张飞听了却是脸上更见羞愧,一股战意也是涌上心头,只待再有敌将出场,势必要抢先诛杀。 可是那袁绍见机,即令全军冲锋,而董卓只能急急鸣金收兵。待得盟军近关,下令放箭,一阵箭雨倾下,逼得袁绍也是回寨休息。 那华雄号称西凉第一猛将,今日居然被斩,这对董卓来说是不大不小的一个打击。幸有张辽安慰董卓,言明明日由他出战,定要斩得盟军闻风丧胆,才令董卓心情稍复,回去休息。 入夜,双方严阵以待,多有探马监视,因而虎牢关又相安无事的过去了一天。 ------------ 第九章:吕布出战斗文远,不想其中藏乾坤 第九章:吕布出战斗文远,不想其中藏乾坤 文丑斩了号称西凉第一将的华雄,这令他在各军中名声大震。 袁绍为了鼓舞士气,也为让世人知道他的豪气,不以文丑是吕布的部将,而是大摆庆功宴,要位文丑请功。 吕布也是高兴,想不到这文丑居然抢了自己“死敌”关羽的功绩(虽然正史中华雄也不是关羽所杀,乃是孙坚所斩),如今不知道那关羽心中作何感想。 晚上宴席中,众人纷纷向文丑敬酒以表祝贺。期间,吕布偷偷的看了看关羽,发现他面如常色,还是微红,不知是否是喝酒,还是今日被文丑抢了风头,心中正郁闷着吧。倒是那张飞,果然还是如以前那般蓬发黑面,在那大吃大喝,不顾旁人。对吕布来说,可能最要注意的人也就两人,一个是这次颁发檄文的曹操,已经初步显露出对大局的把握,而另一个人绝对是刘备了,此人城府之深,隐忍之强,可称三国第一人。 “玄德,为何不与他人交谈,只在旁处喝酒?”吕布故意拿了一杯酒来到刘备三人用食的地方,所要做的也是最为直接的:要想对付你的敌人,就必须先了解你的敌人。 因为刘备三人现在为刘虞的帐下为将,这次十八诸侯打董卓,对汉室忠心耿耿的刘虞自然不恩那个落于他人之后,又因刘备三人虽然名声不显,但矫勇善战,尤其是关羽张飞二人,更是万人敌,故而刘虞将其派往阎柔军中听其指挥,之后又是跟随吕布前往虎牢关。 刘备举杯与吕布饮了一杯,之后笑道:“备不过一佐将,如何入得了他们的眼中。” 想来也是,如今的刘备虽然顶着个中山靖王之后,但是手下却无什么兵势,所立的攻来也就是当日斩杀张宝收服黄巾军,但还被董卓那厮给抢了,随后因为粮草耗尽,数千人马尽都散了,只留下五百精锐相随,只有关羽,张飞,简雍,周仓,裴元绍,杜远,廖化几人,如今的他还是极为弱小。 吕布不是没想过收刘备几人为部众,但是只怕天下之大却是没有人能够做刘备的主子,更何况吕布现在也不过是一方地方郡守罢了,留这刘备在身边,犹如养了一只幼虎,这可是养虎为患。 二人饮了几杯,只说些题外话。 倒是那张飞大概是见刘备,关羽二人都不来喝酒,见吕布还是有几分酒量的样子,便寻了个时机对其道:“喂,吕布,可喝得酒?” 刘备呵斥道:“不得无礼。” 吕布却是不介意,也很是喜欢张飞这般的性子,相处起来没有什么心机,便笑着对张飞道:“与我斗酒,可是不醉不归的。” 张飞最喜,笑道:“就是要不醉不归。” 刘备无言,只得任张飞去了,反倒是关羽在旁,凤眼细睁,看着吕布与张飞二人,面上阴晴不定。 最后还是斗了个不分胜负,不过吕布二人还是醉了,最后张飞在周仓等人,吕布在高顺等人扶回了营帐。 没想到吕布一到营帐,就是恢复气色,对高顺二人道:“军中的粮草可准备足够?” 高顺道:“前几日已经向袁术讨了一次,孙瑾,张瓒军中的粮食已经扣下一日,却是不知奉先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吕布道:“我自有大用,却是委屈军中将士,从我军中也留出一些粮食。” 高顺道:“这倒么有什么大碍,只是张瓒他们的人马到底不是我们的,如此扣留只怕要激起他们的不满。” 吕布道:“这事我去处处理。侯成,让你找的小道可曾找到?” 侯成面有愧色道:“主公,末将无能,暂时还未找到。” “这不怪你”,吕布解释道:“这多年就算有,只怕也早就让人发现了,到时候再说吧,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无关紧要。” 之后,吕布又是好生赞许了文丑几句,高顺,侯成二人也是恭喜。 “主公,刚才你与那黑汉斗酒,那红脸的关羽却是一直打量着你?”文丑得空,想起当时情景,不由发问道。 想起文丑与那颜良日后可能会在关羽手中遇险,提醒道:“文将军,那红面大汉跟黑面大汉皆是世之虎将,有万夫不挡之勇,日后若是遇上,切记不可大意。” “哦?”,文丑笑道:“那改日当会他二人一会。” 见文丑不以为然,吕布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连连劝说。 可惜文丑今日刚斩了华雄,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加上关羽与张飞现在是实在没什么名气,着实没法让文丑放在心中,只是口头称已明白吕布所言。 吕布也无法,若是再说,恐让文丑寒心,以为认为他不够强,看不上他,反而不得其所,如此一想,便也只能按捺下心中所想,待日后多加小心便是。 次日,董卓是憋了一个晚上的闷气,不再多做想法,一早就命大将张辽出关叫战,威风凛凛。 当日,张辽尚在丁原帐下之时,与鲜卑作战时,其威名已是传于并州,之后斩杀丁原,从那日起也算是为天下所知,虽然是个臭名。 袁绍见是张辽叫战,心中对其人也不在意,只道是有些勇力的将军,便问众诸侯道:“何人愿出战啊?” 河内郡太守王匡道:“我有大将方悦可敌张辽。” 王匡因为就在并州,知道张辽之能,手下方悦也是并州勇将,早有与其一战的意思,趁此机会正好一战扬名,因而率先提议。 袁绍允其言。 方悦上马出战,不想竟被张辽十个回合就砍于马下。其后张辽又斩了那穆顺,废武安国,连诛盟军三员战将,一时间董卓军气势大胜。 见此情景,袁绍急道:“若不能除去张辽,如何能近虎牢关一步啊!” 普通将领到这时候,谁不知道自己与张辽的差距啊,还怎么敢不自量力去挑战张辽,那不是自找死路啊。 所以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敢上。 文丑又是蠢蠢欲动,吕布一见文丑想出战,想起张辽与自己的种种渊源,站起身来,对袁绍道:“盟主,就让吕布会会那张辽。” 袁绍展颜道:“有奉先前去,定可手刃此人。” 骑上“踏雪无痕”,拿上方天画戟,吕布策马而出。 “又被抢先了……” 刘备轻声对关羽道:“二弟,不可急躁,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世人见到你二人的武力.” 关羽闻言,只得耐下性子,在后等待。 再说吕布与那张辽,二人皆虎将也,在他人看来已经你来我往战上十余个回合,不分上下。二人的兵器胶着在一起,看来是在比拼气力,其实只是用的虚力。 “吕将军,丁公有话让张辽带给你,你可信我?”趁着兵器胶着之时,张辽对吕布说道,却是不为敌我双方听到。 吕布却是毫无惊色,答道:“我信你。” 因为二人说了许多,在外人看来却是在较力,为免被董卓等人看穿,张辽只得道:“将军,董卓多疑,若这般下去只怕为其看破,不如明日再战。” 吕布也不答话,荡开张辽,各自退走十步。 张辽面色此时面色凝重,在马上叫道:“来将,明日可敢与我一战?” 吕布回击道:“有何不敢?只是今日你连战数场,若此时再与你相斗下去,对你我而言,恐皆是无趣,待你休息一夜,明日定取你性命。” 张辽闻言大笑道:“果猛将也,好,待我回关休息,明日与你再战三百回合,哈哈哈……” 说完,张辽撤军回关,再作修整。 而盟军今日被张辽杀得是将无胆气,兵无士气,就连早早出名的吕布又只是斗个平手,对此袁绍也只好暂时鸣金收兵,待明日再说。 ------------ 第十章:轻声细语论武技,龙争虎斗展实力 第十章:轻声细语论武技,龙争虎斗展实力 吕布白日与张辽的一番对话,敬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在意者有之,轻视者亦有之。 不过对于像张飞,关羽这等高手眼中,却是有些蹊跷,那分明是没有用上全力,与其说是在打斗,不如说是在做戏。 刘备听了关羽的话,心中好一番思考,再是问道:“二弟可看的清楚了?” 关羽道:“兄长,云长虽然没有跟吕布,张辽二人交过手,但这二人皆有威名,想来盛名之下无虚士,必然不差。可今日吕布与张辽交手,却都是留上三分力,在外行人看来打得精彩,但却不然。” “也不知道那吕布是怎么想的”,张飞身为不满道:“若是这般,当时我就该抢在他前面,与那张辽战上一战,也免得现在猜疑。” 刘备道:“三弟,你就只会鲁莽。” 关羽问道:“兄长,你以为这二人为何如此,却要做这么场戏给我们看?” “不是给我们看的”,刘备看来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笑道:“而是做给董卓看的。” 张飞自然不必说了,倒是关羽闻言,细细一想倒也看出几分意思来。” 刘备继续道:“听闻这张辽与吕布皆是并州人氏,而吕布当年深受丁原赏识,只是后来吕布的部将高顺,也就是吕布的义兄与丁原出现裂痕为其所忌讳,故而吕布到并州讨了了高顺去幽州,之后才与丁原慢慢淡去,之后张辽脱颖而出。” 张飞疑惑道:“这些世人皆知,却与今日这事有何关系?” 刘备道:“其实我一直很在意丁原之死。” “如何讲?” 刘备道:“那丁原虽然与董卓争权不过,但手下有一万人马,座下除了那张辽以外,魏续,宋宪等人也是勇将,若是张辽反叛诛杀丁原,他们岂能不为丁原报仇,而是随着那张辽投降董卓,须知军中最重情义,如张辽这般,只怕……” 刘备现在所说的,便也是当日李儒私下警告董卓之言,只是未找到证据,只好暂时稳住张辽,只以高官厚禄赏赐,毕竟如张辽这般的猛将也是难找,董卓不愿杀之。 三人合议许久,只能理出个大概,但总算是合情合理。 关羽问道:“兄长,此时是否要告知那袁绍?” 刘备听了颇为心动,这倒是一个展现自己与对袁绍显示忠诚的机会,只还是否决道:“不可,这吕布与袁绍,孙坚,曹操等人看起来有些交情,而且还是刘刺史亲自选举的主将,若是我等贸然前去,不但不能为袁绍所信,只怕还要得罪了刘刺史与吕布,到那时候我兄弟三人再无容身之所。” “大哥的意思是……” “就当不知道,我想这二人明日还需有一站,只等看着就是。” 诚如刘备所言,次日那张辽早早的向董卓讨了将令出关叫骂,欲要与吕布一战雌雄。 而吕布也是当仁不让,张辽已至,起身拜别刘表与孙坚等人,便是策马而出。 来到场中,吕布大叫道:“吕布已来,昨日之将可至?” 张辽横枪立马,应道:“并州张辽在此。” 但见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身着雁翎连环金甲,身披红貂大锦袍,座下踏雪无痕马,当真威风凌凌。 反观张辽也是不俗,手中一柄邴天枪,兽面吞头连环铠护身,蜀锦百花袍在后,一匹黄鬃马也是神骏。 “小心了“,吕布大叫一声,率先发难,手中方天画戟,或扫或刺,如狂风暴雨般击向张辽,攻击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而张辽貌似被吕布全面压制,却是守的不慌不乱,一招一式如铜墙铁壁般,令吕布的攻击消磨与防守圈外。 两人的坐骑也是同其主人心意,或退或进,竭尽所能帮助自己的主人找到更好的攻击机会。 张辽与吕布,一个守的平稳,一个攻的激烈,斗了百余回合,不分伯仲。 两人攻速之快,加上坐下神骏,实在是令观战的大部分人渐渐的难以跟上他们的动作,只觉得一团黄沙,一搓白雪交织在一起。 吕布的方天画戟与张辽的古锭大刀相互碰击,击打之声不绝。 相持不久,场上蓦然消停下来。众人看去,只见两人的兵器已经是交织在一起,原来是比上了力气。一个压,一个起,都是卯足了劲,拼上了真力。这一拼可苦了两人座下的踏雪与黄鬃。 这二马纵为天下神骏,却也顶不住这等千斤之力,不由的开始口喷粗气,既而悲鸣。 黄鬃马到底稍逊一筹,体力比不得吕布的踏雪,渐渐不支。张辽爱马心切,居然率先撤力以保黄鬃马。 吕布亦是爱马之人,见张辽不惧凶险也要先保坐骑,不由心中敬佩起来,也是撤力后退。 张辽笑道:“多谢。” 吕布亦笑,道:“张将军此举令吕布佩服,今日可与像张辽将军这般人物交手,可为吕布人生一大快事。” “张辽亦是如此想”,稍稍调息下气息,张辽问道:“将军可能再战否?” 吕布答道:“诚如我所愿。” 二人再战,时间在你来我往之间,足足打了两个时辰。不得不说二人的魅力,居然是两军战士竟陪着他们看了两个时辰,无人离去。两个时辰的战斗,不但让人筋疲力尽,就连马儿也是快到极限了。 英雄惜英雄,吕布与张辽这次虽然用上几分真力,但都却是不愿伤了对手,又见天色不早,吕布撤后扬声大叫道:“你我武力在伯仲之间,我们是也奈何不了谁,即使再战下去也是同样的结果,今天色不早,可敢与我明日比试箭术?” “有何不敢?” 二人体力消耗巨大,只是相视一笑,一拱手便由马儿带回本阵。 眼见吕布回阵,盟军众将士皆上前迎接其归来,欢呼声只是震天。 袁绍令人拿酒一杯,由其亲自敬吕布,赞道:“将军此战,令我等叹为观止,请满饮此杯。” 多了许久,吕布口中正涩,自是不客气,一口饮完。 随后盟主袁绍下令准备酒宴犒劳吕布,全军欢庆。其后在酒宴,众人纷纷向吕布敬酒,就连袁绍盟主之尊,袁术之狂,关羽之傲都是与吕布互饮数杯,气氛甚是融洽。 吕布趁着高兴,当然来者不拒,却是突然发现帐下的文丑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因而有喝得几杯,就推辞众人离去。 ------------ 第十一章:暗自离席解心结,糊里糊涂收恶来 第十一章:暗自离席解心结,糊里糊涂收恶来 文丑向来以自己的武力而傲,今日见得如此旷世大战,吕布与张辽的惊世武艺恐怕是打击到他了。想到这里,吕布心中却是好笑,毕竟自己与那张辽乃是做戏,虽然面上打得好看之极,其实真功夫还没有用上一半,唯恐弄巧成拙,彩玉张辽斗了个不分胜负。大概也是猜到文丑这等人的心思,吕布便向众诸侯告辞,顺便带了两壶酒去寻文丑。 男人郁闷的时候,酒可是最需要的东西,正所谓一醉解千愁。寻了几处地方,吕布终于在校场某处发现了文丑。 而此时的文丑正在挥舞长枪,枪枪凌厉有劲,想是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吕布于一旁看着文丑,等到他舞的累了,便上前把酒递给他。文丑也不言语,咕咕的直灌一通,然后坐在一旁不知想些什么。待得文丑稍稍平稳之后,吕布开口道:“你是,害怕了?” 文丑讶道:“主公为何有如此一问?” 吕布笑道:“因为你心中便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能有此一问。” 文丑一楞,随即大笑道:“不错,正是因为末将心中如此想,主公你才能这么问。” 吕布静静等着下文。 文丑再灌一口后,道:“原以为凭我文丑的武艺,世上除了寥寥几人,已无人是我敌手,当日斩杀了华雄,更是坚信如此,想不到今日得见主公与那张辽一战方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主公啊,想当日末将败在主公手上,如今在这虎牢关得见张辽,便是想到这天下何其大,世上比我强大之人恐多矣,心中不免有一股挫败感。” 吕布道:“既然文将军现在能如此心平气和的面对自己的不足之处,想必应是解开心结了吧。” “不错。”,文丑笑道:“小时念书,文丑就学得“学无止境”,今日对这武学一道亦是同理。想末将今日不及他,来日却未必仍不及他。可若今日我怕了他,则穷我一生也再也无法超越他了,主公,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不想我印象中的武夫,居然也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果然三国皆人才啊。吕布见文丑心结顿开,也是高兴,方才将与张辽所论之事告诉文丑,惹得他连声怪叫,直言上当。 这倒不是说文丑一定输与张飞,关羽二人,只是因为当日文丑曾经输给过吕布,自然了解吕布的实力,心中多少有些阴影,因而见他二人交战,先入为主,只道是张辽的实力与吕布差不多,故而未能发现。 面对虚实,再强的人只怕也有其弱点,而吕布之所以选择没有直接说明,而是等文丑自行解开心结后才说,便是为了日后不在文丑心中留下难以移越的障碍,幸好文丑不愧为文丑,总算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跳过去了。 “什么人?!” 正当吕布与文丑拼酒时,突然起身厉声道:“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还不给我滚出来。” “出来就出来,还怕你不成?!” 吕布与文丑寻声看去,只见一彪形大汉出现在二人视线中。文丑见来人身材高大,甚是魁梧,心中倒是生出几分亲切,不由开玩笑道:“鬼鬼祟祟在那,想干什么,莫不是董卓的奸细?!” 那大汉急道:“你才是呢,我是土生土长的陈留人。” 文丑道:“那是何人帐下?” 大汉回答道:“陈留太守张邈张大人帐下寻察兵。” 文丑道:“原是一寻察兵。” 大汉怒道:“你也看不起我!来,来,敢跟我摔跤否?” 见一小兵居然敢向自己挑战,文丑也起了火气,心道:我打不过主公,难道还打不你这小兵?!文丑放下酒坛就欲一斗。反正文丑刚才嘴上说的再好听,心中到底是还有几分郁闷的,能找个人打个架,倒也不错,吕布就算是当好戏看,也不去劝阻,只是叫文丑手下要有分寸。 不过那大汉居然很是兴奋,憨笑道:“我老典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打不架了,今日可以打个痛快了,不过你要输了怎么办?” 文丑大怒道:“我会输?我要输了,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大汉道:“呵呵,那如果你要输了,就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到这里给我带一坛好酒。” 文丑允言。 老典?莫不是有“古之恶来“之称的典韦?!吕布不禁想到。吕布急声提醒道:“文将军,不可轻敌。”不想话音刚落,只听“啊?”声,再听“啊!”声,文丑因吕布出言突然,分心之中,已经被那大汉一招就掀翻在地。 文丑如何丢的起这张老面,连声道:“这次不算,因被我家主公出言打扰,分心之下方才有此败,须得再比一次。” 那大汉也不理会文丑的借口,听还要再打,自是大喜,再与文丑一斗。前一次的较量,虽然只有一招,可文丑已知道此汉力气甚至胜过自己,因而小心应对。不过就算已经很小心,文丑还是在二十余招之后就被那大汉又再次掀翻在地。 文丑不甘道:“怎么又出来个怪物啊?!” 见此情节,吕布连忙拉起文丑笑道:“文将军不必灰心,步战你实不是其对手,若论马战,其也必不是你的对手。” 文丑道:“当真?” 吕布笑道:“我何须诓你。此人步战之强,恐为天下第一。” “主公莫不是又在狂我吧。”因为张辽的前车之鉴,现在吕布直言论起不战不敌这不周到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大汉,还道是安慰自己,故而不信。 不过文丑偷偷的看了下那正喝着酒的大汉,想起刚才那般气力,自己倒是又将信将疑道:“他竟然如此强?!” 吕布笑而不语,走向那大汉,问道:“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我叫典韦,你也可以叫我老典。” 果然,这大汉就是有“古之恶来“之称的典韦,称他步战第一,也不过分的。既然还没被老曹骗走,就让本将辛苦辛苦吧。 吕布问道:“老典,本将看你一身武艺不俗,怎么现在在张邈大人帐下还是一个普通的寻察兵?” 典韦郁闷道:“我怎么知道啊,其实我还救过张大人的性命,我本以为也能找个将军当当,那就有酒钱买酒吃了,谁知道我后来还是让我做个小兵,真气死我了。” 文丑趁机道:“定是你长的太丑,那张邈怕看见你晚上睡不好,所以啊,把你调得远远的,好让自己看不见你。” 我不由的看了看典韦的样子,虽然没什么缺陷,可组合在一起,还真是,真是颇有异像。 吕布已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文丑也是。 典韦憨笑道:“你们虽然笑我,可我知道你们没看不起我,你们俩是好人。” 谁说典韦笨的,他这么一说,让我跟文丑都是心生好感,恐怕这几天的酒是少不了了。 大家笑的开心,吕布便寻了个话题:“对了,老典说说你是怎么救了你家太守的。” 于是,典韦就把当日围攻宛城张曼成时候的情节一五一十的跟吕布跟文丑二人说了。 “那日我老典一人背着张太守就逃出去了,那些黄巾可一个都没追上我。你别不信,我老典从小到大就没骗过人,你信你去问问其他的兄弟,他们都知道的。” 听完典韦叙述后,吕布方才醒悟过来,原来早就见过这典韦,只是当日情势危急,他也只是与张邈一个照面就去设伏,故而未能交识,想来缘分也是奇特,居然在喝酒时候也能遇到,若能收复只怕又多一臂助。 想到此处,吕布拍拍典韦的肩膀道:“本将倒是知道为何你救了张太守,回来后还是一个寻察兵。” ------------ 第十二章:原是救人反害人,不是敌手枉送首 第十二章:原是救人反害人,不是敌手枉送首 闻听吕布居然知道自己心中一直不解的原因,典韦一双熊掌紧紧抓住吕布双肩,不由急道:“你居然知道?那你快告诉我是为什么啊,可急死老典了。” 急死你老典,怕是要先疼死我吕布了。典韦这一身蛮力,只怕还在吕布之上,这突然的一抓,直叫吕布欲哭无泪,但面上还是要装成无事,勉力笑道:“就是因为你跟那么多人说你救了张太守。” 典韦不解道:“为什么啊,我又没说谎?”,闻言之下倒是先放开了那一双熊掌,好歹给了吕布喘息之机。 吕布暗自叫疼:这典韦还真不愧为蛮力之王,果然带劲,却还是耐心解释道:“任何一个上位者,听到你用那么不雅的姿势把他救出战场,然后还把这件事弄的人人皆知,你说你让张太守的脸面往哪里搁?” 典韦喃喃不能语。 吕布又继续道:“好在张太守算得上谦谦君子,要是换成心狠点的,恐怕你早就被人暗中灭口,哪里还有命喝酒了。不过,你再在张太守这里混下去,不但让张太守难堪,自己也不会有机会当上将军的,这一点你可要清楚。” 典韦道:“当真?” “我家主公骗你可又没酒喝的。”一旁的文丑已经是快要笑出来了,想来居然是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理由,便忍不住打趣一句。 典韦这次闻言却是沉默不语,也没有寻文丑再来一次摔跤。 见其如此,吕布劝他好好想想,然后故意大声道:“文将军,今日与那张辽打得尽兴,我帐中尚有好酒,与我一同畅饮否?” 文丑也很是机灵,知道吕布如此说必是有深意,想来可能是看上这个所谓步战第一的典韦了,想收为己用,便配合道:“主公,你怎么每日都有好酒藏在帐中,昨日还刚刚喝过一坛,那滋味可美死文丑了。” 吕布两人一唱一合,弄的典韦心痒痒,居然忘记正事,而是追上二人道:“不如让我跟你吧,我什么都能干的。” 吕布闻言心中窃笑,面上却是假意为难道:“可你是张太守的人,这样不好吧?” 典韦急道:“没事,没事,听你这么说,这张大人巴不得我走呢,跟了你不就正好,就这样说定了,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见,好了就这样了。” 不等吕布的回答,便快步离开了,生怕他不答应。 吕布在后故意又叫了几声,吓得典韦加快速度跑走了。见典韦离去,吕布笑着对文丑道:“刚才多谢将军了。” 文丑转身就走,道:“无他,只不过是想找个对手将来好帮我练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典韦的武力的确在自己之上,既然不能时时寻主公练武,这典韦倒是极好的对手。 居然不承认,吕布也不说破他,很是愉快的回帐去了,毕竟这典韦可是极为难得的忠将。 不料二人不过走了几步,却又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原是典韦又是折返回来,只问道:“对了,忘了问你是何人,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找你。” 吕布笑道:“吕布,幽州北平。” 得了结果,典韦又是一阵快跑,生怕吕布又要叫住自己。 吕布见典韦现在的速度倒也不减当日救张邈时候,想起文丑当日情景,难得打趣道:“文丑,这黑大汉倒是与你有几分相像,都是去而复返。” 文丑忆起当日与吕布的相遇,难得不好意思一次,却道:“末将可比这典韦俊多了。” 到了第二日,吕布依旧讨令出战,叫关讨战,策马在下。 张辽正要继续出战,不想董卓却拦下道:“文远慢行,连日激战,恐为吕布所伤,本相不愿,还是看我西凉战将威风。” 可能是自己这二日与吕布大战,却不得功,想来是让董卓起了疑心。既然如此,张辽也不多言,退到一旁道:“全听相国之言。” 之后,董卓点了一将道:“段煨,可杀得吕布?” 段煨道:“当日此子在破羌与北宫伯玉作战时候,听闻他诛杀北地名将边章,想他一个娃娃定然是投机取巧方能必功,想不到今日居然让他如此猖狂,末将就想与其一战,杀杀他的威风,既然今得相国同意,末将定取了吕布人头来见相国。” 董卓大笑道:“段煨之言,甚得我心啊。” 段煨策马而出,挺枪大叫道:“吕布,可识得你家段煨?” 吕布见今日出战的不是那张辽,心知有异,回道:“你非我敌手,速叫张辽前来。” 段煨见吕布居然看不起他,怪叫一声,就是拍马上前。 吕布恼其不自量力,这次可不像与张辽作战,使了真力,只用方天画戟一跳一压继而一刺,三招就将段煨刺于马下,大声叫关道:“董卓,可还有能战之将否?” 见刚刚夸下海口的段煨三招就被吕布诛杀,着实可恼,董卓大怒道:“杨定,杨正,杨修杀了吕布。” 三将领命,竟是同时杀出,好不要脸。原来这三人乃是兄弟,分别是的三种兵器,平时上场皆是三人同上,虽然多为军中武将不齿,但却百战百胜,无往不利。董卓不到无法的地步,是不会轻易的让这三人出战,毕竟以三敌一,即便赢了,也是极为丢脸,只怕对这军心也是有害无益的。 不想那吕布见了三将同时杀出,非但不惧,反而嘴角露出轻蔑笑容,阻止其余将领助阵,只待敌将到来。 那杨定使得一柄大刀,杨修用的金瓜大锤,而杨正则是长枪,三骑中因为杨定,杨正的兵器轻些,故而先于杨修与另一人并至不分先后,手中刀枪一左一右分别斩向吕布的腰间和颈项。情势危急,但吕布似乎连看都懒得再看,手中方天画戟只是向外一撩,却是画了个圆圈,便磕飞了斩向己头的一刀,刀攥顺势一摆,崩飞了斩向己腰的一刀,然后轻松的避开杨修的猛力一锤。杨定大刀空中挽了一个花,错马而开,待得稳住身形又是返身向前。不料冲锋之后,杨定与杨正有了先后,虽很是微小,但杨正还是快了一个身位,抢先对吕布刺枪。仅仅利用一个身位的时间差,吕布已经是一戟便将右边的杨正截成两半,顺带砍下杨正座下马儿的头颅。 接着吕布左臂再是一伸,拉回画戟,扫向杨定,将其兵刃崩飞,中门大开之际,御马靠近,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勒甲绦,将其整个人拉过来就是往地上一掼,再见吕布双腿一夹马腹,胯下踏雪如通人心意般人立而起,前蹄高高举起在空中略一停顿,便狠狠的落下,重重的踏在了被掼倒在地的杨定胸前,顿时胸骨碎裂之劈啪声响澈阵前,只听得杨定一声惨叫便是寂静无声,分明是死透了。 杨修一见两个兄弟被吕布瞬间斩杀,不但不想为他二人报仇,反而失了胆气,将手中金瓜扔向吕布就要逃跑。奈何,吕布马快戟长,只消一会便是追上,将其如窜鱼肉般刺在戟身,高高举起,一时还死不了,全场便只听得杨修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吕布双眼牢牢锁定虎牢关上的董卓,待杨修死绝,银戟一甩将其尸身丢弃,方才深吸一口气,高声再喝:“可有能战之人否?” 无论敌我,皆不能应。 ------------ 第十三章:吕奉先挑枪送酒,张文远中箭败退 第十三章:吕奉先挑枪送酒,张文远中箭败退 吕布威风凛凛的样子,震慑全场,不论敌友。董卓只是无力的说了“鸣金收兵”四字,便草草的退回帅帐去了。 张辽深深的看了一眼吕布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本事。 见西凉军紧闭关门,不见一人出战,吕布也不多说,便拍马而回,行至营门,方才见将士们蓦然一声欢呼,险些惊动了踏雪。 帐下文丑,高顺,侯成等人更是纷纷涌上,将吕布包围,这一日注定是属于吕布的。 虎牢关中,董卓只手撑头,看来很是疲惫。想来也是,尽管董卓当年与吕布共事,也是知道此子有些武力,但却未想来居然如此厉害,段煨也就算了,可那杨定,杨正,杨修三将已经是自己豁出面子不要而使出的伎俩,居然片刻之间就被吕布斩杀,这是何当的威慑与羞辱。 “你们都下去,李儒留下。”因为级联被吕布诛杀几员大将,董卓有些不耐,也不愿见众人,只留下最为信任的李儒在此止步。 诸将应了一声,纷纷离去,只是心中皆有些想法,得见这等猛将,身为同时代的他们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待众人离去,董卓对李儒道:“这可如何是好,想不到这吕布如此厉害,就算是文远也不能敌啊,更何况此子有些异常。” 李儒不但是军中的军师,更是董卓的女婿,向来为董卓厚重,当日他虽然不像关羽,张飞那般能看透吕布二人之间的猫腻,但心思缜密的他还是第一时间想到这种可能性并且告知董卓,故而才有今日换将之作,也是讨来这羞辱之举的缘由,不过董卓是万万不会因为这个而怪罪李儒的。 李儒听得董卓之言,暗自叹了一口气,对董卓道:“相国,此番看来,若是继续与盟军斗将,只怕军中士气势必要不足,若是再派张辽出战,即便能赢过吕布,日后又待如何?更何况,见今日吕布之威,比起当日洛阳城外张辽之能更是有过这而无不及,若是再折了张辽,只怕军中将士多有微言,士气大败,这虎牢关纵然是天下雄关,也难敌军心涣散,人心不敷啊。” 董卓闻言,只得苦叹一声,让李儒也下去,自己要好好的思量思量。 次日一早,盟军用过早饭,却又是鼓声大作,吕布一马当先,依旧威风。 吕布大叫道:“董贼,速速下来受死,莫要当缩头乌龟,让天下英雄耻笑。” 关上的董卓闻言,心中大恨,只是旁边的李儒苦劝方才按捺。 吕布见董贼不为所动,想如此以往,不见张辽,那商议之事,只怕要废,又是叫骂三声仍不见人,便拍马而回,但只一会儿,又是杀回,手中还多了一物,众人视之居然是个酒坛子。吕布高高举起酒坛子,对董卓叫道:“董贼龟缩不战,我吕布倒也服了,今日送你头颅,你且接住。”吕布举重若轻,将那酒坛子用方天画戟一跳,居然就挑飞上关,众人无不惊叹此等巧计,即便是高傲的关羽看到也是暗叹:这份气力我也不差,只是这点却是难以把握,想不到吕布这厮居然有如此心思。 见那酒坛子飞上关头,身边有将接住,却见上面所写几字,面色大惊。 董卓一见有异,便道:“拿来本相看看。” 副将递上,却见那酒坛子上面写了董贼二字,因为近日来董卓在洛阳暴吃享用,原本健硕的身子早就发福,那头更是胖得如同圆球一般,如今看来与这酒坛子还真有几分相似。 众将领皆惊,董卓却是大怒,不顾李儒劝解,便叫张辽出战,定要斩杀吕布。 张辽得令而出,心中高兴不已。 见自己的激将法成功,吕布拍马上前,对张辽笑道:“董卓总算肯让你出来了,可是怕我斩了你?” 张辽怒道:“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二人聊聊几句后,便战在一起,还是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吕布用力一扫,与张辽分开,笑道:“武艺倒是不差,不知你可敢斗箭否?” 张辽豪气道:“有何惧哉。” 二人各自后退二十步,遥遥相望,即得张辽所允,吕布开始集中精神,幕视张辽的一举一动。张辽亦是如此。就这样相持了半柱香的时间,突然两人同时取箭,拉弓,射出,动作一气喝成。两枝箭竟在半路相遇,互撞后,从半空落下。还未等箭身落下,又有一枝,两枝…… 两人以箭对射,箭却不得过半,皆互撞落地。看着这神乎奇迹的箭术,双方所以的将士皆无法移去视线。 袁绍等人呐呐道此等箭术,世不曾见,只闻于古时之后羿。 回看场上,对射三十余箭后,吕布二人各自只剩三支箭。张辽知吕布箭术决不落于自己,便先发制人,只能把剩下三枝箭连贯射出,一箭在前,另一箭箭头贴前一箭箭尾,令敌人防不胜防,如此命为“三星追月”。 吕布见张辽在最后的出手如此之快,已觉察到劲招来至,也是依次射出三箭,一顶二顿三破,前两箭令张辽其势大减,最后一箭则是破开了张辽射出的那最后一箭,其身反为自己所用,令张辽难以及时发现,射向张辽。 张辽不察,想不到吕布还有这般能力,幸微一侧身边却是只能勉力躲过此箭不会射中要害,但右肩上却是中了,跌下马来。 盟军将士见状一声高呼,西凉军上下却是神色一暗。 董卓急道:“文远丧矣。” 但见吕布慢慢拍马来到张辽身旁,众将士想起昨日那杨家三兄弟的下场,都是一阵冷汗流过,想来今日的张辽也是难逃一死了。 却不料吕布却是大声道:“张辽,今日本将不杀你,你且回去,告诉你家相国,天下英雄之多,不是这小小的虎牢关可以抵抗的,若是早日归降,本将倒还能饶其一具全尸,否则挫骨扬灰也不足惜。” 言罢,吕布果然策马而回,居然真的不杀张辽。西凉军急忙将张辽救回,随即严加防守,以免盟军趁势而来。 待将招来大夫为张辽救治,只见箭入三分,出血甚多。 董卓好生安慰几句后,拉着李儒来到暗处,沉声道:“性命攸关,看来张辽不叛我,乃是真心。” 李儒看见那红红的一大片,心中有些恶心,闻得董卓之言,只能答应。 之后,董卓令人好生照看张辽,若要什么东西无需回报,只安排了就是,方才离开。 那大夫取下箭支,为张辽包扎完毕后,便要离去,顺便去扔掉那箭。 张辽却恨色道:“不要拿走,此箭告知与我,不可忘记今日之耻,你且留下,他日我张辽定要还吕布那厮一箭,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大夫不敢违命,只得放下,然后出去为其熬药。 不一会儿,但见闯进一人,却是原并州军将领魏续。 魏续急忙上前,沉声道:“文远,怎么回事,我听说是奉先他射了你一箭,难道你没有传话给他吗?” 张辽摇摇头,却是示意隔墙有耳,让其附耳过来,轻声道:“你且破开那箭头,那里有吕布给我们的书信。” 魏续闻言心中明了,原来吕布与张辽见日常梦多只怕热气董卓怀疑,便在那日定下第三日只是射箭,用意便在最后一箭上。 至于张辽中箭落马,不但消除了董卓对其的怀疑,更是有机会让他借伤病之理由与魏续等人相聚,之后返回洛阳,也能早做打算。 魏续破开箭头,果然从中取出字条,递与张辽。 张辽看后,面色数变,最后却是苦笑道:“大胆如斯,天下无人可及了”,继而吞下肚去,天下除了吕布,张辽,魏续三人再无第四人知道信上所言之事。 ------------ 第十四章:恼羞成怒杀名士,怒火攻心轰雄关 第十四章:恼羞成怒杀名士,怒火攻心轰雄关 在张辽与吕布一战后,吕布成功击败张辽,对于双方将士,各自内心的变化是截然不同的。 在董卓军团众将士的心目中,董卓便是他们的“天子”,但却被吕布如此羞辱,华雄与张辽就是他们的战神,但华雄死于一无名之将,新近的张辽又被吕布所败。吕布对于西凉军来说却是不陌生的,当年羌胡的北宫伯玉反叛,令二十万军占据金城,攻击破羌,当时董卓与吕布还是战友关系,随后吕布,孙坚,公孙瓒三人的一系列战斗,尤其是吕布诛杀叛首边章一事,更是让西凉将士记住了这个名字,但是在今日,他们又在这虎牢关前再次做了一回见证人,见证真正战神的出现。 神就该是无敌于世的,这个念头对于董卓军或者是盟军来说没什么两样,因为他们心中都生出一个念头:神,不可战胜,吕布不可战胜,那么在这战场上,他吕布就是神。 这对西凉军士的士气无疑是一个巨大打击。 而对盟军来说,在见识过那个几乎无法战胜的吕布,这对于他们是莫大的鼓舞,对于大汉的未来也充满了希望。 洛阳太傅袁隗府邸,昔日的排场已经不见。袁隗一人坐在太师椅上,旁边只留下一个老妇,几个管事,例如其他的美婢小厮都在早前被袁隗遣送回家了。 “老爷,老爷,有人闯进来了。”一个袁家的老管事大声叫着,身后跟着一队甲士,那是董卓的爪牙。 袁隗还是极为镇定,见大批甲士闯进来,心中已经是明白,对老管事道:“福伯,这里面的事情与你们无关,还是走吧。” 福伯跪下地,哭泣道:“老爷,小人自从十岁那夜跟随老爷以来,就受老爷的恩惠,岂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等无耻行径,老爷,就让小人先去一步。” 说完,福伯支起老身子,叫着冲向那些甲士。 可惜那些人并没有因为福伯是个六十余岁的老人而有半分怜惜之意,一枪就把他钉死在地。 除了袁隗,其他人皆是大哭起来,一时间这偌大的袁府没有往日的威严,只剩下一片哭声。 袁隗站起身来,不怒反笑道:“自我儿起兵以来,老夫便在府中日日等你们,却是想不到今日你们才来,如此想来董贼却是战事不利,方才有此举动,我儿干的好啊。” 甲士首领怒道:“蛊惑人心,到死还不知道知罪,来人啊,将这老匹夫押下去。” 袁隗大笑道:“我袁家四世三公,岂能容你等卑微之人触我身躯,董贼想要我的性命,只怕他还办不到。” 但见袁隗抽出随身宝剑,自刎而死,终不是死在董贼爪牙之下,也算保全了昔日权贵的威严。 在虎牢的董卓也许是为了打击袁绍,也许是为了防止袁家族人里应外合,于是下令将洛阳城内袁氏家族一个不留,并把他们的人头从洛阳送来,挂于虎牢关城头,以示警告。 可董卓这步棋着实下的差,不但未收到半分震慑的效果,反而更是激起天下的愤怒。 想那袁氏家族虽然在朝野甚有威望,学生子弟也是布满天下,如何能杀,杀了便是尽失天下学子之心,可惜当时的董卓已经是想不到这么多了。 在洛阳城里,他袁家除了千人奴仆,又怎么能,也不敢在董卓手下那数万驻守洛阳的西凉军面前搞出什么大动作,所以依仗的也就是这一点,故而袁隗不跑而是在府中等候,直至董卓不智之下做出的不智之举。 而这一灭族,反而是让本来并不想真正打洛阳,欲要保存实力的袁绍一反常态,数日来,着令各军日夜无休的攻打虎牢关,势要擒杀董卓。 此势之凶,便是杀惯了人的董卓也觉得害怕…… 董卓想道:必须要为自己日后着想了,虎牢关再坚固,也顶不住没日没夜的攻击啊。 于是,董卓着令大将徐荣,胡轸屯兵五万留守虎牢关,而董卓本人则是带着十万人马回防洛阳,以作后路。 而虎牢关大部分人马撤退的消息也很快传入盟军当中,令盟军士气大振,认为董卓已经无力再战,心存恐惧。 盟主袁绍加紧攻势,不计生死,三日后逼得虎牢关主将胡轸投降,副将徐荣出逃。 鉴于此时形势,各诸侯齐聚一堂,共商大计。 经过这几日的思量,袁绍已经逐渐冷静下来。袁家族人之仇固然要报,可此时要是趁着董卓心生惧意,撤退之时追击董卓,可一战而胜。可是要是真的胜了,此辈多是忠于朝廷之人,攻入洛阳之后,岂不是要还政与汉献帝了吗?到那时,我袁绍岂不是白白的为他人做嫁衣,而袁家族人也白死了。 所以在攻入虎牢关后,袁绍反而一反常态的决定拖上一些时日,拖到董卓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一切。 袁绍固然对追击一事不着急,可却急坏了一人。 曹操道:“盟主,现下各路将士士气正盛,董卓畏惧我军方才仓皇逃走。拿下虎牢关后,前往洛阳的路上再无天险,董卓也再无战心,若此时不追击,更待何时?” 袁绍敷衍道:“孟德啊,这数日激战,令各路兵马皆是疲惫,况前路不知董贼是否设下圈套,此时进兵,着实不利啊。” 众诸侯喃喃道皆如袁绍所言,想来这些日子下来,部下多有阵亡,莫要忘了这天下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洛阳,一个董卓,日后回到自己的属地,损兵折将的他们又待如何,难道就不怕其他人趁虚而入,为其吞并? 他们当然怕,故而在盟主袁绍做出那般的姿态后,也是复议,不愿出战。 曹操急道:“我等已攻下虎牢关,洛阳城唾手可得,此战可定天下,尔等岂能惜命而枉失战机啊。” 众人虽言语,却无一人愿随曹操出战,想来心中各自打着算盘。 曹操怒道:“竖子不与以谋。尔等不去,我自去。”说完,便欲离开。 “孟德,这是干什么去?”吕布正自从外面处理完事情回来,却见曹操怒气冲冲的出了营帐,而袁绍等人却或是面有愧色,或者讥笑不已,不一而足。 曹操愤恨之下,就将刚才与袁绍等人的对话说与吕布听,在曹操的下意识中,吕布才是自己志同道合之人。 吕布闻听经过,方才哈哈大笑道:“孟德,你我皆为大汉之民,今天下受辱,如辱你我。此时军势浩大,若不追击董贼,倒是让天下臣民寒心。既然他们不愿同往,我吕布陪孟德去。” 曹操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曹操能与奉先一同杀敌,幸哉。” 曹操与吕布执手同出大帐,继而各自调兵遣将,准备追击。 帐中袁绍身后的许攸道:“主公,怎么办?” 袁绍恼羞成怒道:“还能怎么办,既然他二人要去找死,便让他们去就是了,我等在此整军,再待准备。”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吕布与曹操合兵一处,也只有六千人而已,追击数里之后,依旧不见徐荣部,便令军中千人为前部继续猛追。 对此,吕布心中有些不解的,任何军队在撤走的时候,必定会在途中设防,以阻追兵甚至是吃掉追兵。曹操这个军事大家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结合曹操后来的强势发展,吕布明白了曹操不是不知道而是极有可能是故意去送这千余人马。 至于为什么?可能是为了一个“忠义”的名声。 在其余诸侯皆不行追击之事,唯有其一人敢与出击,即使战败也是利大于害。在这个时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曹操损失个千把人,只要有钱就能重新获得。可是此军为义,不顾生死而追击董卓军的名声,却势必让曹操在士子家族中获得极高的地位。 这就是三国啊,到底有多少真相被埋藏其中,又有多少豪杰默默无闻。那曹操不是被杀的幸得曹洪之马方才逃得性命吗?可他到底是平安无事的逃得性命,更何况当时的事情又有谁说的清楚呢?看着前面的曹操,吕布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会在这次追击战中有怎么样的表现,而自己,又将发掘出怎么样的一个曹操来。 吕布握紧了方天画戟,领着座下的一千人跟在曹操身后,一探究竟。 ------------ 第十五章:胡轸怕死来献关,徐荣报恩阻追兵 第十五章:胡轸怕死来献关,徐荣报恩阻追兵 对徐荣来说,董卓就是就是力量的源泉。自从徐荣在董卓帐下为将,为其信任委以重任,领了一军南征北战,便忠心与董卓,不做他想。 其实徐荣本是辽西人,不算是正宗的西凉人,因为为官吏所害,只得逃离故乡,之后为谋生计又是参军以此立身,之后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徐荣渐渐脱颖而出。 “只要你一日能杀敌,本将就能重用你一日。” 自从董卓那日如此对徐荣这般说,徐荣便立下了以死相报的意念。难以想像,天下人人唾弃的董卓在西凉百姓中拥有的威信简直可以媲美天子,而在西凉军上下,董卓才是他们的“天子”。 徐荣回忆起董卓临行前,对他说:徐荣你乃我大将,有勇有谋,我可把董某的身家性命交付与你,可守得住这虎牢关?” 为了早日回到洛阳商议大事,董卓不得不留胡轸守虎牢关,徐荣在两地之间断后。也就是说,需要这五万人马尽量为他董卓争取时间。但徐荣心中只有对董卓的知遇之恩的感激。所以即使董卓放弃了虎牢关,留下他们这五万人,虽说不至于是送死,却也是胜算不大,也许也可以说是被摒弃了。不过徐荣依旧相信着董卓,如同身后自己的两万人马一样相信着。 要不是胡轸那厮贪生怕死,献关投降,凭借自己的能力,就算不能击败盟军,但要保虎牢关三个月不失也不是不可能,怎么会在一个月后就失守。 “胡轸贼人,若不是这厮贪生怕死,何故至此。”徐荣大恨。徐荣深知虎牢关守将胡轸胆小如鼠。只因善与拍马奉承才被董卓重用,只是董卓却是不知道得,还以为他胡轸忠心耿耿,加上他的官职比徐荣高,自然便是要他当了虎牢关的主将,既然这是董卓的意思,徐荣也只能照办,以其为主将,自己在旁辅助,可恼的是胡轸见董卓率大军而回,心中动了歪念,贪生怕死的他便有了投降的念头,唯恐被徐荣诛杀便支开他去后方修筑防御,待其离开不到半月就献关投降了。 有副将连连劝说,不至徐荣太过愤怒。 随着前哨来报,身后有追击部队。 徐荣一惊,闻探马所言,居然只有五千人左右的追兵,徐荣的第一反应就是敌方有诈。 为什么呢?因为就算徐荣是败兵,可也足足有两万之众,而且有一万人马还是西凉骄骑,莫说区区五千人来追击,就算是同等的两万人马前来,他也不惧,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徐荣令探马再去探察,在再次得知只有五千人的追击部队,徐荣果断命令大军原地列阵。因为在广阔的大地上,骑兵是不惧怕任何机动部队的。渐渐的前方出现一丝黑线,越来越宽。徐荣下令全部的骑兵出击,步军压后。很快,徐荣部就与前方敌军战斗起来。而情况也正如徐荣所想,这些追兵不堪一击,不久就被骑兵冲的七零八落。战斗之时,有副将告知徐荣,前有一将,身后旗帜上书一个“曹”字。 徐荣心想,能带动五千人马者,又是姓曹的,莫不是当初欲刺杀相国的曹操?若能擒得曹操,必为大功一件。徐荣留下部分兵马继续清扫战场,诛杀残余的盟军,自己带着亲卫精锐万余人杀向那曹姓大将。 不想那曹性大将颇有武力,竟然杀伤不少部众,领着千余人居然不惧与万人作战,早先听闻那曹操虽然有些智谋,但是手上功夫却是极弱,焉有如此勇猛,故而徐荣隐隐觉得不对劲,大声问道:“敌将可通姓名?” 那曹姓大将厉声道:“小爷叫曹洪,记住你家爷爷的名号。” 曹洪出言不逊,惹得徐荣闻言大怒,令大军压上,不再多想,在这平原上,就算有什么诡计,五千人对两万人也是万万没有胜算的。 万人压上,曹洪顿时压力大增,身边的将士也是死的越来越多了。不得以,曹洪趁着徐荣部未曾形成对其部的合围,领军杀出一条血路,先行撤退。 失去了虎牢关的徐荣正想拿这次战斗提升下部队的士气,怎么能让曹洪如此轻松的撤走呢。于是先率五千骑兵反追击曹洪部,其后是他的一万多人的步军,已经落下一段路程。 不想行不了多久,便见前方浓尘滚滚,势如万人之众。 徐荣见此,恐其为盟军救援,实不能与其纠缠,只得放过曹洪部,下令撤退。 两军合为一处,只得兵两千余人,刚才只是一会功夫,就已被徐荣杀了千余人。 “幸得曹将军此障眼法,方能哄得徐荣不敢再进”,吕布赞道。 曹操本想追击一番,最多只是遇到埋伏,但不至于遇到如此大规模的反击。因而曹操只得用了一计以作疑兵,果见奇效,现下闻得吕布之言,却是摇头道:“若给曹操万余人,又何须如此。” 闻言,吕布也是心中一黯,曹操之能只怕天下只有自己知晓。 随后,曹操见军中只剩下两千余人,而吕布也不过一千人,再难有所作为,只得下令撤回虎牢关,再作打算。 来时急行,去时倒也走的轻松。 不想风云突变,有探马道那徐荣竟然又杀了回来。曹操大惊,急令剩余将士速速撤退。原来那徐荣初时却为假象所迷,以为有万余盟军在后。可是着徐荣久统重军,甚熟马匹。即使刚才浓尘滚滚,可是千余战马所造成的震动与叫声,又怎么能跟万马相比。而盟军用了此障眼法,也就是说敌方定是兵力不足。当机立断之下,徐荣居然敢再次反杀,足见徐荣之勇之智。 一路上,曹操只能带着骑兵逃跑,还有千余人因为是步兵,在骑兵的追击下,死亡只是迟早的问题了。 西凉军的可怕之处,就是他的马速甚快,骑士善射,这让曹操的千余骑军也是不断的伤亡着。 眼见徐荣快追上来了,曹操不由仰天道:“天欲亡我也!” 曹操身边的大将曹洪道:“我去阻挡那斯,主公速走。” 曹操急声道:“子廉不可,恐无命矣。” 曹洪壮言道:“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 说完,曹洪不顾劝阻,率本部返身杀回,为了给曹操争取时间,猛将夏侯敦亦随曹洪,其余大将护卫曹操撤退。曹操只能看着曹洪他们被淹没在骑军之中。 吕布见这等男儿情怀,大为感动,也不顾日后曹操是否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对其道:“孟德先去,曹洪等人,我自前去救助。” 说完,吕布便带着这一千人返身与曹洪等人一同抗击徐荣部。大概是因为见到了日后那不可战胜的吕布,徐荣部大受打击,一时间竟不敢上前,反被吕布等人一阵冲杀。好在徐荣用兵有方,在杀了数十人后,便带着一千亲卫军先行杀向,终是抵挡住。 吕布本想将徐荣诛杀,只是人围重重,却是不得进,又见后方敌军的步军也是跟上,只得招呼曹洪一声赶紧撤退。 就在吕布与曹洪等人苦苦支持的时候,他们的援军终于是来了。这次是真的大部队来助,孙坚,文丑率三千骑兵与五千步军杀到,其势汹汹。 狼骑在前,五千荆楚兵在后,以雁形阵突进。 徐荣暗叫一声不好,只得舍弃曹洪这两千人,另外还留下数千人马断后,自己领着剩余的一万五千人撤退。 其后又被文丑追上,再杀了一番,斩首四千余人。徐荣最后只带得万余人有命撤回洛阳,一路上尽是放弃阻碍行军速度的东西,不敢再做半分停顿。 而此时在洛阳的董卓虽然并不知道虎牢关在他离开的一个月,就被他的心腹大将胡轸献关了,但是他现在心中已经是惶恐不安,因为那十八路诸侯,因为吕布。 “来人啊,速传军师以及军中各将前来见我。”心中不安越甚,董卓也越是不能等,便立马叫人找其他人来商议万全之策。 府中自有仆人听令行事,不一会儿叫召集军中各路大将谋士前来,个个面带愁色,显然也是知道他们的相国叫他们来所为何事。 ------------ 第十六章:挟天子以令诸侯,拟诏书以逼天子 第十六章:挟天子以令诸侯,拟诏书以逼天子 董卓自从虎牢关回到洛阳之后,虽说不至于害怕,可心里到底是有几分忧郁的,当前形势已经算不上乐观了。 李儒,外为董卓军军师,内为董卓女婿,是董卓最信任的人之一,而他的足智多谋,也值得董卓去重用他。此时的形势,正需要有人为董卓策划一二,李儒是不二人选。而张济等人又是军中各部主将,也是一一请来,就连因为受了箭伤而早先回到洛阳的张辽也是一并前来。 李儒拜见董卓道:“不知主公急招我等,是为何事?” 董卓叹道:“只因敌军势大,其锋正利,故心中不安,不知该如何应对。” 李儒道:“既然敌军其锋正利,我等就该避其锋芒才是。” “哦?”,董卓一听有戏,急忙道:“我儿速速道来。” 暂不说自己所想的计谋,李儒倒是先说道:“不知主公是否听得一首童谣?” “童谣?” “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董卓细细的回味这首童谣,既而道:“你的意思是要弃洛阳,入长安?!” 李儒道:“主公明见。” “不行不行,这洛阳乃是京都,岂可轻易弃之?”显然董卓是不能接受这个意见,毕竟洛阳作为东汉的都城已经那么多年,对大汉百姓来说,洛阳是一种象征,而且自己占据着洛阳,如同占据着大汉的命脉,如此放弃,岂不是让世人感叹自己董卓的胆小。 李儒再道:“相国,弃洛阳,入长安,此乃一石两鸟之计。” 对于这句话,董卓还是有些兴趣,便也问道:“如何一石两鸟?” 李儒解释道:“长安地广人丰,前有潼关之险尚胜虎牢,后有三辅之地归附主公,立都长安逼诸侯之芒,又能修养生息,此为一;洛阳为大利,送于敌军,其各诸侯如何分这洛阳,因其利而分诸侯,此为二。” 董卓想想,此计确实大妙,只是这洛阳…… 正当董卓犹豫不决之时,有下人报讨虏校尉贾诩从长安回来晋见。 自从上次贾诩出计,使用皇甫嵩两位将军,且分析的合情合理,便也让董卓见识了贾诩的智谋,如今心中决战不下,董卓正好要其他也出出主意。听贾诩来了,急令人带他进来,董卓道:“文和,何以至此啊?” 贾诩道:“武威太守马腾已经被我军打退,丢失的郡县也全部夺回,与我等定下合约,不再侵扰,末将先来禀告相国。” 这算得上董卓这几天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了,心中都是大安。 董卓笑道:“甚好,此行多亏文和了。” 贾诩连称不敢,只说是自己的分内之事,所依者皆是郭汜以及凶猛的西凉军。 董卓道:“文和啊,本相有一事实在难以取舍,不如你也来商讨一番。” 其后,董卓把李儒的建议告之贾诩,希望他能给他一个建议。 董卓道:“文和,此事可行否?” 贾诩思考一阵,道:“军师之计,不可不谓之妙,然迁都长安,文和实在不能苟同。” 李儒倒也不恼贾诩的反对意见,问道:“文和又有何妙计?” 贾诩对董卓,李儒二人道:“主公,军师,贾诩以为我等即使要放弃洛阳,也不应该在此时撤离洛阳,这样只会让情势更加难以控制。” 董卓道:“这是为何?” 贾诩少顿一会,整理一下思路方才道:“诩曾听闻一个故事。故事说从前有个贾商被几个很饥饿的人尾随。那个贾商没办法,只得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他们一半,自己好趁机离开。不想那几个饥汉吃了一半的干粮后,心生歹心,为了那另一半的干粮,于是追上那贾商,把他给杀了。” 董卓道:“文和的意思是,我就是那贾商?” “正是”, 贾诩继续道:“此时主公如同那贾商,各诸侯如同那几个饥汉,主公所控制的地域则为干粮。主公为避锋芒就把洛阳舍弃,可那长安就是万无一失吗?洛阳地之广,物之丰,人口之多为天下之最,那潼关虽为天险,可又能比虎牢多几分凶险。况且,主公若真的弃了洛阳,此举不是告诉天下,主公怕了他们,这也只会使他们的气焰越是嚣张,一鼓作气之下,贾诩只怕……” 听到这里,董卓心中更是难以抉择,烦闷之极,便起身漫步在屋,以整思绪。 贾诩再道:“诩尚有一计可立退敌军。” 闻得此言,把董卓激动得狠狠的抓住贾诩的手道:“速言之。” 贾诩顾不得疼痛,道:“可令天子写下诏书,命诸军退回各封地。” 董卓不解道:“这诏书有用?”因为董卓早已不把汉室当回事,如今闻听贾诩之言,竟然有些不明所以。 “自是有用”, 贾诩道:“此次敌军打的旗号就是清君侧,他们还是拿着天子打幌子的。主公只需叫天子下一道诏书,若不从则是违背天子,此为不忠之举,我料他们必不敢违抗。” 一旁的李儒插嘴道:“挟天子以令诸侯。” “挟天子以令诸侯”,董卓闻得此句,心中大快,大笑道:“好一句“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有爱婿与文和想助,何愁大业不成啊。” 董卓重新开始自信满满,昔日霸主的神态又是回复。 座下的其他将领,或有忧色,或是欣喜。 张辽心中担忧,暗道:此人智谋不在李儒之下,留在董卓身边只怕日久生变,当寻个机会除去此人。 而贾诩与李儒相视一眼,这两位当事人的心中却有截然不同的想法。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贾诩也是暗松一口气,却不料从府外闯进一将,全身欲血,面色疲惫,一进府门便跪地大叫道:“相国,末将无用,丢了虎牢关。” 进来的正是那与胡轸一同镇守虎牢关的守将徐荣,本在后方设伏,却不料被吕布,曹操,孙坚三军合攻,本就只逃出的两万人马,又是折损了五千人方才逃脱,徐荣这才日夜兼程的赶到洛阳,为董卓呈报。 贾诩见徐荣前来,又听丢了虎牢关,心中一暗,暗叹怕是要坏了自己的大计。 董卓听徐荣讲了经过,大怒道:“胡轸狗贼,枉我如此信任,想不到居然敢出卖本相。” 为尽最后的一点力,也为了实施自己的大计,贾诩只得再道:“相国,为今之计只能一方面进宫叫天子写下诏书;另一方面须得在前方设下一道防线,第三则是从长安调集人马进京,第四则是派一人前去见那十八诸侯的盟主袁绍,令其退兵。” 前几条即便是董卓也是能看清的,只是最后一条却是有些疑虞,便问道:“文和这是何意?那袁绍恨我入骨,如何能被我说服而撤军?” 贾诩道:“相国,袁绍能在袁隗等百余人还在洛阳中就敢出兵来袭,能拿到相国还看不清此子?只要对其说明利害,他袁绍必退。” 身旁的李儒倒是想到:此人把握人心之准,天下少见。 董卓道:“如此该派何人去?” 贾诩笑道:“自然是那怕死的袁胤,此人贪生怕死,且毫无才谋,即便放他出去如同放了一只鸡犬,也无大害,而他还是袁绍的从弟,想来更能说明利害,到时候再对袁绍许以重诺,想来就算他不退,也不会激进,只要他这个盟主不进,那些心怀鬼胎的诸侯还能有几个愿意冒着独自面对十万西凉军的危险而来。” 当日董卓令人派兵包围太傅府,全府上下无一部跟随袁隗牺牲,唯有袁胤一人求饶,后来被关入大牢,以待后用,如今果然是拍上了用场。 董卓心烦意乱,只是答应先进宫再说,令张济率军三万在前设下防线,其他事情稍后再议。 众人无法,应了一声后,便也退去。 “我儿,与我一同进宫见那天子去。”董卓穿好朝服,叫上李儒一同进宫。 李儒还是如以往一般,只是顺从的站在一旁,等董卓准备完毕。 自从哥哥少帝刘辩被董卓密谋杀害后,整个后宫便只剩下了一个姐姐了,今日难得偷得半日闲,跟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黄门在皇城御花园中一起玩游戏,这也是汉献帝刘协每日最开心的事了…… “陛下,在这,在这……” “我在这……” 此时他们玩的游戏便是在一个固定的圈里,让一个人蒙上眼睛去抓其他人,而其他的人只能在这个圈里躲闪,不能跑出去,也不能被扎住,否则是要受到处罚的。 对于刘协来说,此时可以稍稍忘却自己是个傀儡的事,笑容也出现在他幼稚的脸上了。 现在正是刘协被蒙上眼睛去抓其他小黄门。猛的刘协顺着声音扑过去,抓住了一个:“抓到了,抓到了……” 很快,刘协就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旁边的其他小黄门没有像往常那样叽叽喳喳,而抱住的人的身材是实在高大了点。刘协心中浮现一丝不安,拿下眼罩后,出现在刘协眼前的就是他日夜都想杀死的董卓。 “相父。”刘协轻轻的叫道。 董卓此时倒是很有威严,沉声道:“陛下不在用功读书,在此作什?” ------------ 第十七章:刘协受屈暗垂泪,万年畅想英雄临 第十七章:刘协受屈暗垂泪,万年畅想英雄临 却说汉献帝刘协正在自家皇宫花园玩耍,不料董卓前来讨旨,被其撞见,开口便是责问,丝毫没有把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在董卓把持朝政的这段时间里,因为董卓的凶残手段,也给刘协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因为在很多的时候这个只有九岁的皇帝不得不看着董卓将那些忠于大汉的臣子或是凌迟,或是烹杀,反正是极尽残忍,有时候还是当着他的面故意而为之。 刘协心中对董卓极恨,却也怕极,但现在也只能道:“孤实已用功在读,故而稍感疲倦,想玩耍一下以解疲倦。” 董卓正自心情不好,如何听得进去,冷哼一声道:“时天下正当动乱之际,陛下不关心朝野安稳,不体恤百姓辛苦,却在此处玩耍。好,你身为天子,董卓无法责难。来人啊,把这些蛊惑主子的奴才全拖出去,砍了。” 旁边自有卫士领命,一人一个的拉着那些小黄门就要出去。 那些小黄门一听要砍头,皆吓的倒地不起,或大哭,或大叫饶命。 刘协固然惧怕董卓,可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愿意便害死这几条人命,况且宫中皆是董卓的党羽,能够玩在一起的也就这么几个同龄的小黄门,因而求情道:“相父,刘协以后再也不敢了,望相父手下留情,放过他们吧。” 董卓冷眼旁观,想来刘协做的这些还不够。 “陛下救我啊……” 刘协闻言看去,是宫中新来的一个小黄门,叫小义子,与刘协年纪相仿,人又机灵诚恳,可以说是刘协宫中唯一一个可以说上几句心里话的朋友。此时小义子痛哭流涕,在卫士的拖行下,不断的呼喊着“陛下”,希望刘协能够救他一命。 “相父!” 刘协此时已经微带哭声,望着这个令他赍恨的董卓,又是叫饶一声。 可董卓还是不闻不问。 “噗”的一声,原来竟然是刘协无法,只得跪了下来哭道:“相父,刘协以后一定听相父的后,请相父放过他们吧。” 天子给自己下跪,这一来,即便是心情再不好的董卓也是舒坦的很,到底刘协还是天子,也不好逼人太甚,已经如此,董卓便道:“哼,下次要还让某看见,顶斩不饶。” 那些小黄门闻听总算是逃过一场,连连叩头告谢,不过不是对刘协,反而是对董卓,想来在他们的心中也是明白,这天下的生杀大权已经是掌握在董卓的手里了。 言毕,董卓带着亲卫大摇大摆的在旁的竹椅坐下,任由刘协继续跪在地上。 皇家的尊严,天子的尊严,让刘协小小的年纪,居然忘记了痛苦,用自己的手在腿上深深的挖出几道血痕。 “陛下,臣拟好了一份诏书,希望陛下能够准许。” 李儒将先前准备好的退兵诏书,平摊在案几上,还有人则是扶起刘协,送上玉玺。真是讽刺啊,这代表天子的无上宝物居然不在天子的手上,而是在董卓的手上,而刘协要做的居然只是拿起按下,如此的简单,这便是现在的大汉皇帝,与傀儡已经毫无区别。 刘协心中恨道:老贼,诏书,玉玺都是自己拟好的,何必如此假惺惺。不过话虽如此,刘协还是看了一眼,待得看到诏书中得信息,心中却是转怒为喜,想不到盟军攻势之猛,已经让这老贼心生恐惧,只是如今也只能在心里窃笑,到底还是顺了董卓的意思,拿过那冰冷的玉玺在那充满讽刺的诏书上盖下。 今日皇宫一行,令董卓十分满意,看了看诏书,想来无错,便是告辞,当然那玉玺也是一并带走。 原本还有几分窃喜的刘协,见此等行径,又是满腹的委屈与愤怒,不免又是流泪。 “陛下……”小义子与其他小黄门死里逃生,纷纷围到刘协身边。同龄人的痛哭,感染着他,九岁的刘协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痛苦,抱住小义子等人痛哭起来,其他的小黄门也是哭泣不止。 那些冷眼旁观的卫士虽然也是心中不忍,可是董卓大权在握,他们除了明哲保身之外,又能怎么样呢? 哭了一阵后,刘协擦干眼泪,道:“小义子,我们回去,不可让他们看见朕的丑态。” 尽管刘协依旧是那个少年,可是在小义子等人的眼中,此时的刘协似乎有点成长了。 回到御书房的刘协,令人关上大门,一人不留的全在外面听候,自己在里面却不知道做些什么,只不过小义子他们都是能听到里面愤怒的发泄,想来陛下心中极为不好受。 “拜见万年公主。” 如今皇宫中算得上皇族血脉的也就剩下刘协与刘妍了。 刘妍这些日子也不好过,那董卓居然敢夜宿皇帝,若不是自己刚烈,手中藏有利器,上一次让董卓吃了小亏,想来自己已经是要…… 想到这里,刘妍更是担心自己的弟弟,问道:“陛下怎么了?” 小义子不敢将董卓做的事告诉刘妍,只得说:“陛下心情有些不好,想一个人静静,故而令我等在外伺候,不准别人打扰。” 刘妍暗叹一声,对小义子等人道:“让本宫进去看看。” 小义子为难道:“公主,陛下吩咐了……” 刘妍打断道:“本宫可不是外人,你尽管让开,本宫保你无事。” 闻言至此,他们也只好离开,为其打开殿门。 还未走近,刘协就是一本奏章扔来,幸好刘妍反应还算敏捷不至砸到。 刘协一见是自家姐姐来了,急忙下去,急切问道:“可砸到姐姐?” 刘妍爱怜的摸着自家弟弟的头,笑道:“没有,再说了一本奏章也是砸不伤姐姐的。” 见人关上了殿门,只剩下姐弟二人,刘妍方才轻声道:“可又是受了董贼的欺负?” 不说还好,最多也只是愤怒,如今看见唯一的亲人,刘协心中苦楚,又是哭出声来。 刘妍心中明白,紧紧抱住这个只有九岁,就不得不承受许多不能承受的压力。 哭了一阵,刘协的心情才好了不少,对刘妍道:“姐姐,我们何时才能不受董贼的气?” 刘妍也是无言,可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是有希望在,因为那个人的存在,相信他一定会来找她,救她,因为他曾经答应过自己,柔声对刘协道:“快了,就算天下的人不来救我们,姐姐相信也会有一个人前来救我们。” 刘协从来没有看见过姐姐这般的漂亮,脸上的神采是那么长时间也未见过了,也不知道她想着什么,居然如此的动人,便笑着问道:“姐姐,是谁啊?” 忆起那人挺拔的身躯,刘妍笑着对刘协道:“一个英雄,父亲曾经赐他“飞将”之名,他叫吕布。” “姐姐喜欢他?”也许是从刘妍口中听到了希望,刘协居然暂时的忘记了所受的酸楚,反而问起这等羞人的事情。 刘妍也是羞涩,但面对刘协这么一个人,却是吐露多年的心声,肯定道:“恩,姐姐喜欢他。”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英雄。” ------------ 第十八章:选帝师贾诩三荐,护天子孙坚孤军 第十八章:选帝师贾诩三荐,护天子孙坚孤军 董卓府邸,因为看到天子跪在自己脚下,这种感觉绝不是任何一种快感可以比拟的,连日来的烦心也消去不少,来到府中召集一干将领前来商议大事。 贾诩见董卓进了一次皇宫就是心情大好,不知缘由,便笑着问道:“不知主公为何如此开怀?” 董卓笑着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边,言语中大见快意,想来现在还在回忆个中的滋味。 听得董卓之言,在座的不由全部变色。若董卓的一些武将到还好,自然是喜色浮于脸上。 一同前去的李儒还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在一旁,而贾诩等人却有少许异色。 贾诩小心翼翼道:“主公,洛阳虽然被主公控制,可朝中尚有不少忠于汉室的大臣,主公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太过激为好,到时候出了岔子,总是不美。” 董卓心想自己掌握兵权,别人又能把自己怎么样?要不是看在这贾诩多次使有妙计,这些日子也是尽心尽力,若是他们说的此等言语,只怕早就让董卓一刀杀了。因而董卓闻得贾诩之言,虽口上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 贾诩深谙人心,自然也知道刚才自己的一番话可能会着恼董卓,故而再道:“天子虽然年幼,今受此坐蓐,诩恐怕天子心中愤恨。” 大权在握,董卓何惧,冷笑道:“那又能如何?” 贾诩道:“主公,现在多事,天子为我等手中一招妙棋,实在不能不安排妥当啊。” 董卓道:“文和言之有理,那依你看来,本相又当如何?” 贾诩见众人皆是看着自己,心中思定,接着道:“主公可派一心腹之人,插于天子身边。” 董卓笑道:“那刘协心志还算聪慧,若是贸然的插上一人,他怎能不知?” 贾诩亦笑道:“故而需选个合适的人选,即便天子知道这人是我们这边,却也推辞不掉,反而日后还得信任。” “你可有人选?”董卓想不到贾诩心中还有这么多的歪点子,也是来了兴趣,笑问道。 贾诩道:“诩心中有三人,望相爷定夺。” 董卓问道:“是哪三人啊?” 贾诩答道:“这第一人,便是王允,王子师。王司徒知识渊博,正直严谨,既可为帝师,也可向世人表示主公辅天子之意。” 董卓道:“妙哉,王子师确实是上上之选,可惜此人身处中立,不为我所用,某心中有少许担忧。但不知这第二人是谁?” 贾诩继续道:“至于这第二人,便是荀攸,荀公达。荀攸在何进掌权时,便被任为黄门侍郎,年少有为,素有才情。况其所在的荀家为氏族大家,主公此举,也可拉拢荀家为己所用。” 董卓道:“荀攸嘛,本相倒是有几份印象。前有议郎郑泰、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琼等欲谋害某,幸事被显露,便收何颙、荀攸入狱。那颙忧惧而自杀,可荀攸言语饮食却是自若不变,我知其并未参与,否则还怎么能吃得下去呢。此子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贾诩继续道:“等诩说了这第三人,主公心中自有打算了。” 董卓笑道:“文和莫打关子,速速道来。” 贾诩笑道:“这第三人嘛,其实主公早已与他共事过了。” 董卓讶道:“哦,不知是何人,董实在不曾想起。” “便是当年征讨黄巾军的时候,与在相**中做了几日的长史,如今却是侍郎的钟繇,钟元常。” 董卓道:“对于此人,本相倒也不是很相熟,你且道之。” 贾诩道:“钟繇温良笃慎,博学诗律,而且善于内政民生,若为天子之师,中庸之道可辅天子。” “恩,此三人皆是上上之选”,董卓想了想却是难以抉择,便向李儒问道:“我儿,你怎么看?” 李儒细想之,道:“可选钟繇。” “哦?!”,董卓问道:“王允与那荀攸为何不能入儿眼?” 李儒道:“王司徒为中派首领,虽帝师这名在我等看来并没有什么重要,可是对那些世子官员眼中,却是一种象征,故某不愿;至于那荀攸,既然能入何进幕府,又怎么会是无用之人,我怕此人外愚内智,不可松懈;这钟繇身为背景,又有才能,可为之。” “好,有我儿与文和相助,我无忧矣。” 之后董卓听取李儒的意见后,同意了他的话,下令拜钟繇为御史中丞,监督天子读书。 随后董卓将进宫威逼汉献帝所得的诏书,发送到十八路诸侯处,以天子名义令各诸侯退回封地。碍于诏书,即使是曹操这样的强硬派,因为损兵则将,也不得不暂时与张邈等人退回陈留,招兵买马再做打算。 而盟军的盟主袁绍本就无意再多做争斗,也就再虚等几日后,与其他几路诸侯各自撤兵。就这样,讨伐董卓的战争在隆重中开始,却在中途草草落幕,但天怜大汉,总算还有一路诸侯不肯退兵,带着部众一万人直逼洛阳,不过这人却不是吕布,反而是那有着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 孙坚孤军前去,连破三城,令董卓大为惊扰,不想走了十七路诸侯,居然还有这般忠义之人,只得给张继加兵,前线兵马一度达到了五万之多。 双方互相厮杀,因为孙坚身先士卒,虽然在兵力上避不了西凉军,但也是让人再次见识了江南子弟的厉害。 遥想当年楚霸王项羽只凭借八千江南子弟就敢灭强秦,争天下,如今的孙坚果然有当日项羽的风采,令一万人马就敢长驱直入,令天下震动。 不过令孙坚高兴的除了节节胜利,还有对其子孙策的期望,如今不过十六岁的孙策已经是随着孙坚打上几场,得黄盖等人的赞许,称其有霸王之风,在军中被众人成为小霸王,冲锋陷阵更是悍不知死,多有将士愿意跟随。 后继有人,正是人生一大快事。 此次,孙策又是斩杀西凉数百人,虽是小胜,但在军中的威望也是逐步增强,逼得董卓不得不派人前来求亲,最后被孙坚等人嬉笑一番后打发走了。 在洛阳的董卓得了回报后,心中有些畏惧,想起当日李儒所说,便起来迁都长安的念头。 贾诩自然不许,面上只是成说厉害,想要阻止董卓迁移长安。 董卓却道:“当日西凉一战,吕布,公孙瓒,孙坚三人皆是少年英雄,如今在虎牢关前见了这吕布,现下又是这孙坚,可见这二人之勇之猛,军中连番战败,已无战心,还是早日去了长安,避了风头才是。” 贾诩劝道:“张济将军那尚有五万兵马,洛阳固若金汤,相国何必如此。” 诸将也是心中不服,纷纷请战。 董卓无奈只得暂时按下迁都的意思,只是令人继续援助张济,另一方面则是安排李儒不动声色的进行收集粮草辎重的任务,以防最坏的结果出现。 ------------ 第十九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一) 第十九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一) 北平郡的人马,幽州刘虞的人马,包括刘备三兄弟也是分别回了幽州,不过北平的领军将领却不是吕布,而是麴义。 那吕布却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刘备从二弟关羽那取得的消息后,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堂堂的大军主将,为何不辞而别,而是让麴义这样的副将领军而回,而且在这段时间内还有种种的异样表现,都显得他很是奇怪。 刘备也是有自己的部从的,与他们一方交流后也是发现,似乎吕布给予他们的粮草少了一些,初时还以为是因为吕布仗着自己主将的身份将那些扣除的粮草交与北平军,倒也无可奈何,但是刘备这个时候想起来,却是觉得大有蹊跷。 “兄长,要不要通知其他人?”关羽问道。 刘备道:“这事做不得,多此一举只怕要坏了吕布的事情,若是让他知道,只怕幽州再无你我兄弟的立身之处。” 关羽是何等骄傲之人,闻言当下怒道:“兄长是汉室宗亲,这些人却是因为兄长没有钱财疏通而放置兄长这等大贤,实在是可恼,这等小官不做也罢。” 刘备笑道:“二弟怎么跟三弟一般鲁莽了,切记一个忍字,隐忍方能大成。” 关羽明显是听不进去,只在一旁生闷气。 倒是大黑汉张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在马上饮酒,只要自己的两个哥哥平安无事,管他天皇老子也提不起半点精神。 三百人轻装上路,领头那人正是本该随着大军返回北平的吕布。因为上次与张辽暗中通晓,知道董卓如今在洛阳可算是无恶不作,皇家威严全无,想起对某人的承诺,吕布不知道此行是否值得,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任由她如小舟沉浮在汪洋大海,他的心会不安,因为他们有过约定。 “主公,前面有人……” 有探马回报,说是前方有人阻碍,却是反常的前来请示,想来那人不简单。 吕布策马上前,却见一人横卧板石之上,正在饮酒,却是那随军而来的戏志才。 “先生,为何没有随军师他们回去,却在此处饮酒?”吕布心知有异,便拍马上前问道。 戏志才看了吕布一眼,却是笑道:“那将军又是为何在此出现,还带走这数百人?” 吕布笑道:“这是军中机密,却不能为先生知道了。” “不说我也知道”,戏志才道:“可是为了去洛阳?” 不想戏志才精妙至此,吕布只得到:“先生既然喜欢猜,吕布也没办法,只是此事的确机密,先生还是早些回去,若是碰到董贼的人马,怕有性命之忧。” 戏志才起身笑道:“倒是劳烦将军记挂了。”路过吕布马前,戏志才从怀中却出一物交与他手中,嘱咐道:“洛阳钟繇与我颇有渊源,此书信与你,可能会有用处,吕布啊,且要记住,万事不可逞强,当量力而为。” 吕布心中明白,在马上感谢道:“多谢。” 戏志才只是一笑,随后却是离开,不再多言。 文丑上前道:“主公,这戏志才好像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 吕布笑道:“这便是智者。好了,继续上路吧,孙坚他最多只能支持一个月,我们须得在这段时间内,救出献帝,以及魏续那些并州将士。” 三百骑继续前行,在这一日后,因为进入董卓的防卫范围,唯恐遇到敌军,吕布一行光是探骑就是百人,不敢掉以轻心。 十日后,三百人总算进入洛阳地域,吕布令文丑领军在暗处驻扎,不得轻动,而自己一人则是轻装打扮混入洛阳城去。 文丑心中担忧,劝阻道:“主公,事已至此,本来末将也是不敢多劝,但是主公一人入城,若是被敌军识破,只怕难以应付,不若让末将代替,或者至少要带上文丑才是。” 吕布道:“我二人在虎牢关前出尽风头,只是我一人便有一些担忧,加上你文丑,怕是刚进洛阳便要让人认出了,况且这三百人也需要一人带领,你是最好的人选,就切莫再说了。” 文丑闻言只得应了一声,只是心中多为担忧。 吕布却是笑道:“这天下还没有能困住我吕布的地方。” 望着充满自信的吕布,文丑也不自觉的受其感染,不再担忧。 洛阳,离上次来已经过去两年时间了,初见时,人声沸腾,商户林立,可如今却是少见人迹,即便是那商户也只有寥寥几家还算开着,但也是半边用木板挡住,想来是畏惧西凉军。记得当初吕布与王越初来洛阳的时候,是何等的繁荣,何等的昌盛,岂不料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就变得如此。纵然吕布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是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不由一声长叹。 混入城内后,吕布却先是寻了一处普通客栈暂且休息,之后便于人打听其张辽的府邸。 张辽自从在虎牢关前与吕布一战后,原本在西凉军中威信有所下降,董卓对其虽然因为箭伤之事已无怀疑,但反而是少了几分亲近,想来原本应该当世无敌的猛将如今被人击败,也就少了几分心思去拉拢,可这便是现实了。 其后,为了阻挡孙坚的部队,董卓调集大半人马前去,就连原本的并州人马已经缺了五六千人,但因为魏续等将以病痛为由,只得郝萌,成廉二将随行,至于张辽,魏续,宋宪三人则是滞留在洛阳以及兵三千。 当日得了吕布的大胆计划,为了防备自己府邸会有董卓的探子,故而张辽在回到洛阳后,每日便养成了一个习惯,便是去城东的一家酒肆喝酒,或是一人,或是与魏续等人,很是快意。 对于此事,也有人对董卓回报过,但是接连几次都是如此,便也不去管了,只说到:“怕是受了那吕布打击,故而如此,反倒令我心安,以后不管就是。” 这日,张辽也是如此,到了酒肆后,单独坐在一桌。那酒肆老板早就看见,又道:“将军,可是如往日一般?” 张辽点点头笑道:“恩,这几日生意可好?” 老板送上酒菜,轻声道谢:“若不是依仗了将军,小老儿这家酒肆只怕早就开不下去,家中妻儿也要受苦了。” 原来这城中的酒肆之类在西凉军来了之后最为难做,纵观整个洛阳城只怕也只有一两家还开着。这家小酒肆本就是小本生意,可受不起那些西凉兵的侵扰,本想关门大吉,不料那日张辽来了之后,只是说了几句,至此再无一个西凉兵前来。其他人见了,也便慢慢的来了,毕竟如此压抑的生活,若无几杯小酒,还怕是要把人个逼疯了。 张辽自樽自酌,老板识趣便早早离去,只留他一人。 “这位兄台一人喝酒,多是无趣,不如与我同饮?”有一人凑上来道。 张辽细眼一看,心中一惊,笑道:“正自无聊,有友人相陪倒也不错,老板速速添置一副碗筷。” 老板见又有客人上门,自是高兴,不待张辽吩咐,就已经为来人添置碗筷,笑道:“这位客官可要小菜?” “随便来些就好,倒是酒水要些不错的。” “好咧,小老儿这里最为出名就是酒水了,客官小等,这就送来。” 张辽为其满上一杯道:“想不来吕将军还真的到这洛阳城内,果真胆大的很。” 来人正是潜入城内的吕布,单听他笑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吕布不过是学那班超罢了,不过这董卓却不值当我来冒险。” 张辽问道:“这洛阳除了董卓,不知还有什么值得吕将军轻身冒险?” 吕布正色道:“此次,我不但要救出受困于此的并州将士,将他们带回并州,还有一人我也是要救出的。” “何人?” “万年公主刘妍。” 纵如张辽这般也是闻言不由一惊,手中的酒也是散落少许,惊道:“你想去皇宫?” 吕布道:“不可以吗?” 张辽道:“先且不说皇宫防卫森严,而且里面基本就是董贼的眼线,即便让将军入得皇宫中,又怎么能说服万年公主与将军一同离去,这大汉的基业可还在洛阳。” “基业?”,吕布讥笑道:“大汉的基业不应该只是一个人的,况且如今的洛阳只不过是董贼的玩物,所谓的天子的威望已经荡然无存了。” 吕布说的极为直白,但是张辽却也无法狡辩,只得道:“那将军准备如何做?” 吕布从怀中取出一物交与张辽道:“文远可识得一叫做钟繇的人?” 张辽收好书信,回答道:“恩,如今已经贵为帝师,教导天子四书五经,不过看情景他应该是董卓的人才是,不知将军为何问起此人?” 吕布道:“我也不识其人,不过我军中有一人与其有系,故而送我书信,说是入城之后了交与此人,定有大助。” 此事关系众多人的性命,张辽万分小心不敢大意,又问道:“将军信得过那人?” 吕布想起戏志才,不由笑道:“我信他。” “既然将军都信,文远也信,定会找个机会送往钟繇府。” “如此就拜托文远了”,吕布起身道:“至于入得皇宫之事,我自会安排,你只需将魏续等人安排好。” “将军,千万小心……” ------------ 第二十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二) 第二十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二) 吕布在酒肆与张辽分别后,各自行事,自己若是要进的皇宫,救出刘妍,还需要一人帮忙,那人正是王越。 自从董卓掌握朝政以来,对公众禁卫也是不放过,多是换走,有些忠于汉室的人更是被赐死,唯有禁军教头王越却是安然无恙,这倒是与他的草莽名声以及见风使舵分不开关系。其中一方面是王越自身的本事以及自己的识时务,另一方面却是董卓这人虽然不重礼法,但对那些草莽却是极为看重的。王越在洛阳虽然排不上号,但是在当时的草莽,却是响当当的第一“游侠”,不但并州,西凉等地闻名,就算是羌胡等外族也是如雷贯耳。 故而,董卓让王越继续担任宫中禁卫首领之职。而吕布想要混进皇宫,所需最为重要的便是王越的帮助,在这个洛阳城,吕布可以相信的除了张辽也就只剩下王越一人,不管他的外界的传言是如何,但是吕布坚信如此英雄的人在破去那层俗世枷锁后,依旧还是那个仗剑横行的天下第一。 夜间,吕布来到那充满回忆的武馆,如今不但人声悄无,门前更是少有人迹,上前轻轻叩门,只得了一刻钟的时间方才见到有人前来开门,正是那王越本人。 王越大概是没有想到吕布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回到洛阳,沉稳如他,也是大惊,脱口道:“你如何到了洛阳?” 吕布倒是毫不在意道:“王师,今夜想让我在外休息不成?” 王越这才想起,将吕布请进,之后到了大厅,问道:“听闻十八诸侯攻虎牢关,其后却又各自散了,我本以为你也是如此,怎么却是混入了洛阳,难道你就不怕董卓的人发现?” 听得王越叫得是董卓而非相国,吕布倒是放下几分心来,笑道:“董贼可不能让我害怕,王师可是小看我吕布了。” 王越也是笑道:“看来奉先还是与以往一样,胆大妄为啊。” 吕布想起往事,也是笑出声来,之后又说了几句,方才说到正题:“王师,吕布希望你你能帮我一个忙。” “能让你吕布开口说是帮忙,看来这事确实很为棘手”,虽说如此,但王越还是说道:“先说来听听,到底是何事能让你开口求人。” 吕布道:“我要进宫。” 孙坚终于还是兵少,不得进,坚持了二十几日后便只得撤兵,以防被西凉军围困。 董卓得闻,心中大喜,当日便召集军中将领,李儒,贾诩等人在相国府摆宴。 众人齐齐向董卓敬酒,言道:“若不是相国天威,十八诸侯闻风丧胆,不战而逃了。” 董卓心中开怀,将这些谄媚之言全部输入脑中,大笑道:“天下再无人可敌我董卓。” 吃过几杯酒后,董卓问道:“现下那十八路大军已散,我等当如何?” 李儒道:“武威的马腾虽然暂时被击退,也愿意不与争夺,当可好言安抚。如袁绍,陶谦等人地处偏远,现不足为惧。倒是那宛城袁术,陈留曹操,张邈不可不除。” 董卓闻听袁术,曹操名,不由心生怒气,一个是袁氏子弟,一个是发布檄文之人,不由怒道:“可先攻何人?” 李儒道:“前闻袁术嫉妒盟军孙坚,竟克扣孙坚军粮草,足见其不智。我观袁术如冢中枯骨,不足为虑。倒是那曹操有勇有谋,挟虎牢追击徐荣将军之大义,颇有声望,当先除之。” 董卓道:“曹操,本相深恨之,就依你言,先讨曹操。只是何人可担此重任?” 李儒道:“大将李催可出。” 李催自在虎牢关前见了吕布与张辽一战后,少了几份狂妄,多了几份沉稳,如今可称董卓军中第一人,因而待李儒提起便起身道:“相国,末将愿往。” 董卓道:“好,李将军此去,需带多少兵马啊?” 李催道:“需万人破敌,万人守城。” “好”, 董卓笑道:“李催听令,你为主将,李肃为谋士,率骑兵一万,步兵两万,攻击陈留。” 李催,李肃及其部将领命。 待得陈留之事完毕,贾诩道:“主公,明日我欲回长安一趟,与郭汜等将军说明,也好为此行动做些打算。” 董卓道:“也好,那武威马腾就也交由你全权负责。” 贾诩领命。 “如此便散了吧。” 众人退下。 三日后,等大军齐集后,刘协亲自出城与董卓及百官为李催饯行。 刘协手捧酒杯,违心道:“将军为世之豪杰,天纵英才,今发兵讨伐贼人,定能马到成功。” 李催倒不像那董卓有胆子对天子无礼,下马接过酒杯道:“臣李催谢过陛下吉言。”,然后一饮而尽。 董卓亦上前道:“将军此去,定要斩下曹操那斯头颅,以解本相心头之恨。” 李催拱手称是。 待得众人告别后,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陈留,而董卓一帮人则还是在城外等着,直至不见大军踪影。 董卓不走,百官无一人不敢动,即便是贵为天子的刘协也只能待在原地。 许久,董卓好像才反应过来,见天子刘协与百官还在一旁等候,故作惊讶:“陛下,为何还未走,本相因为与李催将军情谊深厚故而在此,尔等却是为何啊?” 刘协见董卓明知故问,心中大恨,只是记得姐姐的教诲,须得忍耐,故而面上笑道:“李将军也是我大汉的将领,为我大汉出生入死,寡人只是在这边看看,也没什么的。” 董卓笑道:“如此就请陛下继续看吧,本相突然感到身体稍有不适,就先告退回府了。” 刘协怒极,还是道:“相父请自便,寡人等会再回。” 董卓冷笑一声,带着人马赶回城内去,只留下天子与百官在外驻立。 见此情景,不少人臣愤慨不已,可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实在是被董卓给杀怕了,城头上已经四周的甲士可都是董卓的人马,手中的刀枪更是映得人心胆颤。 而百官之中,王允王司徒虽表面为中立一派,可是却实实在在是忠于朝廷,眼见董卓故意消磨天子,气的王允紧握拳头。 王允正直,怒气攻心之下,但是就想越众向董卓理论。正当王允把持不住之时,旁边一人拉住王允道:“司徒大人,需得忍耐,不可误了先生的大计。” 顽固如王允,听得那人口中“先生”,居然迅速的冷静下来。 见王允冷静下来了,那人道:“司徒大人,大事为重,等过了这段时间,用上先生的计谋,定可诛杀此獠。” 王允微一点头,表示自己识得当前局势,让其放心。 看着驾马离开而显得意气风发的董卓,王允心中冷笑:董贼啊董贼,看你还能狂妄几天。 ------------ 第二十一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三) 第二十一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三) 李催三万人马兵发陈留的消息一经传来,陈留的百姓惊慌失措,举家迁徙者大有人在。 其实何止是陈留的百姓,就算是驻军也还不是一样吗?如今曹操手下不过三千余人,与张邈的人马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人,如何抵挡? 陈留太守张邈府,张邈及其弟张超,曹操等众部众齐聚一堂,共商大事。张邈素善内政,却不了军事,闻李催带军来袭,此时陈留再无盟军在侧,如何不急,因而道:“孟得,事已至此,该如何为之?” 曹操道:“孟卓兄,急也是没用的,不如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张邈点头称是。其后在众人的讨论下,发现现在的局势,敌强我弱,若是正面对抗,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而现下对于曹操等人来说,可去的地方有三处。 这第一处是宛城袁术处。宛城地处险要,袁术手握重兵,更有荆州刺史刘表在后,可以说是一个好去处。只可惜袁术心胸狭窄,恐怕容不得曹操这样一只猛虎在自己的身边,故而暂不考虑。 这第二处是许昌。当年皇甫嵩与曹操攻占许昌之后,交与曹操负责,可以说在许昌有着很雄厚的关系基础。可是许昌基础再好也比不上陈留啊。陈留尚且不能敌,更何况许昌?所以,许昌也不与考虑。 只剩下这第三处,便是濮阳的兖州刺史刘岱。刘岱才浅志小,手下的人才无不盼望明主,若去刘岱处,可徐徐图之,既可以增加实力,也可以与其他如韩馥,袁绍等接壤,共抗董卓。 张邈闻言,眉开眼笑,道:“一切听孟得的。” 曹操道:“孟卓兄,我等需先以财宝动其心,再派一说客去陈说厉害,方能马到成功。” 张邈道:“可有合适的人选?” 曹操道:“卫兹善理财,可由其准备两分礼物。一份可送往袁术处,为作保障,可为我等分得少许压力;一份送与刘岱,为安身之礼。” 张邈道:“善!” 曹操再道:“满宠足智多谋,可为说客前往濮阳。” 张邈道:“我弟张超也可代表我,出使袁术处。” 曹操亦称善。 待商定之后,卫兹准备礼物,满宠为使者,前往濮阳与刘岱交涉。 次日,陈留发布高文,言董卓来袭,城中百姓可自行其便,而曹操与其各部,则准备出走濮阳。陈留百姓多有相随者。 在前往濮阳的路途中,张邈看着茫茫长的行军队伍,不由心中担忧,来到曹操旁边,张邈轻声道:“孟得,随行百姓过多,恐难以急行会被追兵追击啊。” 曹操笑道:“无碍,孟卓兄尽管放心。” 见曹操不愿多言,张邈只好不再多问。其手下主簿陈宫见张邈面有难色,便上前问道:“大人,为何如此担忧?” 张邈见是主簿陈宫,知道他素来有才智,便将心中疑惑告诉了他。 陈宫闻言,叹道:“大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张邈道:“什么?” 陈宫当日看清曹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的面目后,便离了曹操而去,之后便投入张邈军中。哎,可惜这个张邈勤于内政,爱惜百姓, 若生在太平盛世,必是一能臣,可是生在这乱世之秋,既没有强硬手腕,也没有野心,这迟早是要被其他人给“吃”掉的。但陈宫还是感激张邈知遇之恩,扫开脑中杂念,继续解释道:“大人,曹操此举不但不会增加其危险,反而可以在被追兵追上的时候,用这些百姓作为障碍,以阻追兵。” 张邈大惊道:“公台,不可乱说! 陈宫道:“公请看周围。” 待张邈环顾一边后,陈宫道:“公可见曹操兵马与百姓分节,大队之后亦无兵马护卫,此便是遇敌之际可迅速逃离之形。” 张邈微怒道:“我去向曹操问个明白。” 陈宫急拉住张邈道:“曹操不惜百姓以为逃生之计,若被大人揭破,恐危害大人。” 张邈道:“百姓爱我方随行,今岂能以百姓为盾弃之?” 张邈不顾陈宫所言,执意向曹操问个明白。想那曹操能言善道,岂是张邈可以对付得了的。不但哄得张邈一楞一楞的,还能张邈骂了陈宫一顿。 陈宫心灰意冷,欲离去,却无处可投,只得硬着头皮再在军中待了不少日子。 而此时的卫兹与满宠则先行一步到达了濮阳。那濮阳刘岱闻听曹操派人来送礼,环顾四周道:“公等如何看?” 下首一人起身道:“曹操此行不怀好意,大人不可不防。” 刘岱看那个说话的人,面色甚是恭敬,可见此人在刘岱军中的分量:“程先生何出此言?那曹操与我相交甚厚,岂能害我?” 程先生道:“我是你的下吏,今曹操派人来说,我已经提醒你此事有异,也算得上尽了本分。既然大人不相信程昱,那我还是先退下了。” 说完,程昱便向刘岱一拱手,退出府第。 待程昱离开后,刘岱手下从事薛悌道:“程昱素有智谋,其言主公不可不小心啊。” 下首一人冷哼道:“程昱虽素有智谋,却始终不愿为主公所用。某尝听人说程昱与人交谈道:主公不可共计大事。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真心为主公解忧呢?!” 刘岱闻言,不由回想起自己数次辟召程昱,却总是被他拒绝。最后一次不惜以骑都尉之重职相辟,但程昱却还是以身疾请辞。 想起以往的种种,刘岱心中不觉得动摇了对程昱的信任。 刘岱道:“邢贞,你速带曹操所派之人来我的书房。” 这邢贞,便是刚才冷哼之人,听得刘岱之令,喜而退下,去迎接卫兹与满宠。 薛悌还待说,却被刘岱打断,让其不必再言,下去安排事宜。薛悌心中大急,见刘岱不听忠言,自己身为手下,岂能不忠与事。想到此处,薛悌觉得只有一人还有机会说服刘岱了。于是薛悌告辞,去寻那人。 而刘岱则准备面见卫兹与满宠。 薛悌素知此人在濮阳甚有威望,且文武双全,可商定大事。 “来者下马。” 薛悌来到濮阳大军营帐,有守门小卒拦截道。薛悌急道:“从事薛悌有急事报与于将军,请两位小哥速知会一下。” 有一小卒道:“你先等会,我速速就去通报。” 薛悌只好暂时等候。 过不多久,那去通报的小卒回来道:“我家将军说了,此时正是操练之时,不能轻离,请大人进去小等片刻。” 薛悌心想曹操他们暂时也没这么快到,也就稍稍安心的去将帐等候。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薛悌才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于将军。” 一全副武装的将军行入营帐,见薛悌在此,道:“恕于禁猬甲在身,不便行礼,请薛从事见谅。” 薛悌连说不敢。 待得于禁脱下甲猬,稍稍休息后,薛悌上前道:“于将军,某有大事相告。” 于禁抬头道:“从未见过薛从事如此急躁,可缓言之。” 薛悌道:“主公恐为他人所乘。” 于禁道:“试言之。” 薛悌道:“今得密报,董卓派遣李催为将,率军三万攻打陈留。那曹操张邈不敢迎击李催,就撤离了陈留。现在派了其手下卫兹与满宠二人来劝说主公,欲入濮阳,与主公合兵一处,共图抗董之事。可是,那曹操文韬武略,手下精兵悍将如云,岂不是迎狼入室?” 薛悌见自己说了一堆,那于禁倒是安静下来了,不禁再想说他一说。 于禁打断道:“不知薛从事认为是天子重要还是刘刺史重要?” 薛悌虽然不明白于禁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作答道:“自然是天子为重。” 于禁再问:“不知薛从事是先为汉家之臣,还是先为刘刺史之臣?” 薛悌拱手道:“自是汉家之臣为先,刺史之臣在后。” 于禁再道:“今汉室微弱,天子受辱,董卓挟数十万大军,当初十八路人马尚且不能胜董卓,今天下诸侯何任何能一家挡之?现下曹操欲与刘刺史合兵一处正是为了保存力量对抗董卓,也是间接的保护了刘刺史。” 刘刺史闻言到此,愤然起身道:“若不是于将军已被那曹操收买,欲出卖刘刺史吧?” 于禁不怒反笑道:“我于禁虽为武夫,却也知忠义廉耻。今我之所言,句句都是为了维护汉家天下,句句都是为了天下抗董而言。而你薛悌只知自己是刘刺史之臣,却不识汉室之臣。倘若不是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我定斩了你这目无朝纲之人。你速速离去。” 于禁一番义正严词说得薛悌面红耳赤,慌忙逃出大帐。 而刘岱在珠宝与满宠的语言攻击下,最后是同意了曹操的提议。 随后,曹操,张邈一万余人的军队外加十六万百姓终于入了濮阳。 西凉军李催则是徐步渐进,先要稳定住陈留,因而并没有派出大规模的追击部队,而是选择了就地固守。 ------------ 第二十二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四) 第二十二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四) 吕布在王越的武馆住了几日后,闻听李催出兵讨伐陈留,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因为此行,李催带走了三万西凉军,而另一员大将张济则是领军前往武关详攻宛城,令袁术不敢援救陈留,洛阳城守大大减弱。 得王越之助,吕布扮成禁卫,与其一同进入皇宫,之后王越又是掩护,吕布小心潜行方才寻得刘妍的行宫。 清影明烛,此时刘妍却还未入睡,想来是少年知愁。 门前有两个黄门照看,附近还有一对禁卫军巡防,吕布只得等,等到这两个小黄门困意连连的时候,才能潜行过去。 苦苦等了两个时辰,吕布方才过去,对那两人道:“张公公说让我到这受罚,说是张张记性。” 这张公公是宫中的太监头子,王越先前告诉吕布可以用他的名义,还有其他宫中一些基本的人名与事情。 听到有人来代替自己守夜,两个黄门都是庆幸的很。 不过其中一个黄门见吕布长的高大英俊居然用手摸上吕布脸,笑道:“哟哟哟,这位小公公,咱家就想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这般的可人儿,好是高大哟。” 另一个黄门也是嘻嘻笑着,还靠近吕布,如同女人一般。 说真的,要不是因为怕惊动四周的护卫,吕布现在就想立马杀了这两个黄门,全身的汗毛都已经竖起来了。 这些阉人因为割掉了子孙根,行为举止颇有些阴柔之气,见到高大英俊的男子难免生出几分羡慕,继而如女子般调戏几句。 吕布耐住心中的厌恶,强笑道:“两位公公,小子是新进来的,如今被张公公责罚,定是有人来查看的,若是看见小子在此跟两个公公说笑,怕是要惹出祸事的,到时候无端的连累了两位公公就不好了。” “牙尖嘴利的,不过还算有些良心,知道疼公公我。” 两个黄门说笑间,总算是放过了吕布,回住所去了。 纵然吕布英雄无敌,也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也不知道日后想起,是否会做起噩梦。 等了片刻,等那队巡防甲士过去后,吕布算得有一刻钟的时间,便敲响了刘妍的殿门。 不过此时已经是深夜,吕布敲了几下,那刘妍想来睡得香了,不做回应。可吕布也不敢再敲大声点,只得继续敲,倒是锲而不舍。 “何人,本宫已经睡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吕布敲了许久时间方才从里面传来刘妍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喜,贴近殿门轻声道:“妍儿,是我,吕布。” 殿门立马就开,比起刚才那可快了不是一星半点,还不等吕布说话,就发现一个玉体扑入怀中。 吕布出于本能将刘妍抱住,因为如今是盛夏,夜间甚热,刘妍这般的皇家子弟便只着了一件薄如蚕翼的丝绸,摸上去犹如实质,几同肌肤,更有香气扑鼻而来,那是处女独有的香气,令吕布而是起了反应,下体瞬间坚如磐石。 刘妍一时激动,忘了礼仪还有自己的身着,如此等到吕布拿东西顶着自己,方才想起自己不过只是穿了一件丝绸,几乎如同**,当下大羞,连忙退走入了屏风。 吕布也是尴尬,想不到这个刘妍年纪不大,发育的却是极好,刚才胸前那软软的一团,曼妙的腰肢,险些令自己把持不住,如今还是举头不下。 好一会儿,方才见刘妍穿好衣裳出来,只是面上绯红一片,便是只有一只蜡烛也足以看清。 吕布放眼过去,见刘妍倒是多穿了一件外衣,只是刚才的余香尚在,却是让吕布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刘妍大囧,只得道:“吕……吕将军,你还看。” 吕布这才收回目光,笑道:“因为好看,便多看了几眼,还望公主见谅。” 刘妍心中欢喜,羞涩道:“叫我妍儿就好,哦对了,将军怎么深夜到此,莫要让董卓的人发现才是。” 吕布笑道:“今夜我扮成这等样子,却是要带你逃出这个牢笼。” “为什么你要冒这样的危险来这里救我?”刘妍傻傻的问出一个傻问题。 “因为我曾经答应要保护你,这是我们的约定。” 刘妍蓦然眼热,这个如今手中已经掌握了权利的男子,居然会为了当年的一个无关紧要的约定来到这个险地前来救她逃出这个苦海,这能叫自己不爱他吗?这次倒是真心实意,刘妍在此扑入吕布怀中,紧紧抱着不愿放手。 听着怀中佳人的低声哭泣,吕布到底心软,或者说是但凡男人都是不愿这般让怀中的女人哭泣而不做任何动作,因为此时他也是反手抱住,暂时忘记了远在幽州等候他的任红昌。 听着吕布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刘妍在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那是一种彻底信任的感觉。 之后,吕布担心被人发现外面没有人守着,算算时间那对甲士也该回来,便轻声道:“妍儿,先且放开一会,我到外面去守着,你且听着,稍后听到我叫你,你再出来。” 刘妍极为乖巧的应了一声,待吕布出去后,贴在殿门后,手却是捂着心口,感觉跳得不停,脸上更是如火烧般。 过了片刻,但在刘妍感觉下却是过了很长时间一样,听得敲门声方才回过神来,打开殿门道:“好了吗?” 吕布点点头,就要带刘妍离去。 行不了几步,刘妍却是急道:“将军,陛下还在宫里呢。” 吕布此行除了魏续那帮并州军以及刘妍,至于其他的压根就没想过,就连天子刘协也是如此,只是听得刘妍语气中得担忧,想来二人在宫中相依相存,定然不会独自随吕布逃生。 刘妍自出言之后,便觉得后悔,毕竟吕布轻身犯险来到皇宫,救出她一人只怕已经是万难了,如今还要加上天子,想那边的防备更是严密,吕布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难以应付。 “好吧,不过要快,我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洛阳城,否则再难机会。” 刘妍没有想到吕布居然还是答应了,心中既喜又愧,便又是一阵梨花带泪。 总算劝住,刘妍在前,吕布在后,往刘协的寝宫前去。 ------------ 第二十三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五) 第二十三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五) “参见公主,不知公主深夜行于宫中,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这是万年他们碰到的第二队巡逻甲士,也是同样的问题。 自然,刘妍也是同样的问答:“这几日陛下受了风寒,本宫担心不下,难以入睡,便要去寝宫看望,你们可是要随着?” 在这些甲士面前,刘妍一改刚才的柔弱,皇家的风范也是并发出来,言语间颇有威仪。 甲士连忙道:“小人不敢,公主路上小心。” 于是,就这般避过两队巡防对,刘妍与假扮成太监的吕布一会儿便来到刘协的寝宫。 “参见公主。”殿门外是小义子跟另外一个小黄门在外守着。 刘妍也是认识的,便道:“陛下睡下了吗?” 小义子道:“恩,今日可能是累了,早早就睡下了。” 刘妍道:“你把殿门打开,本宫去看看陛下。” 小义子知道刘协现在最是依赖万年公主,想来不会见怪,便将殿门打开。 吕布自然也是要一同进去的,但却被小义子二人拦下:“陛下的寝宫,也是你这人能进的?” 刘妍道:“让他进来,本宫的人,难道还没这个资格?” 小义子闻言,只得放吕布进去,但是却在这点时间就发现这个万年公主的随从黄门有些眼生,生出几分戒心。 待二人进入,刘妍快步来到龙榻边,看见熟睡的刘协,想起他这段时间吃得苦,不由流出几颗眼泪:“协儿,协儿,快醒醒。” 刘协正自睡得熟,却被人叫醒,本要发怒,但见了是姐姐刘妍,便撒娇道:“姐姐为何将我叫醒,等会又是睡不着了。” 刘妍喜道:“我们要离开洛阳了。” “真的”,刘协顿时清醒过来,看着姐姐,却发现她身后也有一人,便轻声问道:“姐姐,他是什么人?” 刘妍拉过吕布道:“这位是北平郡守吕布,便是来救我们出去的。” 吕布下跪拜道:“吕布见过陛下。” 刘协此时倒是安静下来,喜道:“可是被我父皇成为飞将的吕布?” “正是末将。” 刘协道:“真忠臣也。” 吕布道:“陛下,时间不多,我们要尽快离开才是。” 刘协到底聪慧,想了想道:“吕将军,寡人这一身龙袍太多显眼,恐怕难以出去。” 吕布答道:“门外有二人小黄门,陛下与公主可将衣服调换,然后扮成黄门随臣离开。” 二人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为了逃离这如监牢般的洛阳城,也是顾不得许多了,便叫小义子与另一个黄门进来,换了衣服。 临走之际,刘协对那小义子道:“小义子,寡人走后,你二人也要速速离去,免得被董贼害了,可记得?” 小义子哭泣道:“陛下走好,小义子知道的。” 少年友谊,却是不在乎身份贵贱,而在于你是否想要。 三人换了衣裳,以吕布在前,刘协与刘妍在后,一路上避避让让的走着。 本以为就可这样出宫,不料这寂静深夜却是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吕布耳力过人,却听得是刚才刘协寝宫方向传来,心中暗叫一声,便加快步伐。 快至宫门时候,却见对面行来一队禁军,有二十余人。 吕布虽然手无寸铁,但也已经准备赌上一赌,动手杀人了。 这些禁军大部分虽然还是以往的人,但也参差了不少董卓的探子,为的就是防止有大臣与刘协合谋不轨。如今听到宫中有惨叫声,这三个黄门又是形迹可疑,便上前去查问。不料暗中却是寒光一闪,数名甲士顷刻就毙命。 吕布视之,正是王越。 但见王越一把宝剑,每一次闪光必是取走一人性命,转眼间已经是将这对甲士全部诛杀,只可惜纵然能将他们斩杀干净,却是无法让他们不叫出声来,很快便会有大批的禁军赶来。 “王师,跟我们一起走吧。” 王越却是头也不回,笑道:“跟你们一起,让他二人拖累我不成,吕布啊,还是让我王越在此为你顶上一段时间。” 吕布大急,纵然王越武技高超,杀十人,杀百人都不成问题,但在这皇宫的禁军可是有数千人,他还能这般的一直杀下去吗? 王越见前方已经有人赶来,催促道:“再不走,他二人也是走不掉了。” 吕布无法只得离去,临走时,见那王越身影却是分外挺拔,不由叫道:“师傅,徒儿在幽州等你“,随即带着刘妍刘协二人迅速走脱。 闻听吕布亲口叫出的师傅,王越心中泰然,也许自己沉浸与功名利禄当中太久,这一声却是惊醒梦中人,手中的宝剑微微轻鸣,似乎也是懂得王越此时的心情。 “王越,你居然与贼人私通,可知是死罪?”数百名禁卫循声而来,见王越在宫门前铸剑而立,四周躺了一地的甲士,心中已然全部明白。 面对数百禁军,王越笑了,笑的那么自信,似乎以往的豪气,傲气全部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份气度甚至让对面的禁军感觉王越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大山,一座难以移越的大山。 轻轻的调动一下手中的宝剑,想起一声龙呤,王越终于睁开双眼,笑道:“今日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下第一。” 有时候对于恐惧的最好的表现手段便是愤怒。 王越平日里多时低调,因为他们又半点势力,有的只怕是那再草莽中得来的名号,而这些禁军是看不起这样一个人当上他们的头子,故而多有阳奉阴违之事,心底里也还是看不起他,如今见这以往唯唯诺诺的王越居然口出这般狂言,众人怒了,继而一拥而上。 王越不退反进,仗着一把宝剑杀入人群中。 吕布带着二人急急走着,出了宫门来到一处偏僻处,打出暗号,便有人出来,正是那久不见的魏续。 “奉先,快来,这边。” 给刘协,刘妍换上新的衣裳,这回却是扮成亲卫,吕布与刘妍一骑,魏续与刘协一骑,往南门而去。 魏续在马上道:“将军,宋宪几位将军已经领着我们的三千并州军在前往虎牢关的路上,在南门等候的还有百人。” 因为怕三千人拖延了行军速度,故而魏续与宋宪等人分道扬镳,先叫宋宪带着三千人赶路,之后自己留下在此等候吕布等人。 吕布叫道:“都是自己人吗?” 魏续解释道:“恩,那董卓为了收买并州军,表示对我们的器重,就将一门交与我们,不过里面有些董卓的探子已经被我们事先解决了,大可不必担心,剩下的便是那当前的虎牢关就是了。” 因为随着十八诸侯的散伙,董卓见机排除李催为大将,不但重新夺回了虎牢关,日前更是攻占了陈留等地,令曹操仓皇逃走。 来到南门后,果然有三千余人等候,这些人当中也是有不少是随着吕布参加过平定黄巾,援救邺城的将士,一见吕布纷纷下跪,更有甚者开始流泪。 是啊,若不是今日吕布前来,带给他们一个回家的希望,只怕终及一生,这三千并州子弟都是难以再回自己的故乡了。 吕布也是多有感叹,说上几句鼓励的话,便叫来魏续,宋宪二人,问道:“张辽怎么没来?” 魏续低下头道:“张辽说丁公死在他的手下,不能这么走了,一定要亲手斩下董卓的脑袋方能安心。” 身后的刘协,刘妍本以为张辽等人皆是汉贼,如今却是在帮自己,已经是有些头疼,想不明白。 吕布先叫大军起行,然后在马上与姐弟二人说明一切。 “真乃忠义之人,朕错怪张文远了。”刘协感叹道。 刘妍倒是紧紧抱住吕布,心道:那张辽纵然忠义,却也是比不上我的吕布。 ------------ 第二十四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六) 第二十四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六) 百余人都是骑马而行,身后的洛阳已经是亮成一片,想来是发现他们的天子不见了。 本以为仗着马力,应该可以逃出生天,不想前面却是来了一军,却是早已起行的宋宪部曲。 原来在李催领军出发后,洛阳城中还剩下两万人马,为防有人趁乱起事,故而每二十里设一处营寨,有兵一千,效仿长城起烽火之事。 如今见洛阳点齐烽火,当然是有副将领了一军前来查看,却是看见宋宪这三千人。第一处倒是还好,宋宪他们不但仗着人多,而且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杀了大半,自身也没有什么损伤,便攻破营寨,只是那高高燃起的烽火,却是让众人凉了一阵。 随后宋宪领军攻击第二处营寨,却是折了数百人,方才攻下,也同时派人去通知吕布等人。 魏续他们可不算是董卓的亲信,而且不过是降将,故而对于这些是无权知道,想不到此时却成了大问题。 吕布道:“事已至此,要速度破开前方营寨,到虎牢关前还有多少营寨?” 魏续道:“至少还有五六处。” 吕布道:“那便一一冲破就是。” 言毕,吕布将刘妍以及刘协交与他人,自己则是与魏续一同前往宋宪部。 此时宋宪正攻打第四处营寨,连破三个营寨,军中折损了一千余人,此时已经感到有些吃力。 恰好吕布与魏续赶到,压力顿时一解。 此时吕布一身的装备都在文丑那,现下用的只是一般的马匹与长枪,但只是大叫:“吕布在此,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闻听吕布之言,只消片刻,这残留的六百余人便一哄而散,想来当日在虎牢关前,吕布留给西凉军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之后收拢人马,只剩下两千人不到,但也无法只得继续上路,不想到了第五处却是幸运,那军中千人至少八层是原并州人马,不但不曾折损人马,反而是补充一番,前方也只是留下一处营寨。 在吕布的带领下,并州军人人奋勇,连破董卓设下的六处营寨,再过两日,终于是赶到虎牢关,只是军中将士连日的赶路,却是辛疲不堪,难以一下子投入战斗。 只得休息一阵,却是闻听后方追兵将至,前方又是虎牢关这般的雄关,众人心中生出沮丧,就连刘协也是多日沉默,想不到刚刚看到希望,又要陷入如此的境地。 “还有多少时间?” 魏续道:“探马回报,有五千西凉铁骑跟在后面,以他们的速度,最多只有半天的时间。” 吕布沉思,如今可算得是陷入危局,前有雄关,后又追兵,军中不过两千五百疲惫之兵,还要分心保护刘妍与刘协,势必难以放开拳脚。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吕布看着一双双对自己充满信任的眼神,终是下定决心道:“时不与我,不能再等下去,半个时辰后,全军冲击虎牢关。” 因为现在吕布他们在内侧,不需要像十八诸侯那般面对天险,此时的虎牢关对众人来说只是一座有城墙的普通城池罢了,但在后面的是五千西凉铁骑,还有源源不断的敌军正自赶来,因而只能选择击破虎牢关。 吕布令将士们在半个时辰内用完也许是最后的一次进食,军中也无所剩干粮,将所有的铁锅全部砸毁,放弃不必要的负重,立于军中道:“今日,我吕布便带你们回家。” 一言眼毕,吕布一马当先,魏续,宋宪等人纷纷跟随在后,两千五百并州将士喊着,跑着,只为了一个希望,那便是活着回家。 虎牢关守将早在日前就从烽火看到,便做好准备,如今关上有守军六千,看来是不成问题。 只是敌军的第一轮攻击就让守将感受到莫大的压力,尤其是当先那几人身手矫健,弓箭的密集攻击居然不能伤他们分毫,只是射杀了数百兵马。 守将指着当先那几将道:“射杀他们,射死他们。” 吕布等人仗着马快,匆匆赶到城门下,指挥将士们用刚才简易做成的木桩撞击着城门,因为来的匆忙,军中能用于攻城的器械几乎没有,只得依靠这木桩。 墙头上射来无数的箭羽,将士们用顶板防御起来,但还是有不少人倒下。 十余下后,城门终于被撞开一个大洞,只是里面已经囤积了不少董卓的人马。为了一个城门,双方都是进行着殊死的厮杀。 魏续先于众人,仗着力气大,从缺口中杀了进去,一连斩杀数人,总算是有了立足之地。 之后,宋宪等人也是杀进去,终是攻破城门。 虎牢关守将大急,连令诸将下城诛杀:“成廉,你们还等什么,快快下去守住城门啊。” 一旁的将领成廉应了一声,却是一个转身,将铁枪刺入守将的胸口。 那守将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的枪身,还是问道:“成廉,你居然敢背叛相国。” 成廉将其挑落城下,冷冷笑道:“我成廉的主公可不是董卓”,大叫一声道:“并州的兄弟们,杀了西凉军,回家了。” “回家!!!” 约有近千人齐声大叫,随着成廉杀向西凉军。 可惜尚有五千多西凉军士在此,就算成廉与吕布两军合力也是相持不下。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眼见如此,吕布率了几十骑,只往敌军人多的地方冲杀,随着时间,身边的将士也慢慢有了上百人,威力更甚,几个回合下来,敌军阵营慢慢涣散,最后终于不支。 “姐姐救我。”战场之上,稚童的叫声本应该听不到,只是一声姐姐倒是让惊异,刘妍看去,原来是有西凉军眼见大势不妙,只得想办法突围,只是见吕布军后有百人似乎是在保护什么人,便想抢来以作屏障,故而杀向刘妍刘协二人。 拼死之下,这百人难以抵挡,不但让他们冲破一个缺口更是让刘协受制于人。 “吕布,你莫要过来,否则我便杀了他。” 那人是军中一员佐将,故而不曾见过刘协这天子,只是见刘协只是一个幼子却被众人保护,想来可能是吕布或者是其他将领的子嗣,故而抓来保命。 “弟弟……”刘妍心急,已经是大叫起来。 此时战事已经平息,双方各自散开,吕布无奈,只得道:“放下他,我放你们走。” 那佐将心中怕极,不信吕布之言,再是叫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一旦放了此子,你们一阵掩杀,怕是逃不过你吕布之手了。” 吕布立枪大怒道:“我吕布说放了你们,便是放了你们,留下他,你们滚。” 佐将冷笑一声,叫道:“吕布,你们要是敢追来,我便杀了他。”说完不待吕布回答,就带着刘协逃跑了。 刘妍,刘协两姐弟大声叫着,却是再难一起。 “将军,你救救协儿吧,救救协儿吧……”刘妍心中大急,梨花带泪的哭求着。 魏续,宋宪二人见吕布以意为所动,急声劝道:“将军,后面可是有五千追兵,此时不走,只怕要全军覆没了。” 在成廉一部人马的帮助下,汉军终于是攻占虎牢关,斩杀两千余人,俘虏三千,只是并州将士也是折损大半,加上成廉的人马也只不过剩下千人,如何是那五千西凉虎狼之师的敌手。 大概也是明白此事不可行,刘妍已经是哭晕过去。 吕布将其抱入怀中,虽心中不忍,但还是叫剩下的将士们抢夺马匹迅速撤出虎牢关,往官渡港行进。 ------------ 第二十五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七) 第二十五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七) 汉末时期,刘备,曹操,孙权,吕布,诸葛亮,郭嘉,袁绍,关羽,张飞,赵云等一个个名字都让后人铭记于心,但是也有一些人让人难以忘记,他们永远不可能如上述那些人可以让我们记住名字,但是他们的代号,却是耳熟能详。 吕布的并州狼骑,刘备的白耳兵,陶谦的丹阳兵,高顺的陷阵营,麴义的先登军,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张颌的大戟军,曹操的虎豹营,甘宁的锦铃军,黄忠的乌鸦军还有董卓的飞熊军。 丁原死后,手下的一万并州军也为董卓所吸收,但在表面上为显示对张辽等人的信任,还是由军中原有并州将领张辽,宋宪,魏续,成廉,郝萌五人分而统领,除了分散在洛阳与虎牢关外,此次还有三千人随了李催去陈留,两千人去了武关随张济。 也幸得如此,让吕布等人才在这虎牢关这般的险境绝境逢生。 所剩人马不过千,且几乎还是人人带伤,吕布经过一番厮杀也是有一些疲惫,可是现在只是闯过了第一道危险,必须抢在陈留之敌知晓消息之前赶到官渡港,那里有文丑的三百后援,还有在那时候扣减下来的粮草,可以做一次补充,不至于这些并州将士饿死在路上。 自是吕布没想到的是居然付出了近三千人的代价,方才成功逃出洛阳范围,而紧接着的却又是一次极大的危机。 疲惫的将士们在经过一场大战,一天一夜的行军后,再也支持不住,就算是马匹也是累死了好几匹,更何况是人。 吕布令全军休息,把从虎牢关匆匆得来的干粮吃上几口便倒下就睡,再也不愿起来。 魏续来到吕布身边,悄声道:“主公,喝点水吧。” “你干什么这般叫我?”此时刘妍还在吕布怀中休息,即便是主将,也不过实在随便寻了一处坐下。 魏续憨笑道:“老高他都跟了你,我也不想去并州了。丁公死了,那边实在没什么东西值得我回去了。” “家里的人,难道你不想吗?” “想,不过我不能就这么回去,男儿志在建功立业,相信他们能理解我。” 吕布不好再说什么,既然魏续愿意跟着自己,也算是命数。 “将军,我们派出去得探马已经有半个时辰没有回报了。”宋宪急急过来,悄声对吕布禀告。 吕布心中一惊,急忙道:“快叫将士们起来,我们快走。” 魏续与宋宪也是久经沙场之将岂能不知道,想来大概是因为这些探马只怕是着了追兵的黑手。 将士们正在休息,听闻将军们的命令只得起来。 不过有时赶了许多时间,一路上不断有士卒掉队或者挨不住这般辛苦便逃跑了。 吕布也是无法,只得任由他们去了。 怀中的刘妍也是早早醒来,在这样的骑军大队中也是休息不好,想起自己那可怜的弟弟,不由低声抽泣。 吕布虽然驾着马,但还有几分心思放在刘妍身上,感觉胸前一片温热,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怜惜,暗叹一声。 两日后,将士们多有坚持不住的,吕布见状也只得先叫将士们休息,否则不但人吃不消,只怕马也要吃不消,到时候更难摆脱追兵。 “随行只剩下八百人了,而且都是疲惫不堪,更有甚者已经是带伤好几日了,怕是不成了。”宋宪担忧道。 吕布道:“离官渡港还有五日的路程,而我帐下的文丑就在不远处,那里不但有三百精骑,更有清水干粮准备着,只要到了那里,一切事情就好了。” 宋宪又是问道:“将军,即便有了文丑将军的三百精骑相助,可那官渡港尚有八千董贼的人马,即便能摆脱追兵,这八千人马又待如何?” 吕布道:“这个倒不是问题,我手上有那御史中丞钟繇模仿董贼笔记所得的书信一封,到时候趁着他们信息不便,不知道你们叛出董贼势力的消息,只需有这封书信便可不费一兵一卒通过官渡港。” 魏续想来却是简单,已经在旁笑呵呵,丝毫不把当前的危险当回事。宋宪比起魏续就稳当多了,还是有几分疑虞,小心问道:“即便有董贼的书信,若无他的盖章,只怕也是难行。” 吕布笑道:“宋将军想的周全啊,临行前张辽跟我说他也曾经向钟繇提过这个破绽,只是钟繇当时解释朝廷上下其实能够算得上董贼亲信的也不过那几人,这官渡港的守将绝对不是其中一个,故而也未必看过董贼真正的印信,所以他便仿造了一个,用以鱼目混珠。” 宋宪赞道:“此人心思居然如此聪慧,以往却是名声不显,不知将军却是如何知道此人的,真是让末将不解。” 想起戏志才,吕布颇有几分感叹,如此英才却只能暗中帮自己,若是能够入驻军中,与田丰一左一右,倒是绝好的搭档。 突然,吕布感受到地面上传来的阵阵震动,那至少是数千骑才能造成的响动。 吕布急叫道:“快快整军迎敌。” “吕将军……”刘妍心中担忧,却又不想与吕布分开,但是如刘妍这般的女子却是极为知道轻重,自己寻了一匹马,与众将士往官渡港方向逃去。 “将军,你们快走,这里便有我守着。” “宋宪,此时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你们先走就是。”吕布见宋宪要留下来为众人阻挡敌军,还让他们有时间逃跑,但吕布是何当人物岂能让他人为自己去送死,而自己却是逃跑。 “将军,若还是如此拖拖拉拉,只怕我们一个人都走脱不了”, 宋宪又是跪大急道:“就算宋宪求将军了,丁公的仇,那死去的三千并州子弟的仇,还请将军为我们报了。” 眼见如此热血男儿,吕布也是虎目盈泪。 一旁的魏续也是急道:“主公,你便快走,别让宋将军他们……” 终于,吕布不愿弗了宋宪,只得带了两百骑先行一步。 其实军中的战马多数已经没有体力,就算他们想要走,也是跑不过西凉军的,故而宋宪等人与其被人在后一一斩杀,还不如在此为吕布等人争取一点时间。 一刻钟后,前方已经是可见身影,宋宪身边的五百军士都存死心,想起死去的丁原,想起死去的同胞,想起那带领他们回家的吕布,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有多处几分力量。 似乎能感受到敌军马匹吐出的热气,宋宪大叫道:“御。” 五百人围成一团,前面有刚看下来的长木当做长矛,里面则是弓箭手瞄准,待敌军骑兵靠近,如磐石不动,又是大叫道:“攻。” 长矛突然伸出一半,令骑军难以闪避,不但有马儿被划伤,之后阵内的弓箭手更是连连射箭,射杀不少。 只是到底体力不支,长矛难以把持许久便是抬不动,而那些弓箭手不是自己没有臂力就是被西凉铁骑射杀。 只支持了一刻钟,宋宪身边就只剩下百人,而且个个带伤,就连宋宪本人也是中了一箭。 百人将士将宋宪围在中间,个个不言败,只待最后一刻。 宋宪眼见如此,大叫一声:“兄弟们,有吕将军会为我等报仇,随我杀了这帮西凉狗。” 百人齐叫一声,冲向西凉军,不畏生死。 ------------ 第二十六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八) 第二十六章:暗入洛阳谋异想,鼎力相助见真情(八) 宋宪与那五百余名将士战死了,但他们却为吕布他们争取了至少一刻钟的时间,在如此疲惫,羸弱的情况下能让闻名天下的西凉铁骑付出两百人的代价,也算值得了,至少有人记住了有一群战士宁死不屈的故事。 为了加快奔跑速度,吕布与刘妍分坐一骑,但吕布还是在旁牵引,以防刘妍骑术不精出现什么问题。 虽然得了宋宪的牺牲,只是对于人疲马乏的吕布等人来说,一刻钟的时候的确是太少了。 魏续大叫道:“主公,西凉军追上来了。” 吕布回头一望,虽然还看不到西凉军的身影,但是那远处的号角声以及上千骑军践踏而且灰尘却是清楚的很。吕布不管他们什么时候能追上来,大概还有五十里路就是与文丑约定好的集合点,而这一带势必有他们的探骑,也就是说最好的打算只要再跑二十里路,就有可能遇到探骑,继而与文丑合军,有了他们的三百精骑,吕布根本不惧后面那千人队。 只再跑出十里,吕布他们便看见西凉军他们身影,还有那漫天而来的弓箭。只是射了一轮,因为逆风,不及敌手,西凉军也是明白,不再射箭,而是专心追赶。 吕布心中着急,唯恐将士们军心涣散,到时候连一战之力都没有,故而在马背上,拿出一把普通的弓箭,借助风力一箭射出,将跑在最前面的西凉军当场射杀掉落马下,继而被踩成肉饼。 吕布接连射出三箭,取了三人的性命,顿时让西凉军嚣张的劲头为之一挫,没有在有人敢冒着如此神射前去送死的。 西凉军勇则勇矣,但却不是盲目的勇力,如今只需要跟在吕布他们身后,迫于压力,他们迟早会被这种压力所击溃,到时候自然轻松斩杀,但此时他们当中却有一名神射手,再是靠近死的便是自己,因而远远跟着,却是散成一片,成包围之势。 吕布暗叹,连发三箭令自己的手臂酸痛不已,连日里他也是没有休息,如今只能起威慑作用,要再让他发射几箭,只怕自己的手就要先废了,只希望文丑他们能够早日发现,与己汇合。 “主公,他们上来了。”正当吕布难得失神时候,魏续在旁大叫,原来是那些西凉军在紧紧跟了五六里路后也是失去了耐心,开始要对这两百人对手了,毕竟他们的人数远远超过了吕布他们,即便被射杀几人与他们来说及同于无。 因为对方的马匹的体力远远胜过吕布他们,所以只消一会就被他们合围,如同对待宋宪他们。 吕布大急,军中尚有刘妍,她一个女子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如何能受的这等压力,再者等会死了也就罢了,若是被西凉军活捉,只怕这下场是生不如死,故而对魏续道:“魏续,你带公主速速突围,我去抵挡一阵。” “主公,这如何行……”魏续还待劝说,却见吕布已经领了百余人杀向西凉军,只得无奈,带着剩下的人保护刘妍往前突围。 西凉军不愧为天下骑军精锐之一,虽然只有千余人,但是他的威力却绝不弱于五千人才能该造成的威势。 吕布勉力射了一箭,将当先的一人射杀,然后拍马上前于敌交战,片刻就连杀数十人,但自己军下那百余人却是几乎损失殆尽。 吕布无法,不敢深入,只得带了这些人往另一个方向走,想要引走追兵。只是西凉军多,见吕布等人如此,也是依样画葫芦一分为二,一方面继续追击吕布,另一方面则是不放过魏续他们。吕布纵然无敌,此时也不想返身再战,见前面不远处有些山林小道,正是躲藏的好去处,便叫兄弟们速速跟上,只是这短短的一里路也有数十人被西凉军射杀,等到吕布他们藏入山林时候身边不过七个人相随。 马儿此时虽然在这山林中无用,可也舍弃不了,只得牵着。追来的西凉军足足有五六百人,见吕布他们进入山林,也不多想,只要仗着人数的优势,势必能斩杀吕布,便留下三十人看守马匹,其他人一股脑的冲进去,想要取了吕布的脑袋去领赏。 扔掉了长枪,吕布拔出佩剑,在这等地方,长兵器只会受阻,故而还是佩剑好用些,又行到深处,抓紧这难得的时候休息了半刻钟,吕布就听到了西凉军的搜捕声,便只得叫其中二人人将这些马匹往另一个方向拍疼叫走,自己与其他五人则是爬上树上,噤声等待。 果然这些西凉兵看到地面上的马蹄印子,误以为真,顺着印子前去,足足等了一刻钟不见西凉军的踪影,吕布等人方才下树往回走,见那数百匹马只有数十人看守,心中大喜,对付数百人吕布如今还真当有些无力,但是现在只是对付数十人,以其胆气武技却是绰绰有余。 一阵冲杀,手下折了两人,杀散了西凉军,然后上马逃命,顺便将这些马四处赶散,以免那些进入山林的西凉军发现真相后迅速追击。 行了半个时辰,吕布几人慢慢看见地上的箭枝,还有零星的一些尸体,再行一阵,却发现前面杀来一队人马。 吕布本待奔走,却仔细一看,心中大定,原来竟然是文丑,连忙招呼余下几人不必慌张,迎上去果然是文丑一干三百人。 文丑急急下马来到吕布马前,跪地道:“末将来迟,险些让主公范险受难,还请主公降罪。” 吕布笑道:“倒是有罪,你万不该让本将刚才小小的担心了一把,还以为是董贼的人马。” 文丑等人听得吕布说的有趣,一扫紧张气氛,起身道:“主公,快快回营休息,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干粮热水。” 吕布应了一声,与文丑一众人快马加鞭来到约定的据点,果然见到了魏续等人。本待上前打个招呼,却见魏续见吕布来了,急急跑到吕布身前就是跪地请罪道:“主公,末将无能啊。” 吕布本因为与文丑汇合,心中大定,如今却听得魏续如此说,又是生出几分不安,又见刘妍不在便急声问道:“公主呢?” 魏续连连叩头道:“魏续无能,公主她,公主她身上中了一箭,如今正在救治。” 文丑现在才知道那女子居然是个公主,如今见吕布面色召集,更是悔恨自己为何不多派人手前去探查,以至于自己率军赶到的时候让那公主身受重伤。 吕布心中着急,也不知道何时这刘妍在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分量,听得魏续之言,心中烦闷便是一脚将其踢翻,大怒道:“还说个什么,带我去见她啊。” 魏续这才站起,引着吕布前去,但见树下一处干净地方,有一名随军大夫正在救治,旁边烧着热水,地上却是多为染红的纱布。 吕布轻声过去,见刘妍昏迷不醒,向那随军大夫问道:“她怎么样了?” 大夫摇摇头道:“主公,怕是不成了,这箭刺穿了她的肺部,怕是……” “滚……” “是,是……” 魏续还待请罪,一旁的文丑将其拉住,使了个眼色便与其一同离去,留给吕布与刘妍一些空间。 大概是感应到了吕布的到来,身受重伤并且昏迷不醒的刘妍却是勉力睁开眼睛,轻声呼道:“吕将军……” 吕布闻听,强颜道:“你醒了.” 刘妍见吕布安然无恙,心中大定,因为失血过多身上感觉十分冰冷,忍不住道:“好冷啊。” 吕布不忍,便将其抱入怀中,扯到伤口惹得刘妍一阵皱眉,歉意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刘妍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想要用手抚摸吕布的脸庞却是无力。 吕布知其心意,帮助她抚摸上自己的脸庞,口中安慰道:“你会没事的,我还要带你去幽州,那里的风景好美的。” “真的吗?” “真的,我吕布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刘妍似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笑容:“可以叫你一声吕哥哥吗?” “可以,可以,你想要叫什么都可以。” 刘妍笑道:“吕哥哥,妍儿现在好幸福,能够在你怀中,觉得以往的辛苦都不见了,是那么的安心,那么的平静,就好像当初在母后的怀中一般……” “你别说这么多的话”,因为说的急了,加上是肺叶受伤,刘妍口中已经开始大口吐血泡,吕布为其擦掉一次却又是冒出更多。 刘妍道:“吕哥哥,妍儿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啊?” 吕布虎目含泪,却是笑道:“怎么会,妍儿是哥哥见过最美的女子。” 刘妍闻言,惨白的面上却是闪过一丝红晕:“那妍儿可有福气当哥哥的妻子?” “有,有”,吕布抱得更紧一些,贴近刘妍道:“只等你好了,我便娶你过门。” “真好……”只来得吐出这两个字,刘妍缓缓的闭起眼睛,不带遗憾的走了,走的那么的安静,那么的凄美。 徒然感觉怀中的身躯没了重量,似乎是因为灵魂的离去,但却留给吕布莫大的悲伤。 ------------ 第二十七章:以一敌千杀神至,借酒消愁愁更愁 第二十七章:以一敌千杀神至,借酒消愁愁更愁 曾经发过誓言,再也不要让自己所珍视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但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重生为如此强悍的吕布,却为什么还是保护不了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 紧紧地将刘妍抱在怀中,生前不曾如此,为何在她死后却能如此,难道自己对她真的只是纯洁的友情吗?那为何自己的心却是如此的充满愤怒与悲伤? 想起刘妍的种种,她的真情,她的一笑一颦,难道吕布都不知道吗?不,不是的,正是吕布感受到了这个女子对他的依恋,所以他才那么的犹豫,因为远在北平的家中尚且还有另一个对他情深的任红昌,他的妻子还等着他,他不能做对不起妻子的事情,更何况她刘妍还是大汉的万年公主。 可是现在这一切却显得那么苍白,那么的无力,人都死了,就不用再顾忌那些了。吕布多么希望刘妍现在只是熟睡,就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等自己着急了,她便自己会醒过来,然后笑着对他说:笨哥哥,我逗你玩的,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如此着急,愤怒,悲伤,妍儿你却还是惹着不醒来,不愿意说话,是不是我惹你伤心,惹你失望…… 想要发泄这种无力感,这是吕布重生以来头一次感觉到这般的无力感,在清醒的知道佳人远去,再也无法活过来,这种百感交集的滋味就回荡在心中,这是对这个世界的愤怒,这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不断有个念头出现在脑子当中——我要杀人! 文丑等人得了探马消息,有数百西凉军追踪过来,急忙向吕布请示:“主公,有数百西凉军追来,我们是战还是避?” 但见文丑话音刚落,心中却是一惊。闻言放开刘妍的吕布此时双目却是血红一片,那种神情是文丑从未见过的如此的令人恐惧,如此的嗜血,如此的邪,文丑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是吕布的敌人,就会被他毫不留情的当场诛杀。 相比较及其温柔的放下刘妍,吕布上马持戟的动作却是一气呵成,翻上踏雪,拿了方天画戟,那龙舌弓,雁翎金甲却是不带,因为带了它就感受不到那种可以让他暂时忘记伤悲的疼痛感。 “主公,你要做什么?”作为吕布的部将,文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吕布出去,只得大声喝止。 只是现在的吕布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不但不答文丑,更是拍马而出,直奔追击而来的西凉军。 文丑见状,心中大急,如今吕布只怕是失去了理智,竟然以一人之力想要对抗数百西凉铁骑,可万万不能让其如此,只得与那三百精骑全部上马追随吕布而去。 只是踏雪神骏,虽然文丑等人奋力追赶还是落下不少距离,眼见对面西凉军清晰可见,都为他们的主公担心不已。 想杀人…… 吕布现在的脑子中只怕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了,如果没有这些紧紧追击而来的西凉军,只怕刘妍便不用死了,就算日后不能给她最好的生活,不能跟她有什么结果,但只要活着,总是好的,她才不到二十岁,她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活,她就像一辈子困在皇宫里面的金丝雀,为什么要到死的那一刻才能得到解脱,而自己为什么却不能及时的放了她…… 眼见对面的西凉军叫嚣着杀来,见只是一人,也不愿射箭,以免污了铁骑的名声,反正就是一人而已。 “啊……”待得近了,吕布大喝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如此横扫过去,再也不讲什么技巧,只是仗着蛮力将那人扫飞在空中,之后落下,当场毙命。随后,吕布左右开杀,势如疯虎,毫无章法只是见人就杀,自然防御便是弱了,也中了两处伤,但每一次受伤换来的就是吕布更为疯狂的攻势,悍不知死,便是吕布现在的写照。 吕布正将方天画戟深深的砍入一个飞熊军战士的脊椎之间,因为战了多时,手上多少少了一些力量,便就卡在那里稍停了片刻。左右的人见了,趁此良机就是出枪而上。吕布丢掉方天画戟,却是用手直直抓住,锋利的枪头割破了他的手,却让他有一种异样的畅快。用力一拉,两柄枪却是脱手,被吕布往左右一扔就是各自刺入他们的胸口,嗷嗷惨叫。而此时对面那个飞熊军还在苦苦支撑,却不想身子一凉,居然被吕布重新拿住方天画戟,击断他那唯一还连着身子的脊椎,一分为二。 西凉军畏惧了,强大的敌人并不可怕,因为在他们西凉军面前,曾经有多少可怕的敌人都被一一制服,一一消灭;但此时可怕的是,吕布已经不像是一个敌人,一个人,而是如同地狱里面收取人命的阎王,碰之即死。 多少年来,这支西凉军一直认为在董卓的带领之下,所有的对手只会是羔羊,而他们是草原上最凶恶的狼群,但是现下的情况确实转变过来了,他们相信他们依旧是以往令所有人害怕的狼群,但他们现在面对的却是最为凶残的狼王,他那獠牙,他那尖爪,还有那嚎叫,令西凉军心生畏惧。 “不要退,他只是一个人,不要给……”一名骑着大红马的都尉见部众被对方一人就杀得如此混乱,便在军中大声叫唤,只是未等他讲完,因为过于明显的动作却是让吕布当成了目标,将从旁夺过来的一只铁枪扔出,直接将那都尉刺穿,连带着身后一人也是如此,如同小摊上的串肉,只是身子还在不停的扭动着,直到那叫唤的声音嘎然就止,他们才算是从这种无尽的折磨中解脱出来。 折了头领,又是如此的死法,即便是多年在洛阳城内用百姓作乐的他们也没如此试过,百姓往日的恐惧,如今却是齐齐的响应在他们的身上,原来这种恐惧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一个被吕布从中划为两段的飞熊军突然想到。 “啊……”又是一声怒吼,杀神的愤怒似乎无穷无极,他的力量也似乎是无穷无尽,这令西凉军更是慌乱。 “主公啊……”远远的,文丑等三百骑终于是赶到,看着那个几乎成了血人的吕布尚在杀戮,便放下心来,但马上却又是担忧——主公怎么了?! 随着文丑等人的加入,这批西凉军反倒是打起精神,舍弃吕布那杀神,寻了文丑等人,因为在他们的脑中从来没有逃跑二字,这在飞熊军的军旗上是不允许留下的,他们是董卓最为精锐的人马,如果他们选择了逃跑便是选择了丢失作为战士的尊严。 喊杀声重新响了起来,西凉军们也算是找到对手,至少是人间的对手,而不是那杀神。直直杀了一刻钟,战场上方才停息,只剩下百余人还尚活着。杀完追兵之时,却也是吕布力竭之际,一阵昏眩却是体力耗尽的现象,但却依旧稳坐踏雪之上,微微颤抖的方天画戟擎在半空。 待文丑将吕布接下马后,那坐骑踏雪却是哄然倒下,只见它身中十数处刀枪剑伤,失去过多,此时居然一倒不起,只是偌大的一双眼睛仍然看着吕布的身影,最后终于支持不住,叫唤了几声,便自先去了。 不得已,文丑只得与魏续二人护着昏迷的吕布,带着总共不到三百人往官渡港方向行去,必须出了官渡港方才有希望活下去。 好在一路上不再有追兵赶来,想来那波西凉军人马应该是最后一队,只是想起对手无一人逃跑而选择厮杀,虽然是对立面,文丑也是有几分心惊,几分敬佩,于此对应的便是自家的主公为何会如此,以一己之力单挑数百如此精锐的西凉军,难道为的就是那个女人?文丑不能理解,在他看来吕布绝对是一个强者,一个将来可以争夺天下的霸者,可如此一个在沙场上可以冷血如此的霸者,为何却是如此的儿女情长。女人,在霸者的霸业中,永远只能事陪嫁品,对于这一点,至少文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今日如此疯狂甚至已经不太像人类的吕布却是震撼了文丑的心理,也更让他看不懂这个主公。 魏续安顿好了其他幸存的将士后,来到文丑身边,轻声问道:“主公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碍?” 文丑道:“虽然受了一些伤,但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就是用力过度还有就是失血也是多了些,这才昏迷不醒,叫下面的人煮上一些稀粥,等主公醒了让他吃过就会没事的。” 魏续闻听,放下心来,又是问道:“那女人的尸体怎么处理,可要下葬?” 文丑先前见过吕布是多么的重视这刘妍,若是现在下葬不得吕布见上一面,怕是要惹了吕布,故而吩咐道:“暂且放着,等主公醒来再说。” 魏续蓦然道:“若不是我保护不周,让她中了箭,主公也不会如此了,可笑我魏续常年道自己武力过人,却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真是可笑之至。” 文丑劝慰道:“战场瞬息万变,而且敌军人马数倍与我,如何能怪你,你且放心,主公只是一时伤心方才有那番举动,你不要多想才是。” 只是文丑说的话如何能安慰魏续,只得说了几句后,便独自离开,留下文丑照顾。 睡过半日,吕布总算缓过精神,喝过一碗热汤,全身也暖和了不少,只文丑一人相伴。 吕布向文丑大致问了一下情况,想起刘妍心中还是悲痛不已,却见魏续不在,自己还在盛怒之下踢翻了他,便问道:“魏续呢?” 文丑倒还以为吕布因为刘妍之死要问罪魏续,便解释道:“在外听候主公吩咐呢,只是主公啊,末将有些话憋在心中却是不痛快,想说出来,不知道主公愿意听不。” “说吧。” 文丑得了吕布应许,便道:“主公啊,此次公主逝去,虽然是不幸,但也不能全怪罪魏续将军,当日我率着三百人前去救助的时候,魏续将军身边只剩下十余人,被西凉军围住嬉耍,却是不愿放弃,仍绕与递交战,身负十余处伤啊,若不是他身强体壮,只怕也是支持不住,就是这半日时候见主公昏迷,也是心中愧疚,不愿休息,在旁伺候着。” 原来那些西凉军压根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文丑他们,因为当时虽然追得魏续等人,却不急于杀死,反而如猫捉老鼠般极尽戏弄,好歹等到文丑赶到,也只剩下二十人不到,只可惜那刘妍那是已经中了一箭,之后便逝去了。 “若主公还是要怪罪魏续,那文丑也是有罪,若不是文丑来的慢了,只怕公主也未必会……” “够了”,吕布打断文丑的劝说,心中百感交集,不愿多说:“我知道的,你告诉魏续我不怪他,让他安心就是。” 文丑知道吕布想来是一言九鼎,得其允诺,自然确信,便告罪一声离开让吕布可以好生休息,找到魏续将吕布所言一字不差的告诉他,希望他能安心下来。 魏续这人最重承诺,当日受吕布重托保护刘妍,虽竭尽全力,但还是不逮,后见刘妍逝去,吕布大为伤感为此还奋不顾死的杀入敌军阵中,疯狂至极,想来刘妍在吕布心中的分量不轻,因而更为自责,如今得了一言宽慰,总算好受不少。 文丑与魏续虽然不熟,但见起有情有义,故而大生好感,慰唁道:“且去与我喝上几杯,去去疲惫。” 这几日吕布不好受,魏续也是不好受,闻听文丑提议,心中正自苦闷,有酒却是极好,但因为吕布原因却是推辞。 文丑劝道:“主公已经睡下,多日奔袭将士们都累了,此处偏僻想来无事,再说外围也有哨兵,你大可放心,若是主公有事,我自会叫你。” “如此,便依将军之言。” 二人同去,却是借酒消愁,暂时忘却那数千人与刘妍之死所带来的悲痛。 战了半日,跑了半日,此时已经是晚上。 吕布等文丑走后,仰天观望,星辰粒粒却似佳人泪珠,想起那至死方才敢吐露心声的刘妍,更自愧歉,心道:不怪魏续,却是我吕布一人的错啊…… ------------ 第二十八章:许诺言日后再见,去官渡意图出港 第二十八章:许诺言日后再见,去官渡意图出港 第二日,休息一夜的一干众人总算是缓过精神,只是看着旁人都是有些神伤。 折了宋宪等将不说,四千并州兵,也只剩下二十余人,至于文丑所带的三百精骑也是在与飞熊军的战斗中折损了百人。 待吕布精神好些,文丑才问起如何过官渡港之事。 吕布道:“我手中有钟繇的书信,上面有董贼的印章,想来应该无事,只是如今我军中人少不得与敌硬拼,你们速速返回战地,将那些飞熊军的铠甲剥下,用以伪装。” 因为当日的情况是十八诸侯攻占虎牢关,虽然吕布知道袁绍等人不会全力攻击,也不会在此地多留时候,但没想到董贼的动作如此迅速,竟然派出数万大军先行攻击陈留,曹操为了保护自己的实力居然不做抵抗就与张邈撤离了陈留,如此一来本在盟军手上的官渡港也被西凉军占据,断了后路。 好在那戏志才有先见之明,给吕布提醒方才备下后招,否则要是让这不到三百人的人马再去攻打官渡港,怕是以卵击石,绝无半点机会。 当时吕布因为力竭昏迷过去,文丑只想带着将士们迅速离开,故而忘记还有这么一着,如今听了吕布的建议,自然是暗赞一声,所幸连日来没有见到一个追兵,想来吕布也是知道了这点,方才敢叫将士们返回,要不然也得出些意外。 文丑带了一百人前去收集飞熊军的装备以及腰牌,而吕布则是将刘妍安葬。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因而吕布也是只能如此,本想带其回了幽州,毕竟自己还是答应,只是天气闷热若真是如此,只怕尸身早就腐烂,到那时候只怕刘妍还要怪自己吧。 吕布不假他人之手,一个人为其挖了一个洞穴,将刘妍安放,又是好生看了一会,记下刘妍容貌方才埋葬,立碑只写了刘妍之墓,吕布笔。 恢复精神,吕布亲口安慰魏续几句,惹得这个大汉又是一阵羞愧。那坐骑踏雪身受重伤而死,相伴吕布多年,如今想不到一战如此,吕布只等将其埋葬在刘妍不远处,也算是为在底下保护刘妍。 过了一阵时间,文丑等人方才回来,不但带回三百件飞熊军着装,还给吕布带来一匹骏马。 “主公,你说怪事不怪,当时我们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些猛兽闻了气味而来,但这大红枣马却是在那不肯离去,正自与数只野狼打斗,竟然不弱下风。” 吕布上前查看,只见这马身上也是受了几处伤,好在不算严重,想起当时只见脑中只想杀人时候,那飞熊军有一都尉骑得便是此马,如今听了文丑之言,这马儿怕是在护主,故而不走,以物喻人,吕布不由生出几分怜惜,轻轻抚摸大红马的脖子,见其似乎不反抗,便靠近身去。 文丑见状,为解众人压抑气氛,便笑道:“想来这马却是与主公有缘,当时末将见其神骏故而想要拉来,不想此马却是不肯让我等靠近,最后若不是它失了体力,还真是不好办。” 吕布道:“好了,让大夫为其治疗一番,我等先行做饭,等用过之后,我们上路,切不要以为现在安全,这里还是董贼的势力范围。” 文丑等人应了一声,先是分配飞熊军的军衣,之后造饭,美美的享用一番。 吕布还在刘妍坟墓那边,不知说些什么,大概是要离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怕刘妍怪他,因而趁的此时多说几句。 之后,一行人行了两日时间后,终于来到官渡港。 文丑拍马上前,大叫道:“相国令我等前来有要事相商,请守关大将出来。” 因为不曾想到这里会有敌军,故而官渡港的守将还是依言出来,但周围还是带上数百人。 守将叫道:“我乃官渡港守将孔林,不知使者是哪位?” 文丑拿出飞熊军令牌道:“飞熊军都尉董祀。” 令人接过腰牌一看,孔林又是令其送回,方才我问道:“不知相国让将军前来却是为何,而且看将军神色似乎与敌交战过一般?” 文丑怒道:“哼,只是一些不张眼的匪类,若不是我手下人少,只怕他们也不敢仗着人多前来,孔林将军,算起来后面那些地方也算是你的管辖范围,你可真是不错啊。” 文丑的一阵强硬态度,让孔林吃捏不准,只得换了脸色,赔笑道:“这地方的治安一直不好,却是惊动了将军,故而我等才是要用心办事,严加排查才是,还望董都尉勿怪。” 文丑也不多言,将钟繇伪造的书信交与孔林道:“这是相国的命令,当中已经全部说明,一路上来,本将靠的也就是他,过了六营寨,过了虎牢关,却不知能不能过孔将军你这官渡港了。” 这话却是说的有些重了,孔林虽然心中不舒服,但反而是确定这人是飞熊军,是董相国的亲卫,也只有他们哪怕不过是亲卫却也让一些将军级别的不敢怠慢。赔罪一声后,孔林接过,粗粗的看了一遍就笑着送回,并道:“诸位既然是去并州招降,上面又有相国的印章,想来定是无误,如今天色不早,不如都尉跟众兄弟就在官渡港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再出发可好?” 文丑这才笑道:“倒是不错,只是路上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怕误了相国的大事,到时候只怕连脑袋都没了,如何还能在此停留,等完事之后,若将军还在此处,到时候倒要叨扰了。” 孔林笑道:“如此便说定了,不知都尉还有何吩咐?” 文丑道:“其他倒是没有了,只是一路来,马儿却是吃不消了,将军若是舍得,就帮我们换些马匹,装写干粮就是。” “这事方便的很”,孔林继后对身边将士道:“速速去准备马匹粮草,要快。” 之后,孔林为了拉拢文丑,便请他们先进来再说,并令人准备一些点心酒水。 未免孔林起疑,文丑便允了,与吕布,魏续等人先行进入官渡港。 想到如此顺利,吕布不由感激戏志才与张辽,想起此时张辽却没有一同前来而是留在洛阳面对董贼,却不知道如何了。 魏续正自走着,却是见到一人,脸色大变,悄声来到吕布身边轻言道:“主公,并州将领郝萌也在。” 吕布顺着魏续眼色使得方向看去,却见一将也是望来,正自盯着魏续,心中生出杀意,手也是紧紧握住方天画戟,只待那郝萌说破就要开杀。 哪曾想那郝萌顺势看见魏续身边的吕布后,欲言又止,却是生生闭口,反而特意向吕布使了眼色,然后低下头来,神情十分的……恭敬。 ------------ 第二十九章:郝萌良禽择木栖,董卓损兵折马怒 第二十九章:郝萌良禽择木栖,董卓损兵折马怒 本以为那郝萌看见魏续等人,知道他们不是所谓的董卓亲卫飞熊军,势必要说破真相,到时候擒拿了自然是一番功劳,却是不想这人只是对吕布使了一个眼色便谦恭的退在一旁,这令吕布生出几分侥幸与疑惑。 因为文丑面生,而且还是董卓的亲卫,故而能假扮飞熊军不为孔林这般人识破,若是让并州将领魏续或者是吕布这般在虎牢关出尽风采的人来假扮却是万万不能了。如今文丑与那孔林在旁说的及其愉快,不时传来几声大笑,吕布与魏续则是毫不松懈,注意着周边情况看看是否有异常。 不一会儿,有人对孔林道:“将军,马匹干粮都已经准备好了。” 孔林笑道:“董校尉,真的不在此处休息一日吗?” 文丑笑道:“不了,不过与孔将军交谈甚欢倒是不错,如此等我回来之后自然与你痛饮一番。” 孔林道:“那便说好了。” 准备好一切后,文丑向孔林等人告别就要出关,不想有一人道:“且慢行,末将有话要说。” 孔林视之乃是副将郝萌,做出几分威严:“何事啊?” 因为郝萌是并州降将,故而出征陈留的李催只将他作为孔林这等无名之辈的部将,故而其人也是极为不满。 而吕布,魏续二人却是以为这郝萌好揭穿他们的身份,已经是露出杀意。 不料郝萌却道:“孔将军,前往并州的路上不但多有敌军,而且还有不少流匪,董将军他们受命出使并州,却是折损不得的,不如让末将率一军保护他们前行,至少也要道并州境内才行。” 孔林想想也是,如此一来可是大大的恩惠,到时候还能分得一份功劳,而且趁机赶走这个郝萌也是不错。 因为官渡港中守军有数千人,并州军就有三千,而自从张辽在虎牢关一役被吕布打破金身之后,这西凉军与并州军就更加不合,因为西凉人多,渐渐便出现西凉军欺压并州之事,虽然幸得张辽还是董卓军中武力最高之人,方才有些收敛,但在李催军中却是更是激烈。 孔林道:“如此,便辛苦郝萌将军了。” 郝萌向孔林行了一礼,之后又对文丑道:“董都尉,请稍等片刻。” 之后,文丑与郝萌告别孔林领军而出,直到离开官渡港三十里处,不等吕布等人发难,郝萌就率先来到魏续与吕布面前道:“并州将领郝萌见过吕将军。” 吕布颇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郝萌,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待这个郝萌,便问道:“这是为何?” 郝萌恭声道:“良禽择木而栖,如今在董卓那边有二十万西凉军,而我们并州军只有区区一万人马,将不过张辽,宋宪,成廉,魏续与我五人,长此以往,只怕不久我们就连并州军的番号都保不住了。” 魏续道:“你倒是清楚。” 在并州的时候,这些人就不曾铁板一块,高顺与魏续比较要好,而这郝萌却是与穆顺有些关系,故而魏续忍不住出言讥讽几句。 郝萌道:“末将帐下这三千人不是我的,而是丁公当年带出来的,如今丁公不在,我郝萌没有能力将他们带回去,那么便只能请将军带这些将士回并州去,一解思念故乡之情。” 大概是说到故乡之情,魏续脸上也是闪过复杂的神情,不再出言讥讽。 吕布静静的看着郝萌,心中阴晴不定,良久方才吐出一口气,沉声道:“郝萌,我便信你一次。” “谢主公。” 这最后戏剧性的结果却是让吕布这次洛阳之行总算是有些收获,只是失去的也是极大。 只是比起吕布,只怕在洛阳的动作这次却是只有损失而没有半点收获。 看着前方送来的战报,董卓重重的将其仍在地上,大怒道:“可恶,可恶,可恶至极,居然让吕布这厮跑了,就这么跑了,还是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跑的,本想要你们有什么用。” 李儒捡起战报,看了一眼,劝慰道:“相国莫要再气,吕布这次只是小藓,那周边的诸侯才是大疾。” 董卓闻言却是冷哼一声,望向堂中一人道:“张辽。” “末将在。”张辽起身道。 “哼”,董卓怒道:“探马回报,你并州军的宋宪,魏续叛出洛阳,协助那吕布连破我六道营寨,之后又与那虎牢关的成廉用计,逃出虎牢关,你可知道本相战死多少将士?” 张辽道:“末将御下无法,导致魏续等人叛变,请相国责罚。” 董卓怒道:“便只是如此,难道你张辽就不是内应,做出那等欺骗背叛本相之事吗?” 张辽神情黯淡,摇摇头道:“张辽不会。” 董卓闻言不怒反笑:“倒是说得轻巧。” 张辽道:“张辽当日已经背叛过丁原一次,如今却是再也不能背叛相国了。” 闻得此言,董卓愤怒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不少,又见张辽神情萎靡,因为要对他多有倚重,故而好言劝说了几句,方才对众人道:“此次折损了四千多西凉军,战将数员,但这些却并不是本相最为心痛之事,不想此次追击那吕布居然折了近千飞熊军,此大恨也。” 董卓自组军以来,在西凉招募勇毅之人收为己用,到如今已经得兵二十万,但飞熊军却是只有两千人,百人挑一也可看出这飞熊军的精锐程度。 当时董卓得报,从宫中传来消息说是不见了天子与万年公主,后来那禁军头领王越又是反叛,便心中明了,之后不断有败兵出来消息说并州军反叛冲破营寨,故而便急令骄骑追击,而这千人飞熊军只是为了天子刘协。 后来在追击到虎牢关附近后,那飞熊军由虎牢关守将那发现了刘协,又得知吕布等人去不久远,故而令其先带一军保护刘协回洛阳,之后对吕布以及万年公主紧追不舍。 只是后来吕布分军两处,飞熊军也是分军,一军追着魏续,刘妍等人,只是被文丑的三百狼骑杀了措手不及,四百人全部战死;之后追击吕布的另一军先是被其引入深山,之后又被因为失去刘妍而变得疯狂的吕布杀得大败,五百飞熊军又是战死,如此竟然让吕布区区三百人便将近千董卓的亲卫军消灭,董卓如何不怒,更何况其中那领军大将就是自己的侄子董璜。若说对于现在的动作,即便死了一个侄子那又如何,可惜的是自己那匹神骏赤兔却也在董璜手中,此战过后只怕是找寻不回来了。 李儒劝道:“相国,如今之事再是气愤也是无用,最要紧的是天子安然回来,反而因为此时不但除去了那心怀异念的王越,而且将数千不忠于相国的并州军也一并挑明,对于您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得了李儒宽慰,董卓总算是好受一些,想起那斩杀了数百禁军之后方才力竭战死的王越,反而是吩咐道:“叫人好生安葬那王越,倒是一条好汉。” 李儒应了一声,便退到一旁。 良久,董卓对张辽道:“文远,你先且回去,这事也怪不了你。” 张辽起身道:“谢相国”,然后便离开了这个如虎穴般的相国府,算是躲过一劫,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董卓也是起身,对李儒说道:“与本相去皇宫,某家要好好看看那天子。” ------------ 第三十章:董仲颖入宫辱圣,小义子跪地表忠 第三十章:董仲颖入宫辱圣,小义子跪地表忠 刘协自从被西凉军送回洛阳,又再一次回到这个牢笼,躺在龙榻上却是怎么也不安心,想起在虎牢关分散的姐姐刘妍,更是着急,可是如今被董贼抓了回来,只只怕日后行动更要受到限制,忍不住想道:却不知道姐姐现在如何,可是到了无拘无束的地方,日后还会不会来接自己。 可怜的刘协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姐姐万年公主已经身死,倒是如他所想去了一个无拘无束的地方,只是该到何时前来接他,却要好久好久。 “陛下,可要用些点心?” 被他人打断思念,刘协有些不耐,起身看去却是小义子,便道:“朕没有胃口。” 小义子道:“陛下,且要保住龙体,不可如此啊。” “走开”,刘协不耐烦道:“朕心里烦着,你且先退下。” “是,陛下。” 小义子见劝说无效,便留下糕点在书桌上,便要退下,不想还未走到殿门,就见一人踢开殿门,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相国……”。见是董卓,小义子急忙跪下,向其请安,当然更是不敢对其问罪了。 董卓眼中自然没有小义子这等人物的存在,擅自来到刘协休息的地方,便要找那刘协出气。 刘协将士董卓,急忙站起一旁,心中既是愤怒却也害怕,弱弱责问道:“相父,这里的是朕的寝宫,如何不得通报就这般闯了进来。” 董卓闻言,倒也不先发怒,难得遵照君臣之礼,先拜了一拜方才道:“臣董卓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协见董卓这般做作反而让其更为不安,只得道:“相父前来所为何事?” 董卓冷笑道:“陛下难道不知?” 刘协心中自然清楚,只是口中却道:“若是为了朕偷偷出宫游玩之事惹得相父生气,朕在此便说声对不住了。” “游玩?对不住?”,董卓闻言再也不能保持伪装的风度,大骂道:“就如此吗?你可知道本相死了多少人,整整四千余人,还有九百最精锐的飞熊军,就是为了你这个稚子。”董卓极度愤怒下,就连对天子的尊称都省了,居然用你来称呼刘协。 刘协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虽然之前已经受过几次董卓的欺凌,但是从前至少还保有最基本的脸面,但是这次却是完全不给刘协保有面子,大声呵斥。 刘协居然让董卓连着逼退了数步,直至他重新倒在龙榻下,惊慌之下忘了自己的身份而不敢狡辩。 “相国,天子跟前,您如何敢如此,若是让朝中老臣们知道,只怕又是一番口诛笔伐,此多事之秋,还请相国您以国家大事为重。” 董卓放眼过去,想不到开口说话的居然是一个小小的黄门,不由冷笑道:“你倒是好胆气,朝廷上下到现在敢当面如此说本相的只怕已经没人,想不到你这一个猪狗不如的阉人倒是敢说。” 小义子连连叩头,大声道:“小义子虽然猪狗不如,但天子终究是天子,相国终究是相国。小人曾闻当日相国见天子答对有礼,故而才行废除少帝之事,可见相国对大汉的忠诚,可是如此为何这般,难道……难道是小人误听了事实吗?” 董卓熊眼一眯,闪过几丝杀意,但却大笑道:“好一张利嘴,想来你对你的陛下倒是忠心耿耿,居然敢在本相面前说这么多的话,好,来人啊……” 刘协本是暗舒一口气,见董卓大笑,以为他已经平息下去,准备要奖赏小义子,却不料这董卓的心思居然与帝王一般难以捉摸,而是叫侍卫前来将小义子拉下去,笑道:“你说的不错,本相自然是忠于大汉,忠于天子的,只是本相与陛下说话之时如何容得你这卑微之人插口,若不能你长长记性,怕以后这宫中再也没了规矩,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众侍卫诺了一声,就将小义子拉了下去,还故意在殿门外行刑,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威慑着刘协,警告着刘协,让刘协如同感觉那受罚的不是小义子,而是自己。 知道二十几板后,那小义子终于不支,难以发出声音而是昏了过去。 而董卓至始至终都是看着刘协,一眼也不曾离开,看着脸上充满各种表情的天子,自己心中只剩下愉悦,欺凌天子,大概只世上只有自己一人可以享受到这种美妙之至的感觉。 “既然陛下知错了,本相便不多说了,日后也希望陛下不要再做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以免坏了本相与陛下之间的感情。” “朕知道了……” “如此,臣告退。”董卓告退一声,便与李儒及众侍卫离开,偌大的一个宫殿便只剩下刘协一个人,无尽的空虚与寂寞涌上心头,令人发冷。 以前还有一个姐姐在宫中可以倾述,可是现在呢? 刘协想边宫内宫外,才发现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居然一个也没有。 “小义子……”刘协突然发现这个卑微的阉人居然有此等勇气,心中大慰,也不知道他被打成什么样了,便急忙推开殿门出去一看究竟,却见地上留着一小滩心迹,人却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 刘协颓废的就地而坐,其他在外守候的小黄门本想劝劝,却受了一顿臭骂,也只得由着天子了。 而董卓每当心情不好,去一次皇宫,势必心情大好,这也算是众西凉军首领所知道的趣事。回到府邸的董卓立马召集众将领,除了严令加强对洛阳的防守外,还叫李艾领了一军前往武关协助张济攻占宛城,又令在陈留的李催就地防守,不得轻动,以免战线扩展太长,兵力难以为继被敌军有机可趁,而自己则是准备去见一见朝中那些有威望的大臣,毕竟在太傅袁隗被自己处死后,朝堂之上故而没有了反对之声,但是换来的却是极度的怠慢,整个洛阳除了军队那边还算如以往一般,其他地方已经乱的不成样子,虽然董卓从来不在乎,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也不想日后出门不见一家商铺,路上不见一个行人,朝堂不见一人发言,他要的是一个活的洛阳,而不是一个连话都没有的洛阳城,至少表面上要是如此。 ------------ 第三十一章:回北平防备袁绍,攻黑山试探本初 第三十一章:回北平防备袁绍,攻黑山试探本初 成功逃离官渡港,吕布一行三千余人终于在二十几日后到达白马港,进入冀州地境。 吕布面对三千并州降军,大声道:“你们是当年被丁公带来的,今日你们终于可以回家,愿意继续跟随我的就随我去幽州,不愿跟随我的,就回并州,绝不勉强。” 魏续大叫道:“愿意去幽州的兄弟,就到本将军这边来。” 三千将士面面相窥,也不知道这吕布说的是真还是假的,不敢多动。 吕布见状笑道:“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我吕布吗?” 闻言吕布承诺,三千将士方才有人慢慢移动脚步,这多人只有寥寥五百人愿意跟随吕布前往幽州,其他两千五百人则是思念故乡,只想先回去。 “主公,让郝萌也跟随主公回幽州吧。”郝萌请求道。 吕布道:“这些人却不得将领,你久领他们,威望比起别人远远胜出,故而让你领军回并州,之后你可以投入并州任何一路势力,他日本将必有大用。” 魏续也道:“郝萌,以往我魏续多有看不起你的地方,认为你与穆顺他们一起,可是现在确实要与你说声对不住了,日后等我俩再见面,我魏续定然要与你喝个痛快。” 郝萌笑道:“如此也好。” 两军分道扬镳之后,吕布领了七百人去幽州,郝萌与成廉带了两千余人去投王匡。 途经南皮,知道袁绍凭借四世三公以及联军盟主的名声,在南皮居然招募了十五万兵力,更有大量人才投靠他,武有颜良,淳于琼,朱灵,高览,蒋义渠,眭元进等,文有许攸,郭图,耿苞,陈琳等,一时间袁绍帐下人才济济。 兵势声望一时无二。 回到幽州的吕布,先向麴义与田丰商谈了一下军中事务。 吕布点头道:“有麴义与军师在北平,这些日子真是多亏了你二人。” 麴义道:“军中有我与高顺几位将军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其他有了田丰军师,难道主公还不放心啊。” 众人笑然,在座的除了吕布,麴义,田丰外,还有,逢纪,审配,文丑,侯成,只可惜那戏志才还是不愿前来,只是不知道去了何处喝酒。 田丰先道:“此次十八诸侯会盟攻打董贼,虽不成功,但主公得来的好处却是不可小视,如今更是在董贼的眼皮底下收编并州军,更是天下闻名,吾观天下英杰唯有袁本初一人可比。” 吕布道:“如今袁绍仗着声望屯兵南皮,对我等的威胁却是不小啊。” 侯成不解:“主公,那袁绍不是我等的盟军吗?只要董贼还在,想他不会敢轻易对我北平用兵吧。” 麴义倒是先解释道:“自从十八诸侯离开虎牢关那日起,就非一块铁板了。袁绍野心极大,怎么肯居于人下,如今招兵买马不就正好说明这一点。” 吕布问道:“那依诸位看,我当如何?” 麴义,文丑等人倾向于增加自身兵力,因为辽西郡如今也是吕布的势力范围之内,兵源不成问题。而逢纪,审配等人则是希望吕布能够先休养生息,而且袁绍在名流中得影响极大,不可主动出击,否则容易给袁绍借口。 吕布见田丰沉默不语,知道他心中定有所想,故而问道:“不知军师如何想?” 田丰道:“某觉得诸位将军都有道理,只是我等在现在这个时候为何一定要把目标对准袁绍呢?” 逢纪道:“军师何意?”逢纪,审配二人虽然是后来才被吕布挖掘出来,但是自古文人相轻,对于吕布如此敬重田丰还是有些微词,故而如今听得田丰之言,当然是要找些毛病出来,以表明二人并不弱于田丰,这也是人之常情。 田丰好像不知道他二人的意思,依旧道:“在下的意思是如今袁绍气势正盛,其他诸侯例如冀州的韩馥,北海的孔融,他们都不着急,我们就更不用如此,毕竟我们上头还有一位幽州刺史刘虞刘大人在。” 逢纪道:“这个我们早就知道,只是元皓的意思却是不明白了。” 田丰笑道:“元图莫急,某的意思是既然动不得袁绍,不如试探一番,但却不是针对袁绍,而是那黑山的黄巾军。” 吕布来了精神,问道:“黑山军张燕?” “正是”,田丰道:“主公此番出征黑山军,一来可以探察袁绍对于主公突然出兵以后的动向部署,二来打着剿灭黄巾余孽的旗子,就算袁绍想要做什么动作,且还要想想犯不犯的着,若是他敢出兵,主公只需要到两位刺史那边疏诵一番就可。” “妙啊……”吕布大笑道。 逢纪,审配二人也是不得不承认这田丰在智谋上果然比他们出色,因而也是由衷赞许。 五日后,吕布上表幽州刺史刘虞准备出征黑山的黄巾余孽,希望他能够提供一部分粮草。 对于那些贼匪,尤其是危害道大汉江山的黄巾军,刘虞倒不像对待那些外族那般宽容,反而极为严酷,得了吕布的消息,立马答应,兵支援人马五千,粮草无数,令大将阎柔为大将随吕布一同前往黑山平乱。 至于原本应该在平原的张燕部,因为依旧面临着所有黄巾军都必须面对的问题——粮草而不得不放弃平原,转入山区作战。 冀州作为黄巾的发源地,久在张角等人手下,当地的百姓多为其蛊惑,可以说是黄巾的附庸。 韩馥因为暂时对平原的张燕武力征讨,听从谋士沮授的建议,不但释放战俘,而且还驱民入平原。这样一来,张燕面对这源源不断的难民,实在是欲哭无泪。 收留他们?自己的粮食还不够自己吃的。 遗弃他们?别说自己没这个勇气,便是城中将士也是万万不会答应,因为这里面有不少是他们的亲人。 最后,可怜的张燕还是收留了他们,但这也导致城中粮食越加的紧张。等三个月过去后,城中粮食已经所剩无几。张燕只希望粮草能够坚持到攻下一个郡县的时间。可是事与愿违,多日来的饥饿让黄巾将士失去了不少的体力,令他们的战斗力不断下降。 因为黄巾本来大部分都是一些农民为主,不过连年的战乱,已经让平原附近的农田荒废不少,加上官军虽然没有办法在秋,冻两季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但是零星的骚扰,还是让张燕苦恼不堪。除了骚扰以外,为了防止张燕部抢掠村庄以夺得粮食,不惜把外围的大量村民,物资移到有防护力量的大中城池。张燕也不会傻到冰天雪地的时候去攻城,因此只能等待着明年的春季,再做打算。 于是乎,在平稳的过去三个月后,朝廷开始动手处理平原的张燕部。 先是冀州刺史韩馥令部下出战,然后便是那刘备被刘虞任命到平原招兵买马对付黄巾军,之后与渤海等地的官军互相慢慢推进,吞噬掉黄巾军的势力范围,逼得张燕不得不在收集一些物资后丢弃了平原,逃往山区中,依仗地势对汉军顽抗。 因为当年各地平乱,不止皇甫嵩,董卓,丁原等人都对那些黄巾俘虏大肆屠杀,故而十几万的黄巾军与百姓不愿投降而是选择跟随张燕。 张燕也是甚大的魄力,居然就带着这十几万人马遁入燕山,在里面开种耕地,狩猎走兽,时而派兵劫掠一下周边城镇,居然也让他支持下来了。 但这次成了吕布的目标,却说是他的不幸也是大幸。 对于吕布来说,任何资源都比不上人口,有了人口才有粮食,经济,进而可以从中挑选人才,兵丁,试想:一个三十万的郡县能否对抗一个三百万的州? 当然不能,故而吕布一直反对无谓的斩杀,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吕布绝不轻易处死俘虏。 十五日后,刚刚回到北平的吕布再次披挂出征,银戟直指黑山张燕。 ------------ 第三十二章:战官军张燕问计,斗贼人吕布妄为 第三十二章:战官军张燕问计,斗贼人吕布妄为 燕山险峻,多有山林乱石,可为天然屏障,令官军不得上前一步,但也是因为如此,山中少有可用于耕种之处,十几万军民在内,却也是不得痛快,这一年时间里,也是开始出现偷偷逃走的百姓,当然张燕对于这些确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留。 闻听幽州的吕布亲自率军前来征讨,见军下诸将确实多为惊惧。也是,那吕布近年来风头正劲,其实不光是他,就算是他帐下的文丑因为斩了西凉第一勇将华雄,现在也是广为人知。 见诸将窃窃私语,张燕道:“尔等如何看此次官军对黑山的进攻?” 有副将道:“自然是听少主的话。” 因为当初张牛角收张燕为义子,故而军中多有人还是习惯叫张燕为少主。 张燕想了想道:“若是我说要降,尔等也愿意听吗?” 诸将面面相窥,虽然他们自己心中可能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不知道张燕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其他人又是怎么想的,若是说错话,怕是要被张燕杀鸡给猴看,那不就成冤大头了。 作为他们的领军人,张燕想必是不愿投降的,故而有副将就道:“少帅,难道你忘了在邺城死去的那些兄弟了吗?难道你忘了老将军是为什么而死的吗?” 张燕答道:“我当然记得是那些官军杀害我们的兄弟,重伤义父,以至于义父早早的离去,可是,现在我黑山这里足足有十万的百姓需要粮食,我得为这些百姓的生死着想啊。” “难道少主认为你降了以后,就能保全我们的将士跟百姓吗?”,有人继续道:“少主,你可别忘了那皇甫嵩是怎么对待许昌的降卒的,听闻这吕布当年出道之时就是跟随皇甫嵩的,受其教诲,难免不是一丘之貉,更何况听人说这董卓未曾与吕布等翻脸之前,也是身为器重他,想来如同吕布这般的人,一定深受皇甫嵩与董卓的影响,必是个嗜杀如命之人,我等怎么能降?” 一提起这董卓,其余几位副将更是怒不可赎。原因无他,便是这董卓当年入了钜鹿,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把张角挖尸出棺,削首请功,故而深为黄巾军痛恨,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众将皆言要为张角报仇,誓死不降。 本来张燕的意思只是看一下兄弟们的意愿,若是愿意降便降了就是,却没想到这些人的反应居然如此的激烈,大有不与汉军决一死战决不罢休的意思。故而张燕无法,只得放弃这个念头,与众人商议起战事。 不过,对于现在最大的难关,张燕不得不问道:“若要战,我军粮草如何筹备?” 有人回到道:“少主尽管放心,末将愿率本部人马三千军,迂回到冀州各地背后,或袭粮道,或破县城,既可以拖延敌军行动,也可以稍稍解决下粮草问题。” 又有人道:“我们也可以以河中之物,天上飞禽,地上走兽为食物,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前去狩猎。” 张燕道:“既然如此,便劳烦两位将军了。” 两人率先领命,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请令。 就这样,表面上似乎各个方向的粮草问题都可以解决,可是张燕知道大家现在凭的只是一股血勇之气,这场战争一开始,黄巾就处于极其不利的局面。 难道,真的只能打吗?难道我平原四十万百姓就只能随着我们,死在这场战斗中吗?难道就真的没有出路吗? 张燕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身上的担子已经压了好久,而且还好重。 数日后,张燕又是接到消息,说是渤海的公孙范,冀州平原的高览都是率军协助吕布,纷纷出兵征讨,想来是要以他们的人头去邀功了。 张燕道:“黑山地势险要,唯有两处可通行,只需守得这两处,则汉军就算有百万人马也是难以移越。” 之后,张燕分了一军与副将,自己则是领军前往应战吕布。虽听得吕布之威名,但张燕却是不惧,在山间,山腰,山头立下无数据点,便安心等待汉军前来,此以逸待劳。 谁曾想吕布此次对黑山用兵是假,试探袁绍意图是真,故而行军速度缓慢,与阎柔等人有说有笑,不想是去打战,反而是想在游山玩水。 阎柔不解道:“奉先这般缓慢行军何时才能到达,岂不闻兵贵神速,若是如此只怕张燕早早就布置好一切了。” 吕布笑道:“黑山易守难攻,而且就算攻占下来其实也无多大用处。” 阎柔道:“那你为何还要主动请缨出战黑山,从你口中听来,这可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吕布笑道:“对付黑山军,我不想用刀枪,故而才叫大军慢慢行进,反正到时候也是不用打的。” 闻听如此,阎柔更是不解,心中也生出几分不悦:“那用什么去打,难道是想靠老天去收拾他们,你我才好捡个现成?” 吕布道:“天机不可泄露。” 阎柔无奈,大骂:“你便装神弄鬼做个道士就成了,不与你说话”,只得回到自己军中去,惹北平诸将哈哈大笑。 而张燕则屯兵北面地势险峻之处以拒官军。那山中虽多有野味禽兽,可确实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粮食的问题。十几日后,看着因为等待而有些不耐的将士们,张燕又是忍不住一阵刺痛,不由暗骂:这些官军居然到现在还没到,到底想不想打了?! “报少主,前哨发现官军已经逼近,在三里外扎营。” “再报。” “是,少主” 总算是等来了汉军的消息,但张燕却是高兴不起来,军中因为早早的动用人马,此时居然消耗不少粮食,不知道能否支持到最后。 如今张燕依势而拒,吕布不敢空耗兵力,想起军师临行前所赠锦囊,便与阎柔,侯成二人道:“现敌军依势而拒,若是强攻,恐怕会死伤不少兵士。今我欲打开军师锦囊,与两位将军商讨商讨。” 阎柔,侯成二人自是没有意见。吕布打开第一个锦囊,其**有两物,一为纸条,上书:若途中遭遇敌军不得进,可将另一物设法交与敌军主将张燕。若敌军不退,原地戴军十日,不进则退。 吕布对二人道:“军师言可将此物交与敌军主将张燕,另有妙计嘱咐,再观其变。” 阎柔道:“奉先准备如何安排?” 吕布道:“我意令帐下侯成与阎柔你分而驻守左右,每日只是摇旗呐喊,却不进攻,在等十余日,我便亲自去那张燕处一探究竟。” “我不同意”,阎柔反对道:“前面倒是毫无问题,只是最后一条却是万万不可。奉先你身为主将,岂可冒险,不如派一小卒前去即可。” 吕布笑道:“正是身为主将,更是不能轻易牺牲军中将士性命,而且入得他营寨也可见机探清虚实,岂不是一举两得。” 阎柔还待再劝,吕布却是不愿再听,只说些细节。无法,阎柔也只得让吕布如此做了,但却道:“若是执意要去,你也得带上你军中的那员大汉,有他一同前去,想来应该无事。” 吕布笑道:“也好,便让那典韦随我一同,也该是他出出气力的时候了。” 之后,军中将士从旁闻听吕布当日之言,无不感动,更是士气满满,要为吕布奋勇杀敌,方能报的此恩。 ------------ 第三十三章:降十万黑山军民,携一家亲人野游 第三十三章:降十万黑山军民,携一家亲人野游 十余日不得战,只是在山脚下每日摇旗呐喊。张燕正自不解,以为汉军要使些什么诡计,却是见汉军中来了两人。 “我家将军令我二人送上一封书信与张燕张将军,不知张燕将军可在关上?” 在关上的黄巾诸将小心道:“少主,只怕有诈。” 张燕道:“即便有诈也不过两人,若是连这样的都怕了,只是让官军笑话而已,放他们进来就是。” 副将闻听只得对士卒打了手势,放吕布与典韦二人进来。 进的营寨,只见周边都是黄巾军,虎视眈眈,似乎不把吕布二人看个明白怕是不能放过。 张燕在一帮黄巾将领的拥簇下也是下来,倒是有礼,请二人入内。 吕布二人自然不惧,就随着他们步入黄巾军帐。 张燕在主位坐下,沉声道:“吕布拍你二人来可是为了何事?”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堂中的吕布,典韦二人暗笑不已,却是答道:“我家主公说他有成人之美,因为受到一位故友受托,故而应该先将此事完成,然后大军前进再做战事。” 张燕道:“是何人书写?” 吕布道:“不知,张将军看了便知道了。” 典韦送上书信与张燕,之后退回吕布身边却是落后半步,张燕见状眉头一皱,却是想到了什么。 褚燕吾弟,与弟分别数年,闻你投身黄巾,既喜又惊。燕弟现拥军十万,尽挥本领,兄喜之;然如今外有三路大军之困,内有粮草之危,吾弟乃当世人雄,岂能不识当时之局。乃兄主公,愿保黑山十万百姓性命。望吾弟深思之。 张燕看完信后,心中实在为难,一方是要为“天公”以及死去的张牛角报仇,另一方却是活生生的十万百姓,实在是难以抉择。 吕布道:“不知张将军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回去?” 张燕不答,反而对其他部将道:“你们先下去吧。” 部将闻听,只得先行下去,帐中只留下张燕,吕布,典韦三人。 吕布自然不惧张燕一人,其实别说张燕,就算是在这营寨中的数千黄巾军他也视如土鸡瓦狗一般,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典韦在。 张燕起身来到吕布身旁,直视吕布,良久方才道:“你,是吕布?” 微微有些惊讶,吕布不想张燕居然有如此心思,见其识破,反而笑道:“何以见得?” 张燕听其如此说,心中已经是确定,指着典韦道:“这大汉外面不凡,孔武有力,却只能当个传令兵?而且这个传令兵居然每次只在你身后半步,想来对你尊敬非常,故而由此一猜。” 典韦闷声道:“这都行啊。” 吕布直言道:“不错,我便是吕布。” 张燕请吕布,典韦坐下,恭声道:“既然如此,张燕也不多说了,只求将军能够善待我这黑山十万百姓,那么张燕即便一死也不枉此生了。” “谁说你要死了?”,吕布笑道:“本将可没说过要你的性命。” 张燕喜道:“如此说,将军是答应善待我十余万军民?” 吕布笑道:“我从来就不想妄杀无辜,不过若是你张燕压制不住他们,那到时候可就不能怪我吕布心狠了。” 言下之意,吕布不但要放过那十余万军民,更是流露出招募张燕之意。 张燕心中大喜,只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却是神色一暗,沉声道:“张燕是黄巾余孽,而且还是匪首,朝廷如何能轻饶,将军的美意在此谢过了。” 吕布道:“无非就是背着个黄巾军的名声,不过日后你换上我大汉军的军装,就没有人回去多想这个问题,若你还是不信,到时候我吕布用命保你和你的人就是了。” 张燕闻言跪地道:“多谢主公。” 吕布扶起张燕道:“这里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且回去,之后你就放心,我会选一处安置这些人,种子,耕地,棉衣以及粮草都会准备妥当。” 张燕再三拜谢,之后就送二人出了营寨,与诸将讲明心意之后,静等他们意见。 诸将在黑山一年如同蛇鼠,早就不耐,故而得了张燕之言,便尽皆同意,收拢人马与次日准备投降汉军。 而回到本方的吕布则是在确定消息后打开第二个锦囊,上书:若说动张燕归降,需保得百姓以安张燕,黄巾军之心,以随行钱财交与其余部众,可保黑山百姓安全。 吕布依军师言,对阎柔道:“今得黑山,不费一兵一卒平十万黄巾,可算是奇功一件。然现黄巾多散布各地,若能收得黑山黄巾而不杀,一表我幽州将领宅心仁厚,二来可以给其他各地的贼军表明朝廷有心宽待,可分化黄巾,也可以让我大汉子弟少些损失,不知将军可否?” 阎柔闻言,意动不已,此行还是以吕布为主,自然答应。 次日张燕率众归降,虽然军械粮草不济,但让人意外的是当中藏有不少金银珠宝。 张燕解释道:“当日军中多有劫掠冀州各个州县,粮草等物虽然少有,不过这些东西倒是不少,后来不得已遁入黑山,难以与外界教义,这些东西反而无用,徒令人气闷而已。” 吕布提出要征用这些金银,不知张燕意思。 张燕笑道:“尽凭主公吩咐。” 于是吕布将这些金银一分为四,两份小的分别送于平原的高览和渤海的公孙范,另外两份大的则是让阎柔交与刘虞,自己也是自带一份回北平。随后,吕布张贴布告,发放粮草,言明若愿随军往北平者,可去,不愿去者可以自行随便。 这些黑山军民几经战乱,常常妻离子散,更有不少人时家破人亡,本以为这次就算不是被汉军杀死也会被饿死,却没想到吕布不但宽恕了他们,更愿意收容。 北平虽路程长远,却不失为一快乐土,因而随吕布部者前去的人竟有十余万,只有寥寥数千人散于各地。 其后在途中,北平再发运粮队,保张燕部跟那十余万百姓安全入北平。 不久,刘虞上报朝廷黑山之战,各表功劳。朝廷依次封赏,下派人员管制。等这十余万人进入北平地区后,对普通的百姓,拨与钱粮,在边地开耕,以为生计。至于被俘虏的黄巾将士,则是打散编制,挑选精壮,交与如兄长高顺,名将麴义这般擅长驾驭的将领代为操练,而张燕则被田丰推荐,得以授与官职,留任军中。 就这样,平定黑山张燕部后,冀,幽两州,除了小部分游串与各处山林的黄巾贼匪尚不能及时清除,大部分的小股黄巾势力,在张燕与物资诱惑,军事打击下,基本上都被收服。 平白得了十余万人,虽然对吕布的粮草等问题造成一定压力,但是随之而来的好处也是源源不断。 吕布将得来的金银交与关靖,入注到“北平信用社”,用以控制当地经济,之后又与卜数师刘纬台、贩缯李移子、贾人乐何当约定,吕布用官位以及资金,让他三人结交幽州富家,然后与吕布结盟,发展商铺,铁器,马匹等物,令吕布实力大增,而那十余万黄巾降军正好用来作为劳动力参加到里面去。 总算,忙完这些,吕布也是选了一个日子与妻任红昌,小姨子任紫凝一同去山中野营,作为这段时间忙于政务的补偿,随行的还有公孙家的王母,刘氏,公孙续,外加典韦与文丑。 ------------ 第三十四章:文丑有意未亡人,吕布笑看幼儿亲 第三十四章:文丑有意未亡人,吕布笑看幼儿亲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吕布连年征战,虽与任红昌新婚却是聚少离多,如今收复了黑山军,总算可以暂时安定一会,便带着亲人们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野营一番。 唯恐人多扰了清静,吕布此行只带了典韦与文丑,有他二人相随,只怕百来人还真进不了身。 典韦自从在陈留与吕布相遇之后,便向张邈告辞,带着家人随着麴义回到幽州,之后不愿统兵,只是以护卫之责。 众人喜他真爽,便皆与其相处愉快,其中这文丑因为常常寻他较力,也是更见亲密,听闻游玩一事,便急急跟来。 吕布见文丑也是劳累多时,便也许了,就让他与典韦一起看护王母等几位女眷。 静静垂钓,吕布坐在河边,已经许久没有享受到这种宁静了。 任红昌也是安静的坐在吕布身边,时而看看湖面是否有鱼儿上钩,时而看看吕布,倒也有趣。 “看些什么?”吕布见任红昌没有玩耍,而是坐在自己身旁,怕其无聊,便出声询问。 任红昌一笑:“便是看老公你了,许久不见你,倒是清瘦了。” 吕布一手持杆,一手抱住任红昌的芊芊细腰,感受她的温柔,却是想起那死在路上的刘妍,不由吐出一口气道:“这段时间冷落了你,红昌你可怪我?” 任红昌摇摇头道:“男儿志在四方,岂能整日想着儿女私情,再说了,红昌也不是这般不懂事之人,老公有什么事要做就去做就是,我在家中等你回来就好。”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正当二人郎情妻意的时候,又是一个异香扑鼻的身影坐在吕布一旁,却是那任紫凝,但此时却是气鼓鼓的道:“姐姐,姐夫,你二人就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了,累是不累啊,也不与我玩,真的很无趣的。” 吕布,任红昌二人相视一笑,由红昌道:“垂钓本就讲究个静心,是你不愿,可不能说我二人。” 任紫凝道:“不嘛,不嘛,姐夫在钓鱼,姐姐你就陪陪我嘛。” 吕布正想与任红昌甜蜜一番,却见小姨子前来捣乱,便笑道:“你与你姐姐日日相见,却也不腻,那公孙小子不也在嘛,你可以与他一同玩耍啊。” “我才不要”,任紫凝闻听公孙续之名更是不高兴:“那小子只有一股蛮力,一点好玩的地方都没有,我才不喜欢呢,姐姐,我们去采花做花圈可好?” 任红昌无奈,拗不过妹妹的撒娇,只得起身与他一同前去。 远处的公孙续见了,暗叹一声,只是牵着马儿遥望远处风景,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文丑看见后,却是想起吕布对他所言,便向典韦告辞一声,也是上马来到公孙续身旁,故意问道:“续儿,为何闷闷不乐?” 公孙续见是文丑,不温不热的回了句:“心中不得劲,却是无妨。” 文丑笑道:“可要比上一比?” 公孙续正自心烦,见文丑邀请赛马,自然答应。 吕布一听两声马嘶声,回头见文丑与公孙续已经拍马而奔,心中窃笑。这段时间,吕布也是看出这文丑不知怎么了居然对那刘氏有些好感,虽然明着不敢去,毕竟对方还要守孝三年,但暗中却是每每都要跟随吕布前去,虽不得每次都见,但只求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有一日,吕布便问了文丑心思,是否看中了刘氏。文丑笑道:“见其哀意,不知怎么的就起了怜惜之意,如今一日不见便想念的很。” 吕布笑道:“既然如此,待得守孝之期到了,我便做个主向干娘求亲。” 遇到这事,一向果勇的文丑反而羞涩起来,急忙道:“万万不可。” “为何?” 文丑道:“那刘氏已经有一子,怕是不愿,而且续儿也是不小,就算刘氏同意,只怕碍于续儿,还是难以成功。” 吕布道:“如此,为何不先搞定续儿,博取他的好感,最好是等你做了他的榜样,估计日后提起的就不是你,而是续儿了。” 文丑大喜,忙问道:“当真?” 吕布笑道:“我何时骗过你。” 得了吕布的教诲,文丑果然是先向公孙续下手,待与其熟悉了,日后再对付刘氏。 王母自有两个婢女喝刘氏照顾,又走了文丑,典韦一人喝酒却是无趣的很,见吕布此时也是一人,便提了两壶酒前来,对吕布道:“主公啊,可有收获?” 吕布接过酒壶喝了一口道:“惭愧,惭愧。” 典韦闻言,伸头一看,原来这吕布武技无双,这钓鱼的技术却是极差,到现在也未开张,也不知道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却是用在何处了。 因为吕布对军中极有规矩,或者是有些高顺的影响,后来得了典韦,更觉得饮酒的确不好,便下令若在军营中,战事时候,从吕布起不得饮酒。对于典韦这般嗜酒如命的人来说,还真是不好受,今日逮到机会自然得好生饮用一番。 吕布见典韦喝酒如同大鲸饮水,端的可怕,不由出言调笑道:“如你这般喝法,我北平的酒水不到半年都要被你喝光了,到时候却不知道如何留你了。” 典韦当然知道这是吕布的玩笑话,此时也不讲究什么主臣之礼,也是笑着回道:“不会,不会,等喝完了北平的酒,日后打下其他地方自然又有了,到时候不如让老典先行,那也是可以的。” 难得见到典韦主动请缨,吕布被其逗笑,感觉钩子连连扯动,却是有鱼儿上钩了。 众人各自戏耍,等了片刻却是到了用食的时候。 幸好早有准备,从家中做好饭菜带来,要不然凭着吕布的钓鱼技术,到现在也只钓了一尾鱼,只怕还不够典韦这厮一个人的份,大家可都要挨饿了。 除了家中的食物,没想到那文丑与公孙续也是收获颇丰,因为大型的野物不容易烹制,故而选了几只野兔洗好串好,让吕布发挥一下许久未曾发挥的大蒜飘香。 众人围坐一起,王母当中,左边分别是吕布,任红昌,任紫凝,典韦,右边则是公孙续,刘氏与文丑,这当然也是吕布早先安排好的。 这等好日子,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王氏到底年迈,只是吃了几口便觉得身上疲惫,在婢女的扶持下去休息。 走了王氏,文丑便有些大胆,将那兔肉割好,送到刘氏面前。 刘氏虽然不愿往那方面想,但是对于一个除去丈夫以外送来的东西,却是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下脸,轻声道:“多谢。” 此番,文丑更觉得这刘氏的一番韵味,不到不可操之过急,还是极有风度的重新坐下。 任红昌看的有趣,轻轻的按了一下吕布的手心,轻声笑道:“可是你教的?” 吕布道:“怎么会,这些我可不懂,大概是文丑自己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任红昌笑道:“信你才怪。” 一旁的任紫凝见了,却是有些吃味,随着一年又一年的相处,她渐渐发现姐夫吕布在自己的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是哥哥,是父亲,还是…… 啊,不想,不想。任紫凝一想到这些,就情不自禁的摇着自己的头,想要把那些念头甩出去。 任红昌见妹妹如此,却是觉得有趣,不由问道:“紫凝,怎么了?” “没什么”,任紫凝见到这番举动引起大家的注意,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又见吕布看来,想来是见到自己这番傻傻的举动还会以为自己是个小女孩吧。但见公孙续也是看着自己,任紫凝却是不给他半分眼色,直接瞪了回去。公孙续也算是继承了公孙瓒,就算对吕布也是向来不惧,不想见到任紫凝一瞪却是急忙低下头,吃着面前的食物。 吕布与任红昌见了,心中好笑,又见二人年纪相差不多,想起王母的想法,也是觉得不错,不过现在二人还小,便等日后再说。 ------------ 第三十五章:李催风火回洛阳,王允诡言离人心 第三十五章:李催风火回洛阳,王允诡言离人心 有些人喜欢少女,有些人却是对人妻更有兴趣,整个三国,只怕里面最为出名便是要算曹操了,其中有名的便又那张济的妻子樊氏,秦宜禄的妻子杜氏,至于那江东美名广传的姐妹花其实也未必全是诸葛之计,恐怕那时候曹操对大小乔也是垂濂三尺吧。 也许董卓也有这个爱好。 攻占陈留数月后,李催收到家中急信,信中隐晦出了大事,必须让李催回洛阳。于是,接到书信的李催调任虎牢关守将徐荣来陈留驻守为大将,自己则带了三千余人快马赶回洛阳。无可厚非的是李催虽然生性凶残,可是因为自小就失去了亲人,所以对现在的家人分外的珍惜,尤其对家中美貌的夫人小妾更是放心不下,毕竟自己不过是个粗人,居然能娶到那般美貌之人,因而也更加小心,以防外人趁其不在,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丑事。一接到家书之后,等徐荣到了,李催就把陈留城防交给了从虎牢关调来的徐荣后,与部将李乐,胡才以及部下三千人速速赶往洛阳。李催带着李乐及数十精骑先行,命胡才为主将带领三千人马在后。快马加鞭之下,花了十五天的时间李催终于赶回了洛阳。 “来者何人?”城上有守将见来了数十骑,警觉得问道。 李乐是李催的部将,因而待其答道:“中郎将李催李将军在此,速速开城门。” 因为来的匆忙,李催等人忘了带将旗,以至于没有马上被认出来。 那守将真的是不识相,大概也是因为前些日子出了吕布领着并州军反叛出了洛阳的事情,为此不得不小心应付,居然还问道:“可有什么凭证?” 李催本来就心急如焚,如何等的及,手中长枪一指,道:“可是要我割下你的狗头,方识我李催?!” 那守将吓的不轻,连忙下令开城门放行。 李催等人飞驰入城,直奔李催府第。那守将见李催已经进城,对身边小卒道:“我去通知太师,说是李将军回来了,你先在此代我看守。” 小卒领命,言道:“将军速去,这里有我。” 而那守将依照前几日上头给他的指示,依言行事,下了城便是快马一鞭先往相国府邸飞奔而去。 不久,李催便来到了自己的府第,翻身下马,与李乐二人快步进入,而其他数十人则环顾四周,分外小心。 李催官拜中郎将,府中的下人自然是不少的。那些下人见李催突然回来,也都是猝不及防,连连跪下请安。 李催抓住一个婢女道:“夫人何在?”因为常要出征,当李催不在时,李催的原配严氏便是府中掌权人,因而有什么事发生,李催第一个要找的也是她。 那婢女惶恐道:“夫人,夫人她在房中呢。” 李催听闻,将这婢女一扔就急忙朝严氏房间走去。行至严氏房外,李催留下李乐在外,自己推开房门,轻声道:“容儿,你可在?” 严氏,本名严容,自从为李催生下一女后,身体时好时坏,受不得惊吓。故而尽管李催心中着急万分,却也还是轻声慢语,唯恐吓到严氏。 “将军,你回来了?!”一声微带哭泣,却又微弱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李催从话中听出严氏可能身体不太后,快步进去,果然看见严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等李催进去后,李乐在外关上了房门,静候在外。李催走到床边,抓住严氏的手道:“容儿,你怎么了?”严氏见了李催,轻声哭泣道:“将军,容儿对不起你啊。” 李催急道:“容儿莫要如此,为夫不会怪你的,急坏了身子,为夫于心何忍啊。”在李催的一番好言劝慰下,严氏总算是停住了哭泣。 等严氏平静下来后,李催问道:“容儿,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严氏听了后,又是不由的双眼发红,略带哭声道:“将军,许妹妹她死了。”李催闻言,心中一惊,原来那许妹妹不是别人,正是李催二娶的妾,生的国色天香,深为李催所喜。可是离李催出征到现在不过数月的时间,怎么就死了,这未免太不可让李催相信了。 李催沉声道:“怎么死的?” 严氏哭道:“那日将军你离开洛阳出征后。过了一个月,我与许妹妹就去了白马寺为你祈福,不想妹妹竟被一伙强人抢了去。我们手下的士卒不及追赶,就这样失去了妹妹的踪迹。后来我连忙派出府中所有的人去找,也没有什么线索可寻。不想在两日后的早上,妹妹竟然出现在大门外,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此时的李催已经觉得不对,低吼道。 严氏深知李催脾性,却也不敢隐瞒,只得继续道:“可是那时候的妹妹身上衣衫不整,怕是,怕是被人玷污了清白。” “妹妹身上伤痕累累,不过我想人回来就好,只等你回来再说,没想到妹妹在当晚趁我不备就在自己房中,上吊自杀了。” 说到这里,严氏又是哭泣不已。 而李催此时出奇的冷静,静得让人觉得可怕。这反常的李催让严氏也觉得甚是可怕,哭声也渐渐的消失了。 好半响,李催才道:“容儿,可知是谁害了她?” 严氏摇头说不知。 李催其实也知道严氏未必会知道,毕竟她再怎么能干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家,碰到这样的事,没有惊慌失措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李催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严氏道:“已经安葬了。”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李催安慰严氏几句后,准备出去调查一下。还未起身,那严氏想起某事,急道:“将军,妹妹下葬的时候,是我为妹妹净身换衣的,在她的左手掌我发现了一个不成形的字。” 李催不想还有这么一事,忙问道:“什么字?” 严氏道:“可能妹妹临死之前,在手上刻下的,不过因为字画太多,所以血肉模糊,只能看出这个一个“草”字头开始的字。” “草”字头开始的…… 董?! 听到严氏说的“草”字开头,李催不由的想起了这个“董”字。 想那李催身为中郎将,还是西凉军中第一战将,加上威名远播,寻常人物在洛阳谁敢动李催的家人,那不是自己找死吗?也就只有把李催更强势的人才能如此肆行无忌。这让李催逐渐把怀疑的矛头对准了董姓的董卓。董卓身为太师,手握重兵,即便是天子也不放在眼里。 可如今李催所有的不全是董卓给的吗?加上董卓素来喜爱美女,这不是一个合理的动机吗? 想到这里,冷静的李催不复存在,噬人的杀气充斥着全身,房间的温度都仿佛冷了不少。看着这番变化的李催,严氏俨然猜出了李催心中所想,不由急声道:“将军,不可鲁莽,未必是太师所为。” 李催怒道:“除了他董卓,在这洛阳城内,还有谁敢动我李催的家人?我为他出生入死,想不到他居然敢做出这种禽兽之事,不杀他董卓,我李催何以为人?” 李催越说越怒,就欲起身去寻那董卓拼命。严氏怎么能让李催如此前去,只怕未见到董卓就性命不保。于是,严氏假装痛苦难忍,硬生生的停留住李催的脚步。 待李催回到床边,严氏道:“就算是那董卓所为,可是将军你如此鲁莽前去,就能杀得了他,你就不能为我母子俩想想吗?” 李催见严氏所言甚有道理,自己的武技只能算是中等,而且现在自己手下不过数十人,又如何能够与那董贼相斗,而且回头一想此事却是有些蹊跷。 严氏见李催冷静下来,继续道:“将军,我觉得此事未必是董卓所为。你想想,太师现在依仗的不过就是您,张济,郭汜等人,如今您是负责陈留一带,若是失去您,谁还能去抵挡来自中原一带的压力?董太师又怎么会自毁长城呢?” “可是……可是……”李催呐呐不能语,因为就连自己也无法相信他董卓敢在这个尖锐的时刻,动他李催。 到底是不是董卓呢? 正当李催沉思的时候,房外的李乐轻轻的扣了几下门。 李催问道:“什么事?” “将军,王允王司徒来了。” ------------ 第三十六章:忍辱负重回陈留,暗自连接谋巨恶 第三十六章:忍辱负重回陈留,暗自连接谋巨恶 王允可以说朝野中的中立派,因为他现在是除了董卓外,少数能说上话的人了。作为三公之一的王允在董卓主政的这段时间,不但没有奋起抵挡,反而有些卑躬屈膝,这让董卓对他既不“感冒”也不想与他多做争斗,俩人还算相处融洽,只是暗地里早就联系了各路豪杰,欲要至董卓与死地。可怜董卓还是看不起文人,认为他们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能耐,也就不把王允等人放在眼里,多有不屑。 李催与那王允也并不相熟,突然听闻他来拜访,平时倒也算了,可在这个时候不由的生出几分异样。想到这里,李催安慰严氏道:“容儿,你好好休息。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好好的安慰了一番,总算让严氏能够安稳的睡下去。看着严氏憔悴的面容,李催轻轻的帮她抚平额前的青丝,然后轻步离开了房间,带着李乐去见王允。 及至大厅,那王允一见李催就上前拱手道:“今早上听下人说李将军已经入了洛阳,我还不信,现在看见将军果然在此,定是平定了陈留之贼,恭喜恭喜啊。” 王允身为三公之一的司徒,而且与李催无深交,居然会跟自己来道贺?这一反常现象,令李催心生警觉道:“司徒大人到此不会只是为了道贺吧?” 王允笑道:“将军多虑了,王允到此就是为了看将军是否安好。此次将军对战那陈留曹操,定不容易,故王允便来看看。现见将军与平常一般,我心甚宽,王允就此告辞吧。” 说完,那王允还真的转身要走了,似乎真的是来探望李催身体是否安好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李催如何能放过王允离开,毕竟他是朝中老臣,虽然手中已经没有多大的势力,但是一些耳目总是有的,想来应该会知道自己妾侍是如何死的,也顾不得这是家丑便连忙道:“司徒大人,你可知在我不在洛阳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成想王允面现难色,却是肯定道:“无事,无事。” 李催闻言拍案而起,怒道:“无事?!我家中小妾被人害死,这也叫无事?!” 王允面有异色,急道:“此事,董公早已派人调查过了,夫人只是被强人所害而已啊,将军切莫多想啊。” 李催见王允一听到自己说出小妾被人害死,面色大变,心中已有几分明白,恐怕真的跟董卓脱不了关系了,要不然的话,谁还能让这三公之一的王允也这般失色。 李催走向王允,狼一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王允,道:“可是与太师有关?” 可怜王允一文人在李催的逼视下,忍不住发抖道:“怎么……怎么可能?” 李催厉声道:“还敢瞒我,我那小妾手上便刻了个“董”,此定是她留下来让我为她报仇的。” 听到这里,那王允急急拉住李催道:“李将军,小心隔墙有耳啊。” 听王允语气改变,李催知道怕真的是董卓做的。一时间李催紧握双拳,目露凶光。 王允急忙劝止李催,不可急躁,慢听他所言。待李催稍稍冷静,王允道:“将军,我虽不知令夫人的死是否与董公有关,可我知道的是自你离开洛阳的数日后,董公突然下令各部严正以待,更道若是得知将军消息,必须先通知他,才能放将军入城。不知今日将军入城之时,是否遇到了守将的刁难?” 李催回想起入城之时遇到的事情,果然如王允所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李乐道:“将军,怪不得今早那厮不肯开门,我还道他是忠心职责,原来是董卓那老儿下的令啊。” 王允讶道:“果真?!不想此事居然是真的,那么令夫人……” 王允没有说下去,因为李催撼人的杀气就连王允这个外行人都深切的感受到了。好半响,李催起身沉声道:“此事等会再说,请司徒大人先回去吧。” 王允告罪一声,这回倒是真的离开了李催府邸,只是这一行的结果虽然不如预期的好,但可以看出已经在二人的关系中如同砍了一刀。 李乐等王允走后,欲与李催誓死相随:“不但是末将,在这里的三十余名兄弟无一人不是将军的心腹,唯死而已。” 现下李催的心情极为复杂,思考许久还是决定先去太师府去面见董卓先,虽不能当面质问,但也可从旁探查消息,到底是十余年的关系,如何能听的外人之言而断定主公会对自己的女人下手,只是想起董卓的荒淫无度又是心寒,只待他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便是死一个女人也是罢了。 想到这里,李催便去了太师府邸,一路上不曾停留。 “太师还在宫中议事,请李将军晚上再来吧。”府前侍卫禀告道。 李催闻言忍不住一声冷笑,心道:议事?他董卓自从掌握军政之后,何时在这个时候入宫议事?只不过是在皇宫内睡宫女嫔妃而已,可是现在居然用议事这个连他李催都不信的理由搪塞他,更是让他起了疑心。因而李催也不多言,只对那侍卫道:“等太师回来后,你便告知太师就说李催回来了,想要求见太师。” 侍卫道:“小人记得了,请李将军放心。” 李催回到自己府邸后,只留下李乐一人,对其严明一切。 李乐劝道:“将军,太师他此时如何还会议事,必定是做了对不起将军的事情,没有脸面见将军才是真,如此更能断定他就是杀害夫人的凶手。” 李乐的一番判定也正是李催现在心中所想,但是他心里已经开始乱了,等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速速前去与胡才见面,告诉他不得带军入洛阳,只在城外驻扎。” 李乐道:“如此将军手下不过我等三十余人,若是董卓突然发动对将军的行动,只怕将军危矣。” 不想李催还是不能死心,眼道:“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待我见了太师再说。” 李乐见状,暗叹一声却是不再多说,拜了一拜就出去寻那胡才去了。 次日,董卓方才召见李催,问起他为何如此急冲冲得从陈留回来。 李催只道是陈留军事无恙,又闻听有贼人大乱洛阳,担心董卓安慰故而率军回援。 董卓只是笑着让李催择日回去陈留,言明城中无事,也只字不提那事,日后无有军中将令不得擅自离开。 听得董卓如此说,反而令李催心中明了,告辞一声便回去了,之后与部将胡才汇合,又是领军前往陈留。 其后,军中多有传言,说是董卓与李催的妻妾有染。回到陈留的李催自然是有苦说不出,只得忍着。 而在洛阳中的王允等人在成功的破坏了李催对董卓的完全信任后,又要针对下一个目标而行动。 此时洛阳城中,董卓昔日的大将们基本不在,张济在武关对付宛城的袁术,郭汜,牛辅,李艾等人则是在长安一带防御马腾,胡轸在虎牢关投降后被杀,徐荣此时留在陈留,如今留在董卓身边的就只有李儒等文官了。唯一能算是威胁的就是那虎狼之将张辽了,只是众人也皆知道因为并州军的叛变,张辽在军中的威望一落千丈,虽然现在表面上还是为董卓信任,但很多事,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张辽的地位已经不稳。 而王允要拉拢的对象便是张辽,因为李催再是对董卓有怨恨,但他到底还是西凉人,若是反叛恐怕还不是董卓的对手,故而身为并州人的张辽才是最好的杀贼人选,而且整个洛阳中能在武技上对抗张辽的只怕还真是没有。 其实张辽本就是假意投靠董卓伺机而动,只是因为事关重大自然不会对他人说出真相,除去当日在丁原帐下的魏续,宋宪二人外,别人都是不知道张辽的心思,更遑论王允等人,因为他信不过。而在今日王允主动来寻自己,张辽也先是左右而言其他,直到王允拿出群英名册,上面皆是当世有名节的贤士大臣,方才让他信服。 张辽沉默许久方才道:“虽然城中已经没有李催,郭汜等人,身边的心腹大将已经离开不少,但董卓的飞熊军却是不可小视,须得寻个好机会,方能下手。” 王允想了想,喜道:“这倒是不难,几日后便是老夫的寿辰,到时候老夫便会去请董贼前来,到时候在府中安排伏兵,再用计诓走那些飞熊军,剩下的就交给将军了。” 张辽道:“我只有数十名亲信,到时候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旁边的王允赞道:“壮哉,可惜王允手无缚鸡之力,要不然也定要与将军一同与贼子相搏。” 张辽道:“到时候唯恐城内的西凉军会有所动作,这方面的事情可就要依仗司徒大人了。” 王允老泪纵横道:“将军放心,就算拼上我的老命也誓要保洛阳一个安稳。” “还有天子的安危。” 王允道:“将军不必担心,这些地方都已经安排妥当,只剩下那董贼与其飞熊军。” 张辽道:“好吧,他们便交给我吧。” ------------ 第三十七章:贾诩长安动郭汜,朱儁潼关诛来人 第三十七章:贾诩长安动郭汜,朱儁潼关诛来人 这几天郭汜实在是闷的慌,自从十路诸侯联合攻打董卓那日起,他被派到长安镇守,以防武威的马腾用兵扰其后方。 但就是因为这个才叫人及时无奈又是无味。 郭汜真的感到很是无味,那武威的马腾与韩遂稍碰即退,都没打上几战,不但没有动用长安的兵力,仅仅凭天水的牛辅,安定的皇甫嵩两路兵马就足以应付。 那郭汜在洛阳就经常鱼肉百姓,到了长安后,待闻得马腾部败退,便开始在长安也是如此,每日白天以虐杀百姓为乐,晚上多设酒宴大快果颐,搞得长安乌烟瘴气。 至于今晚也不例外,照常在其府邸设宴为乐。 正当郭汜与其部将畅饮之时,有下人禀报前往洛阳的贾诩回来了。 贾诩因为得牛辅推荐,之后在董卓面前连献了几个计谋,深的董卓的赞赏,故而如今在西凉军的地位已经不必李儒差上多少,故而闻言,郭汜不敢怠慢,急忙令人带贾诩进来。 贾诩一身风尘仆仆,进来后与众人打了招呼,便在一旁坐下。 郭汜笑道:“先生从洛阳回来,可是太师让你带来什么消息?” 贾诩便对郭汜道:“李将军,太师有密命。”然后,贾诩以目示意,让郭汜秉退其余人。 郭汜还算没喝醉,明白了贾诩的意思,挥手让众人退下。 待得众人离去后,贾诩上前急声道:“李将军,太师有难!” 此言一出,把个郭汜吓的冷汗直留,本还有几份醉意,现在倒是真的清醒过来了。 郭汜道:“贾先生,莫要开玩笑,太师身居洛阳,李催,张济,张辽等人在侧,雄兵在手,谁人能害太师?” 贾诩顿足道:“便是李催与张辽二人,自从张济将军去了武关后,张辽伙同王允等人就设下埋伏,之后更是说服了李催共同反叛。” 郭汜一惊,道:“这怎么可能,别人我不敢说,但稚然久随太师,情同手足,如何可能?” 贾诩叹道:“不知将军是否知道在前些日子,太师让李将军率军攻打陈留之事?” 郭汜道:“当然知道。” 贾诩道:“那将军知道不知道那日李将军率军出发后的数日,太师在白马寺偶遇一美人,便虏了那美人。不想第二日,那美人不知怎么的就死了。这本没有什么,一个女子罢了,可是想不到的是那美人居然就是吕布的小妾。” 郭汜大惊道:“居然有这种事?!” 贾诩示意郭汜稍安勿燥,然后继续道:“我得到太师传报,言明李催近日已经从陈留率部在返回洛阳的途中。太师为防万一,令我告知将军早做准备,希望将军能够领一军到洛阳去,增加城守力量。” 此时的郭汜心中烦乱,毕竟他要面对的可是自己多年的战友李催。 郭汜已经想不到为什么贾诩可以如此清楚个中内情,急声问道:“先生教我如何应对?” 贾诩在堂中渡步,整理下头绪后,答道:“将军,李催虽然手掌大军,张辽虽是当世猛将,寻常人难以抵挡,不过,自吞并了丁原的人马后,经过这几年,太师已经把并州军分散成好几块,之后又有魏续等人反叛出逃,如今那张辽手下也不过原有的数百人罢了。此次李催出征陈留,势必又是分散了不少人马,他能带回洛阳的心腹兵马定然不多,张辽世之虎将,百人擒他不得,就用千人;千人擒他不得,就用万人。将军此去,应该多带人马才是。” 郭汜拍案道:“先生之意,便是用人海之术累死张辽那厮,然后在对付李催?!” 贾诩看着郭汜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郭汜道:“既然如此,我速速去准备人马准备前往洛阳增援太师。” 贾诩道:“将军且慢,诩尚有几言相告。” 郭汜道:“请先生指教。” 贾诩道:“此去洛阳,应先探得虚实,不可鲁莽,若那张辽不曾叛乱,将军此行急进,恐为其所恨,此为一;将军一去,长安需得一将军心腹把守,以防宵小之辈作乱,其为二。” 郭汜连连点头。 “至于三嘛……此时天色已晚,不急一时,可于明日再行事。”贾诩打趣道。 郭汜拱手笑道:“多谢先生提醒。” 二人又谈了许久,方才各自回去休息。 次日,郭汜点了两万人马开拔洛阳,再留下一万人留与贾诩负责长安大小事务。经过数日的行程,郭汜带兵来到了“天下第一关”——潼关。 两万人马的行踪早就被潼关将士们发现。待大军行至潼关不远处,城门大开,数百骑出动迎接郭汜。两万大军暂时停下脚步,郭汜上前问话:“汝等是何人啊?” 出潼关的这批骑兵中有一人越众道:“禀告将军,末将是潼关主将朱儁之朱晧,奉家父之命特来迎接将军。家父已经在关中设下酒宴,款待将军与诸位。” 郭汜笑道:“如此甚好。” 接下来,郭汜命几个副将安排两万人马的去处与休息,自己与其余部将随朱晧一同前去朱儁府。 行不多久,一帮人就到了朱儁府。郭汜进入,果然看见有丰富的酒宴安排好了,不由的高兴起来。堂中一老将急步走来,向郭汜敬道:“李将军途中劳累,快请上坐。” 数年之前,朱儁身为天下平乱指挥,可以说是位高权重,而郭汜不过是董卓座下一员偏将,那个时候,不要说是给郭汜和颜悦色,就算是反过来,朱儁怕也未必会正眼看郭汜这个西凉人的。 时过境迁啊,看着有些献媚的朱儁,郭汜心中只有快感。 郭汜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身为潼关主将的朱儁则坐在其下首。诸如朱晧等人则各自分坐。 待主人朱儁领头开杯后,众人畅饮不已,安下不表。这场酒宴足足喝了数个时辰,直到大部分的人都醉倒在地,包括郭汜。 此时在酒宴上还有几个人不曾倒下。 “父亲,都安排好了。” 说话的是一少年,正是那朱晧。 回话的当然是他的父亲朱儁了。朱儁道:“你将郭汜拿下,我去取了那厮的兵符,一切安商量的行事。” 朱晧道:“父亲,西凉兵多,让孩儿去敌营吧。” 朱儁笑道:“晧儿,你尚未有此资格,那些西凉兵只有为父一人可以震慑。” 苍老的朱儁此时又焕发出当年征战疆场的气势,让朱晧觉察到自己真的还远远不及自己的父亲。 朱儁慈爱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心中为他的孝顺很是高兴。可是紧接着,朱儁又不由的心生焦虑:也不知道洛阳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 第三十八章:宴间发动战飞熊,不顾公私逐心愿 第三十八章:宴间发动战飞熊,不顾公私逐心愿 此时的洛阳城已经是喊杀声一片,城中百姓无一人敢出门在外,而喊杀声最激烈的地方无疑就是那司徒王允府。 张辽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好久,手下百余人等董卓受邀前来,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这么冲向了这里。 可是董卓是这么好杀的吗?权利越大的人,往往越是怕死,董卓也不例外,在自己的府邸足足安排了五百名最精锐的“飞熊军”,每次出行也必要带上他们,这次入席,过分多人的不方便,不过还是有五十人在身边守卫,两百人在旁驻立。 每一个飞熊军都可以说是以一挡十,若是普通的士兵,便是五百人也难以攻破董卓这五十飞熊军,更何况如今张辽手中只有百人。 王允手下虽然也有不少奴仆,但这些人却是如何是飞熊军的对手,故而主力还是张辽等人。 待得发了信号,迅速关上府门,隐藏在客席中得张辽等人猛然杀出。 在张辽铁枪的带领下,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逼得董卓带了百人只得退入大厅内。 亲卫护其两侧,张辽只需要开出一条道来,这让不少的飞熊军死在了他的枪下。又是一枪,张辽再次干掉了一个飞熊军。不过,此时的张辽的双手已经感到了少许的酸痛。 不亏是最精锐的士兵啊,在斩杀了百余飞熊军后,强如张辽也是无法再逼近董卓的地方,而张辽手下的三十余人,已经死伤殆尽了,活着的身上也是多了几口伤痕,其余的人更是狼狈不堪。 剩下的飞熊军也不准备突围了,只要守住内庭,因为只要等到援军到来,张辽纵有三头六臂也定叫他命丧于此。 张辽还在奋力挥舞铁枪,看着周围的飞熊军,抓紧时间恢复体力,这时一声呻吟传入张辽耳中。 原来是一员偏将在刚才的战斗中,中了几刀,战是好好,现在一停下来就觉得有点难以忍耐了。自从魏续等人跟随吕布叛出洛阳,如今整个城内也不过百余并州人,看着这些多年来陪伴着自己的部下一一的死去,张辽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对不起他们。 为了一个人的恩仇,就要牺牲他们吗? 想到这里,张辽的心开始动摇起来,一向纹丝不动的邴天枪,在张辽手中第一次颤抖起来。 “将军,杀的痛快啊。” 张辽不由的看着开口说话的副将。 “将军你知道吗,自从我们被董卓收编了之后,我们的兄弟没有一个不被西凉人欺负的,就好像狗一样。狗娘娘的,因为这里没有我们的根,因为他们有董卓护着。兄弟们受欺负了,从来只能埋在肚子里,不为什么,只为了我们不能让将军再去受那老贼的气。可是今天,老子又活出了一个人样,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剩下还有气的居然好像又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力量,挣扎着冲向飞熊军。不过,这些大好男儿不久就死在了敌人的刀下。 “啊……”张辽愤怒了。如果说以前的张辽只是为了丁原而战的话,那现在的张辽则是为了这些一直跟随他,信任他的将士而战,而此时的张辽无疑是最强大的。 张辽像死神一般用手中邴天枪不断的收割着飞熊军的将士的性命。尽管飞熊军也不畏生死,也足够英勇,可是今日注定是他们的末日。 噗……最后一个飞熊军也倒在了张辽面前,而张辽一方能战斗的只剩下他自己和三四人。 其他还活着但却无力作战的也就有四,五个人了,全部重伤倒地,可他们的目光却一直看着他们心中的最强者,不曾离开过。 很多时候,男人之间是不用语言的。张辽与余下几人对视之后,转身进入董卓所在,去寻这最终的目标。 穿过长廊,绕过假山,行不多久,张辽等人发现那董卓从事居然还在凉亭悠闲的喝着酒,想来是王允平时就在此处小斟。 董卓遥遥喊道:“文远何故来此啊?” 张辽厉声道:“特来取你性命。” 董卓大笑道:“不想我董卓竟步了丁建阳的后尘了。” 闻听此言,张辽虽然怒火中烧,却也不觉心生愧疚,但余下几人不像张辽迟疑,已经是杀了上去。 那董卓虽然在洛阳这几年养尊处优,甚至胖了几圈,武艺也是大减,却也不是他们这等强弩之末可以对抗的,几个回合就被董卓杀的节节败退。 正当众人渐渐不支之时,张辽终于下定决心杀向了董卓。 于是场上的形式顿变。好在张辽战斗多时,体力消耗甚大,董卓足足斗了十余回合才被其斩下一臂,倒在地上。 尽管血留不止,可董卓硬是没有喊出半声。 看着这样的董卓,张辽也是下不了手取他的性命。 董卓突然道:“文远,我临死在际,你看在往日里我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张辽心中有愧,又见董卓临死,故而道:“你说。” 董卓惨笑道:“想我董卓一生纵横天下,不想死在朝市之上,让众人围观,文远,你便给我个痛快吧。” 张辽迟疑了,他也很想杀了董卓为丁建阳以及众兄弟报仇,可是想起以往董卓对其的重用,却一时又下不了手。 思考许久,张辽终于下定决心,走向了董卓,扶起他。 因为失血,董卓的面色慢慢的变的苍白,因为疼痛,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看着这样的董卓,张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手慢慢的抚上了他的下颚。 “且慢动手!” 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张辽的动作。 张辽寻声看去,居然是王允等人。原来自张辽动手之后,王允与其早就商量好的朝中大臣们动用府中的家兵,开始在城中扰乱董卓部众的注意力,并且与部分有兵权的将军联合起兵。 因为事出突然,加上城中混沌不堪,很快的,王允等人等人就控制住了大部分的地区,只有少部分地方的西凉军还在抵抗。 王允身边有一人阻止道:“文远,杀不得。” 张辽见其,倒也认识此人,是那荀攸。此时董卓身受重伤,倒也不怕他暴起伤人。 不知是为了什么,张辽并没有离开董卓的身边,反而是手持邴天枪,一如以往那样站在董卓身旁。 张辽道:“为何?” 荀攸道:“原因有二,一为公,一为私。” 张辽问道:“何为公,何为私?” 荀攸道:“董卓为乱国之贼,天下百姓谁人不想噬其肉,喝其血。此巨恶之人,理应交于当今天子审判,受万民的唾弃,此为公;今日将军为正朝纲,大义灭亲,擒得此贼,为第一功。不过,这天下谁人都可杀董贼,却只有将军一人不可杀啊。” 听到这里,张辽不禁打断道:“这是为何?” ------------ 第三十九章:张文远挺枪诛恶,贾文和使计护天 第三十九章:张文远挺枪诛恶,贾文和使计护天 因为吕布的关系,并州军在魏续,宋宪等人带领下反叛,随其入幽州。随后张辽的一番话令董卓疑虞尽失,便又重提收其为义子之事,用以宽慰张辽之心。 无法,张辽此次却不是不能再推脱,只得从命,故而有父子之说。 荀攸继续道:“若董卓死在将军手中,纵然将军是为了朝廷,是为天子才灭此贼,可我大汉以孝先行,虽然将军与董贼无父子之实,却有父子之名啊。” 看了下张辽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荀攸继续道:“前有丁原之死,这次若是由将军之手杀了董贼,天下之大,总会有些无知之人不识将军大义之心,恐误会了将军。日后,背负着弑父弑主之名,将军何以为继啊?” 听到荀攸所言,张辽看向董卓,后者却没有说什么,而其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但这已经足够表明一切了,好一个董卓,好一个枭雄,就算是临死之前,还给张辽设下了一个大大的圈套。 如果张辽今日再杀了董卓,那他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了。 杀还不杀? 张辽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境地。 “文远,你不敢杀我吗?”“你怕了?” 张辽一怔,他感觉自己真的不认识自己了,以往那个只想驰骋沙场的张文远,难道现在的自己真的已经有害怕这两个字被强加在心里了? 不,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张辽看着奄奄一息的董卓,举起邴天枪准备刺向他。 那边的王允急道:“张将军,朝中现在需要你,天下需要你,陛下需要你,你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中了董卓的奸计啊。” 张辽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劝止,而是看着董卓道:“不是我张辽怕了你而杀你,而是为了还我欠你的,这一枪后,我们两清了。” 说完,张辽已经是一抢刺中心脏,这董卓鲜血奔发,贪婪的呼吸着人生最后的一口空气,不过随着口中的血泡越来越多,一代霸主董卓就这样死在了张辽的手下。 巨恶毙命,在场的众人无不欢声笑语,唯有王允,荀攸寥寥数人,心中既喜又忧。 在董卓死后,王允命手下将士多作宣传,一为安洛阳城民之心,二为肃清董卓余党,随后,又抓捕了董卓家人二十七人,收押入狱。 而董卓军中的第一人,军师李儒在上闻听洛阳城内的喊杀之声,后得到是张辽反叛的消息,李儒知道恐怕是中了他人的计了。而随着被朝中大臣们的家兵包围了其府邸后,李儒知道已经是回天乏数了。 有李儒亲卫道:“主人,我等愿护卫主人杀出洛阳。” 李儒看着这些跪在地上,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卫,笑道:“已经用不着了。你们把我绑了,送于他们,以保自己一条性命吧。” 那些亲卫皆拜首道:“主人死,我们死;主人生,我们生。” 看着这些忠心汉子,李儒又怎么忍心让他们为了自己而没有生路可走呢?下定了决心,李儒偷偷的把怀中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腹部。只要自己死了,朝廷总会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待众亲卫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看着李儒的尸首,不想众亲卫居然也挥刀自尽,跟随着李儒去了。随后有府中奴仆打开大门,献上李儒尸首。 到这时,足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洛阳城内的董卓余党基本上清除干净。 随着第二日太阳的出现,洛阳又回复到她安静的面貌。 此日清晨,献帝刘协正与小黄门小义子在寝宫梳洗之时,有其他黄门慌忙禀告刘协道一大群大臣直闯禁宫。 身边的小义子慌张道:“陛下……” 刘协微微一笑:“不用慌,该来的总改来的,帮朕穿衣吧,小义子。” 等刘协正装出了寝宫时,外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看见刘协出现,众人下跪齐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协淡淡的说了句平身。 有一老臣越众,哭道:“陛下,董贼已死,汉室有望了!” 刘协一震,本以为这些人是前来逼宫的,想不到居然是来通报董贼之死的。刘协急步上前抓住那老人道:“王司徒,你说什么,董贼死了?!” 王允道:“陛下,董贼已死,董贼已死啊!” 刘协先是沉默,既而大笑,最后大哭。 众人上前劝慰刘协。 刘协毕竟只有十岁,长期在董卓的控制下,毫无天子的尊严,如今闻听董卓居然死了,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内心的激动,也忘了保持在臣子面前的天子威严了,哭出来了。其中的委屈,其中的心酸,都在这场大哭中发散出来。 哭了一阵后,刘协从一个普通的十岁孩童变成了当今的天子,保持他应有的威严。刘协扶起痛哭的王允道:“老大人请起,诸位请起。”待众人起身后,刘协自然要问道:“那董贼是如何死的?” 王允把前因后果简要的叙述了一遍。“此次除贼,张将军大义灭亲,居功至伟啊。” 刘协来到张辽面前,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取下自己的配玉交给张辽道:“张将军,刘协多谢你了。” 张辽急忙下跪道:“臣有愧。” 刘协扶起张辽,又是好言几句,然后按照王允之言张贴告示,言明董卓之死,其后调配人手抓捕董卓同党,抄没其家产,相关犯人被抓近千人,抄其家产足可顶上数个国库。 随后,心情大好的刘协在宫中设下酒宴,大封有功之臣,例张辽被封为左将军,保有原将军之称及其部属。 酒宴之上人人欢笑,人人尽兴。就连刘协也是初干美酒,竟然醉了,在王允的陪同下回到寝宫。 “王司徒,那张辽先杀丁原,再杀董卓,朕不敢用此人。” 说话的正是本应醉了的刘协。此时刘协能问的自然是刚才扶他回来的王允。 王允道:“陛下,留着张辽,实在是没办法啊。”长长的叹了口气,王允继续道:“只因黄巾贼起,先帝为了尽快的剿灭乱贼,不惜放兵权于各地豪强,导致现在汉室威严大损,难以掌控。如今各地豪强实力大涨,为了能够震慑他们,我们便需要一个强援。” “便是张辽?” “正是。” 王允继续道:“张辽有勇无谋,容易控制,不至于出现第二个董卓。现在董卓虽然已经就地正法,可是他的余部依旧实力强大,前有李催,徐荣,后有牛辅,郭汜等人,但观我朝野上下,朱儁,皇甫嵩等皆老迈……” “等等,你说谁?朱儁?!皇甫嵩?!”刘协气愤道:“当年十路诸侯战董卓,就是这俩个老贼贪生怕死,帮那董卓对抗十路盟军,才让我在董贼手下受尽屈辱。可你现在居然把他们也算进来,王司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允见刘协发怒,急忙跪下道:“陛下,此皆是文和先生之妙计啊。” 原来那贾诩居然是站在献帝这边的。贾诩先在牛辅那出谋划策,博得他的信任,然后在董卓那献上数策。当日十八路诸侯来袭,贾诩看中这个机会,先后举荐朱儁,皇甫嵩,让他二人能够掌有兵权,其后先于他人看穿盟军的弱点,看出最终结果,又假意献上“挟天子以令诸侯”,令董卓继续防守洛阳,一为分散董卓兵力,二让董卓时刻为关外的各诸侯担心,得以让王允等人有机可乘。最后在董卓调出最后一员大将李催出战陈留之际,找到王允等人,献上“反间”计。 ------------ 第四十章:乐极生悲天子丧,苦不堪言八方乱 第四十章:乐极生悲天子丧,苦不堪言八方乱 “那李催的小妾其实是我们的人抓来嫁祸给董卓,让他二人反目为仇,董卓将其派往陈留,无他将令不得入洛阳,如去他一臂,我等才能依接外力一举诛杀董贼。”王允将前因后果一并讲了刘协听,其中曲折令其惊叹不已。 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几件事。刘协道:“如此说来,除贼大计,这贾诩可为第一功。” 王允笑道:“正是如此,文和智谋超绝,心思缜密,远在臣等之上。”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刘协亲自扶起王允,只是刘协还是有几件事不能明白,只得问王允道:“王司徒,那贾诩可是西凉人,又深受董贼重用,为什么会背叛董贼呢?” 王允叹气道:“不知陛下听过段颎此人?” 刘协想了想道:“可是太尉段颎?” 王允道:“正是。” 刘协不解道:“难道这段颎与贾诩有关系?”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王允道:“陛下,那贾诩那日寻我商议大事。我也不能轻信于他,唯恐是董贼派人拉一试探我的。只是后来贾诩交与我一物,乃是段颎当年的所用之物——七星宝刀。在西凉贾诩的名声并不好,因为他曾经有“我段公外孙也,汝别埋我,我家必厚赎”之言,世人皆笑贾诩怕死无节气,其实此事不假。贾诩父本为段颎的部下,贾诩叫他一声叔父倒也是真。那段颎忠心汉室,其部下也如此,那贾诩亦如此,故而不受董贼恩惠,依旧为振朝纲出谋划策。” 刘协道:“贾先生现在何处?” 听了王允的解释后,刘协心中对这位几乎以一人之力使董卓势力瓦解的贾诩生出敬意,也以“贾先生”敬称,而且现在董贼新除,正是需要培养自己势力的时候,像贾诩这等人才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王允笑道:“贾先生现在长安,正为陛下,为汉室努力着,而那朱儁,皇甫嵩恐怕已经分得兵权,只等贾先生调令。” 听了王允的话后,刘协第一次觉得自己有机会保住先辈的天下,有力量像光武帝刘秀那样重新焕发刘姓家族的荣耀。 “陛下,该入寝了。” 辞别了王允,刘协心中激动,忍不住拉住小义子与其分享道:“小义子,朕今天真的很开心。” 小义子连连道:“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刘协看着小义子,郑重的道:“不,你不是奴才,你是……你是朕的好朋友。” 小义子闻言一震。 “自从朕被那老贼扶植成帝后,朕就再也没有一天开心过。朕本以为汉室可以在我的手中再次复苏,可是朕没想到的是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傀儡了。小义子,你知道吗。多少次被老贼折辱后,朕只想与那老贼同归于尽。可是朕不能。不是朕不敢,而是不能啊。如果朕死了,只会让他重新扶植一个傀儡,一个更加软弱的傀儡。所以朕要活下去,像狗一样没有尊严的活下去,只为了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机会啊!” 说到此处,刘协已经忍不住痛哭起来。 小义子急忙劝慰刘协不可太过伤心。 刘协打断道:“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刘协心情激动之下都已经忘记称自己“朕”了,由此可见刘协是多么的激动。 刘协道:“现在好了,老贼死了,又有那么多的忠义之人帮助朕,朕觉得朕的人生又能看见曙光了。” 看着充满希望的刘协,小义子却是只觉得心中一痛。“那陛下准备怎么安排董卓的家人呢?” 刘协怒道:“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没有十岁孩子应有的表现,这时的刘协脸上狰狞的表情让小义子感觉此时的刘协是多么的陌生。 “陛下,那与董卓有关而被收押的千人,还有那些没有被挖掘出来的人呢?” 刘协冷冷的看着小义子道:“鸡犬不留。” 小义子呆了。 刘协也觉得有点吓到小义子了,连忙道:“小义子,又不是杀你的头,你怎么怕成这样?” 小义子闻言,下跪急道:“小义子只是觉得杀那么多人,会……会人心不稳的。”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警天下”, 刘协又见小义子唯唯诺诺,失了几分兴趣,便道:“你下去吧,朕累了。” 小义子轻轻道:“陛下,就让奴才陪陛下最后一晚吧。” 也许刘协真的累了,或者醉了,居然没有在意小义子的话,就这样睡下去了。 看着熟睡的刘协,小义子留下了眼泪。也许是为了刘协,也许是为了董卓,也许是为了那受牵连的近千人,也许是为了自己的亲人。 小义子从怀中慢慢的拿出一物,颤抖的手里赫然是一把匕首,慢慢的,慢慢的刺向刘协的心脏。 可是小义子手里的匕首总是悬而不下。 “鸡犬不留。” 小义子痛苦的回想起刘协的话,终于还是把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响彻禁宫。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看着眼前自己唯一的朋友,刘协根本不能够明白。刘协很想问小义子这是为什么,可是心脏被刺,已经让他没有力气去问了。 “陛下,那夜便是奴才杀了小德子,所以才引得禁军发现的……” 只是这么一句答非所问的话,就让刘协明白了所有的事。 为什么当夜吕布带他们出宫的时候,只来得及走了一段路,这宫中就传来一声惨叫? 为什么当日刘协回来后,却不见了当时与小义子一起给刘协调换衣服的小德子? 为什么如今形势大好,作为心腹能够飞黄腾达的小义子如今却要刺杀朕? 因为,因为,他便是董贼在宫中,在自己身边的内应啊。 徒劳的挣扎了几下后,刘协带着满满的对于小义子背叛自己的愤怒,对梦想破灭的遗憾,不甘得走了。 看着带着痛苦,不甘而死的刘协,小义子没有办法告诉他自己的亲人也在那千人之中。在亲人与朋友的选择上,小义子背叛了刘协。 “陛下,小义子很想再来陪你,可是……我真的……” 心里很痛苦,就像自己也被刺中一样,小义子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面对刘协临死前的那张脸…… 惨叫声让宫里的守卫慌乱不已,因为声音真是从天子的寝宫发出来的。 如果天子有个不测,那么他们只有一个结果。 “陛下,陛下?” 长时间没人回应,让侍卫长心中感到极其的不妙。 推开大门,看见的是两具尸体。 侍卫长绝望了,手下的侍卫也绝望了。 “大人,我们怎么办?” 侍侍卫看着这些信任着自己的部下,自己又怎么能够让他们就这样死去。 侍卫长道:“你们快回家收拾一下,逃出洛阳吧。” 众侍卫或不语,或泣泪。 侍卫长沉声道:“还不快走,都想死在这吗?” 看手下还是不动,侍卫长怒道:“你们家中父母怎么办,妻儿怎么办?要死就死我一个就好,你们的命不是一个人的,快走啊。” 众侍卫只得离开。 又是一个磕了头的离开后,侍卫长看着最后一个侍卫道:“你也快走吧。” “我可不是怕死之人,大哥你想一个人当英雄,可没这么便宜。” 侍卫长道:“我失职让小人害了陛下,怎么能够逃避责任,唯有一死才能以谢天下。” 剩下那人道:“糊涂。宫中谁人不知那小义子是陛下心腹。现在陛下被其所害,绝非你我之责,实在是那董贼阴险。你家中尚有娇妻弱子,就忍心让他们孤苦伶仃的过下半辈子吗?” 侍卫长沉默不语,显然心中很是矛盾。就在这时,其他闻声寻来的侍卫也纷纷朝寝宫方向而来。 侍卫长在手下人的拉扯下,只得先行逃走,保住自己的性命,自己的家。 可是,这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 第四十一章:百姓千里送刘虞,临行赋意诫吕布 第四十一章:百姓千里送刘虞,临行赋意诫吕布 公元192年四月,司徒王允宣示天下大汉第一巨恶董卓伏诛。半月之后,汉献帝刘协突发恶疾,殒命宫中,年仅十二岁。 这两件事让天下震动,而对各势力却又是不同的意义。 尤其是董卓原先控制的地区更是混乱不堪。天水的李蒙,牛辅一个因为是董卓的爱将,一个是董卓的女婿,都认为不可能被朝廷赦免,只能在天水继续顽抗。 至于长安的郭汜则是在贾诩的算计下,被潼关守将朱儁诛杀,收其部众两万余,宁顽不灵者,皆杀。 安定的皇甫嵩策反西凉大将樊稠,联合攻击留守长安的董越部。 董越不敌,领不足万人的部队逃往天水,投靠天水的牛辅。 皇甫嵩与樊稠得兵一万三千人以守安定,在大后方,暂时算是安稳下来。 另一方面,冀州刺史韩馥、勃海太守袁绍以及山东诸将商议,又与献帝去世的早,便想立汉室宗亲的刘虞为新皇帝,刘虞坚决不肯;于是韩馥等人又请刘虞领尚书事,以便按照制度对众人封官,刘虞再次拒绝。 同年六月,因为刘协没有能够留下子嗣,所以在司徒王允,太尉卢植,左将军的联合决议下,决定另择一汉室宗亲为帝。 因为不想再重蹈汉室无权的窘境,所以朝中大臣们多数倾向于三处刘氏宗亲: 荆州刺史刘表,益州刺史刘焉,幽州刺史刘虞。 益州远离洛阳,刘焉便以境内事务繁多此为借口,一再推延着,不愿奉召进京;荆州人心安定,少有战乱,刘表正自用功,也是不愿前往洛阳受制于人;唯有幽州刘虞自来有贤明,所在地方比起其他二人也是更近,麾下人马也是不少,故而朝廷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下诏调配幽州刺史刘虞回京商议登基大事。 刘虞忠心不二,一接诏书,就立刻准备一千轻骑先行上路,再令其子刘和带领八千人马相随,只是把蓟城暂时交给幽州别驾魏攸代为处理。 而吕布因为提出的“以夷制夷”的想法,加上作为表率收容了大量的乌桓人,因此近年来跟刘虞关系越加良好,听闻刘虞受召即将入洛阳,因为事出紧急,吕布只是带了数百骑前往蓟城送别刘虞。 自吕布第一次看见刘虞到现在,整整快三年了。刘虞虽然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岁的样子上下,可是头上赫然已经长出少许白发,想来这些年为了幽州的百姓,为了大汉的基业是多么用心。说真心话,吕布很是敬佩刘虞。 离别之时,来为刘虞送行的幽州百姓足足来了两,三万人,他们夹道而行就是为了见见他的最后一面。 一路上,有幸看见刘虞的百姓就是下跪叩首大哭,更有甚者想要拦住车桥不让他离去。 起先刘虞还要下车扶起百姓,可是到后来越来越多的百姓也这样,刘虞已经都扶不过来了。 “大人,您别走啊……” “大人啊,你喝碗家乡水再走吧……” 百姓依依不舍,其情甚浓,真是闻者流泪啊。 刘虞扶起一老者,接过他手中捧着的水杯,大声道:“我刘虞何德何能,竟累大家如此厚待。” 百姓一阵喧哗,言刘虞之功绩。 那老者道:“大人啊,你即便要走,也得喝了这家乡水再走。那样,我们心里也好受点。” 刘虞本不是幽州人,却因勤政爱民,居然被幽州百姓视为已出,可见刘虞在幽州的名望之高。刘虞一口喝掉杯中水,又抓了把黄土,用物件包好,道:“我刘虞今日拥此土,便如日日在幽州。” 百姓皆哭,不愿刘虞离去。幽州随行的官吏也见景流泪。 别驾魏攸感叹道:“若某有一日也能让百姓如此爱戴,便不枉此生了。” 大约送了近百里,送别的百姓才少了下去,但仍然还有千人随行,不愿离去,但也是远远跟着。 众人寻了一清静之地,再叙离别之苦。 作为其下第一谋士,刘虞还是很信任魏攸,故而对其吩咐道:“魏攸,幽州交给你了。” 魏攸道:“大人,您放心去,魏攸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定保幽州百姓一方安定。” 刘虞很是欣慰,然后又有跟其他的官吏例如大将阎柔,公孙义等人一一叮嘱。 “大人……”看着刘虞过来,吕布在年纪上作为后辈,在官职上稍低的人率先开口道。 刘虞仔细的看了看吕布,笑道:“奉先啊,你要好好治理北平,处理好与外族的交际,莫要让百姓受苦,知道吗?” 面对这个临走还是不忘幽州百姓的老人,吕布只得重重的点了下头。 刘虞继续道:“我刘虞来到这幽州十几年了,每每看见百姓受苦就心中难过,看见各族争斗就心中烦忧。好在这几年边疆大定,百姓安居乐业。奉先啊,这里面可有你与你的部下的一份天大般的功劳啊。” 吕布知道刘虞说的是自己在其面前那次提出的第一个建议——“以夷制夷”,不由道:“多谢大人为吕布所做的一切。” 刘虞笑道:“这都靠你自己争气,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就已经是一方郡守,日后赶超霍骠骑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突然,刘虞面上及其严峻,正色问道。 吕布道:“只要是末将力所能及之事,一定照办。” 刘虞俯首贴耳道:“保我汉室江山。” 吕布闻言心中顿时大惊。要知道吕布现在其实也不过是一方郡守,势力在当初所谓的十八诸侯中只能算是下等,若不是一身的武艺超人,只怕他人还是记不起自己这等人来,故而如今闻听刘虞的保我汉室江山,吕布不得不多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看出吕布的野心还是真心希望吕布能够去保护大汉? 心中大惊之下,吕布一时竟忘了回答刘虞。 不等吕布回话,刘虞转身再与众人道别后,又深深的看了吕布一眼后,就入了马车,往洛阳去了。 大概除了吕布自己在意,其他人也许并没有看见刘虞那最后的一眼。可是,刘虞临行前的那饱含深意的一眼,直到他走得远远的,吕布才回过神来,心中多有疑虞,却也不得解。 送别了刘虞,众人结伴而回。一路上,有人讨论着不知道刘虞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再回幽州。 吕布也不知道,可我他知道的是,自己的机会就要到了,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机会到了。 ------------ 第四十二章:袁本初图谋冀州,吕奉先假途伐虢 第四十二章:袁本初图谋冀州,吕奉先假途伐虢 刘虞一家到洛阳之时已经是七月份的时候了,在司徒王允为首等人的支持下,刘虞之子刘和被立为汉玄帝,意为选立之意,年方十六。其父刘虞被封为汉义王,居住洛阳,旗下八千人马驻守洛阳,也算是对羸弱的皇室注入了一份难得的力量。 公元192年八月,就在新皇初立之际,一个月后,天水的牛辅,李蒙趁局势不稳,又害怕王允等人对西凉军赶尽杀绝,故而先于汉室一步公然反叛。牛辅自立为王,招纳西凉子弟,充实兵力,李蒙为大将军冲锋陷阵,可算猛将。其后牛辅与羌胡部众勾结,又以重金许诺武威的韩遂,令其策反原是十八诸侯之一的马腾,答应一同出兵。之后牛辅出两万,韩遂,马腾出三万,羌胡出七万共得兵十二万攻打安定。 安定守将乃是汉末名将皇甫嵩,他与野外伏击牛马联军,连胜两场,只可惜兵力悬殊,只得小胜而已。不得以,皇甫嵩只得全军撤离安定保护有生力量,暂回长安,与贾诩,朱儁同守之。 一时间,三辅之地再陷战乱之中,百姓叫苦连连。 而这仅仅只是开头。 陈留一线的李催因为与董卓有隙,故而也不愿为其起兵复仇,但是紧接着传来好友郭汜也被朱儁诛杀,李催不由心中害怕,觉得朝廷是有意为之,之后便要轮到自己,故而领了一军想要反扑洛阳。不料朝廷派了大将张辽前往虎牢关驻守,统兵一万,令李催难以再进。其后,朝廷下令各诸侯回京援救。濮阳的曹操,刘岱领令后,率军三万直逼陈留。 而在武关的张济害怕朝廷对其用兵,故而领军猛攻宛城,逼走了袁术,占据宛城后便是上表朝廷愿意投降。 王允本不想招降,但是刘虞却道:“三面受敌,难以分配人马,到时候反而容易对京师造成威胁,不如暂时同意张济的请求,待日后有机会再行也可。” 因为其子刘和上位玄帝,刘虞有摄政之职,故而以除贼大臣为荣的王允也是不得不考虑刘虞的意见,之后好生一番思考倒也是同意。 北平太守府,吕布看着手里的竹简,脸上隐晴不定,过了会方才放下手中竹简,对面前的文士正色道:“本初信中所言,实在太过重大,本将欲与手下文武商谈之后再给答复吧。” 那文士笑道:“既然如此,郭图就先回去静候佳音,只是吕太守,时不可失,万望多加考虑才是。” 吕布笑道:“本将自知。” “如此,郭图便就告辞了。”说完,郭图向吕布施了一礼退下。 吕布心中对信上所叙述的事情实在是难以抉择,考虑了一下当前的实力筹备,决定先与众将领谋士考虑一番,毕竟这可是攸关整个北平军的大事,可不能独断独行。 “来人。”吕布下了决心,倒也快速,直接喊话。 门外有侍卫听到,进屋道:“主公。” 吕布吩咐道:“你速速派人去通知麴义,高顺,文丑,侯成,田丰,审配,逢纪他们,就说明日午时在我太守府用食,另外还有要事相商。” 那侍卫道:“诺,主公。” 还不等他出去,吕布想起一人,又问道:“戏志才可在府中?” 因为戏志才如今的身体虽然有些好转,但是多年受寒毒所侵,不但这病情容易反复,而且他喜欢饮酒,不知照顾自己,故而吕布将找了一人照顾,也让他在太守府起居,反正这偌大的府邸也不过十余人,就当戏志才是自己的幕僚罢了。 虽然戏志才还是不愿做自己的谋士,甚至吕布愿意以副军师之位以待,也是不得之,但知恩图报却是吕布本色,当年若不是戏志才引荐钟繇,假造董卓关蝶,只怕吕布那次遭受诸多意外之后再是万难逃脱,故而吕布还是以礼相待,这也让更多的人传承吕布的爱贤之名。 因为不少的俊才被吕布一个一个给挖出来,他的名声也渐渐的响亮起来,在幽州其他几郡太守当中,已经无出其右,渐渐地也有凌驾与幽州之上的实力,因而更大的计划也是呼之而出。 吕布道:“你也派一人通知戏志才,但不可打扰,若他不愿来便也算了,反正来去随他。” 府中的人都知道自家的主公身为尊敬那个戏志才,故而也是保有三分敬意,侍卫速度下去,找个几个人分散去各处通知以上四人。 次日午时不到,田丰及其逢纪先后依次来到吕布的书房,之后便是练军的高顺,麴义等人放下军务急急而来。 见人已经到齐,吕布把袁绍送来的竹简传给田丰等人,道:“昨日袁绍派其谋士郭图前来游说,相约一起攻打冀州的韩馥。说成功之后,便以半个冀州相赠,本将实在难以抉择,不知诸位怎么看?” 等四人看了竹简内容后,作为军师的田丰率先道:“袁绍其志甚大,又怎么会把到嘴的肥肉分给我们一半呢?主公,此事怕是让我等为他袁绍做嫁衣呢,万万不可中计。” 吕布听了深以为然,其实他也是看出当中原由,只这一问,却是为了看看部下的心思,以免日后心存诡异,毕竟袁绍四世三公的名声对这些名士有太大的杀伤力了。 果然那谋士逢纪也道:“献帝才薨,新帝刚立,各地诸侯大多不在听从天子。我观袁绍亦如此。主公,那袁绍有“四世三公”之背景,又有十八路盟主之名声,势必是主公大业之路上的一大阻碍。某有一计,可灭袁绍。” 吕布不想田丰尚未出谋,这逢纪却是率先,不过人人争先方是好事,故而不由喜道:“计将安出?” 逢纪笑道:“假途伐虢。” 吕布有些不解道:“假途伐虢?元图,请细言之。”,其他几人也安静的听逢纪解释。 逢纪见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且自家的主公彬彬有礼,这让他很是舒服,也很是急切的言道:“既然袁绍约定要我军出兵相助攻打邺城,而我军要到邺城,其实与那南皮倒也不远了。某观韩馥懦弱无大志,纵然坐拥冀州富饶之地,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袁绍就不同了。袁绍这几年名声在外,冀,幽等州人才多有投奔其挥下,若再让他夺得韩馥势力,则为主公心腹大患啊。所以,主公应先灭袁绍,再讨韩馥。” 等逢纪说完,吕布仔细的思考着,觉得很是正确,虽然对袁绍用兵那是迟早的事情,但现在却是出师无名啊。 旁边的审配提醒道:“主公,逢纪之言甚有道理。”逢纪听了笑意刚起,那审配又道:“可是主公与袁绍结盟,却又攻打盟军,恐为天下耻笑,望主公三思。” 高顺也是如此劝说。 吕布一听,心中微微不爽,难道自己不知道,如今各路诸侯因为董卓之死虽然都开始争斗地盘,而这袁绍虽然身为盟主,但却是最先动手,不但招募兵马达十五人,而且多是招收名士,其心可见,这偌大的北地,正是一个诸侯发展的最好平台,而现在对吕布勾得成威胁的不是那坐拥冀州的韩馥,而是这个袁本初,对于这一点,吕布看的极为清楚,至于师出无名这样的谦谦君子之说,其实对吕布根本没有什么约束力。 吕布看田丰一直不说话,知道他必是有些主意,也就向他问道:“不知军师怎么看?” 田丰看了看逢纪等人,心想这不是让我得罪人吗?不过既然吕布点名要田丰说,田丰也是没办法了,只得起身,慢走了几步,猛然转身道:“假途伐虢之计为大险之计。成则一举可定冀,幽二州,可若败……” 吕布急道:“败又如何?” 田丰道:“名声受损倒是小事,只怕他袁绍与韩馥联合起来共抗我军,到时候不但给了袁绍可趁之机,还会让我们陷入袁绍与韩馥围攻的不利局面。” “不过”,田丰一转语气道:“只要办成几件事,此计必成。” 本来吕布还是有些担忧,听田丰又有这么一说,心中大喜,问道:“哪几件事?” 田丰道:“此计之险,便是对方是否能够觉察出这“假途伐虢”。那袁绍手下不乏智谋高绝之士,故难就难在此处。” “既然如此,便让袁绍听不到手下的意见不就好了。” 正当田丰话声刚落,门外就有人插口道。 吕布不由一惊,因为没有他的允许,除了自己又有谁能不惊动守卫而直闯自己的书房,寻声看去,却见来人蓬头露面,但却是不怒反笑道:“先生来了,快快进来。” 整个府中只怕除了这个无视吕布威严的戏志才外,再也无人敢如此大胆。 旁边的田丰以前就放荡不羁,却因为戏志才一身的酒气结为酒友,之后钦佩他的学识,二人不由心生几分好感最后成了知己。 田丰赶忙让出自己的坐席,对戏志才道:“戏兄请坐。” 戏志才也不客气,一屁股就跪了上去。 待戏志才坐定,田丰道:“刚才闻听戏兄好像有朗策可成此计,不知可告否?” ------------ 第四十三章:戏志才两语鼓吕布,沮则注三言安韩馥 第四十三章:戏志才两语鼓吕布,沮则注三言安韩馥 田丰大度,让出座位请戏志才坐下,他倒也毫不客气,之后听得吕布所问,便答道:“用间,” “反间?”,吕布不解,突口而出道:“如何为之?” 戏志才慢条斯理道:“袁绍的名声虽然极为响亮,但是某当日随将军一同前往虎牢关,见其虽拜为盟主,却不能极好的处置军务。当初十八路诸侯打董卓时,先有其弟袁术扣除孙坚粮草之事,后有屯兵虎牢关不敢向前。袁绍身为盟主而不作表率,已经攻占虎牢关,洛阳之前再无天险,可诸人却还是徘徊不前,就只有那曹操与将军一同追击,以至讨伐军半途而废,可见此人目光短浅,不足为虑,定不足以成大器。如此这般,想来这袁绍有用才之能,应无容才之量。” 审配还是有些不信,疑问道:“不至于如此吧。” 戏志才冷笑道:“大义所至,虽败尤荣,袁绍如此还比不上那曹孟德与你吕奉先,哼,有识之士心中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田丰问道:“那戏兄所说的“便让袁绍听不到手下的意见”又该如何进行呢?” 戏志才微微一笑,道:“袁绍手下不外乎几个谋士。我曾闻许攸贪财又纵容家人犯法,耿苞正直却不通情理,郭图善小谋无远见,余下如陈琳等人不过文笔之人,我等只需派人入南皮加深袁绍对手下的猜忌,入邺城不断挑拨双方的矛盾,到时候兵锋所指,无往不利。” 田丰拍手道:“善。” 然后田丰对吕布道:“主公,您可写书信给袁绍,只道愿意与其一同出兵,不过为了准备粮草,或者是为了不耽误秋收,请于明年春季再发。同时信中要着重写上我们应该得到的好处,以麻痹袁绍。这样,我们就有充分的时间,在南皮与邺城制造事端,为随后的行动做好准备。” 吕布道:“就依军师所言。不过这等事情还需心思慎密之人方才不易出错,逢纪,此事由你劝劝负责。” 田丰又道:“此其一,其二主公可以多写些书信钱财与袁绍麾下的谋士,比如许攸等人,令袁绍知道但也要做的隐秘,这便是反间之计了。” 逢纪依言。 其后,吕布又对诸将道:“军中的辎重粮草,便由几位将军各自安排,这些日子还是加紧训练,本将预定明年开春后再做行动,以免误了春播。” 听到这里,戏志才又道:“顺便将南皮的稻谷给抢了。” 吕布闻言,又是一喜,交代逢纪。之后来了下人前来告知饭食已经准备好,吕布等人方才停下议论,先去用食再说。吕布很喜欢与军中主要将领一起用食,不但能增加感情,而且在饭桌上面往往没有那些沉重感,大家说话也是轻松,很多时候平常想不到的地方也能想到。 在太守府中,吕布也是藏有一些好酒,但因为这些酒要用粮食酿造,故而只得十余坛,平时也就照顾照顾典韦那大汉,今日高兴,大家又是齐聚一堂,便令人打开两坛分而饮之。 戏志才本就喜酒,故而闻得酒香便以动色。田丰与其交好,二人在旁同饮。高顺,麴义二人如今却是不饮酒了,只是沉心与军务。至于审配几人只是小斟几杯。 吕布看着手下的这些人如今还算是一片赤诚,各自的性格也是了如指掌,回想过往,自己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如今却已经是掌握重兵为一方诸侯,这些人投奔自己,那吕布便要步步为营,不可出现差错,这对袁绍的一战,意义非同一般。看着堂下饮酒的田丰与戏志才,其实吕布现在更注重的是戏志才,不仅仅因为他是个智力高绝的人物,更因为他,也许那个人也会投入我军中吧。 这边吕布想着日后,那边的冀州刺史韩馥却想着当前。 沮授看着上位的韩馥激动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一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主公既是自己的幸运也是自己的不幸。韩馥能够接纳大家的意见,可自己去没什么大的才能。为一郡之长,韩馥可以很好的胜任,可是在这个乱世,如此平庸的一个人能够带领我们闯出一片天地吗?沮授心里充满了疑问。 “沮授,沮授?”韩馥出声打断了沮授的思路。 沮授一惊,回过神来,起身道:“主公?” 韩馥道:“沮授啊,你看这信,是真还是假的啊?” 沮授上前接过书信,浏览了一遍后,传给在座的其他人,而他自己回答道:“主公,无论真假,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了。” “哦?”,韩馥不解道:“这是为何?” 沮授叹道:“现在吕布将此书信传给主公,只是让主公知道那袁绍对我们冀州虎视眈眈。吕布此举,是为了宽慰主公之心,防止主公在他两人中插上一脚。” 韩馥道:“你的意思是,那吕布不是要来攻打我冀州,而是要准备与袁绍开战了?” 沮授道:“不错。” 此时,韩馥旁边的另一个谋士辛评发问道:“则注,那我们该怎么做呢?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中间的任何一方壮大起来?” 沮授苦笑不语。 其实辛评也知道这件事对于他们自己来说也是个机会,可是依韩馥以往的行事…… “毗弟,依你之见又该如何?”辛评问向他的兄弟辛毗。 辛毗思考一下后,看向沮授,继而对韩馥笑道:“主公无须担忧,其实袁绍与吕布二虎相争,对我们来说现阶段还是大大有益的。” 韩馥急道:“辛毗教我。” 辛毗道:“吕布虽有虓虎之勇,其下也有田丰之智,文丑之力,手下兵马强壮,可那袁绍身背名望却不是吕布这等人可以比拟的,挟之爪牙,恐怕他二人必是持久之战。此时,主公助吕布,则吕布胜;助袁绍,则袁绍胜,如此,他二人还不急着来讨好主公吗?我观吕布送来此书信,一是为了提醒主公小心袁绍狼子野心,二也是为了拉近与主公的关系,好为他与袁绍大战之际,无后顾之忧。我料那袁绍不日之内也必将会有书信来访,到时候主公也只需敷衍即可。” 数日之后,果然有袁绍谋士许攸来访。可是在韩馥一阵敷衍之后也不得不回去了。这是后话,按下不谈。 再说此时的韩馥喜道:“辛毗之语,大宽我心啊。” “可是”, 韩馥一转道:“他二人谁坐大,恐怕下一个目标都是我了。” 辛毗大笑道:“主公坐拥冀州,地广物丰,手下精兵十余万,有智谋之士在左,勇力之将在右,区区吕布和袁绍在大战之后又岂是主公的对手。” “哼”, 辛毗冷声道:“到时候,不是他们想不想来打我们,而是我们打不打他们。” 辛毗这番话一出,韩馥是喜形于色,连声道:“好好好,到时候我坐收渔翁之力,叫他二人做那鱼蚌,哈哈哈……” 说到得意处,韩馥已经是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韩馥命辛毗代他给吕布写了回信,表示多谢吕布的好意,自己已经知道了袁绍的狼子野心,到时候一定会遥望相助,共讨袁绍。 ------------ 第四十四章:于界桥文丑扬名,回南皮颜良断后 第四十四章:于界桥文丑扬名,回南皮颜良断后 第二年,也就是公元193年的开春之时,吕布在这段时间内连续派人破坏南皮的种植与秋收,随后又是派遣张燕前去与那些流寇联系令他们袭扰袁绍境内,再是令人混的城内扰乱治安,令其烦不甚烦,并在境内传播与韩馥不好的流言,让袁绍越加想尽快夺下冀州。因为他一城之地却足足养了十余万的人马,粮草越见拘谨。 四月底,在完成春收之后,吕布先是派人去了一趟蓟中,与暂代刘虞职务的魏攸商议,让其出钱粮相助。魏攸也很是明白凭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在吕布与袁绍面前在摇摆不定,多番思量后,魏攸终于下定决心正式与吕布结盟。对于此次吕布的军事行动,魏攸虽然还不能窥视全貌,倒也猜出几份,于是更加不遗余力的相助吕布。 之后,吕布也是同一时间出兵。文丑为大将,领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兵,审配为谋士,田楷,田豫二人为副将引为前锋,兵发界桥。 吕布自己中军带着两万骑兵,田丰为军师,典韦,焦触,严纲,侯成,魏续为副将。左军由五千骑兵,八千步军组成,兄长高顺为主将,张南为副将做策应之用;而右军则是义弟,此时是辽西太守的公孙越为主,邹丹为副,关靖为谋士,领军一万八千人,但此时却还是打着攻击韩馥的名号,麴义镇守北平,派送粮草。 面对吕布倾巢而出,不需要袁绍的谋士们提醒,袁绍他自己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寻常,便急令人马前去探查吕布的动向。随后,袁绍命大将颜良统兵三万,郭图为谋士,朱灵为副将,前往界桥驻扎以阻挡北平前锋文丑,当然此时袁绍还是抱着几分希望。 但其后幽州大将阎柔出兵两万以当初袁绍劝刘虞称帝,图谋不轨为理由,率先发难,令袁绍大为吃惊,当日闻听军报,便在堂上大骂:“吕布背信小人,我必杀之。” 在这界桥,历史上本是公孙瓒年军事生涯最大的转折点,已经大大的不同了。公孙瓒已经逝去,来的却是吕奉先。袁绍没有鞠义和他的先登军,因为此时他被皇甫嵩早早的送到吕布的手下,镇守着北平。 袁绍有颜良,但吕布也有文丑,再也不会被其势所破而无人能敌,更何况吕布自身武技就已经够人侧目了。 历史的滑轮已经彻底被自己这个外来者给改变了,改的面目全非。 文丑的两万人马到达界桥后,见那地势险要处已经安下营帐。文丑不敢怠慢,对随军谋士审配道:“敌军占了先机,长途而来不宜再行攻击,不如先休息一日,待明日再看情况,如何?” 审配笑道:“无妨,如今之事前军,估计他们也是摸不准我等意图,待明日看了那主将是谁,再做打算。” 二人商议完毕,便令将士们按下营帐,夜间多设巡逻队,以免受敌夜袭。 一夜无事,次日时分,文丑早早起来用过早饭,便带了一队人马前去叫战,却见是那袁绍手下大将眭元进在此驻守。 文丑大笑道:“如何使一无名之辈在此,无端的辱没了我的名声。” 眭元进虽然比不上文丑这等声名鹊起的名将,但好歹也是袁绍军中的大将,受其重托,在此屯兵八千,平日也是听尽了不下的好话,如今乍闻文丑之言,不由大怒,却有碍于其的名声,不敢上前,只是问道:“何人敢出战,替本将军诛杀此贼?” 还真有不怕死的,就有一员偏将前来领命,便是拍马而出去战文丑。可惜不过三个回合就被文丑刺于马下,反倒被文丑辱骂道:“莫要派一些虾兵蟹将,浪费你家爷爷的气力,速速叫袁绍出来受死。” 这袁绍怎么可能在此,文丑这一说也就是气人。 军中将领闻听,自然又是要战。眭元进允了手下人,却还是如上盘结果。 如此一连被文丑斩杀了三员将领,军中士气大落,只得回营仗着地势防御。 文丑也不挥军攻打,只叫人杀猪斩羊,做起晚饭。 两处营寨相距并不远,这般做作,眭元进军中将士自然是听得见,心中更是沮丧。眭元进也是无法,谁让军中无人是其敌手,只得叫人严加防守,但对如此猖狂的文丑已经是恨之入骨。 到了深夜,寂静的外围传来阵阵细微的响声。军中有机警的将士见状大叫道:“敌袭,敌袭……” 尚在营中安睡的眭元进大惊,急忙穿配铠甲,叫上部众到寨门防御。一阵接着一阵的箭雨之后,却听得北平军有人惊呼将军中箭了。 眭元进大喜,心想:这文丑当初在虎牢关一役斩杀西凉大将华雄,如今的名声可是极为响亮,若是死在我眭元进的手中,只怕主公定是要赏金千两方才能够,心中欢喜,但怕是敌军计谋便登上寨门仔细观看却见那文丑的帅旗已经丢弃,那前来偷袭的北平军也是溃散,便步做疑,令大军杀出,势要痛打落水狗。 被北平军压的郁闷的将士,自然也是纷纷杀出,一直追杀到离北平军营寨一里外方才收手,想要退去。 眭元进见这一路上至少斩杀了三千敌军,虽不得斩杀文丑,但也足够,唯恐中了埋伏便要回营。 却不料从旁杀出齐齐的五千骑兵,为首一员大将正是那白日威风凛凛的文丑。 眭元进大惊,急道:“回营,回营……” 但见北平军中营寨也是寨门打开,使出一军,摇旗呐喊,气势汹汹。 文丑见那眭元进要逃,口中喝道:“贼将,哪里跑?” 幸得两员副将保护眭元进,迎上文丑,虽最后丢了性命,但却成功的让眭元进率军逃回了营寨,但其势已经露出败像。 白日里,界桥守军虽然士气不足,但仗着地势防守有序,故而文丑不愿强攻,而如今眭元进贪功轻进,如今被其杀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之中,连带着界桥营寨中的人马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与北平军战于野外。 这下正好顺了文丑的心思,等后面的一万步军杀到,两军合二为一,直杀得眭元进部狼狈不堪。 于是在界桥一役,审配献计以三千人马为诱饵,送与眭元进“吃掉”,以调出界桥营帐人马。 然后文丑命副将田楷,田豫二人率领一万步军正面迎击,而文丑自己则带上所有的五千骑兵多带燃烧之物,一边焚烧眭元进寨中的物资,一边杀敌。 而火势越大,敌军军心越乱。 只用一个晚上,文丑在付出近四千人的代价后,一举攻破界桥眭元进部,杀敌六千余,俘虏近两千,取得首战胜利。 前来支援界桥的颜良尚在途中却闻得界桥失守,心中大怒,接应眭元进残部退往南皮。 颜良为防北平军追击,故而亲自率五千人断后,之后也是退回南皮。 而反观文丑挟大胜之势,连破数城,在得到幽州大将阎柔的支援后,合兵四万扎营在南皮的北面,等带着吕布的大军。 ------------ 第四十五章:袁本初左右问计,田元皓三胜三败 第四十五章:袁本初左右问计,田元皓三胜三败 南皮城内,此时它的拥有者袁绍,却是正在大怒。 堂下跪着一人,唯唯诺诺显得十分害怕的样子,自然是界桥守将眭元进。想不到这眭元进虽然武力一般般,但命却是大得很,在文丑的一阵冲杀之后居然还是让他逃得升天,与颜良回合后安全的回到了南皮,但如今也是全身发抖,因为他的主子袁绍的心情甚为不爽。 也是难怪,那界桥乃是地势险要之处,虽然说就连袁绍本人都没有想到吕布会突然对其用兵,而且是不宣而战,这不符合明人行为,但是作为守卫疆土的将领却是如此狼狈的逃回南皮,不但让南皮处于吕布铁骑的威胁之下,更是丢尽了他袁绍的脸面。 堂上还有许多将领谋士,但看着眭元进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可怜之色,想来丢了要地界桥,对其的命运也是是可以猜到。 良久,袁绍紧握的拳头终于是松开了,回到主位坐下,沉声道:“眭元进,你可知罪?” 眭元进自然是回答:“末将知罪。” “错在何处?” “这……”,眭元进想了想方才道:“末将丢了界桥,有负主公重托,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袁绍倒是笑道:“既然你自己已经认罪,本公自然不好再多废话,便依照军中法规办事吧。”想不到袁绍轻声笑语间,居然就是定下了一人的生死。 眭元进闻听,大急,连连向前爬了几步求饶道:“主公,末将虽然丢了界桥,但请主公看在末将跟随主公这段时间的情分上,对主公忠心耿耿,还请饶我一条性命啊。” 大将颜良同为武将,虽与眭元进没有多大的交情,但还是不忍,起身请饶道:“主公,眭元进虽然有过错,但念着平日里多为勤恳,还是从轻发落才是。” 一旁的重要谋士许攸也道:“主公啊,此番吕布突袭,我等不防,故而眭元进将军才有此一败,只能说是吕布狡猾,况且与吕布大战在即,此时若是斩了眭将军,只怕损了士气。” 眭元进此时倒是明白,听得二人言中意思是在为自己说情,而且重点抓的就是不即就要来临的大战,故而急忙叩头求饶道:“主公啊,末将虽然无用,逃的一条命来,无非就是想活着再为主公出力,与其如此,还请主公饶了末将一命,待来日与阵上为主公效力,以报今日界桥之过。” 闻听麾下诸人劝慰,袁绍觉得若是杀了眭元进,反而显得自己的气量不足,引得众人心寒,那便不好了,故而饶过眭元进一命道:“罢了,既然诸位都为你请命,本公便饶了你,只是若还有下次,切记我军法不容。” 逃过一条性命,眭元进大喜,连连拜谢道:“主公之恩,末将铭记于心,他日定要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眭元进说的激烈,袁本初听得舒服,便也开怀,其后问起吕布前军的动向,大将颜良道:“敌军前部如今屯兵在界桥一带,并未轻进,应该是在等候后续人马。” 袁绍问道:“子远,你如何看?” 许攸道:“虽然吕布现在坐拥北平,辽西二郡,又有阎柔相助,但我军兵马其实并不弱于吕布,所缺者唯有粮草,主公应早做打算。” 袁绍又问道:“可有什么好办法?”其实袁绍自己也知道自身的弱点就是在于粮草上面,虽然名声很高,有些人也是带有家财前来投奔,但是十五万人的吃喝足够袁绍为此担忧,先前有十八诸侯盟主的身份还不觉得什么,从虎牢关回来以后,军中的粮草也一直是由冀州刺史韩馥控制,但是从年前开始,韩馥就有意无意的控制给予自己的粮草,粮草命脉落入他人之手,故而袁绍才有对韩馥用兵的念头,想要借助吕布为外力给自己创造机会,到时候再派出说客,凭借自己的威望,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冀州,可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到这吕布居然早早看穿自己的意图,不但没有进攻韩馥而且反咬一口,如今让袁绍很是头疼。 许攸答道:“可将周边城镇粮草收集起来,以来添做军用,二来也可以增加守城力量,然后再向韩馥请求援助,言明个中厉害,相信他会率军前来共抗吕布。” 袁绍道:“如此还是劳烦郭图了。” 郭图道:“诺。” 其后,袁绍依照许攸所言,大肆征召百姓入南皮,收集粮草家畜添作军用。 而在界桥的的文丑在破了眭元进后,与先行去支援的阎柔合军,得兵四万,虽然兵力强大,但依照吕布的命令还是固守再攻。 虽然说兵贵神速,但是攻占以后的府县却也不能放任不管,而这也是得到了军师田丰的同意。 因为田丰认为一鼓作气,二鼓衰,三鼓竭这话说得很对,但袁绍坐拥十万,顷刻之间,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对于现在吕布的实力来说是无法一举消灭他的,如果急功近利,反而容易出现问题,要是被袁绍抓住机会,那就难办了,所以,稳固得来的地盘就是目前吕布最应该做的事情。 天知道袁绍在这些地方安插了多少奸细,再说了,此次袁绍那么急得要打韩馥,除了要扩大自己的地盘外,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袁绍的大部分粮草都是靠韩馥提供的,如仰其鼻息。袁绍又岂是久居人下之人,当然是要先夺取冀州,既而争霸天下。 如今不但失去了吕布这个可以利用去震撼韩馥的外援,而韩馥也对他爱理不理的。 也就是说,依靠吕布吕布与魏攸的联合力量,利用粮草这个致命问题,完全可以慢慢的吞噬点袁绍,还可以避免因为急于求胜,而出现意外,同时也可以在一顶程度上防止韩馥会趁机来袭。 等了十日,吕布的主力方才到达,与阎柔,文丑总共六万人马在前线一带驻扎。 而兄长高顺的一万三千人在夺来的地方分散兵力,或五百,或千人各自巡逻治安,以安民心。 同时又令张燕领了本部数千人,混入山林,时而破坏后方,也要为吕布监视那邺城的韩馥的动向,以防其渔翁得利。 于是在其后的三个月时间内,吕布不再向前再推一步,而是巩固着自己的防线,再聚力量,以达成对袁绍的致命一击。 袁绍虽然多次派颜良等人来攻打吕布的防线,可是因为本来就很少的粮草,实在是不能支持他们进行持久的攻击。就这样,除了让吕布和将士们缺少一些睡眠的时间外,颜良等人的进攻实在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到了五月中旬,原本被攻击下来的镇县境内基本上已经被吕布所控制。吕布也再次调集兵力,骑兵包括精锐白马义从,北平狼骑,陷阵营在内的骑兵三万两千人,步兵四万人左右,浩浩荡荡的开往南皮。 一路上,各郡县闻风而降。仅仅用时一个星期,吕布的大军就来到了南皮城。 可是吕布知道在自己稳固地盘的时间内,袁绍也是积极的准备着。一路上所经过的郡县之所以没有顶抗,最好的一个原因就是袁绍早已经把他们的兵力以及粮草统统集中在了南皮,准备与吕布决一死战。 “怪不得这一路来,就收集那么一点点粮草。”驻军大营中,各将领齐居吕布帅帐共商明日之事,幽州大将阎柔颇为不甘。 谋士审配也道:“将军说的不错。那袁绍此计的确狠毒。不但让我们收集不到粮草进行补充,而且还让我们为了稳定民心,不得不分发出去,而且在这一带根本没有一个完整的村落,恐怕是被袁绍早早的清壁了。” 吕布闻言也是一皱眉头,对总管粮草的关靖问道:“我军粮草是否充足?” 关靖起身道:“主公,这几年北平粮草储存充足,加上辽西与魏攸魏大人的支持,在粮草的问题上根本不需要担心,足够我们三个月之用。” 吕布心中一宽,继续道:“如此,我等就来谈谈明日该如何攻这南皮?军师,你先来说说看吧。” 军师田丰略微思索后道:“南皮三面踞山,地势险要,只有这北面还算平坦,对于我军的主要兵种骑兵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袁绍先前清壁收粮,一方面是防止了我军的壮大,另一方面其实也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故而某有三败三胜之说。” “请细言之。” 略一停顿,田丰继续道:“清壁收粮,百姓强行被迁,家园被毁,这民心如何不怒?此为袁绍一败;袁绍所拥之军多是冀州子弟,并非其本家人马,如此袁绍的军心如何能稳?此为袁绍二败;袁绍不智,如此得罪幽州人才,其内部又如何能齐心?此为袁绍三败;主公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此为一胜;众将士其心诚诚,无不用命,此为二胜;主公广发粮食以救助百姓,民心所向,此为三胜;有此三败三胜,袁绍如何能不败,主公又如何能不胜呢?” ------------ 第四十六章:看文丑阵前送酒,见颜良豪气干云 第四十六章:看文丑阵前送酒,见颜良豪气干云 “好!”,吕布拍案而起,走到田丰面前道:“若无军师在旁协助,我吕布还不知要走上多少时间的歪路呢,请受某一拜。” 田丰急忙扶住吕布道:“主公,这都是将士用命,众将军齐心之因。田丰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实在是受不的。” 奈何吕布力大,还是让田丰受了一礼。 田丰不由的大为感动。想他一个败落子弟,现在不但官拜北平军的军师,更加被吕布倚重,这种信任,这种重用,是任千金也买不到的,这也让田丰心情着实激动。 其余新进的将领谋士也是目现羡慕之色,如审配等人也是大开言路,提了不少的意见。 吕布见手下众人踊跃发言,心中窃喜,想来自己这一拜也是没有白白浪费气力,不但让田丰看重,而且还让众人集思广益,果然打战还是要靠众人之力。 “主公,末将有一事相求。” 吕布道:“将军请言。” 文丑道:“明日这先锋之职,可还让文丑做得?” 因为吕布是超群武将,有其在前,就连文丑等人也是少有出场机会,但文丑虽然是吕布帐下,但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闯出名头,故而有这先锋一说。 吕布大致也是能知道文丑的想法,笑了笑道:“有何不可,明日首战便让你出阵,只不过遇到那颜良,却得听我一言。” 文丑虽然不解,但还是笑道:“单凭主公吩咐就是,说来我与那颜良当日还有一面之缘,若不是除了何览那事,我还与其一同呢。” 问起缘由,文丑细细说了,本以为这二人不曾相见,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一份因缘。 因此,吕布笑道:“倒也无他,那颜良的武技只怕与你在伯仲之间,明日出战须得小心,不过我心中有一计,故而你最多只能与其战得一次,望将军见谅才是。” “原是这般”,文丑展颜道:“无妨,能与那颜良一战即可。” 如此,吕布这边也是定下计策,只等明日到来。 次日,幽州军一字排开,战鼓百面,骄骑巡游。吕布令大将文丑为先锋,带了一军而出,列阵当前一阵叫骂,出营搦战。 城头的袁绍见吕布军势威武,起了争胜之意,对诸将道:“谁愿出战?” 勇将颜良道:“末将愿往。” 为了一改近期的不利局势,振奋一下颓废的军心,袁绍也是痛快的大开城门,命手下第一猛将颜良出战。而吕布则是派出文丑,势必要拿下第一战。 这对历史上情同手足的两个人,在命运的捉弄下居然再次面对。 颜良也是带了千人列阵,与文丑各自出阵,遥遥相望,两边郎儿摇旗呐喊,为自己的主将加油助威。 突然,文丑策马上前大声道:“颜良大哥,可与我饮酒否?” 双方将士闻言不禁全都安静下来。 吕布身边的典韦“呸”了一口,偷笑道:“居然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骗酒喝,我老典怎么就没想到?!” 那颜良也是一楞,本想与文丑阵中较量,却没想到此人居然作出这等荒唐事,居然要在阵前喝酒。不过很快的,颜良他就回过神,也是喜欢文丑这等作为,大笑道:“有何不敢?” 文丑亦是大笑,便叫手下儿郎取了两坛子好酒奉上。文丑把自己的长枪插于地上,而自己则是一手拿了一坛子酒驾着马骑向颜良,丝毫不设防,若是此时颜良反悔,只怕文丑危矣。 但颜良也是坦荡汉子,见文丑未带武器,他也是将手中大刀交与部下,自己策马上前,两骑慢慢的靠近。 城上的袁绍部众看见如此情景,有人就提议用箭射杀文丑。因为文丑现在是吕布军中名气最大的一个将军,除掉了文丑,就好像去掉了吕布一臂。 袁绍闻言,不由心动。 身边的许攸见了,连忙阻止袁绍道:“主公,此计万万使不得啊。” 袁绍有点疑惑,诛杀文丑明摆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为何许攸这等智者却是阻止。 许攸解释道:“主公,你看看众将士。” 袁绍闻言看向自己的将士们,只见他们个个都敬佩的看着场中的那两个人,想来是看到这等男儿行径皆是钦佩。 许攸苦笑道:“主公,如此情景将士们都看着,若是我方突施冷箭,就算是诛杀了那文丑,恐怕主公也要害的颜良将军寒心,搞不好就要搭上颜良将军了,到时候只怕军心更加不稳啊。” 袁绍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军心不可欺啊。那文丑怕是早就看穿这点,才能如此有恃无恐。想到这点,袁绍狠狠看向文丑身后,想来定是那吕布出的诡计。 而场中的二人却已经是在大口痛饮中。三十斤的好酒,就这样被两人一饮而尽。喝完酒,摔了酒坛子,二人俱大笑痛快。 文丑笑道:“那日与哥哥也曾在酒馆如此一拼,不想今日却还是如此情景,痛快啊。” 颜良笑道:“各为其主,不必强求。” 文丑道:“倒是文丑拘谨了。大哥,那日与你痛饮一番后,斗酒不能分高下,斗武也不能分高下,于是我们商定各投一方看谁能助自己主公争霸一方,看来是我赢了。” 颜良笑道:“胜负还未知。我家主公文武全才,家世显赫,又怎么会是吕布这等人所能匹敌的呢?” 文丑厉声道:“我家主公自出战以来,每战必胜,所到之处无人敢揽其锋芒,如今兵锋直至你南皮城下,难道兄长还看不透吗?” “哈哈……”,颜良又是大笑道:“文丑,你欲做谋士之事吗,我颜良岂是三言两语可说动的。” 文丑道:“看来我是没办法说服大哥了,既然如此,便让我们兄弟两个在手上分个高低吧。” 说完,二人一拱手,各自驰回本阵,取了兵器再返身战在一起。不过二人武艺在伯仲之间,即便是战了不久的时间,也还是跟那次一样打了个不分高下。随着体力的消失,两人的动作已经开始迟缓起来。 眼见如此,袁绍与吕布双方鸣金收兵。那颜良与文丑不得不舍了对方,各自退回本阵。 颜良回城后,登上城头来到上面对袁绍道:“主公,我正要斩下那文丑,为何鸣金收兵?” 见颜良对自己所为有些不满,袁绍心中不悦,面上却是极为淡然道:“战斗良久,唯恐有失,故而鸣兵。” 颜良道:“如此等明日,末将再去把那文丑斩杀献与主公。” 袁绍道:“将军好生休息,明日再说。”待颜良退下后,身旁的许攸见袁绍面色有些不虞,便轻声问道:“主公可是有什么疑虞?” 袁绍对许攸还是比较信任的,故而直言道:“看那文丑似乎与颜良是故交,居然当着全军的面跟他饮酒。” 许攸想了一下,方才道:“主公,颜良将军生性豪迈,有此一举也是不足为奇,主公现在要注意是加强城内的防御,切莫让敌军浑水摸鱼。” 袁绍不解,问道:“何谓浑水摸鱼?” 许攸道:“某这段时间观察了吕布的几次战役,发现此人用兵有一爱好,便是喜欢派遣小股人马事先混入攻击目标的城内,然后围困多日,等城内守军心浮气躁之时,里外相呼应诈开城门,一战而毕全功。” 袁绍也是明白过来:“子远的意思是这次吕布对付我南皮应该也是同样的办法,故而要小心城内是否混入奸细。” 许攸笑道:“主公圣明。” 袁绍道:“恩,多亏有子远的提醒,险些让吕布他有机可趁。” 许攸一拜,笑而不语。 ------------ 第四十七章:典韦三问震敌军,韩猛来运败邹丹 第四十七章:典韦三问震敌军,韩猛来运败邹丹 晚上,双方也是加强巡防力量,以防对方偷袭。不过一夜无事,也就按下不表。 次日,全军将士吃过早饭后,吕布又是大开营门,出阵搦战,势要如以往一般利用军中好手压迫南皮之敌,逼得袁绍出城应战,到时候以骑兵为主的吕布自然可以手到擒来,只要击败这四世三公的袁绍,只怕北地再无真正意义上的敌手。 那颜良见吕布军早早就来挑战,他也是以勇力出名之人,岂能容忍敌手在城前如此嚣张,自然又要向袁绍请战。没想到这回袁绍居然一口回绝,反而派另一员大将朱灵带了三千兵出战。颜良虽然心中不忿,却也没有办法,只得退回自己的位置。 而吕布这方见那颜良未曾上场,也是临时换将没有派出文丑,而是遣了一个黑大汉出来。只见那黑大汗跑马而出,手中各持一把短戟,不是典韦又是谁呢?典韦出战还未与敌手交战,就已经大声得对本方人马道:“将军你可答应我老典,杀一个奖一坛酒的,可别诓我。”谁说典韦老实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吕布倒是想懒,也是懒不成了。 吕布大笑道:“只管杀敌,少不了你的酒水就是。” 典韦得意的上前,这才对着袁绍军扯开嗓子道:“喂,喂,你们快出来几个,让我老典多吃几坛酒。” 自典韦出来后,众人就被他给刺激了——原来杀个人,就是为了一坛酒。不过吕布与众将士固然是不可思议,而袁绍那里可是怒不可赦。 想这袁绍见过吕布,见过文丑,却还未见过典韦,自然不识他的厉害,又见他行为疯癫好似痴呆之人,让这等人迎战不要说斩下典韦的脑袋就算是与其一战都是极为丢脸之事,故而责令朱灵定要斩下这厮的大头,挂在墙头,让吕布等人看看南皮人才之众。 想那朱灵也是怒火中伤,带了副将数人出战,来到阵前,见典韦相貌特异,因此取笑他“丑鬼” , 众人闻听与之大笑,丝毫未将典韦放在心上,可是这次却是要遭殃了。 这一笑可把典韦惹火了,虽然自小张的不招人喜欢,但长成之后凭着一身武艺气力,谁人敢取笑自己,如今上的战场还未给吕布立功,就先被人取笑,典韦心中大怒,怒而挺马上前。 朱灵倒是不急,想来是看不起典韦这丑汉,便先命副将出战。那副将也是当前取笑典韦的那几人,接令上前,但还未说上半句,就见典韦已经是杀了上来,匆忙之下,副将只能用枪奋力一顶。 不料典韦神力,只用一戟就扫飞了副将的兵器,又是一戟就把那将砍杀在地。 “何人再战?” 朱灵接连派出两员副将,不想还是被典韦三个回合斩杀。 “何人再战?” 典韦连杀三将,更加气盛。 副将被杀,连战连败,这让今日率先出战的朱灵很是没面子,恼羞成怒之下,只得亲自出战。 典韦这回倒是不急着砍杀,见就是来人在刚才笑的最为欢实,便问道:“你叫什么,爷爷的戟下不杀无名之辈。” 朱灵倒是不动气,铁枪一指道:“丑汉,记得本将姓名,我乃大将朱灵,今日送你入了黄土切莫忘记。” “且看你有什么本事”,典韦大叫一声,率先发难。 朱灵也是上前,挺枪迎击,但又是三个回合,不想那朱灵却也被砍于马下。 “说的响亮,原是个草包”,典韦吐了一口吐沫,对着南皮城头的敌军大叫道:“何人再战?” 典韦还是这般大喊道,但这一喊,我方三军肃然,这一喊,敌方再无一人敢小看这个面貌丑恶的黑大汉。 在本营的吕布暗自赞道:本以为典韦步战无双,不想这马战也是高手,看来这次却是捡到个宝。 南皮大将颜良不想北平军中除了吕布,文丑之外,还有这等高手,心中激荡燃起战意,再次向袁绍请命。 可惜袁绍还是不准,又见折了四员战将,就连那朱灵也是被斩,士气不振,只得鸣金收兵。 颜良实在难堪,一怒之下也不跟袁绍告辞就一人下的城去,显然心中多有不满。这颜良为袁绍大将,这些年来仗着武力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一些文人,其中却也不乏武将,故而众人见其如此,幸灾乐祸的有之,担忧的有之,不明原由亦有之。 而主公袁绍却是冷哼一声,但军中武力以颜良第一,此危急时候,也只得当做没看见,但望向北平军时却是怒气横生。 第三日,吕布照例在城外搦战,气势更甚,想来是军中无需吕布亲自出手,仅凭副将即可,让北平军上下皆是生出战意,其士可用。 袁绍依旧应战,可不知为什么还是不允许颜良出战。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o m] 这可便宜了典韦,又斩了两员敌将后,典韦索性回本阵喝酒去了。 正当典韦要回去的时候,那在墙头上看着怒气的颜良居然没有袁绍的命令就擅自出战:“敌将莫走,颜良在此。” 典韦一见颜良来了,居然夸张的大叫道:“俺才不跟你打,要是打坏了你,你那文丑弟弟就要找我麻烦了。”说完,典韦居然又是极为夸张的跑了。 的确,典韦是跑了,就这样把颜良晾在了场中。颜良万万没有想到典韦居然如此的无耻,只有悻悻的回去,自然又是被袁绍一阵冷嘲热讽。 而在这边典韦一走,公孙瓒的旧将邹丹道:“主公,近日来文丑将军,典韦将军连立战功,而我邹丹虽然是公孙瓒将军的旧部,但也算得上有些勇力,但到此时却毫无建树,望主公让末将出战,也好立下少许战功。” 吕布笑道:“邹丹之心,本将深知,可是那袁绍手下还是有不少……” 军师田丰也笑道:“将军多年来战功赫赫,让些小功也是不错。” 不想那邹丹居然道:“某身为武将,望主公成全。” 吕布无法,只得让邹丹出战。 邹丹甚是高兴,欣然上马驰出营帐,列与阵前。邹丹见敌阵也出来一人,便大声道:“我乃吕布将军手下大将邹丹,某不斩无名之将,来将通名。” 那将回答道:“吾乃韩猛。” 邹丹挺枪而上,韩猛也是挥舞大刀接战。邹丹武艺虽然不错,却还不是韩猛的对手。 二十余回合之后,邹丹渐渐不敌韩猛,虚晃一枪后,退回本阵。韩猛倒也不追赶,而是返回自己列阵内。邹丹败战而回,脸上无光,更是一句不说的回到自己的席位。 吕布虽然见其败了一阵,但此事却是无碍如今的战事,故而还是去劝慰了几句,毕竟他是公孙家的旧将,莫要让他太过丢了面子。 不过,众将心里怎么想的,恐怕还真不好说。 随后见天色不早,吕布便命人鸣金收兵,明日再做打算。韩猛见对方退了,自己也返回城内。袁绍军中不少将领上前向韩猛祝贺,因为这一战可以说是自开盏以来的第一场胜利,多少可以说是振奋一下军心。 韩猛来到袁绍面前道:“末将还令。” 袁绍亲自扶起韩猛道:“高将军辛苦了,我有将军何惧吕布啊。” 此话一出,有一人心中俨然不悦,便是那欲与典韦交战却不得的颜良,但此时他也只能在旁冷眼观望。 袁绍下令在城门加强防卫,然后想设下酒宴为韩猛庆功。 谋士耿苞谏道:“主公,我军每日消耗甚大,又不知要与敌军相持到什么时候,城内粮草应该要严格的调用。高将军此战之胜理应表彰,但是好歹等到全胜之后再为将军庆功也不迟啊。” 韩猛也道:“主公,耿先生说得有理啊。” 袁绍不屑道:“韩猛有功就该表,也好让将士知道,他日作战更加能够用命,这次庆功宴我是开定了。” 大将颜良也劝道:“主公,将士用命也得吃饱肚子,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浪费粮食呢?” 袁绍大怒道:“颜良,什么叫“浪费”?你可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已经不用再食否?” 颜良,耿苞不能语。 时夜,袁绍在府中大摆宴席,宴请众人,众人皆到,唯独颜良心中不爽便不去赴宴而是在自己府中休息。 许攸在酒宴间隙也劝过袁绍,可是居然被其说了一顿。原来在多次被吕布打败,已经让心高气傲的袁绍失去了应有冷静。前几日看见颜良与吕布的大将文丑称兄道弟,今日典韦一见颜良出战居然立马就跑,这不是与公孙瓒有阴谋,又是什么呢? 于是袁绍与颜良之间就发生了上述的几件事。 而在吕布的营帐中,却是一片祥和,众人纷纷向典韦敬酒。尤其是文丑那些与典韦关系交好的几个,更是与其拼起了酒量。 连日的胜利,让吕布很是高兴,笑道:“军师此计固然是妙,典将军表演的更是好啊。”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原来田丰为了挑拨袁绍与手下将领的关系,第一个目标便是袁绍的第一大将颜良。在白日,典韦那番表现也是田丰吩咐过的,只要颜良出战,他便要不战而退。 而依袁绍的秉性,又怎么能够不怀疑呢?就算他手下有人可以识破,却难免在袁绍心中留下阴影,只有有缝隙,此计就是成功了。 然后,就该是轮到其他人了,比如说……许攸。 ------------ 第四十八章:袁绍不听许攸计,吕布劝说谋者归 第四十八章:袁绍不听许攸计,吕布劝说谋者归 从第四日开始,吕布在田丰的建议下不再搦战,而是围而不攻。 袁绍见此,想起许攸的话,认为吕布是要围困南皮,等到城中粮草不继再作行动,那么城中也必须有吕布的奸细,故而加强城防,多设队伍,一方重蹈覆辙中了吕布的奸计。 因为吕布围而不攻,袁绍得以在府中休息,顺便与众谋士将军商议。 “我军最大忧患无非就是粮草,如今吕布围困南皮,我军虽然在人数上不弱与吕布,但为防中了他的诡计,只得留守城内,但三十万的军士百姓又该如何处置?”袁绍问道。 作为袁绍的好友兼谋士,故而先回道:“主公,某以为吕布如今差不多是用整个幽州的力量在与我方战斗,故而我等不能硬拼,一方面要寻求外力,另一方面还要加强自身力量。” 袁绍道:“外力无非就是韩馥了,只是公则前去韩馥那也只是被其敷衍,只怕他也不是愿意全力求助我啊。” 许攸又道:“主公,看来是有高人指教韩馥,让他见我等与吕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出兵了。” “可恨”,袁绍怒尔起身道:“韩馥这厮当初还是唯唯诺诺的样子,想不到居然也是这般心狠之人,子远,依你看现在我军该如何办?” 许攸想了想道:“主公要做好长久战斗的准备,城中虽然有一定的粮食储备,但依许攸看这场对持至少要有百日,搞不好还要过半年的时间。” “真的如此长久?” “自然,故而我认为应当将城中百姓的粮食统一,分为每日两餐,前三个月我等保持军士们三餐,后三个月可以计划也是如此,这样至少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城内的粮食可保军民无恙。” 话音刚落,从旁一人道:“主公,子远此计不妥。” 袁绍视之,乃是帐下另一谋士耿苞,便问道:“为何?” 耿苞道:“如此一来,只怕在吕布的围困下,尚未交战就要内乱,到时候既要对付吕布,又要分兵对付自己的百姓,军士疲惫,恐怕难以维持啊。” 许攸反驳道:“城池若是破了,百姓还是保不住的。” 耿苞道:“军中大多将士都是本地人,他们有不少亲人都在城内,若是依了你子远的计谋,他们如何不怒,子远兄可得好生考虑考虑。” “够了”,袁绍见许攸与耿苞吵个不可开交,故而阻止道:“本公心中有数,你二人不必再争。” 于是袁绍不顾耿苞的意见,执意把军中三餐改为两餐,意图维持更长的时间。可这样一来,将士们着实有些抱怨,回到家中听到亲人抱怨,一直将这种气氛与不满带到军中。不过,袁绍又马上下令,只要击败来敌,所得之物资就全部分发给将士,这样才勉强安稳下来。 可是袁绍与耿苞等人之间的间隙已经越来越大,认为他不能听取正确的意见,正直的耿苞逐渐不被袁绍所待见,其他人心中也是渐渐生出不满。 围城的第三十五日…… “老爷,你回来了!” “恩,你下去吧。” “是。” 又是与袁绍一起观望,商议,辩驳,整整一日都不得休息。因为吕布军的围而不攻,如今城内不管是百姓还是将士都是有些急躁,渐渐的一种厌战的情绪也开始在军中蔓延,这个是十分不利的。 袁绍见此,只得下令各个将领,杀一儆百,倒也暂时按捺下去,只是这围城还得坚持多少时日啊。 劳累了一日,许攸到底是个读书人,不似那些武夫那般有精神,便想去休息。只是在入睡之前看会书,是许攸每日必需的课程,今天也不例外。 “哎……”可是今晚的许攸心里实在有点难以平静下来。想到现在吕布大兵压境,内:粮草不足,军心不稳;外:无一兵一卒援兵,可以说是内忧外患重重,可是主公他还轻慢颜良,耿苞,内部不和,这恐怕是败亡之始啊。 许攸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书了,居然也消去了困意,漫步到圆中,令下人准备一些酒菜,自酌自饮。 “老爷,外面有客拜访,不知是否要见?” 有下人来报。 “哦?”,许攸不解道:“这么晚还有人来拜访,忠伯,你可认识来人?” 忠伯道:“不曾见过,是个年轻人。” 许攸:“既然不认识就不要见了,深夜相见,免得被人说闲话。” “是。”忠伯转身就要去推辞来人。 “慢,忠伯,还是请他进来吧”,还不等忠伯走远,许攸已经是改变主意,这可不似以往他的风格,想不到自己也在这些日子里悄悄的改变。 “是。”过不多久,忠伯就领着一个年轻人来到许攸面前。 看着来人,许攸确定自己不认识来人,便笑问道:“某好像不认识阁下吧。” 年轻人道:“先生名满天下,自然是不认识小人,不过小人却很是敬佩先生。” 即使知道是奉承的话,可是听到脑中,还是让这段时间一直不怎么高兴的许攸甚是开怀。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许攸笑道。 年轻人笑而不语,只是目视许攸使了眼色。 许攸会意,吩咐忠伯先行下去。等在场再也没有外人在后,年轻人走近许攸。许攸警觉起来,后悔不该一个人也不安排就让一个陌生人靠近自己。那年轻人道:“先生,小人程羽,是我家主公让我来见先生的。” 还好是虚惊一场。 “哦,不知是何人啊?”许攸问道。 程羽道:“我家主公就在城外。” 许攸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可是吕布那厮派你来说降某的?” 程羽笑道:“先生高人也,难怪我家军师常对我们说先生之才十倍于其。” 虽然已经生出警觉,但许攸闻言还是得意道:“莫说些没用的,将你的来意表明。” 程羽拿出贴身的书信交给许攸道:“这是军师之信,先生看了就知道了。” 许攸接过书信,浏览内容: 子远兄在上,小弟田丰书信一封,以求兄之大才。今我家主公大军压境,将士用命,粮草充足,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得。反观袁绍少智,猜忌大将,怠慢谋士,军心不稳,民心所怨,如何不败?!以兄之才,又如何会看不透袁绍之最终?! 小弟智稀才疏,尚且能得我家主公青眼,拜为军师,三军无人不敬,无人不羡。兄之才十倍于我,却只能在袁绍手下为一谋士耳,袁绍用人之不智,可见一斑。 今奉上书信,以为得兄。事成,则以正军师拜,某未副手又何妨? 望兄深思。 许攸看完后,心中顿时乱了,想不到田丰居然这么大手笔,居然要让出军师之职,且不说是真是假,但这份魄力已经是十分难得。 程羽趁机上前轻声道:“不知先生是否要留下小人?” 本应该拿下他送到袁绍那,但此时的许攸心乱如麻,只是挥手让程羽离开,告诉他让自己先想几天再作打算。 程羽似乎并不在意,也不再劝说,就这么走了。不知过了多久,许攸才烧毁了田丰书信,回屋休息去了。可是这个时候的许攸又怎么能睡得着呢,就这样枯坐着,直到天亮。 ------------ 第四十九章:袁绍中计杀子远,吕布长袭破老琼 第四十九章:袁绍中计杀子远,吕布长袭破老琼 一夜未睡,许攸最终还是做出了他认为对的决定,在草草的吃了早饭后,约摸时间差不多袁绍也该起来了,就准备上府告之昨日程羽之事,提醒南皮已经有吕布的奸细混入,可能还会与如他这般的重要人物交谈商议,可没有想的是袁绍比他更早就来到自己的府邸。 许攸急忙出府迎接袁绍入府,心中一片茫然,因为在这个时候,依袁绍以往的行事不在自己府第休息,怎么会到属下地方去呢?而且随行的侍卫也太多了点吧。 进入内堂后,许攸请袁绍上座,自己坐于下首道:“不知主公这么早来此,是为何事?” 袁绍听闻不由冷笑道:“特为保我项上人头而来。” 听袁绍出言不善,许攸自然是大惊道:“主公,这……这从何说起?” 袁绍突然厉声道:“许攸,多年来我袁本初也算是重用你,对你不薄,可是你居然敢跟吕布里应外合,想谋害与本公,我今日必杀你。” 许攸深知袁绍性格,恐怕就算是与他有十数年的交情,若是不将事情讲个明白,只怕也是逃不过一死了,故而急道:“主公,你要许攸死,也得让许攸死个明白啊。” “好”,袁绍道:“昨日是否有人来你府中了?” 许攸闻言心中一惊,想了想前后,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吕布派遣那人深夜而来,在府中逗留许久,不是要降服自己,而是要除掉我许攸啊。 想到袁绍已经知道这件事,那就没什么好隐瞒了。许攸解释道:“主公,昨日确实是有一人来访,之所以没有及时来告知主公,完全是因为当时天色已晚,本想今日再来告诉主公。某刚才就是想出去告诉主公的,实在没有一点背叛主公的意思啊。望主公明察啊。” “住口”,袁绍怒骂道:“要不是有人告知我,还被你蒙在谷里呢,号你个许攸啊,枉我将你视为心腹,想不到,想不到你……来人,把许攸一家给我杀了。” 众侍卫接令,如狼似虎的抓捕许攸的家人,一时间府内哭声一片。许攸也被侍卫压倒在地,不得动弹。不一会儿。许攸府上三十余口,尽被捆绑,一字列开跪在地上。 “主公,许攸冤枉啊。”到此时,许攸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袁绍能够明察秋毫,口中不断叫唤着。 “杀!”但此时的袁绍不为所动,冷冷的下令道。 “袁本初,你今日杀了我,南皮城必败啊……”眼见已经无可幸免,许攸心中大恨,大骂道。 “噗”数十声血涌之声响起,许攸及其家人无一幸免,地面上鲜血直流,顿时一片腥臭味道充满府邸。 看着满堂的尸体,袁绍还是不能够解气,下令把他们的尸首挂在城门,以儆效尤。然后袁绍又为了挖出吕布的奸细,不听耿苞等人的劝阻,大肆在城中搜查。而耿苞本人因为多次直顶袁绍,因而被袁绍下令在自己府中,不得出府半步。 在这两件事后,南皮城中百姓民心不安,袁绍部下更加忌惮。 而在城外的吕布众人看到许攸一家的脑袋被放置在墙头,皆是大笑。吕布道:“如此一来,只怕袁本初与其手下要离心离德了。” 田丰也道:“这才不过一个月,如今袁绍已经沉稳不住,果然如戏志才所言,不过是一个不成大器的主。” 此时的戏志才颇有点像古时的门客,虽然不是事事都会给吕布出谋划策,但只要心中有些想法,总会及时的流入到吕布的耳中,此番的离心之计便就是戏志才的手段。 吕布现在也乐得如此,只要戏志才不走,留在自己的阵营中,天长地久的总是能感化他,让其为己所用。 正当吕布与众人探讨时,有急报,袁绍部将淳于琼五万众进发南皮。吕布除了辽西公孙越,蓟中阎柔两路强援以外,那原先在渤海郡做官的另一个义弟公孙范也是起兵两万响应,从后方攻击袁绍部。 袁绍只得分兵五万与淳于琼,令其与公孙范对持。其后,淳于琼仗着兵力优势,又收买公孙范军中的几员谋士将官,在交战十日后便连败了公孙范三场,逼得公孙范只能退回,损兵折将近万人,而淳于琼则是在当地继续招募人马,其后闻讯吕布居然瞬间破了要地界桥,兵锋直指南皮,故而留下五千人防御公孙范,自己则是领着五万人回救南皮。 众人得报,皆是面有难色,本想着利用公孙范的人马牵制淳于琼,想不到还是小视了袁绍的威望,让他们施展了吕布最为擅长的反间计,现在大军回救,若是不能及时解决,只怕这大好形势便要失去,而留给袁绍喘息机会,那么来年再战就又要从头再来。 大将公孙越闻听弟弟的失败心中又急又怒:“兄长,便让我带一支人马前往渤海抵挡淳于琼,兄长便在此继续围攻南皮。” 吕布摇头道:“如今我军打得打算便是围困南皮,令其自乱,到时候便可不战而胜,若是此时你领兵一出,只怕城内的袁绍发现已经有外援而来,那便让他主动了,而我军难免有两面受敌的危险。” 公孙越道:“那可如何是好?” 吕布道:“我意令三千人马前往突袭淳于琼部,诸将继续留守此处,不可让南皮城之敌从正面突围。” 文丑急道:“不可,主公是一军主帅,如何能冒险,不如让末将前往。” 吕布笑道:“不要与我争了,此次突袭淳于琼,不能带多人马,会让袁绍发觉,故而三千人马已经是极限,军中有三千之数而且还是最为精锐的也就是我的狼骑部队了,到底还是本将自己熟悉,你便在此辅助军师等人小心防守才是。” 文丑闻言也是说不过吕布,只得住口。 田丰道:“如此,也要带上典韦将军。” 典韦笑道:“那是自然,我老典可是助攻的贴身侍卫,岂能离开。” 吕布道:“便依了你们。” 为了不让城内的袁军发现,吕布在深夜偷偷的领了一军出发,先派遣五十支探骑,每只五人,在前方探路,一路行进数日,想来淳于琼的人马也是没这么快。 寻了一处隐蔽地方安营扎寨,在观察一番后,吕布入帐休息,却是想起淳于琼,心中多有感触。想当年在洛阳时候,与吕布交往最好的便是淳于琼,张邈,虽然曹操,袁术也是不错,但碍于他们的名声还是有些顾忌,倒是与淳于琼二人成为难得的好朋友。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吕布与袁绍交战,却还要与淳于琼一番对战,沙场无眼,可真不想伤了这个傻大憨。 想着想着,吕布便也入睡。又是行的数日,方才有探骑回报说前方两百里有大军奔来。 吕布知道自己手下的三千狼骑在自己的亲自训练下眼睛可算是世间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但是以三千对抗五万,若不使用一些技巧而是正面交战只怕还是不够,故而吕布下令继续打探消息,然后大部队则是躲开淳于琼的行军路线在旁隐蔽,等淳于琼大军过后方才出现并且尾随,料淳于琼如何机警也势必想不到吕布派来的阻挡之军不在前方,而是在自己军队的尾巴那。 而吕布所要做的便是不让淳于琼发现,并且在夜间时候寻找一个好机会。 ------------ 第五十章:内无强助外无援,文臣武将献城关 第五十章:内无强助外无援,文臣武将献城关 远远的跟着淳于琼的人马,只是派出少量探骑。好在如今淳于琼回救南皮,心中着急,故而未曾想到吕布的人马居然已经潜伏在后面。 奔袭了一个白日,淳于琼的五万人马也要休息休息,便在不远安营扎寨。 吕布也是令人在后休息,只是吃些干粮而不敢生火造饭。 等到半夜时候,由于干了一个白天的路程,淳于琼的人马都是很累了,只有少数的人马在外巡防,不过对于吕布来说有没有巡防队都是一样的。 同样的吕布的三千狼骑也是疲惫,但在个人素质高于普通士兵的他们远比淳于琼的人马要好上不少,在用过干粮以后,便抓紧时间休息,等到时候只待吕布一声令下便是从三个方向每个方向千人对淳于琼部进行攻击。 淳于琼尚在营中喝酒,却听得营外吵杂,正不知发生什么事请,却见副将入内禀告:“将军,大事不好,有人杀向营来。” 急切之间淳于琼还来得及问一句:“有多少人马?” 副将道:“周围太过黑暗,只听得叫声,却也不知到底来了多少人。” 淳于琼闻言只是怒骂一声,急令手下人马守住营门,不可让敌军入营,自己则是待了亲卫随机选了一门领兵过去。 可惜吕布所部可是精锐中的精锐,不过片刻就已经冲击道营门处,不等淳于琼部人马反应过来,已经从三门攻入营寨,之后见人杀人,发现干草营帐则是放火,利用黑夜,快马,多时混杂在敌我之间,令他们的弓箭手不敢胡乱放箭。 吕布手中挥舞着方天画戟,最为引人注目。敌军也是知道只有吕布方才使用方天画戟,故而若要挽回战事只得先杀吕布,但在吕布以及典韦的武力下,几乎无一合之将,反令的他们不敢上前。 典韦杀的兴起,居然策马冲入敌军阵中,黑人黑马倒是相得益彰,如同一阵黑旋风般。 吕布见状更是不落他人之后,红袍红马也似烈火焚烧着周边。 也许是命运使然,淳于琼正好选中吕布这一面,见其左冲右突势不可挡,大叫一声:“吕奉先,淳于琼在此,休得猖狂。” 吕布见状,只叹该来的还是来了,便迎上淳于琼。虽然淳于琼当初受过吕布教导,武力大进,但比起吕布还是差上不少,只交战十余个回合就被吕布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着”,吕布猛然大喝一声,那月牙儿勾住淳于琼得长枪,继而银戟一挑,将其挑飞。 淳于琼也是勇力,即时拔出佩剑大叫:“再来。” 吕布却是不愿再多做气力,一戟划过那马脖子,令淳于琼不得力。 两个时辰后,随着各处军营起火,杂乱之间,袁军已经无力再做抵抗,终于开始溃散。再过半个时辰,吕布以折损七百人,成功击破淳于琼的五万人马,并且活捉主将淳于琼。 顾不得那散去的数万败军,吕布将淳于琼带入营中,亲自为其松绑道:“仲简,此战何为如是?” 淳于琼笑道:“胜负自天,何用问为乎。” 吕布道:“你我相交多年,我不忍杀之,却也不想在此时放你回去,只能将其暂时看守。” 淳于琼道:“我对本初已是尽力,今日入得你手,无话矣。” 随后,吕布令手下五百人看守淳于琼已经那数千俘虏,自己则是带着所剩人马驰往南皮。 等到吕布回到南皮,此时已经是围困的第六十日。诸将闻听吕布居然真的以三千人马大败淳于琼的五万人无不惊异,更是纷纷说些赞美之言。 次日,那城头的袁军看见就不出战的北平军居然出了数十骑,便急忙告知袁绍。 袁绍来到城头,却听的那数十人齐声大叫道:“袁军听着,这是你们的大将淳于琼的将旗,他的五万大军已经被我等主公吕奉先一举歼灭。”另有一人道:“我家主公说了,人就不还了,这些破旗还给你们,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北平军的仁厚。” 足足百面旗帜被扔在城门前,随后有几人策马践踏那旗帜,哈哈大笑而去。 袁绍大怒,却更是沮丧,想不到自己最后的依仗也被破去,叫人射了一阵,也便回去。 因为得知援军大败,袁绍反而下的狠心,在后数日连连对北平军发动反冲击,只是此时却是晚了。 在内人心惶惶,在外又无援军的情况下,终于在围城的第七十日,谋士郭图联合将领蒋义渠,眭元进等人暗通吕布,献了城门。 吕布断定此事真假后,毅然发兵,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就顺利的掌控了南皮城。 袁绍猝不及防,只能在大将韩猛,颜良等人的舍命相助下逃离了吕布的追兵,往北海孔融去了。 此战役,吕布竟然在没有损失多少兵马的情况下,运用军师田丰的计谋,让袁绍与其文武互生疑惑,不能劲力。后来假用说降之计,故意向袁绍告知,让袁绍一怒之下杀了许攸,逼得郭图等人背叛。等袁绍余党被打压下去后,吕布发榜安民,至于其他袁绍旧部则是不追究责任,妥善安排。 “主公,颜良带到了。” 城中大乱,为了能够让袁绍顺利逃离,颜良带着百余人为袁绍断后,结果力竭被俘。 那日颜良与文丑战了个旗鼓相当,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吕布爱惜他的才能,见颜良带到,连忙叫人松绑。 正有小卒前去,颜良怒目相对,唬得不敢上前。 “要杀便杀,某无意降你。”颜良道。 文丑起身道:“哥哥,不要意气行事啊。”说完,文丑对典韦使了一个眼色,跟他一起为颜良松绑。文丑倒还好,那典韦一身的蛮力,直让颜良叫苦。颜良经不住二人的力劲,只得被卸了绳索。 吕布为了拉拢颜良,说了不少的好话。可是颜良似乎铁了心不肯投降吕布。 众人见状都感觉颜良此人有些顽固不化,便慢慢开始不耐烦了。吕布爱其才能,便急忙向文丑使了使眼色,让文丑先叫人带颜良下去。 等颜良下去后,吕布继续招降那些袁绍旧部。在郭图的协助下,陈琳等人相继投靠了吕布。只有耿苞闻听北平军攻入城内后,在家中自戮,其妻儿也随他去了。 吕布等人敬他忠义,为他风光大葬。这让不少心怀迟疑的人,下定决心真正的愿意为吕布出力。因为城中多有事情,周边也是大半投靠袁绍的,故而吕布只要对方愿降,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一律保有原位,并以真心相待,对于那十几万的百姓更是一入城便发送粮草,安定人心。 另外仓皇之中,袁绍的家人居然没有能够逃出南皮,被吕布军擒获,如今关押在内,有将领便前来询问吕布意见该如何处置。 杀与不杀?这倒是一个问题。 ------------ 第五十一章:驱袁家坐拥南皮,得渔利高览来袭 第五十一章:驱袁家坐拥南皮,得渔利高览来袭 攻破南皮,赶走了袁绍,这让吕布的心情大好,谁让他觉得这袁绍才是自己在北地最大的敌人,在听到抓到了袁绍的家人,包括他那袁谭,袁熙,袁尚三个儿子后, 不由来了几分兴趣。 袁谭,袁熙年纪到也不小了,已经十二三岁,那袁尚还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生的确实俊美乖巧,怪不得后来那袁绍会为子嗣的问题难以下达决心,以至于身死后三子争宠夺位,让曹孟德捡了个大便宜。 “可知你们的父亲袁绍已经被本将击败,如今却也不知去了何方,猜猜本将会如何处置你们?” 吕布如此说,本来只是想吓吓他们三个,见识见识这三子的能耐。那袁谭,袁熙言语之间吞吞吐吐,可见心中紧张,倒是那袁尚虽是童声却是应答如流,丝毫不惧。看来袁绍喜爱袁尚,的确有几份道理。 又是说了几句,见难不倒那袁尚,便也不多说,吕布可不想再去吓唬小孩,以免遭人话柄,故而令人带下袁谭三兄弟,但吕布对他们的处置还是很为在意。 杀?当然可以一了百了。可是袁绍名声在外,且不说会招来袁氏的故吏的忌恨,杀人幼子,这个恶名对吕布以后的招贤大计恐怕会多有阻碍,毕竟如此一个丑恶的名声,吕布再是不在意也是不行,自己总不可能一个人总管着那么大的地方,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不杀?三子可以算得上是吕布以后对付袁绍的一张黄牌,可是放着这么大的一个不安因素在自己的领地,就怕袁氏的势力死灰复燃。 不过田丰等人的意见还是倾向于放了袁绍的家人,他们觉得压制着三个幼子在境内也是无用,质子这个说法可在战国后期句失去了效应。按田丰的话说,吕布能够在袁绍大势的时候击败他,如今现在袁绍不过是丧家之犬,又有何惧?!放掉没有用的人质,还能为吕布博个好名声,这是最好不过的,而且最不济还能省下粮食呢。 众人闻言,皆是笑然,想不到平日里挺为严肃的军师还是有几分幽默。 其后又有人马前来回报,却是那看守淳于琼中得几人。吕布不用相问就知道该是那淳于琼逃走了,不过心中却是坦然的很。 果不其然,那几人说是那淳于琼脱困而去,在渤海收拢了两万余人,之后寻得袁绍前往北海投奔北海太守孔融去了,还请吕布知罪。 吕布暗叹一口气,想这淳于琼虽然与自己也算是好友,可惜他先于袁绍相交,一日为臣终身相随,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日没有足够的实力让他的家族做出赌注,如今跟随在那袁绍身边只怕再难起色,想起当日勇斗饿虎力竭之后,还是淳于琼背负回城,那一份情义,吕布记得牢牢的,于是当着众人的面苦笑道:“天不绝袁绍,我亦不能绝,便任由他们去吧。” 田丰笑道:“主公,这怕是主公故意而为之的吧。” 吕布亦笑道:“还是瞒不过军师啊。” 文丑等人不解,若是拿下袁绍及其一部岂不是更好,为何现在放他们去了北海反而是好事。 田丰便解释道:“袁绍此人却是杀不得,因为他不但是四世三公之后,而且还是当初的十八诸侯的盟主,主公能与其战却不能杀,若杀之,则失了士林人心,但不杀便只能放,与其抓住养在幽州暗中行事,还不如将其赶往他处省心,不知某说的是否就是主公心中所想。” “差不多了”,吕布笑道:“军师之言倒是不错,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如此我军的实力不足以涉及中原一带,放其到那,固然袁绍可以凭借他的威望在短时间内东山再起,但肯定比不得以往,而且在那所要遇到的阻力也是更大,且不说孔融,就算是那陶谦,曹操二人岂能让袁本初这只大虫再起风波,想必定要约束他而互相明争暗斗,那么在这段时候内,我们便可以好好的消化一下这次战果,毕竟我们日后的对手可是天下最强大的冀州。” 众人闻言皆是拜服,就连田丰也是赞道:“主公想的深远啊。” 正在吕布与众将相商的时候,有传报道韩馥手下第一大将,平原的高览率领五万兵指南皮,欲得渔翁之力。 一接到这个消息,让吕布的大好心情顿时消去不少。 “可恶的韩馥,居然真的有胆来,我势必让他后悔这次敢趁机打便宜。”吕布狠狠的说道。 谋士审配等人急忙劝阻道:“主公,城中刚刚安定下来,将士疲惫,此时再作战斗,恐怕不是好的时机,对我军不利啊。” 吕布道:“正南,现在城中有多少人马?” 审配道:“主公,加上袁绍旧部,现在城中大概有二十万人马。” 吕布讥笑道:“既然我军有二十万人,还怕他区区五万吗?” 审配再道:“我军人马虽然众多,可是新战之后还是不宜再战,以免将士抱怨,而且至少有一半的人马是袁氏旧部,难免隐没着包藏祸心之人,若是到时候临阵反戈,只怕主公纵然再有一倍的兵力,也是不能阻止这等反扑。况且正如主公所言,这韩馥坐拥冀州,兵数十万,恐此高览人马只是先遣部队,后来兵马不知多少,望主公三思啊。” 听了审配的话后,吕布冷静了不少,想不到自己心急之下居然会犯下如此大的一个错误,那些人中多数现在还是因为迫于自己的威势,其实他们的心中还是想着袁绍,想着他的“四世三公”,而自己可能在他们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武夫,而且还是一个卑贱的武夫。想到此处,吕布尽管还是渐渐安抚下来,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甘,诚如像他这般人物,就算是在实力不强的时候也不曾避让过,此时新败袁绍,兵势大盛之时却要如此,自然会有些情绪。 不过在这时田丰却是笑道:“主公,这高览倒是来得及时啊,我等把袁谭三兄弟送于韩馥,不但可退冀州军,还能解决他三人。” 众人还跟不上田丰的思路,皆想知道后话。田丰也不再藏着,直接道:“韩馥是袁氏故吏,同时又是冀州的最高指挥,可以说韩馥对袁绍是最为忌惮。此次,韩馥派高览来袭,看似是主公击败了袁绍,对韩馥来说主公这个对手更加强大,其实对其来说,反而是有利的。因为袁绍“四世三公”的名声,对名士的影响力是不可估量的。现在我们把袁谭三兄弟交给韩馥,算是给他一个机会去彻底摆脱袁绍给他带来的阴影,再派一说客,陈说厉害,相信以韩馥的性格是不会大动干戈的。而且主公还可行一事,就说是为了他韩馥才去攻打袁绍,如果他韩馥再敢进兵,我等就让出一部分地盘,坐实这个事实,让其百口莫辩。” 审配也笑道:“军师之言大妙啊,主公不似韩馥,凭借的大多是军中精锐的战力,而他韩馥靠的是当地的名绅故吏,若是让他们知晓此次对付袁绍乃是他韩馥所遣,只怕要花上不少口舌才能解释清楚。” 听完田丰与审配的话后,大家都觉得大有道理。 谋士逢纪问道:“军师,若是韩馥那边也有能人不愿放过这个机会,执意让韩馥继续行动的话,我们又该怎么样?” 吕布与其他人再次看向了田丰。 田丰还是沉稳道:“遣出精骑,一路骚扰高览部,以延缓其行军速度,而我们则是加固南皮城防,同时可以派人去邺城广播流言,以策万全,或者是先遣送这些袁氏旧部回北平,反正即便要战也不能在南皮城战。” 吕布喜道:“就依军师言,不知可派何人前去与韩馥交涉?” 田丰视之,笑道:“郭公则可任此责。” 郭图没有想到自己新降之人,居然可以得到田丰的推荐,忙喜道:“主公,郭图愿往。” 吕布也很是开心,笑道:“恩,有公则前去,某自放心。公则此行要带些什么,尽可安排。” 郭图道:“有口一张即可。”为了能够让吕布重视自己,郭图也是“嚣张”一下。随后,郭图就在吕布的允许下去安排出访事宜,并派百人相随,用以保护他的性命。 而南皮城则开始修防工作,以防万一,并且派了辽西太守公孙越,以及大将文丑,侯成等人重兵把守前线,又令张燕的人马从后袭扰粮道,令其分心。 这样一来,高览见吕布军防守严密,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原地驻守,以待后援。 趁着这段时间,郭图果然不负吕布重望,说服韩馥,令其下令高览退兵平原。 得此机会,吕布不但加强对南皮各地的控制,还收集了不少的人才。而像颜良这样起先不愿意投靠吕布的顽固派,也在众人的劝说下,终于是投向了吕布。届时,吕布手下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才,除去原先在洛阳就开始跟随自己的严纲,顾卫等人外,吕布手下的文臣主要有:田丰,逢纪,审配,郭图,关靖,田予,陈琳,外加一个戏志才;武将更是多的可以:文丑,颜良,高顺,典韦武艺超群,蒋义渠,眭元进,张燕,王斗等人都是善战之辈,控制北平,辽西,南皮三地,坐拥十数万人马,可以说现在吕布的实力已经是一个质的提升。 而在吕布大力增长实力的时候,中原各地的诸侯也是不遗余力的发展着自己的势力。在击败袁绍后,吕布现在最为在意的反而不是眼前那坐拥一州之力的韩馥,而是那假想的最大敌人——曹操与刘备。 ------------ 第五十二章:举杯邀酒三人友,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五十二章:举杯邀酒三人友,物是人非事事休 曹操,刘备,孙权,汉末三大枭雄。相比较子承父业,弟承兄业的孙权,半生漂泊的刘备以及宁负天下人的曹操更能让人产生共鸣。 而在吕布脑中也是这二人对自己的威胁更大。如今曹操已经开始他的行动,一年时间内运用他的铁腕收买了刘岱手下绝大部分的人马后,就将刘岱架空,只是留下一个虚有其表的濮阳太守之职,其后响应朝廷率军攻击陈留的李催,在夏侯渊,夏侯惇,曹仁,曹洪几员大将的率领下连连战胜,逼得李催只得率军逃往宛城的张济处,留下矫将徐荣留守。 五千人马驻守陈留,纵然徐荣有千百计谋也是无用,本个月后就被曹操攻破,被其收为部将,陈留重新回到了曹操的手中。 而此时刘备却不像那般的漂泊半生,因为刘虞的入京,刘备出于某些想法便不在幽州发展,而是改投冀州韩馥处,屯兵平原。之后北海孔融为黄巾余孽管亥相逼,派出矫将太史慈前往冀州求兵,不料被刘备得知,便对其二弟关羽,三弟张飞道:“平原小城,上有韩馥,下有故吏,不过龙困与此不可发挥,我等不可久留,今闻孔融为贼所困,兄欲遣兵相救,不知两位弟弟如何看?” 关羽笑道:“但凭兄长吩咐。” 张飞亦道:“闷在此处无趣的很,这下可有的打了。” 之后,刘备起兵五千,关羽张飞为大将,简雍为军师,由太史慈领路,直往北海。可怜那管亥也是无奈,要不是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当初那反叛朝廷的印子已经深入人心,也是无处可以养活这数万人马,故而只得前往较为富庶的北海,其实威逼是假,只盼望他孔融能够效仿古人招安才是真的。可惜孔融到底只是一个文人,未战便是先入为主认为黄巾军要来劫掠北海,故而紧闭城门只求外援。 而刘备却不一样,在得知管亥在北海的所作所为之后,先是叫二弟关羽与那管亥一战,只十个回合就将其擒拿,不杀反而放回,之后便收收编了管亥的六万人马,虽见孔融不悦却是解释道:“流窜四散不如集与一点,也易于控制,方能保北海十年不受其乱。” 孔融也是明白,加上刘备对其也算是救命之恩,故而送上粮草辎重,并书信一封送往下邳为徐州刺史陶谦引荐刘备。 刘备谦恭有礼,关张勇猛无敌。陶谦得此三人,先是解决多年来的恶疾,收服泰山贼臧霸等人引为部众,然后又向寿春等地进兵,一时名声大震。 宛城的袁术被张济赶跑之后,则是联合山阳太守袁遗,吞并了汝南的孔伷,为了对抗张济而是大肆收刮钱财用以招兵买马。 之后益州刺史刘焉大军挥进汉中,汉中太守苏固降了刘焉,而张鲁并没有出现在此次战役中,反而是在益州发展着他的“五斗米教”,之后才被刘虞任命为汉中太守。 至于刘表则是连下江陵,武陵,桂阳等地,实力也是大增。 令人吃惊的是,本应该是作乱的武威马腾居然杀了牛辅,收其部众。因为朝廷实在没有力量去收复失地,只好封马腾凉州刺史,韩逐为天水太守。马腾,韩逐正式控制了三辅之地。 而最令人,尤其是吕布震惊的是自己的好友,江东猛虎孙坚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虽然多活了几年,但还是死在了与刘表的争夺中,为黄祖所杀,兵势大衰,其子孙策不得不引兵前去投靠汝南的袁术。 在吕布的印象中,天下已经乱了,格局变化的太复杂了。 “做的很好。” 一处隐蔽地方,只有吕布等寥寥几人知道,现下当前只有吕布与另一人,手中看着呈上来的消息,还是夸奖。 那人赫然是统领“贪狼”组织的唐文。 唐文道:“主公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吕布道:“如今你手下不过两百可用之人,虽遍布大江南北,但现在的重点可先放在冀州,徐州等地,至于益州那些地方不但路途遥远,消息传送不及,而且容易为人察觉。” 唐文有时间觉得自己的主公比他还像个奸细,怎么能如此清楚当中的细节,甚至有不少地方还要吕布提醒了方才明白过来,想来不但惭愧而且对吕布更是畏惧:“小人明白。” 吕布挥挥手算是让他下去,却是在消化刚才得到的密报:又一个故交逝去了。 回到北平城太守府邸,吕布独自一人坐在院中,面前却是摆了三副碗筷,遥想当年公孙瓒,孙坚与自己三人把酒言欢,势要做出一方大事业来,却不料先是公孙瓒在管子城托孤,又是孙文台战死荆州,只是老友逝去,徒增几分惆怅。 “夫君,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妻子任红昌缓缓靠近,人未至,声先到。 吕布黯然道:“想起公孙瓒与文台,有些惆怅罢了。” 任红昌站在吕布身后,将其轻轻环抱,轻声道:“人去了,倒是少了不少的烦恼,夫君你又何必如此。” 吕布喝过一杯酒,展颜问道:“今日紫凝倒是没有缠着你?” 任红昌笑道:“又被干娘叫了去,说些话,教些女儿活。” 如今公孙续也是长大,在吕布的特意安排下,去了文丑军中任职作为一员小将,倒也不负其父公孙瓒的威名,颇受军中将领看好。 而干娘王母心思更急,便隔三差五的便叫紫凝去她府中说说话,其心思吕布与任红昌也是明白,反正那公孙续家世清白,品貌也是不差,因而便也默许了,只是吕布很是反对那些媒妁之言,故而只答应王母须得紫凝自己答应方能成事,否则不可相逼,以免坏了二人的感情。 王母当然答应,想来对自己的孙儿也是有极大的信心。 吕布反过身来,却是将头靠向任红昌的肚子,一手还是及其温柔的抚摸,笑道:“夫人啊,你也早点为我生一个孩子出来才是,你听你听,孩子自己都说想快点出来呢。” 成亲一年多,总算是不久前,任红昌的肚子有了喜讯,惹得刚刚攻下南皮的吕布星夜赶回北平,将军中事务交给田丰处理。 任红昌满脸羞涩,初为人母,虽见吕布欢喜却还是道:“夫君,为妻定会为你生下一子,将为好为你分担。” 吕布笑道:“男孩女孩都没关系,只要是你我的便是最好,在我心中绝无半点男尊女卑的想法,你莫要有负担才是。” 古时男儿养老,女儿如水,故而任红昌闻言心中大为感动,对吕布也是更为依恋。 依偎多时,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任红昌脸薄,自然是率先挣开,红着脸站在一旁。 吕布看去,却是一名亲卫前来,面色倒是喜悦,看来是来了好消息。 见吕布点头,那亲卫急忙上前递上成书,喜道:“主公,洛阳来了旨意,已经派往蓟县的魏攸处,那魏攸派人前来通报说是刘虞建议让主公出任幽州刺史一职。” 想当初刘虞推荐吕布出任北平太守之时,吕布还是巧妙的推辞了,但今日洛阳受封更大的官衔的时候,吕布反而接受,没有那种危机感,有的只是成就,还有抓住力量的感觉。吕布不自觉的看向任红昌,却见伊人展颜为自己高兴。是啊,只要有了足够的力量,就不会重蹈刘妍那般的覆辙了。 公元193九月,吕布正式出任幽州刺史一职,迁军蓟县,得魏攸,阎柔等一干刘虞旧部,兵力到达了二十万。 ------------ 第五十三章:占幽州吕布成业,伏洛阳张辽意动 第五十三章:占幽州吕布成业,伏洛阳张辽意动 攻下南皮,击败袁绍,出任幽州刺史,这让吕布天下知名,群雄无不侧目。 倒霉的袁绍应该不会再现历史的辉煌,而是被吕布赶到了北海,投靠了北海太守孔融,现在的袁绍就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 而吕布则是积极的修筑南皮,同时恢复当地民生,因为众人都知道,下一个对手必将是冀州之主韩馥。 “军师,你可知道沮授?”得到朝廷的任命后,吕布分配人马,令公孙越,副将严纲回守辽西,带去人马三万;逢纪为谋士,调任侯成为大将,兵五万守北平;南平则有文丑,高顺二人同守之;而麴义却是来到蓟县,与阎柔为吕布的左膀右臂。 受封之礼却是废不得的,故而军师田丰等人也是来到蓟县,为吕布庆贺。 吕布很是高兴,想不到远去洛阳的刘虞还是挺照顾他的,即便当日可能看出吕布的野心,但还是给予信任,不但没有提拔自己的亲信魏攸为刺史,而是极为理智的给予面前在幽州势头力量最大的吕布,而且从阎柔,魏攸等人面前的表现上来说,他们都是支持自己的,而不用担心是否出现不该有的动乱。 有麴义在蓟县看守,想来无事,故而在半年时间内熟悉蓟县政务以后,也就是次年的三月份,吕布正式赶往南皮。 原先袁绍的府第便成了吕布在南皮的住处以及议事厅。民生有审配,公孙义,加上投降过来的郭图久在南皮,熟悉情况,有他们三个人足够了。 至于兵防,也不是吕布需要多加操心,有文丑与高顺二人在,这些事几同可以不管,所以偷得半日闲,拉着田丰,典韦一行人去郊外打猎喝酒,一来放松下日久积压的压力,二来在如此空旷的地方商讨军务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打下不少野味,自有随从洗净火烧,一阵香味飘起。趁此机会,吕布与田丰席地而坐,想起自己日后的对手林林总总,但面前首先想到的便是韩馥。 提到韩馥,入得吕布脑中的印象却是犹豫寡断,而且耳根子极软,算不上雄主,若不是冀州人杰地灵,多有人才相辅,恐怕早就被他人所趁,对此就不得不提其手下第一智者——沮授。 那个与田丰可称“双壁”的人,真的很令吕布在意,也不知道田丰是否认识此人,无端的想起了田丰,便找他出来狩猎,希望他能给自己点提议。 田丰平时在众人面前严谨有礼,很有军师的派头,可如今在这郊外却好像回到当年初次相见的面貌,好似一副“痞子”的样子。 吕布自然不怒,反而有点窃喜,这说明人家当你是自己人,这种不会因为地位权势而改变的人才是最为难得的人。 田丰直直的盯着吕布,提出条件:“如果我告诉主公,你准备拿什么来犒劳我?” “好酒一壶?!” “对了,典韦,来斗酒吗?”田丰居然不回答我,而是去跟典韦搭话了。 典韦连连摇头,因为上次差点就为了多喝几壶,去跟田丰,文丑斗酒。谁成想,文丑倒是被典韦喝翻了,没想到典韦自己又被这个文质彬彬的田丰给喝趴下了。从此,典韦还真的佩服起田丰来了,好像田丰说的话比吕布还管用了。 听到田丰说要跟典韦斗酒,吕布知道他是嫌自己小气了,因此颇为无柰的道:“十壶……” 这回田丰听了眉开眼笑道:“那就说定了,可不准反悔。” 吕布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道:纵然自己屋里超群却还是奈何不得元皓,怪不得古人常说智者谈笑之间灰飞烟灭,果不欺我。 得了好处不错,但能从吕布那得来却是更为高兴,这下田丰才道:“沮授,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 “恩。” 吕布静静的等着下文,可是…… “然后呢?”,吕布等了片刻就不见田丰继续说,不由问道。 田丰“不解”道:“说完了啊,不是告诉主公他是个很厉害的对手了?!” 吕布惊讶的张大了嘴。旁边的典韦还有几个离的近的侍从,都偷偷的笑起来。 居然被田丰耍了,吕布大为无言,想来全军上下除了戏志才也就一个田丰了。 还好,野味算是及时的送上来,要不然就会被笑得不停了。 “他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战争不是靠一个人就能赢的。” 听着田丰的话,吕布豁然开朗。是啊,一个人又怎么能阻挡现在的自己呢?!智有田丰,戏志才,审配等人,武有文丑,高顺,麴义诸将,虽然幽州比不得冀州,可他韩馥却也比不得我吕布,张颌,高览之辈虽然矫勇只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实在是有点担心多头了。 不过想到自己手下的军事储备,吕布不禁忆起往事,想到当初那个于己数面之缘的张辽,本因当是自己帐下的八健将之首,可如今宋宪战死,郝萌,曹性去了并州,臧霸已经投靠徐州的陶谦,但张辽啊,现在的你只背负着不忠不义的臭名,又该怎么再现你应有的威名啊。 现在天下的局势十分不明,各地的诸侯都在大力的发展自己的实力,吞并弱小的势力为己用。 而那被吕布惦记着的张辽在洛阳却是大受束缚。作为杀董的功臣,张辽却并不被朝廷信任,也不为大臣们接受,虽然张辽现在位高权重,手中兵马也增加到一万有余。 在长安,贾诩的西凉军,虽然已经归顺了朝廷,为捍卫汉室尊严,抗击董卓余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是身为西凉人,不可避免的对张辽是存在很大的成见的,这也是作为杀贼的幕后最大功臣不愿入洛阳的一个原因。 而张辽这边,因为在董卓在世的时候,并州军受了不少西凉军的欺辱,因而双方很是不合,如今军中人马只得重新训练。 而在中间的王允等人,只能合合稀泥,延缓双方的矛盾。 可是,张辽现在真的很郁闷。因为陈留的李催逃往宛城投靠张济,徐荣投降了曹操,董卓余党有贾诩,皇甫嵩等人镇压,实在是论不到张辽他去大展身手,在洛阳的钩心斗角更是让他很是烦恼。 不久前听到北平的吕布打败了袁绍,占据了南皮,势力大增,近日更是为朝廷册封为幽州刺史,天下谁人不知吕布威名。 可还有几人识得我张辽?! 张辽也不禁想起了那个当初在晋阳初见吕布,二人都是一般的雄才,一般的抱负,为何自己却要受人辱骂,而他吕布却建功立业。男儿的豪情不允许自己再在这个洛阳城内与那般大臣混交,下定决心传令道:“来人,传军师来见我。” 吕奉先你在努力着,我张文远又怎么能束缚在这个地方。 ------------ 第五十四章:张辽起兵欲夺地,张济分兵抵武关 第五十四章:张辽起兵欲夺地,张济分兵抵武关 自从汉献帝死后,改立刘虞子刘和为汉玄帝,朝中有王允一班大臣扶植,又与刘虞的维护,倒还算得上有几分起色。可是实际上刘和这个汉玄帝当得也不十分舒心。 由于兵权在外,诸多的诸侯其实已经不再服从这个汉室了。例如每年的税收,除了荆州的刘表,徐州陶谦,幽州吕布外,居然再无一家按时上缴。汉室威严竟然已经破坏至此。 刘和现在能够相信的就只有自己的父亲了。看着站在朝堂的父亲,刘和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想来作为子嗣却让父亲如此操劳,还不如当初在幽州为一方刺史的好。 “文远,三辅刚定,百业待新,现在实在不宜再动干戈啊。” 不知道张辽发什么疯,今日早朝居然一上来就上表朝廷要去讨伐宛城的张济。 当中朝中最为威武的便是张辽,即便是上朝也是一般战服装扮。 张辽道:“陛下,臣以为此时出兵正是最好时机。” 刘和道:“张将军,请言之。” 张辽回顾四周,发现众人多有不屑之色,心中更是坚定要离开洛阳的决心:“前有董卓乱政,后有牛辅作乱,汉室威严大受折损。现在为了重振朝纲,必须要向世人再次展现。宛城张济虽然得了朝廷的宽恕不再追究,但其多次无故拖延要上缴的税收,其心可诛。故而臣愿领手下人马,扫平宛城,让天下百姓知道这个天下还是汉室的天下。” 张辽一番豪言壮志,直令其他武将暗叫痛快,只是武将的人数却只有寥寥几人,这朝堂还是文臣的朝堂。 可是刘和还是不能够自主的决定这见事,只得看向下首的父亲刘虞。 刘虞会意道:“陛下,要发动一场战争,必须要大量的财力,人力,物力,才有可能打赢。现在光是为了对付三辅等地,以及各处的修建都让国库消耗殆净了,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再支持一场战争了。张将军啊,请多为百姓想想啊。” 就算贵为天子的父亲,也不敢忘了百姓,这就是刘虞啊。 张辽道:“至于物资方面,义王无需担忧,本将只要有一个月的粮草就足够了。” 一个月的时间攻破有五万人马驻守的宛城?而且那张济,李催哪一个不是当初董贼的大将,岂是易于之辈。听到吕布的大言不惭,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如果说现在在洛阳还能让张辽听话的,除了王允,不作第二人选。眼见大家议论纷纷,身为司徒的王允也是该到他发言的时候了。众臣顿时肃静,倾听王允发言。 王允越众而出道:“陛下,臣有言。” 刘和对王允也是甚是信任,因为父亲对此人很是敬佩,而且诛杀董贼功不可没,乃是汉室的忠臣。 刘和口气也是尊敬:“王司徒,请尽言之。” 王允微微清清了喉咙道:“陛下,臣以为张将军此言并不是没有道理。” 刘虞一听,急了,道:“王司徒……” 王允打断刘虞道:“伯安莫急,请静听我言。” 刘虞只好作罢。 王允继续道:“其实我们都知道国库的收入基本上就是全国各地的税收。现在除了荆州刘表,徐州陶谦,幽州吕布还是按时上缴外,其他各地的郡府已经少有想以前那样按时了。为了能够重新增加国库收入,就必须让这些地方上交税收。为此,杀一儆百也是不得不为之的。” 张辽听到此处,已经是喜道:“司徒大人也赞同此举吗?!” 王允点点头。 刘虞眼见如此,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也是很有道理,只好默认了。 王允,刘虞已同意,朝堂上不论文臣还是武官也都是同意,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是明白。 见父亲刘虞也是同意了,刘和就不会再多加阻止,授予张辽此次行动的权利,随后,由王允点拨粮草给吕布行军之用,而张辽则是与自己的幕僚各自回去准备。 五日后,各方面都准备的差不多后,两万大军终于在张辽的带领下从洛阳浩浩荡荡的开向宛城。 张辽这一出,引得各势力都猜测其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只天下猛虎又要露出他的噬血尖牙了吗? 首当其冲的便是宛城张济了。张济久在西凉军中,也是知道张辽之勇,故而虽然自己也是以勇力出名但却心中有些畏惧,毕竟自己是董卓的部将,虽然董公已去,可谁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李催也是得报后,急忙赶到张济府中,与其商议此次张辽的用兵。因为被曹操打败而被迫投奔张济,而且手中人马不过万余却是比不得张济的,尽管以往董卓还在的时候李催的官职大于张济,但现在却是以副将的身份自居,不敢如以往那般指手画脚。好在张济也是明白,对李催甚为和气,不曾有什么矛盾。 张济道:“我等随董公为祸洛阳各地,若不是三辅之地有牛辅与马腾等人作乱,只怕朝廷早就对我等下手了,如今张辽前来倒也应时。” 李催问道:“那将军如何为之?” 张济道:“事不可为,本将欲降之。” 李催一惊。 张济继续道:“那张辽虽然诛杀董公,但至少还是与我等共事已久,想来不会赶尽杀绝,若是能与之交好,也算是得了朝廷的肯定,日后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李催却是想了想后,反对道:“只怕他张辽无情无义,想要取我二人项上人头方才罢休。” 想起惨死张辽手中的丁原,董卓,二人都是有些心寒,但若是不降难道真的以一城之力对抗下去吗?想来这是不现实的。 李催这才道:“降便降了,但不可如此轻易的投降。” “稚然的意思是……?” 李催解释道:“若我等如此轻易的就降了朝廷,只怕他们以为我二人可欺,日后说不定还是一死,不如狠狠打击张辽军让那些朝中的大臣知道我们厉害然后主动上表请降,这样便无事了。” 张济,李催二人久在朝中,自然熟悉那些朝堂中百官的嘴脸,因而将他们看得一清二楚,提出的计谋也是极为恰当,不是自己求朝廷原谅,而是朝廷反过来求他们。 张济思前想后,终是下定决心,便道:“好,便依了稚然之言,我令我侄儿张绣率一万人马与你前去同守武关。” 武关虽比不得虎牢关,函谷关,潼关那般出名,但也是一座雄关,故而在此设下人马但却可以占得地理优势,不惧张辽。 李催起身道:“如此事不宜迟,我便去了。” 张济感言道:“保重。” ------------ 第五十五章:杀朱儁以安贼心,入洛阳以立霸业 第五十五章:杀朱儁以安贼心,入洛阳以立霸业 虽然张济等人打得好算盘,但还是小看了张辽对于这次行军的决心,只用了二十天,在张辽的事事亲为下,利用内应李催的侄子胡封的帮助下占据武关,诛杀李催,但却明智放过了张绣,令其完好无损的回到宛城。之后张济在张绣的说服下终于是选择了投降,张辽得以领兵入驻宛城,得兵六万,随后令张绣守宜阳,张济副将守武关,将其兵力分散,又以朝廷的名义与襄阳的汉室宗亲刘表结盟,开始崭露头角。 这边张辽这只猛虎慢慢展露着他那隐藏许久的獠牙,准备抒发心中雄志,绝不愿输与吕布等人,但是对于正至羸弱的汉室来说却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打击。 因为张辽的出走,却让原本实力就薄弱的朝廷更是雪上加霜。虽然张辽在洛阳不受那些文士们的欢心,而且关系上面甚至是有些交恶,毕竟为了诛杀董卓,这张辽可是背负了太多太多的恶名,故而先前他的出走乃是他们允许甚至是极为满意的一件事,但是很快就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在半年后,三辅之地的马腾,韩遂又再次反了,因为名将皇甫嵩的病重不堪上阵返回洛阳,长安只剩下贾诩与朱儁苦苦支撑。威武太守马腾此时出兵却是借口长安的朱儁残杀西凉人,才率军报仇。的确,因为朱儁也是极为痛恨祸国殃民的董卓,所言对他的西凉军多有酷刑,但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当初征讨黄巾军的时候便是心狠手辣,死在他手上的人怕有数万之众,故而马腾起兵的理由大家也都是明白,无非是看现在汉室衰微,故而想要争斗更大的利益罢了。加上马腾的义弟韩遂早些年就是反贼 ,伙同过那羌胡首领北宫伯玉进犯三辅,若不是皇甫嵩,吕布,董卓等人的强力反击,只怕现在的长安在当年就已经落入他们的手中。 如今会打仗的皇甫嵩老了,董卓死了,张辽出走了,吕布远在幽州,洛阳城内只剩下一帮口上说的花俏的文臣,再无一个能征善战的名将,且马腾与韩遂合兵之后,兵势极大,又怎么会畏惧一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汉室。 可惜因为长安地处北方,本就是依靠三辅之地,如今随着皇甫嵩等人的离去,牛辅的被杀,天水,武威,安定三地已经完全规划到了马腾等人的势力范围内。而各地的诸侯都没有什么实际的兵力去援助朝廷,好一点还能输送点粮仓,居心叵测的只是作壁上观,而随着原先投降的董卓旧将樊稠等人也加入了马腾阵营后,于是在十五万的西凉军威逼下,在长安的贾诩尽管用尽计谋,却也无法阻止长安的沦陷。贾诩,朱儁只得退往潼关,想要凭借潼关的险要,经过一番交战,总算是让西凉军的脚步停下来。可要还是没有实际的增援,仅仅依靠潼关天险,也是不能作为长久的依靠的。这段时间不论是董卓还是之后的贾诩朱儁都对这一带进行征兵,因此几乎百里未能见一人,加上天灾等原因,百姓多有出逃之举,这不但是长安兵力捉襟见肘的原因也是马腾出兵最大的一个缘由。 于是在十五万乱军的威逼下,在贾诩朱儁等人无法做出有效抵抗下,朝廷作出了一个及其不明智的决定。 因为当时张辽出走,皇甫嵩等人的老迈,朝中能争善战之人几乎没有,加上马腾的威逼,所以内部众多大臣害怕重蹈董卓的后果会给他们带来利益损害,在王允等人的带头下,而加给刘和的双重压力下,朝廷决定用朱儁的人头保住洛阳等地。 这个提议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合理,但是在那些文臣看来,却是极为合理的,因为战争在他们眼中都是简单的,无非就是出师有名等等的原因,既然你马腾打得是为西凉人报仇的旗子,那么我们就把罪魁祸首交给你们,那么马腾他们也就没有再进军的理由,那么洛阳,那么他们家族利益,所有的一切就能继续安好无恙,如以往一般。 而王允本就和朱儁的关系不怎么融洽,在汉灵帝尚在的时候,朝中对于朱儁的种种行为就是深有诟病,说他残杀,无礼,如今大厦将倾,也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加上王允本身还是颇为依靠这些文臣的,故而在他们的联合劝说下终于是上表天子,陈述朱儁的罪行,请求诛杀。 朝中还是有些人保持着清醒,例如刘虞等人,闻听这个提议,自然是大声反对,只是只有寥寥几人,如何抵得过王允一大帮文臣的炮轰,终于刘和迫于压力只得下旨令朱儁自尽。 不得不说当时那些老臣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思想。尽管有贾诩的多次劝说,可朱儁还是认为天子既然要以自己的人头保求洛阳的安危,作为臣子的怎么能顾惜自己的一条贱命,故而在骗过贾诩后,趁家人不注意偷偷的自尽在府第。朱儁死了,那么也就失去了所谓的起兵理由,加上又占据了长安,马腾也是识时局的人,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而是屯兵在长安,加固城防,控制地区,同时向汉室表示忠心,愿意继续听从大汉。 马腾虽然退了,可是汉室的人心也散了。 潼关兵变。 朱儁的部众为了给朱儁讨个公道,推举朱儁子朱晧为主,在潼关起兵,发兵一万攻打洛阳门户函谷关。可是毕竟没有各方面的优势,加上函谷关实在是险要,粮草不济的朱晧在坚持一个月后还是很快就被镇压下去。其后朱晧散了一万大军,其本人与其他心腹不知所踪。而在潼关的贾诩,也突然像消失在世上一般,暂时不为人所知。 随着朱儁的死,贾诩的失踪,潼关逐破,朝廷驻兵函谷关,总算偷得喘息之机。 这一年,真是多秋的一年。 而吕布日后最为需要提防的对手曹操也绝不会满足在一个小小的陈留,他有着更远大的抱负。自得到程昱,荀彧二人后,曹操事事与他二人相商,此次闻听朝廷宣召诸侯入京以报汉室,心中迟疑不定,便问道:“如今宛城有张济,李催,长安受马腾,牛辅袭扰,朝廷的兵马已经应接不暇,若是盲目招募人马又恐惹起民愤,故而便宣召让我等入洛阳分兵驻守。” 程昱道:“主公,如今洛阳看似平稳,其实混乱不堪。先有王允王司徒独揽大权,逼害西凉军,又有虎将张辽独领一军,之后幽州刘虞领兵八千入京,晋为义王,各有其他或大或小的势力牵扯其中,若我等还要入京,只怕反受其乱。” 曹操闻言,心中似有所悟。 荀彧却是笑道:“仲德只看到弊,为何却看不到利呢?” 程昱倒是毫不介意:“文若请细言。” 荀彧道:“诚如仲德所言,京中势力胶着,难解难分,但正是如此主公方才要一举入京掌握大权。洛阳朝廷有天下之名,管制之责,现下多方遭难更是需要一锤定音的能臣,王允不听人言,虽有诛杀董卓之功,但现实逼迫西凉军,再是斩杀大家蔡邕,大事人心,可见其人不智;勇将张辽虽有武力,但终是并州人氏,且连杀丁原,董卓,背负不忠之名,如今远走宛城,更是无望;皇甫嵩,朱儁等人虽然有威名,但久失兵权,如今对面三辅之兵,难以分身;刘虞声名显赫,其子贵为天子但广受牵制,帐下不过万人亦难以有大用;再看主公占濮阳,陈留等地,先有讨伐董卓之忠名,后有击败李催之勇名,帐下数万精锐,兵锋大盛。前者董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主公却是可以协天子以令诸侯,待得取了天子的信任,即可把王允,刘虞二个势力引为盟友,之后实力当更上一层楼。” 曹操闻言,喜形于色,大笑道:“文若真乃本公之子房也。” 却不料荀彧闻言却是眉头一皱,但见曹操锌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曹操听从了荀彧的建议,留下曹仁为大将,徐荣,曹洪为副将,满宠为军师,兵三万驻守陈留,而自己则是领兵五万入洛阳。 因为当初曹操与王允等人交好,而其手下军师荀彧之弟荀攸也在朝中任位中书令故而王允一帮势力果然还是极为欢迎曹操的到来,至于刘虞当初听闻十八诸侯唯有曹操,吕布,孙坚三家算得上真心,因而也是高兴。 义王刘虞亲自出城与王允等人出城欢迎曹操的到来。而曹操在到达大殿的时候,特意行了三跪九拜之礼,不但让天子满意,也让王允等人满意。 于是刘和赐封曹操为太常,荀彧为少府,夏侯惇等人为将军。 曹军上下无不欢喜,唯有曹操与荀彧二人不爽。前者因为恩师皇甫嵩的出走,后者则是忧心汉室。 此时长安人心惶惶,尤其是因为朱儁之死,更让大部分的年老武将寒心。汉末名将皇甫嵩卸甲还乡,就连曹操也是不见,随后举家迁徙前往幽州与小子皇甫郦相会,这一去却也带动不少人的心。 ------------ 第五十六章:文武双匠入蓟中,忆起老友生悲伤 第五十六章:文武双匠入蓟中,忆起老友生悲伤 蓟县城外,甲士分明,前有骑兵,后有金戟仪仗,当先一人器宇轩昂,不是幽州刺史吕布却又是谁? 谁能让吕布如此大礼相迎,不是天子,而是自己的恩师——卢植与皇甫嵩。 早早得到南皮的消息说是皇甫嵩举家前来投奔幽州,其子皇甫郦激动不已,吕布也是高兴,之后得闻途中还有卢植等人,更是喜不自禁,想来自从董卓作乱以来已经多年未见恩师,心中着实想念。 副将麴义也是激动,当初他就是皇甫嵩手下将领,虽跟随了吕布,但知遇之恩却是不敢相忘,故而闻听也是要求一同与吕布出迎,随同前来的还有魏攸,田畴等人。 吕布早早的就在城外等候,约莫一个时辰方才听闻部下回报道有车队前来。一阵礼炮作响,倒是声达九天,远远便可听见。 皇甫嵩与卢植此时却是同乘一轿,闻听声响,笑道:“子干啊,想不到这小子果然不凡,不到三十岁便可身居要位成幽州刺史。” 最为吕布的师傅,卢植闻听弟子的成就自然也是高兴,却还是露出一脸正色:“如此大费周章却要浪费多少气力。” 皇甫嵩哈哈大笑:“这也是奉先的一片心意罢了,再说了这可不是单单给你的,你若不喜,只管离去,我便替你受了。” “胡说”,卢植闻言也是笑道:“莫要要为你这匹夫教了奉先几句,便可以师自居,且不要忘记我才是他的授业恩师。” 皇甫嵩回击道:“死读书,有何用,这等时候还是兵法谋略好。” 卢植也是不肯退让:“武力再强,却也造福百姓,还需教化众人方可保天下安定。” 二人多年来相识相交却也相对相斗,谁也不肯服气,随着年纪的增大,尤其是这次朱儁的死,更是让这一帮老人看穿世间许多事情,但一时却改不掉以往的习惯,还是要斗上几句。 待得近了,见吕布前来见礼,二人方才停下处轿中出来。 吕布上前道:“弟子吕布拜见卢公,皇甫老将军。” 卢植得意的对皇甫嵩使了个眼色,扶起吕布道:“如今你是一州之长如何还能使得如此大的礼。” 吕布恭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子拜父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师傅便不要推辞了。” 卢植大笑道:“好极好极。” “父亲……”部将皇甫郦见到父亲皇甫嵩,心中到底激动,不由叫出。 皇甫嵩也是高兴,如今其子皇甫坚寿还在洛阳任职却是走不开,但却与幼子相见,也是人生乐事。 等见过母亲,皇甫郦一家三口在旁叙事。 “子家,来见过你的师兄。” 卢毓,卢植之子,字子家,今年不过十岁,便随着卢植一路同来。 “子家见过师兄。”卢毓谦谦有礼,不愧是卢植亲自教导出来。 吕布身为欢喜,笑道:“恩师后继有人了。” 卢植虽然心中高兴,但碍于严父姿态还是鞭策道:“还远不及,远不及。” 请的皇甫嵩,卢植二家入城,早就准备好酒宴。说起来这里还算是卢植的故乡,看到故乡本土忍不住老泪纵横,叹道:“想不到我卢植有生之日还能回到河北。” 吕布道:“日后恩师便在蓟县居住,吕布还想聆听恩师的教诲。” 卢植笑而不语。 幽州也是有不少名人雅士,魏攸,田畴等人学识不凡,对卢植,皇甫嵩二人闻名已久故而交谈甚欢。 吕布身为幽州之主,也是频频进酒,让他们宾至如归。 谈起政事,说到那惨死的蔡邕,卢植不由一阵神伤。 当朝文学家蔡邕曾是董卓的旧臣,当听到董卓被杀的消息时,蔡邕正好和王允在一起。当时,蔡邕感到很突然,不禁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王允勃然大怒,严厉指责蔡邕:“董卓是国家的罪人,祸国殃民的罪行不可饶恕,你身为天子臣民,应该从大局考虑,从国家出发,共同声讨国贼,不想你念及他对你的一点私人恩惠,竟然为他感到痛惜,这难道不是与董卓同一鼻孔出气吗?”说完,便不容分辩,立即将蔡邕押至廷尉处问罪。 蔡邕有口难辩,但作为文学家和史官,他为了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业,继续写成汉史,便陈辞谢罪,自己愿意承受刺剑削足的酷刑以保全余生。 士大夫们都十分同情怜悯蔡邕的遭遇,设法营救蔡邕,可毫无结果,太尉马日磾专程前往王允住处,替蔡邕说情:“伯喈是难得的旷世奇才,学问渊博,见多识广,特别是对本朝故事了解颇多,应当给他机会,让他继续写成史书;况且伯喈以忠孝闻名于士大夫之中,现在以莫须有之名给他判罪,恐怕有失众望,不服人心吧!” 王允根本不听劝告,反驳马日磾说:“先前汉武帝不杀司马迁,让他写成谤书,流传后世,现在国事衰败,社会上缺乏时代精神,不能让蔡邕像司马迁那样,毁谤和诬蔑幼小的天子,因为这既对神圣的道德教化毫无益处,而且还使我们这些人遭到批评和指责!” 马日磾无奈,只得退出,感慨地对别人说:“王允这种作法恐怕不行吧!善待人才,这是一个国家得以维持和发展的命脉,而让国家经典得以流传,则是重视国家制度和创作的保障。如今,像王允这样不重视贤才,切断国家的命脉,阻碍国家经典的流传,难道能维持久远吗?” 可怜蔡邕最后冤死狱中,一代名师就这般去了。 卢植叹道:“伯喈死后,留下一女,寄留在康成家中,可惜当时他不在洛阳,不然的话,也可一并带来。” 闻听蔡琰,吕布不可察觉的生出几分异色,想想此时这蔡琰也应该与任紫凝一般大小,可惜生在这个时代却是遭难。 吕布道:“不如接到幽州来吧。” 卢植道:“也好,只是这次前来,不过我与义真老儿只带了数十家人,此事还要劳烦奉先了。” 吕布笑道:“恩师说笑了。对了,恩师,这次来了幽州可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有”,卢植道:“如今为师的身子也是大不如前了,不想再多想,只希望学伯喈完成一些学术之事。” 诚然,卢植一生为汉室尽忠,尤其是黄巾起义与董卓作乱更是让卢植耗费心思,虽不过五十余岁却已经可见老态。 念及于此,吕布握住卢植的手,动容道:“恩师只管休息,保重身子才是首等大事。” “知道,知道……” 看着欢颜的卢植,吕布却是心中暗暗算了一算,想来如今如今年过半百的卢植只怕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 第五十七章:执意出兵取冀州,恰逢时机来通风 第五十七章:执意出兵取冀州,恰逢时机来通风 自从皇甫嵩与卢植到达幽州之后,无形之中增加了吕布的声望。皇甫嵩虽然不在愿意领兵,在吕布军中担任什么职位,但却得了个虚职大概等同于军事顾问的样子,不但教导其子皇甫郦行军打仗之事,就连麴义等人也是多有指教。 文丑,颜良等人虽然都是当世一流的武将,但是在行军布阵,出谋划策上面还是颇为欠缺,在经验上更加不能与皇甫嵩相比,有此良师,他们自然是要去旁听的。其实别说文丑他们了,就算是如今名声似乎并不比皇甫嵩弱的新生一代名将吕布也是虚心指教,奉师徒礼仪。 至于卢植的作用却是更大,倒不是重文轻武,只是大儒的名声在外,不但有一批学子本就是自愿跟随,而且在这段时间内无需顾念朝政,有了充足的时间的卢植得以醉心于学术,反而有更多的时间开座讲学,因而世间贤士闻听纷纷涌到幽州。 想当年吕布就是闻听卢植讲学,方才迈出成就霸业的第一步,如今再是听到恩师的讲学,回忆颇多。 虽然这些人只是因为仰慕卢植之名才来幽州,日后也不一定会被吕布收服,但只要他们在幽州,至少比起其他诸侯有更多更大的机会为自己补充人才。 吕布虽然军务繁忙,但只要有时间变回去见见卢植或者是去皇甫府邸,偶然也会带上任红昌,只是因为古时对女子的观念还是有些禁锢,故而只是几次认识之后便留在府中。 此后二老皆有所为,不再多言。 尽管中原等地多事,但对吕布现在的计划却是一个很好的默契,经过半年的准备,在公元194年七月起,吕布开始布置对冀州韩馥的种种事宜。 动荡不安的局势,正是我辈大展宏图的时候。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吕布认为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击败韩馥,攻占冀州,加上皇甫嵩与卢植的意外到来,带给吕布更大的信心。 不得不说远离中原地区也是一种优势。中原可以大量种植水稻等农作物,而且有水域的帮助,额外的有了鱼虾等资源,从而吸引人口居住。人数一多,就会促进各种职业的发展,由此经济也会发达起来。所以要是比钱财,北方各地是远远比不上例如江南等地的富饶。 但是自从吕布开展官民合作的经营模式以来,加上对各种物件的精致改造,在资金的方面完全不存在问题,不但如此,这种模式所经营的钱财只会像雪滚雪一样,而且因为与当地的商户关系 密切,故而不再担心他们会倒卖,囤积等不利于幽州发展的行径出现。现在的吕布完全占据着北平,南皮,蓟中三地,辽西有了公孙越,也只有辽东的公孙度算得上在幽州唯一不是自己的势力,但是也不足为惧,毕竟远在边地的公孙度不但兵力不过数万,而且当地的资源很是贫弱,加上还有乌桓人虎视眈眈,想来他即便对幽州各地有心也是无力。 北地这些地方因为黄河的隔断,所以对吕布而言其实只有冀州,并州两处了。并州因为原刺史丁原的死,张辽,高顺,魏续等一大批良将的出走,现在由王匡,张扬等人把持,但谁也不服谁,互相消耗的情况下,并州的这等力量对吕布造不成任何威胁,可以说在击败了拥有四世三公名声的袁绍后,现在在北方能够对吕布造成威胁的只有韩馥了。 不过,军师田丰等人却并不怎么同意吕布这么早就对韩馥用兵,原因无他,还是民生等问题。 中原地带的动乱,导致不少百姓迁移到冀,幽二州。为了好好的安置这些流民,不让他们生事,负责民生的郭图等人发放了不少的储量,工具为他们的生活给予帮助。 “主公,再等一年,再等一年我军实力能够支持长期战斗的时候,再出兵冀州也不晚啊。” 身为军师,田丰的战略眼光的确长远。韩馥坐拥冀州多年,即使本身才能不高,可是手下却有不少悍将良才。没有上次对付袁绍的种种优势,吕布想要在短时间内消灭韩馥,这是几乎不可能的。诸如审配等人,也不是同意吕布这次用兵。麴义等武将也暂时保持着沉默,看来他们还是听得进去。 眼见气氛有点沉闷,吕布却是忽然笑出声来,很是自信的样子。 众人不解。 待吕布笑过,拿出一物道:“此书信是邺城的辛评托人送来,书中言明愿为内应。不知诸位认为,此次出兵可成乎?” 怪不得吕布志气满满,原来是因为得了内应,故而不惧冀州兵马,想来那韩馥也是不会想到自己的心腹已经早早的背叛了。 的确,自从吕布在北平开始发展起,这几年逐渐强大起来,不久前更是打败袁绍,实力更是上了一层楼,而随着现在蓟城的太守魏攸已经投靠了吕布,也被朝廷承认,加封为幽州刺史。自起兵起,未尝一败,也难怪吕布现在大是轻视韩馥,因为相比较韩遂,张角,袁绍那样的对手,性格软弱的韩馥可算不得什么好的对手,因为韩馥的才能是不及袁绍等人的尾脚的。 “主公,辛评是韩馥的重要谋臣,辛家也是冀州的世家,他们不到山穷水尽是不会这么轻易就会背叛上位者的,恐怕有诈,望主公三思而后行。”田丰不无担忧的说道。 吕布解释道:“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元皓你要知道现在我军的实力已经临架在韩馥之上,而且当初我们送返给其袁绍的家人,又在其境内使其众遭难,让韩馥的名声大受影响,至今还与袁绍纠缠不清。洛阳的曹操也是虎视眈眈。我不认为韩馥有这个胆量,放着袁绍,曹操不管,敢全力对抗我军。所以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只要夺下邺城,打败韩馥,那正个北方还有谁是我公孙瓒的对手啊。” 当初吕布俘虏袁绍三子后,恰逢平原的高览受命前来“渔翁得利”,不料却为吕布解决难题,将这三子送到邺城。 韩馥是袁氏故吏,故而不敢怠慢,又见吕布防守得当,只得下令高览撤兵,而他则是在数日后派兵将袁绍的家人送往北海,却不料在途中遭遇劫掠,四十余人被杀,就连袁谭,袁熙二人也被斩杀,只留得袁尚数人逃脱,其后有人猜想是吕布所为,也有人说是韩馥做的,真相暂时不为人所知,但事实却是在韩馥的领地中出现了问题,大批学子责怪韩馥保护不力,不是长者所为。 田丰也看出来了,为了打消吕布这个念头,继续劝道:“主公的确看的真切,可是我军也不是这个形势吗?各地新安,并州的上党,晋阳,辽西的公孙度乃至北海的孔融不都害怕我军势大,也与韩馥联合。我军要想打下冀州,没有足够的粮仓,兵器储备是没有胜算的。” 田丰的一句“没有胜算”惹得吕布微微的不爽,要不是知道田丰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换作他人,只怕先是怒了。 恰好谋士逢纪道:“主公,军师之言虽然大有道理,可是这个机会却也是上上之选,放弃了实在可惜,某现有一计,可增几分胜算。” 说到了吕布的心里,因此急忙让逢纪快说。 逢纪道:“辛评一家还不取信的话,某与那邺城主簿荀甚私交甚厚,可去探知真假,这样既不冒险,也可以把握机会。” 吕布连赞其言善,又见田丰欲要出言,便急令逢纪速速出发。 可是这样一样,若是逢纪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话,那还不是要出兵打邺城吗?这根本就解决不了现下田丰心中的担忧。可是田丰从吕布的话中知道他此次对冀州怕是势在必得。 待众人离散后,田丰故意落在最后,不见他人之后,方才道:“主公,为何要如此着急行事?” “军师不必太过担忧,逢纪此计应该可行。”吕布悄悄的对田丰道,神情很是轻松。 田丰不解道:“何以见得?” 这些年吕布与田丰相交益厚,感情不断增加,才学上的交流也让他们两人各自受益非浅,而吕布有时候的“预见”未来,还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着实让田丰也是惊佩不已,因而田丰才有这一问。 吕布当然不能告诉他在历史上就是这个荀甚出卖了韩馥,得以让袁绍不费什么气力就接管了整个冀州,而自己也是打着这个打算。 “秘密,天机不可泄露”,吕布只能打哈哈,避过这个问题。 而田丰基于对吕布的信任,也只好暂时放下心中担忧,开始为主公的军事行动作准备,因为吕布对韩馥这一战,已经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了。 于是在不到一个月后,逢纪带来了好消息:荀甚确实有意投靠父亲,而且存在这个心思的大有人在。 “如此说来,那辛评书中所言确实?”吕布听完逢纪的叙述后,问道。 逢纪笑道:“这是自然。主公请看,这是邺城的攻防兵力分布图,只要我们能够顺利的牵制住平原的高览,邺城便不足为惧。” ------------ 第五十八章:取冀州颜良为先,献钜鹿李历在后 第五十八章:取冀州颜良为先,献钜鹿李历在后 想不到逢纪此次前往冀州探查军情居然还能有此收获,得到冀州兵力分布图不但可以得知辛评他们是否是真心投靠,而且可以从途中验证真假,至少可以打破田丰的怀疑。 既然如此,吕布再也不迟疑,对各部分发命令准备出战邺城。 十日后,吕布开始他攻打冀州的第一步:高顺为大将,审配为谋士,王斗,眭元进为副将领五万军牵制平原高览部。 第二步:吕布亲率十万大军,田丰为军师,逢纪为谋士,颜良,文丑,魏续,皇甫郦,张燕,田豫等人为副将出战。 第三步:麴义,郭图镇守南皮,以为后援。 第四步:蓟城的太守魏攸令大将阎柔,田畴出兵三万详攻晋阳,牵制并州人马。 有此几步的准备,吕布更是信心大增,兵锋直指邺城。 此次,吕布以颜良为先锋,军三万;中军七万由自己掌控进逼邺城,声势浩大。 颜良计谋虽然不行,可是他的驭军之术确实是一流水平,武艺也是当世少有。在如此猛将的带领下,三万前锋将士士气可用,一路上畅通无阻,所占郡府七八。 为此,在后的吕布,分出五千人马在各地驻防,以来收拾地境,二来则是探查是否有冀州方面的奸细存在。 因为得到了冀州军师分布图,故而颜良的前军部队可以一直畅通无阻,而在一个月多的行军后,终于遇到第一座有抵抗的城池也是当年黄巾起义时期最为著名的钜鹿城。 这片经历了黄巾与汉军无数次的战斗,被战火侵扰的土地本以为可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却不料紧接着就是汉家自己的战争。 颜良望着对面那即是雄伟又是充满悲伤的钜鹿城,心中激荡不定,想来自己投降吕布之后,受其重用如同文丑一般,只是想起那远走北海的袁绍还是有几分愧歉,但是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日后有机会自然会报答袁绍的知遇之恩,而现在要做的就是攻取钜鹿,完成吕布交给自己的任务。 “将军,将士们已经准备好了。” 颜良道:“钜鹿城中兵马与我差不多,也在数万左右,不可强攻,是夜田将军就先率一队人马绕过钜鹿城,引得城中冀州军前来。” 田豫道:“若是城中冀州人马还是不出,我等又待如何?” 颜良道:“只需在后方劫掠城镇,并将那些百姓赶往钜鹿,但决不可杀之。” 田豫也是明白,应了一声便分兵一万人马绕过钜鹿。 城中冀州军虽然是在黑夜,但还是从声响中听出异动,急忙禀告守城大将李历,言明幽州军的异常动向。 李历到了之后,见幽州军行而不攻,便吩咐众将士只管守城,不可中了他们的诱敌之计。 经过一个晚上的监视,城头上的冀州军有些疲惫,大多都是哈气连连,突然见到密密麻麻的人赶来,但却不像是前来攻城的。 李历又是前来,从城头上看见不少本地的百姓就这么坐着,哭喊着在城下,心中大怒:“想不到幽州军如此无耻,居然用百姓来做威胁。” 有副将就道:“将军,城下有不少是军中将士的亲人,若是任由他们在下面,只怕惹起兵变啊。” 李历身为大将如何不知,只是平白无故的这些百姓如何会来,想来必是幽州军干的好事。眼见不少将士纷纷请命打开城门,李历也是按耐不住,只得道:“速速派兵出去保护城门,待发现幽州军就立刻关上。” 副将喜而领命,将士们也很是高兴,想来看见自己的亲人在下面受苦还真是不舒服。而李历却是忧心忡忡,虽然此时还看不见幽州军,但只要城门一开,相信他们就会想闻到鸡蛋味道的苍蝇一样出现。 颜良远远的关注着钜鹿城门,突然见城门打开,从中出来数千人,看来是要打开城门放这些百姓入城了,心中大喜。 田豫此时也是回来,今日出现的一幕便是他的杰作,见钜鹿城门打开,便道:“将军,城门以及该打开,快快出兵才是。” “不急”,颜良道:“此时才刚刚打开城门,敌军人马还未出来,而那些百姓也只是走进去一小部分人,等到他们进去一半人数造成里外拥堵之时,便是我们的出兵的最好机会。” 田豫笑着夸了几句。 其后又过了片刻,颜良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挥军出击,一万骑兵直逼城门。诚如颜良所料,这些百姓起先还算有秩序,但是看见冲杀过来的幽州军哪个不怕,别说他们了,就是正规的冀州将士也怕啊,故而纷纷想要先进城。 冀州军大声叫喊,想要维持秩序,但是还在外面的百姓的求生**实在是太大了,还不等将士发作就开始拥挤践踏,就是要先进得城去。 眼见城门大乱,颜良欢喜,李历却是心中大凌,令人速速关上城门。奈何百姓此时迅猛异常,加上都是冀州人,故而听得李历命令反而越加控制不住。无奈,李历只得率军想出另一门出兵去抵挡颜良,却又见其他地方也是同时发动攻击,纷纷杀来。 李历大叹:“事不可为”,只得令全军放弃抵抗,投降幽州军。 颜良不想如此就可,还未交战,只是占得城门,钜鹿的守军便投降了,心中闪过几分疑虞,但是看见那守城大将带着数十人前来归降的时候,便也去了戒心,只两日时间便占得钜鹿,颜良之名威震全军。 随后分兵与各个副将驻守四个城门,又将这数万冀州军收缴兵器,关与一处,不过对李历等人倒是客气的很,不但未加绳索,而且还好酒好菜的伺候着。 五日后,吕布的七万大军也是到达,闻听颜良早早就占得钜鹿取得开门红,自然高兴。 大将文丑笑道:“我兄颜良,真虎将也。” 进的城去,吕布召见李历问起降城缘由。 李历道:“都是冀州百姓,不忍伤之,若眼见事不可为若还是强求只是平白的害了他们的性命,日后入得九泉也无颜再见。” 吕布赞道:“李历仁厚啊,今还是驻守钜鹿,兵马不少一人,兵器不少一件。” 李历闻言,跪倒在地长久不能起。 而后,众人为颜良庆功,典韦,文丑二人可是喝的大醉。其余将领谋士,乃至吕布本人都是因为此次的完胜而显得有些兴奋,初战大捷,这可是好兆头。 大概也就只有军师田丰脸上毫无欢庆颜色,反而细细看着那李历,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只得等宴会结束后,再次劝告吕布了。 ------------ 第五十九章:整军兵指清河城,滚油下落成炼狱 第五十九章:整军兵指清河城,滚油下落成炼狱 因为不损一人而占得钜鹿,首战告捷还得了李历及其部众两万人,这已经不单单是攻下一个据点用以日后对韩馥的进攻,更重要的是可以从中看出冀州将领们有些人是不愿与吕布交战的。献城,应该是最好的选择,看来兵锋所指之处,韩馥已经无力抵抗。 身为主帅,吕布是不允许自己喝醉的,虽然心中着实高兴,但还是早早散了酒宴,回到府邸准备下一步的部署。 田丰更是滴酒未占,这在他的身上可不多见,惹得文丑,典韦二人连连叫奇。 吕布也是笑道:“军师今日倒是奇怪,如何一滴酒都不沾了,难道要出家做道士不成。” 众人闻言皆是善意的大笑。 典韦向来不服在酒量上败给一个文士,故而这次趁其异样一时反倒主动出击,言道:“军师啊军师,莫不是知道老典这些日子苦练酒力,故而心中惧怕,不敢与我一战?” 田丰心中有事,不过暂时还不能告知其他人,以免打乱了现在的气势,故而闻得典韦之言顺势道:“典韦啊,这话你也不是说了一次两次了,可每次前来还是一般情景,今日我看也是一样吧。” 文丑等***笑不已,搂住典韦却是说不出话,只是笑着。 随后又是说笑了几句,吕布便道:“明日还有战事,今夜便散了吧,且去休息好了,别到了要紧时候都成一幅醉汉像。” 众人说笑着应了一声,便自下去,只剩下吕布与军师田丰还在。 吕布问道:“元皓,还有什么事吗?” 田丰却是面色一改,正色道:“到主公帅府上再说吧。” 随着吕布回到府邸后,屏退四周的人,田丰亲自为吕布奉上一杯浓茶为其醒酒,再道:“主公啊,我总感觉事情发展的似乎太过顺利了,这让我有些不安啊。” 吕布看了田丰一眼,却是笑道:“我倒是知道为什么。” 田丰不解,自然是要问起原因。 吕布只道:“元皓啊,自你我相识以来,所遇战事皆是敌强我弱,当初我军中不满万人,将不过魏续,麴义数人,智谋之士也唯有一人,而且每每征战皆是偏军,就算是后来出任北平守备,面对的张纯十五万大军,我军也不过数万,所仰仗的不过就是军中将士精锐以及他人的牵制,可如今却是不同,我等坐拥整个幽州,兵马二十万,且钱财粮草充足,又因连连征战,颜良,文丑等人无不威名远播,韩馥乃至整个冀州都是畏惧,故而可说我强敌弱,你有些不习惯也是正常的。” 田丰想了想还真是这般情况,只是身为谋士便是要照顾道主公没有想到的地方,因而还是劝道:“就算是像主公你这般所说,此番我军士气如虹,各个方面也是全力而为,但这钜鹿可是冀州重地,相信所派之人也应该是韩馥的心腹,可这李历却是如此轻易的让出城池,未免有诈啊。” 说起这个,吕布更是大笑道:“元皓啊,莫说区区的李历,那辛评等人不也是送了书信来降吗,重要的是我军的威风,你且看着,他日兵临城下,就算是那冀州刺史韩馥也只需一口舌之士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即可拿下。” 眼见吕布说的眉飞色舞的,田丰自然是不信的,又是提起老问题:“主公为何如此笃定那韩馥不战而降,他能在冀州数年不倒,想来不会如此。” 吕布道:“元皓不必多言,只待到了邺城,我必叫韩馥献出刺史官印,到时候便让元皓你为冀州刺史,不枉你一身所学。” 田丰大惊,急忙推辞道:“主公醉了,军中多少才能之士,如何开的如此玩笑。” 吕布就是看出田丰此人不热衷名利,所看重的无非是希望自己的计策能够得到实施,也不枉费他多年所学,日后成得霸业也可青史留名。于是吕布假托醉酒,又是说了不少话,哄得田丰连连摆手,只得离去。 其后,吕布令李历与副将张燕继续留守钜鹿,自己则是与颜良合军一处得兵九万进攻下一座重城——清河。 清河城有兵五万,却是由袁绍的侄子高干为守将,这倒是吕布先前未曾想到的。 原来当初吕布突袭袁绍时候,袁绍为了求得韩馥的相助,不但派了郭图前去,而且还叫高干率了三万人马作为友军,一来是表示诚意愿意为韩馥的下属军,二来也有让冀州养军的意思,后来袁绍中计,惹得众人离心离德败退北海,而高干却是选择继续留在冀州,后为韩馥派往清河,又添兵两万共计五万人马驻守。 吕布与颜良军会合后,总计九万的人马分别驻守东,南两处,以做犄角之势。 大战之际,全军将士自然是要好好的休息。为了防卫高干军的夜袭,吕布也是加强了夜间的力量,为得只是次日的大战。 一夜无事,对清河城的行动终于开始了。也许是因为吕布,颜良,文丑等人在冀州的名声太过响亮,第一次没有出现将对将的单条,而是直接进入了残酷的城池攻防战。这个时候还没有火药的大量使用,所以威力强大的攻城武器的缺乏,取而代之的便是人与人的肉搏战,这也是古代正面战争的唯一方法。 “隆。。。”整齐的而又浩大的击鼓声,一下接着一下的冲击着众将士的心,士气慢慢的高涨起来,眼前的清河城就是好南儿建功立业的最佳机会。 眼见士气可用,吕布及时的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杀。。。”在各部裨将的带领下,黑压压的人马进逼着清河城。而城上的冀州军也在敌军进入射击范围内后,一戳戳的羽箭开始射向北平军。北平军多以大片的木块为平盾,顶抗着那天上的弓箭,以保护自己。可是人多木少,在大范围的攻击下,还是有不少的将士中了箭,在木盾的保护下,总算是冲到了城墙下,爬上“云梯”,架上长梯,人人争先。 中国古代的云梯,有的种类其下带有轮子,可以推动行驶,故也被称为“云梯车”,配备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器具,有的带有用滑轮升降设备。云梯的发明者一般认为是春秋时期鲁国能工巧匠公输般,也就是鲁班,是最早也是最为普遍使用的攻城器械,在云梯上将士用弓箭,短匕为武器,压制城上的敌军,借用长梯爬上城头的将士们则是用自己的勇气与血肉杀出一条道路来。 “啊,娘啊。。。”惨叫声不断传来,原来因为人体的重量,附上城墙的长梯不容易被推开,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冀州军早早的煮起了热油,等油开了之后,滚烫的油倾倒下来,管你是铁打的好汉,也是忍受不了那种疼痛,加上当时的医疗水平低,可以说这种攻击是所以士兵的恶梦。 相比之下,用开水就好多了,也是必要的手段,因为水的杀伤性虽然不如油,可是却是取之不完,因而大部分都是用水的。 而清河资源丰饶,城中自然是有大量储备,因而油便成了他们最大的依仗。而油还有两个特性,其中一个那就是滑,由此对北平军的将士来说,今天的攻城真的比以往更是艰难,手上,脚底下乃至云梯上无不是蔓延着油水;而此时油的第二个特性也被冀州军彻底发挥,那便是它的可燃性,一片又一片的火地产生,焚烧着幽州军,不断有脂肪被燃烧的臭味升起,更多的则是欲死不能的惨叫声,即便是远远在后方督战的吕布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眼见如此,吕布只得下令那万余骑军出发,前去压制城头的冀州军。 不得不说,大部分人对骑兵不能够攻城的误解。吕布的精锐部队“狼骑”,以及“白马义从”不但善于骑术,更加精于箭术,利用其精善的弓术,不断的收割着清河城头将士的性命。加上骑军的机动性,往往等冀州军反击的时候,却已经如风一般散去,因此这万余骑兵对东,南两处的守军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清河守将高干眼见如此,心中大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叫人继续用弓箭射杀那些骑军,同时又叫人煮其沸油。 只一个时辰,便有数千幽州军惨死在这清河城下。 吕布心中也是大恨,只是当自己知道此城被韩馥临时派了高干前来防守,想来因为袁绍的原因只怕毫无半点其他机会可言,只能这般硬碰硬,拼得就是谁够狠,谁能坚持到最后。 田丰见吕布面上既愤怒又痛惜,想起以往还真没有像今日这般实打实的攻击过城池,所见所闻却更是惨烈,不忍军中将士再加损伤,便急中生智看看是否有办法可想。遥目而去,只见城头密密麻麻的都是冀州人马,更有守将高干亲自上城指挥,冀州军无不用命,更是奋勇,不少幽州将士只来得及上的城头就被乱刀杂枪所杀,又是纷纷掉落城下,战事极为胶着。 “主公,可射杀高干,断其士气。”思考良久,田丰方才想起吕布善射,所带龙舌弓又是极品,想来以其能力应能射之。 果然,吕布闻言也是大笑:“弹指即可。” ------------ 第六十章:不似霸王留后箭,不料军中出害虫 第六十章:不似霸王留后箭,不料军中出害虫 高干正在城头指挥,左右甲士林立以防流箭误中主将,眼见由于自己亲自督战,冀州军将士无不用命,令敌军折损数千而不得登城,尤其城下的还是吕布的兵马,一大片一大片的死在箭羽滚油中,更是大快人心,心中暗道:叔叔,今日在这清河城,侄儿总算是为你报仇了。 当日吕布率军突袭袁绍的南皮之时,高干正好在外招募人马,收集粮草,等到他收到消息想要援助南皮之时,先是听闻淳于琼所率援军被吕布亲自打散,一时也是畏惧,再后就传来南皮城破的消息,大惧之下只得唯恐遇到吕布的人马,思前想后只得投往冀州韩馥,一来冀州地广物博,利于发展;二来冀州多有袁氏故吏,若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他日谋取冀州刺史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故而已然率军前往。 不想那韩馥羸弱之名却是假的,不但将高干以及手下数万人马控制在清河城,更加严格控制着军中粮草,还让钜鹿的李历,广平崔琰等人监视,让其久久不能发展,真是可恨。 “主公快看。。。”高干身边的都是亲卫心腹,个个都是以其为主,故而称呼为主公。这一声倒是打断了高干的回想,顺着亲卫的手指方向看去,暗道:怪不得他们会注意。众人只见一个红衣红袍红马的敌将正迎面而来,高干仔细视之,居然就是自己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吕布。 不过他们却也是迷惑,在这战场上,外围的都是他吕布的幽州人马,他身为主将现在来这前线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一马跳上城楼来?他那无敌的武技在沙场杀敌尚可,可面对这高耸的城墙却是无半点作用,那他吕布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鼓舞士气?还是眼见部下伤亡惨重而要亲自参战?这让高干很是不解。 不过吕布很快就给了高干解释,只见他停在距离城池远处就是一箭射向高干,箭头似乎破开空气一般划出一道气流未及近身就让高干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出于本能而是退后一步。 也怪吕布太过出彩,早早就被人发现,因而所不能阻止吕布射箭,但那些亲卫却终是反应过来挡在了高干前面。 箭矢与铠甲的撞击声,与血肉的刺穿声,令高干丢魂落魄,左侧肋骨处辛辣一片,忍不住叫出声来,不想吕布居然会直接将其当做目标,即使有数名甲士为其挡箭却也无济于事仍旧伤到了他,虽不碍性命,但也疼痛难忍。 吕布自然不知是否射杀高干,因为他已经被众护卫保护起来。 “吕布,吕奉先,枉你自称是飞将,箭术居然如此不堪,不曾伤我分毫,只射到我脚趾前,哈哈。。。” 高干也是狠勇之人,强忍疼痛,为震士气,毅然在甲士的帮助下上的墙头在此出现,只为嘲笑吕布。 话音未落,又听得一声尖锐声响,却是吕布用龙舌弓又是射出一箭,完全就不理会高干的胡言,口中更是冷笑道:“想学那刘邦,可惜我不是项羽。” 这回高干却是实打实的中了一箭,哀嚎着被亲卫护送下去。 双方将士都是看见吕布如此的神勇,竟是同时停止厮杀,待高干退下之后,方才又是开始。 只是这片刻的停顿却是让双方将士的心境产生了极大的变动。且不说幽州军早有知道吕布的神威,此时看见射伤敌将高干只不过平常事情,但对冀州军可就大不相同了。这五万冀州军有三万是袁绍旧部,当初袁绍之败他们还未见识过吕布的厉害,如今一箭果然如传闻中得一样神鬼莫测,至于其他两万韩馥的人马则是心惊胆颤,纵观冀州军中最为耀眼的张颌将军只怕也没有这等本事,居然可以从这么远的地方从下而上射中人,这还是人吗。。。 想是这么想的,但仗还是的打下去。 直到杀到天黑,足足三个时辰,不仅是冀州军,吕布的幽州军也是损失惨重,六千人的代价居然还是攻不破清河城。 虽说今日攻城不成功算不得胜负,但是对于屡战屡胜的吕布军来说,还是有些异样,毕竟这次是他们的战神吕布亲自带队。 吕布也是有些郁闷,身为主将自然不可能亲自参加攻城事宜,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幽州子弟前赴后继,奈何清河城的防御做的极好,却是攻不进去。 军师田丰劝慰道:“主公,今日虽不得攻占清河,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文丑也道:“不错,今日主公大展神威,那一箭之威定是叫冀州军丧胆。” 想起那一箭,吕布多少也是有些得意,故而慢慢平静下来。 见吕布回复平静,田丰又道:“如今之计我军应该围三厥一,逼迫城内守军趁隙逃跑。” 文丑颜良等将甚为不解,问道:“军师这事何意,为何要故意放过他们而不是将他们尽数歼灭?” 田丰解释道:“冀州地广物博,人口极多,别看韩馥为人软弱,但却有三十万甲兵分布各地,岂能小视。此次起兵,主公最多也只是带了十万人,怎么可能一口气消灭韩馥人马,只能寻寻渐进,以待后手。” 吕布道:“军师所言不差,而且我等此次行军不在遇敌打硬仗,而是打出威势,打出气势,令冀州军产生一种感觉那便是我军战不可胜,如今辛评那几人就能说动更多人的不做抵抗。” 文丑笑道:“韩馥便也愿意投降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倒是极好的想法,故而众人也是一解那七千将士战死而带来的压力气氛,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从第二日起,幽州军开始对清河城多有袭扰不分昼夜,每每分批动作,让清河守军烦不胜烦。 高干见状果断的在第五日秘密从夜间率军逃离清河城,只留下数百人看守做疑兵之用。 等吕布接管清河城之后,粮草辎重,百姓人口一一点查,倒也花费了几日。 接连攻取钜鹿与清河,让幽州军士气大振,将士们在清河城内好好庆祝了一番吕布他们也是不例外,在那把酒言欢。 不想因为连续胜利却是让一些不幸的事情也悄然发生,这也是吕布最不想看的事情。 次日一早,有亲卫急急前来报告说是城中发生大事,清河城内的百姓与幽州军发生了冲突。 吕布急问:“出了什么事情?” 亲卫道:“主公,那些刁民将军中几名兄弟打伤,一大早魏续将军已经赶去处理了,如今还在。” 闻听此事交给了魏续只怕他那火爆脾气却是极为不适合,吕布便急急赶去,好不容易占据清河,若不能收服人心只怕日后麻烦不断。 来到城西,只见那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阵营分明,当中还摆有七具尸体,一女六男。 吕布走近,却见魏续此时正在那里,面色却是有几分尴尬,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幽州军见是吕布来了,便齐齐喝道:“拜见主公。” “此时还讲究这番干什么”,吕布道:“到底怎么了?” 魏续轻声道:“主公,有几个狼骑的兄弟昨夜在这犯了事,现在被他们围困在里屋。” 数百百姓人人神情气氛,手中拿的东西倒是可笑,不过是一些农家所用,而魏续所带百余人哪个不是刀剑分明,却是不敢动手,这倒是因为吕布军中军法严明不得迫害百姓。 吕布最为痛恨的就是欺压百姓,闻言已经不悦。 这时,那些百姓见是景军模样的人出来,而且先前那个大汉还叫他主公,想来必是幽州军的主帅吕布,故而推出一名老者,拜说道:“这位将军,可是要欺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吕布敬其年老,不以为然,说道:“老人家既然这么说,你且说来。” 见吕布还是讲理,便大着胆子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军中将士常年在军营生活,战时又是有今日不知有无明日,心中压力极大,故而需要发泄,否则容易形成哗变。正如此次攻打清河,那一日死了七千人,对于将士们来说这是一个打击,看着身边往日熟悉的身影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躺在血泊中,或者被烈火焚烧,惨叫声,哀嚎声,每每到了深夜便是让人惊醒过来,长久之后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所以多数人喜欢赌钱,有些钱财多的便到城中的妓院寻女人快活。 昨夜却是闯出大祸,有几个狼骑将士居然在喝过酒后闯入民居,奸污了一个女子,并且打伤了他的丈夫,为此四面邻居纷纷出门围住那些行事欲逃的狼骑军,不想还是被他们杀死杀伤不少人,只得退入房屋。 “可恶,那些人呢?”吕布闻言大怒。 魏续道:“都在那民居里面。” 吕布又问道:“为什么不押他们出来?” “他们手中有兵器,最主要的他们还是主公狼骑的人,其他兄弟们不好动手啊。。。”魏续也是极为为难。 ------------ 第六十一章:狠心诛杀四叛士,留心纾解众军心 第六十一章:狠心诛杀四叛士,留心纾解众军心 狼骑,吕布亲属的精锐,虽在名目上有五千人,但是真正算得上精锐的却只有两千余人。一支部队是否算得上精锐,不但要看战士的个人素质,而且训练,配合,装备等等都是缺一不可,等经过数场血与火的磨练之后,成为真正的百战之兵,最后才是所谓的精锐。不过成为精锐部队这在古代是非常难得的,因为当时战事频繁,而医疗水平却是极低,上述的几个条件中首先便是要保住性命。而吕布军中虽然有些钱财多余可以锻造铠甲兵器,但是亦不过得兵两千给予装备,而这六人恰恰是在当中。 吕布很是愤怒,想不到自己最为看重的狼骑部队中居然会出现这等败类,不由杀意凛然。尽管吕布可以在战场上无视对手,也不必理会他们身后是否有什么牵挂,但是在战场后却是极为爱护百姓甚至是那些俘虏,原因无他,只是希望能够获得他们的信任,在这乱世创造出一方乐土。 千里白骨的事情却不能发生在吕布的势力范围内,五胡乱华的历史悲剧更加不能再自己面前发生,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保住那些有生力量,便是民心,但是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在残害无辜的百姓,丢尽吕布的脸面。 那六人见是吕布亲来,知道大事不妙,本以为睡了一个平常女子倒也是小事,但不料这里的百姓平时极为团结,眼见如此便纷纷赶制,以至于让他们不得走脱,后来更是惊动了巡防队去通知了魏续。因为他们六人狼骑的特殊身份,便是魏续也是不能将他们如何,又见百姓激愤,只得叫人维持好这里,接着亲自去告知吕布。 吕布沉默之后便是大怒道:“犯下军中铁纪,还要做缩头乌龟,无端的辱没了狼骑的军号,你们也算的我吕布的人吗?” 闻听吕布骂言,当中有两人还算良知未泯,不由心生悔恨,也不愿多做顽抗,便走出房屋,见吕布在前,齐齐跪下,低头不语。 而另四人暗中则是使了眼色,也是出去,等离吕布三步之远的时候,却是突然发难。在他们看来,以吕布以往对待违反军纪的人那是绝对不肯轻饶的,故而反正逃不出一死,还不如挟持吕布,一来可以逃得升天,二来若是可以拿吕布前往邺城请功,这可是天大的好处。本来他们可没有这等胆色,但是今日吕布前来未带方天画戟,未穿雁翎金甲,不过是便衣罢了,而且魏续等人也不敢上前还在后面维持次序,在那与百姓对持,故而只不过吕布一人离得他们最近,而他四人无不是狼骑中的精英,每个的身材都是不弱与吕布,想来吕布虽善于马战却不长近身搏斗,以四敌一定能成功。一旦有了这个心思,他们便也不惧吕布往日的威名,不过微微颤抖的双拳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紧张。 吕布就在上位,察言观色早有小成,见他们四人紧握双拳,目露凶光,便知道他们的心思,不由也起了杀意,他是绝对不能容许别人的背叛的。 四人蓦然扑向吕布,倒也占得位置,居然是合围之势。 却不料吕布不但武技高强,近身搏斗技巧更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片刻时间就将四人打到在地,只听得数声骨裂声音,那几人便哀嚎不止,一时间居然将百姓的吵杂声也压了下去。 “魏续,将这几人带到军营,本将要当着所有将士门前,杀一儆百。”吕布怒而离去,只留下魏续前去押送,却发现三人断手断脚,另一人却是被吕布击中喉骨,已经身亡,而另外二人见了自家主公的雷霆手段仍旧心有余悸,庆幸自己未曾动手。 吕布行到外圈,见这些百姓哑口无言,自己也是冷声道:“本将军法严明,尔等可选出几人跟随前去,看我幽州军是否有包庇之行。” 那些百姓本来还是义愤填膺的,现在却为吕布所为震撼,又闻得所言,便推选了十余人连带刚才那说话的老者跟着魏续等人前往城外的军营。 一干众将,颜良,文丑,田丰,皇甫郦等人也是个个被通知前往,一路上遇见却是问起原因,只道说是出了事情,却也说不清楚。 众将来到狼骑军营,但见吕布立在点将台,而他前面却是躺着几人,跪着几人,另外居然还有一些百姓样子的人也在军中。 颜良等人拜见过吕布之后,分站两边。 吕布声大,虽然校场空旷,但也是让大部分人听得明白,得闻其中缘由,有人愤怒,有人冷漠,也有人不以为然,种种表情不一而足,心中暗道:连连大胜,却是让将士们生出骄傲之色,而且还产生高于普通百姓的错觉,这是极为危险的信号。 “本将白身之时,便曾见过百姓无依为贼所凌,起兵之初,又在长子城见官军害人,心中每每想到此处,便要问到底我们是为了什么而从军的?为了一口吃的?我想不是,做贼也有吃的,而且还不用受我军法制约;为了建功立业?我且问你们,如何建功立业?” 见吕布提问,前面一名小将大着胆子大声回答道:“杀黄巾,杀蛮夷。”其余人也是一阵附和。 吕布又问:“为何杀黄巾?” 小将道:“因为他们造反,抢劫城镇。” “那为何杀蛮夷?” 小将回道:“因为他们杀我们大汉子弟,而且无恶不作。” 吕布看起来很是满意,等了片刻却是怒道:“那这几人***女子,辱的是我汉家的姐妹,杀的是我汉家的百姓,那他们是黄巾还是蛮夷?都不是,却正是我堂堂的大汉将士,是我吕布帐下最为倚重的狼骑军,那我吕布问你,他们该杀否?” 众将士哑口无言,本来心中还有几分轻视之意的人也是默然回想,大为羞愧。 吕布又道:“战场上你们杀一个敌人,即便你们死了,但都是吕布的好兄弟,日后送回北平,那大汉军魂四个字却是送于你们的,你们的家人也将由我吕布照顾;但是你们杀一个手无寸铁的百姓,留给你们的只有我吕布铁一般的军法,死后也入不得北平,你们的家人我也没有义务去照养,而且还要逐出幽州为所犯的罪过做出代价,我吕布让你们知道我们是兵,是保护百姓保护土地的兵,而不是无纪律无人性的匪,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吕布怒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 吕布再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众将士受吕布所激,齐声喝道,却是不停,似乎在发泄心中杂念。 而那几个观看的清河百姓闻听如此悲壮的叫喊声,却是双腿打颤,虽然并不怕他们会做出什么害事。 接着便是对那五人的处罚,那妄图反抗的四人,已经三伤一死,吕布也是毫不留情将他四人处死,首级挂与营前,而对于另外二人的处罚,颜良等人却是有些微词,还是不愿处死他们。而是让他们待罪立功。 二***声哭道:“主公,我等随你自长子城起就忠心耿耿,数年如一日未曾犯过大错,如今却是悔恨不已,也不求主公能绕过我等性命,但请主公让我二人死在战场上,也不要如此这般的无颜而去,更是对不住主公,对不住家中的父母啊。” 当初子啊长子城就是皇甫郦与田丰二人在那管理招兵买马,形成狼骑的雏形,跟他们当中许多人也是认识。田丰身为军师,自然不好多说,但皇甫郦却是大声道:“主公,就依了他们,莫要他们白白死在这里。” 吕布沉声道:“放过他们,则军法不存,民心不聚,先前所作一切犹如泡影。”随后吕布还是下令斩杀这二人,只是比起前面那四人总是好些,他二人的家人还是能居住在幽州,但子弟却不能从军入官。 早在幽州时候,吕布为了更好的凝聚自己部下的战斗力,第一点自然是完善他们平日的用食水平,第二点就是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在他们脑中形成一个观念,不但是为了吕布战斗也是为了他们自己以及家人战斗;第三地则是在幽州境内开展私塾,武馆,当然都是免费教授,而因为皇甫嵩与卢植一武一文的到来更是打响了招牌,虽然他二人不可能事事亲为,但是吕布告知百姓凡是武技出众者可师从皇甫嵩,学识出众者可师从卢植,不但让幽州本地百姓受益,即便是他州地方的人也是如此。 这些普通百姓的后代要想出人头地可是极难得,从军是一种手段,但是很多只是在小兵时候可能就会战死,而读书习兵可是最为安全也是最为便捷的办法,加上皇甫嵩是汉末名将,卢植是儒家大学,只要受他二人教诲,便是大大的福气,而吕布刚才对那犯事的二人的家人设下如此刑法,也算得上酷刑了。 没有人会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家里人受苦,故而今日过后人人反省。吕布也在反省,诚如先前知道的,军中的生活实在太过压抑无趣,的寻个什么法子去调节一下才行。 ------------ 第六十二章:重谈蹴鞠设比赛,划谋用计破滚油 第六十二章:重谈蹴鞠设比赛,划谋用计破滚油 汉代蹴鞠是训练士兵的手段,制定了较为完备的体制。如专门设置了球场,规定为东西方向的长方形,两端各设六个对称的“鞠域”也称“鞠室”,各由一人把守。场地四周设有围墙。比赛分为两队,互有攻守,以踢进对方鞠室的次数决定胜负。 有球门的蹴鞠比赛又可分为双球门的直接竞赛和单球门的间接比赛。双球门的直接竞赛是汉代(公元前206年~公元220年)蹴鞠的主要方式,且被用于军事练兵。进行直接对抗比赛时,设鞠城即球场,周围有短墙。比赛双方都有像座小房子似的球门;场上队员各十二名,双方进行身体直接接触的对抗,就像打仗一样,踢鞠入对方球门多者胜。 在专门的竞赛场地--鞠城,球门两厢对应,两边队员相对进攻,进球为胜由双球门竞赛演变而来的单球门间接比赛是唐(公元618年~907年)宋(公元960年~1279年)时期蹴鞠的主要方式,主要用于为朝廷宴乐和外交礼仪竞赛表演。进行间接对抗比赛时中间隔着球门,球门中间有两尺多的“风流眼”,双方各在一侧,在球不落地的情况下,能使之穿过风流眼多者胜。 无球门的散踢方式称作白打,历时最久,开展得最为广泛,有一人到十人场户等多种形式。白打则主要是比赛花样和技巧,亦称比赛“解数”,每一套解数都有多种踢球动作,如拐、蹑、搭、蹬、捻等,古人还给一些动作取了名字,如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旱地拾鱼、金佛推磨、双肩背月、拐子流星等。 虽然得了吕布一番话,军中将士多有感悟,但是却还需要一些辅助手法,就如洪水爆发,你光是靠堵那只能是解一时之难,等到渡无可渡之时,反扑的势头只能厉害数倍。早在古时候,洪水泛滥,对于治水古人便是堵不如疏的这个道理,所以借古鉴今,对于军士们也是要疏。 当吕布对诸将提出恢复蹴鞠这个军中娱乐活动后,还是得到极大的响应。只因为这些年来,战事频繁,受召兵马基本是就地而行,别说是蹴鞠这种辅助的训练方式就是算正规的方法也是行不通,很多战士直接是刚放下锄头就要拿上兵器上战场杀敌去了,久而久之,下层将士哪里还记得蹴鞠这玩意,倒是麴义,皇甫郦等人先前跟随过皇甫嵩,或是从他口中,或是从书籍中还是能知道一些。 吕布笑道:“这事倒也急不得,但也决不能忘却,如今军中将士除了偶然玩女人就是赌钱,不但于事无补,而且容易养成匪气,这对我们治军是极为不利的。” 皇甫郦道:“蹴鞠好是好,可我们军中那么多人,如何让所有人都参与其中呢,而且只怕没有一些规矩,若是起了火气也不是什么好事。” 吕布道:“这个问题我倒也想过,到时候我们可以每部人马都设立几支蹴鞠队,由你们直接负责,互相之间对抗,胜者不但可以获得更好的物资,还要奖励钱财等物作为鼓励,至于规矩的话由我等几人共同设定,然后在每一场比赛中都设有两名裁判。” “裁判?”众人还没有听过这一次,故而都是大为不解。 吕布笑道:“裁判,裁判,顾名思义便是裁定与判断的意思,在球场之上,这两人却是最大,有他们维持比赛次序,所有的人都必须服从他们的判定,这样一来也就不必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文丑来了兴趣,笑问道:“主公,那我等可以参加不?” “自然也是可以,只要你安排好军中事务即可。” 文丑闻言大囧,众人则是哈哈大笑。 其实作为吕布来说,除了是为了纾解军中沉默的气氛以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便是这蹴鞠可就是那足球的原型。作为足球的发源地,其后八百年到了宋朝才是最为昌盛的时代,只可惜后来的统治者,尤其是清代为了更好的控制百姓,在文先是四书五经一类,在武则是严令禁止,最后更是不准平民进行蹴鞠这种可以提高人体力量的活动,以至于到了后面居然。。。(居然冲不出亚洲,nnd十四亿人啊,老子是因为胖,要不然早上了,操蛋的那什么。。。)反正就是临时定下一个主意,现在所谓的蹴鞠比赛不过就是一个雏形,为达到更好尔等效果,次日吕布就张榜贴告无论军中将士还是普通百姓都可以提议,只要是好的建议都有奖励。 一时间,军中气氛好了不少,就连清河百姓也是多有参与,而且这种蹴鞠不但适用于军中,对于百姓来说也是茶余饭后的极好消遣。 除了每日的照常训练以外,将士们在钱与女人之后又多了一个话题,那便是蹴鞠,这令风气大振,百姓与幽州军也是相处良好,再未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十日后,幽州军又是要开始军事行动,这次的目标不是下一个重镇广平,而是决定绕过广平城,直接去邺城会战。 因为有了辛评等人提供的冀州兵力分布图,而且在得到清河与钜鹿等地的实际验证之后,吕布等人已经完全信任,也知晓那广平城虽有兵马五万,但却并不是前往邺城的必经之路,故而决定分兵于文丑,令其领军三万前去伫立防线,不让广平之敌有机会支援邺城。 文丑独领一军,自然高兴,所想的无非就是杀敌立功。 但田丰心中随着大军一路凯旋,不安的感觉却是越来越重,也不怕吕布繁杂,便上前提醒道:“主公,不到一月,我军便长驱直入,连破钜鹿,清河等重城,如今若是将广平也是防御得体,面对的则是邺城,难道主公就不觉得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而且为何这几处地方浑然不见冀州的援军出现,这是在太反常了。” 闻听田丰之言,吕布也是有些疑虞,但很快就笑道:“军师啊,多虑了,如今我军兵锋正盛,冀州军连战连败自然是不敢直揽我军锋芒。” 田丰又道:“兵线拉得如此之长,只怕补给不便。” 吕布这回倒是赞同:“邺城是冀州之心,韩馥,以及冀州大小官员基本都在,只要攻取邺城,冀州实力至少损失一半,之后我等就可稳固渐进,如此可好?” 这也算是吕布的退让,田丰闻听也不便再多说,而且能够连连得胜也是好事,便只得作罢。 其后,南皮麴义又得人马四万支援吕布,行径钜鹿,清河之后与吕布合军。麴义一来,军势更盛,也让田丰安下心来。 十日后,吕布亲率大军八万,田丰为军师,逢纪,审配为谋士,颜良,麴义,魏续,为大将,皇甫郦为后军大将领兵一万,兵锋直指邺城。 本以为前往邺城少不得又是数场大战,不想这一路的冀州守军不是闻风投降就是弃城而走,只有极少数的城镇在做了少许抵抗后也是被幽州军降服,之后张榜安民,分兵驻守,等幽州军行至邺城百里处,已经分出数千人在外。 行至距离邺城百里之地,吕布令人探马游与四周,探知敌军军情,是否有暗处埋伏。 众将齐聚一堂,细言改日对阵邺城之事。 田丰身为军师,每每都是率先发言,今日倒是反常的不做声响,而是静坐一旁。 吕布见了也是奇怪,但却不是很在意,对众将道:“邺城乃是冀州第一重镇,韩馥都府所在,想必有重兵把守,攻之不易,诸位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麴义抢了个先:“主公,在清河城一战,冀州军那个火油却是极为棘手,应当想个法子才行。” 那次在清河的攻城战,战死七千幽州兵马,但其中死于弓箭的不过三千人,而那剩下的四千人中也只有千人是当场烧死的,更多的则是因为烧伤之后伤口感染而导致的发炎等严重后果,前前后后又死了数千人,对此吕布也是很无奈,对于这种烧伤,除了用清水清洗伤口外,还真的只能依靠士卒自己的体质。 提到这个闻听,吕布自然也是想到,不过急切之间也是想不到,便向田丰问道:“军师可有良策?” 田丰道:“暂无良策。” 颜良却道:“这些火油染火既着,若是在他们倾倒之前就燃起火来,不但伤不了我军人吗,还可让冀州军反受其害。” 这话说得轻巧,可惜做起来却是极难,不过也总算是提出了一个似乎对头的提议,而真正的战争,也似乎在这邺城才刚刚开始。 而这邺城城内也是蓄势待发,兵马十二万,四门皆有两万人马驻守,另有两万随时待命,将有张颌,耿武等人,又有沮授,荀甚,辛评等人。 韩馥在堂,面对吕布的八万大军,性格柔弱的他非但不见着急之色,反而是谈笑如风“今探马回报说是吕布的幽州军已经达到前边百里之地,相信明日就会与我军交战。” 谋士辛评起身笑道:“主公,大事可成也。” 韩馥也是笑道:“多亏了尔等妙计。” ------------ 第六十三章:吕布城前骂韩馥,沮授三言安主公 第六十三章:吕布城前骂韩馥,沮授三言安主公 次日,吕布,颜良,麴义,魏续,典韦等人引了一千人拍马出战,旗帜千杆飘扬,战鼓百面轰隆,威风凛凛。 颜良为吕布军前先锋,当先出战道:“幽州大将颜良,请韩刺史回话。” 有人在城头应道:“可是本初旧将颜良,为何做了他人爪牙,如此不堪,在阵前如犬般叫唤。” 此言说的恶毒,按着以往颜良的脾性只怕早就要大怒,不过此时却是得了吕布的吩咐出战却是不怒,反而叫道:“你是何人,可是韩馥刺史?” 那人笑道:“冀州大将张颌。” 颜良道:“我请韩刺史出来,想不到你这守门之犬代主而言,果然不凡啊。”原来颜良不是不怒,而是另有打算,他张颌用犬名相城,颜良便用犬名还之。 张颌大怒,道:“休得废话,你住吕布不过是白身起家,巧取豪夺了那幽州刺史之位,名不正言不顺,而我家主公身为冀州刺史之时,你等还不过是草莽,若要见我家主公,你却不配,先叫吕布前来。” 颜良这回却是怒极,反击道:“张颌,你只能逞口舌之利否,若不是某得了我家主公将令,今日定要取了你的脑袋,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张颌亦怒道:“彼此,彼此。” “将军且下,本将与韩馥说”,吕布见颜良与张颌已经开始对骂起来,这确实于事无补,故而策马上前劝退颜良,继而高声道:“韩馥韩刺史可在?” 韩馥也算是故人了,当年张牛角二十万青州军围困邺城,就是吕布从并州丁原处募集了援军前来,倘若不是吕布,只怕邺城一破,自己也是要身首异处。因而,韩馥也是站得城头,遥声道:“奉先,可还识得故友?”韩馥此人的性子还是偏弱,虽然已经跟吕布交战,但还是以表字相称,大概也是希望能与吕布言好,莫要再起冲突。 吕布却是不知,只是认得出来韩馥,出于礼貌先是答了一句:“韩公,可安好?” 韩馥道:“久不见吕将军,当日把酒言欢尚且历历在目,却不料今日将军却领兵占我冀州土地,杀我冀州百姓,当真是时过境迁,吕将军好手段啊。” 吕布却是正色道:“昨日之欢乃是同仇敌忾,平黄巾,退张举,败张纯,降乌桓,无不是为了大汉天下,为了黎民百姓,但今日吕布前来也是如此,却不料这大汉的敌人却变成了你韩刺史,可笑,可笑啊。” 韩馥道:“胡言乱语,将军怎可把那些逆贼与韩某相提并论,若是将军寻不出什么好理由,只道说是想要我冀州就可,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不想刺史大人果然还是有几分本事,这口才却也不弱与能辨之士”,吕布大笑道:“也罢,今日吕布便与你说个清楚,以免他人说我趁势攻你,坏了朝纲。韩馥,当日天子驾崩,举国悲哀,人心不稳,而你与袁本初见朝廷***居然萌生异志,居然想举刘虞刘大人为帝,却遭刘大人毅然拒绝,我且问你,此等行径与叛国何异?本将受天子密诏,铲除不忠不义的乱臣袁绍,你却令手下大将高览领五万人马协助袁绍攻打与我,我再问你,这等行径与助纣何异?你韩刺史心中可还有忠君忠国之念否?” 当初虎牢关一役后,袁绍准备抛弃献帝,另立新君,以便于驾驭。他选中软弱的汉宗室、幽州牧刘虞,与韩馥共谋长久之计,要使海内见中兴之主。以关东诸将的名义,派遣原乐浪太守张岐拜见刘虞,呈上众议。刘虞却断然拒绝。袁绍仍不死心,又请他领尚书事,承制封拜,也同样被刘虞拒绝了。虽然事情未成,但却是不忠不义之行,却为韩馥的污点。因而韩馥闻言到底心中有愧,闻听吕布呵斥,居然难以应答,更被“忠君忠国”四字吓退半步。 身边的辛评等人见状,大叫道:“吕将军可是要逞口舌之利,我冀州大好男儿却也不惧你。” 吕布道:“就是看在你们冀州男儿也是我大汉子弟,本将不愿多加杀戮,今日只是与你一说,望你想得明白,明日战火一起,只怕血流成河尸骨遍野,怕你成了汉家的罪人。” 不待韩馥回话,吕布已经拍马回了本阵,领着这千余人回了营寨。 而被吕布一阵痛骂的韩馥也是回去刺史府,但比起先前气象却是大大不同,心中也是大为动摇,见诸将皆在,还是将心中所想说出:“吕布虽然粗鲁,但是话却说得不错,何必为了韩馥一人荣辱害了冀州百姓,枉添人命。” 张颌等人怒其不争,起身道:“主公,事已至此,事事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只待几日后实行,那时候诛杀吕布,不但保得冀州,就连那幽州之地也无人可挡我军中精锐。” 辛评也是劝道:“主公啊,那吕布不过是并州出来的白身,幸得天子赏识方才领了一军,当年无论是征讨黄巾还是平叛张举张纯,我冀州可是大大的帮助过他,却不料此人狼子野心居然窥视主公领地,若是让他做了冀州之主,只怕我冀州百姓事事都要被幽州人压在脚下,到那时候难道主公的心中就能好过吗?” 袁绍的侄子,日前从清河城败退回来的高干也道:“大人,吕布性本凶残,要是让他得了邺城,岂能让我等继续在此,势必要安***自己的心腹党羽,道那时候只怕我等将无一幸免,都要身首异处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韩馥说的是头昏脑胀,却见军师沮授在旁沉默不语,便道:“则注,你怎么看?” 沮授暗叹一口气,韩馥这个主公对待下属的确不错,事事也不独权***,善于听取部下意见,对待百姓也算宽明,但性子实在懦弱,今日未及交战只为吕布所说几句就动摇了心中所想,比起那吕布可差了不止一点两点。其实沮授也是明白,张颌等人要战是因为身为军人哪有不战而降的道理,不能保护主公,不能守土卫城,不但让人看不起,而且也会失去尊严,而辛评他们的更是简单,他们的家族,利益全在冀州本地,若是让吕布一个外来头子抢占了,先且不论是否会像黄巾军那样洗劫一口,就算河水不犯井水,但吕布在幽州创办的那种经营模式,时间一久这家族还能存活吗,所以才如此反对,可是死的都只是那些普通的战士罢了。 “则注,则注。。。” “是,主公。” 韩馥见沮授走了神,这可不是平常的他,因而关切道:“则注若是不舒服可以先去休息的。” 沮授心中感动,只得强打精神道:“主公啊,某无事,只是想到冀州与百姓走了神。” 韩馥问道:“那则注你是如何看待吕布白天那些话的?” 沮授道:“主公爱民如子,不愿战火涂炭百姓,但主公也需知道那吕布如何就比得上主公您仁厚呢?吕布出身低微,虽有几分武力,但这也造就他过分依赖武力,行事更为鲁莽,如何能处理民生?况且幽州与冀州虽同属大汉地境,但难免其冲突,到时候他吕布岂会不偏袒幽州百姓,如此一来势必要酿成大祸激起民变,冀州百姓不是要死的更多?” 沮授的三个反问彻底打消了韩馥的疑虑,慢慢定下心来,终是下定决心道:“如此,我等便与吕布死战,除去此子,还我冀州一个太平。” 张颌,辛评等人闻言,纷纷起身喝道:“我等愿追随主公,万死不辞。” 到了次日,吕布见邺城无人打开城门,那韩馥也是没有出来受降,故而令颜良为先锋出战。 昨日若不是顾全大局,颜良岂能被张颌所骂,因而今日心中堵着一口气,正要发作,见吕布如此善解人意,心中大喜,拍马而出,来到邺城城前指名道姓:“张颌,可有胆与我颜良一战?” 城头的张颌闻言,对韩馥道:“主公,且让末将前去取了颜良的首级,挫一挫幽州军的威风。” 韩馥关切道:“将军小心,若不能胜,也不要强求,某离不开将军,冀州也离不开将军。” 张颌告辞一声,便带着千余小卒而出,在马上大笑道:“颜良匹夫,让你见识见识我张颌的手段。” ------------ 第六十四章:败张颌再诛郭援,世之虎将是颜良 第六十四章:败张颌再诛郭援,世之虎将是颜良 颜良,世之虎将也。 先前跟随袁绍身边,为其斩将夺旗,虽不如文丑那般出名,但却与其不分上下。而文丑又是何许人也,虎牢关前斩杀华雄之后,天下闻名,在吕布军中也是风头一时无二,猛将也。 张颌识得文丑,却不识得颜良,只知道他是袁绍帐下大将,却不料此人背主投靠了吕布,心中对其多有鄙夷,故而也是轻视与他,听得颜良叫城挑战,便挑了千余人杀出与其二话不说就战在一起,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不过颜良心怀怒恨,手下不留情面,使得皆是全力,再过几个回合便渐渐占得上风。 在后军观望的吕布会心一笑,对左右诸将道:“颜良之勇,不下文丑啊。” 护卫典韦见了却是不大服气,哼了一声道:“怕也不是我典韦的对手。”,他便认为文丑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以吕布的水平说他与文丑不分上下,那打败文丑的他自然还在颜良之上,心中倒是有几分窃喜,丝毫不将战事放在心上。 吕布见典韦沾沾自喜的样子,也是笑道:“只限于步战而已。” 收服颜良的时候,大将麴义尚在蓟中,因而只闻听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得见颜良枪法精准,势大力沉,果不其然是个猛将,居然将那冀州名将张颌压在下风。而能将颜良如此猛虎之将大胆启用,麴义也更是敬佩吕布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风采。 再过十五个回合,张颌已经感觉明显不支,只怕再打下去就要遭了,幸得身后有副将两员见状杀出,敌住颜良,方才让张颌先行走脱,但不久之后,其中一个为颜良所杀,一人为其所伤败回。 幽州军顿时欢呼,鼓声大作。 张颌退入城中,向韩馥请罪。 韩馥自然不会怪罪张颌,反而好言相劝了几句,只是张颌身为冀州大将,首战告负难免心中不快。 军师沮授道:“张将军这一战败得好啊,不但让幽州军又是胜了一场,骄傲更甚,还让日后行事更容易。” 韩馥笑道:“就是,张将军不必介怀。” 张颌这才好受写,暗道势必要一报今日之仇。 却见那颜良击败张颌,当下也不会阵,继续在那叫骂:“张颌,鼠辈也,不敌我颜良三枪,原是如此不堪,须得好生练练枪法再来,莫要辱没了大将的名声。” 又见城门紧闭,不见敌将出战,颜良又是大骂道:“冀州无人否,竟无一人敢与某一战?” 眼见颜良如此嚣张,冀州众将皆是愤怒,只是连张颌也被击败,更何况颜良后面还有一个吕布在,到那时候又待如何? 韩馥见众将虽然面上急怒,但却无人敢战,心中惨然,不免又是动了异念。 “主公,让末将去会会那颜良。”居然还真有人敢请战。 韩馥视之,乃是高干帐下大将郭援,曾闻此人单身杀二虎,有不挡之勇,又见其信心满满,心中大喜,但紧接着还是担忧道:“将军可有把握。” 郭援笑道:“某自有办法。” 于是得了韩馥的将令,郭援杀出城去,与那颜良交战,普一交战就感觉自己非是颜良之敌,挡开颜良一枪,拍马而走。颜良如何能舍,策马追之。不料这是郭援之计,假意败走,然后从旁抽出短努趁颜良不备,一箭射出。颜良大意之下居然中了这厮暗算,只觉耳朵疼痛异常,心中更怒,竟然将手中铁枪如箭羽般射出,正中那郭援后心,只听得郭援惨叫一声,却是倒地不起。颜良将其击毙,反手抽出长枪,一摸自己的耳朵却是从中少了一大块血肉,手心皆是鲜血,怒而大喝,声震八方。 在后的吕布见状,趁此机会挥师进攻。 邺城也是早早就做好准备,见幽州军杀来,箭矢滚油纷纷使出,一个时辰的战斗中就让幽州军付出了两千余人的伤亡。 眼见邺城的防御如此坚固,吕布也不多做牺牲,令人鸣金收兵。 幽州军营中,颜良狠狠的一拳砸向案几,为的不是失去的半只耳朵,而是因为在那些被火油烧伤的将士的哀嚎惨叫。 麴义为颜良满上一杯酒,说道:“颜将军的伤势可有大碍?” 颜良日前也不曾见过这位麴义将军,但也从他人处耳闻此人跟随过皇甫嵩,之后随着吕布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算得上是吕布军中元老之一,因而也是恭敬:“倒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失了半只耳朵罢了。” “可那敌将却是丢了性命”,吕布此时方才进帐,见诸将已然到齐,而颜良说起伤势却是豁达,佩服他的刚勇,便道:“将军今日失一耳斩一将,壮哉。” 颜良道:“主公夸奖了,若不是那厮使得暗器,却也伤不到我。” 吕布笑笑,令颜良等人坐下,之后方道:“刚才我与军师去看了看那些被火油烧伤的将士,说实在的的确很是悲惨。” 颜良道:“这个火油当场杀不死人,等抬回军营后让将士们受尽折磨却也难逃一死,却是令人最为难过。” 吕布又道:“冀州富饶,也只有这等大富之家方能用这等害人之物,不过今日一战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军师田丰接着道:“刚才主公所言却是白日众将士冲击城门之时,发现那几处倾倒滚油之处,往往有黑烟升起,想必敌军是在城头烧油,而不是运来。” 吕布道:“军中多有善射之人,到时候从中挑选出来,再在箭矢上附带火焰射之,到时候遭殃的人就不是我们了。” 麴义闻言笑道:“主公的意思是要先下手为强,不过这可有些难度啊。” 是啊,若是靠近城墙再行事宜,只要上面的守军不是瞎子,看见之后自然是全力优先射杀他们,若是派遣骑兵远远游而射之,一来怕是没有准心,二来只怕外城人多,驾驭不足啊,反倒是要两处相抵乱了阵脚。 麴义起身道:“主公,此事便交给麴义来做吧,我帐下的先登军无一不是善射之人,而且混不惧死,可堪重任。” 吕布知道麴义的先登军的精锐,若不是后一个提议太过冒险,吕布自己的狼骑也可完成。但见麴义请令,吕布起身来到麴义身前,对其道:“若要什么,只管去拿,军中尚有数十坛好酒也可拿去。” 麴义笑道:“还是主公知道兄弟们想要什么,不过那也是最坏的打算,相信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在那邺城的。” 吕布满上一杯,敬麴义道:“先登军,皆真男儿。” 麴义笑着干了之后,先行告辞前往军营对自己的先登军说明一切。 众人满怀敬意,皆是沉默。 良久,新降之将颜良方才道:“主公能有麴义这样的将军,麴义能有主公这般的主子,却是福气啊。”大概是见景伤情,颜良想起当日他也是对袁绍忠心耿耿,却是中了吕布的离间计,但此时却是不很吕布用计,只恨袁绍小人不信他颜良,导致最后文武离心,终成大败之局。 “将军真心待我,我必还之真心。” 听得吕布此言,颜良心中再无隔膜,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展颜欢笑,却是自在。 ------------ 第六十五章:以身犯险点滚油,只为兄弟安然过 第六十五章:以身犯险点滚油,只为兄弟安然过 次日,幽州军抖索精神又是发动攻城,势必要压迫邺城守军的神经,令他们始终处于一种压力之下。 果不其然,眼见幽州军攻势迅猛,城中的冀州军又开始焚烧滚油。 数百名先登军精锐,分为三十人一组,在当前标记好的位置,迅速靠近,一路上有不少先登军中箭身亡,及至城下,众人纷纷点燃准备好的火箭,但只是一露头便是无数的箭羽射来,顷刻间就损失殆尽。 有几名先登军见状,忙道:“如此不过是让他们当了靶子来射,不如你们用长枪抵住我的身子,然后你们放箭。” “这怎么行,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这样射死吗?” 那***怒:“此时还争个,若不成功,死的兄弟更多,来。” 因为人死既无念,故而用长枪抵住身体,就不怕倒下失了掩护。虽不是万箭穿心,但此人也是身中数十箭犹如刺猬一般。身后的几名兄弟含泪怒射,火箭寄托着愤怒射上墙头,只还来不及他们躲回去,大半人却都中箭。不过却听惨叫连连,原来是那两三只火箭还是不负所望,点燃了那正在焚烧的滚油,一时间城头上大火顺着滚油连成一片,火势极为凶猛。而其他幸存的先登军也一一效仿,但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成功。 麴义见状只得接连派上两队人马之后,方才成功点燃那几处,令冀州军损失惨重。趁此机会,其他登城的幽州军纷纷爬上云梯,想要抢占墙头,但还是人少抵不过冀州军,纷纷被杀落。 足***战了三个时辰,这场攻城大战方才停息,吕布方面折损了四千余人,而冀州军也是有两千人阵亡,其中不少还是为火油所伤,至此不到万不得已,韩馥下令不准再用滚油,只叫人搬来坚石横木加以防守。 接连几日,幽州军都是对邺城开展疯狂的进攻。效仿攻击清河城时候,这次吕布亲自带队将军中半数的骑兵攻击两万余,分成四份,围绕邺城进行散射。五千枝箭羽从天而降,加上吕布那神射,往往令邺城守军伤亡极为惨重,犹如死神飘过一般。 眼见幽州骑军的散射对守军有如此的大的威胁,再这么下去只怕过补了多久,这邺城却是真的要守不住了。为此,韩馥的大将张颌不得不向韩馥请命,从其他门率领骑兵去冲击北平军的阵形。 军师沮授却道:“敌军围三厥一,就是要让我军将士心生侥幸,从西门突围,所以连日来才给我军如此大的压力。此时守城多用步军,城中的一万骄骑的确暂无用处,张将军要是要去,也不是不可,但却不是吕布他们的对手,不如此时往西面突围,去那壶关,这里有沮授书信一封,可交与并州的王匡,言明个中厉害,与其一同前来。” 张颌接过沮授书信,目视主公韩馥。 为了减轻城防的压力,韩馥便给了张颌五千骑军,让张颌方便行事。 显然从城内杀出骑军,这是在吕布的意料之外的,他没想到居然会有骑军出城。当张颌与其五千骑军从北门杀出之后,大将颜良便带着本部人马杀了上去,并且派兵去抢占城门。可惜的是,城门很快就关闭了,没有给幽州军丝毫的机会。 不过,这韩馥放弃这五千人了,这是要干什么? 想归想,吕布决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又增派人马协助颜良势必要吃掉这五千人。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五千人稍碰就退,也不跟颜良交手只来得及放上几箭就往西面突围而出。 区区五千人,量其也搞不出什么滑头。基于这点,吕布只是派出副将王斗及其七千人马,在张颌军撤退的方向设下防御,而主力部队还是不断的攻击着邺城。 整整两个时辰的争夺,双方的损失都很大,尤其是攻城的这一方,由于地势的劣势,更是折损不少,城下堆积着大量的死尸,有幽州军的也有韩馥军的。 断肢,死尸,硝烟,惨叫,***,这就是战争的真实反应。这一次的攻击,虽然仍旧没有成功的夺下城池,可是也让敌军见识了幽州军的决心。 测试了邺城的城防力量后,现在已经可以作为沙场老将的吕布当然也明白用强攻的方式的确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有可能攻下邺城,在深叹自己实力不够绝对的强大的同时,吕布也为有内应在邺城而沾沾自喜。为了能让内应有足够的空间进行行动,吕布必须为他们,创造机会,而其展现出来的强大力量,势必让更多的人在心中打起算盘,这也更方便辛评等人的计划。 于是,吕布在接连攻城一周强攻后,终于是放弃了正面的交战,而是在后几日白天分匹休息,晚上分匹祥攻,以加剧疲惫邺城守军。接连几夜的祥攻,虽然幽州军本身也很是疲劳,但为为对象的邺城守军更是疲惫不堪。终于在围城的第八日,巡逻的士卒接到了辛评的书信,攻城机会已然将至。 吕布看完书信后哈哈大笑,自从攻城一来,他已经很少能够如此大笑了。将手中书信传览下去,吕布方才停止笑声,对众人道:“既然辛评的书信已经到了,那么我等就要准备入城的措施了。” “主公”,田丰起身道:“今日邺城弛出一队人马,人数有数千之多,若是不加理会,只怕是邺城的诡计。” 吕布笑道:“怕是邺城的逃兵吧。” 众将大笑。 副将皇甫郦也是劝道:“主公,军师此言有理,所谓反常即妖,此大战之际,如何会孤军而出。” 吕布道:“二位多虑了,西门方向不过是并州的壶关,而壶关乃是上党太守张扬的势力范围,且不说张扬与我交好,此次交战他不也没有相助韩馥,再说了,蓟县的阎柔也是率军详攻,并州自从走了丁原,张辽等人后,再无大将,岂能大着胆子弃并州不顾而反其道援救邺城?我料王匡等人无此胆魄。” “可是。。。” 吕布打断田丰,正色道:“军师不必多说,大事成功在即,不得多言,还是细细打算个中细节才是。” 田丰暗自叹了一口气,却也只能打起精神,只盼望是自己多想。 ------------ 第六十六章:吕布误中辛评计,损兵则将愤怒起 第六十六章:吕布误中辛评计,损兵则将愤怒起 围城第十日,由于接到辛评的书信,吕布认为时机已经到来,而且在吕布的心中却也实在是有点急了。为了支付邺城与平原等一系列的数线战斗,在南皮的粮草已经开始出现短缺的现象,战线一直从平原拉到邺城,达到千里,运粮队也是跟不上,耗费的时间极多。 虽然从北平以及辽西两处得到了有力的支援,可是要还是在邺城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失败的可能就是吕布了,因为相比较冀州的粮草储备,幽州军还是有些不足。正因为这个原因,吕布才置军师田丰的劝告于不顾,想尽早的解决战事,机不可失啊。。。 而辛评心中所说将在五日内见机劝说韩馥,若是成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韩馥不从则是在第五日约定以举火为号,打开城门接应吕布军。 “主公。。。”这个时候能在吕布身边的便是此次先锋官颜良,因见随军不过五千人便有点担心,因为吕布对整个幽州军的重要行不言而喻。 吕布不问,却已经是笑道:“颜将军,不必多虑。” 颜良劝道:“还是以为让末将带队,请主公在大营接应就好。” 吕布不答,反而言及其他:“颜将军,你看看这些将士。” 颜良不解,环顾四周,身边潜伏着的是军中的精锐,除了吕布的两千狼骑还有颜良的本部人马共计五千。 吕布道:“身为主帅,又怎么能让这些大好男儿去冲锋陷阵,而我却在后面观望呢?!” 这次行军,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吕布精选人马五千,与颜良一同前往邺城,而在后有大将麴义,田丰领五万军准备随时出击。 途中,除了高级将领外,五千人马全部口咬木棍,给战马裹上厚布。在这样神经高度敏感的时刻,吕布的话,声音虽然并不大,可是附近的将士还是听的很清楚。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将士们为之一振。 颜良见说不动吕布也只得作罢,说实在的,若是能够在吕布身边作战,反而觉得安心。 原来自那日辛评来了书信后,却不见邺城投降,想来是韩馥没有意愿投降,故而这第五日深夜,吕布与颜良饮了一军在城外静等辛评的暗号埋伏在邺城东门五百米处,静静的等待,等待对方内应的行动。 “主公,你看。”颜良眼尖,看见城头忽闪忽灭几下,确是辛评先前约定的暗号。 吕布当然也看到了,那邺城东门也被人打开了,应该是安排好的内应,因为出来的一行人并没有点火把,虽看不到具体情况,但是在战时打开城门,这意味什么大家都是明白。 派了一名士卒上前接应,对上暗号后,那名士卒回来通报了吕布。 吕布也不迟疑,与颜良带着这五千人马行至城下,见这些内应人数不过五,六十人, 看到父亲的帅旗,似乎惊了一下。 随后从***来一人对吕布道:“主公,末将原是韩馥手下长史耿武,接辛主事令前来协作主公。” 当初共抗黄巾之事,吕布在邺城居住多日,自然是认识耿武本人的。既然耿武在此,吕布再不迟疑,命令大军杀进城去。五千人马很快就进入了邺城,准备抢占城门。 就在这时,一直在吕布身边的颜良大叫道:“主公小心!” 得颜良提醒,又感觉道身边劲风袭来,吕布出于对颜良的信任,下意识的低***来,并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横扫过去,果然架住一物,只听得铃铛异响,在这深夜分外刺耳。 得此空隙,颜良驰到吕布身边,一刀挥向那欲害主公之人。 吕布也回看,原来是耿武,那跟随他的五六十人居然也开始杀向进城的幽州军,而且悍不知死,极为凶狠。 那耿武根本不是颜良的对手,被颜良杀的只有招架之力,只是凭着一股血涌之气还在苦苦坚持着。 “骑红马者是吕布,红马者是吕布。。。” 耿武嘶叫道,手下那五,六十人也一并叫喊着,为的就是指出吕布所在特性。 趁耿武分心之际,颜良横劈一刀,将耿武分尸马上,而那五六十人也在片刻之间纷纷被幽州将士斩杀,无一辛免。 可是似乎有些晚了。。。 城墙上,前方民宅附近,开始到处出现韩馥的将士,拉弓搭箭。 “全军撤退。”事已至此,吕布已然知道中计,幸好城门还在幽州军的手中,不曾关闭,因此还算是有退路。 退而不慌,这就是吕布最精锐的部队。在各自校尉的带领下,迅速分出部分人马阻挡前方的敌军,而其他人则保护着吕布撤退。 可吕布岂能舍了他们,只叫副将先行离去,而是与颜良在后为他们阻敌。 可是看来这次韩馥真的下定了决心,不杀吕布誓不罢休。无数的箭羽射向了吕布,射向了那骑着红马的吕布。 虽然吕布戟法精妙,身上的雁翎金甲又是神品,可到底还是有裸露出来的地方,而且座下的赤兔马可是肉身,再为神骏也受不住万箭。 吕布眼见大部队已经撤走,大叫一声:“颜良,你且先走。” 颜良如何能走,却是不顾吕布所言,一直护着他退出邺城。 还不等父亲做出反应,又响起几声炮响,从南,北两门又杀出两军。 “吕布,赵浮在此。”视之为首大将,正是韩馥手下赵浮从南门来。 “大将程涣来取你性命。”视之敌将程涣,又是来势汹汹从北门杀出。 颜良心知敌势强大,为了保护吕布,只能由其带了少许人马就往南门赵浮拼了上去。 刚才五千人马在城内中了埋伏,大意之中居然折损过半,只有那千余狼骑还算完整,只死伤了数百人伴随在吕布身边,但那三千步军却是当即被射杀两千余人,现下颜良带着所剩的千人迎上万余敌军,怕是不能全身而退。吕布见状,便也引了千余狼骑杀向那南门,想从那杀出一条血路。 一番冲杀之后,吕布硬是救出颜良,趁着南北未成合围之势前杀出。因为吕布与众狼骑马快,所以追兵渐渐追赶不及,只不过吕布身边人马不过一千两百余人,因而只得往东方空隙处撤退,以待与大军回合。 此时喊杀声不断,更掺杂着不少惨叫,想来应该多数是幽州军的。眼见追兵不及追赶,吕布又不愿舍下尚在邺城的众将士,却又不能去救他们,只是片刻就折损了四千人马,实在是成军一来最为窝囊的一次战役,这是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此等候。 可是不等吕布等人喘口气,前方又杀出一军。 为首大将大笑道:“吕将军,张颌在此等候多时了。” 吕布心中一惊,不想居然在此处遇到张颌的人马,大恨自己急攻轻进,不顾田丰的劝告,终是犯下大错,中了辛评的奸计。 只是吕布就是吕布,现在心中不但没有半分挫败感,所想所念得却是莫名的愤怒以及杀意:敢欺我吕布者,必要十倍奉还。 ------------ 第六十七章:敢问君是何人物,便是常山赵子龙 第六十七章:敢问君是何人物,便是常山赵子龙 正当吕布想喘口气的时候,万万没有料到前方居然又杀出一路人马来,更想不到的是领头的居然是数日前杀出邺城的张颌,这也代表着王斗及其七千人马已经完了。 原来早在吕布出兵之日,别驾沮授就正确的分析出吕布在进攻邺城与平原的两路人马后,绝没有多余实力再去攻打韩馥的盟军——并州晋阳的王匡。 于是王匡在韩馥的说客的说服下,终于同意冒险抽出晋阳的大部分兵力,协助韩馥对抗吕布,在壶关随时待命。 上次张颌的突围不仅仅是对幽州军造成假象,更是去壶关与王匡合军,由张颌领军做出致命一击。 如此,张颌在此处的出现,王斗七千人马的溃败都让吕布很是吃惊。 “吕将军,张颌在此等候多时了。” 面对着茫茫多的敌人,吕布反而爆发出煞气,一指银戟道:“羔羊之众,岂敢阻我虎狼之路,众将士随我杀!” “杀。。。”虽然吕布身边不过一千两百余人,而且大多都已经有点疲惫,可是在吕布的号召下,还是士气大振,居然率先向对面的万余人杀去。 原本以为凭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吕布必定会惊慌失措的逃跑,到时候大军只要跟着吕布及其这千余人身后,只需要点时间就可以顺利的尽歼于此。 不想这区区千余人马居然敢率先发难,不单单是张颌,其所带部众也大多没有准备,加上狼骑装备优良,居然一下子就杀入了张颌本阵。 这几年吕布的势力发展迅速,其中最精锐的部队就是三千人的狼骑。为了增加骑兵的优势,吕布有也是优先给狼骑配发了马镫,给战马配置铁蹄,骑兵机动性更加的迅速,威力更加强大。依靠这点,这千余骑一度使张颌军有点混乱。 不过这也是暂时的,因为绝对的兵力对比。经过短暂的混乱,张颌的统军能力开始发挥本领。 吕布渐渐的发现自己跟身边的随众就好像陷入了泥潭一般,慢慢的被敌军包围在中心附近,而众将士也开始出现伤亡了。眼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部下倒在自己的面前,吕布坚硬的面孔也是不由的抽搐着。 “张颌,我势杀你。”愤怒让吕布变的不理智,居然冲着张颌的将旗所在而去,但还未近得身,吕布身上已经多了几处伤痕,尽管有雁翎金甲护身,但那身痛苦感却是消失不掉的。 “主公,我等护您出去。”剩下的狼骑在颜良的带领下,个个势如疯虎,不要命的冲杀一点,希望能够杀出重围。 张颌此时可想的明白,当日与吕布也是配合过的,自然知道他的能耐,慢不说吕布,就算是那颜良也够棘手,此时他们不过是垂死挣扎,又何必轻身冒险,若是一不小心被吕布诛杀,反倒要吃亏。张颌绝对相信吕布有这个能力,故而驾马行于将山势稍高之上,居高临下观察北平军动向,四周布满甲士精骑。 眼见这些北平军攻势疯狂,张颌知道他们不过是强弩之末,困杀吕布也不再是做满,只要杀了吕布,幽州军群龙无首,只需令一军配合各地反扑,主公就能合并整个幽州,到那时候自己心中的抱负也就有更大的舞台等着自己。 北平军走哪里,大军就围向哪里。只剩下最后的数百人了,吕布因为多处创伤血流不止,杀敌固然痛快,但也用力过甚,已经开始出现晕眩的现象,这让颜良及众将士很是担忧,因为只要吕布一倒,他们就真的再无半点机会。 张颌倒很是高兴,只要在等片刻,这吕布就要落入我手,这头功还不是我的?! 正当张颌心想事成之际,突然有数千人从外围杀来。 “麴义在此,看某大刀。” 在丢下大部队后,吕布手下另一员大将也是终于率军突围出来找到吕布所在。 早在先前,在后接应的麴义,田丰远远看见前面尘烟滚滚,心中顿生不妙,急急来救,因为前方战事胶着,幽州五万大军也是全部压上。麴义,典韦,魏续等人无不奋勇当先,而因为害怕吕布有失,故而麴义独自带了先登军先行。 麴义这一来就像一把大刀,先登军刺开了张颌军的包围圈, 因为吕布所骑战马“赤兔”体态健壮,色彩甚是显眼,因而迅速的发现了吕布的所在,也顺利的把吕布救出了包围圈,不过又是牺牲了数百名的将士性命。 到手的大功居然要跑了,这下子张颌真的急了,自己亲自上阵来擒吕布。 张颌武艺之高,寻常人岂是他对手,连续被其杀了几名骑兵。 吕布见状,就要返身取那张颌的性命,但颜良,麴义二人怎肯,留下麴义对付张颌,其余人护着吕布先行撤退。 “吕布休走,并州大将秦丰在此。。。” “吕布休走,并州上将谢禄在此。。。” 只闻听两声大喝,又是一军杀来,却是韩馥的并州盟军王匡部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何时见得如此无名之辈前来,吕布当下就要挺戟上前。当战事未及,虽得了田丰,麴义的援军,但还是暂时落于下风,所要做的就是重整旗鼓,不可在此久斗。 颜良此时反而是比吕布还要清醒,大概是因为旁观者清吧。 “将军,你保护主公先走,我先去对付他们。”眼见如此,颜良本想亲自留下为吕布断后,却不料从旁驰来一骑对其说道。 闻言看去,先入目的是不下于吕布的英俊相貌,一双及其坚毅的双眼无端的令颜良产生信任,虽然说话者不过是一年轻的白马小将,可是作为成名已久的颜良却不作反对,尽管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这白马小将有多大的本事。 急冲冲的交代几句后,颜良便护着吕布往北平军大营方向驰去。 秦丰,谢禄二人见将要走脱吕布,当前有数百人冲杀过来,也不多想便迎了上去,二人各自与一员年轻小将交战。 可怜那谢禄还未口出狂言,就被那白马小将刺中喉咙,鲜血直喷。 另一秦丰心中大惧,居然返身就是逃跑,不顾自己所谓的上将身份。 白马小将眼见好友欲要追击,急忙喊住:“夏侯,莫要追击,速速突围与主公回合。” 却见后方引来一军,却是那先前与麴义交战的张颌,身边不过几千人,已经不见麴义的身影,看来是谁都留不住谁。 张颌眼见走丢了吕布,仅无绝有的大好机会就此丢失,心中不怒,刚好又见这白马小将只一个回合诛杀王匡部将谢禄,暗道:吕布帐下为何如此多的猛将,但却不惧,因为不认识阻挡之将,只想砍了了事。 不想一交手,张颌不由心中一惊。此将年纪虽轻,可是手上功夫真当惊人。 约斗片刻,有***叫:“小云,速走。”年轻小将闻言,一枪挑来张颌,显然是留着力道好做撤退之用。那小将与另外数十人汇合后,又是杀出一条道来,往东面撤离。 张颌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忍不住大叫问道:“敌将可留姓名?” “常山赵子龙!”那小将冲杀之间,尚且有气力大笑着回答道。 “赵子龙,赵子龙。。。”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赵子龙,张颌心中居然出现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兴奋?愤怒?抑或嫉妒。。。 ------------ 第六十八章:皇甫郦重伤阵亡,吕奉先痛定思痛 第六十八章:皇甫郦重伤阵亡,吕奉先痛定思痛 冀州军的攻势总算是平复下去,而前些日子田丰所担心的事情也一一发生,比如为何没有冀州援军前去援助钜鹿,清河?为何广平的守军不思突围?为什么会有那数千人往西面去。。。 一个个的疑问,现在都有了解释,只是为了这些解释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夜袭失败,中了辛评之计,损失的不仅仅是两万幽州军(其中包括了先前几日对邺城的攻击损失),更是让战神一般存在在幽州将士心目中的吕布受伤。雁翎金甲虽然防御极高,但在相接处却是留有缝隙,而在入得邺城之际,吕布虽然是挡开了大部分的箭羽,但还是不免被利箭所伤,连续的战斗更是让吕布血流不止,导致大量失血后的体力不支。纵然坚持带了最后,但是吕布还是抵不过人体的极限,在将近营帐的时候,以往安坐赤兔马上的雄姿也有微微颤抖。 等被颜良麴义等人救出重围,护送到大营的时候,强如吕布也是不免面色惨白,幸好还不至于昏迷。 “冀州军可攻来了?”虽受了伤,但吕布却还是关切军情,毕竟今夜韩馥是倾巢而出,居然还联络了并州军,也不知道是张扬的人马还是王匡。若说是王匡的道也罢了,若说是张扬的,吕布却是惊疑不定,因为依他与张扬的交情万万不可能如此,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麴义,魏续等将军陈兵数万在前,冀州军见无机会便退了回去”,言及并州军,颜良想起那白马小将,便对吕布道:“主公,当先有一小将为我等断后,若得幸免当勉之。” “可在军中巡查,不可轻慢”,因见军师田丰在旁满目忧色,想起这段时间对己的劝告,可自己却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加理会,终是酿成今日大败,心中甚为愧疚,故而吕布勉力起身对田丰道:“今日之败皆是吕布之过,军师先前多有教诲却不得入耳,想之悔矣,却也只能一拜以示心中悔恨。” 田丰本心中还有几分气恼,见吕布如此,便急忙扶住道:“主公何必如此,田丰亦是有错,但此时却不是说这等事情的时候,而是要保全人马撤回钜鹿等地才是。” 吕布闻言点头称是,身上还是隐隐作痛,想不到自己征战数年,除了那次偷入洛阳以外,就以这次邺城之战最为凶险,而身上的伤也是再一次的提醒吕布,这个天下不是只靠武力就可以征服。本待多说几句振奋士气的话,却见在场众人面有悲色,吕布心中当下生出疑虑,便问道:“军师,军中各名将军可都安好?” 田丰就是知道吕布必定有此一问,但没想到他居然在受伤之中也能察觉到细微处,还问的这么快,不由面有难色,却是低头不语。 吕布眉头一皱,心知有异,急道:“是谁?” 田丰终是答道:“是皇甫将军,率军前去却中了流矢,怕是不行了。” 因为身中箭伤,虽然那箭身早就去掉,但那箭头却在肉中还未取出,吕布听得皇甫郦噩耗,却是扯动伤口仍然不觉,抓住田丰道:“皇甫他在什么地方?”自吕布随着王越到洛阳后不久,就与皇甫兄弟相识,其后千里相投,皇甫郦与吕布之间的情义早已经不似兄弟而胜似兄弟了,如今听闻这个消息,平日里极为冷静的吕布也是不由发急。 田丰就是知道皇甫郦与吕布的感情,故而得知皇甫郦重伤回营后,便召集众将领暂时不要把这个消息告知吕布,想不到最终还是让他看了出来,此时却也没有办法,只得道:“在其本营中休息。” 见吕布这就要去探望皇甫郦,田丰怕害了他的伤势,劝道:“主公,你的伤。。。” 吕布大急:“皇甫郦是我兄弟,如何还顾得了此等伤口,速速前去。” 众人不再阻拦,而是随着吕布前去,一路不曾停留,直接来到了皇甫郦的大帐。未入得营帐就闻得一股药味刺鼻。揭开帐帘,皇甫郦其手下副将皆在帐中,只是面现忧伤之色。 吕布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急忙上前,不曾想皇甫郦面色苍白,冷汗布头,胸口一处殷红却是那伤口正自血流,中间一大块都已经染红,不想竟已经伤重如此。 “皇甫郦,皇甫郦。。。”吕布走过去,半伏在皇甫郦床头,轻声叫道。 呼喊良久,皇甫郦总算是有点知觉,微微睁开眼,见到是吕布前来,露出安心的笑容:“主公来了,我便安心了。”原来皇甫郦伤重至此也还在记挂吕布安危。 吕布如何不知皇甫郦的忠心,那里面还夹杂着更多的兄弟之情,不想在失去王越,刘妍之后,就连他也是危在旦夕,心中无力,只是叫着:“皇甫郦,你可好些?” 发现皇甫郦的手很想举起来,吕布连忙抓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还有那水汗。 也许是有了依偎,皇甫郦颤抖的身体渐渐的安稳下来,对吕布笑道:“主公,只怕我没有办法再随主公征战沙场了。。。” “乱言什么”,吕布握住皇甫郦双手,大声道:“你我兄弟日后还要并肩杀敌,创立一片大大的功绩。” “对,对。。。”,皇甫郦似乎是想起什么,眼中也多了几分光彩:“让我父亲知道,我皇甫郦也是他的好儿子,不曾丢了皇甫家的脸面。。。” 想起那刚刚到了幽州,却只于皇甫郦相处极短的一段时间的皇甫夫妇,吕布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们。 “诸位。。。”,皇甫郦回想一会后,继而对其他将领道:“皇甫无能,不得陪伴主公,日后得成大业,切莫忘记我才好。” “皇甫将军。。。”颜良等人躬身应道:“我等势必辅助主公得成大业。”众人见此悲景,不论是田丰这等文臣,还是颜良那般武将,都是感同身受,不由悲伤。 “主公啊,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娘亲,还有我大哥,这辈子我欠他们很多,很多。。。” 吕布心中伤感,想来以往皇甫郦的相随往事,想起在尚在蓟县的皇甫老将军,即便是铮铮汉子,此时也不由虎目充泪,悔恨万分:“皇甫郦,请安心养伤,定无大碍的。” “主公啊。。。”皇甫郦大概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却知道自己已经不久于人世,想要尽快说出,奈何气力不足,只能叫唤。此时皇甫郦说了许多话,现在已经是体力不支,迷迷糊糊之间又不知道说的什么,不久就便再次昏迷过去。 吕布接连叫了几声,见皇甫郦难以回应,急忙找来郎中急救。 可惜皇甫郦的伤实在太重,匆忙之下又没有得到好的治疗,终于在见过众人之后的第三日死在了回蓟县的途中。 吕布闻讯,一连沉默了好几日,杀意逼得众将不可近身。若不是现在有紧急军情,依着田丰的性子最多就是默默处理军务,防御冀州军,但是那夜一场偷袭战居然发展到了与冀州并州联军的正面交锋,折损一万多人,加上先前在攻打邺城的伤亡,合计起来居然达到两万多人,这是自吕布成军一来从未有过的败绩,若是吕布还不能振作,剩下的数万幽州军完全有可能会被敌军给包了饺子,日后很难寻机突围。 而此时的吕布悲伤万分,下令全军大半将士绑有白布,是为皇甫郦送行的。夜夜未睡,吕布满脑子想的就是皇甫一家以及因为自己的过分自信而枉死的幽州将士,虽得田丰等人的劝慰,但是他们当中又有谁能真正的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又是为什么会如此愧疚。 屏退了田丰,颜良等人后,吕布独自一人来到一处幽静地方,正好皓月当空,繁星璀璨,不由的看的痴了。 本以为照着自己所了解的历史,这个韩馥势必没有胆色去面对吕布如此迅猛的攻势,而荀甚等人在历史上也实实在在为了投靠袁绍而背叛韩馥,就连那沮授不也是沉默不语,为什么自己所相信的历史到如今却已经发生如此大的变动? 悔恨,愧疚,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明明有作为在这个乱世立足存命的觉悟,但却还是不自觉的去以历史作为根据,败了,却是败的如此惨。两万幽州子弟,心腹皇甫郦。。。 吕布好恨,好恨自己居然还是如此天真的去相信什么历史,那自己又是什么?自己明明就该,从来到这个汉末时代的那日起,历史就不在是原来的历史,一切就必须让自己,让时间去慢慢开掘出来。 “贪狼”都已经重生在此,又凭什么让所谓的历史原封不动的等候你,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没有。。。 皇甫郦,两万大好男儿,我吕布要收起对你们愧疚,重新站立起来,如果我败在自己手上,那才是真正的败了,那才是真正让你们枉死。 紧握方天画戟,感觉到月光下得柔光,吕布终于走出阴影,重新振作起来,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剩下的六万幽州军安全的带回。 ------------ 第六十九章:张颌出兵欲杀绝,临行之路反一击 第六十九章:张颌出兵欲杀绝,临行之路反一击 在接到防御广平的文丑的军报后,吕布等人就决定撤军了。原先在那广平城就有五万冀州军,前几日打听到吕布夜袭不成反而吃了败战,这广平成的冀州军就像吃了药一般发疯的攻击着文丑的防线,幸得文丑身先士卒,打退了他们数次大军进攻,方才稳定下来。 而吕布当机立断,不为仇恨冲昏脑袋而是下令撤军,但是邺城的十五万并冀联军却是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离去。 邺城,韩馥等人与并州大将韩浩满座一堂,言及设计挫败吕布之事,皆甚为开怀。韩馥得此一胜,信心大足,先对韩浩道:“王太守派韩浩将军前来相助,这等大义之举,韩馥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韩浩笑道:“我主王太守虽在并州,但却与刺史大人一荣俱荣,吕布卑贱居然敢引兵进犯,岂能坐视不理,元嗣有幸得王太守之名前来相助刺史大人,但有所用请大人尽管吩咐。” 韩馥笑道:“将军客气了。” 之后众人有说的几句客套话,切入正题却是如何对付那残留的六万幽州军。 辛评此次引为头功,计算吕布大获全胜,因而水涨舟高,当先开口道:“吕布军战线拉的如此之长,兵力分散,况且广平之军遥遥呼应,主公应当早下决心,不能给吕布丝毫的喘息时间。” 大将张颌正因为走脱了吕布,丢了大功而着恼,便起身对韩馥道:“辛评言之有理,主公啊,如今得了各城镇以及韩将军的人马,城中已有兵马十五万,远远超过幽州军,只要一举而上,不怕杀不死吕布。” 军师沮授却是否定道:“主公,吕布矫勇,又有颜良等人为其爪牙,虽逢大败,但军中实力仍在,此时不可轻进,若是正面交战反而称了吕布心意,不若缓缓行之,分兵前往广平,清河二地,将这两处地方重新夺回,正对吕布这六万人马形成一个包围圈,正为梦中捉鳖之局。” 韩馥心动,对沮授道:“则注,如此行之,万全否?” 还不等沮授进言,那辛评却又道:“主公,正是因为吕布有虎狼之勇,若是让他缓过神来,军中谁人能挡?不趁此时敌军将无将胆,兵无士气之时发动雷霆一击,更待何时?” 其弟辛毗也是笑道:“兄长说的在理,不杀吕布,后患无穷。” “这。。。”,韩馥又是举棋不定,见人人都说的在理,便对韩浩道:“韩将军如何看?” 韩浩笑道:“士气可用,正当再接再砺。” 这时却从门外闪进一人跪地道:“禀告主公,探子回报说幽州大营遍地白沙,时有哭声,不知是何人亡去。” 辛评忙问道:“可是吕布?” 那人道:“小人不知。” 又有一人进来道:“报主公,探子回报幽州大军纷纷准备行囊,看样子是要准备撤走了。” 韩馥问道:“可见那吕布身影?” “探子回报已经有数日不见幽州主将吕布,只是有其军师田丰主管一切军务。” 辛评闻言大喜,又对韩馥道:“主公,十有***必是吕布身亡却是不让我等知道,即便不是吕布也是幽州大将,此大好时机,不可错过。” 张颌越众而出道:“主公,就让末将领兵前去。” 韩浩也道:“某愿为接应。” 如此,韩馥方才下定决心,对张颌,韩浩二人道:“儁乂,你领大军五万追击幽州兵马,元嗣领一万以为后援,切记不可轻进,见好就收。” 二人领兵而去,军师沮授闭目不言,而辛评等人则是志气满满,连连夸奖韩馥之举。 张颌先行领军前去,虽不惧幽州人马,但也小心谨慎,待入得幽州军营,只见里面遍地狼藉,只留下一些无用的东西,多为白布白沙,幽州军果然跑了,那吕布也败退了,搞不好已经身死。张颌不再迟疑,令人加快行军步伐追击幽州军,即便是吕布的尸身也要看的明白。 追了两三里路,方才看见幽州军地上的行迹,果然杂乱无章。张颌大叫道:“将士们,敌军闻风丧胆,与我掩杀过去。。。” 五万大军起声大喝,纷纷加快速度向前杀出,只追出一里路就发现了前面慌忙逃窜的幽州军。 可叹那些幽州军一见追兵而来,居然不复当日攻城之威猛,无论偏将小卒,还是诸将谋士纷纷逃窜,丢下满地的辎重财物。 冀州军见了,只喊杀一阵,追赶不及便也算了,而是纷纷争斗起来这些留在原地的战利品。 张颌眼见将士们不追击敌人而是分夺钱物,心中大怒,居然又是让吕布走脱,但抢的如此多的辎重,也不算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但就是此时却听异响突起,从旁杀出大批骑军,当先那人,张颌也识得,正是当日击败自己的颜良。 又是一声巨响,从另一边也是杀出一军,当先者大红一声,唯有额头白绕,正是那不知生死的吕布。 张颌暗道大事不妙,急令将士作战,却不想因为这些堆积在此的辎重令他们早就混散了编队,一时间居然是杂乱不堪。 吕布银戟一指,嚎叫道:“为兄弟们报仇。。。” “为兄弟们报仇。。。。” 眼见两支幽州军在颜良与吕布的带领下滚滚杀来。张颌却是没办法,军中多数将士为辎重所累,如今大有不敢应战之人,因而大叫道:“杀败他们,这些东西就都是你们的,若是杀不败他们,你们的命就是他们的。” 好歹收拢点士气,大约也有万人迎上幽州军,但只一交锋,便发现这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此时幽州军中吕布,颜良,麴义,魏续,典韦等人皆是因为皇甫郦之死,无不愤恨有加,因为战局考虑不得不先放下皇甫郦的大仇退回后方再说,却听探马回报说冀州军前来追击,正好逐了他们的心愿杀敌泄愤,这下可是人人争先,加上冀州军阵型不稳,只两三个冲击便被吕布军冲破一个大口子。 此时更有不少冀州军不是想着对敌,而是捡了不少钱物就是逃跑。 张颌眼见不支,也只得率军回撤,之后得了韩浩的帮助方才稳住军心,但到了现在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冀州军就付出了七千人的代价,更加失去了再次追击吕布的信心,只得狼狈撤回。 而吕布则是领着剩下不到六万将士,先去广平与大将文丑汇合。 ------------ 第七十章:幸得张燕诛李历,却听辽东传战报 第七十章:幸得张燕诛李历,却听辽东传战报 幽州军战线过长,又遭大败,只得退走。所幸往后方路上,多有险峻之地,只需要留下少许兵力,就可以让敌军望而退步。 吕布领军先去与文丑汇合,免得受广平之军袭扰不得退。 统计一下人马,文丑的三万大军此时也是折损过半,更有多者带伤,不时有沉闷惨叫响起,更是引得吕布心烦。 其后大军往清河前去,不敢大意,留下大将文丑,麴义在此防御以断冀州追兵。 吕布,田丰等人领着所剩的三万人马,再往钜鹿行去,及至城下,却见城头挂满人头,血迹斑斑。 田丰心中生出不安,想起这钜鹿守将可是冀州降将李历,若是前面都是辛评所设计谋,那么李历的投降也大有问题,于是对吕布讲明。 吕布此时煞气凌然,拍马上前,大叫道:“吕布在此,速叫张燕,李历见我。”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打开城门,也不见上面有人回应,吕布等人生出不安,便蓄势待发。 不料不及吕布发难,那城门却是及时打开,从中弛出数十骑往吕布这边而来,吕布视之,正是留守钜鹿的张燕。 但见张燕驾马来到吕布五步之远地方便下马请安道:“末将张燕见过主公。” 吕布舒了一口气:“张将军请起。” “谢主公”,张燕起身后主动说明一切:“禀告主公,日前那冀州旧将李历率兵欲要反叛,末将无奈只得先下手为强,将其诛杀,收其部众。” 吕布遥望一眼,指着墙头道:“那些便是叛将的人头?” 张燕道:“末将兵少,不得强攻,故而寻了个机会诛杀李历以及他军中数十名将佐,将他们的人头挂在墙头上以作警示,但因为末将忙于处理城内事情,还未来得及派人通告主公,还请主公责罚张燕擅自主张之过。” 吕布闻言,刚才展颜道:“何过之有,若不是你当机立断只怕我等还要绕路,被冀州军袭扰的概率也就越大,起来吧,与我入城再说。” 入得城中,果见各处要地皆是幽州人马。吕布问起那三万冀州军何去何从,张燕道:“末将唯恐当中还有心存不轨之人,故而令他们在城外劳作,或走或留,悉听尊便。” 吕布道:“很好,不愧为黑山的少帅。” 张燕闻听吕布只说自己是黑山的少帅,却不说自己的是黄巾的少帅,心中感激,一股暖流徒然而生。 之后吕布安排跟随而来的三万人马在各处休息,而自己则是与田丰,文丑,魏续等人在堂议事,当然也是稍作休息。 田丰这回可是说的极多,吕布也是听得认真:“主公,我军虽被逼出邺城,但总算是占得清河,钜鹿二地,当中姊姊钱粮不少,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当务之急是要稳固这两地的防守。” 吕布道:“不错,不过冀州军与那数万的并州军只怕不会给我们多少休息的时间,军师可有良策?” 田丰笑道:“主公撤走之时那一仗真是打得漂亮,不但保我等安全撤离,更主要的是这次追兵的主将是那张颌与并州军,如此一来至少对韩馥而来有一个最基本的提醒,那就是只要主公在一日,幽州军便不会败,故而我料定敌军短时间内再无胆色大举进攻,而主公也可派一善辩之士入邺城说动韩馥,或是散播谣言说那张颌多次要求率兵之时欲夺兵权,令其摇摆不定,不敢出兵。” “此计甚好”,吕布道:“当速速派人行事。” 得了心病,众人这才好似心头落下巨石,吃上一些茶点,补充补充体力。 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亲卫说从蓟县来了信使。 吕布道:“莫不是阎柔等人消息?”。 信使来到厅中,见吕布一干重将皆在,当即跪地大声道:“主公,北平告急。” 前方战事不顺还算不得什么,若是后方不稳,才是兵家大忌,因此吕布急问:“出了何事?” 信使道:“数日前,辽东太守公孙度联合乌桓首领蹋顿起兵八万攻打辽西郡,小人出发时候,形势已经不妙,公孙太守连番战败,只余几个城池以待后援。” 公孙度字升济,辽东襄平(辽阳)人,有二子,公孙康,康弟公孙恭。少随父迁居玄菟郡,初为玄菟小吏,继升尚书郎后被免官。东汉中平六年(189年),经同乡徐荣推荐,被董卓任命为辽东太守。公孙度到任后,厉行严刑峻法,打击豪强势力,使令行政通,羽翼渐丰。汉献帝初平元年(190年),中原地区董卓乱起,各地军阀无暇东顾。公孙度趁机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继则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东莱诸县,开疆扩土;又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威行海外,俨然以辽东王自居。由于公孙度的锐意进取和苦心经营,使辽东地区在汉末三国的战乱年代,获得了暂时的安宁。 也正是因为公孙度在辽东威信极高,加上他算得是公孙越的叔父辈,平日也是安分。辽东地区有极为的险峻难行,故而吕布暂时还未想过对其用兵,只是托付公孙越镇守辽西,以防万一,却不料终成大祸。 吕布闻言,不怒反笑道:“还一个公孙度,居然有此狗胆。” 军师田丰道:“主公,此番我军远征冀州,后方兵力不足,应召回前往并州的阎柔部,然后带上数万人马回救辽西。” 吕布道:“不妥,清河,钜鹿也是受力不小,若是带走大半人马,只怕是要惹得冀州军反扑,我只带轻骑五千人马,其余人马尽数留在此处。” 大将颜良也道:“主公,末将在此立下军令状,只需一万人马即可守城,还是请主公多带人马才是。” 吕布怒道:“胡言乱语,敌数倍与你,此两地还是韩馥旧地,一万人马岂能守住,此时不便多说,我心意已决。” 田丰先前也是见识过吕布凭借三千人马击败淳于琼的五万人马,故而倒是镇定。 之后,吕布留文丑,麴义三万看守清河,颜良,逢纪两万驻守钜鹿,又有副将分兵一万看着周边小一些的城池,终是放心,自带五千轻骑,与田丰疾驰返回。 所幸的是,吕布又从军中挖掘出了两员大将胚子——赵云与夏侯兰。原先两人就在黄巾作乱时候投入汉军中,之后参加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只是因为公孙瓒死得早也还未展现能力,于后狼骑与白马义从合并,当中无不是精锐,至少在身形上是看不到赵云这二人的优势,故而一直沉静。 随后吕布多次征战,皆是启用狼骑,但人人争先,一时也为看到二人特殊之处,只是按着军功在狼骑内部得了队长之职。 但明珠终有昊天时,在邺城一战,主动断后,为颜良所记,之后得其推荐终是被吕布所知。 当吕布得知此二人便是赵云与夏侯兰,心中方才开怀,当即升二人为狼骑校尉,领副将职,之后就是随着吕布赶往去大本营。 ------------ 第七十一章:外患重重袭幽州,遥想一人定乾坤 第七十一章:外患重重袭幽州,遥想一人定乾坤 汉中平六年二月,幽州牧刘虞到任,招谕鲜卑,乌桓丘力居等降。死时认为儿子楼班年幼,于是让从子蹋顿总摄三王部。 但此时乌桓峭王实力庞大,远超其他二王,因而对蹋顿是碍于丘力居之面,只得面服心不服。 蹋顿也是知道自己不过是子侄辈,比不得乌桓峭王这般久经沙场建立的威望,众人服他无非是因为丘力居的余威,故而他在接到辽东太守公孙度的请求后,急迫的想立下战功,压过乌桓峭王等人,故而不顾族里其他人的反对,起兵五万前往相助公孙度。 在得到大批钱财后,乌桓内部也是分为两种意见,或是跟随乌桓峭王修生养息,或是追随蹋顿出兵攻打幽州军。 但乌桓峭王在见到蹋顿出兵后,心中却满是冷笑:蹋顿啊,蹋顿,没有见识过那人的厉害,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 连续十几日的疾驰,让将士们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但他们没有怨言,因为他们的主公也是一样,同吃同住无丝毫例外。 行至平原附近,却闻听一个极不好的消息,北海的袁绍又是蠢蠢欲动,说服北海相孔融出兵四万正在渡黄河。 吕布暗自冷笑:袁本初还真是不死心,还想与我争斗。 渤海太守公孙范起兵两万护卫吕布右侧,先于袁绍军交战,此时尚在初期。而平原的高览部却没有什么动作,而是在与高顺的几次较量后选择稳固防守,伺机待发。 待吕布等五千人入得南皮见到高顺时,众人方才舒了一口气。 高顺这几日明显有些疲惫,因为防御平原之敌,护钜鹿,清河后方,养南皮之兵,若不是高顺性子坚毅,只怕要活生生的被这种压力击垮了。 吕布上前就是给了高顺一个熊抱,在这里没有君臣之分,只有兄弟情义。 高顺请得吕布等人入府,言及皇甫郦之死,也是极为伤感,但死者已矣也不必多说,此时正是多事之秋,身为大将的高顺早就看透了,故而对吕布道:“奉先,南皮有我,你无需多虑,只管去救辽西。” 这是信任。 吕布感言道:“南皮不过三万人马,平原加上袁绍的军队恐有数倍与你,兄长可得小心。” 高顺傲然道:“高览非我敌手,袁绍更不在我眼中,若不是记挂钜鹿,清河二地,我高顺早就挥军反攻,不给他们半点侥幸。” 自打吕布认识高顺以来,他都是一副沉稳面色,何曾见过如此意气奋发的他,但是那种强大的自信感居然让吕布也是不由信服:这便是我的兄长高顺。 辞别高顺之时,从外传来消息,正如吕布所料,公孙范还不是袁绍的对手。袁绍动用旧吏,与其密谋,诈开城门之后趁着夜色猛攻公孙范。 公孙范虽然矫勇却只得率军撤退,之后在博陵一战,兵败身死。 而袁绍则是收拢渤海兵,加上本身人马居然达到了六万之多,又往平原去,欲与高览结盟。 吕布安心留下高顺防守,领军不过蓟县而是先往北平,因为自己的家人全部都在那里。 本以为公孙度勾结乌桓军侵袭辽西,袁绍出兵南皮,冀州军大举反扑已经算是最大的麻烦,想不到这还不是最为糟糕的。因为虽然现在外敌强势,但是凭借着南皮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只要好好的防守的话,我方完全可以拖垮他们,而清河,钜鹿二地有文丑,颜良,麴义等将也是放心,但此时却是内部的问题让吕布在前往北平的路上心神不安。 辽西太守公孙范降了。 当吕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能相信。虽说公孙越只是吕布的便宜弟弟,但是这些年来至少也是多有照顾,而且其母王氏也是认为干娘,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对重情义的人来说,这便是家人了,那么公孙越如何能反我吕布?! 在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后,吕布愤怒了,这是彻头彻尾的愤怒,既然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但是吕布还是咆哮不已。 还是军师田丰足够冷静,问清报信之人:“消息可是谁让你带来的?” 报信人道:“是侯成将军。” 田丰有问道:“城中公孙家人可安好?” “一切安好,北平尚未被公孙军攻打,小人离开前虽然已经在准备战事,但那时辽西只是丢了一半。” 在详细的询问了侯成派来的人后,田丰居然笑了,若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吕布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不过既然田丰笑了,那就代表事情应该是有了转机。 “军师,你先别笑了,现在可是万分紧急啊。” 田丰知道此时吕布已经被连番的战事打乱了思路,毕竟掌控全局,身为主公的他实在太过辛劳。因而田丰也不多做调侃,直接正色道:“主公,某以为现在只要对付乌桓军就可,至于辽东此来的公孙度不足为虑,反而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虽然还是有些疑惑,可是回想刚才田丰询问那人的事,吕布还是猜出了几分:“军师所言,是否是认为公孙越是假降?” 不想吕布混乱之际,只闻听自己数言就已经回过神来,但越是如此,田丰才更要不断的磨练他。于是,田丰接下来还是以发问的形式来回答吕布:“那主公是如何判断出来的呢?” 这会吕布倒是平静下来,跳过公孙越的反叛,而是好好的整理下思路,答道:“刚才军师询问,得知公孙越虽然降了公孙度,可是却没有将其家属一个带走,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至如此。” 因为若是公孙越真的要降,那他完全可以诈入北平,等救出王母等人后再发出风声,那么所行所作也就可以毫无顾忌,因而现在唯一解释应该就是公孙越只是假投公孙度。” 田丰激赏的眼神说明吕布应该是分析对了,不由让其有了小小的窃喜,至少自己在乎的人并没有像之前所想的那样背叛,这比一个辽西郡还要重要。 可是吕布还是不明白就算因为有公孙越假意投降这一步,最多只是解决了信任问题,怎么能说是一个好消息呢? 把吕布的疑问告知田丰后,这次他倒是大方的回答道:“主公,你认为我等占据幽州,而主公也被封为幽州刺史的时候,这襄平是在我们手中吗?” 吕布闻言不由一震。 的确,即使因为刘虞远走洛阳,朝廷册封吕布为幽州刺史,就连魏攸等旧吏也是臣服,但这公孙度却始终不再掌控之中,那辽东襄平也不在自己的控制下,公孙度在襄平的势力很是坚固。 想到这里,吕布基本上明白了田丰的话中之意:“军师的意思是,借此机会挫败公孙度,再去收服辽东郡?” “正是如此”,田丰道:“主公切莫忘了北平除了侯成将军,却还有一人可独当一面。” 吕布想起那人,大喜道:“戏志才!” 田丰笑道:“不错,有他在,北平定然无忧,而主公当前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到北平,却不能为他人所知,以期奇袭之效。” 吕布点头称是,因为得了田丰宽慰,想起戏志才的智谋,心中坦然,为了届时能有足够的力量,选择放缓行军速度保持体力,而所依仗的便是对部下的信任,相信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势力绝没有这般轻易让人击垮。 ------------ 第七十二章:夺辽西公孙为先,袭北平吕忠坐镇 第七十二章:夺辽西公孙为先,袭北平吕忠坐镇 自公孙度与乌桓蹋顿会军之后,一路上所向披靡,唯一称得上硬仗的也就只是与另一个公孙的较量,但凭借着乌桓骑兵的实力,还是将他们围困在城中,一个月后,守将公孙越开城乞降。 因为同为公孙家族,而且为了收服辽西郡大小城镇,公孙度并没有选择杀死公孙越,反而以礼相待,并且以叔侄相称,令随军而来的大公子公孙康与其结为同性兄弟。而后公孙越也是投桃报李,率军为先锋,一路披荆斩棘,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反抗就占据了整个辽西郡,就连那阳乐城大将严纲也是率所部八千人尽数投靠。 五日后,公孙康集合本部,辽西降军,乌桓骑军共得十二万人马直逼北平郡门户石城。 这石城当年就受到反贼张纯的大军进攻,作为右北平郡的门户自然是连年翻铸,无比坚固,更有乌桓降将吕忠在此驻兵一万八千人。 联军军营中,公孙越对公孙度道:“叔父,此处地势极为险要,当初与张纯激战之后,吕布为防再有祸事,大肆修建几乎不下重城之固,若是强攻只怕要付出极大代价。” 公孙度道:“你可有何办法?” 公孙越道:“我与吕忠还算有几分交情,不如让我前去试试,若是能说服此人,不动刀割而据此城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大军再攻也是不迟。” 公孙度想了想反正无事,便让公孙越前去,即便自己不是很信任公孙越,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想来其也弄不出什么花样。 接过公孙度将令,众人一同出营,然后公孙越一人策马而出,来到关前大叫道:“辽西太守公孙越,请守将答话。” 一来便是一个太守,城头上自然是一番躁动。只一会儿,便有一人操着苦涩的汉语答道:“石城守将吕忠在此,却不知道公孙太守有何话说?” 公孙越道:“吕忠将军,如今我大军压境有兵一十二万,更有无数辎重粮草,兵锋正盛,势不可挡。你这小小石城却也比不了整个辽西郡,故而特来劝将军早做打算,不要枉死战中。” 吕忠闻言大怒,骂道:“公孙越,我主吕布对你恩重如山,与你结为异性兄弟,委以重任,你却恩将仇报,不但不思报效,反而引军来袭,我且问你,你还有良知,还有羞耻否?” 公孙越又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我姓公孙,他姓吕布,并无兄弟之事,当日我兄长公孙瓒亡与管子城,他吕布却趁机屯兵我兄长兵马,更是对我惺惺作态,之后得了幽州更是将我远迁辽西,可有半分情义可讲?” 吕忠接着骂道:“果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想你公孙越竟是如此人。” “莫说这些”,公孙越继续道:“其实吕将军你也并不是汉人,相反还是乌桓人,当日吕布多有残杀乌桓百姓,你为何对其如此死忠,莫要忘了你身上流着的是乌桓人的血。” 这回吕忠闻言却是不能答,被其说中心中痛事。 眼见如此,公孙越紧接着又道:“吕布大势已去,将军即使要成全你的忠义之名也要顾及手下的族人,那些幼子,那些女人,更何况天下人谁会记得你这么一个乌桓誓死对汉人尽忠?” 沉默良久,吕忠方才无力道:“太守且先回去,容我考虑考虑。” 公孙越笑道:“如此便给将军三日时间,但三日之后,将军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身后这十二万人马势必让你石城鸡犬不留。”言毕,公孙越不待吕忠说话,便拍马而回。 联军众将见公孙越拍马而回,他的话也是听得清楚,皆是赞许。 公孙度道:“看来那吕忠已经动摇,只是这三日之期。。。” 公孙越解释道:“此地有重兵把守,不可逼得太急,三日时间也正好给我们休整一番,而且还能彰显叔叔的仁厚。” 这话说得公孙度极为顺畅,赞许道:“说得话啊,便让他们三日,到时候若是不降,再杀也不迟。” 诸将道:“主公英明。” 吕忠被公孙越一番抢白后,本是无力面色,但下的城后却是命令大军严加防守不得有误。之后吕忠来到将帅府中,进的内堂,已经有二人在内,便拜道:“吕忠见过侯将军,先生。” 因为吕忠自称是吕布仆人,虽然现在任为石城主将,但与侯成这等吕布心腹面前却总是低卑的姿态示人,倒也看得出此人的精明之处。 侯成问道:“如何?” 吕忠笑道:“正如先生所料,公孙将军说服了那公孙康,给了我们三日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可以更加充沛的加固防守。”原来先前那些话都是有人交代过吕忠,怪不得他一个乌桓人起先说的话来也是句句在理,字字伤人。 “还有等候主公前来”,侯成接过吕忠的话道。 原来早在数日前,侯成,戏志才就从北平率了一万人马前来支援石门,但是不到三万的人马却也不一定能顶住对面十二万的攻击,故而先是使了一个人小计谋让公孙越为他们争取几日时间,好让吕布能够赶上,自然,从中也看出公孙越果然并非真降,而是假投。 原来当日公孙度起兵之时,吕布远在邺城城外,相隔极远,等到辽东军与乌桓联手来攻,这信使也只是在路上,到底还是限于通讯手段。 此次吕布西征冀州,从辽西,北平,蓟县,南皮都是抽调了人马,虽也留下部分人马给公孙越防御尚未服从自己的辽东郡,但千算万算却是不如天算,乌桓的老头领丘力居居然在这个时候病逝了。因为刘虞已经吕布的“以夷制夷”方针,乌桓已经安分多时,几乎算不得威胁了,却不料丘力居一死,新任位的蹋顿为了在族中建立威信,压过乌桓峭王,成为真正的三部之王,居然同意与公孙度联手侵占辽西。 这下公孙越的兵力可是捉襟见肘,故而得了戏志才书信后,决定在抵抗一段时间后投降。 为了取得公孙度的信任,剩下半个辽西郡也纷纷在公孙越的说服下投降,直至来到石城,为他们取得三日时间。 而这一切,都是戏志才在听到辽东反叛的一瞬间所想出的计谋,令侯成,吕忠等人心生敬佩,不想除了军师田丰以外,居然还有这等智谋之士,皆称其为“先生。” 戏志才倒还是一片淡然,继续道:“三日的时间不少了,但却不能掉以轻心,侯成。” 侯成急忙道:“在。” “来路上可安排人马接应主公?” 侯成答道:“先生放心,我来前已经令人从北平一路设站,只要看见主公的人马,当下通知主公知道,同时也会返回石门向先生通知。” 戏志才难得解释道:“为了让主公能赶上,故而才让你如此做,我等须得坚持到主公到来。” 吕忠不解道:“那为何不让公孙将军多说几日?” “再多就要露出马脚了”,戏志才又道:“周边小道都要***,必要时毁掉,不可让他们寻得机会到我们后方,还有最为重要的一件事,吕忠你可办妥?” 吕忠正色道:“先生放心,那几人都是我的心腹,而且很是机灵,必不会误事。” 戏志才点头道:“如此便只等主公一步棋了。” ------------ 第七十三章:戏志才用计延时,乌桓王亲自出战 第七十三章:戏志才用计延时,乌桓王亲自出战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三日时间对于吕布军与辽东军来说,却是截然相反的心境。 期限已到,依旧是公孙越拍马上前叫问:“三日期限已到,不知吕将军考虑的如何了?” 没有人回答公孙越,只有数十支箭射来,虽射不到他,却让其气愤无比,回到本阵对公孙度怒道:“叔父,贼子无信,竟以箭枝射我,着实可恨,请叔父下令,准我领军攻城。” 本来公孙度还稍稍有些不快,因为此时觉得大军是被公孙越拖累,白白让吕布军有三日时间 ,但闻得公孙越主动请战却是极为高兴,相信他是真心归降,故而笑道:“莫急,先看我辽东豪杰。” 大将卑衍闻言请战道:“末将愿为先锋。” 公孙度道:“有将军前往,我无忧矣。” 卑衍领了一队人马前去,大声叫战。 吕忠闻言便派出副将前去,不料被卑衍接连斩杀二员副将。 侯成得见大怒道:“这厮好生猖狂,让我去会他一会。” 戏志才连忙阻止道:“将军不可鲁莽,虽然城高地愿,但若是让敌军发现我等,只怕让他们得知石城来了援军,攻势更猛。” 侯成郁闷道:“真是可恼。” 因为吕布前往冀州,带走了不少精锐,此时石门城中算得上上将的只怕是一个侯成了,可惜却不能出战。 “不如让我前去斗一斗。” 侯成视之,却是这吕忠,当下摇头道:“不行,你不是那人的对手。” 当日吕忠在族人面前做了一场戏,自残小指,算得残废,故而侯成才说这么一句话。不料,吕忠闻言却是笑道:“无妨,主人教过我一些武技。” 有人拿来吕忠兵器,想不到也是一柄方天画戟,这让侯成由起先的惋惜转变为少许嫉妒,能让吕布亲自教导,也算是造化。 吕忠拿了方天画戟,策马而出,挺戟叫道:“石门大将吕忠,敌将报上名来。” 卑衍见吕忠也是使用方天画戟却是大笑道:“东施效颦否,真是笑煞我也。” 吕忠见其不答,反而取笑,因而心中徒然生出怒气,猛的一拍马杀向卑衍。 二人战在一起,不多时,卑衍就要后悔,此人的戟法居然不弱,而且比起传闻中吕布的方天画戟现在更是轻盈诡秘,专挑要害。 再战十余回合,卑衍不敌,只得败走。 吕忠也不追赶,而是用乌桓话大叫:“吕布忠仆吕忠,何人敢战?” 辽东军中人马也是多有习得乌桓话,这公孙度也是听懂,见卑衍战败正自失了面子,却听的敌将喊出乌桓话,便皮笑肉不笑的对蹋顿道:“想不到乌桓竟然还有这等勇将。” 试问这蹋顿如何受得了这等讽刺,急令帐下矫将应战,却不料自信满满的部将只出战片刻,还是被吕忠所杀。眼见如此,愤怒的蹋顿亲自出战,抡起大斧就策马而出,口中还叽咕大叫着:“乌桓王蹋顿来会会你这叛贼。” 今日这吕忠也不知怎么的,想起自己的残废,想起吕布,想起那一声声的辱骂,本应该冷静的他,心中无端的生出几分怒气,见乌桓王亲自来战,又是生出几分自傲,也用乌桓话回答:“见识一下我吕忠的能力。” 一及交战,吕忠就感觉到此人不是易于之辈,势大力沉,不愧为乌桓首领。几向拍马交错,吕忠专挑蹋顿不便之处,极尽诡异。 数招不得交错,蹋顿心中不耐,猛喝一声,居然不顾吕忠详攻,直接将大斧朝着吕忠连带坐骑侧身砍去,若是中了,只怕是要一分为二了。 不料吕忠居然当即弃马落地,点挑几步后,猛的返身就是一击。 可叹那蹋顿力大,是的劲道过重,那大斧居然深陷马身中不得出,但见吕忠反击已经是躲闪不及,只得单手抓住,却仍是中了一戟,但却仗着力大将吕忠兵器擒住,继而也是下马与其步战。 好在此时两边各自弛出几员裨将来救主将,这一场大战算是平手告终。 但吕忠以一个乌桓叛将,默默无名之辈力战乌桓首领蹋顿不败,却在让敌军见识了他的厉害后,更是多想要是那吕布亲来又是如何。 故而公孙度不再留力,令大军杀出。 前军数万人马虽然杀出,但在石门城中却同时进行进攻的只有数千人。 侯成下令齐发箭羽,然后再用横木撞击那长梯,不叫敌军登上墙头。 丢下两千多具尸体后,辽东乌桓联军的第一次攻城宣告失败了。 营中的蹋顿大为恼怒,居然以其乌桓王的身份居然斩杀不掉一个叛出乌桓的敌将,大觉丢脸,因而痛饮,很快就有了醉意,便在侍从的扶持下回营休息。 而公孙度也不挽留,与公孙康,公孙越,卑衍,伦直,严纲等人继续议事。 首战并未告捷,身为主帅的公孙度还是有几分不满的,毕竟联军可是有十二万人马,可恨石门地险,军中无猛将,又见公孙越在旁也是少有吃喝,便问道:“可是酒菜不对胃口?” “不是的”,公孙越道:“只是因为首战不得胜,故而心中不舒,有些倒了胃口。” 对面的公孙康先道:“义兄何必在意,石门之敌不过数万,那吕布却远在冀州,一日攻不下,那便数日连着攻击,我就不相信凭借十余万人马,还攻不下这个小小的石门成。” 公孙度见其子说的豪迈,心中高兴,也展颜笑道:“不错,今日只是第一日,虽不得入城,但相信此地坚持不了多久,而且只要破除石门成,北平再无险要之处,到那时候,占据了辽东,辽西,右北平,又有乌桓军援助的我们才是真正的幽州之主,吕奉先,哼,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 诸将闻言皆是大笑,就连公孙越,严纲二人也是连连进言说是公孙度雄才伟略,定可成就大业。 此后几日,联军不再叫战,而是直接对石门发动攻击,一连攻打了数日,石门依旧稳固,而联军却已经折损了过万人马。 而公孙度也对石门的难啃程度感到意外,要是处处都如这边一样,那还打个什么,早些回去算了,故而也是想想是否有更好的办法,可惜周边小道早就被吕布军防守完毕,剩下的似乎只剩下强攻一条路。 “主公,巡逻队在营外抓住一人,自称是石门守将王政的心腹。”正当公孙度暗自臆想的时候,却听得帐外有人通报。 ------------ 第七十四章:旧将王政欲通敌,前后突起定战局 第七十四章:旧将王政欲通敌,前后突起定战局 公孙度反复看着对面跪地的一人,寻常面貌,寻常气度,最多不过是一个下层人:“王政要降我?” 那人听公孙度发言,先是叩了一个头,然后再道:“禀告太守大人,我家将军说大人势大,有识之士应当顺应天命,故而特派小人前来向大人表明忠心。” 公孙度笑道:“说的倒是好听,莫不是来算计我的?” 那人急道:“如何敢这般,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啊。” 旁边的公孙康道:“父亲,看这人短小无能,应死可信的。” 其实得此大好转机,公孙度也是庆幸,只是因为来的太过顺利反而生出戒心,怕是敌军之计,因而向公孙越问道:“你如何看?” 公孙越道:“还是谨慎为好。” 因为不敢下定论,故而公孙度先将此人看押,之后又与诸将商议一番,但意见各自持半,难以决论。 公孙度也是心有疑虑,不再多想,又是着令诸将加大攻城力度,可惜又是几日还是不得其法,只得寻了那人来与王政内外响应。 被扣押在联军军营中这些日子,那人也是不得回去了,幸好那王政对其早有吩咐,说公孙度若是同意,则在战斗时候与阵前请公孙度说话,然后之后的第三日子夜再做行事。 “下去吧”,待其下去后,公孙度旧事重提,对诸将问道:“连日攻城不果,不知诸位将军如何看?” 众人说上几句,轮到公孙越便说道:“叔父,别人若是在此时投降叔父到可能有些闻听,但若是那王政倒是可信。” 公孙度忙问道:“这是为何?” 公孙越继续道:“叔父有所不知,这王政原是那叛贼张纯手下大将,之后为保性命出卖张纯,乃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故而今日出卖吕布而苟活也是大有可能。” “那贤侄的意思就是说相信此人?” 公孙越道:“可以大胆一试,只是事成之后还请叔父记住一事。” “何事?” “未打下北平,王政此人可留,若是夺下北平,当立杀此人,以免被吕布所用,再做反复。” “好”,公孙度赞了一声好,接着道:“贤侄心思果然细密,到了那时候,留着这等小人在我身边倒是隐患,幸得贤侄提醒啊。” 公孙越道:“还有一事也请叔父允了,此次行动就让公孙越前往。”正要答应,副将卑衍却道:“此等凶险之事,岂能让将军冒险,不如让末将前往。” 公孙度见卑衍抢白,当下也留了个心眼,只说这是从长计议,夜袭主将容后再选。 其后又是等了三日,虽然公孙度感到有些不对,但因为连日来攻城未见半点功效故而还是选择这一夜进行夜袭。 当到了与王政的约定时候,公孙度没有选择公孙越,而是令卑衍为大将,领五千人马先行,自己则是与乌桓军共得五万人马在后,无论王政之言是真还是假,都要在夜间进行一次突击。 城头亮起信号,公孙度对卑衍道:“将军此去当万分小心,入城之后小心查看,须得先占城门,我自后面接应。” 卑衍道:“主公放心,某自知。” 五千人马缓缓前行,如长蛇藏丛不见声响,待来到城门处,有人果然打开,轻声道:“快些入城,免得让其他人发现了。” 卑衍倒也不笨,令部将领了二千人马先行,自己则在后方监军。 突见火光四起,城前杀出许多人马,果然是有埋伏。 在后面的卑衍大叫:“有埋伏,速撤。” 但听鼓声大作,又从旁杀出两支队伍,一支绕过卑衍部,另一只却是迎上。 卑衍正要撤走,见一将杀来,手下郎儿抵挡不住的多有死伤,存心杀此将立威,便叫道:“辽东大将卑衍在此,鼠辈猖狂。” 却不料那将大笑:“飞将吕布,特来取你性命!” 闻听吕布之名,不想众人居然闻风丧胆,不欲多战,就连卑衍也是怪叫一声,弃军而走。 冲杀一阵,城外这两支骑军合二为一,居然不惧对面那十余万大军,就这么追杀过去。 赵云,夏侯兰相伴左右,吕布领军及至追杀半里路,眼见靠近敌军军营,却还不见吕布有丝毫回城意思,同时石门城中也是杀出步军人马。 在后接应的公孙度见状大怒道:“吕布如此猖狂,竟无视我十万大军。” 麾下诸将皆是愤慨,但却无人敢率先出击,迎战吕布。 眼看那五千前军几乎斩杀殆尽,吕布居然轻率那不到万人的骑军直往本阵而来。 公孙度怒嚎道:“诛杀吕布,赏金百两。” “还是先管好你的脑袋。。。” “父亲小心。。。” 但一声怒吼响起,紧伴着儿子的一声关切,公孙度直觉身边杀意迸发,听得那熟悉声音,暗道不好,原是公孙越突然发难,大刀看向公孙度,其劲之狠,力求毙命。 幸得公孙康也在身旁竟是猛的一拉,让其幸免遇难,但发力过猛,两人居然齐齐落下马去,摔得不轻。 虽有火把照明,但到底是黑夜,混杂之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又怕身边的人随时会取自己的性命,加上公孙越与严纲的人马纷纷叫喊说是公孙度已经枭首,更是让他们心慌意乱,终有人开始逃跑。 只有乌桓军操着难听的话,叫唤着,围绕他们的首领蹋顿身边。 此时,吕布的人马已经杀来,当先那大红袍大红马的一马当先,银戟分路,还不待他们反应,一提马缰子,只听赤兔吃痛一声叫喊惊得四周驽马四散,更有不少马儿伏地称臣,任由主人打骂也是不起。 蹋顿见状,只得招呼一声,全军撤退,也顾不得公孙度他们了。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乌桓军撤走的时候远远比辽东军稳当的多,虽然初时慌张,但在蹋顿的带领下,居然只走失了数百人,其余人马皆是安全撤回,往辽西郡方向疾驰。 反观辽东军空有数万人马,群龙无首之下,或战或降,竟是不费多少气力就结束了战斗,一举挽回局势,俘虏自公孙度,公孙康起等三万余辽东军,斩杀万人,只走脱了千人,自此辽东军主力可算是全军覆没。 而吕布再一次让他们的敌人知道“飞将”吕布的厉害,那一马一戟不仅仅也留在辽东军心中,也留给了逃走的蹋顿。 ------------ 第七十五章:退敌兵吕忠受奖,得战况志才劝慰 第七十五章:退敌兵吕忠受奖,得战况志才劝慰 收拾战场,得到吕布将令的幽州军,凡是发现未死的敌军也是一律救治,不像其他地方势力还要给伤兵补上一刀。 石门城内,不算豪华的府邸内,一干幽州重将皆是到齐。 侯成,吕忠,公孙越,严纲,王政等人纷纷见过吕布,因为刚刚以少胜多,以小胜大,诸将脸上还带着笑容,但心中的赞美之词只属于吕布与那戏志才。 分而坐之,众人推举戏志才坐了吕布的左手方以示尊敬,因为他有这个资格。就连吕布坐下也是先道:“此役若不先生之谋,可等不到我赶来,这北平只怕就要丢了。” 北平,不但是吕布的第一块安身立命之所,而且任红昌等人也全在北平,若是落入公孙度手中,只怕以吕布的个性,即便是要他单枪匹马面对也是可能的。丢了北平,幽州一半领土沦陷,加上冀州韩馥的反击,即便没有任红昌等人这一因素,以吕布现在的实力也是极难再起,故而更见戏志才之功。 戏志才闻众人赞言,虽面上淡然,但心中也是颇有感叹,说句题外话,自己从前虽然在黄巾军中跟随张角任为军师,但也只不过是讲些兵法诡计,后来随吕布一同前往虎牢关,见到那等战争场面,男儿心底的那些往昔壮志纷纷醒悟,及至今日驻守石门,用连环计谋不但保北平不失,更让辽东与乌桓的十二万大军顷刻溃不成军, 连日的战斗,令诸人也是有些疲惫,言及那公孙度,公孙康父子,吕布笑道:“多留一夜也无妨,叫人好生看管,不可让他们逃脱。” 吕忠回道:“小人知道,早就派了心腹人去看管了。” “吕忠啊,日后在我等面前不要再自称奴人什么的,如今你是石门主将,记住了。因为吕忠此次应对得当,而且奋勇杀敌也是取得吕布信任,故而由此一说。 吕忠满目含泪:“主公。。。“ 之后,诸将一则继续收拢兵马,二来整装准备去收复失地。 次日,带上公孙度父子到府中,日前意气奋发的二人此时却是有些颓废,公孙度见了吕布等人沉默不语,那公孙康则是大骂。 侯成等人听得公孙康难听骂声,本想动手,却见吕布阻止:“让他骂,如今他也就只剩下一张嘴了。” 公孙康又骂得几句,终觉无味,只得停下。 吕布这才道:“骂够了?” 公孙康欲言又止,公孙度则道:“既然成了你的俘虏,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折辱我父子。” 侯成大骂:“你父子二人兴兵侵略,还联合外族,杀我幽州子弟,居然还有脸说这等话。” 公孙度大笑道:“不过是些成王败寇的陈词滥调,何许再说,落入你吕布手中,便请给我一个痛快,只求吕刺史放过犬子性命,公孙度在此三拜叩首。” “父亲何必如此”,公孙康拦住公孙度哭道:“孩儿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岂能让父亲这般受辱,吕布你若是够胆就立杀我,否则他日寻得机会,定要杀你,以报今日之辱。” 侯成呸了一口,面上满是不屑。 吕布却道:“本将何时说要你们的命了?” 公孙度二人惊疑不定,但还是无法相信吕布不会去他们的性命。 吕布笑道:“公孙度,你是朝廷所派辽东太守,此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我不会杀你,但要送你二人到洛阳,交由朝廷处置。” 初时公孙度二人闻听吕布之言,还未能留下一条性命高兴,但等他们听全之后却是暗道吕布其心之狠,大骂道:“吕布,你好生狠毒,是要将我公孙一家从辽东连根拔起吗?” 原来此时吕布借用乌桓之罪,完全可以给公孙度一个里通外敌的叛国之罪,也可堂而皇之的进攻辽东,而被朝廷责醉得公孙一家只怕再难受到辽东军民的支持。虽然公孙度并不是智谋高绝之士,但久在高位自然是懂得这些阴谋,故而片刻之间就明白过来,大骂吕布心狠手辣更甚战场之斗。 “拉下去。。。”见公孙度二人只顾大骂,吕布也不想再多言,便叫人将他二人收押,择日送往洛阳,并上表其罪。 此役还有三万余辽东军俘虏,都被关押在石门。 吕布战时嗜血,但战后却是不会多加杀戮,而是言明愿意留在军中为其效力者,吕布一视同仁,不愿为其效力者也可自行离去,当然回去辽东路上所有事情自己处理。 告示一出,竟然有两万余人愿意投靠吕布,剩下的人直言家中尚有亲人,待回去之后再作打算。 吕布也按照前言,果真放过他们。 其后,吕布又是从本部人马挑选一万人马从石门开始反攻,一路上连克多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辽西各地收复,之后令公孙越,严纲人马屯守平岗,以防辽东。 此前吕布就与军师田丰分道扬镳,自己领了五千人马疾驰石门,田丰则是去北平安定民心,处理军务。 “虽击退敌军,俘虏了公孙父子,但我军也是实力有损,你二人须得小心谨慎,遇事要多加商议。” 因为击退了敌军,吕布也是准备回北平去,因此留下侯成,吕忠二人协作公孙越防御辽西。 侯成道:“主公尽管放心,我等知道事情厉害的。” 吕忠最近有了自信,此时闻言也是笑道:“主公威名在此,谅他们不敢再来。” 吕布又是猪粪几句后,带了三千人马偕同戏志才先行回北平去,因为要做的事情实在有些多。 一路上,越是离北平近,吕布脸上越是殊少见到笑容,即便是这场大胜。 戏志才见此,少有的率先开口:“将军在想些什么,似乎很是不开怀。” 吕布叹了一口气,方将邺城之败以及皇甫郦之死说与戏志才,恨道:“若不是我执意要攻,皇甫郦也不会为了来援救与我而遭到不幸,哎,我无颜面对皇甫老将军。” 皇甫嵩来到北平时间不长,与其子皇甫郦相处的时间更是短暂,却不料冀州一战居然天人两隔。 虽然吕布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也去世甚久,但此时想到皇甫一家,无端的感同身受,多有悲伤之意。 戏志才劝道:“战事无常,岂能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将军此时要做的是如何应对南皮那的袁绍与高览之敌,而不是拘束于此,况且皇甫老将军也是开明之人,未必会责怪与你。” 吕布道:“等到了北平再说吧。” 戏志才也是忆起当年自家过往,想到伤心处不由沉默,与吕布一路无话,直到北平。 ------------ 第七十六章:不想红昌隐胎儿,惹得奉先笑开颜 第七十六章:不想红昌隐胎儿,惹得奉先笑开颜 入得城中,先行之士将石门大捷早就传遍城里城外,百姓又见吕布亲自领军而来,无不欢庆,只是也有不少人哭啼,不知是否还能再见出征的乖儿。 先回自家府中,吕布向任红昌报个平安。 任红昌此时已经怀有胎儿六个月,肚子已经可见鼓起,人也微微胖了,只是满脸忧色,直到看见吕布完好,方才安下心来,轻抚吕布脸庞,含泪道:“今见夫君安然回府,心中安然。” 吕布亦是安慰道:“虽有些麻烦,但别人还伤不得我,只是让夫人担心,实在是吕布之过。” 任红昌抹掉泪珠,展颜道:“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腹中孩子想他的父亲想的紧。” 吕布俯身贴近任红昌,旁听腹中胎儿,笑道:“还真是的,我方才好似听到他在踢你,红昌,你可感觉到?” “胡说”,任红昌满心幸福,问道:“夫君可是要个男孩,方才有这么一问?” 吕布又是正色道:“红昌,跟你说多少遍了,男孩女孩都可以,我都一样喜欢。”因为现在吕布贵为幽州刺史,不但身份显赫,自身相貌也是英俊不凡,却只有任红昌一个妻子。而任红昌到底是古时女子,虽然也希望吕布只属于自己一人所有,但是历来的思想却告诉任红昌不能独占,若是生个男孩倒也罢了,但若是生个女儿却是担当不起吕布的大业,故而时有担忧,常常询问。 吕布自然知道任红昌心中这点忧思,故而岔开这个话题,改问道:“今日怎不见紫凝,少了她的吵闹,倒是不太习惯。” “哼,哥哥又在背后说紫凝的坏话。”说紫凝,紫凝就到,却原来早在房外。 被人当众抓住自己在背后说人坏话,吕布面上却是无半分羞色,反而笑道:“为何在那躲着偷听,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习惯?” “还不是见你们二人你浓我浓的好不恩爱,小妹怎么还好意思出来打搅你们,不然的话日后等哥哥出征,姐姐又得欺负我了。”紫凝酸酸道。 “你啊。。。”,任红昌拉过妹妹,亲昵的捏了一下她那精致的鼻子,轻笑道:“如此调皮,看来还是得早早与你找一家婆家才是,省得让我跟你姐夫担心。” 任紫凝闻言急忙道:“妹子还小,再说了,婚嫁之事,还是让妹子自己决定,哥哥以前也是这么说的,对不对,哥哥。”说完,任紫凝赶忙来到吕布身边,一受牵过他的衣袖,连连摇摆,面上更是做出哀求之色。 虽然任红昌在旁,吕布却也只得道:“好了好了,这事便依你自己,我与你姐姐听你的就是。” “还是哥哥对我最好”, 任紫凝这才展颜,又见任红昌便急忙加上一句:“还有姐姐也是。” 任红昌笑道:“别贫嘴了,还是早些准备饭菜,你哥哥他这些日子在外可是受苦了。” “哦。。。” 总算是回到家中,吕布感觉道久违的安宁,与任家姐妹好好的吃上一顿,睡过一夜后,次日只身一人前往皇甫嵩居住的地方。 府前无一人,大门紧闭,也不见人声,若不是吕布从守卫那知道皇甫嵩等人在家,还以为他们出去不在。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所以吕布上门轻叩数声,等了良久方才见到一人开门,素布白纱,面色悲伤的问道:“你找谁啊?” 吕布叹道:“老伯,皇甫嵩老将军在吗” 老人道:“我家老爷是在,但家中此时多有不便,请这个大人下次再来吧。”说完此人便欲关门送客。 吕布阻止道:“请老人家告知皇甫将军一声,就说是吕布求见。” “你便是吕布”,老人闻听吕布之名,却是面色大改,似怒似悲,但终是说道:“大人请稍等,老儿去通报。” 待府门关闭,吕布暗叹一声,想来是老人将皇甫郦之死怪罪在吕布身上,方才有那种表情。 片刻之后,那老人有开了府门,对吕布道:“老爷说了不见客,请大人回去吧。” 吕布心中苦闷,对其道:“老将军真当不愿见我?” 老人点点头,却是不语。 “请告知老将军,今日吕布当面见一次,若是不愿见我,我便在府外等候,直至老将军愿意。” “随你。。。”老人丢下一句后便又关了府门,终至听不到任何声响。 吕布在外果然如其自己所言那般站立府外。 “老爷,那吕布还在府外站着,怎么办?” 皇甫嵩闻言叹道:“多长时间了?” 老儿回答说:“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请他进来吧。” “是。” 待得吕布入府,只见厅中安置一副柃木,四周挂上白布黑纱,皇甫嵩与其夫人正在。 吕布上前道:“吕布见过将军,夫人。” 王氏还是在盘默默哭泣,皇甫嵩则回答道:“奉先啊,恕我招待不周了。” 吕布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拜香,三拜之后来到皇甫嵩身旁,言道:“将军可是怪我?” 不等皇甫嵩说话,那王氏就起身作了一拘道:“义真,你与吕将军说话,我先下去了。” 待王氏走后,皇甫嵩长叹一声:“奉先啊,此事怪不得你,先前不愿见你,只是因为老妇痛失爱子不愿见客,而且其母也需清静。” 吕布点头表示理解,又道:“皇甫郦不该死的,都是吕布之责,若不是。。。” “说这些干什么”,皇甫嵩打断吕布道:“男儿能战死沙场也是福气,难道要等到日后死在病榻上吗?况且战事无常,多少大汉子弟战死,我的儿子难道有什么区别不成?!” “老将军。。。” 皇甫嵩又道:“不必多说了,你能来就够了。” 吕布更觉愧疚,想起皇甫郦临终之言,便道:“皇甫郦临死之前,曾叫我传一句话给老将军。” “何话?” “他让我传话:是否也是您的好儿子,不曾丢了皇甫家的脸面。。。” 皇甫嵩闻言老泪纵横,连连言道:“是,是我的好儿子,我皇甫家的好儿子。。。” 纵然皇甫嵩乃是天下知名的大将,但终不过是孩儿的父亲,架不住老年丧子的悲剧。 吕布二人沉默多时,才道:“时候不早,吕布便告辞了,请将军放心,我定会为皇甫郦报仇雪恨。” 说完吕布便要回去,因为留在此处让他非分气闷,不为别的,只因为看到老人哭子,当中却是自己的缘故所致。 “奉先,你且慢步。” 吕布回头道:“将军您还有何吩咐?” 皇甫嵩道:“逝者已矣,还请奉先记住一言,都是汉家子弟,你万万不可忘了当日之言而多做杀戮。” 闻言如此,吕布竟是一愣,思考良久,方才拜而退走。 ------------ 第七十七章:乌桓峭王苏仆延,幽州刺史吕奉先 第七十七章:乌桓峭王苏仆延,幽州刺史吕奉先 石门之战后,吕布军大胜辽东乌桓联军,更是活捉了公孙度父子二人,送往洛阳,交与朝廷处置。 里通外族,这可是大罪。 天子刘和下令诛杀二人,将他们的恶行传于四海八州,而对吕布则是大加赏励,只字不提吕布擅自对冀州用兵之事,这便是成王败寇。 其后,尚在北平的吕布又是接到一个极好的消息,乌桓峭王领了两千人来北平面见吕布。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吕布稍有疑虞,之后召来戏志才方才明白,原来当日戏志才交代吕忠的第三件事情就是去乌桓大本联系乌桓峭王。 乌桓峭王自然不会如此冲动,而是坐等事情的发展,若蹋顿胜则出兵协助,若蹋顿败则趁势收服,无论如何他皆是百利而无一害,当然他对吕布的信心更大些。 果然不久就传来蹋顿战败,公孙度父子被活捉的消息,趁此机会,乌桓峭王顺利说服族中长老,发动政变除去了蹋顿留在大本营中得势力,等他回来后,使用雷霆一击将其数万人马尽数收服,逼得蹋顿自杀而死,其后为了缓和与幽州军的关系,乌桓峭王更是带了万只牛羊亲自前往北平。 此多事之秋,乌桓的示好,可算是幽州的大幸,虽然出战冀州只是折损了三万人马,但对吕布来说,同时跟并州,冀州,北海袁绍,乌桓,还有内部的辽东军作战,即便吕布有三头六臂也是难以应付。 幸得南皮高顺仗着地势,又趁袁绍心急,突使暗兵,令精锐陷阵营于半个月的某一夜杀入袁绍本营,挫其士气。 袁绍攻城不得,反被高顺偷袭以致损兵折将,于是便想借助平原高览之力。不料高览只道说是身受韩馥重任,不得轻出,故而不愿出兵,惹得袁绍不快。 再攻十日后,袁绍只得率军回北海,留下副将在渤海招募兵马。因高览冷眼旁观,袁绍怀恨在心,不怪高顺反而对高览恨极,于是派人在韩馥说高览坏话,希望平原能调任另一名将军,若是他袁家故吏最好,即便不是相信凭借自己四世三公的身世也定可说动他们出兵,到时候袁绍便要再次出兵,以此争斗南皮乃至整个幽州之地。 可惜,袁绍的如意算盘却是没有得逞,平原主将依旧还是高览。 袁绍退兵之时,正好是乌桓峭王来到北平见到吕布之日。 还记得当日张纯,张举反叛,吕布为救管子城的公孙瓒,与张颌,阎柔二人领军偷渡徐无山,曾与乌桓峭王有过一战之缘。当时吕布没有诛杀乌桓峭王,原因有二,一来不想遭到乌桓的疯狂追杀,二来也是敬佩乌桓峭王是个好汉,故而放他一条生路,想不到今日居然在北平可以与其相见。 多年不见,乌桓峭王似乎苍老了不少,但是气度却是更加内敛,见到吕布之后立于堂中,洪声道:“乌桓峭王见过幽州刺史大人。” 吕布请乌桓峭王坐下后,笑道:“峭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乌桓峭王道:“特来请罪。” “哦,这倒是有趣了,峭王你做了何事居然要到北平前来请罪?” 乌桓峭王道:“前番我乌桓叛将蹋顿假穿单于之命,与辽东太守公孙度起兵反叛,虽最后走脱,但本着乌桓与大汉的友好,此人所作所为却是为我乌桓不容,为了表示我乌桓对大人的真意,特来北平献上蹋顿的人头以及牛羊一万三千头,请吕刺史忘记从前的不愉快,重归于好才是。” 吕布起身走了几步,蓦然转身道:“如今这乌桓怕是你一人之物了吧。” 乌桓峭王初时一愣,随即冷笑道:“吕刺史这话是何意,莫不是要强留我在北平?” “你知道本将不会这么做”,吕布逼近乌桓峭王道:“所以你才敢只待两千人就来北平。” “不错” “为何你能如此肯定,万一我吕布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因为你是英雄”, 乌桓峭王也是起身对视吕布道:“与我一样的英雄。” “哈哈。。。”,对视良久,吕布蓦然大笑,随后乌桓峭王也是大笑。 至于堂中的其他人却是难以理解自家的主公与这乌桓人怎么如此对话,又是如此大笑。 笑的一阵,吕布对诸将道:“尔等先下去,安排好我们远道而来的乌桓朋友,至于你,乌桓峭王,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与本将独自对饮?” 乌桓峭王笑道:“早有此意,可惜却始终不得机会。” 众人散退,只余吕布与乌桓峭王二人在厅中用食,待送上酒菜后,便屏退所有人。吕布先敬乌桓峭王一杯道:“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胆大。” 乌桓峭王满饮一杯后道:“将军千里驰援,对阵十万军仍旧出战,颇有你们古时的项羽风范。” “我却是比不得楚霸王。” 乌桓峭王道:“当年被你抓住,却万万想不到你居然会放过我,算起来我还欠你一条命。” 吕布道:“看起来你还是很不服气。” “如何能服气,不过今日却是能报仇。” “如何?” “敢斗酒否?”,乌桓峭王拿起酒坛,笑道:“本王可是整个乌桓酒量最好的,你敢不敢与我斗酒?” 吕布也拿起酒坛子与其撞过,却是笑道:“本将是大汉酒量最好的。。。” 二***笑。 乌桓峭王以及他的部众在北平住了五日,之后便要返回,因为蹋顿虽然伏诛,但他残余的势力以及族中不想与大汉友好相处的人仍是不少,故而在与幽州建交之后还需早日回去,以免重蹈蹋顿的覆辙。 临行之前,吕布与乌桓峭王并驾而行,送出一里之后方道:“古人云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吕布送到此处就止步了。” 乌桓峭王笑道:“无端来的文人酸臭味,怪不得以往有人常说你们大汉的男人,无论以前有多矫勇,只要做几年的官员就跟那些文人酸儒没什么两样了。” “倒是吕布矫情了”,吕布在此拜别道:“如此我二人就此告别,希望他日还能再痛饮一番。” 乌桓峭王抱拳告别,正要策马而走,却是回过头道:“吕布,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苏仆延,只有我承认的人才能这般叫我。” 吕布亦是大笑道:“慢走,苏仆延。” 在处决了公孙度父子后,一度紧张的边地局势居然如此轻松的来了个转机。 乌桓新单于楼班令乌桓峭王苏仆延初时北平,将蹋顿的人头送上,并派人遣书到洛阳表示臣服。 辽东地临海域,资源丰富,又与胡人交好,尤其是跟鲜卑、乌丸,当地的畜牧业发展极好。 回到本营的乌桓峭王也率其部落及乌桓骑兵两万骑加入北平军。当然别人也不会白白的加入吕布军,代价就是每年必须提供一定的物资照顾部落的老少。或许别人会对这些所谓的莽人心存敌意,但是吕布却认为他们也有生存的空间,这个条件并不过分。 而且为了表示吕布对他们的诚意,调任从小在乌丸生活的阎柔为乌丸司马,魏攸为辽东太守,鲜于辅,鲜于银为骑督尉,大赏金银,一时间在兵力上,吕布在兵力上的实力再次充足起来。 ------------ 第七十八章:聚人才推行政令,来下邳孔融求救 第七十八章:聚人才推行政令,来下邳孔融求救 有时吕布想想还真是羡慕袁绍那般的人,依他所知那历史中的袁绍只是借助了公孙瓒的势力,然后排出几个说客就将富饶的冀州从韩馥手中夺得,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如此幸运之事真是千古唯有。可惜吕布到底不是袁绍,没有他那样显赫的背景家世,也没有他的清白名声,有的只是一个寒门子弟,所依着不过就是卢植的弟子,其余的便要规划到匹夫那方面去了,若想兵不血刃的占据冀州,只怕倒是做梦方可完成了。不过也多亏如此,吕布才能百炼成钢,与帐下兄弟也是感情日经深厚,训练兵卒,整顿军纪,使幽州军一改以往匪气,同时爱护百姓,也是得到幽州百姓的拥护,至少不必那远走洛阳的原幽州刺史刘虞差,毕竟以夷制夷的方略可是吕布所倡导,如今边地安稳,少有冲突,百姓也是活的安心。 然后多面交战,让吕布倍感人才不足,于是在幽州大力的举荐有才能的人为己所用,为此不得不提早推行“聚贤令”——凡有一技之长,不论出身,不计前事,一律量才而用,一时间倒是来了不少的中下等的人才,帮助吕布军团处理民生政务。 至于前些日子立有战功的赵云,夏侯兰等人,吕布则是赏赐财物,暂时封为高顺的裨将。虽然别人不知道赵云的能耐,当他只不过是一员武力出众的武将,但是在吕布的心目中赵云却是占得一席之地,对于他的将来来说也有极大的分量,但他也绝不会因为是赵云,就一味的推崇备至,在他看来没有一个人一出生就能打战的,赵云虽勇,但还很需要一个学习的时间来进行过渡。而让赵云等人跟在有丰富战场经验且统兵有道的高顺身边,对他的成才绝对是有好处的,为此知道吕布心意的高顺也是对赵云倾囊相授。 这便是义兄,一个只要选择了边一定会用尽全力的人,吕布为自己能找到如此一个好兄弟从心底感激,身上的责任却也是越大。 因为吕布需要更多能够独挡一面的人才,高顺算一个,田丰也算一个,但实在是太少了。 总计一下,吕布如今不算辽东太守魏攸,辽西太守公孙越外,手下有武名之人有颜良,文丑,典韦,高顺,麴义,赵云,魏续,侯成,夏侯兰,田豫,张南,焦触,蒋义渠,严纲,吕忠,田楷,徐邈等人,智谋之士则有田丰,戏志才,关靖,公孙义,田畴,审配,逢纪,郭图,陈琳,季雍,李孚,田予等,也算是小有储备。 因为日后还是避免不了与韩馥有冀州之争,故而吕布积极在这段时间补充一切所需力量。 而在吕布准备,休养生息的一年内,各地的诸侯出人意料的安静下来,虽然外面看起来很是平静,可是内部的争斗却也慢慢的浮现出来。 比如说徐州的陶谦与部下刘备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痕,不得不说,刘备现在虽然根本没有机会去洛阳讨个什么“皇叔”的称谓来,但是他那与众不同的亲和力及自身的才学为他在徐州的立足提供有力的基础。 相比之下,陶谦在徐州久居高位,起初也能礼贤下士,出访民情。可是随着地盘的不断扩大,尤其是得到了寿春后,陶谦渐渐的就开始多在下邳小沛活动。 至于刘备因为有关羽张飞的帮助,练兵之事全全叫给他二人,政务之事就交给孙乾与简雍,可以说是最轻松的人。 这一轻松,刘备就有大量的时间去访问名士,比如说张昭,比如说王朗,也正是因为如此,刘备才开始被陶谦忌讳。 徐州名士张昭有大贤之名,陶谦多次想招其为己所用却一直被张昭推辞,就连他那同样有贤明的兄长张纮更是远遁江东,这令陶谦很是不舒服。 因为那张昭不愿为陶谦所用,多次拒绝出仕,现在倒好,你刘备一说就愿意,这把陶谦至于何地。 尽管如此,陶谦是既是忌惮刘备,却也离不开刘备。徐州四面环敌,新得的寿春乃是四战之地,陶谦手下将领只怕无一人能担防守重责,唯有刘备的二弟关羽有此能力,还好,能让刘备兄弟分离,总是好事。 于是,陶谦又派了赵昱为寿春太守,孙观及其兄长孙康为骑都尉,关羽为羽骑千郎将,兵八万共守之。为了牵制关羽,除了安置赵昱等人以外,在地势险要的则是交给了应劭,心腹大将臧霸、吴敦尹礼为辅,兵三万驻守,而刘备本人则滞留在下邳城,与张飞为伴。 这日,刘备还是与往常那样在家中小息,与众人畅述才学。突然有下人来报,徐州别驾从事麋竺来访。那麋竺“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为徐州一大豪强。刘备不厌其商人的身份,刻意与其交好。 麋竺身为别驾从事,却如同外交官一样,多是安排使者之事,有名却无实权,因而对陶谦还是有几分抱怨的。恰好在刘备的礼贤下士之下,麋竺也就对其多加照顾,如同此次北海的孔融与其部下来到下邳,麋竺也是在第一时间内亲自来通知了刘备。 “孔融来访,不知是何事啊?”这是刘备问的麋竺。 麋竺笑道:“我是今日接到通关文牍才知道孔融要来,却是为了什么事,我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刘备想想也是,只是刚才与麋竺讲话,不好直接转与他人,故而先行问了麋竺。 无形之中,麋竺却是心中感好,对刘备更是亲近。 问了麋竺不得而知,自然是要问自己真正的军师了。张昭最擅内政,却也是智高之士,被刘备视为智囊,这不解之事,自然是要询问一下张昭的。 张昭听后,笑道:“玄德,怕是又要起战端了。” 刘备细细的一琢磨,对啊,这孔融是北海太守,就算要来拜访陶谦也应该是手下的人,自己亲自来,这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啊,莫非。。。 看到刘备若有所悟的样子,张昭轻轻一按刘备的手道:“猛虎入林,蛟龙潜渊方能一展鸿图啊。” 其实在这里的,皆是刘备的亲信,张昭也不怕说破。 刘备也是知道陶谦对自己越来越忌惮,听了张昭的话后,他决定立刻去见陶谦与孔融。 张昭急忙拉住刘备道:“莫急,陶刺史手下无人,必是玄德之职,若是现在就去,只怕会拖累了麋从事。” 刘备一想,的确现在去是不妥。 到时候只怕陶谦会猜忌麋竺,白白让自己失去一条线。 刘备一想通,急忙对麋竺道罪。 麋竺连声不敢。 第二日,刘备耐心的等着。直到陶谦召集文武一同到其府商议大事,刘备方才动身。 “陶公,袁绍,小人也!”孔融恨恨的说起他为何而来。原来自从袁绍被吕布战败于南皮后,手下人才大都归顺于吕家,唯有廖廖数人,比如说淳于琼等人,兵不千人,可以说是狼狈到了极点。幸好有北海太守孔融与袁家历来交好,又很是敬佩袁绍当初起兵打董卓之义举,所以热心的接纳了袁绍。起初袁绍还很是安分,霉头不过饮酒作乐,直到闻听大敌吕布战败在邺城,当时袁绍真的是欣喜若狂,想他袁绍“四世三公”之后,居然会败得毫无尊严,家人被俘,部下摒弃。虽然不久家人就被韩馥送回却只得幼子,可这真的让向来眼高于顶的袁绍所不能忍受。趁此大好机会,袁绍立刻向孔融请命,借了三万军,响应韩馥攻打南皮。 不能说孔融傻,只能说孔融没有野心,这三万人马就这样交给了袁绍,让他掌握在手中。 人真的只有经过了挫折,才能有所成长。这次,袁绍没有被仇恨所遮目,在得不到平原高览的援助,连日攻城不果的情况下,明智的选择了保存实力,因为袁绍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势力差距。 袁绍留着手,孔融也不愿为他人做嫁衣,拖了一阵后,各自回军,这也是南皮高顺不到三万人却能对抗他们二十万而不落下风的一个原因。 等袁绍回到北海后,因为掌握了兵权,就开始对孔融渐渐心生忌惮,不久前袁绍更想寻个理由诛杀孔融。 幸好孔融有心腹相助才能安全逃出北海,而孔融此次来,不奢求能再主北海,只是希望能够打败袁绍,为其家人报仇。 听了孔融的后,如果说陶谦对北海一点**也没的话,那就是惺惺作态了。在得到关羽,张飞,臧霸等一干悍将,又坐地下邳,寿春,小沛,实力之强,就算是在濮阳的曹操,宛城的张辽,汝南的袁术也不敢轻易招惹陶谦。自己年纪逐渐大起来,虽然身体还算硬朗,可是两个儿子的才能却远远比不上刘备,这叫自己如何能放心呢。 不如现在把刘备调去北海,却只给少许人马,让他跟袁绍战个两败俱伤,能夺下北海最好,夺不上就治刘备一个罪名。想到这里,陶谦道:“玄德,文举与我相交甚厚。今日被袁绍所欺,望玄德能够出战北海,击败袁绍。” ------------ 第七十九章:辞后患陶谦拜将,占据点刘备出击 第七十九章:辞后患陶谦拜将,占据点刘备出击 闻听陶谦之言,本应该急着出去自立门户的刘备反而不急,缓缓起身推辞道:“陶公,袁绍名声极大,手下兵精将猛,备实在是无才无德,当不得此大任啊,望陶公三思,还是请其他将军出战为是。” 因为刘备自出道时,便自诩为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弘之子。刘备身为皇室,所以虽然暂居陶谦之下,却不以“主公”相称,只是叫一声“陶公”以示尊敬,倒也合情合理。平时陶谦也不在意,可是此时却觉得分外刺耳,想起这段时间刘备大肆与徐州名士结交,意图不轨,心中越发不耐,自然要早些赶他远去,不可再在徐州蛊惑人心。故而此时听到刘备推辞,陶谦也不恼,而是耐着性子道:“那,依玄德之意,谁可出战北海啊?” 刘备心中暗笑,口上却道:“将军曹豹允文允武,可堪重任。” 堂上的曹豹闻言,不由一挺身板:想不到这刘备倒是识货,居然知道本将军的本事,日后倒好相处相处,因而起身大叫:“末将愿为主公分忧,这北海之围便让曹豹前去就行。” 陶谦暗叫好一个刘玄德啊,那曹豹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如何会不知道?!让曹豹去战袁绍,不是要白白送给别人几万人马。可是不答应,如今这曹豹倒是信心满满,一副请战的样子,若是直接说他不是袁绍的对手,只怕也会让曹豹对陶谦生出不满,就这么一句话,却险些让陶谦左右为难了。 “曹将军身负下邳城防之重任,岂能擅离。还是玄德去一趟北海吧。那袁绍也只有玄德才能压制的住啊”,幸好陶谦也是急智之人,只是想了片刻便找到理由,再道就将曹豹留守的原因讲个分明。 刘备还是不愿这么快答应,只是左右推辞,不想其三弟张飞却等不及,连声劝其大哥答应。 下邳相陈珪也劝说刘备答应,言语之间颇见动容。 刘备这才笑道:“既然陶公与陈老都这么说,备不敢不从啊。”小小的拍了陈珪一个马屁,这让陈珪对刘备越是看重。 随后,陶谦令曹豹为刘备选择人马,张昭为其准备粮草装备。刘备则是在陶谦设宴款待孔融后,问清了北海的情况。 北海现在有兵马五万,虽然不多,可是多是精壮,战力不俗,而孔融则是早在北海安下一个棋子。 北海功曹孙邵,有才气,为袁绍所重,可是同时他也是孔融这方,这将对刘备战袁绍很是有利。 等送走了孔融,刘备则是与张飞一起又拉着这次随孔融一起来下邳的部将太史慈一同再去刘备家痛饮一番。当年,为了扫除黄巾管亥的数万人马,孔融就曾派部将太史慈与刘备三兄弟一同配合杀敌。那个时候,太史慈就对刘备大为折服,可是太史慈这个人实在太过注重情意,最后还是舍刘备,回到了孔融的身边。不过这次刘备以军事所需,要太史慈为其部先锋,而孔融对太史慈也是甚有愧疚,就把太史慈让与了刘备,因为太史慈那时候名声不现,陶谦无形中又失去了一员大将。 痛饮一番后,刘备,张飞,太史慈同眠一席,刘备与太史慈叙述记挂,聊到天亮为直。 三日后,一切准备完毕,刘备,张飞,孙乾与简雍太史慈,将十数员,兵两万,顺便还带走了孙乾与简雍,至于张昭,也被陶谦一并“打包”送与刘备一同前去北海,免得看见了心烦。 不到二十日的行程,刘备的前锋军——太史慈的三千人马进入了袁绍的地区,北海争夺战,即将开始。 离开了下邳,带走了两万人马,还有十数位心腹,这就是刘备所能带出的“家当”,可是自己的家人却还是被留在了下邳,看来陶谦对自己真的有所提防了。 “主公,您在想什么呢?”自从张昭离开下邳后,就开始以“主公”称呼刘备,以表其心,这让刘备好生高兴了一阵。 刘备问起原因,张昭只道下邳耳目杂多,恐入陶谦之耳,对刘备不利。听了张昭的解释,刘备对张昭更加看重,遇事也喜欢与张昭多交谈。 正当刘备与张昭交谈之时,前军有小卒回报,前锋军太史慈部已经正式进入了袁绍的控制地带,与袁绍手下大将淳于琼对持阵前。因为太史慈人少,所以不敢擅做主张,而是令人回来通报刘备,望刘备指示。 张昭道:“主公,那淳于琼虽然有勇无谋,可是却为袁绍所信任。而且袁绍自被吕布在南皮打败后,手下人才散失不少,若是我军能擒获淳于琼,或者诛杀此人必能乱了袁绍之心,对主公来说,这场战会增加不少的胜算。” 刘备道:“军师所言有理。可是即便淳于琼只是带了前军,怕也有万人之众。我等应该怎么做,才能尽可能用小的代价来吃掉他呢?” 张昭笑道:“孔融在北海的声望很好,袁绍雀占鸠巢,恐怕北海军早就人心***。为了能够对抗我军,势必需要一场胜战来鼓舞士气。那我们就给淳于琼,一次不够就两次,就让他大胜去吧。” 说完,张昭与刘备一同笑了起来。黑子张飞跟在旁边一直见他二人喋喋不休,现在又开始神秘的笑起来,张飞就知道那淳于琼恐怕要完了。 果然,前部的太史慈部在解到刘备的书信后,故意去挑战淳于琼,却又假意不敌,连败数场,向后退了七百余里,最后成功的把急切的淳于琼引到了刘备预先埋伏的地点,弓箭为先,伏兵在后,一举消灭了淳于琼七千余人,俘虏千人,可怜那淳于琼居然被乱箭射杀。其后刘备又令士兵们换上这些淳于琼部的服饰,从这千人中选选百人一同去了淳于琼的大营作为内应,一万人马毫不费力的就攻入了大营。 因为事发突然,敌军不得准备,淳于琼大营一举被端,杀死俘虏约二千多人。可惜的是虽然刘备已经小心的包围了淳于琼大营,可还是让少许敌军逃离了大营,往北海报信去了,虽然这是一个遗憾。 因为没有能够***消息,为再一次假借敌人服饰攻击北海,刘备心中有少许不爽。 不过后来想,这个方法实在太过冒险。而且今日已经只用不到千人的代价就消灭了袁绍军万人的兵马,还斩杀了其大将淳于琼,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在经过修整后,刘备军再次出发,相比来的时候,这两万人马对刘备的信心又加强了一番,跟着这样的主公去打天下,也是自己的福气吧。 经过数日的行程,刘备及其两万军终于见到了北海城,看见了袁绍的旗帜,看到了自己霸业开始的***。 “主公,您在想什么呢?”张昭看着稍显激动的刘备问道。 刘备道:“我自平原起兵起,一直颠沛流离,到处流走。今日却能有诸位英才不弃,助我刘备,我,我。。。” “主公。。。”张昭不能语,孙乾,简雍,太史慈等人皆很是感动,想不到在主公的心中他们是如此的重要。 就在众人互相感伤之时,站在一旁的张飞却是突然大声道:“大哥,等攻下北海再叹不迟啊。” 刘备笑道:“不错,不错,某失态了。” 众人皆微笑。 全军在离北海城三十里外安营扎寨,等吃过午饭后,刘备决定速战速决,因为陶谦并没有给刘备多少粮草,这是最大的一个限制。 张飞早就憋了一团火,身为刘备的结拜三弟,张飞是最了解刘备这些年的酸苦,也比其他人更加想为刘备献出自己的一切,一到北海,就向刘备请命,出营挑战。 可是要怪就怪张飞的名声,这些年虽不得吕布,文丑,张辽那些人,但出征泰山,征讨寿春也是让张飞,关羽二人的名声大大增长。 在折了淳于琼之后,袁绍手下几乎没有能超越其的武将,自然也不想干斗将那样的傻事了,只能闭门不战。 可是强固的堡垒却是最容易从内部打破的,三日后,刘备顺利的与孔融旧部——功曹孙邵接上头,趁夜色之机,攻破了北海。 袁绍仓皇之下,又再一次被逼得逃离北海,所带人马不过心腹两百人,唯一可以让袁绍安心的是,这次其家人是安全的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北海。 夜色漫漫,又有追兵,袁绍的处境已经坏到了极点,让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老是会败的这么惨,南皮是这样,北海也是这样。现在叔叔死了,弟弟袁术也死了,自己也完了,那当初自己又何必害了何进,何必弃了富贵,何必乱了这个天下啊。 “主公,现在该往何出啊?”有亲卫小声问道。 看着这些忠心的随从,袁绍也不人心让他们再跟着自己受苦了,欲遣散了他们。 可是这些汉子竟以死相逼也要继续跟在袁绍身边,这让袁绍大受感动,也稍稍振作,选择了洛阳为他的下一个目标,去投靠他的好友曹操。 而对于吕布来说他最为在意的两个对手之一的刘备则是有了他第一个据点,为他的传奇人生的开始提供了基点。 ------------ 第八十章:闻旧人狼狈逃窜,见故友喜出望外 第八十章:闻旧人狼狈逃窜,见故友喜出望外 袁绍又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吕布心中不免有点惆怅。虽然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吕布都不怎么喜欢这个袁绍,之后与其交战夺得南皮等地,更是让他们之间再无情义可说,可是真的听到袁绍如今像丧家之犬一般到处投靠,实在让其也不由感叹英雄末路啊,因为吕布始终认为袁绍是一个英雄。 故友淳于琼也死了,自公孙瓒起,接着便是孙坚,皇甫郦,现在连淳于琼也逝去了,一个个曾经相知相熟的人走了,却让人感叹在这乱世,生命似乎很是脆弱。 洒一杯醇酒与天地间,也算吕布送别淳于琼。 不做再多儿女姿态,此时的吕布还要面对现在最大的敌人——韩馥,先前对冀州的征战只能算是小胜,虽占得火药库,清河等地,但却并未打击到韩馥的主力,因为后续与公孙度之战,辽西,辽东都要重建,现在幽州的财力已经吃紧,如果不能在三年内占据整个冀州的话,在时间上对于吕布来是就会太紧了。 曹操,刘备,甚至是刘表,袁术,吕布都不能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只不过与他们的实力相仿罢了,更有远地的刘焉,孙策,马腾等人都是不可小视的人物。 想到这些,吕布的脑袋就开始乱了,作为那么多人的主公,确切的感受到了身上的这份责任,远没有冲锋陷阵那般谢逸轻松。别人性命相托,吕布又怎么能儿戏敷衍,每日批览文书,视察军营成了他一天的主线,虽然现在已经有不少的人才能够帮助自己,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还是需要上进。 因为这次辽东与乌桓的联合攻击,虽然已经按捺下去,并且与苏仆延结盟,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吕布还是将任红昌姐妹接到蓟县,与其一起。 智者戏志才不愿跟随,只说留在北平就好。 吕布知其心意,他是要给吕布一个定心丸留在哪里,故而也不多说,任由他去。 蓟县比起北平可就热闹多了,加上紫凝爱玩,这几日还是极为高兴的,而且到了这里后,一家三口也是日日见面,少了以往那些分别之苦。 任红昌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喜讯临近,吕布也是高兴。 不想喜事一件接着一件传来,一日蓟县来了一位吕布故友,府前侍卫回报却是当日出战西凉时候的蒲元远道而来。 得闻之时,吕布尚在洗足,闻听蒲元之名,竟赤足而出,却见随行的还有一人,却更是让吕布惊喜。 “此人乃是汉光武子阜陵王之后,唤作刘晔,字子扬,乃是王佐之才。”蒲元见过吕布之后,方才介绍道。 吕布闻听刘晔之名,心中大喜,施了一礼道:“原是刘子扬前来,吕布有礼了。” 刘晔见吕布赤足而来,可见其对蒲元重视程度,更见他爱才之心,加上他谦恭有礼不似外界传说那般粗莽不知礼数,大改心中感观,笑着回道:“刺史大人客气了,区区薄名却不得入大人耳中。” 蒲元也笑道:“奉先啊,多年不见,你的礼数倒是后退了,怎么喜欢在府前赤脚与客人交谈?” 吕布这才想起自己还未着鞋,对客人来说有些怠慢,便急忙笑着迎蒲元,刘晔二人入内用些茶点先,而自己则是去正装一番。 趁此机会,刘晔笑道:“不想这吕刺史颇有古风,居然如此爱贤。” 蒲元亦是笑道:“我与吕布之间乃是挚友,却是谈不上才学之说,我看啊,倒是子扬才是让风险赤足迎客的大才啊。” 刘晔闻言只得一笑,却不见分毫异色。 “多多见谅,多多见谅”,吕布大笑着走来,换了一身新装倒更显得气度不凡,来到蒲元二人前坐下道:“早些日子传言过来我定亲自去迎,如此倒是吕布怠慢朋友了。” 蒲元笑道:“如此说来,还是我等的不适,要不是想你吕布现在贵为幽州刺史日理万机的,我们也不会如此了,可苦了我与子扬只为你着想。” 三人同笑,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不少。 吕布与蒲元乃是故交,当日在西凉为其锻造神兵方天画戟导致蒲元力竭昏厥,这让吕布大为感动,之后引为知己常常讨论兵器锻炼等事,往往一谈就是一日,故而许下约定等蒲元完成破羌的军需任务后再与吕布一聚,可惜后来接连爆发黄巾之乱与董卓之乱,却是让蒲元不得出关,只得在洛阳等地逗留,直至最近情势稍安,又听闻吕布在邺城一战损兵折将,心悸不已,便轻装上路带了一干弟子前往幽州投奔吕布。 “我在路上巧遇子扬,那是汝南正有乱贼陈策作乱,子扬虽击败陈策,却为当地官员所忌,恰又与我一见如故,便结伴而行,不知奉先可有饭菜招呼我等不至空腹。” 吕布笑道:“莫说饭菜,便是千金万金也不及兄之情义深厚,行程多日,想必蒲元与子扬多有劳累,现在据晚膳还有些时候,可是要休息一会再叙事宜?” 蒲元闻听却是有些不悦,直言道:“我听闻奉先如此四面环敌,心急如焚,如何还能安眠,我自无用只长兵器,但这位刘晔可是有王佐之才,如何不与其多多商议。” 吕布暗道:这个蒲元啊,人家名声在外,又是汉室宗亲,还未投入我帐下,如何能这么快就出谋划策,不施以恩惠则让他安心辅助。但蒲元一番心意却是吕布感动,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前些日子吕布的确是四周树敌,形势大难,蒲元不知避讳反而在他最为危难的时候前来相投,此等情义远胜世上无数所谓的亲情。 刘晔在旁道:“蒲元兄,想必是吕将军有要事要办,却不便让我等受冷,故而才如此说道,你万不可误会吕将军的好意,不若与我去外面走上一走,领略一下这北地风光。“ 蒲元看了吕布一眼,似乎是反应过来,对吕布告罪一声便与刘晔一同出去。 吕布注视二人远去,盯着刘晔的背影却是想道:此人察心之术甚是厉害,倒是让我想起那毒士贾诩来,只可惜他是汉室宗亲,若是大用此人,只怕惹起非议。只是如今吕布正式需要像刘晔这样的智谋之士,若是错过又是极为不舍,正式左右为难。不过想到一事,吕布却是不由笑出声来:“我怎么会想到将这刘晔与那鸡肋相似,不过这可是一份极大极大的鸡肋,丢弃不得。” 可怜的刘晔学富五车,才智超绝,却如何想到吕布居然将他与鸡肋相提,幸好他虽有察心本领,终不得知吕布如此心思,要不然怕是要口吐数升鲜血亦不得舒。 ------------ 第八十一章:初到幽州见百像,却把刘晔比鸡肋 第八十一章:初到幽州见百像,却把刘晔比鸡肋 刘晔与蒲元二人还是初入幽州蓟县,一路而来,但见蓟县市集也不比洛阳当地差,即便是未受多少战火的冀州襄阳等地也只是少了几分花俏,热闹倒是不减一份。 蒲元笑道:“当年初见吕布,只道他是一个武将,所依者单位武力,却不料如今当了一州刺史,也能治理的井井有条。” 刘晔来自扬州一带,蒲元却是从凉州而来,两个天南地北的家伙虽然以往不曾相见,但是经过一路上的相处一来却是在工艺上极为佩服对方。 蒲元自然不用说了,但这对于刘晔却是不简单了。想他刘晔乃是来路清楚的汉室宗亲,不但学识过人,自小就打出一份名声,异于常人的是居然对那些文人雅士嗤之以鼻的工艺很是着迷,也许对他而言这也是一种振作汉室的方法。 虽然世人也许无法理解刘晔为什么会对工艺这方面感兴趣,但是吕布却是能大概猜出缘由。 自汉朝建立,哦不,自中原大地有了政权一来,就深受外族的侵扰。在吕布的印象中,早在千年前就有犬戎灭西周,之后一代霸主秦始皇统一六国,横扫八荒,可说武功第一,但面对外族还是不得不以长城抵御;其后有西汉高祖皇帝刘邦有白登之围,传承到汉武帝时候有了卫青,霍去病等人方才一改颓势,也是历史上少有几次大败匈奴的时候,但是到了后来汉室势力逐渐衰弱,便渐渐失去了对匈奴人的控制能力,不久西域三十六国沦陷,其后传到东汉更是不如以往,边疆百姓多有劫难。因为匈奴,羌胡乃至乌桓,鲜卑,这些都是属于游牧民族,而汉人则是属于农耕民族,在战斗力上明显不是一个档次,但是在丰富的物资与先人的智慧下,也是拥有战术,城池,大弩弓等作为作战条件用以抵抗外族。 直到此时汉代的战争武器还不是十分发达,令人惋惜的是当年三十万秦军被项羽坑杀,令六国闻风丧胆的秦军神兵都是失传,而刘晔要做的就便是重新恢复当年秦军神兵的无敌威力。 看了许久,刘晔发现商户中多有售卖与畜牧业有关的产物,到了一家衣饰店,经老板介绍居然有那种在衣服中掺杂急毛鸭毛的大棉衣,也有在纱布被子内用羊毛填充的棉被,只用手一感觉就发现比起那些用棉花填充的果然少了几分笨重还多了不少温热。 因为未见过此等物品,刘晔便问道:“此等东西在江南等地都是用棉花填充,怎么在这里使用一些家畜的毛,不过却更为暖和,这里家家都是这样的吗?” 老板笑道:“您二人是从外面来的吧。” 刘晔笑道:“刚从徐州来,也是来看看。” “那就对了”,老板道:“其实啊以前我们也是用棉花来填充,但是客官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边种植棉花却是不怎么好收成,要是从江南等地运送过来成本又要增加,导致百姓难以购买,久而久之反倒是卖不出去一件,后来咱们的刺史大人,哦,当时是在北平当太守的,他们那啊跟一群乌桓人做生意,收购了大量的牛羊,然后用他们的毛代替棉花,后来又令人收集起来鸡鸭的毛,居然也可以做衣服,本还以为那些东西太脏太臭,可只要人穿过一次后就再也脱不掉了,不但没有半点臭味而且还很暖和。” 刘晔不解道:“那鸡鸭的都有一股屎臭味,如何去得?” 老板笑道:“这个我也就不知道,如今整个蓟县,还有北平等地,百姓家中的鸡鸭毛都由官府一家操办,你想想啊,平时无用的鸡鸭毛居然还能卖钱,我们自然是同意,其他的就也不要多想了。” 一旁的蒲元道:“难道就没有一般的商户购买吗?” “谁有这个闲钱跟官府斗这干。” 对于这个,刘晔倒是可以回答:“即便买了,去不掉那屎臭味,买了也是白买。” 又说得几句,二人便告辞了,那老板也不恼,笑着送他们出门,还道:“有空来,我这里可是全幽州最是物廉价美的。。。” 逛了一会,刘晔赞道:“吕布豪本事,居然插手商铺之事,只怕整个幽州的经济已经落入他的手中,若不为官也可为一方巨阀。” 蒲元笑道:“他那人啊,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当日与我聊起铸造兵器之法,还教我在兵器上加一道血槽,后来用动物试了一试,果然锋利无比,伤口不能止血。” 刘晔道:“天色不早,我们可要回去。” 蒲元调笑道:“怕是勾起子扬好奇,想要多了解了解吕布,故而欲要早归。” 刘晔也不否认,转身而走,蒲元笑而紧跟,二人顺着来路回去。 府前侍卫也是见过二人,但还是歉意道:“有些规矩却是不能破,还请二位大人见谅,小人先去禀告一声。” 刘晔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笑着对蒲元道:“军纪如山,想不到自己的府邸也是这般,看来这位吕将军是个极有原则的人。” 不一会儿,那侍卫便红着脸回来,笑道:“怠慢了,主公请二位进去。” 等刘晔,蒲元二人进去后,却见偏厅已经准备好了酒菜,香气扑鼻。吕布请二人入席,却见是一个大圆桌,桌上不过六菜一汤,比起其他地方的刺史排场,吕布这里真像一个贫民窟。 因为当时只有一般的百姓才会围而食之,上层大夫还是讲究一人一案,所以先不说菜色多少,光是这个地方上纵然刘晔不是迂腐之人但也是有些不悦,以为吕布故意怠慢,至于蒲元倒是毫无异色,因为他虽然是当年皇甫嵩治下的兵器司头领,但平日就是喜欢与徒儿手下一起用食,也不觉有什么不妥。 吕布见刘晔眉头只是轻轻一皱,随机恢复常态,不由佩服他的内涵,便解释道:“子扬莫要见怪,自吕布入住这府邸后,常常与家人,军中将领也是一同这般围坐一桌食用,一来气氛融洽,二来还能增加感情,而且在吕布看来,礼仪虽然很重要,但是一个人是否获得自由快活更为重要,如果连吃饭睡觉都要讲究礼仪,那实在是太累了,我不喜之。” 刘晔的吕布一番解释,方才好受一些,想起小时自己不也是向往山水,若不是为了家族,为了汉室,如何还愿走南闯北,希望能找到一个明主来实现自己心中的壮志,因而真诚道:“如此甚好,不见凡俗,只留实意。” 三人笑着坐下,吕布先敬他二人道:“蒲元,子扬远道而来,我吕布身为主人当先敬你二人一杯。”言毕,吕布一口饮尽。 之后三人你说我聊,其乐融融,都是相见恨晚。说起当日与辽东乌桓联军一战,听得刘晔二人惊呼不已。 刘晔听罢,方才叹道:“这位戏志才先生对于局势的掌控真的已经是炉火纯青,而且最后一步大胆派人出使乌桓,即便那留守乌桓的各首领不愿与幽州结盟,但也引得其中心怀不轨之人暗自思量,这便是乌桓设立一单于三王将的最大弊端。” 分析的字字在理,而且比吕布想的更远,更清楚,这便是吕布与智者谋士之间的差距。不过吕布有了田丰等人之后,集思广益才是自己应该做的,已经在冀州一战***独裁过一回,却是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论其冀州一战,吕布最为心烦的便是攻城战,他的幽州军有了颜良,文丑,典韦,高顺,以及自己这样的当世猛将坐镇,等闲人马在平原上岂能造成半点威胁,若不是那冀州城座座坚固,吕布又如何能在那邺城下一战便是一个月,久而久之便心生侥幸,不料却是中了他人之计。 刘晔闻听,也是叹道:“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吕布正色道:“请子扬教我。” 刘晔也不愿错失机会,便扬声道:“韩馥城高墙厚,武有张颌,高览,文有沮授,辛评,又有并州引为后援,理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如何行之?” “将有兵在外,常为主忌,当散布谣言,例如平原高览,言其拥兵自重;辛评,冀州大户,可言飞扬跋扈,顿失民心不可留;并州偏荒,少有辎重,冀州富饶,人人饱食,相比之间易生冲突,损其友邦;冀州其主韩馥,性本软弱,常思不定,可令口舌之士绕音在旁,恼其心思,乱其决断,如此不出一年,则冀州上下离心,里外决断,将军再行便可成矣。” 吕布闻言,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起身对着刘晔便是一拘到底,言道:“不为吕布,只为幽州数万男儿,先生便受得一拜。” 刘晔不及吕布力大,只得受了,等吕布起来方才道:“如此可折杀我了。” 吕布笑道:“ 我得子扬,如鱼得水,不知可愿来到幽州,为天下计受累?” “敢不从命?!” 吕布扶住刘晔,二人相视大笑。 ------------ 第八十二章:蒲元献礼霹雳车,吕布出言惊大才 第八十二章:蒲元献礼霹雳车,吕布出言惊大才 自吕布招募刘晔到其帐下,事事亲问,与田丰一般不见差别,常以管仲,乐毅相比二人,曾言:“我得刘晔,田丰,如鱼得水,久旱遇淋,再无后顾之忧。” 虽然吕布早早的就在自己府邸附近安排两处地方给蒲元,刘晔居住,但是在与刘晔几次交谈后,常常是到深夜方才告别。吕布受益匪浅,刘晔也是一舒心中畅想,而蒲元不喜政务,还是选了自己擅长的兵器司,凭借一首出众手艺,虽然是后到的,但是很快蒲元就成为军中五百名工匠的头头。 吕布也时常送于蒲元一些钱财,怕其不收,便道:“就当是你的军饷了,而且你那些手下经常有些事情,日后也好打点打点。” 蒲元也就不在客气,之后常在那里,倒是有一日与刘晔一起来请吕布前去一看。 一路上吕布多有提问,却不得其解。 闻得烦了,蒲元干脆道:“都快到了,还这般问干什么,去了就是。” 吕布无法只得依言闭嘴一同走着,来到兵造司却见场内立有一物,约莫有五米高,八米长,相对人来说可是十分巨大了。 蒲元很是得意,笑着对吕布道:“奉先可识得此物?” 吕布笑道:“可是攻城之用?” 蒲元,刘晔二人微微吃惊,想不到吕布只是看了一眼就大致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蒲元不服气,想来自己与刘晔用了不少心思方才有此雏形,怎么在吕布看来确实如此的简单,故而又问道:“那奉先可知如何使用?” 这话却是说的无理了,又不是吕布造的,他又怎么会知道? 刘晔听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得轻笑道:“兄又发混了。” 不料吕布却是走到这庞然大物旁边,细细看了一圈后,笑道:“似与那孩童所玩的弹弓一般,乃是靠人力落下这物,再放坚固之物,然后砍掉固定的绳索,使力而出。” 这回,刘晔二人方才真正的目瞪口呆,不由问道:“主公先前在何处见过此物?” 吕布笑道:“看来我是蒙对了,子扬,你二人还不快快招来,还说这等话干什么。” 蒲元满脸的沮丧,无力道:“这是子扬的设计,我只是负责造出来,哎,本想看看你那吃惊的脸色,却想不到居然是这般,哎,真当郁闷,我啊还是去干活吧,子扬,你陪着奉先。” 看着满脸郁闷的蒲元,吕布突然感觉心情甚好,又是一阵大笑,惹得身边的典韦等人也是侧目,但只是一看便又很快转过头去注意附近。 刘晔也是如蒲元一般有些郁闷,毕竟这是自己的构想,却不料看起来吕布居然早就知道的样子,不免有些气馁。 吕布道:“子扬啊,这是你的构想吗?” 刘晔道:“恩,早就有这个想法,但是寻不到有这个能力的工匠,要不是有蒲元在,当中一些细节我却是想不出的。” 以蒲元多年的经验为辅,当中很多以往苦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只需三两语即可告破,这也是刘晔愿意与蒲元一同前往幽州的一大原因,人生得一好友,难啊。 “可试发过?”吕布问道。 刘晔答:“试过几次,但此时此物射程不过五十米,负重不可过三十斤,而且行动极为不便,需要左右固定,数十人同时发力才可运动。” 吕布疑问道:“为何不用滑轮?” “何为滑轮?” 吕布一拍脑袋笑道:“我都忘了。我在想是否可以在这物件下面用木板叠其,然后在下面装其如马车那般的轩辕,如此一来,此物行动不是更加便捷了。” “如此大妙啊”,刘晔道:“而且有蒲元以及那五百名工匠在,这个几乎不是难题,主公高见。” 吕布笑然,继而道:“说起来我还未见过此物的威力,可试看一次?” “有何不可”,刘晔叫来七八人,令他们装好一块大石,落下绳索,然后固定在下,对吕布道:“主公可要试试?” 吕布欣然而去,拔出佩剑,一剑过后,但见此物后部如同桥板失重一般,猛的弹起,那石块更是飞了出去,同时响起雷霆一般的声响。 遥遥看去,只见那块大石落处有灰尘扬起,可见它的威力。 吕布道:“先去看看那石头落处如何景观。” 刘晔应了一声,与吕布等人同去,见那大石深陷土中。 典韦上前一看,不由叹道:“主公,这威力倒是不小,我老典也没这般力气。”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吕布清楚的知道此物威力,以及对自己日后的帮助到底有多大,笑过之后便问道:“子扬,此物道如今可造的几件?” 刘晔苦色道:“这一个月来,也不过就造了这么一件而已,其中的工艺不可出错,否则不会帮助不了,反而会出现失误造成伤亡。” 吕布也是知道当中厉害,拉过刘晔到一旁道:“此物威力强大,攻城陷地不在话下,若有百架,只需一阵轰炸,则敌军不战自败,子扬可知其中厉害。” 刘晔道:“子扬自知。” “如此甚好”,吕布道:“此物可比千军万马,若是落入他人手中,我军亦是要深受其害,故而子扬须得谨慎,不可泄露出去。” 刘晔正色道:“子扬深知此物厉害,故而有此念头之后只是一人构想,今日交与主公便是想辅助主公少些杀戮,岂能再说与其他人听,这点还请主公放心,只是他日上的战场终有一日会为人知晓,这天下的能工巧匠如蒲元这般的也是不少。” 吕布问道:“还有何人有此工艺?” 刘晔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来主公不信,便是那祸国殃民的十常侍之一的毕岚也曾制造翻车,用于取河水洒路,工艺之术亦是惊奇。” “当真”,见刘晔点头,吕布自然是信了,不由笑道:“怪不得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想不到一个阉人也有此等技艺。” 却见刘晔一脸不解,才是想起这状元之说还在隋唐,刘晔却是从未听过,故而吕布解释道:“这状元便是翘首的意思。” 刘晔总算明白过来,又觉这话虽无大雅却是在理,想起吕布在幽州推行的“聚贤令”,便笑道:“想来主公早就知道,所以才会有聚贤令一说,子扬也是听过,当中的不拘一格降人才却是极好的,而且这些工匠在主公这里居然是用管家的钱养着,更是闻所未闻。” 吕布道:“天下人只知道天下是天子的,但却忘了这粮食是农民种的,这刀剑是铁匠造的,这房屋是工匠起的,这衣服是桑农养的,子扬,这天下不是我们的,而是百姓的。” ------------ 第八十三章:突发瘟疫在北平,志才临去荐鬼才 第八十三章:突发瘟疫在北平,志才临去荐鬼才 这天下是百姓的,而不是所谓的天子的。 若是有人这么说,不是当做疯子就是反贼,尤其还是当着一个汉室宗亲面前这般说。 当刘晔听到吕布这句话后,心中大震,却见吕布直视不避分毫。 良久,刘晔拜服道:“古人言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今日见主公如此深得其道,方知古人不欺我。” 吕布之所以要当着刘晔这位汉室宗亲的面说出这番话,位的就是一探刘晔的心思,若是他大骂吕布无君无父,则这等人可用但不可重用;若刘晔当下一阵马屁,则刘晔终不过只能成为一郡之首,必不能如田丰那般相随左右了,如此说来其实吕布已经存了矛盾,但却不是无解。 现下刘晔用圣人之言回对吕布,端是高明,不但让吕布敬佩其的多智,更是规劝吕布须得爱民护国。 刘晔突然道:“主公,可为此物取名乎?” 吕布笑道:“此物上装机枢,弹发石块,声如雷震,不如就叫霹雳车,可好?” 刘晔道:“甚为唬人。” 吕布闻言大笑,随后又交代刘晔注意司中工匠,不可让他们泄露半点跟霹雳车攸关的消息出去。 因为霹雳车的制作不但繁琐,而且若是一个零件出了问题就很容易出现意外,故而尽管后来众工匠的技艺娴熟起来也不过是半月一辆的速度制造。 跳过霹雳车,吕布如今专心与民生方面,各地防务则是交给高顺等将领自主处理。因为得到乌桓的数万牛羊,一时间肉食等问题倒是没有,只是因为数场大战令库房金银有些不足,虽然吕布如今依靠“信用社”控制了大半个幽州,可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可以进行挥用,故而吕布决定要将幽州的特产“出口”。为了鼓励幽州与各地的通商,繁荣当地的经济,吕布下令凡是幽州本地客商只需收取一成到三成税收,而且由官军负责运送保护他们的安全,并且降低各地要塞的过关税,若是商户中达到一定的贸易量后将由当地官员进行褒奖,并可享受各种各样的特殊待遇,比如说见别驾以下官员可以不跪,家族子弟可以用钱免去从军事宜等等。 因为当时的上层人吃的皆是牛肉,羊肉,只有平名百姓是吃的猪肉。吕布用粮食向乌桓换来大批牛羊后出售道徐州,荆州一带,只不过半年的时间,幽州通过种种措施,经济有开始蓬勃向上,之后便是休养生息。 谁曾想上天也不是事事都眷顾吕布,偶然也是要发下臭脾气,可她的脾气一发却是有些抵抗不住。 瘟疫。。。 也许是瘟疫,也许是其他的病因,但久在北平,吕布势力的起源地北平开始爆发一种不知原因的发病,姑且也成为瘟疫。也许是因为石门一战,那近万战死沙场的冤魂不愿意如此过早的离开这个尘世,于是开始降恶在这个多次发生杀戮的地方。 听到戏志才病危的消息后,吕布心急如焚,将蓟县交给田丰,刘晔后,不顾一干众将的劝说,执意带着典韦及数百骑一并回了北平。 在北平,吕布也为戏志才办置了一所住房,所以在先拜见了干娘,见其无碍后,便就急急的去了戏志才的家。 戏志才虽然没有什么亲人在了,可是现在他的家里却不缺少人气,因为吕布在离开北平之时就拜托了侯成要好好的照顾戏志才,原本他的身子就因为五石散的缘故很是虚弱,在石门一战后更是劳心劳力,故而买了几个丫鬟仆人。 戏志才始终不愿意在吕布手下任职,最多也就是门客的意思,可吕布知道他却为了自己做了很多次,比如说上次顺势击破公孙度,赚取辽东。 来到戏志才家的时候,他刚刚喝下药睡着了。吕布屏退了下人后,独自一人在起房中静静的等他醒来,因为问过大夫这病原来却不似瘟疫虽然爆发面积广,害病的人也多,但却不会传染,大概是因为当地的水源出现问题,加上此时已经开始步入秋冬季节,天气转冷,一些得不到营养或者身子本来就弱的人就成了这场病得牺牲者。 这几年,戏志才虽然用了吕布的热水良药泡身之法,可是因为寒毒早已经入体,虽能减轻,却不能根除,于是在今年的这次避无可避的寒病中,戏志才终于挨不过去而病倒了。 看着面色苍白,形体消瘦的戏志才,吕布觉得很难过,也许是因为自己早把他当成自己的好友,好帮手。 戏志才睡下去还不到一个时辰,他的身体又开始***起来,显然是因为疼痛,最主要的症状就是肌肉的抽筋,这个真的不是体质瘦弱的戏志才可以忍受的。不一会儿,戏志才就开始头冒虚汗,双手在空中乱舞,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的样子。 吕布急忙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戏志才抓住,在戏志才抓住的一瞬间,他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戏志才终于开始慢慢的苏醒过来,睁来眼睛,渐渐的,眼中浮现出吕布的身影,似乎是没有想到吕布会亲自来,因为传闻这克斯瘟疫,身为幽州之主的吕布居然冒着这么大的威胁而来,这让戏志才不由一惊,再发觉到自己还握着吕布的手的时候,强如戏志才也不由尴尬一下。 “将军你什么时候来的?”戏志才轻声问道。 吕布急忙接上回答道:“早上就来了,先生。” 等了一会儿,戏志才继续道:“战事怎么样了,你现在还有空闲在这吗?” 吕布道:“因为是冬季,所以我想暂不用兵。” 听完吕布的话后,戏志才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是这么没有长进。” 见戏志才面色好转,说话也是有劲,吕布也笑道:“望先生不吝赐教。” 戏志才道:“兵法有云:出其 所 不 趋, 趋 其 所 不 意。 行 干 里 而 不 劳 者, 行 于 无 人 之 地 也。 攻 而 必 取 者, 攻 其 所 不 守 也。 守 而 必 固 者, 守 其 所 不 攻 也。你既然在冬季不愿用兵,那韩馥就更加意想不到。平原与邺城遥遥呼应,你总不能每次出战都留如此大的一个隐患在此,现在不出击,难道还要等下去不成。” 冬季用兵,消耗更大,吕布一时无法决议。 戏志才再道:“兵在精,而不多。将军只需挑选精锐之师,即使不能攻下平原,也能让韩馥这个冬天不敢入睡。” 吕布叹服道:“先生之才天下少有,小子叹服。” 说了不少话,戏志才又开始有点气喘吁吁。不过戏志才还是不愿休息,似乎一定要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才罢休:“有一人才智胜我十倍,若将军能得此人,则天下可定。” 在见识了戏志才的才能后,吕布实在不能相信还有人能如此厉害。 戏志才道:“颍川郭嘉虽出身寒门,却胸怀大志,一身才学艳艳。” 吕布一听戏志才举荐的竟然是郭嘉啊,虽然自己已经不是初来三国,而且建立足够势力,得到如田丰,赵云这般强者,却还是不由激动起来。 郭嘉何许人,三国的顶级谋士啊,而对吕布来说,自己对郭嘉的钟爱甚至胜过了“近智似妖”的诸葛亮。虽然吕布现在为戏志才的病重而感到揪心,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郭嘉现在何处?” 也许是吕布的态度过与激动了,敏锐的戏志才讶道:“你听过此人?” ------------ 第八十四章:酒肆巧遇华神医,原是牛马害人间 第八十四章:酒肆巧遇华神医,原是牛马害人间 吕布总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郭嘉是多么的强悍,只能以求贤似渴来推说。 戏志才也不在意,道:“那小子也是好杯之人,说来投缘,我与郭嘉一见便觉投气。这半年,他都在幽州,冀州一带,到底在何方却也不得知了,你可以去城中酒馆找找看,他那个人,相信是你的话,一眼就能发现他。” 吕布听了,哈哈陪笑着。过不了多久,戏志才开始觉得累了,吕布将其安顿好,待其熟睡方才安静退下。随后,吕布告别了戏志才,吩咐下人好生照顾他,同时下令北平官员做好五件事。第一:从附近城镇运输石灰道北平,散于四周;第二,焚烧已经病死的尸体,不得藏留,不得下葬;第三,凡是有症状的病人一律隔离,不得随便外出;第四,告知百姓用厚布遮住口鼻,以免万一;第五,召集郎中大夫,草药忍受一律配给,事成之后还有重赏,绝不夸口。 吩咐完一切后,吕布呆在此处也是无事,便带着典韦去城内各地的酒肆去寻找郭嘉的踪迹,希望能碰到好运气。第一日,不曾发现相似之人,吕布等人只得暂时回去。 第二日一早,看过戏志才之后,吕布又拉着典韦等人再去找,好在典韦也是爱酒之人,听说主公在也是找一个“酒虫”,就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到处跑。 “主公,时辰不早先去休息下吧。”典韦不愿在军中任职,只是作为吕布的护卫陪伴在身边,虽然感觉委屈了他,但典韦却是心甘情愿。 寻得多时,瞧瞧前面正好有家客栈,肚中也开始造反,吕布也就顺了典韦的意,众人走进了这家客栈,分坐两旁各自点菜吃酒。 客栈虽小,却布置的很是清爽,加上也就三四个客人在桌,这倒是个好去处。 不一会儿,小二就上了酒菜,吕布这桌三人开始吃喝起来。 吃喝之时,我突然发现原来在靠近壁窗的地方,有一文士独自饮酒,但见那文士颇有几分气势,看来不是简单之人,只是衣饰却是有些旧,若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让人放过。 莫非他就是郭嘉? 心情不由一荡,大概现在吕布看谁只要有几分气度,手中有杯酒之物,那都是像郭嘉。吕布起身走向那人,恭声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知先生可有兴趣与我等同饮一杯?” 细看之下,那文士大概有三十岁上下,气色却是极好,面色红润,要不是这一身的粗布麻衣,倒像是个富家子弟。 “正自无趣,叨扰了。”文士受邀,倒也大气,笑着对吕布三人一拘便自坐下。 喝了几杯后,吕布率先开口道:“刚才听兄言语似乎不是本地人吧。” 文士笑道:“沛国谯(今安徽省亳州市谯城区)人。” 吕布又问:“这沛国谯离北平可是不远,先生如何到此了?” 文士道:“听闻北平有瘟疫发生,我便来了。” “这么说来先生是郎中?” “正是。” 听闻此人不过是个郎中,而且按照年纪算,却也绝不是那郭嘉,吕布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面上却是不会显露,依旧出于礼貌道:“不知先生名讳。” “称不得先生”,文士笑道:“华佗,字元化,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华佗,汉末最为出名的医者之一。 东汉末年在我国诞生了三位杰出的医学家,史称“建安三神医”。其中,董奉隐居庐山,留下了脍炙人口的杏林佳话;张仲景撰写《伤寒杂病论》,理法谨严,被后世誉为“医圣”;而华佗则深入民间,足迹遍于中原大地和江淮平原,在内、外、妇、儿各科的临证诊治中,曾创造了许多医学奇迹,尤其以创麻沸散(临床麻醉药)、行剖腹术闻名于世。后世每以“华佗再世”、“元化重生”称誉医家,足见其影响之深远,可说华佗就像郭嘉如同在智者中的地位,足够让吕布引起重视。 吕布正色道:“在下吕布,这两位是我的心腹。” “原是幽州刺史大人”,华佗起身微微一拘,继而坐下道:“不想在此处得遇大人,草民刚才多有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吕布道:“折杀吕布了,华医师的声名远胜吕布,该是我鲁莽才是。” 虽然自己活人无数,名气也是甚大,但在汉室官员,尤其像吕布这般的一州之长来说,像华佗这般的医师名气再大也是不入他们的眼中,但吕布此时的态度却不像是假装起来的,对于这点华佗阅人无数,自然是明白,见其如此谦恭自然也是笑着回道:“大人客气,草民惶恐。” 吕布微笑道:“此次医师前来,可是专门为了北平这场病变而来?” 华佗面色一暗,点头称是。 吕布道:“医师大善,为百姓忘却生死,吕布敬佩。” 华佗却道:“医者父母心,这是我的本分,更何况草民自幼学医,为的就是解除患者痛苦,却是不用何人敬佩,只求心安。” 言及于此,吕布也不多说赞美之词,只是多敬华佗一杯。 喝过几杯,华佗方见笑容:“这几日我都在照顾病患,只得如此空闲前来,却不料能与大人相遇,想来也是缘分。” 吕布亦称如是。 华佗道:“前几日听说大人下了五令,却是条条在理,尤其是那石灰散于各处,非从医多年者不知,大人却是如何晓得?” 吕布道:“布从书上看来,知道这石灰有防腐的功效,想来散于各处也能禁止那些病源传播四处。” 华佗笑道:“不想大人却是博学,深藏不露,说不得草民日后可能还要向大人请教。” 吕布急忙道:“何敢,只是这次瘟疫来的突然,不知医师可找到病源?” 华佗叹道:“本来当着将军的面,我不便多说,但此时既然将军你提起,却也不得不说,这些瘟疫的发源大多就是战死之人埋于地下后,或是因为埋得太浅,或是天气等原因都可引发瘟疫,只是这次的瘟疫却是有些奇怪,虽然发得厉害但死的多数是一些老人或者身体欠佳的人,而且几乎就是北平一处,至于相邻等地还未有人患病,看来不外乎两个原因——水源跟家畜。 吕布疑道:“水源跟家畜?” “不错”,华佗道:“这几日我去检查过当地的水源,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剩下就只怕就是那放牧着的数万牛羊了。” 原来北平的极大多数的牛羊都是从乌桓等地运来,虽说两地都是在北地,但是乌桓那边有广阔的草原,而北平当地的牧民却是习惯将数万牛羊集中在一起放牧,终于在某一日开始显示大量的牛羊出现死亡,之后是吃了这些死去的牛羊肉的百姓遭殃。 得华佗解释,吕布方才醒悟,原以为平白得了乌桓许多牛羊肯定是好事,却不料居然还有如此祸事,看来日后须得多寻几处地方放牧,方能不出事情。 之后,吕布又与华佗交流许久倒是忘了喝酒,惹得典韦二人好不自在,忍不住劝道:“主公啊,还是先吃了饭菜再说也是不迟,听着你们说话,典韦都不敢食用了。” 吕布,华佗相视不由一笑,倒是齐齐敬了典韦一杯。 ------------ 第八十五章:华佗留看戏志才,荀甚密谋勇高览 第八十五章:华佗留看戏志才,荀甚密谋勇高览 有了华佗的帮助,这场突来起来的瘟疫很快就平复下去,只是造成的损失却也惨重,近万头死去的牛羊只能白白烧掉,可惜了这些肉食。另外还有六千百姓病死,这还是吕布成军以来第一次遇到天灾,就已经让他损失颇重,因而对这天灾莫测也是生出几分敬畏之心,倒不是真的惧怕上苍,而是希望莫要再让这些遭受苦难犹自苟活着的百姓一次有一次的遭难。 期间吕布也请华佗前去看望过戏志才,希望他能够救助。不想以华佗的医术,在看望了戏志才之后,也只说是回天乏术。 华佗请吕布到了一旁,叹道:“这位先生的病已经深入骨髓,要不是有大人的帮助,只怕两三年前就要逝去。” 吕布闻言,一阵黯然,转身先是回去对戏志才道:“先生好生休息就是,明日我再来看望。” 言毕,吕布与华佗一同出去,只是心中颇有些不舒。 华佗言及当日吕布救治戏志才的“水煮鱼”法子,感到十分新奇,对于他这样的医者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不由道:“此法倒是与古书上的熏香疗身差不多,用热水倒也是正对寒症,只可惜发现的太晚了,那五石散确是大害,只是将军是如何知道。”在华佗看来,吕布只不过是一名闻名遐迩的战将,当然现在贵为幽州刺史,但是往往是这样的名人,未必能对医术有这番了解,这是狠冲突的一件事,故而才有此一问。 吕布现在忧心戏志才的病情,本来倒是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卖弄一下后世几个耳闻能详的医学常识,但此时只说“水煮鱼”法子是乡村之地学来的土法子,只是问道:“医师,不知我这位朋友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华佗沉思一会,方才道:“竭尽所能,以我的本事,也只能保他三月之内不死。” 想不到临死的戏志才在华佗看来居然还有三个月的日子,果然不愧是汉末时候最为出名的名医之一,这也令吕布有小小的欣慰,便拜托华佗好生医治戏志才,所要之物只管向北平太守侯成要,无不应求。 华佗闻言却是微怒道:“救病治人乃是医者本分,如今我见患者病危自当竭尽所能,请大人放心就是。” 吕布情急之下,刚才所说的话的确容易让人误会,怕是让华佗以为自己要用钱财作为报酬,这俗世之物对别人来说也许珍贵,但对华佗来说却是侮辱了他的医德与人格,故而吕布急忙直言道歉:“医师误会,我只是心急我这个好友,并没有那份意思,请医师莫要见怪。” 见吕布情真意切,而且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算是了解他几分,怕真是自己会错意了,也就主动道歉,随后则是尽心尽力的想办法为戏志才续命。 之后吕布又是陪了戏志才几日,却被其“赶走”,怒声对吕布言道:“此多事之秋,你身为一州之长,如何在此为我这一残躯浪费时日,还不速速返回蓟县,商议攻取冀州大事。” 无法,吕布只得再三拜托华佗后,带着来人速回蓟县。 与田丰,刘晔等人说了戏志才的病重后,与其相交深厚的田丰不由露出悲伤面色。戏志才性情孤傲,整个幽州能与其说上几句话的也就田丰一人,得闻好友病重,心神便乱了几分,好在田丰也是大智大谋之人,片刻之后便恢复过来,言道:“戏志才所言确实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如今冬季用兵定能出乎冀州之想。” 如今刘晔也在军中,吕布自然要问:“子扬如何看?” 刘晔道:“军师与戏志才所言皆是在理,而且我军刚刚经历过一场瘟疫,这更加能迷惑韩馥,以为我军如今重于治理而轻与军事,故而某也认为此事可为。” 两大智谋都认为可以出兵,吕布本来就是有所意动,也就同意,只是问起攻打何处时,却是有些分歧。 田丰道:“先攻广平,邺城等地,出其不意压迫韩馥,到时候平原成了孤城,自然不成问题。” 刘晔却道:“平原如背之痛痒,不去则痒痛万分,邺城则如病疾,去之则痛下狠心,只是比之邺城等地,当先去后顾之忧,方能全力对付此等病疾才是。” 听了二人意见,吕布也是左右为难,沉思良久方才道:“平原之敌需除,但邺城,广平之敌也不可不防,我意出兵实攻广平,令南皮之高顺佯攻平原。” 这也算是中折之法,二人听了也是各自廷议。 吕布又道:“当日与子扬商议过如何对付冀州,其中用的最多的便是离心之法,如今却是小见其效,探子回报说那邺城从事荀甚与高览的家人最近出现一些摩擦,倒是可以利用。” 田丰道:“主公的意思是,若是高览的家人在邺城出了事,平原就大有可为。” 吕布点头称是,言道:“平原最新兵力已经达到七万人马,不过因为孤悬在外方才少有行动,只是韩馥为人软弱,难免听信传言,其下人才虽多但利益更多,我等要好生利用才是。” 田丰,刘晔二人点头赞同,商议许久后,各自回去准备事宜。 因为连番战争以及北平瘟疫,虽然经过半年的休养生息,但吕布军中的辎重还是略显不足,故而只能一战求胜。 刘晔言及霹雳车,吕布却道:“霹雳车威力强大,用于攻城当然是最好不过,只是我军此行一则是奇袭,此物会拖延行军速度,二则我也不想这么早就让世人见识到霹雳车的威力。” 十日后,吕布秘密亲领一军增援钜鹿,清河二人,出其不意的攻打广平,果然一战而毕全功,占得粮草辎重无数,俘虏近两万余人。 因为吕布不想将宝贵的粮草浪费在俘虏上面,说服文丑,颜良等人后,居然将所有的俘虏一个不剩的送还给了韩馥。 而南皮的高顺也是趁势而上,不料高览早有准备,在前方几个不甚重要的城池中只不过放置了数百将士以作通用,而将其中的百姓将士集中在平原,高唐港等地,派重兵把守。 莫说韩馥没有想到吕布在经历多方作战,且有背叛等地发生瘟疫的情况下居然修养不到半年又开始发动战争,就连一直以智谋著称的沮授也是想不到。 韩馥得闻广平沦陷,心中既是愤怒又是害怕,对诸人道:“广平虽不是我也成文虎,但向来与邺城守望相助,此番被吕布趁隙夺得却该如何是好?” 军师沮授言道:“此番幽州用兵但却出人意料,不过失了广平也不是天大的事,五万驻守兵马如今回来四万余人却是不损多少,若是此时反攻,也可夺回,往主公下定决心。” “此时万万不可”,辛评出言道:“主公啊,如今天寒地冻,若是此时出兵只怕将士们收不了,而且对方可以居住城内,而我等只能在城外,两相对比,不可行之,应整顿人马待来年开春时分再出兵马才是。” 沮授道:“幽州趁此时偷袭得胜而归,万万想不到我军新败之时,恰此天气还有胆气出兵,定能反扑,到时候再联系平原高览将军同时出兵,遥遥呼应令幽州军首尾难顾,则大事成也。” 说到高览,旁边却是有一人道:“主公,荀甚有话要说,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是”,荀甚道:“主公,日前有人回报琐事高览将军的家人在各地手机粮草等物,似乎有离开邺城前往平原的打算。貌似有些不轨。” 韩馥道:“有这等事?” 沮授急道:“荀甚,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不可乱说。” 荀甚笑道:“军师急什么,我这么说自然是有些凭据,主公请看,这是幽州此时吕布亲笔书信,乃是在下派人从高览府邸搜出来的。” 韩馥闻言急忙拿过一看,果然见到上面的刺史官印,不由大怒道:“高览害我。” 沮授劝道:“主公,高览将军为主公效力多年,他的为人你如何不知,莫要中了小人的离间之计啊。” 荀甚听的火大,沮授说的小人那不就是指的自己嘛,于是便高声道:“主公,在下还有人证,此人乃是高府的下人,早前看见高家与一些生面孔来来往往,很是诡异,若是主公不信可叫人前来一探究竟。” 韩馥此时大为恼怒,便令荀甚把那人带来,随后一番审问后,果然是事实,有看着那封书信,终是令人将高览一家收押在案。 沮授道:“主公,万万不能如此,现下高览将军重兵在外,若是猜忌只怕是败局之险啊。” 为此,韩馥还是先绕过高览一家性命而是收押起来,再派人去平原问话,待来日决定。 只要保住高府一家人的性命,那么事情就还有转机,沮授等回去后也是书信一封言明一切,派人送往平原,却不料三日后高家一十二口全部被毒杀在狱中,而沮授的书信却还在路上,不由大叹道:“冀州危矣。。。” ------------ 第八十六章:谣言四起毁栋梁,号角顿起战冀州 第八十六章:谣言四起毁栋梁,号角顿起战冀州 平原高览善兵,自从被韩馥任为平原太守以后,防御得当,除些小城之外令幽州军难有半分好处,久而久之便心生高傲。 高览坚守,无论是吕布还是濮阳的曹操势力,对其都是敬而远之。平原虽然兵不如邺城多,城墙也没有邺城高,粮草装备也是不及,可是就因为有个高览,整个平原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所以当初吕布宁愿舍近求远去打邺城,也不愿耗费粮草在此交战。邺城与平原可以互相增援,也就是说如果这次吕布如果要攻打韩馥,第一个就是要除去高览,而最好不过的办法就是叫敌人自己帮你把目标除掉,而当中最好的手段的就是运用流言。 于是在邺城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高览欲自立的谣言,一传一,多传多,谣言四起之下,整个邺城的百姓都传论着。 一个人说,韩馥可以不相信,可是随着谣言四起,在韩馥耳朵旁边的人说的也越来越多,三人成虎啊。 况且高览确实拥兵八万在外,完全有这个实力,加上高览脾性张狂,得罪了不少韩馥身边的人,虽然有沮授劝慰韩馥不可轻动,可是除他之外,其他人虽然不至于落井下石,却也无一人愿意为高览说话,犹豫的韩馥竟然派出使者去质问高览是否要自立门户。 冀州别驾沮授看出当中险峻,急忙书信一份送往平原欲要劝慰高览,却不料高览家人莫名其妙的死在狱中,被人告知为畏罪自杀,当下大叹。 果然,平原高览在闻听远在邺城的家人居然全部被韩馥毒杀,心中大恨,本想起兵去邺城好好与韩馥对峙,但因为种种原因却是不可能。 先前南皮之高顺率军而来,高览收敛人马固守平原,高唐港等地,兵七万足可敌之,却不料转机在这里独力面对幽州大军,而韩馥却杀害自己的家人,心生百感。 有副将道:“将军对韩馥忠心耿耿,想不到却是落到这种下场。” 又有一人道:“主公昏庸,居然听信那荀甚之言,如此不智,我等还保他做什么。” 这些将领大半都是跟随高览多年之人,情深意切,闻言此等惨剧自然是为高览忿忿不平。 高览眼中闪出杀意,恨声道:“韩馥对我不仁,我高览却不能对其不义。” 有人道:“将军,这等事情如何能忍,恐为天下人耻笑啊。” “啊。。。”,高览一剑砍掉案几,厉声道:“你速速写一封信与韩馥,若是他讲荀甚诛杀,我高览势必还是保他,若他不给我一个公道,我便顾不得了。” “诺。” 不料高览的书信一到邺城,就有人散布谣言说高览欲要威逼韩馥,使其杀害忠臣,惹得上下不服,更让韩馥拉不下这个脸面。 而沮授,张颌等人则是冷眼旁观,再无什么话语可说。 得不到荀甚人头作为交代的高览一怒之下,献了平原,领着七万人马全数归顺幽州。 吕布闻言大喜过望,带着田丰,典韦等人亲自前往南皮,与其一会。 其实在吕布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谣言的效果居然如此之好,在他的预测中,最好的结果就是韩馥找人代替高览,镇守平原,可是居然现在不但不费一兵一足就让他得到了平原,而且平白的得了当地大量的粮草辎重以及高览与他的七万冀州兵。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对于吕布来说,占据平原也就是说后方再不用留军看守,南皮之兵可以完全解放出来,到时候对冀州用兵可算是真正的无后顾之忧。 高览带着他八百亲卫来到南皮城的时候,吕布带着以军师田丰为首的一帮文武前去接引高览,排场之大,给足了他的面子,这让高览在反差之中也暗暗的觉得自己的这个选择是对的。 “高将军,今日终于得见,却是几经波则啊。”吕布率先道。 高览因为亲人丧命,此时面色着实不怎么样,即便吕布亲迎也是有些拿不起劲来,回了一句道:“降将高览见过吕将军。” 吕布扶起高览道:“将军不必多礼,本将也听说了你家中不幸,万望节哀。” 高览道:“失礼了。” 众人与高览一同入帐,此时还是二月,天寒地冻的,以吃刷羊肉最美,里面也早就准备好一切美酒佳肴,就等众人享用。 面对这些美食,高览却是食之无味,只是喝着烈酒。 同桌的典韦见了却不像其他人那般,直接骂道:“你这人真是的,既然亲人被韩馥害了,如何还这么颓废,若是有人敢害我典韦的亲人,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报仇。” 高览闻言,却是一震。 吕布趁势道:“只可惜高览你明珠暗投,为小人所忌。” 高览离席而出,跪地就是三个响头,哭道:“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望主公为高览报仇雪恨。” 吕布道:“本将亦有大仇未报,即便高览你不说,我也要找韩馥等人算账。” 高览闻言,被典韦扶回座位,终是放下心事,振作起来。 其后,吕布等人因为新的广平,平原等地,若是趁势进攻倒也可以,只是难免多了一些风险,故而暂缓用兵,而是补充军资,训练人马。 更重要的是华佗所言的三个月期限也悄然而至,果然如华佗预料那般,戏志才挨不过三个月的大限,侯成派人急报吕布。 吕布闻讯,带着田丰,乃至高顺等一批高级将领前往北平,见戏志才最后一面。 总算赶到,戏志才憋着一口气就等吕布前来独自与其嘱咐一些话后,终是离去。可伶一带智者只因当年张角恨事居然名声不显,死在北平。吕布为了表示对戏志才的感激,将其名字也题录那“大汉军魂”当中,列于皇甫郦之下,并传诵当日石门一战的经典,不想戏志才生前不显,死后却是为人所知。 做好所有的琐事之后,吕布终于开始对冀州发动第三次进攻。 派高顺为大将,赵云夏侯兰等人为副将,审配为谋士,带了三万人先行前去平原接手一切事物。 吕布本想要高览一起同去,可是高览却说自己近来相投,为解众人疑豫,主动请求留在南皮,如同人质,想想也是,也就不勉强了。 十数日后,等接到高顺的书信后,确信平原真正的到了自己的手下。 不过军师田丰还是提醒吕布要分散平原兵力,于是在与高览直接商讨之后,除了给高览留下亲卫军八百人外还添拨了一万人马,其余的六万人自动打散到各处,有愿意加入幽州军的最好,不愿意的就遣送会邺城。 因为吕布承诺给他们吃饱穿暖,所以竟有六万人愿意留下来,其余的人,吕布也是信守承诺放他们走了。 为了表示自己对高览的信任,吕布紧接着再次将留下来的六,七万人中让其挑选了三万人为其部众继续防守平原,而是调任高顺的人马前往清河,这令高览感动不已。 等回到南皮后,除了几件事之外,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作为盘踞一方的诸侯,对其他的势力必须要有足够的情报,而这些情报通过“贪狼”组织的验证后也必须交给吕布再次审查。 而近日来情报上说濮阳的曹操大将于禁调动频繁,似乎有军事行动,只是不知道曹操要对付的是哪一方诸侯,不过应该不会是对幽州行动的,因为中间隔着一条黄河,即便他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份能力。 而且吕布也没有时间去犹豫,去揣测曹操的动向,他的目标是冀州,是韩馥,在经过一年半时间的准备后,终于开始打响进军邺城的第一枪。 ------------ 第八十七章:势不可挡抵邺城,初露头角似霹雳 第八十七章:势不可挡抵邺城,初露头角似霹雳 平原以逢纪为主将,高览领偏师一万由高塘港出,攻白马港以扰乱敌军思路,公孙越,张燕领轻骑一万急袭冀州沿地。 鞠义为大将,将十数员,兵三万出清河,文丑为先锋兵一万出广平,两军为公孙越部接应。 吕布为主将,田丰为幽州军军师相随在侧,以颜良,高顺为大将,典韦,赵云,夏侯兰,蒋义渠等人为副将,亲自集合钜鹿,南皮,蓟县八万军随后而来。 此次攻打冀州,吕布已经动用了所有这些年来所积累的大部分物资,人员,以求一战可定。 一路上好消息不断,第一:早先时候,韩馥不曾想过高览居然会背叛他而投到幽州军,这让他的布防显得措手不及。 第二:当初首战邺城吕布之所以败,是因为中了辛评之计,其身受重伤而不得不退。邺城本身的势力虽然强,在正面战斗却也还不是拥有大量超一流武将的北平军的敌手。而在吕布得到平原后,双方的实力天平已经倾向幽州军一方了。 第三:人才的运用上,韩馥文不过沮授,武不过张颌,实在不能与吕布在进行“聚贤令”之后所得人才储备相比。 第四:韩馥军心不稳,我方士气可用,这里面的差异也是一个重要元素。 由此,吕布对这场大战充满了信心,而事情的发展也正如吕布想的那样。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首先是公孙越,张燕领的一万轻骑抢夺冀州军的筹备库,以敌之资养己。 其次是熟悉冀州军兵力分布的高览的一万军以多打少,顺利的攻占了白马港,由南包围邺城。 至于麴义,文丑的四万军则是分出五千人看守得到的地区,其他人马由北直奔邺城。 吕布的部队因为从东正面进发,多崎岖,所以慢了四,五日,才到达了邺城。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因为邺城外围的幽州人马不过十二万人多一点,而邺城中的守军则足足聚集了十五万,在兵力上并不占优,显然韩馥是准备踞城死战了。 在这四,五日的时间里,其余两只人马在高览与公孙越,张燕的带领下一来是袭扰周边冀州军,二来则是吸取访日的教训防守壶关的并州人马。 三军会合后,十二万的人马包围了邺城,或者说是对持着。在第一天的测试攻击下,邺城的高墙还让幽州军将士吃尽了苦头,挥洒着鲜血。 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断逝去,吕布实在不忍心再这么强攻邺城,便使出杀手锏——霹雳车。 虽然霹雳车的制造极废时间与资金,到现在也不过才有七辆,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它的威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眼见一块块巨石飞向城墙而因为撞击飞扬的尘土,让幽州军大为振奋,七架霹雳车三轮齐射后,而是一块石头有七八块击中城门,还有几块飞入城内,让头一次看见霹雳车的冀州军无不胆颤。只是霹雳车的威力虽然极为强大,但是限于当时的工艺水平,在连续发射十余次后,终于开始有一架霹雳车散架了,因而吕布只能小心使用,但也足以让冀州军胆寒,也是达到了它的威慑。 数日之间,两军各自交战部下十余次,但却未能攻占进去,上方各有损伤。 于是在此后的几天,吕布一方面继续用霹雳车进行远程攻击,同时防止敌军出来破坏,另一方面则是按照田丰的建议等待着时机。 夏日多雨,这给幽州的将士带来了不少的困难,因为他们的营地多是在外面,地面受潮,但同时却也给他们带来了机会。 掘坝?! 当听到田丰的建议后,吕布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却是想起了历史上曹操攻下邳的时候也曾掘坝,水淹下邳城。可是城是破了,但不知多少的百姓死在了滔滔洪水之下。 而徐州的百姓多少年又都记恨着曹操,以致后来多次反叛投靠那大耳贼。 要说吕布听到这个建议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连日作战,死的可是自己的兵马,损伤的可是幽州的子弟,若是只用一场大水不但能攻破城墙,围而不攻几个月只怕城中百姓都要喂了鱼虾了,可是吕布来这个时空的目的是为了争霸天下仅此而已吗? 吕布不只一次的问自己,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否定了田丰的建议,因为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这样的。 田丰也没有多讲什么,似乎反而送了口气。其实田丰又怎么忍心因为自己害死那么多的无辜百姓,只是作为一个谋士却又不得不说,好在自己的主公拒绝了。 错过这个机会,时间慢慢的过去,眼见邺城就像一座高山不可攻占,强如吕布在这样的恶劣的环境下也渐渐的萌生了退意。 最令吕布担心的事也发生了,因为死尸跟雨水,军中开始有数百名士兵病倒了。北平那恐怖的一幕似乎又要在这邺城重现。 与此同时,探马回报濮阳曹操大将于禁蠢蠢欲动,果真出乎意料的准备对平原用兵,而且还不止他一家,就连那半只脚快跨入棺材的徐州刺史陶谦居然也来插一脚,令北海太守刘备统兵一万出临济港。 面对两处趁火打劫,邺城居高难下的局面,吕布不由想到:难道这次我又要这样无攻而返吗? 邺城冀州刺史韩馥府,出人意料的如沮授,辛评,辛毗,荀甚,还有张颌,闵纯等一批大将全部在场。 “军师。你看此事是真是假啊?”每每遇到不决之事,韩馥似乎是出于本能就要先问沮授,这一点既然沮授感动也是担忧。 沮授起身回答道:“主公,依沮授看来恐怕是真的。” 旁边的辛评道:“则注兄,曹操就算有心公平原,也没有这么快就能做成吧,你可别忘了他的对手可是有飞将之称的吕布,只要吕布反戈一击,以曹操现在的实力怕是不敢与其硬拼的。” 大将张颌插嘴道:“那此时,我军更应该在幽州军后面好好的打上一战。到时候就算不能擒获吕布,也可以让他在曹操之间的实力趋于平衡。日后,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主公反击之日。” 其他如闵纯等武将大赞其言。韩馥也有点心动,看向沮授,希望他表个态。 可沮授好像没有看见似的,只是闭目养神,似乎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有一裨将带着一人快步进入议堂,大声道:“禀告主公,我们在幽州军中的人回来了。” 来的正是时候,韩馥急道:“快说情况怎么样?” 那小卒回答道:“禀告主公。从昨夜起,幽州军就是分批急急的撤离了。小人跟着其中一只幽州军十余里,一路只是急行,而途中未见其设下埋伏。” 韩馥道:“果真没有发现埋伏吗?” 小卒肯定道:“不曾。” 张颌道:“主公,幽州行军如此急速,看来曹操真的对平原用兵了,而吕布则是必定是要回援平原了。此时如是不追,让吕布就这样轻松回到平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要失去了。望主公速速决断啊。” ------------ 第八十八章:退军增灶惑张颌,突如其来围敌军 第八十八章:退军增灶惑张颌,突如其来围敌军 张颌的一番话分析的合情合理,可是向来优柔寡断的韩馥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为此,张颌只得再道:“主公,想我冀州屡次受到幽州无故袭击。百姓流离失所,将士战死无数,难道就这样看着,溜走为儿郎们报仇的机会吗?主公!” 张颌说完,已经是单膝下跪,而其他武将接俱是如此请求。 泥人也有三份性,更何况韩馥身为冀州刺史,多年来守的自己的地盘不失,岂真的是可欺之人。于是,韩馥令张颌带着骑兵三万人尾随幽州军,寻机消灭多少是多少。 张颌欣然领命。 而沮授等人虽然觉得事有蹊跷,可也找不出什么来劝说韩馥,可又实在不放心的沮授只能道:“主公,某原与张将军一同前去。” 韩馥担心道:“则注,行军之事就交给儁乂,某实在一日离不开你啊。” 张颌也道:“军师放心,万事有我。” 既然二人都这么说了,沮授只好让步,坐回自己的坐位,完全没有看到辛评等人异样的表情。 说做就做,张颌寻速点齐人马,带上十日的干粮,风驰而出。 骑兵的追击速度就是快,不到半日的时间,就有前方探马回报发现了幽州军一个废弃的营点。 “来人,快去清点敌军的炉灶数目。”有了上次追击不成反而损兵折将的惨痛经历,张颌明显比以往多出几分谨慎。 行军打仗,为了大概知道敌人的兵力,点敌人的炉灶数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因为平常来说,一个炉灶就是代表着十个人数。来人回报约有六,七百个炉灶,合计一下不到十万人。 张颌对左右道:“定是敌军出了不少的逃兵,大家再加把劲,赶上去。” 再行一段,却又发现一处营点,张颌还是命人清点炉灶数目。 “大人,有炉灶数目八百。” 张颌微有诧异,问道:“不曾点错?” 小卒道:“确实不错。” 有副将道:“将军,看来敌人并没有少,估计只是为了加快行军才如此做的。” 张颌想了会,突然大笑道:“此是吕布之计也。” 左右不解。 张颌解释道:“当年孙膑领着齐军进入魏国境内后,先设十万个灶,过一天设五万个灶,再过一天设三万个灶。庞涓行军三天,见到齐军所留灶迹,非常高兴,以为齐军怯懦,入境三天,士兵已经逃跑了一大半。所以丢下步兵,只率轻兵锐卒,用加倍的速度追赶齐军。却不想中了孙膑的计谋,落了个身死兵败。今日,幽州军不减反增,却是真正的奔逃了不少人马,又怕我军追击,才行此计。” 左右皆称善。 张颌下领再次加速急追幽州军,一路上,果然如张颌所言,炉灶增多,却不见一个敌人。 行至一山口,大军如一条长龙穿过山口。这种地势险要的地方,最容易被敌人埋伏。虽然派出去的探马不曾发现,可是张颌还是没有放松自己的心神,巡视着周围。突然张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山上树木茂盛,可是群鸟却盘而不落,定是有埋伏在山上。张颌俨然察觉,却不能大声叫喊,只得命手下裨将各自回去带着本部人马撤出此处。可是张颌又犯了一个错误,此处的道路不并宽阔,一去一回,显然有点阵型不整。 “砰”的一声巨响。山上显出旗帜无数,人头扬动,喊杀声直欲震天。 张颌暗叫不妙,急命大军返回。 可是,幽州军居高临下,弓箭,火球,巨石,横木纷纷滚下山来。 一阵乱砸,张颌军顿时混乱不堪。约摸少时,山上,最前方,茫茫多的幽州将士杀了出来,口中大喊活捉敌将的话语。 刘晔看着山下混乱的张颌军,心中却是失了神,不想看着过分依靠武力的吕布居然能够想出用增加炉灶的方法让敌人疲惫的追击着部队。 虽然说吕布只是利用曹操来偷袭平原的消息,提出这么个建议,大部分的地方还是众人去完善,但是这已经很是不易了。 想到这里,刘晔看向了吕布,原以为主公会得意观战,却不想他居然满脸的不忍之色。 真是个难以了解的主公啊。。。刘晔不竟想到。 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居高临下的攻击,让张颌军没有多少的还手余地。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幽州彻底的接管了战场。 可是张颌不愧为张颌,一阵冲杀以及亲自断后居然让幽州军再难追杀,最后更是走脱了张颌。 不亏是当世出色的大将,在此为难之际,张颌亲身为士兵断后的确是最为正确的决定,否则兵势一溃只怕这三万冀州军就要交代在这里,但如此反而镇定了军心,返身对持活的性命。 再战者随着张颌阻挡着幽州军,而其他的伤员着在副将的带领下迅速撤离,可是随着将士的不断阵亡,张颌也只能暂时放弃阵地,退至后方再行动作。 但是张颌忽略了此次吕布是全力而来,不但有文丑,颜良,典韦,更有赵云,夏侯兰等人,在吕布已经上述几人的带领下,很快的,张颌军再次被攻破,张颌只好带着所剩的三,四千人撤出战地。 战斗结束后,点算了一下。 幽州军折损四千人,而张颌军则是损失惨重,战死一万两千余,被俘虏一万余,逃往邺城的有四,五千人,跟随张颌的有三,四千。韩馥的骑兵在这一战元气大伤,几乎可以说是损失殆尽。 出人意料的,吕布并没有迅速的追击逃兵,兵临邺城,而是就地休息,整顿万余俘虏。 麴义,颜良,文丑以及初次统兵的赵云等人一脸兴奋的上山向吕布报告。 “主公,我军明明有实力可以断了敌军的后路,为什么却没有这么做呢?”虽然打了胜仗麴义很高兴,可是没有彻底的消灭掉张颌部,让作为大将的麴义心里很是不爽, 因为麴义清楚的记得当初皇甫郦的死也有张颌的一份。 旁边的田丰笑道:“只怕是主公动了爱才之心啊。” 吕布听了也是笑道:“军师知我心啊。” “混帐!”不想那麴义闻言却是部分尊卑大怒道:“主公,难道你已经忘了皇甫郦是怎么死的吗?你居然,居然只想着收张颌,而不思为他报仇吗?” 麴义当初最先跟随的可是皇甫嵩,对他而言,无论是作为不讲还是后辈,皇甫嵩都是自己一生都需要追求的前辈楷模,但是在看到因为丧子之痛而日渐苍老的皇甫嵩后,麴义感同身受的有着愤怒,说句好听的话,那皇甫郦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般,而他也将皇甫嵩看成父亲,如今却没想到吕布居然对那间接害死皇甫郦的张颌起了爱才之心,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住这口气,便好似大骂。 一旁的典韦,高顺等人已是变色,手上按捺兵器,那急性子的典韦双眸怒睁,只待吕布一声令下就要出手擒拿。 吕布没有想到麴义的反应这么大,拦住诸将,正色道:“麴义,吕布一日也不敢忘当日皇甫郦是如何为我而死的。” 不想麴义闻言却只是不住冷笑,面上一片讥讽之色。 “麴义将军。。。”,见其一直冷笑,吕布也动了几分火气,大声道:“你可知当日我去北平见皇甫老将军,临别之即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不等麴义接话,吕布就继续道:“皇甫老将军临别前没有让我为皇甫郦报仇,而是告诫我莫要多造杀戮,他曾经对本将说过,我与韩馥之争便是幽州与冀州之争,是‘兄弟’之争,而大汉真正敌人是北方少数民族。吕布今日所作所为,上不愧天,下不负德,我无愧与心。” ------------ 第八十九章:闵纯守城退诈兵,无意寻得良将材 第八十九章:闵纯守城退诈兵,无意寻得良将材 皇甫嵩无论是在北地,还是清剿黄巾军都是以嗜杀闻名,本以为其子被韩馥害死自然一定要报仇泄恨,却不料居然是这般对吕布嘱咐。 众人闻言皆是涌出敬仰之色,不管是武将还是文臣,那都是对皇甫嵩的敬仰,这才是大汉真正的名将。 再说麴义听了吕布的传话,面现愧色,就要请罪,不想吕布走到麴义身边扶住,轻拍了他的肩膀道:“今日我观张颌进退有章法,实在是大将之才,他日偕得幽,冀两州,却是少不得此人,北地百姓也需要此人,若是不能放下个人私怨,我等以后又该如何?” 不管是敌方还是我方,一旦交战,死伤定然会有的,故而才会有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古言。 吕布的一番豪言,让麴义愧色更盛,而旁边的赵云等人更是激动不已,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公,可以一慰心中志向。 麴义羞道:“某不知主公大志,乱指乱言,万死难以折愧,请主公军法处置。” 高顺,赵云等人连忙为麴义求情。 吕布不禁笑道:“那就罚将军攻下邺城,不知麴义将军可有此胆量?” 麴义大声道:“某定不负主公厚望。” 众人皆笑,一解方才压抑气氛。 随后,打扫完战场后,吕布招呼于帐中商议攻打邺城事宜。 “原来主公早就算计好了。”帐中气氛轻松,也许是因为刚刚打了一场大胜战。 “只都是军师与子扬的妙计,我可想不出来的。”吕布谦虚道。 田丰笑道:“现在我等首要就是保存体力等待文丑将军的消息了。到时候,可还是有一场硬战要打啊。” 说到此处,众人心中都是一紧,与韩馥的争夺终于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 “高顺。” “末将在。” “我令你率一万五千骑,赵云,夏侯兰为副将,于邺城四十里附近扎寨,接应文丑将军。” 高顺,赵云,夏侯兰三人起身,由高顺接令出了营帐,准备出发。 “麴义。” “在。” “我令你与魏续二人领兵两万,分别往白马港与临漳两地进军,分割冀州各县。” 麴义,魏续领命出战。 “其余众将,随我准备再战邺城。”吕布豪言道。 众将起身齐声道:“诺。” 张颌率军追击吕布军已经快三天了,相信他很快就可以回来了,作为邺城现任官职最高的武将,闵纯理所当然的担任起邺城城防的重任。 “将军,前方有动静。”城上哨兵大声的打断了闵纯的遥想。 闵纯急忙登高遥望,在这个时刻,一点也放松不得,遥望过去,只见约有三,四千的人马混乱的冲向邺城城门,来军旗帜不整,狼狈异常。 等来军快到城门的时候,闵纯厉声道:“来军止步”,城上守卫也张弓陈箭准备着,这等时刻却是范不得任何错误。 来军中走出一***声道:“张将军帐下王翁部裨将方化有紧急军事,前方三万大军溃败,张将军中伏被围山上,请将军速速发兵前去救援张将军啊。” 那将方化语气甚急,而且说了张颌中伏,这让闵纯也开始着急起来。闵纯仔细的看了看对方的旗帜与装备,确实是自己军队的装饰不错,便是心动。 “将军,你是否拖延时机让张将军战死,你好独掌大权吗?”此言一出,那三,四千的人马纷纷破口大骂。 而城上韩馥军将士也接头交耳,闵纯心中激荡,正准备下令放下吊桥,放他们入关再说。 “你家张将军被围,那沮授军师生死可知?” 闵纯寻声看去,居然是。。。 方化道:“末将不知军师所踪,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此处,闵纯恍然大捂,下令道:“他们是幽州军,给我射。” 城上守军不在迟疑,搭箭急射。方化急领众人后退,阵形比来时整齐不了不止一倍,显然不会是溃败之军所能拥有的军容。 等击退诈关的敌军后,闵纯对来人道:“要不是军师及时到来,末将怕是要犯大错了。” 沮授笑道:“这几日多亏了李将军不分昼夜巡查,将军一时不察也是无可厚非的。” 闵纯再次道谢。 沮授道:“劳烦将军了,某有事要去见主公,城防之事就依靠将军了。” 闵纯道:“定不负军师所托。” 送走了沮授,闵纯继续巡防的重任。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居然又发现一批人马向邺城逼近,而且居然还是冀州军的装束。 “前军中伏,张将军被围,请将军告知主公速速派兵救援。” 当闵纯匆匆的叫来,发现居然还是这么一回事,怒极反笑道:“竟然旧计重施,吕布小儿当真欺我冀州无人吗?” 城下的冀州军还在苦苦相求的时候,只见城上已经箭如雨落,顿时射杀了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啊。。。”很快的,城下已经倒下了一大批冀州军,只有少数,大约千人逃出升天。 “传令下去,要是还有敌军来诈,全给我射回去。”愤愤的去休息了,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而在另一边的张颌军也是很累,可是他们却没有时间去休息,因为幽州的不断袭扰。自中伏以来,张颌及其人马已经被围在山上一天一夜了,饥饿,疲惫不断侵蚀着众将士的身体,士气也在一点一点的失去。虽然张颌很想在着这些跟随自己的将士再回到邺城,可是现下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他们陪着我一起死,等我安排后这些兄弟,主公,张颌一死明志,张颌心中默默的想到。 “将军,将军。。。” 整日来的精神高度集中,让张颌也忍不住小小的休息了一下,但很快的,在来人的呼喊下张颌又恢复了往日的警觉。 张颌道:“有什么情况?” 来人甚是高兴,喜道:“哨兵来报,山下的敌人已经全部撤走了。” “真的?!”,就连张颌也是急问道:“附近呢,附近有没有敌人?” 来人道:“没有,一个都没有,将军,我们有机会回邺城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张颌迟疑着。 来人急道:“将军,我等被困在山上,无水无粮,敌军只需要守住险要的地方,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根本不需要用这样的。请将军不要再迟疑了。” 听了此人的话,张颌不曾想自己军中还有这么一个人,问道:“汝是何人,现任何职?” 那人道:“小人郭淮,现为百骑将。” 张颌道:“很好,等回到邺城再行表功。” 郭淮喜道:“多谢将军。” 随后,在张颌,郭淮的整顿下,剩下的三,四千人马悄悄的下了孤山,谨慎的撤离了幽州的控制范围。 但是张颌不知道得是有一个更大的陷阱却是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令其防不胜防。 ------------ 第九十章:无奈之下领军降,阵前叩首为冀州 第九十章:无奈之下领军降,阵前叩首为冀州 大约三,四千人,人马俱惫,自幽州军突然不见之后,张颌虽然心中疑虑但还是率军往邺城而去,作为多年领兵的大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情况是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全军休息。。。”一声号令,众人纷纷原地休息,有躺下的,有相互依偎的,反正都很是疲惫,经过一日的战斗,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这些冀州军都已经被吕布他们打得怕了。 “张将军,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幽州军,虽然对我等来说是件好事,可是末将有点不安啊。”来军正是幸运的从孤山撤离的张颌一行人,说话的也是那个令张颌另眼相看的郭淮。 张颌看着来人,正是新进的郭淮,苦笑道:“我又如何不知啊,敌军只是围山一日却放弃行动,这一路来如果吕布在此设下埋伏反倒是让我安心,可是现在这种情景却是让我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郭淮也是有才智的人,只是一想,便提议道:“将军,依末将来看,反常即是妖,既然敌军没有设防而是让我们安然下山,莫不是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们?” 深深的叹了口气,张颌道:“若不是我急功心切,也不会中了敌军计谋,害死这么多的将士,如今也不必再次苦思冥想了。” 郭淮劝慰道:“将军,胜败是兵家常事,不必太多在意。” 如果张颌只是个草菅人命的将军,他是一点也不会在意的,可是张颌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好将军。即使有郭淮在旁劝说,张颌还是无法释怀。 “将军,你说吕布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会不对我等加以追击呢?”郭淮为了防止张颌过于乱想,故意问道。 这一招果然有效。 张颌不亏大将之才,稍稍想了一会,便理通思绪道:“我观吕布此举,不外乎两个目的。一个可能是为了尽早的消灭我们,所以故意放缺口让我等下山。开始既然现在没有受到攻击,那么就是第二个原因,也就是邺城了。” 郭淮忍不住问道:“那要怎么做呢?将军虽然率了一军而出,但在邺城中尚有数万人马,而且周边几个重镇也是出兵援救,若是吕布不能速胜,应该还是会重蹈上次在邺城之下的覆辙,难道他吕布另有妙招?” 张颌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等必须要尽快赶到邺城,本将怕邺城有失。” 郭淮也深有同感,对张颌道:“不过将士们身为疲倦,体力跟不上了,不如先休息一下,等恢复一些力量后行军也是不迟。” 眼见四周将士无不疲惫,更有不少人时倒头大睡,似乎对他们来说即便敌军来袭,战死在这里也好过困死。张颌无法,只得叹道:“休息半个时辰再说吧。” 郭淮领命下去安抚将士,同时派出侦骑四边探查,看看是否还有散落的弟兄或者是幽州军的踪影。 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对于这些冀州将士来说根本就是解不了渴,只是大将有令,一行人也只得再次出发,不过,大约一个时辰后,张颌等人就在途中碰到失散的冀州军。 但见对面的人马一上来,看见张颌的大旗,就急急上前哭诉。 张颌甚是不解,还道是前面遇到幽州军了,便急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在途中中伏了吗?” 来军推出一人答话道:“张将军,不是幽州军而是我们自己人干的。” 这话说得张颌更加不懂了,便道:“你且慢慢说来,怎么成了我们自己人,他们干了什么,前面既然没有敌人,为什么不进城,却又是回来了。” “我等本已经到了邺城城门,可不想他们不但不开城门,还冤枉我等是敌军奸细,不给我们一点解释的余地,就万箭齐发,射死了不少兄弟。因为没有办法,主公他也不出来,我们只好回来找将军您了。” 另有一人哭道:“将军啊,我等兄弟不曾死在幽州军手中,却死在自家兄弟手里,真,真是死的窝囊啊。” “请将军为兄弟们个公道啊。” 众人皆大哭,想来刚才所言但却是真。 而张颌也是红眼道:“当真如此。”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将军若是不信,这剩下的千余兄弟都可作证。” 来军众人皆是如此说,却是由不得张颌不信,尽管当中令人匪夷所思,即便是他也是甚为不解,令张颌不禁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身边的郭淮见状,唯恐张颌受不得这个打击,便劝慰道:“将军,可是有误会吧。” “误会?如果是误会,会一点空隙不给我们,直接就射杀我们吗?!误会?邺城门外的三千兄弟的冤魂是误会吗?!” “够了,”张颌厉声道:“尔等跟我回去,看看是谁要害我等性命。” “将军,前路不知何时出来大批幽州军马,现在已经被敌军***,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张颌闻言一震,颓废道:“莫不是天真要亡我冀州,亡我张颌。” “将军。。。”众人本还有一丝希望,希望在张颌的带领下能够活着到邺城,却不想这么多的兄弟死在自家人手下,心灰意冷之下,既然是男儿也是痛哭流涕。 张颌看者这些大好男儿,心中一片疼楚,默默的想到:不能让这些兄弟白白的死在这里,既然他们是我张颌带出来的,我就有责任让他们活下去。 “尔等可信我张颌否?”张颌一声大喝,倒是止住了众人的哭泣。 “信。”众人齐声道,对于他们来说如今也只有张颌能够相信了。 “好,既然如此,尔等就随我去投降吕布。” 众将士虽然很是信任张颌,但闻得此言,还是不由一震,这边要去投靠吕布,出卖主公了? 一旁的郭淮初时闻言也是大惊,但想之下却是知道张颌说出这番话时,心中是多么的痛苦:没有人会愿意去当降卒,更何况张颌还是一个将军,他都是为了这剩下的五千将士啊。 “乒”的一声,一人扔下手中铁枪,大声道:“难道我等还要回去被自家人杀吗?兄弟们,跟张将军走。”一呼百应,众将士皆随张颌去寻找幽州所在,在他们看来只有对张颌的信任。 在双方都有意的情况下,很快的张颌便找到了幽州军大营所在,丢弃武器,随着张颌高呼:我等来降。 吕布在军营中得哨兵来报,得知张颌来投,心中畅快不已,与众人一同出帐迎接。 张颌见吕布亲自出迎,心中暗叹一声,也急忙下马跪道:“张颌来降,望将军善待手下儿郎,某万死也心慰。” 吕布扶起张颌道:“将军辛苦了。来人,为众将士准备好酒好肉,好好的招待。” “多谢将军。” 吕布亲持其手,拉着张颌进了营帐,甚是亲热,经过一番劝慰后,总算是安抚了张颌,让其愿意为我效力,而作为交换条件吕布也是答应他善待冀州百姓,不枉杀一人。 而在得到张颌后,邺城如同风中残烛,在士气如虹的幽州军面前几乎不堪一击,剩下唯一要担心的就只有一个沮授了。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一个沮授也不能搞出什么花样了,冀州已经是我吕布的囊中之物了。 再次聚集在邺城城外,看着那依旧坚固的城墙,作为参加过三次讨伐战的颜良,心中着实有点感叹。 想到这里,颜良不禁想起当初死在邺城城下的两万将士,还有新进的张颌。先且不说麴义与皇甫嵩情义深厚,就算是颜良等人心中到底还是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张颌,虽然已经有了主公的一番解释。 “邺城在前,今日首战不知哪位将军要先拔头功?” 颜良的思绪被打断。 当初随吕布第一次攻打邺城,却让主公兵败受伤,这对降与吕布帐下而立誓要让世人见识他力量的颜良来说,却是莫大的耻辱。 因此,这第一战岂能让于他人。颜良起身大声道:“主公,末将不才,愿为先锋。” 吕布一看是颜良急急起身来讨令,知道他心中对当日一战还抱着很大的愤恨,不过以颜良的才能为先锋倒也没有太大的出入,倒也是上佳人选。 正想答应颜良的时候,又有一人起身道:“主公,邺城诸将与某多有交情,张颌愿意先去说服一番。若是他们不愿归降,主公在派颜将军出战不迟。” 不战而屈人之兵。 吕布看向田丰,让其拿个主意。 田丰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如此,就由张将军为先锋前去邺城,我等先礼后兵,免得邺城百姓生灵涂炭。” 张颌喜道:“多谢将军。” “颜将军再等少时,若敌军执迷不悟,就要劳烦将军之力了。” 因为吕布说的挺客气的,颜良虽然心中多少有点不快,可还是退回自己的坐位,且看张颌这厮有何说辞。 整备完全后,大军显鹤翼阵分散两边,张颌飞骑而出,来到邺城城门外,约等片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终是大声叫道:“张颌张隽乂请冀州刺史韩馥说话。” “张颌小人,何故叛我。”声音虽然没有张颌那么响亮,可是却饱和着愤怒。 张颌驾马上前,在马上一拜道:“张颌多年来深受韩刺史厚爱,本应一死以抱大恩,只是当日我手下三千人马身死邺城城下,今日只是来为那三千冤魂讨个说法,他日 张颌也定会给刺史大人一个应有的交代。” 听了张颌的话,后来检查清楚明白真相的韩馥明显也是对那三千冤魂有亏欠,继而比刚才冷静不少,方才劝道:“隽乂,何不回来,本公不会怪你的。” 张颌大笑:“今日我若是再叛吕布,还有何面目存活在这个世上。” 韩馥还待劝说,张颌已经大声道:“某也是幽州子弟,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我幽州多年来与冀州意气之争,双方互有死伤。如今幽州大兵压进,冀州多有战败,已经元气大伤,实在不能与其争锋。今幽州刺史吕布亲口答应,保我冀州百姓秋发不伤。兄弟们,今日张颌厚颜一求韩刺史,望刺史以全州百姓为先,结束这场战争吧。” 说完,张颌已经是下马跪地磕头,重撞之下,张颌的额头也是被撞破,血留不止。 ------------ 第九十一章:沮则注痛斥同僚,韩文节无奈退场 第九十一章:沮则注痛斥同僚,韩文节无奈退场 张颌字字参义,言情切切,不但是我幽州将士敬佩,连原先对张颌有误会的冀州军也是多有落泪着。 一直对张颌小有意见的颜良也不由道:“张隽乂,真汉子也。” 韩馥也动摇了,想他韩馥其实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的才能还有他的心志都不过是做一个太守之职的限量,这也是最适合他的,可是当自己身为冀州刺史后,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希望。 “军师,不如,不如。。。” “主公,你在想什么呢!现在胜负未知,邺城尚有八万人马,上党,晋阳为我后援,城中粮草齐备,您又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我实在不愿看着冀州子弟再受苦难啊。” “住口”, 沮授厉声道:“将士们都倚靠着您,可现在您却有这样不该的想法,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沮授平时给人是温文瑕雅的感觉,不想今日居然如此失态,可见沮授心中也是急了。 韩馥是好脾气,知道沮授是为了自己好,不愿其在他人屋檐下。 可是旁边的人见沮授居然如此放肆,岂能容他,主簿荀甚趁机发难道:“大胆的沮授,岂能容你以下犯上,辱骂主公。” 沮授冷笑道:“无知之辈,乱吠什么?!” 荀甚大怒,欲上前与沮授撕打。 韩馥见此,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不再劝说而是一言不发走下城头,回去自己的府邸,而沮授二人也在其他人的劝解下,各自回去。 再说场中的张颌除了有说服冀州军的意图,更有一死的心思,幸好发现的早,否则他就活活的磕死在场上了。 找来军医为张颌治疗,好在无大事。随后,为了给韩馥施加压力,刘晔出计将把有书信的羽箭射进邺城,以求再乱其心。 自然有哨兵发现此书信,急忙交给负责城防的守将。正好大将闵纯到此,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往韩馥的府邸行去。 堂上的韩馥精神有点不振,焦急的神情显露在脸上,而在大堂之上,除了负责城防例如闵纯等人外,韩馥手下重要的文武基本上都到齐了。 “主公,幽州军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我邺城上下难保朝夕了。”谋士辛评虽然不愿做出头鸟,可是如今幽州攻城的这件事已经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了,也不得不率先发问。 韩馥心中很乱,不由得再次看向手中的书信,如这等书信共有数百封由城外射入,虽然明知道此是敌军的乱心之法,可信中所诉俱是真言,这让韩馥感到一丝崩溃。 心烦意乱的时候,韩馥总是会倚重沮授,让其解决,可是这次好像真的伤到沮授了,只见一旁的沮授还是闭眼不语。 这响,沮授不说话了,那头的辛家兄弟可就不一样了。与沮授这样没有什么地方家族背景的,作为冀州大姓的辛家兄弟虽然是在韩馥手下为官,可是家族的利益也是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 辛评之弟辛毗道:“主公,现是夏季多水,若真如信中所言,敌军为了攻取邺城要掘开水坝。那么,尽管城高墙厚,也是无济于事啊。” 辛评也趁机道:“况且敌势强大,我方连败数战,更是折了不少大将,势已颓废,不可强留啊,主公!” 其他在冀州有家族势力的人也多是劝告沮授,不可再做抵抗。 沮授没有想自己今天居然会众叛亲离,痛苦的神情不管是谁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尔等皆鼠辈乎?!”明明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再为这个无能的主公出力了,可是正直的沮授眼见众人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就不管这么多年来的主公,这实在不是沮授所能容忍的,忍不住大声责骂。 沮授厉声道:“食君之禄,当解君祸。尔等枉为人臣,大难之际居然只想着自己。你们不要忘了那数万幽州是怎么死的?你们以为能逃过关系吗?” 的确,人家可是有数万人马俯尸在邺城,作为他们的主公又怎么能轻饶这些邺城官员呢? 虽然不至于一网打尽,可谁又知道不是拿自己开刀呢?想得越多,反而让这些原先摇摆不定的人开始再次向韩馥看齐。 韩馥不由得感激的看向沮授,心道:关键时候还是则注待我真切。 辛评悠悠道:“那依军师之言,便是要力抗幽州军了?” “自是如此。” 辛评道:“那请军师先来解决此书信中的水淹邺城之计呢?” 沮授笑道:“无解。” “无解?”辛评闻言不顾文士礼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原先稍稍安定的韩馥也再次焦急起来,更惶论其他人了。 辛评止住笑声道:“军师好口才啊”,言下之意就是认为沮授只是逞口舌之利罢了。 沮授解释道:“我料那吕布必不敢用此计。” 韩馥急道:“则注任何知晓的?” 沮授道:“原因有二。” “那就请军师大人说说吧。”辛评讥笑道。 “此水淹邺城之计若是完成,偷袭成功,则邺城的确危也。可是现下却率先告知我等,再无偷袭之利,可让我等有应对之法,这就是因为此计在于心而不在城。” 沮授继续道:“这原因二嘛,其实是因为公孙续初任幽州刺史就尽起幽州之兵。若是再在邺城遭受损失,则对其越是不利。即便攻下冀州,对于本地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收获一片对他充满敌意的土地,哼,没有庞大收益的战争,只是自取灭亡的一种方式。我观公孙小儿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也定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沮授的一番解释,大慰众人之心。 辛评眼见如此,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而原先与沮授有很大矛盾的荀甚还是不愿沮授独自出风头,继续发问道:“这不过是你的揣测。如果敌军久攻不下,你能保证他们不会铤而走险吗?” 沮授冷眼扫视荀甚,冷笑道:“蠢猪。” 也不知道这荀甚怎么了,居然大怒道:“你敢辱我!”,就欲再去寻衅。 好在这次韩馥终于发挥了他主公的威望,怒斥荀甚。 自家主公当着这么多的人呵斥自己,荀甚感到甚是丢人,愤然离去。 韩馥也不好言劝阻,现在也根本没时间去管荀甚了,颇为焦急的对沮授问道:“则注,那我等该如何应之啊?” 沮授道:“主公,邺城粮草还可支持半年之用,这方面不用担心。反而是幽州数次来攻我冀州,恐怕其粮草未必充足,所以我等只能拖着。一方面加强城防,另一方面向上党,晋阳求助。而我们要做的只是守到援兵到达邺城。” “哼”, 沮授冷酷道:“只要两军合为一处,则不但可保邺城不失,还可寻机反败为胜,继而收复冀州全境。” 韩馥大喜,言明手下皆按沮授所述,下去准备。 沮授也不为所知的暗吐了口气:总算是安定了军心。 内部虽然稍稍安定,可是外围的幽州军会给邺城喘息的机会吗? 果然,还是需要外援的帮助啊。 沮授书信一封,交与亲信送往晋阳太守王匡处,请求援助邺城,而时间的紧逼,居然让沮授也忽视了对手,也忽视了人性。 ------------ 第九十二章:为基业决意通敌,报家恩忠仆献首 第九十二章:为基业决意通敌,报家恩忠仆献首 自从被沮授侮辱,韩馥呵斥后,荀甚心中一直很是不忿:韩馥居然只相信那个沮授,敢折辱与我,好啊啊,韩馥,我会让你后悔的。 就在荀甚不住乱想的时候,前面带路的人轻声道:“荀先生,到了。” 荀甚见前面那处是邺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心里明白是有点什么事,也就默然不语进了酒楼。在来人的带路下,荀甚得以进入一间雅房,入目之下居然全是他认识的。 “荀兄,你可来了。”在座一共有六人,其中一人见荀甚来了,连忙起身拉过荀甚,让其安坐。 待荀甚坐定,他环顾四周,笑道:“诸位大人齐聚一处,倒是好兴致啊。” 原来在坐的以辛评为首,全部都是邺城的一些大姓家族的族长或者是身居要职的官员。辛评应道:“我等见荀兄近日来与主公,军师闹的不甚愉快,故特摆下酒宴要与荀兄痛饮几杯,一解其中苦闷。” 辛毗连忙招呼,拉过荀甚一同饮酒。 喝过数杯后,荀甚放下酒杯,对辛评道:“辛评兄,今日这杯酒的味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辛评笑道:“荀兄多虑了,今天只为解兄心中烦闷才与众好友一同前来,无他意,无他意。” 辛毗再为荀甚增酒,口中好言不断。 “辛评兄,无须诓我。今天堂上,我受沮授之辱事小,可邺城安危事大。”荀甚脸色一变,转而对其他人也发难道:“而且诸位在冀州的家业就真的要因为沮授的几句后而毁在战火之下吗?” 一言而出,其他人闻听,多也是脸色沉重,看来是被荀甚说中了心事,毕竟他们的家业可是与冀州息息相关。 辛评倒还是能笑出口:“荀兄依旧这么直截了当,我甚为佩服。” 荀甚冷笑不已。 辛评微微一顿继续道:“不错,今日请来诸位,不为其他,就是为我们以后着想,到底是帮助韩馥坚守邺城,还是助吕布一臂之力?”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在场除了辛家兄弟与荀甚外,皆是变色。 “其实相信诸位也看得出来那吕布对邺城势在必得的。现如今半个冀州已经落入吕布的手中,剩下的半个,依我看觉得也支持不了多久了,难道诸位会看不出来那韩馥已经不是我们辅助就可以打赢幽州的人。” 虽然辛评的话大有不忠不义的味道,可是这的确是一句大实话,为了让他们“消化”一下自己刚才的话,辛评不做表态,以目光示意弟弟辛毗。 辛毗假意叹气道:“唯恐那吕布因为折兵之恨,不肯接纳我等啊。” 荀甚笑道:“不会,我观那吕布虽然年少,却是雄主。想我等只不过是谋划,而那张颌却是多次出兵追杀幽州军之人,其行胜过我等多矣,却还是被吕布不计前嫌,收为部将,哎,此等雄主岂不是胜韩馥百倍。” 众人不语,只是无人反驳,想来心中也是这般认为。 荀甚加把劲再道:“想那田丰济济无名之人可以拜为军师,审配郭图不过少智之人尚且依为重任。观兄名声传遍四州,才智十倍于田丰,若是投靠吕布,献了邺城。那吕布岂会不看重兄长。到那时,荣华富贵,高官爵位不过欣手而来,岂不美哉。” 要说辛评等人不动心,那就是自欺其人了,因为今天这几个人秘密来这酒楼的一个最大原因就是来讨论是否要投靠吕布。 辛评心里暗暗发笑,如果只是由辛家出面,只怕人心不服,还以为他们兄弟二人是为了自家的利益。现在就连官拜主簿的荀甚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于是在辛评的鼓动下,在座七人达成了协定,各自回去准备通知吕布,献出邺城。 随后,在结束了这里的酒宴后,辛评,辛毗二人也回去书信一封设法送往幽州军大营,并嘱咐那人一切小心。 深夜,辛评的心腹就带着书信利用吊绳顺利的逃出邺城,来到幽州军大营,在哨兵的押送下,见到了吕布,言明当中奥妙。 吕布接过辛评的书信,明白来人的来意后,不禁考虑起这件事的真实性。 不等旁人说话,那麴义倒是率先发怒道:“上次便是中那小人之计,皇甫郦才会兵败身死。这次主公绝对不能相信那辛评老贼,直接杀入城去岂不快哉?” 此言一出,在座的除了新降的冀州将领外,都对来使怒目相对,好似要生吞其人。 吕布望眼过去,却见来人虽是仆人衣着,但闻听众人之言却还是纹丝不动,倒是一条汉子。 “你叫什么?” “什么?”那来使一时反应不过来,反问了一句。 “本将问你叫什么?”吕布饶有兴趣的问道。 虽然不知道吕布为什么要问自己的名字,却还是如实回答道:“小人叫辛伊,只是个下人。” 沉默少许,吕布突然道:“本将答应你家主人了,不知你家主人约定在什么时候?” 辛伊喜道:“我家主人说了,若是刺史大人同意就在明晚动手,以举火为号,越早行动越好。” 吕布笑道:“那你就回去告诉辛评,明晚准时动手。” 辛伊道:“无须放小人回去,因为小人来时已经着人收了绳索,无路可回了。” 吕布惊讶道:“那你怎么回去通知你家主人?” 辛伊道:“大人只需明日在阵前斩杀小人,既可让我家主人明白一切。” 众人原先还是怒火冲冲,可是现在却是不由的起了几份敬意,想不到此人居然有这等胆色。 “带下去,好生招待。”辛伊深拜一拘,便有人带下他前去休息,而军营总气氛却是一时有点沉闷。 田丰打破气氛道:“主公,你真的相信辛评吗?” 吕布回答道:“辛评不是少智之人,岂会一计重用,我看在大势所趋之下,恐怕是真的。” 田丰笑道:“某也认为如此。” 大将麴义道:“这等反复之人却是说不得会是什么心思,主公还是要小心三分。” 因为上次的献城引得吕布险些身死,故而诸将到底还是担忧。 见诸人如此,吕布又向刘晔问道:“子扬如何看?” 刘晔道:“我与元皓的意思相同,主公可以相信辛评。” 吕布道:“请子扬为我等解惑。” “诺”,刘晔笑道:“上次辛评用计假意献城,只是因为冀州军事浩大暂无败像,而此次主公收服张颌将军,整编数万冀州军,连夺平原,广平等地,冀州军胆寒了。辛评家族在冀州多年经营,家财丰富,所依者却是与韩馥的关系,但此时看来这冀州就要易主,他岂能不为自己的家族做些打算,故而子扬断定此事为真。” 得刘晔解释,麴义等人方才醒悟。 吕布笑道:“都回去整编一下,切勿泄露,破城之日临近更是不能大意。” 众将领命下去,各自准备人马。 ------------ 第九十三章:破邺城论其生死,备重礼上府求贤 第九十三章:破邺城论其生死,备重礼上府求贤 这就是家族利益的牺牲者吗?望着挂在营寨前辛伊的尸体,吕布有些心思不为人所知,也深深的感觉在自己身上已经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曾记得当日看见独身斗群匪的王越,吕布是冷眼旁观,却没想到关键时候以往口中只说爱钱财爱功名的他居然会为了他舍生忘死,想来事事多矣却不算计当中。 当初王越为了权势可以放弃心中一直坚持的信念,但是虽然却是为了吕布而重新找回昔日北地第一豪侠的骄傲。既然王越那般爱财的性格最后还是回复本性,那原本拒绝世人的吕布如今也是大为所动,昔日冰冷的心怀早就成为了过去式。 心中还有触动,坐视这样一个忠心为主的人死在万人面前,为的便是他主子所谓的家族利益,吕布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只是想着不知道何时自己会不会也成为部下谋取利益的出发点。不过随后又是被自己给否决了,如今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田丰,麴义,文丑等人不似辛评那样是冀州大户,早就根深蒂固,在吕布与文丑等人之间更多的是兄弟的情义,他也相信着他们,如同他们相信着他。 “主公。。。”,田丰智慧,作为跟随吕布多年引为亲近的人,只要看看吕布现在的表情神态,就自然大致能明白自己这个主公现在在想什么,不由的关心起他,因为大战之际,其他人或多或少可以分心,唯有身为主公的吕布乱不得半分故而问道:“主公可是想到什么?” “无事”,吕布道:“只是看着这样一个忠仆身首异处,有些感叹罢了,想不到在利益至上的家族中也有这等汉子,倒是小看这些家族巨阀了。” 作为地地道道的汉代人,田丰解释道:“那些大家族常常养有死士,虽然不会太多,但都是心性坚韧之人,主公日后坐镇冀州也不可不防,与当地巨阀的关系可比明面上的战争麻烦的多了。” “我晓得的。”吕布淡淡的回了一句,两世为人的他对于这种事情可比田丰想象的要知道的多。 心情郁闷的等到了半夜,在颜良等人的再三坚持下,吕布被迫留在了大营,名义上是坐镇大军,其实是怕想当初那次邺城偷袭战一样出事,只说让其率大军在后接应。 体谅到颜良等人的苦心,加上吕布现在手下人才济济,很多时候已经不用亲自去冲锋陷阵而徒惹田丰等人教训,这指挥大军的事也就交给他们了。 颜良攻东门,文丑攻南门,高顺攻西门,鞠义攻北门,各领人马一万五千人,约定以火炮为号,等待邺城内应信号后一起攻打。 坐镇军营的吕布与田丰,刘晔等人在营中观战,不由思虑:现在自己的情势跟历史上的袁绍有点相同,却又不尽相同。那时候袁绍在未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只是派遣了几个说客以及那四世三公的背景就让韩馥拱手相送,在得到冀州后实力大增,因此在与公孙瓒的争夺战中也顺利的击败了公孙瓒,使其***而死,取得幽州全境。之后袁绍占据幽,冀,青,并四州,势力之强,当属华夏第一。而吕布现在虽然已经占有幽州全境,那并州的王匡等人也并不为其放在眼里,冀州如今也指日可待,形势一片大好。可是不得不说,相比较袁绍的兵不血刃的得到冀州,吕布在这块土地上失去了不少,比如数万人马,比如皇甫郦。而且幽州将士与冀州将士这数年中都有损伤,即便日后顺利的占据冀州,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当时重中之重,而冀州的巨阀们是否能够真心归降,也是一个问题。 “哎。。。”,吕布想着想着不由暗叹一声,自己活得权势越重,占据的地盘越大,自己要想的东西也就越多,反倒不如以往快活,只需一柄方天画戟,一匹赤兔神骏就能够畅意沙场。 这是吕布还在胡思乱想,那边确实一声巨响响彻大地,紧接着,其他三个方向也是巨响滔天。 准备多时的夜袭终于开始了,按照原先的安排,四个方向同时杀出。 夜晚下的邺城顿时人声沸腾,火光冲天,作为内应的辛评等人手下并没有多少人马,所以选择到处放火以扰乱城防军。在安静的时刻,突然数声炮响,城墙上的守军总算知道了是敌人的夜袭,又见城内居然也是火光遍地,更是让守军措手不及,还来不及通知守城的大将,四门稀少的士兵已经是与幽州军交上了火。六万精锐又怎么会是这些惊慌失措的巡防军能够对抗的,加上颜良等人的勇猛,兵力上的优势,辛评等家的内应,从一开始就注定今晚是吕布人生的第一个转折时刻。 很快的,邺城失守了,城内十余万的冀州军还没有怎么抵抗就被缴械了,只有几处零星的抵抗已经无法阻止大势了。 从丑时开始,到卯时结束,整整三个时辰的战斗令双方都有损伤。不过结果也是显而易见,在麴义,高顺,文丑,颜良等一大批猛将的带领下,又是有心算无心,这冀州守军甚至还搞不清楚状况就已经被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若不是后来冀州军重新整顿起来,在内城街道设下重兵,只怕还能早些时间结束战斗。 在墙头升起属于幽州军的军旗后,也就表达了占领了韩馥的大本营——邺城。在后方的吕布,田丰等人皆是开怀,前后历时三年终于还是让他们走进了邺城,占据了大半个冀州之地。吕布领着数千人,同田丰等人一同入城,但见满地尸身,周边也多是残缺的民居,哭声,痛叫声都是此起彼伏,在这深夜里更是扰人心扉,也正是印证着吕布的担忧。 “军师,传令下去,凡我幽州将士,不得欺凌百姓,不得***俘虏,违者军法处置,绝不容情。” “诺。” 十余万的俘虏,从韩馥起,除去几员裨将,邺城大小官员基本上都被控制住了,当然也包括了其中吕布最为重视的沮授。 在处理韩馥的问题上,不可避免的出现两种意见。 在麴义为首的一批幽州将领,尤其是颜良等参加过第一次进攻邺城的将领来说,也是极为赞同麴义,称韩馥不能不杀,不杀不足以慰那战死的数万将士的在天之灵。 而以田丰为首的大部分文士却不愿就这样草率的决定一个州刺史的生死问题,诚然汉室对吕布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震慑力,可是一个擅杀朝廷官员的名声却也不是作为一方刺史明智的选择,更何况这也不是吕布想要的。 何况韩馥虽然算不上什么英主,但在冀州百姓眼中还算一个好官,比起其他地方也是不弱,说句实话,在北地这冀州可是最为富饶的地方了。 杀一个受百姓爱戴的刺史,吕布可不想这么做,要不然当年就可以跟刘虞翻脸,无非就是要走亲民路线,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嘛,为了自己以后的统治,也不得不考虑下,因此,吕布也倾向田丰的想法。 可是对于这些武将来说,皇甫郦的死知识一个原因,那近四万的损失兵马可都是他们辛苦建立起来的,莫不是他们就算是幽州百姓也是不能如此轻松的放过韩馥等人,因此吕布不能寒了麴义等人的心,这主公也不是这么好做的,现在真是左右为难啊。 幸好田丰见吕布只是沉默不语,知其心意,便帮他出了个主意,言道:“主公,不如将韩馥送往洛阳吧。” 吕布闻言,暗自思量一番便是窃笑:一来为自己保有个好名声,可以向冀州军民示好,表现出自己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二来呢,也可以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安抚住麴义等人,不愧是为军师,果然是智囊。 这个折中的办法总算没有太过反弹,麴义等人也很不愿吕布多为难,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随后几日,吕布对韩馥及其家人是好酒好肉招待着,虽然是做样子,却也拉拢了不少人,就连韩馥本人也对吕布心生好感,多次表示拜服,闻听吕布有不杀而送往洛阳的意思,更是感激涕零道:“韩馥不识将军威风,妄图抗拒,导致冀幽俩州百姓受苦,皆是韩馥一人之过啊。” 吕布暗道:好一个韩馥,果然不是易于之辈。 又是一阵好言相劝,吕布派人看守韩馥一家以及部分不愿投降幽州军的冀州人氏,随后着手与如何治理这个版图甚至比幽州还要大的冀州。 等邺城等地重新安稳下来后,吕布却是先针对本部人马,下达数道将令:驻军打扰百姓者杀;欺男霸女者杀;欺辱冀州军者杀;为非作歹者杀;不守军纪者杀;仗势欺人者杀等一连窜将令去管束幽州将士,以缓解与冀州百姓的紧张关系,然后又返送不愿参军的原冀州将士,剩下的则是分配到各部,战死,战伤的一律发放钱粮,一年或数年不等以情况为准免除赋税,嘉奖辛评等家族,以官职,金钱等物收买,张颌,高览等人官职不便,依旧党人要职,最后才是加封颜良等有功之臣。 吕布下达的这一系列的措施,不但成功的缓解了因为战争带来的仇恨,而且还使张颌等一大批降将真心归附,但是仍然有一些名士不愿归降,比如崔琰,比如沮授。 这些个人纵有自己的一份气节在,故而吕布也不逼迫,只是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后在处理好与韩馥的关系后,又请韩馥出面劝说不愿意归降与己的冀州官吏,有了韩馥的帮忙,总算是又让吕布收获了一批人才,就连原先对吕布甚是抵触的崔琰也开始慢慢的融入到幽州军中。随后除了保留原先官吏的官职外,吕布还特意选择了有重要影响力的人物比如辛评,比如崔琰,都是大加封赏。 现在唯一可惜的就是沮授依旧不敢归顺。 倒不是吕布现在有多么需要沮授,在得到田丰,刘晔,审配,辛评,郭图,逢纪等一大批智者以后,说句实话这方面的人才还真是不少,但是面对一个如此终于主上而且的确有**智谋的大才,吕布又怎么能白痴的因为所谓的面子而不愿收服,当下就备足礼物前往沮授的府邸以求一见。 ------------ 第九十四章:陋室小叙沮则注,所言可比隆中对 第九十四章:陋室小叙沮则注,所言可比隆中对 沮授虽然为吕布俘虏,但是却能回到家中,所以要求只要不过分比如说出逃啊什么的,基本都能实现,至少能三餐饱食,却也不像是什么俘虏样子,而他正好,也不顾吕布有何用意,每日在家中吃好睡好,但就是不肯出仕,只求韩馥送往洛阳那日与其一同,以尽主臣之谊。 吕布如何能舍,莫不是丢失如此人才,那洛阳现在时何人主事啊,可是那有一双慧眼的曹操,只怕沮授去了洛阳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当然这个比喻还是不怎么恰当,幸好沮授也是不知的。 待得叫来府人,吕布吩咐他去通知沮授,却不料久久不见人来开门。 今日倒是没带典韦,因为就他那个暴躁脾气,吕布完全可以想象道遇到这等情况时候,这沮府的府门是否还能建在,故而随行的只有几名亲卫而已。 让两州之长如此等候在外,沮授也还真沉得住气。 吕布虽说敬佩沮授,但也是心高气傲之辈,等了许久不见其人,难免动了肝火,便转身离去。 不想回府途中遇见谋士刘晔言明当中情节,吕布愤愤然。 刘晔笑道:“主公如何沉不住气,这是沮授将与主公跟那韩馥再做比较。” 吕布疑道:“军师的意思是沮授有意向归降与我?” 刘晔道:“沮授智谋高绝,但为人却是有些迂腐了,因韩馥礼遇故而忠心不改,如今不能保其主护的冀州领土,其深责之,故而不愿出仕,然主公多次折节相请,沮授非石人岂能不知,但因韩馥缘故难解心中顾忌,故而才有这番相探。” 闻听刘晔一番话,吕布疑虑尽去,心中也是开怀不少,笑道:“子扬一言解我疑惑,我当再去,是要感动沮授为我所用。” 于是告别刘晔后,吕布又是马不停蹄的赶到沮授府前,却见此时的府门倒是大开,便走进去了。 有府人见状,先请吕布进去,但还为沮授辩解道:“大人,我家主人刚才还是熟睡,还请大人见谅。” 吕布也不说破,应了一声便随其前往偏厅,等仆人下去,令随行一干亲卫在堂,而自己则是往后院而去,却见沮授一人果然在那躺在一块大石上面纳凉,好不自在。 吕布也不叫他,只是在后静静看着,不管沮授是真睡还是假睡。 等了片刻,在自己背后站着个人还是个大男人,这让沮授有些不舒服,便也不再装睡,而是返身望了一眼又是闭眼道:“不知吕将军是如何进的我府的?” 吕布不以为然,笑道:“大门敞开,不请自来。” 沮授闻言想不到吕布居然如此直接,便又转过身去,言道:“在下还有些困意,将军自便吧。” 吕布却道:“等先生睡熟再说,也是不迟。” 这下沮授也是无法,只得起身。 吕布见状,接着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朝纲败坏,吕布常有思君报国之意,今幸得冀州一地,却感有心无力,闻听先生贤明,故而前来请先生出山助我。” 沮授也没说不答应,只是沉默片刻,先请吕布入内拜茶。 吕布随其进去,席地而坐,丝毫不见半分傲气。 沮授暗叹一声,可见此子远胜韩馥,但心中到底难受,还是试探一句道:“如此时沮授请将军出去,不知将军如何?” 吕布笑道:“今日走,明日来,明日若还是请不动先生,后日再来,一日复一日,终有水滴石穿之日。” 沮授推脱道:“将军美意,沮授心知,只是如今我心中惨然,想处理一些琐事后就游与山水间,还望将军成全。” 这吕布如何肯依,不由正色道:“先生满腹经纶,一生所学难道就要用在耕田除草间,如此不但是吕布之大不幸,更是天下千万百姓之大不幸,奈何如此,吕布竟不得先生,我大汉失一豪杰也。” 沮授问吕布之言,心中顿生激荡,自己的豪情壮志如何真的肯托付山水,只是。。。 “大汉将危,唯先生之智相助,方成擎天之柱。”吕布再接再砺。 言及于此,沮授也终是不忍相退,但还是说道:“某有一个请求,请将军答应。” “莫说一个”,吕布笑道:“便是十个,百个,千个,我也一并答应。” “不日,沮授旧主韩馥就要被送往洛阳,请将军允许在下送行。” 吕布道:“可至白马港。” 沮授跪地顿首***,口称主公。 吕布大喜,扶起沮授,大喜道:“今得则注,我身为开心啊。” 沮授却道:“前方争斗,沮授多出诡计,还得两方人马损伤,听闻皇甫嵩老将军之子皇甫郦也战死当场,我与此事大有干系,又怎么有面目在主公的手下做事呢?请杀了沮授,好避天下悠悠之口。” 吕布用齐桓公的故事应对道:“当初管仲辅助公子纠与公子小白争霸,险些射杀了公子小白。可是等公子小白得到君位,占有齐国的时候,却是派人从鲁国把管仲接送回来,并拜管仲为相。从此才有了齐国的强大,齐桓公的春秋五霸之名。今日得先生,如得管仲啊。” 沮授叹服,只顾泣泪不止。 待其稍安,吕布这才问道:“今天下大乱,群雄纷争,吕布该如何处之?” 沮授说布道:“将军年少入朝,就扬名海内。废立之际,能发扬忠义;单骑出走,使董卓惊恐。渡河北上,则群英从命;振一郡之卒,撮幽州之众。如今方得冀州,威震河朔,名重天下!如今将军如举两州之军东向,则青州可定;回众西首,则王匡等辈必败;震胁戎狄,则匈奴必从。如此您就可拥有黄河以北的四州之地,因之收揽英雄之才,集合百万大军,迎皇上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阳,以此号令天下,诛讨未服,谁能为敌?” 吕布惊呼道:“此吾心也”,随即封沮授为冀州别驾,副军师,侍郎等职,器重异常。 与沮授的不计前嫌,一时被传为美谈,这令吕布在冀州的名声也更上一层楼。 历经两年左右的时间,公元195年八月,吕布终于占据了冀州最大的城池——邺城,其后的半年内,剩下的北面的地区也逐渐被吕布收割,并且击败壶关的并州军,但还是让败将高干等人率了数万人马逃入并州,借此顽抗。 但这等跳梁小丑却是引不起吕布半点兴趣,令颜良领军一万驻守白马港,令高览,麴义回守平原,高唐港,其余文丑,张颌等将分散各处,而在民生方面,没有过多的压制辛评等大家族,而是让他们协助田丰,沮授等人平息民愤,安稳经济,至于吕布本人则又是飞驰而回,不过这此去后方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任红昌生了。 ------------ 第九十五章:喜得娇女吕绮玲,在世终有身牵挂 第九十五章:喜得娇女吕绮玲,在世终有身牵挂 从开始对平原用兵,到占据邺城,总共历时六个月,其后吕布闻听喜讯急急将大小军务交与心腹大将,自己则是火速返回蓟县,却又是花了一个月半的时间,可把吕布急的。 虽然田丰等人也是知道吕布初为人父的这等心情,但如此就要丢下军务而回,却让他们无法理解,还说了几句要以冀州大业为重,但吕布归心似箭,终是离去。田丰等人也只得认了,只说冀州新定,百业待兴,还请主公早日归来。虽说众人对吕布这番动作有所不解,但凭借从中也可看出吕布此人重情重义,大半人还是欣赏。 离开蓟县的时候,任红昌已经怀有身孕,却不料这仗一打就是半年,加上来返路程,等吕布到达的时候中是看不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总算赶到蓟县,来到府前却是迟迟不敢进去,幸得下人看见方才拉着吕布入了门。 眼见乳娘正在抱着孩子喂奶,惹得吕布当下回避,只好先去看看任红昌。 妹子紫凝正在任红昌身边讲着话,可怜红昌虽然产下孩子已经两月,但还是有些虚弱,十月怀胎的辛苦却不是不一般人能受的,如今十句话便答上一两句,也就算好了。 “红昌。。。”,吕布轻声叫喊一声,来到妻子身旁,握住其手,半跪在地。 紫凝这回却是懂事多了,见吕布回来,眼中忽闪终是说了几句就离开,只留下吕布二人在房间。 任红昌蓦然的眼红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留,却是说不出话来。 吕布更是心疼,柔声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任红昌摇摇头,含着泪道:“终是未能为你生个儿子。。。” 吕布贴近任红昌的脸庞,却是笑道:“傻瓜,如何这般说,当日我便说了,无论男孩女孩都是好的,我也一样欢喜,因为他们都是你我的孩子。” 任红昌道:“可是。。。” “没有可是”,吕布笑道:“再说了,这只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等你养好身子,日后我们再加把劲,再生几个不就好了。” 听得吕布的调皮话,却是解了任红昌的烦闷,破涕为笑。 吕布更是高兴:“你看你若不笑都不好看了。” 任红昌依偎在吕布怀中,却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最近胖了不少。。。” 吕布闻言一愣,继而大笑,直到任红昌羞愤之下狠狠的捏过吕布胸口皮肉方才停下:“你怎么还担心这个,依我看啊,老婆你还是胖点好看。” 任红昌心中一甜,却又变色道:“不准叫我老婆,总觉得怪怪的,还是用夫人吧。” “随你,只要你高兴,便怎么都可以。” “大人,夫人,小姐来了。”正当二人打情骂俏之时,那乳娘恰好给孩子喂好奶水,便送到吕布面前。 心情激荡,吕布抱过孩子,双手却是不断颤动,即便是手持千斤之物,面对猛禽凶兽都曾如此,可就是这个一个初生婴儿却让吕布几乎感觉他抱不稳。 因为孩子刚刚被喂过奶水,正自熟睡,虽然被吕布生疏的动作惹得微微皱起眉头,但却似乎知道这是个极其安全的怀抱而继续安睡。 吕布看着那粉红的嘴唇,白皙的肌肤,还有那淡淡的绒毛,这所有的所有都是让他如此的惊喜。抱了一会,吕布便不敢多抱,将孩子放到任红昌身旁,柔声道:“红昌,孩子像你,身为可爱,日后定也是个佳人。” “你就会取笑我。”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议论自己,女孩儿睁开可入宝石般的眼睛,看见吕布却是不惧,只是忽闪忽闪的看着。 吕布忍不住想逗逗这个女孩儿,用手遮住面庞然后放开,反复多次,逗的女儿莺莺叫喊。 “奉先,给孩子取个名字吧。”任红昌见吕布果真喜欢女儿,心中这才安下心来,笑着让吕布为女儿取个名字。 吕布想了想,却是笑道:“不如就叫吕玲绮吧。” “玲绮,玲绮。。。”,任红昌重复几遍继而笑道:“倒是个好名字。”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笑,一边还逗着小玲绮,却听一声笑:“姐夫,姐姐,你们真是的,如此恩爱可是让我等好生羡慕。” 任红昌调笑道:“这里只怕也就是你啦,若在是如此取笑姐姐,我便给你找个婆家。” 任紫凝闻言顿时无言,端着热粥来到姐姐面前,问道:“姐夫,是你喂姐姐还是妹子来?” 吕布接过木碗,笑道:“自然是我了。” 任紫凝堵了嘟嘴,也不争辩就在一旁坐下。 吕布端起木碗,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几口,送到任红昌嘴边,还颇为夸张的笑道:“啊乖,张口。” 任红昌轻笑一声,却当真乖乖的张嘴含过。 看着恩爱的姐姐姐夫,任紫凝心中那份感情却是越加重了,想着若是有一天如果有人也这般对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最好这个人要像姐夫那般英雄,那般温柔。。。猛然发觉自己脑中如何想的都是吕布的身影,任紫凝蓦然就是脸红,说了一句就要出去。 吕布此时心思完全就在任红昌身上,自然答应,也叫乳娘先将小玲绮抱回,留下自己照顾妻子。又说得几句情话,这一碗粥也是很快吃完,虽然高兴,但任红昌还是有些困了。吕布不愿打扰,便想离去。 “奉先”,任红昌轻呼道:“再陪我一会儿,可好?” 吕布自然愿意,便和衣躺在任红昌身边,一刮她那精致的鼻子,笑道:“这些日子我都会在这里陪着你跟我们的女儿,你尽管放心就是。” 却不料任红昌却是摇头道:“妾身只要你陪这半日就好,奉先,如今你已经是众人之首,身上的千斤担子我又如何不知,岂能因为我一人而让你如此奔走?!” “可是。。。” “没有可是”,任红昌继续道:“你是我的丈夫,更是整个幽州之主,那么的百姓,那么多的将士都以你马首是瞻,我虽然愚笨却也知道儿女私情只会令英雄气短,奉先,答应我,莫要以我为念,建功立业方是你头等大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吕布紧紧抱住任红昌,在其耳边情意:“在我心中,你与玲绮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不在乎。” 面对吕布的情深意长,任红昌无言以对,只是反抱住他在其怀中哭泣,久久不能自禁。 ------------ 第九十六章:辟人才冀州向上,争地域诸侯混战 第九十六章:辟人才冀州向上,争地域诸侯混战 公元196年,当历史翻过崭新的一页,吕布已经控制了幽,冀二州,势力足以让任何一家诸侯都为之侧目。 原冀州刺史韩馥被送往洛阳,吕布随便献上几车物资一并朝奉。冀州一干故吏以及众多名士都是愿意归顺,致力于冀州民生。被拜为别驾的沮授已经完全接受了吕布,常伴左右,与田丰,刘晔二人组成吕布的智谋团,常常深谈到半夜。 沮授何尝不想做出一番大事业,只是缺少一个“齐桓公”,而吕布与沮授之前的一番对话,既让沮授明白他的大志,也让其知道自己跟对了主公,得以全心全力的辅助我。 可能真的因为吕布借用了齐桓公的故事的原因,沮授在处理韩馥的问题上,建议我陪送幽,冀二州对汉室的供奉,适时打出了“尊天子攘祝贺”的旗帜。 于此,吕布才明白自己还是忽视了天子的作用了,诚然现在汉室的威信已经不复存在,可这只限于各家诸侯,但在天下百姓的心中,这天下还是刘家的天下,这主子还是汉玄帝刘和,只是送出几箱珠宝物资,就取悦了朝廷,又拉拢了民心,何乐而不为呢?! 这带来的好处是不可小视的。首先,朝廷没有追究我善自攻打州县的罪过,加封吕布为州牧,执掌二州事务,虽然他也没有实力来追究,不过有个名总是好的;其次,得到朝廷的承认,也便于管理,至少冀州各地的百姓比起以往总算少了对幽州军的敌视。 加快两州地区的民生恢复,是吕布目前的重中之重。因为两年三战,吕布虽然成功夺下冀州,但自己的损失也是不小,为了安抚伤亡之军,更是不惜血本的发放补助。 而在人才方面,沮授举荐名士崔琰,说其声姿高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甚有威重,少好击剑,尚武事。及长,诵论语,师丛郑玄,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善民政。 这等人才,吕布自然不会放过,与沮授一起前往崔府,亲自辟之。 而崔琰也展现出足够让吕布相信的才能:“昔孙卿有言:‘士不素教,甲兵不利,虽汤武不能以战胜。’今道路暴骨,民未见德,宜敕郡县掩骼埋胔,示憯怛之爱,追文王之仁。若主公能做到这几点,则冀州安矣。” 吕布当即应道:“季珪尽管去做,地方政务大权与你,总管各地。” 身为降将却是能得吕布如此重视,自然拜服。 待其离开后,沮授也是感同身受,不由感叹吕布的胸襟,赞道:“主公海纳百川,这份气度虽天下之大也无几人能敌。” 吕布闻言笑骂道:“则注何时学会谄媚,倒是让某怀念以往那声声谏言,反而习惯。” 在场几分皆是大笑,气氛甚为融洽。 随后得崔琰的推荐,“龙腹”邴原,其好友王烈相邀入北平,至于有“龙尾”之称的管宁,有大才却不愿为官,却是一个遗憾,还在管宁虽然不愿为官,但却敬佩在蓟县的卢植,便交给他一群幽,冀二州的有识之青年加以培养,也是从他身上找到小小的补偿。 就在吕布加紧治理幽,冀二州的时候,手下在中原各诸侯中的暗探组织“贪狼”却是连续给了吕布三个惊人的消息。 徐州的陶谦病死了,多活了两年的陶谦最终还是死了。临终前,陶谦把下邳交给陶商,曹豹为牙门将军辅助之,小沛交与陶应,护军将军臧霸镇守。原本陶谦希望他兄弟二人能够齐心共保徐州,可是在老谋深算的张昭,刘备等人面前,陶商与陶应实在太过幼稚,手下有才能的人也没人是刘备的对手。 两兄弟反目了。 于是刘备应长公子陶商的号召,从北海发兵二万协助陶商攻打陶应,仅仅一个半月的时间,来自寿春的关羽就攻陷了小沛,俘虏了陶应,收编了臧霸的三万人马。 随后,刘备入主下邳城,先是除去了牙门将军曹豹,控制了他的兵马,然后就是拘禁了陶商。没有实权的陶商不久后,无奈的选择让出刺史一职。 从这日起,刘备正式坐镇徐州,而加上原有的寿春与北海,掌兵十七万,其势力已经延伸到黄河上游一带,这让袁术与曹操警觉,对刘备的压制行动也悄然开始。 如果说对于陶谦的死,刘备的壮大,吕布还有点心理准备的话,那益州刺史刘焉的意外身亡却是吕布始料不及的。 因为意外的是刘焉不是病死,而在转战江陵的时候中了刘表埋伏,居然被猛将黄忠一箭射中要害,益州兵只得无功而返,退回江州。天气闷热加上医疗水平差,刘焉的伤口感染了,在苦苦的捱了一个月后,有“诡狐”之称的刘焉还是去了。 其子刘璋继任益州刺史之位,令大将张鲁守汉中,张任,邓贤守江州,寻找机会再战江陵,但不想不久后那张鲁便在汉字自立,攻杀刘璋所派官员,令其只得回救间剑阁等险要之地。 至于吕布最在意的曹操也没有沉寂下去。 因为汉室人才凋零,曹操率军进入了洛阳,利用这个机会一方面是与王允,刘虞等人交好,另一方面则是利用天子的名声占据大片地盘。不管你是否放天子在眼中,若是你要攻打天子的领地,还是需要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实力,而且在得知吕布占据邺城的消息后,濮阳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尴尬不已。 北有吕布,东有刘备,西有袁术,就凭曹操一己之力实在没有信心守住濮阳。 既然守不住,就让他们去争吧。曹操聪明的避开了最敏感的地区,令大将于禁将濮阳一带百姓尽数迁往洛阳,陈留一带,收刮钱财无数,然后安稳的在洛阳发展起来。 与此同时中原的局势一触即发,刘表与刘璋的刘姓之争也拉开了序幕,江州成为了又一个“濮阳”。 曹操,刘备二人日后势必会成为吕布争霸天下最大的两个阻碍,只是现在吕布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在经历过大战之后再次发兵,也就作罢,而是令白马港的颜良,高唐港的高览严加防守,不可让敌越过黄河进行突击。 而吕布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强自身力量,并且要改善与周边诸侯的关系,不可成为他们共同目标,至少在表面上不能。而且这段时间吕布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当初他前往黑山招募张燕,本以为地境上不再有这等大规模的贼寇,却不料有人率了一军占据黑山,之后又是收拢大批流民或者是冀州败军,居然有数千人之中在那盘踞,而当先领军之将的身份,只怕任由吕布如何想,却也想不到的。 ------------ 第九十七章:得冀州休养生息,抗吕布刘孙联盟 第九十七章:得冀州休养生息,抗吕布刘孙联盟 看着身边的田丰跟沮授,刘晔三人,吕布不由得暗暗窃喜,脸上也流露出欢快的神情。 田丰与沮授对视一眼后,也是面带笑容:我们的主公当了父亲之后果真不同,就像,就像一个孩子。。。 如果吕布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可得去挖个洞撞死算了。 田丰忍不住笑问道:“不知主公何事如此高兴啊?” 看到田丰的笑意,吕布自然有所察觉,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的确有些花痴,急忙正色道:“无他。” 田丰道:“主公,事情憋在心里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吕布现在对田丰这样的人最没有办法了,在大家相熟之后,如田丰这等可称为心腹至交,故而不似旁人那般威严,反而是有说有笑无一丝上位者的气势,虽然这也是让田丰等人说教过,可吕布还是一往如此的随意,如今却是痴了大亏了。吕布闻言只得笑道:“只是新得冀州,人心安定,本将思他日重振天朝神威,使异族再拜服。” 沮授道:“主公志向远大,某深以为然。” 田丰大笑道:“则注兄,莫被主公迷惑。我看啊,刚才主公就是失神了,现在找借口呢。” 被说中心事,吕布一阵脸红,想起那******的小玲绮,心中不由一片柔情外加失神。 沮授看了,也与田丰刘晔一起笑了起来。 吕布也不好意思的一笑,心里却很是高兴,看来新进降服的沮授,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待四人笑罢,田丰方才正色道:“主公,看了各地的情报后,某觉得真是天助主公啊。” 是啊,各地争夺不断,也就给了吕布极好的修养生机的机会。 吕布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也说道:“冀州新定,而周围群豪却是虎视眈眈。但是现在刘备跟曹操,袁术相斗,而至于刘表等人地远到是暂时不必担心。” 沮授道:“主公,某多次听你提起这刘备,似乎甚为顾忌,是在担心刘备吗?” 吕布点点头道:“刘备人中龙凤,决不可小视啊。” 从默默无闻到现在占据徐州,刘备已经不是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了。曹操现在势力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强大,从地盘上看反而略微输与刘备。加上如今越加无谋的袁术,虽然占有许昌,汝南,可是但但一个寿春的关羽就够他头痛了。而因为父亲的意外战死的孙策如今只有庐江一处地盘,而且还与袁术等人不温不火,明显也不足于对付刘备集团。 总而言之也就是说,现在的吕布颇有像历史上袁绍的风采,而刘备就是另一个“曹操”了。如果让刘备拥有足够的地盘的话,这个乱世有几个人能克制他呢。 吕布很担心,跟田丰三人说了后,田丰与沮授却并未给予刘备足够的重视,毕竟那刘备无论是当年十八诸侯讨伐董卓之时还是出走平原之日都只不过是默默无闻的人物而已,所依仗的也不过就是中山靖王之后的牌子,如沮授这等名士在未与刘备接触之前却是不知他的厉害。 倒是那刘晔沉思吕布所言,建议道:“既然如此,是有必要压制下刘备了,主公,不如我们跟曹操结盟吧。” “结盟?”吕布惊讶道:“为何要与曹操结盟,跟刘备结盟日后不是更有利与我等的发展吗,至少在结盟期间不必担心此人发兵。” 刘晔正色道:“我军虽有损伤,但也不是任何一家诸侯可以随意拿放的,刘备固然占据青州,徐州好似与主公的势力差不多,但他地处中原,所战者比比皆是,况且刘备雀占鸠螬,徐州定有人也是不服,故而刘备的压力远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重。” “不错”, 说道正事,那沮授也接口道:“多一个盟友就少个敌人。我看曹操放弃濮阳明显是要置身于外,不是大智大勇之人没有这个腕力,也就是说曹操也应该看清了局势,对他来说刘备之害甚与主公啊。” 吕布点头道:“曹操的确有这个眼光。” 既然沮授也这么提议了,吕布也就下定决心道:“就依先生所言。只是不知派何人为使呢?” 一旁的田丰笑道:“某有人选。” 吕布笑道:“军师速告。” 田丰道:“现下天子之父刘虞原是幽州刺史,而朝中大臣为首者则是王允。刘虞重义,王允重名,故而我觉得蓟城田子泰少有贤名,又与刘虞有故交,可堪此任。” 我想了想这几年田子泰协助魏攸治理蓟城,北交蛮族,西拒王匡,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沮授也道:“田子泰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既然两个锦囊都这么说,吕布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选定日子后,就派人去蓟县请来田子泰,让其出使洛阳,商议与曹操的结盟之事,顺便也表达一下自己对刘虞父子的关心。 解决完对刘备的基本压制方针,随后几日除了几件要事由吕布亲自处理外,剩下的事就交给了田丰二人。 而在中原的刘备在得知吕布居然主动要求跟曹操结盟,这当中夹得可正是他刘备,若是二人携手,自己所有关羽,张飞,太史慈,又有张昭等人,可也怕抵不住。 告知军中诸位心腹后,还是军师张昭不以为然,反倒笑道:“主公无需担忧,某自有打算。” 时有二张,一人乃彭城张昭,字子布;一人乃广陵张纮,字子纲,二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 其中张昭被刘备征用,拜为军师,而张纮则是在当年远遁江东。因为其父孙坚意外战死,孙策依附在袁术之下,然后领了一军屯兵庐江,招募旧部,伺机待发。其后孙策结交周瑜,由其引荐。 在与张纮进行一番如同吕布与沮授的天下论之后,孙策也是得到张纮,向袁术借了一军然后依靠当地贵族相助,兵发建业等地。因为害怕被刘表等人抄了后路,便与周瑜,张纮恶人商议,恰好见到那刘备居然发来书信一来告慰孙坚不幸折亡,二来则是要与其同盟。 孙策颇为不解,如今刘备气势正盛,坐拥青,徐二州,而自己不过是依附在袁术帐下的偏将,为何刘备舍近求远不与袁术结盟而是选择了自己。 张纮笑道:“主公为何迟疑?” 孙策道:“恐是当中有何悬疑。” 张纮道:“刘备势大,但却地处四通八达之地,与吕布,曹操等人势必有些厉害冲突,而主公却不然,只要主公能够建立一片据点,虽然日后可能与刘备也有一争,但此时却是分散了袁术给予刘备的压力,而且还是就近的几个诸侯分心与主公身上,故而刘备此举乃是真意。” 一旁的周瑜也是笑道:“况且现下我军势力还很弱小,又与刘备当中隔了一个袁术,即便他有什么阴谋也对付也是袁术而绝非主公,现下我等的首要任务是征讨建业等地,其后发兵荆州,日后用江东之力再争天下。” 孙策闻言,顿时生出雄心壮志,一手握住一人道:“有公瑾,子纲在旁,我孙策定能闯出一番大业。” 对于此等交集,远在邺城的吕布暂时是不知道的,所想所做在稳定自家地盘以后,更多的就是对任红昌母子的关怀,只因军中事忙,一时半会还是走开不掉,幸得有探马回报说那黑山最近又是兴起一只人马,四处劫掠。 吕布这才找到个理由,说要亲自领军前往,一来平定乱贼,二来则是接任红昌以及干娘王氏他们一同来邺城居住,也容易照顾。 田丰只道:“区区过千乱贼,主公只需派遣一偏将即可,如何弃了众多军务定要亲自前去?” 对于这个田丰,吕布也是无可奈何,平日在众人面前一副正经样子,所言所谈皆是有理,但私底下却与吕布交情深厚,这让吕布下不得狠心呵斥,只得再三解释。 幸得刘晔,沮授二人却是好心,只说了吕布几句就开始为其说起好话,最后田丰也只得答应让吕布自己率了一千人马前往蓟县,并令南皮等地人马严加防守不可让这一拨的黑山贼做出什么大害之事。 几日后,吕布带了典韦,张燕几员副将以及一千人马往蓟县而去,一路上顺便也是观察附近的田地庄稼,看看是否良好,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的百姓,若是让他们受苦,最后可是会被有心人算计,百姓的力量可是巨大的,对于这一点,吕布深信不疑。 战乱平定下来,冀州各处,比如邺城,清河等地又恢复了原有的生气。看着这些,吕布他还是颇为得意的,因为他遵照了自己当日的诺言没有让更多的人白白的死去。想着想着,吕布却又就感到少许伤感,也突然想起现在尚在蓟县的红昌母子。 不得不承认,有了生命的延续,吕布变得更为感性,每每想到那娇美的任红昌,那柔弱的吕绮玲,便是一种责任背负在肩上,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要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怕就靠自己一人的武力是决不能保护好她们,即便已经有了争霸的决心,那就必须要做到最好。 想到此处,吕布没有了半分游玩的心思,招呼众人加快速度。 ------------ 第九十八章:入南皮典韦喝酒,上黑山众人暗叹 第九十八章:入南皮典韦喝酒,上黑山众人暗叹 行了十数日,进入南皮城境内,途中人疲马倦。 吕布令人送了一张关贴给予南皮太守审配,之后令副将带兵而去,自己则是与典韦,张燕二人与闹市游玩,以便探查此地民情。不过毕竟有些饿了,典韦在旁叫唤了几声后,就拉着吕布二人进得城中寻了一酒家稍做休息。 “客家,好酒好肉上来,吃完还需赶路。”典韦张口便是酒肉,这一路上尽是吃些干粮白水,偶然得几顿酒菜,也只是稍稍解了酒瘾。 吕布与张燕也是坐下,待其叫喊完毕,不由笑道:“典韦,如何闻得酒香就忘了谨慎?” 典韦此时先去客家那舀了一勺酒来,咕咕喝下,却听吕布问话,便道:“便是要喝了酒,我才有气力,要不然怎么护卫?” 虽说吕布一身武艺,世间少有人能够抵挡,但是典韦却是想得清楚,不论吕布如何英勇,自己的任务便是保护他,守护他,即便这辈子吕布不会受到半点损伤,自己未能一战,那也是好的。 刚一进屋坐下,便听见几个汉子在旁说话,只听其中一人呼呼干掉一碗酒后,就开始说道:“听说那黑山的贼人最近似乎要对南皮城要有大动作了。” 另一人道:“真的假的啊,他们不过是一些贼寇,如何还敢攻城,莫不是不要命了?” 第一个说话的人道:“这你不知道了吧,快饿死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听得黑山的话语,吕布三人打起注意,想先听听当地人是如何看待的。 却闻又有一人插口道:“这老兄说的不错啊。那日我也听人说起那黑山已经鸟兽无迹。那贼人手下几千张口都要吃的,没有办法的时候听说还吃死尸呢。” “胡说什么”,有人道:“怎么可能只有几千人,有一次我那叔叔上山打猎,却见山腰下走来一队人马,黑压压的一条就像一条长蛇,足足有好几万人呢。” “主公。。。”旁边的张燕闻听,还是有些担心,便想提醒。 吕布阻止张燕,,示意先吃完饭再说,而且自己心中也已经有了打算。 张燕也就不再言语,与典韦闷声吃着。 等酒足饭饱,吕布就带着典韦等人去见南皮太守审配,了解一下这黑山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何当日收服张燕等人后,居然在这半年时间内居然又出现一伙人马。 南皮,自从交给审配打理后,无论是人口还是民生,在冀州攻夺战后都已经恢复不少。 通报了府役之后,审配相迎,见是吕布亲至,先是行了大礼,请众人行至大堂,其余随从各自休息。 吕布自主位上坐,省略的看过案上的一些文件后,就向审配笑问道:“太守大人,最近还好吧。” 跟着吕布时间长的人都知道,其实吕布虽然以往有杀神之称,但在私下对待手下人还是很随便的,若是对某个人很是随便也就代表吕布信任这个人。 对此,审配很是高兴,笑答道:“主公,今年的两季收成都还算不错。只是由于上次的争斗使不少的人员涌入南皮一带,所以只有八万石的多余粮食。” 吕布暗暗想到,粮草并不宽裕啊。 “那黑山的黄巾军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吕布再次问道。 审配想了一会儿,直言道:“最近黑山不知怎么就出了一只人马,原先只不过千人左右,之后在匪首的带领下,一直占据山林不肯为我所用。因为山势险峻,所以我实在不愿意多冒危险,只是在各个隘口设下关卡,以防黑山贼军偷袭南皮。” 吕布问道:“难道贼人已经来袭击过南皮城了?” 审配道:“那倒还没有。只是这数个月,城中突然惊现大片的流言,说贼人因为粮草不继,准备袭击南皮。不过臣下已经布置完全,不惧敌军来袭。” 吕布夸奖道:“做的好啊。不过听说那黑山贼人尚有数万人马,不知是否属实啊?” 审配为南皮太守时长,周边的情况早就打听清楚,因而自信回答道:“虽然人数不少,可是其中老弱居多,我料他能战之兵不过千人左右。” 吕布问道:“南皮有兵马上万,为何不出战?” 审配似乎有些为难,得吕布宽言后方道:“主公有所不知,因为当日主公还与冀州开战,不论是冀州还是我们幽州,都是有些百姓流离失所,后来主公带兵出征,带走城中大半将士,便给了贼匪可趁之机,接连劫掠了几个周边的小村路,不但拉拢了不少人马,而且还据山为王,只因那黑山地势险要,我军将士也是一时拿不下,如今让主公挂心,却是我的过错。” 吕布闻言,果然还是战争惹的祸,想起一事,便问道:“你可知道这次黑山之贼的首领是何方人物?” 审配愧道:“属下无能,暂时还未查到。” 吕布暗叹:如今的探查手段实在是太过落后,还幸得自己手下有一只贪狼在,虽然只有区区两百人在运作,但到底还是给予了吕布很大的帮助,只可惜一些普通城池中或者说是当地的军官却是缺少了这种应有的信息探查能力,这一点还需努力,日后吕布可不想败在信息问题上面。 “明日,我亲自带兵前去,等候你去为军中人马准备一些粮草,以备明日之需。” 例如这等山贼素来就是利用地理优势打战的,再做声势浩大,所以黑山的主力兵力与审配的消息应该相差不多。 现在他们被困黑山,虽然不知道他要率部攻打南皮的消息是否属实,但自己身为幽州刺史,都是要去会他一会。 审配大惊,急忙劝阻道:“主公身系万民,岂能冒此风险,臣下万万不会让主公去的。” 吕布笑道:“无妨,而且我也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 这可不行,若是吕布在南皮有个好歹,他审配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人砍啊,因而又是言深意切的劝说。 面对忠心与你的人,吕布又怎么能摆主公的架子呢,只得笑道:“正南,不碍事的,本将会万事小心的。” 审配当然还是不许。 没办法,吕布只得搬出大道理道:“本将此行前去黑山,有三大原因,到时候不但无事,反而能一解担忧。” 审配虽然还是不言语,却也不再出口,显然是在等吕布接下去。 吕布继续道:“第一,本将觉得这次的谣言可能是有心之人在我境内故意发布,扰乱百姓安定,所以此行为一探真假;第二,居然有人敢在我军军势最盛之时占据黑山,此子若不是无知之人,便是个人才,若得之,则幽州又一添猛将;第三,黑山贼人虽然实力微弱,但是地处要害,始终是南皮的不安因素,百姓难以安心居住,如同背负恶俎,不得不除啊。” 说到这里,审配虽然也是大动其心,可还是担心道:“我只怕黄巾凶残,危害主公啊。” 吕布笑道:“区区贼人,如何伤我,便是百万军中,我且不惧。” 审配还是有点不愿意,但在吕布的一论言语炮轰下终于还是答应了。 次日,吕布等人用过早饭后,便领军而出,而审配则是令副将带了五百人作为补给,运送食物,既然已经到了自家地境也不可像以往那般只是吃些干粮。随着道路的越加崎岖,离黄黑山也更加的近了。 第十日,吕布一行人终于进入了黑山的势力范围,为了不引起黑山军的警觉,只带着典韦,张燕二人一同上山观察,一路上只见绿松林立,怪石乱摆,很是险峻,若是真的要强攻黑山,还真是不好打啊。 ------------ 第九十九章:领军亲往战贼寇,不想草莽出将才 第九十九章:领军亲往战贼寇,不想草莽出将才 此番也算是旧地重游了,张燕也是颇有些感叹。因为除了护送主母他们去邺城,这黑山贼却也是不得不除,所以这一千人当中居然有八百人都是当日跟随张燕占据黑山的人马,而且善于登山越涧,吕布带他们来自然也是看中他们的本事。 吕布道:“当日与张将军便是在此处相见。” 张燕颇为怀念,笑道:“是啊,当日主公与典韦兄弟入得山上,却是威风凛凛。” 吕布笑然,典韦却道:“那日若不是主公先前吩咐,若是将军太过固执,只怕就要大开杀戒。” 自从跟随吕布以来,张燕也是知道吕布的武技之高超,相信当日他也的确有这个能力如此行事,若是不合,先擒拿自己,手下那些乌合之众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想,搞不好此后自己还要身首异处,如何能像现在这样为一方将军,有幸随吕布左右。 在观察完毕附近地势后,幽州军在山下安营扎寨,这么大的一番动作自然是有意而为之。 这官军人马到来,山上的贼人自然也是看到,急急禀告头领。 其后不等典韦敞开大嗓门,那山下就杀出一只人马,虽然不过千人,但人人却是精神抖擞,不像一般的贼寇。 吕布见此,心中也是疑虑,到底是何方人马居然有些正规军的味道,是袁绍的残兵还是冀州军? “来将通名。”贼营中弛出一将,战时居然还要通名,正好符合吕布心中所想,这帮人搞不好还真是受正规训练的人马。 张燕代劳道:“汉幽州刺史吕布帐下张燕,我且问你们为何占山为王,迫害百姓?” 那人怒道:“汉家的狗官,废话少说,有本事就过来,扯写嘴皮子干什么。” 典韦顿时大怒,口中呀呀大叫就要上前。 吕布心中还有些疑问,便不想用兵,直叫众人退回营帐,明日再战。 回到营帐之后,吕布,典韦,张燕三人与帐内商议。 张燕因为那人言语,心中有些气愤,又见吕布反常的避让,不由问道:“主公为何如此?” 吕布道:“以我们的实力要攻破这黑山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到底有些地势,与其用兵与山上,不如用兵在山下。” “主公的意思是。。。” 吕布笑道:“张燕啊,张燕,此处你可比我清楚,黑山不过前后两条路,虽然易守难攻但只要守住这两个出口,山中贼人不久犹如甍中之鳖,你可别忘了现在整个幽州都是我们的后院,而他们只能坐吃山空,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张燕道:“自然是要突围。” “那要是你,你会选择何时突围?” 张燕想了想道:“最多三日时间,不等粮食耗尽我便要率军突围,反正等到将士知道军中已经无粮,即便再是勇猛之人也无力矣。” 吕布身为满意,解释道:“今日我观其军虽然都是农夫平民装扮,但是布阵有序,进退有理,绝不是普通人马,而且早先你报上我们的军号,不想此人以汉家的狗官相称,依本将看,此人可能是那个出逃的将军。” 典韦突然道:“哪有这般的将军,居然投身为贼。” 吕布道:“先且不管这个,今夜叫兄弟们多设灶头,故做疏于大意之举,引他们今夜就来攻。” 张燕笑道:“主公英明。” 其后,张燕吩咐手下人,一部分是去作假,另一部分人则是埋伏起来,虽不知道那些贼人是否如吕布所料前来偷袭,但有备无患才是正道。 不过,很快事实证明如今的吕布已经不是一个只知道武力的人,他对于人心的把握已经有了一定的能力,什么时候他的能力如同在战场上的扑捉时机的能力一样,那也许便是他成就霸业的时刻。 且不说这些题外话,如吕布所料,那黑山的首领的确是从前在汉军中任有一职的将军,在观察道黑山的有利位置后,就领着跟随自己的兄弟千人占据此处,随后收拢流民,抢夺附近村庄收集种子,家畜等物,准备再次落脚生根。 不想今日居然是那幽州此时吕布亲自领军,初时还真是让他大吃一惊,不过随即想到若是斩杀此人,足以让汉庭惧怕,若是抓住机会利用手中的有限力量占得一郡,日后这杀父大仇不就可以得报,藏头露尾的日子不也可以结束了?! 所以,自幼熟读兵书的他决定在汉军扎营的第一夜就发动偷袭,而且是两次。 是夜,山上缓缓行来一队人马,人数大致在两千人左右,虽然不多,但比起官军可足足多了一倍。待人员到齐后,领头的吹了个响笛,便杀出去。两千人同时发出呀呀的声音,还是颇为可观,但见前方的官军惊慌失措,更是矫勇。 不一会儿,这两千人马就已经杀入官军营中,却只是见几个逃跑的官军将士,即使领头人不过是几个粗苯之人也是感到有些疑惑,当下心生疑虑,呆呆的止步营前。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就从四周射来无数箭羽,当下就由百人被诛杀当场,惨叫声不断,只得全军撤走。 却见有两百骑从旁杀出,个个人高马大,手中更是利器在握,在一黑脸杂须的领头将领带领下,冲杀过来。 远处的吕布对这些人丝毫提不起劲道,所以这次反击只是交给典韦让他去发泄一下无聊,而自己则是与张燕在后观看。 张燕见来军几乎可以说是不堪一战,与吕布先前说的正规军大有出路,便小心问道:“主公,这些人似乎并不怎么强悍啊,这般动作还不如以往的黄巾。” 吕布笑道:“这些人不过是投石问路的,真正的主力还在后面。” 张燕异道:“贼人当中还有这等人物,居然知道留手防备?” “恐怕还不止这些”,吕布指着那些贼人道:“白白送这两千人来送死,只怕不仅仅是要探查我军虚实的,其下更重要的是知道我军的部署以及如何应对,所为者便是下一次的攻击。” “主公的意思是。。。” 吕布正色道:“便是你想的那般,这个人不简单啊。” 张燕也是同意,在旁重新判断。 不过前方的战事却是结束的很快,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战事了,典韦不过带了两百人就把这两千人一阵冲死,虽不是片甲不留,但也足以让他们记住这个黑大汉,来到吕布跟前,还故意道:“这等小贼只杀了两三个回合便就散了,如此真当无趣的很,还不如与文丑那厮较力来的过瘾。” 吕布笑骂道:“你这黑汉又是胡说,身为将军不可生出轻慢之心,叫兄弟们好生准备着,不可松懈。” “怎么,等会难道还有好戏看?”典韦见吕布话中带话,便也问了。 吕布笑而不言,只是眼中却闪现光芒,不枉这次黑山之行。 典韦,张燕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想到主公只怕又是在动什么歪脑经了。 离这次偷袭仅仅过去一个时辰,就见山上又是下来一一队人马,只是比起先前那两千人,这支千人队,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装备上都是远超他们,而且领头的两人更是一个身手矫健,一个气度不凡,一文一武倒是最好的搭配。 “官军果然有埋伏,少将军不亏是名将之后。” “什么名将之后,只不过是个丧家之犬罢了。” “少将军。。。” 这个被人称为少将军的人不再多言,只道:“兴霸无需多言,我自知之,先前那两千人马已经引出官军人马,如今定然想不到我军居然会再来偷袭,一千人马虽少,但他们也是不多,以兴霸你的能力,只要不与那吕布交手,定可全胜。” 兴霸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想与那吕布交手,看看他是徒有虚名还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也不枉我千里而来。” 少将军正色道:“兴霸,吕布能坐拥两州其实易于之辈,不可轻率,只求一战成名诛杀吕布,那么朝廷便会大乱,我父亲的大仇也终能得报。” 兴霸应了一声,只是不能与吕布这等强者尽兴战斗,却是一大遗憾。 少将军道:“等会依计行事,不可擅自主张。” ------------ 第一百章:擒得贼首入营帐,竟是昔日名将后 第一百章:擒得贼首入营帐,竟是昔日名将后 兴霸领军而去,一路小心直至官军营前,但见里面火光依稀,便一声尖锐声响,领队杀出。不想竟如上次一般,营中又是无人,便只得返回,心中却是对少将军的未卜先知感到惊奇。 这回可是吕布亲自带队,典韦,张燕左右相随,一千人马全部杀出,只留下那五百人守护粮草。 兴霸见官军领头三人个个不凡,想起少将军吩咐,自然不敢多战,领军而回。 吕布岂能舍之,只要在此处拿下这千余人马,只怕剩下的贼匪不战自溃。 追杀一阵,这些贼人仗着熟悉这里的地形,如同老鼠一般散去,只来得及杀掉百余人而已。吕布等人到此,急忙叫住,暗叫不好。果然随即就从四周杀出众多人马,虽然不是精锐,但人数却也有两三千人,光是论谋略,吕布这下可是技逊一筹。 “吕布,你中了我家少将军之计了。”却见一***笑,原是那先前引兵败走的贼将。 吕布异而不慌,手下人马也毫无惧怕之色,在经历多次生死大战后,吕布的威信已经深入他们的心中,只要吕布不倒,敌人毫无半点机会。眼见周围有数千人马,知道自己大意之下居然还是中了对手一计,吕布不怒反笑道:“来的正好,且来试试本将手中的方天画戟。” 吕布大叫一声,一拍赤兔马臀,如烈火一般杀入贼军当中,选了那贼将为对手。因为吕布马快,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杀到那贼将面前。 兴霸也毫不畏惧,挺枪相迎,只一个交手,便是虎口酥麻,心中暗道:吕布果然厉害。 不过兴霸是何许人也,乃是荆州出名的悍匪,手上弓马娴熟,也不是省油的灯,抖索精神又是与吕布战在一起。 而此时典韦,张燕二人却似恶狼入羊群,杀得不亦可乎。 可怜那少将军虽然用计占得先机,手下有一千精锐数千副军,但是帐下只有一个兴霸是个猛将,其余不过是一些平庸之人,更多的还是山林草包,如何能应付这等冲杀,况且那张燕倒还好说,抡起步战,天下之大,又有几人是这典韦的敌手?! 只是片刻,所谓的包围圈就已经被官军攻破,那数千乌合之众纷纷逃散,不敢回头。 少将军眼见形势急下,心中也是大恨,又见兴霸在吕布手下渐渐没了还手之力,唯恐他有什么闪失,急叫道:“兴霸莫要再战,速回。” 可在吕布戟下,有几人能够全身而退而不伤分毫。也就是吕布在与这兴霸动手中,见其武艺不俗,动了爱才之心,要不然在这等优势下不出三十回合即使斩杀不了此人,也要他付出极大的代价。 那少将军眼见兴霸在吕布手下不得脱身,便领了百人前来欲要解兴霸危局。不想吕布早就看见,用力击退兴霸,却是舍了他而是对付那所谓的少将军。 “少将军。。。”,只听那兴霸大叫一声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那吕布将少将军力擒而走。 可叹那少将军如何想到自己才是吕布的目标,身边这百人亲卫根本就挡不住吕布身手,失了主子。 虽然被擒,但是这少将军还是大叫:“兴霸速速回山,日后救我。” 吕布闻听,不由暗赞。 那兴霸只得领了残兵而走,往山上退回。 吕布也不追赶,与典韦,张燕二人就地止步,抓了那少将军回营。见这贼首不过二十余岁,居然跟吕布差不多,又见他进退有序,谋略也是不凡,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落草黑山?” 少将军冷笑一声,却是不答。 吕布可不着急,叫人松了他的绳索,也不怕他逃走,送上热食美酒,当着他的面就与典韦二人吃喝起来。 这人也这能忍,无视三人故作,只是在那站着,只是腹中咕咕,却是叫吕布忍俊不禁。 倒不是说吕布无视这贼人,只是因为此人有勇有谋,年纪又是相仿,而且他们所占不过一处黑山,对于现在的吕布来说几乎可是无视。自吕布出战以来,未尝一败,张角,张纯,袁绍,韩馥,哪一个不是令天下人侧目的人物,但是想不到今日自己却在此处吃了个小亏,中了此人的连环计,不由让其高看,况且现在营中,却也不怕这贼首有何动作,故而次啊如此放松。 三人足足吃喝了一个时辰,那贼首也就砍了一个时辰,腹中饥饿更甚,终是忍不住开头道:“吕布,你就准备这么一直让我看着吗?” 见其开口,这事就好办了,吕布也就笑道:“反正你已经是板上鱼肉,我想怎么样自然可以怎么样。” 少将军冷哼一声,却挡不住腹中鸣叫。 吕布笑道:“要不要也来点?” 少将军不想吕布竟是这般的轻松,好像丝毫没有把他当回事,而是如同见到普通的朋友,心中无端的就生出几分愤怒,不由骂道:“汉庭的爪牙。” 闻听此言,身旁的典韦,张燕二人却是忍不住骂道:“不知好歹的贼人,若不是我家主公仁厚,就不是绑你,而是斩了你了。” 少将军怒道:“不过一死而已,有何惧之?!” “你到底是谁?”,吕布放下碗筷正色道:“想你骂我是汉庭的爪牙,想来你至少不会是流民乱贼,而且你进退在理,应该是读过书的,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 少将军不答,反而是证明吕布刚才所言皆是对的。 吕布又道:“即使你不说,本将也是知道,你最多不过是一个小贼罢了,说不定你一家,你父亲都只不过是贼人。” 不怒反笑,那少将军言道:“就你这等人物也配知我父亲名号。” 吕布可来了兴趣,听其口音,想其话意,试探着问道:“你父可是朱儁?” 不想此人果然大惊失色,脱口问道:“你如何知道?” 得闻此人便是朱儁之子朱晧,吕布也是不由微微变色,汉末名将之后为何变得如此景色。 只是不等吕布想明白,却听张燕一声怒吼:“贼子,还我十万兄弟的命来!” ------------ 第一百一章:明贼首真实身份,惜人才欲往蓟县 第一百一章:明贼首真实身份,惜人才欲往蓟县 想当初黄巾起义之时,那朱儁在濮阳驻守,诛杀黄巾军民十余万,以致渭水断流。张燕虽然投靠吕布,不再以黄巾自称,但此等残害黄巾军民的首脑却是让他难抑怒火,幸得一旁的典韦见了急急拉住张燕,毕竟此处还有主公在。 吕布起身来到朱皓明前,直视其人,但见他面色不改,倒真有将门之后的风采,想起朱儁往事,与皇甫嵩,卢植二人都是有些渊源,不想他的后人竟然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不由叹道:“朱儁为朝廷所卖,本将也觉得甚为不值,可你到底是将门之后,如何做这等贼匪之事,无端的辱没了朱儁将军的名声。” 若是吕布刚才痛骂,侮辱,讥讽,那朱皓还能应付几句,只是现在得其肯定,反倒想起以往朱儁对其的教导,让他忠心汉室,为国为民,又是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免愧疚难当。 将其如此,吕布也不好过分逼迫,也叫张燕,典韦二人先行下去,待其稍定,方才道:“日后有何打算?” 朱皓无言,只在那里瘫坐。 吕布突然大笑不止,令朱皓既是惊讶又是愤怒:“笑些什么?!” 吕布大笑道:“我笑朱儁虎父,居然生出你这等犬子。”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吕布继续笑道:“若你还是朱儁之子,如何使得这等贼匪之为,不但让人笑话,他日要是被世人知晓,朱儁将军的威名可就受你所赐大为响亮了。” “混账!”朱皓不忍吕布讥讽,盛怒之下也顾不得与吕布之间的实力差距而是扑了上去,却被吕布一个侧摔就摔倒在地。不过朱皓又是立马起身,再次向吕布扑去,周而复始斗了七次就被吕布摔倒七次,直到最后朱皓无力起身不来方才作罢。 “这倒还有点样子”,吕布倒是一点不累,返回座位,言道:“过几日我要去蓟县,皇甫嵩老将军,我恩师卢植也都在那里,你可要随军而去?” 皇甫嵩,卢植当年与朱儁都是有交情的人,而且当初闻听朝廷居然要牺牲他的性命来换取京师的安全,皆是怒颜,只可惜到底还是救不得朱儁,后来心灰意冷之下纷纷出走,而对于这二人,朱皓也是极为敬佩,只可惜当日不得见,如今得知二人所在,不由意动。 吕布见了也不多说,想起那员与自己力战三十回合不分上下的勇将,不由问道:“那叫兴霸的是何方勇者?” 朱皓道:“唤作甘宁,字兴霸,乃是途中结识的好汉,请将军放他一条生路,要杀就杀我便是了。” 吕布笑道:“杀他作甚,这等勇猛之将杀了岂不是可惜,对了,这甘宁应该是益州那里的人,据此地远隔千里,怎么与你一起了?” “你如何知道这甘宁身份?”朱皓大惊,要知道此人跟随自己而来,一路上名声不显,虽然在荆州那一代有些名声,但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如何传到吕布的耳中,甚为不解。 吕布道:“对于这点你无需知道,我想知道的是这甘宁如何与你一起,而且为何到黑山与欲何为?”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便隐秘,便与你说了就是。” 原来甘宁本在益州做了个小官,后来那益州刺史刘焉死后,汉中张鲁自立,荆州刘表激动,令新主刘璋甚为惊恐,又怕各地有如张鲁那般的人物出现,欲要攘外先安内,故而令亲信搜查有不臣之心的人,抄没家产更是常事。因甘宁平时做事张狂,与人接下私怨,故而被仇人陷害,之后便弃官而走,先到荆州,随后招募八百勇士号称“锦铃军”,本欲要投靠刘表,可惜因为自己的贼人名声不为刘表这样的官吏看重而是随意安排。甘宁是何当脾气,受了那黄祖几次刁难后便又弃了官职而走。听闻徐州刘备仁义重贤,故而带了几百愿意跟随自己的兄弟前往,不料在途中遇到朱皓。 “兴霸听闻我是朱儁之子,因为敬佩我父亲为人,也是听闻父亲遭遇,便跟随与我,一直转战各地,寻一安身之处。” 听到此处,吕布也是有些明白,但还有几点不怎么了解,又是问道:“倒也说得通,只是为何不投那徐州刘备,为何来我幽州做贼?” 朱皓冷笑:“为何要投靠你们大汉官吏,我父亲一生忠心与汉室,却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我为何要投靠那刘备,我要做的是杀进洛阳,问一问那天子,问一问那王允,为何要我父亲的性命!” 言情激烈,却也是因为心中苦闷太久。 吕布也是能理解,想通个中缘由后,便道:“那你躲藏在这黑山,等的便是一个机会?” “不错”,朱皓道:“你吕布虽然勇猛,但是连战冀州,又与曹操,刘备相近,只要你与他们交战,这后方定然大乱,到时候我趁机取得一城也不是难事。” 吕布暗道:此子心思极为大胆,只凭这些人马就敢作此计划,果然不愧为朱儁之子。“若是如此,你也该等我与他们作战之时,为何如此早的暴露你的行动,惹得周边等地与你作战?” 朱皓此时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想来是因为自己一生所学却只能落草为寇,心中大为苦恼,故而一并说完,也是一舒心情:“军中已经只剩下半月粮草,若是不劫掠附近的村落,只怕人心就要散了。” 吕布笑骂道:“如此说来,我吕布还要感谢这些百姓,要不是他们,还真的发现不了你们这一只人马。” 朱皓也是笑道:“我知你必定来往邺城与蓟县之中,若能一战诛杀与你,整个幽州,冀州也就乱,那时候凭借诛杀你吕布的名声,天下还有几人够胆与我一战,到时收拢兵马,攻破洛阳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虽说这是个异想天开的计划,但是其中几点却是可圈可点。莫不说朱皓能不能攻破洛阳,但要是真的被他诛杀吕布,凭借这个名声,定然被北地百姓传闻。而吕布此时的精锐人马都是冀州,一是安定冀州人心,二是防御徐州刘备,故而这幽州后方大空。即便后来各郡精锐杀来,那曹操,刘备,乃至原先的冀州军只怕会纷纷而来,又有谁会有心思去对付他朱皓,如此幽州危矣。 想起家中的娇妻幼子,吕布如何放心,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军中这一千人马皆是精锐,典韦,张燕勇力不俗,而朱皓他们少弓弩等物,险些阴沟里翻船,不过与此也可见这朱皓很是不简单。 “你先下去吧,不过不要妄图逃走。” “我朱皓不会如此死的,我还有大仇要报,吕布你不杀我,可的记住,只要一有机会,我必还是要。。。” “你不会杀我的。” “为什么?” “因为对不起你父亲的是汉室,是天子,是王允,他们都在洛阳,而我,不过是一个武将,掌控不了你父亲,所以就算有仇也不该报在我的身上,否则你便是是非不分的蠢材,日后到泉下见到朱儁将军,只怕你也没有半点脸面。” 听到朱儁之名,如刺中人心,朱皓不由沉默良久方才长吐一口浊气,对吕布道:“山上还有不少好汉,希望将军能够放过他们,我愿意去说服他们。” 吕布道:“这个倒是不用你操心,等我去了蓟县再说。” 朱皓不解,但却不问,之后便让人带下去休息。 待其走后,在帐外等候的典韦,张燕方才进来,只是那张燕还是一脸的气氛,显然是因为那濮阳十万军民的性命让他难以释怀。 又叫军士送上新一论的酒菜,吕布亲自为张燕满上一杯,道:“当年朱儁斩杀十万黄巾军,的确不该,无论如何他们也都是我们大汉子弟,只可惜当时吕布不过一裨将,却是阻挡不了,而且本将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当日在上曲阳等地也是杀了不少黄巾将士,今日我就在此为那些死去的将士敬将军一杯,希望你可以忘记过去。” 张燕急忙起身道:“末将惶恐,刚才只是想起当年惨剧故而不忿,但末将既然已经投入主公帐下就不会在行反叛之事,请主公放心。” 吕布笑答:“若是不相信将军,本将也不会让你随行了。” 张燕羞愧。 见事情基本已经做好,典韦想起一事便道:“主公啊,这朱皓倒是抓下了,只是那山上还有个贼首,不知道主公你打算怎么办?” 吕布闻言却是笑道:“我准备让他们饿上一阵。” 张燕,典韦皆是不解,不过他们不知道得事情多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便不再问,续上刚才未曾吃完的菜肴,先把自己的肚子喂饱了再说。 次日,吕布对朱皓言道要去蓟县接家人,问其是否要同去前往蓟县面见皇甫嵩,卢植二人。 朱皓虽然很想见二老,但是心中有愧,只得道:“如此狼狈,即便去见了二老又能怎样,不过是让他们鄙夷我的为人,徒增父亲的诟病罢了。” ------------ 第一百二章:攻心为上留后手,先去幽州见恩师 第一百二章:攻心为上留后手,先去幽州见恩师 “懦夫”,吕布闻言却是大骂道:“你连面对自己过去的勇气都没有,才是真正让别人看不起,让你父亲看不起,你就是一个懦夫,我要是恩师他们,见到你这样的情节,只会叹息朱儁老将军的不幸,如何生的你这般无用的儿子,你若不愿去就趁早滚,本将也不想再看到你。”吕布这一通大骂,倒是毫不客气,多少难听的话就算是利箭般射中朱皓的心底。 早就因为父亲之死而显得有些敏感的朱皓如何受得了吕布如此的怒骂,刺激之下自然要争一口气,居然也是对吕布出言辱骂,因为他是朱儁的儿子。 最后两人还动起手来,可惜朱皓到底不是吕布的对手,即便吕布让他双手只怕他也难以招架。不过吕布也不是真的狠打,只是让朱皓起不了身就是,当他最后因为没有气力而瘫在地上喘息不已,方才笑道:“这倒还算是个男人,也有资格去见恩师他们。” 成功说服朱皓后,吕布便是要启程,但却留下了张燕,一来是因为尽管吕布好生说过了,但是张燕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不爽,二来山上还有数千贼人,留下张燕在此,吕布也是很是放心:“张燕,你且留下,我已经通知审配带人前来,不要主动出战,多设陷阱,***两个出口,等我回来。对了若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山上的贼人有些疯狂的行动,你且要放一些干粮给他们。” 对于吕布的吩咐,张燕自然是无所不为,只是这个命令却是极为的诡异,那里有人主动给敌人送粮食的,因而在应了一声后,提了一个小问题:“主公,为何要送些粮草给他们,而不是等他们饿得不行,趁机杀上山去。” 吕布笑道:“若是他们饿得急了,势必要拼命,我们又是何苦与他们恶战,放些粮食给他们,却是让他们提不起这份狠劲来。至于为什么要在他们有些异常的行为时候放,那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个信号,是他们缺粮的信号,送些东西既饿不死他们却也让他们没有足够的气力攻击,然后只要等我回来再做处理,这便是我的计划了。” 典韦身为不解,问道:“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主公为何要弄得如此繁琐?” 吕布道“其实啊这些计划说好听点的叫计划,说难听点的就是猫抓老鼠罢了,这些人若是贼心不死我收复了也没用,日后还会生出麻烦,若是杀了却也可惜,所以要攻心为上,然给他们知道依我吕布的实力现在玩弄数千人马完全就是在掌握之中,日后要是在想作为背叛我的事,就不是那么轻松一死就可以了。” 典韦,张燕恍然大悟,但心中却是暗道:主公自从得了田丰,刘晔,沮授几位谋士后,果然“黑暗”了不少。 随后,吕布与张燕分道而行,留下他与南皮守军看守两处出口,只守不攻,而他自己则是带了一千三百人往蓟县去,而朱皓也是很有勇气的跟在后面。 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但是即便逃出去又能怎么样呢,这里是吕布的势力范围,而他现在只剩下一人,尤其在听过吕布对待黑山残留势力的计划却是让他有些心惊,想不到此人出色不仅仅是他的武力,这心思更是寒人,他甚至认为先前吕布所说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因而更是不敢异动,尤其是准备去见那两位老将军,还是省省其他心思吧。 路程不远,时间不短,很快一行骑军就是达到蓟县范围,蓟县太守严纲急忙与一干官员出迎,做足平常。 吕布虽然有些飘飘然,但还是不忘告诫严纲几句:“现下战乱刚刚结束,百姓多有流离,日后这般排场能不做就不要做了,反正本将也不在意。” 严纲赶忙道:“主公心怀天下,关爱百姓,令末将敬佩不已,日后定当从简,不敢如此。” 吕布闻言,笑道:“你啊,是不是与他们交道久了,也知道拍起马匹来了。” 严纲也是笑着回道:“却是让主公见笑了。” 众人入得城中,却是不见卢植,皇甫嵩等人。 严纲道:“末将去请过二公,只是他们却不愿前来,说是不喜欢如此繁杂的气氛。” 吕布正色道:“以后不得我的命令不得去叨扰二公,更不要以为我吕布如今当了州牧就是忘本,他们是我的恩师,要比我还要尊敬他们,你要记住了。” 严纲应下,请吕布入席,众人也是纷纷向吕布敬酒。 因为接连打了胜战,此时吕布的威望可以说是达到一个新的**,故而也是志气满满,一一回敬。 吕布举杯笑道:“吕布能有如此成就,却是少不得尔等的帮助,若是没有你们护我后方,我岂能安心作战,取得冀州全境。” 严纲代表蓟县官员笑道:“主公勇名广传,其实韩馥那等人可以匹敌的,我等跟随主公之后,安家立命,建功立业,却是我们的福气。” 众人齐声应了一声,当中不少还是一些文官,看在幽州在吕布的治理下已经让他们足够信任自己,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吕布背景平淡而带来的不足。 吕布道:“好了,诸位请饮了这杯,今***将要你们不醉不归。” “谢主公。。。” 酒过三巡,吕布不便再留,让严纲在此招待,而典韦这酒虫正好在吃酒吃上瘾,故而也未带他,只是与朱皓以及数人先去卢植府邸见过恩师。 深夜造访,那门卫当然要多问几句,见是吕布亲来,方才喜道:“老爷他时常记挂大人,今日若是见到大人前来,定然会高兴。” 吕布笑道:“多日不见恩师,奉先心中也是挂念的很。” 这人跟随在卢植身边许多年,当日请吕布入内面见卢植也是由其多次引路,故而与其很是熟路,加上他的年纪也是不小,虽然吕布也是敬重。 入得厅内等了片刻,终见卢植出来,只是步伐有些轻浮,却让吕布一眼看到,急忙上去扶住卢植道:“恩师,今日身子可好?” 卢植笑道:“这些日子却是老了许多,不过身子倒也健硕。”,见堂中还有一人,便问道:“奉先啊,这位少年却是谁啊?”因为这些年,朱皓流离失所在外张转,再也不是当初那养尊处优的公子,而是身负血海深仇,故而风餐露宿之下就让卢植也是一时认不出。 “不孝朱皓见过卢叔父。”不等吕布介绍,羞愧两加的朱皓便是走到卢植面前跪地叩头言道。 “子长”,突见故人之子,卢植很是激动,连连问道:“如何到这里来了?” 朱皓只是哭着,却说不出。 吕布见了,便将过程轻言讲了一遍,方道:“恰好徒儿路过,出手相救之后方才知道子长居然是朱将军之子,想起当年恩师与朱将军几人的交情,便带他到这里来了。” 卢植扶起朱皓,言道:“这些年受苦了,孩子,你都怎么过的啊。” 朱皓哭道:“叔父,子长有愧啊。” “好了好了,人在便好”,卢植想起往事,言道:“当日为情势所迫,王司徒等人作出那等行径,我与几名大臣虽然连连上奏,但只可惜终是说不过他们,随后闻听恶讯便也只能暗叹一声,随后便于义真来到这幽州,如今倒也算得上过得太平日子。” 朱皓止住哭声道:“今日得见叔父安好,子长也是了却一件心事。” 卢植道:“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朱皓认真看了卢植一眼,方道:“叔父可是有话要对子长说?” 卢植叹了一声道:“你这人从小刚烈与你父亲极为相似,若是转进死理便再难拉回。当***父亲为了大汉而死,身首异处,说起来就是大汉负的他,作为他的儿子,你岂能轻易作罢,随后我听说你收敛兵马意图冲击洛阳,最后被曹操打散,如今你到了幽州,虽历经多年只怕那份心思还是不弱半分,可是子长你可想过没有,你的所作所为,你的父亲会怎么想,他是否愿意见你如此,难道他的最大愿望是看你去破坏他用生命守护了一辈子的大汉基业吗?” 朱皓闻言又是痛苦,不能应答。 刚才卢植所言,吕布先前便也说过,但是从卢植口中说出却更是让朱皓难受,那是一种不能用言语解释的心情。 汉室杀害了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父亲却是愿意守护,作为儿子到底该怎么做?不论破坏还是守护,朱皓都是极为复杂,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出路吗? 蓦然,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肩上,朱皓放眼过去原来是一致静静站在一旁的吕布。 吕布道:“师傅,听闻朱将军文武双全,想来他的儿子也是不差,徒儿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如让子长来帮我,不知道师傅同意不同意。” 卢植这才展颜道:“这事我做不了主,还得问子长的意思。” “子长,你如何看?” 朱皓从这只大手手上感觉道他应有的温度,不知怎么的就连他原本寒冷的心也开始融化,想起当年父亲对自己的循循教导,立下决心,朗声道:“多谢。” ------------ 第一百三章:不想听得闺中语,暗自留心又分心 第一百三章:不想听得闺中语,暗自留心又分心 好不容易解决掉朱皓这块大骨头,吕布便是先要告辞。 而卢植则是留下那朱皓在其屋中一叙,想来得见故人之子,恩师也是有很多话要说,毕竟有愧疚不只是朱皓一个人而已。 终于推开一切繁琐之事,来到府前,吕布散了亲卫,悄声进去,走过楼道,方才见到卧室处依旧灯火闪烁。 吕布轻身过去,本想给任红昌一个惊喜,不料却在问外听到两个人的声音,当然都是女的,也就是那妹子紫凝方才能在这个时候还逗留在红昌房中。 “姐姐,你说姐夫有没有良心的,到了蓟县,就知道跟他们去吃酒,每次都是这么晚才回来,害的姐姐也要这么晚,等到姐夫回来才能休息,妹子看了可心疼极了。” 接着便是传来了妻子红昌的声音,单听一声轻笑:“凝儿,怎么姐姐听来,却是你比姐姐的怨气还大,莫不是。。。” “姐姐你休要胡说”,紫凝面色大红,急忙拦住红昌道:“他是姐夫,姐姐如何说的这些,我看不依的。” 红昌笑道:“我又没说么,你急个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姐姐,你坏。。。” 大概是任紫凝去隔红昌的痒处,惹得她一阵娇笑。 “妹妹且住手,饶了姐姐,饶了姐姐,我还有话要说。” “饶了你也可以,但要还是说些不清不楚的话,我便步放过你了。” “好啦,好啦,姐姐知道了”,接着红昌颇为正经的问道:“妹子,你觉得公孙续这人怎么样?” “姐姐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闻听公孙续之名,任紫凝便也知道姐姐打个什么注意,只是自己真的不对这个公孙续感冒,如何还要问。 任红昌笑道:“干娘偷偷的跟我提过好多次了,说是极为喜欢你,像他公孙续今年也十六了,正好是可以娶亲的年纪,凝儿,你也十五这般大了,寻个婆家也不是不可啊,再说了公孙家在幽州也是名门望族,倒也不***份。” “我不喜欢他,愣头愣脑的,一点风采也没有。”想起那小子,紫凝就是一阵反感,最是不喜欢这种仗着武力在他人面前耀武扬威的人:“姐姐你是不知道,自从那小子入得军营后,仗着自己是公孙家的公子,上次我亲眼看见几个人去严纲那告状,只看着是因为他的身份赔了一些钱粮便也算了,这等人如何让小妹看得上。” “竟然有这种事?”,任红昌惊讶道:“平日里,刘姐姐可是看的紧,很是谦恭有礼,莫不是你不喜欢他,就胡说些什么。” 紫凝气道:“我如何胡说了,那公孙续明里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那些好样子只是装给姐姐们看的而已,在外面可凶着呢。” 房外的吕布听了却是心中一惊。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公孙续可是公孙瓒临死之前所托,即使吕布不恩那个将其培养成人,成为一代名将,但也决不能让他污了公孙家的名声,因而暗暗记下心来。 又听得姐妹说了一些话,任红昌突然道:“这幽州大小才俊都说了个遍,怎么就没有一个能入你凤眼的。” “姐姐为何一定要给妹妹找门亲事”,紫凝鼓起小嘴道:“又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行了。” 任红昌暗叹一声,拉过任紫凝柔声道:“话虽如此,但是到底还是要考虑好这终生大事,不然到了日后你这漂漂亮亮的小脸跟姐姐这般难看了,想找都找不到了。” “姐姐竟会说笑,若是姐姐这般的都算难看了,那妹妹就不用出门了。” 任红昌止住笑声,正色道:“既然你不愿意,明日我便回了干娘,断了他们的念头,省了误了两家,坏了咱们的关系。” “多谢姐姐了。” “谢个什么”,红昌笑道:“你是我妹妹,难道我不希望你幸福啊,其实我与你姐夫一般的心思都是希望你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姐姐。。。”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就是。” 正当两姐妹在房内说些悄悄话,却听得房外响起一声咳嗽声。 任红昌道:“是谁?” “小生吕布有礼了。。。” 知道是吕布回来,听得如此响声,却是心中喜然。任红昌急忙打开房门,果是吕布,不由扑入他的怀中,笑道:“你可回来了。” 吕布也不知道什么叫尴尬,就是抱着任红昌原地转了一圈,惹得她一声惊呼。 任紫凝见了又是辛酸又是羡慕,叫了一声姐夫便想先行离开。 吕布叫住任紫凝道:“凝儿,这么快走干什么,哥哥还有话说呢。” “姐夫有些什么话?” 吕布笑道:“这次我来蓟县主要的任务就是送你们去邺城。” “真的?” “自然是真的,分隔两地,我可受不了。” 任红昌轻轻捏了吕布一把,暗指紫凝尚在,如何说的这等轻佻的话。 天可怜见,吕布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半点色意都是没有,却不想是红昌这等美人先想到那方面,不由调笑道:“你想歪了。” 任红昌闻言更是羞涩万分,那紫凝初时不明白,此时看了姐姐这般脸色,如何还不知道,怕是他们闺中密语,故而也是羞红一片,轻呸一声就要离去。 吕布叫道:“就在这几日,好生准备准备。” 待得紫凝离去,这房中可就只剩下吕布与任红昌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吕布就是一把抱起她送往床上,紧接着就是压在身下,轻吻她的红唇。 自从任红昌怀孕一来,吕布就不曾要过她,可巧上次有空回来,她偏偏又是刚在月子,怜惜她的身子自然也不好要求,便就一直忍着,可都这快一年了,这回可是占得好时机,天时地利人和全在了,吕布便有些情急了。 虽说红昌也是情动,感受着吕布的热情,发胀的***更是被他磨得难受,紧紧抱住吕布,却是迷迷糊糊的说道:“奉先,我还没沐浴,等我。。。等我先洗干净了。。。啊嗯。。。” 不等红昌说完,吕布火热的身体便已经与其混为一体,为的就是感受那久违的**还有爱情。。。 次日一早,吕布身为舒畅,轻轻吻了妻子一个吻,便整理衣饰,准备出去。 折腾了一个晚上,任红昌感觉全身都要散了架了,也就难得的偷个懒觉,只是问道:“奉先,你去哪里?” 吕布笑道:“你且睡着,我去干娘那,让他们也准备准备,最好也到邺城去。” 任红昌随意应了一声,便又睡下。 吕布笑了笑,轻声出去后,叫上早已准备好的典韦,还有几个亲卫一同出府往公孙府邸而去。 ------------ 第一百四章:回府遇见干妹妹,不想却与黑汉闹 第一百四章:回府遇见干妹妹,不想却与黑汉闹 “我儿在哪里,我儿在哪里?”一声声充满慈爱的呼唤让吕布的心也是不住的颤抖着。 自从公孙瓒,公孙范接连战死沙场后,王氏更加忧郁,每日担心的就是二子公孙越与干儿子吕布的安危,这把年纪却是再也受不得什么刺激了。好在此时公孙越也在邺城,担任钜鹿太守之职,暂时不用参加战斗倒是很是安全,而公孙家的第三代公孙续更是未上过战场,现在还在军中服役。虽说王氏不是吕布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对他的关心却是不弱与任何一个母亲,吕布自己也是当了父亲的人,此时更能理解这份爱,于是急忙上前下跪道:“不孝儿见过干娘。” 王氏的双手捧起吕布的脸,仔细的看着他,哭笑道:“我儿安好,我儿安好,娘亲这就放心了。”说完,王氏已经是泪留满脸,显得极为激动。 而吕布也是忍不住陪着王氏一同流泪,却是感动,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享受到母爱这份奢侈的礼物。 不但是吕布跟母亲,像典韦这样的粗汉也是伤感起来,蓦然一声大哭,却是响天震地。 本来还好,这典韦一哭,张着个大嗓门,一下子就止住了吕布与王氏,当然众人都是忍不住一同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典韦。 “看什么,没见过人哭啊?”典韦不服道。 有与典韦交好的亲卫走到他的身边,绕了一圈,叽叽道:“见过,可没见过这么大的嗓门哭的。” 众人皆笑。 吕布也向王氏道:“干娘,奉先今日回来是高兴的事,可不准母亲哭了。” 王氏笑道:“好,依你,我不哭就是了。” 王氏拉过一人道:“奉先,这个是我的侄女,唤作公孙葳,前不久方才来投我,你也来认识认识。” 吕布见这公孙葳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是却有一股英气,果然是北方女子特有的气质,加上还是公孙家这般的将门,更是显得她不俗。 公孙葳也不惧人,见面前这人便是名震幽州各地的幽州刺史,想不到今日却是成了自己的干哥哥,便笑着行了一礼道:“公孙葳见过干哥哥。” 吕布笑着请公孙葳起来,然后扶着王氏来到大厅。这里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们几人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刺史却是引得吕布等人的肚子咕咕的叫起来。 王氏笑道:“就知道你这个坏习惯是改不了了,所以早就吩咐下人准备了一些酒菜,为的就是让你填填肚子快坐下用饭。”作为一个老人,跟吕布相处久了,自然也就知道吕布的一些习惯,这便是母亲的厉害之处,她永远都知道孩子的一切。 “多谢太夫人。”早就饿了的典韦一屁股就坐下去,大口吃起。 众人看了,又是一阵笑声。 “喂,大胡子,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有好吃的,故意好几天不吃饭的。”公孙葳见典韦有些好玩,便开玩笑道。 典韦可管不了这些,只顾着自己吃。 这下可把公孙葳给气着了,想她公孙葳自幼在辽西享有美名,又因为习得几分武艺,加上吕布如今贵为刺史,这幽州境内谁人不知道公孙家跟吕布的关系,所以人人都得让她三分,或是恭维她三分,加上公孙葳这个妹妹的确生得花容月貌的,又有谁敢去不接话,把她晾在一边。 可这个典韦居然敢这样对她,更让人气恼的是这个典韦还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丑汉。 公孙葳决定不给典韦好脸色看。 不管公孙葳是怎么想的,典韦还是这么吃着,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一个小魔王。 “干娘,这次孩儿来北平其实是想接母亲去邺城。”得一空隙,吕布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王氏道:“在北平住的好好的干什么去那里啊?” 吕布解释道:“干娘,邺城是北方最大的城市,也是我今后治理州郡的中心。为儿担心想念母亲,不想与母亲分开,所以才带着家人一起定居邺城,况且二弟也在那呢。” 母亲还是有点为难啊。想想也是,这里有与公孙瓒一起生活的全部,是其回忆的全部,说走就走,哪里能如此痛快呢,更何况这里是她的家乡,如何去得冀州。 公孙葳倒是体贴,笑着对王氏道:“姨娘,干哥哥他这也是一番孝心啊,就去嘛,好不好?” 说着,公孙葳还装出一个鬼脸,想法逗王氏笑。 看着这个开心果,王氏刮了公孙葳的小鼻子笑道:“是你这小妮子想去吧。” 被王氏说中心事,公孙葳更加摇着请求她搬去邺城。 “好拉,就依你。” 听到王氏同意了,公孙葳一阵欢呼,这蓟县早就逛得熟了,便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那冀州可是没去过的,听说那邺城不必洛阳,长安这样的地方差,想来更是好玩。 吕布顿时也放下心来,终于不用与亲人分隔两地。 “主公。。。” “什么事?” “典韦把东西全吃光了。。。” 公孙葳闻言大怒:“你这丑汉怎么吃得如此快,不知道什么叫礼仪吗?” 典韦闻言顿时大怒,心想自己居然被一个丫头骂,要不是见其不过是个女子,定要让她好看,但此时却只能不做声响。 典韦不说,吕布可容不得这公孙葳如此无礼,且不说自己敬的是王氏这个干娘,就算她公孙葳真的是自己的亲妹妹也容不得她如此轻慢自己的心腹,因而变色道:“妹子好大的威风啊。” 王氏自然听得出吕布口气中得不悦,想来也是自己侄女的不对,急忙拉了一把,呵斥道:“这般没规矩,还不退下。” 接连被吕布,姨娘给责怪,公孙葳更是忍不下这口气,使了小性子又是骂了一声丑汉方才要走。 这一声虽然小,但是在座的都是高手,耳目清楚的很,自然是听得。 典韦倒还没什么,吕布却是当下对公孙葳的印象直线下降,怒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骂我的军中上将?!” 公孙葳本以为自己因为王氏这份关系便与吕布是亲戚身份,想来应该亲密,不想他居然为了一个随从一般的人一点面子也不给就是责骂,心中更是委屈。 王氏见了,暗骂公孙葳不知男人之间那种感情,也是假意骂了几句,便让他回去。 这回公孙葳可是老实了,不等吕布发话便急急走了。 等公孙葳离开,吕布方才轻声细语的对王氏请罪道:“孩儿过分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宠坏了她”,王氏摇摇头,继而对典韦道:“这位将军可不要责怪。” 典韦笑道:“不碍事。” 王氏这才叹道:“这孩子也是苦命人,自幼死了双亲,后来一直居住在另一家亲戚家里,后来他们也不便收留,便将她转送到我这里,你想想从小就被人送过来送过去的,如何让她安心,故而生的有些乖张,但是心底却是极好的,只是一些小孩子脾性,也怪我见她可怜便过分宠爱了一些,奉先你可要谅解啊。” 吕布道:“孩儿知道了,日后不会为难她的。” “这就好”,王氏却是想起伤心事,泣泪道:“看着他,我便想起我两个苦命的儿子,早早的去了。” 吕布闻言,便是宽慰:“干娘莫要哭了,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儿子在嘛。” “对,对”,王氏抚摸吕布的脸庞展颜道:“我还有你,还有越儿,葳儿,还有续儿, 这便是好的。” ------------ 第一百五章:朱皓愧疚留蓟中,典韦不慎输与人 第一百五章:朱皓愧疚留蓟中,典韦不慎输与人 在拜别王氏,嫂嫂刘氏以后,吕布带着典韦等人又去了皇甫嵩将军的府邸,言明自己的想法。 不过皇甫嵩并没有答应。 之后又去了卢植的府邸,想不到恩师的意思也是一样,不愿再搬地方,这里已经成为他们的第二个家。 对于二老的意思,吕布自然是十分敬重的,故而也不多说,只是叫严纲他们多多照顾,可惜那华佗早早的不知去向了,要不然有他在卢植,皇甫嵩两个老人的身边,自己也要放心不少。 最后便是公孙续的事情。那日在房外无意听到任紫凝说起公孙续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当中的真假,但是秉着忠人之事的原则,吕布还是向严纲打听了一下。 严纲大概也是知道吕布这般问是为了什么,想了一下顺了一下思路方才道:“公孙续这人勇力出众,倒是一个猛将的胚子,只是主公你也是知道的,在这等兵营中,以武力为尊的事情也是很为平常,年轻小伙们也难免有些冲突,不过都是些小事。” 吕布也不愿看到公孙续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发生,想来有刘氏的监督下再差也是差不到什么地方去得,大概是因为紫凝这小丫头不愿意与公孙续有什么纠葛,所以才夸大了一些事情,便也放下心来,又是吩咐严纲多加看管,不要让他失望。 严纲笑道:“末将当然知道的。” 又与严纲说了一些关于蓟县的军务政事,吕布方才起身离开,因为要搬往邺城,这前前后后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吕布他亲力亲为的。 五日后,准备好一切,吕布,任家姐妹,干娘王氏,嫂子刘氏以及亲卫数百人先往南皮方向去。 至于那朱皓却是暂时留在卢植身边,言及那尚在黑山的甘宁,朱皓颇有些愧疚,也多次因为这个而对吕布道:“将军此去黑山,希望能收复他们而不要多加杀戮,在下这里尚有书信一封可递与甘宁,希望能稍稍弥补一下自己造成的错。” 吕布接过书信,却是笑道:“往事过去的便是过去了,何必老是执着于过往云烟,你要做的是把握住自己以后的日子,这样才不负你一身所学,也不负朱老将军对你的期望。” 朱皓叹道:“早不能结交将军,妄自走了那么多的歪路,子长有愧啊。” 吕布告辞,领队而走。 一路上,几位女眷都是坐在轿椅中,虽然道路颠簸,但也舒服。想不到那给了吕布极为不好印象的公孙葳却是戎装打扮,一点也不像个千金小姐。 其实在幽州这等边地,不论男女都是习有马术,只是因为抛头露面到底还是不好,尤其是未嫁的女子,家中的长辈还是有些放不开。但公孙葳却是不同,家中父母死得早,寄养在叔叔家中也少有人管,倒是与马儿成为了好朋友,不但练就了一身的骑术,而且性格也是开朗许多,虽然现在得到姨娘的万般宠爱,一时反应不过来而显得有些娇宠。 吕布也不想与公孙葳显得生分,毕竟如今陪伴在干娘身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故而见其骑术,便夸了一句:“不错,还算有模有样。” 大概是当日被吕布呵斥,公孙葳还是有些怕了,听了他的夸奖见其主动与自己搭话方才展颜道:“我是在我那一代骑得最好的,怎么在干哥哥你的眼中却是只能的一个不错。” 吕布笑道:“我军中善骑善射的人比比皆是,就算是那丑汉也是一流好手,少有人能敌。” 这次却是吕布带头说了丑汉,不过没有半点看不起人的意思,因为这是感情深厚的人方能如此叫唤典韦,除了吕布自己也就那文丑能这般叫,若是他人也要这般,却是要先得到吕布的允许,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典韦闻言只得裂了一张嘴,不善于言语的他,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公孙葳见吕布,典韦二人有趣,又是没有了前几日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便也完全放下心来,驾马凑到典韦身旁,也不怕他的丑恶模样,便问道:“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典韦瞟了公孙葳一眼,却是继续驾马不做声响,乐得吕布在前哈哈大笑。 公孙葳又是再一次的被这个丑汉给无视了,不由微怒,言道:“典韦将军,可敢与我斗一斗骑术?” 典韦再次无视。 公孙葳怒道:“难道你还怕了我这个女流之辈?” 这回典韦可是有些动作了,他可不是受得了激将法的人,便是问道:“如何个比法?” 公孙葳闻言一喜,便道:“咱俩寻得地方,然后再选个目的地,然后同时出发,看看谁人先到。” 周边的将士自然也是听到,这典韦可算是他们的护卫头子了,平日里也没少受他那一股子的蛮力,故而闻听居然要与一个小女子较量便解释起哄。 这一声响,大致全军上下便也知道了。 刘氏掀开窗帘,向外一看,却听得声响是从前面传来,可就是听不清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氏问道:“媳妇,什么时候突然就这般响闹起来?” 刘氏回到:“妾身也是不知,只是听得是前方传来,不过皆是些欢声笑语,想来不会是什么麻烦事。” 王氏点了点头,却又是想起一事,便问道:“把续儿独自留在蓟县,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刘氏笑这宽慰道:“母亲,续儿都已经十五了,当年伯圭在这个年纪是好斗已经开始领兵杀敌,如今在蓟县也没有什么战好打,若再不让他见识见识军中生活,只怕他也就成不了器了。” 王氏勉为其难道:“既然是你的意思,我便也顺了,只是不知道我这副老骨头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续儿。” “母亲”,刘氏握住王氏的双手,好生宽慰。 回说那边典韦听到公孙葳的挑衅,总不能跟一个小姑娘当真吧,想来以这个女子能更有多达的能耐,又见吕布毫无异义,便也答应了,不过却是提出一个要求。 “你说,反正本姑娘不会输的。” “好大的口气”,典韦说道:“若是你输了,日后见到我须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将军,可好?” “莫说叫将军,就算是叫声哥哥也是可以的嘛。。。” “那不如叫情哥哥嘛。。。” 军中无聊,这些兄弟跟随典韦多时,知道他虽然有时严谨,但平时还是很能开得起玩笑,听到这个赌注,便是一哄而上,开始调笑。 公孙葳听得他们的浪语,口上不说什么,脸上却是先红了三分,轻呸了一声,假意怒道:“若是你输了,又待如何?” 典韦道:“悉听尊便就是。” “好”,公孙葳应下,与典韦一起寻了一处,指着前方的小山丘道:“等我数到三,我们便开始,如何?” 典韦很不在意,随意道:“快些就是。” 公孙葳见典韦如此看不起女子,心中暗自伎俩,待二人并肩而行,言道:“那我便开始数了。” 典韦笑道:“开始吧。” “三。。。” 不等数到一,二,公孙葳便直接跳到三了,这下可是大出典韦意料之外,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公孙葳就已经飞驰而出。 典韦大呼上当,急急拍马追赶,却终是慢了几拍,而先前公孙葳选的路线也是极为的平坦,这样就不用多加考虑所谓的骑术了,也让典韦少了更多的优势,少了追赶上来的机会。 路程不远,不过片刻时间,却见那公孙葳已经达到。 典韦众人骑术精湛,也是被落下半个身位,悻悻然而回。 众将士见了,又是一阵起哄,直把典韦这个大黑脸羞成了大红脸。 公孙葳甚为得意的来到吕布身旁,笑道:“干哥哥,你说女子的骑术会输给男子吗?” 吕布笑道:“不会。” 得了肯定,公孙葳很是得意,脸上如花一般, 可是咱们的典韦将军却是如打败的公鸡,还甚为不服,言道:“这小妮子居然使诈。” 公孙葳立刻反击道:“如何使诈了?” 典韦也不是小气之人,输便是输了,但输给一个小丫头,还是一个使诈的小丫头,这令他多少有些气愤,故而言道:“说好数到三的,为何连一二都不算,就那般去了。” 公孙葳笑道:“那,大家都听见了吧,连他自己都说我说了是数到三,那我本来就没有说要数一跟二啊,典韦将军,你输了还要耍懒,羞不羞。” 众人闻言,包括吕布在内无不大笑。 吕布笑道:“典韦啊,典韦,想不到你今日居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可听得兵不厌诈这句话,依我说啊,你就是输了。” “就是,就是,这叫兵不厌诈。”得了吕布支持,公孙葳更是高兴,还引用他的话来反击,想来典韦应该没有借口了吧。 这典韦嘴笨,也知道自己说过他,只得道:“我不跟你争辩了,输便是输了,我典韦倒也输得起,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公孙葳绕着典韦一圈,贼笑道:“暂时没想到,先留着,等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 闻听此言,典韦突然有一种我为鱼肉的感觉,不由起了一身的疙瘩。 ------------ 第一百六章:情真深切是红昌,浑身不破是猛将 第一百六章:情真深切是红昌,浑身不破是猛将 一路无事,好歹先到了南皮做一番休整。此时南皮太守审配倒是在,听闻吕布一行人回来,自然是要忙碌一番,而随军大将张燕此时却仍是领兵在黑山那里驻守防御。 吕布深知张燕此人虽然出身草莽,但也正是因为这个而尤为重视承诺,而且为事不敢有错,忠心职守。 吕布对审配道:“正南,你且安排安排,我干娘他们路途劳顿,徐得好生休息才是。” 审配笑道:“主公放心就是,属下自然会准备好一切的,说起来我还是尽地主之谊呢。” 不想想来以严肃著称的审配居然也能说起俏皮话,吕布也是大笑,随后令人先送王氏,刘氏等人入内休息,而任红昌则是要陪在吕布身边。 公孙葳也不想那么早就府邸,这些日子不但与吕布,典韦几人的关系变好,就连与这任紫凝也是从泛泛之交转变为了闺中密友,果然女人的世界不是我们男人所能理解的。 公孙葳拉过任紫凝,笑道:“这南皮城虽然不大,但也不比蓟县小上多少,想来应该有不少好玩的地方,紫凝姐姐陪我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因为任紫凝比起生日却是比公孙葳打了两个月,故而很不幸的沦为她的姐姐。正好此时任紫凝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听了公孙葳的建议,便也同意。 吕布自然不能让这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孩随便在外走动,便叫典韦随行保护,想来只要有典韦一人,那身板,那模样定然可以让一些宵小之辈知道这两个女子可是碰不得的主。 让典韦冲锋陷阵他自然是狠高兴的,但是现在要陪着两个小姑娘去逛街,说实在话真是有点不乐意,可是没办法啊,一个是主公的小姨子,一个是他的干妹子,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把柄还在其中一人手上,实在是不得不去啊。 这边典韦哭丧着脸陪着两位小美人出去,任红昌这个大美人却是攀上吕布,笑着道:“典韦将军看起来那么凶恶,没想到还是如此的忠心。” 大概是想不到用什么词好,想来想去,任红昌最后只得用一个忠心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吕布笑道:“典韦面恶心善,而且对你我忠心耿耿,这一点我是极为清楚的,只可惜他不愿上阵杀敌,只愿伴随我的左右护我安全,要不然以他的本事,现在的威望必定不下于颜良文丑二将。” 任红昌道:“当日奉先你征战南皮之时,听闻典韦将军他杀一敌人,便向你讨要一坛酒喝,不知道是真是假?” 想起当日之事,恰好此时也在南皮,吕布不由笑出声来:“不错,当日典韦在阵前那番话可把我笑惨了,想不到他居然还知道用这等方法来打击袁绍的士气,后来我用上反间计,赚的南皮,这里面可也少不得他的功劳啊。” 任红昌闻言依偎在吕布怀中,轻声道:“虽说红昌这般想有些自私,也是对不起典韦将军,但是我却还是希望有他在你身边。沙场刀剑无眼,纵然奉先你身经百战,武力超人,但在我心中每当听闻你要出征,便是忍不住提心吊胆,生怕你除了什么事,如此我又该如何,更何况如今还多了一个孩子。奉先,你且先答应我,日后若是碰到战事,万万不可像以往那般奋不顾死的冲杀,须得多多依仗军中田丰,文丑,义兄他们。” 虽说任红昌也算是个明事理的女人,但是自从嫁与吕布为妻,又有了吕绮玲这个女儿后,更多的心思怕就是担忧他的安危,毕竟吕布是她的天。 吕布紧紧抱住任红昌,看着那双有些湿润的眼睛,泪眼慢慢的划过那如花的面容,生出怜惜,用自己的春吻上她的泪痕,轻轻的吸干,继而柔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若是他们有危险,我又怎么能让他们冒险而不去相救,若是如此,这也不是我吕布了,那样的吕布还是你爱着的那个吕布吗?” “我不管,我不管”,任红昌哭道:“我只知道我再也离不开你,奉先,你就答应我,莫要轻易冒险,这样我真的很害怕。” 吕布抚上那青丝,正色道:“好吧,至少我可以答应你绝不轻易冒险,日后我还要给我们的小绮玲寻个好婆家呢。” 也不顾吕布话中有多少漏洞,也不管这俏皮话,任红昌就是死死的抓住吕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吕布不再有危险,让他永远在自己身边。 抱着这个一心只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吕布又怎么能够该狠下心来说不要她去管这些事情,只是一边是家庭,另一边却是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却是哪个也不能放的,最后只能在心中默默说到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次日一早,吕布带上典韦等人往黑山行去,那里有张燕以及三千人马看守。 甘宁此人的底细,虽然众人皆是不知,只怕连那朱皓也是不知。其人不但弓马娴熟,更是善于水战。如今吕布虽然尚在北地,北地多是用于马战,步战,但是日后却是说不定了,而且即便这里没有江东那边的水域,但是一条黄河,一条渭水却也是令人畏惧。甘宁两次弃官而走,可见为人恃才傲物,但有渴望遇到明主,得知朱皓是汉末名将之后又是舍命相陪,可见此人重情重义,但有时有些任死理,故而若是吕布利用他们粮草人马不足的原因而击败他,就算有朱皓这封书信,只怕也最多只是能收服他的人,而收服不了他的心。 对于如甘宁这般的猛将,吕布求贤若渴,也要行那常人不敢行之事方能收服其心。 “主公,万万不可。当日主公轻军而来,虽说审配也是劝阻过主公,但张燕也是认为不过是小视了主公的能力,但今日末将却是不得不劝阻了,如今黑山贼已经被围困在此一个多月,怕是已经失了希望,此时主公若是亲身范险欲要收服那甘宁,只怕他们恶从胆生,加害主公啊。”张燕闻听吕布之言,不顾一切便是劝阻。 吕布笑道:“张将军多虑了,那甘宁不是少智之人,自然也是能想明白我这般安排是为了什么,现在所缺者不过便是要看看我这个当家人的霸气了。” 张燕还是有些担忧,不料典韦却道:“短的胆小,有我跟在主公身边,便是丢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主公受到半点损伤。” 吕布笑道:“不错,还有恶来相助,张燕你可放心了吧。” 有典韦相随,加上吕布自身的无铸武力,天下之大只怕还真没有人能敌住他们二人的联手,而且让这些贼人饿上这么多日子,只怕他们也是有心而无力了吧,故而张燕也是安下心来。 吕布道:“你且安排些酒食,等我们回来就是。” 张燕只得应了,目注吕布等人上山。 一行三十余人寻摸了不少时间,终于被黑山哨兵给发现了。 “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黑山吗?”哨兵大声道。 在此等时候,这些哨兵不是放箭杀敌,居然还给我们提醒,看来甘宁的驭下本事极强啊。 身边的典韦张开他的大嗓门叫喊道:“我等有要事与甘宁相商,速速通报。” 哨兵大怒道:“我家将军的名号是你这莽夫可以乱叫的吗?还不快快滚下山去,否则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典韦也是怒气,直想杀上山去,但是知道吕布心意也不好发怒。 可不能让典韦破坏了这个机会,吕布急忙拉住他大声道:“我是你家将军故友,有要事相告,请速告知你家将军。” “这还算像人话。你先等着,我去通报。”哨兵回应道。 约莫等了一刻钟,那哨兵回来了,与十数人一同下山向吕布他们走来。 “将军有请。”为首的大概是个队长,如此言道。 吕布笑脸以对,不惧他们手中的兵器,当先走去。 那典韦臭着一张脸,乍看一下可真吓人,直吓得那小队长一楞一楞的。 一路而上,地势反而平坦了不少,显然是被修整过了,各有两侧修有工事,看来甘宁还是当初是有心抵挡官军进攻,却不料吕布只是围而不攻,白白浪费了这些。 落入眼中,一座防卫甚是妥当的营寨赫然坐落在山上,比之当年张燕所建的更要严密。入得寨中,两面战满贼寇,个个看着吕布一行人,面上表情各异。 吕布在这一路上观察起这些负责防卫的贼寇,虽然他们个个都努力的装着精神抖擞,但是发紫的嘴唇,发白的脸色都出卖了他们,看来他们真的是缺少粮食,若不是张燕发送了一些粮食给他们,只怕他们不是狗急跳墙的杀下山来,就是坐以待毙的活活饿死。 行不多久,吕布等三十余人就见到了黑山军的主人甘宁甘兴霸。只见甘宁虽然也有少许营养不良的表现,但一身威势显然很好的掩饰住了,那晚吕布虽然与其交过手,但是因为实在黑夜倒也看不清楚,此时看来不但身材挺拔,面貌俊美,而且目光直视吕布不弱分毫,好一个猛将风范。 ------------ 第一百七章:为解气甘宁来战,为服气典韦留情 第一百七章:为解气甘宁来战,为服气典韦留情 一旁的典韦已经是双眼发光,想来也是认定这甘宁有作为他敌手的条件。 典韦的双眼发光,吕布只在两种情况下见过,一是看见美酒,而便是发现好的对手甘宁的一身霸气,典韦岂能错过。 当然甘宁在看到吕布后,也是注意到了典韦,至少剩下的三十几人看来完全被忽视了,他几乎连眼都不愿抬一下。 对视良久,甘宁终于率先开口道:“你等到底是什么人?” 甘宁把目光聚焦在吕布的身上,因为典韦在他的下首,很明显吕布是领头人的身份。 迎着甘宁,吕布蓦然大声道:“幽冀州牧吕布,你可就是甘兴霸。” 吕布自报家门,惹得在场的所有贼寇一声又一声的惊呼,想来不会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名震幽,冀二州的刺史,名响天下的飞将吕布。 惊讶,无比的惊讶。 的确,无论是谁听见幽冀州牧吕布的名字,都不得不上几分心。 而且还是如果在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地方,有人对你说我就是你牵肠挂肚的那个人,你也会大吃一惊的。 纵然甘宁足够的傲气,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吕布的胆气远远超过自己,脸上还是闪过惊讶。 能让这么有实力的甘宁闻我名而动色,吕布也不由有几分得意。 沉寂少许,甘宁开口道:“当日山下一战,我军中多有人马死在州牧你的手上,可说是接下大仇,不知今日堂堂的州牧来我这山寨,却是为了何事居然要你亲自而来难道就不怕命丧于此吗?” 甘宁一出口就是火药十足。也难怪,没有一个损兵折将且被人如同戏耍般的围困在山上,然后还要依靠对手的粮草才能维持生计,这样一来会对官军心存好感那就如同天方夜谭。 整理一下思路,吕布昂声道:“特来请兴霸下山,助吕布一臂之力。” 闻听,甘宁哈哈大笑道:“莫不是州牧大人觉得甘宁好欺,来调侃我等来了吧。” 吕布正色道:“不敢有此心。” 甘宁一拍案亟,怒声道:“你占据幽冀二州,地广物博,留条活路给我以及手下的数千人,便以为我怕了你还是要感激你?今***区区三十余人就敢上山,可是认为我黑山上下已经无人?!” 说到此处,甘宁不知怎么的就怒气大发,颇有拼命的架势。 旁边的典韦眼见甘宁有些失控。自然保护起吕布,拿出自己的兵器护卫,这一动,大堂中的其他黑山军也开始献出兵器,警戒起来。 典韦厉声道:“我家主公敬你是条汉子才说好话。要是我老典,一戟就打暴你的头。” 原本自己这些日子就是颇为丧气,为的就是欲走不能,欲留也死的局面让甘宁很是烦躁,他岂是容忍之人,一怒之下已经是抄出兵器长枪一把刺向典韦,为的就是一解心中这股恶气。 典韦当仁不让,也是执戟迎了上去。两员大将,武艺相差不大,一直斗了五十余回合也不分胜负。斗得性起,甘宁一枪挑开,偷得少许时间以脱下衣袍,大叫:“再战。”典韦没有应话,等他丢掉衣服,只是如此再与甘宁斗在一起。 甘宁争斗时,为了调节气虚时不时的深吐一口气。反观典韦似乎气量无穷,每挥一戟必大呼一声,攻势越加凌厉。再斗三十余回合,多日来受饿的甘宁渐渐不敌,手下长枪也开始迟缓起来。 只凭着一股血气,甘宁在典韦的猛力攻势下支持着。正当甘宁渐感不敌时,典韦却率先停下攻击,退回吕布的身边。 甘宁长枪指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过一口气后,看向典韦冷笑道:“耍些什么伎俩,要战便战,难道怕了某不成。” “呸”,典韦郁闷道:“胜了也不光荣,等下次你吃饱了肚子,我老典再跟你斗三百回合。” “好。”甘宁重重的点头答应道。 二人眼中都闪烁着激赏的光芒,显然是英雄重英雄。 得此良机,吕布又加了把劲,在旁言道:“甘宁,不知你为何要跟随朱皓在此落草?” 闻听朱皓之名,甘宁总算是明白,看来吕布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便道:“明知故问,子长都要已经告诉你名字了,也不可能不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跟随他的原因。” 吕布笑道:“如此我便也不绕弯子了,不过,你就准备在这里,这个地方跟我们一直说下去?” 甘宁冷笑一声:“够胆的便到我军帐中去。” 典韦笑骂道:“有什么不敢的。” “请。。。” 至少还有一个请字,看来在吕布的语言攻击下,甘宁的态度明显比刚才有了好的转变,毕竟黑山军现下的情形并不乐观。 来到帐中,三人分为而坐。却不想下人送上的就只有清水一杯,让吕布即使想笑又是笑不出来。思考多时,还是甘宁先开口向吕布问道:“如果我这些人马投靠州牧大人,不知能否保证让他们都有饱饭吃?” 见其说的直接,想来也是明白现下的处境,刚才没有在外面提及这个问题怕得就是伤了那些兄弟们的心。 吕布也是思考少许时间,却意料之外的摇了摇头叹道:“不能。” 啊。。。 不只是甘宁,连身边的典韦也很是不解,既然甘宁已经放宽了语气,其实只要吕布开个“空头支票”,相信他也是很愿意率部投靠军中的,到时候慢慢收服也是不迟,但是吕布居然说了否定,而且看脸色可不是轻率所言。 看着疑惑的二人,吕布正色承诺道:“虽然不能保证每个战士能够吃的饱,但是本将保证每个战士,每个百姓都能与其他人一样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我吕布向你承诺。” “战士吗。。。”甘宁喃喃道。 多少年了,像甘宁这般只要一日为贼的,便会终生为他人记住是贼。一旦这些人只是被灌以“贼”名,即便自己的本事再大,只怕这天下之大也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们的立足之地啊。想想在荆州的时候,那刘表尚且还有几分贤名,可还是将甘宁送往江夏黄祖那边,最后落个弃官而走,想不到吕布坐拥幽州,冀州,地广人多,手下人才济济,不但为了他亲自上山招募,更是对他推心置腹,一股就不曾感受到的热血涌上心头。 看着如此表示诚意的吕布,甘宁终于低下他骄傲的头颅,为了这数千人马,为了这一声“战士”,还有他一生的抱负。 “草民甘宁拜见吕将军。”甘宁下跪道。 吕布急忙扶起甘宁,喜道:“将军世间虎将,得将军一人如得千军啊。” 为吕布言语所感,甘宁再次***。 吕布自然又是一顿好言。而一边的典韦已经是亲热的与甘宁勾肩搭背起来,对其道:“兴霸啊,日后就跟我一样叫主公便是,咱们主公可是极好的人,而且军中有不少美酒,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酒量了。” 先前虽说甘宁是因为饥饿而显得有些气力不足,但是典韦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用上真力,后来是越打越是没有味道,故而也就不再使力,但是八十回合算个平手罢了,足以让甘宁对这个面相粗恶的大汉生出好感,更是喜欢他的直爽,便道:“打不过我便要用酒胜我不成?” 典韦闻言但是大怒道:“那是我让你的才是。” 吕布,甘宁大笑,各中隔膜尽消。 典韦这才知道甘宁说的是俏皮话,也是不好意思,大笑起来。 随后在甘宁的鼓动下,黑山军上下共四千余人一同归顺了吕布下的山去。 早先时候,吕布就已经命令张燕派人准备一批粮食,以安黑山军之心。 多日处在饥饿的状态下,这些人一看见有吃的,都是忘了保持那份面子,纷纷抢先上去,唯有甘宁与五百人一直在后不动分毫,只是身后传来的声声咕咕声音,却是出卖了他们。 甘宁心中暗叹对不起这些兄弟,下了军令,这五百人方才去用食,而甘宁自己也与吕布,典韦,张燕等人进了主将营帐用食。 这次也是分而坐之,不过这回上来的可不是清水一杯,而是美酒佳肴。 吕布举杯道:“听闻兴霸在荆州有‘锦帆贼’之称,能让善于水战的江南人如此称呼,想来你的水战能力的确应该不错。” 甘宁见吕布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贼人身份,直言所想,心中感动,又是谈起自己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的过往,满饮一杯之后方道:“倒不是甘宁夸口,江夏太守黄祖有一副将苏飞,其人便是我的故知,也是我当日的八百锦帆军中得一员头目,他当得副将,我帐下至少有十人本事不在他之下,将军可信?” “兴霸所言,吕布无不信也”,吕布又道:“不知以兴霸的经验来看,要建立一支成了规模的水军需要多少只船?” 虽然现在吕布的主要目标是在北方,并州,青州,徐州,衮州,雍州五处地方势必成为自己争霸的战场,但是日后呢?荆州,扬州乃至整个江东之地,仅仅靠马队是征服不了的。 好歹现在居然来了个甘宁这等善于水战的猛将,吕布的手下人才大多只是善于马战,步战,自己可不想到了某一日让人笑话:某人好歹葬送了水军。 甘宁老实的回答道:“主公啊,甘宁只不过是指挥过八百人的队伍,船不过三十余艘,若是真正要说起这水战之事,却也是一知半解。” 也是,如今真正知道水军战法的必须自己也得有一队正规的船队才是,比如说荆州的刘表,他手下的蔡瑁,张允,文聘等人皆是善于水战之人,也是现在闻名于世的水战名将。 至于孙策,周瑜他们现在正忙于征讨建业等地,那时候的善战之辈还待挖掘中。 吕布知道这水军一事还万万急不得,便也作罢。 只是甘宁觉得帮不上吕布的忙,有些惭愧,因而这酒也喝得不怎么畅快。 又喝的几杯,吕布方才拿出朱皓给予他的书信,交到甘宁手中,这书信还未拆封。 甘宁接过拆开,一览书信所言,继而对吕布道:“主公为何不早些把这书信交与甘宁,这样不就少了不少口舌了。” 吕布笑道:“我与兴霸贵在知心,这书信虽然也有用,但是却及不上我们不打不相识的情义啊。” 甘宁闻言,满脸羞愧。 数日后,这七千人马终于全部进入南皮城,也是解了任红昌他们的担忧。 在南皮的审配早就在城外建造了不少简易的住宿,也准备了不少的种子,耕牛分配给这些黑山军。 当然吕布也从这四千余人中挑选了一批人继续交给甘宁,其中包括了甘宁的五百亲卫军锦帆军,共三千五百人,凑足一部人马。 为了消除南皮军民对黑山军的敌视与误会,吕布着重在这方面下了不少的功夫,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法规,让双方遵守,以免发生不必要的争斗。 事后,吕布也无意下问了甘宁那个传言,却得到了否认,果然,甘宁他们并没有打算去攻打南皮抢夺粮食,看来是其他人别有用心了。 虽然得到幽州,冀州,但吕布的敌人仍旧很多,不但是外部的也有在内部的。 前前后后历时二个月的时间,吕布终于带着自己所珍爱的人安全的到达了邺城。 看到邺城的繁荣,吕布那个干妹妹公孙葳更是开心得不得了,在草草的安排好自己的东西后,公孙葳就不见了,连带的还是那任紫凝。 好在这邺城,吕布已经打算作为自己最重要的城池来发展,治安,军防都是重中之重,所以对于公孙葳,任紫凝的安全问题,吕布还是放心的也就暂时不去管他,主要还是先安排好自己的干娘王氏,嫂嫂刘氏他们。 来时近五千人马的队伍显然是暴露了身份,还没有休息一会,大仓令辛评就带着一批官吏来拜见吕布,言明军师田丰,沮授,高顺等人都在里面迎接吕布,其中还包括不少冀州的大富豪。 辛评等人此行的目的也很清楚,一就是为母亲接风洗尘,二来就是展示对吕布的忠心。 这些日子,吕布忙于整顿军务以及亲人的这方面,对于冀州当地的家族却是少了几分力量,也想正好借这个机会联络下与各个方面的关系,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王氏虽然不喜欢热闹,但是为了自己的干儿子还是接受了。 随后到了约定的时辰,吕布带着干娘王氏,任家姐妹,干妹妹公孙葳等人,一同去了邺城最大的酒楼——杜康阁,一晚上都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 第一百八章:招杨闵入幕为下,起甄逸为矛成启 第一百八章:招杨闵入幕为下,起甄逸为矛成启 这段时间吕布忙于各种要事,琐事,对于冀州巨阀家族上面的心思便弱了许多。 先前韩馥主掌冀州的时候,无非就依靠当地的家族的相助方才能坐稳位置,在这汉末时候,家族的力量甚至超过了汉室的威望,成为当地的一个不可逾越的权利。 吕布没有好的出身,虽然占得冀州,但是对于那些所谓饱读诗书或者是根深蒂固的氏族来说,吕布不过就是个州牧,一个汉官罢了,若是没有他们的支持,拿什么去维持军队,维修共事,建筑新城要塞。 对于冀州氏族,吕布不会轻易的放过,也不能轻易的用武力解决,否则坏了冀州的经济条,只怕于是一场***。 自从汉灵帝驾崩,张让等权势滔天的宦官被一一诛杀后,先前在吕布军中的杨闵越发的恭谨,不敢有半点越权之地,所作的不过就是打点一些琐事,不过今日吕布却是特意令人请杨闵前来府中一叙。 侍卫通报说杨闵到后,吕布亲自出迎,言道:“好些日子不见公公了,却是想念啊。” 杨闵得闻却是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还礼道:“主公说笑了。”自从吕布掌握幽州,冀州后,杨闵也再也不以将军,大人等称呼称之,而是认命的叫他一声主公。 吕布抓住杨闵的一只手,与其一同入内,并叫人送上茶点。入内后,二人分坐左右,似乎是平起平坐,这让老于世故的杨闵暗自打起精神。 果不其然,待二人喝过一口茶水后,吕布笑道:“公公今日在做些什么?” 杨闵笑道:“无非就是些琐事。” 吕布道:“当年吕布新军初成,将不过麴义,侯成,文不过田丰,三千兵甲便到了北平,其后幸得公公多方打点,方才与前幽州刺史刘虞,冀州刺史韩馥等人相安无事,在此,吕布多谢了。” 杨闵自然是连称不敢,言道:“皆是主公威武,方才有这等局势,杨闵所作的不过就是打点一些金银之事,动动嘴皮子罢了,真的算不得什么。” 杨闵卑恭的态度很是让吕布满意,接着又道:“布知道公公手下有一支暗探。。。” “主公,这些人,杨闵愿意全部交给主公管理”,不等吕布说下去,杨闵却已经是跪下言道,还道是吕布今日是要为这事兴师问罪了。 不想吕布依旧是笑着扶起杨闵道:“公公误会了,公公熟路那些人,就算交到吕布手中也是无用,我还是要还给公公你的,今日找你可不是因为这件事。” 杨闵这才放下心来,问道:“恕杨闵愚笨,不知道主公所谓何事?” 吕布道:“这些日子我忙于军务而疏于政务,虽然田丰,沮授,刘晔等人皆是大才,但是对于冀州的各中事情还是有些不清不楚,所以才想来问问公公。” 杨闵笑道:“请主公提问,杨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吕布笑道:”便是喜欢公公这般识趣,我且问你,这冀州除了那辛家之外,还有哪几家的情况需要本将注意?” 杨闵手中的人手当年其实就是为了给张让等人打听其他地方是否有人不满而存在的,故而善于小道,初时杨闵虽然投靠了吕布而不交出这些人无非就是因为张让等人还活着,而张让的积威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故而只是在吕布需要的时候送些情报,一来让吕布知道他还是有用的,而来也是凭借这些人作为自己安身的筹码,如今张让死了,便也真心投靠,闻听吕布之言,整理一下思路后,便道:“主公,那辛家可算是冀州第二大的家族,不但有人出仕州中,辛评兄弟更是名声久远,其下家族中也屯有私货用以贩卖争取钱财。” “听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一个家族比过辛评他们,这可是不敢相信。” 杨闵道:“主公,我说过超过辛评他们而排在第一的其实名气倒是不大,但是手下分布极广,无论是粮食,丝布,铁器等地方都有涉及,故而其财富却是冀州第一,传说他家中的资产抵得上半个冀州。” 吕布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等人马,便问道:“到底是何人?” “富甲甄逸。” 吕布问道:“为何名声不显?” 杨闵笑道:“主公啊,这商人若是名声大了,便也容易招人惦记了。” 吕布回头一想也觉得自己问的可笑,便与其笑了几声又道:“除去这两家还有些什么人?” 杨闵道:“还有广宗的张炎,张昂二兄弟,清河的崔家以及广平王象,高阳何览。” 吕布想起何览,便是想起文丑,道:“这何览我倒是知道,不过是那大将军何进的手下,如今何进已死,怕是起不了什么气候了吧。” 杨闵道:“主公明见,这何览的确是没什么大的本事了,但是多年来屯聚高阳,故而还是有些人的,但是因为何进之死,当年受其压迫的一些人少不得找他的麻烦,主公若是有心可以先将此人收服。” “恩”,吕布点点头,也是赞同:“何览这人做些生意倒还是有几分能力的,不过另外几家可有什么出彩之处?” 杨闵道:“这张昂,张炎以及那崔琰几人反正就是久居冀州,无非就是当地的关系深些,倒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倒是那王象,主公可得注意些,其兄王凌不但是并州大将,其叔就是此时权重一时的王允王司徒,实在不可轻视。” 王允?! 听到王允之名,吕布却是有些上心,想来也是知道这个所谓的大汉功臣的厉害。 见吕布沉思,杨闵也很是识趣的就在一旁静静呆着,不敢出言打扰。 良久,吕布方才道:“公公,若是要你前去何览那边,你可有把握说服此人投靠我?” 这可是给自己的一个立功的机会,杨闵喜道:“自然可以。” 吕布笑道:“如此过些日子便去一趟高阳,所要些什么尽管去取就是。” 杨闵道:“我明日便出发,至于东西,只要带上杨闵的一张嘴就是了。” “好,如此吕布还要多谢公公了。” “折杀杨闵了”,谦虚几句,杨闵故意问道:“小人心中有些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吕布今日心情极好,见其发问,也不着恼,便道:“有什么话就说好了。” 杨闵道:“看主公刚才若有所思,是不是要对他们动手了?” 吕布点点头表示肯定。 杨闵再救不敢问了,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吕布独自坐了会,叫道:“来人啊。” 有亲卫急忙走来,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道:“速速请沮授前来。” “诺。” ------------ 第一百九章:以孝为德结名士,以污为恶诛富商 第一百九章:以孝为德结名士,以污为恶诛富商 杜康阁,邺城最大的酒楼。 这几日却是乐得老板每日都是笑呵呵,不想前几日这刺史大人为了迎接自己的娘亲在此摆下酒宴,这还过补了几日就又要再次摆下酒宴,这可把他乐坏了。要知道不同与以往的那些达官贵人,若是要摆了酒宴,之后还多数是赊账的,那酒楼老板只得含泪收下,若是多几次,只怕连跳楼的心都有了。可是这新任的刺史却是大为不同,不但不扣除费用,而且早早就交出大半用以所谓的定金,反正得了这样的保证,酒楼也是做的更加用心,而且连着两次接到刺史的任务,这名声档次也就上去了,一时间就成了邺城最大的酒楼,无人可以撼动。 “哟,几位大人,里面做,早早就准备了上好的茶水伺候着。”酒楼老板招待过几次,也就认识大半官员名士,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不敢想的。 一阵喧哗,却是今日最大的主角来了。酒楼老板不敢怠慢,急忙叫小的们准备准备。 吕布此次设宴,请的都是冀州大户名士,不能说是人山人海,但百八十人的规模还是有的。 在坐的有冀州原来的大小官吏,一些有名的学士,富甲也齐聚一处,文丑,田丰,沮授等人也是一并到来。 自然最显眼的地方就是吕布与今晚所请的几名主角的所在地。 十二人十二桌,除了吕布,军师田丰,大将文丑,谋士沮授外,还有冀州故吏辛评,辛毗,崔琰,名士王烈,上蔡令甄逸,矫将张颌,巨阀张昂,王象,至于其他的官吏及吕布军现下其他武将文臣则是在另一座下首。 与主公越近自然是越是身份的显示,辛毗,辛评,甄逸等人如今却是最为靠近吕布所在,而作为幽州将领的文丑等人却是在下首,这样看起来似乎有点漫待武将了,其实这还是文丑等人自己不愿意呢。 想想也是,一群武将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主,跟这帮讲究礼仪的文人一起岂不是要活活的憋死他们了。 如此一想,吕布也只好同意他们的意见,不再强迫他们与辛评他们并接。 看看时辰,人也到得差不多了,特意为冀州大户们准备的酒宴也正式开始。 “诸位,自从吕布入境冀州以来,忙于军务,倒是怠慢了诸位豪杰,今日凑得机会再次一聚,却也是缘分,来,请先满饮此杯。” 众人皆起身,同饮一杯,在后,各自作乐不提。 而吕布这一桌的王烈饮完这杯酒后,率先开口道:“早闻将军师从子干兄门下,能文能武,今日坐拥二州果不负传言。” 虽然吕布不认识王烈,但见其人年纪最大,又能与其等共坐一席,自然是很有身份的人物,也就先还礼道:“公谬赞了。” 其后吕布念起当日杨闵交给他的一些资粮,当中也有这王烈的各种信息。 “听闻王烈先生品德高尚,称著乡里。吕布曾经听说有个盗牛的人被主人抓住,就向牛主认罪,说:‘判刑杀头我都心甘情愿,只求不要让王彦方知道这件事。’先生听说后派人去看望他,还送给他半匹布。有人问这是为什么?王师说:‘盗牛人怕我知道他的过错,说明他有羞耻之心。既然心怀羞耻,必然能够改正错误,我这样做正是为了促使他改过。’后来有个老汉在路上丢了一把剑,一个过路人见到后就守候剑旁,直到傍晚,老汉回来寻剑,得到了遗失的剑,惊奇地询问他的姓名,并将这件事告诉了先生。王师派人查访守剑人是谁,原来就是那个盗牛的人。此事被传为美谈。” 王烈师从陈寔,年近六十,学识品质闻名天下,吕布尊称一声“师”决不为过。 说起人生快事,王烈还是一副淡然,只是谦说道:“其人自知,非王烈之功。” 众人皆赞,又为王烈再饮一杯。 吕布知道王烈家中尚有一八十老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愿远走,只在冀州顿居,怕的就是老母无人照顾,故而又道:“听闻王师老母尚在,每每都是亲力亲为,此等孝行令吕布叹服。” 王烈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临老弃之,故而即便王烈手脚不便,也要侍奉在旁不敢远行。” 吕布闻言若有所思,蓦然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吕州牧所诗,王烈深有感叹,言浅意深,感人心肺啊。” 在座俱是同感,纷纷称赞。 吕布却是说道:“天下是万民的,而吕布却是母亲生的。为人处事当孝为先。枉顾父母者,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何用。” “善甚”,王烈拍案道:“怪不得子干兄暮年之际尚要收你为徒,果然慧眼识英才啊。” 吕布连称不敢,只道说是天理伦常。 其后,大家又都是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那辛评向吕布举荐了新进的上蔡令甄逸起身向其敬酒道:“下官欲以薄酒敬主公一杯,聊表敬意。” 作为冀州最大的富商,给他一个上蔡令也不是什么大事,加上甄逸本身确实很有本事,与中原各地的富甲也多有交情,为冀州的经济的发展提供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而且此前甄逸已经在荆楚一带为吕布返买了大批的粮食,解了各地粮草短缺的问题,于是吕布不但承诺了他的官职,还答应把今后的粮草问题交给他处理,并允许他的家族拥有三千人规模的家兵。 自从吕布入主冀州以来,发现主要目标还是在内部,不同于幽州各境,现实有张纯,张举的全境的叛乱,其后又有走了刘虞以后的全龙无首,在吕布的一番整治下,尤其是那“信用社”推行之后,整个幽州的经济就把握在了吕布的手中。但冀州却不是这般容易,不但氏族林立,而且经济命脉都掌握在他们手上,若是不能将他们手中取过利益,光靠幽州一州的钱财可是救济不了整个冀州的。而收编私兵,打压氏族也是吕布统治冀州的重中之重,即便像辛评这样的大家族,吕布也只允许其拥有家兵一千人,更何况甄逸本质上是个商人,却能有三千人马,可见吕布对甄家的器重。 当然也有点防备,这三千人马当中已经混进不少吕布的人手,毕竟甄逸是辛评举荐的,保不齐现在就是他们的人,但是吕布深知,如果自己给予甄逸更多更大的权利甚至是比辛评他们还要大的权利,那他是否还要听从辛评他们而选择与己作对,至少在目前看来情况还算良好。凡是吕布交代的,甄逸也都是做的中肯,不敢有分毫的失误,而辛评等人对其更是谦恭,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吕布举杯笑道:“居然让大财主前来敬酒,吕布惶恐啊。” 甄逸才是惶恐道:“主公如此说真是折杀在下了。” 二人饮了一杯,却是各异滋味。 辛评趁机道:“主公,这段时间白马港等地大兴土木,不知是不是又要开启战端了?” 吕布道:“只是防患于外然,那徐州刘备,衮州曹操都不是易于之辈,须得好生防备,以免一个不慎,为他人所趁。” 辛评笑道:“那刘备不过是一个织鞋贩履之辈,恰逢时运而已,主公还真是高看他可。”当初刘备从刘虞那边出走后,曾经屯兵在冀州的平原郡,冀州上下都是有些看不起这个一直自称是中山靖王之后的刘备,认为他是言过其实的人物。 恐怕天下之大,大概也只有吕布一人知道刘备本事之大,闻听辛评之言,不知怎么的反倒是为刘备辩解道:“此人当年不过是未及遇云而化龙,如今得了徐州,又有关羽,张飞,太史慈,张昭等人相助,只怕下个对手便是此人了。” 辛评闻言暗暗记下心来,但口中还是道:“主公如今声势滔天,士气正盛,而徐州四战之地,不可同语。” 其弟辛毗也道:“主公只需缓缓图之,那刘备久防必有一失。” 吕布笑道:“如此当然最好”,接着又对那张昂,张炎等人一一喝过。 张昂等人久经商场,自然有些明白吕布此番无故请他们来,定是有些事情,但是既然吕布不说,他们也便不问。 等敬到那王象的时候,吕布却是突然道:“听闻羲伯善于贩卖铁器,家中也有甲卫五百,个个不凡啊。” 王象听出吕布言中不善,便道:“我家中虽有些侍卫,但都是为了运送货物,为了防范宵小之辈前来劫掠,故而方才配备兵器等物,如此却也不是不可吧。” “自然”,吕布闻言笑道:“护卫家产本是应该,但是运送兵器铠甲前往并州,可算不算是正常?” 王象勃然动色道:“将军这是何意?” “何意?”,吕布仍旧笑道:“本将倒是要先问问你是何意?” 王象有恃无恐,倒也有几分胆色,言道:“商物运与各处,即便是那并州,又有有何不可?,居然要惊动将军前来质问。” 吕布道:“好一张利嘴,不过却不知道能不能利过我的宝剑。” 此言一出,顿见周边出来不少精壮的侍卫,显然是吕布的安排。 王象怒道:“吕布,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好好的做着我的生意,你确实这般对付我们的吗?各位,今日怕是我王象,其后便是你们了。” 众人闻言,纷纷议论,显得是被王象的一番话说动了。 ------------ 第一一零章:从旁侧击观上意,原是全为并州局 第一一零章:从旁侧击观上意,原是全为并州局 吕布闻听王象轰动众人,欲要反击吕布,不怒反笑,顿时立身,久经沙场的气息令吵杂的声音瞬间消失。 在座的辛评不由暗叹:王象完了。 吕布冷笑道:“先前本将进驻冀州之时,那并州王匡多有人马自壶关出来侵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虽得本将击退,但是百姓流离失所者不下十万,而你王象倒是清闲啊,不但囤积粮食,而且还运送大量的兵甲前往并州杀害我冀州百姓,王象,谁给你的狗胆!” 吕布的一番言辞令王象不及回应,而最后一句怒吼更是让其连退几步,不由叫道:“吕布,你要血口喷人吗/” 吕布大笑道:“我吕布自起兵起,虽不敢说公正无私,但却从未害过一个百姓,一个正当商人,一个职守官吏,而你,王象,却不在我的照顾之下,左右!” “在。” “将王象收押,日后再审。” “诺。” 两个精壮的侍卫如狼似虎的就将王象勇力拉下去,不顾他的挣扎。 “吕布,吕布,我叔叔的王允王司徒,他定然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 直到听不见王象的声音,吕布方才对众人道:“今日只是除去一个害群之马,倒是让诸位担忧了,吕布在此以酒谢罪了。” 众人如何受得住吕布这番,自然是连连说是不敢。 吕布笑道:“诸位请继续,今夜不醉不归才好。” 众人也只得应了。 辛评笑道:“主公雷厉风行,果然厉害。” 吕布道:“王象害我冀州,我不可不除,让诸位见笑了。” 辛评等人不语,不过王烈却是无恙,继续笑道:“将军做的不错,只是莫要操之过急。” 吕布正色道:“为冀州安定,为百姓福祉,吕布甘愿担任骂名。” 王烈笑而不语暗,只是看面色却是极为满意的。 其后中间有过这么一个小插曲便也无事,吕布与王烈倒是喝的高兴,言谈之间也多见熟路。 倒是辛评等人少了写热闹,只在一旁喝酒,方到吕布言及才回上几句。 “欢乐”的酒宴足足持续到后半夜,王烈和大部分人早早的回去休息去了,而如文丑等人还是抓紧机会继续喝着杜康酒。 送走这些人后,吕布当然也不会这么早就回去,更何况刚才面对着王烈等人,还真不好意思像往常那样,于是便也留了下来,叫老板重新安排了一桌,送上美酒佳肴。 文丑,典韦两个大酒虫还在对拼着,看来不久就要有人醉倒在地。 田丰孤家寡人一个,因为没人敢去找他拼酒,意外的是,一直不自在的沮授也赫然在场。 其实,文人跟武将真的不能相处愉快吗?其实不然,否则在赤壁之战后,历史上的莽张飞怎么会那么听诸葛亮的话呢?其实,武将看不过文人就是因为看不起他们只动嘴夸夸其谈,漠视武将的功绩,而文臣看不起武将的无非就是他们嗜血如命,漠视周公礼法。 而田丰,沮授则不然,二人都敬佩武人,尤其是像义兄高顺那样的,更是被看重,认为是军中最强的领军人物。虽然高顺武力不高,不过在场的还真没人敢去反驳。 吕布为了防止部下作出扰民的举动,除了设置了军法外,也安排了不少的娱乐活动。 比如击鞫,比如演习。兄长训练出来的“陷阵营”虽然只有一千四百人,但是在各部内争中,出去吕布的狼骑外,也只有鞠义的三千“先等军”能够匹敌,不过就连鞠义也说要是人数相当,某不敌高将军。 另外颜良的“义”字军,文丑的“忠”字军,高览的“勇”之军,田丰的“智”字军,沮授的“仁”字军也是比不上高顺二人的练兵之道,至于其他各部更是不敌。 看着那二人斗酒,田丰也是无趣,见吕布也来了,便道:“主公今日这场戏不知道可算是鸿门宴否?” 吕布笑道:“宴倒不是好宴,但他王象怎么也不像是汉高祖吧。” 田丰闻言也是笑道:“虽说如此,但主公今日所为会不会刺激到辛评他们?” “不会“,吕布肯定道:“因为明日我便会提拔辛评这些冀州故吏。” 田丰饶有兴趣道:“这是为何?” “一手棒槌,一手蜜糖,是治理地方的必要手段。” 田丰与沮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惊异,不由笑道:“一手棒槌,一手蜜糖,主公是把他们当成孩童一般了。” 沮授久在冀州,自然知道其中的险恶,想要去除冀州氏族,最为简单的手段就是用军队摧毁他们,但是这样不但会同时摧毁了当地的经济,就连吕布也会附上穷凶极恶的骂名,日后其他地方只怕再也得不到半点帮助,故而只能缓缓处之,王象是第一个,而且是下重手处置,高阳的何览可以收买,至于辛家,崔家,张家等家族就要先升后降,故而也是赞同吕布所为,但还是担忧道:“主公此番先对王象下手是不是要对并州动手?” “对并州下手!”,辛评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问道:“吕布想要攻打并州?!” 辛毗道:“兄长,吕布所图不小啊。” 先前二人尚在韩馥手下为臣,辛评就由投奔袁绍之意,只是其弟辛毗早早看出那袁绍外宽内紧,嫉贤妒能,不能成大事,故而不愿,只得劝说辛评继续待在韩馥身边,后来果然见到袁绍大败,其中更是诛杀谋士许攸,让他们大为失望,故而对辛毗所言甚为重视。 辛评道:“并州贫瘠,前有壶关,后有群山峻岭,易守难攻,吕布要是想占得并州,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吗?佐治,你难道就凭借他对付王象就能推测出下一个目标是并州,而不是徐州?” 辛毗道:“兄长,并州固然贫瘠,但对吕布而来却似恶狼,而徐州刘备现下势大,却又曹操,袁术等牵制,待得吕布占得并州,刘备就好似待宰羔羊,再无后顾之忧而能全力攻之。” 闻听此言,辛评方才醒悟:“故而他吕布才会先拿王象下手,不但能占得他们王家在冀州的家产,就便并州一并攻了,也就不怕他们的反扑了。” “正是如此。” “可是那王允王司徒。。。”王允现在有除贼大臣的名声在外,又有能陪伴新帝左右,对于一般人来说现在的王允就是权势滔天的汉室大臣。而这王象,以及并州的王凌,王匡可都是与王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吕布敢得罪王允吗? “兄长如何还看不透?”,辛毗叹道:“不同与我们,这吕布没有出身,没有家族,这是他不可逆转的缺陷,可却也是不惧王允等权贵的最大原因,所以他才能走的比袁绍,比韩馥更远,因为他不会为外物所约束。” 要是让吕布知道现在有个人如此理解他,而这个人还是自己日后要对付的名单中,倒真不知道是要引为知己还是要尽早诛杀。 ------------ 第一一一章:杨闵张嘴说何览,吕布新设练精兵 第一一一章:杨闵张嘴说何览,吕布新设练精兵 诚如吕布先前与杨闵所说的那样,自从何进死后,高阳太守何览的日子就极为不好过。韩馥掌权时候就故意排挤何览,不但缩减他手中的人马,而且还压制他们何家的生意,如此一来一些宵小之辈也就开始出头,虽说不得是欺压,但是在何览眼中看来与那般也是没有什么两样,故而这段时间极为郁闷,要不是因为这太守之职那是朝廷所颁发,韩馥没权撤销,只怕何览就连这所谓的太守也是当不下去了。 “大人,外面来了个公公,说要拜访大人。” “公公?”,何览不解道:“如今居然还有阉人敢明目张当的游与各处,倒是少见了,有没有名帖什么的。” 下人道:“这倒也没有,只说是他叫杨闵。” “杨闵?杨闵!”,何览闻言却是明白过来,感情是那吕布帐下的杨闵杨公公,本以为这张让倒了之后这杨闵也大概成不了什么气候,不想居然还能听到他的名字,便道:“快快请他进来,再叫人去准备茶点,记住了,要上好的茶点。” “小人明白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请了那杨闵入内。当年杨闵还在何览这边吃过一鼻子灰,不想今日却是笑脸相迎道:“何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何览急忙请杨闵坐下,笑道:“公公说笑了,何某如何敢啊。” 自有下人送上茶点,继而退下,只留杨闵,何览二人在内。 何览笑道:“公公啊,这些茶点可是专门教人制作,不知还合你的胃口吗?” 杨闵笑道:“自然是好的,比起皇宫内的也是不遑多让啊。” “公公说笑了”,何览问道:“不知公公千里而来却是为了何事,莫不是刺史大人有事吩咐,何某自当无不从命。” 杨闵道:“太守当真如此说却是最好,听闻这段时间大人且是过得并不愉快。” “还不是因为。。。”,何览稍稍停顿方道:“自从大将军何进被十常侍杀死后,我这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啊。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以前在这高阳,何某出去虽不是八抬大桥但也算得上是前呼后拥的,那也是没人敢惹的,可是现在,哎。。。” 杨闵道:“杨某倒是与太守刚刚相反,以往在人前虽然风光,但是暗地里不知道别多少人骂了祖宗十八代,倒是现在,杨某自从在吕将军手下做事,便也正大光明,不见他人敢笑话我这残缺之身,虽然日子比不上以往风光,但这心里啊,却是滋滋的。” “呵呵。。。”,何览陪着笑了几句,方道:“如今这冀州都是吕刺史的地盘,何某也是清楚的很,现在我旗下的生意大多不行,倒是愿意投入刺史那。收益的话就五五分账如何?” “五五分?”,杨闵闻言只是问了一句便沉默下去,神情更是不屑。 这多年积累下来的基业怎么能够如此简单的送于他人,即便那人是吕布,冀州的主子。何览心里在滴血啊,见五五分账没得用处,只得再道:“那三七?” 杨闵冷声道:“何太守,你莫要看错,这次杨闵前来不是跟你商量而是来就你的,韩馥在的时候你就已经大手压制,这冀州虽大,但是因为何进的缘故只怕也无你的容身之处的,如今你若还是执迷与钱财之物,哼哼,你倒是有命赚没命花了。”说完,杨闵就是起身,欲要离开。 对一个堂堂的一方太守用这种话对付,杨闵绝不是没有脑子,相反通过自己手下人的调查,他更是了解道这个何览虽然是个太守,但以往就是依仗着何进的关系才到这个地步,如今就是毫无靠山,而且还是相当的贪生怕死,所以才要这样直言,并且是威胁的直言。 果然何览急急拉住杨闵道:“公公救我,公公救我。” 杨闵冷笑道:“杨某却是救不了你,能救你的便只是你自己,该怎么做,相信你早就有数,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稍稍等了片刻,这会何览倒是下定决心,只是面上却是殊多的不舍,言道:“下官知道了,请公公子在城中多待几日,让我整理整理方才能将这些东西全部交付与公公处置。” 杨闵见何览同意,心中满意,笑道:“大人也不要太过感伤,其实啊,主公他帐下善于征战,善于谋略的人才比比皆是,但是这经商的却是极少,那幽州的关靖虽是一个。至于张昂,张炎,甄逸等人虽然都是精于商事,但到底是冀州本地家族的人,也不大重用,可大人你就不同了,只要你真心投靠主公并且立下功劳,他不将这些事务交给你还能交给谁,主公要的便只是你的一个态度,一个服从罢了。” 得了杨闵的解释,何览这才展颜道:“到时候还要多多仰仗公公在主公面前美言。” 杨闵笑道:“这是自然的。。。” 为了减缓对百姓的负担,吕布其后便是在冀州,幽州实行“精兵制”与“屯田令”,遣送了大批士兵,招收人马在二十岁与四十五岁之间。 虽然与韩馥等人交战,吕布的幽州人马也是有些损伤,但是得到的人马却是更多,而且当时的情况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将士只是占到一半人数而已,这样一来不但浪费人力资源,对于战争也是没有多大的帮助,更加在军饷与粮食两大方面对吕布造成极大的负担,甚至从更长远的利益上来看,减少自身的钱财耗费,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吕布要依靠巨阀们的支持,为以后的行事也少了付锁。 时下吕布有幽州军十六万,冀州军二十七万,经过精兵制后,从原有的将近四十余万的人马锐减到二十五万,并派遣合适人员进行驻防。 分别是邺城八万,吕布亲自掌军,麴义,颜良,田丰,沮授,高顺,刘晔,公孙越,魏续等人分兵;清河一万,崔琰为太守;钜鹿一万,顾卫为将;平原五万,高览,逢纪驻守;审配一万守南皮;严纲三万万守蓟县;侯成一万守北平;阎柔,魏攸三万守襄平;其余两万人马则是分散各处。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却是最宝贵的资源。所以吕布用要塞代替军队,在各个险峻地方设下城塞,而且凡是军中服役的,其家人减少一半税收,孤苦无依者则由官家赡养。 如此一来,虽然在初时加重了经济的负担,但是冀幽二州民心大定,境内少有贼匪,比起中原真算得上是一片乐土,同时后来吕布又减低了关口的税收,却加大了贸易,想比较之下反而是赚了不少。 至于那屯田制就更是简单,便是为了军粮。不战时,在制军士一半驻守一半自行配有耕种,自给自足,不再在平时浪费大量的劳动力。 有了这两个制度后,吕布转多为精,实力反而更上一层楼。 同时为了激励各部人马,吕布还设立争霸联赛,用以加强各军的良性竞争。 如今吕布军中有编号的精锐之师有本部的狼骑,高顺的陷阵营,麴义的先登军,公孙越的白马义从,张颌的大戟军,阎柔的乌桓骑,颜良的“义”字军,文丑的“忠”字军,高览的“勇”之军,田丰的“智”字军,沮授的“仁”字军,以及后进但现在还很弱小的甘宁的锦帆军,以此进行军事演习,一来保持战斗状态,二来不让他们松懈,三来男人之间的不打不相识,还有各种好处不一而足。 而吕布他们要做的便是取得最好的成绩,因为第一名不但让其他人羡慕,而且还有大量的牛羊钱财作为奖赏,对于将士们来说没有比这个更能鼓舞人了。 ------------ 第一一二章:军事演习练精兵,陷阵将士争头名(一) 第一一二章:军事演习练精兵,陷阵将士争头名(一) 邺城城外,甲士林立,兵马齐全,吕布,文丑,颜良,高顺等一干军中的高级将领聚在一堂。 只听得吕布叫道:“将士们,保家卫国是你们的职责,因为这个责任,你们放弃了平常百姓都可以拥有的快乐,吃的的大锅饭,喝的江水,睡得是石板,就连娶媳妇都没时间。” 最后一句却是让满场的将士们哈哈大笑,也预示着今日气氛很是轻松。 吕布再道:“今日,军中第一届的军事演习大赛便就开始了,前三甲皆有奖赏,不过后两名是赏肥猪二十头,牛羊五百只,钱十万铢,还有美酒五十坛,至于头名则是所有奖励翻上一倍,并且领军主将可从表现优异的下属中挑选两名士卒升为副将。” 将士们本来还觉得这个所谓的军事演习大赛不过是上位者玩耍的游戏,可是不但有大量的奖励而且若是表现好的话很能有机会从一个小卒提升为一个副将,将来且不说立功建业的机会更大,就是作为将军至少在伙食,俸禄,人身安全上面可是比一般的士卒高上不少,因而不由一阵阵的一轮,这些精锐难得的把军纪放在一旁。 吕布见已经成功的提起众将士的热情,方才宣布大赛即将开始,先由各军有番号的将军上前抽定对手。 军中有番号的精锐之师有吕布的狼骑,高顺的陷阵营,麴义的先登军,公孙越的白马义从,张颌的大戟军,阎柔的乌桓骑,颜良的“义”字军,文丑的“忠”字军,高览的“勇”字军,田丰的“智”字军,沮授的“仁”字军,可惜现在甘宁的人马还是太少,只得排除在外。 吕布同时也宣布了比赛规矩,乃是一战淘汰制度,除去远在襄平的阎柔,正好剩下十支人马,而做为主将,连吕布也不例外,纷纷上台抽取刻有自己名字并且已经混杂的将牌,其后顺序如下:吕布的狼骑对文丑的“忠”字军;公孙越的白马义从对张颌的大戟军;高顺的陷阵营对上颜良的“义”字军;麴义的先登军对高览的“勇”字军; 沮授的“仁”字军对上田丰的“智”字军,各自从军中属意挑选千名好手准备在三日后进行第一场比赛,由吕布对文丑。 此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出现伤亡,军中用的刀枪都是没有开过封的兵器,而且那些箭羽则是未带矢头。 先前还要听凭天意由谁进行攻击,谁来防守。进攻的一方因为没有地理优势故而可以有三千人马,而防守的将领也可以选择地点作为补偿,但是因为进攻人手不过三千,故而不能选择城池,各军都有将旗一面,谁先抢到对手的将旗就算胜利。今日之战却是吕布主守,文丑进攻,而选在的地方就是不远处的一处山丘。吕布的人马清一色的是骑军,用在山丘地方难免有大材小用的意思,只是吕布自己选的地方,众将虽然惊疑但也无法干涉。 如同正常行军作战,这些将士也是安营扎寨,在外造饭食用,而吕布等人以高驻军,只要抵过三日时间也算是吕布胜利。 文丑合军一处,因为他知道面临的是自己的主公吕布,故而不敢大意,分兵那种傻事只能对那么不起眼的对手使用。虽然那是个小山丘,也算是有些地势,但是四面皆有小道,故而要守住那面将旗,吕布就需要在四面小道设下一定数目的人马,以防文丑暗自偷袭,而这也势必会分散吕布本就不多的一千人马,这便是演习中防守一方最大的约束条件——兵不过千。 文丑遥遥注视远处,夜是平静的,但心里却是激动的,虽然只不过是一场军事演习,但是能与吕布正式较量一场也算得偿所愿,以往跟随在吕布身旁,文丑总觉得自己就好像被压缩在一个空间,即便自己的名声在外面也算是响当当,但在吕布面前总 有一种无力感,这便是霸主的威力吗?文丑不信,因为自己也是当世猛将。 “将军,军中将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有副将前来通报。 文丑道:“再看时机,让兄弟们注意不可大意,虽然我们才是进攻的一方,但是主公善于进攻防守,保不齐会出其不意的先于我们进行攻击。” 副将道:“是,将军。” 又有一员副将道:“将军,说实在的想不到居然还能与主公一战,这倒是让末将闻所未闻。” “是啊,军中的兄弟们都很是兴奋啊。” “哦,兄弟们都说了些什么?”文丑也是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副将笑道:“主公是当世名将,平日里总是忙于政务,不过当年闯荡的时候听说经常孤军就敢杀入敌军阵中,与百万军中取上将人头如同探囊取物,不知是不是真的?” 文丑笑道:“主公猛虎蛟龙也,的确如此。” 副将们笑道:“我等虽然不才,但是平日听得多了,便也生出一二念想,若是能与像主公那般的绝世猛将交手那是何当的荣誉啊。” 文丑想了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便笑着说道:“我也有如此心思,当初也与主公一战,只不过却败在主公手上,这些年苦练武技,却是少有机会,如今如此正大光明的一个机会到了,我们更是不能让主公小看了,诸将,可有信心?” 诸将皆是大声喝道:“我等跟随将军,是要争得演习头名。” 文丑见士气可用,大为满意。 因为文丑军中不过千人,故而不愿从正面进攻,一来吕布军居高而临,二来吕布在军中威望已久,武力更是超过文丑,故而只是斗力怕是不行,于是文丑决定选中时机而战。 三日时间,便是两军进行进攻防守的期限,但是第一日的白日却是毫无动作的平静过去,直到晚上方才有些行动,也无非是各自的刺探。到了第二晚,文丑从这一千精锐中再是挑选了一千五百人马引为主力攻西面,令副将各带四百人分兵攻击南北东三地,剩下的三百人则是安排在营帐中守护军旗。 第二日夜晚,文丑在等过一日后已经不想再等下去,因为吕布的存在故而须得先下手为强。一千五百人在此深夜,跟随这文丑潜行,马匹叼木,人咬巾布为的就是不要被吕布的人发现,虽然只是一场演习,但是作为文丑来说还是极为重视,不愿轻易出现不必要的失误而输掉这个难得的机会。 “将军,可否要进攻?”在旁有副将前来请示,因为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一动不动的呆了许久时候了。 “等着”,文丑道:“等南北两侧的兄弟发出信号后,我们再进行攻击。” 副将担忧道:“将军,只留下三百名兄弟保护军旗,是不是有些大意过于危险了?” 文丑解释道:“无妨,因为我们的对手是主公,只有我们先发制人及才有可能制胜,而一旦我军率先发动进攻,即便是主公也是必须先要守住自己的军旗方能反扑,这段时间就要看主公能不能看出这三个方向,哪个是实,哪个是虚?” 听了文丑的解释,诸将倒也没有什么疑惑,就这这次行动的目的,只是提问道:“将军啊,若是主公他们不出来怎么办?” 文丑笑道:“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一会儿就见南北两处,战鼓雷雷,又有人声繁杂,似乎是进攻。而在山地上的吕布军则是火气大起,令人放箭防御。因为守军即便不能夺得进攻方的将旗,只要挨过三日期限也算是赢,故而文丑必须进攻进攻再进攻。 但见三处出兵佯攻,而吕布军也是已经有些回应,虽然知道吕布必定留有后手,但是文丑已经管不得许多而是叫上手下这一千五百人发动正式的进攻。 “兄弟们,跟我上。。。”文丑一声大喊,便是策马而出,领着一千五百郎儿就是杀出,直直冲上去。 但见这西道,却是突然冒出众多人头来,手中射出箭羽,按照先前设定的那般纷纷放箭,虽不能射杀,但是只要在身上的就必须退出战场。 文丑见其上不过四五百人,知道主公必定是将兵力分散,故而不再迟疑,发出信号,令其余三道人马也是杀出。 文丑领军上前,虽然手中的兵器未曾开封,但是左右击打之下,还是有十余人被其出局。只是杀了一阵,却不见主公吕布的身影,未免过于深入,文丑自然是要小心为上,领军暂时缓行,不敢上前,却见狼骑军中杀来一将左右开弓,正是吕布那般大红袍大红马的装备,虽然在深夜尽管有火把也是看不清楚,但是文丑久跟吕布,自然清楚,居然不继续战斗反而大叫:“全军撤退。” 四面围攻之兵得了信号也是不再多想,而是随着文丑一起退后。 在山丘上的吕布军也是不再追击,而是选择继续防守。 待文丑退回去后,点算人马,自己这一千五百***概会有两百人被淘汰,至于其他三门的将士受到的攻击力度不是很大,应该只是个零头数目。 待情势重新稳定下来,那副将问道:“将军,为何不继续攻击了?” 文丑笑道:“又不是 真正的攻城,若只是仗着兵力的优势而攻下这山丘,取得将旗,却也无趣的很,你们说是不是啊。” 几名副将想想也真是如此,纷纷笑道:“就是啊,好不容易跟着将军能跟主公一较高低,却是不能如此简单的打法,无端得让人以为咱们就靠着人多而已,却是比不得他们的精锐。” “咱们有三千人,狼骑那帮家伙不过一千,若是这等打法,即便赢了,他们也要找些借口说是以一敌三,多丢人啊。” “哈哈。。。” 文丑接过话题道:“这次是第一次进行军事演习大赛,咱们首轮就是遇到主公的最强人马狼骑,但是咱们优势不弱,可不能让人轻看了。” “将军,这两日我们白天休息,晚上来袭扰,以主公的谋略怎么还是如此呆在山丘之上,未有什么行动,这不是很奇怪吗?” 想起吕布以往的出彩战绩,文丑可不认为自家主公是个挨打的角色,既然他连着两日都是没有什么行动,只怕与自己打的是一样的打算,要在最后时刻进行战斗了。 文丑道:“通知其他三处的人马,剩下的几次攻击就不要像刚才那般尽力,只需要虚张声势就可以了。” 副将接令下去通知,面上涌出笑容,果然人数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文丑道:“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但也不要松懈了防守,等休息过一个时辰后,全军在此进行详攻,就在这个晚上让主公与他的狼骑知道我们的厉害。“ 众将士低吼了一声,皆是有些兴奋。 而在山丘之上的吕布军又是如何样子呢?为什么连着两日都是让人盯着打,这可不像是吕布的性格啊。 这自然不是吕布以往的性格,不但是文丑的疑问,也是典韦的疑问:“主公,为什么不直接冲下去占得文丑的军营就是了,有主公跟我在,又有何惧,那文丑就交给我了,主公只管去取就是了。” 吕布闻言却是笑道:“你啊你,怎么还是这般鲁莽,怎么不好好想想为什么我要安排这样的军事演习大赛啊?” “不就是让兄弟们乐乐,发泄发泄平日的压力吗”,典韦道:“主公先前不都是说了,难道还有其他的?” 吕布笑道:“自然有的,要不然花这么多的钱财时间,人力物力干什么,要纾解压力,有的是其他的办法。” 典韦嘿嘿的笑道:“末将不是笨嘛,主公趁现下无人,不如给我说说,日后我也好给他们说说。” 吕布闻言便道:“前些日子我不是颁发了两个政令,这你可知道吧。” 典韦笑道:“这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跟这演习有什么关系。” 吕布皆是道:“这次的演习与其他的活动不同有着两个绝对的原因,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精兵制度,让他们通过演习知道虽然他们是挑选下来的精锐,但是比他们强的很比比皆是,其二人马控制在三千人里面,而且兵器还未开封,我且问你,如果让你带队杀入文丑军中,对他们那些将士可下的重手?” “这如何能下的手去”,典韦道:“我老典虽然愚笨,可也知道他们是军中精锐,而且是与主公,与我们同生共死过的兄弟,我是万万下不得手的,只是主公为何如此问?” 吕布笑道:“连你这般忠厚老实的人都知道,那么文丑,颜良他们如何不知,我又如何不知,故而这次演习的最重要的地方不是看我等将领的武力,而是比拼将士们的整体实力跟领军主将的谋略,这样说你可懂了?” “不是很懂。。。”典韦这人就是不会说谎,因而很是诚实的说出心中所想,直言不懂。 吕布翻了个白眼,却只能继续解释,谁让是他起得头,而且典韦也是极为的求知,因而言道:“我的意思就是说这次演习的主要目的就是比拼将士的精锐程度,而其中更为着重的是将领的素质,除去武力之后,能够运用谋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称他为文武双全,那他不就可以成为军中如后能够独挡一面的大将。如今我不过只是占得幽州,冀州两地,却感觉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本来一文一武配合,自然是好的,分守各地也可安心,只是我现在军中可算是独当一面的大将唯有义兄高顺与麴义二人,诸如文丑,颜良等将虽是勇猛过人,但在谋略上却是参差人意,冲锋陷阵尚可,但要守卫一方疆土却是难得很。日后,并州,青州,徐州,衮州,还有刘备,袁术,曹操等枭雄须得应付,光是这寥寥几人如何能挡?” 典韦笑道:“主公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高顺的确是军中少有能够攻守平衡的大将,但是军师,刘晔,沮授,张颌,高览等人也是各种翘首,难道都入不得主公的眼吗?” 吕布言道:“军师,子扬,则注他们智谋高绝,但却是文士,行军打仗武力与智谋不可或缺,比如说冲锋陷阵,比如说鼓舞士气,军师他们甚至及不上魏续,侯成他们,同理张颌,高览他们也是如此,遇事容易激动,失去将领应有的冷静,所以我才说一文一武才是最好的配对,但是在以后占得更多的地方后,军中也就有更多的人才,但是你不要忘了,往往在这个时候所谓的派系也就出现了,对于这点我不得不考虑在内,所以我要在势力还未扩张之前,尽量培养出更多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好为我镇守一方。” 典韦这才明白,幽州是吕布的***,田丰,高顺,文丑,麴义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新近的张颌,沮授等人虽然现在也是很受吕布的重用,并且他们也是表现的极为忠心,但是日后如何还是不能估量,所以用其他人自然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培养势力,日后由他们去各地守卫便就无事,至少不用担心无人可用。典韦笑道:“这般说末将就明白多了,那主公在这次演习中自然也不会过分的依仗武力,所以也要用谋略,对不对?” 吕布闻言不由笑道:“正是如此。” 典韦又道:“那么主公准备怎么做?这两日被文丑骚扰着,却是白天担心,晚上没有好觉睡,可真是羡慕那些人。” 吕布顺着视线看去,原来典韦是在妒忌那正在中心休息着的百名将士。先前大战似乎并没有打扰他们的睡眠,不少人虽然有些辗转反侧,但就是不得起来。吕布见此,笑道:“你莫要羡慕他们,还有三个时辰便是天亮,到时候便是反击的最佳时候,你且抓住时间好好休息,等会还要靠你守住军旗呢。” 典韦假意怒道:“主公好生偏心,居然让甘宁那小子骑赤兔马,却让我守着这破旗。” “你这黑汉却又说些什么,不敢让我听见?”说着就是那甘宁闻言,远远走来笑着骂道。 典韦反正是大黑脸,也不知羞便道:“便是让你听见了也无妨嘛,我便是这么说了,还大红包的,别以为长的俊些便可以了,还需我老典承认方可。” 甘宁笑道:“主公,看来典韦这厮对你的赤兔马也是念念不忘啊,也难怪啊,这等神骏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知主公是如何得来的。” 吕布看见这赤兔马便是想起自己当日洛阳一行,想起张辽,想起宋宪,想起。。。刘妍,想起她那孤身墓地,神情也是有些黯淡,只吐出几字:“无意间得来的。” 见吕布神色部队,甘宁与典韦也是识趣的停下话语,在盘等候。 所谓神骏通灵,那赤兔马当日守在那战死的主人身旁,不让其被豺狼所害,可见其忠,如今成了吕布的坐骑之后也是如此,若是不得吕布答应,寻常人等如何近得了它的身边,此时也是低下头来亲昵的靠近吕布。 有了赤兔马这个好朋友,吕布也是欢愉,暂时忘记那刘妍之事,展颜道:“兴霸,想不到你这一身装扮却是与我极为相像,倒是有我的几分风采,就连文丑也是看不出破绽。” 甘宁见吕布主动挑开,自然也是接话道:“主公,这让末将假扮却是为何,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吕布笑道:“自然还是有我的道理的。” 典韦此时也是放松,悄声道:“还保密,一点都不痛快。” 甘宁这次可是与典韦站在统一战线也是说道:“就是,主公怎么还要对我等保密,莫不是不相信我二人。” 典韦急忙打断道:“兴霸可不得乱说,主公自然是信得过我典韦的,只怕你哦。” 甘宁假意大怒道:“典韦,可要再战三百回合?” 典韦笑着起身道:“正闲的蛋疼,战上一次也好。” “好了,兴霸,我请你来可不是来跟这黑汉打架的”,吕布笑道:“便说了你们听也无妨。” 当日选择精锐部队的时候,虽然甘宁手下的五百锦帆军个个都是绿林好汉,深受自然是不错的,因此人数越少他们能发挥的威力也是越大,这千人战正好是他们的优势,但是手下到底只有五百人,如此一来却是没有资格。但是吕布的本意就是培养独当一面的大将,甘宁日后对其有大用,尤其是他的水战能力,故而吕布便有意要他也参加。只是甘宁新近之将,只与张燕,典韦二人有些交情,若是让他投入其他部将下,怕是不恩那个尽其才,而以甘宁的高傲也是不屑,故而吕布只得将其暂时收入军中,参加这次演习,希望自己能够教会甘宁一些事情。 二人闻言,聚精会神在旁盯着吕布不放。 吕布暗叹一声,却只得解释道:“我让兴霸假扮我的装饰,还有赤兔马,就是要让文丑相信我尚在军中,只要我在这山丘上,那么当时候文丑的主力必定也要在这,有你与典韦二人在此,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保住一个破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这破旗二字却是刚才典韦所言,吕布如今说来却是惹得典韦一阵不好意思,悻悻说道:“主公,莫不是要罚我了?” 吕布笑道:“若是你守不住,便要罚你一个月之内不得饮酒。” 典韦面现难色道:“十日可好?” 吕布道:“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如果是这样,我也只好允了。” 典韦何许人也,如何受得了激将法,自然鼓起劲道:“主公放心,便是我一人也绝不叫文丑军中一人上来。” “壮哉“,吕布赞了一句又对甘宁道:“兴霸等会领军不可让文丑看穿,只需要一个时辰的样子便可算是成功了。” 甘宁笑道:“主公放心就是,我甘宁可比典韦可靠多了。” 典韦闻言顿时又要与甘宁的手段上见真章,却将吕布惹恼了。 一体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很快就是过去,正当甘宁与典韦吵吵闹闹的时候,却见文丑的三千人马又是从四面围攻而来。 典韦,甘宁建筑按更是尽守其职不似刚才那般玩笑,而吕布则是与另外百人继续躲在中心位置不与对面的人马知道。 这次依旧还是佯攻,文丑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让吕布以及手下的一千人马不得休息,再是强壮的人在连续两天两夜不睡,只怕也是少有气力,而文丑之所以能这般做,便是因为自己的三千人马远远多于吕布,而在自己进攻攻击的时候,军中还有五百人却是可以休息,虽然五百人不可能攻下山丘,但是防御却是毫无问题,可让参加夜扰的文丑军有足够的时间休息,而第二个目的就是步步紧逼,即便吕布有什么对策,也须得先解决了外围的两千余人放能到达自己的本营去获得军旗,但这是不可能的。 文丑已经将所有的地方封闭,要做的便是等待,吕布军越是疲惫,他的机会也就越大,所有现在比的就是谁的耐心更足一些。 但是文丑似乎忘记了狼骑的特性,那便是马战,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坐骑就是另外一个兄弟,另一个战士,而吕布一开始就选在这个山丘上,似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抛弃了骑军的最大优势,可吕布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在文丑进行了第二次的袭扰战术后,吕布终于要做出回应。 待文丑的数千人马回撤后,吕布令军中的九百匹战马在百名狼骑战士的带领下从东面,也就是文丑主力所在地发动了冲锋。虽然文丑那里有一千五百人,但是九百匹骄骑造成的威力却还不是他们能够阻挡的,很快文丑的阵营就被这近千马匹给冲乱了。 文丑自然大急,只怕吕布会趁机突破,但是仔细观察下却不见吕布他们,便暗自思量怕是吕布做出这等举动是为了打乱他的部署,故而直叫大军在此稳固防守就好。不过只是过了片刻,却又见其余三面又是火光大现,看来那三面也是与狼骑们开始交战。文丑不知道吕布打着什么主意,按理说吕布人少,又有时间的优势,本该防守为上,但是吕布却是反之,这让文丑更是谨慎。 “将军你看,是主公。”有附件发现,却是大叫。 文丑顺着副将所指方向看去,果然见到披着一个大红袍,骑着大红马的战将,不是吕布又能是谁,虽然离此地还有些距离,但是文丑却是认定那人便是吕布,而只要吕布尚在,那就是刚才那番举动就是要进行决战了。文丑因而大喜,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好久,故而铁枪一指,大叫道:“给我冲啊。” 一千五百人听令,很快就随着文丑一同抢山而上,而吕布却是领军退后,似乎要仗着地势进行顽抗。 文丑也是不惧,虽然对面有吕布,典韦二人在,但是他们几人肯定不能用上全力对上那些手下,因为毫无意义,因而此时拼的就是各自部众的精锐程度了。很快,双方就是交战,在山腰上开始战斗,双方虽然都不会用上全力,但是为了荣誉还是尽心尽力。文丑也是一马当先的冲上山去,目标直指山顶的吕布。要与吕布在此交手,这可是文丑想了许多的念头,与世上最强者一战,便可知道自己的水平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是作为一个勇者的必要觉悟。 很快,在优势兵力的帮助下,至少三面手下齐齐攻上去,至于与文丑对立的东面的情况已经不想关心,因为主公便在面前三十余步前面,异常的接近。 “文丑,你中了主公的计谋了。”待文丑好不容易领着人马杀上山去,却发现那人虽然与吕布一般的装扮,但却并不是吕布本人,而是那新近之将甘宁甘兴霸,见文丑上当更是大叫一声意图扰乱他的心智。 文丑心中自然也是一惊,未料到风雨突变这所谓的主公居然是甘宁假扮的,那也就是说真正的吕布已经不在这山上了,那主公是去了什么地方? “不好,怕是主公已经去了我的本营。”想起前前后后,文丑心中明了,吕布不在山上那必然是要去夺自己的军旗,心中大急,大叫道:“将士们,冲上去,先夺了军旗再说。”三面将士听了文丑之言,纷纷用力,可惜的是此处虽然不是极为险要的地方,但是一处险要最多只能支持数十人同时战斗,后面的人只得干看着,又被那些箭羽不断骚扰,文丑空有两倍与山上之军的兵力,却也只得干瞪眼。而且文丑本人也与那甘宁交上手,本以为军中已经少有敌手,而甘宁不过是一方小贼,不想居然有此武力,岂止不在自己之下,此时越打越有劲,反而渐渐有了凌驾于文丑实力之上的感觉,不由暗叹:主公真明主也。 将对将,兵对兵,文丑对甘宁,那典韦如何?大笑之,无一人可在他那两根木棍之下走出三个回合,凡是想要接近军旗的将士无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虽然伤不了性命,但是典韦的那身蛮力即便只是用上两根木棍也是疼的厉害。 与甘宁与典韦两员大将在,吕布方能如此放心的另做打算。 把这一切看着眼里的文丑自然是大急,估计主公吕布现在已经在前往他本营的路上,虽然军中尚且还有三百人看守,但那三百人只怕也是挡不住吕布一人,幸好作为主将,只怕吕布不会用上全力,可也有难免之事,现在要做的便是与时间赛跑,要抢在主公拿到自己的将旗前面先拿到山头的旗帜。 想通这一切后,文丑发出真力,反正与甘宁一战不使用真本事怕也是打不倒他的。到底是久经沙场的猛将,在马背上的能力果然还是少有人能及。甘宁虽然也善于马战,但是前面为了迷惑文丑骑得却是赤兔马,不是平日自己的坐骑,虽然赤兔马通人意,但还是有些不便,不得已甘宁只得往山上撤走,到了那些地方,马儿也就不好骑了,反倒拉平了条件。 文丑可不知道甘宁打得什么主意,见其往后撤走,自然要追,只要击败甘宁,这攻防两方的士气必定改变不少,说不定这就是能赶在吕布前面抢到军旗的最大因素。不及多想,文丑驾马追击,顺手打退几个狼骑,待追得甘宁身进,却见他跳下马去,往山上跑去,不由暗骂一声,也是如他一般下马,继续追击。 这还是文丑他们第一次发动全力攻击,这时候才发现地势的重要性,吕布选的这个地方果然有些门道,很多地方只要两三人就足可让文丑手下数十人不得前进一步,故此一来势必会浪费很多时间,而就算现在文丑要回救本营只怕也是来不及了,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 文丑一柄铁枪,抢在众将士前面,连连法力,占得几处地势,随后却是那甘宁见了文丑大发雄威只得弃了其他人前来与文丑一战。 二人在这地面上却是棋逢敌手,斗了有三十回合而不分上下,不过到底文丑他们人多,已经渐渐占得优势,很多地方开始攻破而攀的上去,可是又有一个巨大的阻碍出现在他们面前。 典韦挥舞着两根巨大的木棍,与剩余的一百余人还在奋斗,身边躺满了文丑的人马,虽然不会伤的性命,但很多人却是疼的不停的叫唤着,不想这个大黑汉如此厉害,即便是十余人同上也不能近他半分。典韦见越来越多的文丑将士冲了上来,不由大叫道:“典韦在此,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虽然典韦只不过是吓唬他们,但是那张丑脸,那个骇人的气势,却是不由让将士们一怔不敢上前。 典韦暗道:幸得哄住他们,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就在这时,却听得有***叫:“典韦,我且来会会你。” 典韦闻言望去,却见是文丑,心道甘宁那小子恐怕已经被其击败,不过心中却是生出几分快意,大笑道:“文丑,你不怕又被我摔倒在地?” 文丑闻言大囧,但想起正事还是道:“莫要多言,手脚上不敌你这一身的蛮力,兵器上只怕不是这一回事了。” 典韦也是笑道:“那便出招吧。” 不想文丑却是摇头道:“典韦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可好?” 典韦本正要出招,此时闻听却是来了兴趣,不由问道:“打什么赌?” “此时我们两军都是差不多拿出实力了,只怕一时我攻不下你也守不住,大家只是空耗力气罢了,不如就由我二人决胜负”,文丑鼓惑道:“若是我输了,我立马领军下山,若是你输了,这旗帜可就归我,双方将士在旁做个见证就可,如何?” 这事可有关大赛胜负,典韦也不敢擅自主张。 那甘宁急急赶来,大叫道:“典韦,你可得三思啊。” 文丑怕甘宁坏事,急忙激将道:“老典,莫不是你怕了,知道打不过我,所以。。。” “我怕?!我典韦长这么大还未怕过谁”,典韦果然受不得激将法,闻言大怒道:“你们先且退下,看我如何对付这个文丑。” 文丑也是如此屏退人手,在旁凝神。 众将士连着两日攻防,此时又是战了多时,皆是累了,闻听主将建议又能休息又能看戏,何乐而不为,故而三三两两的坐在一旁,倒是放下心来,出现一旁颇为热闹的情景。 至于先前战败与文丑手上的甘宁却是暗叹一声,只道是典韦中了文丑的计谋,典韦一人独守山顶许久,即便神力也已经是快要用尽了吧,倒是文丑那厮,要不是自己脚下不注意岂能让他在三十个回合内解决自己,因而心中极为不服,连带着倒也想看看典韦教训一番文丑。 正当甘宁想着,却见二人也不多说,便是较力一起。二人多次切磋,对对方是了若指掌,故而进招还招之间却是更显得惊险。其后果然如甘宁所料,即便典韦气力极大,但是连番用劲之后此时再与文丑对战五十余回合后,却是有些力不从心,暗道:莫不是今日要输给这小子了,心中不甘更是用力。 眼见典韦发起疯来,文丑却是高兴,逐渐失去冷静的典韦虽然可怕但是却多了更多的机会去击败他,而又战了十余个回合之后,这个机会马上就要出现,却听得一声悠长号角声响起,文丑等人蓦然停下拼斗,往吹号方向看去。 (万字更新,请求推荐) ------------ 第一一三章:军事演习练精兵,陷阵将士争头名(二) 第一一三章:军事演习练精兵,陷阵将士争头名(二) 虽然这个所谓的军事演习大赛还有些不够完善,但是大部分的地方,吕布还是做出足够的规定,比如说双方互相争斗军旗的时候,为了避免出现不分上下的情况,吕布便令人做了第三方的存在,在远处观察,只要有一方率先抢到军旗便要吹响号角以示结果,而正当文丑与典韦之战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却听得这一声号角,二人也是闻声停下动作。 文丑知道胜负已分,不由大叹道:“还是慢了一步。”而典韦暗中舒了一口气,面上却是甚为得意,笑着对文丑道:“文丑啊,看来又是我赢了嘛。” 文丑见典韦好一副不知耻的样子,假意怒道:“我呸,废话少说,等会去斗酒去,非得喝杀你这黑厮。” 典韦毫无压力,只听得有酒喝便自满意,哪里管得文丑说的什么,反正是吕布赢了便是。 这号角一响,无论是吕布的狼骑,还是文丑的忠字军都是放下兵器,也没得什么不愉快,大家三三两两的便是结伴而行,本就亲厚,这下子更是不打不相识了。 当然大家也都是看着,自家的主将文丑与典韦不也是这样,故而都是没有因为这两日战斗的他该关系而变得有不满,反而比平日多了几分亲密。 下山途中文丑路过甘宁身旁,便道:“身手倒是不错,只可惜少了点经验,怎么样,跟我们去喝酒?” 甘宁犹自不服,不过听得文丑话语,蓦地生出几分好感,便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北方人能喝酒,我们南方人也是酒中好手。” 文丑听了却正好是对了脾气,而且先前甘宁展现出来的实力也足够让文丑结交此人,故而大笑道:“要的便是你这句话,走着。” 这数千人慢慢的相扶下山,近的邺城城门,却见主公吕布以及一帮高级将领都在门前等候,而文丑本营的那面旗帜现在也是迎风飘扬,可惜却是在吕布军中。 文丑,典韦,甘宁三人上前,见过吕布,有人宣布第一场的战报,自然是吕布的狼骑得胜,故而引得众将士一阵欢呼。 吕布却是笑道:“先进的城内再说,已经有上好的美酒准备,今晚却是可以好好的喝上一场了。” 典韦三人相视大笑,携手而进。 随后众将坐在各自安排好的座位上,文丑三人却是近的吕布,诸将也是敬酒,不分胜负。 期间文丑想起甘宁的那身装扮却是笑道:“兴霸,想不到你假扮起主公来,倒是极为相似,要不是因为你,只怕我也不会把兵马推上去了,哎,真是失策了。” 典韦满满的喝过一碗酒后,方才道:“呵呵,主公常说你是有勇过甚谋略不足啊,文丑啊,这次演习后还需好好用功才是。” 典韦的一副哀其不争的样子,让文丑很是不舒服,但却还是找不到什么反击的话题,正好看见旁边的甘宁却是大笑道:“那是那是,这次倒是败得心服啊,也亏主公有甘宁相助啊,若不是兴霸假扮主公,只怕我也是不会如此轻易的上当,不过要是某些黑汉来假扮,怕是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上当的。” 典韦闻言顿时大怒,朗声道:“你这厮,老是取笑我脸黑,今日不将你喝倒,我便不叫典韦。” “来的正好”,文丑也是大叫道:“且与你大战一场。” 二人说着却是大喝起来,却还装的这般的义正言辞,众人见了也是纷纷取笑。 在上座的吕布见了也是大笑不已,想不到典韦与这文丑居然是一对活宝,而且还如此的交好,这也是吕布想要看到的。 “主公”,身旁的田丰见其心情不错,也主动敬上一杯道:“主公这次可是打得精彩啊,就连某一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如何却是舍长取短选了一处山丘,原来打的就是依靠地势阻碍数倍于己的人马,便可有足够的时间行动,主公好心计啊。” 每逢酒宴之类的,总有两个人可以坐到吕布的身旁,一个是义兄高顺,另一个就是田丰。 吕布遇到高顺之时,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以兄长称呼,而田丰自吕布起兵时候就是最早跟随他的一批人才之一,两人皆是吕布最为信任的人,故而在军中威望也是极高,让他二人坐在上位,却是无人敢有意见。 听得田丰之言,吕布笑道:“只不过耍些小手段罢了。” 田丰笑道:“以后倒是可以借用,主公有时候一些小事也是可以逆转整个战局的,莫要轻视才是。” 吕布闻言正色道:“吕布受教了。” 义兄高顺向来不喜酒色,但是每每酒宴却又被吕布强拉而来,也只得应之。其实这些吕布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自从那人死后,高顺虽然在吕布,魏续等人的帮助下总算是走出阴影,也重新振作起来,但至此却是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而且在练军上面也显得更为严厉,吕布怕长此与往下去,高顺会慢慢的脱离与人知心的能力,故而才会次次都拉上他,这次演习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让军中各将见识见识高顺的能力。 吕布为高顺满上一杯道:“兄长,你觉得这次演习可行否?” 高顺笑道:“随时处于战时,可以让将士们保持一种备战状态,而且既然纾解平日军营枯燥的气氛,又能收服军心,这些都是很高明的。” 吕布见高顺说的透彻,暗道兄长不愧为久经沙场的名将,便又道:“兄长手下的千余陷阵营可算是军中精锐部队中的魁首,不过吕布也是不会输给兄长的。” 高顺也是男的生出几分争胜之心,笑道:“可要打败我也不是易事哦。”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 这第一场选拔赛,总算是饱了眼福,而这一顿酒宴更是令诸将舒服,皆是生出心思:这军事演习大赛日后可得多多的办,好好的办。 而在结束第一场后,三日便是进行第二场,是由公孙越的白马义从对张颌的大戟军。 白马义从那是骑军精锐部队,首创于公孙瓒,随后传于公孙越,说起来那新进之将赵云,夏侯兰本也是其中一员,可巧的时候居然被老粗布因为部将,如今却是跟在作战经验比较丰富的高顺帐下,也算是吕布撬了公孙越的墙角。而张颌的大戟军本就是冀州最为精锐的人马,而且张颌本人也是横扫有的能文能武之人。骑军善攻,步军善守,这一场也是好看。 之所以要给防守者三日的时间作为准备,就是为了弥补在兵力以及主动权上面的不足,让演习更加具有可观性。 这次是轮到张颌的大戟军作为防守的一方,因为公孙越的白马义从乃是不逊色与吕布狼骑的精锐骑军,固然张颌对自己的大戟军也很有信心,但是他却不会盲目的认为以一千人马去对抗三千白马义从,所以选择对其最为有利的地形——山林。 因为大赛有规定,作攻击的一方可以得到三千人马也就是兵力上的优势,而作为防守的一方就是地利了。 很显然公孙越是比不上吕布的,尽管他的白马义从已经足够的强大,但是谋略却是不足,在强攻了几次不果后只得认输,而张颌也是做到一个大将应该有的战略,便是一个稳字。 其后众人又是一场酒宴,期间公孙越难免有些不服,打得极为郁闷的他也是有些不满,只得吕布笑道:“攻守皆备才是上将所为,公孙越,你太过依靠白马义从的机动性与攻击性,但是这是远远不够的,在战场上不但要讲究兵力,更要注重天时地利人和,你且要记住了。” 公孙越对吕布还是极为信服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此时张颌举杯前来,虽然是胜者,但还是要解决一下因为胜负带来的问题,故而得了辛评的提醒后,也是主动向公孙越敬酒道:“公孙将军,张某敬你一杯。” 公孙越心中不爽,但到底是张颌主动前来,自然要给他些面子,便与其共饮了一杯,但也只是这么一杯,却不与其多加交谈,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 张颌见了,虽然也是不爽,但却比公孙越开阔多了,笑了一声便就回去,也没有怎么样。 吕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担忧:公孙越性子高傲,又有一军,跟随我的日子也是长久,如此难免对张颌这些冀州将领有些隔膜,这可不妙,看来得找个日子与他谈谈才是。 如此,这演习的第二战也是结束,胜者是大戟军的张颌。 三日后,高顺的陷阵营对上颜良的“义”字军。高顺自并州刺史丁原时代,就已经掌兵,其下七百馀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者,无不破也‘,名为陷阵营。随后高顺为丁原所弃,投了吕布之后,为吕布亲厚,军中所用无不应求,几乎补充了一半人马,得兵一千两百人。而颜良自被吕布收服之后,也是表现的可圈可点,论起武力甚至稍稍超过文丑,虽然在陆战还是不及典韦,但在马战上除了吕布,恐怕在无敌手,可称军中第二人。 二人这一战,可称军中基石之战。 也正如大家先前所料,这一场在一开始就已经夺得众人目光。按规定,作为攻击的一方可以用兵三千,但这次高顺却依旧只用一千两百人。对于这点,颜良岂能答应,言语间也稍见不满,言道:“高将军,可是轻视与我?” 高顺还是以往严肃面色,正色道:“高顺不敢。” 颜良又道:“那为何不足三千之众,而只用一千余人,这不是看不起我又是如何?” “将军切莫生气,先听我一言“,高顺道:”此次演习旨在精锐之战,体现各军之长短,而高顺帐下陷阵营总共一千二百人,若是硬要凑足三千人,反而让高顺顾前顾后而不得全功,若是将军相信,这一千二百人便是高顺最强枪盾,远胜三千之众。” 众人闻听戒备高顺豪言折服,便是颜良也是无话可说,在吕布的首肯下开始进行演习比赛。 颜良善马战,所用千人皆是骑军,又因为高顺只得一千二百人,与己兵力相差不多,故而不愿采取守势,而是陈兵与野外,留下百人看守军旗,剩下九百人在自己的带领下与第一日就开始反守为攻,率先攻击高顺的大营。 可是很快这九百骑兵就发现陷阵营绝对不同于以往的步军,不但守得极为稳当,更加有变化而不是一味的受到挨打。 “守!”但见一千二百人以军旗为中心,纷纷为团,以铁盾护身,环聚城一个巨大的圆形方阵,稳如磐石。 颜良见状,看的见那军旗却是够不到,心中慢慢便生出几分着急,令马队冲击圆阵。不想那铁盾坚固,环环连接之下未有半分空隙,令骑军不得进。 “抵!”又见这一千二百人如同鲜花开发,徒然展开,令靠的近的骑军的马儿受惊,嘶叫不已,更是险些乱了阵脚。 颜良无法,只得亲自出手,使上真力,冲入陷阵营的阵法范围内,一枪想要挑起一名将士,却发现长枪虽然已经抵住那铁盾,但上面的力量居然不像是一人之力。颜良仔细看去,但见被自己挑中的将士身边又是多出二人,用身体的重量紧紧压住长枪,而周围的陷阵营将士都是微微的往这个点靠拢,枪上传来的力量也越来越重,就连颜良自己都有些快承受不住了,只得收枪另找办法。 “破!”再听高顺一声怒吼,这一千二百人顿时向四周散开,最外面的一排固守,第二排的射出手中长枪,第三排又是举盾,第四排却是攻击,如此循环,一攻一守,配合无间,相得益彰。 自陷阵营发动攻击以后,这局势便一边倒了。先前的两步防守,以及中心的那面军旗,已经足够让颜良的义字营疲惫不堪,待陷阵营进攻,受到长枪袭击,纷纷中招,若不是这些只是一些未开封的枪头,只怕第一轮过去颜良至少要折兵五百人。 两个时辰是颜良的进攻,一刻钟是高顺的反击。但是颜良攻不下陷阵营,而高顺却是一战而毕全功,在以二十人出局的情况下,高顺完胜前来夺旗的颜良,之后那留守本营的百骑更是被其全歼。高顺用一场完胜告诉所有人,在这人数不过万的情况下,没有一支队伍是陷阵营的对手。 而在拿到属于颜良的军旗后,所有的陷阵营将士没有欢呼,就如他们的主将高顺一般只是低沉的怒吼了一声,这便是陷阵营,这便是高顺。 远在高台上的吕布见了,心中也是激荡。义兄高顺的威名因为在吕布的武力以及他自己那低调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不为人所知。军中不少人为吕布为何如此器重高顺多少有些微言,便是跟随自己甚久的麴义,颜良等人也是不解,更何况后来投靠而来的张颌,高览等人。而对于吕布来说,高顺不仅仅是一名会练军,会守城,会进攻的大将之才,更因为他对吕布的忠心,他对吕布的爱护,让吕布感受到与高顺之间那股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亲情,那种吕布一直苦苦寻觅,却又害怕找到的情义。如今看到高顺守得漂亮,攻得犀利,就好像赢得是自己一般,虽然对颜良多少有些不公平,居然成了高顺的垫脚石,但这便是明珠应有的光彩。 吕布率先下楼,前去迎接高顺,颜良二人。 面对着陷阵营,颜良有一种完全使不上劲的感觉,攻击的时候是这样,防守的时候更是这样,他蓦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攻击力在陷阵营面前什么都不是,而那防守更是薄如纸张,一击就破。 但是颜良不愧为颜良,不但没有气馁,反而发生这身旁一直都在的军事大师,一路上主动向高顺请教,受益不少。 吕布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颜良犹如学生般的跟在高顺身后,心中放下石头,想不到这自负的颜良居然也有这般情景,便笑着上前道:“兄长,颜良,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高顺只是笑了一笑,还是那般的不善言辞。 倒是颜良自嘲道:“被高顺将军好一番教训,倒是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了。” 众人见颜良如此豁达,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没有不满总是好事,也就好言相劝,那文丑更是笑道:“哥哥想这些干什么,当初我就闻听主公说过论起军中精锐即便是他的狼骑也不是高顺将军的对手,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等会在酒桌上打败高顺将军也是一样。”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其后由吕布领着继续这第三次的酒宴。 酒宴期间,诸将虽然之前与高顺不怎么亲密,但在见识过如此痛快淋漓的战斗后无不叹服,又都试想若是自己与陷阵营交战能否做得比颜良更好,抑或更差,只是大多却是倍感挫折,想来是信心不足。 魏续本就与高顺交好,而且都是并州军中得将领,自然更见亲厚,想来一行人中也就这二人是并州故吏。魏续好酒,自然是坐在之下,常来敬酒。但见酒过三巡,那战败的颜良也是举杯想来敬,笑道:“今日被高顺将军一战而败,虽心中多有不力之处,但却心服,不想将军以步军完胜骑兵之利,实在让颜良叹为观止。” 高顺却是正色道:“将军不必妄自菲薄,其实这次高顺能胜过将军,无非就是因为这次演习给我创造了两个极为有利的条件,要不然万万战不过将军之力。” 颜良闻言却是心中好奇,毕竟这些条件先前大家都是知晓,既然对高顺有利,自然也应该对自己有利,岂能偏袒,故而甚为不解,问道:“这如何说,颜良实在不懂。” 高顺道:“其实原因有二。我先且问将军一言,你认为骑军最大的优势在于什么?” 颜良是骑军大将,如何能不知,自然答道:“速度以及气势。” 高顺闻言,暗道颜良果然是大将之才,便道:“至于速度,只要是统领过骑军的都是知道,可将军为何还有气势一说?” 颜良笑道:“所谓千军万马,千军万马,只要等骑军奔腾起来,携带马匹的威力可让正面之敌感受到不同于步卒冲锋,那种威势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决定无法控制心中的恐惧,故而气势的高低直接决定了一支骑军的威力大小。” “说的好啊”,吕布也是听见,本就有海纳百川的意思,这颜良的战斗经验不必吕布少,个人又有个人的见解,故而吕布也是听得入迷,等他讲到气势这一块的时候,深有同感,不由叫出声来。 高顺看了吕布一眼之后又是问道:“既然将军也是明白,自然就应该知道此次演习大赛中有两个绝对限制的条件,一个是代表胜负关键的军旗不可移动,二就是攻击方也只得三千人,如此一来守得只要守住军旗,攻得却要花费谋略。将军的骑军善用气势之法,但我只要以军旗为中心设下守势,以颜良将军的性格,擅攻不擅守,欲得便要进攻,但三千人不足以造成足够威势,而且也失去了骑军的机动性,一个个骑兵战士在高顺眼中就如同一个个长高不少的普通步军罢了,有何惧哉?” 颜良,吕布几人闻言,皆有所思。 其后,颜良等人又是向高顺请教了几个以往遇到的问题,高顺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为他们解答。 最后惹得颜良一拘,叹服道:“某本谁都不服,如今却是服了高将军,今日若有不解之处,还万望将军解惑。” 高顺也是起身虚扶一把,难得笑道:“你我皆是主公帐下为将,本就应该互相扶持,为的也是能够更好的出力,早日为主公打下一片基业,如此方不负主公对我等的信任。” 颜良闻言又是叹服,自此对高顺再无不恭之处。 一脸几日已经战过三场,有负有赢,大家各自思量,没有上场的可就有些按捺不住,也想要早日上场比赛。 其后第四场便是麴义的先登军对高览的“勇”字军。 麴义,凉州金城人也。汉平原鞠谭之后,其子避难,改曰麴氏,世为金城著姓。义少好弓马,结羌中豪帅,晓习羌斗,所部宗兵以骁锐闻。 中平黄巾乱,邻郡皇甫嵩以左中郎将征讨,募精勇于凉州,义以宗兵千余从之,随击黄巾,数有战功。嵩征还洛阳,义留属吕布,风风雨雨也是过去五,六年,是吕布帐下资格最老的一批人马,也就北平太守侯成,军师田丰跟死去的皇甫郦可以相比,手下三千先登军更是精锐中得精锐,称其为百战之兵也不为过,而且更难得是先登军的战士上马可为骑兵,下马亦能步战,当日在石门阻击张纯与乌桓叛军之时,就让世人见识到他的厉害。 而最为麴义这场大赛的对手高览也不是易于之辈,手下的勇字军,久在平原,先是与黄巾战斗,再是让当时还在南皮的高顺不得进,也是冀州响当当的人马,后来为吕布招降,也是颁发番号,为勇字军。 麴义善攻,高览善守,这次也是一样,先登三千,勇字一千,各自分布排阵。 如上次张颌那般,高览讲究一个稳字,选了一处地势颇高的地方,想要依山而据。这个战略自然是没错的,但是麴义不同于公孙越,不但有勇有谋,而且手下的先登军更是不同于白马义从那般过分依靠马匹,在西凉那边除了广大的草原外,更多的则是高山深渊,对于高览选得这处地势,对善于攀爬的先登军来说犹如平地。 但是麴义没有在一开始就对高览的阵营发动致命攻击,他要利益最大化。第一日,叫***摆阵势,与山前叫战,如正规作战一般,其后故意露出破绽,让高览军发现两道山林中所埋伏的先登军将士,而继续保持守势。其后麴义令军中百名极善于攀爬的将士绕道山后,而自己则是估摸时间之后在深夜对高览的阵营发动了攻击。 在成功的把高览的注意力吸引到山前的时候,那百名先登军不负众望悄然上的山区,一举夺下军旗,而双方加起来出局的人马都不到两百人,可算是连日来损失最小的一场比赛。 事后,高览无有不服,与麴义多有交谈,不想先登军居然还有如此本事,令其叹服。 而第一轮的最后一战便是沮授的“仁”字军对上田丰的“智”字军。 沮授与田丰深有谋略,但不善武力,本来以他二人只需出谋划策便也是可以的,但吕布却认为二人掌军也不是不可,又有倚重的意思,故而分别送于二人五千人马作为部众,而且有其余善于武力的部将协助,故而也称得上军中次一等的精锐。 文人比赛可就文雅多了,还不待开始,田丰,沮授二人就笑着对吕布道:“主公,刚才我二人商议不要如此大费周章,不如就是斗个阵法。” 吕布笑道:“如何处之?” 田丰笑道:“便是我二人各得三千军,各自布阵,请则注先攻,然后则注布阵,我再去破,各得一阵后,以出局人数为准,可算胜负,如此可好?” 众人闻言大感新颖,纷纷赞许。 那典韦更是笑道:“如此一来可就省力的很,何必如我们这般打得累死。” 众人听了典韦笑语更是开怀,想起日后他们的几场比赛,虽然没有意外死亡的将士,但是伤了筋骨的还是大有人在,故而得闻两位文士的比赛内容不无好笑。 田丰笑道:“谁想你这粗人,拿着两根大木棍就是哇哇大叫,便要我拿,我也是万万拿不动的。” 想起典韦因为害怕手中的铁器伤了兄弟们,只得换了那两根木棍作为武器,那番样子既是让诸人好笑又是敬佩。 典韦只得住口,在旁郁闷。 吕布笑道:“如此也好,我等也正好见识一下阵法的厉害。” 田丰,沮授二人得了吕布肯定,便自下去准备。 第一轮是田丰先行布阵,沮授来攻。布阵也是烦事,过了好一阵,方才听得田丰叫道:“则注兄,此阵唤为鹤翼阵,且要小心了。” 沮授闻言,暗自思量:这鹤翼阵那是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以重兵围护,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形。战术思想在与左右包抄。鹤翼阵要求大将应有较高的战术指挥能力,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大将本阵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两翼应当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否则就不能达到目的。故而已经得出结论,若要破这鹤翼阵,就要先限制两翼的骑军,阻碍他的回援机动性。沮授思定,便是下令道:“步军先行,攻两翼,不可轻进,缓缓行之,多设盾牌为防,骑军在后待步军守住两翼后,以敌中心为目标,直取中军大将,可都明白?” 手下副将纷纷拜服,各自准备。 但听鼓声大作,沮授军中人马杀出,而这鼓声便是布阵换阵的关键,如今还是第一次看见。 田丰见沮授先发步军,骑兵却是按捺不动,笑道:“则注,对手也”,接着便是令传令兵挥舞旗帜,作为变化。 步军抗衡骑军到底是吃亏的,但是左右千人还是很好的完成了沮授交给他们的任务,至少是阻挡住了骑军的回援速度,而此时剩下的一千前军已经是直逼田丰所在,军旗所在。 田丰令步卒全线压上,只要抵住他们,等到两翼的骑军回援,就如同包了饺子般的包围沮授的人马,这战便算是赢了。 正如他二人所想,一个攻得巧,一个守得妙,最后到底还是守方斩了地势的微弱优势,保住了阵地,也打败了沮授军。 有人上前查看,点齐出局人数又是花去不少时间,不过能看到阵法,还是让吕布等人耐得住性子。 “仁字军,出局一千三百四十六人,智字军,出局两千七百一十三人,得出差数一千三百六十七人。” 吕布扫目过去,只见两军身上花花绿绿的一片,笑道:“还是军师他们聪明,在枪头上绑上厚布,又沾有颜料,如此一来看的清楚还不怕弄伤将士们,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想到。” 文丑等人也是笑道:“如此也就是他们这些文人想的出来,若是我们还是真刀真枪的带劲,不过对上自家兄弟还真是有点下不去手。” 众人一阵欢笑。 其后两军先是擦拭身上的颜色,而且冲杀一阵也是疲惫,反正有三日的期限,便留得第二日再说,也是公平。 二人自然没有问题,便散了部众,先与众人前去喝酒。 期间作为大将的文丑等人问起这阵法之事,却是多有不解:“军师啊,我文丑自领军一来只是知道率军冲杀就是,还为见过什么阵法,这劳什子有什么用?” 原来古代中国的兵法重视谋略,阵法处在次要的位置,这是因为中国的战争规模庞大,在动辄以‘良将千员,带甲十万‘的战争中,军队统帅主要进行战略和战役层的思考,战术还在其次,同时也因为尊崇儒术,重文轻武,对阵法研究不够重视,因而除去兵法家出身的一些愿意研究兵法的人外,几乎没有人回去细细的研究进去,毕竟布阵一说不但耗费时间,而且所选兵力须得精锐,又有环境因素,不能通用,加上两军交战之时在野外遇到,对方绝不会给你排兵布阵的时间,一时显得有些鸡肋。 此时的汉朝自前朝汉武帝起,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少有人演习兵法中得阵型,但是谋者所学涉及十面,而书上也是有战役可循,故而以他二人的心思居然是甚为喜欢,之后又得吕布所赠五千兵士,因为不懂练军也就先习了这阵型之法。 田丰笑道:“这阵法之说,平日里倒还真没有,一般行军少则数万,多者十万,加上对方的那次会少于万数,这阵法再好,只怕全军冲击之下,也不敌了,故而用在地势险要,或者做疑兵之时可有大用。” 众人闻听,尤其是文丑等武将渐渐失去兴趣,可这怪不得他们,毕竟对他们来说上阵杀敌拼的就是实力,这文绉绉的阵法却是无用的很啊。 不过吕布闻言却是心中一惊,这才想起军中尚有阵法一说,而日后那大摆石门阵法的诸葛亮可不就是只靠一个阵法就困住东吴十万人马,虽然现在自己也对阵法没有多少了解,但是已经下了决心要好好的研究一番,说不定日后争霸天下的最佳利器就是这古代阵法。 这边吕布暗自思量,那边文丑等人却是离开田丰,沮授身边开始吃喝起来,不过义兄高顺却是留了下来,看来他对这阵法还是极为感兴趣的。 吕布想道:兄长的陷阵营人数不过一千余人,本就精锐,若是再配上阵法,不知这威力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他日若是有机会,可叫元皓,则注二人给兄长好生设计一个阵法才是。接着又是想到军中虽然人才不少,不过好像善于阵法的没有,也不知道这大汉天下是否有人会去注意这阵法之术,总不能现在让吕布跑到荆州把那现在只有十五岁的诸葛亮抓来吧,只怕他现在学业未成,还不如自己来的厉害呢。 今晚吕布倒是存了不少心思,不过其他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吃肉喝酒,就是田丰,沮授两人也是就着今日阵法,细细讨论起来。 经过一日休息,继而由沮授布下阵法,待其完毕,又是大叫道:“元皓兄,现在可是由你前来破阵了,我这阵法叫做偃月阵,你可识得?” 田丰大笑:“则注小看我了,这偃月阵我岂能不识,待我破阵就是。” 偃月阵,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凶险,大将本阵应有较强的战力,兵强将勇者适用,也适用于某些不对称的地形。如今沮授虽占得地势,但军中无武力超强之将,这便是他目前最大破绽,也是唯一的破绽。 田丰不再迟疑,令全军冲击,直击月牙内凹处,威力最为强大的地方,往往也是最为孱弱的地方,田丰生性有些大胆,不拘于小节,故而只凭这一点就敢全军压上,拼的就是速度。 沮授见状,也不再变阵,便与田丰硬对硬的对上。 此时诸将谁还敢认为文士不可带兵,这次打得居然不比他们弱上多少,只一刻钟的时间便是分出了胜负,最后田丰以一百五十六人的微弱优势战胜了沮授,成功进入下一轮,而这所谓的阵法,也只不过在将士们心中闪过,除了寥寥几人除外。 第一轮战罢,吕布却是发现一个极大的闻听,那就是参加第二轮比赛的居然是五支队伍,这可就让众人有些犯难。其实也不怪吕布大意,只是军中精锐也就那么几只,若是硬要塞上一些人马,只怕更是不美,古今已经是这般情景,那田丰却是笑道:“我只善于谋略,这行军打仗却不是我的强项,幸得则注相助有幸到此,如今还是退了才好,免得让你们有机会欺负与我。”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却是不当真,在见识过两场阵法之战后,无人可轻视在小兵力上面这阵法的威力了。 如此就有吕布的狼骑,麴义的先登军,高顺的陷阵营,张颌的大戟军进入下一轮。当然军中将士大多还是看好吕布的狼骑,第一是因为自家主公,其后乃是典韦与甘宁这两员大将,最后倒才是狼骑的精锐,不过这也是事实,在汉末的军队中若是拥有一员猛将,相当于多了千余人一般,虽然可笑但却是事实,故而才有这么的猛将一骑绝尘,万夫莫挡的战绩。 随着各自取签,却是吕布对上高顺,麴义对上张颌,强强之间的对话即将开始。 (万字更新,请求推荐) ------------ 第一一四章:军事演习练精兵,陷阵将士争头名(三) 第一一四章:军事演习练精兵,陷阵将士争头名(三) 邺城城外,两军对垒,不过人数不多,都是只有一千左右,奇怪的是旗帜分明,一组是高顺的陷阵营,另一组却是麴义的先登军,相距三里,已经对峙不少时间,似乎都是在等待机会。 而在城头处,吕布与田丰一干文臣武将观看,却是精神奕奕,不少人更是议论纷纷,显得十分的亢奋。 军师田丰突然笑道:“不想主公居然输给了高顺将军,倒是出乎众人预料,本来在下还是押着主公夺冠的。” 原来当日抽到第二轮的名单后,吕布的狼骑就是对上了高顺的陷阵营。本来以吕布在军中的威望,就算先前高顺战败颜良,但在众人的新民中还是吕布的赢面大些, 但是让众***跌眼镜的是就算是吕布的狼骑部队,比起颜良也只不过是多出一些时间而已,最后的结果还是一个字——败。可怜吕布用尽办法,可是这高顺却是油盐不进,只顾着防守就好,也如高顺的性格,只需要完成而不要画蛇添足的去出色的完成。不动如山,今后这四个字将久久的跟着高顺以及他的陷阵营。 而后下一场但是如大部分人认为的那样,由麴义的先登军获胜,不过比起上一场可是好看多了。毕竟这四支队伍能够进入第二轮,说明他们都是有独得之处,但对众人来说与其看猛虎与玄龟之间的比赛,自然还是两虎相争的好看。 不过对于吕布等人来说,高顺带兵果然超越他们的水准。 现在这一场却是这次军事演习大赛的决赛,由麴义对高顺,先登军对陷阵营。可是若是仔细看,则会发现有些不对,因为作为攻击方的麴义,手下也不过一千两百人,这与先前的比赛规则有些出入。 吕布对于输给高顺倒是毫不在意,反而笑道:“天下精锐,在千数内,只怕无一支人马能胜我兄长,将兵一心,比起我也是高明的多。” 田丰笑问道:“主公,那你比较看好谁?” 吕布摇摇头道:“如今这场决赛怕是要有些认真了,却是不好说了。” 田丰也是点头道:“两人皆是善于统军之人,先前麴义将军只要一千二百人,虽然看似不智,不过现在看来以此激励士气,倒是拿了先手,这结果反而说不准了。” 在旁的沮授听了也是赞同道:“这头名之争,就算里两位将军再是谦恭也是多少带点情绪了,他们手下的人马皆是军中精锐,只怕也要有高下之心,不过这样的比赛才是最为好看,也是最能让我们受益的。” 听了两位智囊的话,吕布也只得点头,心中却是暗道:你二人轻轻松松摆个阵法就好,如今却是来说得风凉话,果然还是不能小看文人,真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却听鼓声大作,吕布回神过来看去原来是麴义按捺不住率先发动了攻击。只见那一千两百人猛然杀出,在陷阵营前又是突然分为两队,将陷阵营当做饺子馅的包了起来,而且在看到陷阵营与颜良的那战后居然还是选用骑军,这到底是让诸将甚为不解,想要看看麴义到底有何良策。 弓箭,这是骑军最大的依仗武器,不但能依靠坐骑的机动性几乎完美的利用速度消灭同等数目的步军,而且他的远程能力更是让步军难以接近,而此时麴义没有像上次颜良那样对陷阵营进行近身的攻击而是只有弓箭远远的进行攻击。虽然陷阵营的防守就像铜墙铁壁一般,但是先登军只是环绕他们进行弓箭射击,而且是毫无规律的进行攻击,若是一般人如此挨打了一二个时辰,只怕早就失去冷静了,但是陷阵营没有,他们还是如石头一般沉稳,依然不动。 又是如此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即便麴义一再告诫自己不能乱,但是坐下的马儿都有些疲惫了了,毕竟像这样的不断跑动已经经过了两个时辰,不只是人累,马儿更累。 麴义觉得不能再等了,若是马匹的体力出现问题,最后输的必定是他。 “齐射!”麴义大叫一声,手下千余人同时发箭,而且是不再停留的发射所有的箭羽。 虽然只不过是千余人,但是在他们极快的手速下,这些箭羽还是如同雨点一般落在陷阵营的阵型中,不断响起的是叮咚叮咚的碰撞声。 “突击!”随着麴义的已一声号令,千余先登军汇拢与一点,将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点,开始对陷阵营进行最后的攻击。 足足在这一点双方相抗了半个时辰,先登军方才略微的扯开一个口子,使陷阵营稳如磐石的防守出现了漏洞。 麴义自然看的明白,心中大喜,又叫将士们用上一把劲,而自己也是欺身而上。 眼见下等军全军而上,在阵眼的高顺猛然大叫:“战!”所有的陷阵营战士开始如水银迸地般的直往先登军主力所在地方反攻,浑然不惧先登军高头大马。 就这样战上片刻,突然还有五十名陷阵营精锐则是从后杀出,想要绕道后方。 麴义唯恐他们绕过而去后方,因为担忧军旗的得失,便急令人数为一百的先登军前去阻挡,可是没想到他们的目标不是后方的军旗而是麴义。 在领头的几人带领下,势不可挡,不一会儿已经是逼近麴义所在,同时高顺所在的大队人马也是纷纷用力,一时间让先登军有些抵挡不住。 作为先登军的主将,麴义如何能让他们如此轻易的撕开自己的阵营,因而拍马上前也要让这突然出现的五十人出局再说。 只见那五十人中也有十数人抢的先登军的马匹,翻身上去作战,但见麴义亲自来战,不惧反是兴奋起来,这麴义可是军中素有威望的大将,能得他这般重视,可见他们已经成功的大乱了先登军的阵营。 领头的那几人见状,心中激奋,大叫道:“能得麴义将军亲自来战,我等甚幸,赵云得罪了。” 又有一人也是叫道:“夏侯兰也是不甘人后,小心了。” 赵云与夏侯兰原先被颜良举荐,但是吕布并没有因为他们二人日后的名气而特别倚重,而是按部就班的安排道战斗经验丰富的高顺身边,让其培养起来,而此时的赵云,夏侯兰可都是高顺的部将,故而也算是陷阵营的一员,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是起到了奇兵的效果。 麴义虽然善于武力,可算是矫将,但是武力值最多也不过与夏侯兰相仿,那赵云是何人也,更不是他所能匹敌的,身边但是有不少先登军在,但终是被赵云,夏侯兰所擒,这最后一战居然以如此戏剧化的结局作为结束,的确让观战的众人有些意犹未尽。 虽然麴义未受任何伤,但是自己堂堂一员大将居然被一员名不见经传的小将擒拿,心中还是极为不忿的,故而面对赵云的善意扶持也是不顾,冷哼一声便是离去。 这倒不是麴义心胸狭窄,若是刚才他是为高顺所擒怕是不会有半点怨言,但到底还是赵云现在名声不显,与众人面前,大军之中让其擒拿,面子上总是下不来,毕竟麴义是一个极为高傲之人。 其后这酒宴,因为麴义的缘故未免也有些冷场,不过在吕布等人的维持下还算热闹。倒是众将见麴义拂袖而去,或是讥笑或是不在意,但吕布却是不能大意。这麴义乃是自己手下的大将,不但跟随自己的时间在军中各将之上,而且领兵有道,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虽然性子有些高傲,甚至是自负,但对于吕布来讲,没有个性的将军只怕也不是什么出色的将军。而赵云更是了得,不单单是因为他在历史上的名气,更为要紧的是他的年轻,他的果勇,日后吕布势必要征战四方,手下能独当一面的大将虽然比起以往多出不少,比如新进的张颌,高览等人,只是对于吕布来说还是有些不够。赵云本身就是虚心好学,对军中各位将领皆是谦恭有礼,虽然现在还不为人所知,但是吕布坚决相信明珠自有发光日,赵云的前途不可限量,且与自己的霸业密切相关,故而这次军事演习大赛,也是让他熟悉一下战场,跟在高顺身边更是大有可为。只不过赵云的本事有些出乎众将意料,居然是生擒了麴义,不免让二人之间生出间隙,这倒是不美了。 吕布暗叹一声:子龙倒好说,麴义啊麴义,你倒真是个刺头。 这次军事演习大赛,历经一个月总算尘埃落定,头领那是高顺的陷阵营,赏肥猪五十头,牛羊一千只,钱二十万铢,还有美酒一百坛,而作为第二的麴义先登军,赏肥猪二十头,牛羊五百只,钱十万铢,还有美酒五十坛,可怜吕布的狼骑最后得了第三名,却是只有肥猪十头,牛羊两百只,钱五万铢,还有美酒十坛,真是颇为丢人。不过最令人瞩目的就是高顺帐下的夏侯兰,赵云二将提升为副将,独领一军,共计三千人,由他们自己训练,但暂时没有资格获得番号。 因为在决赛的出色表现,赵云之名渐渐在军中传承,然而马上更大的一个机会也即将出现在他的面前。 ------------ 第一一五章:起霸业吕布征伐,塑名将子龙领军 第一一五章:起霸业吕布征伐,塑名将子龙领军 两年时间的恢复,足够让吕布的雄心再次飞扬起来,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的家乡——并州。 在接管冀州后,两年内实施聚贤令,屯田令增加民生等力量,而之后实行的军事演习大赛与精兵制更是让军中三十余万大军锐减到二十余万,但留下来的都是军中精锐。在汉末,人口大减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天灾,无论是干旱还是大涝,虽然也有死伤,但是比起兵事却仍然不及百分之一。而各路诸侯在很多时候都是以一家之力来面对两家甚至多家的进攻或者袭扰,故而为了解决这种问题,大多人都是以人数来应付战事,所以在其中很多战役中大有主将一旦战死,纵然己方还有十余倍的兵力优势却不能逃脱兵败的结局,故而吕布在与诸将商议之后,决定放兵回民,恢复民生。虽然此举在多数的诸侯看来有些不智,但也得到极少数明智之人的赞许,比如说是在洛阳的曹操在闻听精兵制与屯田制后,大叹道:“至此吕布十万军犹如百万雄师,不可轻犯之。” 而精兵制与屯田制带给吕布的好处,不仅仅只在军事力量上,因为放回大量的青壮年,故而缓解了军与民之间的矛盾,加快了农耕等生产速度,而且更是让幽州,冀州的人口第一次出现增长胜过死亡,已经远胜并州,凉州等地,即便是相比那少经战火的荆扬这样的玉米之乡也是不遑多让。由此吕布的实力达到一个新的***。而在经过两年时间的休养生息,在冀州攻防战损失的早已经完全补给回来,更得了不少好处,其后加上实行的“精兵制”与“屯田令”,大大的解放了有生力量,无论是对于民生还是自身的负担都已经改善,完成这些以后,并州的夺取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吕布的下个目标。 最近的吕布已经算是顺风顺水,占得冀州的他,实力有了质的飞跃,但是周围群雄环立,又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如此再发展下去,对他的限制也是必然会加强。曾记得吕布第一次出兵冀州的时候,中途就曾有人暗报说徐州刘备,洛阳的曹操都是有所动向,对于吕布来说这二人的威胁远远超过韩馥等人,故而没有万全的把握是不会轻易的对并州用兵。 但是在得到大批人才后,储备充足的军事力量后,吕布有足够的信心在保证自己领地不受威胁的情况下去攻打并州。 公元197年春,面对实力属于不大不小的并州各郡,吕布出人意料的启用了大批年轻将领作为随军将领。本就是常山人的赵云,夏侯兰一起领兵一万五千人由常山郡攻并州新兴郡,吕布自己则是与张颌领一万军从中山国攻入雁门郡,主力文丑军团,高顺军团共五万人攻壶关,进上党郡,因为高顺本就是并州大将,熟悉并州各地地势,故而这次引为主将,文丑辅之。同时吕布又令颜良三万守白马港,高览三万守高唐港,以免曹操,刘备二人趁隙而入。 三路并发,吕布要夺得并州的决心可见一斑,而在这三路人马中,吕布对赵云的希望是最大的。虽然在历史上是如何的神化赵云的无敌,但是现在的他才二十出头。 赵云能否成为如历史上那样的名将,还是不得而知,现在这历练是少不了的,同时赵云是否能成长起来对吕布以后的发展也有着十分重要的辅助作用,而赵云自己也清楚这次吕布让他独自领兵的意义,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决不能辜负主公的一片心意以及对其的器重。 进入并州新兴郡地境后,赵云没有拘束与自身兵力的不足,而是灵活的根据实际情况与夏侯兰各领一军分兵攻打新兴郡各地。赵云七千兵攻五台,夏侯兰八千军攻孟县。如此,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内,采用迅雷之势赵云部率先占据了新兴郡的重镇——五台与孟县。 不过,因为赵云等人的迅猛军事行动也终于触动了新兴郡的防守力量。新兴县城守杨丑本是上党太守张扬的部将,但是自从并州刺史丁原被董卓诛杀之后,这并州各郡各自为政,划为几个势力范围,而这新兴郡也算是为张扬所得,便令手下大将杨丑为主将看守。 想着杨丑跟随张扬时日长久,但是算起来跟吕布也是相识,无论是当初解救被还是黄巾将的眭固的围困时候,还是应付渔阳张举之时都已经充分见识了吕布的厉害,出于本能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避让。不过随后探骑回报说攻打新兴郡的主将不过是几个年轻小将,名声不显。 杨丑算不上一流武将,即便是二流人物也是悬了,不过到底是上了十几年的战将,惧怕吕布这等人,可不代表会怕赵云,夏侯兰那样的毛头小将。 因为惧怕吕布军的威望,故而杨丑吸纳周边的防守力量,得兵近三万余,意欲固守待援,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赵云的人马来的如此之快,并且还有切断后路的危险,故而只得出兵一战。除去防守新兴县的五千人外,杨丑亲自带着一万五千人杀向五台,而其他一万军则由副将领军攻孟县,势要收复失地。 赵云自从得到五台后,就一直广派探马在一路上觉察敌军动向,其后果然得知杨丑亲自杀向五台,而其副将则是分兵攻打夏侯军,赵云一颗心既高兴又担忧。 因为按照平常情况要利用一万五千人要想攻下三,四万人马把守的新兴郡,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太可能的。如何在减少损失的情况下把新兴郡攻占下来,赵云决定兵出险招,除了上述的偷袭外,再有的就是要擒贼先擒王。 其后,赵云分别兵马,除去留下一千人守五台,就带着剩下的六千人埋伏在沿途。这就是赵云的办法,正面没有兵力优势就设下陷阱,而五台不过是一个诱饵,位的就是吸引杨丑主动出击,而不是固守在城池之中。 果然,在得到大量生力军的杨丑已经是志气满满,甚至已经在想如何残杀进犯之敌。 “报。。。报将军,前方发现有近千人。。。近千人埋伏。”有探马回报杨丑。 杨丑听探马断断续续的,心中不禁生疑。于是杨丑亲自上前观看,一看之下方才明白。怪不得探马吞吞吐吐的,原来前方有千人,像是伏兵在意在此等候,可是又这样暴露在大军面前,却又不像,实在是有些诡异。如果说是诱饵,那领军之人身后就是一面帅旗,那这一千人的诱饵也太大了点吧。 “大人,我们怎么做?”身旁有副将问道。 杨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除了右边的树林可以埋伏以外,的确没有其他地方好害怕的了。 于是,杨丑分出一部分人马看守住那片树林,而自己则是坐镇军心,另一副将领了三千骑兵冲上去一探究竟。 那副将暗自咒骂杨丑胆小,居然让他充当炮灰,但碍于他的将令却不得不领着人马上去。 幸好杨丑给了三千人马,要是人再少点,就准死了。副将带着这三千人,仗着马的劲力,直直得冲向敌军,离得越近,那副将心中越是不安,明明对方人少,而且还是步兵,可是面对着本方的骑兵却能毫不退缩,军容整齐一如开始。 难道有什么诡计? 想到这里,副将有意识的放慢了速度,可是在洪流的拥挤下还是不由自主的冲向了敌军。 很快,副将心中的不安得到了验证,足足有七,八米的长木头突然出现在面前,此时飞快的速度反而成为致命的杀招,无数的人与马被贯穿在那树阵中,后面的想停下来,前面的想回去,一时混乱不堪。 赵云看准时机,发号时令,阵后一声炮响,尘雾顿起。 杨丑心中大吃一惊,以为是敌军的埋伏,再加上前军的惨状,已经使杨丑心惊胆战之下,下令全军撤退。 赵云此刻却像猛虎一般杀入这群绵羊之中,硬生生的杀出一道口子来。在赵云的带领下,将士们***西冲,居然把这一万五千人的并州军杀得是人仰马翻,好生厮杀一阵后,战场再次恢复了平静。点算一下,赵云方居然只以三百人的损失就消灭了杨丑部近四千人。 副将王易靠前道:“将军,是否先休息一下?” 赵云看着手下人马皆是疲劳,心中不忍,可是现在的形式却也不甚乐观。于是赵云大声道:“兄弟们,赵云无才,今日害了不少兄弟。可是在那孟县有七千兄弟尚自奋战,若是要再与那些兄弟相聚,则必须要占下新兴县,那谁愿随我一同去?!” 手下众人皆大声回应道:“我等愿随将军同往。” “好”,赵云下令道:“王将军你随我一同前去新兴县,剩下带伤的全部回五台。” 自有裨将安排受伤的将士,而赵云则是带着尚有战斗力的七百人急行军向新兴县进发,势必不要让杨丑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 第一一六章:用险计赵云突袭,入乐平奉先为难 第一一六章:用险计赵云突袭,入乐平奉先为难 一路上,杨丑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原本以为收复失地,却不想居然被人追着打,还损失了一批人马,首战便是失利,这今后若是吕布亲来,岂不是不用打了,还不如直接投降的好。若是主将都生了这份心思,手下的将士们只怕也好不到那里去。要知道如今的吕布在击败韩馥,袁绍,成功拥有了幽州,冀州全境后,至少在北地已无人可比。袁绍四世三公,韩馥久居冀州,这二人尚且不能敌吕布之威,以如今并州的各自为政的情况,更不用妄谈抵御吕布的三路人马,如此看来却也怪不得杨丑有这样的心思。 再打回去?这个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想到那些不惧生死,奋勇征战的吕布军,想到那杀神般的敌军主将,在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些废物,杨丑心中没有半分安全感。 万军之中取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 杨丑蓦得闪出这个念头:那个可怕的赵云啊。 突然接到后方探马回报,那赵云居然还带着数目不详的人马追击过来,直吓得杨丑下令再加快步伐回新兴县。 回时比来时还快,却是让人可笑。 万余人马匆匆赶回新兴县,马疲人倦,但见新兴县城门紧闭,杨丑城下大叫道:“还不快开城门?”,却不见回应。杨丑本就因为出师不利,损兵则将而心有余悸,现在看到自己的部下居然还不给自己打开城门,如何能忍,自然是大怒,拍马上前厉声道:“何人守卫,居然不识你家太守,还不见过本郡守?” “杨太守勿急,小人这就送大人与守将们相见。”城墙上突然有***笑着回答杨丑问话,并且还从上面扔下几颗人头,然后闪出一大排人马,张弓顶箭,显然不是很友好。 杨丑一看那扔下来的几颗人头正是自己留守的几员副将,又见墙上布满弓箭,再是愚笨也是知道情势不对劲,立马想要返回本阵,再做定夺。 “杨太守你若再动,可就不好说话了。”城头上的吕布军见了急忙叫喊道。 可此时杨丑如何能听得进去,只知道城池被破,后方又有追兵,若是再不逃跑,只怕这一万余人就要葬身于此,即便是自己也是不列外,故而不听他言,转身欲跑。 只可惜箭比马快,杨丑刚刚转身,就被万箭穿心,连带着还有数十名保护杨丑的亲卫。可叹杨丑到死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不过就是出兵一次,怎么这自家的城池转眼间就成了吕布军的帐下了,若说他是死不瞑目,倒也不冤。 原来作为主将的赵云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策划,先是留下一千五百人,千人在前为盾,百人故做迷阵在后,再是领副将带着剩下的四千五百人绕过杨丑部后方埋伏起来却不是针对杨丑人马,而是突袭新兴县,争取在这个时间差内攻下城池。 新兴县守将即便再怎么警觉,也无法想像自家的郡守前脚刚走,敌军后脚就能出现在城门之下,于是不做防的新兴县被赵云副将顺利的攻下,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而在赵云这边则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之战,若是那杨丑不是惧怕中了埋伏,怕了赵云的疑兵之计而是选择全军压上,就算赵云如何英勇也不可能以一千人马对抗杨丑的一万五千敌军而不败,以一敌十,这也就是说说,可不是人人都能如赵云这般轻松做到。所幸的是手下人人奋战,终是让杨丑惧战而逃,要不然只怕杨丑反戈一击,连先前得到的五台也守不住。 再说在新兴县门处剩下的并州军,眼见郡守被杀,城池被占,一时竟然没有什么动作,站在原地逃也不是,投降也无人敢说。 恰逢此时城上那将又大叫只要投降,决不枉杀一人。本来就将无战心,兵无军心,于是近八千人就地放下兵器,选择了投降,而少数并州军则是欲与前往孟县的守军会合,再做打算,毕竟投降对将士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在攻下新兴县后,整个新兴郡几乎已经落入了赵云的掌控,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不到万人出逃在外的散兵游勇了以及夏侯兰攻打目标——孟县。 赵云也不做迟疑,留下副将看守新兴县,带了三千人马又是驰援夏侯兰部,整个行军完全做到了电光石火的程度,令当地的守军甚至是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被赵云等人迅速占据。 于此同时,吕布,张颌的一万人马也在雁门关取得了戏剧性的胜利。 雁门关城守大将卞喜面对来势汹汹的吕布,张颌部,在被围困十余天后,依旧得不到援军的情况下,终于明智的选择了献关,同时还有一万四千人的俘虏。 攻下雁门关之后,雁门郡再无地势险要处可以进行顽抗,而且在卞喜的带路下,一路倒也算畅通无阻,一些零星的反抗几乎等同于无。 于是在很顺利的接管了整个雁门郡后,吕布令大将张颌就地整编投降的两万并州军,同时领了八千人马直逼乐平郡。 而张颌在留下心腹大将郭淮及一万新招俘虏继续整治雁门郡外,张颌带着他的大戟军三千人踏上了增援新兴郡的路程。这都是事先田丰等人早已经计划好的,哪一路人马率先控制了局面就去支援其他的地方,为的就是给并州之敌造成一种吕布军威力无铸的假象,再以少数人马控制大片领土后,得以抽出更多的人力物力对其后的几处重要地点进行有足够力量的攻击。 显然张颌并没有想到赵云,夏侯兰已经凭着不过一万五千人的人马就攻下了整个新兴郡。等到张颌到达的时候,赵云已经开始整编那三万俘虏,战果比起吕布他们更是显要,惹得张颌也是叹服:主公的眼光果然精准,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这是赵云的第一次独自领兵,但是已经开始展露他的才能,新兴郡一战,不但增强了赵云,夏侯兰等一批年轻将领的信心,也更让世人见识到吕布军中的底蕴,也更加的惧怕吕布的实力。 而此时被万人瞩目的吕布,却是面临着一个极为棘手的难题,令其有些迟疑。 ------------ 第一一七章:见佳人暗自神伤,不忍心再添妹子 第一一七章:见佳人暗自神伤,不忍心再添妹子 自古婚嫁,皆有媒妁之言,父母之言,门当户对之说,其实还有一种却是最不可抗拒的便是天子赐婚旨意。 当初汉灵帝刘宏为了打破冀,幽,并三州的官吏划地自治的局势,趁着黄巾起义的时机,重用年轻将领公孙瓒与吕布,只可惜公孙瓒早死,只得倚重吕布,故而在封赏了官位钱财后,为显浩荡天恩,又是亲自为吕布赐婚,将并州乐平郡太守严楮之女严筱燕许配给吕布。可惜吕布不敢负任红昌苦等三年的心意,在回到北平向其表明心迹后依然决定违抗圣旨,其后亲自来到乐平郡严明一切,幸好当时灵帝身死,这欺君之罪便也不了了之,只是如今故地重游,却是带了兵甲前来,真是世事弄人。 其实先前吕布对严楮说明一切后,本该两清,只是那情深意重的严家小姐,却是让吕布心生愧疚,难以忘怀。 “自从听闻陛下为小女子赐婚嫁与吕将军,心中欣喜万分,却不料有缘无分。筱燕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是知礼仪之人。将军一年不愿娶筱燕,筱燕便等上一年,若是十年不愿娶筱燕,筱燕便再等上十年,此誓决不相迁。‘离得乐平郡越近,当日严筱燕所发的誓言也就越是清楚,佳人柔言,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不由一热。 “主公,想些什么呢?”副将魏续与高顺一般都是并州人氏,在此熟悉地形,比起吕布在这一方面可是有用的多了。 吕布自然不好说是想到那严筱燕了,只得笑道:“来到并州,便是回家了,想不到这次回来故乡却是带兵而来,无端的折了风景。” 魏续闻言不由笑道:“主公咋多出如此感叹,等这些日子攻下并州,再好好照顾百姓就是。” “倒是我想的不周了”,吕布自嘲道:“自从有了家室之后,便多了些感叹,让兄弟们见笑了。” 说过这些,吕布正式面对前往这乐平郡的第一座城池上艾城。凭借吕布的威望,军中将士的矫勇,即便上艾城的守将拼死抵抗也是在三日后城破人亡,其后吕布又是得兵七千往乐平城进发,及至城前,突见城门打开,从中杀出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员老将,不怒自威,朗声叫道:“吕布小儿,可识得本太守?” 吕布现在也差不多有二十五岁了,可却被他人叫为小儿,这令军中将士极为愤怒,皆是生出杀意。而吕布放眼细看,却是不以为然,这一声小儿,此人倒是叫得,因而来将便是险些做了吕布岳父的乐平太守严楮,便也回道:“严将军老当益壮,吕布在此有礼了。” 严楮冷哼一声,显然不把吕布的敬意放在心上,因为每每想起女儿暗自垂泪,同僚笑话的嘴脸,这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如今看到这罪魁祸首更是怒不可赦,厉声道:“吕布小儿,你敢犯我疆土,今日我严楮定要取你人头,让你知道并州大有英雄。”言毕,这位年过五十的老将奋勇而来,挺枪上前,就要寻吕布麻烦。 副将魏续请战,吕布却是不允,而是亲自出战迎上严楮。 自从吕布在得到文丑,高顺,颜良等一批猛将以后,还真是鲜有与人单挑的情景发生,帐下的狼骑包括其他人马更是不曾见过吕布的武技,只是冲锋陷阵而已,如今能得以再一次见到吕布那神乎其神的戟法,众人不知道是该辱骂严楮还是感谢严楮。 可是这次却饱不了眼福,谁让吕布的对手是严楮呢。且不说现在严楮已经是五十岁开外,吕布正是花样年华,就算倒转过来,只怕严楮也不是吕布的对手,故而在吕布不愿伤害严楮的前提下,十个回合过后,便用方天画戟将严楮的长枪压下,令其动弹不得。 只见严楮用尽气力想要抽出长枪,可哪里比得过吕布的力气,涨红了脸也是不行,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就这般停在那里。 吕布趁机言道:“严太守,可否听我一言?” 严楮深恶吕布当日背弃严筱燕,心中大恨,岂能听得吕布所言,大怒道:“小儿,若要杀便杀,如何这般羞辱。” 吕布本只想好好跟严楮说上一会话,但这般行为在严楮看来就是侮辱与他,也不敢多持,只得放开。 不想吕布铺一放开,那严楮就是大叫一声又是杀来,可三五个回合后又是被压制下去,尴尬不已。 “太守,为何不愿听我一言,既是为了百姓,也是为了筱燕。”吕布好言相劝,却是惹恼了严楮。 严楮闻听严筱燕之名,顿时大怒:“你还敢提起我女儿名讳,今日不杀了你,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啊。” 吕布见其话中有异,一边挡住严楮攻势,一边忙问道:“筱燕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严楮不答,只是乱战。 吕布心中着恼,也是使出真力,只几个回合便挑落严楮的兵器,将其扫落马下,又令将士们绑了,先送往军营中安顿起来,而乐平城的守军见了只是大叫关闭城门而不敢出战,倒也省了吕布他们一些麻烦。 一路上当然少补了严楮的破口大骂,不过的了吕布的吩咐,众将士还是没有为难他,不过暗地里来上几脚还是大有人在,所以当吕布让人将严楮请到营帐的时候,严楮虽然还是大怒,却有些中气不足。 吕布亲自下去,为其松绑。 严楮却是得隙,一只老拳打去,却被吕布躲过。 吕布笑道:“太守,你若是要打我出气,也要先吃饱饭才是。” 在外处理事情,也为了消消严楮的怒气,吕布就将他安置一旁,到底晚上方才送他进来,此时也有些饿了,听吕布之言,又闻得肉香,便觉得更饿了。 吕布知道严楮是拉不下面子,便笑道:“若是不敢吃便也罢了。” 严楮闻言果然“中计”,冷哼一声便是在旁坐下,大口吃喝起来。 诸将有些意见,不过身为主公的吕布都是如此客气,他们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也是照样吃喝。 过去一会,吕布寻了个间隙,便询问道:“严太守,当日的确是吕布鲁莽,害的令爱伤心,不过个中情由还是容我与你说上一说,可好?” 严楮现在居人篱下,听与不听也轮不到他做主,故而只是冷哼一声,不做应答。 沉默等于默认,吕布自我安慰,逐展颜将自己与任红昌的三年情义简单的述说了一遍。 “严太守,若是当日我吕布屈从天子旨意而勉强与令爱成婚,之后我因红昌必定深恨筱燕,日日相见但心思却不在对上身上,这样的事情才是筱燕最为痛苦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严楮闻言,这才好好一想,的确也如吕布所说,若是嫁到北平说不定就成了活寡妇,日后这吕布再纳任红昌,自己的女儿还有什么地位,只是那些同僚的笑话却是让严楮很是介意,毕竟哪个女人被人弃婚在名声上都是极为难听的,但是他只得严筱燕一个女儿,岂能让她受委屈,故而平静心情,言道:“你准备怎么安置燕儿?” ------------ 第一一八章:心生愧歉入闺阁,情到深处人孤独 第一一八章:心生愧歉入闺阁,情到深处人孤独 古时女子可是恪守纲常之极,即便吕布与严筱燕只不过是天子赐婚而未有任何关系,但是可能对于严筱燕来说,吕布便是他的夫君,他的天。 严楮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吕布的确是做女婿的上上之选,不但生的有北方人的魁梧,又有南方人的俊俏,加上师从卢植,如今坐拥幽州,冀州,恐怕连这并州也是不远,如此霸者,问天下能有几人?!要不是当日儿女之恨,只怕严楮还要结交结交吕布才是。 吕布闻听严楮之言,却是一愣,但不愿欺骗,只得老实说:“筱燕个性分明,乃是女中豪杰,吕布实言,她与我可结为兄妹,今后以兄妹相称,永不负其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严楮见吕布发下如此重誓,自然相信,以他现在的地位,权势也无需诳他,故而沉默片刻,只得到:“吕将军,当***决然而去,燕儿却是处在他人笑话冷眼之中,又对你痴心不改,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心疼啊。如今你大军来袭,我知凭我帐下的那些人马远远不能抵挡,但是作为孩子的父亲,我却是不能让你分毫,就算严楮求你,日后定要好生爱惜我的筱燕。” 吕布起身正色道:“太守放心,我待筱燕如亲人,便是吕布死了也不让他人伤她分毫。” “如此,我便放心了”,严楮说完,蓦然跪地道:“乐平太守严楮请降!” 吕布急忙扶起严楮道:“太守何必如此?!” 严楮道:“若是将军放心,我便回去,带乐平全城军民来降。” 吕布笑了一笑,却是亲自为严楮掀开营帐的帐帘,对严楮道:“太守,请。” 严楮起身对吕布点头,然后跨步而走,这时才有那太守之威。 诸将不解,有魏续出头问道:“主公,就这般放他回去?” 吕布笑道:“有何不妥吗?” 魏续道:“只怕严楮一去不回头,反倒辜负主公对其的信任。” “不会的”,吕布待看不见严楮的身影方才回去,见魏续一脸的不解,只得解释道:“有其女必有其父嘛。” 还不如不解释呢,魏续闻言暗道。 一旁的典韦却是装得煞有其事的样子,频频点头。 魏续见了,便去相问。 不料典韦却道:“主公信,我便信,主公不信,我也是不信,其余的不归我管。” 魏续闻言,细细一琢磨反而觉得甚有道理,也是点头称是。 次日一早,乐平太守严楮令兵出城请降,城中两万人尽数在册,自严楮起大小官员都是一一在列。 吕布亲自出营迎接,见严楮在前,遥问道:“太守守信,吕布叹服。” 严楮下马后,跪地道:“降将严楮,见过将军。” 如何能让严楮如此,吕布自然是急忙道:“大人快快请起。” 严楮起身道:“将军请。” 吕布应了一声,领着身后的七千人马尽数带到乐平城中,接管一切。来到太守府邸,吕布坐的上位,严楮,魏续等人在下,说的几句后,其他几名要人便是告辞,见四周无不熟之人,便对严楮道:“筱燕可好?” 严楮此时知无不言,便道:“自那日后,虽做的刚强,但胸口憋了一口气,其后又是受人嘲笑议论,抑郁难耐,身子却是大不如前,前些日子却是病倒了。” 吕布闻言一惊,但又怕冲突佳人,便大着胆子问道:“不知我可方便去探望妹子?” 严楮暗道:看来吕布是无意燕儿了,不过也好,得其承诺,至少在燕儿的有生之年是不用再怕受人欺负了。 “随我来吧。” “好“,吕布应了一声继而对魏续道:“你且在此,我等会就回来。” “诺。” 随着严楮行到内院,来到一处清幽雅致的地方,想来便是那严筱燕的房间。严楮止步道:“燕儿便在里面,听闻我要与你一战,急火攻心之下,病情越是严重了。” 吕布疑道:“太守不与我一同进去吗?” 严楮笑道:“我一个老头子还凑什么热闹,便在外面,也不怕你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吕布不敢。” 其后,严楮自是转身,果然是放心得很。 吕布悄然进去,便是闻到一股药味,轻轻走进,发现严筱燕倒是保得严实,不怕出现什么尴尬,静静立在一旁,只见佳人憔悴不少,看来严楮所言不虚。 “拿些水来。”大概是睡得长了,严筱燕有些口渴,也不睁眼,以为身边是服侍自己的婢女,叫唤起来。 吕布闻听,见桌上正好有热水,便满上一杯送到严筱燕床上,想想自己日后可是她的兄长,倒也不必避讳这男女之嫌,大着胆子将其半抱住,送杯子于她的嘴边。 严筱燕喝过几口后,便就清醒少许过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子怀中,出于本能的就要大叫,也不像是久病之人。 “妹子,是我,吕布”,眼见严筱燕有大喊大叫的不雅行为,吕布急忙捂住她的盈盈小嘴,轻声道:“怎么,我有这么可怕吗?” 严筱燕将士吕布,却是不知道叫些什么好,只是睁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一片难以置信的眼神。 吕布见其如此,不由生出几分怜惜,将其扶正,叹道:“如何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些年就这般过嘛?” 严筱燕就是看着吕布,却是不能言语,只是眼中的热泪却是出卖了心中所想,渐渐垂泪不止。 “如何又是这般”,吕布用衣角轻轻擦拭了严筱燕的眼泪,轻声道:“不哭,不然都不漂亮了。” 没想到严筱燕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居然一把想要推开吕布,口中更是喊道:“你来干什么,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当初不是不要我了。。。” 看来当初严筱燕说的那般坚决,但心中还是万分不舍,如今得见吕布,情实难耐。 吕布最是看不懂佳人流泪,更何况当初就是吕布理亏在先,更是疼惜,不由轻轻抱住严筱燕。 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严筱燕也就任由吕布抱住,原本惨白的面色现在却是显出几分红润,端的漂亮了几分。 本来吕布抱住严筱燕倒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当做安慰,不想严筱燕却是情动,将自己深深的埋入吕布的怀中,久久不愿离开。 ------------ 第一一九章:辞别柔情佳人意,且看三军争郡府 第一一九章:辞别柔情佳人意,且看三军争郡府 吕布好一阵安慰,方才让严筱燕重新安睡,看着那在睡梦中还露出笑容,他不由轻轻的抚摸严筱燕的脸庞,但心有所属终是离去。 重新关上房门,那严楮默默带着吕布行着,途中问起严筱燕的情况,却得了吕布再一次的承诺,而没有做出认为有关儿女私情的事情。 至少在表面是暂时解决了与严家父女的关系,之后吕布就要进行军务,整编乐平郡的人马。因为有严楮辅助,这两万五千人马是完全听从于他的,如今却是在吕布的布置下,渐渐为其所用,而严楮自认为吕布的部将,虽然依旧是乐平郡的太守。 进入并州境内,只是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吕布,张颌军团,赵云,夏侯兰军团就接连攻下了并州三郡新兴郡与雁门郡,乐平郡。而这三郡的顺利夺取,有着各方面的因素,而主要因素反而不在吕布这边,这一切却是王匡等人先前制定的战略。 面对着吕布为首的三大部队,王匡等人自然认为吕布所在的地方才是他的主力部队。作为并州最大的上党郡及太原郡,是万万丢失不得的,即使是以失去三个府郡作为代价。 太原三面环山,地处高势,易守难攻,向来就是兵家必夺之地。郡守王匡以放弃了新兴郡与雁门郡为代价,召集了八万左右的人马固守太原。而上党太守张扬则是集结部队,与韩暹,杨奉二将分别守卫黎城,潞城,壶关等地,形成一个巨大的防御线,大家互相驰援,成三角之势。 涉县虽然并不大,可是现在却是成为了一个军事重镇,因为文丑,高顺的五万大军就驻扎在这里,县府大衙俨然成为议事大厅。 文丑作为大将,理应坐在上座,而其下左右赫然是沮授与高顺。原来文丑勇则勇也,但是要独当一面却还是不能完全胜任,沮授的智,再加上文丑的勇,吕布相信这是一个很好的配合,至于高顺则是要发挥他当年在并州时期的威望,尽可能的减少双方的减员,老话重提,人力资源才是吕布最想要的。听取了探马的情报,文丑还是向信任的沮授请教道:“则注,黎城,潞城,壶关三地,我军该如何取舍?” 作为此次大军的军师,沮授闻言微笑道:“可攻黎城。” 文丑忍不住问道:“可否详解之?” 沮授道:“将军请听。某之所以选择黎城原因有三。黎城虽然兵多却不及壶关天险,可攻,此为一;探马回报上党太守张扬在黎城,可合兵法中的擒王之术,此为二;壶关天险,潞城守将杨奉胆小谨慎,两地皆不易。而张扬性慈不善谋,到时我等可用驱民诈关之法攻下黎城,打开上党郡的门户。” “善,可是。。。”,文丑闻言不由开怀道,不无担心道:“驱民诈关虽是妙计,可是否会玷污主公爱民的名声?” 沮授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此次用兵乃是你我之事,又何干主公之事,请将军不必担心。” 文丑细想之下也是同意道:“便是如此了。” 沮授继续道:“只要能够攻下黎城,就能为日后占据上党郡提供一个很好的机会。到时候我等再好好的进行安民事宜,抚慰并州百姓,也就不怕百姓再生怨恨。” 文丑道:“就依则注所言,明日聚集黎城城外的百姓以做诈关之用。” 手下众起身回应,各自回去准备。 文丑叫住沮授道:“则注,此次攻打上党郡,不知有几分胜算?” 沮授看了看文丑,突然笑了起来。 文丑不解道:“则注何故发笑?” 沮授笑道:“我笑文将军这几年少了几分鲁莽,多了几分考虑。” 文丑一楞,继而也哈哈大笑。 沮授道:“胜负当在七三之数,除去我等兵团的精锐程度,有文将军与高顺将军在此,不但并州之将无人可敌,就算是地利之说也是拉进不少。若是我等能先破黎城,再将其他二地顺利拿下,这上党郡再无天险,其后便只剩下一个太原郡,则并州各郡皆成主公之物了。不过现下之重,我等还是先取了张扬再说。” 文丑亦有同感,对高顺道:“将军久在并州,对这里身为熟悉,首战便由将军带路吧。” 高顺闻言不由叹道:“不想居然是我带兵攻打自己的故乡。” 军师沮授劝慰道:“将军不要多想,跟随在主公的这段时间里,你我皆是看的明白,主公虽然在小节上还是欠缺,但是对百姓却是极为爱惜,试问将军一言,这并州是在那王匡等人手中好些,还是在主公手中好些?” 这不需要回答,甚至不需要思考对比,高顺心中一下子就是明白过来,笑着对沮授言道:“得军师开导,高顺不再有疑虑了,终是可以专心与军务之上。” 沮授笑道:“这是并州百姓之福。” 随后在三天时间内,文丑军团收集散落的黎城城外村庄的百姓,大约有三千余人,然后带着这三千百姓来到黎城城外不远处,文丑依计行事驱赶百姓入城,不可避免的哭喊声,惨叫声比比皆是。 黎城城墙上的张扬眼见如此,心中激荡,就欲下令打开城门放百姓入城。 然身边的大将眭固劝道:“主公,此定为敌军之计,万万开不得啊。”当年眭固还是黄巾军的时候,恰好被张扬,吕布二人擒拿下来,但张扬却是见眭固有些勇力,便留下他的性命,收为部将。活命之恩却是不容多思,眭固自然是对张扬感激涕零,但同时也对当年那吕布印象极深,如今对其手下的几员大家连带着生出小心谨慎,故而对张扬劝说。 张扬爱民如子,不愿他们不得进,便道:“某亲率一军出城抵御可能出现的敌人,眭固你为我掩护。” 不待眭固回话,张扬说完就欲下城点兵出黎城,为百姓打开活命之门。 眭固眼见劝阻不住张扬,于是只能道:“主公千金之躯岂能涉陷,末将去往足可。” 不想张扬也道:“明知道前面有威胁,作为你的主公又怎么能让你独自去。” 眭固还欲再劝,不想张扬已是点了兵将准备出城保护百姓入黎城。 离黎城不远处的文丑部眼见黎城城门大开,放了百姓入城,虽然对张扬多了几分敬佩,但在战场上这些咁奇怪没有半点意义,在还有一半百姓未进入城内的时候,果断下令全军出击。 眼见敌军喊杀着前来,那般的凶神恶煞,还想活命的百姓自然更加混乱,渐渐发生***,不少人践踏在别人的身上就要抢门而进。 张扬眼见如此,一边叫百姓按次序入城,另一方面则是急声道:“百姓尚未安全,并州子弟随我上前迎敌。” 众将士皆高呼,因为张扬之言之行,不但不惧,反而个个向前。 就这样,关于黎城城门的争夺战揭开了序幕,文丑,高顺对上了张扬,胜负似乎就在转息之间。 ------------ 第一二零章:细说明奈何固执,晓大意顺势放行 第一二零章:细说明奈何固执,晓大意顺势放行 张扬输了,但输得令人尊敬,也令人惋惜。 确实,在这个乱世之中,能够真正做到像张扬这样的爱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虽然看似愚蠢,但并不防碍文丑,沮授等人对其的敬佩之意,而黎城军民也皆是感动不已。 “张扬太守,听闻从前你与我家主公乃是交情深厚的挚友,为何这次还要听从你王匡鼠辈,抗击我军?” 不错,张扬虽然战败被俘,但是文丑等人却未对其加以约束,就如朋友一般,甚至有些客气,只因为当初出战之际,吕布曾言:“雅叔乃是真性情之人,若能保之,尽力保之。” 于此,文丑等人自然不会对张扬为难,连带眭固等人也是礼遇。 张扬闻言,叹道:“我与奉先虽有交情,当年他对我还有救命之恩,但是于国来说却是小恩小情,我乃大汉册立之上党太守,首要职务乃是保证上党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尔等擅自率兵而来,我若不起兵反抗,对不起天子隆恩,对不起上党百姓。” 公私分明,大概这也是吕布愿意亲近张扬的主要原因。 “太守此言却是差矣”,沮授言道:“太守本意却是不错,只是如何以为我家主公不能造福百姓?” 张扬道:“兴兵侵犯,徒然遭受战火,这也算是造福百姓?” 沮授又道:“请太守听我一言。当日主公尚在幽州,出兵数万侵犯韩馥领地,而沮授当时愧为冀州官吏也是竭尽所能想要抵挡主公进犯,最后却是战败被俘,也曾想归隐山林,但是却被主公多次邀请的诚意打动,记得当日主公对我言道:‘非是为了吕布大业,而是为了冀州百姓福祉,请先生出仕’,可叹我沮授常言自己心胸豁达却不及主公万分之一。” “沮授这些话说来,难道是为了说明奉先贤明不成”,张扬笑道:“要是如此,便不必再说了。” “非也”,沮授道:“当日我出仕之后,方才知道主公爱民如子,不但免了冀州百姓一年的赋税,就连以后也只是收三到五层的税收,更是注重当地的私塾,对贪赃枉法之事更是毫不容忍,一时间冀州为之一清,敢问张太守一句,并州可比得过冀州?”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自从丁原在外战死之后,整个并州其实已经四分五裂,在王匡,张扬,杨丑,严楮等人的各自为政之下,早就不复当年的奋战之州。 沮授见张扬不语,便又加把劲言道:“并州,外——边临鲜卑,内——群雄征伐,如此的并州才是百姓最大的祸害,况且我主乃是并州人氏,手下高顺,魏续乃是其心腹大将,更有侯成还是北平太守,由此可见主公又怎么会亏待自己的家乡人。” 张燕闻言,大为意动,暗道:奉先手下果然皆人才,想我并州只怕真的无一人是其敌手,但身为一方郡守也不愿如此轻易被说动,毕竟身上还有一份责任,故而言道:“则注这般言语,果然有辩才之能,只是张扬却不能忘记身上的职守,莫要再多言,请速杀之,一解我心中愧疚。” 若要杀早就杀了,沮授暗叹一声,这张扬怎么如此愚忠,但得过主公吩咐,自然杀不得,细细打量一番心中已经是有了较量,便道:“当日出征主公叫我等不可伤害太守,今日虽使计打败太守,但实在不愿害了大人,既然大人不愿归降我家主公,我等自然也不好多加言语了,那就请大人带着手下的人马走吧,不过我军只提供三日之用的粮食,其余的就由交给大人自己解决。” “此话当真?”不但不杀,反而可以自由离开,更加不可置信的是居然还能领着手下人马全数离开,这是如何伎俩,张扬心中疑惑,一时竟然不敢异动。 手下那些被俘的将领也是想到:“这沮授莫非是疯了,还是真如传言中主公与那吕布乃是生死之交,竟可如此。” 别说张扬一干人等了,就算是文丑,高顺等人也是身为不解,完全想不到沮授竟然会如此安排。的确,临行之际,吕布的确有不要随意诛杀并州军民的将令,但是这可是足足七八万的俘虏啊,加上城中十万百姓,可以说就此一战,沮授他们就是损伤了并州十分之一的有生力量,可是就如此轻易的放过了?! 身为并州人的高顺倒还好,只是那主将文丑当场起身怒道:“军师莫要开玩笑,这可是将近二十万的人马,岂能如此放过。” 沮授当着张扬等人的面,笑问道:“那将军打算怎么办?” 说实在的文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杀了,自然不可行,这不但是二十万军民,更重要的是这一杀,只怕与军中的并州将领难免交恶,更重要的还会尽丧并州民心,对主公如后的治理将产生难以估摸的伤害;但要是如此轻松放过,日后交战,岂非更是多出无谓的抵抗,对于文丑来说,这也是不可行,故而思前想后只得道:“至少等请示主公之后,方可做打算。” 沮授闻言却是笑道:“将军以为主公会如何做,还不是爱惜百姓,放过他们。” 文丑一时不能答,只得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沮授见张扬等人惊疑而不敢动,却是笑道:“难不成大人还是宁愿寄人篱下,在我等军中混吃不成?” 张扬闻言心中既怒又愧,也不再多说,领着眭固等人出了营帐前去自己的那些降兵处,便是有什么奸计也不用这般放过所有人,杀了便是,想到此处,张扬也是心安,但对吕布却是更为羞愧:这是你第二次救我的命了。。。 为了缓解黎城军民对吕布军的敌视情绪,毕竟不管说的如何堂而皇之,他们都是进犯者,所以沮授下令放回所有的俘虏,包括张扬,眭固等一帮重将,并承诺黎城百姓可以自由放行,就算是去其他地方也一律准许,而显然黎城军民都不愿面对吕布军因而选择了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留在黎城的人口不足百户,多是一些老弱。 而沮授也是履行自己的诺言,在城外为将近二十万的军民分配了行程需要的粮食,但也只有三日之用,而且那些兵器什么的自然全被扣下,不能带走一件。 比起活命之幸,这身外之物自然无需在意。在张扬的带领下,二十万军民如同一条长蛇,慢慢行走往上党郡而去。 城头上的沮授看着这些迁徙的百姓,微微一叹。 “则注,是否有点后悔啊?”主将文丑见状问道,不过脸上没有半分当日在营帐中的愤怒表情,却是显得有那么几分轻松。 沮授淡然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乱世之中,如果没有铁血手段,那死的就是我们,三日的干粮绝对支持不了他们到达上党郡,想来这途中势必要发生不少事,但是那是张扬,王匡他们要处理的事情,却不是我们的。” “是啊”, 文丑居然也深有感慨道:“相比之下,我们的主公真的算得上一位仁主了,否则要是依我以前的脾性,这些百姓也决无活命之理,死在这里便是。” 沮授无语,对文丑道:“将军须得顾全大局,莫要只看见眼前局势,而忘记主公要的不只是并州这里的土地,对主公而来有了人的并州才是真正的并州,否则便是一片沙漠而已,与我等来说根本没有半分作用。” 二人继续看着越行越远的的二十万百姓,心中已经是打好主意。 十万百姓加上守备的七八万人马,涌进了离黎城最近的潞城。 潞城主将韩暹得知了张扬前来相投,高兴之余还附带着一丝疑虑,这几乎就是黎城的全部力量,难道张扬不战而逃了? 不过想归想,韩暹还是极为热情的招待了张扬,而且还将那将近二十万的军民一并招纳,对他而言这些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保障。 “张太守何必如此担忧,黎城虽然被破,但是现下潞城得了大人援助,此时有甲士十五万,如何还惧怕那文丑等辈,只需固守,定叫他们粮草用尽,自然便退。。。”说道此处,未见他人脸色,韩暹自己却是面色顿时大变,直到张扬叫了几声后方才醒悟过来。 韩暹连忙道:“见怪了,只是想到日后交战,不由出神了。” 张扬不疑有他,便到:“连日奔走,却是累极,便不陪将军了。” “这是自然”, 韩暹强颜笑道:“太守尽管去休息就是,此处有我在。” 张扬笑着***一声,又对眭固等人吩咐,叫他们注意军务,同时不可让百姓作乱,以免坏了大事。 眭固应了一声,便与一名潞城副将先行下去,安排事宜。 待堂中散了宴席,韩暹却是不见一丝笑意,尽管是无端的得了二十万生力军,但只需一想刚才的念头,却又是生出几分寒意,暗道对手阴狠。 此前,上党太守张扬集结部队,与韩暹,杨奉二将分别守卫黎城,潞城,壶关等地,形成一个巨大的防御线,大家互相驰援,成三角之势。 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黎城,壶关,那壶关到还说,虽然不及虎牢关,潼关那般天下知名,但是雄关之名却是传扬北地,说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是不假;而那黎城虽然也有些地势,却是万万不及壶关,所以三人商定由威望最高的张扬出任黎城大将,并且用兵八万,为的就是保护壶关,而韩暹的潞城说的真切点就是一个辎重兵力中转站,为的是给壶关,黎城二地及时的提供支援。 ------------ 第一二一章:见势大韩暹欲降,出暗谋司马展露 第一二一章:见势大韩暹欲降,出暗谋司马展露 如今黎城已失,如同上党郡的防守线已经出现一个口子,虽然自己的潞城得到了大量的生力军,但是真的能抵抗住那个闻名北地的文丑吗? 文丑勇力闻名北方各州,几乎与那个杀神吕布一般是传说中的猛将。此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攻陷了重兵把守的黎城,使其名望更上一层楼,更是说明一切,故而也让韩暹心存顾忌。 平静的过了十数日,在黎城的文丑军似乎根本就对潞城没有什么兴趣。韩暹派出众多探马,却总是回报说没有动静。这让杨奉每日都处于不安之中,因为对于拥有强大骑兵部队的吕布军来说,突然袭击只是家常便饭。 若是文丑等人在取得黎城胜利之后迅速进发潞城,韩暹倒还能集中心思进行防备,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凭空多了二十万人,却是不见一个敌军来袭,如同时时处在迸发之际却是不得松懈,紧绷的神经都快把韩暹给压垮了。 不如投降?! 对于闪过的这个念头,韩暹不以为耻,反而难得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来人啊。”韩暹大叫道。 自有下人进来跪地道:“主公?” 韩暹言道:“速去把秦仪,方兴两位将军招来。” 下人领命。 不过片刻,秦仪,方兴两员大将就来到了韩暹的府邸,拜见他们的领头人。 “不知将军召唤我二人来是为何事啊?”秦仪问道。 韩暹这会倒是不急,也不好把话说明了,于是便先问道:“现下城中军心如何?” 秦仪与方兴对视一眼后,还是由秦仪回答道:“潞城新得十余万人马,其中更有数万人马的正规军,所以潞城的力量已经大大增强,军心也稳定下来。” 韩暹闻言却是嗤笑道:“当真?” “当真。”虽然不知道韩暹为何是这般表情,但秦仪还是这般回答。 “哎。。。”,不想韩暹却是叹气道:“二位将军不必说些好话来敷衍我了。潞城现在的形势恐怕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秦仪:“将军,何仪至此。” 韩暹挥手示意,打断秦仪道:“秦将军,你可知道为何那文丑会放过张扬这十数万人马进我潞城而不加阻止吗?” 秦仪道:“恐怕是敌军粮草不继,却又怕担上滥杀百姓的恶名,所以才选择放过这些百姓的吧。” 韩暹叹道:“将军说的在理,可是敌军养不起这些百姓,难道我们就养的起吗?凭空多出这十余万人口,不就是想增加我这里的负担,好让我军粮草不足以至于让敌军不战而胜。” 秦仪方兴二将听了后也深有同感,细细一想,这才发现当中的蹊跷,不由生出寒意。 韩暹再道:“张郡守手握重兵,身边也有几员勇将,可黎城还是不到一月就被攻占。从黎城来的百姓早就把敌将文丑的威名传了个遍,军心不稳之下又怎么来抵抗那文丑及其部众呢?” 秦仪方兴也被说服了,同时却又感到有点不对劲了。 对了,平时鲁莽胆小的韩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谋远虑的,二人心中俨然有数,看来后面的才是重点了。 果不其然,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分上,韩暹也就干脆跳明道:“二位将军,依某之言不如一同献出潞城吧。若是献出潞城,我等还有机会仍任此职,反之,恐怕身死异处。” 秦仪方兴二人可不是什么勇将,自然是顺势起身齐声道:“仅听将军吩咐。” 随后,韩暹命令二人下去做他们手下各将的思想工作,而自己则是进入后堂,想的却是如何对付张扬,心道张扬素来尽忠职守,只怕知道自己有了投降的意思,会对自己下手,可若是要杀了张扬,又怕那吕布日后找自己算账,哎,实在是左右为难。 不想此时却从后堂来了一人,见韩暹来到,便问道“如何?” 韩暹见了此人,顿时笑脸逐开,甚至是有些献媚看,言道:“皆依司马先生所言。” “好,只要将军依老夫所言,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韩暹大喜道:“末将以后就多仰仗先生了。” 司马先生只是微笑,一派胸有成竹的意思。 韩暹见司马先生心情不错,变大着胆子问道:“末将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问先生?” 司马先生道:“请说。” “先生想来淡泊名利,不管这些俗事”,韩暹先是夸了一句,继而切入正题道:“却又为何管上人间之事,为吕布说起话来?” 司马先生笑道:“无他,只是老夫观此子为人雄,或可一抒某心中大志。”说到这个地方,在韩暹印象中一直有着无欲无争表情的司马先生也是难得露出几分狂热。 在此,韩暹也识相的不再多问,只是最后问起该如何处置那张扬。 司马先生笑道:“雅叔杀不得,若是杀了此人,依吕布那人的性格必要诛杀将军为其报仇,而且还能赢取并州百姓的民心。” 韩暹叹道:“请先生教我。” 司马先生附耳过来,如此如此的对韩暹言道。 “真妙计也!”,也不知道那司马先生说了些什么,竟然惹得韩暹喜形于色。 十二日后,在了潞城守将韩暹的书信后,大将文丑留副将蒋义奇驻守黎城,自己则是与沮授,高顺等及三万军兵不血刃的接管了潞城。 可怜的张扬尚自不知道出了何事,又是被韩暹及其手下人捆绑起来,送到文丑,沮授等人面前,实在是造化弄人。 可叹张扬沉默不言,脸上却是羞愧,一则是再入沮授等人之手却还是得以生还,二则却是韩暹的叛变。 沮授见了张扬,心中想笑却又是笑不出来,等了片刻方才言道:“太守大人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张扬沉默,有口难言。 沮授故意叹了口气,请张扬上座,然后为其添置碗筷,好酒好肉也是送上。随后又有几人鱼贯而进,大多却是潞城降将。 “贼子,我杀了你!”张扬本就郁闷的无以复加,抬头一瞧,恰见那捆绑了他,献城投降的韩暹,急切间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居然拿起那铁制的酒器就扔向韩暹。 韩暹大惊失色,如何想到作为俘虏的张扬居然此时先于他们一步,而且还是坐在上位,不过由此一想却又是觉得当日那司马先生说的极对,若真是诛杀了张扬,只怕自己的这条小命也就报销了,当然也不敢回应张扬的愤怒,只是躲着。 虽然滑稽,但只看了一会,文丑等人就强自分开张扬,厉声道:“张太守,所谓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你又何必强求他人,况且因此少了战火,却也是百姓之福。” 张扬闻言虽然怒不可赦,但也只得慢慢冷静下来,冷哼一声道:“文将军说的在理啊,如此张扬便也不多留了,请送我回该去得地方,免得看见某些人,徒然作呕。” 说完张扬不作停息,狠狠的盯过韩暹一眼后,直接走出帐外,对一名军士道:“你且待我去牢中。” “既然太守定要如此,便先去吧。”沮授无法,只得属意那军士送张扬回牢狱,自己则是与韩暹等人交谈,以安其心。 “来来来,韩暹将军,秦仪将军,尔等请坐。”虽然张扬拂袖而去,但是对沮授来说却是没有半点的异样,还是如此热情。 韩暹,秦仪等人心中不安,但见虽然只是沮授一个文人,但他却是军中军师,想来不会对他们如何,便稍稍安下心来分坐两边。 原来今日不过是安抚这些降将的酒宴,同为并州人氏的高顺自然是看不起这些没有气节的人,不愿与他们一起,至于文丑更是轻蔑,对沮授言道:“我文丑岂能与蛇鼠同席,还是请军师代劳就是。” 沮授无法,却是知道这些武将心中所想,故而也不再多加劝说,只是自己一人前来,至于请张扬来,不过就是希望他能放下手段,投降便是。 期间,沮授多次敬酒,而韩暹等人只是应和几声,气氛倒不是十分活络。 勉强又是喝了几杯,沮授笑道:“几位将军弃暗投明,他日再太原城见到我家主公,自然会你等说上几句,这部下,职位纵然不能提升,也至少能保持现在一样,尽管放心。” 韩暹,秦仪等人皆是起身笑道:“多谢军师了。” 沮授又道:“只是不知韩将军口中的高人,为何不见?” 韩暹道:“先生说了,这潞城不算什么,还要谋取那太原,方是给主公的见面礼。” “豪气”,沮授笑道。 次日,沮授继续使用那招一来安抚当地百姓民心,另一方面让他们缺粮少兵往太原郡去,成一石两鸟之计。 此后二十日的休整后,连下两城的文丑等人,由文丑,沮授主守潞城,高顺领陷阵营与五千余人兵发壶关。 壶关守将杨奉闻听高顺领军来袭,不由忧道:“早先就曾听闻当年高顺在丁刺史帐下为将之时,清白威严,骁勇有智,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顺所将七百馀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者,无不破也‘,名为陷阵营,一将一营相得益彰,转战北地鲜有敌手啊。” 又有多嘴副将言道:“听闻先前吕布搞了个什么军事演习大赛,这高顺更是连败数将,就连那吕布自己也不是其敌手,最终赢得魁首,如此才能,当成一大威胁。” 杨奉叹道:“那我军该如何应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高顺若是敢来,末将定叫他身死壶关。”有一人愤而起身言道。 ------------ 第一二二章:振士气徐晃出战,遇强敌陷阵扬威 第一二二章:振士气徐晃出战,遇强敌陷阵扬威 却说壶关主将杨奉闻听虎将高顺率军来袭,不由心慌,便召集手下诸将前来商议。 这高顺当初就是丁原手下大将,虽然为人低调,但在并州军中深有威望,如今投入吕布后,当年南皮以两万人马抵住平原的高览与北海袁绍的十万联军,更是让他名声鹊起。 不过说到高顺之能,却听得堂下有一人出言阻扰,口气中甚至可以说是不服。 杨奉细视之,那是帐下新近的一员猛将,唤作徐晃,字公明,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整军严明,手下三千人马可为万人气势,深得杨奉器重,只是却与其余诸将难免有些不合。 果然,徐晃此言一出,其他副将纷纷议论,有人就道:“徐晃将军好大的口气啊,只怕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徐晃怒而起身直视发言之人,厉声道:“方化,你若是看不惯我徐晃,他日再做计量,只是如今大敌当前,我不与你争辩,主公,请允徐晃一万人马,自可破敌在外。” 此次高顺领军五千余前来进攻,的确有些托大,因为这壶关足足有三万人马,而徐晃虽然大才却是谨慎小心,从不打无把握之战,即便面对的是只有五千之众,也是请求要上一万人马出战。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这不过是因为徐晃胆小而已。 副将方化大笑道:“我道徐将军如何厉害,原来还是要以多打少,将军,小将不才,愿意率五千人马即可战败高顺,献上他的人头来见。” 杨奉自然知道方化与徐晃之间该是相信谁,但也不可损了他的士气,故而笑道:“方将军勇猛,但不可如此轻敌,那高顺既然能享誉并州第一将的名声,那么自然不是易于之辈,我看还是由公明出战,你便随我驻守壶关,静观其变。” 这话也给了方化足够的面子,故而他也是笑着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不过神色却是有了几分变化。 徐晃却是视若无睹,继续对杨奉道:“末将领兵先去挫其威风,将军便在此加强防御,还要安抚军心才是。” 杨奉笑道:“某自知,将军安心前去就是。” 随后徐晃点兵一万在城外,其主公杨奉亲自为徐晃满上一杯酒水,言道:“将军此去,须得小心,杨奉以及壶关上下的性命可就都托付给将军了。” 徐晃甚为感动,接过热酒一口喝下,大声道:“徐晃定不辱使命,谢过将军杯酒。” 杨奉又是吩咐几句后,遥遥看着徐晃领军远走。 领军而出的徐晃在关外选了一处地势平缓的落处,布下精卒,以逸待劳。 一日后,徐晃果见那高顺所带人马,暗叹对方行军之快,若不是先前得到潞县探马回报,只怕此时高顺人马就要到关下了。 徐晃自持勇力,而且对手不但是一军主将,还是昔日并州一流战将,故而拍马上前厉声道:“徐晃在此,高顺可在?” 高顺闻言,自然也要答话,走马上路,见敌将虎背熊腰果然不俗,又见他排兵布阵井井有条,心中暗赞,言道:“某便是高顺。” 徐晃朗声道:“久闻高将军为并州大将,为何投入那吕布帐下反率军前来残害并州子弟,这等行为犹如无君无父。” 高顺不怒反笑道:“徐晃,你若想趁口舌之利,我便也回你一句。如今的并州自丁公死后便是四分五裂,张扬,王匡,严楮等人划地而治,又是招募兵勇,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想我主公吕布先从洛阳解就数千并州子弟回了故乡,又有安抚百姓之心,此行不敢妄杀一人,即便是在黎城,潞城二战中,先后俘虏三十万军民,亦是放过,此等仁义,岂是你所能知晓。” 徐晃不能答,又见手下将士反而被高顺的一段话打动,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心中大感不妙,便是军号一声,对高顺发起进攻,想要趁其远道而来,力有不逮的时候一举击破。 何曾想高顺在此等地势最是不惧交战,见敌来袭,只叫一千陷阵营为前,其余人马在后,在其带领下猛然冲击。 陷阵营何等锋利,加上以往战胜诸军获得大赛胜利,这其中可是打败了包括吕布在内的狼骑军,虽只是一个演习但是却让他们的信心大增。 “天下诸军,陷阵最精!” 每个陷阵营将士的心中都回荡起吕布的话,一种荣誉感在心中激荡,身子似乎感受不到疲惫,有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力量。 只有真正跟陷阵营交战过得人才会知道这仅仅只有一千二百人的人马是多么的可怕,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在高顺带领下的陷阵营就已经突入了徐晃的阵营中。徐晃自然也不会轻易服输,他也是领军的大将,利用人数优势,从两翼分兵将陷阵营与后面那四千人马一分为二,而自己却是领着三千亲卫军逼上陷阵营,想要歼灭他们。 不得不说徐晃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极为明智的选择,诚如他所想,只要歼灭这只有一千兵力的陷阵营,只要诛杀高顺,那么那剩下的四千人几乎可以不计,而他的一万人马便是他选用这个方案的最大依仗。 但就算是徐晃,也还是轻视了陷阵营的真正威力。 此时的高顺犹如猛虎一般,再无平日里半点谦恭低调的样子,手中的长枪就是他的獠牙,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若只是高顺一只饿虎便也罢了,但是陷阵营人人皆似虎,纷纷用力,即便那是徐晃亲自调训的人马也只是坚持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全线撕破,那陷阵营就想一根巨大的獠牙狠狠的刺入敌人的心脏。 徐晃败了,败得如此的惋惜,如此的无可奈何,不是败在战略上,不是败在外因上,只是因为自己的三千人马抵不上那百战成精的陷阵营,比不上那无坚不摧的陷阵营。无奈的徐晃只得持着大斧迎上高顺,希望在此挽回颓势,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个机会。 只是高顺却没有半点斗将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所谓的斗将不过是行军打仗中得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一环,绝不是必须的,虽然他的武艺在吕布军中也是排得上前十的。 徐晃再次无奈,因为在他想靠近高顺的时候,居然从两旁杀出数名陷阵营的将士,而且悍不知死。徐晃的武艺绝对属于当世一流武将之列,这些陷阵营的将士尽管都是以一敌十的精卒,但却还是被他诛杀数人,只是此时那手中的这柄大斧却是异常的沉重。不一会儿,徐晃居然觉得手中的巨斧居然有些***不了,细视之,赫然是一个临死的陷阵将士紧紧用仅存的力量抱住那锋利的刀柄,用全身的力量压住,而给同伴创造极好的机会。这一幕甚至震动了徐晃,因为大斧已经砍进那人的身体之中,但他还是有那么大的气力,不免可叹可敬。 很快,徐晃迫于无奈只得放弃那柄大刀,想要拔出佩剑的时候,却被两侧涌上来的陷阵营将士打落地上。 “老子砍死你啊。。。”一名陷阵营将士红着眼,挺上长枪就要诛杀徐晃,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只是其他更为理智的人却是劝阻了他,而是将徐晃捆绑起来。徐晃一身气力不得发出,只是扭动,直至斧刀加身方才不动,只能怒视。 高顺猛大叫:“敌首在此,尔等还不速降?” 其余数百名陷阵营将士一时齐声怒吼道:“速降!速降!” 尚在交战的两方将士闻言皆是一愣,继而一方丢弃兵器投降,另一军则是高声欢呼。只是高顺与陷阵营的将士仍旧沉默如山,好像没有经历过那激烈的交战一般。 由于大将徐晃出战不但未能战胜高顺,反而被其擒获,而且送回的六千俘虏更是言谈那陷阵营之力,只一会儿便是传遍壶关下上乃至主将杨奉耳中。在勉力抵御了几日后,壶关主将杨奉独力难支,只得献关乞降,共计两万四千俘虏。 ------------ 第一二三章:论战事喜出望外,说名士尴尬至极 第一二三章:论战事喜出望外,说名士尴尬至极 吕布从邺城起兵到对并州发动攻击的四个月时间内,三路人马先后攻下新兴郡,雁门郡,乐平郡以及上党郡,并州一大半的地区已经被吕布军占领,剩下的只有太原,西河两郡还未落入手中。 面对如此大的优势,吕布没有急切的选择继续攻击,而是通知文丑等人暂时原地休整,明智的派出了使者前往太原郡,准备不战而屈人之兵。 随着新兴郡,雁门郡,乐平郡以及上党郡的沦陷,我军对太原郡形成了包围圈。 而吕布则是从三郡选择出的大批生力军为己所用,一方面进行对四郡的重建工作,另一方面则是放回其中有亲人在太原郡的数千人马,让他们进行一些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在杨奉等人的带领下,数万降军很快就攻占了上党郡剩下的几处小城。军师沮授让其继续担任一军,不过却是让他前往别处,同时为了防止杨奉等人的势力的增强,沮授将并州军的大量下级军官提拔起来,一来使他们感恩带德之下更加真心服从,另一方面也就极大的分散了并州军的联系,打消了隐患,而对原并州军的高级将领,则是派送了大量的金钱财锦作为补偿,两全其美之下,总算是合理的解决了新占之地的部分问题。 至于壶关,则是由杨奉说服的徐晃继续担任大将,并提拔他为勇毅校尉在地镇守,而文丑,沮授等人则是陈兵太原郡附近,高顺总管上党全境。 随着上党郡等四郡的安定下来,人员,资源的补充完毕后,征讨并州的各路大军再一次平静下来,暂时不做行动。 此时张颌兵两万两千在九原,赵云,夏侯兰两万在广牧,吕布则是与魏续等人与乐平太守严楮合军三万在沾县,形成纵连之势对太原郡施加压力。 在沾县不断收到好消息的吕布也很是高兴,想来有沮授在旁,文丑等人此次上党郡之争应该没什么大碍吧,随后果然听闻不及交战几场,那上党郡就归于手中,只是知道好友张扬两次被俘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来。 曾记得自己与张扬也算是有过生死之交,却因为疆土之职却要兵戎相见,真是可叹可笑,幸好不想公孙瓒,孙坚那般,还是保有性命,日后也好相见。看着沮授的来信,提起张扬回绝的原因,吕布深以为然,更是整顿军纪不可让将士们胡来,确保并州百姓安然无恙。好在吕布想来治军严明,倒是没出什么事情,而且一路上的毫发无爽更是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为了更好的治理四郡,也为了日后的并州,吕布当下就将当地的粮仓大开,除了留下必须的作为军粮以外,至少将其中的一般存粮都派送给了当地的百姓。 “主公,田丰军师来了。”正想着,却听得亲卫进来通报田丰来访。 “快请进来。”吕布见田丰未曾一同随行,心中不喜,急忙道。 “是。”亲卫应了一声就要去请。 “慢着”,吕布阻止道:“还是我亲自去迎。” 看见田丰,吕布急上前道:“元浩,如何在府外等候,日后实在不必通报,径自进来便是。” 田丰笑道:“礼不可废。现在主公可不是当初那来我破房的小子了,而是大家的主公了,岂能还像以往那样随便呢。” 吕布文雀也笑道:“我与元浩的情谊实在不必如此,如此一说却是见外了。” 田丰深感欣慰,言道:“对了,今日田丰来一是运送军备,二来则是为了并州之事。” “喔”,吕布问道:“并州局势大好,我已经占得并州六郡中的四郡,而且安抚人心也是大有成效,不知军师还有何疑虑吗?” 田丰摇头道:“非也。只是特来推举一人,不需了一兵一卒不但能攻下太原郡,而且还能依仗此人安抚并州全境。” 吕布大喜道:“何人竟有此能耐?” 田丰道:“那人尚在王匡身边。” 吕布道:“那他是何人,又有何办法?” “主公急了”,田丰笑道:“此公名唤司马防,乃是并州大户,字建公,性质直公方,在当地有着不小的威望。清河太守崔琰与其长子司马朗交厚,之前接到他书信一封,接着送到我的下榻处,却说是愿意助主公一臂之力。” 吕布有些疑虑,便问道:“这司马防当日丁原在时,我也见过,也听闻过他的一些事情,怎么如此不堪,居然主动要与我里应外合?” 田丰轻咳一声,见左右无人,方才道:“主公这话却是说的不对,如何能这般贬低司马防,人贵在自知,而且他要来投却是因为家中利益全在并州,若是兵火大起,只怕遭殃就是他们这些大户,故而如此又能如何?” 吕布自然要听田丰之言,其实自己刚才出言之时就觉得有几分不妥,不想田丰如此较真,但也接受了,猛然想起一事,却是问道:“你说司马朗是他司马防的长子?” 田丰闻言却是一愣,不想吕布居然会问这么一个问题,这司马防乃是并州名士,其子司马朗也是不俗,有名气,如何主公却是不知,故而反问道:“主公难道不知?” 吕布面上一红才道:“确是不知。”原来吕布来到这个汉末,虽然对大多数耳熟能读的人物心中有数,但是对于一些人物的关系的确不知,司马懿是个名人,有勇有谋,更是一个军事能力极为出众的人物,但是对于吕布来说司马防却只是一个在当地有名的名人罢了,一时还不能将其与司马懿牵扯上什么关系,只是听过司马朗方才想到司马懿。 田丰也是暗自腹议,这个主公有时候在一些事情上好像能够未卜先知,但有的时候却在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上出现问题,于是耐着笑意道:“主公当真是奇人,这司马防生有八子,分别为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司马馗、司马恂、司马进、司马通、司马敏。” 看着强忍笑意的田丰,吕布只得应了一声,便叫人先送上茶点再说。 ------------ 第一二四章:战不如降说王匡,文武不及比吕布 第一二四章:战不如降说王匡,文武不及比吕布 二人坐下,吕布与其喝了几杯,放解刚才的窘迫。 田丰见状,也不好意思再抓着那个话题,便另转其他言道:“刚才所言,他司马防的信中早已安排妥当,现在要的便是请主公定夺。” 吕布抿了一口茶,方才道:“如今大势所趋,想来这司马防定然不会舍易求难相助那王匡,故而还是可以信任。” “主公的意思是可以进行?” 吕布赞道:“此计无事,不过就是耗费些时间,如今我抢夺四郡之地,还需要时间整顿,便如此行事吧。” 田丰笑道:“如此,这事就算定下, 只是需要文将军配合一下。”接着,田丰详细的把计划述说了一遍与吕布商讨。听后之后,吕布觉得确是可行之法,于是书信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往文丑军中。 因为吕布与文丑等人一直都有联系,所以这次的书信也及时的送到,而他二人看完书信之后,也是暗舒了一口气。 要知道虽然运用了各种手段,但是总得来说,四郡各地投降过来的并州军已经达到了十七,八万,而在境内的百姓更是有两百万之多。不知有多少奸细还在这四郡当中,也不知道这些降军是否真心归顺,各部人马守地之余,还得防备着这些,兵力确实有些捉襟见肘。虽然文丑的人马只得上党郡一处,不似吕布那般隐患众多,但是对于所谓的降兵总是有几分不放心,毕竟他们能在当时反叛,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次反叛,故而总会分出一些人马照看,以免出了不该出现的问题。幸好现在已经有人愿意帮文丑取下太原郡,他们也就可以偷得半日闲,好生治理一下上党郡以及杨奉,韩暹等人。 反观太原郡郡守王匡府,一帮将官齐集此处,面带忧虑,惶恐,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看着手下众人,身为主将的王匡就算事前有什么豪言壮志,现在也已经被这些人给磨光了,实在是无奈的很啊。 “诸位,说说吧,现在半州被攻陷,吕布军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太原郡,我等到底该如何应之啊?”虽然受不了这些人,王匡还是忍不住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因为自己此刻也是六神无主。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什么信心当出头鸟,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不出声,这让王匡更是火大。想当年自己贵为一方郡守之时,那吕布前来并州借兵,虽从穆顺那听过吕布之名,但是不会将其放在心上,想不到短短几年此子居然成了两州之长,权势滔天,如今更是起三路人马来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占得并州四郡之多,这简直让王匡不敢相信。 “元才,你来说。”王匡指着下首一人道。 高干字元才,袁绍外甥,因为袁绍在南皮就被吕布所败,高干不及跟随只好先投韩馥,想不到只是在韩馥那依附两年便又被吕布击败,此后逃得性命只得入了并州,投入王匡处。不知道是上天的意思,还是吕布故意与自己为难,反正高干走到哪里,这吕布势必要打到哪里,真是命里的克星。这高干生的倒是俊郎不凡,魁梧有力,在并州军中因为袁绍的缘故也算得上响当当的人物,因而被王匡倚重。此时闻听王匡问话,高干便起身回应道:“主公,敌势虽然强盛,然我方尚有兵十万,太原城三面环山,敌军若是想要强攻也是不易,待其粮尽自然退去。”高干虽然名声挺大,但是因为当日退却并州之时,身边不过数千人而已,所以投入王匡帐下,便拉下面子称其为主公。 “高将军想的倒是好啊,可是如今那吕布在雁门,乐平,新兴三郡只是防守不曾进攻,其意可就明白的很,是要徐徐图之,短时间内我等倒是可以无恙,但是时间拖得越久这机会也就越小。”谋士董昭起身言道。 高干又道:“其后我等可向匈奴求救,到时再战个数年亦可,让匈奴人跟吕布斗个两败俱伤不是正好?” “那数年之后呢?”突然又一人回击,想来这高干在王匡手下也不怎么招人喜欢。 高干视之,原来是王匡手下另一个谋士陈震,不过听其问话却是一时答不出话来。 陈震见高干不能答,便道:“主公,且不说能否击退敌军,就算侥幸得之,我军向匈奴求救之事,日后我等还怎么向并州百姓交代,又如何去见那些死在匈奴人手中的同胞?还请主公三思啊。” 匈奴为害并州边境,自大汉建立以来死在其手的百姓不计其数,并州百姓人人尚武其实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抵抗匈奴人的进犯。王匡身为并州现在最高指挥,确实不得不考虑这个情况,若是真的去与匈奴人结盟,先且不说能否与吕布抗衡,只怕到时候自己军中人马就要先反了。 只见那高干不服道:“那依陈兄所言当何以计?” 陈震环顾四周,慢声道:“战不如降。” 此言一出,堂中瞬间一片议论,众人皆是想不到陈震居然会当着满堂的人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作为陈震的主公王匡自然是恼羞成怒,厉声道:“未及先战就论降伏,孝起之言莫不是要以我人头加官进爵?!” 陈震也毫不示弱,不答其言而是大声道:“敢问主公比袁绍,韩馥二人如何?” 王匡不想陈震此刻居然如此发问,但想了想还是出人意外的回答道:“我不及。” “并州物资人口比冀州如何?” 虽然已经明白陈震的意思,但王匡还是回答:“不及”,也许他也想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不要与吕布那杀神作战了。 陈震可不顾这些,而是继续道:“不是某小看主公,小看诸位同僚,只是以袁绍之声名,冀州之英才尚不能阻挡当时只有一州的吕布。现下吕布手掌二州,有文丑,颜良,张颌,高顺,沮授,刘晔,田丰等爪牙,其势之猛更胜以往。况我并州连失四郡,折损战将人马不少,凭今日之实力又岂能与吕布争雄,故而不愿再生战火,徒然让并州百姓受无妄之灾。” 堂中众人多数闻言皆感如是,议论纷纷想来是正中心中所想,也有降意。 ------------ 第一二五章:为前程陈震主降,为主恩韩浩不屈 第一二五章:为前程陈震主降,为主恩韩浩不屈 “主公啊”,陈震稍顿继而道:“非是陈震怕死,只是我观敌军进退有理,整容严谨,若是吕布挟胜而来,大意之下是有骄兵必败一说,如此我等尚有机会出奇制胜,但现在对方稳扎稳打,在各郡只是屯兵而不轻进,慢慢的吞食着各郡,增长实力,如此真的是无计可施,怪就怪陈震智短才浅,无法为主公想出制胜之法。今日沉着呢说出此等不忠之言,还请主公责罚。”言毕,陈震顿时跪倒在地,长伏不起。 其余刚才无论是要骂陈震的,还是支持陈震的,还是选择沉默的,都是被其震住,大有人为陈震说情,希望王匡能够网开一面。 见陈震跪地,王匡也是亲自下座扶起,叹道:“孝起所言句句在理,王匡深知。如今情势危急,我太原一处只怕但却是真的难敌吕布,但我恐不为吕布所容,若要还我性命又待如何?” “原来主公是担忧这个,请听我一言”,陈震笑道:“当日吕布在邺城一战,不但战死数万人马,其好友皇甫嵩之子皇甫郦亦是身没,但即便是如此,吕布尚且能够放过韩馥回洛阳,总算是保得性命做了一方财主。而如今主公识大局而降,免了两州百姓死伤,吕布岂能加害于你。” 面前的王匡闻听陈震所言,甚慰其心,大概是解了心中所虑,便一改口风道:“如此看来,确该如此。”,又问帐下诸将,却见他们也是大多同意,只剩下高干,张扬等人不愿投降。 不过高干是什么反应,对于王匡来说却是并不重要。若是当初袁绍尚在南皮,此时夺得冀州之地的是他袁绍,那么王匡对高干势必敬若主公一般,只可惜现在夺得胜利的是那吕布,而非袁氏。加上高干此人在并州多有招收兵马结交名士的举动,这一点让王匡很是厌恶,但是如今吕布来袭也只得暂时依靠;至于张扬则更加简单,原为上党太守的张扬本是与王匡势均力敌的两方,旗下还有新兴郡杨丑引为援助,不过被文丑,沮授联合攻击下,损兵则将逃到太原郡,而杨丑更是身死。 王匡见大势已定,也不愿再多做坚持,论起降服之事。 不想此时却从外面闯进几人,未及通报却是大喊道:“主公万万不可议降。” 王匡闻言一震,视之,乃是手下大将韩浩。 只见韩浩疾步入内,先是行了一礼,继而厉声道:“主公,太原尚有甲兵十万,如何能降?!” 王匡到底是底气不足,自己身为主公却是先言请降,面对韩浩也就只能解释道:“元嗣有所不知,实在是其六去四,大势去也不可夺。” 韩浩刚毅忠勇,不听此言,还是朗声道:“吕布无故来犯,我等身为主公部从不为主公分忧,如何还能想那投降之事,有韩浩在此却是不叫吕布近太原半分。” 身后几名大将薛洪,缪尚也是如此,口中激昂。 陈震眼见说动王匡投降如何能让韩浩这几个武夫坏事,便道:“诸位将军难道想让并州百姓生灵涂炭吗?” 韩浩怒道:“陈震,你是主公谋臣,不思守疆卫土,却是如此贪生怕死,要你等何用!”说完韩浩已经是怒而抽剑,想要当场诛杀陈震以此立威,只是被他人拦住,但还是让陈震生出一身冷汗。 王匡见状也是微微动怒,在这堂上动起刀剑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这如何使得,虽然知道韩浩是忠心为主,但还是稍有冷声道:“元嗣,且放下刀剑,怎可如此?!” 韩浩也觉得有些失礼,便拱手请罪道:“主公,末将一时情急,还请主公责罚。” 王匡道:“如何能怪你,其实你也是忠心为我,只是敌势过巨,又该如何是好?” 韩浩言道:“主公,晋阳三面环山,地势极为险要,后又有西河郡为我资源,太守王凌乃是司徒王允之侄,也可让其派人前往洛阳,痛述吕布暴行,而我等只需守住几处要地,任凭吕布多大威势也无法进太原郡半步,到时候天子来诏,吕布若是继续进犯便是无视汉室之贼,谅他胆大如狼也得好生思量一番。故而末将此次回来便是想让主公知道,有我几人在,主公无忧,太原无忧,决不可言及投降之事。” 言毕,韩浩,薛洪,缪尚等人跪地,情深意切。 “好,我有元嗣,何惧吕布那匹夫。”谁会愿意将自己的地盘拱手让人,若不是帐下难有人可以抵挡吕布,并州全境又丢失了三分之二,在此等局势下,也只能是议起那投降之事,但是现在既然手下还是有这等武将在,心中自然也就生出几分希望,言语中也多了几分往日的傲气。 陈震可不能让他们坏了自己的大事,正准备要继续游说王匡之时,却听得先前出言赞同自己的董昭也是附和道:“韩浩将军不愧为主公帐下第一猛将,如此豪情,某身为佩服,请主公答应,让董昭随韩浩将军一同出征,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陈震闻言一愣,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而王匡却是十分高兴,想不到自己手下不但武将忠心,就算是这些羸弱的文臣也有相助自己的人,如此便是下定决心,势必要与吕布争夺到底。其后王匡屏退众人,包括那陈震,却是留下韩浩,薛洪,缪尚,董昭等人到内府商议。 陈震离开时,却是深深的看了董昭一眼,心中蓦然生出恨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离去。 王匡眼见当前几人皆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心中很是感动,言语间也多了几分亲切,轻声问道:“元嗣,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韩浩拿出笔墨,在案上点了几点,然后指着它们言道:“主公请看,其实太原全境多有险阻,唯有两条路可到,一条是从中都—京陵—都县—晋阳,另一条则是从盂县—阳曲—晋阳,这两条路都是有屏障在辅,可据点相抗。因为第一条路比起后面那条路地势稍有偏袒,故而末将将与缪尚将军分守中都与京陵二地,确上上党郡的文丑,高顺难以进犯。” 大将薛洪道:“主公,未将愿守都县,定叫敌军有来无回。” 王匡见此,果然安心,只是担心那占得三郡的吕布,便问道:“若是吕布出兵又待如何?” 韩浩道:“盂县—阳曲—晋阳这条路实在太过崎岖,主公可令一员大将前往,只许防守,不许进攻,如此可保平安。” 谋士董昭言道:“主公,某愿意跟随元嗣前往中都效力,以尽薄力。” 王匡言道:“我得元嗣,公仁,方能无忧啊。” 其后众人又是商议一番,直到深夜,方才各自回去。但韩浩却是稍停脚步,落在后面。 王匡见状,直到他还有话说,便寻了个理由将其留下,待左右无人方才问道:“元嗣可是还有什么要说?” 韩浩言道:“不满主公,尚有二言。” 王匡道:“请讲。” 韩浩道:“第一便是推荐一员大将看守盂县—阳曲—晋阳的这条路的人选,主公若是信得过末将,便让那张扬出任。” 王匡疑虑道:“张扬与吕布交情深厚,这次吕布那厮前来进犯,两次俘虏却又是两次反走了他,这其中定然有些勾结,我不能信任此人。” 韩浩正色道:“此事末将也有耳闻,但却怪不得张太守,只是因为那文丑,沮授厉害,大意之中方才有如此一败,况且以其为人,却是不会投靠吕布,若真是如此,又怎么会带了数万军民前来投奔主公之后将所有的兵力交给主公处理,难道他张扬准备以一己之力擒拿主公不成,故而此人可信任,倒是今日堂上出言劝降主公的那些人却要多加小心,万万不可让他们里通外敌。” “你是说陈震?” “末将只是担忧。” “不会的”,王匡闻言笑道:“陈震跟随我久矣,我深知其为人,况且他家中田产皆在太原,如何敢叛我,只是因为文人惧战,故而如此,元嗣还是放心吧。” 韩浩也不愿多言,反倒会让王匡猜忌,便也得作罢,说起第二件事:“主公,可还记得那高顺?” 王匡目中一寒,冷声道:“这个叛将!” 韩浩暗叹一口气,却是继续道:“当年主公为了争夺雁门郡太守一职,想要扶植穆顺上位,使人告知丁公高顺家中那妻妾身份,虽然做的隐秘,但是难免为人知晓,而现在高顺出入冀州,掌有一军,而且深得那吕布的器重,以兄称之,可见他二人的情义,若是让吕布,高顺二人知晓当年的所作所为是主公一手安排,如何能绕的主公,故而他人皆可降,唯有主公不能降。” 当年还是新兴郡太守的王匡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恰逢雁门郡遭受鲜卑人的攻击,当地太守猝不及防之下意外身亡,其后高顺,张辽等人出兵相助。因为当时张辽不过是二十岁的小将,虽然深得丁原器重,但还是不被王匡看重,所虑者唯有高顺一人。故而王匡使人向丁原透露高顺家中妻妾的鲜卑身份,以此打击,最后成功赶走了高顺,只是没想到后来丁原身死洛阳,自己倚重的穆顺居然在虎牢关前被张辽斩杀,虽然自己最后还是最大的赢家,可是现在看来若是当年收服高顺,如今又何必惧怕吕布这厮。 王匡叹道:“当年之事便不再提,想来军中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应该不会传入高顺的耳中吧。” 韩浩冷笑道:“主公还是有投降之意啊。” 王匡面色一暗,却是不能反驳。 韩浩继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主公若是真的投降了,难免有些人为了邀功,知道那高顺与吕布情谊深厚便去告发,如此不但顺了吕布心意诛杀主公,更可不惧诸将联合反攻,对于吕布来说,于公于私都是留不得主公的。” 王匡闻言,心中大寒,这才下定决心对韩浩道:“元嗣放心,便是死了也绝不降那吕布。” 好歹得了王匡的允诺,韩浩多少放心,又是说了几句,行了一礼方才告退,留下王匡一人暗自思量。 ------------ 第一二六章:密室三人论日后,措不及防遭枭首 第一二六章:密室三人论日后,措不及防遭枭首 却说堂中提议王匡投降的最为明显的便是那谋士陈震,如今却是心中郁闷,本来就可以说服王匡,不想在这关头居然杀出个韩浩来,不但事情失败,更是让王匡对自己多少产生了怀疑,只怕日后行事多了几分无谓的困难。回到府邸后,陈震夜不能眠,只能叫人送上茶水,在厅中看会书,却听得下人回报说是有人求见。 陈震心情正自不爽,闻听有人求见,便不耐烦的问道:“是何人啊?” 那人回答道:“一个是董昭董大人,另外一人小人不识,不过年纪在五十开外,气度也是不凡。” 本来陈震听到董昭的名字不想接见,但有听得随行还有一人,便起了疑心,暗自想道:董昭与我本来说好一起说服王匡投降,半途却是负我,如今深夜造访,看来必是有事,而且他带了一人前来,也必不是等闲之人。于是陈震对下人道:“去请他们进来,顺便准备好茶点。” 下人应了一声,连忙下去安排。不一会儿,在他的领路下,果有二人前来。 陈震本自生气,要好生责问董昭,但见他后面那人,却是一惊一喜,忙屏退了下人,上前问候道:“不知先生前来,未曾远迎,还请先生莫要怪罪。” 那人笑了笑,淡然道:“客气了。” 却听董昭笑道:“怎么,兄还在责怪小弟今日在堂中那番话不成?” 陈震冷哼一声,却是不答,领着二人分坐,待下人送上茶点退下后方才道:“先生有所不知,今日我等依照先生之言,由我先言,再有董昭等人附言,即便不能当场说动王匡,也可消其锐气,可是没想到董昭他却半途而废,真是气煞我也。” 那先生与董昭对视一眼,却是大笑。 陈震感到奇怪,若是董昭笑倒也罢了,怎么这司马先生听了也是这般。 原来此人正是欲要出卖并州与吕布的司马防,自在潞县教唆韩暹献城作为见面礼后,又是入得太原郡,召集一批心怀异志的家族人氏进行暗谋,先前都是商议好的。 司马防笑道:“孝起真老实人,如何不知变通,其实公仁这番作为就是为了应付当***现的意外事情而准备的。” 董昭笑道:“孝起可真是冤枉小弟了,若不是得了先生之言,如何能那般,切莫忘了我家中田产等物也在并州,这王匡,张扬等辈可是依靠不住的。” 陈震闻言这才明白过来,面上也是多了笑意,先是向董昭行了一礼,笑道:“误会公仁了,误会公仁了。” 三人说笑一阵,方才切入正题。 因为随人入内的只有董昭一人,故而由其开头道:“这次韩浩他们主守中都—京陵—都县—晋阳一带,韩浩与缪尚分守中都与京陵二地,薛洪守都县,这三人都是铁了心要与吕布作战,看来是不能说服了。” “这些武人”,司马防哼了一声方才道:“我早就看出这些武夫不可能这般轻易的交出手中的兵马,故而必定要与吕布他们交战,这次幸好有公仁混入他们,日后行事可就有靠你了。” 董昭笑道:“这是当然,只怕韩浩再是精明,也想不到我也是反对交战那部分。” 原来陈震,与董昭等人皆是司马防的人,大家约定劝说王匡投降,但是为了防止有不同的声音超过他们,故而让善于急智的董昭变招,混入主站方那边,一次随军而去,再寻找机会与吕布军里应外合。 “不知王匡会选何人去抵挡那占得三郡的吕布大军?”说了几句,司马防想起一事便是问道。 陈震言道:“应该是高干吧,此人虽然与吕布军交战以来一直处于下风,但是他在军中威望还是不弱的,况且手中的数千人马也是属于精锐,由他去应该是有把握的。” “我看不然”,董昭闻言摇头道:“高干虽然有勇力,但是屡战屡败之下,只怕早就被吕布打怕了,至于他手下的那几千所谓的精锐难得还比得起吕布的狼骑不成,我看应该派遣一个善守且不惧吕布之人。” 陈震问道:“现下吕布如日中天,兵势正盛,在这北方难道还有人可以不惧怕他吗?” 董昭笑道:“便是那两战皆被俘的张扬张太守了。” “是他!”,陈震大为疑虑,不由问道:“此人不是比高干败得还惨,如何就能出任?” 董昭道:“张扬虽败,但却是败在情理之中,手下有用之将甚少,兵力虽多,却是不及精锐,用于守城却是大为不妙,不过依仗地势,藏于山林险峻,却是正好发挥他们的作用,而且吕布军中大半是骑兵,只怕也无法用于这次的交战。而张扬虽然两次被俘,却依旧不降,这番气度却是比王匡高上不少了。” 司马防却是叹了一口气,言道:“当日丁公身死洛阳,却是留下莫大的隐患。这些年,各郡郡守谁也不服谁,纷纷交战,生生的把并州百姓们害苦,其实说起来若是让张扬来统领并州,虽不能想丁公那般时候,也比不上冀州等地,但也不至于现在四分五裂,徒然拼杀。” 闻言,陈震,董昭二人也是叹道:“可惜张扬虽有勇名,且爱民如子,但是缺少铁腕手段,让这王匡得了先,其后再难行事,我等就算有心相助张扬,只怕他也是下不了决心去攻打他郡。” 司马防道:“迂腐,迂腐,若是张扬当年趁局势不稳,突然发兵,我等从旁相助,这并州又何故至此。” 这个话题却是有些沉重,三人只是说了几句编就各自住口,良久方才听董昭言道:“先生便可在此,我便先去了,若是让王匡的人觉察到,只怕会坏了大事,而且也会拖累到二位。” 陈震,司马防起身送别董昭道:“公仁,一路走好,那日出军之时,恐怕不能相送了。” 董昭笑道:“有孝起呢,公尽管安坐就是。” 三人又说了几句方才散会,留下陈震为司马防安排住房,并研讨日后如何行事。 两日后,韩浩,董昭等人带着从晋阳王匡这里得到的大量军资与人马前往中都一线。 临行前,韩浩再次劝告王匡万不可轻易言降,到了紧要关头须得下定决心诛杀几人以安军心。 王匡事事听从,口中言道:“元嗣尽管去就是了,我自知。” 其后按照事先安排的那样,韩浩,董昭兵三万守中都,缪尚兵一万守京陵,薛洪兵一万守都县,而令人出乎猜测的是前往曲阳等地驻守的却是那张扬。 人群中得陈震闻听,大赞董昭之谋,果然如他所料还真是这屡次被俘的张扬出任主将一职,因而寻了个间隙前去告知司马防。 却说韩浩与董昭领军驻扎中都之后,每日只是操练兵马,收集防御所用的长木坚石,至于对文丑等人的动向却是好不关系,因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中都城,不叫文丑越雷池一步。 不过此时韩浩说的豪言壮志,却是不想身边居然潜伏着那么大的一个不安因素。 占据并州最二大的上党郡后,周边的各个城镇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留下高顺在上党郡处理事务,在大局安定的情况下,文丑带着自己的“忠”字军与沮授“仁”字军,共计两万人马兵发中都城,连日叫战,可惜那守将如同缩头乌龟一般就是不出来。 文丑无法,只因中都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得放弃强攻,与军师沮授商议。 沮授言道:“现在只怕就要等了。” 十五日后,中都城突然火光四起,人声纷杂。文丑得讯,领军前往观察,却又见城门大开,里面似乎还有厮杀声音。虽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停步不前可不是文丑了,故而文丑抓住时机下令“忠”字军攻击。 幸好不是太原军的埋伏,让文丑一战而毕全功,只是一夜的功夫就是取得了中都城的控制权。随后文丑找寻这中都城主将,却被人告知那韩浩已经身死,事后问起原来是被董昭密谋毒杀,随后发动亲信四处点火以乱军心。 待沮授入城,闻听董昭之名,想起主公吕布的书信,却是放心,对文丑言道:“此人是那司马防那一系的,可以信任。” 在接见了董昭之后,文丑,沮授二人整合了中都城的三万人马,想不到韩浩在军中的威望甚高,居然还是有人不愿投降,在假意投降之后又是趁乱发动攻击,想要为韩浩报仇,但是在文丑的力压之下还是平复。 其后,文丑率军攻打由缪尚一万兵马驻守的京陵,经过一番苦战之后,终是攻取。守将缪尚不愿投降,自杀身亡,其下一万人马也是折损过半,而文丑也是战死两千余人,这也算是文丑出战并州一来损失最大的一次。 至于那剩下守都县的薛洪却是不战而降,很是明智的选择出路,至此前往晋阳的道路已经完全打通。 当王匡得报的时候,文丑的人马已经离晋阳城不足三十里路。 ------------ 第一二七章:无奈之下王匡降,仗势欺人高干怒 第一二七章:无奈之下王匡降,仗势欺人高干怒 “怎么办,怎么办?”王匡已经有些慌了,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中都城到晋阳城的一线居然全线溃败,大将韩浩,缪尚战死,薛洪投降,五万大军损失殆尽,现在敌军离晋阳城不过三十里,而城中却只剩下两万人马。 早知道还不如固守晋阳城,也好过现在只有区区的两万人马看守来得有保证。 “主公”,谋士陈震这次可就放心了,既然武将为首的韩浩已经战死,这城中可就再没人来阻碍自己,故而大胆言道:“主公,如今敌实正盛,还望主公早做安排啊。” 王匡已经六神无主,闻言只得道:“孝起教我。” 陈震心中不屑,但是口上却道:“主公,情势危急,某还是坚持上次决意,战不如降。” 王匡厉声道:“为何又是言及投降,难道我王匡就只能投降,投降,投降吗?!” 众人闻言皆是劝慰,唯有陈震继续道:“主公,我刚才所言虽然不称您的心意,可是军中不过两万人马,而郡外还有吕布虎视眈眈,难道主公现在还认为张扬等人能够抵挡吕布,即便能抵挡,那眼前的文丑又待如何,谁人是那文丑的敌手?” 这是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那文丑自虎牢关成名以来,大小战役数十场,威名在吕布军中与颜良齐名,号为“双壁”,那一身的武力,又有几人能敌,至少在王匡军中是没有人的。王匡自然也是知道,不由颓废坐下,言道:“可是元嗣他说过万不可言降。。。” “主公,难道你还不知醒悟吗?”,陈震徒然提高声贝道:“韩浩已经战死,就是因为他妄起兵火,还害得数万将士白白战死,这都是他韩浩的罪过。” 王匡无语,只能听得以陈震为首的臣下纷纷劝说,最后长叹一声:“降了吧。。。” 陈震等一干人全部跪地言道:“主公英明。” 随后,王匡派陈震为使者,献出虎符官印企降。沮受亲自前往太原安抚王匡,允诺其官职不变,其余众人也各有好处,其中更是表彰高干,陈震等一批有才能的人。 在顺利的得到太原郡,现在整个并州就只剩下一个西河郡还未归入吕布军的版图了。占据并州最大的太原与上党两郡后,周边的各个郡县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文丑带着自己的“忠”字军与沮授“仁”字军,进驻太原,加上后来蒋义奇的一万人马,在太原已经有二万兵力的文丑可说是实实在在的控制住了太原。 “见过文将军啊。” 迎面而来的就是那个贪生怕死的王匡王郡守,文丑不由现过一丝嘲笑。 “王郡守。”文丑招呼道。 虽然献城投降这个名声很不光彩,但终是保得性命,因而王匡强颜笑道:“王匡及众太原官吏特来迎接文将军。城内已经安排好了美酒佳肴为将军洗尘。” 听了有美酒,文丑才稍稍露出笑容,看着王匡也顺眼多了,笑道:“如此劳烦王郡守了。” 并州虽然地处偏远,不过这次酒宴倒是安排的挺是丰富,期间美女管乐也是不断,看来不管是在何处,这些东西却是少不得的。作为太原郡原来的主人,王匡自然还得先行敬酒道:“文将军旅途劳顿,请满饮一杯。” 文丑与众人共饮一杯,笑道:“果然好酒啊。” 美酒当头,美妓纷舞,确是享受。众人相谈甚欢,文丑难得有机会痛饮,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一人一满碗,很快几坛美酒下肚,文丑已经是有七分酒意了。 “陈震敬文将军一杯。” “好好好。。。”文丑也很痛快的又干了一碗。 陈震赞道:“将军真的是海量啊。” “哈哈哈。。。”文丑听了更是好兴致。 “文将军,高干也敬你一杯。”见文丑兴致不错,高干也想拉近一下与文丑的关系,就上前敬酒道,毕竟他高干可是先从袁绍再从韩馥,王匡,如今又是成了败军之将,只怕日后不能再想逃往何处,只能在寄篱人下了。 不想文丑居然一改来者不拒的态度,只是冷笑道:“哦,这不是那丧家之犬吗?难道你也想与我喝上一杯,那岂不是辱没了我的身份。” 可叹高干一张俊脸顿时气得发红,想他高干虽然时运不济,先后在袁绍,韩馥手下为将,居然都是被吕布给打跑了。现在在这并州,即使算不上一人之下,那也是手握重兵,为人所敬啊。想不到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文丑居然以“丧家之犬”来辱骂高干。虽说文丑已经酒劲冲头,难免说了一些胡话,可是高干实在忍不住了。 正当高干要与文丑较量一番之时,旁边的陈震察言观色早就看出高干恐怕要冲动了。纵然高干武艺高强,但又怎么可能是文丑的对手,加上现在太原城内部众众多,太原人马多以归顺,恐怕高干暴起之时就是他命丧之日,看在以往为同僚的份上,而且他到底是袁绍的侄儿,陈震虽然可以出卖王匡,但是却不能让高干命丧于此,于是陈震急忙拉住高干,又紧掐其手臂以示警告:“高将军,高将军,切勿动怒。文将军已经醉了,不可当真啊。” 高干虽然愤怒,但是在陈震的示意下顿时会意,想想现在的处境真是悔不当初啊,早知道要受这厮的侮辱,当日就该抵抗到底。看清形势的高干只好强忍怒气,笑道:“将军说笑了。”任谁也看得出高干此时恨不得杀了文丑以泄心头之恨,可是现在的情势却不容高干多言,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哦,说笑?哈哈,高***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别人当你是袁绍的外甥,在某眼里你不过就是一只臭虫,根本不足道哉。”不过文丑可不是这么想,还是故意趁性侮辱。 “欺人太甚。”到此时,高干已经忍无可忍,以手中酒杯怒掷文丑。 异物来袭,虽然文丑大有酒意,倒也让他避了过去。只见文丑一脚踢翻酒案,狂笑道:“来的好,就让爷爷见识一下你有几量重。”说完,文丑已经跳入场中与高干徒手厮打起来,不过招招都是使上全力,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旁边的文臣武将一看,怎么就打起来了?可就是没人敢上去劝架,文臣自然不敢,只怕没近身就被他们给误伤了。武将倒也不少,可也不愿去惹那个文丑啊,毕竟能与他交手而能全身而退的只怕还真没有。 就这样,可怜的高干硬是接了十几个回合,终是渐渐不敌。再说那文丑虽然步伐不稳,但仗着酒劲不怕疼,是越达越猛,出招不讲精妙,而是力大。接着几拳下去,那高干已经气喘如牛,看来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中。”大家正着急着呢,只听一声大喝,那高干已经被文丑击飞出去,猛吐了一口鲜血。文丑还不肯罢休,上去又是要一拳招呼,却见旁边终于闪出一人前去求援高干,而且拳风极为锐利。文丑不敢大意,只得放弃高干而是接了那人一拳。 那人力气之大,居然逼退了文丑,使其趁机扶起高干。虽然那人有偷袭的成分,但是能接文丑一拳并且击退他也是极为不易。文丑感觉着微微疼痛的拳头,心中不由有点吃惊,想不到并州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仔细看去,原来还是旧相识。 那汉子拱手道:“末将韩猛见过文丑将军。” 韩猛作为袁绍的部将,但是这些年却是跟随在高干身边,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一身武艺却也是世间少见,若是他出手倒的确是文丑的一大敌手。 文丑还要讽刺,继续道:“确实不错,比那废物强上不少。” “你。。。”一口气接不上,闻听此言的高干顿时咳嗽不止,还吐出一口鲜血出来,显然伤的不轻。 那扶住高干的韩猛也是冷下脸来,与其略见不善:“将军,莫要如此欺人。” 文丑见了也感无趣,他对韩猛这人非但没有恶意,反而因为当年一战有些好感,反正已经给了高干足够的羞辱,故而倒也不去找韩猛的麻烦,只是冷哼一声便就回去。 眼见如此,韩猛便扶起高干,带着其系数人也不作别,就是离开了酒宴。 随后陈震也向文丑,王匡等人请辞下去休息,不过却是去处理另外一些事情。 王匡此时才出来安抚气氛,众人也继续坐回着急的位子,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酒宴得以继续,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当事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那韩猛扶着高干回到他的府邸后,安排下人准备一切来照顾高干。直到半夜,高干才稍稍好转,苍白的脸上也开始有了人气。 “高将军,你感觉可好些?”一直在旁照料的韩猛见高干总算醒来,便是问道。 患难之间见真情,高干心中感激,便勉力拱手道:“多谢将军相助,若不是将军,高干恐怕就要死在今日了。”在宴百余人,居然没有几个人敢出手相助,真得让高干感到世态炎凉啊,若是当年跟随在袁绍起兵,当选十八诸侯盟主之时,这些人怕是巴结自己都来不及呢。 “高将军见外了”, 韩猛言道:“自跟随袁公出京以后,韩猛就一直在将军身边听候,又岂能见文丑如此糟蹋将军。” 一听韩猛提起刚才之事,高干又是一阵黯然,心中即使愤怒又是无奈。 “老爷,陈震陈大人拜访。”有下人通报道。 ------------ 第一二八章:欲整势先诛二人,惑敌军壮士牺牲 第一二八章:欲整势先诛二人,惑敌军壮士牺牲 却说当夜高干被文丑一顿暴打之后,回到家中吐血昏迷过去,直到天明方才好些。不过此时闻听陈震之名,却是让高干怒道:“当日便是此人多次劝说王匡,使其投降,可说我今日之辱就是为其所赐,此番前来定是来取笑,我必杀之。” 韩猛劝道:“高将军,不可鲁莽,陈震在此还是极有威望的,擅自诛杀名士,对将军的名声不好,而且在此番时刻到来想必是有要事,我等还是先请他进来再说吧。” 高干现在觉得身边就一个韩猛可以相信了,听他这么说,也就同意,应了一声叫下人传陈震进来。 不一会,陈震便进得屋来,一见高干就急声道:“将军大难临头了。” 高干冷哼一声,不做理睬。 倒是韩猛问道:“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陈震看了一眼高干道:“昨夜酒宴恐怕是文丑要借高将军之人头以扬威于并州。” 高干顿时大怒:“我高干岂是鱼肉任人宰割,你陈震也不要来假装慈悲。” 陈震一愣,言道:“将军何出此言?” “若非你鼓动王匡那厮投降,晋阳不战而降,我岂会受文丑侮辱?” “这如何怪得在下”,陈震闻言解释道:“若不是韩浩带走晋阳五万大军,城中缺兵少粮,陈震如何愿意这般,难道将军以为以如今的局势,我等还能坚持孤城吗?” 高干闻言却是不能答,只得住口,这气也是无处可发。 陈震又是劝道:“将军不可动怒,此时不是要怪罪谁,而是应先想个计策做打算啊。” 一旁的韩猛言道:“先生的意思是。。。” 陈震叹道:“恐文丑这几日还是要寻机会对将军动手啊。” 高干也明白现下局势,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这边,见满城官吏只有陈震一人前来,不禁又感激起他来,强忍怒气向陈震问道:“先生可有办法救我?” 陈震重重得说道:“先下手为强。” 酒宴结束后,众人都是畅快淋漓,似乎根本就没有那不快的一幕。 王匡在下人的扶持下得以顺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一进门就是搂住一具柔软的身躯,上下齐手,抓到敏感处却是惹得一阵嬉笑。其夫人闻到王匡一身的酒气,强忍厌恶,娇笑道:“臭死了,你快去沐浴再回来。” 王匡素来对这个夫人有些惧怕,赔笑道:“是,夫人,我这就去。”摇摇晃晃的王匡打开大门,还待说笑几句,突然只觉得喉咙刺痛,耳边恐怖的声音源源不断,在自己最后的意识中,只有自己泉涌的鲜血喷射声和杀进庭院的大批士兵。王匡夫人还不及反应,只是尖叫一声,就被人砍翻在地。整个王匡府如同地狱一般,充斥着惨叫,杀戮声。 “主公,王匡人头在此。”有人割下王匡人头献与高干。 高干视之虽然血污掩面,却是王匡的项上人头,不由冷笑道:“王匡是你逼我的。” 原来那陈震认为要先下手为强,就需除二人,其中一人便是这王匡了。王匡身为愿太原郡最高的长官,不除掉王匡,恐怕除了手下的人马,高干根本就召集不了其他的部队。现下宰杀王匡全家,一个不留,到时候再诬蔑是文丑为了夺权所为,那其他并州军自然是一呼百应,太原郡也就会成为他高干的地盘。而那第二人当然就是文丑。现在太原已经有文丑,沮授的两万人马,只要其长官文丑还活着,那么就算高干杀了王匡,与文丑的太原之争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将军,前面就是文丑所在的驿馆了。”有前军将士回报。 文丑素来习惯与将士住在一起,以便加强与他们的关系,好更加运用起来,这是一个好的将领所需要做到的与兵同苦。 高干早就打听清楚此时文丑就是与其下五百人马驻守在一处驿馆,因为行军速度减慢而被他人发现,所以此时已经管不了是否会让人发现什么动静,而是直接下达可攻击的命令。 现在高干手下足足有五,六千人马供其驱使,而文丑那二万军除了留在驿馆的护卫五百人外,其他人马还驻扎在城外,正是天赐的好机会。 这五百人,全是文丑的军中的得力将士,能战者皆是以一挡百。先前在王匡府***现的火焰已经提醒了这五百将士城中恐怕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在裨将的整顿下,五百人马已经严正以待,任何敢于出现的敌人就会遭受他们无情的打击。 “杀文丑者,得金五百。”高干相信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其他将领也大声说明敌我双方的势力对比以加强手下众将士的信心,不再惧怕文丑。 杀喊声不断,箭羽破空,兵器横挡各种声音充斥着这个夜晚。 五百将士的坚韧超越了高干的想像。在付出数百人的损失后,高干军居然还是不能越城池一步,被死死的阻挡在驿馆外。 高干真的愤怒了:如果连这小小的驿馆都无法攻破,那自己还带着部队去反吕布干什么,还不如自刎算了。 于是激愤的高干带着后备队,亲自杀出阵去,大将韩猛紧随其右,一柄大斧率先砍向那驿馆的大门。很明显这扇大门是不能阻挡韩猛的力量的,只是一斧就是已经见光,又是一斧却是砍断了木梁。 大呼一声,众多的高干军冲了进去,想要抢第一份功劳。 驿馆内的将士早就把箭枝给射光了,剩下的就是血腥的肉搏战。馆内余下的人马已经不到两百人了,而且体力因为不断的放箭也快耗尽,不少将士的手臂更是抬都抬不起来了,很明显他们无法阻挡高干与韩猛的联合攻击了,很快一个口子就被杀了出来,而高干的人马则是大肆屠杀起这些勇士,五百将士死伤殆尽。 可令人奇怪的是,直到战斗的结尾,身为主将的文丑还是没有出现,难道他已经醉死梦乡了吗? 随着进去搜索的士卒回来,一个不好消息很快传到了高干的耳中:文丑不在驿馆内。 高干心中一阵疑虑,这文丑不是应该在驿馆休息吗,怎么人却是不在?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高干心中:难道我中计了? “将军,将军不好了,城外有大量的军队杀进来了。”监视城外驻军的人马急急赶回来告知高干。 高干大惊,急忙找韩猛商议。可不等二人讨论出什么结果来,文丑军的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为首那人正是高干苦寻不到的文丑。没有半分酒意,只有满身杀气的文丑就这样带着大军杀向了高干大军的所在地。 可笑先前是高干以多欺少,现在却是文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看着茫茫多的敌军,高干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恐惧,而恐惧的表现方法则是愤怒。高干已经明白自己已经彻底的中了别人的诡计了,自己还有手下的这五千人恐怕就要战死在这里了。 不给任何思考的机会,双方已经厮杀在一起。大将文丑已经杀红了眼,只为了那五百战士。原来为了吸引高干的主力,把他们控制在驿馆附近,文丑不得不牺牲这五百人作为诱饵。虽然这五百将士都是心甘情愿的,但文丑总觉得对不起他们,而这一切则是转化为杀戮。 溃败。 很快高干的人马就抵挡不住对方强力的攻击,战死投降的人不计其数,身边的人马也不足两千人了。 “将军,看来我等都中了陈震的奸计了,要不然今日文丑又怎么会带兵攻打于此处。”大将韩猛愤恨道。 高干又如何不知,只是到了现在又能怎么样呢?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将士们,高干的心中也开始出现了绝望的感觉。 “将军,你速走投往西河郡,到时再做打算。”生死之计,韩猛却是想出一法提议道。 高干颓废道:“区区一个西河郡,又能有什么作用啊。” 韩猛道:“西河郡不过是将军的驻脚之地,身后的匈奴才是将军的东山再起的资本。”事到如今,除了救援匈奴,恐怕就再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于是高干下定决心先逃往西河郡,到时候再向匈奴借兵打回并州,以此立身安命。 “韩将军,你也随我去吧。”看着始终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韩猛,高干劝道。 韩猛苦笑道:“身后尚有不少将士在为将军战斗着,我不能丢下他们,况且文丑此人我还想与他再斗上一斗,请将军先行一步,到时候韩猛一定赶上。” 高干抓住韩猛的手道:“某先去,请将军一定活着过来助我。” “某去也。”,韩猛大笑一声,这才挺枪返身杀了回去,迎上那虎狼之将。 高干也不再迟疑,带着所剩下的人马直径逃往西河郡,投奔西河太守王凌。 在文丑的一马当先下,战斗持续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但满地的尸体则是说明了这个晚上所发生的一切的残忍与悲壮。 事后点算战场,太原郡守王匡被杀,文丑除了那五百人外,还有三百余人战死,而高干所部则是折损了将近三千人,勇将韩猛逃跑,下落不明。 而文丑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没有多高兴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再一次召集太原的官吏说明了昨晚的情况,言明原太守王匡被高干诛杀。其后文丑顺势接管了太原城的城防,也彻底的控制住了其他的势力再起***,作为此次行动最重要的一环,陈震被委以重任,升为太原郡从事。 陈震也真心的表达了他的忠心,因为陈震已经见识到了吕布军中的智囊沮授的可怕。 ------------ 第一二九章:为安并州不可留,却道雅叔回上党 第一二九章:为安并州不可留,却道雅叔回上党 早在王匡先前来献上降书的时候,沮授就已经安排着一切:王匡不除,并州就不能真正的被主公吕布所控制。不同与冀州的情况,冀州的攻取是在多次战斗之后,吸收了张颌,高览等一批韩馥的主力部队,随后辛评等人的出卖,使韩馥的兵权已经被架空,冀州被攻下,人也被控制,所以整个冀州虽然有但绝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而并州的太原郡则不同,王匡虽然在此前折损了韩浩等人,但身边还有两万人马,虽然部下多有想法,但他在太原的威望却是无人可及的,到时难保很多不应该发生的事也许就会因此而发生,有此契机,必须要着手趁早消灭一切**势力。 正所谓百年之虫死而不僵,所以沮授制定了一切。先是让看似鲁莽的文丑去太原接管,再寻机挑衅一方,然后利用陈震去献上计谋,以“借刀杀人”,最后一举消灭王匡,高干,不但树立了威信,还消灭了不必存在的威胁。 而对于高干逃亡西河郡的事,沮授虽然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包围下他还能逃出生天,但随后却是又有一番计量。随着王匡的不幸死亡,让其他心存侥幸的人已经没有其他选择,投靠吕布是最好的决定。杨奉从上党又带来三万人马,有此在太原驻扎了共五万人马的兵力,这对现下的防守很是重要。 “军师妙计,令陈震敬佩啊。。。” 在座虽然只得几人,但无一不是现在太原炙手可热的,有文丑,沮授,陈震,司马防,董昭,杨奉六人。 沮授笑道:“若不是有公仁,孝起,司马先生的相助,只怕此晋阳却是还要耗费更多的时间与兵力才能攻取。” 陈震笑道:“还是司马先生与公仁出力,我不敢居功。” 六人闻言皆是哈哈大笑,对饮之间也算相互认识了。 其后文丑与杨奉因为是无人的关系,到底还是不愿与他们一起吃喝,便寻了个理由离开,而沮授则是继续与他们把酒言欢,相互推崇。 半个月后,得知晋阳失陷,王匡战死的消息后,张扬终于是选择放弃了抵抗,将手中的两万人马交给了前来的张颌。 吕布留下张颌,严楮二人分守乐平郡,雁门郡等地,自己则是前往太原郡与文丑,沮授等人汇合。 乍见吕布,第三次被俘的张扬倒还有几分尴尬,却不料吕布毫不在意,不但亲自为其松绑,更是与其一同坐上主将之位,言语间极为亲厚,而且当下就派送五千人马给张扬,为其部众。 见吕布如以往一般,张扬堂堂男儿也是忍不住落泪,想是心中百感交集不能言语表达。 “雅叔,随我前往晋阳,日后待并州安稳,这上党郡太守之位依旧还是你的。”吕布绝不会吝惜一个太守之位,他在意是与张扬的友谊,当年那番生死之战可是真真切切。 不想张扬却是叹道:“如今还有何面目去晋阳,不过是徒增他人的嘲笑罢了。”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雅叔啊”,吕布猛的一拍张扬的肩膀,笑道:“我吕布认识的张扬张雅叔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从不会畏惧任何东西,若是雅叔担心的是天下人会嘲笑你三次起兵,三次为我所擒,那我就可在此告诉你,吕布不但不认为你的行为可耻,相反还要敬佩你。” 张扬自然是难以置信,不过意吕布的性格也绝不会故意暗讽,故而问道:“当真?” 吕布笑道:“尽忠职守有什么可笑的,天下这么大又有几人能做到雅叔这般?” 张扬这才好受些,想了许久,方才对吕布言道:“如此便随奉先前去晋阳。” 吕布知道张扬终于是放下心结,他们之间的友谊应该也不会受到多大的损伤,故而也是高兴,当晚便是与其把酒言欢直到天明。 次日,吕布整顿人马,共得五万之多,缓缓往晋阳出发,一个多月后方才到达。 沮授,文丑,司马防,陈震等人纷纷在城外见过吕布,然后设下酒席。 初见众人,张扬还是难免有几分不快,但是吕布却是拉着他的手一同入城,极见亲厚,大家虽然对他有些非议,但是碍着吕布,还是笑脸相迎。 酒宴上,沮授为吕布介绍了司马防等人。 吕布也知道这次并州之行,虽然势在必得,即便没有他们几人,凭借他的实力也足以攻下,但是总归还是要多死一些人,包括自己的,并州的。这并州可是吕布的故乡,那些百姓日后也就是自己的百姓,接下的深仇可不利于自己的发展,所以对于司马防等人还是心存感激,而且司马防,陈震,董昭几人无不是当代名士,有他们相助倒是更好。 吕布亲自下台,来到司马防面前,举杯笑道:“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却是让吕布大慰平生啊。” 司马防回道:“初见将军雄姿,犹如飞将在世,果然不凡。” 二人推说了几句,方才坐下。 吕布想起那心慕久矣的司马懿,便是要探探他的口风,言道:“听闻先生长子司马朗与我清河太守崔琰甚为交厚,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不知先生可愿让其子出仕,为百姓们做些事情?” 司马防笑道:“犬子才疏学浅,只怕辜负了将军美意,不若再让他读上几年书,多学点东西再来辅助将军,不知可否?” “先生过谦了”,吕布笑道:“别人倒也算了,但是令郎这些年也是有些名声,加上您这个严父,想来不必天下任何一个英杰差,岂能白白浪费光阴在那死物之上,方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司马防眼中一亮,面上却是装得有些为难。 吕布知道他的心意,便笑道:“先生尽管放心,我当不会让伯达大材小用。” 既然吕布都这般说了,司马防也是无法,总算是“勉为其难”答应:“将军如此器重犬子,若在是推辞,就是老夫固执了,日后等我回到家中,定当叫犬子前来辅助将军,以报今日知遇之恩。” 吕布闻言大笑,又与司马防干了一杯,严道:“听闻先生有八子,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司马馗、司马恂、司马进、司马通、司马敏,其他几位倒是年纪还小,我也不愿拔苗助长,但是您的次子司马懿少有奇节,聪明大略,不知现在可也在家中,若是方便不如也让他随伯达一同到我邺城如何?” 不料这次司马防闻听次子司马懿之名,却是心中一颤,不由凝神,原来其子司马懿早就告诫过自己若是有人提及他的名字须得小心,故而面上虽笑,意思却是明确的很——司马懿不能来。 尽管得到不是最为满意的答应,但吕布却也不及,只要知道这个司马懿所在,他日定要好生安排安排,而且得到司马朗倒也足够,至少跟司马家扯上了关系。于是,吕布又是笑着敬了司马防几杯,丝毫不见异样。 ------------ 第一三零章:司马懿纵论天下,贼高干暗通匈奴 第一三零章:司马懿纵论天下,贼高干暗通匈奴 并州六郡,除去一个西河已得五郡,高干丧家之犬,王凌不足为惧,而吕布现在兵精将猛,粮草充足,士气可用,自然是高兴,便与军中众将领多喝几杯,回去后也是难得的酣睡一番。 不过就算整个晋阳城的人都是睡熟,却还有两人窃窃细语,难以入睡。 “仲达,果如你所言,吕布此子不单单只是一个武夫那么简单。” “他若只是依靠武力,便最多只是一个为他人所用的武将,却不能有现在如此的权势,更妄谈沮授,田丰,刘晔那些名士跟随他了。” 司马防急道:“仲达,酒宴之中,吕布不但要去了你兄长,而且对你好像也很有兴趣。” 司马懿闻言却是笑道:“想不到吕布居然知道我。” 这次司马防为了家族做出选择,其实其中多数还是司马懿的意思。虽然司马懿现在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在家中却是有些说话分量,加上兄长司马朗也是信服,故而当日做下决定,帮助吕布争斗并州。其后司马防进入晋阳,司马懿却是乔装打扮一路相随至此,为的便是在暗中观察吕布。 “父亲,看来吕布对我们司马家还是有些忌惮的,要去兄长,只怕是要作为人质了。” 司马防道:“这点我也是想到,只是以现在吕布的实力到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坐拥冀州,幽州,并州,这样的实力在其他地方也是少有,只怕也就是那荆州的刘表可以相提并论了。” “父亲为什么不提那刘备”,司马懿笑道:“难道现在的他在父亲眼中还是那个织鞋贩履之人吗?” 司马防冷哼一声道:“刘备何足挂齿,现在虽然占得徐州等地,不过是窃人家产之辈,比起吕布还有些不如呢。” 司马懿闻言,却是起身,来到庭院,仰望夜空,却是蓦然笑道:“父亲,不管你信是不信,依孩儿看来,今后这天下唯有三人可成霸业。” 司马防知道此子素来有大智,听其言语应该是不同意自己先前的那番话,不过却是生出好奇,问道:“仲达有何见解?” 司马懿言道:“天下可称雄主者,唯有三人,今日之吕布,洛阳之曹操,徐州之刘备。” “你倒是说说其中缘故。” 司马懿道:“洛阳曹操,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敢入洛阳那等虎穴,在内要应付刘虞,王允之辈,在外则是西凉马腾,宛城张辽,汝南袁术,这每一个都是当代巨阀,可他却能立足至今,可见其能。” 司马防细想一下,但却如此,便也同意道:“不错,你倒是看得确切。不过那刘备小儿。。。。” “父亲,你太过看重名声了”,司马懿言道:“刘备虽然当初落魄,但是只凭数千人马就敢深入徐州,之后先占北海,再夺徐州,这等能力又岂是父亲你所说的那种人可以做到,以往的他不过是条潜龙,未遇风云而已。” “那荆州刘表呢?” 司马懿道:“刘表有名无实,当初朝廷诛杀朱儁,张辽出走之际,若是刘表起兵先占宛城以此立足,向西攻上庸,汉中,其后向北可攻雍州,凉州,向南可得益州,其后派一大将跨越长江,尽夺江东,则天下之大,何人还能相抗,只可惜固步自封,只守荆州,如今刘璋,孙策羽翼渐丰,再难一战平复。” 闻子见解,司马防不由长叹一声,却是笑道:“老矣,老矣。。。” 司马懿这才醒悟,急忙道:“父亲。。。” 司马防笑道:“无妨,不过是实言罢了。仲达,我司马家族在此存在百年,所依者便是审时度势,从未下错一步棋,如今这一代中也只能交给你与伯达。” 司马懿道:“父亲正值壮年,何必说出此等话语?” 司马防深深看了司马懿一眼,对其言道:“为父准备到邺城去,既然只是你兄长一人还不足以让吕布信任,那么再加上我这一副老骨头,想来总是足够了。” 如果司马家的家主也是到了吕布的控制下,那么先前谋划王匡的司马家族势必可以让吕布放松警惕,以免让他觉得日后会像对王匡那般对待吕布。 只是这边司马父子想的活络,其实对于吕布来说只是纯粹的想要招募下司马懿这个他认为在汉末军事能力最为出众的人才引为臂助罢了,若是让吕布知道自己的一番求贤若渴成了他们父子的一夜未睡的原因,却不知作何感想。 在晋阳,吕布大赏群臣,保有了原来的并州故吏,对百姓也是毫发不伤,除此之外,更是将军中大批因为战事需要而招募而来的兵马遣散,让他们得以回家与亲人相聚,这个举动一下子的抓住了并州百姓的心,也为日后的治理提供了相对安稳的环境。 虽然逃往西河郡的高干,联合西河太守王凌继续顽抗,但是对吕布来说他们已经算不上什么问题了,所以只是令在这次并州之战表现极为出色的赵云,夏侯兰二将,连同上党郡降将韩暹,秦仪等人驻守扬城,伺机而动。令吕布在意的是,居然从军中还听到徐晃之名,得义兄高顺推荐,徐晃暂时归于高顺所用,继续留在上党郡,日后再作打算。 而此时偏据一地的高干自然不会奢望吕布会放过他,所以极力鼓动王凌一方面求助洛阳,一方面去联系匈奴人。这是高干狗急跳墙的办法,在他看来,得到北方三州的吕布已经不是一般热您能够搬倒的了,他自然更加不能,所以要想重新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必须要有足够大的力量,而现在唯一的办法也许就是境外的匈奴部落。 不管吕布如何英勇,总不可能比得过汉武帝吧,他手下的国力也势必不能与匈奴抗衡,而且让匈奴人与吕布斗个两败俱伤,其后他高干不但能取代吕布,而且若是得到机会再收拾一番匈奴人,这声望可就鼎盛了。 不知道高干想的是太过理想化,已经有些痴人说梦的意思,还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而想,反正他对王凌全盘说出他的想法:若要击败吕布,必须得到匈奴的帮助。 西河太守王凌可是朝廷王允王司徒的侄儿,虽然在外占地为王,但是骨子里可还是汉臣。这么多年来,死在匈奴人手上的汉人可是不计其数,身为汉臣的王凌自然绝不会答应。 于是在数次劝说无果的情况下,高干终于做出他来到西河郡的第一个错误的决定,准备用武力抢夺王凌的势力,而这也意味着他将失去王允的支持,也就是朝廷的支持,在一定程度上甚至会偏向吕布。 王凌虽然猝不及防,但是自己在西河郡经营多年,还是有足够的人力物力使其得以安全的逃过高干的毒手而前往太原郡投靠吕布,并述说了高干的计划。 其后,到达西河郡的高干终于还是做出他人生中最为错误的一个选择:向匈奴请求出兵。 不管吕布与高干,与王匡之间怎么争夺,但那都只是内部的争斗,而那匈奴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恶疾。 对于并州百姓来说,匈奴就是嗜血的狼,而高干现在的所作所为与狗却是无异。 一时间原先对高干还抱有希望的一些人,尤其是并州百姓都唾弃了高干,而相对的,坚决对外族用兵的吕布一方则是要再次被树立为民族英雄。 在西河郡的离石,中阳二城的守将吕翔,吕旷两兄弟不愿意见到匈奴人入境后让百姓受苦,率先起事反对高干,同时把匈奴的五万人马拒之关外。 只是这五万匈奴已经是高干的最后的希望,而匈奴也想好好的劫掠一翻好为这一个冬天储藏足够的物资。 在汾阳的高干先是给与逃出升天的韩猛五千还算是经受过训练的正规人马,在钨县一带设立各种阻碍,用以防御来自上党,太原的压力,以达到拖延时间目的。而自己则是征集了人数众多的百姓为其前军,假装声势浩大,威逼中阳的吕旷,虽然他手下能真正上战场的只有八千人马。 高干部将岑璧有武力,被高干封为前锋,领三千军先行往中阳叫关。 岑璧自持武艺高强,亲自出阵叫骂,欲要斗将。 中阳主将吕旷为了一振城中将士士气,也亲自出城应战。不想只是数个回合,吕旷就斩杀岑璧于马下,其后中阳军乘势迎头痛击岑璧部。可叹这三千人马本就信心不足,现下主将又被人给砍了,哪还会有什么战心。很快这三千人马都放下兵器乞求投降,只有数百人逃离。 吕旷把俘虏的人马重新编进自己的军中,而对逃跑的士兵则是放了他们,毕竟都是并州子弟。 监军在后的高干闻听大将岑璧被斩,三千人马损失殆尽,真是心疼不已。要知道自己现在的资本是用一点就少一点,实在再受不起这样的损失了。 既然三千人马不行,那就三万人上,抱着这个想法的高干想用人海战术去冲击中阳城。 ------------ 第一三一章:吕旷守城抵强敌,赵云轻骑入西河 第一三一章:吕旷守城抵强敌,赵云轻骑入西河 虽然只是一些没有接受过训练的百姓,但是数量上的差距让高干认为夺下中阳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在五千正规军的监视下,三万民兵冲击着中阳。而吕旷的部下显然是不愿意去杀害这些几乎没有杀伤力的人群,更何况里面还有不少人都是熟悉的,或是亲人,或是朋友,但是在吕旷带领下还是一次有一次的击退了他们。 一天下来,高干用民兵付出大量的生命以换取城池的作法并没有取得最后的结果,但中阳城内的众将士也已经很累了。相比较身体的酸痛,内心的痛苦真是一种煎熬。 看着自家百姓死在自己的手中,相信每一个士兵的心中都会留下阴隐。吕旷做着他力所能及的事,巡防,抚慰以及愤怒。。。 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吕旷与他将士不得不再次紧握住身边的兵器来迎接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将军,您快看,看敌军大营。”有眼尖的士兵已经大声的叫喊着,显然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主将吕旷急忙向那个方向看去,只看原本应该处于安静的敌军大营现在却是人声喧闹,甚至还有多处地方出现了火苗,显然不会是因为他们在做饭的时候犯了什么错误。 副将上前道:“将军,你看是否是太原等地的人马?” 吕旷想想却是否定道:“不应该这么快啊。” 的确,从高干逃到西河郡,率兵来攻击中阳城开始计算,不过才过了八天的时间。 在八天时间内,突破高干的防守圈再进发到中阳城,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除非。。。 除非这一切早就被人设定好了。当初为了帮助赵云成长起来,吕布派遣他为攻击新兴郡的主帅,而且还分给他三千狼骑。自赵云自攻下新兴郡,稳固防守后,就依照吕布的指示,迅速的带着这三千狼骑乐平郡到上党郡,再奔袭到西河郡一带隐藏起来。虽然不断奔走着,但是坚韧的战斗素质在这些人身上被完美的表现出来。潜伏一个月的时间,忍受着难以想像的困难,只为了等这一时刻的到来。赵云的威武,狼骑的精锐,根本不是这些民兵可以阻挡的,虽然这是双方的兵力相差了十余倍。 正如古人常言的那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对于吕布来说,赵云绝对是自己日后争霸天下最重要的一步,而且以他的品性也势必会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这一点甚至比他的武力还要重要,所以吕布需要赵云成长起来,而战争就是最好的磨练。 当中军帅旗被砍断以后,在城上观望的吕旷终于不再迟疑,而是出兵呼应。 首尾来敌让高干军混乱不堪,尤其是那些刚刚入伍的民兵更是出现大规模的逃跑。这一跑不但带动了更多的人,也打乱了高干手下正规军的阵容。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赵云的一杆枪与狼骑的反复冲击下,战斗就结束了。 乱战之中,高干被赵云一枪穿身刺杀当场,其部众再也没有抵抗的意思,选择了投降。仅仅付出两百人的代价,在中阳守军的帮助下,赵云就彻底的消灭了敌军,俘虏四万,兵器辎重无数。事后,除了愿意留下来归顺赵云的六千人外,其余的三万多人都被他放回家乡,任他们去留。 中阳城守将吕旷虽然不识得赵云,但是他的勇力足以让他重视这个年轻人,神态恭谨,抱拳谢道:“吕旷多谢将军相助,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赵云亦是还礼道:“在下赵云,字子龙,这位是我的好友夏侯兰。” 在赵云身边的另一骑上坐的便是夏侯兰,他也是一直作为赵云的副手跟随至今。 吕旷笑道:“将军及时前来相助,在此多谢了。” 赵云,夏侯兰只是笑着回了几句。 随后吕旷请赵云二人进城,安排了酒宴招待。 “有些简陋,还请将军莫要嫌弃。” 赵云举杯道:“正值战乱,能有白饭淡水便足矣,其他的还是用于百姓温饱才是。”吕旷赞道:“将军仁义为先,令某敬佩,不过请将军放心,城中百姓人人皆有饭吃,倒是饿不住,就请满饮此杯。” “如此,我也却之不恭了。” 众人互敬了几杯后,方才安坐。而吕旷也切入正题,直言道:“子龙将军,如今虽然诛杀高干,解了中阳城之围,但是先前已经让高干知会了匈奴人,其后只怕他们已经要发兵前来,故而想请将军与我速速前往离石城相助我兄长吕翔。” 赵云正色道:“这是理所当然,两位将军为了大义而选择与高干等人作战,赵云也是极为敬佩的,等休整一日,我们就去援助离石城,可好?” 吕旷***,言道:“如此就多谢将军了,来,请再饮一杯。。。” 没有时间再多做休息,赵云就又带着中阳及本部人马共一万人前往离石城援助吕翔。 远在边境的匈奴显然不会想到自己的盟军这么快就被消灭掉了。当他们的前锋军来到离石城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弓箭与滚石。数日的攻击,缺少攻城武器的一万匈奴人在付出一千多人的损失后,望着高大的城墙,明智的选择了暂时停止攻击,等待与后军的汇合。 在难得享受了一天的安稳,吕翔与他的八千守军即将迎接最为血腥的战斗。 站在墙头上的吕翔在巡视一番之后,不由注目。诚然匈奴人善于野战,但对城池一般却是只能望洋心叹,不过在如此大的兵力差距下,也不能保证不发生意外。 需要想个办法才行,必须要等候援军才能守住离石城,要不然西河郡的百姓就要遭殃了,吕翔不由想到。 三国无弱手。即便是不起眼的吕翔,在面临这样五万大军压境,而本身不到万人的不利局势下,只用了一句话就成功的拖延了三日的时间。等到三日后,发现上当的匈奴人对离石城进行了疯狂的攻击,不过为时已晚。在这三日的时间内,吕翔有足够的时间重新对城池加强防御,而在匈奴人疯狂进攻下,离石城在付出一半人马的损失后,终于坚持到赵云援军的到来。 其后,得到生力军的离石城再次击退了匈奴人的进攻,度过了一天。 ------------ 第一三二章:援救离石兄弟合,一杆银枪挑百将(一) 第一三二章:援救离石兄弟合,一杆银枪挑百将(一) 离石吕翔府,想来也是大势所趋,整个并州只怕不久就要全部划入吕布的帐下,因而吕翔等人推举赵云为主帅,其余将领在其下首领坐。 虽然赵云多次推辞,但还是架不住两兄弟的一番热情,加上子龙也不是什么矫情之人,也就坐了上去。 坐定之后,赵云率先问道:“吕将军好手段,不过八千人,就能阻挡五万匈奴人马,力保离石城到今日不失,云实为叹服。” 吕翔谦笑道:“赵将军才是让某意想不到。不过三千人马就敢转战大半个并州,三日内攻破高干全军,令末将实在敬佩。” 赵云虽年少却谦虚有礼,胆略过人,吕翔有智将之风,二人皆是心有好感,互相敬佩。 在一旁的吕旷见了,不由的插口道:“你二人推过来推过去的,只怕到了明日也推不完了,如何知道守城之法。” 众人被吕旷打断,却是皆笑。 吕旷笑道:“说真的,兄长,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足足力保五日不失离石?” 赵云接上道:“是啊,云也很想知道。” 吕翔这才回道:“其实说出来也很简单,我想离石在我手中,那我们攻击高干的事也就不会传到匈奴人的耳中。那么我就通知他们的首领说因为没有得到高干的命令所以暂时无法打开城门,以防城内百姓恐慌。同时我也运出一部分美酒给他们的将领说是劳军之用,以来麻痹他们,毕竟这些酒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点用也没有。呵呵,那些匈奴人侵略我们大汉,无非就是为了掠夺粮食与人口,这些酒虽然不是上品,但是比起他们那些羊骚味十足的奶酒可就如同琼汁了,故而他们的首领愿意给我三日的时间,之后虽然被识破,但还是守了两日,直到你们的到来。” 在座的虽然都不是什么名将,即便是赵云也不过是初露峥嵘,但是心智皆是不低,虽然吕翔说的轻巧,但是在这般情况下还能想到如此好的办法争取时间,换位试想一下,赵云自问只怕还没有他做得好,不由暗赞。 至于吕旷更是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兄长,而且还能这般的出人意料,因而赞道:“果然是我大哥啊,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哈哈。。。” 这明目张胆的恭维却是让吕翔不好意思的,只得笑骂吕旷。 笑过之后,赵云等人方得正视现在的局势。城外面有匈奴人的五万大军,并州其他地方的军队暂时还是不能够迅速到达的,就算是西河郡等城的人马也多在离石,中阳二城布置了,也就是说赵云与吕氏兄弟必须凭借手下的一万两千人至少要阻挡五万匈奴人在外七日,才会有援军到达。 整整七日啊,局势危急。 而对赵云等人来说,现在时间就等同于生命。 “吕旷将军,你速去鼓动城中百姓将城(内城)外的树林砍伐,再用绳索捆绑,或做木垒或做长戟用于守城之用。” “末将接令。”吕旷速去。 “吕翔将军,我令你领五百人在城中建造高城,再选善射者三百于高城建好之后听候使用。” “末将定不辱使命。”吕翔接令而去。 “夏侯兰,王易,你二人各领一千军分别往南北方向探索五十里,以防不测。” 原来这离石虽然有山林在两侧,地势之险真是得天独厚,可是它也有一个致命的漏洞,在其南北方向各有不少小道可绕到城后,虽然这些小道每次只能并行一两人,但是对于赵云他们来说在小的失误都不能出现。虽然这只有那些久住离石的当地人知道,但是为防万一,赵云还是谨慎的派出两军前往巡逻,顺便堵塞。 夏侯兰,王易皆是赵云手下心腹,自然可以委此大任。 平稳的,忙碌的度过一个晚上后,次日,赵云为了防止敌军的大规模的攻击,决定先行出关挑战,以振士气。 带出一千骑兵压阵,赵云持枪出战。 虽然文化不同,但是看这个架势,匈奴此次主将忽赤不禁冷笑道:“汉朝积弱已久,他们只会用女人来维护他们的生存。孩儿们,城里有美酒有女人,只要攻破就都是你们的了。” 五万匈奴将士顿时用刀身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如狼般高喊起来,声势浩大。 忽赤指着阵前的赵云,继续道:“现在有一个汉朝人想向我们的勇士挑战,我就给他这个机会。谁愿意去砍下那汉朝人的脑袋挂在我们的金旗上。” 有一将越出道:“铁刃勇士哈纱愿为大将出力。” 在匈奴中,依照武将的地位不同,从高到低分别称为金刃勇士,银刃勇士,铁刃勇士,在得到部落的认可后,配以金刀等物,作为身份的象征,不但有更好的牛羊,还能得到更多的女人。匈奴人一直保持着这个传统,为的就是一直激发着族人的血性,用那粮食与女人刺激着他们。 忽赤听着族人们的叫喊声,脑海中却是闪过以往的生活。即使是那些匈奴贵族或者是一些家中还算有些钱财的匈奴人,也大多居住在低矮的营帐中,根本无法抵挡冬季的寒冷。他们放牧牛羊,生儿育女,但却只能以羊奶以及坚硬的青稞维持着生计。厚重的牛羊毛衣在冬天或许还能给他们带到点一些温暖,但在夏天不但骚闷不已,更加容易生病。他们跟牛羊生活在一起,终年身上带着浓重的腥膻气味,就因为这个而被汉人视为蛮人。 而南方的汉族人呢?他们居住在砖木的房子里,根本无需担心四季的变换,他们有足够的丝,绵,麻,毛,只要再有点钱,还能穿上传说中的绸锦,温暖或者清爽。他们还有稻,谷,稷,粟等粮食,金,银,石,木等各种工艺也十分发达,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十分的富足。 汉人的女人都是那么的美丽,而匈奴的女人的面上却是被风吹裂了皮肤;汉人的孩子都是那么白嫩,而匈奴的孩子却只能在杂草中喜耍。 每一个匈奴人都比汉人勇敢,辛劳,但他们所能获得的却不及汉人的十分之一。 忽赤不会忘记,当他的父亲领着他第一次冲破汉人的关防,冲突南方的土地进行劫掠的时候,族人们脸上的兴奋之情。他们掠夺到的粮食,衣物,女人,器具,每一样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新鲜,那么有用,这让他们足足欢喜了一个月。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越往南去,便越为富足,那里有匈奴人渴望的一切。 只要有足够的人马,就可以一直往南走,抢夺更多的地方,更多的东西,让整个匈奴部落都可以富足起来。 这是他父亲的信念,如今也是忽赤的,也是每一个匈奴人的。 忽赤坚信要想得到这一切,实现这一切,就必须依靠战争,只有战争才能给他们带来这一切。 可如今有个羸弱的汉朝人居然想要阻挡自己去实现梦想,太不自量力了。 铁刃勇士如一般的校尉。哈纱能够得到铁刃勇士的称号也自然有他的本事,只可惜他明显的选错了对象,不过一个照面,就被赵云跳落马下。 只来得及一声惨叫,打断了匈奴人的嚎叫,也打断了忽赤的出神。 不过紧接着匈奴人一片喧哗,眼中更是喷出嗜血的光芒。尽管铁刃勇士在匈奴人当中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被一个自己认知只会用女人来换取平安的汉朝人如此简单的就给杀了,这实在是有点大出意料之外。 于是又有一个铁刃勇士出战,但如同上一个结局,还是一个照面就被赵云挑落。 银刃勇士阿达可,阿达速二兄弟立即请战。 忽赤允。 战不过五回,阿达可,阿达速二兄弟皆被赵云所杀。 匈奴人愤怒了。 忽赤也感到愤怒,就好像被人抽了耳光一样,看着那汉将,愤怒的喊道:“皿尔台,杀了那将。” 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人越众而出,不但身形巨大,手中的那柄狼牙棒似乎比他还要长上几分,而匈奴人全都疯狂的喊叫起来。 这个皿尔台天生神力,手持一柄百斤的狼牙棒,有万夫莫敌之勇,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是银刃勇士中的第一好手。 皿尔台来到阵中,猛的吐了口痰,用蹩脚的汉语叫道:“你倒是不错,不过遇到爷爷可就是你的死期了。” 赵云也不答话,反而落枪抵地,极现藐视之色。 皿尔台何曾受过如此的轻视,更何况还是一个汉朝人。拍马上前,皿尔台手中的狼牙棒挥向赵云,似有呼啸之声。 赵云看他力大知道不能硬挡,便依靠灵活的骑术闪过一旁。 只听得“哄”的一声,那皿尔台没有打中赵云,却是击中了地面,顿时砸出个大坑来,尘土飞扬。 不过对于赵云来说,却是毫无压力,如此笨重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敌手。 可叹皿尔台一身蛮力却打不到一下,不过十余下,皿尔台已经气力不继,动作也迟缓下来。 赵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寻了个破绽,枪头如毒蛇吐芯般正中皿尔台咽喉,当场诛杀,只能看见那冲天的血柱。 忽赤细眼一睁,心中第一次因为汉朝人而生出几分异样:不想汉朝竟有此猛将,难道是那彪骑战神转生不成? ------------ 第一三三章:援救离石兄弟合,一杆银枪挑百将(二) 第一三三章:援救离石兄弟合,一杆银枪挑百将(二) 害怕,有的时候最好的表现就是愤怒。 眼见那汉将接连诛杀本方数员大将,还包括皿尔台在内的银刃好手,忽赤不由重新审视起敌手,也知道军中只有一人方可敌之。 “奴克。”忽赤不得不派出他的杀手锏,最为强大的金刃勇士。 精瘦的奴克似乎并没有什么抢眼的地方,不够高大,也不够强壮,但是在匈奴人心中,奴克就是他们的英雄,今年只有三十岁的奴克就已经成为最年轻也是最第二位强大的金刃勇士。满场的匈奴人都呼喊着奴克的名字,狂热的气氛不断的攀升着。 赵云已经能够从对方的气势上知道这个缓慢出场的匈奴人的实力,这个奴克绝不简单。 “奴克,金刃勇士。”那奴克缓缓通报自己的名字,为的只是让每一个敌手记住自己的名字。 没有想到粗蛮的匈奴人还有这般的礼节,赵云也拱手道:“常山赵子龙。” “战!” “战!” 二人同时大叫一声,交战在一起。你来我往,兵器强烈的力道卷起道道气流,风沙走石之下,二人足足斗了三十余会合不分上下,这也是赵云自出战以后碰到得最为棘手的敌人。眼见匈奴人的士气有回复的现象,赵云决定速战速决。手底一托,一转增加银枪转速,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攻速,如同暴风雨一样的击向奴克。 一枪,两枪,十枪,二十枪。。。 奴克只觉得眼前的枪头越来越多,渐渐的眼睛再也跟不上赵云的出招速度。只觉胸口一痛,奴克不可思议的看着赵云把他的长枪从自己的胸口处拉出来,伴随着一股热血猛的喷射体外。 看着倒地的敌将,赵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右手的酸痛就是使用绝技的代价。 本赵云连挑六将之后,匈奴人的士气降到了极点,忽赤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再去攻打,只得暂且退兵再做打算。 还有六天。。。眼见匈奴人的气势为己所夺,如潮水般退却,赵云心中一懈,不由想到。 交战第二日,无事。恐怕是匈奴人还没有从前一日赵云一枪单挑六将的事实中缓解出来,忽赤也明智的选择暂时不进攻而是提升士气为重,也是为了日后做准备。于是双方各自备战,平静的度过一日。 交战第三日,匈奴人开始发动一次猛烈的攻击,齐射,骑射,点射,谁说骑军不能攻城的?在匈奴人精准的射术之下,汉军付出了极大的损失,足足有数百人因为箭羽而当场丧命。要知道城高二十米,要从下射上,还要保持安全距离,居然还能射杀数百将士,有此可见匈奴人在以往跟汉军的交战中也学会了如何对付这种高墙,并不是只有汉人才是聪明的。 所幸匈奴人缺少强力的攻城武器,多是一些简易的长梯为主。只是他们的骑兵善射,对墙头上的部队造成很大的伤害。不过,最后赵云他们还是以一千余人的损失代价保住了城池,也让匈奴人折了两千多人。 交战第四日,匈奴继续进行猛烈的攻击。幸好在这段时间内,赵云依照以往皇甫嵩的教导,在城中建造土垒,此时已经及时完工。利用这制高点,三百名弓弩手,五座土垒成为匈奴人的恶梦,不断点射有抬着攻城工具的匈奴人,使匈奴人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在后督战的忽赤已经极度愤怒,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亲自上阵,因为他的肩上也背负着许多责任。 直到战斗结束,汉军还是损失了一千六百多人,将损失人数升到了两千人以上。而作为进攻方的匈奴人似乎更惨,不但折损了将近五千人,而且士气也有所不振,因为他们发现驻守这座城池的汉军不似以往那般好对付了,他们拥有与他们一样的力量,一样的勇敢。 交战第四日,在南边的夏侯兰遇敌少数,击退,并用巨木滚石添堵道路。晚,匈奴人企图通过地道来进入离石城。巡防将士及时发现,堵住出口,再贯以浓烟,呛死杀死五百多匈奴人。 交战第五日忽赤下令砍伐树木,制造简易的攻城巨木,用铁盾防守箭雨,成功的靠近城门。赵云早就准备好热油,倾浇之后,再点火引燃。匈奴将士烧死,自相践踏而死百余人。 不过虽然击退了敌军,但是也给了他们匈奴人一个绝好的提醒。用过午饭,体力恢复之后,匈奴将士再次进攻,只是每人身上都带着火薪。冒着箭雨,匈奴的敢死队赶到城门口,取出身上带的火薪,堆积在城门之下,然后烧焚起来,这也是长久以来跟汉军的高墙铁门作战而得出的经验。 不过一时,城门已经被烧的铁红,加上冷水猛然一浇,再坚硬的铁门也会变软,然后出现裂缝。 “城门告急。”城下的守军已经感觉不妙,一阵阵的热浪冲击着他们,如同他们心中的感觉一般。 赵云道:“吕旷,吕翔,你二人继续守卫城墙,我去城门处。” 吕旷,吕翔二人道:“赵将军尽管放心,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赵云重重一点头,下去带领一直保存实力的一千狼骑出击。 “启禀大将,敌军城门已破。” 忽赤大笑道:“孩儿们,女人美酒就在眼前,随我杀进去,那些就是你们的了。” “哈。。。”剩下的三万人马在忽赤的带领下,齐声高呼杀向离石城。 而在城门口的赵云虽然依仗狭小的地理成功的抵挡住了后面源源不断的匈奴人。但是他也知道久防之下,必有一失。眼见如此,赵云决定主动杀出一道血路以减轻城门防守的压力。 以赵云为前锥,一千狼骑军紧随其后,欲杀出一条血路。此时的赵云已经失去了以往优雅的文将姿态,而是一副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凶狠,手中的银枪不断收割着匈奴人的性命,白色的盔甲,白色的坐骑都已经被敌人的血给浸透了。 “是杀了奴克的汉将,是杀了奴克的汉将。。。”渐渐的,匈奴人中已经有人发现这个带头的汉将就是那个诛杀了金刃勇士奴克的人,心中的恐惧骤然而生。 “快跑啊。。。”在赵云不断点杀的情势下,匈奴人心中的恐惧终于击垮了他们的勇气。 不少匈奴将士忍不住想要远离这个杀神,然而有人一旦因为畏惧赵云而选择逃跑,那么也势必会继带动一批人马,想不到如此居然好像是成了后退之势,令后面的匈奴人惊疑不已。 赵云等这个机会等的太久了,枪上再加上三分力,直凸匈奴大营。 可是外面的匈奴兵实在太多了,在已经损失了二百余精锐狼骑后,还只是让赵云稍进寸步,可见匈奴兵之多。 好在匈奴兵人人都对赵云存在一分恐惧之意,这才让他暂无性命之忧。 “单于,那汉将实在勇猛,儿郎们死伤无数啊。” “请大将下令放箭,射杀此将。”有数员将领请求道,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个汉将实在是太厉害了,手中的银枪就好像是毒蛇一般不断的杀戮着将士们,而他们居然还失去了以往勇气,只想用汉人手中的弓箭而不是匈奴人的歪刀。 作为单于的忽赤原本也是应该用弓箭诛杀赵云及其部众,但是作为草原儿女的荣誉却决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要是的让汉朝人从心里害怕他,而不仅仅是单纯的让他们死去。 故而,忽赤闻言却是大怒道:“草原的勇士,恐惧让你们忘记你们身上的勇气与荣耀了吗?对这样一个有力的对手,你们居然想去放暗箭,这真让我感到丢脸。我忽赤,就算战死在这战场上,也绝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做。” 那些勇士感到羞耻。是谁让他们如此的荏弱?对,就是那个汉将,那个人夺去了我们最为重要的一切。羞愧并愤怒的匈奴人再次鼓起心中的勇气,拿起手边的武器,向那个汉人,也让自己像个男人一样杀了过去。 酸痛,是现在赵云最为糟糕的问题。尤其是自己的右手已经开始出现麻痹,这是体力开始衰竭的现象。可是,赵云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自己必须为后面的将士以足够的时间去补修城门,而这一切都在自己与剩下的五百狼骑的身上了,一旦自己倒下,那么离石城也就完了,西河郡的百姓就要再一次承受匈奴人的杀戮。 “赵将军,敌军帅旗在右上方。”有将士呼叫道。 赵云分心之下,也探得那帅旗所在,那是一面画满野兽的旗帜,威风的飘扬着敌军的本阵中。 “兄弟们,砍下敌军帅旗,随我冲。”赵云大叫一声,一马当先往帅旗方向杀去。 五百狼骑紧随其后,护卫赵云。每倒下一人,就立刻有一人填补那人的空缺,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去为赵云挡下致命的攻击。 赵云眼中充满了泪水,原本以为自己从哥哥嫂子死后,就再也不会流泪了,但是看着手下一个一个的死去,冷静如斯的赵云再次爆发。 虽然那些匈奴兵知道帅旗的重要性,也足够勇敢足够的拼命,但是今日他们遇到的是一个疯狂的赵云。 “挡住他。。。”忽赤眼见赵云已经如此靠近帅旗,再也不能维持他的冷静,大声叫喊起来。 ------------ 第一三四章:援救离石兄弟合,一杆银枪挑百将(三) 第一三四章:援救离石兄弟合,一杆银枪挑百将(三) “啪。。。”冲入敌阵的赵云一枪横扫,折断旗杆,用枪头挑起那面帅旗,大叫一声,久久不休。 手下的仅存的三百人也是一并如他们的主帅那般大叫着,厮杀着。 出人意料的,回城的路不知道宽敞了多少倍,就这么让赵云拿下帅旗带着剩下的三百人退回离石城了。 匈奴兵几乎都呆住了:那个男人就这样把我们如神灵般重要的旗帜给带走了?难道他就是那个族里传说中的汉朝天将吗?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难道这一幕又要发生了吗? 这次是真的溃败了,没有一个匈奴兵愿意去跟一个传说中的化身去交战的。几乎不可思议的,赵云就这样没有余到什么阻碍就回到了离石城内,带着匈奴人的帅旗。 不仅仅是普通的匈奴兵,即便是忽赤也绝望了,自己就不该来趟这滩混水,大汉朝真正的愤怒不是匈奴人可以去承受的。 百年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看着这些敬畏着那个汉将的士兵们,忽赤作出令人苦涩却是最为正确的决议:退兵。 茫茫的匈奴大军就这样撤离了,带着一万七千人的尸首退回他们的大漠,远离这片不可侵犯的土地。 就这样退了? 赵云,吕旷吕翔,还有剩下的六千多士兵,城内还在的百姓都无法相信匈奴人就这样退了。 直到他们看到赵云手上那面匈奴帅旗才最终明白,在匈奴人的心中,帅旗就是他们的军魂,如今魂没了也就不用再战斗下去了。 所有的人在一刻间沉默,继而爆发出响天的欢呼声。 他们击退了匈奴人,保住了离石城,保住了家乡,保住了亲人。。。 赵云笑了,尽管他累得倒了下去,要在吕翔,吕旷的扶持下方能回去。 为了以防万一,吕翔还是派出探马于五十里外探测,得到了最后确切的消息,匈奴人真的走了,留下的只是他们来过这里的痕迹。 当高顺从上党郡领军来援后,闻听匈奴人已经退却,又从吕翔处听到赵云冲入敌阵抢夺匈奴单于帅旗继而全身而退,不由对赵云这个年轻将领生出敬佩,赞道:“当年主公也是单戟冲入敌阵取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今日子龙不减主公雄风。” 赵云连忙推辞道:“赵云可比不上主公那般,高将军真是羞煞我了。” 高顺大笑,心中却是肯定。 其后,大军又在离石城驻扎几日后,确信匈奴人真的已经远远离去后,终是开拔回见吕布。 吕翔,吕旷两兄弟送行,言道:“他日若有机会,定是还要与子龙将军并接作战。” 赵云亦是回礼道:“那是子龙之幸。” 告别吕氏兄弟后,高顺与赵云,夏侯兰等人将高干的尸首就地安葬,同时安抚西河郡的百姓,最后才是分道扬镳,高顺继续主守上党郡,而赵云二人则是往晋阳而去。 高干平了,匈奴退了,西河郡也可以说是划入吕布的势力范围中,并州终于迎来它的新主人。 在晋阳得知消息的吕布,颁布了一份奖赏名单,提拔一批年轻或者原先不受重用的人才。张颌的副将郭缊就被提拔为雁门太守,并州旧吏陈震则提升为新兴郡太守,董昭为并州别驾,严楮继续为乐平郡郡守,例如司马防等有功之人皆有封赏。至于兄长高顺,矫将赵云等人自然也是重赏,只是却不能留在并州吧,故而安排张扬重回上党郡任为太守,先前偶然得之的徐晃则是驻防并州要地——壶关,而最为最重要的并州刺史之职却让吕布无法下定决心。 本来以这次功劳来说,猛将文丑自然是最大的,主帅第三军团,攻取上党郡的等地,这些足以让他成为并州刺史。 只是文丑勇则勇已,但在大事上却还是不够冷静,一个大大的并州恐怕不是他可以处理的。吕布不是没有想过把沮授留给文丑,一文一武倒也相得益彰,但是现在的吕布还是不能长久离开像沮授这样的智谋之士,尽管身边已经有了田丰,刘晔等人。 至于赵云的确在这并州之战的时候大放异彩,是最为出人意料的一颗新星,但是他的资格实在轻了点,吕布恐怕他无法服众。还好,后来沮授举荐并州名士司马朗协助文丑,吕布这才放心让文丑担任并州刺史之职。 而赵云因为在打击匈奴的出色表现,吕布提升其为中郎将,还把手下的一千狼骑交给了他去统领,同时允诺他成立继颜良的“义”字军,文丑的“忠”字军,高览的“勇”字军,田丰的“智”字军,沮授的“仁”字军的第六番号军——“桓”字军。 桓,不但有威武的意思,也有栋梁的解释在,用在赵云身上,正是恰当,也表明了吕布日后对赵云的器重,这就是他手下日后第六支最精锐的部队。 而因为高干作乱而失去权势的王凌,吕布也没有忘记对他的安排,依旧还是将其送到了西河郡太守的位置上,但是物是人非,现在的西河郡已经完全属于吕布了,调任吕翔,吕旷二将充当为赵云的部将,将杨奉等人派去这偏远之地,一来利于控制,二来也是让两方人马争个高下,反倒是省了吕布的一番心思。 在解决了并州的问题后,吕布依照田丰的计谋,先是向朝廷索求文丑的并州刺史之职,再是以匈奴为乱作为理由索要一批物资以安抚边疆百姓。 文丑的并州刺史之职是在测试朝廷现在对吕布的态度,而物资虽然不重要却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去正己之名,表示朝廷的支持。 数月后,形式一下的公文送到邺城,正式承认文丑的并州刺史之名,司马朗为太原从事。 得到朝廷的正式承认的意义也在另一个方面说明现在的曹操还没有与吕布为敌的意思,而吕布现在占据三州,虽然称不上最强的一方诸侯,但是在北方几乎已经无人可敌。 在得到这样的力量后,吕布不可避免也是有些骄傲起来,幸得田丰,沮授二人不畏吕布威风直言相劝,总算是遏制住了那不应该有的狂妄。 五个月的时间,占据并州全境,十一战全胜,斩杀高干,韩猛等将,俘虏二十万并州军加以整编,得兵十三万,击退匈奴五万大军,这让吕布军的威望更上一层楼,也让天下诸侯侧目。 ------------ 第一三五章:居安思危议派系,从善如流听《书经》 第一三五章:居安思危议派系,从善如流听《书经》 此次并州之战,吕布大获全胜,不但以极小的代价获得大益,而且也解决了几个难题。比如说与严楮之间的误会,比如说与张扬的友谊,比如说对朝廷在北地残留的势力。若是硬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只怕就是韩浩的死了。 韩浩忠勇,不肯对王匡相弃,终是兵败身亡,而本应该以其首创的“屯田制”也成了吕布所想。 对于这样的忠勇之士,吕布还是甚为敬佩,将其厚葬,善待他的家人,也算是他小小的心意。 等回到邺城之后,吕布还是要大摆庆功宴,其中赵云,夏侯兰可是主角。 颜良作为最先赏识赵云的“伯乐”,听闻赵云此次并州这行出尽威风,也是频频向他二人敬酒,大笑道:“子龙,想不到你居然这般厉害,也亏得我没看走眼啊。” 赵云谦恭,对颜良还是极为尊敬,听他如此说,却是起身回敬道:“赵云如何比得上将军,只不过是运气罢了。” “这可不是运气啊”,另一人典韦也是凑上前来道:“其实我老典早就看出来你赵云不是泛泛之辈,如今看来果是如此,来来,且与我喝上几杯再说。” 颜良大笑道:“典韦,你就是贪酒。” 吕布在上看着诸将气氛融洽,也未因为赵云这个后起之秀建立功勋而产生什么间隔,相反却是竞相赞许,这让吕布很是高兴,没有比团结的内部更让当家人安心了。 但是吕布却也不敢大意,要知道只要有利益的地方,自然而然会出现党派,而在汉末其实最明显的就是同乡与异乡之争。如今吕布坐拥幽州,冀州,并州三地,手下人才极多,地域极广,这党派之争只怕也是不可避免。 “幽州派系与冀州派系吗。。。”吕布喃喃道。 “主公在说些什么?”一旁的田丰,沮授等人见吕布心不在焉的,自然是要问上一问。 田丰寒门,跟随吕布时间最久,沮授是冀州名士,而刘烨无根无派本可大用,却又有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在,相比较起来,吕布现在最为信任也是田丰,因而心中若是有了疑虑,多数也是愿意与田丰相谈。不过此时正是在酒宴之上,不免人多口杂,吕布也不想多谈,便胡言道:“少年英雄,不知不觉我自领军至今也有十一年了,看着赵云却是想起当年的我。” 田丰闻言却是大笑:“主公正值壮年,如何想到这个地方,若主公这般想,那我等不久更是要感叹不已了?!” 沮授也是笑道:“怕是主公起了好胜之心,想来作为我等主公之后,身边常有我与元皓等人劝诫,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未曾冲锋陷阵了,故而生出感叹吧。” “果是本将智囊”,吕布笑然。 这一场庆功宴足足喝至天明方才停息,吕布等人皆是开怀,心中那一丝担忧也藏的极深。 随后的几日,却是平稳的很。 徐州的刘备与曹操渐渐产生了火花,虽然还未正式交战,但却已经传出不和。故友孙坚之子孙策,屯兵柴桑,庐江,在周瑜,张纮等人的帮助下,战败严白虎,刘繇,王朗等人,兵势大盛,因为其父死于黄祖之手,故而与袁术结盟共攻刘表。 而汝南的袁术因为其兄袁绍败退洛阳,众多原是故吏多是投靠到袁术帐下,一时间人才济济,其心也开始膨胀,不久便是出兵攻打寿春等地。虽然袁术帐下没有什么超一流的战将,但是凭借着将多兵广,也足够让寿春的关羽疲于应付。 而在宛城的张辽也是蠢蠢欲动,向上庸等地进发,意图染指汉中,以便争夺到更好的一处根据地。 至于刘表,刘璋等人远在南方,可不管吕布的事了。 刘备,曹操,袁术,乃至孙策,他们打得越欢,争得越是起劲,那么吕布也就越是舒服。 这些日子,吕布对手下的情况也是多加了解,处理的更多却是内部,尤其是幽冀二州的人才的争斗。而在这些人中,义弟公孙越,大将麴义是军中元老,虽然最近并没有出现什么闪光点,但是在军中民生都是很有威望的人,加上骑将阎柔,名士魏攸的帮助,为了保护手下幽州将领的利益,不可避免的结成一派。 相对的,以邺城的辛评为主干,冀州人也结成一派,争取着属于自己的利益。 吕布只所以能对田丰如此推心置腹,伸直沮授与刘晔也是不能,除了田丰不处任何一方的原因外,他的多谋也会给他很好的启发,对付像这样的事,想必他应该也有对策。 今日吕布也是特意屏退了其他人,只留田丰,典韦二人在内商议。 对于吕布的信任,田丰自然也是感激,谈到这个自古当权者都会遇到的问题,田丰也是想了一会儿道:“主公,虽然有这个情况,但是却还不用太过紧张。” 吕布喜道:“这么说,元浩你是已经有办法?” 田丰笑道:“手下派系之争其实说小了不过就是将军领兵之道,而要是从大了说就是古来帝皇驭下之术。” 吕布闻言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田丰,而田丰他也毫不避让的看着我。 不难怪吕布会吃惊,虽然他对这个所谓的皇权显示是一点恐惧之心也没有,但是这只是他作为这个穿越而来的人才敢这么想的,至少是现在还没有人能跟自己说这个话题,但是现在田丰居然率先提了出来,表明一方面他已经洞察了吕布的内心,另一当面也是田丰表明对他的忠心。 田丰却是毫不在意,好像只是说出一件小事,笑了笑继续道:“《书经》上曾经说:‘戏辱君子,就无法得到他的真心;蔑视小人,也无法使他们竭尽全力为自己服务’。所以,为人主公的要诀就是要广泛笼络部下的人心,严格有关赏罚的规章和纪律,要具备文、武两方面的能力,刚柔并济,精通礼、乐、诗、书,使自己在修身方面达到仁义、智勇的内涵。” 吕布答道:“元皓的意思也就是说,要驾驭部下,解除他们的党系之争,其实首先要做的就是提升我自身的修养与权术?” ------------ 第一三六章:旧事重提做喜事,暗渡陈仓应隐敌 第一三六章:旧事重提做喜事,暗渡陈仓应隐敌 “不错”, 田丰稍稍一顿继续道:“自古大凡圣人都崇尚天道,贤明之士则推崇自然法则,而有智慧的人则以效法古代的贤者为根本的立身之道。骄傲自大的人注定要失败,狂妄荒廖的人则极易招惹祸患,夸夸其谈的人很少有信议可言,只顾自我标榜的人对待他人则薄情寡义,身为主公奖赏无功 肯定会被部下离弃,惩罚无罪的人则肯定使百姓怨声载道,喜怒无常的人,难逃灭亡的厄运。如果能走到上面讲的,从自己和外界去约束部下,那么凭借自己的强势就足够让臣下不敢作非分之想。”田丰说完,注视着吕布,也是给他消化这些话的时间。 而吕布则是默默的回想着田丰前面说的话,渐渐领悟出其中道理。 “啊。。。好闷啊。”一声极不和谐的打哈却是打断了吕布的沉思。 “典韦!”吕布微带怒容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候,却被他给打断,也怪吕布自己怎么就随身带着这个混蛮子。 不想典韦却还委屈道:“主公啊,今天不是商量你下个月大婚的事,怎么又说到什么《书经》,什么圣人上去了,我只想知道主公你大婚的时候到底给老典多少美酒啊。” 听了田丰的话,吕布本来就已经从烦恼中解脱大半出来,加上典韦的,他就觉得其实现在也很好,既然有了一个很明确的解决方法,也就可以了,至于日后的事情其实大可以随遇而安,此时看来却是徒然增加烦恼罢了,更何况现在吕布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 当初汉灵帝刘宏还在时候,就曾为了拉拢吕布,巩固在北地的势力,亲自指婚为吕布与并州乐平郡太守严楮之女,只是在面对任红昌的时候,终是真性情打败了权势,不但亲自前往并州说明退婚事宜,更是与回到北平当日迎娶任红昌为妻。 只是任红昌虽然幸福,却也知道这么做对吕布的伤害会有多大,作为一个传统的汉代女人,自然是不会同意的。最后两人商议之后,任红昌终是同意,但只是作为吕布妾室,而且所邀请的也不过就是公孙一家人,以及田丰,麴义,侯成等人,三四桌酒席罢了,因而吕布对她很是愧疚。 幸好当时汉灵帝正好暴病而亡,朝廷陷入一片混乱,之后何进被十常侍诛杀,董卓又开始乱政,久而久之反倒没有人去关心吕布这番可定死罪的欺君。 如今吕布已经坐拥幽州,冀州,并州三地,兵甲三十余万,战将千员,文臣名士济济,天下少有人可以比拟,因而也不愿再让任红昌受任何委屈,也要补上那一次的婚礼。 说真的,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够风风光光的被自己的男人迎娶,只是因为种种外在原因,最后任红昌只是选择了吕布的利益而放弃了人生中的唯一一次。所以当任红昌听到吕布要重新迎娶她,并且要上奏朝廷,让天下人都知道吕布的妻子是任红昌的时候,她久久不能言语,只是垂泪。 吕布看见这番情景,暗自感叹任红昌对他的默默付出,不由更生出几分怜惜,紧紧将其抱住,轻声安慰道:“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却让你委屈了这么多年,是我对不住你啊。” “不是的。。。”,任红昌急忙捂住吕布嘴巴,言道:“奉先你为了我已经做了太多太多了,我很幸福。” 吕布用嘴唇吻着那纤手,口中却是说道:“红昌,还不够,还不够,我吕布发誓,一定要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女人。” “奉先。。。”,任红昌紧紧抱住吕布,在他怀里却是边哭边笑:“能遇到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正如吕布先前说的那样,为了弥补任红昌,书写一封奏本居然真的是送往洛阳,言明迎娶任红昌之事。如今的吕布已经不是当年一方郡守那么简单了,连带着他的夫人也是多有人去打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此女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之辈,就连姿色也未必是绝品,但却依附上了当下权势最大的吕布,不免让平头百姓多了几分茶饭之后的讲点。 当曹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凭借着想来敏感的政治嗅觉,却是觉得里面大有蹊跷,便召集召集的幕僚程昱,荀彧二人前来商议。 “你们两看看,这个吕布最近倒是风光的很啊,不但攻取了并州,就连迎娶一个妻妾也是大动文章,居然是上奏朝廷。”曹操似笑非笑,一品吕布所为。 程昱,荀彧身为曹操最为得力的手下,自然也是知道主公心中所想,无非就是看到吕布在北地风生水起,而自己如今却是渐渐的限于洛阳之中,而且强敌环绕。 先且不说那吕布,就是徐州的刘备也是曹操的心腹大患。 因为有潼关,函谷关两处天险,虽然长安的马腾,韩遂等人势力颇大,但还不能让曹操担心,只是派了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分别固守。至于宛城的张辽,到底是从洛阳出走的,暂时还是盟友的样子,也不会是麻烦;荆州刘表是汉室宗亲,有刘和,刘虞这层关系在也是安稳,至于汝南的袁术,虽有大名,但确如他的兄长袁绍一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江东孙策继父之名,虽有勇力但不足挂齿,唯有刘备势力日渐强大,想来吕布的下一个目标定然是刘备,而刘备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也是需要扩张,不知道他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想要控制天子?! “主公,您特意叫我二人来,是不是觉得吕布此举有些内容?”荀彧作为曹操的智囊,率先发问,要不然也不知道曹操会走神到什么时候。 曹操道:“不错,我是有些担心。” 荀彧,程昱二人静等下文。 曹操继续道:“我估摸着吕布上奏朝廷,不单单是为了给他的女人讨一个名声,更重要的是试探朝廷对他连番攻打其他州县的态度。” 荀彧道:“主公说的没错,吕布现在已经坐拥幽,冀,并三州,势力之大,已经不容小视,而且我相信此人的野心也不知这么一点。” 曹操闻言叹道:“可惜如今我也是用心而无力啊。” 一旁的程昱却是接口道:“主公,可是在担心刘备?” 曹操苦笑道:“想不到此人居然好本事,不但窃取了陶谦的地盘,而且手下不凡关羽,张飞,太史慈这般好手,又有张昭这样的徐州名士作为肱骨,如今的实力虽然不如吕布,但却比我强上不少了。” 程昱,荀彧二人闻言,也是暗自心叹。 不过枭雄就是枭雄,岂会被局势所惑,很快就是大笑道:“不过,这倒也是一个好消息。” 荀彧二人不解。 曹操道:“刘备的实力越强,吕布对他的顾忌也就越强,二人当中必有一战,而到时候我们似乎就是他们之间最为不能稳定的因素,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 荀彧笑道:“主公大智啊。” 曹操也是安心不少,三人分坐之后,才道:“其实外面的局势如何,你我都是明白,已经不受天子控制,而我们所能依仗的保障就是有天子在手,若是谁人敢先行攻打与我,便是攻打天子,到时候只要奏章一纸,群起而攻之,怕也无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今我所虑者却是在洛阳城内。” 荀彧道:“主公的意思是说那袁绍吗?” 自从袁绍在南皮被吕布击败,在北海被刘备击败,就如同丧家之犬流窜各地,最后还是重新投入洛阳,想要凭借自己袁家的威望重新再起,只是现在的局势却不是袁绍想的那么好。 如今的洛阳,如今的朝廷并不是铁板一块,这也算是人人尽知的事情了。自从王允等人为了保住洛阳,逼死汉末名将朱儁,引得其子朱皓反叛,这王允便与刘虞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一个是诛杀董贼的有功之臣,而且还是本地元老,另一个却是天子之父,名声在外,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党争。之后加上曹操的入驻,用强势兵力也是争到一方天地。出于种种原因,曹操并没有劝阻刘虞与王允,反而是坐山观虎斗,因此吸收了一大批有识之士入得帐下。 而袁绍想要在洛阳站住脚跟,光凭那些文士的笔杆子却是万万不能的,故而先是与王允结盟,共同对抗刘虞,之后又是吸收家丁仆人,美其名曰给王允建兵,欲要与曹操相争。不过,到底是大败之后方有大悟,如今的袁绍也是学会了韬光养晦,事事都让王允出名,搞的曹操有些心烦,毕竟是在皇城,难道还能出兵诛杀袁绍不成,要真是这么做了,不但要失去一批文士,更加会引得王允与刘虞二人携手对抗自己,他们二人的立场说到底还是一致的,那就是捍卫皇权。 对于这些事情,荀彧,程昱二人又是清楚,到底还是讲究个出身,主公再有雄才伟略,在这一点上却是落后袁绍太多,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让他二人在曹操身上看到了展现自己一身才学的希望。 荀彧突然眼前一亮,起身笑道:“主公,荀彧有一计,倒是可以借助这次吕布的奏章,好生做个计划,对付那袁绍。” ------------ 第一三七章:曹操庭上荐赵云,袁绍暗道害人心 第一三七章:曹操庭上荐赵云,袁绍暗道害人心 “当真!”曹操闻听智囊荀彧有了妙计自然是高兴,也不是怀疑他的能力,只是现在的袁绍就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躲在王允身后不出来,即便有什么计谋只怕用到的还是王允而非袁绍,故而不由先是一喜继而一暗。 不过荀彧却是说中曹操所想,笑道:“主公可是怕那袁绍不出头?” 曹操叹道:“文若知我,这袁绍如今可是韬光养晦得很,只怕轻易不会出来。” 荀彧道:“别的事倒也好说,不过这次却是不怕他不出来。” “为何?” “因为吕布是他最大的敌人,也是他心中最大的恨,这种恨可以说是深入骨髓,即便袁绍修养变得再怎么好,只要闻听吕布之名,就不相信他不起火,更何况现在吕布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候,袁本初只怕更是嫉妒。”想不到荀彧也是能看透人心的高手,分析的条条是道。 曹操也是高兴,也想到大致,便让荀彧说个详细。 荀彧笑道:“吕布此封奏章大意便是探查朝廷对他的态度,不知主公是准备怎么想的?” 曹操沉思一会方道:“嘉奖,而且是要重重的嘉奖。” “主公睿智”,荀彧道:“此时吕布兵势极强,其实对这一封诏书并不看重,要的只是一个态度,主公这般做不但能消除他对我们的戒心,而且可以让吕布放下心来全力对付刘备,让主公得以有更大的空间,更多的时间去发展自身实力。主公明日早朝可以率先表明态度,依荀彧想来,那刘虞也是从幽州而来,应该与吕布交情不浅,不会跟主公唱反调,所以必定是王允出面,因为他那侄儿王凌此时已经被吕布架空了。主公只需大大赞许吕布功绩,引出袁绍妒忌,只要他一出口,主公便可寻隙渐渐把他现于人前,势必要一次性得将其拉出来,不能给他反击的机会。” 程昱虽然也是智谋之士,但此时却是有些跟不上荀彧的念头,不由问道:“要如何做才能拉出袁绍?” 荀彧笑道:“可表彰吕布帐下的文丑,还有那击败匈奴人的赵云,后者便是我们将袁绍赶出洛阳的最大兵器。” 曹操亦道:“若能逼走袁本初,则王允如失一臂,洛阳三角鼎立之局即破,我便有了更好的机会。” “主公英明。”荀彧,程昱二人同道。 次日早朝,汉选帝刘和于大殿之上宣读吕布来奏,边问群臣道:“对于吕布娶亲这件事,诸位爱卿如何看啊?” 中书御丞钟繇越众而出道:“陛下,臣以为吕布此举不妥。” 刘和道:“哦,钟繇大人可是有什么意见?” 钟繇道:“陛下,早在先帝在位之时,就曾为吕布与并州乐平郡太守严楮之女指婚,只是吕布却一直不曾履行,如今却又要娶她家女子,这可是欺君之罪。” 钟繇如今可算是王允心腹,而且当年虽然被董卓所举成为帝师,但暗地里却是贾诩安排的人物,故而董卓虽然倒台,但钟繇的威望却是不减,加上他本人的确是才学出众,在刘虞的许诺下也是在此成为刘和的帝师。 刘和先前早就得了父亲刘虞的知会,也是知道他们肯定会拿吕布拒婚这个事情做文章,果不出刘虞的猜测,好在此时刘和也是知道该如何应之。刘和闻言笑道:“先帝只是将那严家之女婚配给吕布,却未说明期限,说不定日后还是会成为一对,我等又何必妄加干涉,况且吕布这次上书,想来必是找到真爱,难道还要朕做那不美之事,强行拆散他们不成?” 钟繇跪地道:“臣惶恐。” “起来吧”,刘和待钟繇起身后又道:“况且现在国家***,百姓苦寒,朕与众位爱卿应该做的是如何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他人的家务事,你们说朕说的对是不对?” 天子询问,管他对不对,那必定是对的,故而百官齐呼万岁。 不过这样一来,有人就不乐意了,也不想躲在背后,缓缓出来先是行了一礼,继而道:“陛下,暂且不说吕布拒婚之罪,可他吕布先是擅自攻打冀州韩馥,再是侵略并州王匡,王凌等人,导致并州百姓哀声连连,也使朝纲败坏,这可是大罪啊。” “王司徒,这事朕倒也听说了”,刘和还是笑着道:“吕布攻打韩馥,只是因为当初韩馥欲要行不臣之事,而且也是韩馥出兵在先,但却打不过吕布,之后不也安全放回,可见吕布到底还是我大汉的臣子,没有妄加杀戮,至于日前那并州之战,朕听闻的可是那王匡,高干欲要里应外合与匈奴人结合,图谋我大汉,再说了司徒大人的侄子王凌现在还是西河郡太守,怎么,难道他也出事了?” “陛下。。。” “陛下,臣有话说”,不待王允再说,却见曹操此时也是动了,越众而出,抢在王允话前先道。 刘和笑道:“孟德请讲。“ “谢陛下“,曹操言道:”臣从部下那收到情报说吕刺史出战并州,之后又是战败匈奴人,斩敌两万余,令匈奴人不敢再近,这可是我大汉(东汉)自开国起就没有过的大胜啊,臣以为不但不能追究吕刺史擅自出兵之罪,反而要奖。” 这话说得却是很为讲究,先是突出吕布等人击退匈奴人立下大功,第二却是用上一个擅自的字眼,也是让殿中众人留上心眼。 刘和问道:“对此,朕早就拟好诏书,自然是要奖励的,不过听曹将军的意思是还不够?” 曹操笑道:“陛下,臣虽然与吕布不曾深交,但也知道此人不爱钱财却是最为爱护将士,听闻那日抗击匈奴的其实是另有其人,乃是吕布帐下的一员偏将,唤为赵云,臣以为除了奖赏吕布以外,也要对这些大汉忠臣好生奖励一番,让他们知道他们守卫着大汉边地,那陛下自然也会爱惜他们,一来昭显陛下的隆恩,二来也可鼓舞边疆将士士气。” “好”,刘和闻言不由大叫一声,心中着实激动,笑道:“孟德真乃我大汉栋梁,为朕分忧,如此你便说说朕该给那赵云什么赏赐?” 曹操想了一会,方才道:“陛下,武将者,无非就是建功立业,不如授予官职。既然这赵云有击退匈奴人的本事,想来对那些宵小之辈也是易如反掌。青州之地,深受匪患之乱,不如册封赵云为青州刺史,为国效力。” “万万不可”,王允出言劝阻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刘和对这王司徒其实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也就越是不满,觉得此人名过其实,而且很是骄傲,故而此时闻言却是不悦,言道:“为何?” 王允道:“赵云无名之辈,如何能从吕布帐下一员偏将提升为一方刺史,如此安排,只怕天下臣吏不服,而且其主吕布已经坐拥冀州,幽州,并州,若再加上青州,未免不保吕布有非分之想,若真有那么一天,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制约此人?” “这。。。”虽然刘和不怎么喜欢王允,但也不得不承认王允这几句话却是说的极为在理,因而迟疑。 堂下的刘虞见儿子遇到难题,心中有数,也出言道:“司徒大人多虑了,未到洛阳之前,某也吕布共事过几年,此子虽然勇名在外,可是温文尔雅,学识更是出众,当日的以夷制夷之法,令刘虞叹服,况且不要忘了吕布身边还有皇甫嵩,卢子干二人在,就算吕布有什么心思,对于他二人,司徒大人还是能够信任的吧。” 皇甫嵩与卢植都是汉末有名的忠臣,况且与吕布还有师徒的情分。汉代最重孝廉,若是有个不孝之名,就算他有超绝本事也是再难成功,故而王允闻听二人名字也是安下心来,不过对于赵云的刺史之职还是抱着反对的意见。 对于这点,刘虞暂时也没有好的反驳理由,况且说到底也不想让吕布的势力过于庞大,以免日后不好收拾,故而也是沉默。 曹操见状,只得再道:“禀告陛下,臣保举赵云为青州刺史,原因有三。” 刘和正好,便就道:“请细言之。” “其一,青州多贼,龙蛇混杂之下,当地百姓却是名不聊生,故而派遣一员武将代理刺史之职,臣以为比文臣还是要好些;其二,这是陛下对赵云额外的奖赏,可单独颁发,也可向天下人显示陛下的爱才之心,日后人人奋勇杀敌,得保我大汉江山;至于第三,却是因为自北海太守孔融出走之后,徐州刺史刘备虽然暂管青州军政,但到底让人非议,与其如此,当正次序,总不能让青州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在那。至于为什么要举荐赵云,一来赵云是后进之辈,理当嘉奖,二来击败匈奴的名声却是响亮,若是放在以前那便是拜将封侯也是不为过,如今只是一个青州刺史,臣以为还委屈赵云了呢。” 曹操条理清晰的支出三点,的确说动了刘和与王允,当下也没有多大的理由可以在提出来,便也止住。 不过堂中却还有几人看出曹操可不是一味的为了昭显天子对手下将领的器重,更多的恐怕还是为了自己吧。 例如在王允身旁的袁绍闻言却是心中暗骂一声:好一招借刀杀人,再也忍不住了,出声阻拦道:“陛下,臣以为孟德之言,不妥。” ------------ 第一三八章:朝廷争辩始为君,奉先晋级可封侯 第一三八章:朝廷争辩始为君,奉先晋级可封侯 好家伙,今日这朝堂却是热闹的很,王允,曹操,钟繇,刘虞,现在甚至是袁绍,接踵而至,都有话说,而这中心却只是关于吕布一人。 袁绍虽然在南皮败于吕布之手,自北海败于刘备之手,损兵则将,就连家人也是死伤殆尽,极为狼狈。但是一入洛阳,各地名士却仍旧争相协助袁绍,等他入得洛阳后手中居然有万余人马,之后便以此晋身,先是将人马交与王允,然后一改当年的狂妄而是选择在王允幕后等待时间,因而虽然在常在朝堂却是沉默寡言。 刘和还是极少见袁绍发言,当年尚在幽州之时对他的名声却也是仰慕的很,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二人的身份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却并不妨碍刘和对袁绍的好感,故而微笑道:“本初有何话,尽管直言。” 袁绍先是谢过刘和,再是言道:“孟德刚才所言的确有理,不过却是忽略了一点。” 曹操笑道:“哦,请本初教我。” 袁绍说了一声不敢,却是继续道:“赵云虽然一战成名,但终不过是一员毫无背景的武将而已,冲锋陷阵尚可,这治理州郡恐怕不能,况且那青州久战之地,既然这些年已经有刘备在处理,不如将青州划给他才是,省得寒了他人之心,毕竟那刘备还是中山靖王之后,是汉室宗亲,总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赵云要可靠多了。”袁绍这话虽然说得明显是排挤吕布的势力,但却在情在理,故而刘虞,刘和这两个刘姓人却是大为同意,不免意动。 眼见如此,曹操却是微微有些急了,也是出声辩道:“陛下,刘备的汉室宗亲的身份可还没有得到验证,况且他窃取陶谦所有,如今任为徐州刺史,已经是对他的恩典了,如何还能再将青州送与他,反而寒了有功之将,臣认为还是推荐赵云。” 黄门侍郎荀彧,中书令程昱等人也是附和道:“我臣也是认为赵云合适。” 至于钟繇等人则是得了王允的属意,同意袁绍的见解推举刘备。 王允与曹操的人各执己见,还有一帮则是属于刘虞的中立派,也不做声。 最后曹操退一步,言道:“陛下,不如这样吧,青州动荡不安,不可缺武也不可缺文,不如让吕布与刘备各出一人,同掌青州事务,如此可好?” “这倒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刘和笑道。 见曹操退让,王允与袁绍也就作罢。 “陛下,如今吕布是幽州刺史,不过已经坐拥冀州等地,也应当重新给他一个封号才是,要不然会多生变故。”议郎皇甫坚寿待众人说完青州归属后,却是重新起了个头。 皇甫坚寿乃是汉末名将皇甫嵩的长子,虽然其父去了幽州,但是当时就已经在朝中任职的皇甫坚寿却还是坚守职务,继续在洛阳为官,随后一直处于中立势力,不过最近却是与刘虞等人走的很近,大概也是要投入他的帐下了吧,说不定其中还有吕布的一份功劳。刘虞名声清白,甚有威望,而皇甫坚寿的父亲现在幽州,作为原幽州刺史,这二人倒是渐渐生出好感,最后结交在一起,也算是为汉室有争夺到一份力量。 刘和向钟繇问道:“按制该给吕布封个侯了吧。” 还不等钟繇回答,司徒王允又是开头道:“自古封侯者,需立有战功,吕布不过就是个幽州刺史,况且家世不昌,如何能封侯?” “难道击退匈奴,斩敌两万还不足以封侯吗?”曹操闻言反问道。 王允反驳道:“那是赵云所为,如何算到吕布身上了。” 曹操讥笑道:“原来司徒大人也是明白赵云之功啊。”自从袁绍从北海逃到洛阳后,本来还对曹操和颜悦色的王允却是慢慢变了颜色,对曹操反倒是生出戒心的样子,不见以往的亲密。曹操心思慎密,自然也是知道这肯定是袁绍为了建立自己的势力而使用的手段,名声啊,名声,就算是王允这样的大臣也是不能豁免,呵呵,真是可笑。 王允平日里倒还跟曹操保持几分颜色,如今这句话却是扯开了两人之间的矛盾。王允是何人物,那是诛杀大汉巨贼董卓的首功之人,天下知名,如何能让曹操这般当着百官的面讥讽,自然是面色一冷,厉声道:“曹操,你这是何意?” 曹操道:“仗义而言罢了。” 王允见曹操这个态度,蓦的从心底生出怒火,不由骂道:“曹阿瞒,你可是受了吕布那厮的好处不成,居然处处为其说话?” 这阿瞒是曹操的小名,理应让亲厚之人称呼,不过此时在众人听来却是辱骂之语。曹操不怒反笑道:“我曹操生于当世只知报效国家,当日董卓乱政,是我曹操发出檄文号召天下群英会盟与陈留;董卓惧战而走时,也是我曹操与吕布率军追击,十八路诸侯又有几人相随;随后献帝暴亡,西凉军反扑之时,还是曹操率军来援入得洛阳,我且问王司徒一言,我曹操是忠还是奸!” 王允不能答,为曹操气势所迫,居然倒退一步,这一步后却是让朝中众人心底重新有了打算。 “好了,吵些什么,无端了坏了交情。王司徒,曹将军,你二人先且退下,对于吕布,朕已经有了打算。”刘和眼见王允被曹操说的后退一步,心中却是有些惬意,不过也知道不能再继续,否则却是让王允与操决裂反而不美,这可是父亲教给自己的权术。 既然天子开口,王允与曹操也只得退回本位,静待刘和下文。 刘和看了堂下的刘虞一眼后,故作沉思之态,继而言道:“吕布战功标榜,不可轻慢,如今作用三州之地,足可封侯。” “陛下。。。”王允不想刘和居然会同意,当下打击便又要阻止。 “司徒大人不必说了”,刘和组织王允,却是对中书御丞钟繇道:“钟繇,既然朕已经决定授予吕布侯爵,不知该为他取个什么称号才好?” 钟繇恭声道:“古来封侯拜相者,其称号可从平生功绩,品性取名,臣下有两个封号,一为温侯,取温文尔雅之意,希望吕布他能文武并重;一为奋勇侯,取奋战勇力之意,希望吕布能为大汉开疆卫土。” “不错”,刘和笑道:“不过开疆,朕倒是不想了,卫土却是要倚重吕布。不过正如御丞大人所说,吕布不能只是依靠武力,还需嘉勉,不如取这温侯,也是表明朕对他的期望与警示。” 钟繇当下跪地高呼道:“陛下万岁。” 刘虞也是跪地大呼:“万岁。” 继而曹操,荀彧,程昱等人皆是跪下,顷刻间满堂官员却是跪下了大半,只剩下王允一系。 要说这王允当年与吕布虽然交情不深,但是与其交好的几人比如袁隗,卢植,张温都是与吕布有很深的情义,但如此一来是因为当初朱儁之死,导致皇甫嵩,卢植出走,张温忧心而亡,本来走便是走了,只是皇甫嵩他们却是哪里不去便便都是去了幽州投靠吕布,这就让自满的王允不得不多想些什么;其二如今王允重用的其实只有二人,一人是深有谋略的荀攸,另一人则是袁绍。因为荀攸早早看出王允不能成大事,故而暗中已经与曹操交好,渐渐远离王允。而袁绍深恨吕布,自然在要王允耳边说些不利于吕布的言语,久而久之,王允也对吕布生出戒心,故而今日闻听曹操提议方才反对。 但是现在给吕布封侯终成了定局,王允,袁绍等人也只得跪下,高呼万岁。 ------------ 第一三九章:百官退去议论纷,邺城迎来艳阳天 第一三九章:百官退去议论纷,邺城迎来艳阳天 朝议之后,百官退去,但是议论声却是不断。 “李广虽勇,不能封侯”。即便是威名远播的飞将军李广,当年终其一生也是难以封侯,但是现在吕布还不到三十岁却已经坐拥三州之地,如今更是要被封侯拜相,自汉朝以来也只有那冠军侯可比。 曹操与刘虞说上几句后也与荀彧,程昱等人同走,却见前面是王允,袁绍,便对荀彧二人道:“先到宫外等我会,待我跟袁绍说上几句后就来。” 荀彧也是看了王允等人一眼,压低声音道:“只怕王司徒刁难。” 曹操笑道:“我又不与这老头说话。” 二人闻言,却是一笑,向曹操行了一礼,然后先行一步。 “司徒大人,本初兄。。。”曹操主动上前,叫唤二人。 因为刚才的事情,王允对曹操生出不满,听他叫唤也只是冷哼一声,顾自走了。 不过曹操找的也不是王允,只是笑着随他,倒是显出风度来。 袁绍含笑道:“孟德叫住我有何事?” 曹操笑道:“看来这次奉先不但大业得成,美人也是收入怀中,你我皆是他的好友,可想到送个什么贺礼?” 好友不假,不过都是以前年轻时候,如今吕布逼得他袁绍只能遁走洛阳,家人失散,部众溃败,此等悲剧却不是一个好友所为,听得曹操的话,即便自己已经足够的隐晦也不由怒气横生,冷声道:“孟德这是何意?” 曹操故作不解,问道:“怎么,难道我们不应该送上贺礼?” 袁绍不怒反笑道:“哦,孟德不是已经送了一份大礼,就连青州不也是送给吕布了吗?“ 曹操闻言大笑,带着袁绍也是大笑起来。旁边的几名官吏看见二人狂态,却是加快步伐走了,以免受到波及。 “如此说来,其实这也算是本初与我共送的才是。”曹操总算是忍住笑声,对袁绍说道。 袁绍闻言初时不解,不过回想之后却是面色一变,暗道:中了曹阿瞒之计了。 曹操也不多言,只是留着袁绍苦思,自己则是离去,找荀彧他们会合。 袁绍自知中计,回过神后急忙去寻王允,言明一切。 “本初的意思是这曹阿瞒本来就是打算将青州一分为二,好让刘备与吕布相争?”王允听了袁绍的话后,不由心惊,言语中也是不可置信:“也就是说曹操早就将你我的反应考虑在内了?” 虽然不像承认,但是袁绍却不得不承认曹操此时却是完全将自己玩弄在鼓掌之间,自己自以为破坏了他的计划却是帮了他一把,想来却真是可笑。 王允又道:“可他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袁绍叹道:“如果先前在堂上我们将青州只给赵云一人,以刘备的为人没有朝廷这个名目只怕是要选择沉默,而此时青州一分为二,却是不由他们不斗。此时吕布刚刚经过并州之战,虽然大胜,但军士们却是疲惫,粮草也是有些消耗,而有现在这种时机在,刘备只怕不会甘心将青州拱手让人,两人之间的势力也更加趋于平衡。若是先前那般赏赐给赵云,只要吕布缓缓而行,刘备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也就造不成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的局面,对于曹操来说便也有更多的时间前去发展力量,世叔,我们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了。” 王允怒道:“你自诩聪慧,如何却让曹操占了先?”其实王允说这话无非就是对曹操先前的行为气愤,对袁绍最多也就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只是此时的袁绍可是经历了南皮完败,北海大败这样的失利后才来投靠王允,如何能听的这种如同父骂子的教训,只是暗记心中,对王允生出怨恨之心。 可王允却是不知,只是出于关心等等原因,毕竟自***是喜欢袁绍,袁术几个袁家小子,当日袁隗被董卓满门抄斩,如今见袁绍回来,以为汉室又得一臂助,自然是欢喜,对他的要求也是更高,说实在的,其实王允就是把袁绍当做自己的***人在造势了。却不想因为一句话,已经让袁绍怀恨在心,这也为日后王允与袁绍之间的悲剧买下了伏笔。 此时洛阳城内因为吕布这人搞得是混沌不堪,而在冀州也是吕布一人,却是欢天喜地。 这次任红昌恐怕是这世上最为幸福的女人了。 为了迎娶任红昌,吕布做了一系列的措施。 从大的地方上说,因为要与任红昌重新结合,免并州一年赋税,免冀州半年赋税,免幽州三个月赋税;凡是在邺城城内,这一日的酒菜就由吕布负责,做到与民同乐。 从小的地方来说却是 九百九十九名狼骑开路,示意天长地久;麴义,颜良,高顺,赵云,典韦,甘宁,文丑,魏续八人亲自护队,示意任红昌主母身份。 街道两旁有人从高处散落花瓣,途中有稚子为百姓送上糕点。待花轿来到刺史府前,干娘王氏,干妹子公孙葳,小姨子任紫凝等人催着吕布前去踢花轿。 吕布此时笑意洋溢,不见沙场上的狠勇,被王氏等人一取笑便不由红了脸,也不知道是身上的红衣裳的缘故还是那大红轿子。 吕布来到花桥前面,先是听了老婆子的几句话后,便是掀开花布,只见佳人本是安坐,但此时感应到吕布的动作却是浑身一震。吕布却是笑了,用手牵住任红昌,将其扶出轿子,来到府门之前却见一个小小的火盆放在当前。 “啊。。。”也不知道吕布是怎么想的,居然一把抱起任红昌,然后越过火盆,却是让大家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一阵轰响。 王氏悄悄的握住刘氏的手,笑着道:“老身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男人愿意为女人跨火盆的,任家妹子好福气啊。” 刘氏低声回了一句,然后也扶着婆婆进去。 一旁的任紫凝却是呆呆的看着那个抱着姐姐的男人,心中想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一时间什么滋味都有。 “想什么呢,凝儿?”因为年纪相仿,脾性相投,公孙葳很快就成为了任紫凝的闺中密友,此时见她呆呆的看着,便问了一句。 任紫凝却想是被人抓了个正着的小偷一般,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说:“没,没什么。。。” 公孙葳见任紫凝无端的就红了脸,顺着前面看去,虽然是人群之中但是吕布那卓尔不凡的身影却是出众的很。虽说公孙葳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却是鬼精灵,明白得很,不由轻笑了一声。 按照以往,任紫凝若是看到公孙葳这样肯定要反击的,但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不做动作。 公孙葳心中有了打算,却也不说破,只是拉着任紫凝娇笑道:“快进去拉,要不然就看不到哥哥嫂嫂拜天地了。” “恩”,任紫凝轻轻的应了一声,任由公孙葳拉着进去。 ------------ 第一四零章:正是英雄配佳人,情深意切入洞房 第一四零章:正是英雄配佳人,情深意切入洞房 这次主婚的可就齐全了,女方是吕布的干娘王氏,男方却是皇甫嵩。让皇甫嵩主婚自然也是可以的,但吕布本想请恩师卢植前来,可惜卢植却是让皇甫嵩带话说不喜这般热闹的情景,叫皇甫嵩送上自己亲自题写的贺句,只说是日后必会亲自到来。 吕布知道卢植此时年事已高,不久前还大病过一场,唯恐他是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才不能亲自到来,故而也是问过皇甫嵩。 皇甫嵩却是笑道:“你师父他现在潜心学术,对于这种俗事却是没有多少兴趣,你切莫担心,好生照顾你的妻儿才是。” 吕布闻言也只能作罢,随后便请了皇甫嵩作为主婚人安坐上首。 此时皇甫嵩也是极为高兴,因为吕布大婚却是请他主婚。自从皇甫郦战死在邺城之后,皇甫嵩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低沉许多,一下子也见老态,这让吕布很是愧疚,这次也算是回报他吧。 “奉先,敬将军一杯。”吕布这次可不是敬酒而是举杯敬茶。 一旁的任红昌也是敬茶,叫了一声。 “好好“,皇甫嵩接过两人的茶抿过一口,从怀中拿出两个红包一人一个分给,笑道:“英雄配佳人,果然不错,哈哈。。。” 之后,吕布,任红昌又是向干娘王氏敬茶,伸至面前道:“娘亲,请喝茶。” “好,好。”王氏接过茶水,微微饮过一口后,拿出一个红纸包递给吕布,嘱咐道:“奉先你可要好好对待任家妮子,可别欺负人家。” 吕布回答道:“孩儿铭记。” 然后就是任红昌敬茶,王氏也是拿出一个红包给任红昌,也嘱咐道:“红儿,日后奉先可就交给你照顾了。” 任红昌轻声道:“恩,婆婆。” “好,好。。。”王氏说完却是滴下几滴眼泪,显得有些感伤。 自从王氏接连失去公孙瓒,公孙范两个儿子后,这位老人险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幸得将其接到邺城之后,公孙越与吕布悉心照料,时常与其见面聊天,总算是让她好些。不过此时见吕布娶亲,自然要想起亡子,不免有些伤感。好在王氏也恢复的快,又是展颜道:“快快,拜天地了。” 这跪拜天地之礼就不叙言了,礼成之后,任红昌就被送入洞房,而吕布是则是留在此处招呼宾客,当然还有那群酒鬼。尤其是颜良,典韦,还有特意从并州赶来的文丑这三厮,抓住这个可以没大没小的机会,大肆的灌着吕布,企图把他灌醉。 平日里吕布为了维持他则作为主公的威信,故而凡是皆是严肃,可以说是不苟言笑,但在私底下,与几名心腹,比如田丰,文丑等人都是极为和善,丝毫没有主公的架子。虽然因为这个田丰等人也曾劝解过吕布,但是吕布却是笑道:“公为主臣,私为兄弟,两不相犯,又有何关系?!” 所以在这吕布大婚之日,众将都是想要好好的整整吕布。作为排头兵,典韦,文丑等人纷纷向吕布敬酒,而田丰则是作为最后杀着等候。 反正这个日子,为了高兴,吕布也是豁出去了,来者不拒。好在公孙越算是吕布的人,也是挡过几杯。 其后好在吕布留了个心眼,在大概七份醉的时候就急忙拿出干娘王氏这张皇牌,连连道:“干娘说今日是我的好日子,确实不能喝的太过,请诸位兄弟绕过,可好?” “主公也知道今日是个好日子,如何这般的重色轻友,且与兄弟们喝满再说。”文丑因为高兴,正好无大无小,趁着热闹叫着。 吕布着实有些醉意,见文丑等人不敢放过自己,连连求饶,笑道:“看这阵势,今日诸位是不将我喝倒,是不会放过,也罢也罢,今日就喝个尽兴,不过也得定下个规矩,只得一人斗酒,典韦是你来,还是文丑你来?” 闻得此言,典韦与文丑顿时没了气势,想要与吕布斗酒只怕以二敌一方才有可能,一对一的只怕也就田丰能够有这个本事,故而典韦便对身旁的田丰求救道:“军师啊,你看主公想要耍懒,此时正是你发挥的时候,如何,与主公斗上一斗否?” 不想,田丰却是连起身都没有起身,只是回道:“今日身子不适,还是少饮酒为妙。” 典韦二人闻听,皆是大骂田丰狡猾。 得此间隙,又在干娘的“威严”之下,文丑等人只能暂时放过吕布去了洞房。 在仆人的搀扶下,吕布是终于得以逃脱魔爪进入房间,眼见那美丽的新娘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床上,心中闪过一丝柔情,走到床边在任红昌的旁边坐下。 “红昌,等的急了吧。”吕布思前想后却是说了这么一句当做开场白,等说出口后才发觉有些不妥。 好在任红昌也没有听出吕布这话当中的歧义,只是听到吕布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应了一声。 吕布知道任红昌是有些紧张了,虽说这是他们的第二次婚礼,但规模这么大却是绝不同于上次,不但排场大而且半个北方都是知道吕布的妻子叫做任红昌,实在是有些激动。 掀开头巾, 一张美丽,羞涩的脸展现在吕布面前,知道新婚之夜得让新娘放松心情,于是吕布就先拿来两杯酒,递给任红昌,笑道:“红昌,我们先喝杯酒吧。” 任红昌卸开下繁重的礼饰物品,接过酒杯,与吕布同饮了一杯。 喝过交杯酒后,吕布言道:“红昌,虽然有些迟,但这个婚礼总算是来了,你不怪我吧。” “怎么会呢”,任红昌目中泛起泪珠,笑着道:“只是觉得太开心而已。” “傻瓜”, 吕布起身将二人的酒杯放回桌上,吹灭蜡烛,借着月光来到了床上,轻轻的拥住任红昌:“夫人,我们早点休息吧。” 即使没有烛光,此时也看得见任红昌的脸已经红通了,只是轻“恩”了一声。 吕布的唇慢慢的贴上任红昌的脸狭,轻轻的吻着那微热的皮肤,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渐渐的,任红昌的衣物被吕布褪下,她洁白的身躯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闪现着一种夺人心魄的美丽。 吕布忍不住吻上了任红昌,而她的香舌也迟缓的回应着。约摸少时,吕布终于进入了任红昌的身体,那一片熟悉,温热的地方。 初时的害羞很快就被热情所取代,吕布二人共同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对方的波动。 此时的月亮也已经害羞的躲进了云层,不好意思再打扰这对新人。 ------------ 第一四一章:拜干娘体验亲情,去田间感受民心 第一四一章:拜干娘体验亲情,去田间感受民心 看着熟睡的任红昌,那脸上因为昨晚激情依旧残留着的少许红晕,吕布忍不住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恩。。。”虽然吕布的动作已经足够的轻,足够的温柔,但还是弄醒了酣睡的任红昌,只来得及无意的应一声。 任红昌慢慢的睁开美凤,一见是吕布,却是害羞,脸上不由得又是增添了几分红晕,羞涩道:“夫君,你醒了。”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自己喜爱的女人,吕布心里不自觉的增添了对她的爱意,轻声道:“吵醒你了,对不起。” 任红昌一呆,想不到吕布居然会因为这个而想自己道个歉,幸福的感觉瞬间就填满了胸口,笑道:“奉先,你真好。” “我只对红儿一个人好。”吕布说着便是抱住了任红昌,幸福的可不是任红昌一个人。 正当吕布他们继续甜言蜜语的时候,门外的婢女叩门道:“少爷,少夫人该起来了,老夫人在客厅等着呢。” 想起来新婚还有这个规矩,第二日的清晨是要去敬长辈的,虽然吕布的双亲已经不再,但是这个干娘却是“尽职”的很,想不到一大早就来了,不过这也是难得的亲情。 显然任红昌也忘记了,陷入了爱的滋润中,此时闻听干娘在大厅等候自然着急,就要起来梳洗。 这种事吕布还是不习惯让婢女前来服侍,只是让她们帮助任红昌,自己则是简单的很,又是一个凉水脸。与任红昌连忙起床梳洗,幸好还有婢女来帮忙,所以很快的吕布两个就梳洗完毕前往客厅。干娘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吕布的贪睡而生气,说来也是,这可是自己的干儿子的大婚之喜,作为母亲高兴都来不及,更不用说会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而去打扰自己的好心情,而且不由想着这对“老夫老妻”在昨夜可是睡得安稳。 “奉先敬干娘。” “红昌,敬娘亲。” “好好”,王氏按顺序接过吕布二人的早茶,一一饮用,笑道:“快起来,快起来。” 吕布与任红昌两个依言起身,在王氏左右坐下。 王氏本就很是喜欢任红昌,如今见她因为打扮后比以往更是美艳三分,便拉住她的手说道:“红儿,你尽管放心,虽然奉先是州牧,不过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知为娘的,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他的。” 任红昌羞道:“娘亲,夫君对我很好的,万万没有欺负过红儿。” 吕布闻言便向任红昌挤挤眼,表示他对她说的话很满意。 任红昌看了,急忙转过脸去,不敢看吕布。 王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见吕布一改原先的正经与任红昌的感情看起来很是恩爱,也就放下心来,忙招呼大家坐下来去吃早饭。 这次前来,王氏还拉来了干妹妹公孙葳,此时却是去找任紫凝了吧。 不多时,又多了一个任紫凝,小妹公孙葳,加上王氏,任红昌,吕布共计五人,在餐桌上的气氛就是不同,很是温馨。 看着吕布与任红昌相敬如宾,任紫凝心中居然微微好像有些嫉妒的感觉,但是又不全是,就这样任紫凝的脸上也就浮现出她现在内心世界的真实反映,毕竟她今年也有十六岁了。 在旁的公孙葳见了,却是轻轻撞了一下任紫凝,一脸的鬼笑,惹得她急忙低下头吃饭。 “葳儿,你怎么了?”知儿莫过母,王氏看到公孙葳怪怪的表情,于是关切的问道。 公孙葳一怔,也是忙低首道:“没什么,娘亲。” 王氏虽然知道公孙葳有心事,却也不方便在这个时候再做追问,想想还是等会再找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自己的宝贝干女儿到底怎么了,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可巧了如今自己的孙儿公孙续也是到了年纪,还是要早早的传宗接代,咱公孙家才能兴旺。 在这样奇妙的气氛中用过早饭之后,吕布向王氏等人禀告说要带着任红昌与吕绮玲出城游玩,问他们要不要随行。 王氏自然不太想去,便道:“老了,还是待在家里就好,问问这两个丫头吧。” 不等吕布询问,公孙葳就叫道:“哥哥与嫂嫂去了就是,等会我还要与紫凝去街上玩呢,就不打扰你们了。” 任紫凝却是一阵糊涂,本想询问一下,却被公孙葳暗自捏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也就答道:“哥哥,你们去了便是,我们还有事呢。” 吕布也不勉强,吃过早饭后,交代了几声便带着任红昌,吕绮玲一同到外。不知不觉,吕绮玲都已经两岁了,每日里虽然还不能离开人照顾,但是每次奶里奶气的叫吕布一声爹爹,就足够让吕布兴奋不已。 这些年先是与袁绍的南皮一战,继而跟冀州韩馥交战三年,随后就是并州之战,活在乱世却是挤不出一点时间去陪陪家人,即便是吕绮玲的出生之日都不能到达,实在是愧对她们母子俩。想到这里,趁着最近战事安稳,吕布便带着二人到外游玩,想要好好补偿她们,这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此时正是秋季,田地收获之季,金黄色的一片,却是让人赏心悦目。 吕布不想其他当权者,平日里却是极为关心民生,时常出去与百姓聊天,还颁发过一次政令,凡是军中将领若是有兴趣的可以在城外寻得一处荒地然后进行耕种,也让他们知道百姓的不易之处。 虽然有些做嫌,当时也有不少暗自讥讽吕布,但是在数年之后,属于吕布的那份田地却是依旧存在,不同的是主人换成了任红昌。吕布虽然也来过几次,但是受限与军政,还是少了点时间,不过有主母亲自浇溉,却也是不常见的现象,让邺城百姓大为赞叹,其后传为美谈。 路过田地的时候,三三两两的百姓刚好见到吕布,也是认得,自然要向他问候。 吕布到了这个地方也就是步行,身边只带了几个随从,见百姓行礼,便急忙请他们起来,笑问道:“今年庄稼收成如何,家中孩子可吃的饱?” 这些百姓先前见到吕布这个冀州之主,还是极为惧怕,不过随后接触的时间久了,关于他的很多传说也就慢慢被打破,原来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主公,而不是传闻中那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其后,百姓们就渐渐放下心来,也能跟吕布或者任红昌说上几句话,不过在侍卫的注视下,他们还是有些怕。 当中有人便笑着道:“幸得大人只收五层粮食,而且今年老天爷也是待我们不错,家里已经有了余粮,只要不遇到大旱这种天气,是饿不住孩子的。” “这就好啊”,吕布笑道:“你们且记住了,这冀州不单单是吕布的,更是你们的,若不是你们为冀州种粮耕地,我吕布拿什么喂饱军队,为什么却剿匪,所以说冀州之所以有今日,少不得你们的功劳,这话我今日说,昨日说,以后也是这般说。” 几十个百姓全部跪地哭道:“我们活了这大半辈子就没救过大人这般好的人,不但只收五分赋税,而且在我们有难的时候不是免税就是拨粮救助,亏得大人,我家中这六口人才能活过这些年啊。” “多亏了大人啊。。。” 吕布闻言,连忙扶起当前一个老者,正色道:“只要冀州有我吕布一日,便要保百姓一日,你们就放心吧。” “多谢大人。。。”众人齐声又是***,有老人,有壮年,有妇女,有小孩,但表达的却是同一个意思。 吕布这才有些成就感,看到这些百姓有饭吃,能活下去,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见其中却是还有孩童帮忙农活,吕布便问道:“这孩子怎么没去上学?” 老人家回答道:“现在农活忙,就叫他归来帮忙,不过他的成绩很好,这也是大人的恩德。” 在吕布看来,一个地方势力的实力强不强并不能只单单看他的军事力量与经济力量,对于他来说教育也是极为重要,尤其要从娃娃抓起,说不定二十年后,这些娃娃当中就能出现个卧龙,雏凤什么的,所以不但在冀州,连幽州各地都是设立以往不同于私塾的学校,而且分为文武,这些求学的孩童由吕布集团抚养,从小吸收知识,以待将来为其所用。 虽然这是一项极其漫长遥远的计划,但是对吕布来说却是极为重要,也不在乎这点时间。因为这个,吕布还受到卢植的极大赞赏,称此举利国利民,乃是千秋之计,闲来无事便帮吕布联系几个弟子为这些学子服务。自然,吕布也不吝啬,给这些人派发俸禄,而且还为他们设定新职位——教授,教导百家文学,春秋奇闻;而武力方面,则是由军中竞技高手锻炼,设立——教官一职,专门负责教授武技兵法。虽然大部分的百姓得孩童因为种种原因还是不能去上学,而冀州,幽州合起来也不过建设了六座学校,但对吕布的名声却是极有帮助,也渐渐扭改了在世人眼中的战神形象,多了几分底蕴。所以当吕布见这孩童还是在做农活的时候,有此一问。 随后吕布一行人告别了热情的百姓,继续步行前往属于他们的那片田地。 ------------ 第一四二章:以诚相对对红昌,连番发问是卢植 第一四二章:以诚相对对红昌,连番发问是卢植 大概是看得累了,小绮玲随后一段路却是在任红昌怀中熟睡了,不过此时风和日丽却也不惧孩子着凉。 典韦等人远远散开,守卫在四周,不让宵小之辈有机可趁。 吕布一家三口就这么坐着,依着那棵大树下,听着田间的虫叫,感受着秋风的凉爽。 任红昌因为抱着孩子,只得靠在吕布身边,不过却是满心的温柔与幸福,因为这是难得能够与吕布相处的时间。 吕布一手抱着任红昌,一手却是拿着麦穗,这倒是那些百姓送于他的。自出战之日算其,吕布大大小小也已经有数十战,历时也超过了十年,在这十年间有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也有生离死别的伤感不舍,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比不上与家人的相聚。 “奉先,你在想些什么?”任红昌见吕布只是坐着,却不说话,还以为他有什么心事,故而由此一问。 吕布笑道:“想着以后我俩老了之后,便也寻个如此景色的地方,然后想那些普通百姓一般生活,红昌,你说可好?” “当真?”任红昌出身并不显赫,自小双亲逝去,无奈之间却是做起雅妓,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在别人看来又有何不同,幸好任红昌是幸福的,得遇吕布,爱她,惜她,疼她,为了她,吕布可以抗旨不尊,为了她吕布可以昭告天下,还有什么人能比吕布更爱她?但是总是有一个深深的疑虞却是在任红昌心中,起先是因为之间没能给吕布生个儿子,虽说吕布总是跟他说儿子女儿都是一样,但是汉代女子心中若是不能为夫家生个儿子是很大的罪过,其后现在吕布坐拥三州,权势之大堪比皇亲国戚,可吕布至今只是娶了任红昌一人。 当然古时家中若是只有一个妻妾也并不是没有人,但或多或少在外面总会有些人儿,或者红颜,或是知己,但是吕布却是不同,像他这般权势的人,在男女之事上却是干净的很,也因此常常被典韦等人取笑。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吕布在冀州,幽州女子心目中的形象更加完美,这也就成了任红昌的心病。 如今主动听得吕布提及年老之后要与其归隐山林,这明显就是白头到老的誓言,如何不让任红昌心花怒发。 吕布笑道:“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这本是**之语,但在任红昌听来却是情深意切,极为认真的答道:“奉先待我真诚,从未骗过红昌,这点为妻记得深切。” 痴情女子莫过于此,吕布不由大怜,忍不住紧紧一抱,却惹得小绮玲醒了过来。 小绮玲见母亲眼中含泪,便问道:“娘,你怎么了?” 任红昌大羞,离开吕布的怀抱,轻声道:“玲儿,你醒了。” 小绮玲看看任红昌,看看吕布,突然道:“娘亲,是不是爹欺负你了?” 任红昌展颜道:“你爹爹他痛娘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负我呢?” 小绮玲厥一厥小嘴,向吕布问道:“爹爹,是不是真的?” 吕布闻言却是大囧,从任红昌怀中抱起小绮玲,笑着道:“自然是真的,爹与娘亲都不会骗咱们的小绮玲的。”虽然吕布下颚无须,但却喜欢用下巴摩着小绮玲的嫩脸,逗得她嘎嘎大笑。 在旁的任红昌看着真心喜爱小绮玲的吕布,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随后几日,文丑早早的拜别吕布前往并州,为吕布提供一处战略地方,而田丰,沮授等人也是接过大半军务政务,好让他们的主公能够多一些日子去陪陪任红昌,过过新婚。 吕布自然也是谢过众人好意,的确比以前的日子轻松不少,加上三州在手,也是大为舒坦,也就如此安排了。 又过得一段时间,因为吕布大婚的事情而惹得冀州热闹的气氛渐渐重新回复平淡,吕布正在府中处理事务,却听得皇甫嵩派人前来告知恩师卢植从蓟县而来,随行的还有那朱儁的儿子朱皓。 无论是作为吕布的恩师,还是忘年之友,卢植绝对可是算得上是吕布家的一份子,而吕布也把年纪日见老迈的卢植看作自己的父亲一般,对他的尊敬也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 因为皇甫嵩也是喜静远喧哗,故而吕布为其所选择的住所也在偏僻之地,通报皇甫嵩的唯一的仆人后,吕布与任红昌,典韦二人随着仆人进去,留下亲卫在外。 此时皇甫嵩与卢植却是正在厅中用茶,即便现在吕布贵为刺史,但以他二人的身份也无需出迎。 看到身体仍旧安康的卢植,吕布也不免激起心中的思念之情,急忙上前跪地请安道:“吕布拜见恩师。” 卢植一脸的喜庆,扶起吕布道:“快起来,快起来,让为师的好好看看。” 吕布依言起身,随后的任红昌,典韦二人也一一见礼。 卢植笑道:“好好,都起来吧,快快坐下。”然后又吩咐仆人去准备一些茶水招呼我们。 皇甫嵩大笑道:“好你个卢子干,倒是不客气。” 卢植亦笑道:“义真莫怪,莫怪。” 吕布等人各自分坐后,方才说明这次的来意:“恩师,今日吕布前来,一是一解对恩师的思念之情,二是希望恩师能够搬去跟我家人一同居住,日后也好有点照应。” 卢植此时已经快到六十岁了,生有一子名唤卢毓,不过此时却只有十四岁。可敬卢植做官清廉,为人清心寡欲,家中只有一个忠仆,如同皇甫嵩一般却是冷清的很。虽然吕布已经不去想历史上的那些事情,但是算起来其实在数年以前恩师只怕就要到百年之限,但到如今也是安好,只怕大限也是近了。因而吕布唯恐卢植晚年无依靠,这心里就是不怎么舒服,既然卢植能够到邺城一见,他自然希望卢植能够有个安稳的晚年可以度过。 在旁的任红昌也道:“恩师,夫君自见过恩师后,每日便对恩师念念不忘,长日里总是担心恩师是否吃饱,是否穿暖,今天来要是能够接到恩师也是了了我家夫君的一桩心事。” 卢植笑道:“好甜的嘴啊,奉先你可娶到一个好内助啊。” 吕布笑道:“恩师取笑了。不过,红昌刚才所言皆是奉先心中所念,希望恩师能够解了为徒的一片苦心。” 卢植欣慰道:“奉先你有这份心,为师真的很是安慰。但是为师还是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吕布忍不住问道。 卢植笑道:“为师先在此打个关子,不过一月后当能解你心中疑惑。” 既然卢植不愿意说,吕布也就不好再问,对他所说的一月之后,他也是大为留意。虽然没有请得卢植入住邺城是有点遗憾,但是随后伴随卢植游玩邺城各地,倒也增添不少乐趣。 孤单了大半辈子的卢植在吕布等人的陪伴下,脸上也多了不少的笑容,吕布当然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要知道现在真正能够被吕布所尊敬的长辈已经寥寥无几,王氏算是是一个,皇甫嵩算一个,卢植也是那为数不多的一个。 自从那年在邺城与卢植分开之后,物事人非,公孙瓒死了,董卓死了,皇甫郦死了,许许多多吕布认识,或者所熟悉的人都一个一个的离去,对卢植除了是对一个师傅的感情,好不如说是对以前事物的怀念。 “奉先,你在想什么呢?”这日也是陪着恩师前去游玩,不过随行的只是吕布与卢植。此时卢植看吕布怔怔有思的样子,不免问道。 吕布心中有些感触,正好有个学识渊博的卢植在,刚好为其一解心中疑问,于是吕布便向他询问道:“恩师,你说这世上万物的离去消失是否会在另一个世界再次呈现呢?” 卢植笑道:“那你又是怎么认为的呢?” 吕布答道:“自然是会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据。 卢植道:“万物不离其宗,循循而进。既然存在过,就自然会有他的痕迹,至于你所说的另一个世界,也许是这个事物所带动的关系,也许可能是它本身所存在的意义吧。” 没有想到卢植的思想已经如此的超向,虽然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意思,并没有多大的希望,但是他这个回答已经是震撼了吕布。卢植倒是一笑,解惑道:“其实啊,上面所说的话并不是我可以掺透的。” 吕布急问道:“那是何人?” 卢植突然笑道:“我汉朝异人名满天下者有之,隐居山林者也有之。不知奉先可知道有何人可以当上我所述之人?“ 吕布想了想,确实有那么几个人在他印象中,便回答道:“汝南许邵许子将如何?” 在读三国的时候,总是不能忘记许邵给曹操的评论——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对许邵的感官也在这个时候得到肯定。 本以为定是此人无疑,不想卢植却笑道:“许邵能观人前后,却不识天理,只是小道,不足以让老夫佩服。” “水镜先生司马徽如何?”吕布再问。 卢植道:“不想奉先也识得那老儿,不过也不是他?” “那庞德公,郑玄,蔡邕又如何?”上述三人可是当世的名士,吕布想这其中总得有个是了吧。 ------------ 第一四三章:学究天人默无名,却道皇甫坚寿来 第一四三章:学究天人默无名,却道皇甫坚寿来 “皆只是世间知人之辈而已,非大道之道。”卢植闻听庞德公,郑玄,蔡邕三人,却仍旧还是不敢苟同。 吕布连说数人却不为卢植认可,想想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再提出来,于是便向他问道:“恩师,布实在不知。” 卢植道:“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 卢植解惑道:“汉室刘洪学究天人,才学渊博,考验日月而知循环,实乃我汉朝第一人。” 看到卢植对这个刘洪如此的推崇,吕布却不由问道:“真当如此厉害?”这可怪不得吕布,要知道自他穿越到这,可没人跟他说起过这个刘洪过,不知道此人也是很合理的,况且说了若真是什么大大有名的人物,吕布又怎么会不记得。 卢植没有想到吕布居然不认识刘洪,心中诧异,但也不再多言,只是说道:“奉先不知此人实是一大遗憾啊。” 吕布笑道:“无妨,他日有缘自当寻他过来聚上一聚。” 卢植黯淡道:“可惜元卓已经鹤去。”原来刘洪虽然是汉室宗亲,但却喜爱奇闻异事,随后辞去官职后,孑然一身去研究天地之道。后来当年董卓当权,朝中有志之士多有弃官而去者。卢植与刘洪,蔡邕等人交好,虽然蔡邕为恩所困被逼为董卓办事,但卢植心中苦闷便游历各地,便与郑玄前去寻找刘洪。在这段时间内,卢植与郑玄受益匪浅。其后刘洪老死,恰逢献帝亡,玄帝立,卢植便又回到洛阳,想为汉室出力。只是因为王允等人弃杀朱儁,加上早前受到刘洪的影响,终是对汉室失望,最后与皇甫嵩同来幽州,选择归隐。 见卢植又想起往事,心思至友之死,吕布便借用刘洪的天道循环的道理开导他。 心结一开,卢植顿觉畅快不少,大笑道:“奉先果妙人也,只可惜元桌早去,要不然你二人必定也可成忘年之交。” 卢植虽然解了心结,但是吕布自己反而有了几分担忧,不由自问:那我的本体是否还在我的那个时空呢? 见吕布若有所思,卢植更是确信自己这个徒弟大为不同,只待他静思。想来一个月后,吕布也可与那人再次相见,到时候再好好的问上一问。 良久,不见吕布说起所想之事,却是问道:“恩师,为何不来参加我的婚礼,怕不仅仅是因为不喜欢繁俗之事吧。” 卢植见吕布眼神清晰,不见分毫杂质,知其也是顿悟,此时闻听吕布询问,便道:“其实也没什么,也让为师先问你一句,若是为师与皇甫老儿一同前来,奉先会让谁坐在上首?” 吕布一愣,想了想便老实回答道:“自然是恩师了。”虽然吕布与皇甫嵩的关系也甚为不错,但是对他而言,吕布明显还是更胜一筹,倒不是说皇甫嵩有什么地方不及卢植,而是因为皇甫嵩更多的时候像是吕布的老将军,而卢植却是父亲的角色。 “如此便是了“,卢植正色道:“别人虽然不知,但是我却是明白的很。义真这个老头儿表明上甚为坚毅,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将军见过无数凶险战事,有看到过多少人的死亡,对于义真来说,他怕了。奉先啊,你可知道当皇甫郦的噩耗传来的时候,那老头儿整整在家中枯坐了三日,若不是后来众人劝慰,只怕他是闯不过这一关了。” 皇甫郦永远都是吕布一生的痛楚。当日若不是吕布坚信历史的走向,不顾田丰等人的劝诫,执意出兵,也不会在邺城大败,导致两万幽州将士阵亡,更让吕布心痛的是跟随自己数年的皇甫郦居然也为了掩护自己不幸中箭身亡,有一段时间就连吕布也是无法面对这个事实,更何况是皇甫嵩。 吕布也是忆起皇甫郦,不免感伤,心情又是转化,苦涩道:“当日若不是我不听田丰之言,也不至于如此。” 卢植劝慰道:“都已经过去了,还念着这个干什么。其实啊,我这次让皇甫老儿前来,便是有让他收你为义子的意思,也好让他减缓因为痛失爱子的悲伤,如此,你可明白了?” 吕布点头道:“这是自然,皇甫将军德高望重,我也是身为敬重,若是他愿意,吕布也是无不应求。” 卢植闻言大笑道:“奉先果然是性情中人,倒也不怕为师嫉妒?” 吕布反笑道:“恩师的心胸可是开阔的很,我自然是不怕的。” “哈哈。。。”卢植大为畅快,不过大概是笑的急了,也是紧接着咳嗽了几声,忙用纱布捂住,等过了一会儿方才好些。 “恩师,如今已到秋季,说不定什么时候天气就要转凉,还是要保重身体为重啊。”眼见卢植如此,吕布心中着急,急忙上前为其抚摸背面。 卢植悄悄收回纱布,展颜道:“不必担心,只是年纪大了,自然而然有些毛病出来了,待静养几日也就好了。” 吕布闻言却是想起一人,只是可惜此人云游四海也不知道现在去哪里了,若是他在这里,以他的医术,定可保恩师无恙。不过吕布由此也是想到自己虽然大力发展了教育,农业等方面,但是在医疗方面还是有些欠缺,日后若是能再见到华佗,须得将他留在冀州,好好的提高一下医疗水平,发展医学规模,说不定还要再增设医学院。只是设定医学院这倒是甚为不易,因为不必学校,汉代的人其实并不是十分看得起医者,当然医者的地位的确比商人高些,但是一般能精深医术的人,他自身的才学绝对不弱,有这个功夫若是专研在学识上,岂不是更容易让世人记住,故而学医之人很少,能够以医术闻名汉末的更少。 说了几句后,卢植也是觉得有些倦了,故而提议回城。 吕布自然应允,伴着卢植回去休息,而自己则是告别后将先前那事记下,令手下人去寻找华佗,希望他能帮卢植调养一***体。 不多久,卢植就与皇甫嵩又是回蓟县去了,临行前卢植本想留下朱皓在吕布身边,但是朱皓却是不肯,大概他也是觉察到卢植的身体大不如前,想要在卢植身边照料。 吕布也是担心卢植,故而便帮着朱皓劝住了恩师,让他随其而去。 告别卢植之后,随后几日吕布都陪伴着任红昌享受着新婚的快乐。虽然有田丰等人帮吕布处理公文,但任红昌却主动劝其要以正事为重,不要整日与她游玩。然后吕布就在任红昌的“威逼”下,只好继续从前的每日到州牧府的行程,以处理这几日滞留下来的公文。 不想皇甫嵩,卢植前脚刚走,不久后朝廷前来恩典的特使就到达了邺城,而为首大臣赫然是皇甫嵩之子皇甫坚寿。 ------------ 第一四四章:本是远来该悦乎,席中却是生烦闷 第一四四章:本是远来该悦乎,席中却是生烦闷 自董卓乱政以后,汉室精英损失大半,其后刘和登位,局势方才有些稳定。但是因为汉室老臣朱儁的惨死,却是让皇甫嵩等人灰心丧气,终是离去。 皇甫一家皆是勇毅之人。 皇甫坚寿,东汉末年名将皇甫嵩之子。初平元年,董卓乱政,征皇甫嵩为城门校尉。因为当初在西凉的时候,董卓官职低于皇甫嵩,随后在几次大战的战略部署上,每每皆是输与皇甫嵩,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结怨已久,因而董卓欲处之而后快。其子皇甫坚寿平素与董卓交情不错,即刻赶往洛阳为父求情,遂得免,只是被其闲置一旁,派人多加管制。皇甫坚寿与卓素善,因其才名,被董卓纰用。卓方置酒欢会,坚寿直前质让,责以大义,叩头流涕。坐者感动,皆离席请之。卓乃起,牵与共坐。使免嵩囚。 坚寿亦显名,后为侍中,辞不拜,一时传为美谈,名声鹊起。虽然皇甫坚寿因为身体羸弱只能从事文职不得上战场杀敌,但是在朝廷却是有一份名望,不光光是因为父亲皇甫嵩的缘故,他自己也是学识过人,更有一份胆量。 其后王允等人用计诛杀董卓,因为皇甫嵩的缘故,不再追究,而是重新重用其人。 但是在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后,皇甫坚寿却是看穿司徒王允的自满,袁绍的名过其实,于是便在曹操与刘虞二人中徘徊,知道不久前刘虞的主动示好,方才决意加入刘虞集团,为汉室献上一份力。 吕布对皇甫坚寿一直都很有好感,无论是因为当年尚在洛阳之时与其的一番相处,还是因为其父皇甫嵩,其弟皇甫郦的缘故,都存在着对皇甫家的特殊感情。因而得闻皇甫坚寿前来,吕布便出城十里相迎。 皇甫坚寿不想吕布居然如此看重,心中先自多了几分满意,与其相见甚为亲热,在马上拜道:“自破羌一别已有十年,奉先还是如以往那般神骏,真是羡煞坚寿了。” 吕布亦是大笑道:“坚寿你也是如此啊,近来的身体可有反复?” 当年尚在北地之时,皇甫坚寿小时候为了救陷入冰窟当中的弟弟皇甫郦,不顾严寒,跳入河中营救,虽然后来两兄弟都是获救,但他却是留下病根。幸得后来王越在洛阳开了武馆,凭借他豪侠第一的名头总是让皇甫兄弟仰慕,之后便与吕布等人一起习武。因为身子骨弱,王越便另外教了他一套路数,虽不能根治,但却提高身体机能有莫大的好处,近些年除了寒冬尚要咳嗽几声,其他的时候还是不错的。如今闻听吕布提问,不禁想起两人,一个是王越,另一个却是皇甫郦,可惜二人都已经身死,脸上不由显出几分落寂之色。 吕布如今高居将位,察言观色不再是当初初入官场的菜鸟,自然也是能看出几分,见皇甫坚寿显出几分异色,也就想到他在想些什么。可叹那王越当初是为了自己逃出皇宫,与千余禁卫一战,保其脱逃,而皇甫郦更是为了掩护吕布与冀州军交战以致中箭身亡,这二人的死却都是与吕布离不开关系,虽然多次告诫自己要向前看,但此时想起还是愧疚。 倒是皇甫坚寿先缓过神来,强颜笑道:“不说了,奉先,哦不,吕布吕刺史,还是先请我们进城颁布陛下旨意以后再叙旧,可好?” 吕布闻言,亦是笑道:“都忘记了,来,坚寿,请。” 这次皇甫坚寿前来邺城宣旨,所带不过五百人。吕布自然早早安排,这些无关紧要的数百人早就有人照顾,而为首的皇甫坚寿几人则是请到刺史府,与吕布帐下一干高级将领同聚。 “大汉玄皇帝诏曰:幽州刺史吕布,多有材艺,宽博谨慎,仁德顾民,温厚持心,敦厚行义,通国达体,先帝以为贤。其后聚流民于三州,败匈奴军功显赫,护汉国本,显汉威严,思称朕意。今加任职奋武将军,假节,仪比三司,进封温侯。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吕布及其高顺等人皆是跪地高呼三声万岁,随后由吕布起身接过,递与亲卫收藏,然后请皇甫坚寿入席。 对于皇甫坚寿的到来是欢迎之至,吕布为其大摆酒宴用来洗尘,酒宴之中,更是与皇甫坚寿同坐一席,接连劝酒。 但皇甫坚寿只是喝过几杯,便推辞道:“虽见奉先,心中极为开心,但如今坚寿为陛下做事,却是不敢喝醉以免落人口舌,还请奉先饶过。” “无妨,无妨”,吕布毫不在意,既然皇甫坚寿不愿多喝也就不再劝酒,自己也是放下酒杯,问道:“坚寿可要去一趟蓟县?” 当初皇甫郦战死后,他的遗体就被送回了蓟县的皇甫嵩处,然后也是在那下葬。既然皇甫坚寿难得到吕布这里来,亡弟之痛想必要去看一下,故而才有如此一问。 不想皇甫坚寿却道:“一来一去怕是要一个月的时间,天子尚在洛阳等这我的回话,却是不能耽误。” 吕布微微不满道:“只是看望一下又能如何?” 皇甫坚寿道:“看望亡弟是私,回执天子是公,不可因私废公。” 没想到在皇甫坚寿的心中,皇甫郦居然还是比不上去跟天子回执一句话,本就对皇甫郦有愧疚的吕布自然很是不满,冷声道:“那也不去看皇甫老将军吗?” 皇甫坚寿一愣,竟然不答而是选择沉默。 吕布当下大怒,只是碍于众人而没有发作,便交代田丰,沮授二人招待皇甫坚寿,自己则是早早退席。吕布这一走,却是让原本颇为融洽的酒宴气氛顿时冷了几分,典韦,魏续等人也是不久后便各自告退。 沮授与田丰对视一眼,心中苦笑,急忙请余下的数十人继续喝酒,继而对皇甫坚寿言道:“请使臣莫要见怪,我家主公是因为与皇甫将军感情深厚,故而。。。” “我知道”,皇甫坚寿苦涩道:“不论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弟弟,比起我这个姓皇甫的人来说,奉先为他们做的远远比我多,其实在刚才奉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有了心理准备。” 沮授疑道:“使臣难道一点也不怪主公怠慢?” 皇甫坚寿展颜道:“不会的,奉先这才是真性情,不像我,在洛阳待得时间久了,已经忘记怎么去笑,怎么去哭了。” 沮授,田丰二人闻言,皆是若有所思。 本已经决意不再喝酒的皇甫坚寿却是自动的拿起酒杯,猛的干尽,却是满口的苦涩,不知不觉却是醉了。 沮授忙叫人将其送入客房,这酒宴在吕布,皇甫坚寿先后退席后也就早早收场,未免有些不尽人意。 “元皓,这人倒是不错,而且到底是皇甫老将军的儿子,不可让主公与其之间存在矛盾,不如你我去见主公,将他的话转告。”沮授唯恐吕布急躁,坏了两家人的情分。 田丰却是笑道:“则注啊,你切莫担心,主公是何许人也,只不过是一时想不通而已,你且看着,明日定然和好如初,与这皇甫坚寿把酒言欢。” 沮授闻言,也是慧心一笑,不再多言。 其实啊正如田丰所言,吕布初时闻听皇甫坚寿不愿去看望皇甫嵩以及其弟皇甫郦身安之地的确是很气愤,因为对于吕布来讲出于对皇甫郦的愧疚,出于对皇甫嵩的感激,这皇甫一家可不同于其他人,甚至比公孙家还要让他在意,因为他们全是在战火之中实打实打下来的情义。但是回到房间的吕布在用凉水清洗之后,脑子反而冷静下来。从皇甫郦以往对吕布所言,他兄弟二人的感情绝对是好,如今不愿前往是不是因为怕睹物伤神,或是怕勾起母亲与父亲难得弥合的伤痛。 吕布自己也失去过珍惜的东西,在很大的程度上他也是选择遗忘,强如吕布也有不愿触及的伤痛。 这般想着想着,吕布渐渐释怀,也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作为主人家居然给客人脾气看,不但刷了皇甫坚寿的脸面,也是丢了自家的脸面。 “明日再去道个歉啊。。。”吕布无奈的下了这个决定,看来自己种的苦果,还是要自己尝啊。 次日一早,吕布便去了皇甫坚寿的卧榻之处,听任讲昨日他喝个伶仃大醉,几乎整夜都在胡言乱语,不过这也正好验证了吕布昨夜所想,这皇甫坚寿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心中因为误会他而感到尴尬以及愧歉。 “皇甫坚寿,皇甫坚寿,你醒了没有?”因为此时差不到也是到了***点钟的样子,吕布也不怕他发怒,在他想来这样反而显得亲切,故而打拍着房门,散开嗓子叫着。 不过叫喊了几声,却不见里面有人回应,吕布便想道是不是自己昨日将皇甫坚寿气坏了,对自己有意见,所以不想见,可是他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啊,因而苦思而不得解。 谁知吕布刚想离开,却见房门打开,皇甫坚寿从里愧道:“睡得死了,让奉先久等了。” 吕布看见皇甫坚寿一遍开门,一边却是整理衣饰,不由暗笑还是这繁文礼节惹得祸,衣着不整不能见客什么的,不过也好,说明他并没有在意。 ------------ 第一四五章:展霹雳以憾使臣,推神匠以重工艺 第一四五章:展霹雳以憾使臣,推神匠以重工艺 随后几日吕布作为向导,陪着皇甫郦等人游玩邺城,不但去了景色优美之处,更是待他前去兵造司,观看当中正在锻造的神兵利器。 霹雳车自冀州之战崭露头角之后,因为并州道路久远,而且地势崎岖不易于运输,故而其只是昙花一现,并未大规模的应用于战争之中,对于皇甫坚寿这般在洛阳的人来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庞然大物,即使早有准备也是不由惊叹。 虽然吕布很愿意相信皇甫坚寿,但是作为官场上的人来说,即便他与自己的关系再好,也不能百分百的信任,吕布有理由相信皇甫坚寿此行一来是来颁旨册封,另一方面只怕也是得了某些人的指示前来探查一下如今吕布的军事力量,这倒也是无可厚非,若是朝廷没有这番动作,反而才是让吕布更为担心,因而那也就表示朝廷已经放弃对自己那种又要防备又要倚重的状态,诚然汉室已经微弱,但吕布也绝不愿意在自己感觉实力未足之前与朝廷公然对抗,当然其中也有刘虞与卢植,皇甫嵩等一批与自己交厚却又是汉室忠臣的这层关系在。 从手下唐文,杨闵的情报上来看,这皇甫坚寿现在已经是刘虞的心腹,也可代表着天子对吕布的监视,故而此时吕布与其让他们查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带给他们看,一来表示自己的问心无愧,二来也让皇甫坚寿向天子传达一个信息:我吕布已经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了,若是要对吕布生出窥觊之心,还是早日断了这个念头的好。 皇甫坚寿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庞大的工艺制品,凭借他自己的学识已经第一时间内判断出这家伙是用以攻城的,而且威力极大。 吕布为洛阳使臣们介绍道:“各位大人,此物换做霹雳车,高二十五米,长十八米,有千斤之重,用两边绳索拉下尾部长杆固定,然后在这篮子里放入巨石,最后切断用以固定的巨石,便是极具威力的攻城器械,每一颗巨石都有毁天灭地的威力,不知道诸位大人可要观赏一下?” 皇甫坚寿勉力笑道:“如此神兵还是第一次看来,自然是要好好欣赏一下,也让我等长长见识,就请温侯为我等辛劳一番。”如今吕布已经被朝廷正式册封为奋勇将军,温侯,故而皇甫坚寿也是改变称呼以温侯称之。 吕布应了一声后,便叫蒲元手下几名工匠前去试发一次,而自己则是为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兵造司中手艺最好的工匠,叫做蒲元,本是在破羌锻造兵器,之后来到本侯这里后专门负责兵器,乃是我军中第一好手,对我而言如同一座城池般重要。” 蒲元虽然不喜欢与官面上的人交往,但是见吕布如此隆重的介绍自己,尤其是说自己如同一座城池更是让他蓦然觉得高大起来,好像是触动到了心底的某些东西,又是生出几分心酸。 在汉代,工匠的地位却是处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上,既是比一般的老百姓到底是多出一份手艺,养活自己倒不是难事,但在士大夫看来这些不过就是些奇淫巧术罢了,更多的人却是看不起工匠这种身份的,也就没有人可以凭借工艺登上三公之位。蒲元纵然有一身的高超手艺,但在那些士大夫眼中与一个卖艺的妓女又有何别?!所以蒲元更多时候,尤其是在锻造的时候便是一种狠,一种爱,不过也正是这种用上感情的锻造方法,才让他成为一代匠神。 蒲元之名大概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但是皇甫坚寿却是正好知晓,因为当初蒲元尚在破羌为皇甫嵩锻造兵器也是有数年的时间,他正好见过几次,如今却在此处相见,不由暗道:没想到奉先居然如此器重工匠,竟然连蒲大师都拉到这里了,不过他们竟然能造出这等攻城利器,可见吕布的眼光极为犀利,果然是出人意料之人,只怕我还得回去警告刘虞大人才行。 介绍完蒲元,吕布又是给众人一个震撼:“这位是刘晔刘子扬,乃是本侯帐下三大智囊之一,现任军中少府,如同我的眼睛,不可缺失啊。” 刘晔含笑不语,不过心中怎么想的却不为人所知了。 比起蒲元,这刘晔却是大大的有名。刘晔,字子扬,淮南成德(今安徽寿州东南)人,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年少知名,人称有佐世之才。一个汉室宗亲,一个佐世之才,如此身份的刘晔居然也是被吕布招为部下,那么还有什么人能够抵挡吕布的威仪。 众位使臣既然能被选***使冀州,那就表明他们都是心思活络之人,自然也是明白刘晔的重要性与代表性,只怕如今的冀州,幽州,并州三地不是以往那般的各自为政而是真正的属于吕布所有了。 皇甫坚寿想的比他们更远,既有神兵利器,又有王佐之才,这吕布到底想要干什么!细想一下,皇甫坚寿却是赶紧否定掉内心的想法,无论如何他吕布也不该有自立为王的意思,毕竟当初十八诸侯会盟虎牢关外,只有孟德与吕布前往追击,其后更是被刘虞大人器重,以大人的眼光是不会看错吕布的,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 正当皇甫坚寿想着吕布所为之事,却听得一声巨响,接着只见前面尘土飞扬,不能视物。 众人皆是为其所惊,左右询问,难道是那怪物所为? 吕布笑道:“诸位,请慢等片刻,等这尘土平复,大家就可以看到那霹雳车的威力了。” 等了好长时间,尘土总算是慢慢沉淀下来,众人也是能慢慢看出一些轮廓。但是在他们看清前方发生什么以后,却是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座作为目标的小山坪不见了。 来使无不震惊,暗自凝神,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皇甫坚寿不想这霹雳车居然有这么大威力,只是一颗石头就能让一座小山坪消失不见,而这只是一架霹雳车发出的一颗巨石而已。皇甫坚寿完全可以想象若是有一百架霹雳车,同时发射一百颗巨石在空中,这对不怎么样的守军将士都是极大的震撼与恐惧,若再射上几轮,还用打什么战吗? 难道这工匠之术,真的如此厉害?学识兵法谋略的皇甫坚寿第一次对自己所学的东西生出疑虑之心,也如其他人一般大大改变了对工匠者的看法。 “时候也不早了,我等就先回去用膳,此处到底是多了些灰尘,我看诸位使臣都是有些不舒服了。”吕布关切道。 这不是不舒服而是魂不守舍,任何人乍一见霹雳车的威力都是如此,更何况这些文官。 皇甫坚寿等人告罪一声,便由随从驾车回城。 而此时吕布方才露出狡黠的笑容,显得十分得意。 蒲元待那些人走了之后,却是轻松的很,又见吕布贼笑,上去就是数落道:“好你个吕温侯,居然如此狡诈。” ------------ 第一四六章:看完霹雳见朱雀,可惜弓身受时限 第一四六章:看完霹雳见朱雀,可惜弓身受时限 原来这霹雳车的威力大归大,但却绝没有这般能够夸张,只用一颗石头就能将山坡轰平,这一切只不过是吕布的安排罢了。 为了在皇甫坚寿等人面前展示军中力量,吕布特意带他们来这城外的兵造司。这兵造司有甲士五百人在附近看守,内设住房,田地如同一个村庄,而吕布还极为看重,另外派人在附近安置一个村子用来提供平日里的所有需求,虽然生活空间小了些,但是在这汉末乱世,还有什么地方能想这般的有安全感,况且还能日日吃的饱饱的,因而这些人倒也懂事,不想其他的心思,而吕布这般做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从中泄密,用他们自己设计建造的武器日后来对付自己。 不过今日吕布带皇甫坚寿等人来不但早早做好安排,将一些新颖的武器全部收藏起来,而且为了展示这霹雳车的威力,早早就将那目标小山坪挖空,所有才有一炮发射过去就将整座山坪打散的惊人现象。 其后为了防止皇甫坚寿看出破绽,吕布便趁他们心神大乱之际寻了个理由打发他们离开,没有让他们近距离的去看一看所谓的“毁天灭地”的效果。 这番动作还是蒲元他们得力,早早做好,今日得以与其作了一番戏。 吕布哈哈大笑道:“蒲大师啊,这还得多亏了你啊。” “误入歧途,误入歧途啊。。。”蒲元有感而发:“想我蒲元活到现在还未骗过人,不想今日这一骗却是一下子就骗了这么多,而且还是朝廷大员,真是误入歧途啊。” 吕布见状,却是忍俊不禁,笑道:“舒坦不?” “舒坦,万分的舒坦”,前半句蒲元尚自在笑,后半句却是低沉道:“当然要舒坦,想当年我与手下几名要好的工匠以为学了一门手艺总算能养家糊口,便用心打造,倒也整出一片名声来,可谁曾想自从有了名声以后却是还不如以往,当地的管家来我们那订货时常拖欠,搞到最后入不敷出,只得到凉州那等兵事多的地方,想来这些年背井离乡的,他们那些官面上的人谁把我们这些工匠当个人看,奉先啊,哦不,温侯啊,若不是你,只怕我蒲元早早就要归隐山林去了,也好过被人轻视。” 名匠都死有怪脾气,也都有自己的抱负,蒲元自然也是其中一个,在他的人生中有两个目标,一个是做出一件神兵,将来传名中原,这一件他做到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成为他的标志性武器,而作为他的制作者,他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让世间的名匠们拜服;而第二件却是比锻造一件神兵更为艰难万分,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希望,那便是要用工匠的力量让大汉铭记他们的力量。 也许在其他人身边就算是皇甫嵩,蒲元也只是作为下属的身份而已,如果不是当年在破羌与吕布相遇,在回川途中遇到刘晔,从他们口中了解自己手中的铁锤甚至能够制造神兵改变大汉面貌之后,便就重新拾取了信心。在吕布这里才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这里也许就是自己的归宿,要不然自己恐怕早就与妻儿,徒弟们回川去了。 这还是蒲元第一次在吕布面前失态,想来这些年深埋在心底的委屈一下子就是释放出来了。 吕布见状也不介意蒲元身上的铁屑,抱住他,低声道:“当日我答应过你的,势必要显示,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是多么的了不起,你们才是这个天子真正的建造者。” 蒲元何曾听过这般振奋人心的话语,此时纵然是在徒弟伙伴面前也是忍不住落泪,显得十分激动。 在旁的那些工匠无论年纪大小,也都如蒲元一般。 刘晔长叹一声,转过身去,却是用衣袖擦眼,作为汉室宗亲中特立独行的他,在接触工艺的时候也没少受权贵的白眼,因为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尤为如此,蒲元的心思,其实他也懂。 “不可让我们的客人就等,子扬你与我同去吧,蒲元大师,你要不要也去?”吕布不想这种沉闷的气氛继续,便转开话题。 蒲元恢复颜色,展颜道:“去跟那些人有什么好聊得,我还是在这里就行,省得还要费心思跟他们交谈,其实人啊有时候还不如一块铁来的简单。”说完这句极具哲理的话后,蒲元便招呼着手下人继续锻造物件。 于是吕布便叫着刘晔,典韦等会回城。 来时众人不是骑马就是坐轿,去时也是如此。 不过吕布倒是不骑马而是与刘晔一同坐着马车而回,典韦在外骑马相陪。 倒不是吕布心血来潮要坐马车,而是因为箭刘晔在听到蒲元的一番话面有异色,故而想与他说上一些话。说实在的,如今吕布手下人才极多,但是刘晔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就是田丰,沮授那个等级的,可是刘晔汉室宗亲的身份不管吕布如何豁达也是微有顾忌。 “子扬,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一件事了,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本侯说说?”吕布率先发问,倒是不客气。 刘晔笑道:“主公请问。” 吕布道:“子扬年轻时就有王佐之才的名声,本是前途无量,便是入仕为官也可,为何会学习这工匠之事?” 刘晔除了学识过人之外,他与蒲元共同设计建造的霹雳车注意让吕布重视。闻听吕布疑问,刘晔笑道:“当年读到史书有两件事令刘晔极为在意。一件事情是当年横扫八荒的秦军每到一处,以劲弩射之,无往不利,只是后来在巨鹿一战,三十万秦军被楚霸王坑杀,之后这等利器便就不在;第二件事情便是汉世宗孝武皇帝(刘彻),在位五十四年(前141年-前87年),在位期间数次大破匈奴、吞并朝鲜、遣使出使西域,独尊儒术,首创年号,其后更是开拓汉朝最大版图,功业辉煌。但是,孝武皇帝连年征战,耗尽了国库,导致民生凋敝。主公,我大汉屡屡被匈奴等外族侵犯,无非就是他们是游牧名族居无定所,而我们却是只能挨打,有时我变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克制这些外族人。” “思前想后还是弓弩吧。”吕布听了,突然插口道。 “不错”,刘晔道:“对付外族看似最好的是骑军,当年冠军侯偷袭匈奴后方以致匈奴人留下‘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的感叹,但是这些胜利在整个大汉的历史上能有几次,而且多次征战让百姓苦不堪言,况且养一骑军相当于养十名步卒,而且大汉的马匹远远逊于外族,骑士培养起来也是极为不易,所以用骑军在刘晔看来并不适合大汉,还不如学习当年秦军的弓弩队,当时他们的射程就已经达到恐怖的三百米,如是我能将射程增加一倍,那么匈奴人绝对不是我们大汉将士的对手。” 吕布听了也是深有同感,只可惜当年秦军的弓弩神兵却是如同与那云飞扬般的秦军一样都消失在历史洪流中,如今只能靠后人慢慢摸索了。 “对了,子扬,那朱雀弓的进程如何了?”这朱雀弓乃是吕布率先提出的构想,原理却是跟小型弓弩一般,有点类似汉代的大弩弓,但是这个弩架却是可以同时放射三到五支长箭,而且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远胜大弩弓。 刘晔收起激动,笑道:“如今已经有了突破,只还是无法解决弩身的问题。” 吕布这人倒也轻松,只不过是大致提了几点就将朱雀弓交给了刘晔与蒲元,所以对后面的进程只有成与不成两种结果,此时闻听刘晔他们在弓身上遇到了小小的麻烦,好歹吕布也是两世为人自然知晓一些小技巧,便很自信的问道:“如何说,也许本侯有办法也说不定。” 刘晔倒是当真,因为吕布给予他的惊喜已经很多,故而闻言大喜,笑道:“主公博闻强记,说不定还真的能帮我们。”原来这朱雀弓若是制造出来绝对是行军作战的第一利器,但是如今遇到了技术问题。若是要齐放三箭,这弓身绝对是关键,它是射程与威力的关键。若是弓身太硬,威力虽大但射程太短,而若是弓身太柔则刚好有事相反,所以有些麻烦。 吕布闻言,疑道:“为什么不用铁铸造弓身?” 刘晔答道:“铁弓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制造不易而且射程最多只有两百米,不符合弓箭的优势。” 吕布再道:“那就用松木,橘木这一类的怎么样?” “这等材料用来制作单箭弓倒是上架,可是这朱雀弓却是有些易折了。”刘晔苦恼道。 吕布暗自思量:铁皮太硬,橘木等又是不够受力,也是麻烦啊。 刘晔见吕布真的沉思下去,便暗自想道:主公这人平日里威风凛凛,但是有时候却像是个普通百姓,而且对于常人不喜欢的东西或是忽视的东西中总会有有些奇思妙想,这样的主公不知怎么的反倒是让自己敬服。 “有了“,吕布突然叫道:”子扬,本侯想到了。” ------------ 第一四七章:遥想当日临别言,上书推辞青州使 第一四七章:遥想当日临别言,上书推辞青州使 自从皇甫坚寿这些来自洛阳的使臣在见识到了藏匿在兵造司的霹雳车后,都是有些沉默寡言,也明显失去了在邺城游玩的心情,于是在两日后皇甫坚寿向吕布请辞。 “坚寿,你我二人还有很多话没说,为何不在邺城多住几日,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意。”吕布见皇甫坚寿要走,确实是对于他本人有些不舍,故而这挽留之词还是颇见情义。 皇甫坚寿行了一礼,笑道:“温侯啊,来日方长也是不急一时啊,再说我已经子啊邺城住了有些时候了,也该回京回禀天子了,要不然这欺君之罪可不是我能承受得起啊。” 这倒是玩笑话,也是一下子拉近众人的关系。 吕布笑道:“坚寿年轻有为,天子聪慧,加上还有刘虞大人在旁,岂会因为这等小事怪罪坚寿,你多虑了。” 皇甫坚寿道:“不瞒温侯,此时朝廷多事,坚寿虽然恭谨但也惧流言蜚语,唯恐为小人得逞。” 吕布疑惑道:“洛阳之内还有奸逆?”自王允等人诛杀董卓后,在吕布的印象中虽然汉室不振,但至少在洛阳城内是不可能出现什么谋逆之辈了,故而由此一问。 皇甫坚寿与吕布行到一旁,轻声道:“洛阳龙蛇混杂,分别以刘虞大人,王司徒,曹操三人为首分为三大势力互相制衡,但这样不就是白白耗费已经不多的力量,而更让人气愤的是自从那袁本初到了洛阳投靠王司徒后,朝中的局势便越加浑浊,而且有针锋相对之势。” 吕布可是袁绍第一个想要对付的人,故而反倒是吕布最为了解袁绍,闻言笑道:“怕是袁绍想要浑水摸鱼,趁着王允他们互相制衡之际,从中牟利。” “温侯明见”,皇甫坚寿言道:“如此一来,天子手中本就不强的力量,却是要白白消耗在这种地方,如何还能振兴大汉,您说是不是?” 吕布一震,想不到皇甫坚寿说了这么多还是在敲打自己,便道:“这便要看天子的手段了。” 皇甫坚寿见吕布言语隐晦,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唯恐惹起他的反感,便展颜道:“温侯,便要辞别,不知你有没有什么话让我捎带的?” 吕布笑道:“吕布与那帮达官贵人可没有什么话说,不过刘虞大人是吕布一生都敬重的人,你便带话与大人,就说吕布时刻都记得当日之言,绝不悔改。” 皇甫坚寿虽然不知道刘虞跟吕布说了什么,但还是这些日子里第一次在吕布的脸上看到如此郑重的脸色,便知那句话必定是两人之间极大的承诺也就放下心来,从怀中掏出一物交与吕布道:“既然奉先要我带话,我却也不能吃亏了,这里有书信两封,一封请奉先交与我的父亲,另一封也请奉先在我弟弟坟前烧了吧,此皆是我的心事,还请奉先答允。” “你若叫我温侯我便不答应了,好在你还是叫我奉先”,吕布收起笑容,接过书信道:“你且放心,吕布定不负此诺。” “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在与奉先相聚,还请温侯保重,也替坚寿多多照顾老父老母,虽远在千里,亦不敢亡奉先大德“,皇甫坚寿重重一躬,良久方才起身。 吕布扶起皇甫坚寿,正色道:“皇甫老将军视我如子,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与皇甫夫人的。” 皇甫坚寿不再言谢。只是一拜,然后领着五百人踏上返回洛阳的路程。 吕布在后遥遥看着,也感觉那两封信的重量,原来皇甫坚寿到底是皇甫郦最爱的大哥,他俩的兄弟之情果然不是假的。 “典韦啊,我突然有些想喝酒了。。。”吕布突然发言,居然是喝酒。 在旁的典韦不知自家的主公怎么突然想起要喝酒,本应该高兴的他在看到吕布的落寂之色后却是少有的对酒失去了兴趣,摇头道:“今日不喝酒。” 吕布闻言一愣,继而大笑。 来自洛阳的使臣们回去了,但是留下的东西还是值得众人商讨。那些金银珠宝倒是简单,吕布做主一半的钱财作为军资之用,剩下的一半则是一部分分给颜良,赵云等大将,另一部分则是购买肉食实惠给军中将士。 既然是天下下旨册封吕布为侯爷,今后颜良等人或是以主公称呼,或是以温侯叫之,倒也都是亲切。 “我觉得还是叫温侯的好,听起来自有一番气势。”魏续倒是装模作样的说道,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颜良笑道:“魏续,你也知道美丑了,得了吧,你就是武夫,每日知道哪匹马好,哪把兵器好,这倒是可以让我等相信。” 这些武将平日里最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起哄,继魏续,颜良后,那麴义也道:“还是叫主公好,都已经叫顺口了,一时也改不过来了。” 军师田丰见吕布苦笑,终是忍不住言道:“温侯也好,主公也好,反正我等跟随的就是吕布吕奉先就是,何必在乎那个称号。” “不过说起称号,倒是要恭喜一人了”,沮授迅速接过话语权,待众人稍稍安静,笑道:“子龙,如今天子赐你为青州刺史,我等还未好好恭喜你呢。” “就是就是”,颜良一直以赵云的伯乐自称,闻听此事比其他人都要高兴,笑道:“这段时间一直要注意那些使臣,险些忘了这等好事,子龙啊,如今军中比你厉害的人可是不多了,连我都比你低上一截呢。” 赵云急忙道:“颜将军这般说可就折杀赵云了,赵云不过立了些小功,若不是诸位将军平日里悉心教导,赵云岂能有这般造化,万万不敢如此想啊。” 吕布越看赵云这人,却越是喜欢。赵云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是识大礼,恭谦自警,无论是当初一小将,还是现在独领一军的将军都是保持一份谦和,在军中不论是颜良等武将,就算是田丰,沮授等人也对他赞誉有加,的确是大将之才。 吕布笑道:“好了,你们就不要逗弄子龙了,想来则注特意在这个时候提起子龙被封为青州刺史的事情应该是大有深意吧。” “还是瞒不过主公啊”,沮授闻言对赵云笑道:“若是等候沮授说的不对,还请子龙莫要见怪。” 赵云忙道:“请先生直说即可。” 沮授道:“主公,诸位将军,日后我与元皓,子扬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份任命子龙为青州刺史的旨意,觉得里面有些蹊跷。想来当日大家也听得明白,这份圣旨当中讲明这青州一分为二,济南国,乐安郡,齐国这三郡归子龙掌控,而那北海国,城阳郡,东蓬郡却是归于刘备所有,这可不是朝廷应该做的事情。” 田丰接口道:“而且这几郡原本就是孔融与袁绍的原因,已经归于刘备所有,朝廷也是知道,最为正确的就应该是全部划入刘备或者是归于主公,而绝不是这种迷糊的分划,这明显是要挑起主公与刘备之间的事端。” 众人闻言总算是安静下来,仔细一想,的确如田丰,沮授二人所言那样有些蹊跷,甚至是不合理。 吕布道:“我们与刘备迟早是有一战的,但是如今我们的任务是发展好自身的力量,而且从朝廷这态度来看,已经说明他们对我们的顾忌,所以短时间内就算我们有足够的力量也不要轻易发兵,以免成为他们群起而攻之的目标。” “主公以为会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对付我们?”谋士辛评问道。 大将麴义冷哼一声,怒道:“除了那袁本初还有谁能跟主公这般深仇,恨不得我等年年征战,还与刘备斗个两败俱伤才是。” 吕布听了,也觉得有理,这袁绍被自己意外打败,其后又在北海受辱,四世三公的他居然两次被他看不起的人击败,这是何当的奇耻大辱,而且对于他来说,只怕吕布才是他最为记恨的人。在那洛阳,正如皇甫坚寿所言,有刘虞,王允,曹操三大势力在,他袁绍若是想要东山再起,光凭几个文人名士是不成的,他还需要一个极大的机会。 徐州,可是一个极好的基点,不但资源丰富,人才广牧,而且徐州丹阳兵也是闻名中原,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锐所在,而袁绍就缺这些。 可是真的是袁绍吗?抑或是其他人? 吕布有着疑虑,不是认为他袁绍没有这个本事,而是觉得似乎有人操控着这些,而且让他觉得实在是太合情合理了。 不知怎么的,吕布就是想起了那个曹操,那个“宁愿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曹阿瞒,如今他的实力被压制在洛阳,陈留,许昌等地,在王允等人的牵制下实力却是不上不下,而且还被几个实力相当的诸侯包围,比如说长安的马腾,韩遂,宛城的张辽,张济,汝南的袁术,徐州的刘备,可以说现在的曹操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发展的空间,不但有来自内部的原因也有外部的,那么他是否也是急需这样一个极好的机会以此开打开局面?! 突如其来的,吕布感到一丝冷意,虽然那曹操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曹操算计着,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影响太深,而是因为他有着真正的实力支持着他。 “主公”,田丰问道:“主公,你觉得要不要放弃青州?” 放弃青州?放弃一块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地方,也许一般人会觉得不舍,但是吕布只是想了一会儿,便道:“却是要委屈子龙了。” 田丰,沮授等人对视一眼,心中明了,皆是暗道:主公有取有舍,不贪眼前小利而顾大局,真乃明主也。 赵云也是起身拜道:“一切只听主公将令。” 吕布走下帅位,来到赵云面前,握住其手,言道:“本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但是本侯如今却不得不委屈子龙,还请子龙莫怪。” 赵云闻言就要跪下,却被吕布扶住,只得道:“云,本不过一小卒,却等主公赏识如今自令一军,这份知遇之恩还未曾报答,如何还能让主公这般说,无端的羞煞赵云,还请主公信任,赵云这辈子都只听主公之言。” 吕布大笑,环顾诸将,言道:“能得子龙与诸位,吕布何其幸也。”言毕,吕布又是好言几句,之后便让沮授起草辞让之书送往洛阳。 在吕布这面看来,这朝廷下了旨意要让吕布帐下大将赵云出任青州刺史一职,再让刘备出一人为青州别驾,共掌青州,看似是好事,但是在一帮智囊团的分析下,这有可能是朝廷为了压制吕布的一步暗着,虽然明里是将一般的青州轻易的划给了吕布,让他的实力大增,但青州现在却是极为敏感的地带,因为他已经被刘备占据多年,虽然还没有正式任命,但在天下诸侯来看,这青州早已经是那织鞋贩履之儿的囊中之物。 吕布当然不会惧怕刘备,虽然刘备一直是吕布最为重视的对手之一,将来也必定有此一战,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在没有足够摧毁刘备的力量之前,吕布不会给别人可趁之机,所以他选择放弃青州。 当月,吕布以赵云的名义上表朝廷,先是言明对朝廷器重自己的感谢,然后便以年轻资浅为理由,推辞了青州刺史的任命,再以民心所向为借口,举荐刘备帐下的智囊张昭为青州刺史。 这一招反守为攻,那张昭可是刘备最为重要的谋士,现在是他的军师,如同田丰与吕布一般日日商议,不可久离,而一旦朝廷真的任命张昭为青州刺史,先且不说刘备是否愿意割舍张昭前去,就算刘备改任其他人,只怕刘备与张昭之间的心境都是要起了变化,毕竟刘备也不过就是个徐州刺史,在官职上不遑多让。 很快,果然不出吕布等人的意料,刘备也是马上上书朝廷,寻了几个理由,比如说青州多贼,文官难以驯服等等,最后只等任命他帐下的北海太守太史慈晋身为青州刺史。 而吕布则是诸将一方面继续整顿兵马,另一方面则是让他们搞起民生,积累力量。 ------------ 第一四八章:皇甫屠夫不杀生,卢植儒雅使“奸计” 第一四八章:皇甫屠夫不杀生,卢植儒雅使“奸计” 古有传说尧娶妻富宜氏,生下儿子丹朱。丹朱行为不好,尧至汾水之滨, 见二仙对坐翠桧,划沙为道,以黑白行列如阵图。帝前问全丹朱之术,一仙曰:“丹朱善争而愚,当投其所好,以闲其情。”,指沙道石子:“此谓弈枰,亦名围棋,局方而静,棋圆而动,以法天地,自立此戏,世无解者。”。 也有人说围棋始于战国,是纵横家们的创造,是“有害诈争伪之道!”。每颗棋子代表一坐城池,棋盘代表地,棋子之间的线条代表官道,整个围棋就是两国争地战略棋局,在春秋战国时期是纵横家必备智力素质。 到了汉代,一个人的自身修养如何,很大的程度上都要看看他的“琴棋书画”的本事好不好,虽说“琴棋书画”并不能完全用来判定一个人的良劣,但在士大夫看来一个连“琴棋书画”都不会的人时没有多大的用处的。 卢植是当世大儒,学识过人,这“琴棋书画”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得,尤其钟爱与“书棋”二点。如今抛弃了一切繁文缛节,卢植在蓟县也算是安享晚年,但闲来无事却也是闷得慌,所以便找了同意无聊的皇甫嵩一同下棋,顺便聊聊家常。 “你这老头,是不是故意躲着坚寿那孩子,居然早早的跑回了蓟县,连面都不跟他见一下,不觉得有些过分?”卢植边下棋,边就提起皇甫坚寿出使邺城的事情,因为前不久卢植还跟皇甫嵩在邺城居住了几日。虽然皇甫嵩也是退役的样子,可就在军中的他,卢植可不相信皇甫嵩会一点耳目也没有,想必也是听到了皇甫坚寿要来邺城的消息的。 皇甫嵩面额凝重,似乎是因为此时这盘棋有些局势不稳,抑或是因为被卢植说中了心事:“下棋就是下棋,说那些干什么?” “你下的这么慢,我若不说上几句,如何打发时间”,卢植道:“想不到你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啊。” 皇甫嵩假意怒道:“这话说的,好像老夫是什么石头。” 卢植笑道:“倒不是石头,只不过被人称作皇甫屠夫而已。” “哎。。。”,皇甫嵩闻言却是长叹一声,言道:“这话也就只有你敢在老夫面前提起。”当年皇甫嵩出任北地太守一来,就多与羌胡作战,战时奋勇,令胡人敬畏。但这也只是一个开头,真正让皇甫嵩获得屠夫之名的却是因为与黄巾军一战,诛杀黄巾军民十万,导致渭水断流。但是在自己的幼子战死战场,已经退役的皇甫嵩方才觉得人命实在是太脆弱了,而此时他更觉得以往过于嗜杀,双手已经沾满鲜血,不免后悔,所以才有告诫吕布莫要因为皇甫郦之死而再造更多的杀戮。 卢植倒也不是故意要提起往事,只是平日里也是多以屠夫戏称,如今见皇甫嵩面有不忍,便道:“过去的便就过去了,想当年我这个读书人的手上沾得也不全是墨汁了吧,你也不要老是记着了。” 皇甫嵩言道:“郦儿与坚寿自小就感情深厚,见坚寿如见郦儿,只是让老夫徒增伤感罢了。” 无论皇甫嵩当年如何的威风,但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所想所念的除了保卫大汉朝外,就该是让儿孙承欢。 卢植偷偷问道:“嫂夫人最近可好些?” 皇甫嵩叹道:“***病了,当年在雪地惹下的,说起来这辈子老夫最愧疚就是她了,前辈子担心我,下辈子却是担心两个孩子,我皇甫嵩成名天下,却只能让她暗中垂泪。“ “看来不是你不想见坚寿,而是怕嫂夫人看见他后想起郦儿,是不是?” “说这些还干什么”,皇甫嵩整理心情道:“子干兄,如今却还是说些其他事吧。” 卢植又是落下一子,抬头道:“是那洛阳?” 皇甫嵩道:“瞒不过子干啊,那年你我出走后,老夫那徒儿曹孟德也是准备入京,如今在那与刘虞,王允互成鼎力,加上最近袁绍插上一脚,只怕更是混乱,若是搞不好只怕让人有机可趁。”不管汉室是如何对待他们这些老臣的,但是大半辈子的忠君报国的思想已经刻在他们脑中,不容改变。 卢植轻言道:“你是担心孟德与本初相争?” 皇甫嵩道:“王允,刘虞俱老矣,占位而动不足为先,然孟德与袁绍皆是人中豪杰,这朝中之争唯其二人而已,但老夫担心确实不是这个,而是长安的马腾,韩遂之辈。” 卢植道:“韩遂叛贼也,想不到马腾为一方郡守居然也是与其勾结,枉费朝廷对他的器重。” “韩遂此人倒是不简单啊”,皇甫嵩道:“在老夫看来,此人远远比马腾更有威胁,更有心机。” 当年凉州李文侯、北宫伯玉等人造反,杀了金城太守陈懿,劫持了韩约边允并推举他们做首领,自此开始了韩遂的叛乱生涯,以诛杀宦官为口号的叛乱军征服了西州诸郡,聚众十万,天下骚动。又先后击败了名将盖勋与张奂,后因天降陨石军心不稳的原因为皇甫嵩,董卓,吕布等人所破,韩遂,北宫伯玉等人败走榆中。 次年韩遂杀了北宫伯玉、李文侯,并吞并了他们的所有军队,再次聚众十万,进围陇西,得到陇西太守李相如酒泉太守黄衍等人的响应,汉庭命凉州刺史耿鄙率六郡之兵讨伐韩遂,却在进军中发生叛乱,耿鄙被杀,韩遂军又得到耿鄙的军司马马腾以及汉阳豪强王国的响应,攻下汉阳、韩遂马腾等人又推举王国为首领,进攻陈仓不下,士卒疲惫撤军西归,被皇甫嵩追击大破,斩首万余级,方才有所收敛,退回金城,随后接受朝廷的招安,暂为一方豪强。 之后西凉第一人董卓入关,祸乱朝政,其后被诛杀。此时韩遂,马腾趁机控制武威等地,其势极大,最后又是用上同样的手段诛杀董卓的女婿牛辅,收编樊稠等人的部队,与羌胡联手再次起兵二十万威逼长安,兵锋直指洛阳。最后就发生了朝廷用朱儁人头换取洛阳安危之事,导致皇甫嵩,卢植等一批老臣出走。无论是当年的北宫伯玉,后来的王国,还是现在的马腾,韩遂的身影却一直都在。 皇甫嵩表情有些凝重,沉声道:“孟德与本初现在是暗斗,王允与刘虞是明争,希望他们不要忘记大汉真正的敌人不是在里面,那是在外面的那些羌胡,匈奴异族。” 卢植闻言也是暗叹,世***半只知争取眼前的利益,就算是袁绍,曹操这等豪杰只怕现在的心思也全在如何发展自己的势力的地方,不知道奉先他现在的心思又是放在什么地方上? “怎么,想起你的徒儿奉先了?”皇甫反问道。 卢植叹道:“奉先是难得的将才,不但武力出众,而且甚有智谋,如今作用冀,幽,并三州,帐下田元皓,沮则注,刘子扬,辛仲治等人才智高绝,文丑,颜良,高顺,张颌加上新近的赵云,无一不是闻名北地的大将,若是奉先学周公自然皆大欢喜,大汉振兴有望,可若他要学那王莽划地为王,则不但是百姓涂炭,我卢植到时候也只有一死以谢天下。” 卢植的学生可以是布满天下,其中不乏一些地方上的权贵,比如说那当年战死沙场的幽州公孙瓒,如今占据徐州的刘备和冀州的吕布等人,但是在他心目中只怕最为重视的就是吕布了。无论是当年吕布单身入并州向并州刺史丁原求援来邺城解救卢植与韩馥,还是十八诸侯攻虎牢时候领军突袭,吕布所表现的都是一个忠于大汉的样子,卢植不希望如今掌握大量权力的他逃离自己的理想而走上对立的一面,那样的话会让卢植崩溃,因为注入最大心血的徒儿如果背叛了汉室,那么作为他的师傅,卢植不但会背上不可磨灭的污点,更加会失去他人生的信念,若真是如此,活着不如死了。 皇甫嵩见卢植这般,却是笑出声道:“你啊,还是这般固执,世人皆以为你卢子干儒雅豁达看,可又有几人知道你是这般的注重汉室振兴之事,哪怕是舍了这性命不要。” 二人都有些沉闷,其实他们谁人不是这般想的,这群忠于汉室的老臣一辈子的心愿就算不能达到光武汉帝时候,也希望能光复文景之治时期,才不负这一身所学。 不过既然已经退下前线,就不必如此露与他人面前。皇甫嵩转开话题道:“郑康成怕也是要在这段时间快到冀州了吧。” 卢植展颜道:“是啊,算算日子,差不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了,说起来还是怪想念他们的。” “是啊”,皇甫嵩接口到:“只可惜走了朱儁,蔡邕,张温三人,便冷清多了。” 卢植沉声道:“只是没想到王允居然会成那个样子,难道到了全力的顶点以后,这人就真的会变吗?” 朱儁,蔡邕二人的死跟王允有着直接关系,卢植心忧好友故而对王允甚为不满。 皇甫嵩叹道:“当初我与朱儁在外领兵,朝中多亏你与伯慎等人,方才不被张让等人趁机诋毁,也免了先帝的猜忌。” “怎么做起妇人姿态,等康成来的时候,我必定要说与他听,中。。。”,卢植突然大叫一声,继而笑道:“义真,这下你可输了。” 皇甫嵩闻言看去,只见棋盘上自己的大龙被困,已经无力回天,果然是输了,不由暗道:好“奸诈”的卢子干! ------------ 第一四九章:见城外异像纷纷,如城内赞许洋洋 第一四九章:见城外异像纷纷,如城内赞许洋洋 最近邺城以及附近的村落的百姓却是有些忙碌,除了要忙于农活,又是多了一件好事。初时闻听,百姓还是不敢置信那东西居然还能换钱,但是温侯打出布告,上面还有鲜红的官印,想来是真的。 自从吕布开放关口,港口之后,虽然容易让其他诸侯派遣的奸细混入邺城等地,但是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冀州的经济又是提高了一个等次。 而且吕布为了将实现自己当初的计划,压制当地的家族巨阀,增加在经济这方面自控力主要进行三个步骤。其一:拉拢当地富商喝一些中小家族,比如说高阳郡的何览,比如说邺城的甄逸,清河郡的崔琰等人;其二:让利于民,不但与普通百姓进行商贸,而且常常出榜明文告示;其三:设立“货代信用社”,慢慢吞噬当地的经济构架,将他们吸收到一处集中管理,有此三点不求速胜,要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内统一经济大权。 前不久,城中四门处的告示栏又出现了新的告示文,百姓为了有更好的生活,对于管家的这些活动的热情还是极为高昂的。 这日,邺城也是热闹不凡,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 “义父,你说这里怎么如此热闹,一点也不比洛阳差。”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极为好听,只可惜的是除了车内的人以外绝没有人有机会听到。 那被叫做义父的人闻言却是一笑,言道:“实在没想到子干兄的徒儿居然有这般本事,将冀州治理得仅仅有条,汝臣你说的不错,比起洛阳,这邺城更多了几分人气。” 来者正是郑玄。 郑玄,字康成,高密市人,为汉尚书仆射郑崇八世孙,东汉经学大师、大司农。曾入太学攻《京氏易》、《公羊春秋》及《三统历》、《九章算术》,又从张恭祖学《古文尚书》、《周礼》和《左传》等,最后从马融学古文经。游学归里之后,复客耕东莱,聚徒授课,弟子达数千人,家贫好学,终为大儒。党锢之祸起,遭禁锢,杜门注疏,潜心著述,以古文经学为主,兼采今文经说,遍注群经,著有《天文七政论》、《中侯》等书,共百万余言,世称“郑学”,为汉代经学的集大成者。 此次郑玄前来冀州的目的便是寻访卢植,一叙心中所想。当初尚在洛阳的时候,因为董卓作乱,卢植因为身有官职不能轻易离开,而郑玄却是不同,因为不想与董贼同事,便早早离开,只是跟卢植说了一句日后再相见。如今十年光景,卢植去了幽州蓟中,郑玄难耐心中思念便也想与老友一会。 在旁的汝臣察言观色,知道郑玄又是想起往事,便笑道:“义父,不如我们下车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全在往城外跑?” “的确有些蹊跷”,郑玄道:“反正这一路上来坐车坐的老夫骨头都快散了,正好走上几步休息休息。” 言毕,郑玄招呼外面停止前进,然后与义子汝臣一同下车,对老仆道:“于伯,你先去前面城中打点打点,安排一个住处,我与汝臣稍后便来。“ 于伯担心道:“老爷,会不会不安全啊?“ 郑玄笑道:“一路上来还算安全,未见半个盗贼,应该可以放心,这样吧,若你还是不能放下心,我便带上小虎一同前去就是。” “于伯,你就放心吧,有我小虎在,绝对不会让老爷跟少爷少一根寒毛的。”一个长得颇为壮硕的汉子笑着对于伯道。 于伯这才放心,带着行李与其他人先到前面城内安排。 郑玄一来是因为坐车坐的久了,身子骨有些吃不消,二来又见这邺城的百姓纷纷往城外跑,但却满面的笑容又不似是什么坏事,故而听汝臣说起便也着了心,想去看看。 三人倒也不急,虽然此时还没为完全到暮色,但这傍晚的景色却是极美,惹得郑玄与汝臣心旷神怡。 不久,三人行到百姓奔跑的方向,只见他们都是往密林里钻。 郑玄等人也忍不住好奇心便走了进去,却看不到有什么特别之处,既没有金银,也没有珠宝。 “义父,你看这些树。”旁边的汝臣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出声喊住郑玄。 “咦”,郑玄一看,心头闪过疑惑,言道:“这些树怎么都被人刮过了?” 汝臣道:“义父,这些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松树罢了,你看,周围的树好像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基本上粗大的树干上都有这些刮痕?” 郑玄虽然饱读诗书,但也想不出这刮树有什么用途。 汝臣言道:“若是伐木倒是可以用来建造,可是只刮一些树皮,有什么用?” 郑玄笑道:“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爷,少爷,你们俩在这想不明白,那就问个百姓不就好了,何苦自己这般苦苦想着。”小虎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这两个极聪明的人怎么这会却是便笨了。 郑玄与汝臣闻言,不由笑然,的确,既然自己不明白这些行为有什么样的结果,那便问一下做这些动作的人不就可以了,看来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思考。 恰好,对面跑来几个百姓,好像还是一家子,有男有女的。 郑玄便上前对在先的一老人问道:“老者可否止步?” 那一家子见这郑玄虽然衣着朴素,但是气度不凡,而且彬彬有礼是个读书人,便就不敢怠慢,问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古代的平民百姓一直缺少读书的机会,所以自然而然会对一些读书人产生类似与恐惧的感觉,觉得读书人就是比他们高上一头,认为凡是读书人那就是做官的,故而读书人有天子门生一说,也是从旁说明在古代读书人的确是有特殊的地位。 郑玄虽然是当世大儒,但却没有半点架子,对这些平头百姓也是极为和善,问道:“我等是从外面而来,今日路过此处,只见百姓纷纷向山林而去,不由奇怪,故而跟随而来,除了这树上有些刮痕,其他也是见不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所以心中极为疑惑,便想请老者为我等解答一二。” 老者笑道:“这位先生是从外面来的,怪不得不知道了。其实具体的,小老儿也是不怎么清楚,只是前几日咱们的温侯大人在四门贴下告示,说是要收集树脂,每斤树脂可是有一百铢钱啊,比起谷稻也是相差不多了,所以家中留着一二人看着田地,其他人便寻机来挂树脂了。” 郑玄更是疑惑了,问道:“这树脂用来干什么的?”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只是能换钱的自然要去找了,反正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能换钱就是了。” “哦,如此多谢老者了。”虽然心中疑惑反而因为他们的话更加深了,但还是极为有礼貌的答谢。 这一家子也是照样子的还了一礼,便就继续跑了。 小虎摸着脑袋,笑道:“这可真是怪了,怎么这个温侯还要收集树脂这等东西,真是奇怪。” 郑玄也是不解,便问道:“汝臣,你可明白了?” 汝臣微笑道:“汝臣百思不得其解,义父呢?” “我也不知啊”,郑玄笑道:“看着这次来找子干果然来的值得,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一件新鲜事,老夫对这个温侯吕奉先也更有兴趣了。” 汝臣笑道:“义父,不管有什么兴趣,还是先进城再说吧,要不然等天色黑了,这城门也就要关了,汝臣可不想在这荒山野岭中呆上一晚。” 郑玄闻言大笑,急忙回城。来到城门口,只见那里果然有告示贴着,上面说的跟那老者讲得却是差不多。 “老人家,您就别看了,快些入城,等会时辰一到,我们便再也不开了。”有两个守护城门的将士看到郑玄三人不思入城还傻乎乎的在那看着告示,不由出声提醒,要知道军中军纪极严,绝不会因为他们近在咫尺就会为了他们耽误片刻时间。 郑玄告谢一声,便领着汝臣与小虎入了城。果然只过了片刻,这城门便是关闭,正好是到了整点。 郑玄还是第一次会提醒的将士,生出好感,便问道:“平日里也会如此提醒吗?” 那二人中有一人笑道:“这是咱们主公的意思,说是提醒了百姓不准时,便是他们的错,若是明知道时辰故意不提醒一下,便是我们的错,反正只是张一张嘴又有什么关系。” 另一人笑道:“老田,你还别说,因为临近关城门前叫上一声,百姓对我们这些守城门可是多了几分尊敬,连带着我们也是多了几分劲道。” “还是主公高明啊,如今军民一家,都是生活的很好。”老田哈哈笑着继续说着,大概是想起什么好事便忍不住笑得更开了。 因为受到这两个直爽汉子的感染,郑玄也是不由笑道:“看来你们的温侯很得人心啊。” “那是当然。老者你不知道,咱们家的主公可是赏罚分明的主。去年时候,这小子为了帮一个百姓,便离开了城门一会,主公知道后先是责罚他擅离职守,赏了他十鞭子,但马上又是表彰他帮助百姓,你猜猜我们主公这回赏了什么?”老田问道。 郑玄摇头表示不知。 ------------ 第一五零章:邺城上下迎郑公,汝臣轻弹灵指间 第一五零章:邺城上下迎郑公,汝臣轻弹灵指间 “一千铢大钱,外加两头大肥猪,可把这小子给美的,而且还是主公亲自赏得,后来因为这个还因祸得福娶了个美娇娘,真是羡煞旁人啊。”老田倒是会说,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 郑玄听在心里,便暗自想道吕布这人果然不简单,重视小事,拉进军民之间的关系,又有通婚的举动,看来在很快这冀州就要成为吕家军的了。 “不好,老者,不能跟你们说了,换防的人来了,要是让他们看见你们跟我说话,怕是少不了麻烦,你们快些走吧。”那老田本自说的快活,因突然看见夜巡的换班人来了,便急急叫郑玄等人先行离开,以免发生误会。 郑玄笑着告谢一声,便领着汝臣,小虎二人走了。 那队换防的人虽然也是远远看着郑玄等人走开,却也不在意,只是领头那人多看了几眼,便就按部就班的准备换防。 不想刚才还是笑嘻嘻的老田,此时却是一点的正经,低声对领头人道:“大人,这三个恐怕有些蹊跷,不但是来自外面的,而且一进城就是跟我打听着主公的事情,恐怕是他人的奸细,要不要我去跟着?” 原来先前老田的夸夸其谈不过是为了迷惑郑玄等人,此时哪里还看得出半点愚笨忠厚的样子。 其实啊,不仅仅是老田,这看守邺城四个城门共计一千二百人的巡防队个个都是吕布精挑细选,由其亲卫程羽统领,主管城门守卫,也只听于吕布一人的命令,即便是颜良,文丑这等心腹大将也是不能屈服他们本分。 在经历了多次的战斗后,吕布深深的感觉道占据一个城池,最为重要的因素就是这四处城门,多少次吕布靠的以少胜多就是诈开城门,突袭而成,所以吕布决不能败在这一招上。于是秘密派遣程羽根杨闵二人在军中,平民中,甚至是流民中挑选出这一千二百人加以培训,让他们学会察言观色,让他们学会如何辨别真伪。这杨闵自小就在宫中,服侍天子,服侍张让,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上层,而程羽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当年吕布攻打南皮的时候,就早早的派了程羽一干人入城挑拨是非,成功的让袁绍误信流言诛杀了臂膀许攸,导致上下离心,为吕布后来一举击败袁绍也是立下了大功,所以这二人皆是上佳人选,也是让吕布赋以重任。 所以不要小看这老田,表明上看虽是个粗人,其实他心里可明亮的很,这次也是抓得很准,因为郑玄等人的确有些异常。 不想那领头人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反是笑道:“老田啊,平日里你若是这般,我等自然是要佩服,程羽大人也要奖励,可是今日却是白费功夫了,你可知道那老者是谁?” 老田自然不知,就问道:“谁啊?” 领头人笑道:“天下经学大师,郑玄,郑公。” 闻听郑玄之名,老田却还是一脸的迷惑:“郑玄是谁?” 领头人骂道:“就是跟主公恩师卢植齐名的一人,这样你可懂了?” 老田这才明白过来,既然是跟主公恩师卢植齐名的,那也就是说是比主公名气还要大的人,那名气这么大的人时绝不可能是奸细的,因为名气太大,所以他哦了一声,表示明白。 “粗人,十足的粗人。。。”领头人怒气不争的骂道。 这些人平日里感情极好,官职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只是场面上的东西,所以这领头的骂得随意,老田也是回极快,反骂道:“哼,你以前也是个睁眼瞎,我就不相信你知道这个什么郑玄,肯定是得了大人的指示才知道的,现在居然来说我,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老田还能不知道啊。” “笑,笑什么笑,不用做事了,快快,快去做事去。”,领头的被老田他说中心事,当下大囧,又听得周边兄弟们一声哄笑,便假意怒骂了几声,然后拉过他轻声道:“你又卸我的台,等明早回去,必定与你战上百来个回合,非喝死你不可。” 老田也是毫不含糊,笑道:“谁输了谁付酒钱。” 领头的应了一声,便就打发了老田离开,心里确实暗骂定要他付出这酒钱来。 却说郑玄有三人离开后,便要去找于伯等人汇合连日的形成也是需要好生休息休息。不想前面行来一人,郑玄视之乃是自己几个仆从的当中一人,在他的领路下,前往于伯等人处。 不一会儿,郑玄等人就看见于伯等人在一家客栈前,但是好像还没有安排好,因为行李等东西都还在外面。 于伯急忙上前,对郑玄道:“老爷。“ 郑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还没有住进去?” 于伯指了指身后一人道:“老爷,是温侯的人。” “小人程羽见过郑公,特奉温侯之命请郑公前往温侯府一叙。”程羽十分恭谨的说出来意。 郑玄虽然对吕布现在很感兴趣,但却不愿这么快久跟吕布有所交集,毕竟身边带着个汝臣,还是有所不便的,故而推辞道:“今日确实是有所不便,请将军先回去,就说改日老夫自会前往温侯府拜访。” 程羽道:“非是小人固执,只是温侯听闻郑公前来邺城,早就在府中安排了酒宴,而且请了军中大小官吏,若是郑公不能前去,只怕程羽不好交代。” 郑玄见程羽来意明确,态度坚决,恐怕是不能轻易躲过。 汝臣在旁轻声对郑玄道:“义父不必挂念汝臣,就让我跟义父一起去吧,可好?” 郑玄这才答应。 程羽笑道:“多谢郑公。对了,郑公,温侯已经为你安排了住所,等会我会令手下人令他们去得,一切所需东西都已经安排完毕,请郑公尽情赴宴就是。” 郑玄谢过程羽,便与汝臣上了马车,直往温侯府去。 因为这个是温侯吕布的车架,百姓都是认得,因为纷纷让路,倒是不用多少时间就已经来达到温侯府。 郑玄与汝臣下得车,却见一干数十人已经在府外等候,当先一人正是郑玄当日在洛阳诗会上见过的吕布。 吕布也是认得郑玄,虽然已经过得十余年,但是风采依旧,果然不愧为经学大师风范。以今日吕布的身份,见到郑玄,却还是当先一拜道:“学生吕布,见过郑公。” 原本就因为冀州风气大好,邺城军民一家的现象让郑玄对吕布甚有好感,加上此时吕布的谦恭更是满意,扶起吕布笑道:“十年不见,温侯依旧啊。” 吕布谦道:“在郑公面前如何敢称温侯,请先生以奉先称呼。” “如此便却之不恭了”,郑玄笑道:“奉先,如何得知老夫到这邺城,还设下这等大场面?” “郑公之名,天下人皆知,所到之处,又怎么能隐秘,还是先给郑公介绍几人”, 吕布笑而不答郑玄先前提问,继而指着一人言道:“郑公,这位是我帐下军师——田丰,田元皓,与我多有益助。” 郑玄笑道:“田丰之名也是传遍北地,我早已得知。” 田丰闻言喜道:“能入郑公之耳,田丰何其幸也。” 也怪不得田丰如此兴奋,因为郑玄对于读书人来说犹如高山仰止一般。其下汉末也是多有几名大师,比如马融,比如卢植,王烈等人,不凡名声远播之人,但是郑玄却是当中奇葩。 相比较于郑玄,卢植虽然也是大儒之家,但是现实出仕与朝廷,后又是征战在外,在学子的心目中多少有些暗色。而郑玄就很是不同,一生杜门注疏,潜心著述,更有出尘之德行,为天下学子所敬。 田丰作为读书人,自然也是不例外,对于郑玄的到来震惊异常,此时听闻他的一句赞许更是心花怒放。 吕布又道:“这位是智囊沮授,乃是冀州名士,通古知今,深有谋略。” 沮授拜道:“见过郑公。” 郑玄笑道:“则注有节气,冀州无人不知,今日得见,幸甚。” 沮授连称不敢,不过心中也是极为高兴。 吕布再道:“郑公,这位是阜陵王刘延之后,刘晔刘子扬,乃是我军中肱骨。” 郑玄言道:“早就听闻刘晔有王佐之才的美誉,其后奉先得子扬之时有‘我得子扬,如鱼得水’之语,可见一斑。” 刘晔笑道:“主公错爱而已。” 其后吕布又是介绍了司马朗,颜良,高顺,麴义等军中要员,一一与郑玄见过。 郑玄也是极有礼貌的打过招呼,之后向众人介绍道:“这是老夫的义子蔡汝臣。” 蔡汝臣的风采像极了郑玄,一拘拜道:“汝臣见过各位。” 众人也是还了一礼,然后在吕布的带领下请了郑玄,蔡汝臣入内用膳。 这次酒宴怕是最为朴素的一次,酒肉虽然不减,但是却不见歌姬舞女,只有管乐在旁,这也是因为吕布知道郑玄的秉性故而只是安排了酒肉。 吕布与郑玄上座,其他人分而坐下,互相敬酒,只是多了几分拘谨,看来名人的压迫力可是强大的很啊。 “汝臣,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得温侯酒宴,不如你弹奏一曲以此助兴,可好?”受到吕布如此隆重的招待,酒过三巡后,为了缓解众人的拘谨,郑玄便叫蔡汝臣献技。 蔡汝臣也不推辞,应了一声后便去了。 众人见其年幼,虽然不认为他能够多少能耐,但是出于对郑玄的尊敬,还是极力叫好,不想在蔡汝臣弹下第一指后,便让众人噤声不语。 ------------ 第一五一章:静听清音俗世留,入手一片温软感 第一五一章:静听清音俗世留,入手一片温软感 轻音绕梁,久久不散。 吕布等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以往听过的就好像是些俗世之音罢了。众人先前还有些轻视蔡汝臣,以为他年纪轻轻虽然跟随在郑玄身边,但是琴棋书画四艺若是没有一定的时间进行修养而不可能有太高的造诣的,但是很明显蔡汝臣属于一个另类。 一曲作罢,不管是懂得还是不懂的,都是沉浸片刻后蓦然鼓掌,以此来表达对蔡汝臣的赞叹。 蔡汝臣向众人行了一礼后,走回自己的座位缓缓坐下。 郑玄手抚长须,轻声笑道:“果然还是这般好听。” 蔡汝臣谦恭道:“义父取笑了。” 吕布率先起身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诸位,为汝臣的高绝琴艺,赶上一杯。” “干!”在座众人也是见识到了蔡汝臣的琴艺,无不赞叹,故而得了吕布带头纷纷起身敬酒。 蔡汝臣只是笑而不语,不过还是与众人满饮一杯,不过大概是酒量不怎么行,很快就已经红了脸。 郑玄忙道:“汝臣少喝些。” 虽然只喝了两杯,但是蔡汝臣已经感到几分醉意,看来平日里必定是个滴酒不沾的人。 对面的颜良刚好看见,他性子豁达,也是忍不住话,便大笑道:“汝臣琴艺高超,可这酒量却是浅得很,日后好得好好练练才是。” 麴义,魏续等人闻听,纷纷大笑,可见酒宴之间的气氛但却改善不少。 吕布虽然知道颜良只是说笑,但是武人之间的说笑未必能适用于文人之间,故而吕布先向郑玄告罪一声,然后问起他来冀州的来意。 郑玄笑道:“便是来寻奉先你的恩师子干兄的,前些日子听闻子干去了幽州的蓟县,因为战乱一时抽不出身来,最近总算平稳些,于是便与汝臣已经数名家仆一同前来,想不到还是被奉先你截住在此了。” 吕布听郑玄语中毫无间隔,知道他没有对颜良等人的话在意,也就笑道:“请郑公先在邺城休息一二日,然后我会派人保送郑公等人前往蓟县,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如今世道杂乱,虽然冀州,幽州经过吕布的整治之后比起以往那是好上不少,但也不能排除有漏网之鱼为害草野,要是一个不凑巧让一代经学大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出了事情,只怕别说天下学子就算是吕布本人都不能宽恕自己。 郑玄一想也对,自己手下不过三四人时壮丁,如他与汝臣,还有于伯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是遇上盗匪还真是不好办,便也不再推辞,便就同意了。 随后吕布见蔡汝臣已经有了醉意,便笑道:“可要我安排人手先送汝臣回去休息?” 郑玄闻言笑道:“天色不早,其实老夫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连日奔袭有些疲惫,还是早日回去休息才好。” 吕布笑道:“如此也好,那让吕布送郑公一程。” “有扰了。” 其后,吕布与田丰,沮授,刘晔,辛评等人送郑玄出了府门,让人叫来马车。吕布笑道:“如此就不送郑公了。” 郑玄笑道:“明日一定前来拜访温侯。” 吕布道:“幸甚。” 于是,郑玄扶着有些醉酒的蔡汝臣准备上车,却不料那蔡汝臣醉意之下居然一脚踩空,惊呼一声就要倒在地上。 郑玄年老如何把持的住,只听得蔡汝臣他叫唤一声,却是反应不过来。 幸好吕布眼疾手快,一步上前,已经是能够接住蔡汝臣,只是握手处一片温软,手感极佳。 蔡汝臣这下可是有些清醒,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醉酒的手也是情不自禁的按在吕布的手上,一双明眸直直的看着吕布,一片绯红。 吕布不自觉的又是捏了一捏,入手极软,这分明就是女人的**嘛,当下明白过来,又怕众人看出他的尴尬,便先使上气力先将蔡汝臣抱上马车,然后又是假意扶着郑玄上去,急道:“郑公,路上小心。” 郑玄虽然看见吕布抱住了蔡汝臣,但还不知道他已经知晓了蔡汝臣的女儿身的身份,便笑着回道:“奉先留步。” 吕布急急回了一一礼,便就回去,直到马车远走,方才醒悟过来。 田丰等人因为要在郑玄面前保持文人的风采,这晚上可是少说少吃少动,这时候方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招呼着继续去吃喝一些。 “主公,快来啊。”田丰见吕布在府门外站立不动,还以为他是在想郑玄的事情,便笑道:“主公,先去填饱肚子再说,郑公不是已经答应我们了,明日会来拜访,以他的名誉又怎么会失约,还请放心就是。” 吕布胡乱的应了一声,便与田丰一同进去,不过忍不住将那只“爪子”,却是暗香在手,久久不散,想起刚才那意外的一幕,不由暗笑:我吕布怎么还怕个女子。。。 不过此时想着那一幕的可不单单只是吕布一人,蔡汝臣在无意间被吕布抓了个正着,此时那地方还隐隐作痛,外带一丝丝的氧意,想起那羞人的时候,脸上更是绯红。 好在郑玄却是不知,还以为是因为他喝得酒的原因,便微笑道:“汝臣,以后便不要喝酒了。” “汝臣,汝臣?”,郑玄本想说几句,但是发现蔡汝臣好像一点也没有听到的样子,一直就是倚在那发呆,这可不像是以往的他,故而叫了几声问道:“汝臣,你怎么了,可是因为喝酒伤了身子?” 听得郑玄急言,蔡汝臣方才回过神来,忙道:“啊,没有,只是因为乏了,所以想打个盹,让义父见笑了。” 郑玄笑道:“喝不来,以后便不要喝了,免得又是醉了。” 蔡汝臣应了一声,却是想到要不是自己有了醉意,才不会失足踩空,更不会因为这个被吕布抓中羞人的地方,不免大恨,暗自发誓日后再也不饮酒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郑玄重复一声,继而笑道:“说的倒是不错。” 蔡汝臣一时还回不过神来,问道:“义父说的是什么?” ------------ 第一五二章:叹深夜不能如梦,感清晨应约拜府 第一五二章:叹深夜不能如梦,感清晨应约拜府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蔡汝臣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询问。 郑玄也没有多想,便又是念了一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是你弹完一曲后,奉先赞叹你的,怎么样,觉得还称心不?” 蔡汝臣细细念了一遍,倒是有几分意境,但只要是一想起那人抓了羞人之处,便不由暗骂一声:“坏蛋。” “恩,汝臣你说什么?”郑玄一时听不清楚,便就问道。 蔡汝臣道:“没什么,义父,你准备在邺城住上几日?” 郑玄笑道:“奉先他倒是好客,只怕一二日还是得留在这里,然后由其派人护送倒也是安全,毕竟你一个女孩子,我也是不放心。” 蔡汝臣这些年可以说是与郑玄相依为命,他的身份自然不会瞒着郑玄,听得他说起,便急声道:“义父,我已经长大了,能照顾自己的。” 郑玄起身坐到蔡汝臣身边,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沉声道:“这些年可是苦了你啊,若是有机会,我们这次就不走了,有义父跟子干陪着你,想来还是可以照顾你的,至少不用再漂泊了。” 蔡汝臣蓦然泪满双眼,扑入郑玄怀中,只叫了一声“义父”。。。 两父女正自劝慰,正好车子停了下来,郑玄为蔡汝臣擦干眼泪,笑道:“你现在可是男子汉,可别让人看见这般景象,要不然不得笑话你。” 蔡汝臣破涕为笑,经过这一哭倒将酒意给哭跑了,小心翼翼的扶着郑玄下车,见于伯等人早在外面等候。 郑玄见这地方倒也清雅,看来吕布选这地方也是用心了,又不见半个侍卫,更觉得吕布懂人心思,知道郑玄最为讨厌的就是有种被人困住的感觉,因而笑着对蔡汝臣道:“这个温侯倒是好心思,明日还得好好的去答谢一下才是。” 蔡汝臣却是不答,只是扶着郑玄入府,好让他早点休息。 次日,大概是因为心情极好,郑玄本就有早起的习惯,今日就起的更早,因为身边能说上话的便就蔡汝臣一人,便等摸了一会,想想他也该是起床了,便就亲自端着早点前往他的卧房。 郑玄来到蔡汝臣房前,轻轻扣道:“汝臣,可醒来了吗?” “来了,义父”,不一会儿,蔡汝臣就打开房门,果然已经起床,而且已经洗刷完毕。 郑玄知道自己这个“干儿子”有早期看书的习惯,但却老是忘记使用早饭,所以特意送来,将早点放在案上,笑道:“吃早点了。” 蔡汝臣谢过郑玄,在旁坐下慢慢用上。 “汝臣,你又是思念你父亲了?”郑玄见案上放着一卷书稿,以前也是见过,正是蔡汝臣其父所写,便知道他思念亡父,可自己又何尝不是想念挚友,长叹一声,敞开书卷,念叨:“命仆夫其就驾兮,吾将往乎京邑。皇家赫而天居兮,万方徂而星集。贵宠煽以弥炽兮,佥守利而不戢。前车覆而未远兮,后乘驱而竞及。穷变巧于台榭兮,民露处而寝洷。消嘉榖于禽兽兮,下糠粃而无粒。弘宽裕于便辟兮,纠忠谏其骎急。怀伊吕而黜逐兮,道无因而获人。唐虞渺其既远兮,常俗生于积习。周道鞠为茂草兮,哀正路之日歰。” 蔡汝臣沉声道:‘这是父亲最后书写的文卷,可惜今生是再也看不到了。” 郑玄安慰道:“伯喈兄忧国忧民之心昭然,只可惜王司徒只信一片之词,终是害了你父的性命。” 原来这蔡汝臣不是别人,正是蔡邕的独女蔡琰。当年蔡邕因为名气极大,董卓为了招抚士人之心,便大肆提升一些名士,其中就有蔡邕。后来董卓被张辽,王允合力诛杀,将其尸身挂在闹市三日任由百姓侮辱。因为蔡邕认为受到董卓的礼遇,又见其尸身受辱,便去祭拜了一次,却不料被王允认为是董卓的余党,不顾朝中多人的反对,执意诛杀。当时已经嫁与卫仲道的蔡琰得知后,悲痛欲绝,又因为其夫卫仲道常年患病终是一命呜呼,而卫家其他人却是要排挤蔡琰这未亡人,想要夺取属于她的家产。蔡琰感到世态炎凉,终是写下修书,将卫家休掉。屏退一切关系,然后前往洛阳想要拜祭父亲,之后恰遇前来的郑玄。 郑玄因为与蔡邕交情深厚,又见蔡琰孤苦伶仃,怕她一人遭遇不测,便带在身边,之后又让她女扮男装收为义子,改名蔡汝臣。 蔡汝臣(暂时还是叫蔡汝臣,日后被吕布识破后再叫蔡琰)也是闻言落泪,言道:“若无义父,只怕汝臣也是去见父亲了,只待照顾义父到老,日后蔡琰定要为父亲讨回个公道。” 郑玄唯恐蔡琰落入歧途,急忙劝道:“汝臣啊,那王允势大权大,你一个弱女子可不要去做什么亡命之举啊。” 蔡汝臣只是应了一声,便就继续用食。 郑玄见了,甚为担忧。 因为时候尚早,郑玄觉得吕布现在主管冀州,身居要职,因为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但是用饭的时间那是应该有的,所以便先与蔡汝臣在府中休息,等候时辰便去拜访。 蔡汝臣为人极为聪慧,郑玄也是甚为喜爱,经常将自己所知所学的倾囊相授,也算是弥补一点她的苦楚。蔡汝臣自己也是博闻强记,极为用功,常常有独到之处,令郑玄感叹不已。 时间在二人学识上的探讨中慢慢过去,郑玄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要叫上蔡汝臣出发。 只是蔡汝臣想起昨夜那羞人的一幕,不免担忧见到吕布时候的尴尬,有些踌躇不前。 郑玄不解,便问道:“汝臣,你怎么了?” 蔡汝臣道:“义父,不如你独自去吧,今日我想在房中休息。” 郑玄笑道:“难道还有醉意不成,一同去吧,难道你不想知道那挂树的原因?” 如此一说却是勾起了蔡汝臣的好奇心,昨夜被吕布那一抓扰了心神,一整夜便是想着那事,如今听得郑玄所言,又是好奇,想去又是不想去,倒是显出几分女儿姿态。 郑玄窃笑一声,便拉过蔡汝臣,笑道:“一同去,这吕布可是有趣的很,今日啊,我俩父女还得好好的打量打量他才是。” 蔡汝臣无法,只得任由郑玄拉着,上了马车直往温侯府去。 ------------ 第一五三章:谦恭细语请郑公,童言无忌动人心 第一五三章:谦恭细语请郑公,童言无忌动人心 府前早有马车安排,见郑玄一行人出来,便上前道:“郑公,要去何处?” 郑玄笑道:“去温侯府邸拜访你家主公。” 那人道:“小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若是郑公同意,小人便驾马过来送郑公前往,不知郑公意下如何?” 这人说话却是用商量的语气,这让郑玄很是舒服,便道:“如此就劳烦了。” 那人闻言却是诚惶诚恐,告罪一声便去驾车。 趁此机会,郑玄便嘱咐于伯等人在驿馆中留步,不可到外面生事,以免出了事情不好交代。 于伯老成持重,自然是明白郑玄所言,应道:“老爷尽管放心,小虎他们我会看住,只等老爷回来。” 郑玄笑着说了几句,见马车已来,便与蔡汝臣一同入内,往温侯府去。因为马车之上插着吕布府的小旗子,加上马夫驾术极好,一路未有什么颠簸就很快的就到了目的地。 随后郑玄与蔡汝臣下车,先是叫人通报。 不一会儿,先前郑玄见过一面的程羽便出现在二人视线中,恭声道:“郑公,郑少年快请里面做,我家主公早有吩咐说若是郑公前来只管入内,只是府前那几人未曾见过郑公,倒是让您久候了。” 郑玄笑道:“只不过等了片刻,如何能说是久候,倒是程将军这般,反倒让老夫有些不适。” 程羽道:“郑公说笑了,哦,等会先请郑公入内用茶,午膳一会就好。” 郑玄疑惑道:“这个时候奉先难道还不在府中?” 程羽解释道:“我家主公也没几日是在家中用食的,近日一早便就出去了,想来这回还应该是在城外的兵造司那,小人这就去请主公来,请郑公在此小息一会。” 本以为在这个点来拜访吕布,势必能凑个正着,想不来现在贵为温侯的吕布居然还是亲力亲为,好像还是很忙的样子。 待下人送上茶点后,程羽也是告辞去找吕布。 这回蔡汝臣对郑玄道:“看来吕布能够得到冀州等地绝不是靠运气。” 郑玄言道:“他以武力闻名,但想不到对于治理州郡也是得心应手,想来是有人教导,至少这亲力亲为绝对能获得军民的心,看来子干的徒儿还真是不简单,相比之下倒是他那个做师傅的要逊色的多了。” 蔡汝臣笑了一声,又道:“刚才我见那程将军虽然对义父恭敬,但是只是流于表面,而提到那温侯却是两眼发亮,看来在这些军人心目中吕布是绝对的存在。” 郑玄道:“若是天下的军士能够对待天子如同对待吕布这般,何愁外族不服,何愁内乱不定。” 蔡汝臣闻言也是一愣,继而沉默,不由想到若是天下大安,没有了董贼之乱,那自己的父亲现在就应该在山水间书画,而自己则是为其弹奏一曲。 正想着,却见两个女子从内室款款而来,见到郑玄,蔡汝臣便是拜道:“任红昌(任紫凝)见过郑公。” 郑玄空扶一把,笑道:“原来是温侯夫人,郑玄失礼了。” 古时家里若是来了客人,主人的女眷是不能面见的,但是一来吕布想来没有这样的观念,这府中大小事务便全由任红昌主持,就久而久之就连任红昌自己便也忘了,那任紫凝自然是不当回事,今日听闻闻名于世的郑玄前来拜访,而吕布却还在外面,唯恐怠慢了他,便引着妹妹紫凝一同前来问候。 而郑玄虽然是汉时人物,但只专心与经学,对于那些繁文缛节也是不太注意,加上身边还有个女扮男装的蔡汝臣,比起任红昌这样的行为在那些所谓的文人雅士眼中可就荒唐的多了,因而也是不会见怪,反而见任红昌优雅,任紫凝灵动,有着与蔡汝臣不分上下气质,心中大有好感,笑道:“早就听闻温侯府中有一娇妻,当年为你即使抗旨不尊也要娶之,如今见了,郑玄也只能感叹一句只因英雄陪美人啊。” 任红昌闻言想起吕布为他做的点点滴滴,不由满心幸福,当下羞道:“郑公言笑了。”而场上还有二人,闻听当年吕布做的那等疯狂之事,皆是暗中羡慕任红昌居然有如此真心为她的男人,真是不枉此生。 任红昌轻郑玄二人坐下,也不怕生,便就聊了起来。 这些年府中大小事务都是任红昌一人处理,本就不是那些足不出三步的官宦子女,因而也算是能说会道,加上吕布常常也是跟她说一些世外话,慢慢的也是积累不少知识,因而与郑玄的交谈中虽不能像那些大儒一般说出一些很深奥的道理来,但却有几句出尘之语,让郑玄细想之下也是暗自赞叹。 本以为吕布爱其美貌方才如此深情,不想任红昌的学识也是不弱,郑玄说了几句后便正视起来,觉得任红昌不是凡俗之女。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八个字倒是精辟的很,想不到夫人居然如此***。”郑玄叹道。 任红昌却是微笑道:“我一介女流如何会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奉先有时与我说话,红昌暗自留心而已,今日在郑公面前胡言乱语,倒是失礼了。” 郑玄笑道:“说的哪里话,听夫人这般说,老夫甚是懊悔不能与奉先早日相见,险些错过一良友。” “这是奉先的福气”,任红昌又说了几句,见还是没有吕布的人影,看看时辰也是不早,便对郑玄道:“看来离奉先回来还有段时间,不如郑公先去食用,不可让你们饿了肚子。” 这一说却是不知不觉快说了半个时辰了,郑玄二人虽然今日吃了早饭但都是些清淡小菜,如今跟任红昌一说倒是有些饿了,不过既然吕布还未回来,他们二人也是不便,只得推辞。 “郑公,汝臣,你二人倒是不饿,可把我妹子要饿坏了,而且小女吕绮玲也是要吃的,还请郑公勉为其难与我三人一同用膳,可好?”任红昌见郑玄非但没有那些名家的气派,反而是平易近人,无端的生出几分亲密,想起自己那早早就逝去的父亲,更觉得郑玄和蔼可亲,便说上几句俏皮话。 郑玄闻言,笑道:“如此就不客气了。” 任红昌拜了一礼,然后先回内室去抱来小绮玲,准备一起用膳。当中剩下任紫凝却是有些不自在,原因无他,只是看到了蔡汝臣。本来任紫凝心中多少是有了吕布的身影,来到冀州后也是见过不少俊后生,但却都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看这蔡汝臣倒是忍不住会偷瞄上几眼,倒不是因为喜欢上了他,而是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只好不断的偷瞄蔡汝臣。 想不到任紫凝作为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这汝臣自然是有些不对,虽然一身男装打扮,但做了十余年的女子如何能在这两三年中改的一点痕迹也没有,身为女子的任紫凝自然也是能察觉点什么,但也不会想到居然有女子敢女扮男装然后登堂入室,毕竟这里可是温侯府,是冀州最高权力所在。 不一会儿,任红昌便就抱着小绮玲回来,招呼众人入席。 小绮玲可是一点也不怕生,看见一个白须老人,看见一个英俊后生,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便就一会盯着郑玄,一会儿看着蔡汝臣,十分可爱。 到底是女人性子,加上蔡汝臣加入那卫仲道却未能生下一男半女,此时见了小绮玲,便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郑玄上座,任红昌与任紫凝,蔡汝臣分别坐下,开始用食。到了今年,任红昌已经二十有二,而任紫凝也已经十六,蔡汝臣倒是比任紫凝大些如今二十岁,但此时可是男身样子,不由有些尴尬,总觉得对面那女子在看着自己,但总不能直言相问,因而只得假装用食以避开对面那任紫凝的眼神。 这边小儿好动,只是吃过几口,吕绮玲就趁着不注意挣开了任红昌,一个人跳跳跑跑的乱转。 任红昌假意怒道:“绮玲,快过来。” 绮玲做了个鬼脸却是没有听话,反而觉得那新来的叔叔不但长的好看极了,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香味,便跑到蔡汝臣身边。 蔡汝臣见吕绮玲歪着头盯着自己,甚为有趣,便笑道:“绮玲,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啊,哦对了,刚才我娘亲叫过我了”,吕绮玲一番自问自答倒是惹得郑玄等人哈哈大笑,蔡汝臣也是忍俊不禁。 吕绮玲撅着嘴,又是拉了拉蔡汝臣的衣袖,问道:“叔叔,为什么你跟我父亲长的都那么好看,可你们身上的味道却是不一样?” 蔡汝臣笑道:“那是因为你的父亲是个英雄,而叔叔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吕绮玲坐下来笑道:“叔叔骗人。” 蔡汝臣笑问道:“没有啊,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我的父亲常常告诉我说百姓才是最大的英雄,而父亲他只不过是个武夫”,吕绮玲颇为得意的笑道:“所以,叔叔是在骗我。” 这回满堂的人却是笑不出来,郑玄,蔡汝臣二人更是沉思,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一般,为吕绮玲,也为吕布。 ------------ 第一五四章:采松脂为造朱雀,论优势只差出身 第一五四章:采松脂为造朱雀,论优势只差出身 此时吕布尚在城外的兵造司,因为今日可是蒲元等人实验“朱雀”的时候。先前这“朱雀”就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所缺的便是那弓身的问题,太硬则因为没有拉力而使射程难以达到预定的范围,而若是用一般都材料则是会让威力大减,故而左右为难。 随后刘晔将这个难题告知了吕布,本倒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不想其后吕布居然想到了办法。 树脂,不错便是树脂。 如果你在山林中遇到某种野兽,你认为最不想遇到的野兽是什么?老虎,狗熊,还是蟒蛇?其实都不是,而是作为他们的猎物的野猪。 猎人在山林中遇到野猪都会很留下它们的皮,如果看见它们的皮上闪光发亮,就会十分小心,绝对不敢攻击,只会绕着躲开。只是因为在冷兵器时代,猎人手中的弓箭可以射穿老虎,却并不一定能够射穿野猪的皮,而野猪的獠牙却是致命的攻击手段。因为野猪特别爱在松树的干上蹭来蹭去,本来是为了将身上的虱子蹭掉,但是同时也是在身上沾上了一层松脂,保护皮肤,防止蚊虫叮咬,久而久之浑身的皮肤就沾上了厚厚的松脂,犹如他自己的皮肤一般,而且坚固异常。 蒲元曾经想过在弓身外面在浇上一层铁皮,但是很不幸的是弓身受力之后在内部还是会断裂,但是用上松脂却是不同,这种柔软的松脂沾到弓身上,反复涂擦晒干,慢慢的松脂就与弓身好像那野猪皮一样合二为一,大大增强了他的柔韧性,终于是解决了“朱雀”弓身材料难找的问题。 四百五十米,这是这种大型弓弩“朱雀”交出的答卷,大大的鼓舞了蒲元等人的信心,就连吕布见了也是大赞道:“四百五十米,若是能造出千架,也就是说同一时间有三千只长弩同时射出,而这四百五十米足够让我军装备三次,便是近万支弓弩,子扬,便是匈奴人的骑术再高超遇到这等神兵,他们也必定是完了,子扬,你终于成功了。” 刘晔紧握双拳,轻轻得摸上朱雀如同对待一个佳人一般,终是发声言道:“主公,这朱雀真的可以击败匈奴,护我大汉吗?” 吕布来到刘晔身边,请拍其肩,笑道:“别人或许没有这个能耐,但我吕布却是可以很确信的告诉你,子扬,你成功了。” 刘晔闻言浑身一震,慢慢闭上双眼却是止不住眼泪直流。 吕布见状,便叫上蒲元先走上几步,好让刘晔单独想想。 待离得刘晔有些距离,蒲元方才道:“奉先啊,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吕布正色道:“自然是真的,这如何需要骗人,怎么,难道蒲元你以为我是故意骗子扬,好让他安心不成?” 自从上次蒲元哭诉一遍后,便就想以吕布为主公,只是吕布坚决不同意,说蒲元是他的朋友不是部下,日后只要蒲元什么时候想回家乡也只管说上一句就行,这让蒲元身为感动,立下明志誓要为吕布打造出天下第一等的神兵利器方可。 蒲元言道:“这倒不是,只是我似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但是当你在破羌的时候也是见过皇甫将军如何对付那些羌胡人,也看到过被置放在冷暗处的弩弓,对于那些羌胡人来说我们的弓弩实在是太慢了,几乎连他们的影子都射不到。” 诚然因为羌胡,匈奴自小就生活在马背上,骑术自然不必说,若是密密麻麻的箭羽那夜没话说,可要是躲开那大弩弓却是方便的很,而且当时的装备速度极慢,只有两百米射程的只来得及补上一次就会让外族的骑兵冲突防线。 “而一旦防线被破,这些笨重的大弩弓还会成为累赘,对于我方来说只有损失,我说的对是不对?”吕布接着蒲元的话,反问道。 蒲元重重的点了点头,身为汉人的他何曾不想用自己的力量杀死那些可恶的外族人,所以在他听到吕布说造出这朱雀之后,困扰大汉数百年的外族之患将要解决,这是何尝的激动又是何曾的不敢置信。 吕布也是明白这些生活在内忧外患的大汉子民心中到底是郁闷了多少年,见连蒲元,刘晔都是这样,更不要说那些百姓了,如今既然要依靠这些工艺制品打败外族人,那么吕布索性讲个明白:“先前我大汉所有的大弩弓有两大缺点是极为致命,第一射程短只有两百米,所以没有换箭的机会,也就是说只有一论可射,对于行动如风的骑军来说的确没有多少威力,与我大汉来将犹如鸡肋;其二,笨重,及其的笨重,这里的笨重不仅仅说的是他行动笨重,更因为他不便转向因而没有没有办法应付突发事故,而这次我们所造的朱雀已经基本克服这两个致命缺点。第一,朱雀射程现在有四百五十米,已经算是上乘,比起大弩弓好上数倍,但是我以为有你跟子扬在,这射程应该还有发展的空间。。。” “这一点刘晔可以保证,日后竭尽所能也要再次改善。”从旁突然闪出一人,却是刚才默然激动的刘晔,打断吕布但却信誓旦旦,眼中更是闪现少有的狂热。 吕布也是暂停,笑道:“好了?” 刘晔道:“恩,好了。” 于是吕布继续言道:“其二,如今这朱雀效仿霹雳车,在底盘处装有转轮,在灵活度上面完全不存在死角,加上同时能放射三箭,对于敌人的威慑力绝对是巨大的。” 蒲元听得吕布皆是,方才安下心来,笑道:“如此说来,今后奉先你当战无不胜,别说是外族,就算是中原各个诸侯只怕也难以直揽兵锋了。” 还不等蒲元笑完,吕布就泼了他一盆凉水,自嘲道:“要是如此,那就不用愁了。” “为什么?”蒲元甚为不解。 一旁的刘晔代为其劳,解释道:“蒲大师啊,就这一架朱雀弓,你我可是用了多少时间?” 蒲元粗略的计算了一下,言道:“制造构架倒是不难,只是这松脂从收集,涂料,晒干,反复进行却是极为耗费时间,而且还不能偷工减料,所以才不多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制造完成。” 刘晔正色道:“这便是了,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勉强让松脂合格,用以制造一架,那你说说若是要制造出千架朱雀又得到何年何月。” 蒲元一听倒也是,只不过又想起一事,便不服气道:“我们又不用两个月的时间内就专注了一架朱雀,可以先将构建完成,然后等松脂合格后不久可以了。” 这回倒是吕布开头笑道:“蒲元啊,你可知道子扬送来的那些松脂还有多少吗?” 蒲元只管锻造,这些东西自然是不知的。 吕布道:“动用整个邺城的百姓,直到今日,所收集的松脂也就足够制造三架朱雀所用,你啊,想的太简单了。”如今对于松脂的收集手段还极为的底下,只能手动的隔开树皮进行收集,很容易造成浪费等情况的发生,所以要想大量制造朱雀,还需提高对松脂的工艺。 蒲元闻言也是长叹,本以为可以有个办法一劳永逸,想不到当中还这般的麻烦,看来这路还长得很啊。 “说到这个”,吕布突然想起某事,便对刘晔道:“子扬,军中已经造就多少霹雳车?” 刘晔回道:“应该是二十七架霹雳车,还有五六辆尚在制作。” “全部停止吧”,吕布道:“暂时不要制造霹雳车了。” 蒲元不解,急问道:“为什么,这霹雳车可是攻城利器,将来对我军是大大有利的。” 刘晔虽然没有发问,但是很明显的也是感到疑问,毕竟在邺城之战中,这霹雳车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为吕布后来的攻心之计更是提供了极大的威慑力,但是这会为什么却是停止建造,这不合情理啊,毕竟吕布将来还有很多对手要对付。 吕布笑道:“这事要是跟你蒲元说,你也不懂,幸好子扬在,那我就再辛苦下给你解释一下。” 蒲元闻言满脸黑线,但因为好奇便就忍了下来,决定等会再给吕布好看,虽然他暂时没有想到怎么对付吕布。 吕布没有直接说出原因而是向刘晔问道:“我的智囊,在占据并州之后,你觉得我下个目标会是谁?” 刘晔思考一会后,言道:“徐州刘备。” 吕布笑问道:“为何这么肯定是刘备,那曹操想来也是我极为看重的敌手,而且他的名声可比刘备更大。” 刘晔答道:“曹操名声是大,而且的确智谋出众,如今他手中已经有了最大的政治优势那便是天子,但是他的处境却是不妙,在内有刘虞,袁绍,王允三个势力牵制,在外有西凉的马腾,韩遂,宛城的张辽,汝南的袁术,甚至于徐州的刘备都是对曹操虎视眈眈,所以曹操尚自自顾不暇,更不能对主公有什么大的威胁,而刘备则是不同,不但现在占据整个徐州,青州,其势力更加涉及衮州,扬州等地,实力之强仅次于主公,而且刘备比起主公还有一个极大的优势。” “中山靖王之后吗?”吕布显然也是知道,直视刘晔率先说出。 ------------ 第一五五章:古之四兽留下名,驰回侯府论豪杰 第一五五章:古之四兽留下名,驰回侯府论豪杰 “不错”,刘晔对吕布正色道:“就是刘备的中山靖王之后的名声,主公,这便是拟于刘备之间最大的区别也是唯一不能相比的地方。” 吕布闻言却是不予否认,因为他也是深深的明白“名声”在古代是多么重要,在这汉末更是重要,所以当年他要拜在卢植座下,所以当他要出战西凉,所以当年他要与曹操率军追击,为的便是一个名声。但是这个名声是在是太难争取了,即便吕布事事率先,大小百余战,先是在西凉击败北宫伯玉,诛杀边章,然后黄巾之乱是击败黄巾渠帅张牛角解救邺城,之后战渔阳,败张纯,聚义师,战虎牢,逐袁绍,战冀州,吞并州,封温侯,天下闻名,但在多数氏族眼中,吕布就是一个拿着刀枪到处杀人的武夫罢了,因为他的出身,因而他是寒门。 但刘备不同吗,尽管出道时将不过关张二人,兵不过五百,但就是凭借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声,先是寄居在陶谦帐下,然后一直发展至此,例如徐州名士张昭,陈圭等人纷纷效命;而就算是被吕布战败的袁绍,也是凭借他四世三公的名声,一次,两次的不断的收拢人马,现在在洛阳也是东山再起,虽然比不得他在南皮的时候,但总不是那丧家之犬了。 吕布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大肆招募人才,不拘一格任用人才,为的就是从中上控制争权,而还兵为民就是要抓住冀州等地的民心,是从下发展,这一切其实吕布为了对抗氏族与自己的寒门身份所作的努力,因为吕布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自己不这么做,若是大意之下战败一场,除了先前跟随自己的那些人,只怕别说冀州,并州会出乱子,就算是根据地幽州也会动荡不安。 刘晔也是吃准了吕布的性子,知道他这个主公能纳谏言,故而继续道:“主公,刘备之害甚于曹操,而且此人极重人才名士,能够礼贤下士,这一点跟主公你不遑多让。徐州富庶,其部下糜竺聚财,刘备每年都会赠灾救民,因此他在徐州的民心也是极高,若是让刘备继续这么收买人心,只怕到时候要除掉他,更是要花上不少的功夫,虽然如今我军也是疲惫,但刘晔提议最多休整一年就必须出兵,相信经过精兵制的挑选后,百姓应该不会起乱,而且也有足够的力量进行对其的攻击。” 吕布点头道:“子扬之言深得我心,不除刘备,终是大患。” “两位,你们倒是说得多,可还是没说明白为什么要停止对霹雳车的建造,我蒲元这回可是一头雾水啊。”听了许久,蒲元突然发现吕布与刘晔说的越来越远,居然扯到日后吕布的发展上面去了,当然是忍不住了,便叫断他们的议论。 吕布与刘晔相视一眼,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一解刚才沉闷的气氛。吕布道:“倒是我走题了,其实啊,刚才子扬已经说了我下一轮的敌手便是那徐州的刘备,霹雳车威力极大,但只是用来攻打城池这样的大目标,而如今冀州,幽州,并州三地在手,可以说暂时没有上面城池让我来发挥霹雳车的威力。而徐州与我冀州中间有黄河隔断,霹雳车长一十五米,高二十米,如此的庞然大物,我且试问,如何将他运到对岸?” 当时汉代的船工业还是极为低下的,就算是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孙策手中也绝没有如此巨大的船支可以负起霹雳车,若是从陆路上,只怕行军速度会比走路还要慢,所以也根本没有机会可以运到徐州等地,与其如此不如不造,反而能省下不少钱财与木材。 “不过这朱雀倒是不同了”,吕布话题一转,笑道:“朱雀本身就比霹雳车轻巧不少,而且制造也需要时间,所以你们现在要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在朱雀上面。” 这回蒲元也是懂了,只是手上还有不少工艺需要着手,便问道:“奉先,若是将人手都集中在朱雀上面,那么青龙,白虎,玄武那几件神兵还要不要继续?” 吕布道:“青龙,白虎,玄武也可以慢慢来,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要质量不要数量,一般来说只要出现就足够让天下诸侯侧目了。” 蒲元大笑道:“你这般说我就放心了,奉先你放心好了,我蒲元别的本事没有,若说是建造这些东西可就是内行人,也定要世人见识见识我们工匠的厉害。” 吕布,刘晔闻言皆是微笑,继续讲着刚才的事。 虽然说吕布现在多少还是对刘晔的汉室宗亲的身份有些介意,但他还是极为喜欢跟刘晔交谈,因为刘晔总能看到事情的最根本的地方,然后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这对吕布是有大益的。就如刚才,刘晔就正确的分析出刘备的危害远胜曹操,也是说中吕布所想:欲争天下,先除刘备。 其后蒲元可不愿再听这些政治,便寻了个借口急急走了,而留下吕布二人。 不过过了不一会,正当吕布与刘晔相谈正欢的时候,却见一人驰马而来,正是那留守府中的程羽,看到他来便知道郑玄应该是来府上了,于是便交代刘晔道:“子扬,最近因为要制造兵器,又是刮松脂的,对邺城周围很多山林都造成了破坏,这一点你需要注意,砍掉多少树木就要种下多少,切莫让荒漠出现。” 刘晔应道:“主公放心就是,我早就安排人手专门进行种植,而且一些木材都是从其他地方收集,不会出现问题。” 吕布笑道:“有子扬你在,吕布真是放心不少,好了,看来应该是郑公来了,我先回府了,主人不在可不是待客之道。” 刘晔应了一声,恭谨退下。 告别了刘晔,吕布来到程羽面前,跳上马往温侯府去,不过在马上想起一事,便顺口问道:“程羽,郑公是独自一人而来吗?” “不是,郑公,还有他的义子蔡汝臣一起”程羽老实的回答,不过这个答案却不是吕布十分听到的。 吕布明显一愣,不由就想起了昨晚那无意的一抓,虽然手感极好,但自己的“良心”可是煎熬的很,昨夜若不是有红昌陪着,只怕是要切夜难眠了。 二人的马快,很快就回到府中,将马匹交给程羽后,吕布便先进去,却不见大厅有人,看来应该是在偏厅用膳了。 “诸位,吕布来迟,见谅见谅。”吕布整理一下衣着便就进来,未见其人倒是先闻其声。不料吕布一进去,就听得一声稚嫩的孩童声音先响了起来。 “爹爹,爹爹。。。”吕绮玲只听得吕布的声音,便从郑玄的怀中挣出,往父亲的地方跑来。 吕布见自己的可爱的女儿向他跑来,也不顾当中还有郑玄,蔡汝臣等人在,便将她抱在怀中,就地转了三圈。 吕绮玲抓住吕布的头发,笑道:“爹爹,我要骑马。” 吕布也是极为疼爱吕绮玲,居然毫不在意就将应了她的要求,举过头去放在自己的头上,如骑马般。 任红昌见了,虽然平日里吕布也很多次让女儿这般骑马玩,但那都是没有外人在,如今郑玄如蔡汝臣都在,这般行为定然是要当做笑话的。 古时男子为天,若是看见一个男子的头首让一个女子骑了,那是极为丢人的事情就算是他的爱人或者女儿都是不行的,可巧的是吕布丝毫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任红昌见其喜欢女儿,高兴都爱不及自然不会去说,所以才有现在惊人一幕。 任红昌厉声道:“绮玲,快下来。” 吕绮玲平日不怕吕布,倒是极怕母亲,听得她厉声喊出,虽然心中委屈便还是乖巧的拍拍吕布的脑袋示意要下来。 吕布也想起堂中还有其他人,便依了红昌,先将绮玲交给她,然后笑道:“让郑公见笑了。” 郑玄虽然是在笑,但却是佩服道:“奉先好本事啊。” 原来刚才吕绮玲因为蔡汝臣说出百姓才是最大的英雄,而吕布他只不过是个武夫的话后,不但敬佩吕布的表里如一,更是喜爱这个机灵的孩童,便招她过来,又是问了几件事情,想不到吕绮玲一一回答而且还有模有样,逗得众***笑,也惹得郑玄将其抱在怀中,喜爱非常。 而此时堂中几人看见吕布的出场后,心境各是不同。 郑玄如其所言乃是敬佩,而任红昌一颗心只在吕布身上,至于任紫凝却是想有朝一日吕布怀中抱着的是自己就好了,而蔡汝臣看到吕布不以为然得让绮玲坐在他的头上,无端得想起自己的父亲来,当年的父亲是否也曾如此将自己宠爱,想了一会,答案自然只是肯定。 上位还给吕布留着,他也不客气先是跟郑玄,蔡汝臣打过招呼,然后便上去坐下与郑玄开始交谈。 任红昌见了,吃了几口便要告辞,连带着任紫凝也是要离去。 郑玄知道这是因为吕布来了,任红昌她们便要避嫌,也算是礼节,所以也不阻止。酒食之中,郑玄得空问道:“奉先先前就一直教导小绮玲要爱民吗?” 吕布虽然不知道绮玲对郑玄说了什么,但是既然有爱民的词在,想来不是坏事,于是笑道:“如今虽然我吕布被封为温侯,但是我不会忘记这些都是百姓他们帮助我取得的,日后绮玲不可避免的要比普通的百姓生活的好,但决不能忘记这天下不是我们这些武人或者是文人的,而是那些百姓,没有他们,我们吃不饱,没有他们,我们穿不暖,没有他们,我们恐怕还没有地方做,所以我才告诫她:亲民者,民爱之;欺民者,民覆之。” “好一句亲民者,民爱之;欺民者,民覆之。这话倒是与深谙儒家大道,当初孟子也曾言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想不到奉先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有此等领悟。”郑玄闻言更是赞叹不已,口出赞美之声,只怕这还是他第一说这么多的赞美。 能让闻名天下的郑公如此夸奖,纵然吕布连连告诫自己不要骄傲,但还是不由飘飘然,当下就是满饮一杯,与其相谈甚欢。 很快,在极为愉快的交谈中,这酒宴就吃喝的差不多感觉只用了片刻。随后吕布又是领着郑玄与蔡汝臣来到大厅用茶,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哈哈哈。。。奉先果然大妙,原来这松脂居然还有这般用处,怪不得老夫如何想又是想不明白。”郑玄见吕布已经回来,便将早就埋藏在心中的疑惑问出,却想不到居然是这个答案。 吕布笑道:“这个也是晚辈无意中想起,记得当初在外狩猎的时候,就是有人告诉过我遇到野猪先得看他的皮色,若是不亮方可射杀,毕竟那野猪肉的味道远胜虎豹。” 郑玄笑了一会,却是突然问道:“奉先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老夫,难道不怕老夫泄露出去,毕竟那朱雀可算是你军中的机密吧。” 吕布不答,反问道:“那郑公可会泄露?” 郑玄一愣,又是笑道:“若是告诉你恩师跟皇甫义真,这算不算是泄露机密?” 吕布笑道:“自然算得。” 郑玄大笑道:“可惜啊,我不能以此考验考验你师父卢植了,我想他应该也是想不到这松脂居然还有如此大用。” 吕布道:“恩师与皇甫将军都是吕布敬重的人,自然可以说的,郑公若真是忍不住了,便说了就是,反正朱雀的结构图不泄露出去,他们就算知道松脂的好处也没半点用处。” “刚才奉先只说子干与义真是你敬重的人”,郑玄甚为皎洁的问道:“连他二人都只是让你敬重而已,老夫很想知道却不知还有何人可以让你佩服?” 吕布举杯喝过一口,笑道:“既然郑公想要知道,吕布也不敢隐瞒,自大汉开国之日起,能得吕布敬佩的只有三个半人。” “这倒是有趣了”,郑玄言道:“敬佩就是敬佩,怎么还多出半人或是少了半人,若奉先不能说个明白,老夫可要追究你这胡言乱语之罪。” 吕布笑然,似乎是觉得坐在位置上不舒服,便就起身漫步至前,返身豪言道:“吕布至今未有佩服三个半人,这第一个便是留下‘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冠军侯霍去病霍骠骑。” ------------ 第一五六章:论豪杰封侯拜相,安边疆女儿多伤 第一五六章:论豪杰封侯拜相,安边疆女儿多伤 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十七岁的霍去病被汉武帝任为骠姚校尉,随卫青击匈奴于漠南(今***高原大沙漠以南),以八百人歼两千二十八人,俘获匈奴的相国和当户,并杀死匈奴单于的祖父和季父,勇冠全军,受封冠军侯。 元狩二年(前121年)春,汉武帝任命十九岁的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于春、夏两次率兵出击占据河西(今河西走廊及湟水流域)地区的匈奴部,歼四万余人。俘虏匈奴王五人及王母、单于阏氏、王子、相国、将军等一百二十多人,降服匈奴浑邪王及部众四万人,全部占领河西走廊。匈奴为此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同年秋,奉命迎接率众降汉的匈奴浑邪王,在部分降众变乱的紧急关头,率部驰入匈奴军中,斩杀变乱者,稳定了局势,浑邪王得以率四万余众归汉。从此,汉朝控制了河西地区,打通了西域道路。 元狩四年(前119年)春,汉武帝命卫青、霍去病各率骑兵五万分别出定襄和代郡,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霍去病率军北进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歼敌七万余人,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八十三人,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今***境内),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举行了祭地禅礼,兵锋一直逼至瀚海(今贝加尔湖)。经此一战,“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 他用兵灵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勇猛果断,每战皆胜,深得武帝信任。与卫青被称为帝国双壁。并留下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千古名句。 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卒,年仅二十四岁。 如此一颗横空出世的将星,虽然一生极为短暂,但却一改汉室对外族不胜的战绩,一改汉室民风,可以说霍去病一人就是改变了当时汉人对匈奴人的感观,打破不胜匈奴人的怪圈,最后人人奋战,以至匈奴人不敢轻进,为其后的丝绸之路跟收服西域三十六国提供绝对的威慑力。 郑玄闻言也是大叹:“若非冠军侯,大汉积弱久矣,也不知是否还有如今这大汉,我等是否还能存世。” 吕布也是如此认为,霍去病那次长途奔袭绝不是斩杀千人,俘虏匈奴王庭的人这么简单,就好像是后世抗日战争中那平型关战役一样,虽然消灭的鬼子不多,但却是极其鼓舞士气的。 郑玄笑道:“那第二人又是谁?” “吕布佩服的第二人便是那仅仅只有三十六骑就敢出入西域,最后以战养战,平定五十余个小国的班超,其真英雄也.”吕布正色道。 当初汉武帝开通西域、汉宣帝设西域都护以后,西域诸国一直与西汉王朝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然而,这种关系被王莽改制时贬黜西域各国王号所引起的普遍不满所打破。天凤三年(公元16年),王莽派往西域的都护将军李崇所率军队,被焉耆、姑墨等国杀得全军覆没。李崇死后,西域诸国遂完全断绝了与大新帝国的联系。于是,公开与新莽王朝分裂的匈奴单于便趁机在新莽末年和东汉初年扩充势力,准备重新征服西域。 而此时班超先是以投笔从戎在窦固帐下为一校尉,之后和郭恂率领三十六名部下向西域进发,先到鄯善,以“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的精神诛杀匈奴使者,收服鄯善,之后又是招降龟兹、姑墨等国,终于是收服了西域三十六国。 班超当时不过是个文吏,却能“投笔从戎”,以非凡的政治和军事才能,在西域的三十一年中,正确地执行了汉王朝“断匈奴右臂”的政策,自始至终立足于争取多数,分化、瓦解和驱逐匈奴势力,因而战必胜,攻必取。不仅维护了大汉全,而且加强了与西域各族的联系,最终被汉帝封为定远侯,邑千户,可以说是创造了一个几乎是从白身起家最后封侯的奇迹. 郑玄,蔡汝臣饱读史书,自然也是知道班超,深以为然. “那第三人呢?” “至于那一个嘛”,吕布看了蔡汝臣一眼后,言道:“那一人就是出塞和亲的王昭君.” 不只是蔡汝臣,就算是持重的郑玄也有些吃惊了。上面吕布所讲的霍去病,班超不但名气极大,而且都是封疆拜侯之辈,所以吕布敬佩他二人也是在情理之中,可这王昭君不过就是汉室作为抵御匈奴人的和亲手段中的牺牲品,如何居然能让吕布这等英雄敬佩,是在是太奇怪了。 蔡汝臣听这“王昭君”之名,一时间居然是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吕布最为佩服的一人中居然是一女子. “为什么?”蔡汝臣忍不住问道,因为他是在是太难以置信。 “汉武雄图载史篇,长城万里遍烽烟. 何如一曲琵琶好,鸣镝无声五十年.”吕布却是先背了这么一首诗. 蔡汝臣默读了一边,只觉得眼边一热,差点就要流泪,偷偷的看去,好在那吕布没有发现,便赶紧问道: “这诗是温侯做的吗? 吕布老脸一红,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早就听说温侯少年时候就善用这种文体诗句,标新立异与当世不同,今日也算是得闻一曲”,蔡汝臣夸完之后,话题一改,继续道:“只是想不倒温侯这样的人物,竟然也佩服昭君夫人,真是令汝臣感慨.” 吕布却不在意,畅言道:“综观我大汉立国以来,外族始终是一大恶疾,其中尤其是以匈奴为罪.卫青大将军,霍去病彪骑,确是人中翘首,我大汉英魂,数次痛击匈奴,创不世之业绩.但是在他们身后是无数牺牲的大汉子民,是无数在家等待他们凯旋归来的老父寡母.你看班朝三十六骑入西域,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是最终还是平定西域,令外邦不敢异动;再看昭君夫人只身单琴入那匈奴,历经三代,保大汉五十年不起烽烟,此等事迹,哪里比得男子差了?吕布又为何不能敬佩这等奇女子?” 自古以来,女子在历史的长河中始终是被判定为男人的依附,多少有才情的女子就是因为社会道德的约束而沉默在历史中.对于蔡汝臣来说,同样是生在汉代的王昭君不但是她的榜样,更是无数女性的榜样.只是在当时来说,因为大汉打不过匈奴只得用女人结亲,这对男儿们是莫大的羞辱,所以在当时只是把王昭君当做和亲的物品,并没有得到那些士大夫,贵族的敬佩,反倒是在民间流传着她许多的传奇,可见百姓对王昭君的尊敬与仰慕. 实为女人身的蔡汝臣此时也是心中激动,一时间忘了接话. 吕布也不知道想起什么,竟也不说话了,一时间这大厅反到安静下来. “那这个半人却又是谁,老夫此时更加好奇了”,郑玄眼见吕布,蔡汝臣二人沉默下来,虽然不知道他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一时沉默的气氛可是不好,所以出言缓解,顺便问出那半个人,毕竟不管吕布是如何敬重王昭君,但在郑玄的心魔中她还算不得可以跟霍去病,班超那样的人物比拟,所以对排在王昭君之后还只能算得半个的人物更是好奇。 倒不是郑玄轻视王昭君,只是因为在当时的思想就是男尊女卑,这是不可更改的。尽管郑玄乃是一代经学大师,对这种思想并不是十分看重,但在骨子里只怕也是呆着几分颜色,毕竟这就是当时时代的主流思想。但吕布却是个另类,也只有他才会做出那等董卓,说出这等话来。 闻听郑玄之言,吕布回神笑道:“至于这半个人,便是那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只可惜段颎威震三辅之地,令羌胡不敢轻进,最后却是不得善终为人所害,虽说其中大部怪不得段颎,只是相比冠军侯,定远侯,他就逊色不少,故而只能佩服半个。” 段颎乃是天下皆知的名将,可在吕布口中却是不如王昭君一个女子,若是泉下有知,也不知道会不会来寻吕布的麻烦,不过这番话听在郑玄,蔡汝臣二人耳中却是大有道理。 郑玄思绪一会,便也同意,笑道:“奉先此言倒也是合情合理,老夫本以为奉先所要佩服的那当先三人另有其人,可惜竟然无一个猜对。” 这回轮到吕布来了兴趣,便问道:“不知郑公以为是哪三个?” 郑玄作礼言道:“汉高祖皇帝,从布衣为帝,整治朝纲,恢复民生,当为一;汉孝武皇帝,励精图治,大破匈奴、吞并朝鲜、出使西域。独尊儒术,首创年号,开拓版图,功业辉煌,当为二;汉光武皇帝,先立国家,结束纷争,再大兴儒学、推崇气节,其下‘风化最美、儒学最盛’,当为三;不知,奉先以为如何?” 吕布闻言却暂时不答,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因而郑玄所言三人皆是帝皇,若是轻易开口评比可是大罪,而且吕布已经说明自己敬佩的三人乃是霍去病,班超,王昭君,若是郑玄,蔡汝臣泄露出去,那些文人随便按造一个罪名,只怕吕布在名声上就够他应接不暇了,毕竟天下之皇可容不得他不敬佩。 郑玄说完,也是不再开口,静静等着吕布的下文。 不想沉默片刻的吕布依旧言道:“在吕布心中,那三人的位置依旧不变。” 郑玄闻言,目现敬佩之意。 ------------ 第一五七章:临辞别郑玄畅言,去蓟县程羽护驾 第一五七章:临辞别郑玄畅言,去蓟县程羽护驾 古时,有皇帝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所以百姓在言谈举止中多有顾忌,比如说不能直呼皇帝的名字,还要避嫌,比如说蔡琰字昭姬,但是为了避讳司马昭,就改为了蔡文姬。 如今郑玄以自己的三人对比吕布的三人,这刘邦,刘彻,刘秀三人可都是皇帝位,而且还是大汉的皇帝,若是吕布随意点评可是犯了大忌的。 吕布不认为郑玄会对他怀有什么恶意,他所言的也许是一种考验吧,想通这点之后,便也展颜道:“在吕布心中,那三人的位置依旧不变。无论是高祖皇帝,孝武皇帝还是光武皇帝,他们身上寄托着的是氏族权贵的希望,而在霍去病,班超,王昭君身上寄托的则是平民百姓的希望,对于吕布而言,他们三人更值得我敬佩。” “坚持己见,不为所动,看来你刚才所言是你早就想好的,不是凭空说说而已“,郑玄走到吕布身边,赞道:“看来,你奉先今日也可成为老夫那半个可以敬佩之人。” 吕布闻言笑道:“吕布幸甚,居然能得郑公赞许。” 其后,吕布又与郑玄说了不少话,天文地理,奇闻妙趣都有涉及,感觉甚好,大有忘年之交的感觉。 反倒是那蔡汝臣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吕布二人,也不插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奉先今日天色不早,老夫便不再府上叨扰了,也要回去准备准备行礼,明日前往蓟县。”说过一段时间后,郑玄眼见天色不早,而汝臣他也是有些无聊,便提议暂停谈话,准备回去前往蓟县。 吕布叹道:“与郑公交谈,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也不知道下次还是否有这等机会向郑公请教。” 郑玄笑道:“一定会有的。” 之后,郑玄,蔡汝臣告辞,吕布亲自送他们到了府外,见那马车也一直都在,便就放心,言道:“郑公,明日吕布便不送您了,由我手下程羽及其二十人护送郑公前去蓟县,这样我也可放心。” 郑玄笑道:“倒是要劳烦程将军了。” 程羽还是一脸的不苟言笑,只是说了声不敢。 临别之际,吕布与郑玄,蔡汝臣一一告别。 郑玄笑着上了马车,而蔡汝臣则是低声道:“温侯留步,汝臣去了。” 吕布道:“路上小心。” 蔡汝臣也不再多说,这回可是极为小心的上了车,以防再出现那羞人的一幕。 “驾。。。”一声喊,一扬鞭,马车速走。 待他们走的远了,吕布方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暗道这个郑玄可真是不简单,可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糊弄过去的。想起明日之事,又是对程羽好生交代:“你要记住,郑玄乃是天下闻名的大师,绝对不可以在本侯势力范围内发生事故,明***需精挑二十名好手一路护送,可听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程羽问道:“只是主公为什么不多派些人手,这样不是更安全吗?” 吕布笑道:“要是派的人多了,只怕惹起郑玄的不满,而且也容易增加目标,反倒是不便,反正有你在,我相信还是很能安心的。” 程羽闻言,正色道:“有小人在,除非我死,也决不让郑玄有分毫的损伤。” 吕布笑道:“别说死不死的,你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在本侯眼中,你跟郑玄一样,都是不能失去的,所以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知道吗?” 程羽深为感动,却是不能再言语。 而在马车内,同样也有一人不能言语,想的全是吕布刚才所言。 郑玄见了,发现自己这个义女怎么最近老是容易发呆,这可不像是她,莫不是因为旅途劳顿使她的身子不适,便关切的问道:“汝臣,你怎么了?” 蔡汝臣笑道:“孩儿无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郑玄这才展颜道:“哦,什么事情,可说与义父听吗?” 蔡汝臣道:“只是想到刚才吕布提到那昭君夫人,孩儿有些感触。” “是啊,那王昭君与你一般都是女儿身,却能得到吕布的敬佩,你若是没有什么想法反倒不像你了。” 蔡汝臣道:“义父,不知蔡琰是否日后是否也能如昭君夫人那般造福百姓。” 郑玄道:“昭姬,你也可以的,切莫忘了你也是学富五车的人物,才识并不比他人插上多少,而且日后由老夫与子干助你,相信不久之后你便能完成你父那未完的心愿。” 蔡汝臣长叹一声,却终是打起精神,笑道:“义父,明日举要去蓟县了吗?” “是啊,老夫还是很想念子干兄的”,郑玄笑道:“还有皇甫义真那老头儿。” 蔡汝臣笑道:“我也向见见卢公,有些地方还要请教请教呢。” 郑玄笑道:“可是要请教吕布的事情?” 蔡汝臣闻言脸色大红,还以为郑玄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却不料他却是继续道:“吕布这小子能想常人之不能想,做常人不敢做之事,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以老夫看来,天下虽大也只有寥寥几人可比了。” 蔡汝臣不想郑玄对吕布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但是想起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以及这两日对吕布的了解来看,吕布作为一个掌权者已经极好的抓住了最为重要的一点,那边是民心,日后的他的确如郑玄所言,前途不可限量。 回到暂时栖身的府邸,蔡汝臣早早的与郑玄告辞,便是洗刷安寝,只是躺在塌上的时候反倒是不断想起吕布与吕绮玲,想着想着便又想起自己的父亲蔡邕,于是在眼泪与笑容中慢慢入睡。 次日一早,郑玄带着蔡汝臣便是告辞。 吕布与田丰,沮授等一干名士重臣亲自送郑玄等人除了城门。 邺城的百姓见自家的主公亲自送着一人,虽然大部分不识得郑玄名动天下的经学大师,但还是凑着热闹,不断向旁人询问着这老者是谁。 “温侯请留步,老朽他日必定再来邺城拜访诸位。”郑玄这两日还是过得很舒心的,至少他与吕布之间的交流十分的愉快,也是难得的对一个后备生出结交之心。 吕布在郑玄面前还是极尽谦恭,朗声道:“郑公,此去蓟县路程遥远,还需注意身体。” 郑玄大笑道:“多谢温侯好意,只是郑玄虽然年老却也不见得会输给你们啊,哈哈。。。” 众人在吕布的带头下齐齐送别郑玄,更有学子远远跟着不愿离去。 ------------ 第一五八章:山林狩猎出妙招,胡思乱想尝心愿 第一五八章:山林狩猎出妙招,胡思乱想尝心愿 送别郑玄后,吕布等人还是恢复照常处理邺城事务,首要做的自然还是秘密制造朱雀,同时也没有放弃对其他几个工艺的制造。 因为有蒲元这个制造大师,刘晔这个工艺怪才,吕布这个“胡思乱想”,所以吕布一口气就提出了数个构想,而且为了吓唬对手,首先就是取了几个以中华大地四大圣兽为名,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如今这朱雀已经是正式建造中,便是以汉代大弩弓为原型的弓弩,力求达到秦时弓弩之利。 至于其他放当面,军师方面有颜良,麴义等人在,政务交给沮授,田丰,辛评等人也是极为的放心,这一点,吕布还是很有信心的。 所以这段时间在解决了朱雀弓的弓身问题后,吕布总算是难得的用了空闲的时间。这些年的征战,转战西凉,幽州,冀州,并州,可以说吕布是事事亲为,一马当先,每次大战都是少不得他的身影,虽然让他得到军中将士的敬服,但也是如同一把绷紧的弓,若是长时间的流于这种压力中,只怕吕布就算抵得住身体上的压力,也是抵不住精神上的压力。 所以,吕布这些日子上午在外处理公事,下午则是交给沮授等人,或是陪着任红昌在家弹琴绘画,或是与典韦等人出去狩猎为乐。 今日送别郑玄后,吕布便也觉得轻松不少,毕竟他的名气可以说是远胜吕布,在那始终给他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这在自己恩师卢植身上都不曾感觉过。于是,吕布在今日下午便约上典韦要去郊外狩猎以解心情。 “哥哥,你要去干什么?是要去狩猎吗?”还不等吕布出门,恰好被来找任紫凝的公孙葳碰到,一见吕布拿着弓箭,便上了心,急问道。 吕布对这个人来熟的干妹妹最是没有办法,自从上次与其冰释前嫌后,公孙葳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这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干哥哥不但没有半点架子,而且只要不触动他的底线就可以随意,比如说不要仗势欺负那大黑汉。 吕布看见公孙葳,反正也不是什么丑事,便笑道:“偷得半日闲,今日想去打个猎,晚上若是有时间便来尝尝大哥的手艺。” “那好得很啊”,公孙葳笑道:“自从上次尝过哥哥烤的那个兔肉后,妹子便一直想着呢,要不是干娘说我人孩子家的不能老是往你这转,我早是要天天来的” 一旁的典韦轻哼一声,暗道:就算是这样,你不也是天天都来的,比我这个亲卫还亲卫。 吕布笑道:“没事,下次带着干娘一起来吧,好了,我就去了。” “慢着啊”,公孙葳阻道:“哥哥,狩猎这么好玩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带上我,这些日子在家中闷得要死,不如让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吕布疑问道:“带上你?” 公孙葳听着吕布的疑问,看着他的脸色,顿时假意怒道:“哥哥可是看不起妹子,你别看我只是个女子,其实我的骑术箭术都是不错的,至少,至少不比老典的差。” 北地百姓尚武,虽然不像是匈奴人那般人人都是骑射高手,但公孙葳也不像南方女子那般柔弱,加上她还是辽西大族公孙家中的一员,自然也是自小习有马术,所以所言非虚,不过能够赢过典韦倒是未知。 典韦道:“小娃子就那点本事,不要被老虎给叼走了,到时候还要麻烦我们去救你呢。” 公孙葳对典韦可没有对吕布那么恭敬,直接就是走到典韦面前,大声道:“老典啊老典,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这话啊,你可说不得我的。” 典韦听了顿时想起那此不慎输给了公孙葳,真是人生中的一大耻辱,反正公孙葳灵牙利齿的是说不过了,也就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公孙葳见状,便又是缠上了吕布,撒娇道:“哥哥,好不好嘛,就带我一起去嘛。“ 吕布无法,只得答应道:“好吧,不过你要不要去换了衣裳再来?” 公孙葳笑道:“不用,哥哥就在这里等我下就好,等后我去紫凝那去换一件就是。” 吕布道:“好吧,你快去快回,我跟典韦等你。” “哥哥可不要骗我哦”,公孙葳跑了几步又是大声叫道,生怕吕布只是哄她,等她进去了酒奥落跑。 “主公啊,带着个丫头去,多不得劲啊。”典韦与公孙葳甚是不对头,老是要受到她的奚落,所以看到公孙葳也是要去,不由说出几句不满。 吕布笑道:“典韦啊,想不到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就是斗不过公孙葳这丫头呢?” 典韦无奈道:“好男不跟女斗,这丫头太能说了,我不是她的对手。” 吕布闻言大笑:“谁能想到我帐下步战第一的典韦,居然斗不过这女子,老典啊,幸好文丑他在并州,要不然定要好好的笑话你才是。” 提起文丑,典韦倒是想起这个老酒友,问道:“主公,什么时候能把文丑调回邺城来,少了他,军中可是少了不少的乐趣。” 吕布言道:“并州虽然已经平定,但是外有鲜卑,内有王匡,高干等人的余部,还是不能小视。文丑乃是我帐下的勇将,名声在外,有他驻守,我最是放心,不过你也烦心,最多不过三年,定是要调任回来,毕竟我也是想念他的很。” 典韦微笑道:“听主公的话,是不是三年之间又是要动手了,这回我老典可又是要活络活络筋骨了。” 吕布不言,但是心中也早想了去了,因为自己的雄心还在燃烧,身上的热血更是沸腾。 这时,进去换装的公孙葳也是出来,随行的还有小姨子任紫凝,来到吕布身边笑道:“哥哥,不介意我多带一个吧。” 任紫凝低着头也叫了一声,便就站在一旁。 吕布看着最近小姨子可是越大越安静了,还真是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问道:“紫凝,你也要去吗?” 任紫凝低声道:“我也想道外面透透气。” 公孙葳道:“哥哥,难道你要我跟你们一帮老爷们去打猎啊,有紫凝陪我不是正好啊,而且每天都闷在房里多无趣啊。” “好了,我也是说不过你”,吕布又对紫凝道:“一起去吧,不过你跟你姐姐说过了吗?” 任紫凝嘴巴一厥:“姐姐跟起来还在午睡呢,我不想吵醒她,反正有哥哥你在,难道还能出什么事情不成。” 吕布想想也是,便招呼典韦又是拉来了两匹马。一行十余人到城外狩猎。 这也算是家会了,吕布与典韦带着公孙葳与任紫凝一同,而其他几名亲卫或是看守,或是站哨。吕布可不想高高兴兴的来,让这两个妹子除了什么事情,不但干娘跟红昌绕不了自己,他也要愧疚,所以虽说是狩猎,但更多的时候是典韦与吕布动手,而任紫凝与公孙葳在后并驾齐驱的聊着天。 典韦射了几箭后,来到吕布身边,言道:“主公,也不知道这两个丫头怎么想的,没来的时候争着要来,现在到了这里反而是只顾着聊天了。” 吕布笑道:“管他呢,你我在前面探路就是,别出什么岔子,她们俩爱说话就让他们说个够,能够在这里至少是比家里闷着好,等过些时日我也带着红昌一起来。” 典韦笑道:“只怕还得等小绮玲长大点才是,当初我的婆娘生我那小子的时候,日日都是陪在他身边,哪里容得分开一步啊。” 吕布笑道:“典满那小子现在也是在军中了吧,让他在兄长身边倒是不错,只是那陷阵营即便是我也没办法说上话,要想进去还得靠他自己的本事。” 典韦当下就到:“主公说什么呢,我那小子能不能进就得靠他自己,要是让主公您说话了,便也不是我典韦的种。再说了,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乃是军中精锐,若是能在他的手下,将来他学到什么,总会比我有出息。” 吕布笑道:“典韦啊,我早就要给你一对人马,你便是不要,现在怎么就挂念着典满当将军了。” 典韦笑着回答道:“主公啊,我典韦是个材料我自己清楚,就是一个气力大的武夫罢了,上阵杀敌,我行,但是带兵打仗我却是不行的,典韦没这个脑子,也不懂,如今军中的将士都是主公的家业,可不能白白毁在我的手上。” 吕布闻言正色道:“典韦你对我忠心,我知道,你也要记住你不仅仅只是我的亲卫,更是我的兄弟,所以不要老是那么的介意自己的出身,日后就算是为了我,你也得让世人见识下你的能力,让他们知道‘王侯将相,焉有种乎’。” “主公。。。” 正当吕布与典韦言谈之际,本在后面说话的公孙葳却是突然驾马而来,对吕布道:“哥哥,让老典陪我去打猎。” 典韦道:“没空。” 公孙葳道:“老典,要不要再赛上一场,这次看看我们谁猎到的猎物多,怎么样,敢不敢比?” 典韦不语。 公孙葳急道:“老典,你害怕了。” “典韦,你就陪陪这丫头,我看啊,她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吕布见了,又是好笑又是无法,只得对典韦道。 得了吕布的指令,典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道:“今日就看看你的射术,谁若是输了,晚上可吃不到主公烧制的烤肉,如何?” 公孙葳笑道:“正合我意,老典啊,等会我要是胜了你,晚上的时候可不怨我对付你哦。” 典韦冷哼一声:“那就开始吧。” 这回没有什么奸计,先由典韦发号施令,然后二人拍马而出。 不过这样一来,场中暂时就只剩下吕布与任紫凝二人在,也不见她说话,这气氛还真是有些尴尬。 当年在洛阳的时候,吕布就与任紫凝相识,不过十年前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如今早就发育成一个不逊色与红昌的美人儿,所以吕布与紫凝之间却是因为这个而显得有些生分,不过在吕布的心中始终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爱护,所以虽然任紫凝的年纪已经到了该是嫁娶的时候,但吕布还是容许她自由婚姻,绝对不要委屈了她。 但是任紫凝却是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十年的相处足够让一个少女的心中将吕布这个男人的身影刻得深深。虽然在这些年任紫凝也见过不少青年才俊,比如那公孙小子,只在无论是在相貌,气度,名望上,又有几个人能跟吕布想必,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与姐姐一起住在温侯府,这段时间中满目都是吕布对姐姐任红昌的爱,这让没有经历过情爱的紫凝更是沉迷,只可惜知道现在她也是雇不起勇气对吕布表白,因为姐姐,也有其他的原因。 在这个时间,姐妹共事一夫也并不是什么不可容许的事情,相反很多时候这种事情在达官贵人当中很是常见,或是明娶,或是暗勾。如今吕布贵为温侯,天下知名,比起一些汉室宗亲都是远胜,在这北地三州之地更是无人可比,这样的大人物到现在居然还只有一个任红昌而已,不但成为美事,更是俘获三州之地的少女闺心。 只是吕布却是始终希望至于红昌一个人白头到老,因为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另外一个,而且当年与其情深意重却让任红昌空等三年,这让吕布甚为感动,也是为了弥补她,因为自己的妻子很是自卑,加上当时的古代思想,让任红昌觉得吕布应该多娶妾室,否则就不是为妇之道。 “紫凝,山林中可不比平原,你可小心了。” 任紫凝应了一声,又道:“哥哥,由你带着我,紫凝不怕的。” 吕布笑得叫了一声“小丫头”,然后陪着紫凝一同去寻找猎物。 不知道是不是吕布杀气太烈的关系,这山林中的野物都是吓得不敢出现,一路上来却是不见一只野物。好在任紫凝本就不在意野物什么的,只是得了公孙葳的交代有了这个跟吕布独处的机会,便就只要在后面好好得看着他便就好了。 要是公孙葳此时在这里,必定是要狠狠的教训教训任紫凝,居然还是这么被动不敢主动出击。 可怜任紫凝可算是自小就与吕布相识相知,若是陌生人此时反倒好了,大胆点也是无错,不过以现在二人的关系却是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啊。 “啊,羞死人了。。。”任紫凝想了许久,还是说不出口,反倒是觉得羞涩非常,忍不住捂住脸庞,感觉火热,感觉脑中杂音纷纷。 吕布在前寻找猎物,转头看了一眼,却见紫凝牵着马在那发呆,便也不在意,继续自己的行动。 “蛇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吕布急忙返身看去,只见任紫凝居然在地上却是不断拍打着什么,幸亏她刚才是牵着马而不是奔跑中所以应该是没有受的重伤,看来是被蛇吓到了。吕布立刻下马,两步急跑到任紫凝的身边,连问道:“紫凝,紫凝,你怎么了,伤着了没有?” 任紫凝看见吕布如同找到寄托点,一下就扑入他的怀中,痛苦道:“哥哥,有蛇,有蛇。。。” 吕布仔细看了一圈,却是并没有看见蛇的身影,大概是刚才已经趁机跑了,便安慰道:“好了好了,紫凝,没有蛇了,没有了。” 紫凝偷偷的看了一圈,的确如吕布所说的那样没有那蛇的踪影,这才放下心来。 吕布唯恐那蛇是有毒的,便又问道:“紫凝,有没有被蛇咬到?” 任紫凝盈泪道:“小腿那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被蛇给咬了。” “让我看看”,不待任紫凝说话,吕布就是卷起紫凝的裤绢露出欺雪的肌肤,仔细一看那小腿上面果然有两个小洞正自流血。 任紫凝顿时就慌了,忙问道:“怎么办?” 吕布可不懂这代表着什么,怕是有毒的蛇咬的,就也不顾男女之嫌了,便道:“你且忍忍。”,说完就是为其吸出毒血。 任紫凝还来不及说一句不要,就感觉吕布火热的唇印在自己的小腿上,忍不住***了一声,羞得她面上绯红一片,美艳不可方物。 吐出几口血吼,吕布见血色鲜红,而且那两个伤口也是没有肿胀,便知道没有问题了,笑着安慰道:“放心吧,看起来不是有毒的蛇,应该没有事的,等会我们早点回去,再附上点药石,不会留下疤痕的,还是一样漂亮的。” 虽说吕布这是安慰之言,但是听在任紫凝耳中却是极为不同,因为女子的小腿可不是随便可以让男人看的,只有至亲至爱之人才能看的,此时自己的小腿还握在吕布的手中,想提示却又是舍不得,直到吕布自己发现,方才卷下裤脚。 来了这个插曲,吕布也没了狩猎的兴致,便与紫凝共乘一骑,先往营地去。回到营地后,却见典韦与公孙葳早就在那等候。 公孙葳见吕布与任紫凝共乘一骑,还以为自己的计策达成,正高兴的迎上去,却听得吕布说紫凝受了伤,方才担忧。 草草的收拾一番,吕布一行人带着少许的野物便往城去,却见一骑快马而来,乃是手下的亲卫。 “主公,蓟县太守严纲急报。”亲卫送上要件。 吕布也不急于一时,便接过书信一看,顿时眉头大皱,面上一片忧色。 ------------ 第一五九章:轻徭薄赋得民心,狭路相逢遇险地 第一五九章:轻徭薄赋得民心,狭路相逢遇险地 郑玄自从被吕布在邺城隆重招待之后,天下人可能都知道了郑玄也去了吕布的领地,这让很多的势力不安,在得到卢植,皇甫嵩之后,难道这第三位极具分量的经学大师也要坐落到幽州去了吗?到底吕布有什么样的魔力居然可以这么多的名士前往他的领地? 许多人可能都要问这个问题,但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一路上,在程羽的保护下安全的先到达了平原。 平原太守郭图也是读书人,知道郑玄到来,很是激动,与众多学子官员亲出城外三十里接迎郑玄,行弟子礼。 郑玄自成名一来就已经习惯了世人对他的追捧,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论都是精辟有礼,尽显名家风范。 如同在邺城一样,郑玄在平原也是收到了极好的招待。因为蔡汝臣的女子身份,其实还是多有不便,比如说沐浴什么的,因此能在到达蓟县之前得到好的招待,也是让蔡汝臣的心情大好。 “郑公这次前往蓟县是要去探望卢公吗?”平袁太守郭图请郑玄入城后,也是摆下酒宴。 郑玄笑着应道:“还不确定,只是因为思念老友,方才有此一行,倒是让温侯以及太守大人烦心了。” 郭图笑道:“郑公能来可是我们这些学子的福气,怎么会劳累,若是有机会,郭图还想长伴左右,聆听郑公的教诲。” “大人客气了”,郑玄言道:“一路上来,老夫见城外田地丰收,百姓正自忙碌,倒是一片好景象。” 郭图笑道:“这都是多亏了温侯的政策,如今冀州上下的田地是十五税三,百姓多有余粮,所以比起以往也多了希望,如今平原的百姓家中差不多已经有一年的粮食,这在以往我都不敢想象。” 西汉的开国皇帝刘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在全国范围内实行“轻徭薄赋”政策、实行“十五税一”低税率的皇帝。但是在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这税收就越来越高,直到王莽新政作乱,刘秀重新建立东汉方才慢慢的有所好转,但打了汉恒帝,汉灵帝时期赋税几乎已经到了百姓不堪负重的地步,很多地方即便是老天爷做美的时候,很多百姓也是不得不拿出九层的粮食作为尝还地主官家,若是没有一个号天气,更多的百姓不得不卖掉妻儿,这便是汉末百姓最为痛苦的事情,而吕布所作的便是“轻徭薄赋”,不但缓解本地百姓与官府之间的矛盾,积累粮食,也吸引了其他地方的流民到冀州,幽州等地定居,人口的资源可是不可忽视,如此一来无论是耕种还是征兵上,都是得到极大的支援。 而吕布现在拥有三州之地,也只有他有这份魄力将田赋控制在如此之低的地方上,诸如徐州刘备,洛阳曹操,他们也是希望得到民心,但因为所占地盘不是很为强大,最多也只是把赋税降低到十五税七,八的样子,若是再少,只怕支持不了他们那十余万,甚至是数十万的军队。 郑玄很是赞扬吕布的这种做法,先前与他的一番交谈中,也了解到他的思想深谙儒家之道,故而对吕布也是保有很高的期望。 虽然有些繁琐,但是面对平原各路名士的纷纷敬酒,郑玄虽然年老,但是却是来者不拒,不过都是小抿一口以示敬意。 众人也是明白,如今能够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自己的偶像,都是兴奋,很多人都想询问学识上的久久不能解决的难题。 太守郭图起身笑道:“诸位,诸位,郑公远道而来,明日还要远行,我等就不要再烦劳郑公了,请诸位共饮一杯,就请郑公早些休息,可好?” 诸人不敢违命,而且今日几乎人人都跟郑玄对上一杯,已经心满意足,于是在郭图的提议下,最后饮上一杯,然后这酒宴也算是散了。 郭图的太守府也是占地极大,以保护郑玄而且清静为由,请郑玄,蔡汝臣入住太守府,因为程羽是吕布派来之人,虽然他们之间互不认识,但郭图可不敢随意的将他安置,因而也是一并安排在内,倒是不用程羽自己在做什么解释了。 虽说郑玄一行走的也不是很快,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就是白天赶路,郑玄身子骨弱些也是感到有点力不从心,所以进房之后早早就休息了。 程羽等郑玄,蔡汝臣二人安寝之后方才去了自己的房中,不过也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不敢睡死。虽然这里是平原城内,是吕布的势力范围,但是天知道混入了多少敌军的探子,只怕整个冀州的探子合在一起也是数量极为可观,故而不敢大意,以免辜负了吕布所托。 不过好在程羽自己想的多了,整个平原城最安全的自然是这太守府了。一夜无事,郭图倒是起得比谁都早,一大早就安排下人准备了早点等郑玄等人起来。 “一路上受到地方官员的照顾,如今又是劳烦太守,真是让老朽不安啊。”郑玄口上所说如此,不过面上却是欢愉,想来极为满意。 郭图亦是笑道:“郑公是天下学子楷模,平日了看都看不到,如今居然有机会得遇郑公,还能这般喝茶谈座,实在是人生之幸事。” 郑玄道:“能够结交温侯跟太守这样的人物,老夫也觉得甚为荣幸啊,只是前往蓟县还有段路程,不敢耽误,今日就告辞了。” 郭图起身送别:“不能远送,还望郑公见谅。” 郑玄笑道:“他日若有机会,郑玄自当来平原,在与太守言谈一番。” 郭图道:“如此大妙,让郭图送郑公出城。” 迎接时候是出城三十里,这送别时候也是三十里,可见郭图等人对郑玄的敬重。 眼见众人还是伴随,郑玄只得笑道:“诸位请回吧,若是再送下去,只怕郑某今日又是回平原了。” 众人闻言,皆是轻笑,最后拜上一拜方才离开。 重新上路,程羽在旁护卫,不由想到:想不到郑玄之名居然如此出名,本以为除了我家主公意外在这北地不可能还有人能有如此威望,不想郑玄也是不弱于吕布,甚至还超过了温侯,看来文人的力量果然强大,怪不得主公时常跟我们说文士不可欺,果然还是很有道理的。 行了几日,出了平原范围,来到冀幽边境,这些地方多山林,还好有条官道在,只还是有些崎岖。而且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条道上多有大石挡路,不得已程羽等人只好叫郑玄等人下车步行,而他们则是去清理这些路障。 “郑公,且要小心。”程羽言道。 郑玄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时倒是应景的很啊。” 程羽闻言,便不再言,只是小心扶着郑玄。 蔡汝臣谢绝了旁人的帮助,自己行路,只看青山白云倒也可观,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疲惫。 一行三十余人,加上行李马车,倒是正好像是条长蛇一般行在路上。 程羽边扶着郑玄,边想着这事似乎有些蹊跷,这一路上的大石也似乎多了些啊。 “杀啊。。。”不想行到一处险地,却见从两边杀出数十人来。 程羽正想着却不料真的自己料中,不过虽然吃惊,但却不慌,叫手下几人先护住郑玄等人,自己则是领着十余人迎上那些人。 “带郑公他们上地势高的地方去。。。”程羽一行,加上他总共二十一人,各个都是吕布亲自挑选的军中好手,虽不说是以一敌十,但是等闲之人还不是他们的敌手,只是程羽接连杀了两人后,发现这些人虽然身上打扮不过是些百姓装扮,但是手上功夫极强,竟然杀了程羽手下几人。眼见如此,程羽便明白先前那路上的那些石头只怕是他们故意所为,而他们也绝不会是普通的盗贼,搞不好还是敌军混入冀州的奸细,只是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 程羽跟随吕布多年,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是也知道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果然不能占据地势条件,光是靠拼是不行的,就算手下这二十人有把握将他们全部杀死,但却没有把握说让郑玄,蔡汝臣这些人不受半点损伤。既然吕布的给他的指令是让郑玄等人安然无恙的,那么他就算是舍弃性命也必定要完成任务。 很快,那留守在郑玄身边的那几人就护着他们进了山林,到一处地势险要的地方据险而守,而程羽十余人就抵着敌人,等看到他们暂时安全后,方才呼哧一声往山上奔去。 只是对方竟然还有百人之多,见程羽等人往山上而去,自然也是不会丢舍,紧跟其后。不过离得近了之后,却见从上射来不少箭羽,不一会儿就有十余人被射杀,他们的气焰为之一颤,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不过还是围困这个小山坡,并且派人将道路清理干净,以免被别人发现。 程羽眼见敌人只是围而不攻,幸好马上带着弓箭,要不然只凭着山坪还真是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毕竟他们不过只有敌众的三分之一。 “郑公,你可有受伤?”既然敌众暂时没有攻击,那么程羽一方面布置简易的工事,另一方面则是去探望郑玄等人是否安然无恙。 ------------ 第一六零章:占高地弓羽为守,围篝火笑语解压 第一六零章:占高地弓羽为守,围篝火笑语解压 虽然遇到敌众的偷袭,但是在程羽等人的保护下,郑玄如蔡汝臣一干人等还是得以安全的撤到山坪顶点,暂时躲过了他们的攻击。 程羽上前查看,问道:“郑公,可有受伤?” 郑玄虽然是个文人,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却是镇定的很,听到程羽询问凡是笑道:“无妨,有将军与诸位在,老朽可是放心的很啊。” 手下残留的十数人听了,不由精神大振,暗自凝神小心提防着,因为快要临近黑夜,若是敌众要趁着夜色前来,只怕又是一场恶战。 蔡汝臣虽然有些心惊,但也能保持一份镇定,也知道此时处境困难,他虽不能上阵杀敌,但所能做的却是振奋士气,因而言道:“幸好将军们带着弓箭,要不然即便有地势相助也不能抵挡这么多的敌人。” 骑军随身必然带着弓箭,虽然遭到突袭,但这些精锐第一时间要选择地势优势,最好的武器边就是弓箭,不但省力,而且没人都装有二十支箭羽,虽然现在身边不到百支箭羽但是足以让下面近百贼人胆寒,毕竟温侯帐下亲卫无一不是弓弩好手。 说到弓箭,郑玄也是有些疑问,若是一开始这些贼人用弓弩射之,就算郑玄他们这些人当中即便有几人能逃过一劫,只怕也是人人带伤,哪能像现在这样虽然被围困在此,但却只折损了六人而已。 但就算只是六人也足以让程羽怒火中烧,若不是顾忌郑玄等人,早就要杀下山去,为他们报仇了。此时程羽闻听郑玄询问,心中不由赞叹自家的主公,答道:“自从我家温侯占据冀州以来,为了发展经济,安民通商,于是一方面整治境内盗匪,另一方面则是大开港口关隘,但是为了防止这些人中混杂着宵小之辈,所以检查的极为严厉,像弓弩这样的武器一般是带不进去的,只是一些短小兵器却是防不胜防了。” 郑玄这才明白,怪不得看见刚才的那些贼人手中基本就是一个短刀,没有枪或者弓弩,虽然占得先机但却不能将程羽这些精锐击溃。 程羽又道:“郑公,如今我们被围在山上,虽然暂时躲过攻击,但绝不是长久之计,夜晚虽然容易突围,但是您的身子却是隐患,依小人之见等过了明日,若还是不见有人前来,我等就拼了命也要护着郑***全逃离。” 这一战,程羽等人自然不用说了,就算是郑玄的仆人在小虎几个壮丁的带领下也是奋勇抗击,也就只有郑玄,蔡汝臣,于伯三人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逃窜,说起来郑玄,蔡汝臣二人本事最大,不过现在却是最没用的,还真是说明了在乱世很多读书人真的难以生存,今日若是让这些贼人得手了,这名动天下的经学大师就这般死了,不知是讽刺还是悲哀了。 蔡汝臣心思慎密,听到程羽的话便就明白过了,问道:“以将军看来,这些贼人的目标乃是郑公?” 程羽苦笑道:“虽然我家主公常常告诫我们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大家都性命都是一样,并没有什么贵贱之分,但是我们却也清楚的很,这些弟兄不过就是普通的兵卒,要说他们是为了钱财,更不会一言不发就冲杀过来,那么原因就只有了一个,便是郑公了。”程羽的话中透着无奈,但是却也表明了决心,那就是因为自家主公的一句话便要保护郑玄,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蔡汝臣这回却是不解了,郑玄乃是知名的大家,这点不假,但是谁也知道郑玄一生清贫未有身长之物,如何却让人惦记,更要下此狠手,若是让人知晓,还不被全天下的学子痛骂,因而疑问。 程羽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郑玄却是有些眉目,叹道:“只怕他们最后的目标不是老夫,而是温侯啊。” 蔡汝臣急问:“义父,这跟温侯又有什么关系?” 郑玄苦笑道:“汝臣,我且问你,若是你得知义父死在吕布的势力范围内,你的第一想法是什么?” 蔡汝臣一想,却是心惊。 程羽虽然不是大智大勇之人,但能得到吕布的信任自然也是有他出众的地方,听得郑玄这句话也就大致明白过来。若是郑玄这样一个大家死在了冀州,先且不说天下学子定是要辱骂吕布照顾不力,即便是吕布自家势力的人估计也会因为这件事对吕布的印象产生动摇,认为事事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郑玄都可以死在吕布的势力范围内,那么他们呢?这些人必定要自艾自抑,若再是添上几次暗杀,久而久之整个冀州将从内部打垮,因为没有安全感。 “这些人怎么这般可恶,居然会为了对付温侯而来伤害义父。”蔡汝臣虽然经历过了父亲被杀,夫家逼迫等事情,但是心底里还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黑暗,对于这种需要想的很长久的事情即便她再是聪慧十倍也是想不到,或者是不愿想。 程羽道:“为了我家主公,小人也会保护郑***全。”说完之后,程羽也不等郑玄,蔡汝臣再说什么便就领着数人去巡查周边,以防贼人趁着夜色而来。因此郑玄身边只剩下蔡汝臣等几人,看到小虎等人略显惊悚的表情,却是反过来安慰他们道:“今***们也算是看到真正的战斗了,比起你们平日里的小打小闹,想必也是学到了更多的事情,这次倒是拖累了你们。” “老爷说的什么话”,小虎因为生的高大,为人又是爽快,因而在这些家仆中是最大的,闻言便藏其惊慌,强笑道:“当年若不是老爷收留我,只怕我不是饿死街头就是被抓去当壮丁了,估计这回埋在什么地方了,哪能跟着老爷你看到温侯那样的大人物,是不是啊兄弟们。” 剩下的几个仆人虽然畏惧,但也燃起心中潜伏着的斗志,参差不齐的回应着。 小虎又是大声叫了声:“是不是啊?!” “是”众人这才喝声,不过还是能从中听出几分颤音。 郑玄此时仍旧能够笑道:“小虎倒是有大将之风啊。” 于伯等人听了不由笑出声来,不过却是解了刚才沉默的气氛。 远远跟手下众人稍作休息的程羽闻听郑玄等人的笑声,不由暗叹文人当中能有这份胆识却是不易,而且他们都是一些没有经历过战火考验的百姓,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声来可见郑玄自己就可以当一个合格的谋划者。 夜间寒冷,除了留下几人看守四周,其他人都是围在篝火旁边,以此抵御寒气的侵袭。 ------------ 第一六一章:悍不知死护郑玄,怒不可赦责荀甚 第一六一章:悍不知死护郑玄,怒不可赦责荀甚 次日一早,看来贼人应该是将道路两边安置妥当,居然没见什么人过来,也就是说明这些贼人是准备在短时间内冲击掉程羽他们,因为他们这般迟早是要被人发现通知官府的,到时候只要城中官军一到,他们若是不走便只剩下个死的结局。 果然,程羽发现山下的贼人至少要比昨日还多出一倍的人手,怪不得夜间没有发动攻击,原来是去招募援手了。 不等程羽多想,将近两百个贼人就已经开始对山头发动冲击。“弓箭手,点射!”因为他们身上的箭羽已经不多,只能省着点用,点射这一方式还是吕布他们教授,只求伤害不求威慑。但是对面的人数实在有点多,不到一百支的箭羽只能交给六个人进行对距离远的进行点射,而程羽等十一人则是对近距离的贼人进行肉搏厮杀,刀刀见血,毫不留情。 但是今日看来贼人们是要一鼓作气,尽管已经有二三十人被点杀在路上,但更多的人则是踩在同伴的尸体上面继续冲击着,很快程羽等人最少的那个都必须一个人对着三个人,因而慢慢出现了损伤。 这几个亲卫都是程羽自己挑选的,他们是精锐不错,如猛虎般占据着山头,但是众多的豺狼却纷纷跳上身来不断的撕咬着他们。经受不住群起而攻之,手下兄弟一个接着一个被杀到在地,程羽大叫一声,捡起身边的一把短刀,左右砍杀。 “大哥,我先去了。”只听得一声大叫,一个程羽手下的人抱着两个贼人就那么滚下山去,生死可知。 还有一个被人砍掉了一只手,却还在苦苦支撑,却被人从后面正中后心,终是倒下。 更多的兄弟则是被一群贼人围住,刀剑在他们的身上留下数道甚至是数十道口子。 程羽目眦尽裂,如若疯般悍不知死,居然让贼人不敢上前,生出几分退却之心。 不想从中杀出几人对上程羽,毕竟他已经耗费太多精力,居然被他们逼得节节后退,身上更是多处几道伤口。 在后的郑玄都是镇定的很,虽然见前面刀光剑影,但他还是紧握住蔡汝臣的手,以示安慰。比起郑玄,蔡汝臣无论是见识上还是胆量上无意都要弱上几分,因而此时虽不至于尖声大叫,但也是浑身发抖,闭上眼睛不敢多看,显得难以承受。 小虎他们也是拿起刀剑与贼人作战,只是片刻就有数人被杀,只余下小虎与其他两个仆人跟几个亲卫守在郑玄身边。 尽管程羽已经很是勇力,但还是抵不住众多贼人,连带郑玄等人在内也不过一十一人尚且活着,被逼到角落。 那些贼人也差不多则孙了百余人,此时虽然很想斩杀程羽等人,但是他们战斗至此,也是明白这些对手不是易于之辈,此时犹如困兽之斗,还是稍等片刻,恢复一***力,以免再多出几条不必要的牺牲。 “郑公,看来小人今日是护不住了,不过等会往西面再冲杀一番,若是能寻得机会,我手下这两人护着郑公先走。”程羽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但是他还是希望能郑玄能够顺利脱困,因为郑玄死不得。 郑玄知道程羽已经存了死志,不由对这些人起了敬意,微笑道:“程将军,既然他们的目标是老夫,那么不如便交出我,也免得再因为老夫多填伤亡。” 不想程羽用刀指着那些贼***笑道:“程羽虽不过是草菅,但也知道礼义廉耻,我主托我重任,郑公德高望重,若是程羽行此苟且之事,又有何脸面去见我家主公,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余下的几人皆是激愤,大声应和:“将军,我等势要与将军同生共死,以报主恩。” 眼见程羽等人又是鼓舞士气,贼人们不再等待,就要开始新一轮的攻击,不想却见后方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似乎又不少人前来。贼人首领大叫道:“速速诛杀郑玄。”众贼***喝一声,纷纷效命。 程羽等人登高临下,自然也是看出后面扬起的尘土,又见这些贼人发起很来,便知道那必是自家援军,搞不好是因为这两日的异样引起当地官府的注意,所以才来援军,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对程羽等来来说可是救命的稻草啊。 “兄弟们,援军来了,坚持住。”程羽身先士卒,继续奋勇杀敌。 那些贼人也是知道时间紧迫,比起先前那事用命的很,很快就有砍杀了几个汉军。毕竟是人少,加上体力的流失,程羽这边只剩下四个人还有战斗能力,其余人皆是被砍倒在地,眼见不能活了。 噗地一声,贼人一刀子就是捅进程羽腹部,可也恼了他,因为来不及砍杀,居然是用嘴巴咬住那贼人的咽喉,紧紧不松口。 众贼人都被程羽的狠劲吓退,居然没有人敢趁着这个机会上前,只听得那人的惨叫声以及那血流喷射的声音,甚是恐怖。 等有几个贼人回过神来,却是来不及了。 飞驰而来的吕布远远看见山头上的战况,仗着眼力过人,取出弓箭就是当先一箭,因为龙舌弓的缘故,这三百米就好像三十米那么近,接连发射三箭便要了三人的性命。 因为暂时难以得手,后方又是杀来一军,这些贼人当中有些弱一些的人便心生恐惧,便是要逃跑。这一跑却也带动了其他人,纷纷避开骑军往两侧逃跑。剩下那十余个坚毅分子,想要继续诛杀郑玄,却还是被小虎等人拦住,直到吕布骑着赤兔马赶至。 虽然这是个小山坡,但是赤兔马脚力异常,如履平地般的冲上,好似一团烈火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还不等那些贼人做出什么反应,就已经一分为二,死于当场。 程羽眼见吕布亲至,终是放下心来,便就倒下。 吕布看见二十名亲卫损失殆尽,程羽身负重伤,不免暗叹这次真是上天助他,若不是得了蓟县严纲的急报,如何能赶上,若是让郑玄死在此地,当真有大患。不过吕布也不先问郑玄等人如何,而是先下马扶住程羽,言道:“程羽,你要坚持住。” 程羽勉力睁开眼睛,问道:“主公,郑公没事吧。” 吕布答道:“无恙。” 程羽这才放心,笑道:“主公,程羽没有辜负您的重托。。。”一语言毕,程羽终是因为伤势过重,死在了吕布怀中。 吕布看着这个坚毅的汉子就这般去了,不由感伤。 “人生不能复生,程羽虽然去了,但也安心。”蔡汝臣倒是未受片点伤害,眼见吕布自责,便就上前安慰。 吕布这才想起郑玄等人来,好生查看一番,见郑玄,蔡汝臣二人无恙,而还活着的人也就剩下于伯,小虎,跟两个亲卫,眼中不由闪出狠色,下令手下狼骑不可放过一个贼人,留下几人,其他的全部诛杀。 众狼骑配着马匹,而那些贼人虽然跑的快却如何跑得过马儿,一个接着一个被狼骑军士追上,或是活捉,或是当场诛杀,只有十余个人跑入山林中暂时逃过一劫。 吕布令人先将受伤的几人送到附近的城镇,然后带着被活捉的几个贼人以及郑玄三人在后。 不知道吕布是不是跟这个高阳城范冲,当年他所领人马就是在这附近被当时还是黄巾人的唐文设伏偷袭,死伤两百余人,想不到今日郑玄等人居然险些在这个地方重蹈覆辙,若不是程羽以及那二十人皆是军中精锐,只怕早就要生出大害。 当年吕布在此诛杀赵奇,收服唐文,之后便是建立“贪狼”,日后争霸天下,此番入这高阳城却也算是故地重游。众人入得城内,早有先遣部队打点好一切,等安顿了郑玄等人后,吕布便就前往高阳城守府邸。 令人想不到的是这高阳城守居然是当年帮助吕布与辛评等人暗中献了邺城的荀甚,自从吕布得到冀州后,大用辛评,沮授等人,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当初那另一个功臣荀甚却是少有耳闻,想不到居然是来到这高阳当了城守。 高阳地处幽冀二州的交界处,地势偏僻,人口也是不多,可以说来到这里是一个苦差,倒不是说吕布故意为难荀甚,但是比起辛评,这荀甚不但才学不足而且为人性格有些自傲,跟沮授更是水火不能相容,比起沮授,吕布自然也是选择了才学更高的那一位,但也是对荀甚说明这个高阳乃是幽冀二州的交门户,不是心腹之人不可驻守,虽然委屈他来这高阳做事,好歹是将他与沮授分开,未其多大的风波。 荀甚始终认为当年吕布进占冀州之战,他也是功臣,从中使力多矣,如今虽然饿了吕布的安慰在此驻守,但只要一想起自己的死对头沮授现在风生水起,就不免不平衡,今日闻听吕布亲至,也是准备好生跟自家主公阐述一下抱负,不料一见吕布不曾问候几句就已经被吕布大骂,言其无能。 荀甚莫名其妙之余,更是不由想起这些年的委屈,愤怒既然涌上心头,只是想到对手已经是权可比天的温侯,终是忍下,直至吕布住口亦是不出一言。 ------------ 第一六二章:出府门不疑其人,见郑公原是病报 第一六二章:出府门不疑其人,见郑公原是病报 本来以吕布的现在的性格,遇事也是多为冷静,不似以往那般冲动,只是眼看着程羽死在自己怀中,十余名亲卫战死,险些还造成大害,若是让郑玄死在自己的实力范围内,先且不说部下对自家性命的担忧,即便是那些学子的口诛笔伐只怕也是够吕布烦上一阵子,更何况今日之场景与当年的那场惨败是如此的相像,都是被人在此交界处设伏,当年的城守赵奇是黄巾余孽,那么今日的荀甚又是个什么身份? 因为吕布决定大骂,骂得痛快了,一来可以解气,二来也可从中看出点端倪来,谁料荀甚却是一改以往脾气居然忍了下来,不过也让吕布确信此事与其无关。 骂了一阵,吕布终是气消,眼见荀甚沉默不语,便道:“这高阳乃是你的管辖范围,如何让这么多的贼人趁机而为,若是传扬出去,你我的名声岂不是尽毁,而你荀甚也太让本侯失望了。” 荀甚却是沉默,不发一言,显得很是冷静,甚至有些冷静的异常。 吕布自然也是发觉,但还是不为所动,又是说了几句后,才道:“为防城中还有奸细存在,你需小心提防,不可再出事。” 这回荀甚倒是回应道:“诺。” 吕布在得到自己的答案后便就离开城守府邸,甚至不用跟荀甚打声招呼,如来时那么迅速,那么不给情面。 只等吕布离去,荀甚方才发怒,惹得府中下人不敢上前。 而吕布与典韦等人则先是先去看了那两个受伤的军士,慰问几句后,吩咐郎中好生照顾,也叫手下人记下他们的性命,当然也包括那死去的程羽等一十九人,待日后回到邺城都要一一补偿。 在前往郑玄住所途中,典韦终是忍耐不住,问道:“主公,难道你不怕这个荀甚有问题,毕竟是在高阳附近出事的。” 吕布叹道:“只怕不是荀甚所为,若是他做的,以他一个文人的身份骤然见到我是不可能那么镇定的,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信,而且高阳这些地方多有山林作为掩护,隐藏几百个贼人却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年为了发展经济,多有入境的商贩,其中难免混入奸细,不过从这次看来这些人的数目居然有些多了,看来我也要做做防护措施了。” 典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道:“刚才主公发的好大的火,典韦自从跟随主公至今还未看见过你这样过。” 吕布闻言却是苦笑一声,便将当年发生的事情跟典韦说了一遍,又道:“我虽然占据冀州,但却不似幽州那般有基础,而且冀州家族极多更难控制,我不过就是一个寒门子弟,若不是手中有兵权只怕他们早就反了,更不会委身于我,想这荀甚也是文人,只怕多有看不起我们这等武夫的,若不好好敲打敲打,他还要生出另外的心思。” 典韦笑道:“就怕他生出反叛之心。” 吕布大笑道:“他?他不敢,因为他怕死,所以当年才会联合辛评等人献了邺城,现在我是冀州之主,兵力权势尤胜韩馥十倍,他就更加不敢,更何况即使他有这份心也没有这份力。” 天下间能够跟自己作对的虽然尚有多人,但吕布绝不相信荀甚这个怕死的文人能够有这份胆量,这份气魄。 正说着,一行人便就来到一处安静地方,里面是郑玄,蔡汝臣等人的住所。经此一战,吕布手下人损失殆尽,郑玄的十余人也只剩下他,蔡汝臣,于伯跟小虎四人。虽然郑玄当时临危不惧,颇有儒将气势,但缓过神来却是大感不适,像他经学大师身份,何时见过如此凶险之事,血肉模糊,鲜血飞蓬的,当真不可看。蔡汝臣就更加不堪了,一路上连连作呕,等入的城中已经是虚脱过去,倒是于伯跟小虎还能坚持坚持,不过面色也是苍白。 馆中侍卫见温侯亲临,皆是问候。 吕布叫起他们之后,先是询问了在场医师情况,等听到郑玄等人已经无恙,便就放下心来,对医师言道:“这些日子你若无事便就留在馆中,随时照顾他们,也不要出去,若有什么需要就叫侍卫们帮你去帮。” 这医师也是明白,应了一声,宽慰道:“温侯,他们都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喝上几副定神养气的汤药就可痊愈。” 吕布问道:“那何时可以进行长距离的行走?” “这个嘛。。。”医师想了一阵,暗自揣摩吕布心意,便道:“最多修养一到两日的时间便可上路,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吕布示意医师下去后,便与典韦二人前往郑玄所在,叩门道:“郑公,吕布求见。”不一会儿,房门便就打开,蔡汝臣将士吕布先是行礼道:“汝臣见过温侯。” 吕布问道:“汝臣可有受伤?” 蔡汝臣道:“幸得义士以命相护方才无恙。” 吕布点点头,进的房内后,见郑玄半躺在塌上,神色倒是安然的很,看来只是因为有些疲惫而已,果然如那医师所言需要休息便无大碍。 郑玄见到吕布倒是高兴,精神又是好上几分,笑着招呼道:“奉先,快快来我身边坐下。” 典韦给吕布搬来坐案,然后静静立在一旁。 吕布坐下后,问道:“郑公可有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等会我交医师前来再给您看看。” 郑玄道:“只是老骨头不想动而已,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心中一事不明,如鲠在喉不得不问啊。” 吕布道:“郑公但说无妨?” 郑玄问道:“这次我等中伏,若无奉先及时到达,只怕难以幸免,只是你本该在邺城,如何此时却是到了高阳这里?” 吕布闻言,却是神色一暗,从怀中拿出一物交与郑玄道:“个中缘由皆在此书信中,郑公一看便知。” 郑玄心中大疑,暗道天下间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能让现在的吕布亲自前往,便就接过书信展开一看,也是如吕布一般神色忧忧。 蔡汝臣却是看不见那书信上写着什么,心中极为好奇,问道:“义父,信上写了什么?” 郑玄忧道:“子干兄病危了。” 蔡汝臣闻言这才明白,若是说天下间还有人能让吕布与郑玄同时露出这般忧色,也就是那几个汉室老臣,比如皇甫嵩,比如卢植。。。 ------------ 第一六三章:生战意小虎入军,得小子典韦笑然 第一六三章:生战意小虎入军,得小子典韦笑然 得知老友病危,一直表现的很是镇定的郑玄也是不由显出异色,向吕布问道:“奉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吕布叹道:“就是郑玄你们启程不久后,我便接到了蓟县严纲的书信,告知恩师病危,因而才简单的安排了冀州事宜之后带了两百骑星夜奔往蓟县而去。随后我们又在途中看到有些百姓都是在往回跑,听得他们说是前面有贼人劫财,开始也没当回事,只想着尽快赶往蓟县,不想居然是有人想对郑公加害,于是就领着人杀了过来,幸好郑***然无恙。” 郑玄言道:“此时还说这些干什么,奉先,你速速准备车马,我们现在就出发。” 在旁的蔡汝臣听了虽然一方面因为敬重卢植也想早日看到,但这里郑玄刚刚受了惊吓却是暂时动不得的,故而劝道:“义父,你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看,现在如何能去的,马车颠簸,汝臣怕你未到蓟县自己倒是受不住了。” 郑玄道:“子干危在旦夕,这书信来回差不多要有两个月的时间,若不抓紧时间,不能见子干一面,我如何放得下心,还不如早点上路的好。” 吕布也劝道:“蓟县有严纲照顾,若是郑公急于一时,在途***了什么事情,只怕到了恩师那里,吕布难辞其咎,不如休息一日,待明日我们再出发也是不迟。” 蔡汝臣道:“是啊,义父,您就听了温侯的话,待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可好?” 郑玄闻言只得作罢,不过也没了说话的心思,满脑子想的便是卢植,便挥手示意吕布等人先行出去,他是要早早的休息,以保持体力。 蔡汝臣轻轻的关上房门,出去后对吕布***道:“这次若不是温侯来得及时,只怕义父他难逃厄运,汝臣在此先谢过温侯了。” 吕布知道蔡汝臣的真实身边,便只是虚扶了一把,言道:“郑公也算的是我吕布的客人,也可是我的长辈,若是郑公出了事,吕布不惧天下人如何说,怕是我恩师第一个就不放过我,所以这谢字却是不用说了,反倒是吕布要向郑公,汝臣道歉,让你们担惊受怕,还死了不少家仆。” 蔡汝臣想起那些死在山上的仆人,虽然平日里不可能会跟他们交谈或是成为朋友什么的,但是即便是家仆,这两三年下来也是有些感情,不由感叹他们生不逢时,死的更是冤枉。 吕布是在跟蔡汝臣没有什么话可以说,虽然从心底里怜惜她,但此时这个身份却是不便掀开,既然她要继续假扮蔡汝臣,那吕布也是只好配合着,其实还是这样好点,若是日后跟个女孩子反而更是尴尬,因而随意应了几句后便要离开。 蔡汝臣见状也是不再多留,自己也只是送了几步后便让手下的小虎代为一送,而她则是回屋休息,毕竟那一日也是受惊过度了。 小虎跟在吕布,典韦二人身后,却是不断打量着,心道:当日不敢抬头见这温侯,想不到居然这般英雄,我家少年虽然也俊俏的很,但是比起温侯来还是少了英气,多了几分书卷气,还是温侯好些,若是日后我也能像温侯这般就好了。 想着想着,这念头却是不断冒着火,好似要把小虎自己给烧着了,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叫道:“温侯。。。” 吕布闻言转过身去,一看却是郑玄手下的一个家仆,当日在郑玄临行前倒也见过,虽然稚幼,但却颇有生气,想不到在这次争斗中他居然也是活了下去,运气倒是不错的很。 “怎么了,小兄弟?” 吕布转身提问,那典韦自然也是转过身来注视小虎。 “我。。。我。。。”这吕布峻拔,典韦粗狂,两人又是久经沙场之辈,只是一个转身,一个注视就足以让小虎从心底感到惊慌,本想说出来的话也是不由开在喉咙那却是再也难吐出半个字来。 吕布见其紧张,便就笑道:“你且慢慢说,可是想要什么东西?” 小虎见吕布神态和善,便就大着胆子道:“温侯,我想当兵,我想打仗。” 典韦闻言一愣,却是笑了起来:“你小子原来是想当兵啊,那这般的吞吞吐吐的,我还还以为你想找个婆娘呢。” “典韦。。。”,吕布阻止典韦的调笑,对面红耳赤的小虎提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当兵,跟在郑公身边不是更好?” 小虎叫道:“我就是要当兵,我想学好本事然后保护老爷,少爷,还有于伯他们,我要像那将军还有温侯你这样的,否则在这个世道我根本就保护不了老爷他们。” 看着小虎认真的表情,吕布也是生出几分兴趣,天下多少人想要拜在郑玄门下受其教诲,若是能常常陪伴左右,即便唯一朱皓又有何不可,只是没想到这人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便就笑道:“我说了不算,你是郑公的人必须的了郑公的同意才行。” 小虎此时倒也是聪慧,闻言笑道:“那温侯您便是答应了,我家老爷那边不会有问题的,那到时候我怎么找你?” 吕布笑道:“等郑公同意了,你就跟在这黑大汉身边就是,跟着他,若是能学个一招半式的也足够你对付普通贼人了。” 小虎看了一眼典韦,心中暗道这黑大汉果然威猛,但是以后跟了他是不是也要留着大胡子,实在是丑死了。 典韦要是知道小虎心里想着的是他的大胡子,还是很丑很丑的大胡子,非得狠狠的教训一顿他不可,不过现在却是对小虎言道:“小子,等办完事,你便来找俺,俺叫典韦,记住了。” “记住了”,小虎应了一声,也说道:“我,我叫小虎。” 吕布与典韦对视一笑,却是笑了,因为这小虎倒是暂时削弱了对卢植的担忧,离开这驿馆去准备明日行程所需的东西,同时为了防止还有贼人进行第二次的埋伏,还令手下两百狼骑先带着高阳城的军士到前面进行安查,以免出现意外,吕布可不想在去看望恩师卢植的途中再生出是非,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可不是很好。 ------------ 第一六四章:入蓟县严纲拜见,来房前群英聚集 第一六四章:入蓟县严纲拜见,来房前群英聚集 随着次日朝阳的到来,勉强休息了一夜的郑玄早早的就是下了塌,令小虎子前去打探消息叫吕布启程。 虽然吕布也是早起,但是想不到郑玄居然这么早就派人来,看来这些大文学家们,骨子里还是存在许多的人情味,也不是传言中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般。 马车,干粮这些东西早就安排完毕,吕布送郑玄等人上了马车之后,告别前来送行的高阳官吏,也对荀甚吩咐道:“荀甚,对于那些逃入山林的贼人你记住,一个也不能放过。” 荀甚言道“我记下了,主公。” 吕布不再多言,带着两百骑与郑玄他们踏上前往蓟县的路程,虽然因为要照顾郑玄而拖延了行程,但是不久还是达到了蓟县。 蓟县太守严纲早就在城外十里处等候,想起来自己自从决定跟随吕布以来,也是过去了十年了,若不是当年自己慧眼识英雄,此时最多也不过是个校尉,搞不好还是已经死了的那种,但是如今却是一郡太守,不但名利双收,更重要的是性命无忧,毕竟幽州可是吕布的大后方,前面可是有主公自己扛着,后面则是由北平的侯成,襄平的阎柔二人在,什么事请也轮不到自己,本想就这么混下去却不料自家主公的恩师卢植却是突发重疾,吓得他急忙派人前往邺城通信,而他则是召集名医为卢植就诊,至少也要等到吕布到达再说,因而这段时间算算日子也是该吕布到了,所以日日都在城外派人探查,一有消息就通知他,总算在挨过几日后得闻吕布骑队已经距城五十里处,便就叫人在城外等候,这颗心也总是掉下来。 “末将严纲见过温侯。”严纲远远看见马队,便就领着手下众官吏上前迎接。 此时吕布心忧卢植病情,虽不至于失了礼数,但也是急道:“严纲,我恩师现在如何了?” 严纲心中一惊,看来到底是师徒情深,也不敢多加隐瞒,便道:“启禀主公,卢公如今尚且安好,末将已经令手下召集所有的名医前来蓟县救治,并且也派人去寻找华佗华医师。。。” “可曾找到?”若是华佗在此,以他的医术,即便卢植真的性命有忧也有回春之幸,吕布也可按下心来,可就怕他不在,故而急问道。 果然应了吕布的担忧,严纲面做难色道:“主公,末将虽然派人找遍幽州,却也是找不到,只怕是已经远走他地了。” 吕布暗叹一声,与严纲等人一同回城,然后扶着郑玄前往卢植的住所。郑玄虽然年老,但是现在却是快步向内,见一群人都在外面伫立,其中不少是认识的。这些人当中也有不少人是吕布认识,比如皇甫嵩,比如往里,比如管宁,还有许多的文学子弟,在听说卢植病危后纷纷前来。 “义真,子***怎么样了?”郑玄虽然与多数人认识,但还是先找皇甫嵩询问。 皇甫嵩叹道:“知道你们今日到,我们才到这里集合,至于子干已经昏迷数日了,如今医师正在里面治疗子干,到底怎么样了也是不知。” 郑玄忧色难掩,言道:“子干怎么会突然如此。” 吕布也上前见道:“皇甫将军。” 皇甫嵩点头道:“奉先,你也来了。” 其后吕布又对管宁,王烈等人一一见礼。 当中管宁,王烈等人皆是当世名士,比如王烈在北地就是享誉多年,而管宁虽然在名声及不上王烈等人响亮,但在清誉上面远胜他们。年轻的时候,华歆,邴原、管宁三人交好,世人将他们比如为一条龙,其中华歆为龙头,邴原为龙腹,管宁为龙尾,其后在管宁与华歆之间发生了两件有趣的事情,其一为有一日,华歆管宁二人在园中锄菜,说来也巧了,菜地里头竟有一块前人埋藏的黄金,锄着锄着,黄金就被管宁的锄头翻腾出来了。华歆管宁他们平时读书养性,就是要摒出人性中的贪念,见了意外的财物不能动心,平时也以此相标榜。所以这时候,管宁见了黄金,就把它当做了砖石土块对待,用锄头一拨就扔到一边了。华歆在后边锄,过了一刻也见了,明知道这东西不该拿,但心里头不忍,还是拿起来看了看才扔掉。其二,过了几天,两人正在屋里读书,外头的街上有达官贵人经过,乘着华丽的车马,敲锣打鼓的,很热闹。管宁还是和没听见一样,继续认真读他的书。华歆却坐不住了,跑到门口观看,对这达官的威仪艳羡不已。车马过去之后,华歆回到屋里,管宁却拿了一把刀子,将两人同坐的席子从中间割开,说:“你呀,不配再做我的朋友啦!”,这便是割袍断义的故事。当然仅仅是这两个故事并不是说管宁的才能一定比华歆高,但却能说明管宁个人的清心养性的修为比起华歆高上一截,是个真正沉心于学问的人。 汉末天下大乱之后,人的生命财产都不能保障,中原一带就没法再待下去了。管宁、邴原还有王烈几个人相约, 去比较安全的辽东去避难。当时辽东太守是公孙度,很有统治能力,而且辽东地理位置偏僻,战乱没有波及,是当时一个理想的避难地。管宁几个人在中原的名气很大,公孙度是知道的,所以对他们的到来非常欢迎,专门腾出驿馆来请他们居住。见了公孙度,管宁只谈了谈经典学术,对当时的政治军事局势闭口不谈。拜见过公孙度以后,管宁没有再住驿馆,而是找了一处荒山野谷,自己搭个简易房子、挖个土窑居住。其后公孙度趁着吕布出征冀州,在邺城战败的时候,出兵攻掠幽州,但被吕布飞驰回援俘获在石门一战中。吕布知道王烈,管宁等人的本事,自然不愿白白弃用,自然是多次聘用他们,但管宁等人也是不愿。最后吕布无法,只得另想了个办法。在卢植等人来到幽州后,吕布便是动起了他们的脑经,首要的便是建造学校,设立私塾,建制文臣为教授,武官为教官,为幽州实力底蕴做储备。虽然卢植为一代名儒,不可能为吕布做事,但也默认了他的这种做法,做了一个教授的虚职。之后管宁,王烈等隐士觉得建立学校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又有卢植为表率,也就不再抵制而是被当地官府封为教授。所以虽然吕布与管宁几人不是很熟,但却互相仰慕,都有一份好感。 正当众人齐聚房外,互相议论之时,却见房门打开,那救治卢植的医师出来了。 皇甫嵩等人围住那医师,连连询问。 身为幽州太守,又是封侯,说起来这里的官职是吕布为最大。那医师昏头晕脑的时候,正好看见吕布,便急急道:“温侯。。。” 吕布上前道:“医师,我恩师他怎么样了?” 医师叹道:“温侯,恕在下无能,只能暂时缓解病情,却不能根除,如今只怕是灯尽油枯了。” 吕布闻言大怒道:“你没有本事就不要来看,现在就给我滚。” 那医师惊惧不已,只得狼狈逃窜。 皇甫嵩叫住吕布,劝道:“奉先,不可如此。” 吕布也是初闻卢植怕是要不行了,心中难受,所以才有这样的反应,如今听得皇甫嵩叫喊也就慢慢冷静下来。 不一会儿却是从房中又是走出一人,那人便是卢植故友之子的朱皓,平日里也是照顾卢植的起居,见到众人后,言道:“师傅说了,想请皇甫将军,郑公进去。” 吕布急问道:“恩师没有说要见我吗?” 那朱皓摇头道:“师傅没说。” 皇甫嵩拍拍吕布的肩膀,言道:“奉先莫急,怕是子干不知道你已经到了,等候我们会跟他说的。” 汉代以孝治国,虽然吕布很想进去,但是既然卢植没有提及他的名字,自然也不好如此进去,只得听了皇甫嵩的意见,暂时留在外面。 管宁等人虽然不敷权贵,但是对吕布倒是存在一份好感,又见他听闻卢植的病情居然从邺城星夜赶来,足以看到他的诚意与孝心,自然也是大加赞赏,因而主动上前宽慰。不过可以入内的还有一人,虽然没有被卢植提名,但是蔡汝臣却是要扶着郑玄行动,因而也是可以进去。 皇甫嵩,郑玄,蔡汝臣三人入内后,那朱皓又是关上房门,然后领着他们三人到了卢植床前,送上案椅,然后静候在一旁。 眼见老友卢植因为病情而变得脸色苍白,形同枯骨,不免大为感伤,忙上前询问。 卢植勉力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言道:“义真,康成,你们来了。” 皇甫嵩这几日也是常常陪伴在卢植身边,只是最近病情加重后为了清静方才在外等候,如今看到卢植这番情景不免忧伤。而郑玄却是有些年头没有看见卢植了,加上二人常常在学术上有过交流,一直都视对方为良友知己,却不想今日居然是这般,因而轻声问道:“子干,你可感觉好点了?” ------------ 第一六五章:天若有情天亦老,非是只在儿女情 第一六五章:天若有情天亦老,非是只在儿女情 卢植不愧为天下世人敬仰的大师,虽然逼近逝去之时,倒却是想得开,闻听郑玄询问便笑道:“活到五十岁便已经算是长寿了,如今我都快六十了,想来还是老天多给了我几年,康成你学究天理,如何还要这般计较,却少了洒脱。” 郑玄回道:“天道再强也比不过我等之间的人情,此时还说这些干什么。” 卢植道:“罢了,不想临死之前还是与你争论了一回。” “子干。。。”郑玄想起一事,拉过蔡汝臣言道:“子干,这是昭姬。” 蔡琰上前拜道:“蔡琰见过卢公。” 闻听故人之子,卢植强打精神,笑道:“伯喈在天之灵也可安心。” 蔡琰流泪,苦涩道:“卢公好得好生休养,蔡琰还有很多学术上的问题没有请教过你。” “当年伯喈被王允所害,我等却是无能为力,如今得见昭姬却是无憾。康成啊,天下虽大,但依我的眼光来看,这幽州现在却是一方乐土,你可与昭姬一起在此安享晚年。”卢植继而笑道:“说起来也是缘分,你看看那小子可是像谁?” 郑玄闻言看去,这才好生打量其朱皓,这么一看却是越看越是熟悉,不由疑问道:“朱儁?” 在旁的皇甫嵩代为说道:“正是朱儁之子朱皓,也是年前由奉先带回来的,如今常伴子干左右,照顾他。” 郑玄虽然与朱儁没有太深厚的交情,但却极为佩服他的为人,为了大汉江山居然一剑自刎,虽然在有些人看来太过愚忠,但是在郑玄眼中能有这番气度的人已经太少,太少。 朱皓先是下拜郑玄,然后对他言道:“先父在世时,常对我说天下大学者寥寥几人,但郑公之名却是首位,家师也时常敬佩郑公的才学,把您引为知己。” 郑玄闻言却是叹道:“只是知己将逝,日后还有何人听我高山流水之意?” 传说先秦的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这是 描绘“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惊道:“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也是表明知己的意思。 众人闻言,却是被郑玄与卢植之间的深交感动,不能言语。 良久,还是皇甫嵩想起外面的吕布,便就开口打破沉寂,对卢植言道:“子干,奉先他也来了,要不要见他一面?” “奉先。。。”卢植听到吕布,似乎精神更加好了,眼中也露出少许光芒,笑道:“想不到它终究还是来了。” 郑玄自然不会把他路上遇险的事情说出来,只说是吕布闻听卢植的病情后,立马就是往蓟县而来,星夜赶路方才如此神速的赶至,其孝心可感。 卢植却是面色矛盾,似乎再考虑什么事情,过了片刻才道:“昭姬,朱皓,你二人先行出去,我有话要说。” 朱皓深有谋略,知道此时卢植要避开他与蔡琰这两个小辈,所说的事情必定是不能为外人知道,而且大半还是与吕布有关,而与吕布有关的怕又是因为汉室江山什么的。虽然朱皓深恨朝廷,深恨王允等辈,但是这两年在卢植身边受到他的循循诱导,加上卢植自身的人格魅力,也是渐渐转变着朱皓,至少没有以往那般极端,此时闻言便就应了一声,与蔡琰一同出去。 这房门一打开,外面众人的眼光便就一下子就集中在一起,可是看到两个年轻人出来却是不由一叹。 吕布与蔡琰不是很熟,但是与朱皓倒是有几分交情,见他出来,还以为是卢植要见自己,便问道:“朱皓,可是恩师要见我?” 朱皓如实回答道:“温侯,师傅要我们二人先出来,有事要与郑公与皇甫将军相谈,倒没有叫你,还请温侯耐住性子才是。” 吕布又问:“那师傅可知我已经到了蓟县?” 朱皓点头示意,却是不敢直视吕布双眼。 吕布闻言深深失望,自己千里而来,为的便是见一面,可为什么倒现在卢植也是不得相见。若说第一次是以往内卢植不曾想到吕布已经来了,那么这第二次知道了之后却为什么还是不肯让其入内,难道师傅对自己有意见了?可吕布想来想去却还是不得要领,只能长叹一声。 王烈,管宁等人虽然不算是吕布帐下的人,只是传播学识,造福大汉,故而才受了那教授之职,如今见吕布神情不似作假,极为的忧伤,无奈,便就上前安慰道:“温侯不必如此担心,皇甫将军与郑公都是卢公的至交好友,如今虽然暂时不能见你,但是我相信等他二人过后必定会见温侯,毕竟卢公对你的期望可是很大的。” 吕布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谢过王烈,但还是坐下,倒不像一个封侯的侯爷。 却说里面卢植屏退蔡琰,朱皓二人,只留下皇甫嵩,郑公,却是大有深意。皇甫嵩与郑公都是名满天下的人,而且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他们几人始终都是大汉老臣,一举一动都是要代表着对大汉的忠心,如今卢植感到自己大限已至,却有一个巨大的隐患留在心中,此时恰好一文一武两大名宿在此,却是不吐不快:“义真,康成,你们看奉先此子如何?” 皇甫嵩闻言眉头一皱,又联系前面卢植的行为,便就明白过来,问道:“子干,你不会是在忌惮奉先吧。” 卢植苦笑道:“倒是让你猜对了。” 这里面最先认识吕布的怕是卢植,郑玄二人,当年在那诗会上就是这二人为吕布的《水调歌头》评比,也是那时候才对吕布留心。之后卢植爱其文才,便就收为入室弟子加以教导。但是说起谁与吕布相处的时间最久,却是皇甫嵩了。无论是当年吕布出战西凉,与北宫伯玉等人作战,还是在宛城对付黄巾渠帅张曼成,皇甫嵩身边得以大用的便是吕布,因而这二人却是在战火中慢慢成为互相欣赏的好友,因而皇甫嵩对吕布的印象极好,此时闻听卢植之言,却是气道:“子干啊,不是我说你,如今你居然对奉先有些担忧,以我这些年对他的观察,此子绝对是名将之流,他日护卫边疆的重任唯有他能够胜任。我大汉羸弱多年,上一次击败匈奴人,乌桓人的时候还要追溯到汉恒帝时候,如今各路诸侯纷争,也只有吕布这持续的对付外族人的侵犯,我真想不明白,你到底还再担心什么?” 卢植叹道:“奉先之能我如何不知,奉先之功我如何不晓,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担心,担心他是成为周公,还是成为王莽啊。” 当年成王年幼,为了国家社稷,周公旦决定代王治国,其后摄政六年,当成王已经长大,便立刻决定还政于成王。因为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不避艰辛挺身而出,担当起王的重任;当国家转危为安,走上顺利发展的时候,毅然让出了王位,这种无畏无私的精神,始终被后代称颂,而拥有这种品质的人物也被尊称为“周公”。 而王莽却是与周公完全相反的一个人代表。当时王莽为西汉外戚王氏家族的成员,其人谦恭俭让,礼贤下士,在朝野素有威名。西汉末年,社会矛盾空前激化,王莽则被朝野视为能挽危局的不二人选,被看作是“周公在世”。公元九年,王莽代汉建新,建元“始建国”,宣布推行新政,史称“王莽改制”。王莽统治的末期,天下大乱,新莽地皇四年,更始军攻入长安,王莽死于乱军之中。王莽在位共十五年,死时六十九岁,而新朝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最短命的朝代之一。而王莽此人是被当时儒家否定的一个人,所以后世的儒家子弟都是认为王莽是一个篡权者,是不忠不义的代表,因而有“王莽篡汉”的故例。 卢植用周公与王莽比喻吕布,其实就是担忧吕布日后的发展,到底是要救汉还是灭汉,这对他这个汉室老臣绝对是最大最重的疑问,也怪不得他如此担忧,毕竟如今吕布的势力极大。 “先且不说奉先他坐拥北地三州,更重要的是从一些事情上已经可以看出他日后的行迹,比如精兵制,屯田制,聚贤制,这些倒也没有什么。康成你新到这里,怕还是不知道吧,在这幽州,冀州等地,奉先他建立名为‘学校’这种类似与私塾的地方,招收学子,但却是不看出身,不管是富家子弟还是平名百姓都是一律招收,而且所需费用全部由官府承担,学文学武全凭他们的兴趣,如此一来,将来这些地方三十年内必将成为奉先的家族一般,人人感恩,只怕无人可以撼动他在这里的地位,就怕是天子也是不能了。”卢植的担忧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在吕布的一系列的措施中,最大创新的一点就是设立学校,建制教授教官之职,吸收地方子弟,依仗卢植等人的大家的名声,足以将他们收拢在幽,冀二州,二,三十年后这些学子长大成人,岂能不为吕布效力,因为到了那时候,他们也早就与吕布分不开了。 ------------ 第一六六章:论前景或为王莽,探真心该成周公 第一六六章:论前景或为王莽,探真心该成周公 此言一出,三人倒是一时安静下来。 皇甫嵩有心为吕布开解,但是想来想去居然发现自己其实也早就发现这一点,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大汉需要吕布,所以他宁愿相信吕布是“周公”,毕竟现在大汉的“王莽”者已经太多了。 三人一时沉默,都是想着刚才的那番话,或是作为汉室老臣,或是久知世道,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吕布就好像是一种不知名的药草,而大汉天下就是一个久病在床的病人,而这副药若是吃下去了,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活下去,要么死! 不管是汉室抛弃了他们这些老臣,还是这些老臣对汉室失去了信心,但是骨子里还是希望大汉江山安定,即便是用他们的名来换。 “子干,我跟你说个事情吧。”沉默许久,郑玄自然也是想了很多,虽然在这三人中以他跟吕布的交情最浅,认识最少,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却是不会错的。 “当日我与昭姬入冀州之时,奉先也是热情招待了我们,其后有两件事让我非常在意。其一便是吕布那个四岁的女儿吕绮玲,想来你这个师公应该是知道的吧。” 卢植也是见过吕绮玲几面,当时她还尚在襁褓之中,却是***可爱的很,因而想到绮玲,他却是笑了起来。 郑玄继续道:“那日奉先在他府中招待我们用膳,但是因为临时有事便就是他的妻子任红昌相配,期间也见到了那绮玲。后来因为吕绮玲大概是觉得昭姬长的有缘便就上前去问为什么昭姬与吕布长的都那么好看,可他们身上的味道却是不一样?,昭姬也是笑道因为吕布是个英雄,而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只是没想到这个四岁的绮玲却坐下来说昭姬骗人,因为他的父亲常常告诉他说百姓才是最大的英雄,而父亲他只不过是个武夫。” 卢植闻言若有所思,而皇甫嵩则是叫了一声好,问道:“康成,我对另外一件事倒是更有兴趣了,你快些讲来。” 郑玄道:“那日离开邺城范围,前往蓟县途中,曾在一些村落歇脚,倒是领略了一番朴素民情,其后我便问他们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刻,为何还是愿意收留我们,而且还送上极为珍贵的粮食。可他们却说家中尚有余粮,因为奉先他下令冀州只准收三到五层的税收,家有余粮,说实在话,我从来不敢想象在这些平民百姓中居然还能有余粮。” 为了缓解官府与百姓之间的矛盾,吕布的第一个政策就是轻徭薄赋,但同时为了不使自己军***现粮食短缺的问题,一方面自然是屯田制与精兵制,将士们自给自足,另一方面则是明文设立赋税,幽州十五税七,冀州十五税五,并州头一年免税,其后开始十五税三。 郑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长叹一声又道:“那日又问了他们一句是否还恨官府?谁曾想他们却说只要有吕刺史在,便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因为是吕布给他们饭吃。子干啊,得民心者的天下,这一点奉先做的很好。” 两件事情虽然很小,但却足以说明吕布在民心上面下的苦功,没有过分的依靠手中的权势而忘记根本,这便是一个霸主所具备的首要条件。 卢植也是明白这一切,毕竟这些年都是在幽州住着,吕布的所作所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幽州自从与乌桓结盟以来,少了争斗,多了欢笑,其后吕布的一系列的措施更加让幽州成为一方乐土,就连王烈,管宁那般的隐士都是出来协作,虽然面上仍旧不愿为吕布出力作为他的部下,但是他们心里清楚,教授幽州子弟学识武技,便是再为吕布储备一份极大极大的力量,这份力量是只属于吕布而不是任何人可以窃取的,包括那位名义上的天下之主。 “我知道了,义真,康成,日后奉先就要交给你们俩了,须得好生规劝,莫要他一失足成为我大汉的罪人。”卢植终是下定决心,听了郑玄的劝告,也是选择要相信自己的徒儿。 郑玄,皇甫嵩不言,但是从眼神中已经看出他们的决心,如同卢植一样,不曾改变过一丝一毫。 卢植停顿一会,好歹积累点气力,方才道:“叫奉先进来,我要单独跟他说说话。” 郑玄,皇甫嵩对视一眼,起身去叫吕布入内,可能是见卢植的最后一面。 “奉先,你师父叫你进去。”二人刚出来就被众人围住,好在皇甫嵩人高马大,还是看见吕布所在便就叫了一声。 吕布心中却是一颤,起身先谢过皇甫嵩,郑玄,然后入内,却是看见卢植这般模样,不由悲从心起,疾步来到他的床前,跪倒在地,沉声道:“不孝吕布,见过恩师。” “奉先啊。。。”不管先前卢植对吕布是真的忌惮还是冀望,但此时都是化为父子之间的那种感情,想起当年在洛阳时候的求教,想起当年他奋不顾身的率军援救,想起如今他的坐拥三州,想起如今他的封侯拜相,这份感情原来早就沉淀在二人心中,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师傅与徒弟的感情,正是应了那句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吕布听到卢植呼喊,便就再靠的近些,问道:“恩师,你有什么要教诲吕布的?” 卢植勉力看着吕布,却是流出老泪:“奉先啊,我虽与你是师徒情分,但却待你如子,当年在洛阳一见确实想将一身所学尽数交与你,只可惜你终是走上武道领军征战在外。” 吕布道:“徒儿辜负恩师厚望,实在是大不孝。” 卢植微微摇头道:“不要在意,这只是为师的不甘之言,纵观天下,这儒家之道在这乱世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要不然当年孔圣也不会不能完成心中构想,终是郁郁而终,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他终是留下弟子为其续志,终有今日这儒家大道。如今为师弥留之际,虽不敢与孔圣人比较,但也希望有人可以承接我志,奉先,你可愿意?” 吕布强忍泪意,郑重应道:“但凡恩师所言,我必允之。” “好。。。”,卢植稍等片刻,回复点气力,再接再砺,言道:“护其大汉,保其百姓” 吕布一听,终是落泪,想不到到了这般境地,卢植想得还是那大汉江山,这等忠心又岂是能用只言片语来说得清楚的。不等片刻,吕布便就答应卢植所言,并且举掌为誓,立下重诺。 卢植也是放心,叹道:“为师倦了,你出去吧。” 吕布起身退后几步,又是跪地,重重叩了三个响头方才出去。 这日深夜,儒家大者卢植病逝,享年五十九岁。 ------------ 第一六七章:求贤若渴聚人才,治大国如烹小鲜 第一六七章:求贤若渴聚人才,治大国如烹小鲜 蓟县,乃至整个幽州,甚至整个天下都因为卢植的死而陷入悲伤。 汉庭,天子刘和闻讯悲切不已,派人前往幽州蓟县吊唁。其后刘焉,王允,曹操等人纷纷都是派人前往。徐州刘备,本就是卢植的弟子,闻听恩师去世的消息悲痛万分,哭昏过去。然后荆州刘表,司马徽,益州刘璋等人也是派人前来,可见卢植在天下间的名气。 郑玄与皇甫嵩亲自主持,吕布,卢毓执子嗣礼待客,王烈,管宁乃至远在冀州邺城的沮授等人也是到来。 灵堂尽量照着卢植生前的要求极为朴素,但是来拜祭的足足有数百人,吕布也不能委屈了这些人,自然是一一招待。 按照古时安葬死者的旧礼,自然是要进行土葬,而且还要在卢府安置七日。好在现在天气转凉,不至于尸身发出不必要气味。 众人当中有各地名流巨阀,也有学子文人,虽然现在是在卢植的祭堂上,但是名人雅士相见之时总是要互相推一番,这也是免不了的。 其中当以管宁,沮授最为受人关注。此时吕布行子嗣礼节还在里面,而郑玄,皇甫嵩等人辈分极高,等闲人却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前去套近乎,而沮授不同,他虽然是冀州别驾,还是吕布手下三大智囊之一,但是在这些文人眼中其实他只是一个运气好些的人罢了,但是此时却也是不得不上前热乎交谈,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人而已,更多的人则是清流之辈,因为早前就已经说过,论起清誉,只怕还真的只有郑玄这样的大家方可压得住管宁,因而众人敬佩。其中不少人是从外面赶来,虽然知道管宁只是暂时居住在幽州,但是享有清誉的他此时却是接受了吕布所谓的教授职称,在当地也是有名。 邴原字根矩,北海朱虚人。年少时候与管宁俱以品德高尚著称,称为“龙腹”,州府辟命都没有就任。黄巾起,邴原将家属一起入北海,住郁洲山中。当还孔融还是北海相,其后被袁绍所夺。孔融无法只得入徐州向当时还是徐州刺史的陶谦求救,随后由刘备取回北海,而邴原居然也被刘备收服,任为北海长史,伴随左右。其后,刘备早他陶谦死后正式入主徐州之地,之后曹操为了压制吕布与刘备,将青州同时封给二人,但是赵云主动请辞后,刘备便就任命手下大将太史慈为青州刺史,邴原为青州别驾,一文一武共同治理青州。卢植去世,刘备虽然不能亲自到来,但也绝不能指派一个无名小辈前去,故而邴原无论在名声上还是官职上都足以担当作为刘备的代言人前往幽州奔丧。 而邴原与管宁的交情甚密,如今见了故友也就各自谈起效忠的对象。 “不想当年分别这就是数年光景,想不到你我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聚首。”邴原叹道,毕竟卢植可是他甚为敬佩的一名文学大家。 管宁沉声道:“根矩,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成为一方郡守。” 邴原解释道:“幼安,玄德公雄才大略,又是汉室宗亲,仁义爱民,举贤若渴,乃是不可多得的雄主,我相信在他的治理下,不单单是徐州之地,就算是大汉也能重整光武中兴之境。” 看着眼中散发着少有狂热的好友,管宁心中却是一叹,良久不能言语。 邴原见状,知道管宁肯定是失望了,对于他来说,做官就好像是一种累赘,一种对学术的约束,他觉得真正做学问的人必须清心寡欲,在那种尔虞我诈的坏境中又怎么能够做好学问,而在他管宁心中只怕也就剩下学问了,但是他邴原却是不同,除了学问,他更想要用他的学识却造福一方百姓,更想让大汉重振昔日雄伟。 邴原没有错,管宁也没有错,他们二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志向,都是可敬的人。 “说起来,吕布设立的教授,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职位,居然能打动幼安你,这让我很是不解啊。”为了不伤及二人之间以往的感情,邴原很明智的要转移话题,谈起那古怪的教授之职。 管宁言道:“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是比那私塾好些,不单单只是对权贵子弟开发,而且所有的费用由官府承担罢了,倒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当真?”邴原自幼家贫,早孤,若不是遇见一个好心的私塾先生以及自己足够用功,只怕自己也不能有今日的成就,因而比起其他人,他自己也是更能体会穷苦百姓孩子的冀望,故而在青州时候闻听吕布在幽州,冀州各地设定教授,办立学校,虽然不是很清楚当中有什么玄机,但此时却是佩服。 “幼安,险些被你晃过去了,你还没有说这吕布是如何说服你的,别人虽然不清楚,可我却是知道的,在没有遇到能让你心服的人,谁都是无法打动你的,我真的好想知道这吕布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将你这块顽石给打动了。”邴原笑着问道。 管宁也是想起当日吕布前来聘用自己的时候,若不是此时在卢植的丧礼中,只怕要露出笑容了:“当日啊。。。” 当日吕布用计击败辽东郡太守公孙度,将其与其子一并送往洛阳,之后这辽东郡也渐渐落入吕布的手中。在后面,吕布初时还不知道管宁等人居然在辽东,也就没有提前寻找,不过后来被任为辽东从事的魏攸则是尽心尽力,为吕布举荐管宁等人,吕布这才闻听这等大贤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因而寻了一个时机亲自前往。 其他人倒也好说,比如王烈等人,吕布晓以大义,说了一堆的空口话,无非就是以天下社稷,汉室稳固等事情,然后直接任命为当地的高官,不加约束,让他们传播儒家等思想,但是管宁却是不同。 管宁骨子里还是喜欢清静,不喜俗物,认为学问在与心而非行,不但厌恶出仕这样的事情,而且大有隐士的气节躲在山林之中,茅屋竹茶即可。 吕布前去拜见管宁,虽然不至于是三顾茅庐,但一开始也是得不到管宁的好面色,只是大谈儒家之道,根本就没有实际的内容。 不过吕布也不是等闲之辈,当初劝服沮授的时候就已经受到过考验,故而厚着脸皮等管宁讲完一大堆无用的东西后,方才言道:“不知幼安以为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民不聊生,其原因在于何处?” 管宁大概也是被吕布的厚面皮给无奈了,听到此处于是便回答道:“诸侯纷争,官吏腐朽,此乱世之因也。” 吕布再道:“那以幼安来看,该如何改变这种情景?” 管宁看了吕布一眼,心中计量,想不到这个吕布居然步步紧逼丝毫不在意我是怎么 想的,倒是好魄力,故而言道:“学孔圣之道,传儒家大义,教化世人,以止杀戮。” 不想吕布听了却是大笑:“幼安何必用这些话来搪塞与我,想想若是用儒家之道就能整治乱世,那么当年孔老夫子也不会处处被权贵排挤,直到身死也未见太平。” 管宁早闻吕布乃是大儒卢植门下极为出色的弟子,想不到他本人却是不怎么相信儒家,居然说出此等对于儒家弟子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来,故而反倒是来了兴趣,问道:“那以刺史大人看来,该如何处之?” 吕布见其反问,虽然管宁他还是不愿在正面教诲自己,那么就让他去震撼管宁,故而寻思一会儿便就答道:“老子曾云治大国如烹小鲜,简单地说,治理国家,首先要考虑人民的性质。从经济的角度看,人民的性质就是趋利避害。如果汉庭能够提供和维系一套基本制度,在这一制度下,任何个人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时,就对社会有利;在做对国家有害的事情时,就对自己有害,就可以使各地国家的成员在追求自己利益的同时,使国家繁荣起来。一般而言,这套制度包括保护百姓利益、维持秩序、调解纠纷的功能。 一旦有了这么一个制度框架,百姓就明确地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成本,什么是自己的收益,从而自动地按照对成本和收益的计算行事。然而各地诸侯却是各自为政,所以对于国家来说,他们就好像是恶疾一般,对于他们必须彻底清除,之后才能好生调养,说道这里也请容许吕布问一句,以幼安你看来,对于国家而言,什么才是能治愈他身体的良药?” 管宁言道:“以礼法治国,以道德治人。” 吕布笑道:“所言不差,只是幼安忽视了这天下能懂得这番道理的人太少,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为什么孔老夫子要开宗立派,收那么多的弟子?” 管宁回道:“自然是要传播儒家的真意,好教化世人。” 吕布道:“哦,那他们教化的是些什么人?” “这。。。”管宁听到这里,也有些明白,感觉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东西出现,但却抓不住,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令他有些不安也有些期待,因而头一次郑重的说道:“请刺史赐教。” ------------ 第一六八章:以师为喻动管宁,以学为器聘教授 第一六八章:以师为喻动管宁,以学为器聘教授 管宁到底有多厉害,他的才学,他的智慧到底能达到多高,能否比拟辛评之流,还是沮授之流或者是郭嘉,司马懿之辈?吕布不知道,但是吕布却是知道在汉末时候有太多太多的人选择了如同管宁这般的做法,归隐山林,远离纷争。他们错了吗?以前吕布觉得他们也没有错,因为正是有了他们,许多文学典籍得以保持,也正是有了他们在乱世中尚且留有一方净土。 但是对于现在的吕布来说,他们这种做法确实错了。因为他们的独善其身,因为他们的远离尘世,却是让更多的人处于战乱当中。 遥想演义中那统一北地的曹操在赤壁一战惨败,痛呼:“若奉孝在此,何故至此”,不由问一句若是当时得到诸葛亮的不是刘备而是曹操,那么中国是不是可以在其后十年内统一起来,少了那五十年的纷争,得少死多少人,何至于让外族侵害,终成五胡乱华之惨剧;又或者是曹操在失去郭嘉之后,像管宁这般深不可测的大才能够走出山林辅助曹操,又何必三分天下,徒然增加伤亡。 所以不管会遭到这些隐士如何的对待乃至可能是奚落,吕布都是要尽一份力,不叫五胡乱我华,可不知是靠武人就可以做到的。 “至上有天子,其下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再有地方家族巨阀,地主客商,最后才是百姓奴仆。而到了如今,为官者多为他人举荐,可又有多少人能够是从清贫寒门走出,还不是有家族扶植,这些学问,治世之道若是碰到家族利益又该如何取舍?也许你幼安可以先天下之忧而忧,但是其他人可以做到吗?官吏**,导致***,多处叛乱难道不是我们自己的官员所为吗?朝中能有我恩师卢植那般的人,是在太少。当初恩师问我若是世道如此,我等该何去何从?众人答之,皆不能如意,其后恩师言道若举世浑浊,他却愿意为一炬烛,哪怕是燃烧自己也要照亮这天地。幼安,这才是儒家真意,才是夫子最想告诉学子们的事情。” 管宁闻言,大为震动,比起隐世的自己,卢植果然不愧为当世大儒,无论是学识上还是在境界上都远远超越了他们。 吕布继续道:“这天下有钱有势的人再多,却也只能占上一层,而那些作为国之根本的百姓却是极少有人可以念书,学习孔孟之道。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是全天下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了孔孟之道,那剩下的那一层达官贵人又能起什么风浪,这天下岂能不太平。但是这件事却是任道而重远,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但却可以从我们这一辈做起,日后子孙也可平安,难道你这做学问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造福后世子孙吗?” 接连几个反问,已经让管宁长久以来的信念动摇了,尤其最后一句更是直接触动他的内心。诚如吕布所言,管宁归纳书籍,整理典故,为的就是能为后世传承宝贵的知识不为乱世中被毁,只是很多的时候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如今却是不同,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吕布说的却是极好,极妙。 “当初被吕布说服后,我便出任那教授一职,每日里抽出四个时辰教育那些求学的子弟,其余时间则是任由我支配,不但轻松而且比以往更加的充实,想起来还得感谢温侯。”管宁真心的对邴原吐露心声,在他心中,吕布虽然算不得他的知己,只能是旅途中无意遇到的一个路人,但正是这个路人却是为他送上一根火把,得以在黑暗中行进。 邴原也是大为所动,言道:“尝闻吕布有虓虎之勇,不想今日得闻他居然也有张仪,苏秦之才,居然能说动幼安,倘若不是我家主动在前,我也想在温侯手下与兄一起造福百姓。” 管宁到底与邴原亲厚,闻言便道:“有根矩相助,百姓之福。” 只可惜邴原为人极重情义,叹道:“我为玄德公所重,不忍弃之,否则便是不忠不义之人,况且我家主公也是仁义过人,等这次回去,必定上书讲明开办学校的好处,相信主公他也是能效仿,那么岂不是更好。” 管宁握住邴原,言道:“如此便劳烦根矩了,只要吕布与刘备共同对平民百姓推进儒家之道,相信我们也有希望能够看到这盛世来临。” 邴原畅想日后一片乐土,不免意动,竟是痴了。 “幼安,根矩,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正当二人想着日后之事,却听得一人前来,视之,也是昔日的好友——名士凉茂。 管宁,邴原行了一礼。 凉茂叹气道:“不想今日卢公逝去,大汉失一忠臣,我等失一良师。” 管宁沉默不语,邴原闻言又起悲意。 之后众人入席,管宁,邴原,凉茂等人同坐一排。先是经学大家郑玄言读祭文,皇甫嵩带头行礼,最后则是用膳,毕竟众人也是忙碌了一日,多数人甚至是数日不眠。 凉茂见邴原杯酒不尽,疑虑道:“根矩,为何不饮酒?” 邴原道:“戒了多时,如今已经不想饮酒了。” 凉茂不信,言道:“休要诳我,当年你我相交的时候,你可是有名的酒虫,若是一日无酒便就一日无力,如今又怎么可能戒酒。” 邴原解释道:“真的是戒了,这些年忙于应付郡中事务,所以觉得在做学问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不够,故而还是戒酒算了。” 管宁,凉茂闻言皆是佩服,也不好再劝酒。 管宁轻声对邴原道:“看来做官也未必会阻碍你做学问,相反,倒是可以督促你,早知道当初我也去做官算了。” 邴原回道:“你若是去做官了,只怕不到三日必定又是要弃官而走,你的性子太过严谨,看不得半点污垢,官场却是不适合你,还是这般当个先生的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管宁饮下一杯,纠正道:“是教授,不是先生。” 邴原闻言,看向管宁,却见他也是看来,两个昔日的好友此时仿佛又是回到当年读书论道的时候,倘若是在其他地方,二人必定要好生的大笑一番,以畅这些年来的苦闷与无奈。 ------------ 第一六九章:直言相告闻者惊,任用名士敌者惧 第一六九章:直言相告闻者惊,任用名士敌者惧 数日后,前来在蓟县凭吊卢植的人有增无减。这段时间内,有的人在拜祭了卢植后自然是要走的,但更多的学子却是从各地赶来祭拜卢植。一连三日,吕布都是陪着卢毓招待宾客,也算是作为土地能够为恩师做的最后的事情。 如今北方天气渐渐冷了,昨夜还下了一场大雪,天地间都是附上了白艾,大概是老天爷看到卢植的去世也是不免伤悲,来给他送行,而吕布的心情有如这寒冬一般,让习惯了温暖的他再一次感受到离别带来的悲伤。 典韦远远的站在一旁,只要是在自己的视觉范围内的,就不怕出现什么突发情况,这一点他自然还是很自信的,当然这是出于他自己的责任感,普天之下只怕还没有人可以以一己之力诛杀吕布的。正想这,典韦却是看见一人,也算是熟人了,便是那朱儁之子朱皓。 朱皓来到亭中,见吕布呆呆的望着冰面,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吕布那般表情,以往的他可是飞扬跋扈,自信满满,可是现在居然在发呆,可见卢植的去世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沉重。 其实原本在朱皓的心中,虽然也是足够敬佩吕布,从一个寒门子弟经过十年的奋斗终于有了今日的势力,但是骨子里出身名门的他还是觉得吕布有些不堪,甚至认为当初吕布拜师卢植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打算,是居心不良,但是如今不管以前的吕布刚开始是怎么想的,已经足够了,相信卢公看见也是能够安心。 “温侯,节哀顺变,相信师傅在天上看到你这般样子,也是不会安心的。”自从朱皓来到蓟县后,也是拜入卢植门下,以师傅称呼,对他而言也是有重新开始的意思。如今朱皓与吕布可算是师兄弟,但到底是不够亲近,所以他还是以温侯相称。 此时吕布闻言却是良久不言,待朱皓立于身边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说起来,自从本侯领兵以来就少有见到恩师的时候,数年时间却只有短短几面,若说这天下最为不孝的,只怕就是我吕布了。” 朱皓劝道:“温侯多虑了,恩师岂能不知道你的孝心,他生前也时常在我耳边提起温侯,说你雄才伟略,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 “我不配啊。”吕布自嘲道:“当日我入洛阳,得闻恩师开讲,便与袁术等人一同入内,之后侥幸得到恩师欢心,青眼有加,其后登堂拜师,收为恩师的弟子,常伴左右,但当时我要的只是一个名,却并没有真正的把恩师当做老师。” 朱皓闻言一愣,想到自己原本就对吕布有些猜忌,想不到今日他居然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倒是磊落的很,不过继而一想又是冷汗直流,若是自己得知这些事情,是否也表明吕布要对自己下杀手?! 不过此时吕布却好像是陷入自己的回忆当中,继续在那边言语:“直到那日书房中,恩师写下一个‘正’字,讲明他的志愿,方才让我感动,其后又与张温,皇甫嵩等人对我多有照顾,在朝中为我护航。这些年下来,朱皓你可知道,恩师对我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个先生那么简单,更多的时候却像是一个父亲,让我在征伐之余想起恩师,以此享受难得的平静。可是本侯没想到,恩师终究还是去了,而我却只在接到急报的那一刻方才想起恩师,你说我是不是这天底下最不孝的人。” 朱皓岂能再言,只能站在一旁也学着吕布的样,看着那冰面,突然联想到自己现在的情景正好用上一个成语——如履薄冰。 说了一阵,大概也是累了,毕竟好几日没有合眼了,吕布此时倒是觉得有些困了,便就转身回去,见朱皓一直站在一旁,便道:“回去吧。” 朱皓应了一声,听了吕布的语气好像并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便松下一口气,跟在他的身后,不经意间发现温侯的鬓发也有几根银丝,不知道是不是下雪的缘故。 七日后,卢植被下葬在蓟县,数百人前来送行,温侯吕布亲自与卢毓扶棺而行,从卢植去世道下葬,吕布始终是以子嗣之礼示与人前。 众人或是敬仰,或是讥讽,或是嫉妒,但是这些对吕布而言都不重要,他只想陪卢植走上一程,就像普通百姓家那般,儿子陪着老子的散步。 途中不少人痛哭流涕,其子卢毓也是不能幸免,倒是吕布在这个时候却是流不出半滴眼泪,只是口中苦涩,心中烦闷。 其后,因为卢毓尚小,吕布不愿耽误他的学业,所以暂时没有任命他什么官职,只是拜托王烈等人好生教导。 这点倒是取得了郑玄等人的赞同与好感,令人想不到的是身为一代经学大师,名望比拟卢植的郑玄居然也是准备居住在蓟县,并且也是受邀成为教授,一时间吕布的声望并没有如一些人想象的那样因为卢植的去世而造成伤害,反而接连任用隐士,名士,让吕布之名更为响亮。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随后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被王允因为董卓一案诛杀的海内名士蔡邕之女蔡琰居然也出现在幽州,不但受到郑玄的喜爱,收为义女,也是与其父一般被吕布聘为教授,专门教导乐器与编写书籍。 自然不可能是说蔡琰的名气才学打过郑玄,只不过因为当年蔡邕乃是当世名士,只可惜因为受到董卓的牵连不幸身亡,其女蔡琰自从与卫家决裂以后便就消声隐迹,本以为这样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的,十有***是死在乱世当中了,却不料居然会在幽州出现,并且被郑玄收为义女。古时能读书写字的女子就少,能做学问的女子更少,汉末当中以蔡琰的才学最高,以她的名声,虽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但也还是有很多的仰慕者。 至此,幽州蓟县几乎成为整个北方的文学胜地,不少名士之流纷纷前往幽州,大有尽收北方才子之势,但这也惹得刘备,曹操等人更加忌惮,对吕布深以为恨。 ------------ 第一七零章:未雨绸缪思南方,不敢小视刘景升 第一七零章:未雨绸缪思南方,不敢小视刘景升 自卢植安葬以后,吕布也不能失了地主之谊,如徐州刘备派为特使的邴原,洛阳汉室派为特使的毛玠,荆州刘表派为特使的王粲,都是另外留下宴请一番。 其中毛玠官职最高,乃是尚书仆射,而邴原虽是青州别驾,但是比起朝廷中的“京官”还是少上几分官威,至于那刘表派来的王粲却只不过是一个个区区的中郎罢了。不过要是以名气来排名的话,怕还是邴原更上一层,而王粲却是第二。 这王粲可是不简单,与已故的蔡邕也是有过一段渊源。当时蔡邕是文坛巨匠和领袖,才学过人,朝野闻名,人们对他无不敬仰,家里常常宾客盈门。有一天,王粲去拜访他。蔡邕早已听说王粲的大名,听说王粲到来,慌忙出迎,连鞋子都穿反了。蔡邕领着王粲进屋后,宾客门见他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而且身材短小瘦弱,容貌丑陋古怪,大为惊讶,弄不懂蔡邕为什么要如此看重王粲。蔡邕明白众人的心思,就说:“这是王公的孙子,有特殊的才能,我是不如他的。我家的书籍文章,都应该送给他,才算物归其主。”从此,两人便成了忘年之交。从中自然可以看出蔡邕的识人与胸襟,但若是王粲没有本事也不能得到蔡邕的重视,况且日后那建安七子,成就最高的可就是此人。 其后那董卓作乱,王粲为避战乱,便去投靠荆州的刘表。那荆州刺史刘表乃是东汉宗室,据有今湖北湖南一带,占地千里,带甲兵十余万。由于那时战乱尚未殃及荆州,刘表又采取了“爱民养士,从容自保”的策略,所以中原百姓与文人俊杰为避战乱多有迁徙归附者。而王粲与刘表系同乡,刘表又是王粲祖父王畅的学生,故王粲前来投奔刘表,便是情理之中的事。王粲出身于望族,又是名扬四海的才子,刘表原打算将他招为东床快婿,无奈王粲身材短小,长相丑陋,刘表又很看重外表,所以联姻之事终究未成。这对王粲来说,当然是一件不小的憾事。更有甚者,刘表在政治上也不怎么重用他,只是将他的文学才能为己所用罢了。 在荆州十余年,王粲始终只是依附于刘表的一个普通幕僚,有一个安身之处,却无法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能。这对于王粲来说实在是太过无奈,所以在听闻卢植去世,便就主动向刘表请令前往吊唁,一方面是对卢植的敬意,另一方面也想寻找一个明主,将来能有好的前程。 至于“龙腹”邴原,虽然比起管宁与华歆二人有些不如,但也是闻名遐迩,倒是这毛玠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甚为低调,而且吕布对其也是知之甚少,因而反而是对他留上心思。 此时毛玠代表的是汉室前来吊唁卢植,吕布可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势力的人,因而决定从旁侧击,问道:“自与刘虞大人分别后,一晃就是数年,吕布身为想念,不知大人他近日身体可好?” 毛玠回道:“辅政王身体倒是还好,只是近来朝廷事务繁多故而抽不出身前来,其实他也是极为想念温侯的。” 吕布言道:“当日刘虞大人前往洛阳辅政,幽州数万百姓走上街头为其送行,吕布当日也在,见了之后不免常常想若是有朝一***侯要离开幽州等地,这些百姓是否也会如此待我,故而常常以此为鉴不敢松懈,安民心,少战事,为的就是不辜负大人他对我的所托。” 毛玠道:“温侯这些年整治幽州,冀州等地,深得民心,百姓丰衣足食俨然是北方的乐土,好像那江南之地一般,这可不是简单能做得的。” 吕布挥挥手,谦恭道:“尚不及刘虞大人,而且听说孟德兄在洛阳等地也是深的那些士大夫的看重,出兵出粮的,现在实力也是大增啊。” 毛玠心中暗道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但却不慌不忙,回道:“曹将军入驻洛阳后,虽与宛城的张辽将军,荆州的刘刺史交好,但是长安的马腾等辈贼心不灭,常常引军来劫掠,而如今徐州的玄德公也渐渐扩大地盘,与曹将军慢慢生出摩擦,故而不得不多多募兵,以作防御,毕竟天子尚在洛阳,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怎么能够让陛下受惊。” 吕布暗赞一声好,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说了几句赞美曹操等人的美言后,又对那“龙腹”邴原问道:“说起来玄德还是我的师兄,恩师在世时候也时常想念他,只可惜恩师到去世时候也没有见到玄德,真是遗憾。” 古时的人,尤其那些有名气的人尤其重视名声,而在名声中当以一个“孝”字最为出名。卢植身为刘备的师傅,如今师傅去世却不见徒儿亲自前来吊唁,所说如今刘备已经贵为一方刺史,但是就算是皇帝也有许多是会为自己的帝师亲自写祭文,参加葬礼,而吕布这几句话中,有些话外意思不免让猜想,也是告诉在场的人——我怕吕布认为你刘备不孝,这对于刘备,对于邴原都是一个极大的陷阱,若是回答不好,只怕有心人以此为由就能大大的折损刘备的名声。 邴原自然也是明白吕布的话里有话,但仍然沉着,言道:“温侯明见,自我家主公闻听卢公去世后,日夜痛哭,乃至数次昏厥,我主对卢公的孝心可照日月。然而徐州多事,汉室微弱,我主师从卢公教诲,当以天下社稷,汉室百姓为重,居高位不敢忘,得大权不能闲,唯恐辜负百姓冀望,卢公重托,泣泪而不能前来,想来以温侯与卢公之间的感情,将心比心,定能知道我主。” 众人闻言皆是暗叹邴原之能,就连吕布也道:“根矩之能,果然名不虚传,玄德能得到你的帮助,相信他日定能成就一番大业,不负汉室宗亲的名声。” 邴原笑道:“邴原不过一草芥,却能得到我主看重,如今任为青州别驾更是以往不敢想的事情。” 吕布道:“玄德仁厚爱贤,这点本侯早就知道,青州有你根矩治理定然不会差的。” 邴原客气道:“谢过温侯赞许,邴原不敢当。” 又说得几句,吕布也请邴原坐下,最后方才对王粲道:“久闻仲宣才情,却不想你久在荆州一带,直至今日方得相见。” 王粲因为本身身材短小,面貌又是不雅,平日自持才学倒也有几分骄傲的地方,但是此时遇见吕布,先且不说那面貌身材,他吕布可是大儒卢植的徒弟,又是名动天下的温侯,相交一比不由暗色,心道:久闻人中吕布,今日得见,果然不凡,当下就是生出自卑之心,因而谦恭万分,拜道:“王粲见过温侯。” 对于王粲的态度,吕布极为满意,当然他不觉得刘表派他前来是来表示对自己的恭敬的,故而不能露出得意的面色,还是很淡定的言道:“不必如此,不知仲宣在刘公那里如何,可还顺利?” 王粲闻言,不由一叹,也是想起自己的不如意,倒不是作假。 吕布笑问道:“听闻南方人常常排挤我们北方人,想来仲宣前往荆州,在那也是不易啊。” 王粲想是找到了知己,虽然自己名气够大,但也只限于北方而已,自有文人武人开始,这南北之争也是一并而来。汉末的派系其实有的时候很简单,只要是一个家乡的便就可以是一个派系,对他们而言这一点比起其他的牢固多了,因而避难到荆州的他,虽然与刘表大有关系确实不得志,其中除了他的个人原因以外,更多就是因为他是个北方人。 “不瞒温侯,其实何止是王粲,想当初刘州牧刚入荆州之时也是如此,受到南方人的忌惮,这也是长久就有的事情了。”王粲言道。 吕布道:“刘州牧乃雄主也,他的事迹背后也是有所耳闻。当年黄巾作乱,景升奉命前往荆州,与酒宴上挥剑立威,胆色过人啊。” 当时的荆州形势相当复杂:江南宗贼盛,袁术屯鲁阳,尽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面对荆州混乱的局面,刘表显得从容镇定,沉着冷静,并果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迅速稳定了局势,其后又争取了当地具有很大影响力的蔡、蒯两大家族的信任和支持,终于将整个荆州占有。 刘表控制荆州以后,对于属地的管理也是励精图治,有条不紊,贡献良多,体现出一代能臣的本色,把荆州治理得有声有色,之前“人情好扰,加以四方震骇,寇贼相扇,处处糜沸”的荆州,变成了“万里肃清”的东汉后期最后一片乐土。在对外问题上,刘表采取了拥兵自重的正确政策,尽量避免发生大的冲突,以免造成老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在经济上,刘表有效利用了当地各大家族的势力,推行了各种行之有效的措施,使得农业生产得到了很大的恢复和发展,荆州地区的百姓“大小咸悦而服之”。 可是仅仅因为后期刘表不思发展,固守荆州,死后二子相争,以至于荆州几乎是拱手送给了曹操,这才有郭嘉笑言:“表,坐谈客耳”;曹孟德那句:“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二子若豚犬耳”的千古名言。 但这正确吗? ------------ 第一七一章:群英有名乃有实,王粲反复低思量 第一七一章:群英有名乃有实,王粲反复低思量 “刘表虚名无实,非英雄也。”若是用这种言语来评价刘表,在吕布看来却是极为不公的。 且不说在汉末军阀混战时期,就是在局面相对平静的三国鼎立时期,当时荆州有过的安稳也是独一无二,是别人所无法得到的。刘表“起立学校,博求儒术”,对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由于政局稳定,各方人才纷纷从各地迁往荆州,人数数以千记,其中既有像水镜先生司马徽这样的名流,也有像徐庶、石广元等青年才俊,甚至还有后来大名鼎鼎的诸葛亮等。试问,一个虚有其表之人能有如此辉煌的政绩吗?如此的“爱民养士,从容自保”,难道是一个虚名无实者所能做到的吗?可以这样说,刘表的确是一代能臣,他的有效管理让各路诸侯羡慕不已,对于其治理下的荆州都是垂涎欲滴。鲁肃就曾经对孙权这样评价荆州:“沃野千里、士民殷富”,这也算是对刘表恰如其分的评价了。 而对于吕布来说,若是不出意外,等自己收服北方,他的最大敌人就是刘表刘景升,绝不做第二人想。 但是现在就去想南方之事,还是有些早了,毕竟刘备,曹操皆在,吕布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去打败他们,但是趁早做些有效措施还是可以的,这三人当中似乎这个王粲大有可为。 因而这场酒宴在吕布的心不在焉之下草草了事,而他其后派人通知王粲到府中一叙。 其实只要一个人的气势足够强大,其他人自然愿意跟随他,这在古时极为常见,所以才有登高一呼,万众随之的事情,而如今吕布对于王粲而言,无论是人格魅力还是权势地位都远远的超越自己,无形中居然被其折服,这份威严比起刘表那是远胜无数。 “仲宣,请坐吧。”入得温侯府邸,吕布现在主位坐下,而后请王粲随意,待其安坐后,便直言道:“以仲宣的才智,想必应该已经猜出本侯深夜请你过来的意思了吧。” 王粲道:“虽知道一二,但还是请温侯言明,以免王粲到时候有不尽之处。” “如此也好”,吕布道:“本侯知道仲宣乃是当世有名才子,学富五车啊。我观天下才学可分十斗,你仲宣可得八斗啊。” 王粲不想吕布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之高,比起在刘表那里只是作为一个幕僚,不由大生知己之感,当下动色道:“温侯过奖了,王粲如何敢当。” 吕布笑道:“自然当得起。” “得温侯赞赏,王粲也不需言,但凡温侯有需要,请尽管说来,若在王粲能力之内,定当全力而为。”王粲也是聪明人,自然晓得吕布这番赞许代表着什么意思,便也主动说出讨好的话,毕竟比起刘表来,似乎吕布才是一个明主,更何况他还是北方人。 吕布言道:“不瞒仲宣,如今本侯坐拥冀州,幽州,并州三地,兵精粮足,又有文丑,颜良,麴义,高顺等猛将,沮授,田丰,辛评,刘晔等智者,你觉得本侯会仅仅只在这三州之地吗?” 王粲答道:“温侯雄才伟略,自黄巾起便已经名动大江南北,今日权势在手,正如蛟龙遇云,还要更上一层楼,自然不会只在这一处。” “仲宣知我。”吕布微笑道:“今天下大乱,诸侯争霸,北有刘备,曹操,袁术,马腾等人,南有刘表,孙策,张鲁,刘璋等辈,纷争越多,百姓越是苦不堪言,这汉室天下也没有安定的一日,故而本侯欲要执掌手下方天画戟,为我大汉横扫八荒,重整汉武风采,只是此时任道而重远,还需仲宣这般人才的鼎力相助啊。” 王粲当下就起身,继而拜倒在地,大声道:“王粲不才,薄有才能,却能得到温侯看重,虽身死而不得悔,愿在温侯帐下为一文史,亦是得慰平生。” 吕布起身扶起王粲,笑道:“仲宣之才若是只用于文章之上,不但是本侯的损失,更是我大汉的损失,你且安坐,先听我一言。” 王粲重新坐下后,言道:“主公有何吩咐,请尽管说。” 听到一句“主公”,吕布心中大为满意,文人也有文人的可爱,尤其是那些落魄不得志的文人,若是能够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与重视,那换来的便是他们一生的追随,因而吕布也不再隐瞒,直言:“仲宣,本侯希望你这次吊唁完成后,继续回到荆州待在刘表的身边。” 王粲初时高兴,这时闻听吕布还是要他回到荆州,不免有些失望,原来是要他去做内应。 吕布自然也看得出王粲的失望之色,但毫不在意,继续道:“如今北地尚有刘备,曹操二人可为我的敌手,虽说与刘表尚且起冲突,但是有朝一***侯必定与其有上一战。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本侯军中皆为马军,步军,而荆州多为水战,与本侯极为不利,且没有刘表的兵力分布图,故而本侯劳烦仲宣重回荆州,绘制一份荆州兵力分布图,他***侯征战荆州之时得以大用,而那日便也是仲宣代刘景升成为荆州刺史之日。” 最后的承诺却是实打实的打动了王粲,一方刺史,而且还是如今天下最为富饶的荆州之地,对于王粲来说那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因而虽然对回去做奸细极为的不愿,但最终还是答应道:“主公放心,王粲定然不负使命。” 吕布当下欢愉道:“哈哈,仲宣果然明事理,本侯答应你的事情也绝不反悔,你且放心,这刺史一职非你莫属。” 王粲这才展颜谢过吕布,之后又详细的说了一下刘表身边的几个要注意的人物,比如说文有蒯良,蒯越,韩嵩,刘先,武有蔡瑁,王允,黄祖,黄忠等,皆是刘表的心腹干将。 吕布闻言,论道:“蒯良,蒯越两兄弟素来智谋显人,本侯也是知晓,听说当年刘表初到荆州之时,贼人甚多,幸得二人相助,方才安定,其后称蒯良为雍季之论,蒯越为臼犯之谋,当是智谋之士。” 王粲也道:“此二人智谋超越,对刘表多有益助,而他对这二人的信任就好像主公对沮授,田丰二人一般,不差丝毫。” 吕布点头赞同道:“荆州多才俊,智谋之士多矣,不可小视,不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纵然文人智谋高绝,只可惜连带着他们的武人多了几分书卷气,少了几分男子气概,如蔡瑁,王允,黄祖等人不足为惧,倒是那黄忠本侯倒是知晓几分,听闻他有万夫不当之勇,只可惜刘表不能用啊。” 言毕,吕布看向王粲,见其一脸惊异之色,便笑道:“为上位者,当知百事,我先前也说过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故而仲宣不必惊讶,对于刘表手下的几员大将,本侯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想王粲却是进言道:“不怕主公责罚,只是王粲怕是主公误会了,刚才我面有异色非是因为主公知晓这几人,而是因为主公小视了蔡瑁,黄祖二人。” 吕布闻言眉头一皱,却是想不到王粲居然还能看重蔡瑁二人,要知道这二人在吕布的印象中可就是两个草包。蔡瑁争权夺势,在刘表死后居然主动说服刘琮归降曹操,之后又中了周瑜的反间之计,被曹操诛杀,可算是窝囊之极;而黄祖的印象虽然不多,但不能重用甘宁,中了激将斩杀了名士祢衡,这些都说明他也是个不智之人,可王粲为何却说自己不能小视这二人,因而问道:“蔡瑁依附权势,黄祖胆小怕死,虽为刘表依为大将,可在本侯眼中并无出奇之处。” 王粲劝道:“主公大意了。这蔡瑁虽然是荆州当地的大户,与刘表结为姻亲,表面上看起来是依附权贵,但是此人极善水战,手下八万荆州水师在长江一带无人可挡,即便是最近新近而起的孙策也是不敢直面其锋芒,得报荆州八郡安然无恙。而驻守在江夏的黄祖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数年来固守江夏,无论是刘备还是袁术都不能近其半分,倘若没有积分本事,有如何办得到。” 吕布闻言也是忠实起来,想到自己先前还为刘表叫过屈,想不到现在自己也是陷入常识当中,居然以为那蔡瑁,黄祖之辈居然毫无本事,看来自己还是因为一连串的大胜而放松了心中的警惕,这对日后来说可是大为不利的。 “幸得仲宣之言,本侯记下了。”吕布这回可是真心谢过王粲,若不是他,说不准日后会在那俩人身上吃个大亏。 王粲不敢受吕布大礼,自然是一番推辞,然后又是说上几句话后,便道:“主公,时候也不早了,待王粲回去后在详细的列出一份名单来,至于那荆州兵力分布图,这暂时还不能得知,还得等在下回去后细细探来。” 吕布笑道:“劳烦仲宣了,他***侯定有重赏。” 王粲再次谢过吕布后,便就离去。 为显示对他的重视,吕布亲自送王粲到府门外,见其上了马车方才回去。 而王粲此时却不是吕布想象的那样激动万分,反而是在思考着什么,一点也没有刚才在府内那时候的忠心耿耿的样子,本就丑陋的脸上却是闪现令人发冷的表情。 ------------ 第一七二章:知己知彼百战胜,小棋仍然有大用 第一七二章:知己知彼百战胜,小棋仍然有大用 《孙子兵法》有云: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翻译过来简洁的就是说起兵十万人,远征千里,不但要用百姓的钱,也要用官府的钱,一日所需的费用就是千金,而且容易引起逐渐境内的***,为进行一次战役可能要使七十万户人家不能进行日常的事物。双方相持数年,而是为了决胜于一旦,如果吝惜爵禄和金钱,不肯用来重用间谍,以致因为不能了解敌情而导致失败,那就是不仁到极点了。 要事先了解敌情,不可祈求鬼神,不可用类似的事情去类比推测,不可用日月星辰运行的度数去验证,必取于人,从那些熟悉敌情的人的口中去获取。 而且所谓的“间”也绝不是简单的用一个“反间计”就能说明的。其实在古代,这“间”可分为五个部分,分别为运用方式有五种:乡间——利用敌国乡人做间谍;内间——利用敌方官吏做间谍;反间利用敌方间谍为我所用;死间——制造假情报,并通过潜入敌营的我方间谍传给敌间,使敌军受骗,一旦真情败露,我方间谍不免被处死;生间——侦察后能活着回来报告敌情的人。 因为在军队的亲密关系中,没有比间谍更亲密的,奖赏没有比间谍更优厚的,事情没有比间谍更秘密的。 如果不是睿智聪颖的人,不能使用间谍;不是仁慈慷慨的人,不能指使间谍;不是精细深算的人,不能分辨间谍所提供的真实情报。 对外,先了解其主管将领、左右亲信、掌管传达的官员、守门官吏和门客幕僚的姓名,指令我方间谍一定要侦察清楚。对内必须搜查出前来侦察我军的敌方间谍,从而收买他,优礼款待他,引诱开导他,然后放他回去,这样“反间”就可以为我所用了。通过反间了解敌情,这样‘乡间“、内间”就可以为我所用了;通过反间了解敌情,这样就能使“死间”传假情报给敌人;通过反间了解敌情,这样就可以使“生间”按预定时间回报敌情。之后方有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结果,若是纯粹的依靠强大的武力想要去征服对方,难免会发生“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结局,这样的局面绝不是吕布的初衷,更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吕布没有将钱财用在招募大量兵马上,所以吕布要开发关口港口与各地贸易,所以吕布要吸收打压囤积资粮的家族巨阀,为的就是将钱财用在兵器的改进上,比如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霹雳车等;还建立“贪狼”,由唐文指挥,建立“七煞”由杨闵统领,将大量的钱财用在上面除了到各个地方上面打通关系,收买情报以外,还要参与到当地的经济链里面;最后才是常规的购买马匹,粮草,铸造兵器铠甲。 王粲这等文人,若是自以为不能得志,那么对吕布来说就是有机可趁。莫说现在只是给他一个口头承诺,即便送他千金万银,送他荆州刺史又如何,对吕布来说,一方刺史的官职永远只是官职,没有什么能比土地人口更实在,所以吕布要拉拢王粲,让他为己出力,而他势必成为自己安插在刘表身边的一颗棋子,一个“间”。 但是王粲却也不是傻子,他明白自己答应了吕布再次回到荆州便就代表着他此后肯定要日夜处在惊吓之中,这一点必须要与日后所能得到的好处做一个对比,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值得,但是古时你临战投降甚至暗中勾结敌军,这基本上是不会有人说的,反而有的时候大势所趋而落下个良禽择木而栖的名声,但是像这样一开始就决定反叛的对于王粲来说是可耻的,若是被人发现不但要割去口舌,处以宫刑,更会被士大夫们耻笑。 若是吕布反悔,泄露出去怎么办?这个问题,王粲不能不考虑,所以直到回到馆驿仍旧不能理通,反而越来越觉得吕布这般看重自己只是因为以后去对付刘表的时候多一后招而已,并不是真心要任用自己。这个想法一出现,王粲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慢慢的那种对日后飞黄腾达,逐渐转化为担惊受怕。 其实王粲这样的例子也是可以寻找的,比如说后面有一人唤作张松的,也跟王粲一般,不但身材相貌上差不多的短小,也常自叹不能在其原主那里发挥本事。赤壁之战前夕,张松奉命出使结交曹操,不被礼遇,因此怀恨曹操,劝刘璋改为结交刘备。进而,张松与好友法正一同密谋出卖刘璋,将益州献给刘备,劝说刘璋迎接刘备入蜀。后来,刘备假意离开益州,张松写信劝阻,被兄长张肃发现并告发,被杀。所以说凡是决定出卖自己原主者,大凡不是大富便是惨死。但是张松与王粲不同,张松本就是益州名士,根深蒂固,又有法正,孟达等人相助,只是因为做事不密才遭刘璋诛杀,而王粲独身一人,本就不容于荆州,行事之间又能跟谁去商量,像他一个文人,这种压力只是想想便已经胆颤,更别说去实施了,因而在吕布府中尚且雄心勃勃,如今细细一想却已经是顾前顾后,当真是秀才不知兵,临战无一用。 便在这左右不得其法的状态下,王粲浑浑噩噩的睡过一晚。 随后几日,吕布兵没有表现出对王粲的特别,如同往常那般招待邴原,毛玠,王粲等人,直至汉庭特使毛玠请辞。 吕布也没有多加挽留,只是送上几车礼物送于刘虞,王允等人,便就算是答谢这次汉室不辞千里前来为卢植吊唁。 第二日,邴原也来请辞,没想到那王粲也是在随后提出告辞。 吕布没有在意,一如上次对待毛玠那样分别给两家准备了礼物作为答谢,之后便就回去,好像只是平常关系。 两家合起来总共有数百人,倒也不惧盗贼之类的,而且邴原与王粲这两个领头人皆有才学,一路上反倒是成了好友,互相推敲,也让王粲暂时忘记了那难题,露出这几日难得的笑容。 入得青州境内,因为邴原身为青州别驾,不得轻离职守,故而在此告别:“仲宣此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这些日子与君交谈甚欢,终遇一知己啊。” 王粲亦是回礼:“根矩大才,能与你秉烛夜谈,我不枉此生。” 二人互相恭维了几句后,邴原突然叹道:“以仲宣的才能,却不能我主所用,真是可惜,可惜。” 王粲心中一动,继而言道:“刘州牧待我亲厚,不能弃之,若是早些年得遇兄长,一起投入玄德公帐下倒也是美事。” 邴原又道:“我主刘备求贤若渴,以我之才尚能拜为青州别驾,掌管青州大小事务,仲宣之才十倍于我却只能在刘州牧手下为一幕僚,真是屈才。不过,正如仲宣所言,只能怪时运不济。” 王粲闻言沉默不语,但心中在经过吕布与邴原二人后,对刘表的不满更加深厚。 “事已至此,邴原便也不多说了,此去荆州尚有千里路程,待我沿途令军士护送,仲宣尽管放心。”邴原道。 王粲勉力笑道:“如此就多谢根矩了。” 其后两家分道扬镳,邴原继续驻守青州,而王粲则是往荆州去回复刘表。只是此时王粲的心境已经与来时大不相同,郁闷之余不免自哀自叹,大感明珠暗投。行了十余日,进入徐州境内,有青州兵的护送下,一路上安然无恙,不想此时大队人马却是停止。 王粲不解,在车内问道:“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不继续上路?” 有仆从就上来回道:“大人,前面有队人马占据官道,我等不能再进了。” 王粲闻言顿时一惊,忙问道:“可是贼人拦道?” 仆从答道:“不是,不是,是有旗号的,而且手下兵甲分明,可能是徐州的大官。” 王粲探头一看,果然看见前面大道上有军队拦截,却见得当前一员文士打扮的人叫道:“汉,徐州刺史刘备,在此恭候王粲多时了。” 王粲大惊,不想居然在此看见刘备,而且他堂堂一个刺史居然是亲自来此等候,因而急忙下了马车,来到刘备马前,拜道:“王粲何德何能,竟然让玄德公亲至,是在是不敢当啊。” 刘备下马扶住王粲,笑道:“仲宣乃是天下闻名的才子,如何不敢当,今日在此等候,便是希望能与仲宣一叙,不知仲宣可否愿意?” 若说吕布是霸气,使人畏惧进而从心底拜服,那么刘备便是和气,自然而来的就能拉进双方的关系,世人有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更容易让人臣服。 王粲也不例外,***道:“如此就叨扰了。” 刘备笑道:“后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请仲宣与某共乘。” 王粲再次拜服,随后便与刘备一同入了马车前往徐州都府下邳,畅谈心中之志。 ------------ 第一七三章:用贪狼探查虚实,入皇甫畅所欲言 第一七三章:用贪狼探查虚实,入皇甫畅所欲言 因为以往吕布也是幽州刺史,而这蓟县乃是幽州都府,这刺史府邸便就设立在蓟县。虽然现在吕布常年都是在冀州邺城,而蓟县则是由严纲任为太守,但是这刺史府邸自然是要保持下来,而且在吕布被朝廷任为温侯后,这刺史府便就改名为温侯府。而在卢植葬礼的这段时间内,吕布则是一直在这刺史府邸处理事务,而在各地使臣出发回去后,不久就有“贪狼”的探子回报说王粲受到徐州此时刘备的礼遇,接送到下邳,直至两日后方才重新上路。 吕布按着这封报信,脸上阴晴不定,却是不知道想着什么。 在吕布面前还站着一人,不过他是没有名字的,就算是吕布只怕也是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因为在贪狼当中所有的人已经全部交给唐文处理,而他们的真实身份也随着加入的那一日起消失了。 “如今你们在徐州一带已经有多少人了?”虽然吕布不需要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还想需要大致了解下贪狼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那人回道:“回主上,徐州一带已经差不多已经有五十余人分布各地,其中有两个人已经混入刘备手下任职,只是官职很小,暂时没有大的作为。” “才五十人啊”吕布问道:“这些年过去了,为何才只有这么点人?” “请主上恕罪”,那人道:“虽然这些时间我们已经在徐州等地大力发展,但是因为怕暴露我们其他人的所在,所以非是心腹不能吸收,故而只有五十余人而已。” 吕布淡然道:“原来如此,不过这样也对,一切行事都需要好生计量,不可操之过急。” “诺。” “下去吧,好生看着刘备。” “诺。”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因为卢植去世而带来的动荡总算是安静下去,在这个乱世,普通百姓只要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经算是不错,自然不会去记挂卢植,而那些文人雅士也渐渐得忘却,或是回到自己的势力防卫内,或是另想出路。 恩师卢植虽然去世了,但是多少令吕布安慰的是经学大师郑玄居然主动对吕布提出要求,想要任职为教授,在蓟县定居下来。 吕布自然求之不得,随后叫严纲亲自安排下去,不可委屈了郑玄等人。不过以郑玄的秉性,只怕也不会喜欢居住在什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因而吕布就为其选了一处清幽雅致的地方,可巧的是居然是跟管宁家附近,这倒也好,省得吕布下次拜访还要分走两边,一并走了可就省事的很。 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月,吕布虽然悲伤卢植的去世,但是这些日子常常陪在恩师墓前,也算是尽了孝道。 其后冀州等地不可久离,虽然也有田丰,刘晔等人代为处理,但在这乱世之秋,吕布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过这次吕布倒是多虑了,因为在消灭王匡,韩馥等人后,如今吕布的主要对手已经换成了更为强大的刘备与曹操,但是这二人都是名声极好,尤其是刘备还是卢植的弟子,若是在这个时候刘备胆敢对冀州的吕布发动攻击,莫说能不能一战攻下,即便让他尝到甜头,只怕也为天下人唾弃,背上不孝不义的名声。 但是吕布还是决定要告辞赶往邺城,因而除了与一些尚在的名流告别外,皇甫嵩与郑玄二人还是必须亲自前往。 皇甫嵩因为又逝去了一个好友,先有朱儁后有卢植,虽然郑玄留下,但是这二人间的关系可没有与卢植那般好,故而除了有几分思念,更多的是寂寞。 “平日里倒还不觉得,如今不见了这老头,才觉得寂寞的很啊。”皇甫嵩见吕布前来辞别,想来整个蓟县能让他看得眼中的也就卢植跟吕布,如今卢植逝去而吕布居然也要走,不免牢骚几句。 吕布因为皇甫郦的事情一直对皇甫嵩深有愧疚,见其落寂,便劝慰道:“老将军若是愿意,不如与吕布前往邺城,那么我便可以常常看望老将军了。” 不想皇甫嵩却是推辞道:“老了,便不想再走了,况且如今老夫还是学校里的总教官,每日里看着那些小娃娃倒也有趣的很,放心吧,只是因为老头儿去了,老夫一时适应不来方才有此感叹,等过了几日便就好了。” 吕布无法,便也不再劝皇甫嵩去邺城,想起郑玄便道:“老将军为何不跟郑公一起?” 皇甫嵩道:“郑玄这人骨子里其实比你师父顽固多了,而且多了几分书卷气,老夫不习惯跟他一起。” 吕布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朱皓,蔡琰两个小辈在,老将军倒是可以好生调教调教。” 皇甫嵩亦是如此想的,难得展颜道:“昭姬那女娃娃便就算了,倒是朱皓,老夫定要好生培养,总不能对不起那死去的朱儁老儿,日后学成,便叫朱皓到你那作事,也算是你赡养我这副老骨头的报酬。” 虽然知道皇甫嵩是在说笑话,但是吕布却是极为正色的言道:“皇甫将军,吕布虽然不才但也知道知恩图报。无论是在西凉的教导之恩,还是后来赠送麴义之情,吕布都是铭记于心,此生不敢忘,故而奉养将军乃是吕布的本分,忘老将军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当真要折杀吕布了。” 皇甫嵩闻言不免想起老友,叹道:“你啊,像极了你的师傅。好吧,日后这种玩笑话,老夫也不再说了,你就放心吧。对了,你若是要走,可曾向郑玄告辞,切不可失了礼数。” 吕布答道:“先来看的老将军,等会就去。” 皇甫嵩听了心中极为满意,笑道:“不要误了时辰,老夫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就早点去了就是。” 吕布又是行了一礼,方才离去,临别之时多有不舍。 辞别皇甫嵩后,吕布剩下要告知的也就是郑玄了,与亲卫四人来到郑玄所在,可巧的是郑玄正好不在原是与管宁一同前往学校了。 于伯笑道:“温侯来的不巧啊。” 吕布道:“无妨,去学校也好,正好看看如今办的怎么样了。” ------------ 第一七四章:搬后世建立学校,临别前得见士人 第一七四章:搬后世建立学校,临别前得见士人 “温侯”,正当吕布想要前往学校找郑玄的时候,那于伯却是大着胆子叫住吕布,笑道:“温侯,听说小虎子也要跟着侯爷上阵杀敌,小老儿心里着实放心不小,若是可以的话,还请温侯多多照顾。” 吕布笑道:“恩,便是你不说,本侯也是知道的。” “如此小老儿便就先谢过温侯大恩了。”于伯未有子嗣,将小虎子早就是看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现如今他向郑玄提出从军的意愿,想不到郑玄也是极为高兴居然就同意了,毕竟也是那男儿志在四方,于伯也不好多说,但如天下所有父母亲一般,对这即将上阵的孩子都是有些记挂,以其性子居然也是敢叫住吕布,可见他是多麽深爱着小虎子。 吕布等人离去,那随行的典韦也是笑着对于伯说了几句,便就上马,不过也是让于伯安心,相信在得到吕布与典韦的允诺后,小虎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心情也好了许多。 蓟县虽然有三四家私塾,但是自从吕布创办学校以来,因为对学生包吃包住,而且有数名名流之士助阵,因而求学者络绎不绝。 现在的学校可不同于后世的学校,吕布虽然有了一个概念,但是现在创立出来是不可能达到完美效果的,比如说你总不能让郑玄去教一群娃娃读书写字,比如说有名气的学子也不会坐在一群文盲身边听学受教。所以针对这些情况,吕布先是聘请了一些私塾先生设立高,中,低三班。低班,自然是那些不能识字,没有受过教育的孩童,多是从读书写字开始;中班的话,就是那些普通学子,大致就是受过教育,但是却没有达到一定水平的,就感觉像是应届生那样;而高班则是由郑玄,管宁等人亲自受教,大致就好像是开堂论道,比如古时的孔老夫子一般,广招学子而来,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为了防止三班的学生受到干扰,而且也是从实际出发,中,低两班的所在地不但远远大于高班,而且还配有住宿,在三班之间也是设有阻碍,以防出现高年级欺压低年级的恶事。 当然那些先生的水平也是一一对应,而且品德也至少需要端正。好在在这汉末时候,尊师重道可不是一句空话,在这学堂中,那些平民百姓的孩子自然是难得有这个机会不敢生事,即便听不懂也是端坐不敢乱动,因为早早就受到父母的告诫,即便是那些家境比较好的富家子弟也是恭敬的很。 行至学校附近,吕布先是下了马,叫典韦等人在外等候。因为吕布知道若是自己到来,学校的震动怕是少不了了,莫说是那些学子,就算是教学先生也是多有纷杂,反倒是咬惹得郑玄等人不满,因为他们肯定不想在传授知识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 等候了许久,方才等到郑玄他们讲完一堂课。在学校中,吕布也是建筑一所“办公室”,用以郑玄这些大家休息或者是整理文献,而且仿效后世,将蓟县的图书等物集中,在学校中设立“图书馆”,用以任何人观看,当然都是副本,用手抄的,也不怕丢失,损坏,因而蓟县成了幽州的文化中心,而这学校却是中心的中心。 因为郑玄已经表明将在蓟县久住,所以这些学子不必像以往那般即便是讲完了课也是纠缠不清,纷纷起立告辞后,郑玄,管宁等人得以到办公室休息一下,也不得不佩服吕布居然有这般细腻的心思。 “郑公,幼安。”吕布早早就在办公室等候多时,见郑玄,管宁二人前来便就先于招呼。 郑玄不想此时居然在此见到吕布,回道:“温侯何以至此。” 吕布也懒得去纠正郑玄,便道:“今日特来告别,等会就要启程回邺城去了。” “这就要回去了?”郑玄一回想,原来距离好友卢植去世也不知不觉有一个多月了,吕布身为三州之主也是应该回去主持军政要事了,故而应道:“也是该回去了。”本来在郑玄的印象中,吕布是一个如同飞将李广那般的人物,虽然有勇有谋,但是在自己的脑海中却是不甚饱满,但是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郑玄觉得吕布能够给他越来越多惊奇的方面,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十分谦恭有礼,完全不像是一个只知道征伐的武将或者是一个诸侯,这样让郑玄深深羡慕卢植能够得到如此出色的弟子,而且还是两个。 “不知温侯日后可还会回来?”管宁虽然不敷权势,但吕布却是他少数能看得上眼的军阀之一,故而闻听他要离去,便有一问。 是啊,若是今日回去,日后大概就要全身心得用在如何对付刘备与曹操的事情上,而且冀州的家族内患问题也是不可放松,而且争霸天下,这幽州只怕是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 “恩师的忌日,吕布每年都会来看望他老人家的。”想来想去,吕布终是立下承诺,天下那么大,对手那么多,可自己的恩师却只有一个,比起师徒情义,那些又算的了什么。 管宁心中暗赞,口上却道:“温侯一路风顺。” 吕布也不久留,对郑玄,管宁拱手一礼便就离去。 待吕布离去后,郑玄方才长叹一声。 管宁笑问道:“郑公何故感叹?” 郑玄道:“得子如此,夫复何求。老夫真是羡慕子干啊,能够得到如此佳儿,也不知道老夫日后是否能够后继有人。” 管宁闻言,笑而不语,只是想着一些事。 出了办公室,吕布本待上路,不料迎面也是走来一人,却是那换成女装的蔡琰。蔡琰本就生的美,身着男装自有一番英气,而此时这女装虽然朴素却也极有气质。 吕布先问候道:“蔡先生在这蓟县可还住的惯?” 蔡琰本有些不自在,但是听得吕布口气自然,便也是放下心来,展颜道:“挺不错。对了,温侯这是来看望义父吗?” 吕布笑道:“已经看过了,这不,就要走了。” “要去哪里?”蔡琰刚问出来,想起二人的身份,便又道:“蔡琰失礼了。” 吕布道:“先生客气了。这段时间吕布一直在这,算算也有一个半月了,如今却是要回去冀州了,要不然怕是回去后,一大堆公事等着我,本侯也是吃不消啊。” 蔡琰听得吕布说的有趣,不免遮面娇笑,却是惹得吕布频频瞩目,脸上一红,便道:“如此,蔡琰也不多言了,望温侯一路平安。” 吕布谢过蔡琰后,便又上路,幸好余下到学校外的路上不曾遇到相熟的人,要不然个个打招呼,只怕典韦那厮又要不耐烦了。 ------------ 第一七五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一) 第一七五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一) 辞别郑玄,皇甫嵩的等人后,吕布自己则是要赶往冀州,毕竟已经离开冀州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虽然有田丰等人代为处理政事,但此时却不能大意。 在得了郑玄的答允后,小虎子得以跟随吕布等人回邺城去,而他则是编为典韦的亲卫军中。因为虎子这人长得虎头虎脑,极为壮硕,而一般家仆是不会有名字的,故而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小虎子,可这名字到军队里可就不怎么好。 于是吕布就想了个主意,便就让典韦给小虎子取个名字。 小虎子早就觉得自己这个名字虽然响亮,但是毫无气势,更重要的是这也不像是个名字啊,所以便笑着对典韦道:“将军,你可得给我取个响亮一点的名字,叫起来得有气势才行。” 典韦对这取名可真不是再行,就好像是自己孩子,便也直取了个单字,唤作典满,对于个中的奥妙却是不懂,也就笑道:“主公,我怎么懂,不如主公给虎子取个名字就是了。” 吕布笑道:“他日后就是跟你的,便由你取,这又没什么,虽然不可随便但也不需要太过在意。” 虎子也笑道叫道:“将军,随便取个就是。” 典韦这才不好意思道:“那就叫典冲吧。” “典冲。。。”,虎子细细念了一遍后,便是笑着大叫道:“我终于有名字了,我终于有名字。。。。” 吕布与典韦相视而笑。 奔走数日,却是再次来到高阳附近。谢绝了荀甚,吕布一行人便就直往邺城方面而去,不想来到程羽丧身之地,不由全军缓行。 这地方此时已经白雪覆地,早就看不出什么痕迹,谁又能想到就是在这个地方,一代经学大师险些丧身于此,而程羽等一十九名亲卫好手葬与此地。 吕布慢慢走上山坡,一路上深浅不一,能够感受到脚底传来的寒意。到达最高处,吕布拿出酒袋,倾倒半壶于此,叹道:“程羽,本侯不会让你们白死的,你们的名字也势必将在墓碑上留下,而你们的家人,也由本侯照顾。” 典韦,典冲等人,凡是有酒袋的便都拿出来照着吕布的样子,用酒祭拜程羽等人的亡魂。 因为当日郑玄在途中受到贼人的袭击的事情,吕布为此加强了对各郡县的防御,同时仿效后世在官道上设立驿馆,每处由乡镇自行招募五十名进行巡防,护送商队等任务,一来可以维持治安,另一方面还可以从中赚取一些钱财,一举两得。 所以虽然此时处在冬季,常常有大雪,但是一路上吕布等人倒是都有热饭热汤吃,得意保持体温,只可惜军中的马匹都是经过训练的,不可能与驿馆的马叫唤,要不然吕布一行人至少还能减少一个月的行程时间。 等吕布赶至邺城的时候,先行一步的沮授等人早就与田丰,刘晔等解决了政务,而军务在颜良,麴义,赵云等人的照看下也没有出现太大的事情,不过军中还是少不得一些摩擦,大概也是闲得慌了,众将士的气力没得地方发泄。 但是如今对于吕布来说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因而只是吩咐军中的高级将领好生制约手下人马,不可伤了各军的感情,而他自己则是召集田丰,沮授,刘晔三个智囊前来温侯府商议要事。 “什么,主公你要去洛阳?”田丰一听到吕布这个及其疯狂的主意后便就大惊,以他的镇定都是不及叫喊出来。 不仅仅是田丰,就算是沮授,刘晔二人也是闻言惊异不定,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吕布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要去洛阳。 现如今吕布坐拥三州,位高权重,手下才俊聚集,可说是北方第一诸侯,但是吕布此时提出前往洛阳,若是有个好歹,不但手中基业全毁,搞不好北方又要陷入一番争斗,那么众人先前的努力只会付之东流,变得毫无意义。 沮授劝道:“主公,如今刘备,曹操已经成为我等正面之敌,此时你为三军之魂,岂能轻离,更何况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去洛阳,只需要派遣使臣就可以,不必轻身冒险的。” 田丰也是这般劝说,而且性子颇为刚直的他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若是吕布强自前往洛阳,他势必要以死相劝,不可让他妄意而为。 倒是刘晔若有所思,暂时没有说话,不过心中的惊讶还是逃不出吕布的眼睛的。 吕布却是笑道:“元皓,则注,子扬,其实这个想法也不是我突然想到的,其实考虑已久。” 田丰言道:“主公今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田丰定然不会让主公行此等危险之事。” 吕布笑答:“元皓顾我之心,我自知,只是此事却是大有可为。三位,如今将近年关,各地关隘港口防御自然变弱,洛阳一行,在安全上面来说几乎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我想曹***们再是精明也不可能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去洛阳一游。” 田丰等人闻听之后对于吕布这个解释倒是赞同,但他还是没有说到最为重要的一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洛阳?又有什么样的计划? 吕布又道:“如今三州在手,我军与刘备早晚势必有一战,而这一战却是重中之重,而且极为不易,故而我须得前往洛阳做一番策划。” 田丰等人虽然聪慧,但是此时却也是猜不出吕布脑子里是什么打算,便就将上面的两个疑问提出,希望他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理由。 吕布说道:“现在我军的主要对手,暂时便是刘备,曹操恶人。此二人皆是雄才伟略之人,手下良才猛将又是极多,故而我等战胜一家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若是刘备与曹操联手则是不得不防,故而我要前往洛阳说动曹操不与刘备联合,方可对刘备下手。” 不管什么时候,吕布都对刘备,曹操这二人保有极高的赞许,认为他们是他的主要对手,但是在田丰,沮授心中虽然也有一定的警惕,但却没有到吕布的那个程度,更主要的是吕布现在实力在北方已经十分强大,而且先前打败的袁绍,韩馥二人,无论是名声还是实力上作一比较就能得出刘备并不如他们,因而不以为然:“刘备现在虽然占得徐州,青州等地,但是他的名声比不得袁绍等人,而且这徐州乃是他从陶谦身亡后巧取而来,士人多有不耻;而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但他不过是阉人之后,更为重要的是朝中有刘虞,王允等人在,深受牵制,岂能有什么能力。如今主公的实力不同往日,不但拥有三州之地,手下甲士三十万,更为北方之最,若是要为了以防曹操联合刘备而轻身冒险,还不如到时候主公亲自领一军对付刘备,然后令一大将防御曹操,如此即可。” 对于士大夫来说,尤其是北方的士大夫,其实刘备与曹操的名声并不是十分的好,原因无他,还是一个出生问题。虽然刘备自称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但是在以往幽州,冀州的士大夫就只知道刘备是个编制草鞋的家伙,这汉室宗亲的身份到底是真还是假,还有待考证;而曹操更是不堪,居然是阉人之后,汉末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大夫最恨的便是阉人一派,暗地里多少人以这点暗沟曹操,又有多少人看不起这个曹操,所以他才不得不“不拘一格降人才”。 尽管田丰,沮授不是那么势利的人,但是心里或多或少还是对刘备,曹操二人产生轻视之意,故而即便得到吕布的多次赞许也是不够重视,其实当中也有吕布的原因在,谁让自己的主公越战越勇,不但战场上所向无敌,在政务上更是从善如流,他们不相信还有人可以打败现在的吕布。 吕布也多少知道点田丰他们的心思,倒也不是怕了刘备他们,不过却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放松这两个劲敌,言道:“元皓啊,你们三人乃是我军中智囊,常常出谋划策无有不中,但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的确,无论是刘备还是曹操,不管是哪一方面对我们,他们的力量都是不足以与我为敌,但是这二人绝对不可合。徐州,青州是刘备一人独大,而洛阳却是不然。虽然曹操拥兵十万,远胜其他势力,但那里有朝廷,有天子,有刘虞,有王允,还有袁绍,这些人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曹操独大,所以若要下手便是找上他们。以曹操的眼光,若是我等攻击刘备,他势必要联合刘备以免我军进一步扩大势力,所以必须入洛阳说服其他势力牵制住曹操,以防不测。” 听吕布这么一解释,田丰,沮授,刘晔三人多少了解,因而也不是一开始那么反对,到底还是有商有量。 刘晔此时倒是最为清楚,便问道:“主公的意思是混入洛阳,然后寻找有利势力牵制住曹操,然后再寻时机对刘备开战。” 吕布笑道:“子扬知我。” ------------ 第一七六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二) 第一七六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二) 沮授,田丰,刘晔这三人在一起有个好处便是真心为吕布出力,而不会顾及自身的利益而产生不必要的矛盾,所以那些也是早早归于自己的名士如辛评,辛毗,审配,郭图等人虽然也极有智谋,但是吕布随身商议的只有他们三人,只可惜当年戏志才去的早了,本来有他在自然是更好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吕布很清楚田丰这三人的性格特点。田丰与沮授俱是刚直之辈,多以直谏,虽然智谋高绝但却属意稳扎稳打,只有在不利于己方情况下才会突出奇招。而刘烨为人低调谦恭,却能察言观色,很多时候都会顺着吕布的意思说话,但总是能点出关键的地方,或是赞同或是反驳,令吕布也是无话可说。故而这三人相辅相成,倒是搭配的很,自然吕布对田丰他们三人也是毫无差别的对待,亲厚有加。 刘晔总是可以将吕布的话做一个总结,这么一说便就清楚明了,而他们也开始觉得吕布说的也确有几分道理。 沮授除了划谋之后,还主管着冀州半地的政务,粮食辎重等方面他是最为清楚的不过,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所以他也是从这方面议论道:“这些年主公轻徭薄税,为此而得到了大片民心,安定了各州郡,但是也因为这个原因而使得军中的粮草却是并不多,所以若是要发动一场十万人以上的战争,需要早些从各地调集粮草才行。” 吕布听沮授这么说,也就是表示他赞同自己的想法,便笑道:“粮草这方面倒是不急,等我去了洛阳到对刘备用兵,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准备。” 刘晔本就在以前对吕布建议过在一年之内对刘备用兵,第一当然是己方在经历过几乎不费气力的占据并州,将士们的士气已经达到顶点,若是闲置数年,只怕这精气神就不在了;而另一方面如今刘备在徐州,青州等地努力积累力量,尤其是青州,因为吕布主动放弃,以避免朝廷对他的猜忌喝过早与刘备交战,要是如此只怕这半年的调配时间都没有,毕竟有黄河阻碍,吕布要对青州援助可是极为不方便的,所以要趁着刘备未能完全吸收青州力量,羽翼未丰之时,挟精锐之军先破青州,再图徐州。 “其实这次主公还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前往洛阳,另一方面有一人也可以相助我们对付刘备。”刘晔建议道。 吕布笑道:“哦,何人此时愿意助我?”此时的吕布的势力在消除了与外族的隐患后,在北方已经是最为强大的,所以在他的脑子里这些诸侯最多不去帮刘备又怎么可能帮自己去攻打刘备,这岂不是要“助纣为虐”? 刘晔答道:“主公莫要忘记了那袁术,此时袁术盘踞汝南,可派一善辩之士前往汝南说服袁术出兵攻打寿春,于此也可分散刘备的兵力。” 这些年,说实在的,吕布跟袁绍打过交道,虽然他败走洛阳,但还是很注意他,但是对袁术却是忽视了,此时闻听刘晔的话方才想起还有一个袁公路在。 “袁术虽然有名声,但只怕不会是刘备的敌手,更何况他也不能如此不智,助我壮大。”虽然吕布多少对袁术不够重视,但到底是汉末一雄,况且即便袁术不智,难道他手下的人都是酒囊饭袋不成,势必有人会看穿以此告诫。 刘晔道:“主公,如今袁家势力在袁隗身死,袁绍败走之后已经大不如前,剩下袁术在汝南招兵买马若是不图所想,只怕他自己也知道迟早要被其他诸侯分割。要知道汝南虽然地势险要,多有山林护卫,但是前有刘备,后有刘表,左有曹操,右有孙策,此时若不是刘备主力防备主公,曹操面对马腾,刘表固守不进,孙策无力而来,只怕早在以往这袁家最后的势力也要灰飞烟灭,故而主公可派人前往与其结盟,互攻互守,以壮其胆。” “此事倒是可行”,田丰也接上言道:“主公也不必多虑,那袁绍虽然被主公赶到洛阳,可袁术与袁绍素来不和,只怕他不会因为这件事与主公和他自己的发展而弃之不用。” “利益吗?”,吕布也是明白的很,只想了一会便道:“那何人可以出使汝南?” 田丰三人商议之后,便道:“主公莫是忘了军中有一人可是适合的很啊。” 吕布问道:“何人?” 田丰笑答道:“并州大家司马防之子司马朗,此人有才气,善辩论,可为使者。” 当日吕布一是为了收服并州家族,用司马家为榜样,大肆重用他们司马家族的人,一次缓和当地心存顾虑的家族,其二便是要收服司马八骏,尤其是那军事才能极强的司马仲达,因而将司马防与司马朗任命到邺城,虽只是安排了一些闲职,但却每月都会送上一些赏赐,吕布自己也是时不时的抽空去看望司马防,想不到这时候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吕布笑道:“这司马朗倒是合适人选,想起来这段时间一直闲置着,倒是委屈了他,等会我亲自去一趟就是。” 说完袁术之后,四人又是回到原来的问题上。田丰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即便吕布一定要去说服洛阳中的其他势力也只需要跟出使汝南袁术那般,派一能辨之士即可,不必亲往,因而劝道:“主公,既然如此,不如让田丰前往洛阳,应该也是能成功的。” 田丰现在是吕布军中的正军师,而且在三人中跟随吕布的时间最长,说起资历还真是最靠近吕布的人,而且他本身也是能言善辩之人,倒是信心满满。 吕布正色道:“元皓啊,此去洛阳,非我不行。” 刘晔试探道:“主公可是要去说服刘虞刘大人?” 虽然现在刘虞贵为天子之父,几同如王,但是刘晔他们还是习惯用当年的幽州刺史的官职称呼,大概也是不习惯。 吕布答道:“不错。如今洛阳错综复杂,但是很明确的是曹操的实力的确胜过了刘虞,王允等人,而且曹操主兵事,所以若是要出兵必定是曹操的主意,而袁绍与我有大仇,更加不可能帮助我,故而我能劝说的就知剩下刘虞与王允二人。王允身为当朝司徒,又是除贼功臣,位高权重,但却自满自傲,只怕是看不起我这个寒门刺史,但刘虞则是不同,当年在幽州时候我们就相交相熟,而且他为人仁义敦厚,一心为汉室,所以我可以从两个地方出发说服他。元皓,你虽然才智都远胜与我,但是你与刘虞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只怕不能说服他,毕竟若是我能顺利击败刘备,则天下之大只怕再无人可制衡与我,他刘虞必定也要想到这一层,所以唯有我亲自前往洛阳,当面述说方可让他相信我吕布没有不臣之心,不知道这么解释,元皓能否知我?” 沮授,刘晔二人闻言,目露赞许之色,不由暗赞吕布大智大勇。 田丰虽然还是有担忧,但也清楚只怕此行若要成功,遍观三州之地,或许只有那郑玄这等超然之士为吕布前去说话方可,但是这是不可能的,看来还是只有吕布前往。不过既然田丰说服不了吕布,便就全心全意为吕布的安全尽力,因而建议道:“主公一定要去,元皓也没有办法,但是请主公听我几个意见。” 吕布笑道:“元皓请说。” “第一,为防邺城附近有他们探子暴露主公的行踪,可派一人假扮主公,与平日或是召集我等商议政事,或是与高顺等心腹大将商议军务,给人一种主公一直在邺城的假象。” “元皓想的周到啊”,吕布想了一会儿,提出一人道:“甘宁甘兴霸与我身材相仿,上次就假扮我骗过文丑,这次还是选他吧,可以让他出入我温侯府邸,至于其他人我也会一一照应。” 上次军事演习大赛,吕布就曾用甘宁骗过文丑,随后领一偏军偷袭文丑后方,一举成功,也是惹得众***赞,其甘宁之名也渐渐在军中流传,故而如今假扮之事,还是甘宁为最佳人选。 “第二,主公前往洛阳,需想一个好的身份,不可惹人耳目,不如扮作商队,正好如今接近年关,若是送一些物资前往倒是一个好借口,最好还是常常往洛阳去的商队。” 吕布又是赞道:“如此甚好。恩,右侍中甄逸与我忠心耿耿,应该可以信任,到时候就从他的商队中选一队前往,明日我便去见他,军师你看可好?” 沮授,刘晔二人闻听,却是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自家主公都快到而立之年,反倒是俏皮了不少,以其主公身份居然去询问田丰,而且口气中掺杂几分讨好的意思,真是有趣的很。 不过田丰此时一心为吕布着想,却是听不出里面话中的意思,反而更为认真的说道:“恩,还有第三条。” 吕布闻言不由暗叹:这文人的心思果然多。。。 ------------ 第一七七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三) 第一七七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三) 却说吕布说明了自己非去洛阳不可的原因后,田丰为了吕布的人身安全可是不遗余力,接连提了几个意见,倒都是中肯有用的很。 田丰再道:“主公,这第三条便是主公再派一人明着去洛阳出使,当然只需说一些比如进贡,或者是结交那些大臣什么的事情,既可以为主公打掩护,也可以向朝廷那些大臣们表明主公对朝廷的忠心,更加能拉近与刘虞大人的关系,至少先有了一个好感,毕竟这天子可是他的儿子。” “妙啊。。。”吕布大笑道:“果然不愧是我的智囊,元皓所言真是无不精妙啊。” 想不到田丰却是叹道:“可惜先前主公却并没有听元皓的话。” 吕布闻言顿时少了几分笑容,尴尬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田丰三人这才哈哈大笑起来,与吕布在这议事厅似是融化了冬季的寒意,直觉得暖气,大概这便是得遇明主的感觉。 吕布笑过一阵后,故意问道:“这都第三条了,不知道元皓还有没有第四条?” 田丰还真是不客气,当下就说道:“自然还有,不过这第四条只不过是小事了。” 吕布叹服道:“元皓请说。” 田丰偷偷看了下站立在厅外的典韦那庞大的身躯,轻声道:“这次只怕是不能带典韦去了。。。” “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跟主公去。。。”语音未落,而且田丰还是特意放低了声音,但想不到还是被二十步外的典韦听个正着,居然就这么大着嗓门闯了进来,对田丰怒吼道:“元皓啊元皓,我老典跟随主公已经六七年了,未曾离开过主公一步,如何这次前往洛阳却不让我跟去,莫不是我会害主公不成?!” “轻点声”,田丰怒道:“黑汉,你难道想让全邺城的人都知道主公将要去洛阳的事情吗?” 典韦闻言这才住口,只是仍旧瞪着他的牛眼就这样直直的盯着田丰,如同盯着美酒一般,可把田丰给盯毛了。 当然这话也只不过是田丰吓唬吓唬典韦,毕竟这里可是温侯府,这里外都是吕布亲手调教的忠勇之士,而且以往在厅外也只不过典韦一人,他就更不会出卖吕布了,所以这事倒也泄露不出去,只不过田丰还真是怕了这大嗓门,刚才典韦对着自己吼的时候,就好像在耳边打雷一般。 “好了好了”,吕布虽然很想笑,但此时却终于忍下,对典韦道:“典韦啊,莫要这般着急,先听听军师是怎么说的。” 典韦冷哼一声,总算是收回那憾人的眼光。 田丰好生呼吸一下,方道:“其实原因的简单的很,正如主公在冀州等地安排暗探搜索敌军的探子,也难免曹操也有这一招,所以行事定要低调才是。” 典韦气呼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老典一直低调的很。” 田丰笑道:“你这黑汉,行事倒是低调的很,可你这相貌,这身板,哪里低调了?如同古之恶来,莫说是到平民百姓中,即便是在军中只怕也找不出能有你这般条件的人了。” “哈哈。。。”吕布等人这下可真是忍不住了,都是大笑起来,只剩下典韦在那独自生闷气。可也是,这典韦生的寒碜点也就算了,可身子却是极壮,便是颜良比上典韦也是不如,这如何不让人多看几眼,虽然是太过招摇了。 没办法,可怜的典韦只好又气呼呼的出去,继续站岗。 众人笑了一阵,却也对典韦敬佩的很。若说吕布是马战第一,军中上下也无人敢反驳。可起先谁人想到就典韦这样一个丑汉,居然在步战上力压文丑,颜良等人,即便是最近风头极盛的赵云在与典韦一战后,也是自愧不如,言其力可劈山,势不可挡。 但军中各个将领却也知道典韦不但步战极强,马战却也不弱,只是因为身躯偏大,找不到好的军马托身,因而常常行走相伴吕布左右。其实按典韦的军功与能力,早就可以当个将军,但他却仍是选择默默守护在吕布身边。 吕布自然知道典韦的忠心,因而对这次不能带他前往洛阳也是少有不适,但正如田丰所言,不是不想带而是不能带,只想着后面好言安慰几句。 随后,集合三名智囊的力量,又将大小事务都好生想了一遍,正是智者千虑,智者千虑,好歹将所能想到的细节,漏洞都一一记下,免得到时候出现问题。这一说一记时间过得极快,不知道不觉天色都黑,众人的肚子也咕咕叫起。 虽然下人也送过几次茶点来,但是吕布四人那里会有心思吃,便就放在一旁,等冷了就又吃不下,周而复返便是一口点心一口热茶也吃不到。 好歹马上有人及时又送来糕点热茶,进来后便轻声放在案上。 沮授抬头一看,忙招呼田丰二人,起身对来人道:“劳烦主母了。” 七年过去了,吕布却只娶了任红昌一门,不可说这是一个奇异的现象,毕竟到了吕布这个权力,地位,便是娶上个十门,百门,也是无人会说,可见任红昌在他心中地位之高。本以为任红昌在生下女儿后,多少会被吕布冷落,但让那些关注吕布生活***跌眼镜,非但没有减少对其的宠爱,反而比起以往更加恩爱,常常领着妻儿出席一些不是很正规的酒宴,让人羡慕不已,当然极大多数是女子。 任红昌行了一礼,对田丰三人到:“妾身打扰诸位了。” “不会,不会:,田丰眼见天色不早,而且大小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便与沮授二人使了个眼色后,便要告辞。 任红昌挽留道:“家中已经烧好饭菜,请三位大人今日就留在府中用膳,天气寒冷,还是吃暖了再回去。” 吕布也是笑道:“夫人,可烫了热酒没有?” 任红昌笑着回答道:“自然,这种天气还是喝酒舒服。” “如此,今日我等便一起吃饱喝足”,吕布笑道:“我们这几人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任红昌与吕布先后挽留,三人又是豁达之人,便也不再推辞,毕竟现在肚子饿的很,身子也有几分冷意,听到任红昌说的热酒,那可是嘴馋的很啊。 至于厅外的典韦,更是连连咽下几口吐沫,心中大骂:文人就是假客气,要是我老典,早就吃喝起来。 “典韦,还站在外面干什么,喝酒了。”吕布可不会忘了典韦还站在房外,要不然众人吃香喝辣,让他独自在外喝西北风,这可是罪过啊。 (从第一百七十五章开始,将是码字猪本书中的第一个**,也是对付的真正的第一个敌人——刘备,差不多会有百章的章节进行描写,文笔稍弱处,还请见谅与支持!) ------------ 第一七八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四) 第一七八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四) 在吕布未能入主冀州之时,当时还是韩馥作为冀州刺史,但是也深受当地家族的牵制,多年与这些家族巨阀打交道,久而久之,身为文人雅士的韩馥即便是当上一方刺史也是多以妥协为代价以换的他们的支持,所以即便是自己实力早在其他诸侯之上,却也只是做些远送粮草的后勤之事,可惜了手下众多的文臣武将。 若说此时吕布是冀州之主,但在当地影响力最大的只怕还是辛评等家族。对于这些家族巨阀,吕布虽然狂妄但也很是清楚,在没有把握之前却不轻易对他们开刀子,至少也要等到消灭了刘备,曹操这两个大敌之后,方才能对这些人动手。 杀?当吕布提出这个所谓的法子以后,田丰,沮授,刘晔三人无不反对,而且还是坚决反对。 “主公,即便你再是痛恨这些大氏族,你也绝不能随意对他们进行杀戮。一旦有开头,只怕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自乱阵脚。” 每当吕布想到氏族这个问题上,就会想起当时沮授着急的面色。久在冀州的沮授比谁都清楚氏族在当地的力量,也比谁都清楚当年韩馥的无奈,也比谁都清楚其实冀州真正的命脉就是掌握在他们手上。 虽然这些年吕布通过办理信用社,引进流民开耕荒田等措施,但仍然动摇不了氏族的底盘。 整个冀州至少七层的资金是在这些大氏族的手中,他们不但在当地收购,贩卖,而且还与其他各州郡建立渠道,进行贸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砍去一条,那么这些渠道就会被其他诸侯境内的人取得,换言之就是自己砍下臂膀送给他们去享用。而这仅仅只是一个方面,在冀州九层的土地是属于这些人的,在他们手下的农民每年生产的粮食不但支持着吕布的军队,而且还要保证各地所需,更为重要的是若是这些地主死了,散了,那么谁去收购?谁给他们钱?各地各种货物势必无法流通,而百姓尽管能吃饱,但是如果没有衣服穿,没有盐油酱醋,没有酒肉,只有一袋袋的大米,只有一碗碗的米饭,这日子还能过的下去? 一个不能生钱的冀州,对于吕布来说还不如一个养殖场来的有用,所以用强的不行,他就要软的。 先是扶植何览为其所用,然后大力支持或者极大中下家族,对大家族则是保持友好,甚至是亲密。比如当日吕布对王象这样的人是抄没家产,对甄逸则是升官发财,对辛评,崔琰等***为重用,甚至不惜封崔林等人为一方太守以安其心。 每每此时,吕布都是暂时忍耐,暗想“总有一日,总有一日当我吕布可以将甄逸等人发展成当地的大家族并且北方再无强敌的时候,便就是我出手消灭氏族巨阀的时候,到那时候便不用再受这些约束。 而在与田丰等人商议后,吕布决定借助商队前往洛阳,对于辛评等人,吕布始终保有一份警惕,因而他选择甄逸,在次日与典韦等人一同前往甄府商议此行。 甄逸乃是冀州大甲,只可惜商人始终不能为士大夫接受,所以虽然他家中的钱财远远胜过一些大家族,但是名望却是低落的很,若不是吕布特意将他从一个区区的上蔡令提拔为右侍中,只怕他现在为了后代子孙还不得不拿出血汗钱去买官买出身。 吕布的温侯府邸要的是气势,而甄逸的府邸要的是气派,这钱来得快用的也快。既然出身不好,便用钱财砸下去买个气势,因而当吕布等人前往时,还未到那正门,就先是见识了这大宅子是什么样的。 吕布身为冀州之主,虽然不见得邺城人人都认识他,但这一举一动都是少了人关注,当然还要加上那典韦的“低调”,虽然与其欲盖弥彰比如说坐轿子或者深夜拜访反而会惹得别人注意,这样明目张胆的却反倒是正常的很,说不定他们也就是当成一次主公与臣下的交流而已,所以吕布一身打扮,坐下赤兔,虽是文士儒将打扮却也惹得百姓远远观望,细细议论。 也就是吕布爱民如子,只要不是什么犯法乱纪的事情,这人基本也就没事,这些年在初时几年严惩了几个犯事的军民之后,整个邺城的风气大好,要不然这些百姓看到温侯不可能不跑反而是在看戏文一般热闹,当然其中更多的人则是跪在地上感谢吕布这些年对他们帮助。 对于这一些,典韦等人早就习惯了,他们也是佩服吕布啊。以往典韦在张邈手下,而这几个亲卫也是从无到有慢慢训练起来,或多或少都是见识过那些官僚主义的做派与行径,唯独这位温侯不但不允许将士欺压百姓,就连他自己也是恪守自己定下的规矩,始终做到爱民如子,从善如流。 不过典冲还是头一次跟吕布如此威风凛凛的出来,不由神游太虚,总是希望自己也能有一日出人头地,成为像吕布这样受百姓爱戴的人物。 “典冲,不要胡思乱想,注意周边环境。”典韦甚至不需要回头去看就知道典冲这小子必定又是走神,因而出声提醒。 典冲应了一声便就回过神来,得了典韦的教训,这回他可是不敢再次出神,只是笑了笑便全身贯注观察周围。 吕布自然也是听到,不由一笑。典韦虽然自己不想做将军,但是对其子典满倒是极有期望,因而将其放入高顺的陷阵营中锻炼,所以身边常常一人,所要做的事也就是保护吕布及其家小,但是现在不同,有个典冲在身边,他的年纪也跟典满差仿不多便就如同子嗣一般教育,因而有几分严厉,看来比起当将军,典韦更适合当一个教官。 正想着,吕布一行人已经到底这甄府,却见府前早有人等待,正是甄逸一干人等。 虽然甄逸不像吕布需要广布暗哨,但也有人早早回报说吕布前来,因而领了家中二子甄豫及甄尧在府门外等候,见吕布果然驾马而来,上前齐声道:“甄逸见过温侯。” 其余甄家人也是一一行礼,不敢失了礼数。 (从第一百七十五章开始,将是码字猪本书中的第一个**,也是对付的真正的第一个敌人——刘备,差不多会有百章的章节进行描写,文笔稍弱处,还请见谅与支持!) ------------ 第一七九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五) 第一七九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五) 甄家虽然不是官宦之家,但却是冀州富甲, 这大宅可是气派的很,尤其东南角处立有一处阁楼作为书屋,用以甄家子弟读书所用,有登高望远之意,也是主家之人对后辈的期望,也算是邺城一景。 “姐姐,姐姐。。。”一阵铃音伴随着一阵脚步声跑上阁楼,一个还是青衣装扮的女子娇喘着,抚着胸口,看来是跑得急了都来不及换口气。 “荣儿,你跑得这么急干什么?”一个与来者年纪相仿的女子看到自家妹妹这般没有规矩,便就半是责怪半是笑骂。 这阁楼上还有四人在,不过两个是小姐读书写字,两个是婢女在旁伺候。 甄逸这点本事倒是不错,生有八子,三男五女,计男丁甄豫、甄俨及甄尧;女子甄姜、甄脱、甄道、甄荣及甄宓,只可惜二男甄俨在前年病逝。 这阁楼是专门由甄家子弟读书所用,本来甄逸也认为女子无德便是才,尤其这五个子女男的英俊,女的娇媚,即便不读书也无关系,但是扭不过五个女儿的齐心协力便也同意了。 不过大姐甄姜,二姐甄脱都已经嫁为***,只剩下甄道、甄荣及甄宓三人待嫁闺中,常常在这个楼阁中打发时间。 三姐甄道笑骂道:“平时就不见你有个女子样,现在是为了什么事情这般的急躁?” 甄荣好生吐息了几口,方才笑道:“两位姐姐,大好事哦。” “故弄玄虚”,四姐甄宓笑道:“你个鬼精灵可又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不是不是,他可不是东西”,大概是出口就觉得不妥,甄荣又马上接口道:“说错了,他是东西。。。” 甄道娇笑道:“五妹,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四姐甄宓也是忍俊不禁,对这个小妹直觉得好玩,不由收起书卷,右手托住下巴,轻笑道:“慢慢说就是了,又没人追你。” 甄荣好生生气,想不到她还不容易带来的消息却见两个姐姐这般调笑,不由撅起小嘴,闷声道:“早知道就不来告诉你们了,哼。” 甄道与甄荣对视一眼后,娇笑不已,然后一起来到甄荣面前,请她坐下,行了一礼笑道:“好了,姐姐向你赔不是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到底是小孩子性子,如何藏得住事情,只待两位姐姐赔了不是当下就交代了。 “三姐,四姐,温侯来我们家了。”早就从几个姐姐口中听闻过那温侯的事情,今日恰好得见父亲及两个哥哥在外恭迎某人,便就留上了心。甄荣也是聪慧之人,自然不会去问父亲他们,说不定问不成还要吃顿打,所以便叫住家中的老管家一阵软硬皆施后,便就问出事情的原委,原来是冀州之主温侯要来,便就急急一阵小跑来通知两位姐姐。 甄道闻言心中一跳,暗道今日终能得见温侯之面,也不知道他长个什么样子,高还是矮,想着想着就不由脸红。 汉代的女子虽然不像唐宋之后那般的有“女戒“之说,但一般女子也是尽量少于抛头露面,尤其是官宦家的女子更是如此,所幸北方女子性格豪放,比如吕布的皮衣妹妹公孙葳都是骑马射箭的好手,但大家闺秀也是不少,自然对吕布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吕布自主事冀州一来,民评甚佳,又接连发布好多利民之策,当然其中也包括提升甄逸,自然让甄家人留上心。不过对于甄道,甄宓这般还未出嫁的女子来说,温侯吕布七年只娶一房便就足够让他们神往,若是将来能找到个如此待他们的男子就无悔了。 “两位姐姐,你们在发什么呆啊?”甄荣如今方才八岁,对于男女之事自然是不太懂的,只见两个姐姐突然都发呆了,哪里还忍得住疑问,便就问出口来。 甄道被小妹看见羞态,脸色更红,不过回想先前所言便就望向自己的四妹,不料甄宓也是看来,四目相视当下就是回避,心中暗道:遭了,让妹妹(姐姐)看到我的心思了。 甄荣不解,看看三姐甄道,再看看四姐甄宓,只觉得她们今日好呆,心中也是暗道:平日里就知道说我呆,想不到姐姐们发起呆来比我还傻。 过了好一会儿,三姐甄道清了清嗓子,方才言道:“妹妹们,不如我们去看看那温侯,若是日后在街上不小心碰到了,居然不识得他,恐损了父亲的名声,对吧。” 甄宓也是红着脸应和道:“姐姐说的是,那么我们就去看看这个温侯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短短几年间就有如此权势。” 二人说了一句后,便就各自拉着甄荣的一只小手,急急得往大厅去,及近厅堂先听到父亲甄逸的一阵笑声,听起来似乎很是欢愉。 “小妹,等会不可失了礼数,我们就躲在屏风后面,不要发出声来,知道吗?”寻了一处好地方,甄道唯恐小妹等会出声暴露了她们,这样未免就太过失礼,便就好生嘱咐小妹。 甄荣白眼一翻,点了点头就是。 三姐妹就这样躲在大厅屏风之后,细细听着厅中众人谈话。 甄逸大笑道:“平日甄逸少见主公,本以为主公沙场征伐定是不苟言笑,未曾想这般风趣,倒是出乎我等意料。” 吕布笑道:“沙场之上,军纪俨然,如何能轻笑乱言,即便是吕布也须得遵守规矩,但此时在甄府便就不必如此拘谨,免得你我不能畅言。” 甄逸笑道:“主公自主持冀州各郡一来,民心安定,盗贼平复,冀州百姓得遇明主,真是三生之幸。” 旁边的甄尧也道:“温侯在幽州,冀州开办学校,收取有志之人入学受教,不止士大夫便是平民百姓也是一视同仁,此举可令冀州三十年后人才鼎盛,儒道不衰,当为千秋功业。” 吕布暗道这甄家父子果然是商道出身的人,口若悬河,不但说的在理而且这马匹也是拍得舒服,不过今日前来甄家都是有要事的,故而与他们打好关系也是要紧,以免事情出了纰漏。 于是吕布又与甄家父子互相说了一些好话,不过却是让屏风后面的甄道,甄宓多少有些失望,皆是暗道这吕布居然是个爱听甜言蜜语的人,一点也不符合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不由暗叹几声。 说了一阵好言,吕布见时机也是差不多,便显示问起政务:“今年贸易比起前年如何?” 甄逸笑道:“主公放心,自从开发港口以后,冀州与徐州,衮州等地的交易日渐繁荣。” 吕布提醒道:“如今本侯将冀州半数的贸易交与你手,须得知道不可违了先前那定下的规矩,否则本侯也救不了你。” 甄逸正色道:“主公放心,我手下商队全部都有专人看管,凡是涉及军事用品的一律查封,甚至是杀一儆百,所以不可能会出现贩卖兵器,战马的事情,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有自信。” 吕布点头赞许道:“很好,本侯也相信你,所以才会如此倚重你,你且要记住这商道是国家命脉,是国家的血液,若是你们不流通了,只怕这个天下也就毁了。” 自战国时期秦孝公商鞅变法一来,商人的地位一度甚至连那些农民都是不如,常有十个商人九个奸诈的说法,因而起初凡是行商之人虽然赚钱多但人格侮辱的更多。好在后面出现一个吕不韦,从商道改为政道,一下子就打破了世人对商人的看法,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放下锄头而去行商,也正是因为他们各地货物流通,文化也得以发展起来,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商人带动了当时的文化发展,他们是历史的带动者。 在吕布的心目中却是没有一点对他们的偏见,所以这种平等而又平和的对待商人的法式很快就抓住了一大批商人的心,当然也包括甄逸。 甄逸当下就表示忠心,言道:“主公放心,只要有甄逸在,就必定要为主公尽心尽力,将冀州经营成天下最为富饶的地方。” 吕布笑道:“打仗本侯行,经商你甄逸行,日后我二人好生配合,便是冀州之福,百姓之福。” 甄逸极为感动,竟是不能言语。 一旁的甄尧,甄豫也是如此,大感吕布之恩。 而在屏风后的三位女子,就连最小的甄荣都觉得这个吕布不想是三州之主,而是比他父亲更像个商人。 甄宓眼中的失望越来越多,看向姐姐甄道,发现她几乎也是如此,便就扶上她的手,两姐妹紧紧握在一起,只怕今生的如意郎君还需要再挑选一番了。 正当那两姐妹甄道与甄宓自怨自哀的时候,吕布在此时却是切入主题,对甄逸道:“说起来本侯还有一件私事要与甄大人说,不知可是方便?” 甄逸当下明白,便对两个儿子言道:“甄尧,甄豫,你二人去看看下面准备的怎么样了,今日温侯难得到来可得好生招待,不可失了礼数。” 甄尧,甄豫起身应了一声,便就下去,而且还叫上周边的仆人一个不剩的撤走,只留下吕布的贴身护卫典韦在外,几乎是给大厅周边保持一个无人状态。 (从第一百七十五章开始,将是码字猪本书中的第一个**,也是对付的真正的第一个敌人——刘备,差不多会有百章的章节进行描写,文笔稍弱处,还请见谅与支持!) ------------ 第一八零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六) 第一八零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六) 待甄尧,甄豫下去,周边人等撤走,甄逸便起身正色道:“主公有何吩咐?” 不愧是商人,甄逸饿心思果然慎密,因而吕布也不多加掩饰,而是直言道:“甄逸,帮本侯准备一只商队,本侯要去洛阳。” “什么。。。”即便是多年在商场上已经练就过人城府的甄逸闻言也是如田丰等人一般,大惊失色:“主公你怎么能去洛阳?” 吕布笑着反问道:“为何本侯去不得洛阳?” 甄逸好滴稳下心神,言道:“主公啊,洛阳此时势力纵横犹如龙潭虎穴,臣下闻言诸侯似乎有轻身入洛阳之意,难道就不怕被他们知晓主公去向,趁机加害主公吗?” 这个疑问同样适合与屏风后面的三个女子。甄道与甄宓本来还对吕布有些失望,对他的印象也是大打折扣,但是此时却又是来了兴趣,更比来时还听得紧了些,靠在屏风上,想要听个明白。 吕布倒也不怕烦,就将日前说与田丰等人听的话又再一次对甄逸也说了遍,直把他说的一愣一愣。 良久甄逸方才跪地言道:“主公如此信任甄逸,甄逸便是万死也不敢辜负主公的信任,在此我以全家三十七口性命做保证,今日从主公口中听到的,绝不会向外流传一字一言,否则我甄家自此在冀州除名。” 古人最重传承,甄逸的这些话已经算是当时最为严重的誓言,因而也博得了吕布的信任,将其扶起后,展颜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八个字一向是吕布为人处事的准则,所以也请你放心,本侯日后当大用甄家。” 甄逸闻言当下又要跪下谢恩,却被吕布扶住,然后重新回到座位,不过这次却是分坐左右。 吕布道:“有些事情本侯却是不懂,想要问问你。这冬季派送商队,可否会引起地方上的注意?” 甄逸笑道:“自然不会,虽然比起夏秋两季这冬季的气候环境自然是差上许多,但是也正是这个时候才有棉衣等物品的价格飞涨。” 吕布道:“这样便就没有疑虑了,反正商队的事情就由你安排下去。” 甄逸道:“主公放心,主公的身份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但是先委屈主公,到时候就说是臣下的远房亲戚,要去洛阳带点私货,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吕布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只管去做就是了。” 甄逸也是笑道:“那到时候我便找一支在濮阳等地的商队,这样也可保证他们当中没有人见过主公。” 事无巨细,甄逸都是一一想到,可见他是真心依附在吕布势力内,故而又几下几个问题后,吕布便要告辞。 甄逸却是大着胆子阻拦道:“主公,这么多年还未请得主公来臣下府中一叙,今日可就巧了,不如在这里用完膳之后再走也不迟啊。” 吕布一想,便也同意了,方才暂时没有什么要紧事,而且此时放松之下突然想起家中的娇妻幼子,若是自己趁着年关这个时候混入洛阳,那岂不又是不能与她们相聚了,如何去说服任红昌,此时倒是成为最大的一个难题,不由走神。 甄逸自然不会傻到去叫唤吕布,也就在一旁顾自喝茶润喉,想着日后如后与吕布更加加深关系,随即就想到家中那三个未嫁的女儿。似然甄荣还小些,但甄道与甄宓都是有名的美人,若是被吕布看中收为妻妾,那岂不是大妙。甄逸打得好算盘,正自想着却见吕布突然向他看来,却是少了先前温和的脸色,眼中居然闪出杀意,因而全身一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吕布与甄逸二人各有所思,这大厅一时安静下来。那屏风后的三姐妹见没有什么好听的了,也就准备偷偷的回去,大概是因为小妹甄荣保持一个姿势站得时间太久居然一时走不动,更是不小心轻声***了一声。 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吕布便是失神之下耳目依然明的很,自然听到这屏风后面藏有人,他当然会以为是甄逸早就安排好的人,不由怒火中烧,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带有几分杀意。 但是随即吕布看到甄逸眼中一片茫然,似乎并不知情,便就先留下杀手,而且迅速起身,快步来到屏风后,怒吼一声:“什么人?!” 此时吕布含怒而进,而甄家三姐妹不过是女流之辈,平日里受家人宠着,如何见过吕布这般骇人的气势,当下就是不敢动,倒是小妹甄荣显出女子本色,当下大哭着叫道:“父亲。。。” “温侯手下留情”,甄逸便是不听甄荣的一声惨叫,只看吕布的突然行动便也明白屏风后面必定藏了人,可在这大厅之中除了甄家人还有谁够这个胆子躲在后面,即便甄家父子俱在,那就只剩下后院的女眷了,因而几乎是同时他也是一声大叫,以免吕布把甄家姐妹当做奸细给辣手摧花了。 吕布只听得一声女子叫声便就止步,那里是什么安排的人,分明就是三个入世未深的少女罢了,而且还是三个被惊吓了的少女。吕布这会也是不好意思,便尴尬得向刚才那尖叫的小女孩问道:“没事吧。” 哪曾想甄荣压根就不领情,好像看不见吕布的善意,只是躲在三姐甄道的怀中。 吕布身为尴尬,不过恰好甄逸赶到,呵斥三个女儿,怎么如此没有规矩。 甄逸不骂还好,这一骂倒是惹得甄荣更是哭出声来。吕布本就因为吓到小女孩有些尴尬,现在更是觉得过意不去,便笑着对甄逸道:“也怪本侯太过紧张,你就不要再责怪她们了。” 既然吕布开口,甄逸也就不好再骂,直觉得因为三个女儿的这番行为让甄家在吕布心目中的形象倒了一角,便想就这么让她们三人回内院,但却想起刚才所想,便叫着她们三人到大厅给吕布谢罪。 甄荣还是不愿就躲在甄道怀中,两位姐姐也只好这般扶着她到了大厅。 大厅中的视线可就明亮多了,吕布自然也是好生看了这三位“奸细”,但见年长的两位娇媚动人,大概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脸上还带着红晕,分外喜人,而且其中一人似乎还有些面善,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至于那被吕布吓得大哭的甄荣此时却是止住了眼泪,躲在姐姐怀中偷偷的打量着吕布,眼角还带着眼珠倒是可爱,让吕布也是想起小时候的任紫凝,无端的生出几分亲密,因而对她笑笑。 谁曾想甄荣对吕布还颇为记仇,见吕布对她笑便就做了个鬼脸,继续埋首在姐姐胸前。 先前听到吕布怒吼,厅外的典韦早就进来,却又见是三个女子,便又急急出去,对于典韦来说女子可是堪比猛兽,看来主公这次又是有的受了。 甄逸歉意道:“倒是惊扰了主公,不想她们三人居然如此没有规矩,让主公笑话了。” 吕布也还笑道:“无妨,其实啊,本侯才应该道歉,冲突了三位千金,还请三位小姐莫怪。” 甄道,甄宓还了一礼,言道:“小女子失礼,望温侯海涵。” 吕布自然是不回去怪罪这几个美娇娘,笑道:“这里本就是甄府,说起来还是本侯这个做客的冲突了才是,也请三位小姐海涵一个。” 甄道,甄宓闻言皆是轻笑一声,对吕布的印象又是重新打分,而且这次还是看见正面,更是给他一个高分。 这边吕布与甄道,甄宓谈笑风生,那边甄逸也是暗暗高兴,本就知道这温侯数年只娶了一位,如他这般地位便是三妻四妾也不为过。甄家虽然富可敌国,但是家中少有为官之人,商人的身份始终入不得士大夫的眼里。甄逸如今的官位若是按正常手段怕是走到头了,毕竟他不可能去立军功的,但是下一代却是不一样,不能始终被钉上一个商贾的名声,所以甄逸不惜与辛评等大家族暗中作对也要紧紧的抱住吕布的大腿,而自己的五个女儿中的甄姜二人已经嫁为***没有办法了,但剩下的甄道,甄宓都是千里挑一的美女,尤其是甄宓更是犹胜三分,若是能凑合吕布与甄宓,那么作为温侯的岳父,这北方之地还有谁能在商道上对付自己,而辛评那些家族至少已经能够平起平坐。 既然已经让吕布见识过甄道,甄宓的美色后,甄逸也不会让她们老是在吕布面前,一来以免低了那种淑女的气质,另一方面老话常说吃不到的才是最好吃的,所以便叫三女行礼回内院去了。 “告辞了,温侯。”甄道二人行了一礼便就回去,那甄荣还是不忘哼吕布一声,但碍着父亲在场也只得乖乖的走了。 吕布对甄逸笑道:“等本侯往洛阳去的时候,若是无事,可叫甄家姐妹去我府中与本侯家人多多活络,不可冷淡了。” 甄逸还以为吕布这是对他的暗示,自然高兴,笑道:“既然主公吩咐了,臣下自然明白,日后叫道儿与宓儿与主母她们多多走动。” 吕布很是满意,随后便于甄逸,典韦一同去偏厅用膳,更见亲密。 ------------ 第一八一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七) 第一八一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七) 自从甄府回来后,前往洛阳的大小事务基本就已经准备好了,所剩的大概就是如何面对任红昌了。 此时任红昌正在房中与小绮玲玩耍,不时传出笑声来,听在吕布心里也是暖暖的。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吕布轻轻打开房门,顿时感觉房中暖意。那碳石不但可以用来锻造兵器,在这寒冬腊月的时候更是取暖的好东西,只要时常通一下空气,对人体倒是没有什么大害。 “侯爷。”里面还有绮玲的奶妈陪伴,见吕布来了,便就行礼。 “你先出去吧。”等会说不定还要讨好任红昌,这等姿态不可让他人看了去,因而吕布为了保密必须让这房中没有外人存在。 “诺。”奶娘施了一礼便就离去,为吕布一家三口关上房门后先到其他地方等候。 “奉先,你来了。”此时的任红昌比起以往可是有些胖了,当然是因为心宽体胖说明这段时间倒是过得极好。也是,丈夫疼爱,女儿聪慧,又是众多女性羡慕的对象,是谁都会觉得很好,因而每日的心情只要不是某些事情,那是常常面带微笑,可人的很。 吕布脱去略带寒意的外套,先是靠近碳堆暖了暖手,然后来到任红昌身旁,将其抱住,狠狠地亲上一口。 虽然这房中没有外人,但任红昌还是有些羞涩,嗔怪道:“玲儿还在内,你也不怕让她看了去。” 吕布闻言一笑,一看女儿却见她哪里管得了他二人,只顾着自己玩着那些玩具正自不亦说乎。吕布见状,便将任红昌抱得更紧了,闻着她身上极好闻的体香,却是不敢说出心里想说的话。不想就这般抱着任红昌,吕布想说的没得说却是睡着了。 任红昌听得吕布呼吸,知道他怕是睡着了,心中窃笑,却也不敢动,以免吵醒了他,毕竟吕布的睡眠时间一直都很少。 正当二人互相依偎着,绮玲倒是大煞风景的来到父母面前,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便去拉吕布的手,口中说道:“爹爹,娘亲,玲儿也要,玲儿也要。” 任红昌本见吕布好不容易休息会,怕被自己的女儿吵醒,就想叫她轻声点去再玩会。谁知吕布却是醒过来,单手将绮玲也抱入怀中,大笑道:“我的小心肝,玩的累了吗?” 吕绮玲用她的小脑袋顶着吕布的下颚,娇气道:“爹爹,你的胡子又多了,好刺人哦,以后绮玲可不要你抱了哦。” 吕布看着及其认真的女儿,只得笑道:“好好,等会爹爹就刮掉,好不好。” “恩,这样才是绮玲的好爹爹。”吕绮玲很是开心,因为自己的父亲总是听她的话,笑了一阵就在吕布怀中渐渐睡下。 任红昌便就起身,让吕布得以将绮玲放到塌上。为其盖好棉被后,吕布稍稍打开窗门,好让空气流通以免小孩子受不住。 “要不要去偏厅再休息一下?”任红昌问道。 “不用了”,吕布拉住任红昌的手道:“今日天色不错,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任红昌低声应了一声,便随着吕布一同出去。此时雪虽然已经不下,院子里也有人时常打扫,但是放眼过去,还是白色的多,令人看了心旷神怡。任红昌自从与吕布相知相爱以来,便是聚少离多,幸好多了一个女儿与妹妹紫凝一起相伴,要不然早就成了那望夫石。 “奉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 虽然吕布自进房以后,到现在二人在房外看景,他始终都表现得很自然,说话,动作,这些他都自以为跟平常一样不露破绽,但是跟了自己十年的妻子还是抓住了自己心中那一丝颤动。 任红昌太熟悉自己的丈夫了,虽然他在外面是那么的无所畏惧,那么的高高在上,但在家人面前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普通的丈夫,一个普通的父亲。所以当吕布心烦的时候,他要找的永远是家人,是亲人,而她们要做的便是安抚吕布,让他能够说出心中的困惑,心中的疑虑。 北风吹得任红昌的脸更显得白了,但是那双眼睛却是连眨也没有眨,就这般看着他,但眼中只有柔情,只有一如既往的信任。 吕布觉得也没有不要再作隐瞒,便就言道:“红昌,今年怕是不能在邺城与你们母子过年了。” 任红昌轻声问道:“奉先,你要去办什么事情吗?” “洛阳,我要去洛阳”,吕布问道:“红昌,你会怪我吗?” 任红昌知道一旦是吕布下定决定,那么一般是无法改变的,因而依偎在他的身边,柔声道:“你要保重身体,我与绮玲都离不开你。” 吕布侧身将任红昌紧紧抱在怀中,长长吐出一口气,想不到自己的妻子是如此的善解人意,也知道她是忍着多么大的担忧与悲伤才一个字不问吕布所为何事要去洛阳,这便是妻子啊,心中更是怜惜。 “红昌”,听到妻子在自己怀中低声哭泣,吕布便起开任红昌,见其已经泪流满面,便就安慰道:“莫要担忧,此行万事俱备,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而且你要相信你的男人,便是天下最凶险的地方也伤不了我。” 任红昌急忙捂住吕布的嘴,含泪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永远不要去那什么最为凶险的地方,这样的话我与绮玲便不用担心你了。” 吕布闻言,虽然不合时宜但的确是**大胜,吻上任红昌的红唇,吸允着那香甜的滋液,随即将其抱入书房中。 “不要,奉先,现在是白日。。。”任红昌虽然也是情动,但到底有着女子的羞涩,谁曾想吕布居然在青天白日就要自己,因而稍稍有些欲拒还迎。 吕布却是不管,在红昌耳边吐着粗气,情深道:“今日我便要把你喂得饱饱的,省得我回来的时候,你却是要瘦了。” 任红昌与吕布虽然也有床中蜜语,但在白天如此暴露的说话却是极少,也是不能习惯,不过也正是如此方才显得娇媚。 房外虽然又是下起雪来,但是在房内却是春色满目,直叫人不敢闻听。 ------------ 第一八二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八) 第一八二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八) 北方没有强大的水军,因为这里有的更多的是平原跟盆地,又有大量的草原可以提供牧草,因此极盛军马。 南方水师为最,而北方则是骑军。 但是北方也是有船的,其中大半更是掌握在商人与渔民手中,官府反而少有战船。汉时的主要对手不想明朝那时候会有海盗倭寇,此时的***只怕还是一群土著人,根本不需要担心,而那高句骊更是早在秦始皇时代就已经被汉人收服作为从臣。对于大汉来说,他们的主要对手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自然是自商周起就存在的外族人,比如说西周便是亡于犬戎手中,而春秋战国事情,各个靠近边地的诸侯国便就修建起高墙以此抵御外族,其中比较有名的便是赵国,还因此发明了“胡服骑射”,促进了中华的发展,而更有名将李牧等成为第一批民族英雄。其后秦始皇统一六国,更是明白外族才是中华大地的最主要的敌人,因此征用数十万苦力修建城墙,意图将各国的城墙联合成长城。只可惜秦始皇急于求成,终于酿成祸患,使陈胜吴广起义,大秦帝国渐渐衰败,最后被刘邦建立大汉朝,称为西汉,当中王莽作乱,刘秀重新建立东汉乃至如今的汉末时期,骑军都占据了极大的地位;而大汉另一敌手便是境内的少数民族,比如说南越蛮人等。 北方的船工业也不是很发达,但是吕布乘坐的这艘却是能容纳二十人,而大批商品却是散放在其余的四艘商船上。 赵成,是这次商队的领头人,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运送大量的皮毛前往徐州等地贩卖,不过多数是作为徐州兵马御寒所用。 对于这个,吕布倒是不在意。在他的容忍范围中,只要不是贩卖铠甲,弓箭,兵器,其他也可以用以军事的比如马匹,粮草,这些都是吕布允许的。比如说马匹,冀州,幽州一直是出产良马的出处,而如今处在乱世,各方诸侯都要建立骑军,因为这是个不可缺少的兵种,即便是在荆州的刘表有二十万人马,其中虽然水军就占据了一半,但是仍旧从北方买入马匹建立一支两万人数的骑军部队,也只有他这般财大气粗的诸侯可以通过购买来建立骑军,其余如益州刘璋,江东孙策等人手下的骑军甚至不到万。而因为这个原因,一匹战马在南方甚至可以买到十万钱,如此暴利不但发展了冀州各地的经济,也让吕布各方面的实力优势大有增长。 “陈少年,再经过半日的水路,就可以到达官渡港了。”赵成不知道吕布的身份,但他却是由甄家大少年带来的人,想来也是富家子弟,这次不是为了去洛阳游玩大概也是去行商的吧。但是难得用一场水路,想不到这少年居然还有晕船的毛病,倒是少见了冬季的美景啊。 冬天的河面千里结冰,在阳光的照耀下的确很是美丽,只是再好的美景也需要有好的心情去看。吕布这些年早就习惯在马背上,根本就没想到这坐船跟骑马有什么区别,但是一阵阵恶心反胃还是很明确的告诉他吕布不适合乘船。 听到赵成的提问,吕布好不容易耐住想要呕吐的**,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回答道:“这次多谢赵老板了,要不是你们找到这支船队,只怕我要到陈留还需要多上一倍的时间。” 赵成虽然是个商人,但多年在北方生活已经有了北方汉子的习气,很是豪爽,此时闻听吕布的话,爽朗的大笑道:“陈少年说的哪里话,正所谓在外靠朋友,能够帮得上忙的自然要帮。” 要不是因为这船上太过摇晃,让吕布有些恶心,他必定要与这等豪爽汉子干上几杯,但此时也只能说上几句解解无聊。 “陈少年,北方人都不习惯乘船,看来像你这样的少年俊杰也是如此啊。”赵成见吕布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的脾性,不知不觉就能说起玩笑话,丝毫没有那种拘谨的感觉。 吕布强笑道:“没有办法啊,我从小陪伴在身边的都是马匹,哪里做过这样的大船,一时间不能习惯,倒是让你见笑了。” 赵成笑道:“没事,其实这船跟骑马是一样的,刚开始都是不习惯,只要多做几次就能够熟悉,像现在的时候少风无雨是行水的最好时候,若是碰到大风大雨,那才叫惨,像你这样的早就要吐出口了。” 吕布只能强笑一声,本想先进去船舱休息一下,不过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是回头向赵老板问道:“像找老板这样走南闯北的人物,不知道这黄海尽头?” 赵成也是健谈之人,闻言便就笑道:“我赵成虽然走的地方很多,但是这黄河尽头倒是还没有去过,不过少年你要问也是问错人了,应该去问问那些船老大,他们走过的地方肯定比我们多。” 吕布笑道:“不错,受教了。” 回到船舱,吕布躺在甲板这简易的安睡之处,虽然还是能够感受到摇晃,但总比坐着,站着的时候好受多了。 “主公,你好些了没?”典冲是这次与吕布一同行动的十人当中的一个。因为典韦的面貌身材实在太过显眼,所以不能随行,但是典韦还是担心便叫典冲跟着。而典冲虽然武力不是很出众,但是多年照顾郑玄,而且还在洛阳等地生活过,不但能说的那些地方的方言,并且熟识当地风俗,倒是一个好帮手。吕布晕船也不是一天二天的时间了,这回见其入了船舱,典冲就端了一碗热汤想要吕布顺顺肠胃。 吕布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休息食用,此时看见这热汤也没有什么胃口,便叫典冲做那事放在一旁。 吕布对这个典冲还是有些好感的,不但因为他现在跟在典韦身边,也有郑玄等人的原因在,虽然不太现实,但与他们之间的确也是可以联系联系。 “典冲,本侯就奇怪了,怎么你没有晕船?”吕布很是不满的问道。 典冲偷笑道:“主公啊,我小的时候就陪着郑公他们坐过船了,这点对我来说可算不得什么。” 吕布叹道:“还要半日时间,还真是难捱啊。” 典冲笑着出去,关上舱门,笑道:“少年,好好休息,等到了后我再来叫你。” “知道了。”吕布蒙住头,不由苦叹。 ------------ 第一八三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九) 第一八三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九) 好不容易离开了商船,在吕布再一次站上土地上的时候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是如此之好。 辞别赵成等人,吕布与手下十人卸下货物,然后又雇了一些马车进行运送。而吕布将这些东西交给手下人去安排,自己则是带上祭拜用的东西去祭拜一下故人。 虽然寒风凛冽。但是吕布却是毫不在意,凭借着印象找到当初安葬刘妍的地方。可叹刘妍也是龙子龙孙,现在却是葬身荒野,除了吕布寥寥几人却是无人可知。 “公主,这么长的时间不来看你,你必定在怪我了吧。”吕布找到刘妍坟前,之间满目的杂草,的确荒凉,哪里像个汉室宗亲的坟墓,即便是一般百姓的都有所不如,毕竟他们每逢过年过节总是有人来拜祭,而刘妍却是无一人知晓。 也怪吕布大意,这些年忙于战事,居然忘记派人代为照理这里,此时羞愧万分,想起那日刘妍对自己的款款深情,便就大骂自己禽兽不如,居然转头就把她给忘了。 摆下白烛纸钱,还有用来拜祭的酒菜。吕布先是徒手将那些杂草去除,然后捧上黄土在其顶墓,以示入土为安。接着,吕布便是坐在一旁,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对着墓碑说着话。 “你知道吗,董卓那个贼人也早就死了,他再也不能祸害你们刘家人,但是你弟弟献帝也死了,只怪我当日没能将他保住,被董卓抓了去。不过,你终于可以跟你的亲人在下面相聚,也不知道你是欢喜还是悲伤。” “当日与你同乘一骑,其实我便就知道你的心意,只可惜我早有了红昌,对你却是不能公平,如今我们生了个女儿叫吕绮玲,若你活着,想必也会疼爱她。” “刘妍,这么正经的叫你,怕是第一次,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一些真相,尽管这样会让你怨恨我。” “其实当日我带人入洛阳,想带你离开董卓的控制范围,其实并不是仅仅为了你我之间的承诺,更重要却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 “董贼作乱,天下群雄难以制约,可若是我吕布从洛阳他董贼的眼皮底下将并州军带回故乡那是何等的威风?!” “你弟弟刘协虽然是当今天子,但是他对我来说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因为我只是一个郡守而已,带着他就好像带着一个随时可以伤害我的武器,那时候的我还驾驭不了天子的力量,所以我选择了你。” “你,刘妍,灵帝之女,献帝之姐,依旧是汉室宗亲,虽然比不得你弟弟,但是把你救出洛阳也是一样的效果,而且比你的弟弟好控制的多,所以我无耻的选择了你。” “呵呵,刘妍,你现在听到这些,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所托非人,所托非人,说的便是我吕布啊。。。” 吕布边喝着烈酒,便将对刘妍的愧疚一一说出,在这荒野他也不惧有人听到,听到这个在世人面前一贯威风正气的吕布,其实当初是多么的丑恶,为了自己的大业,为了自己的名声,居然去欺骗一个对他心仪的女子,这是多么的无耻。 猛的又是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直冲喉咙,让吕布不住的咳嗽,眼泪都不住的留着,胸口更是热的发烫。 需要发泄愧疚的吕布将酒壶高高抛起,抽出佩剑将其一分为二,继而在这雪地之中挥舞,时而悠长,时而急促,时而优雅,时而暴怒,直到身子出了汗有些感到冷了,方才停下,却是直挺挺的躺在雪里面,想被天地埋葬,如同刘妍一样。 等吕布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傍晚的样子。随行的十人因为被吕布严正的吩咐过,虽然着急却也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在客栈着急得等候着。此时看见吕布浑身带了湿露而回,便叫小二快些准备热水与姜汤,给主子驱寒。 典冲与另一人扶着有些醉意的吕布回了房间,先是去掉外面已经浸湿的衣服,然后将其放***取暖。典冲还是第一次看见吕布居然醉了,虽然他跟着吕布他的时间算是最短的一个,但是听典韦曾经说过,自家主公的酒量那在全军中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那将军你喝不喝得过主公?” 当典冲听到吕布在酒桌上与文丑等人对酒最精彩的时候,便问了典韦一句。 典韦很是得意的笑道:“虽不中亦不久也。” 所以此时典冲看见吕布居然醉了确实是不可思议,但是作为护卫的总不会傻得去探问,毕竟主公就是主公,无论平时他是多麽和蔼近人,谦谦有礼,但是有些时候却是不能去碰的。 “掌柜的”另一人看守在房外,而典冲则是下了楼,找到那客栈的掌柜的,从怀中取出一些钱来,笑着对他说:“我家少爷喝醉酒了,这等会要洗个澡,我们这几个男人倒也不擅长这个,你便去帮我们寻两个姑娘,只要洗澡就可以,其他剩下的钱啊,就算是掌柜的酬劳了。” 掌柜的接过钱,点了点,继而笑道:“何必要从外面找,我这里就有现成的,都干净的很,你就放心的。”说完,这掌柜的叫唤几声,却是两个姑娘从后院进来,原来是这掌柜的女儿。 典冲一看,虽然面貌都不怎么出众,但看她们的手臂,看来多少是有些气力的,两个人服侍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掌柜的连哄带骂,总算是说明白了。 两个女儿不情不愿的跟着典冲上去,随后搬上热水,为吕布沐浴。谁曾想初时那两个女子还很不情愿,但是一见吕布的俊俏的面目,便就发起呆来,还是典冲叫唤了几声方才醒悟过来。随后,这两个姑娘的动作可快的惊人,只是三下五除二就将吕布剥了个精光,也不见什么羞涩,只是脸上红红的。 典冲坐在客厅,喝着热茶,不由嫉妒:主公就是长得帅,若是我家的典韦将军躺在床上,怕是要再多给一倍的钱,这两个大姐才肯动手呢。 两个姑娘量了量水温,正合适便就将吕布放入,想要好好的来一番“切身体验”。不料吕布被热水一浸,通体舒服了不少,醉意也去了几分,谁曾想只是一睁眼就看见两个满脸红晕的女子正自色迷迷的看着自己。吕布这下即便有气氛醉意,也要去掉五分了,又见自己浑身不着一物,当下大惊。 两女子此时见吕布醒了,本来倒是色胆包天,可此时却又恢复羞涩面貌,低声道:“客官莫动,让奴家们好生服侍你沐浴。” 吕布大汗,要不是看见这两个女子衣着朴实,不似那些风尘女子,他早就要开骂,但也是推辞道:“本少爷已经好多了,多谢两位姑娘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两女子还不愿意,只是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吕布,好像不论吕布藏得有多深都看得见。 可怜吕布一声杀敌无数,更是陷入多次险境,却也没有被人如此看到发毛,更加郁闷的居然还是两个女子,又见典冲躲在那偷笑,不由假意怒道:“典冲,你办的好事。” 典冲可是怕了吕布的,便就各自又给了这两个女子一些钱,好歹将她们打发了,可是她们临走时依依不舍的眼光还是惹得典冲又是一阵窃笑。 吕布此时倒是尴尬,怒道:“你办的好事。” 典冲闻言,立马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解释道:“主公啊,你都不知道你刚才回来的时候,想是泡在了酒坛子里一样,浑身酒气不说,更是认不出人来。身上的衣裳也都湿了,这种大冷天,若是不给你洗个热水澡,便是铁打的身子也要着凉的,所以我等就忙碌着给您打热水沐浴呢。” “那这两个是怎么回事?!”吕布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被她们一闹,有些无语而已,正好典冲在身边,不骂他骂谁啊。 典冲委屈:“主公啊,你醉的不省人事,我们倒是想给你沐浴来着,可是咱们都是些粗人,而且还是男人,这总是不好,不如找两个眉清目秀的,反正有我在旁看着,也不怕她们会对主公你有什么不良企图的。” 吕布本来因为刘妍而极其烦躁的心情,被典冲这般一闹反倒舒畅了不少,见其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便也生不了气,只能叹道:“想不到你不过跟了典韦几个月,居然就跟他一个德行,要是郑公知道了,非要与我算账不可。” 典冲笑道:“主公啊,其实这才是我的本性啊,不过要不是跟在主公这般明主身边,我也不敢如此放松呢。” 吕布笑了一声,可回过味来却又是骂道:“典冲,你胆肥了。” 不过这是典冲早就打开房门逃出去了,还大笑道:“少年,你好好洗洗,臭死了。” 吕布无言,只得放弃刚才想要包一块毛巾就要出去暴打典冲的念头,全身浸没在热水中果然舒服的很,而且也可以暂时忘记因为刘妍带来的忧伤,毕竟此次洛阳之行虽然在纸面上说的轻巧,也做了不少准备,但临事而变却不得不防。 ------------ 第一八四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 第一八四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 终究还是受凉了。虽然吕布的身子一直可算是健硕,但是十余年的仗打下来,未曾真正的好好休息过,昨日又是完全被雪花埋没,一路上到客栈可是有些路程,正如典冲说的,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啊。 一行人也是走得慢了,一方面是因为此时正是大雪飘扬的时候,道路上总是积厚行动不便,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掩护身份,不得不带上几车货物,这样一来更是麻烦。而吕布又在本地寻找到一支也是前往洛阳的商队,在他刻意安排下,两支商队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在前往虎牢关的这条路上,少有大的城镇,不得已在这段路程中有几晚却是要露宿在野外,倘若不是这寒风凛凛,只是烤着火,闻着肉香倒也是个很好的享受。到了晚上,众人都是早早的躲进营帐中休息,只留下两个人看守周围,以防野兽或者贼人的侵袭,当然大概除了吕布,基本都是要轮流过去的。吕布这回也不再爱民如子了,身上燥热的很,头也是有些晕,在喝过一碗姜汤去凉后,便是需要好生休息,因为明日很早又是要上路,早些到达下一个城镇,这可是所有人的心愿。 如此在城镇,野外轮换的生活后,吕布等人总算是入得洛阳之地,不过一路上倒是看见不少兵士巡逻,这让随行的商队有些不解,因为以往这个时候可没有这么多的人巡逻的。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吕布却是清楚的很,应该是自己派往洛阳的使节快到了。当初了为了迷惑各个势力,也是为了给吕布足够的安全保护,田丰提出好几个极具功效的建议,其中有一个就是派出使节出使洛阳,随便送上对汉庭的供奉。 如今比起献帝那时候,巨贼董卓已死,刘虞父子强势入驻,汉室的威严总算是小有起色,但天下间诸多诸侯却也只有寥寥几家还记得要供奉朝廷。 荆州刘表,汉中张鲁,徐州刘备,宛城张辽,冀州吕布,天下虽大,却也只有这三家还是每年记得供奉。 冀州刘表财大气粗,又是汉室宗亲,对他而言这些根本就不算是什么,而且博得当地士流的敬意更是乐意的很。 汉中张鲁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因为与刘璋交恶,而刘璋又是与刘表交恶,张鲁虽然可以依靠地形对敌,但还是愿意争取一个强大的盟友,一个是刘表,另一个则是朝廷。 徐州刘备处于四站之地,大敌吕布在上,不能再与其他人交恶,因而与朝廷也是要保持一份关系,当然他自诩的中山靖王之后也是希望通过这年年的供奉让玄帝刘和承认,那就再好不过。 宛城张辽乃是除贼之功臣,只可惜不能为王允等人所容,只得远走宛城,收服张济,张绣等人后,又是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将其拜为军师,只是不显于人前,但但凡遇事必定相商,无有不从。而此人对张辽更是提出安身处世之法,为日后张辽的崛起提供极大的帮助,自然此时张辽也是听从他的话,向朝廷进贡,无有后顾之忧。 至于吕布更是简单,只是那刘虞在洛阳一日,吕布便早早决定送一日贡品,一来是为了对朝廷表明吕布的忠心,另一方面则是继续收服着幽州,冀州的民心,可谓一举两得。 长史崔琰,心思慎密,善于交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公怎么突然要求在此时送贡品前往洛阳,但是既然选择为其办事就只要办好就是,于是带上五百人浩浩荡荡的往洛阳进贡。 而在汉庭的天子刘和,司徒王允乃至曹操,袁绍等人虽然也是不解,但前两位高兴,后两位多虑,却也想不出这里面会有生命诡计,最多不过是像以往那般来探查一下环境罢了,凡是军事要地都是严加把守,绝不会泄露一点机密出去,当然他们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想到一个坐拥三州,用兵数十万的温侯居然敢只带十人就往洛阳而来,这不但是疯狂更加是不知死活。所以曹***们即便是想到了一百种可能,也绝对想不到这一点。 进的洛阳后,吕布等十人与这一支商队分别后,先由典冲等人去做些小买卖,当个商人也要有个样子,而吕布则是在两日后寻到城内一处药材店。 自从吕布设立暗探组织后,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唤作“贪狼”,手下约有两百人,不过都是极为精明忠心之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却精干,由唐文主管,主要分布在吕布自己的领地与徐州一带,而且多为一些商贾,甚至是官吏;而另一支暗探部队这是叫做“七煞”,手下人手极多大概已经扩展到千人,分布更是广泛,不过与“贪狼”相反,除了吕布的领地以后几乎遍布全国,不过相比较于“贪狼”,他们当中多是一些小贩,妓女,走卒一类,但是得来的消息绝不会比“贪狼”他们少,而这帮人则是由杨闵,武寇二人负责。 今日,吕布出去要到的地方便是“七煞”设在洛阳当中的一处,虽然只是一处药材店,但是多年来的经营,居然是打出名声,平日也是有些达官贵人前来取药,久而久之当家郎中就渐渐混入中低层的士大夫当中,为吕布输送着消息。 “回春堂”,有一个主治大夫,三四个学徒,外加五六个仆从,老板叫住孙克庸,已经是洛阳中响当当的药材批发商。 吕布漫步走进回春堂,此时的堂中只有寥寥几人在,倒是没有一个病人,满鼻子的都是药材味道,正好吕布的鼻子堵塞,闻闻倒也不错。 “这位公子,是要看病还是买药?”一个学徒模样的人看见吕布,便就上来招呼。 吕布笑道:“有什么区别吗?” 学徒笑道:“看公子鼻子发红,面色有些青涩,怕是这些日子惹了风寒,所以才是问问。” 吕布道:“你的眼睛倒是亮的很啊,本公子的确是受了风寒,今日来这里讨一副药喝。” 这学徒便指着堂中一个蠢蠢欲睡的中年人道:“那是本堂的主治郎中,公子可以先去把个脉,要是等得及也可以在这里马上煎药,是免费的。” 吕布笑着谢过这个有趣的学徒,然后来到那中年人面前,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那郎中大概只是在闭目养神,见有病人来了,便就醒过来,言道:“看病?” 吕布道:“看病。” 郎中拿出一个垫子给吕布,叫他放上去后,便就开始把脉,只是一会儿便就收起,拿出笔墨,便是下方子便是说道:“只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吃了药就好。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要在这里煎药还是自己拿回去?” 吕布笑道:“便在这里就好。” 郎中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写好药方后,吹上几口好让他干得快些。 吕布道:“可否让在下先看一眼?” “公子倒是防人得很啊”虽然这郎中是这么说,但是见吕布穿着不是普通人,而且身上自然有着一份气势,虽然自己在洛阳也是有名气,但却不敢在说什么脾气话,将药方交给了吕布。 吕布接过药方,只见上面写着连翘、南沙参各十二克,桔梗、荆芥、诃子肉各六克,麻黄、细辛各三克,辛夷九克,银花十五克。 郎中见吕布煞有其事的看着药方,气不过的他便又是交代了一句:“八碗水煎成一碗水便就可以了,公子若是不信在下的医术,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 其实吕布哪里懂这个,也就认识个当归啊,冬虫夏草之类的,其实这都为一个行程,接着他就对郎中笑道:“倒不是在下不相信郎中你,只是我天生对有些东西过敏,若是不小心吃了怕是要出人命,所以得先看看。” “过敏?”郎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是听到后面的一句也就基本能明白,心中多少也解气,便道:“那公子说说什么药是你不能吃的,我再给你改改就是了。” 吕布笑道:“那字我也不认识,不过却能写下,不知可否借笔墨一用。” 郎中见吕布举止有些怪异,暗自生起戒心,但还是依其言将笔墨送上。 吕布接过毛笔,在竹策上写下两字,递与郎中。 那郎中一看那两字却是面色大变,惊疑的看着吕布,面色似乎比他还要苍白,等吕布轻咳一声方才醒悟,强自安抚住情绪,用水将那两字擦去后,朗声对堂中学徒道:“王力,速速照着方子将药煎好,这位公子实在这里服用的。” 那王力应了一声,便就照着方子抓药去了。 郎中除了柜台,对吕布道:“外面苦寒,公子又是惹了风寒,还是不要在这里的好,反正煎药也要有段时间,就跟我到内院去休息休息,可好?” 吕布笑道:“如此甚好,而且我这次来还带了一桩买卖,不知道你家老板可在?” 郎中请吕布入了内院,笑道:“自然是在的,下人这就领着您过去。”此时周围已经不见其他人,这郎中也是一改称呼,想来是明白吕布的身份的尊贵,便就上了心思。 走不了多久,二人便来到一处偏厅。郎中对吕布道:“公子,你先到里面坐坐,我这就去叫老板过来。” 吕布只是应了一句,便就入内端坐。 ------------ 第一八五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一) 第一八五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一) “主上。”不一会儿,一个身材中等,面貌普通的中年人便就急急而来,看见吕布端坐便就先行跪下参拜道:“‘药石’拜见主上。” 七煞之中的领头人,除了杨闵与武寇等人,其他一干部众的名字吕布其实是不知道,当然也记不住,因为足足有千余人,如何去记。不过这七煞观其名知其意,当下有七个人是组织中的领头,多以本身职业作为代号。一人便是此时唤作“药石”的,手下三十余人混在洛阳一带,还有“红娘”,在北方数地开有艳坊,专门从那些客人口中套取信息,也是七煞中人数的最多的一个,其余的还有“乞丐”,“侠客”,“渔夫”,“书生”和“屠夫”。 吕布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具体长的什么样,对于他们的活动范围也只是大致了解,但是林来钱,杨闵早就一一交代他们的方位,比如说这洛阳城中的“药石”,而刚才吕布所写的两字便就是药石。那郎中自然也就是药石手下的人,平日里看病抓药,但是一旦看见有人亲自书写这两字便就明白,是他们在前堂的联络人。 “起来吧”。 “谢主上”。药石还是有些不相信,当他听到郎中说来了位贵人,只是稍稍问了几句却不像是杨闵与武寇,便就留上心思,又见吕布气度不凡,也不管他是谁,先叫一声主上再说,本以为是杨闵遣来的贵人,可是在这么细细一品,就得出一个及其不敢置信的结论——温侯道洛阳了?! 吕布见要是默默站在一旁,也不多话,的确是训了有数,便叫他一旁坐下。 药石道:“主上坐着,下人不敢。” 吕布笑道:“你若不坐下,要是让他人看见了,岂不是一下子就要暴露本侯的身份了。” 果然是温侯。药石吃了一惊,便在一旁坐下,却还是不敢多言,只是心中翻天覆地,面上也是阴晴不定。 吕布喝过一口热茶,去了去寒意,问道:“药石,你来洛阳多少年头了?” 药石恭敬的回答道:“回主上,已经六年了。” 吕布又道:“哦,可有家眷?” 药石答道:“有,有一个妻子一个妾侍,三个儿女,都在蓟县。” 这也是七煞控制手下人的一种办法,他们的家眷都是无一例外的被控制在吕布的领地,而有些人为了掩人耳目,多是在本地买上一个女子作为妻子,也算是个家。 吕布闻言叹道:“倒是苦了你们,多少年没回去看家里人了?” 药石答道:“回主上,距离上次去看,已经快一年了。” “有时间多去看看才是。” “诺。” 沉默了一会儿,吕布方才切入正题,问道:“洛阳现在可有什么变化?” 药石回道:“下人也正要禀告主上。八个月前,袁绍袁本初由王允保荐,出任持金吾护卫京师安全,其后三个月当中连连提升,如今已经是武库令,手下也是招募了数千人马。” 袁绍的确是个麻烦,但是吕布最为在意的还是曹操这个枭雄,因而便让药石多多曹操现在的是事情。 药石应了一声,便到:“曹操最近的举动倒是有些奇怪,以往虽然与王允等人不和,但也不至于公开对抗,如今常常是公开在朝堂之上与其争论,有一次听说还把王允气得晕过去了,他们府上的仆人也是在我们这抓的药。” 吕布再问:“可知如今曹操的兵力分布?” 药石回道:“具体的属下还没有查到,可是他手下的几员大将的位置倒是清楚,如今在函谷关是其同宗兄弟夏侯渊,虎牢关是大将曹洪,陈留是张邈,夏侯惇,徐荣许昌则是满宠,曹仁驻守。” “可有一人唤作郭嘉,字奉孝的?”若说吕布在意曹操,其实还有一个极大的原因便是在意这个郭嘉。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 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 运筹如范蠡,决策似陈平。 可惜身先丧,中原栋梁倾。 汉末争雄,英雄辈出。对于各路英雄来说,拥有高明的谋士至关重要。众所周知,诸葛亮一出山,刘备就时来运转,从寄人篱下的狼狈状态开始走向成功,最终建立了一方基业。与之相反,曹操集团却因为一个人的早逝而开始走下坡路,并最终导致曹操统一中国的理想没能实现,这人便是郭嘉了。 还在少年时代的郭嘉就展露出非凡的智慧,他喜欢与长者交谈,往往有独到的见解,常使长者们自愧不如。他先在实力较强的袁绍军***谋划策,后来发现袁绍难成大业,遂转投曹操,为曹操统一中国北方立下了功勋,史书上称他“才策谋略,世之奇士”。而曹操称赞他见识过人,是自己的“奇佐”,若是曹操得到郭嘉,方才能发挥他最大力量的时候。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吕布本身却是极为喜爱郭嘉,甚于那多智似妖的诸葛孔明,也许都是因为他们是悲剧英雄,也曾有过英年早逝的遗憾吧。 当日好友戏志才病死在北平的时候,也曾向吕布举荐过郭嘉,只可惜其人居无定所,居然是找不到,随后在得到沮授,刘晔,辛评等人后,吕布对智谋之士的需求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大,久而久之居然将他给忘了,只是如今到了洛阳,却是想起此事的郭嘉是否已经归于曹操,若真是如此,只怕日后又是要先绞尽脑汁去应付这位鬼才。 好在药石给了吕布一个好消息,这个郭嘉并没有在曹操手下出现过,毕竟七年时间,即便曹操再怎么隐忍也不可能将郭嘉按而不发。 但是郭嘉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了呢? 于是吕布决定回去后必定要杨闵,唐文二人速速将郭嘉找出,这等大才切莫不可落入曹操与刘备之手,否则后患无穷。 其后,吕布又是问了药石几句,大致就是朝中势力所属,当然也包括了稍后吕布要去拜访的刘虞。 这时那郎中却是亲自端着药水而来,轻声道:“主上,喝药了。”这郎中也是七煞当中受听与药石的那三十多人之一。 吕布展颜笑道:“这药倒是来得及时,这几***公子正好受了寒,不知你的医术如何,能不能药到病除。” 喝了药,说了话,向药石问明白了刘虞所在,吕布便要告辞。 ------------ 第一八六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二) 第一八六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二) 眼见吕布就要离去,药石却是想起一事,对吕布发问道:“主上,您现在就要去刘虞的府邸吗?” 吕布答道:“有何不可吗?” “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只是”,药石言道:“主公,刘虞大人清贫廉政,只怕是不愿受一些钱财,店中正好有一只百年人参,可以借此去拜见刘虞。” 吕布笑道:“果然不愧是七煞的人,心思慎密,若不是你提醒我,本公子两手空空的去,还真是可能进不了府门。” 只一会儿,药石就从内拿来一个小包袱,递与吕布。 吕布只是深深一嗅就可闻到纯正气息,果然不是凡物,不由笑道:“这等好东西可是不易得啊,作为去看刘虞大人的礼物倒是适合的很。” 其后,吕布从回春堂离开后,便依照药石给的路线慢慢走着。因为临行前已经吃过药,这让吕布在这个时候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行至一个弄堂,却是到了刘虞的王府,可只是细细一看却发现这只不过是一般官宦的规格罢了,吕布心道刘虞果然还是那般的廉洁,看来就算是自己的孩儿当了天下之主也是这般,其品德真是让他钦佩。 “这位小哥,可是有什么问题吗?”一个站在府前的侍卫见吕布在府前住步,便就上前询问。 吕布见刘虞府的侍卫都是这般有礼,心中笑然,面上却是正气,言道:“特来拜访刘虞大人。” 那侍卫闻言一怔,因为此时刘虞之子刘和贵为天子,按制刘虞已经是封为奕王,因而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是叫刘虞为奕王,而少有人会叫刘虞为大人,不过也从当中听出些端倪,因为当先刘虞也有过一个身份便是幽州刺史,因而侍卫可以判断眼前这个公子可能是奕王的旧识,因而也就恭声道:“请公子稍后,在下去通报一声。” “好的。”反正吕布闲着也是无事,便就与府外等候,顺便与另几个侍卫聊上几句。 刘虞府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只不过是片刻时间,那侍卫便就出来,对吕布恭声道:“这位公子,我家王爷请你进去,请。” 吕布笑道:“有扰了。” 在侍卫的带领下,吕布得以入得府内,一路上少见有婢女仆人,不由暗赞。 “王爷就是里面等候公子,小人就不入内了。”侍卫完成自己的任务后便就回到岗位。 吕布谢过一声,又走上几步来到厅前,却见一老者端坐上堂,不是刘虞又是谁,只是此时的刘虞白华更多,面上也多了皱纹,老态尽显。 “奉先,你好大的胆啊。。。”刘虞不及吕布开口,便是张口一句严词。 吕布却是毫不在意,先是上前一拘,恭声道:“汉,奋勇将军吕布拜见奕王。” 刘虞直直得看着吕布,见其脸上唯有半点异色,终是收起那般厉色,而是言道:“请坐。” 吕布也不客气,便就选了一处,在刘虞下首坐下,对刘虞道:“自从与大人一别,已经七年,这么多年不见,大人可是苍老了不少啊。” “哈哈。。。”,刘虞不想吕布当面就是说自己老,不过却是开心,回道:“奉先啊,好歹老夫现在也是当今天子之父,难道你就不能恭维老夫一下?” 吕布正色道:“大人喜欢听的是真话,这点吕布我明白得很,大人也莫要说笑了。” 刘虞被吕布一句话呛住,却开怀道:“如今也只有奉先你敢如此说话了。” 吕布不答,却是送上那百年人参,递与刘虞道:“大人,适才吕布在府外与众侍卫闲聊之中,得知大人为了江山社稷劳心劳力,几乎是数日不得一眠,三餐少能温饱,如此下去怎么得了。这支百年人参是难得的珍品,可以补充元气,还请大人不要客气,就此收下。” 若是别人送这等礼物,刘虞必定是要推辞,但不知为何对吕布却是放松的很,听他这么说便就先行收下,继而言道:“奉先啊,这礼物也收了,不知可否告诉老夫,此行你的目的?” 吕布笑答:“难道来看望大人,这个不算是理由吗?” “哼”,刘虞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假意怒道:“你何时学得这般藏藏捏捏的,如何当得起飞将的名声,当真让老夫失望。” 无论是大人之名,还是飞将之号,这两个都是当年刘虞出任幽州刺史,而吕布破敌被赐为飞将荣誉的时候的事情了,也是这两人旧识的美谈。 吕布闻言,言道:“虽然大人离开了幽州,但是吕布时刻都记得当日大人离开幽州之时对我说的话,吕布不敢忘。” 刘虞叹道:“你还记得啊。” 吕布道:“字字句句,如在耳边。” 当日献帝暴病而亡,朝廷群龙无首,不得已只好从宗亲中挑选一位作为天子人选。而在各个汉室宗亲中,当以刘虞,刘表,刘焉三人的名气最大,只是因为刘表,刘焉都已经是一方诸侯,全力极大,不愿受朝廷制约,故而以种种理由推辞,唯有刘虞立刻推辞掉幽州刺史之位,领八千人马入驻洛阳,重振朝纲。 刘虞想起往事,叹道:“当日老夫曾对你说过要你保我汉室天下,想不到你还记得,那么我刘虞便就再问你吕奉先一次,吕布,你可愿保我汉室江山?!” 吕布闻言起身正色道:“吕布之心,日月可鉴。” 刘虞直视吕布良久,终是再次露出笑容,气氛也轻松不少,问道:“那么奉先可把你来洛阳的真正的目的告知老夫了?” 吕布亦是笑道:“不敢瞒大人,吕布此行前来只是希望大人助我制约曹操,莫要让他与徐州刘备连成一气。” 刘虞也是明白吕布的目的,沉声道:“你要对徐州开战了?” “不错”,吕布笑道:“回到邺城之后,我就将全面对刘备布置攻略,争取在三年之内将徐州收服。” 刘虞却是问道:“奉先,你觉得老夫凭什么帮你而不去帮刘备?” 吕布直言:“原因有三。” ------------ 第一八七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三) 第一八七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三) 刘备刘玄德,自乱世起兵与古城一战初露头角,诛杀张宝,收服数万黄巾军,之后投入刘虞帐下却为吕布,阎柔等人排挤日感难以发展,也是从中精挑一千五百军士,与关羽,张飞二人前往北海协助孔融应付黄巾余孽管亥,之后便是由孔融保荐入得下邳成为徐州刺史陶谦部将。 其后风云际会,袁绍为吕布所败,居然败走到北海为孔融收容。想不到袁绍居然谋夺北海,使孔融入下邳,居然让刘备得以率军脱离陶谦的势力范围而占有一战之地。最后趁着陶谦病死,他的两个儿子互相攻伐之时,窃取徐州之地,终使刘备之名广传中原大地,使天下诸侯都不得轻视他,而刘备的中山靖王之后的名声亦是传扬。不管刘备这个中山靖王之后是真还是假,但在如此乱世,汉室天下不稳之时,对于刘虞而说,刘备这个刘姓人到底比其他一些诸侯要放心,这也是当刘虞听到吕布说的目的后反问的最主要的原因:凭什么刘虞要帮助吕布这个外姓人,而不去帮助刘备这个本家? 吕布既然敢到洛阳,只身前来面见刘虞,自然是信心十足,也早就想到刘虞会有此一问,便就言道:“原因有三,请大人安坐听我叙言。” 刘虞还真是如吕布所言,坐下道:“便看你如何说服老夫。” “刘备虽有宗亲之名,但是无从考究,是真是假还是耐人寻味。大人请想一想,若刘备真是是汉室之后,如何能落得织鞋贩履的地步,只需上报官府,自然能博得一个出身,毕竟再怎么样也无人敢轻视汉室宗亲这个名声,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刘虞不能答,只得道:“再说下去。” 吕布再道:“贼匪起始,刘备本不过一方小吏,将不过关张,兵不过千,先从大人,却是不辞而别,其后再从陶谦,却是窃人基业,此行如同贼寇一般,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说下去,还有第三个。” 吕布停顿一下,三道:“徐州地处险要,兵精粮足,刘备空有宗亲之名,却不曾入京回援,就连孟德都是不如,只知招兵买马,或战与寿春,或战于青州,或战于濮阳,这等行迹与当日韩馥,袁绍等辈有何区别?不知大人又以为如何?” 吕布三个及其犀利的反问,倒是将刘虞问住了,竟然不能答。吕布见状,心中暗喜,口上更是不停,又是总结道:“刘备其名不真,其行不正,其心不轨,岂能信任。如今汉室微弱,纵然有大人这般忠肝义胆之人却也难挽大势去留,因而请大人相信吕布,纵然粉身碎骨,某也要学那霍骠骑护卫大汉江山,学那周公辅助天子。” 刘虞听得吕布壮言,却还是不言语,良久方才道:“奉先啊,你刚才所言虽是在理却还不能说动老夫,天下群雄争霸,割土裂疆,百姓也是苦不堪言,汉室威严更是远不如从前,这些老夫都知道。在老夫看来,无论是刘玄德,还是你吕奉先都是一方枭雄,谁是周公谁是王莽,老夫管不住也管不了,但有一件事老夫知道,如今大汉内乱不断,外族却也是虎视眈眈,先且不说匈奴,鲜卑那些旧恨,便是那在长安的马腾,韩遂也是借助羌胡之力,继续鱼肉百姓,所以老夫在此不以汉室而以天下百姓的名义希望奉先记住,切莫多造杀戮,我们大汉的敌手却是那些外族。” 虽然吕布自以为说的很有说服力,但却想不到这些话在刘虞的耳中只不过是一些肤浅的理由,根本就是说不动他,反而是徒增笑话,但随后的一席话却也是让吕布再次见识了刘虞的过人之处,如同当日皇甫嵩所言的,大汉的根本大敌不是在境内封侯拜相的诸侯,而是那些从刘邦开国之初机已经对大汉虎视眈眈的外族人,亡国灭种,这四个字只要想起来,就足以让刘虞这个大汉忠臣临近崩溃的边缘。 吕布长叹一声,自己在刘虞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的稚嫩,在人格魅力上更是远远不及他,仅仅只是一番话却是让吕布心生愧疚。无论自己的理由多么的充分,无论自己的理由多么的堂皇,但是扩张就是扩张,吞并就是吞并,这没有一丝一厘的借口可以找,哪怕是加上一个“忠君爱国”的名义。 刘虞见吕布沉思不语,也同样是暗叹一声,却是走到吕布身前,轻轻一拍这个如今天下权势最大的诸侯,言道:“奉先,无论如何,这次老夫还是决定相信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如今在三州之地极得民心,更因为皇甫嵩,卢子干,郑康成这三个老家伙愿意信任你,那么我这副老骨头也是愿意信任你。” 吕布闻言更是愧疚,向刘虞一拜,接着从怀中取出一物交与刘虞道:“这东西本来是用来说服大人用的,想不到如今却是排不上用场了,不过还是给大人过目,是皇甫老将军让我带给您的。” 刘虞接过书信,却是不打开,只是笑道:“那皇甫老儿少有能看入眼中的人物,不过你吕布却是一人。” 吕布问道:“大人难道不看吗?” 刘虞笑道:“看了也是答应你,不看也是同意你,更何况皇甫老儿那人我了解的很,多半还是帮你来说服我的。” 吕布叹道:“吕布有愧。” 刘虞道:“不必如此,奉先,我有一言,不知你听是不听。” 吕布正色道:“大人所言,如同我恩师之言,无有不从。” “好,卢子干果然没有走眼”,刘虞继续道:“方才老夫便就说过,大汉最大祸患乃是外族之扰非是诸侯之乱,你坐拥三州,并州有鲜卑,匈奴,幽州有乌桓,这些年在你的调节下那乌桓已经与我大汉结盟,但也不可大意,而鲜卑或有侵扰却是小打小闹,又有雁门关这等雄关在,他们也是难以入侵,唯有匈奴兵多将广,自先祖高皇帝开国以来就是饱受欺凌,可恨如今汉武不存,百姓涂炭,当日在朝廷之上闻听你手下赵云斩杀两万匈奴,这是让老夫激动不已,故而刘虞要你一个承诺,只要曹操不主动对你发动攻击,你决不能对他发动攻击,你可做得到?” ------------ 第一八八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四) 第一八八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四) 当吕布听到刘虞要他做出这个承诺的时候,吕布的第一反应便是要拒绝,原因无他,曹操绝对是最可怕的对手。 曹操,这个被许邵评价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人物,是中国东汉末年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和诗人,三国时代魏国的奠基人和主要缔造者,后为魏王。其后继承大统的曹丕称帝后,追尊他为魏武帝。曹操一生征战,为全国尽快统一,在北方广泛屯田,兴修水利,对当时的农业生产恢复有一定作用;其次,他用人唯才,打破世族门第观念,抑制豪强,所统治的地区社会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此外,他还精于兵法,著《孙子略解》、《兵书接要》《孟德新书》等书。作为一代枭雄,他精通音律,善作诗歌,抒发政治抱负,并反映汉末人民苦难生活,慷慨悲凉。 无论是从军事能力,政治能力,才情识人等各个方面,吕布都认为曹操是超越刘备与孙权二人的。若是刘备,孙权为人雄,则曹操当之无愧的可以成为人王。 尽管吕布现在有万夫不当之勇,千年知识的沉淀,但心底深处还是保持着对曹操的一份谨慎与畏惧。 是的,是畏惧,若是让人知道如今天下权势第一的吕布说畏惧曹操,不要说天下人不信,只怕是曹操本人都是不信,但吕布却是深知自己有这么一个担忧,唯恐自己会重蹈历史上袁绍的覆辙,导致家人枭首,将士殒命。 诚然现在的曹操无论在实力上还是在名声上都不如从往,占地不过陈留,洛阳,许昌等,将不过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满宠,程羽,荀彧等,不但少了典韦,徐晃这等猛将,就连早就应该在他身边的戏志才,郭嘉等智谋之士也是销声匿迹,更为重要的是如今的曹操不但在内为刘虞,王允,袁绍牵制,在外更被马腾,刘备,刘表,袁术觊觎,甚至是自己也是早就想分一杯羹。但也正是如此,当田丰等人轻视曹操的时候,吕布总要反问一句,若是自己陷入如同曹操这般的局面,可否还能屹立不倒,甚至是游刃有余。 吕布认为自己不能,因为他还及不上曹操,所以曹孟德必然是自己要最早除掉的那几个对手之一,决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因此在刘虞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要否决,但马上却又是忍住,不免沉思。 刘虞心怀大志,但却是迟暮之年,此时围困洛阳,与曹操,王允甚至是袁绍等人斗智斗勇,为的便是为大汉多保存一份元气,而这时候离得最近的威胁其实是那盘踞长安的马腾,韩遂一干人马,因而刘虞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吕布能做到对外不对内,至少是在曹操这个方面要如此做,这也是刘虞作为交换的一个筹码。 没有刘虞的牵制,吕布不认为天下间还有谁能牵制住曹操了,毕竟当今天子是刘虞之子,到时候一道圣旨就足以让曹操出师无名,不能与刘备联合抗击吕布,但转头一想这事便是答应了又能如何呢? 怕? 吕布不依然怕,怕的是曹操的枭雄本色,怕的是家人的无奈命运,但是此时吕布心中更多的竟然却是兴奋。 自从吕布坐拥幽州,冀州以来,这种兴奋感就好久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了,在拥有了颜良,文丑,赵云,高顺等一干猛将,田丰,刘晔,沮授,辛评等众多谋臣,吕布就基本上用不着自己出手,久而久之竟然是少了飞将本色。 获得的权力越大,对生死的顾盼也就越多。 原来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天下闻名的飞将吕布的身上,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无奈。 但是现在却是不同,吕布在刘虞面前居然燃起久违的兴奋。不会错,如果给曹操更多的时间,他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只怕到时候要比现在强上十倍,但那又如何?!这天下无敌的是我吕布,是我温侯,即便他日曹操再强上十倍,百倍,难道便不敢一战了吗? 那样的人,不是自己,不是那个传闻与天下的飞将。 “我答应你。”吕布缓慢但却坚定的说出这句话,让刘虞欣慰的同时,也为自己重新塑造信心与傲气,此时的他才是那个天下无人可入其眼的飞将。 “有你吕布一句话,老夫便就放心了,如此,你可说要老夫如何帮你?”在达成共识后,刘虞便就切入正题,询问吕布细节。 吕布坦然一笑,言道:“这次离开洛阳回到邺城后,我将在四月开始对徐州发动攻击。刘备虽然实力庞大,但是与我相比却是差上许多,到时候必定要寻求外援,依我看到时候即便刘备不向洛阳告急,孟德也必定要牵制我而出兵相助刘备,在那时就请大人上表天子令曹操按兵不动,不能援助刘备,从而使我能够有时间对付刘备。” 刘虞闻言沉思一段时间,回道:“奉先,不瞒你说,如今洛阳大半军权都是掌握在曹操自己的手中,虽有天子之命但最多只能阻碍上一段时间,这一点你需要记住。” 吕布言道:“大人放心,刘备势大,若要消灭他的实力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所以此次我还联系了袁术等人共同对付,若是成功先夺青州等地,去其一条臂膀再说,日后再慢慢图之,到那时候便是曹孟德有心相助,也是与大事无补了。” “好慎密的计划啊,看来奉先军中有能人啊”,刘虞笑道:“早在当年老夫尚在幽州之时,你军中的田丰便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可惜不能为朝廷出力,依老夫看,这次也是他的计划吧。” 吕布闻言却是笑道:“田丰此人智谋超绝,与我多有益助,但这次听闻我要来洛阳却是极为的反对,倒是另一人赞同,更是曾经对我建议说要在刘备初步治理青州局势不稳之时,迅速出兵讨伐,以免后患。” 刘虞疑惑道:“莫不是沮授?” 吕布笑道:“也不是则注,说起来此人也是汉室宗亲,若是遇到大人你,还需叫你一声叔叔呢。” 刘虞问道:“到底是何人,居然有此见识?” 吕布答道:“便是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刘晔刘子扬。” ------------ 第一八九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五) 第一**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五) 刘晔,自子扬,阜陵王刘延的后代,正宗的汉室宗亲,可比刘备讲究多了,少年时候就被人称为具有佐世之才,是个极为难得的人才,也是汉末刘家少有出彩之人。 吕布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势力,与田丰,沮授,刘晔三人却是分不开的。 田丰自然是不用说了,自吕布在并州起兵之时便与皇甫郦等人追随,乃是其手下功勋大将,其后无论是在南皮之站还是邺城之战,他都有出谋划策,更重要是能够直言,刚直不二。 沮授自吕布征服冀州以后,亲自入府聘用,随后一番深谈定下大业方针,可比后世的“隆中对”,其后更是与田丰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为人谦恭有礼,在民政方面更是显露出不凡的实力,将邺城治理得井井有条。 至于刘晔,虽然常常与吕布深谈到半夜,随行常伴,但是因为他本就沉稳,加上田丰,沮授二人跟随吕布时间长久,在声望上却是不能相比的,故而索性坚持一贯的低调,所以其后吕布发动霹雳车征战邺城,别说世人不知这是何物,是何人所造,便是在吕布军中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邺城城外有个兵造司,却无人知道这地方还是刘晔主管。当然,刘晔名声不显这里面也有他自己的原因,谁让他身上背负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声,即便是吕布这等豁达的人初时都不免顾忌三分,以他刘晔的聪明才智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份会给他带来怎么样的反效果,所以吕布对她越是倚重,刘晔反而越加谦恭。 刘虞是真心想要大汉重整声威,当时自己已经到了迟暮之年,而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天子刘和的才能却并不是很出众,朝中百官连成派系互相攻击,又有各路诸侯不尊天威,只顾着互相攻伐,更要命的是外面还有一群饿狼准备撕咬大汉这只受伤的猛虎,可叹,可惜,可怒,但刘虞却只是怪自己没有本事,怪刘家人才不争,此时闻听刘晔这等大才都是投入吕布手下,终是明白现在天下有才之士对汉室的观点了,原来已经这般不堪。 说上一阵,刘虞却是突然道:“奉先,老夫答应你的事情必定也会做到,只望你不要忘了今***答应老夫之事。” 吕布恭声道:“必不敢忘。” 刘虞叹道:“老夫说了这么多,却是有些倦了,不知奉先准备在洛阳住上几日?” 吕布笑道:“既然大人已经知道吕布的用心,便就马上要走,免得夜长梦多,扰了孟德他们的清梦就不好了。” “如此也好”,刘虞道:“你也是够使诈的了,居然还在明面上派了一队使臣给你打掩护,如此朝廷上下都忙着收礼,这不正之风倒是让你见笑了。” 吕布连称不敢。 刘虞最后道:“老夫好生怀念当日在幽州时候的时光,不想一晃十年,却不知在有生之年还能回到那里吗?!” 吕布一时沉默,不敢回答,以现在刘虞的精气神,若还是竭尽精力的处理朝中食物,只怕。。。 “好了,奉先,你且回去吧,老夫就不送了。”刘虞终是下了送客令,不过对于吕布倒是客气。 吕布闻言,对刘虞郑重一拜,便就离开。 刘虞看着大步离开的吕布,心中暗叹:可惜我刘家子弟不曾有如此英雄,否则何必受制于人。 吕布自然是不知道刘虞是怎么想的,要是让他知道了,也只能独自祈祷,怪就怪自己穿越的是吕布身上,不是那可怜的汉献帝身上,要不然活动活动总是可以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子让刘虞急白了头。 除了刘虞府门之后,吕布就决定带着典冲他们早日离开洛阳为妙,虽然他们这行人不可能被曹操,袁绍这两个大敌知道身份,但是安全第一还是早些回去才是,虽然说赶不及跟任红昌她们团聚,今年怕是过不得团圆年,但是能够早一日回去也能早一点安妻儿的心,而且也可让那些始终记挂着吕布的人早些安下心来。 走着,走着,吕布心中便就闪过一丝不妙,虽然他不是心思缜密的人物,但还是从身后的脚步声音可以听出自己被人跟踪了。 “难道我的身份被人探知了?”吕布暗自想到,但是转头一想却又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自己这次前往洛阳,在邺城一带知道的就只有田丰,沮授,刘晔,甘宁,甄逸五人,而随行的十人都是知根知底由吕布与典韦亲手教导出来的,也是绝无二心,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入城见到的那七煞之一的药石,或者就是刘虞。 七煞虽然是吕布下放到各州的暗探,他们的亲人家属也基本被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但是或是十年,或是三年,这些人当中是否真的全部是对吕布忠心不二,他不知道,只有那些人知道,所以若说要有人透露出他的身份,药石与那郎中怕是第一人选。但是这却不可能,因为来的时候吕布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在战场上拼搏十余年的吕布早就练就超人的直觉,他自信没有人可以跟着自己却不为他所知,没有人。 剩下还有一个可能性,便是刘虞。也许刘虞早就在没有见到自己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一方面稳住自己,另一方面趁机通知人马围杀。 但是很快吕布又把这个这个可能性给否决了,因为刘虞要是想要杀他,当他出了府门的那一刻,便就是万箭穿心了。 那么就只有最后一个可能,这些人其实是在监视刘虞的,除了要监视刘虞的一举一动以外,也将他刘府上下以及刘虞接触过的人一一盯住,自然这次是轮到他吕布了。 吕布听得声音,后面跟着两个人,想不到他们两个误打误撞险些让他们捡了大便宜。虽然吕布很想早点回去,但此时却是起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对刘虞实施监视,因而在好奇心的驱动下起了探明真相的**,当下暗笑,便就如若无事的继续行走在大街之上。 ------------ 第一九零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六) 第一九零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六) 洛阳,当日吕布随着王越前来的时候,虽然只在武馆与野外两点循环,但是这街道却也是熟悉的很,虽然现在因为是冬天天气寒冷,但是凭借着自己的身手,只是两三个转弯便就甩掉了跟随者。 “可恶,居然找不到他的人了。”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他们跟丢了吕布,便就停步只是在四周观望,但却没有再能看到吕布的身影。 其中一人也骂了几声,言道:“老三,看来这人应该是发现我们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将我们甩掉的。” 老三点了点头,也是赞同,肯定道:“此人面生的很,以往都不曾见过,而且此时居然可以甩掉我们,看来这人不简单啊。” 另一人应了一声,然后提议道:“老三,看样子我们是跟丢了,这样吧,我先回去继续在奕王府那边看守,你再去找一下那人,若是找不道,你便先去主上那去通报一下,以免除了差错。” 两人分头行动,一个往回走,一个往前走,却是没有发现角落处有一个人正自听得清楚。 吕布躲开二人的跟踪后,并没有离开,相反正是在暗处好生观察,此时闻听那唤作阿三的往他主人所在而去,便是来了个反跟踪。 行了两条街的路程,看来这小子也是小心的很,吕布心算了一下,知道他至少多走了半条街的路,看来自己到底不适合这种跟踪的手段。 阿三其实正如吕布所想的那样,多年来从事跟踪监视的事情也就慢慢的生出一个本能,虽然他没能看出是谁跟着自己,但是在心里确实若有若无的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因而素来小心的他还是多绕了半条街,以防被人跟踪,只是一路上还是没有看出个蹊跷。 “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累了产生幻觉了,怎么可能有人跟着自己而不得知呢。”阿三自嘲的笑了笑,便进入了一座官邸。 吕布早后看得清楚,不由暗笑,原来是他啊。此处并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当年吕布与王越初入洛阳就去拜访的第一个大官——袁隗的府邸。 因高祖父袁安为司徒、祖父袁汤为太尉、其父袁逢为司空,所以四个世代中(自高祖父、曾祖父、祖父及迄其父共四世)出现过担任三公(司徒、司空、太尉)的职位,故称袁绍的家世为“四世三公”,可如今的四世三公却也是败落了。 当日董卓作乱,群雄并起结盟与虎牢关前,袁绍被众人推为盟主,可为气势达到顶点。但也正是因为原因,苦无良策的董卓为了泄愤,也为了防止京师中的袁家趁机作乱,便就将袁氏宗亲甚至是仆人共百余人诛杀,只余下一个苟且偷生的袁胤,当家的袁隗亦是身死,但这还是袁氏衰败的第一步。 其后,十八诸侯会盟无疾而终,袁绍率兵回南皮招兵买马却为吕布趁势击败,之后败走北海乃至洛阳,这却是袁氏衰败的第二步。 汝南袁术徒然用兵十万,却为宛城张辽,寿春关羽所限,而其人更是多谋而少决不敢出兵,枉费其下众多大将谋士的期望,这是袁氏衰败的第三步。 有此三步,袁氏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氏族中,袁家这个曾经那么辉煌的家族已经失去了他的光辉,而此时继承的袁绍更是低调行事,藏于司徒王允身后。 吕布看着昔日颇为宏大的袁府,此时却是百感万千,更是想到袁绍此时受到曹操这样一个绝世枭雄的顾忌,想必也是及不好受。 得知是袁绍这厮派人监视刘虞,吕布却是少了兴趣,现在的远航廋啊可没有半点能力可以让吕布分心对付,对他,还是交给曹孟德就是了。 不过正是因为看到袁府,记起以往之事,吕布无端的想起了那钟繇。虽然吕布与钟繇并没有见过面,他俩之间最多就是一个戏志才连得起来。如今戏志才早就病死在北平,想来这钟繇也是不会跟自己有多少交集,吕布若是贸然前去还真是有些危险,对于钟繇,吕布可没有多大的把握,总不能期望他也能有刘虞那般的情谊与胸襟吧。 既然已经处理好了事情,吕布也不想久留,便先回了一趟回春堂,再是嘱咐几句。 那郎中还是请吕布入内,顺便又是叫人煎上一副治理风寒的药,其后便留在大堂为吕布把风。而药石则是见到吕布后,问道:“主上,都办好了吗?” 吕布答道:“差不多了。对了,药石,本侯问你一件事情。” 药石恭声道:“主上请讲。” “你可识得钟繇这个人?” 药石想了想便是回答道:“主上,虽然小人并没有跟他有过什么接触,但是此人现在在朝堂上也是极有分量的,不但官居中书御丞,而且还是当今天子的授业先生,虽然是司徒王允集团中人,但是依附在他身边的官员怕也是不少。” 吕布点点却是在思考什么,看来是想到什么东西了。 药石见状,便就大着胆子问道:“主上,可是要派人好生看守一下这钟繇?” “哦,不用”,吕布回神笑道:“只是当年本侯与此人有些纠葛,倒不是想要对付此人,而且说起来他对本侯也算是有恩之人。” 不该问的绝对不会问。药石能作为七煞之一,自然也是懂得,因而只是应了一声,便就沉默在旁,等候吕布发问。 吕布等了一会儿,便就起身道:“京师中龙蛇复杂,你等需要量力而为,不要丢了性命才是。” 药石***道:“有主上这句话,我等虽死亦是无憾。” 吕布叹道:“还是本侯愧歉了你们,反正你们须得记住,性命只有一次,切莫轻易牺牲,记住了吗?” 药石道:“小人记下了。” 吕布轻轻拍了药石一下,笑道:“这回这药却是不喝了,你帮我注意一下袁绍,其他的还是按照以往的安排。” “小人送主上。” “不必了”,吕布笑着走出去道:“若是让别人看到你个大老板送我,便是以为我是哪来的财主,让人惦记上就不妙了。” “诺,那主上好走。” 吕布将要做的事情吩咐完毕之后,便就寻路回了客栈,因为天色已经快黑了,便就准备明日一早就是出城回冀州。 ------------ 第一九一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七) 第一九一章:为谋大事亲范险,偷入洛阳说刘虞(十七) 楚汉之争时,项羽倚仗兵力强大,违背谁先入关中谁为王的约定,封先入关中的刘邦为汉王,自封为西楚霸王。刘邦听从谋臣张良的计策,从关中回汉中时,烧毁栈道,表明自己不再进关中。后来,刘邦拜韩信为将军,他命士兵修复栈道,装作从栈道出击进军关中,实际上却和刘邦率主力部队暗中抄小路袭击陈仓,趁守将不备,占领陈仓。进而攻入咸阳,占领关中,这便是三十六计中著名的一计——暗渡陈仓。 如今吕布用的虽算不得上暗渡陈仓,更比不得韩信,张良二人,但是先前派遣崔琰大张旗鼓的出使洛阳,如今却是吕布一行十一人却是借着这个机会又是偷偷的跑回邺城去了,真当是神不知鬼不觉。 回家的路,走得分外的轻松。 吕布一行人或是高声嚎叫,或是低头私语,都是一脸的轻松。虽说他们对吕布有着极大的信心,但是他们也是人,虽然久经沙场,又是吕布与典韦一手教导出来,但只要想到区区十一人便就进入洛阳,进入数万敌军驻守的洛阳,那就不免有一种他为刀斧,我为鱼肉的感觉,从进入洛阳城的那一刻起,这些人就是在极大的压力下行动的,不过现在终于是过去了。 要说一行人当中可能要算最为轻松的就要是典冲了。 典冲这还是第一次跟随吕布出来,平时要做的便是他自己拿手的时候,第一照顾吕布的起居,第二便是贩卖来时的商品再是购买当地的货料,最后就是逛逛茶楼,探听探听消息,而且别人都是知道轻重,唯有典冲好像是没心没肺的还是每日笑呵呵的出去,再是笑呵呵的进来,他要是不轻松谁轻松。 不过,吕布对典冲的评价倒是挺高的,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假装的,反正在他这个年纪里居然比起其他人还要来的镇定,的确不易,也不愧为典韦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首先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态度就是做的极好。 一路上,倒是多了几个关卡,不过多数是检查一下就是了事,想来是因为崔琰他们进贡,朝廷不希望途中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也算是投桃报李,在各处设下人马护送使节队伍。 像吕布这样晕着货物的商人,大多只要及时的交上一些钱财,那些将士都是懒得检查,直接就是放行了。 行至中途,吕布又是单独一人出行。 典冲等人虽然不惧吕布会遇到什么意外,但是叫道:“公子,可别像上次那样喝醉了回来,不好看。” 吕布拿这些关心自己的人能怎样,只得当做没听见继续策马而行,虽然不快但总比走路来的好些。 经过上次吕布的一番整理,刘妍的墓地倒是干净多了,那墓上的一捧黄土更是可见,正压在上面。 吕布长叹一声,抚摸墓碑,沉声道:“这一走,有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看你,只怕你又要怪我,怨我。”大概是不知道怎么接下文了,吕布居然就此沉默,静静的看着。 注目一会儿,吕布才是慢慢起身,上了马儿,再是一看,朗声道:“刘妍,我吕布一定会让你与你的家人团聚的,我保证。” 策马扬鞭,马儿一声嘶叫,却是带着吕布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这个让吕布充满愧疚的地方。 等吕布回到众人等候的地方后,再是恢复商人的面貌,数人护卫,数人运送,俨然看不出与其他商人有什么不一样。 一路通畅,吕布一行人来到官渡港处雇佣商船。本来吕布经历过那次晕船事件后,从内心里是厌恶乘船的,但是典冲很明确的高顺吕布,若是走陆路,至少要多出三倍的时间,莫说要在尽早赶回去与任红昌她们相聚,就是在四月份能不能及时赶到对刘备发兵,都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因此吕布最后只能决定委屈自己,在此乘上商船,往白马港去。 又是晕眩,又是恶心,又是胃口不佳,吕布再次经历这些难得的感觉,却是要谢谢这次的行程,让他提前感受到船在水上走的味道,怪不得曹操二十万大军对付刘备与孙权的三万人马却是大败而败,这等滋味莫说是那些普通将士,就连吕布也怕是支持不了一个月的,饭吃不好,觉睡不足,加上江面的鱼腥气,将士的汗臭味,若是不发病那才是怪了。 吕布这会虽然晕得够呛,但却还有心思琢磨着日后若是征服了北地,那么势必要与南方一战,到时候不知道在江东面对是孙策还是孙权,也不知道大耳贼是否还能混到刘表那里去。如今的天下局势都已经大不相同,吕布不能以以往脑海中的知识去做判断,其中的凶险真是不可而语。 铁甲连环?吕布知道若是要想让北方战士能够顺利的适应船上的生活,这个铁甲连环阵绝对是最高明的一招,但他岂能重蹈覆辙那火烧赤壁的悲剧。 想了良久,吕布想来想去除了不接受或许是黄盖的投降,那么是不是可以避免。 “啊呀,本侯何时变得如此愚笨了?”,吕布蓦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只要成功收复刘表手下的荆州兵马,我只要不杀蔡瑁与王允,让他们去对付水军,而我率一支人马从陆地上进攻,那么我还需要什么铁甲连环啊,他们荆州兵总不可能一下子就被孙家大败吧,要是这么容易,那现在在南方实力最为雄厚的就不应该是刘表而是他孙策了。” 想到此处,吕布不由开怀,连带着感觉身体都舒服了不少,不过他又很快却是想道:我这样算不算是杞人忧天。。。 没有人回答吕布,此时典冲等人都守在外面,却听得里面忽然大笑,忽然沉寂,不由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典冲更是暗自猜想:莫不是主公克服了晕船,故而忍不住大笑?! 沉舟侧伴千帆过,这走水路的速度就是快。从白马港出发到达官渡港,一行人只不过用了一个月的时候而已,加上陆路上面耗费的时间,吕布他们来回总共只用了四个多月便就回来了,可谓是神速。 可惜到底还是错过了过年的时刻,此时已经到了二月底,加上从白马港到邺城也有一段路程,等他到达,只怕女儿又是要生气了,好在红昌应该会为吕布掩护几句吧。 ------------ 第一九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一) 第一九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一) 在吕布顺利的回到邺城之后,先是好生的向女儿吕绮玲道歉,赔笑,戏耍,然后在任红昌与任紫凝两姐妹的帮助下,总算是让女儿破涕为笑,也不枉吕布的一番努力啊。 成功的解决了家中的闻听后,其后的两个月时间内,吕布则是要与众文臣武将商议一下对付徐州刘备的部署,这也是吕布作战前的一贯要求。 反正战是一定要战的,但是怎么打,却是要大家商议过的。 田丰,沮授偏重与对刘备发动全线攻击,这样使吕布大军压上,令刘备首尾不能相顾,对吕布军也是极为有利的。 而刘晔等人则是持不同意见,兵贵神速,如今刚刚过完年,正好趁着对方疏于防备的时候出击,也是大有可为,因而不如挑选几支精锐人马只攻一处。 吕布其实向来喜欢主动出击,若是要等袁术他们有所行动,等传到他这里,也是估计以刘备的实力,只怕袁术他还真不是对手,故而言道:“袁术虽有名望,但却不一定是刘备的敌手,邺城与汝南又相距甚远,还是不要等他们先手,不如从军中挑选精锐之师,就由我军先行对青州等地发动攻击。” “想来以司马朗的口才,即便不能使袁术立刻下定决心,但至少也是能让他心生**,到时候我军先行,他必定紧接其后。”吕布言道:“倒是青州之战,我等还需好生的商议商议。” 辛评虽然不算是吕布的心腹,但是在冀州的威望极高,因而为了表示对他的倚重,像这样的议会,吕布每次都是将他请来,而他也常常甚有见解。 辛评言道:“青州虽然经历黄巾之乱,民生不更,但是他临近海域有着独厚的资源优势,主公应该早日拿下,以免夜长梦多。” “如此说来倒是这个道理,只是我方也是经历不少战乱,不久前更是打了并州之战,本侯只怕会加重百姓的负担,使其民心不稳啊。”吕布不无担忧道。 其实吕布已经决定对刘备开战,但是最近这些年的确打了不少仗,虽然基本都是大胜,但也是死伤了上万人,况且吕布为了获取民心,无论是采取精兵制放回生产力,还是轻徭薄赋的十五取五,都是不允许吕布有重大的失误,因而需要谨慎处理,保住取得最大的利益。作为三州之主,更多的时候,在感受百姓对他的拥护,吕布想的不是争霸,而是如何去保护他们,这是一种责任,因而他始终不愿意以损害自身百姓对其的信任为代价去发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现在在他看来百姓更应该的是修养生息,而不是对外开战,但是对刘备却是不能迟缓,因为他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敌手,拖得时间越久,将来可能死的人就会越多。 田丰见吕布有些出神,跟随吕布良久的他自然知道主公的***病又范了,可叹吕布虽然是一员战将,但是有时候那份爱民之心却是比文人还文人,因而见状便问道:“主公是否担忧百姓?” 吕布点头道:“也不尽然,其实本侯是担心我军出师无名啊,毕竟那青州等地已经被刘备所占,前些日子他还向我表达诚意,现在我们立刻就去攻打,是否会被天下人耻笑?” 当初袁绍逼走孔融后,陶谦便就让刘备出兵攻打北海,之后他在青州打下半壁州郡,其后虽然占得徐州,长居下邳,但是对青州半壁已经视为囊中之物,但是因为实力有限,更多的人马只能应对汝南袁术,庐江孙策乃至曹操,故而到现在也只是初步控制了青州全境,因而刘晔所言要趁着青州未定之际迅速发动进攻,因为整个青州虽然多遭兵乱,但是数十万壮丁可还是可以利用的,这对吕布是个威胁。 但是现在刘备手下大将太史慈已经是青州刺史,跟吕布可是差不多的官职,虽然在京师中已经安排好了,但出师无名的这种状况还是吕布不得不考虑。 好在田丰却是闻言笑道:“原来主公是在担心这个,其实主公大可放心,就算我们去打青州全境,他刘备也没一句话好说。” 吕布问道:“元浩何出此言。” “主公,请听元浩慢言。”田丰稍稍停顿,继续道:“崔琰既然已经出使洛阳,加上刘虞大人在旁协助,那么主公与那曹操结盟也是顺理成章之事,那么到时候也就是他出力的时候了。想那刘备虽然深得徐州百姓敬重,却是自领徐州牧,加上他那惹人猜疑的中山靖王之后更是可以大做文章。到时候,我们只要曹操让天子下一道诏书,里面言明刘备的不正之名,这样我们就出师有名。” 吕布喜道:“如此甚好。” 田丰没有理会吕布的打断,继续道:“虽然曹操明知道等主公打败刘备后,其实力更为巨大,但只要我军一出冀州,那曹操又怎么能够舍下这个机会,既然不能协助刘备,自然是要趁火打劫,到时候袁术,孙策两诸侯也会闻风而动,刘备身处四面围敌之地,自然是要选择如何取舍。依田丰看来,我军有很大的机会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先拿下济南国,乐平郡二地,然后稳固防守再做打算。” 听到这里,众人都觉得田丰的话很有道理。 刘晔也忍不住问道:“听军师的意思似乎还有什么大动作,不知道说的对是不对?” 田丰笑道:“子扬知我。我等若是能顺利夺得济南国,乐平二地,则需保持观望,时刻准备行动,而行动是防守还是进攻则是要看袁术他们的战果。那刘备环敌之际,若袁术,曹操胜,则我等就趁势占取青州全境,慢慢吞并青州力量,到时候对徐州再做打算;若袁术,曹操败,则主公也可按兵不动只是管理新进的青州地区,既不违背与曹操的盟约,也可以暂时保障与刘备不起更大冲突,只是增加力量,也为日后提供一块据点,若利剑悬喉,令刘备不得不在青州与徐州之间做个选择。” 听了田丰的话,吕布也很是赞同,说实在的,如果此次战事真的能像田丰这般计划般的,利用徐州四战之地,与曹操,袁术等人合攻,趁势先夺济南国,乐平二地,再图青州其他四郡,徐徐图之,既能减轻自身的损失,又能极有把握的消灭刘备的有生力量,此计可算是大妙,当下便就下定决心。 ------------ 第一九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二) 第一九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二) 吕布现在越来越同意一句话: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现在的吕布不在是当初是那个在将不过麴义,皇甫郦,谋士不过田丰,尚且只在北平一郡的勇将,而是实实在在担负着家人与许许多多部下希望的吕奉先,是三州之主,是天下闻名的温侯,因而战事愈加慎密,谋求的也更加严密,不可出现失误,因为他们现在都可算是吕布的子民。 “就依军师所言,兵发青州。”,吕布下定决心之后,便需要挑选军中大将,于是故意问道:“何人愿意去取青州?” 话音刚落,一精壮汉子起身道:“主公,自甘宁归顺后,寸功未立,这次攻取青州甘宁希望能够为主公出一份力。” 甘宁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把他放在南皮可是大大的委屈了他,所以在攻打并州期间,吕布就把他调到邺城,增加冀州的防守力量。 吕布见甘宁请战,心中也是同意,其实当中还有一个原因却是因为前不久前往洛阳的时候,吕布可是尝够了晕船的滋味,边观全军上下的,吕布只发现甘宁一人可算是熟悉水战,因而他日必然少不得甘宁的帮助。但是他的军功实在太少,而且还是贼寇出身,因而暂时在军中只不过是一员偏将,要不是吕布知晓他的本事,时常带在左右,只怕不等军中将士们冷言冷语,他甘宁自己都是要走了,因而甘宁的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势必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他绝不是吕布的影子,于此不等其他大将发言,急不可耐的甘宁便就站起身来率先讨令。 虽然甘宁其心可嘉,但到底不过是个偏将,不等吕布发话,就见大将颜良也是起身大声道:“主公,末将也早就手痒痒了,这次青州之行,颜良当仁不让。” 甘宁岂可想让,便再道:“主公,甘宁愿用性命担保,必定马到成功。” 这话也是不错,但是听在颜良耳中却是有些抢功的感觉,身为军中大将的他自然有些不舒服,正要反击几句,却被吕布阻拦。 “颜良,你且安心,这次对敌青州,尚有重任交与你,这先锋之职便就另选他人就是了”,接着吕布又对先前请战的甘宁言道:“有甘将军出战,足宽我心,不知还有何将愿随甘将军一同去青州。” 听到吕布都这么说了,颜良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就坐下,其后有二将张南,焦触起身大声言道:“末将愿往。” 虽然张南,焦触并不是什么一流将领,但是作为甘宁的副手倒是绰绰有余,故而也不会否决掉而伤了他们二个的面子。 这边谋士辛毗也道:“主公,某也愿往。” 辛毗是辛评之弟,但是比起其兄辛评倒是少上一些名声,而且平日里多时沉默寡言,但常有人在吕布面前推荐此人,因而吕布也是不会忘记,此时见其主动请令,与其以往风格不同,虽然一时惊异,不过很快吕布便就道:“有君前往,则事事具备。” 四人几个将令,一起同道:“我等定不负主公之期望。” 随后,吕布先是再次派遣田畴为使者,前往洛阳与天子刘和商议刘备徐州刺史不正之名,欲要讨伐之事。 而曹操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后,终是长舒一口气,因为曹操等今日已经等了够久。如今吕布如猛虎在侧,他与刘备虽然俱是人雄,但奈何为其他势力牵制,如今空有大志却白白将北方三州丢给了吕布,因而对吕布也是有心而无力。 曹操知道吕布在占据了三州之地后,绝对不会满足与这等结果,势必要在他与刘备之间选择一个作为对手,如今既然吕布已经明确的选择了刘备作为头一个敌首,那么曹操也就能够抓紧时间布置事宜,当下就是前往朝廷言明吕布妄动干戈,陷百姓与水火之间,欲要出兵援助刘备。 不料刘虞居然从中作梗,竟然是站在了吕布那一边。 刘虞是谁啊,不但是天下知名的汉室宗亲,其子刘和更是当今的天子,虽然在实力上不及曹操,但在声望上绝对超过了曹操,加上皇甫坚寿等人的支持,曹操一时也难以说动刘和。更重要的是,当初曹操为了打破三方实力相互牵制的局面,尤其是因为大敌袁绍投入王允帐下,故而已然与王允,袁绍决裂,转而与刘虞行程大致相同的阵线,若是此时再与刘虞交恶,则曹操就会陷入被动,因此曹操决定该援助刘备为进攻刘备。 尽管曹操明明知道吕布是要准备对刘备动手,要侵吞青州之地,但是对于现在的曹操来说还不能得罪吕布这个最大的对手,毕竟对于曹操来说无论是长安的马腾,还是朝中的王允,袁绍都是他现在需要解决的麻烦,而且在一定意义上说在身处北地的我还是离洛阳有点距离,毕竟还有一条黄河作为阻碍,而徐州的刘备则是地处中原,势力一天比一天壮大,已经不能再保存自己的实力去让吕布等人压制刘备,所以思前顾后,曹操还是同意吕布的建议上书天子在名分的问题上找刘备的漏洞,并且要在实际行动中表明对吕布的支持,希望天子同意洛阳也出军相助吕布从衮州夹攻刘备。 刘虞对此虽然不解,但果然就是没有异议。 而后,曹操更是主动举荐袁绍为此次出征大将,惹得王允一方惊疑不定。 对于袁绍来说,现在已经习惯躲在王允身后的他但却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而这次如果能够率军出战徐州的话,不免也是一个机会,但现在袁绍只要是曹操提出来的建议都是要好生思考一下,因为在他手下没有像荀彧那样的谋臣,更多的时候他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思考,去猜测曹操的目的,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袁绍绝对不会认为曹操会大方的送给自己这个机会,所以他对刘和言道:“陛下,臣如今主管文职,况且已经久不掌兵,如何能出战,还是孟德才是最佳人选。” ------------ 第一九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三) 第一九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三) 曹操因为被刘虞所阻,因而退而求其次,既然无法获得刘和的支持去援助刘备,那么便就将洛阳中的毒刺拔出,举荐袁绍前往征伐。 但是袁绍却也是不愿,只道是自己能力不足因而不敢担任重任,希望刘和能够另选他人,而他也是跟曹操打的同样的打算,让曹操出战以此消耗他的实力。 曹操道:“本初过谦了,当日董贼作乱,天下震动,还是本初振臂一呼,领十八路诸侯讨伐,此等事迹难道还不能说明本初之能吗?” 刘和也道:“就是,本初不必过谦,朕相信你的能力。” 袁绍推辞道:“陛下,即便我要出战,可如今京师中兵力本就不足,为何还要多加纷争,不如趁机屯聚力量才是。” 司徒王允也是符合道:“陛下,老臣以为此时陛下应该发出诏书令两家停息纠葛才是,如何还能再让我们也插上一脚,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更多的百姓惨遭杀戮。” 曹操大声道:“正是因为现在天下群雄割据,如同古时春秋战国,分针不断,百姓才更是难以安稳,陛下乃是人中之龙,岂能坐失良机,臣以为当果断出兵,不可延误。” 刘和虽然是当今天子,但却没有主见,听听这边,听听那边,终是不能下定决心,便就看向自己的父亲刘虞,希望他能出一个主意。 刘虞本自对曹操还是有些愧疚,毕竟在洛阳的是他曹操,可他却是帮着吕布,不过既然吕布也是要打刘备,不如这次就依了曹操的要求,也算是对他的补偿,故而当下言道:“曹将军所言甚是,当是如此,只是洛阳西边的马腾,韩遂到底才是心腹大患,我等需要好生商议之后方可行动,不然为马腾等辈所趁,终是得不偿失啊。” 刘虞就是刘虞,一番话说的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却是尽按朝堂众臣之心,不再多言而是好生思绪。 曹操也是听出刘虞语中的赞同之音,虽然他要反其道而行之,趁着吕布与刘备将战之际夺取更多的利益,但此时还是先听了刘虞的话,等会去后与荀彧,程昱等人好生商议商议。 退朝之后,曹操也是不像以往那般招呼群臣,而是召集了军中心腹荀彧,程羽,毛玠等人入府一叙。 “不想刘虞居然看不同吕布之心,阻我援助刘备,他日若是让吕布占得青州,徐州,则天下之大也难以有人可以制约此人了。”一回到府中,曹操便是大发脾气,不见平日里的冷静,想来也是因为刘虞今日的相反态度很是恼火。 荀彧有才有谋,跟随曹操的时间也是很久,除了上一次见过曹操这般面色,平常他都是胸有成竹,想来心中烦闷,故而言道:“主公莫要急躁,此时还没有到这般局面的时候,毕竟刘备经营徐州多年,而且手下能人智士极多,吕布再是厉害在短时间内是万万攻不下刘备的,故而以臣下看来,吕布的目的只是徐徐图之,而且暂时还不敢攻入徐州等地。” 程昱也道:“吕布虽然势大,但是多年征战下来,三州之地多为疲惫,此时再起战端,未必能派出多少人马,其主要目的应该是那青州之地,斩下刘备的一只臂膀,这样虽然不能彻底消灭刘备,但却是让他如同重伤的人,慢慢流血而死,对于吕布来说也是最好的战局。” 两位谋士分析的很有道理,曹操听了之后也是冷静不少,只是心中烦闷的可不仅仅是吕布这一点事,更多的还是此时朝中的势力,叹道:“吕布如何,我管不了,但是先前我已经主动向刘虞示好,想要联手击垮王允,袁绍的势力,想不到如今他居然主动帮助吕布,更是阻碍我发兵救援,难道他也是吕布的人不成?!” 怪不得曹操大怒,如今曹操手中的力量虽然及不得吕布,但是也有一些积累,而且占据函谷关,虎牢关等人的险要之处,可以说整个洛阳都是因为曹操的人马而得以安全至今,但是朝中的一些大臣,比如说王允却是为其作对,尤其是在得到袁绍那厮以后更是公然于己为难,长久下去,莫说争霸天下,只怕不为他人所趁就是不错了。 曹操不是没有想过要用激烈的手段收拾王允等人,但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先且不说险要背负一个擅杀大臣的名声,就是天下诸侯也更有名目前来讨伐,故而牵制至此终不能行动。 荀彧见状,便就言道:“主公多虑了,刘虞大人对汉室忠心不二,而且其子更为当今天子,所作的自然也是为汉室着想,所以主公便可以从这一点出发,前去说服刘虞,等有了他的支持,便也就是得到了天子的支持,到时候王允他们再怎么不情不愿都不得不奉旨行事。” 程昱也接口道:“王允虽然自满,但是对天子倒是忠心的很,不像那袁绍阳奉阴违的,主公,大事可否能成,全在天子一人的意思了。”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终是明白,便就起身道:“待我找过刘虞,明日早朝不管他袁绍愿意不愿意,都要他出兵。” 荀彧等人皆道:“主公英明。” 其后曹操找过刘虞商议之后,终是统一了意见,于次日朝会,刘虞以汉室为由说动王允,令袁绍率军一万出洛阳攻打刘备,而曹操主动担负粮草的运送,并且派送三千人马护卫。 与此同时,汝南的袁术在司马朗的说服下,本就是雄心勃勃,更是按耐不住,便就起兵八万人马,以纪灵为大将,陈纪,荀正等为副将一同出战。 更令吕布欣喜的是,本应该与刘备交好的孙策,居然也是反戈一击,率军于袁术会盟共同进攻寿春的关羽部,一时刘备的压力极大。 而在得到确实消息后,吕布以甘宁为先锋,张南,焦触为副将左右,辛毗为监军,高柔为谋士,兵一万两千人兵发青州先攻济南郡;另派大将麴义率八千人,策应甘宁,同时攻击乐安群,而吕布自己则是领着三万大军现在平原等地驻扎,静观其变。 ------------ 第一九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四) 第一九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四) 若是世人提到“四世三公”,想必多有人想到的是那袁绍,而非那袁术,原因倒也但见,只因为袁术先于袁绍之前败亡,而且还有称帝的那种不智之举,可谓是英明不存,臭名倒是有的。 只是袁术初时可不像后面那么急功近利,目光短浅,有着良好家世的他其实有些不凡的才能。 一提到老袁家,有个很流行的说法叫做“四世三公”,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呢?因为袁术的高祖父袁安是东汉的司徒,袁安的第二个儿子袁敞做过司空,袁安的大儿子袁京虽然只做到蜀郡太守,但袁京的儿子,也就是袁安的孙子袁汤却官至太尉,并且袁汤的第三子袁逢、第四子袁隗也都位至三公,所以人们说袁家是“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由是势倾天下”,意思就是自袁安这一辈下来,连续四代人都位至三公,这就是四世三公之说的由来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所以袁术和袁绍两弟兄才会暗生不臣之心。群雄割据时期,他们兄弟二人一南一北,成为各路诸侯之中实力之最强者。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及家族的名望,照道理莫说是复兴汉室,就算是兄弟联手、另起炉灶,统一华夏也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最后却都落得个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下场。 袁术早期的仕途可谓是一帆风顺,仗着家族的背景和当时在朝中担任司空的父亲袁逢,袁术年轻时便举孝廉为郎,史书上说他“历职内外”,在很多职位上有过历练,后来又担任过折冲校尉、虎贲中郎将等职务。董卓专权时期,为了拉拢袁术,还特意任命他为后将军。袁术的头脑这时倒是十分清醒,看出了董卓的狼子野心,便和兄弟袁绍一样,借机逃出洛阳并迅速组织各大割据势力联合讨董。这时的袁术应该说是很有号召力的,他最为成功的一招就是将当时的长沙太守孙坚拉到了自己身边。孙坚人称“江东猛虎”,忠勇善战,其军事才能在讨董诸侯中算得上是首屈一指,连董卓也要惧他三分。孙坚自长沙起兵之后,一路北上,还没跟董卓交战,就先后杀了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太守张咨,不但帮助袁术稳稳当当地占据了荆州最靠北的南阳郡,而且几乎将身后整个荆州都划入势力范围。根据《后汉书》记载,南阳有三十七城,五十万户,总计超过二百四十万的人口,不论是农业、手工业还是商业都十分发达,是东汉第一大郡,南阳郡旁边的汝南也有三十七城,拥有四十万户,二百一十万人口,是规模仅次于南阳的第二大郡。袁术自己占据着南阳,而汝南恰恰又是袁氏一族的乡里所在,毫无疑义地成为袁术强有力的后盾。 就在孙坚北上后不久,新任荆州刺史刘表上表天子,让袁术名正言顺地以后将军的身份领南阳太守,而袁术也趁机上表,让孙坚做豫州刺史。于是我们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家世显赫的袁术逢此乱世,可谓得天时;喜获孙坚为前驱,可谓有人和;兼跨荆、豫二州,可谓得地利,此时的袁术,已经大有天下谁与争锋之势了。正因如此,在其他诸侯战事不利的情况下,孙坚却能在袁术的支持之下,逼走董卓,一路杀进洛阳。但这还不是袁术最为辉煌的时刻,因为很快,袁术势力集团与袁绍势力集团间的较量就开始了。袁绍对董卓是恨之入骨的,也不准备承认由董卓册立的汉献帝,于是准备另外立一个皇帝,但袁术随着自己地盘的扩大,狼子野心逐渐暴露出来,开始做起了皇帝梦,于是找了个借口拒绝与袁绍合作,哥俩的关系原本就一般,这样一来,渐渐就有些势如水火了。 前面已经提到过,袁术坚持让孙坚做了豫州刺史,但袁绍对这个任命却不承认,而且还另外任命了一个叫周喁的人来做豫州刺史。一山不容二虎,冲突是避免不了的,论打仗,周喁当然不是孙坚的对手,屡战屡败,被打得灰头土脸地跑了。不过袁术的的胃口并不仅仅就是眼前的这块地盘,就在孙坚跟周喁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又把势力范围扩充到了扬州一带,周喁的哥哥--九江太守周昂,就被袁术敲打了一通,那位周喁打不过孙坚,于是便跑过来帮哥哥跟袁术打仗,结果又是大败而回。袁氏兄弟间的这一番较量,袁术大获全胜。 但袁绍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针对袁术展开了一系列的外交行动,使得袁术成为众矢之的,加上袁术自身的种种缺陷,一些潜在的危机开始出现。袁术先后占领了扬州、豫州、司隶和荆州一部,俨然成为南方霸主。这时的他开始沾沾自喜,不但忘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还摆出了一副群雄领袖的臭架子,到处煽风点火,制造出各种事端,弄了个损人不利己,不但和其兄袁绍反目成仇,又同近邻刘表翻了脸。树敌过多过快,尤其是与刘表交恶,放走孙策更是是袁术的一大败笔。 时有民谣云“代汉者当涂高”,袁术认为当涂者,公路也。从孙坚处得到玉玺后,袁术野心膨胀到了顶点,故于197年于寿春称天子。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袁术成为众矢之的,最后吐血而亡,只落得悲惨下场,令人可叹,可伶,可笑。 而在此时,袁术因为孙坚意外死在刘表之手,其后许昌为曹操所占,宛城为张辽所居,孙策雄起庐江,关羽盘踞寿春,一时间反倒是袁术成了盘中餐的样子。 此次司马朗出使汝南,一阵利害说完,当下就让袁术下了决心,势要由此打出一番天地,因而先是在境内整兵,接着便是向孙策许诺粮草钱财作为补偿,成功说动了他一同进攻寿春。 因为此时周瑜被派去治理柴桑,孙策因为急需发展,这些粮草钱财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因而不顾鲁肃,张纮等人的劝阻,执意出兵,领一万五千人,随同而上。 ------------ 第一九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五) 第一九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五) 自其父孙坚战死之后,孙策领着残兵败将依附袁术身边,之后领军在庐江起事,其后在结拜兄弟周瑜的帮助下接连占据建业,吴等地,兵势大盛,不但有有黄盖,程普等经验丰厚的上一辈大将,更有新收的周泰,凌操等人,其后更是得到虞翻,鲁肃,张纮等人,一时江东竟是无人可敌,如王朗等人皆是臣服,也算得上是诸侯的严白虎,刘繇二人只得退往会稽暂时躲避孙策的锋芒。 但孙策年少气盛,父亲为刘表所害,岂能轻饶,自然时刻想着为父报仇,便就令周瑜在柴桑驻兵屯聚力量,而自己则是在建业发展,随后受到袁术的重礼,不免心动,非但可以借此打出一片领地,更重要的是袁术在答应支持粮草钱财以外,更是答应日后协助孙策一同攻打刘表,因而不顾鲁肃,张纮等人的劝阻,领一万五千人执意出兵。 于此同时,洛阳处,袁绍令一万人马出战,曹操命手下大将张焕率三千人马出虎牢关,协同陈留的徐荣共得兵两万则是去压迫衮州,以此进逼徐州。 山阳主将臧霸智勇过人,吴敦尹礼应劭为辅,除了开始的猝不及防的让袁绍偷袭到几个县城外,现在已经是让袁军难进一步。 对于刘备来说,吕布与袁术的压力才是最大的,至于曹操,谁都知道他的主力在顾看着马腾,不可能多出人马,而且与袁绍未必是真心征战,因而只令臧霸主守不攻,以此拖垮他们。 而在寿春的关羽比起臧霸可就多了许多麻烦,虽然他手中也有兵马五万,但是敌军却是足足来了十万。 孙策矫勇,与关羽阵前一战,居然是不分上下,其后袁术大军压上,便是关羽也不能直掩其锋,加上天气诡异的下起雨来,在寿春的关羽明显觉得力不从心,深恨这袁术怎么就跟孙策给勾搭上了。 至于来自吕布方面的压力,到底是退避三舍,还是迎头痛击,这让刘备很是为难。如果刘备还是当初那个寄人屋下的刘备,也许就不用这么苦恼了。 下邳城内,刘备也是召集部众好生商议。 “主公,子义的信中怎么说?”自张昭受聘一来,就为刘备重用,事事询问,常常称赞他为召集的萧何。今日,驻守在青州北海的太史慈,派人送来的书信终于是到达了刘备手中,因而召集众人前来,而军师张昭等了一会儿后便就向刘备发问。 刘备将书信交与张昭,接着让众人传阅一遍,然后言道:“子义说他帐下五万人马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与吕布军一决高下。” 吕布此次没有想一举就歼灭刘备,那也是不现实的,故而只是派遣甘宁战济南,麴义战乐安,这两个地方离得吕布势力最近,一来平日里就派遣了不少人马,而太史慈他们对这两地的防守力量也是薄弱,而来以此观察一下青州主力的动向。 看完书信,张昭稍稍思考一下后,便就再问刘备道:“那主公是怎么想的?” 刘备不解道:“军师为何今日事事都先问我的意思再道,何不出计应对?” 张昭闻言却是笑道:“主公,不是张昭敷衍,只是纵然我有千百计谋,但要是主公心中早有定论,我又怎么能做出最好的应对之法呢?” 刘备笑道:“倒是刘备之错。军师,其实备的本意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吕布为敌的,但是既然现在他吕布先行攻打我青州,若不战而退,恐怕日后手下军民再难以奋力保土,因而我欲要子义他迎头痛击。” 张昭言道:“太史将军勇猛异常,而且治军极严,光是守城却无问题,只是现在主公也是知道青州之地来的不过是一些吕布的偏师,别说吕布本军,便是颜良那等大将都为出战,恐怕其中有诈。” 刘备也是精明之人,只需稍稍提拔一下便就明白,言道:“军师的意思是吕布留力不发,便是要等我军主动出击?” 张昭笑道:“主公明见,太史慈将军虽然坐镇青州已经有些时日,但是近年来军中为了防备其他地方的诸侯,对青州一直保持着自给自足的状态,因而只有大半个青州是真正控制主公的手中,而且太史将军手中能够真正用的上的兵力不过超过八万人马,故而以老夫看来对于这一点那吕布应该也是看的透彻,势必要一战而毕全功。” 刘备也是明白过来,想不到吕布打的是这个打算。 张昭继续道:“如今不知为何非但吕布前来攻打主公,便是袁绍,袁术,乃至那孙策都是一并行动,看来他们当中必定是有蹊跷,而在这四路人马当中,唯有两人需要主公注意。” “可是那吕布与袁术?”刘备也是不笨,一点变通,言道。 “正是”,张昭道:“袁绍虽有名声,但是近年来少有动作,而且山阳一带地势险要,主将臧霸更是熟悉当地情况,手下人马又是从前主公招降而来,可算是当地的悍匪,一般将卒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因而可以安心;建业孙策虽然矫勇,有其父孙坚的风范,但是他不顾先前与主公之间的联盟,擅自发兵来袭,只怕为人不屑,亦不成问题,故而便就只剩下吕布与袁术。袁术四世三公,这些年更是团聚力量,等候时机,此次来袭兵多将广,不可不防;而吕布久战成名,手中爪牙极多,又是一等一的名将智者,不可硬拼。” 张昭道:“主公休急,某已经有应对之法。” 刘备大喜:“军师请言。” 张昭起身环顾众人道:“得知敌军兵不足三万就敢来进犯青州,张昭就判定那吕布莽夫志不在青州,而是一探主公意图,好决定是否与袁术等人遥遥呼应再起战端。” 听到这里,刘备有点不明白,不由问道:“这怎么说?” 张昭回答道:“青州久经黄巾战乱之苦,其境人口消去大半,整个战略意义其实并不大。吕布这几年虽然不断侵吞着三州,但其劳民劳财之下,近期是不会有势力吃下整个青州,所以我觉得他的目的只是来探测一下主公您的意向,只要我等保住北海等地,就算把济南,乐安送给吕布莽夫也不足惜。只要等击退袁术等人,日后凭借着我们在青州这几年设下的人脉要想取回二郡也是不费吹灰之力,故而主公应当先破袁术,孙策,再返身对付吕布,如此便可。” ------------ 第一九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六) 第一九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六) 张昭的分析合情合理,几乎没有纰漏,因而即便是刘备,听了之后也是甚为赞同。 但是刘备手下的大将,也是留守下邳的义弟张飞却是大为不满。张飞虽然不是智勇双全,但在战局上有着极其敏锐的嗅觉,只需要听到几句便就明白张昭的意思,那是要故意不战而舍弃二郡,以此屯兵防守来自吕布的压力,这让作为大将的张飞是不能承受这样的耻辱的,忍不住厉声道:“军师好生看轻我等,想我二哥文武双全,守个寿春绰绰有余,我等何必在意寿春战事而给吕布那厮半点便宜。大哥,依小弟的意思,你只要给俺一批人马,俺定能与子义一同杀得敌军片甲不留,到时候便是吕布亲来,俺也要让他好生见识见识俺的本事。” “三弟不可鲁莽,军师所言句句在理,你我按计就事。”争霸天下虽然少不得张得这样的猛将,但也更不能得罪张昭这样的谋士,如今四面危急更是不能在内部出现问题,故而刘备急忙劝道,希望张飞这个大黑汉能够明白他的一片苦心。 不料张飞却是以为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当下就向张昭发难道:“儒生之见岂能左右战事。” “住口!”,刘备对张昭很是敬重,闻张飞发难,怒斥张飞道:“三弟,还快向军师赔礼?” 见大哥刘备居然为了个外人而责备自己,张飞他心中也是大怒,怒哼一声,却是一语不言就离开了商议厅,这一下不但没有给张昭面子,更是将刘备的面子也折得七八分。 刘备心中气恼,面上却是长叹一声,亲自对张昭道歉:“军师莫怪,我这三弟一直鲁莽惯了,他日我定要其上门道歉才是。” 张昭也是徐州名士,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刘备倒不用说了,可他张飞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仗了刘备的威风,那就是一个卖猪肉的屠夫而已,平日这等屠夫别说跟自己发脾气,便是说话那也是他天大的福气,可是今日这张飞。。。但是刘备却是宽厚,张昭也只得强忍怒气,勉力笑道:“无妨。” 张昭为人严谨,不苟言笑,除了刘备外,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即便是刘备的三弟张飞因为性情鲁莽而为张昭所厌,而张飞更是不喜张昭迂腐,就这样二人之间的矛盾平日里便就生出不快,之后两人互相看对手不顺眼,在关羽去了寿春后,张飞因为只能留守下邳,更是心中烦闷,久而久之脾气见长,因而他与张昭之间的关系更加不佳,终有今日的对骂。 身为主公的刘备也是不得其法,毕竟一方是军师,另一方是自己的三弟,偏袒谁也不行啊,偏偏张飞乃当世猛将,张昭是当世名士,这可真是难办啊。暗叹一口气,刘备还得应付现在紧张的局势,也只能暂时放下二人,按照张昭的意思将济南,乐安二郡作为礼物送与吕布,而将兵力囤积在北海一带着力防守,为刘备随后的军事行动做延缓之用。 在家中生闷气的张飞闻听后,大发脾气,还鞭打家奴数人,之后便就不顾部下的劝阻数日内便是流于酒楼等地,每日都是喝的伶仃大醉,一点也没有三将军的仪态,十分不雅,也更让张昭等人厌恶,都是暗道刘备遇人不淑。 至于寿春,颍上等地,刘备领张飞,向宠各统领一军前往二地加强防守,同时派出能说善道之士分别前往荆州与宛城说服刘表,张辽等人趁势在后面袭扰袁术与孙策,这也是刘备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再说主攻济南郡的甘宁等人,在未曾受到多大的抵御便就接管了济南郡,其后占据子陵城,营县等地,稳固防守。 早在甘宁与麴义率军出发的时候,便就说明若是占得济南等地,当即就可招兵买马,然后以兵力上的优势作为防守,而自身的主力人马则是固守一地,令青州兵马不敢异动,同时以书信联系,及时上报一切。 很快,甘宁的第一封书信也是捷报便就送到平原,通报所发生的一切。 此次吕布对刘备用兵,不再是想以往那般,比如说对阵并州,不再是运用强势兵力而是精选几路人马直取一地的方针,第一增加了战斗力,第二也是减小了内部的消耗,所以吕布先选甘宁与麴义率两军分别入济南与乐安,而自己则是与田丰的人马屯兵在平原,高唐港一带,随时准备援助,同时也是在观察着刘备的动向而留有后手。 在得知刘备壮士断腕果断的放弃了济南,乐安二郡,吕布对刘备也是更加忌惮,不由暗叹果然是人雄。 田丰等人看完书信后,叹服道:“主公明见啊,那刘备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居然真的不做一丝顶抗就放弃二郡,然后将整个青州兵力囤积在北海国一带,一次阻碍我军动向,非是大智大勇者不可为啊。” 刘备,吕布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对刘备从白身起家,十数年内屡屡受到打击,却最终还是能三分天下,登基龙位,他的忍耐力实在是惊人,而这次也一定是一样,日后与刘备不可避免的争夺势必也会更加困难。 “主公似乎很在意这个刘备啊。”尽管众人对刘备已经开始重视起来,但身为北地的人都知道刘备从前不过是一个卖鞋人,毕竟他们大部分的人都是极为看重出身的,很多人都不认为一个出身低的人有什么用,若不是吕布早早发布聚贤令,从寒门子弟中大量选拔人才,只怕如今军政中充斥着的都是一些豪门子弟罢了。 必须加强手下人对刘备的足够重视,否则日后定会要吃亏的,吕布暗自想到,故而对众人言道:“诸君可知龙之变化。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自黄巾之乱起,刘备能从默默无闻的平原一小县到现在坐拥徐州,手下人才济济,当可算是人中之龙,我等切不可小视。” 不管他们是否听进去,现在吕布得先给甘宁与麴义叮嘱,好好经营乐安,济南二郡,不可因为这次进军敌人未作抵抗而轻视对手,若是轻身冒进,只怕还要吃亏,故而当下吕布便就着崔林领五千人马,派送物资前往二郡,责令甘宁全权负责济南境内所有事宜,但绝对不要越境而攻,以免坏了大事。 ------------ 第一九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七) 第一九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七) 当看到吕布的书信后,身为济南主将的甘宁很是感动,天下间还有谁能给当年的贼寇如此高的信任,不但不怪罪,反而委以重任,这次更是回绝了颜良那等大将而选择自己。虽然甘宁读的书不多,但是士为知己者死,这确实知道的,因而他也更想为吕布建功立业,打出一片大大的地盘来,而此次的青州之行,直到现在占据整个济南郡都不曾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这让甘宁多了不少想法。 “甘将军”,主事辛毗被甘宁叫来前来商谈济南郡的日常事务,而在军中最重官衔,虽然甘宁出身极为不好,而辛毗乃是氏族大家,但是此时在军中却是甘宁最大,因而辛毗对甘宁还是给了足够的礼节。 同来的还有张南等偏将三,四人,一进帐门也是齐声称呼甘宁。 甘宁虽然出自草莽,却自有一番大将风范,因而也能得到手下的尊敬,见众人到来,便就先请他们坐下,然后先对辛毗问道:“济南郡的百姓对我们是什么看法?” 在得到济南郡的控制权之后,在对比了郡内各处的地理优势后,甘宁令大将焦触领着偏师前往济南郡左侧的营县,而自己则是率领主力驻守在子陵城,同时监视在北海的刘备主力大将太史慈的动向。 辛毗虽然是智谋之士,但也善于民生,只不过因为种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却是一直不恩那个为吕布所重用,这番出征青州他主动跟随甘宁却也是打着积累军功的意思,不可弱与田丰等人。 想到青州久经战乱,如果要吏治长久就必须收复当地百姓的心,而对百姓而说最好的不过就是吃得饱。 吕布曾经允诺在青州的人马的所以粮草由冀州全全负责,这样就能免除两郡的赋税,当然这是暂时的。同时干脆大举收回当地豪强的大片土地发放给百姓,并把这些豪强的资产作为犒赏之用,正是一举两得。虽然得罪了一批人,但是对于现在吕布军在青州的管理这是很有好处的。 青州当初是受到黄巾***最为严重的地方,足足有三十余万黄巾贼在此作乱过,虽然后来在官军的剿灭,招安等手段下渐渐平复,但在山林当中也是隐秘极多的贼人数目,这也是刘备虽然占据北海等地久矣,却一直不能将整个青州吸收的原因,因为这些贼人倒是让太史慈他们防不胜防,可比大军压境麻烦多了。 但是甘宁却是不同,当年也算是落草为寇的他,深知这些贼人心中真正想要的无非就是吃得饱,穿的暖,很多人成为贼寇其实就是生计所逼,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甘宁以大将的身份作为保障,同时以粮食招降了一批人,又用刀斧诛杀了一批人之后,很好的整治了当地各个强匪势力,不但增强了自身的实力,也更加改观百姓对吕布军的印象,令济南郡的风气为之一变,虽然这只不过是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所发生,但也可由此看出甘宁之能,的确是大将之才。 “各地的小***已经基本平定,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安抚百姓,等待主公的下一步指定了。”辛毗在汇报完自己的工作后,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但是身为主将的甘宁却想自己第一次为吕布出战青州而得到济南郡,却只是不战而胜,恐怕人人都认为自己不过是凭借主公的威望才有了这次胜绩,第一不足以展示自己的能力,第二也有心怀不满之处,因而想到这里,甘宁表面上同意了辛毗的提议,可心里却准备寻找一个好机会,然后再建立一份大大的功绩,故而对辛毗言道:“佐治之言甚是在理,只是这次我等因为先锋,却是少有交战,几乎未遇到抵抗便就占据了整个济南郡,在外人看来却是不足以显示我等的能力,这等难得的立功机会对于我等来说可是来之不易啊。” 不但是甘宁,这次随行的辛毗,张南等人以往都是少有跟随吕布出战的,故而在吕布军中大多名声不显,因而对这次的青州之战也是分外的看重,此时闻听甘宁之言都是有些意动。 诚然如辛毗这样的人物,作为谋士首要一点便是要冷静分析局势,但是如他这次前来主公随军的目的一样,其实就是要增加他们辛家在吕布军中的威望,要知道在冀州他们辛家可是大族,在韩馥时代便就是名门望族,而此时吕布最为相信的智囊当中确实田丰,沮授,刘晔三人,如他与其兄长辛评虽然也为吕布看重但绝对没有像田丰他们那般的重用,因而心中也是暗暗着急,毕竟作为一个部下如果不能为主子信任重用,那么他们未来可是很不妙的。 其后辛评,辛毗等人暗自商议后方才找到一些眉目,怕是吕布对他们的家族势力生出忌惮之心,不过这样难怪,谁让汉末时候士大夫与当地家族的实力都是极为庞大而且危险的,虽然吕布有足够的实力却铲除他们,但他不会这么做,而辛评他们更不希望吕布这么做,既然吕布这个主子无法妥协,那么就由他们辛家去主动妥协,因而这次辛毗主动随军,也是对吕布的一种示好,表明辛家绝不是只顾着自家利益,更多的时候是也吕布统一战线。 因而辛毗虽然有智谋,此时却也被甘宁微微说动。 甘宁见此,再接再砺,言道:“如今主公军中大将名臣众多,更是坐拥三州,此次又是对刘备用兵,日后掌管北方之地的必是主公,因而手下分配也更是见亲疏,若是此战一战而毕全功,占据青州,那么我甘宁与佐治之名难道还会弱与颜良等人吗?” 辛毗还在思考,但是已经大为意动,而下首的张南等人只是勇将之辈,更是渴望建功立业,因为闻听甘宁之言后纷纷请战,一时整个营帐中就只有辛毗一人还未做出表示。 “佐治不必担忧,若是战胜,则功劳我等同用,若是出师不利,则一切责任就由我甘宁一人承担,这样如何?” 眼见如此,再是衡量了自身实力后,辛毗终于也是做出决定,对甘宁言道:“甘将军,辛毗听你调配。” ------------ 第一九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八) 第一九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八) 齐国,不是那个春秋争霸的齐国,现在只是青州一个小小的府郡。 虽然齐国相比其他的郡是那么的小,但是他的战略位置实在是称得上四战之地。 不但属于青州的乐安郡,济南郡,北海郡,就连徐州的东莞郡和衮州的泰山郡五郡都是有领土与齐国接壤,是真正的五战之地。 刘备可以容忍乐安郡,济南郡的易主,但对于齐国却是寸步不让。 在详细的调查了刘备在青州的防备力量后,甘宁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袭击齐国,占据战略要地。 整个青州刘备给大将太史慈留下六万左右的人马,而太史慈也很明白齐国的重要性,手下大将潘奕独率一万五千人驻守齐国重镇临泽城。博昌城 先前果然如甘宁猜想的那般,一路上还是稍有抵抗,突袭而至的甘宁只用三千人马便就攻打下博昌城,随后等候后援,其后在得到张南的一万新军的支援后,便就准备再次攻打。 不过虽然潘奕也足够重视齐国的防守,但先是刘备放弃了乐安二郡,对齐国的压力大增,再加上甘宁故意令手下儿郎挑动是非,潘奕勇则勇矣,却不识甘宁之计,按不住火气居然率先由其攻打甘宁军控制下的博昌城。 这下可是正中了甘宁的心意,早就在附近几个县镇设下重兵埋伏的甘宁是绝对不会留给潘奕机会。 甘宁留下张南为守城主帅,留五千人马看守,将潘奕的一万人马吸引在城下,而甘宁自己与副将则是各率了三千人马分与两边隐蔽,其后深夜鼓声大作,先是入营放火接着便是千骑闯营,直杀得潘奕军哭爹喊娘,多有不战而降者。 一番大战之后,顺势全面进攻齐国,不但俘虏了潘奕,也攻下了临泽城,控制了大半个齐国地,此时甘宁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居然就这般带着八千人马继续进发,前去对付齐国最后一个重镇广县。 身为留守青州的大将,太史慈如何能容许甘宁如此猖狂,除去留下防守北海各地的必要人马后,亲自带领一万五千人前去支援广县,势要与甘宁分个高下。 青州的正式第一战似乎就要在两位猛将间开始较量。 “胡闹!”当辛评带着辎重补给到达临泽城,安抚好临泽城的百姓以及各种内政事务后,居然被人告知甘宁在没有跟自己商量的情况下就贸然出兵攻打广县。 先且不说能否攻下广县,就算是得到了广县又能怎么样?他的身后可是整个刘备留在青州的主力人马,这可不是先前他们所商议的那样,已经是要与太史慈正面交战,可他们只不过是先锋军而已,此时大为不智。 总兵力在当地收编贼匪,招募百姓也不过四万人马,还有一万人马被焦触带去了营,面对刘备集团六万青州军,在他后面的徐州军,实力的差距一目了然,因而急忙令人招呼甘宁回来。 恰好此时甘宁奇袭广县不成,闻听辛毗的急报便就率军而回,在城中见到辛毗后自然是少不得听了一顿教训。但甘宁也以此行一路顺风,而且战果表然为由反击辛毗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辛毗微微不满道:“兴霸,此前我等虽然同意出兵继续占据齐国其他地方,但是连得博昌城,临泽城二地,手下无论是兵力还是辎重都是已经有些接济不上,如今你又是发兵广县,难道就没有想到手下人吃不吃得消吗?”作为内政人才的辛毗很是明白现在的吕布,现在的冀州已经发不出更多的人马了,五万精锐是他能够抽出的最大限度的兵力,要不然早就将刘备视为心腹大患的吕布又怎么会坐失这个一举削弱刘备实力的大好机会而选择只是徐而吞之,毕竟此时刘备要面对的可是吕布,袁绍,袁术,孙策这样令人只是闻听便就丧胆的四大诸侯啊。 “甘将军,主公虽然帐下人马众多,只是这几年征讨各地,境内百姓抱怨,军中将士疲惫,所以才是令将军与麴义将军二人接受乐安,济南两郡即可,切忌再起战端。先前在下虽然也是同意对齐国出兵,但我等必须徐循渐进。可是将军如今攻下齐国大半,又是招编了不少青州军,逼近这齐国最后一处要地,那太史慈,那刘备又怎么肯善罢甘休啊。”辛毗不无担忧的说道。 本来甘宁倒还听得几份进去,也感得自己这次似乎是有点过了,但是现在听了辛毗的话,反而激起甘宁的傲气,大笑道:“大丈夫活于当世,岂能怕虎畏狼。他刘备最好别来,否则我定要取下他的人头,献与主公,佐治,你也实在是太过谨慎,想如今我军士气正盛,而青州军损兵折将不说,更是无胆一战,岂能坐失良机啊。” “甘宁将军,你如何听不进去在下所言啊。”辛毗虽然也很想建功,要不然他先前也不会同意甘宁对齐国用兵,但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稳当的基础上面,决不能像甘宁这般一鼓作气的深入敌军境内作战,若是被敌军拦腰截断,可就危险的很啊。 可是辛毗虽然还再待劝说,但却被甘宁打断:“佐治大人,此事既然是我甘宁所为自有我一人担当,若不能为主公夺下齐国,打下日后进逼青州要地,那也只能是甘宁无用,他日由主公军法处置就是,也不管佐治你的事,请尽管放心就是。”说完,甘宁也不等辛评答话,便往军营去视察军情,只留下辛毗一人在此。 辛毗见甘宁不听自己的劝告,心中不由动怒,但是怒气中又对甘宁有几份敬佩,想想自己又何曾不想建一份大功绩呢。 男人腰间三尺剑,岂是枉为诗余物。 “来人。”想到此处,辛毗也不迟疑,便就传唤手下亲信。 “小人在。” 辛毗走到案前,写好一封书信交与那亲信,郑重道:“选上几人,快马加鞭的速将书信送往平原城,十万火急,记住了吗?” “小人知道。” 辛毗看者匆匆而去的小卒,暗叹一口气,也直径离开城守府邸,去乍甘宁共同应对将要来的敌人。 ------------ 第二零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九) 第二零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九) 广县,相比博昌城,临泽城这样的自然只不过就是一个小镇,但是今天在这里却要发生一场大战。 在貌似成功的说服了辛毗以后,甘宁便就重新点齐八千人马欲要兵发广县,随后却见辛毗前来,还以为他是要前来阻止自己,便就微微动怒道:“佐治,你难道还要来阻挡与我吗?” 若不是辛毗与甘宁也算是共事过一段时间,他这般的动作足以让他翻脸,但只要熟悉了甘宁的脾性后便也明白,而且甘宁不同于颜良,文丑那些人,他们可都是吕布的旧部,在一定意义上说他们都是属于幽州派系的,但是甘宁可不是,既不与颜良等人交好,也不与辛评他们有瓜葛,可架不住吕布对他的器重啊,若是趁此机会可以为辛家拉拢这个吕布帐下未来的猛将,势必可以因此为辛家提供更大的帮助,因而要拉拢甘宁这样的武将的心,首先一点便是要有胆气。 “甘宁将军可真是小看我辛毗了,既然将军执意前往,我身为军中谋士如何孤身在此,自然也是要与将军同去,也莫要小看了我等文人。”辛毗直视甘宁,努力做出一副勇者的气势,倒也是不凡。 甘宁见自己误会了辛毗,便就上前致歉,继而笑道:“佐治真是甘宁见过文人当中最有胆色的,如此你我二人边就前往广县,定要为主公打下整个齐国。” 数日后,甘宁及其一万五千将士陈兵在广县城下,摇旗呐喊,鼓声阵阵。 甘宁驾驭自己的爱骑出战挑战,身后是他这次所带的两千人马,而辛毗也是随行,其余人马则是两边压阵,各自凝神。 甘宁中气极足,来至城前,便就驻马大叫道:“大汉温侯帐下甘宁至此,广县敌首可有人敢出来一战?!” 闻听对方主将出战,广县墙头上身为武者的太史慈也不示弱,带着三千人马出城应战。 甘宁,太史慈年纪相仿,俱爱黑马红袍,不同的是甘宁手中是一柄大枪,而太史慈却是两柄钢戟。 “来将可通姓名?”甘宁可不认识太史慈,策马而出行了几步却见对方气势不凡,便开口发问。 太史慈也是英雄,本就生的极有威仪,此时闻听甘宁之名,却不是吕布帐下那几个出名的大将,但心中也绝不会轻视与他,便就大声道:“北海郡守太史慈。甘宁,我家主公仁义,为表与你家主公友好,免使两地百姓无辜伤亡,不惜将乐安,济南二郡送与你家主公,想以此化解干戈,如此大仁大义待你们,却不想为何今***又是擅自挑起战端,杀我百姓,夺我城池,莫不是想要让青州百姓血流成河不成。” 太史慈的的一番话不悲不亢,言语之间皆是刘备爱民,吕布贪婪之意,而且更是振奋了士气,虽然此前甘宁与青州军只正式交战一次,但绝没有乱杀无辜,此时在太史慈的话语中却尽是冀州军欺压青州的意思,引得太史慈身后的兵马大声高呼。 甘宁大怒,正待反驳,身边却是驾出一骑,视之,乃是辛毗。 “哈哈哈。。。”,崔琰上阵未曾说话却是突然先大笑三声,引得全场人的注意后,方才继而道:“辛毗曾闻青州刺史太史慈为人至孝,不但智勇过人,更是忠义无双,却不料今日一见,辛毗却是大失所望,原来闻名天下的太史慈不过就是个趋颜之人罢了。” 太史慈最是注重名节,虽然知道这些话都是辛毗故意来激怒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挥枪大怒道:“酸儒安敢辱我!” 辛毗闻言却是大声言道:“太史慈,我且问你,当年你家主公刘备流离失所,是何人所收留?不正是那陶谦吗?!可叹徐州牧陶谦仁厚对待刘备,怜其英雄,收为部将委以重用。不想他百年之后,那刘备不思辅佐少主反而却是对徐州心生觊觎,不但害死陶州牧的公子,还厚颜无耻的夺了人家的基业,害死故主之子是为不仁,夺取故主家业侍卫不义,此等不仁不义之人,你太史慈居然还为其卖命,不是趋颜之人又是什么?” 比起嘴皮子,太史慈又怎么会是崔琰的对手,只这么三两句下去,就是惹得太史慈怒火中烧,好端端的将一张俊脸给逼成一块猪肝,可谁让辛毗说的在理啊。若是刘备夺取徐州只说是顺应民意,可陶谦之子陶应,陶商却是一个被迫出走,另一个被诛杀,这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却也是做文章的。 太史慈为人忠义,这些事情确实是真,故而理屈词穷的他不再答话,而大喝一声,怒道:“休得胡言,辱没我主”,之后就拔戟杀出阵去。 见太史慈出战,甘宁也不示弱挺枪上前与太史慈大战起来,而辛毗自然是识趣的退回本阵。 本来甘宁与太史慈二人武艺在伯仲之间,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辛毗的一番话,打乱了太史慈的心境,在斗了三十余回合后,被甘宁一枪刺伤手臂,虽然未伤到筋骨但这在高手之间可是不是一个小伤那么简单。 太史慈渐渐不敌,只好奋力一挥将甘宁逼退,然后策马退入城内。 甘宁本想追击斩杀太史慈,这样不但广县能夺下,便是整个青州也会因为青州刺史太史慈的死而露出一个极大的破绽,那么他甘宁所能得到的战功也更加显赫,只可惜甘宁想的倒是极好,却被青州兵一阵箭射逼退。 在后的辛毗见状,早早下令趁着甘宁击败太史慈的胜势掩杀过去。 只不过冲杀了一两个时辰,广县的青州兵可是足足有数万人,根本就不为所动,眼见如此,辛毗只好令人鸣金收兵,再做打算。 时晚,依辛毗计,令军中将士身着原先俘虏过来的青州兵的衣饰分攻南北二门,先用善于攀爬之士在黑夜的掩护下利用绳索攀登上城,然后混入城中或是四处放火,或是走马奔腾,而甘宁在等候片刻后,带着军中精锐从西门攻入。 ------------ 第二零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 第二零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 广县不过是个小城,城墙高度不高,加上黑暗中又因为敌我衣饰相同,实在难以分辨,于是将士大乱。 随着甘宁顺利夺下西门后,广县注定要被吕布军攻陷。而受了伤的太史慈虽然奋战,大呢只能无奈的放弃广县,带着主力撤退。 随后十数日,虽然太史慈不顾伤势奋力杀敌,但是青州军还是节节败退,直到吕布的书信传来,整个齐国只剩下益都,寿光二城还在刘备的手中,其余地方已经全部被甘宁一支人马占据。 虽然是大胜,甘宁的功劳更是有目共睹,但是随后传来的书信却是不奖反而是责罚,因为甘宁没有遵从发兵时候的军令,只需攻取济南即可,而此时的他可是擅自出兵,那是犯了军纪的。 本来吕布还担心甘宁初次领军,恐怕在战场上还不能得心应手,但却想不到甘宁他居然不但占得济南更是出兵攻打了齐国,虽然这是额外的收获,但是现在吕布帐下能够出动的兵马可是五万人马,若是将战线拉得过长,难免出现纰漏,故而急令甘宁回平原,而让麴义暂时取代甘宁,与辛毗等人同守济南,齐国,乐安三郡,不可再轻起战端,以免触及刘备的底线,将压力转移到自己这一方。 平原城外,百余骑绝尘而来。 护城将士大声呵斥道:“来者何人?” 那当先骑将也不下马,只在马上一拱,答道:“偏将军甘宁麾下李利有军情汇报,请速放我等入城。” 自有人去察看来人身份真假,发现并无出入,便放李利入城。 不久,李利就到了吕布在平原临时的指挥所,由人通报后,先是见到了军师田丰。 “末将李利见过军师。”李利见识田丰,不敢失礼,急忙上前拜见道。 田丰扶起他,笑道:“是否是甘将军让你来的?” 李利道:“正是。甘将军已经将青州事务交给麴义将军与辛监军,现在已经快马赶回来,相信明日就可到达。” 田丰道:“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见主公。” “是,军师。”李利也是如释重负,***一声后便在府中亲卫的领路下前去休息,毕竟他可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 在其他将士的带路下,李利随人一同下去好生休息,而田丰则是入内去见吕布商谈甘宁之事。 虽然现在再对刘备用兵,但是吕布深知若只是一味的策划谋算,只怕自己倒是腰牌累的慌,正是要劳逸结合,故而偷得半日闲,此时正与典韦等人一起玩古时贵族流行的一种叫作掷壶的游戏。 “主公好雅兴啊。”远远见到吕布“不务正业”,田丰却是难得没有规劝,反而是笑着上前打招呼,见吕布现在如此平和的心态,想必他是心有成竹,这才是霸主应该有的心态,不过若是让田丰觉得吕布戏耍的过分了,身为军师的他也必定要直言劝正,决不让吕布玩物丧志。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吕布就知道是田丰来了,便就停手,迎向他言道:“元皓来了,可是青州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一旁守卫吕布的典韦看见田丰,却发现自己手中还拿着几支箭羽,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便就轻声笑道:“军师好。” 田丰赶紧回礼,言道:“我可受不住你这大汉的礼哦。” 三人笑过一阵,打过招呼后,典韦就先寻了个借口离开了,虽然他绝对是吕布的心腹,但是他却始终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也知道自己好酒,许多事情在几杯酒之后便是容易吐露,故而凡是遇到吕布与谋士们非正规的商议大事的时候,总是默默的闪到一旁,绝不多留。 看着如此尽职忠心的典韦,吕布不不由感叹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啊。 “主公,典韦那黑厮可不是主母啊,怎么,你还是念念不忘啊。”田丰看了吕布的痴呆样子,抓住机会开他玩笑,在私底下二人可是随意的很。 吕布顿感颜面大失,不过却是不恼,又被田丰笑话,只好假意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元浩啊,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说,可是青州的事情?” “果然瞒不过主公啊”,田丰也止住笑意,回答道:“刚才甘宁将军的下属已经快马赶到,说兴霸明日就可来到平原城了。” 这次甘宁虽然擅自出兵,但是攻下青州最为重要的战略要地,加上他是吕布很器重的一员战将,虽然有心为他开脱,但又怕手下将士说其治军不严,更惶恐日后有人效仿甘宁为了建功立业也擅自出兵,那么可就不好办了,毕竟治军依靠的就是严明的军纪,一支部队若是连最基本的军纪都没有,那除非他军中将士人人都是虎狼之辈,否则绝对成不了气候。 甘宁将来绝对是要成为吕布征战沙场的重要臂膀,独领一军的他也必须知道军纪对于军队的重要性,若是甘宁这个主将都是不遵守军纪的话,那么还能指望他手下的人遵守军纪吗?! 故而虽然甘宁额外的占得齐国这样的战略要地,并且斩杀俘虏近万青州兵,可算是战果赫赫,但是吕布还是必须要罚,而且还要当着所有的人面重罚甘宁,但这件事却也棘手的很啊。 “主公可是想从轻发落。”看出吕布的心思,是田丰常常干的事,所有这一次也不会例外,见其如此面色便就问道。 吕布可不会责怪田丰有此心思,对他的信任可是超乎寻常的,故而闻言叹气道:“甘宁一生冲劲,勇猛过人。这次虽然说是擅自出兵,可也有本侯的过错,怪我没有明确的禁止他出兵,想他甘宁也是为了我的霸业着想。如果这次从重责罚甘宁,本侯怕伤了他的傲气,日后也难免让他有所顾忌而不能发挥他的长处,但如果我从轻发落,众将士又有微词。元浩啊,你得教教我该怎么做啊?” 不想这等难题在田丰看来却是简单的很,便就笑道:“主公所虑,言之有理,却是为难,不过,要是想解决也并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 第二零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一) 第二零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一) “哦?”,吕布不想田丰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不由惊喜道:“元浩已经有对策了?” 田丰却是先道:“主公可闻负荆请罪之典故?” “自然知道。”吕布答道:“战国时期,赵有蔺相如,先是完璧归赵,再是渑池之会,因而被赵王封为相国而压过将军廉颇。廉颇因为多有战功,所以不能拜服认为只靠动嘴皮子的蔺相如而屡次挑衅。蔺相如知道后多次忍让,并对身边的人说:‘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辱其群臣。相如虽驽,独畏廉将军哉?顾吾念之,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赵者,徒以吾两人在也。今两虎共斗,其势不俱生。吾所以为此者,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廉颇闻之,肉袒负荆,因宾客至蔺相如门谢罪。此事传为美谈。” 自从接管刺史位后,与其一番深谈后,吕布一直如田丰所言严以律己,增加自己的学识,只有有时间便就多看看几本古书,比如说《资治通鉴》之类的,更是他的所爱,故而如此出名的将相合,自然也是朗朗上口,心中暗自高兴没有在田丰面前丢份。 田丰听了之后也是满意,便就笑道:“既如此,主公只需派遣一心思敏捷之人,稍稍挑拨下甘将军,明日相见再现负荆请罪之典故,到时主公顺势而下,既显甘宁知耻能改之义气,也明主公宽宏大量之胸怀,岂不美哉。” “甚善。”吕布不由微微激动道。 这些年,田丰为吕布解决大大小小多少难题啊,要是没有他的帮助也许早就没有吕布现在的风光了,而且最为可贵的是田丰现在依旧独善其身,不参加任何的派系,只是为其出谋划策,这份情谊实在难能可贵。 武将长于沙场杀敌,但也决不可离了谋士的辅助,纵然吕布万夫莫敌,可比之那楚霸王怕也是有几分不如,想他当年如此大的威势最后还是被刘邦这样一个不是英雄的人物给打败,而现在吕布的对手可绝不是刘邦那般简单,而自己也没有楚霸王那么厉害,当中的变故可都需要田丰,沮授这帮智谋之士为其把关才是,方才不会重蹈霸王末路的悲剧。 想到此处,吕布更是感激这些年来田丰对他的帮助,不由笑着招呼道:“元浩,今日倒也得空,不如咱们去喝一杯休息下怎么样?” “别,休息一下等会我回去就又得熬夜为主公做事了。”,不想田丰却是推辞道:“还是等这次解决了青州之战大小事宜后,田丰在与主公喝个痛快。” “元浩,这些年实在是辛苦你了。”纵然吕布是三州之主,纵然吕布是田丰之主,纵然吕布不善言辞,但是此时此刻却是有感而发,都说才智之士最幸运的事情是遇见一个明主,比如管仲遇到小白,张良遇到刘邦,但是一个明主何尝不以他们为重,若是小白没有得到管仲,是否能够成为齐桓公呢?!若是刘邦身边没有张良出谋划策,他是否能击败项羽登上权力的顶点呢?! 吕布不知道,也只能是假象,但是现在他心里清楚地很,得田丰等人的帮助,远远比他一柄方天画戟有用的多了。 “主公,只要你能早日给天下百姓一个安稳日子过,我田元浩就算再辛苦十倍也视之甘露。”临行之际,田丰却是如此笑着对吕布说道,脸上没有一丝做作的感觉,完完全全就是真挚,在他们这个谋臣看来,跟随吕布,这天下也就能够更早一步的安定下来。 吕布还待再劝上几句,田丰已经借着要安排明日甘宁回城事宜为理由而急匆匆的离开了,终是不能挽留,只得随他去了。 典韦见田丰走远后,方才近身,见吕布脸色有些异样,便就问道:“主公,怎么了?” 吕布不想把刚才所想的告诉典韦,因为这黑汉根本就不能为他解释什么,说了也是白说,故而便道:“兴霸明日便可回城了。” “哦”,典韦应了一声便就不问,在他看来,这点信息便就够了。 次日,甘宁回来的消息在平原城不胫而走,当然这些都是吕布特意让田丰去做的,要的效果就是让全城乃至全冀州的人都知道吕布是如何对待甘宁的。 此番甘宁青州之行,倒是成了热门人物,其风头不必当日出战并州的赵云,夏侯兰弱,百姓茶余饭后也是议论纷纷,今日得知这甘宁就要回城,便就齐齐到城头聚集。 沿路百姓蜂拥而至,争相想要看看这个在青州大出风采的将军,有人说他威仪不凡,也有人说他赤须红发,反正对于没见过甘宁的百姓来说,其实这也是一个极好的兴趣。 “来了,来了。。。”挤在外围的众多百姓开始叫唤起来,显然是看到甘宁的出现了。 很快,一个**着上身,被荆条绕身的大汉出现在城门口,随行的还有数百来骑,在城门外皆是下马步行而入。 “这个甘宁不是在青州打败刘备的大将,还打下齐国吗?”有不明所以的百姓开始询问周边的同意不明真相的人。 “是啊,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可这是怎么了?”又有人问道。 “听说是这甘将军擅自出兵,违了将令,所以才被温侯爷给调回来的。”倒有几个知道真相的人开始解释,为众人解惑。 “哦。。。”众百姓各自做着猜想,议论纷纷。 一路不作停息,甘宁直奔平原太守府邸,也就是现在吕布所在的地方,继而跪倒在府前。 周围的百姓倒也是站满,不过也都是不敢靠的太近,便就在远处观望,想想这到底是玩的哪出啊。 “甘将军,主公在府内等候呢。”有兵士在甘宁跪地不久后,便就出来通知。 上传通报后,甘宁谢过这小兵,按后独自一人入府请罪,抬头一看,随军中重要官吏竟然全部在场,而主公吕布也正坐在堂中正首。 眼见如此,甘宁心里也是早就有数,便就疾步上前跪地道:“末将甘宁请罪。” 看着跪地的甘宁,虽然吕布根本不怪他,但还得做做架势,闻言冷声道:“甘将军啊,你何罪之有啊?!” ------------ 第二零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二) 第二零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二) 此番甘宁负荆请罪,吕布也是假意责问,为的便是给全军上下一个交代。 闻听吕布的发问,甘宁沉声答道:“甘宁急功近利,没有听从主公先前的安排,擅自出兵,不尊主令。” 吕布假意怒道:“甘宁,你知罪否?” 甘宁坦然道:“愿领责罚。” “按军令,你擅自出兵,违抗军纪,虽占得齐国之地,但我吕布统军之则便是严明的军纪,就此一点,须得严惩,你服是不服?”吕布言道。 甘宁伏地道:“服。” “好。。。” “主公且慢”,正当吕布欲作出责令,旁边的田丰劝道:“主公,甘将军虽然有过,却能夺下五战之地的齐国,也算功过相抵,今其负荆请罪足见甘将军悔过之心,也请主公从轻发落。” 吕布怒道:“元皓何故忘了我军中的规矩,范我军纪者决不轻饶,别说是甘宁,便是本侯也是一样。” 在堂众人听了,皆是心有所悟。 谋士辛评却是越众而言道:“主公,臣也有话说。” 吕布见了,言道:“仲治请讲。” 这次吕布对青州发动的攻击,当中却又两处与以往不同,第一次自然是选用精锐袭扰的战术,在观察之后方才决定策略,而第二处却是辛家这次对征伐可是出了大力。先前不但有辛毗随军而上,跟甘宁共同率军,就连辛评也是跟随前来平原。 辛评道:“主公,如今我军与刘备正自交战,甘宁将军虽然有违抗军纪之嫌,但是青州一战可是大大的涨了我军的军威啊,如此更是为日后的行动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基点,当罚也应赏啊,否则在青州的将士们可就是要有所顾忌了。” 田丰也是趁机接上道:“仲治说的在理啊,主公,当奖罚并重,不可一味责罚甘宁将军违抗之罪,否则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啊。” 既然军师田丰,谋臣辛评都这么说了,其他在堂的人也俱是久经官场,岂能还不明白他们主公的意思,也与田丰一同请命,希望吕布能够从轻发落。 “哼,也罢,既然众人为你求情,本侯也不好拊了大家的意思。甘宁,现在降你为奋勇校尉,手下除了本部建制外,其余人马一律收回不得调用,还要将你不服军纪擅自用兵的事情告知全军上下,如此,你可服气?” 甘宁再次俯首大声道:“服。” 吕布应了一声,又道:“下去领军杖十下。” 甘宁闻言便就起身,向吕布与田丰等人一拜,便就在侍卫随同下下去领受责罚。 众人待甘宁下去后,皆是各有所想,其实以他们的智谋到现在也是可以猜到吕布对甘宁可没有多少责怪之意,若是当家的是一个文士的话或许还会责罚,但是对于吕布来说,像甘宁这般的勇猛之将却是欢喜的很。 随后吕布又与众人商议青州之事,还有就是如何应付刘备的反击。很明显,在失去了齐国这个最为重要的军事要地,吕布虽是可以把齐国当做一个跳板,对青州,徐州,衮州三州进行随意进攻,对于刘备来说这是极为可怕的,所以他也必定不会坐视齐国的丢失,势必要抢夺过来,所以吕布才会调回甘宁,让稳重的麴义暂时全权代理青州三郡之地的防守,同时令义兄高顺速速带兵从邺城诸地前来。 不过这些基本也都是商议完毕,要说再好的点子却也是提不出来了,故而吕布早早散了。 这回田丰也没有久留,便与辛评等人告辞。 “典韦,你速速去准备一些膏药,等会我们去看兴霸去。”待众人退却,吕布对身边的典韦说道。 典韦刚才还是有些不高兴,虽然甘宁跟军中诸多的将军的感情并不是很深,但却与典韦当初有不打不相识的感情,故而对他很有好感,身为武者的二人早就皆为至交,如此见他明明有功却是不得不受罚,因而生了闷气,要不是挨着吕布的面子,怕是早就要发问了。 “怎么,你还要给兴霸打不平啊”,吕布笑着问道。 典韦闷声道:“主公,本来我老典也是无话可说,可是这次兴霸也是立了大功,不赏就是了,又何必如此,岂不是要折了兴霸兄弟的脾性,日后做事不免畏首畏尾,可就没有汉子本色了。” “哈哈哈。。。”,吕布闻言却是笑道:“典韦啊典韦,你倒是想得多啊。” “难道不是这样吗?”典韦见吕布还在笑,更是气恼。 吕布解释道:“先前兴霸负荆请罪便是元皓所用的计谋,为的就是让全城百姓知道甘宁为何受罚,然后在派遣精干之人在百姓中说上一些话,便是为了给兴霸造势,即便我真的要想责罚甘宁也得考虑考虑将士们的心情,这样你可明白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想去重罚甘宁,不过那十军杖可是少不得,毕竟我可是以军法整理部队。” 得吕布的一番解释,即便典韦再是迟钝也是明白吕布与田丰的苦心,笑着下去道:“俺就知道主公不会这般不明事理的,典韦这就去找些上等的药膏,送到兴霸那里去。” 吕布笑道:“这天色也是不早,等用过晚饭我二人再去,也不要让其他人看见了,以免让他们猜忌。” “好,好。。。”,典韦又是憨憨笑着应了几声,便先去找寻药膏再说。 皆大欢喜的解决了这一难题,当天晚上吕布便只带着典韦一起去甘宁现在的做所,好生去安慰安慰他,可不能让他“寒心”了。 正在榻上休息的甘宁将士吕布亲自前来,便要起身拜见。 吕布疾步上前,按住甘宁,言道:“可有伤到内脏?” 甘宁笑道:“只是些皮外伤,一点也碍事。” “兴霸,你可不要逞强啊,我这里可是有上等的膏药啊。”典韦此时倒是开心的很,一点也不见白天的郁闷,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甘宁假意怒道:“你个黑汉,到时候也要你尝尝这滋味才是,省得你现在乐呵。” 典韦见甘宁的背部虽然有些青痕,但见他却是神采奕奕,想来无事,便就在旁坐下,故意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大笑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要是想着找我典韦的麻烦,今日就好生修理修理你的屁股。” 甘宁闻言,却是与吕布一起哭笑不得。 ------------ 第二零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三) 第二零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三) 当晚,吕布与典韦一同前去看望甘宁。 黑汉典韦与甘宁的交情可是不错,便就调笑一番,惹得三人常是欢笑。 而吕布则是称赞甘宁他为“急先锋”,有矫虎之力,日后也要如此,不可失去了锐气,方不负自己对他的器重。 除去心中小小的耿介,待伤病完好后,甘宁每天依旧意气奋发,在城中训练着新进之兵,欲要再到青州一战才是。 如此,甘宁这件事也就这么轻飘飘的掀了过去,但是谁也想不到就是在这段时间内,远在千里之外的寿春可是发生了好多的事情。 因为袁术与孙策联军而来,所带兵马居然有十万之多,其后接连收服了几个镇县,使他们的人马暴增到十五万人,这可是寿春兵马的五倍之多,其势不可挡也,直到寿春城下被关羽一柄大刀拦阻,方才停下进军的势头。 只可惜到底还是袁孙两家的兵力占优,而刘备的人手一方面要对付来自衮州方面的袁绍,另一方面还要应付咄咄逼人的吕布,兵力居然出现捉襟见肘的现象,因而寿春暂时没有任何的援军前来的消息。 终于在寿春被围月余,因为袁术与孙策势大,外无强援,内无粮草,寿春太守赵昱,骑都尉孙观及其兄长孙康臣关羽不注意,趁机献城而降。 而羽骑千郎将关羽孤掌难鸣,只得率领残军万余人退回徐州再做打算。 早先吕布未雨绸缪,便在徐州等地,包括在衮州,青州,扬州等地放下精锐人员进行探查,因为对他而言,情报这东西可是主掌着一场战争的关键所在,不可轻视,也这也是吕布在徐州的内应传来的最新消息。 “主公,你找我啊。”田丰还正自平原各处检查辎重粮草,却被人传言说吕布寻他,急急放下手头工作交予他人,便就前去。 现在每有大事,吕布都习惯找田丰前来商议,当然为了防止厚此薄彼,也将辛评等人一同叫来,不一会军中的要员便就到齐。 “诸位快请坐。”吕布言道。 众人分座而息,吕布着令下人奉上茶水点心,待众人安定,方才喜悦道:“刘备的寿春丢了。” 一阵预料中的欢快,吕布继续道:“今日得报,那寿春太守赵昱早就因为不满当初刘备趁故主陶谦病亡之后,趁隙对付陶家兄弟,如今又被袁术,孙策二军围困,所以索性说服骑都尉孙观献了寿春给孙策。” “孙策?”田丰疑惑道:“怎么会是给孙策,而不是袁术?” “对啊,听说是孙策先攻入寿春,那赵昱献上太守官印,所以。。。怎么,军师难道以为这中间有什么阴谋吗?”吕布现在一见田丰有疑问,便也警惕起来。毕竟他们谋士的嗅觉可是极强的。 “倒也没有”,田丰想了想道:“寿春是战略要地,我想刘备在大胆也不敢在这做什么文章,毕竟袁术是人雄之主,孙策算是虎狼之将,这二人如今联合在一起便是刘备再强也是难以应付,更何况如今不但连主公也是袭击青州,便是袁绍,曹操也是对其用兵,如此他便是有什么心思怕也是有心无力,只求固守,不可丢了徐州之地。” 下座的辛评听田丰这么一说也开口道:“元浩是否认为刘备在使挑拨之计?” 田丰道:“原本我倒是如此想,不过现在想想看刘备三面受敌,如果放弃寿春再回守徐州,对于刘备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应对策略,毕竟徐州才是刘备的根本所在,至于其他人地方若是实在守不住倒也可以放弃,反正只要徐州尚在,刘备的实力便就不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言之有理”,辛评向吕布问道:“主公,不知青州方面可有什么动静?” 除去辛评在派系上面的事情外,其实他的战略眼光也属于一流,而且这次辛家也是出了大力,不但辛评,辛毗两兄弟全来了,而且还发挥他们在冀州的威望,为吕布募集了一大批军资,可算是大功一件。 吕布回答道:“青州方面倒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自从麴义代替甘宁以来,注重各地防守。而刘备方面大概是因为寿春一带战事吃紧,所以不但没有给青州增兵,反而从太史慈那调走了三万人马前往徐州边境防守。” “哦,果然不愧是麴义将军,当真稳妥”,辛评轻舒一口气笑道:“不过若是甘将军在,恐怕刘备又得头疼了,想他不但不敢从青州调兵,还得增兵才是。“ 想起甘宁的个性,众人都善意的哄笑起来。 此时甘宁受的十军杖的背伤也早就完好,此时也正在帐下,闻听辛评调笑,也是陪着笑着,丝毫不减半点尴尬,可见其心胸之豪爽。 吕布闻言也忍不住笑起来,可笑着笑着突然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可却又想出有什么地方部队,因而止住笑声,不免沉思。 众人本自笑着,此时蓦然见主公不再言笑,身为下属的他们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言笑,故而片刻前还是欢声笑语的营帐,此时却已经是沉寂。 即便是站在一旁,刚才笑的最为大声的典韦也觉察出事有蹊跷,忍不住看向吕布,却只见他满脸的疑虑,甚至还有些担忧的颜色,这可不像是胸有成竹的主公啊,因而典韦也是不解,继而看向下首的田丰,因为在这营帐中唯有田丰可大胆说话而不会为吕布责罚。 果然,田丰见吕布方才还是大笑,如今却是一言不发,面上更是异色连连,睿智的他似乎也能抓住些什么,便就大着胆子问道:“主公,何如沉寂如此,方才还是好好的。” 见识田丰发问,方正吕布心中也是有所疑虑,便就说明:“只是心中微有不安之处,可却想不通到底在什么地方。” 田丰又问道:“主公可好生想想,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感觉?” 吕布细细想来,脑子猛的闪过一个念头,终是大叫一声:“不好!” 田丰与众人不解,急忙向吕布连问出了何事。 “这恐怕是刘备的示弱之谋,意图使我等乃至其他诸侯松懈。”吕布惊疑不定,再是言道:“麴义怕是有危难了。” ------------ 第二零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四) 第二零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四) 田丰身为智者, 细细想来,恐却有此事。刘备战事失利,怎么会一下子就抽取青州一半兵马前往徐州呢,而且当时可是已经失去了齐国这样一个战略要地,确为不应,更为重要的是难道他只怕袁术,孙策等人,就不怕吕布了吗?在世人眼中,只怕现在便是袁术与孙策加在一起也就达到吕布这样的实力,刘备绝不应该是对弱不对强啊。 想到这里,田丰也感到大事不妙,因而进言道:“既然如此,那么主公,不管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我们都应速做调配,以防出现不必要的纰漏才是。” “军师言之有理”,吕布对下首诸将言道:“高览,你速带手下人马前往乐安等地,小心行事。” 高览本就是驻扎在平原一带以此防守青州刘备势力的,故而手下早就有兵马准备,此时闻听吕布的将令,便就起身接令道:“末将遵命。” “仲治,你速速派人传令邺城,速招赵云领骑兵五千,高顺步军一万人增援前来平原,并且准备好辎重粮草。”吕布再道。 辛评也是起身接令,言道:“主公放心,辛评定做的妥当。” 接连发下数个命令,吕布心中的忧郁方才减轻一些,之后便就与田丰等前去视察军情。 希望能来的及。吕布默默的想到。 几日后,虽然暂时没有得到青州方面的情报,但是徐州最新方面的消息却让吕布心中更寒。 袁绍在衮州一带除了起先的尝到一些好处外,现在已经毫无进展,连日交战攻城不果的情况下,不得不选择退兵,上阳城安然无恙了。 不过对于吕布来说,这还不是所有的坏消息,其后便就传来驻扎在寿春的袁术与孙策二人开始火拼,至于什么原因暂时不得而知,但是这一点却是可以确定,那就是袁术与孙策的联军也是破裂了。 袁术此时根本就没有称帝的意图,所以他的名声还是极好,手下更是屯聚了不少人才,比如说陈群,阎象,陈宫等智谋之士,还有纪灵,陈到,张动,秦诩等猛将,加上其部众众多,一战之下,强如孙策也是不得不再次被赶回庐江一带。 但是因为内讧,袁术也是折兵不少,更要命的是在军中不断流传是因为袁术贪图寿春之地,故而违背结盟之谊而主动发兵进攻孙策,所以虽然袁术顺利的得到了寿春,也赶走了那有小霸王之称的孙策,但是全军上下因为这个原因反而有些其实不振,不过随后财大气粗的袁术在派发了不少酒肉之后,倒也暂时平复下去。 但是不久之后,中郎将关羽居然又是率军杀至,令袁术猝不及防。 袁术大惊之下,只得先派大将戚奇,陈蔡,杨弘,刘动四将领兵三万前去阻挡关羽,可区区羔羊如何能挡虎狼之将。 关羽在阵前独自斩杀六将,其中更是三个回合诛杀大将陈蔡,生擒刘动,令三万袁术将士无不惊叹,更是鼓不起胆子去抵抗这等人物。 诚然,现在关羽的名气可没有多了不起的,因为当初在虎牢关前,吕布手下大将文丑可是抢了他的风头,诛杀了华雄,而其后跟随刘备,与其三弟张飞一起征伐四方。但是在刘备投靠陶谦后,相处时间长了之后,陶谦可就对刘备有些不放心,故而为了减弱刘备的实力,便就将关于派往寿春,由心腹寿春太守赵昱代为看管,也是作为一柄对付孙策与袁术的兵器加以利用。 随后刘备得到徐州,并且对衮州,青州,扬州等地皆有所染,刘备一举成为北方第二大的诸侯,而此时关羽之名也只不过是刘备二弟,却并没有多少人看重他的能力。但凡是看轻关羽的,必定要付出极为惨淡的代价,陈蔡是,刘动也是。 单手之力诛杀六将后,袁术军士气全完,主将杨弘,戚奇二人终于明白自己对上了一个怎么样的对手,明智的选择了投降,三万人马也全部归属与关羽所有。 得兵五万,关羽继续对寿春进发,意图一鼓作气的攻破寿春,收复失地。 袁术不想关羽居然直逼而进,而且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返回汝南,因而只得留下大将陈到,雷薄等人,兵马数万余驻守寿春等地,以阻关羽。 陈到,雷薄二人皆是勇猛之人,尤其是陈到更是智勇双全之人,在豫州的时候,便是为了抵御黄巾贼人,招募乡勇进行反叛,到如今其下三千白袍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是仅次于纪灵之下的人物。 陈到与雷薄受袁术重托,驻守寿春,得闻关羽率五万大军前来,便就严正以待。 战前,降将刘动,杨弘,戚奇三人欲要劝降陈到,也是免得多加伤亡。 关羽尽管自傲,不会觉得夺下寿春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此也是不无不可,便就答应道:“如此也好,若是劝降不了,也可动摇他手下兵士军心,知道了吗?” 三将应答,然后领了少许人马出阵。 戚奇善言,便就作为代表策马上前言道:“叔至,可在?” “戚奇,你还有脸来见我吗?”墙头上闪出一人,面貌英俊,此时却是一脸怒色,见是戚奇便就怒言道。 戚奇心中有愧,作为一个降将如今却是又要来说服陈到,自然在心理上便就落下一层,此时闻言不由惭愧,但想起对关羽做下的承诺,便就硬着头皮继续道:“陈到将军,我等三人纵然死不足惜,但身后这三万将士有何罪责要与我等三人一起赴死?袁术无才无能,方得寿春便就打击盟友,如此不信之人,难道真的是我等的明主吗?” “住口”,陈到怒道:“为人臣子,当以忠勇为上,主公聘我与草莽之中,重用之,如何能像尔等这般不知廉耻,背主求荣。” 其后陈到发挥口才,非但将刘动,杨弘,戚奇三人骂退,更是振奋士气,寿春守军无不欢呼。 在阵后的关羽见状,便就策马而出,冷艳锯一指城头,怒道:“可有人敢与关某一战?” 副将雷薄闻听,便就向陈到讨令欲要出战。 陈到言道:“主公临走之时,将守卫寿春之责交与我二人,切莫义气相争而范大错,现刘动,杨弘,戚奇三人归降,敌势大于我等,自当依仗地势固守方为上策。” 雷薄闻言叹服,便不再多言,而是叫军士们严加防守。 关羽见敌无一人出战,便就大刀一挥,只得令人冲击寿春城,但城高墙厚却是攻之不得,最后只得整兵休息,待明日再言。 ------------ 第二零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五) 第二零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五) 关羽整军五万,围困寿春五日后,原寿春骑都尉孙观联合旧部打开城门,放关羽入城。 陈到,雷薄虽奋勇作战,却终是不敌,皆被擒拿。 关羽虽然恼怒陈到,雷薄二人誓死不降,而在这前五日可是让他折损了不少人马,但是身为大将的他绝不是一个少智之人,无论是作为刘备的二弟,还是作为统领扬州部分地区总指挥的他,都是明白此时刘备面临着多大的危机,因而能不杀尽量不杀,如杨弘,戚奇等人以及那三万降军,而有用之才更是要将他们收拢到刘备身边。陈到为人忠义,只从守城便就可以看出其军事才能,因而关羽认为他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才,若是能收服必定也可以成为兄长的臂助,故而也是礼遇,但陈到还是不愿投降,无奈之下,关羽只得将陈到,雷薄二人押送到下邳,由刘备亲自处置,而他则先是诛杀赵昱以整军纪,其后粘榜告示,安抚民心。 好一个刘备,居然有如此强的霸气,先以寿春诱饵,瞬间就打破了袁孙联军的关系,令他二军互相攻打,实力未知消耗,其后进而再次让关羽进军,以孙观等人为内应居然轻而易举的夺回了寿春等地,更加是收编了袁术大将刘动,杨弘,戚奇等人,得兵五万余,整个寿春刘备的势力不但没有受到半点损伤,反而因为这次孙袁联军趁隙攻击而一举使他二家折损,且自身增加实力。 如今袁术退往汝南,孙策败走庐江,袁绍也是退兵,那么在刘备前方战事大为好转的情况,他的确是有实力来抱青州一仇了,而吕布先前所能想到的便也是有极大的可能性出现,青州危矣。 想到这里,吕布不由就想起历史上关羽被吕蒙,陆逊联手败走麦城的事,也是敌以示弱的奸计。 麴义啊,城没了可以再攻,你可得好好的给我活着啊。 正如吕布所想的,刘备这次的用心之狠甚至超越了他的想像,在青州的刘备军居然已经达到近八万人马,而领军大将也不是负伤的太史慈,而是刘备的三弟张飞。 这次征战青州,吕布总共动用了五万人马,不过因为船只以及辎重等问题,这五万人马只得分批行动,其中三万人马随吕布驻守平原,高唐港,余下的两万人在甘宁与麴义的带领下分贝攻击济南国与乐安郡,其后他二人征服各郡县,得兵四万余人。 因为甘宁擅自出兵占据齐国,为防战线过长导致战败,同时也是为了明正典刑,吕布便就将甘宁召回平原,而让大将麴义全权负责青州之地的军务。 齐国那四战之地,与衮州,徐州,青州皆有接壤,乃是战略要地,故而麴义从乐安,济南二地调集不少新兵前往驻防,其中广县由矫将张南领兵一万驻守,矫将焦触领兵一万守益都,另有副将领八千人守博昌城,而麴义则是亲自领两万守临泽城。 但是不料刘备居然暗渡陈仓,其三弟张飞率军三千人马就敢攻打由一万兵马驻守的广县。 广县守将张南自持武力,而且身在冀州的他几乎没有听闻过张飞的名声,因而见张飞只待三千人马就敢前来,便就大怒,于是出城应战,不料只一个回合便就被张飞刺落马下,守军上下大惊。 随后张飞一马当先,就是冲杀过去,旗下三千人马也是紧随其后。 再说广县守军虽在几名副将的维持下,微微坚持了一会,但是随着张飞一人杀入阵中,枪挑五十余人后,士气一下子就降到了低点,不过一个时辰,广县陷落。 而青州刺史太史慈,也是带伤上阵,率军一万攻益都,另有大将向宠攻打乐安郡的寿光城,意图将青州的吕布军包围。 猝不及防之下,齐国,乐安郡数个县镇都被一举攻陷。 身为青州大将的麴义坐守重镇临泽,在张飞与太史慈的攻击下,力保不失,只是面对着四,五万的敌军,连日来的攻防战中,临泽的守卫将士损失颇大,人马已经下降到不到万人,而其他二地的援军似乎也不能怎么指望了。 山阳主将臧霸居然将山阳交与尹礼应劭共守之,而其则是精挑五千人马与吴敦一起出兵攻打由衮州方向攻打齐国的益都。 好在益都守将焦触守卫有道,除了开始丢了几个不重要的县镇,其他不部分地区都还在吕布手里。 至于乐安郡的形势则有点不太乐观了,因为敌军主将向宠有勇有谋,留守乐安的几员副将只顾着死守,又岂是向宠的对手,还好有个崔林在,要不然恐怕早就被向宠攻破全境而得手了。 但即便如此,整个青州吕布所占有的地方已经岌岌可危,先前打下来的大好地盘,瞬间就有一种快要崩盘的感觉。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对于吕布来说最为糟糕的消息还是发生在许昌等地,那被刘虞牵制住的曹操居然出兵了,但他出兵的对象不是刘备,而是袁术。 在听到曹操出兵攻打袁术的消息后,吕布觉察到他跟刘备之间也许已经达成了什么交易。 枭雄! 这真是让吕布感到很糟糕,曹操居然在这个时候趁隙攻打汝南,那可是袁术的老本,若是曹操将袁术的人马吞噬掉的话,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将要成为与刘备一样实力的对手,而且他二人为什么能够配合的如此之妙。 吕布仔细一想,袁术刚刚攻打下寿春,但曹操便就出兵攻打汝南,逼得袁术率军回援,其后刘备军又是反戈一击,重新攻打寿春,一来一往之下,世人看见的虽然是四家诸侯乱战,但是在吕布眼中,这分明只是曹操与刘备将袁术,孙策二人玩弄在掌心中而已,而袁术作为实力颇大的诸侯之一,如此一来,不但因为寿春之地而失去了最为得力的盟友,更加因为这次被吕布鼓动攻打关羽这一行动直接导致势力受损,而曹操。。。 “主公?”看着颇为焦虑的吕布,田丰问道:“主公可是在担忧什么?” “本侯没事”,吕布回答道:“只是担心麴义他们。” 田丰宽慰道:“麴义将军能征善守,定能支持到高览将军他们到达的。” “希望如此。。。”吕布低声道。 ------------ 第二零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六) 第二零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六) 青州齐国临泽城,一片硝烟狼藉。 刘备比吕布更清楚这次对付青州,更是要速战速决,其三弟张飞勇猛异常,非等闲之辈可以敌之,故而作为这次反攻的主将。 不惜代价的围攻,麴义纵然不惧,却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在手下两员大将为对方的黑厮接连在三个回合之下被斩杀,麴义便就明白此人武力之高,只怕自己决不是对手,即便是如自家主公也非能在十数个回合之内能够打败的,因而果断的采取了守势。 接连一个月受到敌军的攻击,尽管麴义等人奋勇杀敌,固守不失,但耐不住手下人折损,士气也是大为低落。 “将军,西门损失严重,兄弟门快抵挡不住了。”有副将言道。 麴义也知道将士们已经快到极限了,可是如今守卫青州三郡的重责可是落在麴义的身上,若他轻易弃之,只怕三郡片刻间就会为张飞重新夺回。 “我们还剩下多少人马?”麴义对副将问道。 副将回答道:“除出南门尚有三千余人马,恐怕其他三门的人马都在一二千之间了。 也就是说整个临泽还有不到一万多人了,而在城外的则是三万多的敌人,实力悬殊啊。 城外的三万刘备军,除去青州本有的人马,再加上张飞的援军,原先投降甘宁的那数万人马也是紧接着重新投靠了张飞,虽然他们上阵杀敌不行,但是用来冲击城池倒是有用的很。 眼见敌势过于强大,莫说后方远远不断而来的援军,便是张飞一人的存在就足够让军中人马不安,要知道这剩下的一万人中,至少有一小半的人可是原青州军的部下。 “撤!”麴义在守了临泽近一个月后,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决定,并且是在没有通知其他两门的情况下撤退了,带着北门和南门的人马共计五千人撤出临泽。这是麴义经过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齐国已经守不住,但是相信在这段时间,后方的乐安等地,加上冀州平原的主公应该也是感觉出异样,援军也就在这段时间将要前来,若是麴义死在这临泽城,只怕整个青州他们的势力将一战即溃,但只要他麴义活着,那么就还有一战之力。 这日深夜,麴义秘密带着五千原来的人马从南门杀出,直往后方的济南国而去。 随着临泽的沦陷,齐国各地本来就是刘备的实力所在,很快的各地官吏纷纷投降,整个齐国境地很快就是沦陷,重新回到了刘备的实力范围内。 不过数日时间,矫将焦触战死在益都城,随军七千多人全部牺牲,从事崔林下落不明。 济南连续丢失了营县,台县后,也全面撤退到东朝阳一带等候援军。 虽然兵法上有穷寇莫追的说法,但是太史慈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作为青州刺史的他,显然因为这一次与甘宁的交战中吃尽了苦头,不但单挑失败,而且丢失领土,损兵折将,这让他很不是滋味,于是无论是为了增加胜利战果,还是为了一报上次的耻辱,太史慈不顾军师青州别驾邴原的劝告,自己带领了一万多人马紧追着麴义部。 终于,麴义在广饶一带被太史慈追上,不过情势的发展却与料想的不一样,太史慈居然被击退了,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 原来麴义虽然军中多有骑兵,但是匆忙之中也是找不齐五千匹战马,所以小部分人只得两人共乘一骑,因而在速度上有所减缓,加上顺着齐国被张飞夺取的消息一散布以后,有些墙头草为了在张飞他们面前不受责罚,便就反叛,这也是给了麴义不小的困难,无论是在补给上,还是在行程路线上都不得不重新制定,因而包括麴义在内,全军上下的将士们都十分的疲惫,但是随即就有人马回报说后方有青州兵追袭。 麴义现在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前方还不知道有多少墙头草会想要自己的性命去邀功,至少他们是不会开城门来援助自己,而后方的大军必定是要想迎头痛击本部,因而去取舍之下,取义不得已以普通将士为诱饵,不断的勾引太史慈深入。 虽然人数上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但是麴义手下的可是闻名天下的精锐——先登军。这些年,随着所占之地越多,涌入的百姓人口也之间增加,挑选精壮之士引为部众,旗下先登军已有七千余人,这次领军而来,却是一分为二,一半人马在副将的带领下驻守在乐安郡的寥城,另外一半人马则是前往齐国,因而现在手下虽有五千人,但其中的精锐却只有不到三千。 麴义不是一个会选择被人压迫的人,在得知领军大将是太史慈,并且只有一支人马后,他决定寻机战上一战,一来鼓舞士气,二来也告诉那些人,他麴义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在牺牲了将近千人之后,麴义成功得与太史慈保持在一段距离,但也绝不会让他们迫近,寻得一处草地,将所剩人马分成两个部分,一千人带上所有的马匹在前奔驰,引得尘土飞扬,另外三千人马则是在麴义的带领下埋伏在草丛之中。 待得追兵将至,三千人马全部噤声,不敢发出异响。 太史慈远远看见前方春图飞扬,因为追上,不由大喜,又见这次平原,两侧无有可有用以埋伏的地方,便就放下心来,率军直接冲杀过去。 不想,麴义的三千人皆伏楯下不动,未至数十步,乃同时俱起,扬尘大叫,直前冲突,强弩雷发,所中必倒。 大意之下,万余敌军不及布防,所中者非死既重伤不得战,太史慈虽是大将,接连诛杀数人,大声叫唤将士向自己这边聚拢然后以此冲杀出去,但是突然受到埋伏,又加上前方马队杀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在,不少人虽不至于逃跑,但也是一时难以反应,只是互相保护。 麴义再返回冲杀一阵后,杀得太史慈军七零八落,然后才撤离到广饶县,虽也折杀了两千余人,但他们也让太史慈付出了近四千人的代价,也是属于麴义与先登军的又一个胜利。 逼退太史慈后,在行程数日时间,麴义与其他几支残军退出济南国境内。 不久,济南也宣告丢失,所折兵马过半。 ------------ 第二零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七) 第二零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七) 三郡兵马点算,从原先最多时候的近五万人锐减到一万四千人,大将张南,焦触不幸战死在沙场上,谋士崔林更是下落不明,辎重粮草损失无数,更重要的是失去济南与齐国,还有小半个乐安郡,如今吕布在青州的立足点便就只剩下广饶城,寥城等地,情势已经不容乐观。 幸得辛毗在乐安一带调集辎重,总算保有一席之地,然后高览的人马及时支援,总算是止住了刘备军的攻势,也保住乐安郡,与麴义合军之后,虽然张飞,太史慈的攻势依旧猛烈,但因为在攻打几日不果的情况下,也是不得不考虑乐安郡身后的冀州大军,因而选择了守势,在广饶城,寥城一带设下重兵,同时聚集辎重,势必要打一场持久战。 在平原督战的吕布得知济南,齐国等地被刘备重新夺取时不由眉头大皱,但是在听到麴义安然无恙的时候却也是大笑道:“丢失一个两个郡又何足惜,日后重新夺回来便是,幸好麴义无事,要不然本侯必定要后悔这次为什么没有亲自率军。” 手下诸将闻听,皆是生出效死之心,只是放在心里不愿说出而已。 原在青州的势力损失严重,除了乐安郡还算大部分掌握在吕布势力范围内意外,其他的地方已经差不多都有被刘备夺了回去。 但这还不算最糟糕的,因为吕布的实力依旧比刘备强大,所以吕布根本就不担心他刘备还能有什么行动,除了在青州能搞反击外,至于吕布的大本营冀州,吕布敢保证刘备根本不会前来袭扰,因为他没有这个足够的实力,而且吕布这次也绝不会只是旁观。 事实也正如吕布所预料的,至少是对冀州来说是这样的,刘备没对冀州动手,却是打起了袁术的主意。 袁术原本是在孙策的手中抢下寿春,那孙策却又是靠着赵昱献城,关羽不得以退兵方才能得到。不想,收拾了青州后,关羽再次返回寿春。 “叛将”孙观二人再叛袁术,斩杀赵昱,放火烧城乱军之下,直杀得就连陈到,雷薄二将也是被俘,手下的袁术残军也不得不退出寿春,而在次得到寿春的关羽随后更是只留下少许人马防守外,其余近三万人马大有威逼汝南之势,不过探子暂时也查不出这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另有所图。 吕布与帐下人商议之后,觉得刘备虽然这次意外的击退了四路诸侯的进犯,在实力上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但是因为是春季用兵,境内不少地方都是耽误了农活,至少在粮草上要出问题了,因而关羽的陈兵只怕是故作声势而已,而这一切更大的理由怕是刘备对那曹操的投桃报李之用。 这也是最糟糕,吕布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原本应该攻击刘备的曹操居然在这个时候趁机偷袭汝南,趁袁术不在的时候一举攻克长度等要地,实力为之大增。而曹操的实力一旦增加,对于吕布来说,这只猛虎又是成长不少,日后要遇到的尖牙利爪也是要更加锋利。 袁术帐下孙盛贪生怕死,献城求生,曹操随后再占长度,许田等地,兵锋直指袁术的大本营——汝南。 刘备好胆。 一计之下,不但占得青州,让吕布尝到久违的败绩,再解三面环敌窘境,最后再得寿春,更有壮大之势,最后大有与曹操互攻互守之盟,此计用心之妙,用心之狠,实在是非顶级谋士不能为之。 因而在吕布的脑子中只得闪现这几个字——不应该啊。 的确不应该,虽然吕布很重视刘备,也将其认为是自己将来最大的对手之一,但是刘备虽然鸿图,却没有这份心思,他的军师张昭更善内政,于谋略上根本就不能与田丰,沮授相比,至于陈硅,孙乾等人更是二三流的角色,比之张昭还要不如,更加不可能是他们,那然在刘备军中还有谁能有此能力,有此魄力来计划这一切?!他到底是谁呢?吕布实在百思不得其解,隐隐的,他心中更是闪过一丝不安。 为了找寻出这个人,吕布在随后便就派出大量暗探,责令贪狼与七煞部队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誓要找出这个高手,若是不能得知此人,怕是日后还要吃亏。 结果,一个月后,从徐州传来了消息,已经探明清楚。 “什么!你确定?”当吕布听到这个人的姓名的时候,便是沉稳如他也不是不由惊呼出来。 “主公,小人已经打探清楚,这个郭嘉是近日来才投靠了刘备,而且并没有什么官职,这还是刘备在前不久突然加封这个郭嘉才让我们发觉,所以属下们直到现在才能回报主公,还望主公恕罪。”大概是见到吕布不善的面色,这探子还以为吕布在责怪他们的消息来得太慢,惊恐之下已经是跪下,不过到底是有胆色的人,心中虽然惊恐但还能把吕布要听的话说得清清楚楚。 郭嘉啊,想不到真的是他,吕布最不想听到的消息,最不想看到的事实都发生了,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在汉末最为仰慕的智者——郭嘉。 此时吕布的心情更多的不是愤怒,也是不担忧,却是遗憾,因为吕布始终对郭嘉“情有独中”,当初从戏志才那里得知便就多次寻找,只是寻找了数日却是怎么也寻找不到,其后在得到沮授,刘晔,辛评等人后,慢慢的吕布对郭嘉的心思便也淡了,之后便是连年的征战,贪狼与七煞的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都用在了战略与消息上,郭嘉之名在一段时间内已经淡出了吕布的耳目中,但此时却是想不到他居然再次出现,更加想不到的是他还是与自己失之交臂而投了大耳贼,难道这是上天给自己的考验不成,一个刘备还不够,还要再加上个郭嘉,这个用如虎添翼怕也是说不明白了吧。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吕布脑中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倒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你先下去吧。”见那人还在,吕布可不想表露出太多的表情让外人看见,便就先打发了他走。 “是,主子。”密探迅速的离开大厅,当走出暗室之后方才觉得通身冰冷,原来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暗道主公的威势更加憾人了。 ------------ 第二零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八) 第二零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八) 因为刘备的突然发难。导致原先已经落入吕布之手的青州三郡又是大部分重新被张飞,太史慈等人夺回,而吕布为了防止张飞这等猛将穷追不舍,也是为了掩护尚在 广饶城,寥城一线的麴义,高览,便就令大将颜良,义兄高顺率军前来,以壮军势。 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现在可不是吕布多愁善感的时候,刘备既然敢主动发动对己的战斗,那么他也决不会只有这么几下而已,因而还得加倍小心才是,于是招来文武众人一同商谈,看看能否察觉出刘备下一步的动作。 “军师,你有何看法?”待众人到齐安坐之后,吕布还是习惯的先问田丰道。 田丰这回可真的被郭嘉刺激到了。 身为吕布军的军师,使主公免遭困境,觉察对手阴谋这理所当然被田丰认为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但想不到的是青州一战损失青壮数万,更折了大将数员,实在是引为耻辱。尽管田丰在众人面前一直保持着温文尔雅的气度,但是在骨子里他可是容不得自己有如此失误,当他听到郭嘉之名,更是暗下争雄之心,因而闻得吕布发问,细想一下后便就言道:“刘备现在虽然对扬州,衮州都有势力存在,但总的来说他还是只有两州之地,总体实力上不能与主公相争。加上汝南虽然战败,曹操现在似乎只对袁术有意思,但只要他们几个缓过劲来,对徐州也是虎视眈眈,刘备不可能再树立更多的敌手。所以田丰认为主公现在应该忍上一忍再作反击。” 话音刚落,座下大将颜良反对道:“军师此言差矣。如果我军的安危要寄托在刘备是怎么想的,那么让天下群豪如何看待我们。某以为主公应该迅速作出反击,让刘备,让天下人明白惹到我们是一件绝对不明智的事,也要为死在青州地面上的将士们报仇雪恨才是。” 颜良说的话也颇有说服力,加上他在武将中的威望,在座的***半都是附议。 田丰素来与颜良等人交好,不过此时却毫不给他脸面,立刻反驳道:“三州多经战乱,加上现在青州新败,将士疲惫,物资匮乏,如何能再轻起战端?” 颜良也有怒气,说道:“不战不足以振军心,不战不足以震诸侯,若是示弱于人,对刘备忍气吞声,则将士离心,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田丰今日也是有气,在青州一战算是输给了郭嘉,而且还是不明不白的输了一场,军师之名大受其辱,如今又被颜良直言,心中更气,便也不让,怒道:“莽夫,你就知道杀杀杀,可你有没有想过用什么去杀,如今前线敌军固守,若是跟他们打攻坚战,若是在后方被曹操插上一刀,则我等如何应之,难道你还看不出这刘备与那曹操已经有所默契了吗?!” 这番话虽然是含怒而言,但却极有道理,若是平常颜良怕也是听了,毕竟在这军中,田丰的威望可是不弱于任何一人,而且田丰本人不像沮授他们,为人却是极为豪爽,因而不但能到文人的敬重,也得到武将们的好感,尤其是文丑,典韦等人与其最为交好,而颜良也是不差,但是今日败得郁闷。 想当初,甘宁请战之时,他颜良也是越众而出向吕布讨过令的,在他看来若是当日出战的是他,绝对不会有此大败,那张飞算是个什么东西,他日有机会必定要诛杀此人,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因而也是不听田丰之言,也是回骂田丰迂腐,胆小,言语中也渐渐重了起来。 一番话气的田丰大骂颜良“莽夫”, 颜良也反击田丰道“酸儒”。 眼见手下心爱大将与智囊互不相让,吕布急忙阻止二人,厉声道:“如今麴义,高览二人尚在前方作战,尔等不想个万全之计却在争个什么,难道这就有用了?!” 二人闻言却犹自生气,都是气烘烘的回到各自的座位,气愤之下冷哼一声,齐齐喝干了茶水。。 田丰刚直不阿,颜良性情如火,哎,这两个人也是针尖对麦芒,都是不肯想让,不过二人却没有毒心,日后说上几句话便就会好,而此时吕布担心的如何应对后面的事情。 若是让郭嘉得知,吕布现在的两员重要人物因为他互相吵架生气,估计他是要得意非凡了。 眼见二人气性不顺,还好座上还有多名谋士,原先在邺城的刘晔也是随军赶来,只留下沮授全权负责邺城事务,这回他还顺便帮吕布拉来了几个少年才俊,比如说司马望,田畴等人,也是充当谋士之用。 田畴自然不用说了,当年还在幽州的时候,他便是幽州名士魏攸的弟子,名声极大,而且口才文学皆是不若,更要紧的为人正直,不受威逼利诱,当初要不是魏攸的亲笔信,怕是吕布怎么邀请他也是不会为其出力的。 而司马朗则是既然已经决定投靠吕布,自然要做出成绩来表示司马家的重量,于是先是去出使汝南说服袁术对刘备用兵,继而回到邺城后此番也是前来,以表忠心。 可惜的是吕布最想知道的司马懿现在还在向隐士胡昭求学,未能来军中效力,若是让司马懿对上郭嘉,这倒是有看头的很。 不过反正他老子也在我手下做事,只要重用他父亲司马防跟哥哥司马望,吕布就不相信司马家族还能再寻一个比他更重视他们的主公。 “子扬,你有什么看法?”吕布看向刘晔问道,在这军中在眼光上怕就算是田丰也是稍稍弱于刘晔一丝,故而遇到这样的险情,他的意见往往有出人意表的效果。 把这个难题丢给刘晔,希望他能给吕布决定一下这次对刘备的策略。 刘晔看看田丰,再看看颜良,暗叹一口气,这一个是吕布的军师,一个是心腹爱将,都是得罪不起啊,因而起身先回答道:“主公,军师之言甚合我意,不过颜良将军的话也很在理,依某看来不如先陈兵在外以作攻打刘备之势,再重新暗接曹操,防止刘备与其勾搭在一起。” 颜良本还在生闷气,但此时听到刘晔的话后,却又是言道:“曹操这小人,难道还要跟他打交道?”这还不算,颜良说话时候可就站起身来,直愣愣的盯着刘晔,果然是性情急躁的猛将啊。 ------------ 第二一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九) 第二一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十九) 对于刘晔所言,再次与曹操结盟的事情,作为后世人,吕布对于这个倒是明白的很,想起一句话,便就替刘晔回答道:“颜将军,对曹操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与朋友,有的只是利益的取舍。” “主公说的是”,刘晔道:“如今洛阳之中却是极为复杂,不但有他曹操,更有刘虞,袁绍等人,但是他的实力却是最为强大,之前主公亲身入洛阳说服刘虞牵制曹操,本以为这样便可以好好对付刘备,而对于曹操也只能继续在王允,马腾等人的牵制下停滞不前,但是没想的是他居然对袁术用兵了,如今一举攻破长度,许田等地,实力大增,但袁术虽然猝不及防,实力却也不弱,我看他二人必定回成持久之势,因而若是主公主动对其示好,让他全身心的对付袁术,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不也正是迎合了主公先前的一切,也让我等全力对付刘备吗?” 众人闻言皆是觉得刘晔说的在理,而田丰静下心之后也是言道:“子扬所言甚是,而且刘备如今陈兵在外,主公当在平原等地设下重兵,而在邺城等地的防守势必有所薄弱,故而此计倒是大有可为。” “而且上次主公交往的乃是刘虞,这次应该直言与曹操结盟,如此一来,曹操便是想对主公用兵,也得估计天家威严,在时间上必定有所推迟。”谋士辛评也是不甘落后,紧接着田丰之后说道。 “田畴”,想了片刻,吕布早早下了决心,便就向座下的另一人发号施令道:“再麻烦你去一趟,与曹操说明下我们的意思,与其结盟。” 因为田畴很有经验,自然不需要吕布再嘱咐什么,虽然现在与刘备交战,前往洛阳的路可不好走,但是他却知道一条小路,虽然远些,但却是可以从西河郡那里直达洛阳或者长安的。 田畴也不多言,这倒是他的性格,领了吕布的命令,随后就下去准备。 交代完曹操方面的事,吕布不得不面对刘备,说实话,输在郭嘉手上,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输得这么不明不白,真让人恼火。 相比之下,之前颜良与田丰之间的意见,吕布更倾向颜良的建议,像这样被人暗算,这可不是胜或者不胜的问题,而是服不服气的问题,这一战实在有些憋屈,幸亏这些年的历练,让吕布能够更冷静的分析情势,要是以往只怕早就亲自率兵前去与张飞一战,不过这可是要便宜了曹操。 故而虽然吕布心有不甘,但还是决定先与刘备握手言和。 数日后,吕布依照刘晔的意见,调集幽州人马,造成一种吕布欲要调集冀州,幽州各地人马,大举增兵前往青州支援的假象,并故意泄露前线人马已经达到了十五万之巨,令刘备也是不得不考虑后果,不敢对青州麴义,高览他们逼迫过甚。 不过同时,吕布也是严令各部人马没有的将令不得擅自出战,违者斩,重令之下,就算是心怀愤怒的颜良也只能按兵不动。 对面的郭嘉自然是能看出吕布没有再战之意,上表刘备,本想再趁胜追击,让吕布疲于应付,然后也是联合先前来袭击的洛阳势力,比如曹操,比如袁绍,因为吕布才是他们最大的对人,但却因为军师张昭等人以粮草民生等理由阻挠,加上张飞,太史慈等武将都不在刘备身边,所以这个大好主意不能为刘备所听取,只是下令暂缓用兵,之后又派心腹陈登前去平原与吕布交谈事宜。 不久,吕布与刘备各自退兵,吕布还济南,齐国与他,刘备则是放弃乐安郡,理所当然应该发生的大战,因为双方各自的顾虑“无疾而终”了。 在与刘备议和的一个月内,吕布陆续撤送各部人马,就连青州乐安郡的麴义等人,也是渐渐条换回来。 此番青州之战,因为主要作战部队是甘宁与麴义的人马,但是因为受到张飞,太史慈的攻击,现在他们是属于疲惫状态,而且兵力折损了不少,因而吕布决定先将他们送回邺城等地加以休整,而是令大将高览但是驻防,其后又让义兄高顺领五千人马援助。 在这之后,吕布便就率军启程回邺城,而驻守平原之大将则是本应该成为青州刺史的赵云。 如今赵云已经成为军中威望不弱于颜良,文丑等人的大将,虽然在资历还少于他们几员大将,但是无论是他的品德还是他的能力日渐被军中将领肯定,即便是田丰等文人也是极为喜欢赵云这个谦恭的将军,多有指导之处。 只是随着赵云,夏侯兰等年轻将领的提升,渐渐得在军中也生出一些不好的声音,倒不是内部的问题,如今的赵云可是实打实用军功打出来的地位,而且为人极是爱护将士,因而狠手拥护,但是这不好的一面却是因为有流言说当初赵云不得出任青州刺史,是因为吕布嫌弃赵云的出身不对,说他身上流着鲜卑人的血,乃是胡人,故而不为大用。 吕布当日闻言,先是大怒,继而大笑。 众人问之为何如此,吕布答道:“莫说子龙是不是胡人,便是胡人又能如何,当日辽东公孙度趁我大本空虚范我境内,手下吕忠奋不顾死,固守石门城,使本侯及时赶至,其后大败之,此吕忠之功,那吕忠尚且为真胡人,本侯敢用之,难道子龙这等英雄本侯不敢用?!此皆是小人之语,扰我大将之心耳。” 众人闻言,皆叹服。 随后这些话传入赵云耳中,他也不多语,只更是沉默寡言,对自身要求也是更加的高,常常在军中与将士为伍,对于不所赏赐的钱财或是用于军中士卒,或是散发给苦难百姓,因而名声大作。 但是后来出现比如郑玄遇刺等事情后,吕布方才重新考虑,说不定是奸细在挑拨离间,因而为表对赵云的信任,将其调至平原,并且令他全权处理平原郡所有事物,遇事时候可以行使专注之权,不必上报。 至此,吕布与赵云不和的消息不攻自破,吕布军中上下一心,坚如磐石。 ------------ 第二一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二十) 第二一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二十) 把赵云的人马调换回来,只留下大哥高顺与高览的两部人马驻守乐安郡,如此窝囊的一战,不得不接受议和的结局,这让逐渐享受到权力的吕布感到很是无奈与郁闷。 但是此战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第一成功的至少实在表面上说服了四家诸侯对刘备发动了一次攻击,在他境内包括了扬州,衮州,青州三地部分地方,这让当地的农作业遭到打击或者是毁灭,因而即便刘备这次再郭嘉的帮助下极为成功的打了一个反击战,但在未来几年的粮草上面的问题势必让他头疼;其二,为了迎击这四路诸侯,刘备不得不开始征兵征粮,便就徐州也是受到波及,加上贪狼与七煞除了可以探察消息以外,散播一些小道消息也是他们拿手好活,要不是因为刘备在徐州深得民心,若是换个主公,比如说是袁术什么的,呵呵,只怕早就***了;其三占据乐安郡,也就是占据了青州的门户,刘备不得不设下重兵把守,只怕对孙策,袁术等人暂时不敢用兵,那么他的势力也必定会拘束在原来的基础上,甚至还不如,但吕布却能依靠三州之地稳固发展,一升一降之间,这便是一种优势。 青州之战后,吕布深深的感到自身实力的不足,无法应付多面开战或者短时间内多次大战,若是当初能够有足够的辎重兵力,聚集起若同对付并州之时那样的数路人马,只怕这个时候青州已经是吕布的囊中之物,但因为实行精兵制与屯田制以后,在增长实力,收服民心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自己以往那种动则数万乃至十数万的规模,不得不说是有利也有弊。 为此,吕布必须的增加自己的军事实力,对于这方面,他所能学到的知识其实并没有多少,只能笼统的了解到一些,但是随着这么多年的战斗下来,还有就是田丰等人的帮助下,总算是制定了一些方针。 首先当然是内政。说实话,吕布对于这个内政真的是一窍不通,什么民生啊,什么储备啊,乃至收入支出什么的,一听便就头大,让他去细细管着这些只怕早就不厌其烦了。 好在幸运的是吕布手下已经聚集了一大批善于此道的人才,比如说崔琰,甄逸等人,或者是一直治理着北平的关靖也被吕布调来邺城参加到自己的势力中心,进行这方面的策划,正所谓众人拾材火焰高嘛,对于这一点吕布十分相信,也很愿意放权,只要不出现欺负百姓的事情发生,一般来说便是一些官员从中拿取一些好处也是可以理解的,吕布可不认为三州这么的官员人人都能恪守道德,不取一丝一毫。 不仅仅是冀州,就连幽州,并州也是一样,有这几大内政高手的指导下,各项指令一一下达到各府县被贯彻实施。 而在外政的问题上,除了资源的探取与军备的打造外,吕布在观看了因为受伤只能暂时去担当练兵任务的麴义训练其部后,发现了很多的问题。 第一就是服装的约束:汉代普通士兵身上的服饰都很宽大,而且下部布料有裹脚的习性,这在进攻与撤退的时候都会有很大的负束。但是可笑的是吕布他自己当然也不是很了解怎么做衣服,或者说如何正确的表达他的脑子里所想的,因此只能给他们一个大概的描述。因为是新的事物,新的结构,第一批服饰看来要装备到部队上得花不少的时间了。 第二点就是训练的内容:即便是以高质量训练著称的麴义也只是从大批的将士里面,特意挑选出有弓弩天赋和健壮身躯为前提的优秀战士,所以在经历过青州之战后,麴义帐下的“先登军”已经从原来的四千人锐减到现在的一千三百人,更不用说高顺的“陷阵营”,人数一直都保持着千人左右,而诸如其他精锐部队,虽然训练有素但总是缺少一些。不过从“陷阵营”的例子上,吕布也找到了他们为何如此精锐的原因,那就是竞争。在这个乱世,大部分的人都饱受天灾**的折磨,而对他们来说要想活下去的一个办法那就是投军,也许还能吃上一份饱饭。而在其中,如果你能做到某个将军的亲卫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可以在饱食之余,能够再好好的享受一下难得的闲逸。所以,一直有着多多益善思想的其他将官,始终比不上高顺的精兵制度。而在各个建制的精锐部队中,高顺选择是淘汰制,虽然人数一直保持在千人左右,但永远都是最为精力充沛,最为强力的一支队伍,便是比起吕布的狼骑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三点,士兵的思想:想起当初看的爱国片,那些解放军在俘虏了***军人后,都会派遣他们的所谓的指导员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而纠正他们,把他们慢慢的吸纳到解放军的这边,壮大自己的实力,所以吕布也效仿这个情节,一来吸收他们增加自己的实力,二来也不用动不动就是杀人什么的,不但坏了自己的名声,也坏了当地的结构。当然除了做俘虏的思想工作外,自己人的工作就更为重要,也许他们参军是逼不得以的,但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却也是有他的目的的,比如说保护亲人。针对这个,吕布提出必须保障他们的亲人的衣食无虞,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这来一来便就可以在战场效死命,因为吕布会让他们觉得在这个世道唯有他会保护他们的家人不受饥饿,病痛所害。 其后还有第四点:为了加强吕布与旗下将领在军中的威望,吕布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还是希望他们能够深入军中生活,而吕布则是其表率作用。之所以这一点不用强制行事,其实吕布也是明白的很,莫说是那些文人谋士,便是这些已经成名的将领,也是很难做到这一点,若是在战争之时那自然无话可说,他们也是事先士卒,同甘共苦的那一类,但是此时他们却是少了一些耐心。 ------------ 第二一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二十一) 第二一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上二十一) 在提出四点规划之后,吕布在此前的那些基础上又是增加了在他看来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无论是对军队的战斗力还是对百姓的凝聚力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便是第五点——战后修养:在战场上,一个经历过血与火考验过的老兵也许是三,四个新兵所不能相比的;而一只由老兵组成的部队的实力也决不是从人数上可以揣测的。但是要组成这样的一只部队实在太难了。无论是战斗时的残酷,还是战斗后医疗的无奈,都会使原本有机会活下去的生命消失,相比之下,战后的死亡与伤残更是令吕布担忧。为此,吕布特意动用一笔资金招取和培养医疗工作者,甚至为这开了三国时期的第一家专门招收有医学意向的医馆,如同学校一般,其中的所有费用开支全部由吕布承担,而且学医之时每个月都有钱拿,学成之后也会安排他们的去处,或是从军或是在当地做医,但是对此他倒也是立下明文,凡是此处学习并且学成的医者必须在吕布的境内,不得流于其他地方。因为当时医者的地位并不是很高,而且士大夫一般是不愿意去学医的,前来学医的基本就是一些百姓或者是寒门子弟,既然包吃包住,自然也是同意。与之相同的学校,吕布可不能这么做,只怕若是在学校那边也是这般霸道的话,非但这些学子不肯,便是郑玄等人也是轻易绕不了他。 在做了这些之后,为了让军中的士兵们可以更加了解与熟悉他们的主公,吕布把大部分的事务交给了田丰等人处理,而他则是各部除了去巡视与接受他们将军的训练,也是共同进行训练,今日要去便是麴义的先登军。 因为此时义兄高顺已经去已经去了青州乐安郡驻防,而此时麴义因为要重新整顿人马故而倒是一个好去处。 以主公的身份参加到先登军日常的是训练中,只怕让人第一个想法是不可思议,接下来的第二个便是吕布只是在做表面工作而已。 此时的吕布可已经不是以往那时候的刺史等职位,如今的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温侯,那是有爵位的,也就代表着日后在这片土地上又是多出一家豪强,他日便是吕绮玲也是可以被叫住郡主的,因而他到军中生活,对于百姓还是氏族都是惊讶不已。 但是吕布自己心里明白的很,自己不但要做而且还要坚持做完,因而不顾是俗人的眼光执意在麴义军中训练一个星期的时间。 连日来,除了坚持下去,接受与其他士兵一样的训练外,吕布还得到麴义的亲自指导。 不要小视了麴义,虽然他的武力与谋略都算不上顶尖将领,而且在这些年看来似乎还比不上吕布来的厉害,毕竟很多时候,吕布可是除了不少奇思妙想,加上那一身的无敌武艺,如今可是华夏大地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但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对于麴义来说,他与他的先登军才是战争上的主宰,即便遇到吕布的狼骑军,他也是不惧。 在军中,颜良,文丑等人的骑术皆是好手,但要算上箭术,只怕就要差上一些。但是麴义却是军中少有的几个骑术箭术俱佳的将领,还有两人,一个是吕布自己,另一个则是让麴义微微看不顺眼的赵云。 麴义因为上次的军事演习大赛,对赵云多少还是有些间隔的,而且麴义这人着实高傲的很,因而也不愿多与赵云说话,因而两人之间虽不说是有什么矛盾,却也没有想与别人之间那般亲密,对于这一点,吕布也是暗暗着急。 好在如今麴义回到了邺城,赵云去了平原,两人离得远了,自然不会为他人中伤,因而也可放心。 想到此处,吕布却是自嘲想不到自己居然在担心这个,这些事情原本应该是让田丰,沮授他们去处理的,可如今他居然不知不觉就担心上了,大概也是与这些年的境遇有所关系吧。 不可否认,在汉末的十一年来,吕布初时每日生活在战争之中,但在得到冀州,得到大批人才以后,现在可以说已经习惯了如同谋事般的在后面出谋划策,初来此地的热血也被冷静所取代,但是骨子里,那份驰骋在沙场,让敌者闻风丧胆,扬名天下的心却从未停息过,只不过他需要换一种方式。 “莽夫”,“屠夫”,“武夫”,这样的称呼吕布不想听到,因为文治武功是一样的重要。 当年的西楚霸王号称天底下第一猛士,但又能如何?!虽然他的武力是天下第一,他的作战水平以及在战场上的嗅觉也是天下第一,但又能如何?!天下丢了,部下死光了,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自刎在面前,最后只能在乌江前大叫上天不公,但他又有没有想过,就是他那无敌的武力成就了他,却也害了他。 太过依靠武力的项羽,不认为天下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所以韩信只能在他手下做个看门兵,陈平只能为他写诏书,其亚夫范增还是被他气得独自离去,到最后众叛亲离,就连自己的身子也是被小卒分为数块,前去刘邦那里邀功封侯。 项羽英雄乎?!英雄! 刘邦英雄乎?!狗熊! 但正是刘邦装狗熊却是从一方亭长坐到了天下之主的地方,正是刘邦装狗熊却是打败了天下无双的楚霸王。 为何?因为刘邦谦恭爱民,让他的部下们觉得在他那里可以发挥本事,而且对其少了戒心,因为刘邦“多多益善”;但项羽却是残暴蛮横,不知体恤百姓,最后穷兵黩武方才至此。 世人只知张良之谋,韩信之兵,萧何之政,樊哙之勇,但却忽略了作为一个君主的能力,只在一个“纳”字,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一点,刘邦做到了,但项羽做不到,所以他输了。 因此,吕布在得到冀州以后,比如在上次对战并州时候,吕布便就启用赵云,夏侯兰等年轻将领,这次对战青州又是启用甘宁等人,而自己则是坐镇后方,这也是让他的敌人知道他吕布手下有的是人才,也让天下人知道,他吕布可不是简单的一方武将而已。 文人的那张嘴,可是厉害的很啊。 ------------ 第二一三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一) 第二一三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一) “来,这里,快踢过来。。。” “这里,这里。。。哎,真臭。。。”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若不是亲眼看到,只怕一般人还真是想不到在吕布军中居然还有这等有趣的活动,原本应该是用来操练的大草场上,现在正在举行一场蹴鞠比赛。此时场上共有二十四人,双方十二人互相竞技,其中二十二人用于争抢蹴鞠,另外二人则是看守身后的那个大口篮子(球门),以免让对方攻入。 从老将的口中,吕布知道因为长期在营帐中操练,所以大部分的将士多多少少都会有压抑的感觉,通常越积越多,从而发生扰民等现象,更会甚者会发生“营哮”的大规模***。所以吕布分批在一个星期时间内挑出一日作为休息日,得以缓解他们的生理和心理的需求与发泄,不过只限于非战时候。同时在其他六日时间,我吕布也想出各种办法去发泄他们的压抑气氛,比如说像这种既锻炼体力,又能够很好的解决压抑的蹴鞠游戏,正是将士们的所爱。 当然,吕布等将领也在其中,因为这很受他们这些武人的喜爱,男人与男人之间力量的碰撞,还有周边数百人的欢呼,这可是极为鼓舞的,就好比打了一场胜仗一般有趣,因而连日来少不得踢上几次。 蹴鞠,这个在汉朝时期用以锻炼军士的一种常规方法,随着大汉朝的衰败也是慢慢消失了,大多沦为了市井百姓的玩乐的东西,因为当时内部的**,外有异族入侵,内有百姓起义,大汉朝的兵力明显不足,因而大多数的将士只能是刚放下锄头便要拿起刀枪前去打仗,别说蹴鞠这种东西,便是那些基本训练很多时候也是不用进行而是直接交战了,因而到了汉灵帝左右,军中已经极少见到蹴鞠,更别说是以比赛形式作为娱乐。 吕布自从自主州郡一来,每每都有出人意表之行,虽然他不知道,但在很多人的眼中,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武夫那么简单了,要不然郑玄,管宁等人也不会前去学校,当教授了。 这些年来,吕布在军事方面有精兵制,在人才方面有聚贤制,在民生方面有屯田制与轻徭薄赋,在教育方面则是建立学校,聘用名人,或为教授,或为教官,使三州光景为之一振,成为现如今北方的乐土,就连人口也是每年平均以八十万人递增,这也使得三州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力量上都是稳固向前。 在处理完青州一事后,回到邺城的吕布为了减缓刚刚经历过战争的将士们的心情,于六月正是提出开办蹴鞠大赛,不但军士们可以参加,即便是民间的百姓也是一样,不过为了防止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由他们进行比赛,然后从中选出二十人作为正是比赛的队员,而民间队伍也是一样,当然一如既然的设立了大量的奖赏。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邺城乃至三州的百姓都是知道吕布一旦发动告示,那么必定是真人真事,绝不会欺骗他们,因而民间百姓也是多有参加,极为热闹。 这些日子,吕布也是常常下场与将士们混战一起,为的就是在七月中旬开始的蹴鞠决赛,也可以叫做军民大战。 正踢的欢快,突然见场外有红旗飘荡,这是吕布交给亲卫的一个在他沉浸在踢球的乐趣中可以迅速提醒的方法,若是私事用蓝旗摇荡,若是公事则是用红旗摇荡,既是简单又是明了。 招来替换自己的一人,吕布走向休息室,已经有人在,视之,乃是从洛阳回来的田畴。 田畴见到吕布,便就起身见礼道:“田畴见过主公。” “子泰来了,快快入座”,吕布笑问道:“子泰,洛阳之行可顺利否?” 田畴回答道:“不辱使命。” 接下来,田畴就把他在洛阳所能注意到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向吕布汇报了一边,包括王允,刘虞对曹操的牵制,汉室的蠢蠢欲动,不过当中最令人惊奇的是,田畴在洛阳居然还接触到了马腾的人。 吕布惊叹道:“想不到那人居然投靠了马腾,曹孟得恐怕有难了,只是如今这局势,他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田畴自然知道此人是谁,见四下无人,便就言道:“这倒不会吧,主公,那人虽然颇有地位,可惜手中无兵马,终究是没有什么作为的。” “子泰,这人在这乱世,要想得到权势,可并一定要有多少兵马的。”吕布笑着对田畴言道:“不过此子若真的这么干了,倒是对我们大有帮助。” 田畴闻言笑而不语,因为这些事情可轮不到他来议论。 “对了,那马腾是怎什么意思?”吕布收拾好心情,继续问道。 田畴回答道:“马腾希望与主公结盟,共图曹操。” 吕布嗤笑道:“怕是他要我牵制住曹操的人马,然后让他马腾有机可趁吧。” “那主公的意思?” “也好,就请子泰再辛苦一趟,去一趟长安,向马腾表明本侯的心意。” 田畴不解道:“主公,这。。。” 吕布笑道:“子泰放心,本侯知道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对手是刘备,而曹操对本侯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但是只是在嘴上说说就能拥有一个盟友也是不错的选择。” 田畴道:“既然如此,田畴在这几日就去办。” 吕布忍不住笑问道:“子泰,却也不急这几日的功夫啊。本侯还真是佩服你,怎么有这么好的精力,来回洛阳与邺城之间,却不见疲乏,真当羡煞本侯了。” 田畴闻言也是一笑,不由感动道:“多谢主公关怀。” 想起来自己才刚刚回到邺城,也得回去见见自己母亲再说,毕竟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母亲,想念的很,一想到这里,田畴便不由有些心急,着急之色也是显与脸上。 吕布察觉到田畴的异色,便就问道:“子泰,怎么了,有事吗?” 田畴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回主公,只是想起家母,一时走神了。” 吕布笑道:“你看我,都忘了你可是个大孝子啊,还要你先来回报情况,真是失误了,快去吧,别让老人家等急了。” “多谢主公”,田畴不想吕布如此豁达,只是说上一句便可以离去,心急母亲的他也不多想,就向吕布告辞,赶回自己家去。 ------------ 第二一四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二) 第二一四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二) 很快,在青州之战的三个月后,吕布发动的蹴鞠大赛便在邺城正是开始,参赛的共有六只队伍,其中两支队伍是军队的,另外四支则是民间百姓组成的。 因为军士们不可能每日都去训练这个蹴鞠,毕竟他们首要任务乃是保家卫国,故而吕布提前设下了规矩,这六只队伍分晋级赛制,说明白点呢就是属于军队的那两只队伍可以直接晋级,而剩下的那四只民间队伍则是要互相比赛,胜者将与军队的这两只蹴鞠队比赛,然后再取当中的胜者进行最后的决赛。 虽然咋看之下对民间队有些不公平,但是这个赛事本来就是吕布他们主动提出来,而且还提供了大量的奖赏,即便是落败的那几只队伍也有极为不错的奖励,因而也只是说上几句也就作罢。 其后于当日先进行了两场蹴鞠比赛,由民间队伍先行开始。 而吕布则是充当了一个观众,也叫手下的几名要员,比如田丰,沮授等人一同前来观看,为的就是让他们也解解压,不要每日都在公事上,必要时候也是放松一下的,毕竟他们是人可不是机器。 作为两支代表军士的蹴鞠队伍,也是在旁观看,以此先来观察观察,做到主公吕布常说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好。。。” 围观的还有还几百甚至上千的百姓都是将比赛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啊,毕竟这可是少有的活动,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奖品,就这么一个噱头就足够让这些平日里只知道家,田地,家的百姓赶到这里观看,欢声笑语不断,更是随着场上队员的精彩表现时而欢呼,时而惋惜,很快就是融入到一起。 吕布在高处看台上也是看的津津有味,只要是个男人那必定要喜欢运动,在这汉末除了骑马射箭,就是跑窑子睡女人,长此以往,这将士们的精气神也就垮了,只可惜身边没有可以做成篮球的材料,要不然也给他们来场篮球赛。 不过对于篮球赛或者是足球赛,这些吕布也就是想想而已,第一没这个精力,第二这等新事物要想让他们这些古人知道也得大费周章,比如说打篮球只能用手,然后什么走步,什么犯规,你全得一一说明,还要建造篮球架,还要找个裁判,总不可能每场都让吕布去充当裁判吧;又如足球,也是麻烦的很,固然踢足球能够十分有效的锻炼将士们的体力与灵活力,但是这些动作极容易受伤,还不如篮球来的安全,况且大家火气都大,搞不好还容易打起来;最后,吕布还想到了橄榄球,在他的印象中这种运动可能在汉末还是能够发展起来的,只需要造两架高塔,然后一群人满地的飞奔,最后将球扔过去就是,谁曾想真要比了一场,才不到半刻钟,就是有人受伤,原因也简单,没有防护装备,所以这些运动只能想想,或者等日后天下安定下来倒是可以一试,不过现在就只能按部就班的来,一个时代也有一个时代的特点,这些个东西还是放放再说吧。 最后吕布还是只能选择蹴鞠这种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过到今日一看,不但深的将士们的喜爱,而且在民间的基础也是极为深厚,想不到这几只民间队伍都是踢得不懒。 “好。。。”又是一阵欢呼,因为场上的两只队伍你来我往,踢得十分的漂亮,不少观众更是忍不住叫喊出来,希望明年也能参加。 吕布也随着观众们叫了一声好,双手更是鼓掌以示鼓励。 旁边的田丰,沮授见了,心中暗笑。 田丰问道:“主公,可是有什么心事?” 这也算是田丰一贯的作风,只要看出吕布走神必定用这一句作为开头,让吕布敞开心胸。。。 吕布闻言,心中一凉,知道自己又是要田丰笑话了,便就笑道:“无事,只是看到他们踢得好,便就忍不住想要自己也下场踢上两脚。” 此时可谈的不是公事,因而田丰也随便的很,听了吕布之言,便就逼近道:“主公又要诳我,刚才那红队进球之时,众人都已经大声叫好,偏偏主公满了片刻方才鼓掌,这难道不是走神的表现吗?!” “军师果然好眼力啊。。。”,吕布强笑道:“实在不敢欺瞒元皓啊,方才本侯但却走神了。” 田丰笑道:“我便知道主公定是如此。” 言毕,那沮授也是笑然,不过到底是忠厚人,知道帮自家的主公,便就对田丰一拿到:“元皓,何必为难主公,今日这蹴鞠比赛可好看的紧啊。。。” 吕布闻言,心中暗赞沮授厚道,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才。 不想不等吕布听完,那沮授又道:“反正主公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我早晚是要习惯的才是。” 沮授,田丰二人皆是大悦,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几位亲卫见他二人笑的开心也不由笑了起来。 这下吕布是笑也不是,愁也不是,只能假装看比赛,而且做出几位认真的神态,不时的大声叫好。 场中的那些队员可都是认得吕布,听到他的加油声,那便是像打了鸡血一般的充满干劲,这球也踢得更为精彩。 现在的蹴鞠可不比日后那足球那么好,多为粗制,用竹子造就一个圆形,外面用皮革缝制,里面填充棉絮纱布增加它的受力程度,不至于踢破或者踩扁。 比赛自然还专门设置了球场,规定为东西方向的长方形,两端各设六个对称的“鞠域”也称“鞠室”,各由一人把守。场地四周设有围墙。比赛分为两队,互有攻守,鞠城即球场,周围有短墙。比赛双方都有像座小房子似的球门;场上队员各十二名,双方进行身体直接接触的对抗,踢鞠入对方球门多者胜。 为了容易识别队员,双方在腰间都是捆有纱布,或是黑色或是红色,比赛时间为半个时辰。 今日总共踢了两场比赛,吕布他们看得舒服,球员们踢得带劲,百姓们更是看得爽快,邺城的气象也更好了。 ------------ 第二一五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三) 第二一五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三) 伴随着比赛,不可避免的也会出现另一种活动,而且他的魅力也绝不会逊色与任何一种比赛,那就是赌博。 赌博最初产生叫博戏,是游戏和娱乐的产物,具有强烈的娱乐性。后来人们以金钱、财物作注,才使赌博变得复杂。赌博集刺激性和娱乐性于一体,迎合人们的需要,成为人们消遣娱乐的方式之一。 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日常升华中,一旦有了与前,很多时间总是不由自主的手痒痒,而赌博也渐渐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因而在赌桌上的那种刺激不是其他事情可以比拟的,因为哪怕你没有足够的本钱,哪怕你只有五个钱币,你也可以有五次经历这种刺激的感觉,而杀人跟***却是没有这种一连贯的刺激。 由于赌博是营利性的,如果运气好,参赌者可以借此捞上一把,不劳而获地占有别人的财富,实现发家致富的愿望,因而一些人就把赌博当成通向发财之路的阶。不少人急功近利,追求快速致富,占有财富的**恶性膨胀,当无法通过正当途径满足其**时,赌博这种冒险手段就成为他们通向发财之路的阶梯。 由于赌博的胜负是不规则的,带有极大的随机性和偶然性,迎合了人们以较少的投入获取较多的财富,甚至不劳而获的投机与侥幸取胜心理。赌博的输赢结果,对赌徒是一个强化刺激,使人失去自制力,欲罢不能,至死不悔。 赌博丰富的内容和形式以及强烈的竞争性和独特的随机性,能满足人们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心理需要。或是为了放松身心,陶冶情操,娱性怡情;或取其热闹,在激烈的竞争中获得快感;或追求“寂静”,求得精神慰籍。然而发展的最终结果大都与娱乐和消遣心理相背离,达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所以,赌博这东西怕是禁止不了了,但它的危害也是很明显的: 其一:毁清廉之风。赌博损害吕布州府的威信,贻误大业,不但会造成经济损失,还容易引发贪污、行贿受贿等各种**和违法犯罪现象。 第二、失民心。赌博败坏官员的形象,赌民不思创业,参赌官员不谋发展,失去先进性,百姓会对官府失去信心,影响到当地官府乃至当权者的前途命运。 第三、伤性命。赢钱的人乘兴而往,不分昼夜;输钱的人拼命再来,不顾饥寒;不断消耗,疲惫精神。长此以往,控制不住而呈病态赌博,必定会损害健康,甚至自杀、他杀。有的老人赌或者精神不振的人赌博时若是受到过多的刺激,还容易当场死在赌桌上。 第四、生贪欲。赌博助长不劳而获的习气,久而久之会使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发生扭曲。 第五、离骨肉。赌博忘记了勤奋工作;忘记了父母妻子互相疼爱,失去了天伦之乐,变成了苦海;只顾自己的豪爽,不顾家人的怨气,至使骨肉分离,妻离子散。 第六、生事变。赌博经常是通宵达旦,盗贼每每乘机偷盗,甚至歹徒乘机而使计,窥伺以为奸。有的因赌博反目成仇,使用暴力。有的造成当地商户破产,有的因缺赌资而参与偷抢等犯罪活动被收监入狱。 第七、坏心术。一旦赌博,心中千方百计地在想要赢对方的钱财,虽然是至亲至朋对局赌博,也必定暗下戈矛,如同仇敌,只顾自己赢钱,哪管他人死活。 第八、丧品行。在赌场之中,只是问钱少钱多,易产生好逸恶劳、尔虞我诈、投机侥幸等不良的心理品质。 第九、失家教。赌博最易诱发父子赌,哥弟赌,亲戚赌,没有长幼、尊卑的之分,彼此任意嘲笑,随便称呼,风气大败。 第十、费资财。开始时,气势豪壮,挥金如土,面不改色;到后来输多了因而情急,就把家庭财产甚至集体财产、公用财产做为赌注,容易滋生**。 第十一、耗时间。大量浪费时间,有的通宵达旦,以至于严重影响学习、工作、生活,玩物丧志,尤其对于汉末时候生产力低下的时候更是打击。 第十二、毁前程。并不是说喜欢赌博的人就是社会的残渣,相反他们当中也有一些绝顶聪明之人,比如当年帮助孟尝君的“鸡鸣狗盗”之辈。 总而言之,吕布针对这些情况,专门由官府设立了赌场,但是赔率什么的都是极低,而且入得赌场还需先兑换持币,每人都设定一定的数量,进而控制他们的嗜赌程度,也算是一种办法。 比如今日,吕布手下的人就是为这场决赛做好了盘口,比例自然也是低得很,就是一比一的样子,也就是让百姓们过过瘾就是了。 赛场之上,红军一十二人:球头张俊、跷球王怜、正挟朱选、头挟施泽、左竿网丁诠、右竿网**、散立胡椿,门将朱可等;黑军一十二人:球头典冲、跷球朱珍、正挟朱选、副挟张宁、左竿网徐宾、右竿网王用、散立陈俊,门将李正等正自互相鼓舞。 “张大哥,你说等会我们是要赢还是不要赢?”正挟朱选见对手可是官军,心中有些担忧,便就向他们领头人张俊发问。 张俊自己其实也是打着小九九,但是一见到那里摆着那么多的奖赏,便就动了心,又见手下的兄弟都是有些迟疑,便就言道:“当然是要赢的,你们难道没看见那些东西,那可是我们要做一两年才能赚到的。” “就是,朱选,你莫不是怕了,若是觉得踢不过便就让位就是。”左竿网丁诠笑着打趣道。 “我呸”, 朱选假意怒道:“除了张大哥,我何曾会在蹴鞠输过人,这不是担心他们是官军,若是赢了他们,只怕是面子上过不去,等大赛后要找我们的麻烦。” 众人闻言一想,还真是其事,毕竟他们只不过是民,而对面的可是兵,自古官府欺负百姓,这可是铁律,难道还真得要赢了官军不成?! 想了许久,张俊蓦然道:“这么多人看着,我就不相信他们会耍懒,而且我听别人说咱们这个温侯可是最重信义的,所以咱们可以一拼,若是踢得好了,日后说不定还能为温侯办事呢。” 朱选等人闻言皆是展颜,想起日后,不免信心十足。 ------------ 第二一六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四) 第二一六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四) 比赛正式开始之前,作为这次主持大赛的主持人关靖还要发表感言,并且说明那些奖赏还有处罚,针对的自然是这场比赛中不希望出现什么流血事件,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毕竟是要军民一家嘛。 双方的队长,红军球头张俊与黑军球头典冲各自出来,抽个签,若是抽到点着红点的那竹扁便就先行发球。 典冲也是极为喜欢蹴鞠这东西,听说温侯主办了这次蹴鞠比赛,便就寻了一帮志同意合的人组成一队,一番争斗之后倒也是让他们顺利的进入决赛,好歹没有丢了官军的脸面,要是全让平民队拿去,也不知道主子温侯他们会怎么想。 典冲信心十足的抽了一个,但是很不幸的是上面并没有红点,看来在运气上好像是稍稍输给红军了。 张俊见拔了头筹,便就回去与他的那帮兄弟们鼓舞道:“兄弟们,拿下他们,不但有钱拿,而且还有机会让温侯也看看我们的手段,日后弄得温侯他高兴了,说不定便有了一官半职了,到时候也算是光耀祖先了。” 众人听了,心中顿时火热,想的也更远了。 这倒不是虚话,很多主权者,有的时候会对一些特殊技艺的人特别的喜欢,或者是一些炼丹道士,或是一些琴艺士,反正只要能讨得主子的欢心,那么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一声钟鸣后,比赛正式开始,由红方开球。 球头张俊先是将球踢给了正挟朱选,待张俊行进之后,再是回传给他,然后这球就被张俊没收了一般就在他的脚上游荡,不停的突进。 张俊在接到回传后没有任何的停顿,便是从右边路突进,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的过程便就让他一口气过了两个人,不过到了第三个人的时候做了一个假动作却是意外的没有晃过他,若不是他脚上功夫不错,怕还要丢了。张俊定眼一看,见对面这人体型微微有些胖,对于他来说倒是有座小山的样子,也不知道刚才是假动作是对他没有影响还是他根本就反应不过。 这人也是官军中一员大将,唤作王用,是作为右竿网所用,专门负责右边路的防守。 不过,张俊可不去想找个问题,只见王用虽然体型有些胖,但是动作却是灵活的很,一双小眼睛更是紧盯着蹴鞠不放。 想不到官军中也有几个不错的家伙嘛,球技高超的张俊在看了对面这胖子的动作后,不免想到。不过这对张俊来说,过他却也不是什么难题,冷哼一声,球从左脚传到右脚,又从右脚传到左脚,同时重心微微的向左边方向倾斜,使得王用的重心也不得不跟着向左边调整。就在这一霎那,张俊猛的向右边冲过去,同时出脚,在王用前来堵截的时候,球却是从左侧提出——人球分过! 过了! 场边的观众们虽然没有多少人看得懂,但是精不精彩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看到张俊这一招人球分过,不由都是大声叫好,纷纷为张俊喝彩。 听到观众们的欢呼声,张俊心中得意,脚下更是花俏起来,而他面前现在只剩下一个散立陈俊和门将李正而已,对于他来说其实就只有散立陈俊罢了,因为极具信心的他认为再过了陈俊之后,面对门将,他可是有百分之九十的胜算,绝对没问题。 可是还不等张俊将美梦做完,只觉得一个身影在他的面前一闪而过,只觉得一阵冷风后趁着张俊从右边绕过王用的时候,那人却是趁着张俊还未碰到球的时候,一勾一带便就闪电般的将球夺了过来,紧跟着一脚大力长传,蹴鞠足足飞过半个球场,正好落在自家人跷球朱珍的脚下。 “干的漂亮!”朱珍大叫一声,是为那偷球成功的散立陈俊鼓舞,然后过了一个人之后便就球踢给了他们的球头典冲。 典冲可不会浪费这个机会,迅速的带着球突入对方的禁区。 而张俊在后方正狠狠的看着那个偷了自己球的陈俊。冷哼一声,便是回防。 不过在时间上可是来不及了,只见典冲瞬间便是突入对方禁区附近,形势顿时大变,晃过一个防守队员,起脚就是要来一击怒射,不过这是一个假动作,又是借此穿越了防守人,再次向前冲击。 张俊这时已经迅速反应过来,有两名防守球员去拦截典冲,还有一名队员盯住了朱珍,这时典冲距离球门已经不到二十码,但是他跟球门之间的空隙被红军球员牢牢占据了,身后还有一名敌方球员正快速向这里跑过来。 典冲虽然勇猛,但是却还没有张俊那样的过人本事和自信,迅速衡量了一下,把球传给左后方的左竿网徐宾,徐宾接球后并没有向前冲,却反而向后退了两步,典冲所在的方面靠近了些,红军的防守人员以为他要把球传给典冲,忙也跟着向前场移动了一块距离,徐宾却突然起脚,球画成一道弧线,高高的吊了起来,直奔球门上空。 与此同时,朱珍突然加速,摆脱了那名盯他的红军球员,紧跑几步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头向左侧一甩——足球从左上至右下,轻松的被撞进了红军大门。 红军门将朱可扑救不及,恨恨的把拳头砸在地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开球第五分钟,左竿网徐宾助攻,朱珍头球破门,黑军率先攻进了他们的入球。 一比零,代表官军的黑军暂时领先,所有的红军球员都惊住了。 “好。。。”又是一阵欢呼声,不过这次观众们的欢呼可是送给黑军队员的。 被官军先进一球,身为红军主将的张俊自然不服气,更何况那反击还是从他脚下开始的。 “大意了。。。”张俊暗自想到,没成想这些官军对于蹴鞠的技术也是不弱,看来不能大意。 “张哥。。。”手下几个好手向张俊走来,看来他们心里也是有些惊疑啊。 张俊冷哼一声,大声道:“有来必有还,给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 第二一七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五) 第二一七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五) 就是王怜,张俊这些以前见识过不少踢球的高手,也没有想过自家的大门就这样被人给破了,因为他们这一批人是踢蹴鞠的高手,他们虽然是一些不务正业的人,但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嘛,在蹴鞠上面在邺城一带还真是少有人能比,但就是这么一个状况,居然让对手先行进球了。 张俊的眼睛里像是能喷出火来,大声喊道:“这一球没完!王怜,一会儿把球传给我!” 几乎在同时,施泽也做了个要球的手势,想来他的心中也是不忿得很,势必要挣回面子。 如同化身为一群愤怒公牛,红军被黑军领先的这个事实给打击到,小宇宙纷纷大爆炸,对大多数红军球员来说,这简直就是屈辱的代名词。 而先行进了一球的黑军们虽然欢喜却也不敢大意,这与他们在平常中听得到的教训也是一样,现在的球场可是如同战场。 典冲挥了挥手,说道:“不用看别人,大家踢得很好,加紧防守,一定要守住这球!” 黑军的防守队形迅速展开,每个人都开始严阵以待。 进攻是由王怜发起的,他直接由中路带路突进,过了一个人后把球传给右边路上的张俊,同时喊道:“张俊,按平时的打法来,先拿下这一球!” 张俊接球后向右侧又跑了两步,做出要从右侧突破的样子,黑军的队员吃过他的苦头,负责防守他的朱珍急忙跟进,张俊把人吸引过来,又把球回传给王怜,这时候负责盯王怜的却是典冲,跟王怜相比,他花样不多,体力去世极好,虽然在正面冲撞上不占优势,王怜在他面前却也不敢有太大的异动,他这一球求稳,力图要先把比分逼平,两相对峙一会儿,球还是传了出去,来到左路前锋施泽的脚下。 红军不愧是号称有着最佳夺冠实力的队伍,先是从平民中打败一支支的参赛队,又在四只平民队与另一只官军队中脱颖而出,而他们队中任何一个人随便站出来,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实力人物,何况是现下刚入选球队就与张俊一起被视为最佳球员的施泽。 施泽为人跟张俊一样骄傲,自视极高,球风同锋芒毕露的张俊相比却有很大的不同,锋而不露,每走一步都象是经过精确的计算一样,攻守兼俱,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他接到球后没有马上突破,却带着球向着中路靠近,作出要向中场传球的假相,随后突然发力,靠着速度优势轻易就甩开了防守他的朱选,又靠假动作闪过另一名来拦截的球员,最后在底线附近,当面对一名防守队员,大家都以为他还是要传中的时候,施泽突然晃过对方,起脚小角度射门,蹴鞠在守门员李正大睁的眼睛里,慢悠悠的飞进了黑军的大门。 球进了!场上比分:一比一,比赛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而观众们的欢呼声也是再一次的高涨起来。 台上的吕布等人也是忍不住拍手,大赞精彩。尤其是吕布,来到这汉末之后,每日在政务军事之间游离,便是平日娱乐的也不过就是骑马射箭,少有其他的玩意。这蹴鞠看起来不同,但是无论是他的形式还是他的踢法,都跟那足球差不多,而且比起后世那些可是好看多了,既有力量的碰撞也有巧妙的技巧,这让吕布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主公,想不到这蹴鞠比赛居然如此好看,刚才我都是忍不住叫喊起来。”田丰笑着对吕布言道。 “这是自然”,吕布笑道:“这可是极为有趣的,若不是怕被人说本侯以大欺小,我也定要下去一战才是。” 田丰笑道:“主公果然有趣的很啊。” 这边吕布与田丰互相笑谈着,场上却是如火如荼的战斗在一起,双方都是不分上下。 官军的黑色蹴鞠队,要是对于了解它的人来说,其实优势弱点黑白分明。它有着队伍选手里一流的锋线,无论是典冲还是朱珍,接近一流的防守,进攻,和在军中其他球队的训练下,这帮平日里就有身后交情的队员们已经具备了一等一的整体意识与配合。 但是黑队毕竟还只是早训练之余的时间内进行训练,短短时间内还是显得有些急促,这么几个人,全都是吕布当初像拣金子一样捞上来的,人才来源极为贫乏,让吕布最为头疼的一点,就是军中这么多人里,就没有一个哪怕多少象点模样的守门员。现有的守门员肯来守球队大门,已经很让人心怀感激。如果说黑队的中场是铜墙,后防是铁壁,那么一到了球门跟前,就奇迹般地立刻变身成为豆腐渣了。所以当红队散立胡椿以一粒十分刁钻的入球打开黑队大门的时候,只引来黑队球员们少许的惊讶懊恼以及对他球技的佩服。 在黑队人看来,这就像是买彩票刮出来“谢谢你”一样的自然。对方的散立胡椿也是很厉害啊,他一口气过了黑队的三个人,这里面还有正挟朱选,不免让黑队当中的一些球技并不是很好的人也是羡慕,暗赞真是太厉害了,这样的高手射进黑队一个球——意料之中,太理所当然了。 黑队门将李正却是暗自懊恼,但是也没办法,全队人也没有几个愿意当门将,若不是自己脾气好些,其实也不是愿意当得,因为这实在不能出彩啊。 前面第五分钟,黑队出人意料的头球破门,打进了本次比赛的第一个入球,红队不甘落后,立刻还以颜色,展开勐烈的攻击,在第二十二分钟时由散立胡椿破门进球,将比分反超。重开球后,黑队发球,球由徐宾传给朱珍,朱珍带路从左边路压向前场,然后又把球回传给徐宾,徐宾被盯得很紧,只好把球又传出来。 球在黑队脚下传来传去,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进球机会,朱选一个不小心,球被红队施泽铲球夺去,红队的攻势立刻汹涌而至。 在典冲大声叫喊的示意下,黑队几乎是集体后撤到自己的半场,严阵以待,这期间黑队虽然也间或有铲球发生,却并没有在红队脚下夺下球来,上半场第二十五分钟,红队球头张俊射门,球擦着门柱斜飞出去。 黑队人无不集体大唿侥幸,皆是擦了一下冷汗,好生惊险啊。 ------------ 第二一八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六) 第二一八章:劳逸结合耍蹴鞠,强弱分明也精彩(六) 比赛继续,典冲对朱珍比了个手势,朱珍在对方球门右侧靠近罚球区站定。典冲这次接球后,开始还跟另一个副挟王用互传了两下,然后突然展开个人突破,避过跟张俊正面交锋的机会,红队的左竿网丁诠第二个杀过来。典冲马上向他的右侧急转,丁诠没有想到他会一点假动作都不用就这么冲过来了,明白过来之后已经失去了先机,典冲带着球从他身边唿啸而过。 这时典冲已经深入到对方的半场,丁诠在后面紧追,前面是红队王牌散立胡椿,他和另一个散立关河分别从中间和右路迎过来,典冲带球向胡椿的方向跑了几步,做出要同他一对一的样子,然后却突然停下来,右脚轻挑,蹴鞠从关河的头上飞过,正落在朱珍的附近。 朱珍马上冲了几步,起脚,射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球,球向球门的左下角飞去,所有人的心顿时全都紧紧的提了起来,红队的守门员朱可眼看来不及阻挡,匆忙间飞身鱼跃,五指大张,指尖略有感应,堪堪的才把球给挡了出来,但蹴鞠还被朱选捡到。 黑队仍压在红队的球门前面,但是这时红队已经迅速调整好队形了。这一次,轮到他们大唿侥幸。 张俊大声喊道:“丁诠,你和**两个给我盯住那小子!” 丁诠冲他挥了挥手,二话不说跑到了典冲旁边,眼神不善。倒是典冲好脾气的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笑。 **同样在典冲旁边站定,轻声说道:“喂,不要以为就凭你就可以打败我们。” 典冲淡然说道:“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在典冲心中,蹴鞠最有趣的一点,就在于它的不确定,而且也能带给他一种冲锋陷阵的感觉。 朱珍这时已经被红队包围,他试图把球传给典韦,在半路上却被施泽给截了过去。 施泽大概是被目前的形势给刺激到了,也不向外传球,带球从自家大门前直接推进,他的速度绝对可以算是红队的一绝,不一会儿就已经过了中线,这时候才跟黑队前来拦截他的王用遭遇。 王用迎面飞身铲球,被施泽看准动作,先一步起脚跳过。从这里开始,黑队的队员纷纷跑来拦截,却都是只能阻他一时,而不能让他留步,典冲,朱选远在红队的半场上,终是回援不及,眼看看着施泽只凭着一个人就要过五关斩六将了,朱选与徐宾两个人一起从两边包夹,向他逼了过去。 施泽只要过了这关,前面就是一马平川,黑队大门。施泽稍稍有些犹豫,朱选与徐宾都是颇有实力的人,他并不是没有信心在这两个人的夹攻下全身而退,却也并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想了想还是做出突破的假相,把球传给边路上的张俊。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张俊接球后没有一点迟疑,立刻起脚,射门——球进了!在比赛第三十七分钟的时候,民间种子队终于在起始落后的情况下,先是反超,现在又是将比分拉开。张俊十分兴奋的对着黑队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总算一解他开场时的郁闷。 门将李正凉凉的说道:“超前两个球就这么兴奋,就是民间队伍,没见过多大的世面。” 他的话立刻引来了对方的怒视,张俊有了本钱,说话的底气也足了,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我还会进第二个,第三个,一定要让你们黑队输得心服口服。”平心而论,黑队跟红队踢球,双方不在一个档次线上,普通球员除了典冲这样的怪胎,或是朱珍这样的老手,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紧张,听到张俊这样说,立马全都向典冲看过去。 典冲倒是蛮不在乎,然而鼓舞道:“大家加油,离比赛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我们绝不会输。” 于是好几个人提起来的心又放下去了,因为他们很是相信头的实力。但是他们的整体实力跟红队比起来毕竟还是有差距,虽然有好几个称得上优秀的人在,全员论起来究竟还是良莠不齐,红队吸取了前面的教训,除了派出两名主力专盯典冲,象陈俊,朱珍,王用等几个人,都很荣幸的获得了一个身手不差的跟班。 在这种压力之下,黑队开始出现失误了。 这个漏洞被右竿网**抓住,利用一瞬间的空位,在下半场第四十一分钟的时候,把球给截了过来。随即开始带球边路突破,很轻易的闪过两名防守人员,推进到球门线附近,王用跑来拦截,挡住了他传中的球路。 **索性直接起脚射门,这个球被站在球门前面的陈俊给挡了出来,被王用大脚开出界外。 红队的界外球。 而随着时间的拉锯,此时离全场结束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场上的争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白热化,连空气似乎都已经凝固。 典冲眼见三比一落后,时间又是不够,虽说要反败为胜是极为不易,但也不愿意再将比分差距拉大,丢了官军的脸,故而言说:“无论如何,守住这一球!” 球又到了张俊脚下,他刚进了一个球,状态极好,带着球甩开敌方球员,竟直接从中路突破,离着好几米的距离,黑队防守他的队员已经能感受得到那股外延的霸气。 徐宾咬了咬牙,和另一名防守队员迎了上去,意图包抄下。 张俊看他们离得差不多近了,突然顽皮一笑,说道:“你们真的以为我除了过人,就不会传球了么?” 徐宾心中刚闪过“不好”两个字,球已经被他传了出去,来到红队队长施泽的脚下。 施泽这时因为站的距离比较向后,只有一名队员守着,被他一跑一转,就甩到了后面,而这时他已经能够看到球门了,竟没有停球,直接就起脚射门。 很多黑队球员见状都发出懊恼的惊叹声,以一个平民来说,施泽的反应和技术真是让任何人都没有话说,这一脚踢出来,就是黑队输了,也不该有什么怨言了。 对施泽来说,像以前的很多射球一样,在他心里,这一球则有着十之***必中的把握。 四比一,以黑队的实力,就算典冲真是孙悟空,也该被压到山底下了,不可能在最后的一分钟内反败为胜的。 没想到就在球高速向球门靠近,就要飞进球门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跃出,飞身挡在球门的前面,施泽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球重重的砸在这个人的身上,拐了个弯弹出边界。 而那人则摔在地上,激起层层飞扬的尘土,却是门将李正。 但就在这个时候,全场比赛结束的鸣声响了。 黑队的球员,一下子变得默然,因为他们终于还是输了。 最后做出精彩扑救的李正则是大声抱怨,说道:“摔死我了,谁快来扶我一把啊。” 众人愣愣的站着,好一会儿,终于全都笑了起来。 ------------ 第二一九章:得奇才刘备霸气,闻鬼才吕布凛然(一) 第二一九章:得奇才刘备霸气,闻鬼才吕布凛然(一) 今年的夏季便在一场蹴鞠比赛中拉下帷幕,最后结果还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平民队以四比一的比分战胜了由兵士组成的黑队,赢取了奖赏,并且还极为幸运的让吕布亲自颁奖,并且任命平民队的黄牌张俊为队长职务,充当日后大赛代表官军的队伍。 这可不是说明典冲他们的能力不足,或者说是吕布因为他们没能夺得官军便就对他们失望,这自然不会是这样,其主要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典韦他们这支蹴鞠队伍当中的所有队员可都是军中的人员,而他们是没有特殊待遇的,他日势必是要去参加战斗的,倒不是希望他们出事,但是战火无情,这些生死间的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所以用这第一次的蹴鞠冠军队伍作日后官府的队伍也就是必然的;至于第二个则更是明显,而且还是符合吕布先前制定的政策,那便是聚贤令,令中曾经说过凡是有一技之长的,不论出身如何一律提用,故而将张俊等人也算是收为军中,便是对聚贤令的又一次有力的宣传。 典冲等人输了比赛,丢了面子,自然是丧气的很,若只是输掉那些奖赏自然没事,就是在百姓面前输了,到底还是有些尴尬。 好在军中那些头领可没有多少什么,就连吕布也是大赞踢得漂亮,方才让众队员心里好受一些。 典韦见典冲还是闷闷不乐,知道他是队长,心中更是自责,便就上前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大笑道:“不过就是输了而已,下次有机会赢回来就是,若是这般的沮丧,如何使我典韦的弟子,这才是丢人。” 被典韦一阵连笑带骂,典冲也是恢复过来,展颜道:“记住了,下次赢回来。” 就这般,日子又是重新回复到平淡,这场蹴鞠比赛在百姓口中说上一个多月后,便就慢慢淡去,而他们也要准备秋收等事务。 不过今年的整个秋季,倒是与以往不同。百姓除了收获一年辛苦播种的粮食下来外,就是各自自发的加入到强身健体的行动中。 而吕布则是半巡视,半偷闲的出去了几趟所谓的探察民情,本想好好休息休息,不想随后发现的事情却是让吕布甚为生气。 员阿里很不幸的是,吕布居然发现在他的境内居然有一些强占民地的事件发生,对他来说,你在本侯的麾下,可以允许你拉帮接派,也可以允许你在一定程度上的收取下面人的孝敬,但是绝对不允许你有霸占百姓土地为自己所用的事情发生,在这点上吕布分毫不让,并且制定了异常严重的责罚,接连处置了几个中下势力的家族。 古时的百姓真的很纯良,谁能给他口饭吃,他就能跟着你;谁能给他一快地,他就愿意成为你的百姓。 土地,就是百姓的***子。 而这些百姓,却也是吕布立身安命的根本,吕布不会允许敌人去夺走他,更加不会允许自己内部的人去摧毁他。 要知道的是无论建设还是战争,都需要大量的物资,而这些物资从根本上来说,则是来自百姓。如果你连他们百姓的土地都去抢了,逼得他们走投无路,难道他还能指望那些大族为吕布慷慨解囊,补充钱粮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所以,凡是敢于霸占百姓土地者,一律抄没其家产,情节严重,宁顽不灵者——杀。 不过,相对的为了安抚这些大族的情绪,吕布也是做出了让步,比如说能够为吕布军作出贡献者,为官者见其可以免跪礼,为民者见官可免跪礼(反正吕布也不习惯别人跪我,总觉得怪怪的),还有就是允许他们蓄养门客私兵,只是人数不得过千等等各种优惠措施。 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让这些家族富人的利益受到了损害,但在吕布的“铁棒”加“甜点”的双重手段下,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局面。 在百姓与氏族上面,吕布永远都只会选择百姓,但是却也不会盲目的只要百姓而去损害氏族,但是一旦氏族越过吕布心中的底线,那么到时候对待氏族的绝不会只是轻微的“铁棒”而已。 不过正在吕布对付内部事情的时候,外面却也是传来一个让其极为震惊的消息——刘备对孙策开战了。 当吕布看到“贪狼”,“七煞”传来的密令,上书:刘备攻陷庐江,斩杀孙策军大将黄盖,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三个字。 无怪乎吕布会这么想,谁都知道刘备在半年前还遭受过三面环敌,有青州之战这样的窘境,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迅速出兵占据庐江呢,再说了便是要作战也是应该与其有“猫腻”的曹操一同攻击汝南袁术才是,何必舍近求远去攻打庐江,这是实在不合情理。 招来手下部众,当吕布说与他们听的时候,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惊异万分。 田丰见状,却是叹气道:“主公,原本我也是大吃一惊。岂不说刘备兵疲马倦的情况是否真的出兵,就算他出兵攻打,他的人马又是从什么地方调集过来的呢?” “就是”,沮授也是言道:“庐江身为孙策的起兵之处,又有黄盖这样的经验丰富的老将驻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让刘备所得?!” 这也正是吕布所吃惊的地方。 汝南袁术在旁侧卧,青州有高顺军兵势待发,陈留的徐荣若即若离,在这样的局势下,依刘备的性格能够冒这么大的险吗? 郭嘉?! 吕布脑中只能浮现出这个名字,也只有他才能有这个能力,可恨此等天纵之才却不能为我所用啊! “杨闵,探子可有详细的诉说?”自从吕布坐拥三州之后,这杨闵可是少见了,平时在他人面前也是不常露面,但是自从青州之战后,吕布对其早有吩咐,势必要注意那郭嘉的一举一动,随时向自己回报,因而今日庭会,他也是有幸在此安坐。 杨闵虽然当年是张让亲自调教出来,但是如今阉人一派早就灰飞烟灭,许多想他这般的人现在的下场可是凄惨的很,好一点的还能讨个活,惨的大多却是身首异处,因而杨闵对吕布却是感恩戴德,因为吕布不但饶了他的性命,还让他独自负责“七煞”。 杨闵自然知道他现在能有这般光景,所依靠的便是手中早前掌握的探子,其后向吕布投降便就改名为“七煞”,一直尽心尽力,唯恐辜负吕布的重任,到如今也算是吕布手下比较满意的几路势力。此时杨闵听得吕布提问,便就立刻齐声,恭声道:“主公,此事的确皆是刘备帐下谋士郭嘉所为。” ------------ 第二二零章:得奇才刘备霸气,闻鬼才吕布凛然(二) 第二二零章:得奇才刘备霸气,闻鬼才吕布凛然(二) 吕布闻言心道果然如此,又是沉声道:“你且说来,不可遗落一事。” “诺。”杨闵接令,心想这可是表现表现的时间,便就酝酿一番,将得到的消息细细将来。 原来孙策认为刘备久战之下,兵疲马倦,必定不敢在这样的局势下再来觊觎庐江之地。加上孙策自己被袁术仗势所败,未尝得到好处,只得率部分兵两路,一部人马驻守庐江招兵买马,另一部分人马则是前往建业。 此时孙策手下军师正在以精兵一万五千人直取柴桑,暂时不在孙策身边,张纮,鲁肃等人虽然也极善谋略,但在孙策的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是比不上周瑜的,故而在说话上的分量也是不及周瑜多矣,所以当初袁术以钱财粮草作为交换,请孙策出兵照应攻打寿春之时,虽然鲁肃,张纮等人纷纷说明利害,不希望孙策出兵,而是稳固发展,一方面让袁术与关羽鹬蚌相争,孙策既可从邺城出兵,收取吴郡,会稽等地,另一方面也可以等到袁术与关羽战事紧凑之时,再行出兵,到时候即使不去趁机攻打袁术,但也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加大要求,使袁术多派钱粮。 此计自然大妙,但是孙策却是不愿,在他看来这样却是有些小人的行为,作为称霸江东的小霸王,这让他很是不屑,故而没有采取鲁肃等人的建议,而是接受了袁术的厚礼后,发兵出征,可惜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盟友所欺,居然这般退回了庐江。 孙策不忿,本想调集人马杀向汝南,但是这次张纮等人以死进谏,终是打消了孙策的想法,其后便是留下手下大将黄盖守卫庐江,而他则是率军前往建业,对残留在会稽等地的严白虎等人进行最后一战。 黄盖,字公覆,乃是江东名将,当年跟随孙坚,转战江东,在十八诸侯讨伐董卓之时也是崭露头角,与程普,祖茂,韩当三人称为孙坚手下三大猛将,甚有威名。其后孙坚不幸战亡,祖茂也在早时被华雄诛杀,黄盖三人自从跟随孙策左右,尽心尽力,不敢相负。而黄盖丰富的战场经验,也足以让孙策放心得把庐江交给他管理。 本以为庐江定然不失,其一是出于对黄盖的信任,另一面则是刘备刚刚经历大战,没有这个能力,而袁术也正与曹操作战,唯一所虑者便是江夏的刘表副将黄祖,但黄祖守成有余,进攻不足,因而也是放心的很,在孙策看来,庐江至少在明年之前是不会有危机出现。 其实不但是孙策这么想,就是刘备也是这么认为,况且自己的大敌可是吕布,而不是孙策。 刘备手下军师张昭与孙策手下的重要谋士张纮号称“二张”,他二人不但相识而且交厚,也致力于两家的盟好,虽然这次孙策协作袁术犯境,有为虎作伥的行为,但是多面交战之后,作为内政好手的张昭提议主公刘备恢复与孙策的盟友关系。 但是新近的郭嘉却不是这么认为,反而提议刘备趁机攻下庐江。 刘备上下众人皆是不敢苟同,要不是这番反败为胜皆是郭嘉之计,怕是早有人出言大骂郭嘉不知兵事,但即便如此,身为刘备军师的张昭还是出言讽刺。 张昭言道:“奉孝想的倒是大胆啊,如今主公刚刚结束与吕布,袁绍等人的战斗,其青州,衮州,扬州等地皆是有受到打击,便是徐州本地也是出现粮草倒卖的现象,这便是打仗的后果,故而此时我等更应该做的休养生息,而不是去再起战端,不但耗费辎重,也会让主公结上更多的敌人,如此,甚为不智。” 张昭不愧为谋辩之士,而且他在徐州的威望可算是文人中的魁首,因而他的一番话后,让众人生出同感,纷纷点头。 刘备是枭雄,有一个极大的优点便是善于纳谏,虽然张昭的话十分有道理,但是对郭嘉他也是信心十足,因而不急于下决定而是对郭嘉问道:“奉孝,说说你的意见。” 郭嘉闻言笑道:“主公,我以为此时要攻打庐江,原因有三。孙策不顾道义,贪图袁术利益而攻打主公,此等人物我等又何必主动结盟,难道他日后就不会再次反叛行此事端,某以为既然有第一次,那么难以保证他会有第二次,此为一;袁术如今与曹操作战,孙策欲要对严白虎等人作战,此千载难逢的战机。主公的大敌那是占据三州之地的吕布,但孙策,袁术二人盘踞扬州等地,比起那有一条黄河相隔的吕布,其实也更具威胁。袁术虽有名声,但却没有久远见识,而孙策继父之名,勇冠三军,在江东深有威望,而手下周瑜,张纮,鲁肃等人不是智谋高超之辈,便是善于内政,都不是易于之辈,若是让孙策发展起来,便是第二个吕布,这是第二个原因;主公如今虽然占据徐州,青州等地,但是整体实力却是不及吕布,而且徐州四战之地更是要受他人制约,若是能够趁此攻占庐江,以此为名目便可与荆州的刘州牧结盟共同攻击孙策,如此再无后顾之忧,此为三。” “好!!!”刘备听到最后,已经无法自抑心中激动,大叫一声,起身来到郭嘉面前,大笑道:“天赐奉孝,我刘玄德终有展翅之日啊。” 孙策与刘表有杀父之仇,而且刘备南方第一诸侯,又与刘备同性,乃是汉室宗亲,于情于理都是极好的选择,若是能趁此机会与刘表平分江东,一来可以倚重刘表之力对付吕布,二来也可增加自己的实力,如此一来,天下之势只怕就要形成三角鼎立之势,而吕布要对刘备作战,可也要考虑考虑后果,是否能扛得住刘备与刘表二人的合力一击。 刘备这些年虽然有了徐州等地,但是周边皆是诸侯势力,难以发展,而且内部其实也是有些内动,虽然有了张昭,陈登等人,但是刘备总是觉得缺少点什么,但此时遇见郭嘉却终是明白,那便是一个成就大业的“张良”。 ------------ 第二二一章:得奇才刘备霸气,闻鬼才吕布凛然(三) 第二二一章:得奇才刘备霸气,闻鬼才吕布凛然(三) 郭嘉的一番见解,不但说动了刘备,也是让张昭跳不出什么意见来,毕竟身为刘备的部下,自然也是愿意看到自家主公能够飞黄腾达,刚才郭嘉所言句句在理,而且若是如他所言,这势必是刘备的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是张昭还是对这个郭嘉却是有些不屑,听到刘备对其的赞誉,更是让他有些不忿。 一旁的陈珪也是徐州名士,素来与张昭交好,只是看看他的面色便就明白让一个后辈取了风头,自然是让张昭有些难看,故而一来是为了给好友出气,二来也是为了一解自己心中的疑虑,便就向郭嘉问道:“奉孝说的在理,上述之言不可谓不精妙,只是老夫取还是有一处不明。” 郭嘉见是陈珪,此人说话也是客气的很,不似那张昭那般的傲慢,便也是笑道:“大人请问。” 陈珪点点头,继而言道:“庐江乃是孙策起兵之地,自然是有防备的,主公疲惫之师如何取之,再有一点,若是形成对持之势,只怕还是给那吕布机会,到时候腹背受敌,则主公危矣,徐州危矣。” 刘备此时听了也是稍稍平静下来,刚才被郭嘉说动,只想着如何争霸天下了,如今回过头想一想果然有些担虑,便就看向郭嘉,希望他能有个好的对策。 郭嘉只是轻笑,言道:“大人所言面面俱到,郭嘉叹服,但是对于这些其实我也早有准备。主公,可派一能言善辩之人前往吴郡,说服严白虎出兵,只需作势而不用对阵,其后许下重诺,日后击败孙策之日则与其评分孙策的地盘。孙策此人勇猛无比,却又有一个坏处,便是喜欢亲自带兵,严白虎一起,则他必定亲自前往征战,则庐江的防守必然薄弱,况且主公刚刚结束大战,他们也定然是想不到,故而此行大有可为。至于如何迅速谋取庐江,避免造成持久战,其实我也有一计献上,不过倒是要劳烦糜竺大人,也要看主公能不能舍下这些?” 下首的糜竺是徐州富商,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其后一直资助刘备,被其拜为徐州别驾从事,以为重用,更是取了其妹,两家结成亲家,因而虽然不为张昭等人看重,却也能常常入室议事。此时糜竺听到郭嘉之言,虽然心中不解,因为他是不知兵的,但还是起身问道:“奉孝,请明言,若是用得上糜竺的地方,定然全力以赴。” 郭嘉笑道:“此事也简单的很,就是让糜大人卖粮给庐江。” 在座的都是刘备的心腹,因而也是一些人才,虽然闻言大惊,但也没有出声责骂郭嘉,想必他敢这么说,必定有他的道理。 张昭虽然不忿,但也清楚的很,只是冷哼一声,暗道郭嘉喧哗取宠。 刘备有些异色,便就问道:“奉孝,如今刚刚结束大战,我军中本就粮草有些不足,为何还要再卖粮给孙策,这样不是损我而增敌势吗?” 郭嘉笑答:“主公休急,我让糜竺大人前去卖粮,便是一计。孙策为袁术所败,其后严白虎等人若是起兵攻打他,那么他必定要去平叛,可他不过三郡之地,在粮草上面必定短缺,故而他才会看重袁术的那些利益助他攻我,所以此番前去,现以卖粮之名混入庐江,其后再令关将军领精兵数千突袭庐江,以关将军的能力,所需人马最多五千,如此在寿春的防守上,还是在辎重的消耗上都是达到最好的比例,而且若能攻下庐江,不但先前我们卖给孙策的军粮全部收回,还能占有他们所有的,如此一来,则是一举两得.” 刘备实在是太激动了,这就是当年高祖皇帝得到张良时候的感觉吗?!如今得到郭嘉的他,也第一次感觉到他手中的实力是如此的强大,而且战略清晰,先败孙策,再连刘表,其后图谋袁术,张辽等人,则天下终是三分,其后只等刘表衰败,则天下之争,便是自己与吕布,但是自己尚有汉室宗亲的名声,他吕布光是在这一点上便就落了下风,如此一下,这天下,这大汉江山,除了他刘备还有谁能主之?! 想到此处,刘备再无疑虑,令郭嘉全权负责此事,并令在寿春的关羽听令行事,与郭嘉,糜竺配合。 其后,郭嘉请糜竺调集一批粮草,再派精卒假扮商户前往庐江贩卖。 因为黄盖正在大力招募人马,粮草正是其所需,因而不疑有他,虽仍有兵马在地势险要处设下营寨,但已经阻挡不了刘备对庐江的谋取了。 糜竺手下先以钱财收买庐江官吏,再降低成本在庐江贩卖,以此博得好感,再是靠往返贩卖之计,配合关羽将险要之处的营寨一一拔除,等到数日后,粮尽兵器现,庐江城内众人里应外合之下,不过千人姑做疑兵之计,关羽五千人马攻城掠地,一举攻下庐江。 留守庐江的大将黄盖虽竭力整顿,却不想在慌乱之下被关羽一刀结果了性命。 孙策军眼见黄盖被斩,大部分人当场投降,少数人或是宁死不降,或是仓皇逃跑向孙策回报,只一个时辰的时间,庐江逐破。 “郭嘉此人确有经天纬地之才,日后为一敌手。”当田丰听完杨闵所言,不免沉声道。 帐中一干人等,或是自诩智谋高超,或是勇战沙场,但此时心里皆是有些毛毛的,扪心自问,若是让他们在刘备帐下,在此等情景下是否也能够像郭嘉一般想出如此绝妙的计谋,做出如此大胆的决断,这气氛一时倒是有些沉闷。 身为三州之主,当今的温侯,众人的主公,吕布感受到田丰口中的担忧,不免觉得士气不振,正想开导一番,不料倒是田丰率先突然大笑,便就问道:“元皓,何故发笑?” 田丰大笑不止,引得众人注意,良久方才言道:“有此对手,方不负我一身才学啊。” 看着斗志重新旺盛的田丰,帐中众人纷纷生出斗志,而吕布心里更是不由闪过孙权小儿的一句话:刘备有郭奉孝,我有田元浩,足以相敌也。 ------------ 第二二二章:得奇才刘备霸气,闻鬼才吕布凛然(四) 第二二二章:得奇才刘备霸气,闻鬼才吕布凛然(四) 虽然说田丰一番豪言让众人,包括吕布都好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但如今刘备率先对孙策用兵,那么吕布是否也应该有所动作呢? “自然是要有所行为,但是既然庐江已经被夺,而袁术此时也为曹操牵制,主公手下虽然还有力量,但此时却不宜再动兵势,不过却可以让别人来帮我们对付刘备。”田丰也是被郭嘉激起傲气,此时一听吕布的疑虑便就抢先回答。 吕布道:“元皓请直言。” 田丰道:“我看刘备这次既然敢在大战之后仍旧对孙策用兵,其实所虑者还是主公,若不是主公在旁虎视,他刘备必定是要好生休整才是。” 谋士辛评不解,也是问道:“军师此言倒是让某糊涂了,刘备大战之后,兵力钱粮自然是有所损失,更当休养生息以此来对付日后主公对他的下一次攻击,可为什么又说是因为主公在的原因,而来这般的穷兵黩武?” “仲治莫急”,田丰再道:“正是因为主公在,如今拥有三州之地,而且并州有文丑将军,鲜卑人暂时无忧虑,而幽州一带我们也跟乌桓交好,可以说我们的优势便是无后顾之忧。而刘备则是不同,虽然他也算是有差不多两州之地,但却地处四站之地,为主公,袁术,孙策等人觊觎,如此若不图发展,终日只是希望凭借防守以此来抱住他的基业,那么他就只有败亡这么一条路而已,所以他刘备为了寻求能够对抗主公,势必要去扩张或者是寻求对付主公的势力,这里面第一点便是夺取江东之地,以此为大后方,或是从陆路,或是从水路,对主公进行袭扰,而第二点怕就是那盘踞在荆州的刘表了,我看刘备是有意要跟刘表结盟,以其的力量来对付主公,到时候刘备就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刘表,此时雄踞南方,先是占据南方最为富饶的荆州,其后又是与宛城的张辽结盟,如同部将一般的使用他去抵挡来自马腾,曹操的图谋,而自己大本营则是大力发展,其势力之大,足可与吕布一争高下,若是让他与刘备再结为盟友,则吕布日后的处境却是大大的不妙。 吕布叹道:“刘表这些年虽然少有战事,但他手下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视,若是让他与刘备有了瓜葛,的确对我们来说是一件不妙的事情,如元皓所言,莫不是要去联络刘表对付刘备?” “主公明见啊”,田丰笑道:“刘备故而打的好算盘,但是此事的主动权还是在刘表的手上,主公可选善辩之士出使荆州,若是能说动两个人,此事便就成了。” 吕布问道:“哪两个?” 田丰答道:“延中庐县人蒯良,襄阳人蔡瑁。” 蒯良,字子柔,南郡中庐人,是蒯越之兄,其人足智多谋,兄弟二人辅助刘表,佐其成业。蒯良精通天文,极善相马归刘表。蒯良为刘表定下安抚荆楚的政治方向,佐其成业,被刘表誉为“雍季之论”,乃是刘表军中智谋第一等的人物。 蔡瑁,字德珪,襄阳蔡州(今湖北襄阳)人。东汉末年荆州名族,蔡讽之子,姑母(蔡讽之姐)是太尉张温之妻,长姐与二姐先后嫁给黄承彦与刘表成为继室。初平元年,刘表代王睿为荆州刺史,当时江南宗贼兴盛,蔡瑁协助刘表平定荆州,仕奉刘表期间,历任江夏、南郡、章陵等诸郡太守,刘表获得汉廷封赐镇南将军时担任其军师。 蒯良等人倒也算了。吕布至少还是肯定他们的智谋,但是从七煞的研报中却是头一次好生重视起蔡瑁来,想不到那个在历史上被人笑谈城草包的人居然如此厉害,不但统兵有道,在荆襄的名望远远胜过黄忠,文聘等人,而且居然还能成为刘表的军师,这一点倒是让吕布大跌眼镜。 “蒯良,蔡瑁二人一文一武,皆是刘表手下最为重要的部下,而且他二人乃是当地的望族,事关他们家族的利益,主公可是人说明要害。刘景升虽然号称八骏,名声斐然,但纵观这些年来,此人不过一守土之主,不能与主公相比,故而此时大有可为,其后主公可派人在荆州散步谣言,一说刘备欲要接刘表之力与我等一战,日后两败俱伤之下,刘备趁机图谋,二说刘备的身份可疑,乃是捏造的宗亲,这一点若是可以的话就让子扬去做,以他的身份,也可使世人更加相信,如此一来即便不能让刘备与刘表间反目,也至少可以让刘表心生疑虑,不会随便与刘备接好,到时候主公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对付他。” 众人闻言皆是叹服,对于田丰也是多了一些钦佩,便是辛评等人也是目露赞许之色,暗道田丰之才远胜与其。 吕布心里也是高兴,果然田丰也不比郭嘉他们差,这番话甚有见解,而且甚至是想到了吕布没有想到的地方,有此谋士,倒是安心不少。 其后这些办法,吕布自然是统统采纳,反正对于流言这些事情,他手下的七煞与贪狼可是个中好手,挑拨一下二刘之间的关系,那可是方便的很啊。 “这事便也就这么定了,不过我等要不要对青州发动一次偷袭,以此缓冲刘备对孙策的进攻?”吕布也是提出一个意见,想借此打击刘备,不让他再扩张实力。 “这个主意暂时没有什么效果啊,刘备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对孙策用兵,想来青州等地的防御自然是早就做好,此时前去袭扰,只会徒然增加我等的负担而已。”田丰当场就是给予否决,完全不给吕布面子。 若是换个主公,听到自己手下人这般直言不讳的说出吕布的计谋的漏洞的时候,非得好生的教训教训田丰才行,但是吕布却是不言,只说是田丰说的在理,也就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其后,吕布又与众人商议一番,便就各自散了,而他则是继续沉思,如今这刘备得到郭嘉之后,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这段时间反败为胜不说,更有扩张的趋势,如此下去,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不过刘备要对孙策用兵,可还有的打呢,毕竟孙策身边还有一个周瑜在。 “呵呵,周瑜对上郭嘉,这倒是有趣了,只是不知道那诸葛亮现在身在何处,只可惜荆州远了些,要不然我便也去三顾茅庐算了,哈。。。”吕布想到此处,终是难捱笑意,一扫刚才有些压抑的情绪。 ------------ 第二二三章:得奇才刘备霸气,闻鬼才吕布凛然(五) 第二二三章:得奇才刘备霸气,闻鬼才吕布凛然(五) 刘备兵出险招攻下庐江,不但令孙策军猝不及防,就是正在与曹操作战的袁术也没有想到刘备居然又此能耐。 袁术现在的情势真的很不妙,如今庐江被破,左有刘表,右有刘备,后为崇山峻岭,前是如狼似虎的曹操,这样一来,他袁术不就成了甍中之鳖了吗?! 早在当初袁术与孙策合军攻打寿春的时候,他就是动用汝南过半人马,这也导致颍川等地防守力量大为削弱,以至于为曹操可趁。 现在颍川丢失,刘备攻下庐江,对于袁术来说无异为陷入了曹操与刘备两大军团的包围之中,谁都知道汝南为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哪里还容得下他袁术在此,日后必有一战。 只可惜袁术虽然也有“四世三公”的名声在外,但却也没有曹操“宁叫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的枭雄霸气,他只是一个坐享其成的一方诸侯,对他而言最好的归宿其实是应该像他的父亲袁隗那般的坐镇朝中,权高位重,但现在却是一个乱世,而且袁隗死了,袁绍废了,如今袁家的一切都指望着自己。 如今局势严峻,原先饱受袁术搜刮的汝南富甲大族蠢蠢欲动者大有人在,或对曹操,或对刘备,都是暗通里外,这一点就算是袁术自己也是明白的很。本来依着袁术的性子对这些墙头草就该通通杀光,不但能解决不安定因素,还能从他们的家财中取得一笔可观的军费,可是手下军师陈宫却是竭力反对。 这陈宫如何就到了袁术手下呢?原来当初陈宫在张邈手下为谋士,看出曹操枭雄本色,视百姓性命如草菅,这实在不能为其所容忍,但是在那次向张邈表明曹操的用心之后,不但没有引起张邈的重视,反而因为陈宫损毁好友的名声便是越为的轻慢,故而陈宫一怒之下便就弃了张邈,准备另选明主,不久便在曹操放弃濮阳的时候趁机离去投靠了袁术。当时袁家兄弟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陈宫虽然明智,但也是看重名声,便就投靠了袁术,在其手下做事,其后因为多次进言慢慢就被袁术重用,与阎象,陈群等人共同辅助袁术。 因为袁术当日为了筹集军资,不惜烧杀抢夺富甲家族,因为当地人虽然屈服在袁术的武力之下,但却无法真心为他效力,因此袁术帐下智谋高绝之辈更是寥寥无几,也因为这样,对陈宫的到来欣喜不已,十分的敬重。 就因为这个原因,陈宫对袁术的知遇之恩十分感动,也是不肝脑涂地不足以报答。 面对现在腹背受敌的局势,袁术招集帐下各大将谋士齐聚一堂,希望能商议出一个好办法。 “诸公,现下颍川被那曹操所夺,刘备又对我军虎视眈眈,不知可有何良策?”袁术问道。 陈宫闻言起身答道:“主公,某有三策可供主公参考。” “真是某家智囊”,见是陈宫,袁术当下放心,笑道:“请公台速言之。” 陈宫待众人举耳静听后,说道:“刘备所惧者,实为吕布。此子拥三州之地,又与刘备有青州一战之恨,主公可派一能言之士前往邺城,言明厉害,到时请得吕布攻刘备,如此我军可以全力对付曹操,而无后顾之忧,此驱虎逐狼之计。” 袁术一听吕布之名,想不到第一计居然要自己向他请求,心中已然有了怒气,却不想正面拒绝陈宫的好意,只得说道:“此计虽好,但那吕布已经有了三州之地,势力雄厚,若是让其再败刘备夺得徐,青二州,到时我军还是要面对此人,而且比之刘备岂不是更加糟糕,本公认为公台此计不妥。” 此计不费袁术一兵一卒,实在是上上之选,陈宫不愿如此轻易的放弃,只得再劝说道:“主公,此计既可一解我军窘境,也可消耗他二人势力,何了而不为,请主公再思。” 袁术道:“公台不必再说。那吕布与我有败兄之恨,让我求救与他,万万不能,请公台讲其余二策。” 这很明显就是袁术的托词了,虽然袁术与袁绍乃是兄弟,但是年轻时候便就因为家主之事,微微有些不合,其后各霸一方,更是生出不少是非,两人之间出了血缘关系以外,可以说暂时已经情分可言,所以如今袁术以吕布打败袁绍为理由而不想向其求助,分明就是狡辩。 陈宫闻言,也是不由暗叹一声,但也没有办法,只得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某便献上第二计。刘备与曹操,现皆为主公之大敌。若不对刘备用兵,则必先夺曹操之地。那曹操兵进颍川,但却得得防备长安的马腾,宛城的张辽,就算是对刘备也是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如今京都洛阳定是防备薄弱。我曾闻曹操自入主洛阳以来,与司徒王允等人的关系一直不甚融洽,就连天子也是颇有微词,况且主公的家兄袁绍也是在洛阳,不若趁此机会,里通王允等人,外用兵再进颍川,相信曹操在颍川立足不稳,可一战而定,到时候重夺,许昌,洛阳,陈留,再拥立天子,外结诸侯,则主公大业可成。” 袁术赞道:“此计大善。”袁术闻言,从一开始的担忧已经慢慢转变为欢悦,此时闻听此等妙计更是喜上面来,忍不住大声叫好。 “只是。。。”,陈宫可没有一味的高兴,反而是郑重道:“主公,此计虽有大利亦有大害。” “哦,请公台言之。”一听到大害二字,袁术便就安静下来,静候下文。 陈宫叹道:“此计害就害在主公现在麾下人马不足,若是对曹操用兵,只怕刘备趁虚而入攻打汝南。对颍川兵少,怕夺不下,若是兵多,汝南又是危急,故而须得招兵买马,但是汝南这些年已经养兵十万,先前又是送了钱粮给孙策,其后寿春一战更是折损不少,如今又要作战,只怕民心不稳,动我根本,故而此计有大利亦有大害。” 袁术细细一想,确实大险,好在还有一计,却也不急,便先问道:“不知公台第三计又是如何?” 陈宫继续道:“这第三计嘛,不若撤出汝南,假意送与曹操,到时候先让刘备曹操二人相争,而主公则可以利用长沙孙策攻打会稽等地,为借口前去相助严白虎,刘繇等人,到时候再立地发展实力,徐徐图之。想那江南唯有孙策可以算个对手,不过他的属地尚有刘表觊觎,不足以威胁到主公。等主公吞并江南之敌,三年之内,则退可以长江为天屏,进则可逐鹿中原。” 袁术笑道:“此计亦是大妙,只是若是严白虎,刘繇等人不愿我军前去,又待如何?况且我军多是骑兵,到了那建业等地,军中不识水性者大有人在,对我军来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啊。” 陈宫道:“主公可收严白虎,刘繇等部为已用,引为水军,自领陆上马军即可。至于他们是否想让我们前去相助,决定权不在他们,而是在主公手中。” 三计即出,陈宫只等袁术决议。 除去第一计,袁术已经决定放弃外,其余二策皆是大善之计,只是都伴随一定的风险。 不过对袁术来说,更加倾向与第二计。毕竟对袁术来说,让他逃离自己的领地前往江南再做发展就好像算是向世人表明我袁术打不刘备跟曹操一样,对于心高气傲的袁术来说真的是难以接受。 “诸公以为如何?”在此关头,袁术还是决定先问一下其他幕僚。 谋士阎象起身道:“陈宫之计皆是上上之选,某以为可用。只是首计受忌与人,恐不能顺利;这第三计转战他地,需饶道而行,又得放弃汝南基业,不若二计善。” 另一人也起身道:“到时主公可派一大将驻守汝南,居险而守便可战许颍川。” 视之,乃是帐下谋士王楷,袁术笑道:“正合我意”,又对陈宫问道:“公台,你以为如何?” 陈宫道:“皆以主公之意。” “好”,袁术对大将纪灵道:“纪灵,我给你一万军攻打颍川,你可能担当先锋大任?” 纪灵起身应道:“定不辱主公重托。” “陈兰,荀正,韩动,曹阚四人为大将,王楷,许汜,阎象为谋士随我出战。” 七人起身应道:“末将领命。” “李通,你留守汝南。”袁术又对手下一将言道。 大将李通起身道:“主公放心就是。” 袁术再道:“公台,你是随军一起出战颍川还是协助李通等人留守汝南?” “恨不能分身两处。”默想一会后,陈宫下定决心道:“以主公之威名,有众将在旁,只希望主公遇事能够广开言路,听取一下众人意见,则颍川之行胜算甚大;而刘备近日用兵鬼魅,实在不可不防,某愿留下协助李通将军共守汝南。” 袁术紧握陈宫双手,赞道:“有公台在,本公无虑矣。” 次日,袁术就书信一封令手下心腹送往洛阳的王允,想在曹操的后院放一把火,而自己积极准备军备粮草,时间紧急之下,不等洛阳方面的回应,便在十数日后带着麾下两万余人杀向颍川。 ------------ 第二二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一) 第二二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一) 今年刚刚进入秋季的一个月,袁术就出兵颍川,本来此时农活正忙,是休养生息的大好时机,对百姓来说更是一年收获的开始,可是对汝南与许昌之间的百姓来说今年的秋季真是一个恶梦的开始,尤其是对于颍川的百姓而言,毕竟战争发生在颍川的土地上。 袁术在豫州一地,便就养兵十万,前不久更是出兵征讨刘备,可惜未曾尝到甜头却是为曹操所趁,攻入颍川,逼不得已只得率军回援,只留下陈到等人驻守寿春,却不料这次不但白白的失去了孙策这样的强盟,更是损兵折将,在这场会战中可以说袁术才是最大的输家。 随后,不甘心的袁术自然不会让曹操如此猖狂,当下便令大将纪灵兵一万,自己亲率兵马两万进攻颍川。 为了补充一路上消耗的粮草,也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持久战,袁术下令前锋纪灵其万余人马破敌为次,收集粮草为主,这让颍川外围的百姓苦不堪言。 而袁术的大本汝南,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要为三万多的一支军队提供粮草,汝南虽然是中原数一数二的产粮基地,但是经历了的这段时间战乱,也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啊。 可袁术他们心烦,有人倒是因为这个乐呵呵的。看着手中密报,吕布心中一改几日来的郁郁不乐,心中愉快,脸上也多了不少笑容,再也没有比在一个安定发展的环境中这么让人放心的了。 自从制定以夷制夷的对付外族的方针后,比如鲜卑,比如乌桓,这些人非但没有称为吕布的心腹大患,反而从中获得了想不到的利益。 他们的牛羊,为吕布军提供了肉食,提供了衣料,他们的马匹为吕布的将士们提高了最好的战马,还有草原中暗藏的资源更是让吕布大感幸运,数年下来更是从外族那边拉来了不少人,融入到了他的手下。 比方说改名成的吕忠,现在自己已经有一支部落,专门防守石门城,而辽东的大将阎柔更是组建了一只两万人的胡骑军,其后现如今掌握乌桓实权的峭王苏仆延更是向吕布俯首称臣,每年都是进贡不少的牛羊,这让幽州一带成为乐土。 而又文丑驻守的并州,因为其人的勇猛善战,在雁门郡数战之后,直叫鲜卑人闻听文丑之名而色变,又因为文丑的名字的缘故,渐渐的在外境生出传说说文丑乃是怪物所变,不能轻易招惹,至此,并州逐渐安定。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吕布此时只需要训练将士,囤积辎重,为下一次的全面进攻打下坚强基础便就可以,而中原一带的混战,更是让他欣喜,打得越猛,打得越狠,那么吕布就越有机会。 依偎在吕布身边的任红昌见其一脸的坏笑,知道他定然是想到什么好事了,夫妻同心,便也就轻声问道:“奉先,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本来任红昌一直都是要叫吕布夫君的,可是对他来说实在是听的别扭,因此在结婚几日后便在他的细心调教下终于从“夫君”升华成“奉先”了,也算不大不小的一个进步吧。 既然老婆大人发问,吕布也只好“乖巧”的回答道:“洛阳来报,曹操与袁术打起来了。” “哦。。。”任红昌虽然根本不知兵,但她到底是念过几年书的,平日无事也会为了吕布去翻翻一些兵书,此时也是能够明白时间对吕布的重要性,在她看来,若她是那些诸侯,理应联合起来对付最为强大的一番,怎么反而互相吞噬,故而此时有些惊异。 见任红昌面有异色,吕布也是来了兴趣,便就向她问道:“红昌,你可是看出什么不妥?” 与任红昌相处的时间越长,对其的爱慕也是越深,不仅仅因为她的温柔贤淑,也因为她聪慧,对事情很有主见,也很有自己的看法,常常能发现一些细小的地方加以推测,而且她凡是以吕布为主,这一点最为让吕布感动,因此,平日里两夫妻也是这般的平等,此时他也不例外的征询一下任红昌的意见。 任红昌也不客气,反正这是在自己家中,而且周边就几个婢女,也不怕别人笑话,便就言道:“我只是觉得现在群雄纷争,倒是有点像战国时期那样,如今奉先你就好像是秦国,而他们便是魏赵等国,为什么他们不用合纵之法,反而是互相征伐?” 连横合纵,战国时期的一大特色,也是左右七国的战略方针。 连横合纵的实质就是战国时期各大国为拉拢他国而进行的外交、军事斗争。 合纵即“合众弱以攻一强”,用于阻止强国对弱国的兼并,近现代欧洲所奉行的“大陆均势”有着相似之处,就是南北纵列的国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强国,阻止秦国和齐国兼并弱国。 连横就是“事一强以攻众弱”,即为随从强国进攻其他弱国,就是秦国或齐国拉拢一些国家,共同进攻其他的一些弱国。 最初,合纵是弱国联合抗秦,即当时的韩、赵、魏、齐、楚、燕。连横是秦拉拢弱国中的一部分去攻打其他弱国。另有说法是,南北联合为纵,东西为横。 合纵目的在于联合许多弱国抵抗一个强国,以防强国兼并,连横目的在于侍奉一个强国以为靠山从而进攻其他弱国以达到兼并和扩大土地的目的,当时著名的纵横家包括苏秦、张仪和公孙衍。公孙衍曾于前三一八年联合魏、赵、韩、燕、楚五国攻秦。时人说:“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后来苏秦和赵的奉阳君李兑也曾于前二八七年联合五国攻秦,使秦被迫废除帝号,产生了很大影响。然而,张仪在秦推行的连横策略取得了更大的成功,使秦惠王“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散六国之从(纵),使之西面事秦”,真正达到了通过连横政策的推行而兼并土地的目的。 可以说正是因为连横合纵出现,方才加快了春秋战国的乱战时代,也为天下百姓保有一份元气。 任红昌以此比喻现下的汉末群雄纷争的情景,倒也是贴切的很。 吕布虽然从来没有轻视过任红昌,但还是想不到她居然能有此见识,便是田丰等人也没有在自己耳边说起过这些东西,因而不由惊疑,便就将任红昌拥入怀中,笑颜道:“我的好红昌,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任红昌轻声道:“这些日子闲得无聊,便就找了一些书来看看,其中也是看了一些兵书,里面有几卷《战国策》,倒是写的极好,反正无事,便就看了一遍。” 《战国策》是中国古代的一部历史学名著。它是一部国别体史书,又称《国策》。主要记载战国时期谋臣策士纵横捭阖的斗争。全书按东周、西周、秦国、齐国、楚国、赵国、魏国、韩国、燕国、宋国、卫国、中山国依次分国编写,分为十二策,三十三卷,共四百九十七篇。所记载的历史,上起公元前四九零年智伯灭范氏,下至公元前二二一年高渐离以筑击秦始皇,约十二万字。是先秦历史散文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著作之一,同时它也是是我国古代记载战国时期政治斗争的一部最完整的著作。它实际上是当时纵横家〔即策士〕游说之辞的汇编,而当时七国的风云变幻,合纵连横,战争绵延,政权更迭,都与谋士献策、智士论辩有关,因而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该书文辞优美,语言生动,富于雄辩与运筹的机智,描写人物绘声绘色,常用寓言阐述道理,著名的寓言就有“画蛇添足”,“亡羊补牢”,“狡兔三窟”,“狐假虎威”“南辕北辙”等,在我国古典文学史上亦占有重要地位。 怪不得任红昌有此见识,《战国策》这本书就是专门写纵横捭阖的,不过也是想到此处,吕布倒暗自感叹最近这段时间忙于政务,忽视了妻子的感受,居然让她无聊到去看兵书,这实在是过分的很啊。 “红昌,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吕布情到深处,将任红昌紧紧抱住。 任红昌心里高兴,但口上却道:“为什么这么说啊,这些日子我有绮玲陪着,还是很开心的,而且如今奉先你要对付强敌,岂能因为我们这些女流之辈扰乱心智,若是让田丰先生他们知道了,非得教训你了。” 吕布闻言却是一笑,言道:“元皓倒是不会,反而是我那兄长,还有颜良,麴义那些武将因为临近对刘备的坐着呢可是兴奋的很啊。” 任红昌笑过一阵,便又想起刚才自己的回答,吕布可还没有说对是不对,险些让他糊弄过去,这就趴在他的身上,看着吕布问道:“奉先,你还没点评刚才我说的呢,到底有没有几分道理啊。” 吕布笑道:“自然是有的,我夫人说的便是道理。” “贫嘴”,任红昌幸福的一笑,偏就吃吕布这一套,可是想起那刘备,虽然不认识,但她身为三州之地的主母,却也也知道那刘备可是汉室宗亲,那袁术也是四世三公之后,这些人可都不是易于之辈,便就暗藏担忧,轻声问道:“奉先,那么你下面准备怎么办啊?” “下面?!”吕布坏笑道:“这下面怎么办,可都是夫人你说了算啊。” ------------ 第二二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 第二二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 初时,任红昌还是不能明白过来,但是看着吕布脸上坏坏的笑容便就醒悟,顿时就羞红了脸,双拳轻轻的敲打着吕布的胸膛,口中骂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正经,好好的跟你说话,却又是说到那地方去了,羞不羞人啊。” 若是让刘备他们听到吕布刚才所言,必定要大为感叹,想不到自己的对手居然是这等的厚颜无耻,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等话来。 不过吕布他自己可不这么想,在夫妻之间说些小情话,倒是有趣的很,此时看着羞涩得如同少女般的任红昌,吕布也是欢喜,不过红昌到底脸薄,便只能好歹说了一些甜话,方才让她静下来。 “不许作怪”,任红昌唯恐吕布又要借机说出一些歧义的话来,便就假意怒道:“说嘛,奉先,你准备怎么应付他们?” “让他们狗咬狗,一口毛,我们正好省心。”吕布可不想让刘备他们坏了自己难得的好心情,便就调笑道。 听吕布说的好笑,任红昌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时间在吕布眼里只有那张夺人眼球的面容,不由偷袭亲了她。 亲吻少许时间,任红昌醒过神来,见旁边的丫头掩面偷笑,心中既是甜蜜又是害羞,只得轻轻的捶打了吕布一下,含羞而出。 回味刚才的偷袭,吕布心中更是愉快,又拿起那份密报思量起来,不久心中却是闪过一个念头,便就速速前往州牧府,叫来众谋事商议一事。 此时吕布手下的三大智囊之一的刘晔已经前往平原,协助赵云,与高顺,高览等人监视着青州之军的动向,身边还余下田丰与沮授,当然还有辛评,司马朗,崔琰等谋士,另外还有颜良,麴义,蒋渠义,魏续等人,满堂皆是将才智士。 “主公,这般急急叫我们过来,所为何事啊?”颜良倒是不客气,一进来便就是发问。 吕布笑道:“探子回报,说是袁术对曹操作战了。”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是众人闻听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激动,因为一旦袁术与曹操正式交战,这就说明在中原一带势必会形成一个混战的局面,因为豫州丰富的物资,人力都是曹操与刘备所急需的。 “果然是个好消息啊”,军师田丰很是兴奋,笑道:“主公,你将我们找来,肯定不会只是仅仅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而已,肯定是有什么打算了吧?” “不愧是军师啊”,吕布笑道:“本侯决定派人前去说服宛城的张辽,让他协助袁术,以此牵制曹操与刘备。” 现如今也许对于吕布来说最大的变故可能就是张辽了,本应该是自己的八健将之首的张辽此时非但不在自己手下,反而是成为了一方诸侯,盘踞在宛城之地,而且手下更是聚集了一批善战之辈,虽比不上吕布,曹操等人,但也不可小视。 在座众人多数也是知道张辽此人,如今他在宛城隐伏,与刘表乃是盟友,其意也是有对付洛阳曹操,汉中张鲁,但他到底是一方诸侯,岂会如此简单。 沮授言道:“主公,此事倒是可以行之,反正之前我们也要派人去说服蔡瑁等人,而张辽与刘表又是盟友,从中打点一下,让其责令张辽出兵也未是不可啊。” 辛评也是言道:“说起来张辽还是并州人氏,与主公也算是有些渊源,而且他还是武将出身,若要去说服此人,主公啊,魏续将军倒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自从吕布得到颜良,文丑,赵云等上等武将以后,魏续在军中倒是显得可有可无,若不是与吕布的交情,只怕早就被人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马的存在了,此时闻听辛评之言,正是为吕布效力的时候,便就起身言道:“主公,末将愿意往宛城走一趟,定要说服张辽出兵。” 魏续的口才虽然比不上那些文人,但是武将与武将之间却是好说话,加上魏续与张辽可都是并州人氏,同乡之间便是说不得,也可留有三分情面,故而吕布对辛评这个提议倒是满意的很,又见魏续信心满满,也不想弗了他的意思,便道:“魏续,此去宛城,路途遥远不说,更是多了几分凶险,你可要小心才是.” 魏续笑道:“主公放心,我就一条命而已,若是途***了什么事情,一死而已,定然不会让主公丢人。” 吕布长叹一声,虽然魏续这些人既没有高超的智谋,也没有一流的统兵才能,但是他们拥有的义气却一点也不弱于任何人。 “说什么呢,这次去见张辽,便是说不动也没关系,你需记得好生回来,本侯与义兄可都等着你一起喝酒呢。”吕布道。 魏续甚为感动,又怕吕布等会还要劝道,心中按下情绪,便就言道:“末将知道了。” “这就好”,吕布又对其他人言道:“趁此机会,本侯也想从幽州调集人马前来加强冀州的军事力量,以便日后行事。” 田丰建议道:“主公何不向乌桓请军,既然我等已经跟他们交好,但也到底不敢完全放心,不若在这个时候以盟军为名义,送上辎重,让他们前来合军,乌桓的骑军可是天下精锐之一啊。” 吕布闻言,也觉得有理,如今因为乌桓实权掌握在乌桓的峭王苏仆延手上,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也不可忘记,苏仆延若在一日倒可放心,但若是苏仆延不在了呢,或者说是苏仆延其心不正那又待如何,趁着现在吕布手中力量远远大与乌桓的时候,不如以此为借口削弱乌桓的军事力量,也可用此来对付刘备。 “军师好计谋,本侯这就书信一封,送到乌桓苏仆延那里去,让他召集一批人马前来。”吕布喜道。 田丰又道:“为了让苏仆延不怀疑我们的用心,首先主公应该让辽西太守公孙越,辽东太守阎柔二人也各自出兵前来,第二及时送上辎重以稳其心,第三来军可以屯兵在平原一带,那边既有赵云将军看守,又能随时前往青州乐安郡;第四,无论乌桓军来了什么人,都要其人来邺城拜见主公,当然主公也要用重礼相见;第五,一路上须得叫人好生做做门面,也叫乌桓人知道知道主公现在手中的实力,用来震撼其心。” 众人闻言,皆言大善。 ------------ 第二二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 第二二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 连日来要应付刘备的行动,倒是着实忙了一阵,不过这几天大致都吩咐下去,各事有各人处理,作为主公的吕布倒又是清闲了不少,回到府中,或是与妻儿一起戏耍,或是浏览古籍增长见识。 “哥哥,哥哥。。。”还没有见到人,便就先听得一阵叫喊声,如此没有规矩,且还能叫吕布为哥哥的,自然是那干妹妹公孙葳。 守卫在旁的典韦一听到公孙葳的叫喊声,便就有些发毛,谁知道这个鬼精灵又是想出什么事情来了,便就微微侧过身去。 不过这回公孙葳倒是没有找典韦的麻烦,而是看见吕布后直接来到他那边,还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轻声道:“公孙葳见过温侯哥哥。” 吕布心中不免发笑,放下书籍,笑道:“今日怎么了,你公孙葳怎么也这般的知书达礼起来了,真是少见啊。” 无视吕布的调笑,公孙葳走进几步,对吕布再道:“干哥哥,是干娘让我来的。” “哦,干娘让你来干什么,难不成是要我给你找个婆家了?”吕布笑道。 “呸,瞧你说的”,公孙葳倒也不惧吕布,轻呸了一声,便就笑道:“不过倒也是让哥哥猜对了一半。” 吕布道:“此话怎讲?” 公孙葳笑道:“干娘说公孙续哥哥的年纪已经不小,都十七了,也是时候取个家室了,所以想让温侯哥哥你给主持一下” 吕布闻言倒是一愣,想不到那个半大小子现在居然也十七了,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一点吧。 “温侯哥哥,温侯哥哥,你倒是听了没有啊。。。”公孙葳见吕布闻言之后居然是在发呆,也不答话,便就顾不得女子的羞涩,居然就这般的摇着吕布。 吕布笑道:“吵什么啊,我这不是正在想着吗,是不是干娘要紫凝啊?” 紫凝如今也十六岁了,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其美貌甚至超过了任红昌,与甄逸家的七姑娘甄宓倒是合称冀州双花,乃是青年杰俊仰慕的对象。而且在以往的时候,干娘王氏就一直对紫凝念念不忘,想要撮合公孙续与任紫凝的婚事,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紫凝心中早就有了一个身影,如何还容得下公孙续,所以这事拖了两年便就算了,想不到此时干娘倒也是转了枪头,寻了他人。 吕布笑道:“续儿他自己有喜欢的对象了吗?” 公孙葳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一家官僚子女,也是颇有才气,因而让表哥着迷,派人前来邺城告知姨母,希望他能够答应。” 一听不是任紫凝,吕布无端的松了一口气,起身笑道:“这是大好事啊,我就随你去见干娘,也好为续儿好生置办置办。” 公孙葳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有温侯哥哥您出马,想必表哥的婚礼定然风风光光的。” “你个鬼丫头,去叫上你家嫂嫂,让她打扮一下,随我一同前往干娘那里。”吕布道。 “好嘞”,公孙葳刚刚跑出几步,却又转头道:“温侯哥哥,要不要也叫上紫凝?” “不必了,这次就我跟红昌就行。”想想任紫凝可也算是公孙家的久久不可得的孙媳妇,若是此时随吕布一同前去,虽说不上是什么尴尬,但还是不要见面为好,要不然干娘王氏又有的说了。 公孙葳应了一声,大概也是想到,便就不再多言,先去找了任红昌再说。 其后吕布令人准备车马,待任红昌,公孙葳到了以后便就前往公孙府邸,面见干娘王氏。 自从去年发生刺杀郑玄的事情以后,吕布深感边境地方的安全不足,便就调任严纲手下部分人马前往,其中公孙续因为早就已经是从军之人,而且身后站着的可是公孙家族与吕布,加上他本人也是用功,故而在军中也是慢慢做到了偏将之职,其后前往高阳城为军司马,在这个年纪上面也算得上了不起了。 因为得知孙子公孙续已经有要结婚的对象,倒是将王氏乐得开怀,连带着身体倒也好上不少,不似以往那般寂寞。 遗孀刘氏仍然是沉默寡言,只是见过吕布,任红昌之后便就在旁伺候这王氏。 好在吕布他们也不是第一日认识刘氏,早就已经熟悉,便也不在意。 吕布笑道:“干娘,身体可安好?” “好,好的很呢”,王氏笑着回答:“奉先啊,你可是知道干娘为什么要叫你过来吗?” 吕布道:“自然知道,想不到一晃多年,续儿都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倒是我疏忽了。” “你啊”,王氏道:“这些事情本就不用你来操心,如今还是大业要紧,要不是这次续儿要娶亲,家中少不得主婚人,老身本来也不想麻烦你的。” “娘亲这说的什么话,奉先可是最念着娘亲的。”任红昌笑道。 吕布接口到:“干娘啊,你就放心吧,我的那些事还有很多人可以帮着做,但是续儿的婚事可是我们这里的大事,一点也不可马虎,等过几日,我们就好生操办,定要让干娘你满意。” “哈哈。。。”王氏闻言也是开心啊,一把年纪却是开怀大笑,继而对刘氏道:“媳妇啊,你就跟奉先说说具体的,我这个老家伙啊,还是在旁听着就是。” “是”,刘氏对吕布道:“温侯,我与母亲大致定了个时间,便就在今年的十二月十五日,距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的时候,趁在十八岁之前,为续儿定下来了。” 吕布道:“这些还是嫂嫂你们再行,我与红昌只要准备大礼就行了。” 众人闻言皆是笑然,即便是不常笑的刘氏也是忍不住掩嘴一笑。 任红昌轻声道:“你啊,好歹也是续儿的叔父,怎么还这般的轻率,除了准备贺礼之外,这婚事也少不得你来主持呢。” 吕布笑道:“你看,你看,我也是好久没见过下一辈的人要结婚,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呢,倒是有些紧张了,不过有你跟嫂嫂在,这事就是好办,只是不知干娘,你们是要将婚事办在高阳,还是在这邺城,我也好早点安排。” 王氏笑道:“还是高阳吧,续儿在那任职呢,不好轻易离开。” 吕布闻言,心中也是多想了一些,笑道:“说起来最近冀州有些不稳,在邺城我也是需要一些心腹之人,续儿乃是我子侄辈,而公孙越更是我的兄弟,干娘,我想将续儿调到邺城附近的清河郡为官,您看怎么样?” ------------ 第二二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四) 第二二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四) 清河郡挨着邺城,加上吕布着重修建了驿道,两地之间也是方便的很。 对于老人家来说,其他一切都是虚的,要的无非就是家人安康,膝下有儿孙相伴而已。 王氏闻言自然高兴,也就同意,对于公孙续这个孙儿可是看重得很,毕竟他是公孙瓒的遗腹子,而且自从公孙范战死后,整个公孙家的顶梁柱公孙越却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虽然也是已经去了两房,但还是生不出一男半女,此事也是让王氏急白了头。 让公孙续调到清河,日后与吕布相近,这本是好事,倒是刘氏好像还有些担心,对吕布问道:“温侯,这样会不会让被人说闲话啊?” “能说什么闲话”,吕布笑道:“这没有什么关系的,像我军中的赵云,夏侯兰等人可都是年纪轻轻便就统兵了,若是续儿前来,日后也可统兵,而且他一面前来,我们一面操办起来,这样我们两不相误,在时间上也宽裕一点。”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王氏也是对这个孙儿想念的很啊,本就想早点看见公孙续,若是在清河就职那两地相隔不远,日后也可常常相见,对于老人来说可以是个安慰。 “哦对了,奉先,明日为娘要与媳妇一起去青云观祈福,不如叫红尘也一起跟我们去吧。”王氏笑问道。 魏晋以前佛教对于中国的影响不大,文人世子不太接受小乘佛教的教义,那时佛教传教的经典也少,主要是《四十二章经》,佛教的因果论也还没有那么完善,因此佛教的教士在译经文时是以道教《黄庭》,《老子》,《庄子》等做为释意的篮本来翻译佛教经典,以求得到更多的认同。除了汉明帝刘庄做了那个著明的梦为佛教在中国的传播打下基础外,基本上整个东、西两汉在精神世界上是道家的天下,注意这个时候还是道家,还没有聚众立教收会费呢。 道教真正的萌芽是在东汉未年灵帝时期,因为这个时候道教的弟子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什么事呢?基本上只要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人,不管是不是中国人基本都知道,叫做黄巾之乱,对于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我就不多说了,这件事的影响就是直接导致了东汉朝庭势力的衰弱,进而引发了后面一连串的奇谋、诡策、争战、夺权。 为什么说这是道教真正义意上的萌芽呢,因为在这个时期张角、张梁、张宝三人开始聚众立教,开始宣讲教义,开始大规模的传授道家的理念、功法、方术,即《太平要术》。使本在文人士子中传播升华的道家思想第一次对世俗民间的平头百姓畅开了大门。而同一时期的张陵,据说是张良的八世孙,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也是一个世家子弟,在蜀地山中隐居修炼,创立了著名的五斗米教,只要入教即要交缴五斗米,开始收会费了,当然交了会费后,就可以得到传援包括《老子》,《庄子》与张陵自创的《符书二十四篇》在内的道家经典,到了张陵的孙子张鲁时,吸收当时张鲁统兵执政的经验,对五斗米教进行了改革,就形成了后世的道教第一流派正一道,即天师道。 在这个时期,可以看出那时的佛教基本上没有什么说话的地位,当时可以说是道家的神仙们在互相掐架,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那个想要逆天改名的诸葛亮了。所以,整个东汉时期的佛教僧侣们只好拼命的研读《老子》,《庄子》,拼命的用《老子》,《庄子》等道家经典作为释意篮本来翻译与修改佛经。以致于到了魏晋《金刚经》等大乘佛教经典传入中国时,翻译上也被深深打上了道家的烙印,也为后来的《化胡经》的出现打下了伏笔。 至于东汉灭亡之后,后来的魏晋南北朝中佛教开始慢慢的走到统治者的眼前,为什么呢,当时的统治者看了看史书,发现这个道教的力量太大了,没有那家的思想不被它给渗透、腐蚀了,最主要的是大家都不想再来个一次两次绿巾之乱、红巾这乱的这类事,太让人受不了了。怎么办呢,有没有那一家的学说可以制肋道教呢?皇帝们遍观诸子百家,包括儒、墨、法、兵在内的精英人士,全都张口《老子》,《庄子》,闭口《黄庭》,早被道家思想给俘虏了。这时那个默默无闻到快要无所闻的,标新立异到死都要剃光头的佛教被皇帝们记起来了。想这个外来的总好些吧,于是出于某种不可说的目的,皇帝们开始试着推广佛教。怎么推广呢?皇帝去拜几次那个金色的光头,说几名推崇的话,我底下那帮子只想升官发财的还不转而大谈佛理?于是佛教才在中华大地全面开花,但此时在汉末最为流行的还是道教,百姓常常用以祈福的便就是道观。 青云观建在内黄城,乃是整个冀州朝圣之所,百姓多有供奉,而且离得邺城也是不远。 这些年,吕布对三州整治有理,百姓家中多有余粮,连带着生活也是好上不少。百姓饱食有余之际,便就寻思上天护佑,这青云观在经历一段时间的清贫之后,这几年倒也昌盛了不少,引得不少人前去。 公孙续娶亲之事除了要定下好日子之外,也需得到道教的祈福,可算是圆满,当然这些多数还是一些老日历,对于吕布来说却是不在意,而王氏这些妇道人家可就很是信以为真的。 吕布没有兴趣,可不会阻碍任红昌的行动,便就笑道:“一切就由干娘你决定就是。” 任红昌也笑道:“呵呵,红昌正自无趣呢,跟干娘你们一同倒是极好。” “母亲,我也要去呢。”公孙葳见状也是吵着要去,惹得王氏等***笑。 “好好好,一同去,一同去。。。”王氏笑着说道:“奉先,今日若是不忙,就在家中用膳,不要回去了。” 吕布笑道:“好久没有尝过大嫂的手艺了,那么我就叨扰了。” 刘氏行了一礼,言道:“温侯说笑了。” ------------ 第二二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五) 第二二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五) 次日一早,公孙葳早早来找任红昌姐妹,一进门便就是叫着:“嫂子,嫂子,好了没有吗?” “好了”,任红昌听到公孙葳的叫声便就笑着出来,身后还跟着妹妹任紫凝。 公孙葳与紫凝算是最好的姐妹,见到紫凝便就迎上去,拉住她的手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去了呢。” 任紫凝笑道:“姐姐她一定要我去,我也不得不去啊。” 任红昌闻言笑着点了点妹子的头,言道:“你每日就知道躲在房中,也不出去,不像以往,趁此机会好好去游玩一会,难道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紫凝笑道:“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紫凝必定听命。” “贫嘴。” 三女笑成一团,想来也是对今日的游玩充满兴趣,毕竟平日里也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前去邺城以外,倒不是吕布不许,而是任红昌身为主母,每次出去必定要劳师动众,但若是只派几人,吕布却又担心,故而几次以后,任红昌她们便是能少则少,基本就是在府中掇弄吕绮玲为乐。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吕布远远就听到三女的笑声,也不避讳,就这般走来。 公孙葳与任紫凝行了一礼便就站立一旁,任红昌却是笑道:“便是商量着今日前往青云观的事情,奉先,你要去吗?” 吕布摇摇头笑答:“去不了啊,军中还有些事情要办,而且你们是去祈福,跟你们一帮女子,我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啊。” “温侯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公孙葳闻言便就不高兴,言道:“难道跟我们一起就这般没意思,要不要妹子把这话带给姨娘,让她跟你好好说说。” “你这小丫头倒是会借势了,居然敢拿干娘来压我”,吕布笑道:“你们去便是了,改头我就典韦一同随你们去,不可失了防范。” 典韦一听自家主公不愿陪着这帮娘们去,倒是要自己去,当然也是不愿意,正要开口求饶几句,却听得公孙葳也是大为否决。 “哥哥,青云观可是出尘之地,典韦将士这凶神恶煞的样子,若是去了,只怕还未求到福气,便把神仙们给吓跑了,如此多不美啊。”公孙葳轻笑道:“况且你也不要小看了妹子我,其实我的本事可大着呢。” 公孙葳的话着实俏皮,惹得众人发笑,只有当事人的面色黑中透着红,显得极为尬尴。 吕布也是忍不住发笑,好不容易止住,方才道:“胡说些什么,你们女流之辈若是出门本就不方便,若是在路上遇到什么宵小之辈,徒然让我担心,有典韦在,我可是放心的多,实在不行就让典韦帮你们拿拿物品也好,总不会妨碍你们的。” “主公。。。。”典韦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却又无法,毕竟自己的责任便是保护吕布大小。先且不说公孙家的人,可任红昌姐妹可都是吕布至亲的人,若是有人伤害了她们,等同于伤害了吕布,故而虽然心中不愿,叫出一声,但出于责任还是没有推辞。 自从郑玄在那次遇刺以来,吕布就深深感到不安全,当然对于他本身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就害怕那些贼人会对自己的亲人动手,所以虽然对邺城周边加大了整治力度,那内黄城离邺城也不过就是一天一夜的路程,但还是要小心驶得万年船,有典韦随行,总是放心些。 公孙葳一听可以使用典韦,便就高兴多了,害怕吕布反口便就急忙答应了。 其后吕布前往军中处理要事,任红昌则是回内庭叫来了吕绮玲,随后与王氏等人汇合,带上家仆,侍卫倒也有二三十人之多,这还是任红昌压减之后的结果。 一路上小绮玲倒是开心得很,在马车里面不停的问东问西,什么神仙啊,什么妖怪啊,反正以往没有听过的便就一一讯问,知道车内的三个大人也是回答不出来方才停止。 一帮女流,而且其中还有王氏这样的老人在,车队自然不可能在野外生活的,故而虽然天色还在,但为了后面的路,典韦早早就叫人先去前面的城镇安排一切。 如此,本事一天一夜的路程,倒是用上了一倍多的时间方才赶至内黄城。其后,家仆们拿着准备好的祭品,而王氏等人则是互相搀扶着上山,至于典韦护卫为防人太多惹人耳目,便就只选了几人伴随在旁,其余人就分散到其他地方,在远处随时应付。 任红昌一行人加上家仆,此时也有十余人。 那些道士表面上是出尘之人,但是到底还是要吃五谷杂粮的,这观中也不可少了供奉,故而只需看到任红昌等人的派头便就明白,这些女子必定是大户人家的,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就上前。 “几位恩客,面生的很啊,可是第一次前来青云观?”一个留有长须,年纪也稍稍长些的道士当仁不让的先于他人迎了上去。 王氏作为这群女流的长辈,闻听道士发问,便就笑着答道:“平日里少有走动,听闻青云观的三仙祖师颇有功法,便就想来讨个福祉,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那道士心里暗道有钱就什么都方便,口上还是笑道:“好说,恩客先往这边请,内有香茶伺候,待我家宗师前来亲自赐福。” 王氏闻言,心中满意,应下之后便就先谢过这道士,然后吩咐家仆送上油钱,以示虔诚。 其后刘氏扶着王氏前往内堂见那青云观宗师,而公孙葳,任紫凝二人年纪小可受不得念经,便就拉着任红昌一起去周边看看。 两路人分道扬镳,典韦却也打的好算盘,因为典冲年纪也大不了公孙葳他们几岁便就叫他跟着,而自己则是随着王氏他们一同前去。 典冲平日里也是规矩的很,更何况面前这三人个个都是美人,尤其是任紫凝现在更是出水芙蓉,在观中一路看来也是无人能比,惹得典冲也是左右顾盼不敢直视。 三女有说有笑的进的大庭,里面善男信女也是不少,更有几对是结伴而来,显然是有情。 任红昌跪在当中,诚心祈福。 公孙葳却是拉着任紫凝来到一旁,笑道:“紫凝,我刚才看到一个好地方,咱们去看看。” 紫凝问道:“什么好地方?” 公孙葳道:“那里,算命解惑的地方,正好可以问问你因缘。” 任紫凝闻言大羞,鼓起粉拳便要打骂,惹得他人侧目。 ------------ 第二二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六) 第二二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六) 青云观之所以出名,除了此时尚是道教独大的原因外,其观中的一位老道士号称半仙,能解前后世的渊源,乃是得道之人,所言无有不应者,当为一奇,不过如此高人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得见,非是有缘人不可相见,便是在这青云观中,一年内也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才会到此为信民解惑,每当此时,千人前来,实乃奇观也。 来到殿后,公孙葳,任紫凝二人则是看到一处算卦之处,虽有一老道在那,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道行不够的原因,满殿的人,可惜却是少有人前去问津,便是有也只是一些年轻男女。 任紫凝不解,便就道:“葳儿,这老道怕是不行吧,你看都没有人去的。” 公孙葳也是不解,答道:“我以前听人说这青云观有个老道士算命很准的,几乎无有不中,怎么今日却是没人去问问。” “莫不是以讹传讹而已,信不得这些事情的。”任紫凝道。 公孙葳不死心,恰见一个中年妇女到来,便就上前问道:“大婶,为什么没有什么人去卜卦啊,以前听人说这青云观这老道士算命可是很准的,难道都是骗人的?” 那大婶见公孙葳身着华丽,怕是官宦子女,而且显然不是本地人,便就带了几分客气,言道:“小姐倒是没有听错,只是那天师每年只有一个月的时候到青云观来,而且时间一到便就离开,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皇亲国戚都是如此对待。” “难道那老道不是本人?”听到此处,二女也是有些明白,便就问道。 大婶笑道:“那个啊,只是做做样子的,起初我们也是常常去问他,但是后来发现十件事情里面倒是有九件事情不准,后来这里的宗师跟我们说只要心诚便就能够达成心愿,至于卜卦只是聊以心事而已,不必在意,但是以往那天师留下的名声还是让这里的香火不断,后来渐渐的大家也是明白这天师的规律,可惜因为不知道此处何时来个真天师,我们这些人又不可能日日都在这里等候,所以现在这卜卦之处倒是冷清了不少。” “原来如此啊”,公孙葳恍然大悟,原来这天师还是有真有假的,倒是奇怪:“谢谢你了大婶。” “不用谢,不用谢”,那大婶笑道:“虽说如此,但是说不准今日的老道便是那真的天师,反正信不信都在我们自己心里,两位姑娘不如去碰碰运气就是。” 说完这些话,那大婶倒是乐呵呵的走了,也没去问那老道,显然觉得今日没有那么幸运。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问问?”任紫凝也是有些小小的失望,但都来到这里了,也就先问公孙葳的意见再说,说不定她还想去试试呢。 公孙葳叹气道:“来都来了,总归还是要问问的,要不然就真是无趣了,反正天下的假道士那么多,也不差这么一个,不过啊。。。” “不过怎么样?”紫凝见公孙葳目露狠色,便就问道。 “不过他要是不给我一个上上签,我便就撤掉他的须子,让他装不了天师。”公孙葳说完,大概也是觉得太过好笑,便与紫凝笑成一团。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公孙葳这才拉着任紫凝去了那老道的地方。 看来那大婶真的没骗她们两个,可能这老道也是没本事,居然在案上打起了瞌睡,莫说那些知情的,便是不知情的看到这等行为,只怕也是要绕道而行,谁还愿意跟他解卦啊。也不知道这青云观的宗师是怎么想的,居然还让这等人在此混吃混喝,也不怕折了他们的名声。 “哎,老道士,起来了,起来了。”公孙葳可就不客气了,虽然说这老道的年纪便是做他的爷爷都已经够了,但叫起来还是极为响亮,瞬间就是将这老道叫醒,哪里还有半分的睡意啊。 被人无故吵醒,而且还是个小姑娘,亏得这老道好脾气,也不叫骂,只是擦擦了眼屎,便就问道:“小姐,问卦吗?” 公孙葳一听,倒是来了气,没好气的说道:“来你这里不问卦,那还能问什么?” “也是”,老道闻言,笑道:“那么两位小姐,你们谁要问卦?” 公孙葳可不怎么相信这个老道,便就先于任紫凝,板着张俏脸对这老道言道:“喂,老道,这卦准不准?” 老道一抚长须,笑道:“卦准不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还是要问恩客你自己才行。” “装神弄鬼”,此时这老道倒是颇为一番道行的样子,惹得公孙葳轻声骂了一句,便又问道:“怎么卜卦,是看掌纹,还是测字?” 老道不想自己要说的话可都是被这女子抢先说完,只好强笑道:“小姐还真是聪慧啊,就先测个字吧。” “好啊。”公孙葳拿过笔墨,想了好一会儿方才在竹笺上面写下一个“空”字。 老道见了这个字,只是笑道:“不知小姐要问些什么?” 说到此处,公孙葳还是头一次脸红了一下,但马上就大着胆子道:“便就问姻缘了。” 旁边的任紫凝可没想到公孙葳怎么这么大胆,急忙拉扯了一下。 公孙葳毫不在意,继续道:“老道,你且说说。” 老道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言道:“有了,这位小姐将来嫁得想必是一个将军,日后荣华富贵也是享之不尽啊。” “怎么说?” “‘空’字,可取‘穴’与‘工’字。‘穴’,便是家的意思,而且有个宝字头想来必是富贵,而‘工’字取动的意思,故而可代为武将,不知小姐满意否?” 公孙葳倒是想起一人,心中一添,面上却是不肯轻易肯定他,便又刁难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本小姐将来嫁的不是武将便是文士,你这可算不得本事。” 老道也是来了兴趣,笑问道:“这位小姐,那么要怎么样才能算是本事?” 事到如今,公孙葳也就耐不住了,便道:“除非你能算出那人的姓名来。” “葳儿,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一旁的任紫凝都是为这老道叫屈,忍不住出言相助。 公孙葳可不这么认为,依旧言道:“老道,行还是不行?!” 老道又是抚上白须,笑道:“那就再看看掌纹吧。” ------------ 第二三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七) 第二三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七) 公孙葳无理取闹,想不到这老道还真敢应下口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因为最近无人前来照应他的生意,此时好不容易来了客人,这才分外的卖力。 老道笑道:“小姐,方便的话,就让老夫看看你的掌纹,可好?” 公孙葳自无不可,闻言便是伸出手来递与老道,但口中还是威胁道:“若是猜不对,我便揪了了你的胡子。“ “呵呵,那老夫还是要看仔细才行了”,老道虽笑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满,只是一抚一看便就心中有数,摇头晃耳道:“看小姐的手相,当是大富大贵,不过在情感一面倒是有些曲折。。。” “什么!”公孙葳可不管女子风范,听到此处便就叫囔起来,惹得周边几人看来,害的任紫凝急忙又是拉了几下。 “小姐,不急,不急,我还没说完呢”,老道好不容易挣脱出公孙葳的魔抓,便就言道:“虽有曲折,不过最后自然也是终成眷属的,故而不用急,不用急。” 公孙葳听了便就放下心来,又是问道:“你还没说他叫什么呢.” 老道言道:“这如何算得,最多也就只能看出此人与你一般,也是个大富大贵的人,而且在姓名中也带了一个‘宝’字,如此,小姐可还算满意?” “‘宝’字?”公孙葳蓦然想起一人来,惹得她小鹿直奔,面上也多了几分羞涩,想来是被这老道说中了。 老道精于人世,只需这么一看便就明白,双眼一眯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哼,谁知道你说的准不准,倒是暂且放过你”,公孙葳又对任紫凝道:“凝儿,你来试试。” 任紫凝可比不上公孙葳这般爽气,免不了推辞几句,但架不过她说,便也就就范了。 “哦,看来这位小姐也是要问姻缘了?”老道笑问。 “恩”,任紫凝轻应了一声,又道:“那么我也写个字?” “好”,老夫递上竹笺,毛笔,就等落字。 任紫凝也是想了一会,便就写了一个“布”字。 老道一看,便就笑了:“你二人倒是奇妙的很,怎么都是喜欢武将。” 任紫凝面色一红,问道:“敢问如何看出?” 老道笑道:“大巾为袍,不是武将又是什么?!” “那么,我跟他的姻缘如何?” 这回老道却是不笑了,反而正色道:“你可要听?” 任紫凝重重点头道:“要听。” “‘大’字少一笔,就是说你们之间到底还是少了一些机缘,想来很难啊。” 公孙葳见任紫凝闻言便是眼红,似乎要落下泪来,便就骂道:“臭老道,你乱些什么呢。” 老道言道:“还有一语,还有一语,小姐啊,你也不必如此悲伤,事情未必没有转机的。” 紫凝展颜问道:“怎么说?” “你看”,老道指着那“布”字,道:“这‘布’字若是去掉下面一笔,不就是个‘市’字,‘市’通‘室’,当是登堂入室之意,故而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老道的一番话倒是深谙神韵,先是好生吊足了紫凝的心思,继而给一个棒槌再给你一个甜点,总算是完全掌握住了。 这不,任紫凝此时也是破涕为笑,递上几十铢钱,告谢一声便与公孙葳要离去。 老道却是笑着喊道:“两位小姐,这回可是不用扯我的胡子了吧。” 任紫凝自顾笑着,那公孙葳却是狠狠的回望了老道一眼,假意怒道:“若是日后,日后那人名字中没有宝字,与你说的不合,我便还是要来扯你的胡子的。” 老道闻言大笑道:“好好,到时候我于吉必定在此恭候小姐的大驾,若是不灵,这些胡须拱手送上,你看可好?” “哼,这回先饶了你。”说完,公孙葳便就拉着任紫凝前去找红昌,之后说起这事,却又是惹得紫凝大羞,而红昌则是轻笑。 “走吧,我们去找干娘去。”笑过一阵,任红昌便就提议道。 三个女子,加上典冲等人在小道士的指引下前去那***,寻找王氏等人,却在外面走道上意外听到兵器交加的声音,众人顿时感觉不妙。 典冲不做他想,留下两人看护任红昌他们,自己则是带着另一人急忙赶去,却见典韦一人守在一处,身边是手持利刃的十余人,而且在地上已经躺下了七八人之多。 “师傅,典冲来了。”典冲大叫一声,去世赤手空拳便就上了,先是一个打滚,倒是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刀,之后如猛虎抓羊般杀了进去。 典韦正自守护,要不是担心被人趁虚而入,只怕这几个毛贼还不是他的对手,此时见典冲杀来,心中大喜,口上却是大喊一声,犹如闷雷一般,直震得周围的贼人一阵耳鸣,趁此机会,又是结果几人。 眼见又有帮手到来,事不可为,领头那人便就呼啸一声,剩下的十余人便就要跑,可巧的是有几人居然就是冲着任红昌他们那个方向去的。 典冲一时却是忘了,只想着照看典韦,等他们过去好几步方才想起,便就大叫一声糟了,然后也是提刀而去。 幸好那些人只顾着逃命,却也不敢久留,加上那留下的两人也是精干,到没有让贼人如何,只是匆忙之间,主母任红昌却是挡在三女身前,冷不丁的在手臂上中了一刀,鲜血直流,也是疼的面色发白。 紫凝,公孙葳皆是大惊,而吕绮玲则是哭了出来。 待典冲赶至,看见任红昌受了伤,顿时便就跪地道:“小人无能,累的主母受伤,罪该万死啊。” 身边那几人也是全部跪地,口中轻饶不断。 任红昌强忍疼痛,先是好生安慰几句,然后便是要去见王氏二人,生怕她们会有生命危险。 此时典韦护着王氏,刘氏,青云观宗师三人出来,也是见了任红昌手臂上的伤势,只是询问了几句,之后便就叫人拿来伤药,而自己则是拉着典冲等人在旁训斥。 虽说典冲一时大意让任红昌受了伤,但师徒情深,方才若不是顾念典韦的安危,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此时听得典冲的骂声,也是满腹委屈,不由溢出男儿泪。 “哭得什么,男儿只可流血,不可流泪,只是说了你几句,便就这样,还有什么用,还不擦了!”典韦可不停,见典冲落泪,骂得更欢。 典冲也是硬性子,本道还是委屈,此时却是要脸,强忍着,直视着典韦,好歹等他止了口也在无落下半滴眼泪。 ------------ 第二三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八) 第二三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八) 青云观中也是备有伤药,那观主叫人送上伤药之后,便就好生道歉了几句,得到王氏等人的谅解之后,方才退下。 刘氏为任红昌好生处理,看到那白肉鲜血,连带着自己好像也是受伤一般。待任红昌包扎完毕,典韦,典冲二人方才入内请罪。 “典韦无能,竟然惹得主母受伤,实在是有负主公重托。” 任红昌笑着安慰道:“若不是典韦将军在此守护,只怕我干娘与我嫂子都要出事,况且红昌所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你且放心就是。” 任红昌说的越是轻巧,却让典韦越是愧疚,只得长叹一声,站立一旁。 王氏着实害怕,想不到在这等圣地居然也会遇到如此凶险之事,便就起了返回之心,对任红昌道:“红昌,你看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回邺城?” 任红昌笑道:“干娘,现在我们还不能走。” 王氏问道:“为什么啊,这里可是有贼人在的。” “就是因为有贼人在”,任红昌眼色一狠,言道:“这些人怕是奉先的敌人所派来取我们性命的,好以此打击奉先,如今一击不成,只怕他们应该是要退去,等日后再来,所以我们再这段时间是安全的。” 刘氏道:“那不正好趁此机会,早点回到邺城,那么也可安全?” 任红昌道:“回是一定要回的,但还不是今日,等会我们还是要继续进行安排好的行程,待后日再回。” 这回不止是王氏等女流之辈不明白,便是典韦,典冲也是不能够明白,都是看着任红昌。 任红昌言道:“我是奉先的妻子,而奉先不但是三州之主,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是这世上最强者,如果我任红昌因为这些贼人而落荒而逃,势必会折损了奉先的威名,如此便是要我一死也绝不能这样做。” 紫凝望着姐姐,心里终是明白为什么姐夫吕布这么多年只爱她一人。。。 公孙葳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让人敬重的女人。。。 典韦还是头一次对女子生出敬佩之心,任红昌当为第一。。。 “只是唯恐你的伤势。。。”王氏担忧道。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当年若不是奉先,只怕我与紫凝的命也是没了。” 王氏长叹一声,也是只能答应。 其后,任红昌等人好像没有遇到刺客一般,继续在内黄城居住一日后方才上路,当然回程的路上自然是增加了人手看护,若再是出现什么意外,只怕典韦非得大开杀戒不可。 在与刘备的关系恶劣之后,周边的形势严峻起来,就算在吕布的集团中心冀州邺城也是多了一些宵小之辈。这些宵小之辈很明显是其他势力对吕布的进行打击的一种手段,因为他们只对邺城各地的官吏家眷下手,为此,吕布不得不动用大批人马肃清境内。 尽管成功的抓捕了大量的潜伏人员,但是他们也成功的使冀州治安大幅度下降,这件事让吕布异常的恼火,而且令他想不到的是在典韦等人的保护下,居然也传回来任红昌一行人遇刺的消息,虽然人人平安,但已经是让吕布生出暴怒之心。 处理完公事后,嘱咐田丰等人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后,吕布便匆忙的赶到公孙府邸,因而王氏,红昌等人尚在那里休息。 “天杀的杀手,居然把目光对准我的家人,若是让我知道,必定要了你们的命。”吕布一边 还在当时吕布那些护卫跟着典韦多年,从他手中也是那习得本事,杀退了那几个亡命之徒倒不是问题,只是亲人遇袭,不管有没有事情都足以让吕布恐慌不安,这是他唯一的弱点。 来到公孙府中,干娘王氏正与任红昌,公孙葳一起围坐着,而典韦则是低着头站在屋外一言不发,面色也是凝重。 见到吕布前来,典韦羞愧万分,却又没脸解释,只是跪下。 吕布可见不得这个,先是扶起典韦,言道:“等会说话,辛苦你了。” 与典韦打过招呼后,直接无视他充满愧疚的眼神,先是安慰一句,便就来到王氏面前请安道:“奉先见过母亲大人。” 王氏言道:“快快坐下。” “奉先。。。”任红昌也轻声问候道。 吕布眼尖,一早就发现任红昌的面色苍白,而且语气也是有些虚弱,便就上前急问道:“听说你们在青云观遇伏,我甚为担心,可有受到什么创伤?” 任红昌一笑,淡然道:“哪有啊,只不过是几个毛贼,幸得典韦将军守护在旁,我与干娘等人皆是毫发无伤。” 吕布将信将疑,又道:“我自然是相信典韦,可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受了伤,怕我担心,所以才没说?” 任红昌不想吕布居然这般细心,本想瞒过去就是,可看着他那担忧的面色却是忍不住眼泪落下来。 这样一来,吕布便就明白,柔声问道:“哪里伤了?” “温侯哥哥,嫂嫂没有大碍,在手臂上受了点伤,这几日啊,已差不多结疤了。”公孙葳在旁看的清清楚楚,便就代劳回答。 吕布大急,却又不能现在去触动任红昌的伤口,便就令人速速再请郎中前来就诊,不可大意。 任红昌笑道:“如何这般,只不过就是一个小伤口,真的不碍事的,再说了若真的有事,我怎么会瞒着你不说,奉先你且放心就是。” “恩,只要你无事,我便放心了。”吕布这才冷静下来,关心则乱,原来这是任何人都是逃不过的。 而王氏等人看着吕布与任红昌二人情深意切的样子,或是羡慕,或是安慰,或是由衷的感恩,但脸上都是露出笑容,真真切切的笑容。 一家其乐融融,安然无恙,对吕布来说,是他到了这个陌生的三国,是对他心灵最好的慰籍。 正当吕布享受着这一切的时候,军师田丰急匆匆的也是来到公孙府上。田丰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气定神闲的,难得能够看到他如此着急的表情,吕布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见过老夫人,主公,少夫人,郡主。”,一一打过招呼,田丰示意吕布出来再做商谈。 “母亲,红昌我去去就来。”吕布也不敢怠慢,便就直言。 “恩。”王氏,任红昌等人应声道。 起身离开,随田丰一同去了屋外,吕布急忙问道:“元浩,出什么事了?” ------------ 第二三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九) 第二三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九) 田丰与吕布走来厅外,低声言道:“主公,魏将军回来,只是张辽并没有答应我们的要求,不愿与我结盟。” 吕布眉头一皱,想了一会,便道:“待我回去说一下,然后我们一同前去询问魏续。” “诺”,田丰应了一声,便就在外等候。 吕布入内后,先是嘱咐王氏等人这几日不可大意,然后便就叫任红昌现在公孙府待上一会,自己有事要去处理。 “我本就无事,奉先你快去吧,莫要以我为念而耽误了大事。”任红昌笑道。 吕布心中有愧,却因为事情紧急,便就好生说了几句,疾步出去,又见典韦在外伫立不动,言道:“典韦,如同以往一般,你在周边加上一些人手,不可让贼人有机会。” “知道”,典韦沉声道:“主公,要不要我留在此处,看护主母他们?” 吕布一听,心想尽管王氏等人没有出什么问题,基本属于毫发无伤,但还是让吕布初时闻听吓出一身冷汗,所以除了加派护卫外,他更是希望把典韦也留在府中保护众人,以他的能力便是百人前来也不会近身半步,只是如此一来却是要伤了典韦,因而决定多加人手就是,言道:“不用,你还是在我身边,这些地方只需多加人手就是,他们都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本侯相信你。” 典韦闻言,重重的应了一声,紧跟着吕布出去,留下典冲等人好生照看。 来到温侯府,那魏续早就等候,见是吕布等人前来,便就上前拜候道:“魏续见过主公。” 吕布扶起魏续,请其坐下,然后问道:“魏续,张辽怎么说?” 魏续叹道:“辜负了主公重托。” 吕布道:“不急,你慢慢说来。” 于是魏续便就说起当日他出使宛城,见到张辽后,也不多加隐瞒便是将吕布意思全部说出,毕竟在武将中说话,多了那些隐秘的话反而无趣。 “张将军,我家主公说了,曹操如此势大,整个朝廷几乎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手下俊杰极多,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若是此次战败袁术,夺取汝南等地,则他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将军你,故而我家主公希望与张将军结盟,再行其事。”魏续道。 张辽如今刚刚三十岁,面上也是留有短须,常年在外,面色早就少了当年的嫩白俊俏,凸显出一种大将风度,不必吕布差上多少。此时张辽闻听魏续之言,不为所动,反而是问及吕布,高顺等人。 “当年并州一脉,自丁公死后,便就只剩下我张某人,你魏将军,还有高顺将军等寥寥几人,说起来我等与温侯也是有同乡之谊,本是一家,他所言者,我当慎重考虑,可是现在我虽为一方诸侯,驻守宛城,但却不是温侯所想的那般事事都在手中,军中大半人马皆是张济,张绣二人所有,城中器械,辎重也多是依靠荆州的刘州牧,若是我轻易对曹操用兵,只怕刘州牧就要不高兴,毕竟他可是汉室宗亲。” 魏续闻言,便就答道:“这点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张将军是何当的人物,当年在并州也是家喻户晓,此时受困宛城,为刘表等人所欺,难道心中就没有一丝抱负了吗?以将军你的才能,便是割据一方也是易如反掌,又何必依附刘表身边,况且刘表志短才小,只怕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将军,但我家主公就不同了,不但与将军你是同乡,而且如今坐拥三州,旗下人才众多,更重要的是有才者皆可用之,多少才俊本是与我主对抗,但此时皆是大用,其中的沮授,董昭,颜良等人无不功成名就,难道将军你就不想有一番作为吗?” 张辽听了之后也是心有若思,片刻之后方才笑道:“想不到魏将军口才也是如此之好,让张辽佩服啊。” “这倒不是我自己想的”,魏续道:“刚才所言皆是我家主公临别前让我托话给将军的,若是将军愿意结盟,今后这宛城等地便永远都是将军的。”魏续道。 “吕奉先好大的口气啊”,张辽起身笑道:“好,就凭这份豪气,此事我便就要好生考虑考虑,请将军先回去,待我与部下商议之后,明日再告知与你,可好?” 魏续也是笑道:“静候将军佳音。” 待魏续下去后,张辽静坐一会,便就言道:“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从张辽背后的屏风处闪出一人,黑衣黑裤,只是头一次见面便就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但张辽身为一放诸侯居然以先生称呼此人,可见此人在他军中地位。 “吕布倒是好胆,居然派了这么个人前来当说客,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 张辽询问道:“那先生你的意思如何?’ 那人答道:“某以为此时并不是一个好机会。” 张辽道:“说实在的,这样的机会我是真的不想要。” “文远,你错了,这个机会看起来是要你屈服在吕布旗下,但是对你来说却也是一个机会。” 张辽闻言,顿时起了兴趣,先是赞道:“先生,当年你计谋董卓,平定长安,乃是天底下第一等的智谋之士,我张辽有幸得你相助,一腔热血却总不能只是困于宛城,为他人守门户,还请先生教我。” 原来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贾诩贾文和。当年因为朝廷为了局势而逼杀朱儁,使其对朝廷大生不满,之后本想回西凉隐居,却发现长安被马腾等人占据。马腾,韩遂等人乃是乱臣贼子,绝非贾诩这样人物的安身之所,故而不便再入西凉,便就游走,想去南方定居,却被张辽发现,聘为军师,留在军中商议。 因为贾诩暂时也不想去南方,那刘表名声极好,手下人才也多,但是对西凉出身的人怕是没有什么好的感观,加上宛城的主要人马皆是张济部,故而军中洗凉人极多,便就在此停留。 张辽对贾诩身为倚重,因而中多是一些冲锋陷阵的人,故而对贾诩这样的人物更是寸步不离,凡事都要与他商议一下,今日请的魏续前来,便就早早安排了他在后观听,以作决策。 ------------ 第二三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 第二三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 此时天下的局势与以往的大不相同,北方最强者当是占据幽州,并州,冀州三地的吕布,而实力稍逊者便是那先前刚刚经历大战过的徐州刘备,而且在得到郭嘉这样的人才以后,实力不降反增;至于第三位,可能就是曹操了,有着天子这块招牌,加上突然袭击而得到的颍川等地,如今的他也是不可小视;至于宛城张辽,汝南袁术,汉中张鲁,这等人物在吕布,刘备,曹操等人眼中只怕就是为他们增加力量而生的。 但是张辽绝不会如此甘心屈服在命运的安排下,他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物,手中掌兵六万人马,又有张济,张绣,贾诩等人相助,他不愿意输给任何一人,故而在听到魏续代为传来的话后,虽然面上毫不在意,但是在心里却早已经是反感到了极点,尽管吕布对他许诺说宛城日后也是属于他的,但对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种施舍罢了。 贾诩从张辽变化的面色便就能够清楚的看出他心中所想,思虑一会后便就言道:“主公请想一想,如今天下最强的是谁?” 张辽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答道:“吕布。” “不错,正是吕布”,贾诩道:“也正是因为是他吕布,故而天下诸侯的目光便就都集中在他吕布身上,无论是曹操,刘备乃是与主公你结盟的刘表,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心腹大患是吕布,那他们怎么办?”贾诩也不等张辽回答,便就继续道:“作为北方最大的诸侯之一,为了自己的将来,吕布必定要对他人发动攻击,那么刘备,曹操等人便就只能结盟或者是吞并其他的势力而来增加自身的势力以此来对抗吕布,但他们可以对付袁术,可以对付孙策,却唯独不敢对付主公你。” “为什么?”张辽问道。 “因为刘表”,贾诩道:“诚然吕布是北地最大的诸侯,势力超过了刘备与曹操,但是还有一人在南方也是这般。益州刘璋暗弱,又与汉中张鲁为敌,江东孙策如今失去庐江等地,势力损失,与刘表更是不能相提并论,若不是刘表不善战事,多为积粮安民,只怕如今天下最强的不是吕布,而是他刘表。主公如今与刘表正有盟约,而且为其守护来自长安马腾,洛阳曹操的攻击,可算是他的门户,但刘表又何尝不是主公你的挡箭牌,只要刘表与主公的盟约一日在,他们便一日不敢对主公你下手,因为他们一旦下手,要得罪的便是刘表,任他曹操还是刘备都没有这个实力可以同时对付刘表与吕布的联手攻击,所以主公决不能与吕布结盟,一旦破坏了与刘表的关系,不必等到他前来,便是曹操等人便就会对你下手。” 张辽闻言叹服,对贾诩恭声道:“先生的一席话,令张辽茅塞顿开啊,那么我等如今怎么办,对这魏续又是如何处置?” 贾诩笑道:“这魏续不过是一个传话的人,杀了反而会让人说主公你不顾同乡之义,而且也会让吕布记恨,不若放了,不过必须明言对刘表说明,只说是念在同乡之谊方才放过。以刘表的为人,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绝对不会怪罪主公你,而主公也可留有名声。” 张辽大笑道:“如此最好,毕竟魏续这人是我的同乡,当年吕布入得洛阳救出万年公主,宋宪,郝萌等人皆是离我而去,如今身边少有并州人在,倒是让我常常悲伤不已啊。” “主公重情重义,这是好事,却也是坏事。”贾诩道。 张辽笑道:“改不了了。” 谈了几句,张辽便就下定决心,又派人将张济,张绣等人招来,对他们说说吕布的意思,这事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其后魏续得了安排,在宛城留了几日后,便就要告辞。 张辽临行前只说是宛城兵少,不宜轻易开启战端,不过既然吕布说话,那么倒也会好生考虑,让魏续回了邺城再说。 魏续终究不是什么智谋之人,得了这个话也就够了,于是带着手下人往邺城而去,想不到。。。 “想不到末将走到陈留附近的时候,却听得张辽那厮居然出兵,但是打得不是曹操而是袁术,待末将回到邺城时候,估计汝南西面的安乐,鲁山等地都是已经被张辽所夺了,只怕袁术时日无多了。”魏续叙述道。 吕布闻言,暗自思量, 就算曹操一人就足够袁术吃一壶的了,如今再加上张辽只怕以袁术的本事还真不是他们的敌手,可一直本本分分的张辽,为什么此时却如此反常的开始出兵? 难道他早就被曹操说服么还是因为在他背后的刘表也要有所行动了? 吕布不能确定,只能想着。 田丰言道:“主公,应该早些商议一下,张辽他可算是刘表在北方设下的一颗棋子,此时出兵攻打袁术,这意味着什么,只怕我等必须好生商议,否则到时候就不好处理了。” 吕布也觉得有理,便叫人去请军中各个大将谋士前来,而魏续因为是这次前往宛城与张辽直接接触的人,故而只得让他继续在此等候。 不多时,得了吕布急令的各位重将纷纷到齐,见吕布,田丰,魏续三人在此,大致也是明白,看来是张辽出问题了。 吕布请众人坐下,言道:“本侯便直说了吧,那张辽没有与我结盟的意思,不但如此更是出兵攻打袁术的汝南,这与我等起先设定的大为不同,不知道诸位怎么看?” “主公,”沮授答道:“张辽这些年一直盘踞在宛城,虽为一方诸侯,但是不过一地而已,实力比起旁边的曹操,刘表可是大为不足,此时敢对袁术用兵,应该是得了刘表或者曹操的支持吧。” 辛评也道:“若是得了刘表的支持倒也罢了,反正他两家早就有结盟,若是张辽与曹操也是有所关系,那么我们就要考虑考虑是否跟刘备有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主公不可不防。” 吕布点头称是,又道:“张辽不但是刘表的盟友,而且还是当年从洛阳出走的大将,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原因,故而本侯也是不能判断到底是刘表的缘故还是因为曹操,不过即便如此,我等的首要目标却还是徐州的刘备,此人雄才伟略,不可让他壮大,这番张辽,曹操对袁术用兵,我们倒也是可以假借这个名义去支援袁术,而要到达汝南,必定要经过刘备的势力范围,那么我们与他交战也有有名而出了。” ------------ 第二三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一) 第二三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一) 吕布所言,虽不中亦不远。 此番张辽主动对袁术用兵,正是趁着他要对付曹操,所余兵力不足的情况前去掠夺一番,好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汝南等地虽然有地势作为保障,但是袁术这些年对这些地方压榨的有些过分,故而在民心上面却是不得的,故而张辽一路上来,只是遇到少许抵抗便就占据数个城池,但随后只是陈兵在前,派人前往汝南,要求袁术以钱财粮草作为交换,之后他就允诺会退兵。 袁术与曹操在颍川一战,互有胜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就失去信心,尤其是曹操帐下数员猛将更是让他嫉妒愤恨,虽然他手下也有纪灵这样的大将,但还是比不上曹操那几员,此时不免又是想起当初留守寿春的陈到,雷薄等将,只可惜此时他们都已经不知所踪,可能已经身死。 交战四个月后,袁术无意在与曹操作战,在夺回几个城镇之后便就选择退兵,欲往汝南回守。 汝南在陈宫等人的防守下其实并没有袁术所想的那么严重,张辽也并非能够攻下汝南等地,但是袁术此时却是怕了,为了防止张辽与曹操同时对他再次发动攻击,羸弱的他决定同意张辽的建议,献出大量的辎重军粮作为代价,让其退兵。 虽然陈宫,阎象等人坚决不同意,但是奈何主子却是毫无斗志,因而哭诉一番后还是无用,只得让袁术这般做了。 其后张辽也是得到了好处,不再用兵,只是半是自愿半是强迫的将鲁山,安乐等地的百姓全部迁移到宛城一带。 经此一役,袁术实力大为削弱,反观曹操与张辽倒是增长不少。 其后更是发生一件令天下诸侯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但这事却还要在明年才会行动,而此时的吕布等人则是探讨着这个时机,如何对刘备行事。 能够此时被吕布召集而来的,皆是军中最为得力的手下,无论是吕布有所顾忌的辛评等人,还是倚为心腹的田丰等人,全部都是在一起讨论,为的就是对付那刘备与郭嘉。 吕布言道:“曹操,张辽,袁术三家混战,对我们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多太大的关系,无论袁术如何,或是自保,或是歼灭,他的势力必定是被曹操与张辽分割,而以后因为种种利益上冲突,曹操也将会与张辽互相制约,也就是说我们目前的敌人还是徐州的刘备,此时孙策已经被逼前往建业,会稽等地发展,在扬州的唯一据点庐江既然已经被刘备所得,只怕短时间被孙策也是无力再对刘备反击,而且本侯也不会觉得孙策此时还会与刘备交战,互相消耗了实力。”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想到周瑜便不禁会想到这首《赤壁赋》,以周瑜的眼光也势必会看出此时孙策要做的必定是增长实力,而不是为了一地之仇而与刘备交战。 “孙策与刘备交恶,但是荆州刘表还是他的杀父仇人,不论是刘备还是刘表,这两家的势力都远远大于孙策,若是他执意对付刘备,只怕到时候刘表从中作梗,那么孙氏基业也算是毁了。”沮授笑道。 “想起来当年我与孙文台乃是故友,他孙策还得叫我一声叔叔才是,如今他为刘备所迫前往建业等地,你们说我这个做叔叔的是否要为他报仇雪恨呢?”吕布也是笑道,并且还找到一个开战的名目。 众人闻言总算是头一次露出笑声,显然也是为吕布所言而感染,毕竟如今局势虽然是吕布占优,但只要刘备与曹操之间保持一定的联系,那么久如同古时春秋战国一般,并不是一家对一家的那么简单,搞不好若是吕布强攻刘备,而他曹操突然袭上,两家合力之下,吕布纵然天下无敌,三州纵然为北方之最,难道就一定能稳操胜券吗?果然真的这般的简单,那么当年统一六国的就不会是秦始皇,而应该是齐恒公了。 笑过一阵,吕布继续道:“借此名义可与刘备再次开战,而且今日曹操也要应付袁术,所以即便二人还是会联合,但却没有上一次那般的压力,我决定下达军令,与十二月中旬对刘备开战。。。” “不行。。。”话音未落,却听两人同时喝道,竟然都是持反对的意见。 吕布视之,乃是田丰与沮授,便就笑道:“两位军师,此时倒是齐声的很啊。” 田丰可不加玩笑,直言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 吕布道:“为何?” “主公啊“,田丰言道:“我等刚刚经历过青州之战,虽然未有多大的损伤,但是于今年十二月再次出兵,只怕要惹得百姓怨恨,而且北地严寒,十二月的时候正式大雪寒风之际,如何能选的这个时候作为发兵时期,如此孰为不智啊。” “而且我军军中精锐大半皆是骑兵,大雪交加之时,积雪深厚,马匹行动不易,更加是不利于我等,虽然有‘兵者,诡道也’这种说法,在冬季对敌确也有这般效果,但是与我也是大为不利,还望主公三思啊。”沮授也是当仁不让,紧接着田丰劝说吕布放弃在冬季用兵的想法。 “哈哈。。。”不想吕布却是闻言大笑,险些要惹得田丰再道,不过到底还是抢在他前面言道:“诸位,其实本侯发布冬季对刘备用兵的消息,可并没有说一定要在冬季对他用兵啊,元皓,则注,你二位上当了。” 田丰,沮授二人闻言,细细一想也是大致明白主公也是知道在冬季用兵对于自己的不利之处,也就放心,但还是对于吕布为何这么做有些疑虑,便就齐齐看着吕布,希望他能好生解释一下。 ------------ 第二三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二) 第二三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二) 当初刘备要对孙策用兵,夺取战略重地庐江,并就以郭嘉之谋为先,让关羽与糜竺互相配合,终是用极小的代价攻下了庐江,并且斩杀了孙策手手下大将黄盖,使关羽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而刘备为了防止吕布从中作梗,一方面自然是兵贵神速,采用精锐兵马虽少但胜在速度的优势上,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庐江的黄盖疏忽了,之后兵败身亡,而当中刘备也是派出大量的奸细前往冀州各地,制造麻烦,为的就是让这些小事阻碍吕布的步伐。 虽然冀州乃是吕布现在的军事要地,但是以往为了增加境内的经济,所以大部分的关隘,港口都是对外开放的,虽然也有人看守检查,但还还是做不到万无一失,加上部分人员的腐化,也使得以让不少奸细混入冀州。 吕布纵然是三州之主,但也不可能事事亲自做,也不可能什么事请都是知道,虽然有贪狼,七煞两支暗探队伍,但也大多实在外境或者是对官员,冀州那么多的港口,关隘,村落,总不可能什么奸细都藏不了的,故而之后频频有官僚的家属遇袭,便是去内黄城青云观祈福的任红昌一行人也是受袭,可见当中有多少人已经混入。 因为这个原因,吕布大力加强对境内的治安,虽然捕获了大批奸细,但还有多少潜伏着,却也不知。不久之后便是自己的侄子公孙续的大婚之日,那日必定是各地的有权有势的人都会达到,而是那日除了事故,只怕对冀州,对吕布的统治都是一大威胁,故而吕布想出一个计谋。 “本侯到时候就故意泄露出我们要在十二月出兵对付刘备的消息,元皓,若你是刘备,又当如何?”吕布笑问道。 田丰笑道:“主公势力庞大,刘备绝不敢怠慢,若是得知这个消息,必定会加强周边的防守,而且也会少有精力再去想从内部打击主公。” “不错”,吕布笑道:“如此一来便有两个好处,第一,我境内自然可以安稳,公孙续的婚事只怕也不会多出什么曲折来,第二刘备忙于备战,可十二月我却没有发兵,那日后我再发兵,那他便是惊弓之鸟,这便是我们的先机。” 众人闻言大笑,纷纷赞许吕布智谋,如此一来,若是吕布奸诈些,每隔一个月吓唬刘备一次,只怕到时候他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倒是为难了。 “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主公这一招着实漂亮的很啊。”谋士辛评笑言道。 “依我看,其实还有第三个好处。”田丰也是拂须而言。 吕布问道:“军师请讲。” 田丰道:“刘备如今故而是占据了庐江,而且招兵买马之下,以以往其手下郭嘉的用兵之法来看,可能还会趁此机会与曹操迅速反击汝南的袁术,即便不能完全占据,也能好生的豪夺资源,若是让他顺利夺下豫州等地,则他的势力便不在主公之下,如今发布假消息,不但逼得他回援备战,也是让他没有精力前去占袁术的便宜,加上主公要以援助袁术为名目,这第一点便就实行了,也可让袁术全力反击,不至于迫于敌势强大而失去希望。” “元皓所言,真知灼见啊”,吕布起身大笑道:“如此一来,袁术死命相抗,刘备等人若是要吞下他只怕不易,而且让他们几人打个两败俱伤之时,只待消灭刘备势力,那么袁术又有什么能力能够来反抗我们,到时候说不定只要一纸书信就可让袁术举家而降,兵不血刃的占据豫州各地。” 言及于此,田丰,沮授等在厅中所有的人都是站起身来,齐声道:“主公明见,我等叹服。” 果不出吕布所料,因为故意泄露出他们将在十二月对刘备发动全面战争,刘备尽管笃定却也是不敢大意,急令,注意备战防守,其后又令其三弟张飞前往鲁国练兵,随时对山阳臧霸,青州太史慈增兵,同时也是守护下邳,而冀州境内果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已经少有遇袭的事件发生。 但是整整两个月过去,刘备没有看见一个冀州兵前来,反而是从暗探中得知吕布亲自为公孙续主持婚礼,整个冀州哪里有半点要打仗的样子。 “中了吕布那厮的计谋了。。。”当刘备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极为懊悔,以他的修养也是忍不住叫骂出来。 可也是没有办法啊,此时郭嘉尚在关羽那边,商议着如何应付孙策他那有可能的反击意外,还要为关羽制定日后的战略目标,等郭嘉回到徐州的时候,只怕公孙续他们早就已经完成了婚礼,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刘备虽然懊恼着,但吕布却是极为高兴了,少了奸细的搅局,公孙续的婚礼进行的十分顺利。 因为当年公孙续其父公孙瓒战死在管子城,临终托付给了吕布,虽然上面还有一个二叔公孙越,但于情于理还是让吕布与任红昌做了上位,为这对新人主持。 吕布也不含糊,从军中挑选一副上等铠甲,五匹骏马送于公孙续,而对那家人则是丝绸帛缎送了整整两大箱子,虽算不得重礼,但以吕布一向的节约,能够送出这么来可见对公孙续的重视。 如今的公孙续已经有了当年公孙瓒的风采,大概是在军中生活的时间长了,跟吕布之间也能说上一些话,而且性格也开朗许多,今日大喜,更是敬重吕布,言及若无吕布相助,则无今日之公孙家。 吕布虽然只比公孙续大了十余岁,但身份摆在那,而且这些都是事实,当年公孙越,公孙范二人皆是毛头小子,战死了公孙瓒之后,正当乱世,只怕不出一年的时间,没有了军队支持的公孙家势必要衰败下去,哪能像现在这般风光。不但吕布拜王氏为干娘,就连公孙越也是成为辽西太守,十七岁的公孙续也是成为清河郡的军司马,前途不可限量。 “今日高兴,何必说这些往事,我与你父亲,你二叔,都是上过战场,在刀剑中舔过血的,这份感情在这里,你,还有你娘,你奶奶,你二叔,他们便是我吕布的亲人,大伙说,我吕布能亏待亲人吗?” ------------ 第二三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三) 第二三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三) “呵呵。。。”众人闻言皆是笑然,便是刚才伤感的公孙一系的人也都是笑出声来。 吕布举起手中举杯,朗声道:“今日是续儿的大好日子,也是我们三州的大好日子,诸位,请与我共饮此杯,祝愿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都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再也没有战争与杀戮。” 众人举杯,却是齐声言道:“敬温侯!” 吕布也是满饮,之后众人各自喝酒吃肉,不过几员武将还是走来走去,专门去灌今日的新郎官。 上首的王氏可心疼的很,生怕众人这般会将公孙续灌醉,便想说上几句。 吕布却道:“干娘,今日是大好日子,就让他们好好闹着,这闹的越是欢,也就越是喜庆嘛。” “是啊,娘”,从辽西赶来的公孙越也是笑着先敬了母亲一杯,再道:“难得我们公孙家有了第三代,今日啊高兴,那么就要喝个痛快。” “就是”,吕布也是笑道:“干娘,你放心就是了,等会我与二弟自然会去为续儿把关的,不会让这些酒鬼将他灌醉的。” 王氏也是说不过吕布他们,加上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作为新郎官自然也是没有不喝酒的,大家这般闹图的便是一个喜庆的味道,故而也只能作罢,只还是对吕布,公孙越言道:“也罢,我娘的是说不过你们了,不过也不可太过,等会要是洞不了房,看为娘的怎么对付你们。” 吕布,公孙越对视一眼,笑道:“谨遵母亲之言。” 之后众人欢悦,各自敬酒不说,这公孙续更是来者不拒。 颜良等人与公孙越算是熟悉,与公孙续可就不熟,而且辈分也是高上一截,便只是敬了几杯就作罢,反而是冲着公孙越而去。 当然也不会因为这样而冷场,毕竟公孙续可算是吕布的子侄辈分,将来若是不出意外,他必定也可在吕布军中有一席之地,若是与其大好关系那是绝对不会有错的,故而也是有一群人围住公孙续,纷纷向其敬酒。 王氏,任红昌等人借故早早就离开了席位,回内室去了,倒是公孙葳那丫头还是高兴,留在酒席之中,见甘宁在旁与典韦喝酒便就上去,言道:“甘将军,老典,喝酒?” 典韦没好气的回道:“不喝酒,难道喝水啊。” 公孙葳倒是反常的不美回嘴,自是为他二人满上一杯,道:“咱们喝上一杯?” 典韦端着酒杯,歪着头看着公孙葳,片刻之后便就做恍然大悟状,言道:“公孙葳,你敬的怕不是我老典吧。。。” 公孙葳面上一红,骂道:“黑汉,给你酒喝,你还这么多言,日后跟温侯哥哥说去,让你一日也喝不到酒。” 典韦哼了一声,应道:“好好好,算我典韦怕了你了,我惹不得起你,难道还躲不起你啊。”说完,典韦干掉那杯酒,算是给了公孙葳面子,然后哼哼着便就离开。 “典韦。。。”甘宁眼见典韦离去,这里可就是跟公孙葳面对面了,不禁有些发毛,急忙是干了一杯。 公孙葳也不说话,随着他干了一杯,却是满心的委屈。 “那日,你们在青云观遇袭,你可有受伤?”喝过几杯,甘宁方才低声问道。 公孙葳冷哼一声,应道:“你现在才记得问我,都过去两个月了,先前你死到哪里去了?!” 甘宁大为尴尬,只得诚实的回答道:“我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就去看你吧,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怕是会坏了你的名声。” “胆小鬼”,虽然口上骂着,但公孙葳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话说这甘宁与公孙葳是如何“勾搭”上的,原来那日吕布轻声范险入洛阳而去,其中有一招便是鱼目混珠,让甘宁代为驻守在温侯府,以此迷惑其他势力的探子。虽说甘宁自然是不会有非分之想,在府中也是规规矩矩,但是那日公孙葳却是前来寻任紫凝,不想看到甘宁这样一个陌生男子,后来说了几句之后却是大对胃口。 甘宁从南方来,自然有很多南方的新鲜事情可以说,公孙葳是北方女子,大大咧咧的,也是愿意听。 甘宁本来在温侯府还是有些无聊,此时多了一个观众倒是解闷不少。之后公孙葳隔三差五就会来一趟,明着是来找任紫凝,但不多时必定又是与甘宁讲话。 久而久之,甘宁与公孙葳便就暗生情愫,互相有了好感,但是在感情这方面上,一个沉默不言,一个倒是害羞起来,谁也不说开。 之后公孙葳一行人在内黄城的青云观遇袭,虽然甘宁已经听说,也十分想去看望公孙葳,但是当日吕布早有严令,叫家眷们不可轻易外出,即便要外出也要带上家仆侍卫以防不测。 这样一来,甘宁也就错过时日,而他多数时间也是在军中训练军士,公孙葳再是大胆却也是不敢前往军营的,于是便有了此时的情景。 不过好歹公孙葳知道甘宁心中还是挂念她的,因而好受了许多,渐渐的也与甘宁说起话来,不久便是恢复往昔的本色,常有笑声传出。 甘宁自从归顺吕布以来,要好的便是典韦等人,也许是因为他的傲气,也许是因为他本身不愿意多与人交往,因而与军中各个将领也谈不上要好还是不要好,但他在青州一战,虽然不顾吕布将领,但是夺得三郡之地,还是极好的显示了他的本事,而且他本身也是相貌英俊,风度不凡,因而这段时间以来也是渐渐相溶。 典韦端着酒来到颜良,公孙越等人身边,指着甘宁二人道:“公孙越,看来咱们邺城也可以马上再办一场婚事了。” 众人顺着典韦的手势看去,之间甘宁与公孙葳有说有笑,不少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甘宁有此等笑容,不禁都是明白过来,也笑了起来。 吕布对甘宁身为看重,若是他与自己的干妹妹公孙葳有了姻亲之谊,更是美哉,因而闻言点点头对公孙越笑道:“葳儿也有十六了,看来是该给他找个婆家了。” 公孙越笑道:“这回我娘亲可又要年轻好几岁呢。。。” “哈哈。。。”众***笑,皆是举杯痛饮,今日的痛快事情真是应景的很啊。 今年,总算是在笑声中结束。 ------------ 第二三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四) 第二三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四) 公元199年二月,吕布照旧又是发布一次对刘备的谎报,同时从辽东,辽西,蓟县等地调集人马往冀州进发,声势为之一振。 刘备不敢大意,虽然上一次已经中计,但是实力及不上吕布的他还是不得不再次调集人马在冀州,衮州,青州一带驻防,同时令关羽等人看守住庐江,寿春等地防止孙策与袁术的反扑。 此时,郭嘉早就回到了徐州,虽然也是分析出吕布会在二月出兵的几率极小,但也是赞同刘备的措施,同时建议刘备派出使臣前往洛阳,与曹操交集。 虽然水刘备与曹操并没有太多的利益交合,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因为黄河的决断,刘备比之吕布其实更容易对曹操发动攻击,但是具有极强军事能力的二人无需知会便就心领神会的联合在一起,用联合之道对付日益强大的吕布。 吕布这边正自紧张锣鼓的准备着一切辎重人马,也是规划在两到三个月后正式对刘备作战,不想却是招惹了几人前来,而且还是他们的意思便是前来阻碍其对刘备发动战争。 郑玄自从在蓟县定居一来,每日里便是潜心于经学之上,或是抽点时间去学校讲学,倒也轻松闲逸的很。但是当郑玄听闻吕布先是在去年十二月发布对刘备的未报之后,居然在二月又是听到这个消息,其后辽东,蓟县等地人马往冀州而去,便是他再不知兵也是明白过来。讨厌战争的郑玄当下便就决定去邺城劝说吕布,不可轻易发动战端,以免百姓受苦,随行的还是十余名部从以及朱皓,蔡琰二人。 以郑玄的身份,即便他是匆匆而来,但沿途也是早有人前往邺城知会了吕布,但是此时吕布所虑者皆是如何对付刘备,至于他,也只能暂时放放,况且蓟县与邺城之间还是很有距离的,故而暂时不加理会。 当然,吕布也是很清楚郑玄此行的目的,一个读书人而且还是一个名满天下的读书人,肯定不会是来帮助吕布去发动战争的,既然如此那就必然是前来阻止战争的,故而能不见尽量不见,打着这个念头,吕布令沿途官员好生招待郑玄一行人,尽量拖延他们的行程。 但是郑玄这次为了天下计,看来是使出了老命,居然在四月初正是吕布准备对刘备发动进攻之际被其赶上。 一经通报,天下还有什么地方,还有什么人敢不见郑玄,便是吕布的温侯府也是得乖乖的面见。 郑玄入得内庭,见当中也有四人在场,分别是吕布,田丰,沮授,辛评,至于典韦还是站立在外,如同门神一般令人生畏。 吕布自主持冀州一来,处理事务总共有两处地方,一处是类似与后世军机处一般,设立在刺史府,另一处便是自己居住的温侯府,凡是军师要务必定在刺史府商议,以示郑重,而若是与谋士之间的商议规划则一般都是在温侯府。 这次吕布大概也是有躲闪郑玄的意思,没有去刺史府,而是与田丰等人在温侯府商议,遥遥看去郑玄虽然是一面淡然,但额头发丝中还是可见几粒汗珠,看来先前他必定是去了刺史府落了个空。 见是如此,吕布心中微微有些惭愧,与众人上前拜见郑玄:“郑公何时来的,为何如此急的便就来我府上?” 郑玄见厅中还有其他人,不好明说,便就强耐心中着急,展颜道:“哦,只是今日起了游玩之心,便就来邺城一游。” 身后的朱皓,蔡琰也是趁此机会上前拜见吕布,皆是款款一礼,拜道:“昭姬(朱皓)见过温侯。” 朱皓倒也罢了,此时吕布又见蔡琰却是不由意动,大概是在蓟县的生活才是最为贴切她的,不见了以往的消瘦,不但面色红润起来,连带着精气神也是大好,比之吕布第一次看见蔡琰的时候又是美上几分。 不同于任红昌,吕布对于蔡琰有着一份说不清楚的感觉,虽然不该是爱慕,但至少也有仰慕的情分在。 要是有人问起在三国历史长河中,吕布最喜欢的女主人公是谁,他会好不犹豫的说出蔡琰的名字。 史书说蔡琰“博学而有才辨,又妙于音律”,也曾留下众多的诗集,比如说是《悲愤诗》和《胡笳十八拍》。不过才学这只是让吕布欣赏她的一个方面而已。更重要的是蔡琰在匈奴整整生活了十二年,却没有像其他的女子一般寻了短见,她以少见的坚韧活了下去,并凭自己出色的记忆力,将父亲蔡邕已散佚的书籍背诵出来,并亲手缮写清楚,文无遗误,继承了蔡邕的事业,为中国古典文化典籍的保存和传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每每想到此处,吕布只想说,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值得让他们男子汗颜。 原来因为吕布的出现,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董卓没有烧洛阳,也没有了李郭之乱,虽然蔡邕还是难免一死,但是至少蔡琰不用再流离在外十余年,也不必经历那般骨肉分离的痛苦,其后被河东卫家所迫便就留下书信一封离家出走,因缘际会之下才被郑玄无意间收留下来,认为义女,总算老天爷对她是雨过天晴。 见吕布还是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蔡琰率先施礼。 吕布这才醒悟,急忙还礼道:“见过蔡先生。” “哼”,却不料此时吕布感想之际,在旁的郑玄见了却是以为吕布对蔡琰起了什么歹心,不由有些恼怒,便就重重一哼,以示警告,可怜吕布对蔡琰只有敬重之心何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郑玄此时为天下百姓而来,又是在刺史府吃了一个闭门羹,便是他的修养再好,此时看到吕布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干女儿又是不由生出几分怒起来。 如此失态,郑玄微微不爽,稍带怒气道:“温侯,可请我等入内坐下再言?!” 听得郑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吕布稍稍一想便就就知道他可能误会了,以为他是觊觎蔡琰的美色才有此等失态之处。 要知道郑玄与吕布恩师卢植不但是知己好友,当年他们年轻时,卢植和郑玄还是师从当时通古今学的大师马融。而马融则是明德皇后的亲戚,家中富裕。马融平素骄贵,讲课时,有美女在堂前轻歌曼舞;卢植始终专心听讲,数年如一日,从不斜视偷看。时人谓:“卢植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也”,所以卢植也最厌恶自己的弟子为外物所惑,常常告诫他们。 郑玄身为卢植的至交,自然也是深谙这一点,本对吕布甚有好感,但是此时却有些失望加恼怒,虽然这个“外物”是自己疼爱的蔡琰,但也绝不能如此让吕布亵渎,因而老面上带了几分不满。 眼见如此,吕布一坐下就开口说道:“适才吕布见到蔡先生之面,却是不禁想起当年与令尊交谈之时,知道他房中收藏书籍不少,其中安民保家,治理天下的更是比比皆是,可惜吕布常年在外,无缘拜访,其后洛阳为董卓所乱,之后蔡师又被王允抄家,也不知道那些书籍如何,是否是交给先生保存?” 郑玄听到吕布刚才的失态居然是为了藏书,这个解释果然让他很是满意,心里也很是高兴,多了几分笑容。 蔡琰想起亡父蔡邕,不由黯淡道:“已经损失大半。” “可惜,可惜。”不只是吕布,便是郑玄这样爱书之人更是忍不住一阵叹息。 蔡琰见了,连忙宽慰道:“义父莫急,虽损失大半,但昭姬尚能背下四百余部,到时候记录下来就是。” 二人眼前一亮,顿时眉开眼笑。 此后田丰等人眼见郑玄到内,也不再久留,在拜见郑玄之后,纷纷向吕布请辞。 吕布也不在意,对田丰三人道:“你们回去后再好好商议商议,这次势必要做到面面俱到才行。” “主公放心。”田丰三人拜别,往府外去了。 待他们离去后,郑玄也先不说明来意,只是介绍朱皓道:“温侯,正是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年轻人是大司农朱儁之子朱皓。” 当年朱儁为了洛阳的安危,不得不自杀报国。其后其子朱皓为了给父亲报仇,自然不肯罢休,便就率领潼关兵马反叛朝廷,只可惜最后没有成功,折兵无数,便是自己也只能带着数百心腹流窜各地,之后得遇同样不得志的甘宁之后便就来到了吕布的势力范围内,最后被吕布晓以大义,收服前往蓟县。 虽然吕布早就知道了朱皓的真实身份,但是朱皓他到底是叛国之将,故而在外人面前用的是假身份。郑玄虽然也是不知道吕布是否早就知晓朱皓的身份,但是此时表明一切,便是对吕布有着深一层的意思——既然我郑玄对你开诚布公,那么你吕布也要对我开诚布公。 却不想,郑玄与吕布还未开口,那朱皓却是闻言一暗,只是微微拱手,自嘲道:“什么大司农之子的,不过是罪臣之后罢了。” 闻得此言,蔡琰与郑玄脸上皆是变色。 ------------ 第二三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五) 第二三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五) 郑玄身为朱隽旧友,又曾同朝为官,自然也知道朝廷为了保洛阳向马腾以朱儁之命换取的苟且之事,对于当时对汉室念念不忘的郑玄来说,这无疑是狠狠的刺了像自己这样的忠汉之人一刀,现在又听得后人如此看待,自然心中也是不太舒服。 现在郑玄虽然也对汉室还抱有希望,但是相比较以往则弱了很多,加上他早年就归隐山水间,倒也没有了太多感触,只是对汉室没有但对老友,对朱皓却是极为关心,要不然也不会收其为入室弟子,细心地加以指导,期望能够一次化解他心中的郁气。 看着一个本来有大好前程的故人之后,始终沉静在过往痛苦的回忆中慢慢失去斗志而不能自拔,郑玄感到很失望也很痛心。 至于蔡琰,也是深有同感,虽说当初其父蔡邕有失节之处,委身于董贼,但那也是权宜之计,之后更是大力进言,让董贼少增杀戮,不想其后还是被王允所杀,一样的遭遇,一样的心情,但是幸得蔡琰早早遇到郑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姑而二人脸上俱是闻言变色,为朱皓深深担忧。 且不管郑玄两人怎么想,吕布却也没有多想什么,而是言道:“为保百姓周全是为义,为保汉室安稳是为忠,此等大义大忠之人,又岂会在意身后人的评价,朱兄若还是不能明白当时朱公舍身之意,你又怎么能配当你父亲的儿子?!” 朱浩身躯一震,急迫道:“你当真认为我父亲乃是忠义之士?” “当为天下人的表率,布,深慕之。”吕布正色道。 朱浩顿时泪流满面,转身疾步而去,随后面对大门跪地哭泣道:“父亲,人言你愚忠朝廷,顽固不化,儿亦如此想,却不想今日才得知父亲大义啊。”痛哭之下,颇有疯癫之意,好在多年来的磨练,早就让朱浩学会了控制感情,在好好的发泄了这几年的悲愤的压抑后,朱浩擦干眼泪,重新展现他的自信,笑着谢道:“多谢温侯的开解。” 看着朱皓难得一见的笑容,知道他已经走出了那个阴影,吕布也是为他高兴。 而郑玄,蔡琰二人则更是高兴,毕竟在朱浩的身上始终都流着朱儁的血,也想把朱浩看作自己的子侄来培育,现在的他才是那个可造之才。 郑玄上前抚慰道:“侄儿能够解开心结,让老夫放心不少啊。” 朱浩也很是感动,结开心结的他现在才能感受到来自郑玄他们的点点温暖,又是一拜倒地,哭道:“侄儿无用,让叔父担忧了。” 郑玄扶起朱皓,笑道:“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途中这么个小插曲,让郑玄也是开心不少,事前对吕布的不满,此时却是全部转化为了感激,因而也是含笑道:“老夫此次前来,不为其他的,便是因为听到奉先准备对刘玄德用兵,不知是不是事实?” “不错”,吕布也是直言道:“四月中旬,本侯就决定对刘备发动全面战争。” 郑玄本道吕布势必还要多加解释,想不到她居然如此直白,稍稍一愣便就重新安神笑道:“若是老夫相劝,不知温侯可否不要轻起战端,使百姓涂炭?” 吕布不答,反而是问起一事:“郑公,您觉得秦始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始皇帝(前259年—前210年),嬴姓秦氏,名政(正),因生于赵都邯郸(今属河北),故又称赵政(先秦姓氏并未统一,男子称氏,女子称姓,故秦始皇叫赵政。);杰出的政治家、军事统帅。首位完成中国统一的秦朝的开国皇帝,秦庄襄王之子,十三岁即王位,三十九岁称皇帝,在位共三十七年。秦始皇建立皇帝制度,中央实施三公九卿,地方废除封建制,代以郡县制,为建立***主义中央集权制度开创了新局面,对中国和世界的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被明代思想家李贽誉为“千古一帝”。秦始皇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多民族中央集权制帝国的创立者。 秦始皇南征南越,将福建、浙江、两广纳入中国版图。北击匈奴,夺回河套地区,并使该地区永远成为中国的版图。“东至海暨朝鲜,西至临洮、羌中,南至北向户(北回归线以南),北据为塞,并阴山至辽东。”此外,秦始皇还开了通往西南的五尺道,大致自今四川宜宾至云南曲靖一线,控制了当地的部族国家,将政治势力伸入了云贵高原,至此奠定了中国统一多民族中央集权国家的基本格局。 但是在秦始皇的晚年却是接连做出几件错事,先是“焚书坑儒”,接着是修建“阿房宫”劳民伤财,最后不顾国内多年征战的实际情况,强征数十万壮丁修建长城,最后导致到了秦二世继位以后,爆发了陈胜吴广起义,最后中国第一个帝国终是被项羽,刘邦等人覆灭。 固然汉朝的创始人刘邦是推翻秦朝的起始人之一,但是汉人对秦始皇却是褒贬不一,作为武人很多人其实是十分敬重他的功绩的,但是作为读书人,大部分却是要痛骂,毕竟那“焚书坑儒”的事迹实在是太过残暴。 郑玄作为当世最懂书的人,自然对秦始皇有一番见解,不像其他人一般只剩下负面评价,能够做出中肯评价:“始皇统一六国,结束群雄纷争之局面,我华夏大地因为他至少少了一百年的纷争,只可惜当他坐上皇座之时,却做出许多不合民心的行为,他不明白他能够用武力去征服天下,但决不能只用武力去治理天下。” “郑公的说好啊”,吕布赞道:“能够用武力去征服天下,但决不能只用武力去治理天下,这是秦始皇最根本的错误,但是我等也必须肯定,若不是有了秦始皇这样的千古一帝,只怕华夏大地此时是边地枯骨,惨不忍睹。自春秋战国以来,群雄纷起,诸侯混战,互相攻伐之间战死的,饿死的,病死的,只怕是一百个长平之战也比不上的,您说对不对?” 长平之战,是我国历史上最早、规模最大的包围歼灭战。此场战争,发生于最有实力统一华夏大地的秦赵两国,结果使赵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令秦国国力大幅度超越于同时代各国,极大地加速了秦国统一中国的进程。 参战人数赵军四十五万人,秦军保守估计也在百万以上,而在这一战中,至少有六十万人失去了生命,乃是战国时代最为惨烈的一战。 以郑玄的才智,其实也是已经能够听出吕布话中的意思,但此行目的明确,却还是不能放弃,便道:“此事怎么能混觉在一起,刘玄德乃是汉室宗亲,而且与温侯你有同门之谊,又怎么能等同于那些诸侯国,只要你与刘玄德同心协力,相信光复汉室的那一日也绝对不会远的。” 刘备当年也是师从卢植,算起来还是吕布的师兄,加上那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便是郑玄也是愿意相信刘备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汉室,这也是他愿意千里而来说服吕布不要出兵的最大一个原因。 “郑公。。。”,吕布言道:“若只是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声,便就能够让你安心,那么我吕布也且告诉郑公,这天下若是不除刘备,只怕汉室威信再无回复至前的机会了。” 郑玄被吕布直言否决,不由有些不满,语气中也会带上火气,道:“好,你温侯倒是跟老夫说说,为何一定要与刘备开战,又是为什么不除刘玄德,这汉室就不能整治了。” “请恕吕布放肆,敢问郑公一句,当年周公为振兴周室天下,是不是剿灭了几个欲要自立的诸侯国?”吕布问道。 “不错”,郑玄应道:“确有其事,不过随后周公可没有乱杀无辜。” 吕布再问道:“再问郑公,当年文景之治当中发生的七王之乱者,可是何方人物?” “这。。。”郑玄闻言却不能答,非是他不知道,而若是他答了出来,便是对他原先的话最大的打击。 “七国之乱”是以刘邦之侄吴王刘濞为首发动的一次同姓王联合大叛乱。参与叛乱的七国的国王是吴王刘濞、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 汉景帝三年,景帝和晁错认为吴王刘濞有罪,趁机欲削他的会稽和豫章两郡。刘濞就乘机串通楚、赵、胶西、胶东、菑川、济南六国的诸侯王,发动了联合叛乱。刘濞发兵二十万,号称五十万,为主力。同时又派人与匈奴、东越、闽越贵族勾结,用“清君侧,诛晁错”的名义,举兵西向。叛军顺利地打到河南东部。 景帝因此很惶恐,先从袁盎议杀了晁错,想满足他们“清君侧”要求换取他们退兵,但晁错已死,叛军不退,还公开声言要夺皇位。叛军至梁国,为景帝之弟梁王刘武所阻。至此时,景帝才决心以武力进行镇压。 其后,太尉条侯周亚夫与大将军窦婴率三十六将军,以奇兵断绝了叛军的粮道,只用了十个月的时间,就大破叛军。刘濞为东瓯王所杀,其余六王皆畏罪自杀,七国都被废除。 ------------ 第二三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六) 第二三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六) 在座四人,吕布,郑玄,朱皓,蔡琰,皆是人中龙凤,对历史也深有研究,这发生在西汉时期的“七王之乱”,在史书上也是有着浓重的一笔,岂有不知之理。 郑玄身为经学大师,更是深谙此道,此时闻听吕布提问,终是明白,却不能答。 吕布可不管这些,继续道:“由此可见,即便是汉室宗亲也是不能完全相信,说到底其实还是这些汉室宗亲,这些皇亲国戚为患天下,若不是他们,只怕这天下,这百姓都要少受一些折磨。郑公,刘备故而有着中山靖王之后的名声,但是他身为宗亲却是不思报国,反而是屯兵徐州,发兵四处征讨,这样的人只不过就是有个刘姓而已,与我吕布又有何区别?” 郑玄不能答,虽然左思右想要想出一些话来反驳,但是他突然发现吕布今日的口才是如此的好,态度是如此的坚决,几乎无懈可击。 “战争就是战争,受苦的还是老百姓,难道除了战争以外,就真的找不出另外一个好办法了吗?”郑玄终是不肯放弃,再问一句。 吕布长叹一声,言道:“郑公,在这等乱世之间,若是除了打仗还有其他路走,那么我们之前的圣人们便不会如此可怜了,难道郑公忘了那孔圣人是如何不得知,郁郁而终的?” “哎。。。”郑玄闻言长叹一声:“温侯,你说的这些话倒也是有道理,既然如此,老夫便也不好再多说了,只希望温侯日后能够少些杀戮,为我大汉留些生气才是。” 吕布展颜道:“郑公言重了。” 蔡琰见义父郑玄与吕布之间总算是平静下来,便就插话道:“温侯,这次前来邺城,若是方便的话,不如给我们三人安排个去处,蔡琰日后便在这里整编书籍就是了。” 吕布闻言,起初倒是有些喜悦,但是随后一想也是明白了蔡琰的意思。如今蔡琰与郑玄乃是义父女的关系,若是她要参加编辑书籍的事情,那么自然少不得郑玄的参与,而郑玄也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留在邺城,注视吕布日后的行为,也可以及时进行规劝,到底是父女同心,这一下子就看出了郑玄的心思,为他铺好了路。 不过虽然是如此,但吕布也是乐意的很,便道:“这住所自然是早早就安排好的,而且蔡先生日常所用尽管提出来就是,如有我所能办得到的,必定尽力提供。” “有劳温侯了”,蔡琰笑道:“倒是有几人还真的需要温侯你代为通知,前来助我。” 吕布问道:“哦,不知是哪几位?” 蔡琰答道:“一位是陈琳,此人文章工笔极好,不知可否助我?” 吕布笑道:“自然可以。” “另一人却是王仲宣,只可惜他现在在荆州刘州牧处,当年我父亲对他极为看重,家中的书籍也是让他观赏,以他的记忆力,脑中所存的只怕不在昭姬之下。”蔡琰道。 吕布这时想起王粲,却是暗自懊悔,早知道就不要让他回去,以他的本事,只怕在刘表军中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此时好好的为他编写书籍来得有用,因而叹道:“王仲宣才学不凡,但远在荆州,却不能为我所的,实在是可惜,不若请蔡先生再想几个,若是在我三州之地的,必定一一寻访。” 蔡琰笑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有陈琳一人但也足够。” “再加上老夫就是了”,郑玄突然言道:“老夫也好久没有回想一下那些读过的书了,温故而知新,这一点,老夫还是有所欠缺啊。” 吕布三人闻言,皆是轻声笑了起来,毕竟郑玄主动言笑,这可是不容易的。 其后,吕布留下郑玄,蔡琰,朱皓三人在府中用膳,以表地主之谊。 郑玄与蔡琰可算是故地重游了,后来听其蔡琰所言当年听到吕布之女吕绮玲的一番话,也是不由大为赞赏,言道:“吕布能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子弟开始,到如今坐拥三州,看来绝不是仅仅只因为他那无铸的武力,当中深谙‘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果然不愧为当今势力最为强大的温侯。” 其后,吕布一家子也是齐齐出来。 当时,在汉代时候,若是让女眷看到客人是一种失礼的行为,但是蔡琰也是女的,而且郑玄并不看重这些,加上小绮玲乖巧可爱,看见郑玄,居然还是记得他的样子,上前亲热的叫了一声“郑爷爷。” 郑玄也是高兴,本道还是因为吕布执意出兵而又几分不满,但是此时看到吕绮玲却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况且她还叫自己“爷爷”,便就抱起吕绮玲,笑问道:“绮玲,这段时间都在做些什么?” 吕绮玲笑道:“每日娘亲都陪着我念书,还有阿姨她们陪着我玩呢。” 郑玄笑问道:“哦,想不到绮玲小小年纪都开始念书了,都念了些什么?” 绮玲转转眼珠子,朗声道:“读史记。” 众人闻言,皆是大疑,不敢相信这个小娃子居然在读史记。 “史记这本书可不太适合绮玲你啊,不过你现在学到什么地方了,可不可以跟郑爷爷说说?” “不知道”,吕绮玲道:“娘亲只是从中说一些故事给我听看,至于其他的,我也听不懂。” 这回众人倒是笑出声来,惹得五岁的吕绮玲满脸委屈,叫道:“是看不懂嘛,干什么笑话我。” 郑玄笑过一阵,言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小绮玲已经比很多人都要高明不少了。” “还不快谢过爷爷。”吕布笑道。 “谢谢爷爷。”吕绮玲还是很听吕布的话,便就乖乖的叫一声爷爷。 “好,好。。。”郑玄笑道:“日后绮玲有兴趣,这史记啊,就让爷爷给你讲,好不好?” 若是让人知道闻名天下的郑玄居然要给一个稚儿讲史记,只怕又是要引起一场轰动,而且这个稚女不是其他人,还是北方雄主吕布的亲生女儿,在有心人看来这可是一个极其微妙的信号。 不过尽管如此,郑玄也可能已经想到这些,但是他绝不会认为吕布会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做什么文章,这不但是对他的信心,也是对自己的信心。 ------------ 第二四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七) 第二四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七) 公元199年四月初,吕布从幽州,并州等地调集部分人马,辎重前往冀州,之后又是按例发布一次谎报,于十五日后,才正式发动对刘备的全面战争。 此次吕布所为,主要分为两大路线行进,为的就是欺负刘备现在是居中临敌,一路由吕布亲自率军,颜良为先锋,甘宁,典韦,麴义,魏续等为大将,辛评,田丰,司马朗,崔琰等为谋士,步兵七万,骑兵五万,由白马港先行对战略要地濮阳行进;至于第二路,则是由赵云为主将,高览,高顺,夏侯兰等为大将,辛毗,刘晔,季常等为谋士,步兵八万,骑兵三万由乐安郡出发逼迫济南与齐国之地。 济南,济北被一条济水相隔,遥遥相对,令人惋惜的是,济南济北犹如兄弟般的两城却各为刘备与吕布所得。 刘备自从得到郭嘉的帮助后,在上一次的青州之战时机一举击败甘宁,麴义的五万人马,斩敌两万余,收服失地不说,而且让吕布手下大将麴义险些丧命在青州,之后由猛将太史慈重新执掌,更在青州各地收编人马,此时光是太史慈手下就有数万人马,加上其他郡县的守军,只怕人数在十万之上。 虽然最后刘备妥协,将乐安郡割与吕布以减少来在北方的压力,能够使自己调集力量一举攻下寿春,庐江等地,扩大了自己的势力,但刘备也深深的明白吕布是不会留给他多少的时间的,因此,刘备下令大将太史慈,向宠分别驻守在北海与琅铘。 另外青州当年深受黄巾的荼毒,即便是现在在刘备的管理下,还是有不少的黄巾残余或者是贼匪势力分布在各个角落。 在谋士郭嘉的建议下,刘备用种子与朝廷的宽恕,利用诸如裴元绍,周仓,廖化等黄巾旧将招安了大批的贼匪,不但解决了境内扰民,还增加了一定的防守能力,毕竟经历过黄巾***的农民也早就成了百炼之兵了。 其后,为了加强防守,太史慈将几员黄巾旧部分别安排,形成一条互相攻守的防御线。而且因为以往的交情,裴元绍,周仓,廖化他们也绝不会出现被人说降的情况,故而很是放心。 而济南现在则是由裴元绍统领,帐下偏将数员,兵五千,在济水沿岸,早已经建造了近百个小型的烽火台,用来报警。 自从上次甘宁他们偷袭以后,青州军队他们的防守更为重视,但是两岸相隔虽有些距离,但是河岸如此广阔,也不是说禁就能禁的,要是分兵前往巡防,只怕没有数千人也是看守不下来,因而在青州别驾邴原的建议下,设立了烽火台。 这些烽火台效仿长城的样子,每处相隔十里,有兵十人一组看守,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点燃狼烟,告知附近的守军,这是一种很有效的防守手段,也让吕布军很是头痛。 若是想悄无声息地攻击青州,以达到最好的效果,那么赵云等人的部队就绝对不能让这些烽火台发现,而他们的首要任务便是占据这些烽火台,再行他事。 与往常一样,小头目张三带着他手下的几个兄弟忍受着河边的潮湿与腥臭,监视着附近的一举一动,直到夜晚的来临。 “张头,我们这些人到底还要在这做多长时间才能回城去好好快活一番啊?” 一有人开头,手下这批人当然也打开了话盒子。 “是啊,我们都在这快半年了,那女人的味道都快记的不得了。” “我说李胖子,要是你再不回去啊,我怕是你那小相好都让人给偷跑了哦。” 众***笑。 张三很享受篝火的温暖,听着兄弟们的混话,才能消除一天下来的疲劳,也可以忘记战争给他们带来的压力。 “你们啊再等等吧。等到下一批新兵入伍了,你们也就可以回城去了。”张三宽慰道。 “头,听你的意思,怎么,那你就不准备回去享受享受?” 张三笑道:“我要也走了,你让那些新兵蛋子去济水喂鱼啊。”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对他们来说若是当初没有张三这些老兵带着,谁不定他们也是得去济水喂王八了。 正笑着,眼尖的张三突然提醒道:“兄弟们,有情况。” 顺着张三的手指的方向,众士卒看去,只见河面上依稀有一只小船顺风而来。 “抄家伙。”张三下令道。 作为一个老兵,张三很快做出了指令,一人上烽火台准备,两人前去查问,其他人随时准备应变。 那二人来到江边,见果然是一艘小船,只有三个人在船上,一个好像是船老大在摇渡,另两人则是要过河的百姓。 “什么人?” “是官爷吗?小人是渡船讨生活的,这不今晚这是最后一伙生意了。”那船老大便撑着船,便就叫喊着。 张三指派两人上前察看,却见船上三人倒也好认,一个精瘦,一个白胖,一个年轻。 精瘦的,自然便是船老大,另外一个白胖,一个年轻怕就是客人了。 一人对那白胖的问道:“你们从哪里来,有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那白胖之人媚笑:“官爷,小人在两岸做点小买卖而已,在济南城内开了个小酒馆,因为店中肉酒不够了,这不,刚在河那头买了点好酒好米要运到城里去呢。” 两人巡查其所带物品,确是一些酒馆所用之物,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也就放行了。 那白胖之人连忙谢道:“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正待放行,另一处的张三可就放话了:“喂,有什么情况没?” “是个酒馆掌柜,买的是一些酒肉罢了。” “先别放,让我好好察看察看。”张三是个老兵,多少还是不放心,便就暂时让他们站住,自己要亲自查看一下。 张三带着数人从土垒处出来,来到一行人面前,开口问道:“白胖子,这些是什么啊?” 白胖子笑着回答道:“官爷,一些酒肉。” 张三用刀割破麻袋,露出里面的货物,一阵肉香飘逸出来,因为两地相距甚远,一般酒馆掌柜都是买风好的香肉,以防运送路程过长而让肉臭了,那可就亏本了。 众人闻得肉香,都是忍不住暗自咽吞口水,在这深夜中咽下口水的声音那也是听得清楚啊。 张三明白手下人的心思,在这边地可曾有酒肉享受过啊,每日里看的是河水,吃的是干粮,运气好的时候从河中打捞几条鱼来,可是一股泥土味道,吃久了那也是厌烦的很啊,因而闻到酒肉香,都是有些嘴馋。 张三左右看了一下,便就假意怒斥道:“你可是奸细?!” 白胖子大吃一惊,急忙解释道:“官爷,您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小人的的确确是本分人啊。” 张三装作不信的样子,继续恐吓道:“不是?那你可知道对面的是什么地方?” “济北啊。”白胖子有些莫名其妙。 “错”,张三怒声道:“那是咱们刘州牧的大敌,吕布的地盘。你说,你从吕布那里来,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来,又怎么不是他们的奸细啊。” 白胖子一听,这不是强词夺理吗,便就跪地道:“官爷啊,官爷,我不知道啊,城里也没有这样的公告说不让我们去那么做生意的啊,再说了,小人在城里开的小酒馆那也是有些年头了,怎么可能是这个奸细啊,我家中还有老母妻儿,便是为了他们我也不敢这样做啊,请官爷看个清楚才是啊,小人受不得惊吓的。。。” 张三还待恐吓,其他人见头也是这个意思,顿时大叫道:“狡辩什么,定是奸细无疑了。” 那白胖子本就张的白嫩,这让张三他们一吓,脸上更是没有半分血色,只会不断叩头轻饶,希望张三他们大发慈悲,莫要冤枉了他二人。 那张三是跟了刘备多年的老兵,知道他们的主公最恨手下人欺负百姓,因此也不便过于逼迫白胖子,因而在吓唬几句,见其如此不堪,便就放下心来,既不怕他是奸细,也不怕他会去告罪,便就笑道:“我看你长得挺忠厚的,要不这样,留下一些让官爷们再好好检查一番,你也先回城去做买卖,这样既不耽误你做生意,我们也可以好好搜查,但是如果你要真是奸细,我量你也逃不出济南城,记住了吗?” 白胖子叹气道:“全依官爷所言。” 之后那白胖子还极为不舍的从这些货物当中挑选出一些酒肉,与那伙计一同分给这些人,面上那依依不舍的样子可惹得张三他们哈哈大笑。 众人得了命令,连忙上前分了酒肉,搬回驻地。 张三见得了酒肉,也不再为难这白胖子,就是放行了,自己而是赶紧回去好好享受一番再说,毕竟他也是嘴馋得很啊。 那白胖子自认倒霉,与伙计一起把剩余的货物送回济南城去,一路上唉声叹气不断,可怜啊。 看着白胖子离开,众人顿时大喜,白白得了好酒好肉,真是一大快事,依偎着篝火,喝着美酒,啃着香肉,众人好不高兴。 酒过三巡,张三叹道:“有些日子没喝过酒,今日这一喝啊,觉得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酒了。” 身边几人也是奉承着,毕竟这顿酒肉可是张三给诳来的,他们才有这个机会好生享用。 ------------ 第二四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八) 第二四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八) 随着时间的推移,美酒逐渐被张三等人消灭得三三两两了,大家都是喝个痛快,想不到那白胖子还挺仗义,送上不少美酒。 张三见众人喝的也是差不多了,夜间还要巡防,便就告诫道:“剩下的几瓶就留到明日再喝,若是再喝下去,只怕都起不来了,要是吕布那边的人杀来,我们怎么办才好。” “三哥,你放心就是了,怎么可能这么巧”,一人起身道:“喝过好酒,再去放一泡,真是人生最快活的事啊。” “小东子,小心在江边***,别让女鬼捉了去才是。” “就是,这么长时间没碰女人,说不动小东子还真的喜欢上那女鬼呢,哈哈。。。” “去你娘的”,小东子看着外面黑洞洞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冷战,不知道是被尿给憋的,还是真的有些吓人。 “小东子,要是一个人不敢去,让张哥陪你去就是了。”有人趁机调笑。 小东子自然不理会这些话,来到江边,便把济水当夜壶,畅快淋漓起来:“呜,好舒服。。。” 而房内数人虽然喝不得酒,但还是继续吃肉,也说些混账话,打发打发时间。 “那小子不是是掉到江里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哈哈哈,说不定啊,真的让女鬼给捉了去了。。。” “说的什么话”,张三也笑道:“你们几个去看看,反正等会还要去找。” 又有二人起身前去,笑道:“正好,我们也憋得慌,要是遇到女鬼,看老子不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可是如同第一个人一样,前去的这二个人就像消失一样,没有半点声音。 张三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三人回来,顿时感到事情不对劲,急忙叫道:“快起来,情况不对劲。。。” 还不等张三说完,一阵刀光闪过。 两个人影如同狼入羊群一般,收割着张三手下弟兄的生命。 张三大叫一声:“贼子何敢?!” 但见有一人飞速的杀向张三,招招都是往死里下手,极为凶狠。 不过三四个回合就被那人砍下手臂,张三痛苦不已,口中大声叫喊着,希望能够唤来其他兄弟,只是外面江风凌厉,如何听得到。 再环顾四周,除了张三外,手下弟兄已经没有一个能够站在场上,只有几个还尚在呻呤,只怕也是命不久矣。 张三忍着剧痛,看清来人,不由大叫道:“怎么是你?!” 那人笑道:“怎么,官爷,这么快就认出是小人我了。” “你,你。。。”张三饶舌道。 “死也让你死的明白”,那人道:“我是吕布州牧大将高顺帐下陷阵营王刻。” “某是张衡。” 张三惨笑道:“想不到我真猜对了,你们两个真的是奸细。” 原来这二人,正是那白胖子掌柜与那年轻伙计,此番去而复返,却是犹如凶神恶煞般的收割了这十人的性命,半点也没有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满脸皆是峥嵘之色,这是只有经历过生死才能有的表情。 “你就带着这些酒肉,安心的去吧。”白胖子冷冷说道,手上也是极快的挥舞着。 一声惨叫之后,济水边再次恢复了安静,能够听到的,就只有江水拍打礁石的浪声。 其后,白胖子王刻与小二张衡,一个一个给地上的人心口上补上一刀,断定所有的人死了之后,方才来到江岸边等候,不多时候便就看来几艘渔船缓缓驶来。 原来当初邴原提出建立烽火台作为沿岸的报警系统,而高顺,赵云他们自然也是早早派人探过路,见这烽火台果然严密,若是贸然前去攻打,只怕让青州兵发现而失去战机,故而令人装扮客商与黑夜潜入,再用酒肉麻痹他们,之后返身而来,一一诛杀。当然,那船老大也是自己人,过一个时辰之后方才回来探看消息,若是成功,便就让大批人马上岸。 烽火台故而是个极好的防御措施,但是济水沿岸过于长,所以兵力有限,每个烽火台处便就只留十人。若要攻取,便就不能放过一人,若是让人点燃了烽火台,便是杀尽这里面的人也是无济于事,故而这个任务也只有交与陷阵营的精锐战士。 随后等人到齐之后,总共五十人,分出十人换上这些青州兵的军服,之后再带着十人往另一个烽火台去,利用衣饰的作用,混入烽火台中,见机杀戮,如此反复循环,直至将沿岸数十个烽火台的青州兵全部杀死方才停息。 之后,赵云,高顺,高览等大批人马纷纷上岸,齐集人马之后,分为三路分别往济南,历城,泰安等地并发。 因为刘备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主力人马已经拉到寿春,庐江一带,用以防守孙策与袁术,虽然说孙策这段时间是安分了许多,而袁术更是如不给打断了腿的豺狼一般只是躲在汝南一地,但是这二人手下的实力却也不可大意,故而由其二弟关羽亲自驻守。 至于青州的防务已经全部交给了向宠与太史慈二人负责,其中统兵近十万,虽然良莠不齐,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募集这么多的兵力,也注意看出太史慈与向宠的能力。 而裴元绍,周仓,廖化等人正是太史慈在发布招募令所招集过来的第一批人马。 当初刘备起兵之时,曾经在阳城战败黄巾的人公将军张宝,之后收服了数万黄巾军,其中裴元绍,周仓,廖化等人皆是愿意降服在刘备手下。只可惜后来刘备因为没能获朝廷的认可,只是做了一方小官,这手下的数万人马他也是养不起,故而其后大半被朝廷吸收,而自己则是只带了千余精锐人马。 但是以刘备的眼光,还是早早的看出自己在冀州等地是万万没有发展的空间,不但有刘虞,韩馥这样的旧吏压着,还有吕布,公孙瓒这样的年轻将领雄起,更是没有刘备他的份了,之后虽然公孙瓒战死在管子城,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的师弟吕布却是一举开始他那传奇般的征途,不但遥遥至上,而且不论是手中的实力还是名望都是远远超越了刘备,这让他极为不爽,故而在觉得在冀州等地没有发展空间的刘备果断的令裴元绍,周仓,廖化等人前往青州等地建立势力,其后说服黄巾大将管亥攻打北海,之后刘备放弃平原亲自率军而来。 管亥的数万大军面对刘备不战而降,不但解了北海之围,更是成就了刘备的声望,之后入得徐州陶谦处,最后终成大业。 (求个票,嘻嘻) ------------ 第二四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九) 第二四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十九) 裴元绍本是一员黄巾军中的小头目,有几分勇力,就被太史慈委为济南大将之职。 济南虽然直对吕布军的攻击范围,但是也因为如此,城内人口反而出奇的多了起来,以至于随着而来的商业与农业也发达起来。即便是在白天的时候,济南城除了数十名看卫城门的将士外,很是一派安宁的景象。 正当守城将士蠢蠢欲睡的时候,突然发现有十余人人狼狈而来,身后还抬着一些伤员的样子。 守城将士立刻从欲睡的状态下清醒过来,警觉的看着这一行人。其中有二人手持长枪,上前大声喝道:“来人止步。” 来人闻言便止步不前,气喘吁吁的回答道:“我等乃是济水守卫烽火台之士卒。前几日受到对面的吕布军的偷袭,幸得兄弟们奋勇杀出一条血路才得以至此,请速速知会裴元绍裴城守。” 众人细细一看,来人一行不过十余人,但是能站立的只有八人,其中几人还是抬着几人,身上血迹斑斑,皆是狼狈不堪,看起来的确是经历了一场厮杀。守城将士不敢怠慢,又见一行来人都是本方军士装扮,便先放了这四人入济南城,先去招来郎中医治,另一方面则是去通知守城大将裴元绍。 在裨将的带领下,这十余人得以顺利的面见裴元绍,一见他来便是跪地痛哭起来。 裴元绍听了四人的叙述后,心中十分吃惊,上前查看只见有四人因为伤重而昏迷过去,其余几人也是满面的疲惫,虽有些质疑,但还是先问道:“济水沿岸多设烽火台,将近百个,以便防卫吕布军的偷袭,难道这些地方都被敌军破坏了不成?” 其中一人回答道:“将军,敌军从晚上假借普通商人等身份先是使我们的警惕放松,随后又反杀回来。兄弟们不及防守,还不待我等点燃烽火台便被他们杀伤大半。小人见形势不妙,只好先带着剩余的人马来通知将军早做准备。” 裴元绍冷目一闪,问道:“汝是何人,居然能够如此冷静应对?” 那人答道:“小人姓于名田,少时曾读过几本书,所以知道一些调配之事,刚才斗胆诉言,还请将军莫怪。” 听其如此解释,裴元绍逐笑道:“某刚才多想了一些,还请于兄弟见谅。” 于田连称不敢,只说是应该的。 裴元绍见于田面貌伟岸,言谈之中也有谋略,便向其询问道:“于田,你是否有办法?” 于田想了一会儿,慢声道:“将军,其实我们应该从稳字出发。” 裴元绍不想其人还真有办法,只是因为自己手下皆是一些冲锋陷阵之人,故而也是继续言道:“请细言。” “那么请将军宽恕小***胆了”,于田道:“我猜测敌军应该已经在岸边聚集人马,我等是否应该向历城的周仓将军,泰安的廖化将军请求支援?” 裴元绍道:“的确。” “不过。。。”,想了一下,裴元绍继续道:“敌军渡江而来,恐怕本方的防守可能并不会很严谨。现在济南城中尚有人马八千,我决定率一队人马急行出击,趁敌军防守不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于田赞叹道:“将军果然胸藏千计,于田叹服。” 听得手下人的赞许,裴元绍畅快得笑道:“如此便这样说定了。” “将军且慢”,于田道:“将军乃是济南城之胆石,不可轻离,恳请将军能令小人带队人马前去。” 裴元绍笑着否决道:“不妥。你原本只是默默无闻的小兵,现在让你统领一队人马,恐怕他们会不服,以至于将令不及,故而此事只能让本将军亲自行之。此事宜快不宜迟,依我看还是尽快调集人马前去吧。” 于田憾道:“恨不能上阵杀敌。” 裴元绍笑道:“于兄弟不必苦恼。虽然不能上阵厮杀,但是你留守济南,以防不测,到时候亦是大功一件。” 于田这才转阴为晴道:“如此,于田便先谢过将军了。” 随后,裴元绍点齐五千人马,轻装上路,而于田则是被裴元绍留在了济南城与其他将领继续守卫城池。五千人马在裴元绍的带领下前往济水,为防万一,先是派出察看吕布军的踪迹,而他的大部队则是留在后方静听消息。 “禀告将军,前方沿岸发现敌军营寨。”不一会儿就有探子回报。 大将裴元绍下令全军隐蔽起来,自己则是向前于一个隐密的地方观察起吕布军的情况。裴元绍等高望去,只见前方乱石处有简单的营寨一座,而且从营帐的规模上来看,下面的人马最多不过百人。发现这一点后,裴元绍不禁为自己的小题大做而感到可笑,自己居然带了五千人前来,真是给足了他们的面子。 裴元绍对左右道:“想必沿岸吕布军还有更多像这样的营寨,不过人数应该也在百人,尔等各带三,五百人再去巡查,只要发现这样的,不必留下活口,全部斩杀。” 左右应道。 分配好人马,裴元绍身边还剩下二千余人。再等一段时间,既让其余的人马可以顺利的察看,也是为了能够等到天黑,好使偷袭多几份把握。于是,在继续等了一,两个时辰后,裴元绍眼看天色已晚,终于下达了攻击吕布军的命令。将令一出,千人一同杀出,喊杀声顿起,闪过天际。可是即使是这样大的喊杀声却还是不能让在营寨中的吕布军作出什么反映。等裴元绍带着人马杀入营寨的时候,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原委。原来裴元绍先前所看见的隐隐人影不过是一些稻草人罢了,而营寨中人马嘶叫声也不过是一些马匹被吊起后脚,因为不能着地而感到痛苦不得不发出嘶叫声。裴元绍顿时感到不妙,下令全军准备战斗。但是过了好久也不见半个敌军杀出来,这个不像是陷阱的陷阱弄的青州兵紧张兮兮的,但却只是空虚一场。 “呸,居然中了敌军的诡计。”裴元绍也是极为恼怒,居然上了当,当下怒骂道。 原本以为在这里还能厮杀一阵的裴元绍见吕布军居然就这样无影无踪了,只得先去寻找先前派遣出去的人马,以便与其汇合。不久,裴元绍就与起人一队一队的汇合,从他们的口中也得知在沿岸发现了六,七个这样的营寨,也是空设一座而无半个人影。 “将军,既然敌军已经渡过江水,怎么会故弄玄虚,只是留下几个空营寨而已。”有副将便就提出自己的疑问来。 这也是裴元绍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他左思右想还是不能够想明白,但心中却是以往内这些诡异的现象而是有了一些不安。为了安慰自己,也是为了安慰全军上下的将士,故而裴元绍自圆其说道:“也许敌军只是先头部队,人数并不多,尚未集齐,因而害怕我军的反扑,故而只是躲藏起来,既然我等找不到他们,还是先回济南再做打算。” “将军英明。。。”众人赞许。 数日之内,从济南城出,又得回来,这让裴元绍很是有些着火,心想若是让他知道渡过江的吕布军现在在何处,势必要杀个痛快,以解心中的郁闷。还待多想,五千人马不知不觉就回到了济南城下,白白行走了几日,此时看见城池,全军上下都是希望能够好好的去城里乐呵一下。 “裴将军在此,城上守军速速开城门。”一裨将大声叫道。 等了一会儿,墙头之上不但没有人发出半点回应,而且令人不安的是似乎整座城都像没有人一样,居然听不到一丝声响。 那裨将只得再上前呼喊数次:“城上守军速速开城门。” 又是没有人,众人心中渐渐不安起来。 “哈哈哈。。。”正当众人心中的不安达到最高点的时候,突然城口上出现大批人马旗帜,更是笑声不断,显得极为得意。 墙头上现出一白袍将军,挺枪大笑道:“济南已被夺了。” 裴元绍大惊,细细一看,那人马旗帜果然是吕布军的。而且虽然裴元绍不认识那白袍将,但他身边那人不正是先前被其委以守城重任的于田吗?裴元绍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济南城已经为吕布军所夺,自己所托非人啊,因而对那于田大怒道:“无耻小人,安敢出卖与我。” 不想于田却是大笑道:“我本就是吕布将军手下,如何能说的出卖,只能说你蠢笨,怪不得别人。” 裴元绍更怒:“无耻小人,可敢下来与我一战。” 不想约等了片刻,不见那于田,反而是那白袍将带了五百骑杀出来。 那白袍将大声道:“某乃常山赵子龙,敌将来战。” 赵云的名声在并州一战起就是是声名鹊起,但在青州等地还显稍弱,只知道他驻守在平原,是吕布军中的一员少年矫将。 那裴元绍知道赵云乃是吕布帐下一员猛将,但是在其心目中真正能令其毫无招架的只有主公的结拜兄弟罢了,故而闻得他的挑战,不惧反而拍马上前。 但只听得赵云大喝一声,银枪一晃,裴元绍便在与赵云的一个回合的较量下被刺于马上,当场斩杀。 斩杀了裴元绍,赵云不等敌军作出反应已经是带着这五百精骑压迫在前,随后拌着数声炮响,左右又是杀出数队人马,把这五千人马包围在中间。 ------------ 第二四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 第二四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众将士一声声的“降者不杀”震荡着济南军的内心,随着第一个人的放弃顶抗,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选择了投降。很快,这五千人无一人敢做反抗,皆是被赵云收押回到济南城,派人看守起来。 不久,在赵云的意见下,还是决定不对这些加以杀戮,这也是吕布一直告诫他们的,能够不杀就尽量留有他们的性命,故而除去不愿再做士卒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以百人为基础被分割成一块一块便以管理,并且仿效当初秦国时候对付罪犯的办法,设立连带罪,若是有一人逃跑,则是诛杀剩下的九十九人,因而在看守的人手上,反而轻松不少。 就这样,济南城神不知鬼的觉得落入了赵云的手下。 历城的守将是周仓,泰安的守将则是廖化,此二人皆是当年的黄巾旧将。 赵云从降兵的口中得知此二处的守将居然是这等鲁夫之辈,不由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 “见过将军。”有一老一少二人进府拜见道。 “于老将军速速请起,不必多礼。”,赵云起身,快步上前扶起来其中的老将继续道:“于将军是主公的旧将,资历远胜子龙,岂能行此大礼,岂不是折杀赵云了。” 那于老将笑道:“于忠书不过是一马前军罢了,赵将军才能十倍于我,又是主公信赖之人,今日为全军之主将,某理当如此。” 赵云还是不肯受,百般推辞,急言日后万不可如此。 于忠书无奈,也只好作罢,不过对赵云更是心悦诚服,想不到他有才能却不自傲,真是难得。 赵云解决了这个老的,又对另一人,也就是那一少年笑道:“真是虎父无犬子,于老将军得子如此,平生足矣。” 那少年听了只是憨笑,完全没有在之前与裴元绍处狡诈的模样。原来,此少年正是当日在裴元绍军中作为内应的“于田”。 此子姓田名豫,字国让,乃是原公孙瓒帐下“白马义从”千郎将于忠书之子,自幼熟读兵书,又习得一身好武艺,其后被吕布所得,留在身边重用,之后又是派给赵云,亦为臂膀。 这次赵云兵出乐安郡,以内应之诡计,正是看中田豫胆大心细的特点,委以此重任。 田豫也不负众望,顺利完成了任务。 虽然田忠书已经是一员老将,但是没有一个父亲在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而不开心的,田忠书他自然也不能避免,因而大笑犬子不能成才,但心中却是极为的高兴,看着赵云也更是入眼。 就这样,在一番开怀大笑之后,趁着这点时间,其下几员大将如吕旷,吕翔等解释入内拜见。赵云见众将已然到齐,便转入正题道:“好了,诸位将军,其实今日攻下了济南城,本该让诸位先行休息,只是我等重任在身,若是坏了主公的大事,岂不悔哉?!所以,才不得不急召诸位先于在府中商谈。” 田豫道:“将军所言的是否就是那历城的周仓,泰安的廖化?” 赵云眼中闪过赞赏之意,答道:“正是。此时高顺将军应该已经绕道而行前往齐国等地,高览将军为了迷惑青州军虽然还在乐安郡,但也是整装待发,如今一切事情便都是我等行动之中,故而不可失了这先锋之责,不知田豫将军可有良策教我?” 田豫道:“不敢如此,只是小将确有一计,可得此二城。” 赵云喜道:“可速言之。” 田豫起身,如是这般的将心中所想向众人阐述了一遍。。。 数日后的一个晚上,虽然阴云遮住了明月,但是山道中隆隆的踏步声,还是可以从中得知这个夜晚将是一个急动的时分。 “将军,离济南城还有五十余里了,兄弟们都跑了一天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有裨将上前低声道。 当视前军那主将生得魁梧健壮,上身**,手中一口大砍刀,看起来甚是剽悍,而此人正是历城的周仓。 原来周仓从济南城逃出的散兵口中得知济南城陷落,大将裴元绍也身首异处,心中着实恼火。可是这个周仓却并不像他外表那样看起来是一个彻底的鲁夫,其实在最初的激动之后,周仓也对现在的局势做出了一定的判断。首先周仓详细的询问了从济南逃过来的散兵,从中分析出来犯之敌不过千人,就是带头之人也就是赵云稍微难办点。 但是济南城就像一根钉子插在了历城与泰安之间,如果让赵云在济南稳定了站脚,那么对青州,对历城与泰安都将是极为不利的。于是,周仓迅速派遣人员先向泰安,北海等地的通知下去请求援军,同时留下一千人马看守历城,而自己则是带了手下原黄巾精锐“黄巾力士”八百及其他人马四千急速开往济南,意图趁吕布军大胜之际,守卫有所懈怠之时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周仓这才命令手下不得休息,一连跑了三天,才能如此神速的逼近济南城。 听了副将的请求,周仓心想等会少不了一番大战,还是得让兄弟们蓄养一下气力,于是就下令拾材造饭。 众将士早就饿得不行,又累的慌,一听能够休息,大多数人已经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像再也不想起来了。 “你说,还有多久才可以到济南城啊?”周仓向旁边的一人问道。 这人正是为数不多的,可以从济南城逃出来的,见周仓问他话,急忙回答道:“将军,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到济南城了。” 周仓随意的又问了几个问题,那人也是对答如流。 不一会儿,山林中开始飘起饭香,众将士早就肚子饿了,此时闻得饭香都是无不精神大振。 就算是周仓,也是不由咽了口唾沫,显然也是饿得极了,毕竟骑着马走上数日也不是常人可以能耐的。 正当众人等待饭熟之际,浑然没有发现其实在他们的旁边已经早就有一群散发着杀气的“野兽”,或者说是“狩猎者”。 “子龙,好机会啊。”老将田忠书轻声对赵云说道。 赵云看了附近的情况,轻轻摇头,指着那隐秘的一处,言道:“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机会,老将军,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些蹊跷。” 田忠书寻着赵云的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有数个地方已经埋有敌军,正是为了监视周围的情况,不由惊疑。 ------------ 第二四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一) 第二四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一) 周仓如今虽然已经被招安,也算的是青州军中的一员猛将,但是很多时候他的身上还是带着当年贼匪的气息,便是此时行军当中也是一样,必定会选出一些人与四周部下暗哨,以防敌人偷袭。 今日这个办法倒是让周仓乱打乱中了,也让赵云等人暂时按下攻击,而是继续等待这最好的时机。 “想不到这周仓还是有些智谋,知道在放置探哨,不愧为贼匪出身的”,赵云继续道:“虽然现在也不失一个好机会,但是我们现在身边不过五百人,而敌军人数十倍与我。所以我们要想战胜敌军,又不增加多余的伤亡,就必须趁其不备。可是现在周仓部虽然忙与做饭,但是却布下哨位,恐不能如意啊。” 田忠书也觉得很有道理,微微点头道:“那依子龙之意,该在什么时候出击?” 赵云笑道:“当在敌军放下兵器,食用饭食之时。” 田忠书也不由笑道:“确实。人在饥饿的时候,食物的诱惑会大大的削弱他们的警惕力,那时候再杀下去,定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其子田豫也是言道:“而且我们都准备了一些可燃烧的物件,他们这生火造饭,倒是便宜我们了。” 赵云二人闻言轻笑起来,想不到正是赶上这个好机会。 于是,赵云与田忠书等人下令全军不得乱动,违者斩。就这样全军上下足足又是等了二,三刻时间,赵云眼见敌军皆为饭食所惑,当下下令全军五百人出击。 那周仓部本还在享受着美食,却不想这美食居然把吕布军也给“勾引”来了,当下是一片混乱。 趁此机会,赵云一马当先,枪刺刀砍,霎时间杀出一条道来,手下精挑细选的五百将士更是锐不可挡,紧随赵云身后,一路上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敌军的性命。 周仓措手不及之下,虽奋勇杀敌,但奈何手下人却是慌不择路的选择了逃跑。无奈之下,周仓一连斩杀了数名逃离阵地的人马,见还是不是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便就下了狠心,下令身后的八百人,凡是阻挡在前面的,无论敌友,一律斩杀。 这八百人就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亮出他獠牙,把阻挡在它前面的生命摧毁掉。很多青州发现后方的八百人居然也是成为斩杀他们的利器后,便就纷纷往两侧逃跑,或是就地投降,无心之中倒是有些扰乱了赵云他们的阵型。 很快,在这“猛兽”的前面,就只剩下赵云与他的五百精兵。 虽然很残忍,想不到周仓与其手下人马居然连本方的人也是赶尽杀绝,但是赵云也不得不佩服起敌军主将的魄力。如果任留赵云冲击着阵营,那么不单单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就算是自己的精锐“黄巾力士”势必会被自己人冲乱了战势,那么最后的下场就只有全军覆没了,看来便是一方贼匪也是不能小视。 “狭路相逢勇者胜,众将士随我杀上前去!”赵云为鼓舞士气大叫道,自己更是一马当先,杀向周仓的本阵所在。 周仓从来不会惧怕任何人,更不会惧怕敌人,带着八百“黄巾力士”猛然迸发出一声怒红,也是迎上。 在这狭小的山谷中,一黄,一白的两股洪流终于冲击在了一起。 虽然两支交战的队伍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三百人,但是他们所能造成的血腥与激烈程度绝对不会少与万***战,甚至还犹有过之。 周仓手上的大刀已经斩杀了不少敌人,身边跟随这百余人一直向前冲杀着,但是更多的人则是被堵在身后。不过周仓也是迅速的做出了反应,让后方的黄巾军用弓箭射杀。 赵云军中只有数十人骑着马,面对黄巾军的弓箭手,在如此险隘的必须冲入对方本阵,否则便是他们特肯定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赵云不再迟疑,亲自御马而出,凭借着高超的骑术,居然就这般的闯入黄巾本阵,手中银枪更是如毒蛇吐芯般,一枪一个的收取着黄巾军士的性命。 周仓眼见赵云武艺如此高超,看他的服饰也必定是敌军阵中大将,故而领了数十人迎上赵云,想要来个擒贼先擒王。 但赵云岂是易于之辈,在这山林之中如履平地,加上身后的田豫等人趁着对方箭羽减少的时候也是欺身而上,很快,敌我双方已经叫着那在一起。 周仓不敢怠慢,即便他是战死此处也不打紧,但是从先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若是让敌军在此处战胜他们,那么剩下一处的泰安的廖化也必然不能察觉,只怕为敌所趁,故而打起精神涌向赵云。 人数上的优势并没有带给周仓多少机会,赵云的勇猛,让“黄巾力士”不断倒在了地上。足足一个时辰的战斗,虽然让赵云手下的五百将士损失了近三百人,但也让“黄巾力士”,这黄巾最后的精锐只剩下了不足百人,逼得周仓他们退入角落。 其后在后方的吕旷,吕翔二人所带千人,一部分前来支援赵云,另一部分则是绕到周仓军后方,此时冲杀出来,却是将他们围困起来。 “降者不杀。”赵云敬重这些汉子,不想再进行杀戮了,与马上挺枪而言,希望他们能够投降,毕竟能让他吃亏的部队也是不多,可见周仓之能。 周仓此时虽然诛杀十余人,但是身上也是挂彩,又见身边百余人皆是带伤,少数人更是重伤吐血,怕是挨不过时辰,此时闻听赵云善意的叫降,听得耳中反而是一次莫大的污辱,不仅仅只是对于周仓,而是所有的黄巾战士。 很快,这些临近败亡的“黄巾力士”当中,却不知道是谁又率先喊起来那个深深印在他们灵魂的谶语。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先是一个人,继而是两个,最后一传十,十传百,每个人都是敞开嗓门大叫起来,力量似乎又回到了这些人的身上。 头领周仓怒叫一声:“死则死矣,不可辱了黄巾力士的名号。众兄弟随我杀啊。” 交战再次开始,但是,相比刚才的情势,赵云的人马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很快,周仓力竭而死,众力士战死大半,少数人也自刎在前,随他们死去的兄弟们走了。 看着周仓诡异的笑容,赵云上前为其抚平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也下令好生安葬这些黄巾军。 也许,他们早就想随着他们的“神”一起去了吧。。。 ------------ 第二四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二) 第二四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二)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赵云所部连下落阳,济南,历城等地,青州济南郡半数地境沦陷,黄巾旧将裴元绍,周仓,杜远等战死,损兵近万人,唯有泰安大将廖化率三千余人逃出生天,前往齐国,与大将管亥汇合。 刘备手下并州总大将太史慈万万没有料到吕布军居然不宣而战,而且还能够如此悄无声息的渡过济水,连下数城而不为人所知。 好在数日之后,有从历城等地逃回来的将士及时的向太史慈报告了赵云的行动,使其得以迅速的加强对北海的城防力量,没有加深这次赵云出人意料的军事行动所带来的恶性效果。其后太史慈先是派人领了一军前往齐国,援助管亥等人,而自己则是在后方积聚力量,着重防守。 “巨违,北海各城是否巡查完好?”北海大将太史慈向身旁一人问道。 那人正是为太史慈所倚重的向宠。向宠本是襄阳宜城人,父亲向圣传,另有兄弟二人向平,向充。只因为父亲向圣传不慎得罪了襄阳权贵蔡家,有闻听徐州刘备爱民仁厚,便领着全家老小一同来到了徐州。后经友人推荐,向圣传得以谋一职位,而自己的儿子,尤其是向宠聪明有才,被刘备的军师张昭赞为:“性行淑均,晓畅军事,可委大任。” 刘备也不含糊,当即派送向宠及其兄长向平一同前往青州北海协助太史慈把守镇关。 因为向宠行事谨慎有理,也深为太史慈看重,逢大事必与其商量。向宠闻太史慈问到,便回答道:“太史将军,我已经巡查各处,不曾发现有异疑之处,请将军安心。” 太史慈微微点头道:“善得巨违啊。” 向宠笑而不答,只是遥望晴天,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此时得到消息的他们还是有些急促了。 此时,有一人急步上来。 向宠视之,正是某家大哥向平,见其行的匆忙,知有事,便上前问道:“大哥,可是广饶城有变?!” 向平顿时顿足痛骂道:“我率人马前去广饶城支援,不及达到,就听得从广饶城逃出的百姓口中得知那守将见吕布军声势浩大,竟然不及一战便闻风而降了。” 脾气火暴的太史慈一听,当即便要点齐人马杀向广饶城,割下那守将的狗头。 向宠急忙劝阻道:“将军不可莽撞,当以北海城为重啊。” 一旁的向平也道:“将军三思。” 太史慈只得作罢,只是脸上愤恨之色尽显。 向宠又问:“大哥,可知谁人是领军之人?” 向平答道:“好像是吕布的义兄高顺领军,手下一千陷阵营部队为先锋,其后尚有八千余人,如此袭来,当真有胆。” “巨违,现当何为?”太史慈闻得高顺之名,便就知道这次吕布恐怕是真的要对青州决战了。 向宠思虑片刻,答道:“我等虽然丢失历城,济南,泰安等地,但尚有数万人马左右,又有主公衮州,徐州兵马策应。那吕布也知如此,必得分兵以应二地人马。由此可见,今攻青州之敌,人马应与我方相抵。而我等经营青州数年,熟悉当地各处地势,此为地利之助;主公仁厚爱民,对当地百姓施以厚恩,得人心,此为人和,有此二势,只需调集人马固守齐国之地,再等主公消息,嗤机而动,当无大碍。” 采取守势,确实不符合太史慈的个性,但是听得向宠说得句句在理,他也不是蠢笨之人,在现下情势下也只能忍一时之气了。 “大哥,你速速带上一千将士与来寿光各险要之处多设旗帜,以阻敌军行程,再分派人马与各府县,招集乡勇能战则战,若不能战则令其轻装上路,不得留粮草与敌军。”向宠对向平嘱咐道。 向平也不多话,当下答应便就立马去安排事宜,行事如此坚决,可见他对弟弟的信任。 其后太史慈亲率一军前往齐国,与大将管亥合会,令向宠率一军前往寿光为后援,若是寿光无大碍便就引兵前去齐国,以为掎角之势。 现在的情势正如向宠所分析的一样,刘备在得到吕布军攻打青州的消息后,采取了及时的应变。 首先刘备形式的向洛阳的玄帝上表吕布军无故攻打其青州领地,只得率起兵马阻挡敌军,以保百姓之危。 再后,刘备令山阳的臧霸出兵三万由衮州出,准备随时攻打吕布军的濮阳附近等地。 而刘备自己则是亲率大军四万人马在后,又令张飞为大将,领一万人由徐州欲攻平原等地,以为协应。 至于其他的诸侯,例如曹操现在正在与袁术交战,不及参与;如刘表,最近与建业的孙策关系逐渐恶化,双方大有干戈之意。另外数家则不为所惧,使刘备可以放心的对付自己最大的敌手。 此时刘备所担心的吕布上堂正坐,左右各座依官职大小一一分坐,于邺城招集了文武众人一同商议大事,。 照例,吕布率先向军师田丰问道:“元浩,你有什么看法?” 田丰起身道:“主公,依田丰看来,子龙能够攻取青州半地,就已经可以算是完成了这次奇袭的效果了,而现在我们应该面对的是如何应对刘备集团的反攻。” 吕布点头赞道:“不错。刘备虽然实力尚不及我方,但其手下文武个个都是一时俊杰,不可小视。” 田丰虽然正直,但也却不是不知曲折之人。吕布对田丰的信任,只从这一点便就看得出来,军中每每有事,必定先是询问田丰,但是如今吕布帐下多少才俊,势必会有些不满,这一点田丰自己也是猜得出来,故而为了不开罪同僚,也就言道:“主公,不若听听各位同僚有何意见。” “这是自然”,吕布笑道:“集众人之智,方能使决策者做出最正确的决议。诸位,对此次与刘备的正面冲突,可有什么看法,不妨大胆的说出来。” 中书令辛评起身答道:“主公,某有一计,不知可否容听?” 吕布笑道:“何必如此,仲治有话直说就是。” 辛评先是有礼,谢过吕布,然后言道:“正如军师所言,赵云将军连下数城,打了刘备一个措手不及,兵锋直指青州全境,实在是大好事,故而我料刘备此时正是担心青州之事,不若主公此刻不取青州,反攻衮州,应有奇效之功。” 此计甚险,因为如果吕布没有增援青州的赵云,而刘备只要能够挡住进攻衮州的人马,随后调集人马前往增援,则赵云本部大有被围歼的危险,重蹈上次青州之战的覆辙。 吕布细细一想,沉声道:“虽是妙计,但是否过于凶险了?” 辛评道:“主公,因为我方比刘备一个最大的优势——地势,故而方能施展此计。” 吕布道:“快快讲来。” “主公如今坐拥并,冀,幽三州,鲜有外族之患,比起刘备的四战之地却是好上百倍。想那徐州,经济发达,历年来都是屯粮之地,人口众多,得其则可成一霸业。但刘备先是夺了陶谦的徐州,多有贵胄对刘备心怀不满;其次则是吞并寿春等地,则是让其与袁术,孙策结怨;至于青州,本就是主公不及收复,为其所乘罢了。主公,某以为只要能够反其道行之,先攻濮再攻山阳,最后吞并渐进,视机而动,到时候就算是下胚的得失也不得而知了。” “确是有理”, 吕布向其他人问道:“诸位怎么看?” 田丰心中有数,但却是不语,因而此计大有可为,倒也不必当着辛评的面狡驳他。 而其他冀州派系的也大赞其善,与辛评可是同样的心思,因而只要这个主意为吕布采纳,那便就是多出一个战场来,对于他们来说,那可都是建立军功的机会啊。 吕布望向另一个智囊沮授,轻声道:“则注,你觉得仲治所言如何?” 沮授看了一下辛评,稍等片虞道:“确是可为。” 吕布想想,依赵云的本事也不可能那么容易为刘备所乘,不若听从辛评的计谋,不但利益甚大,而且若是成功的话,则能让刘备一撅不起。 “田畴有话也想言语数句。”一人突然起身道,众人视之,那是名士田畴。 田畴本就是幽州人氏,后来刘虞出走到洛阳,不过数年这整个幽州都是并入吕布帐下。其后田畴本不想在吕布手下为官,但是临行之前刘虞为了安治幽州地境,居然是为了吕布一一说服这些名士,当然这也是不为人所知,若是让吕布知晓,只怕对刘虞更要生出愧疚之心。 在吕布入主冀州的这段时间内,数年间,为了吕布的计划多次出使洛阳,田畴居功甚伟,加上其人才学高深,实属难得的人才,因此算得上吕布的心腹,如今也是得以入座议事。 吕布见是田畴,便就道:“尽可言之。” 田畴道:“主公,若要对刘备动兵,这洛阳的曹操也不可不防。” 吕布道:“曹操现在正与袁术交战,加上内有袁绍,王允等人牵制,恐怕没有什么实力再来与我为敌吧?!” 田畴道:“曹操善使奇谋,那袁术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曹操出人意料的在短时间内解决了袁术,或者与袁术达成某些协定,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毕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最大的利益。” 这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就这样摆在吕布的面前。 “田畴愿再出使洛阳,先探曹操虚实,为阻曹操,只是还需主公一物。”田畴最后道。 “哦?”,吕布好奇道:“何物?” “蔡昭姬。。。” ------------ 第二四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三) 第二四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三) 四月的邺城本该是最舒服的时候,微风习习,一切生命都会在这个时候展现出它们的欢快,可是,邺城的最高掌控者吕布却意外的很是烦躁。 虽然吕布闭起他的双眼,似乎在坐椅上平静的酣睡着,但是在服侍吕布的婢女们都感觉到了她们的主子的异常,也就识趣的离的远远的,在吕布需要伺候的时候再去行动。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慢慢施来,众婢女闻声而看去,见是他们的女主子任红昌来了,急忙施礼。 “不必如此”,任红昌以指嘘口道:“主公他还是老样子吗?” 众婢女轻声道:“是啊,自从昨天从刺史府回来后,就一直把着个脸。” 任红昌轻叹一声道:“没你们的事了,先下去休息吧。” 众人笑道:“多谢主母。” 别人府上,只怕以吕布,任红昌这样的地位,这些下人都是畏惧的很,但是在这温侯却是个意象。本以为那杀戮战场的吕布应该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自家的主母大概跟那些贵妇人没什么样,但是这些年相逢处下来,众人都是发现原来他们主子是这么好相处,不但没有大官的脾气,更没有那些暗想中的酷刑什么的,都是庆幸自己能够在温侯府邸。 下人们依次离去,偌大的后花园只剩下任红昌与吕布。 “你来了。”吕布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还敢离自己这么近,除了自己的夫人任红昌外,不作第二人想。 任红昌轻轻的依偎在吕布的怀中,问道:“听说昨天你在议堂大发了一顿脾气,我还不知道我的夫君原来还是一个暴躁之人。” 吕布反问道:“你以为我应该是怎样一个人?” 任红昌道:‘我的夫君嘛。。。向来都应该是一个胸怀天下事,泰山崩与前而面色不改的大英雄。” 吕布不由被任红昌逗笑,嬉笑道:“原来我在夫人的心中是这么的英雄啊。。。” “自然是这样的。”,任红昌见吕布面色稍复,趁此机会再问起原先的问题道:“现在能告诉任红昌,夫君昨日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了吗?” 吕布把任红昌再次抱紧,想了片刻,终是叹道:“其实是那田畴出了一个馊主意。” 原来那日田畴想到那蔡昭姬与那曹操有很深的渊源,而且她的父亲蔡邕虽然已经仙去,但是在朝廷的影响力依旧不可小视,到时候蔡昭姬前往洛阳,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对吕布也会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暗助,故而大胆提出这个建议。 田畴这个建议的核心意思只不过是送走一个女人,却能换来不少好处,加上当时男尊女卑的思想,以至于当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在议堂上的大多数都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意见。可是田畴没有觉察到吕布对蔡昭姬的异样的感觉,也不知道吕布最讨厌以女人作为代价而换来的胜利这样的事情,所以田畴换来的只是他的怒火。 从吕布的讲述中,任红昌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想不到自己的夫君居然如此在意蔡琰,身为女人的她自然也是想当然的联想到情爱那方面。 “你啊。。。”,任红昌笑道:“我倒觉得这田畴挺委屈的,居然被你责骂了。” “什么!”吕布惊讶的看着任红昌,道:“红儿,你也是女人,怎么能如此说话?” 任红昌笑道:“夫君您别急,先听我慢慢的说嘛。您想啊,除了我们自家人,又有几个外人能够知道夫君您看待女人的不同。在您的眼中,我们跟男子一样,应当受到应有的尊敬与对待,但是您不能强求其他男子也像您一样啊,毕竟这是千百年来的习惯了。再说了,田畴大人也只是为了您而献上计策,可不是为了他自己,又不是有意冒犯昭姬姐姐的,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嘛。” 得到任红昌的开解,吕布前后一想,尤其是田畴在外交上的功劳更是让他心中觉得少许的歉疚。 “好了,其实啊,我倒有一个好办法,以后啊,谁也不敢打昭姬姐姐的主意了。”任红昌笑道。 吕布大喜道:“夫人快快道来,是什么妙计?” 任红昌贴近吕布耳边道:“便是娶了昭姬姐姐。” “什么!”,吕布大惊道:“夫人说笑了,这万万使不得的。” “瞧你吓的。”任红昌道:“我这不是提个建议嘛。” 吕布正色道:“我与夫人恩爱,万不会辜负夫人的。” 任红昌听了,喜上眉头道:“我岂会不知。其实啊,夫君您好好想想,昭姬姐姐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现在暂住邺城,一个女人家是多么不容易啊。平时,姐姐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聊天交心,所以我便去跟姐姐聊了几句。不想,姐姐文学渊博,品性素雅,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这几年,任红昌得夫君宠爱,却不能为吕布家生下一传宗之子,实在惭愧。。。” 古时的人家,若是媳妇不能生育或者是只能生育一个女儿,大半是要劝男子重新再纳一个座位妾侍,毕竟传宗接代这四个字在那个时候是比什么都要来的大的,尤其汉代以孝治天下,而无后可是大不孝,故而任红昌虽然育有一子,但还是希望吕布能够再纳一房,毕竟以他现在的权势地位,日后也是需要香火鼎盛的。而蔡琰虽然不是处子之身,但是品性高洁,才学深渊,而且名声斐然,比起她来说却是好上百倍,更是有利与吕布的大业,因而想促成这件美事。 不想吕布却是打断道:“红昌,你怎么这般想?” 任红昌道:“无妨,红昌只要知道夫君心中有我就行了。” 突然,任红昌嬉笑道:“夫君,其实你也早就喜欢昭姬姐姐吧。” 吕布不由一阵心虚,急忙言道:“胡说些什么,我对她只不过是一些怜惜罢了,谈不上男女之爱。” “大色狼,我才不信。。。” “夫人。。。” “啊。。。” 咋的还未说完,吕布猛的将任红昌拥入怀中,紧紧一抱,只惹得她惊叫一声,忙不迭的急声道:“不要这样,大白天的。。。” “我才不管,让你做了一回夫子,我也可得好生讨教一番。。。”吕布不依不饶道。 正当二人嬉笑逗乐之时,忽有下人传报有客人求见。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吕布问道。 “是魏攸先生与田畴大人。” 吕布听得田畴之名,虽然得任红昌劝解,已经消气不少,但是却还是不悦道:“田畴吗?就说本侯身体不适,暂不接见。” 那下人应了一声,便就准备下去。 任红昌急忙出声阻止,又对吕布连使眼色,嗔怪道:“怎么还是这番样子,还不去见见田畴,更何况魏攸先生不也一起来了吗?” 吕布只得道:“好吧,夫人说什么就什么了。” 于是吕布别过任红昌,慢步行至大厅,却见田畴与魏攸已经都在了。 三人打过招呼后,各自坐下。 因为这次吕布要对刘备发动全面战争,所以在兵力上也是聚集极多,不但有冀州的本部人马,更是从幽州,并州二地也是调集。而幽州兵马,主要由公孙越为大将,魏攸等人辅助,率军五万前来,当中骑兵居多,有三万人,步军则是由严纲等人统帅,至于另一员大将阎柔,吕布则是安排他不动,继续在辽东郡,为防万一,毕竟乌桓人可以协助但绝不要放松警惕。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乌桓也是出兵两万,由乌桓峭王苏仆延手下大将呼吁托率领,也是往冀州而来。 昨日田畴被吕布一阵臭骂,是有些莫名其妙,因而回到府中与其师傅魏攸讲了之后,也是大发不满。 好在魏攸德高望重,总算是压制住了田畴,然后与今日前来温侯府邸相见,为的就是不让吕布与田畴之间生出矛盾。 田畴不愿自己的师傅担心,便就答应,此时见到吕布,先行道:“主公,今日起来主要是为了出使洛阳之事。” 看着田畴不见分毫感情的面孔,吕布不由暗叹一声,缓声道:“恩,一切事务由你全权处理,不必向本侯汇报。” 田畴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坐位,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 哎,看来这次吕布算是伤到了这位心高气傲的田畴了。 一旁的魏攸看了,也无什么办法,只能日后再好好的点化一下自己的傻徒弟。 吕布问道:“魏攸先生今日也到此,可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大事吗?” 魏攸笑道:“无他,只是想陪子泰一同去洛阳。” 吕布道:“先生也是刚刚才到洛阳,怎么如此匆忙的又要去洛阳,身子可吃不消的。” “其实早就想去了,已经好久没有去拜见伯安大人了。”魏攸道:“我老了,幸亏这次有机会,若是再过几年,只怕是想去见大人,也没有能力去见了。” 伯安是刘虞的字,当年魏攸深受刘虞的恩泽,而如今物是人非,魏攸不禁想去看看。 “也是啊,便是吕布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州牧大人了。。。”,吕布因而不加阻止,只是道:“路途遥远,先生一定要好生保重啊。” 魏攸***道:“谢过主公的关心。” 随后,吕布又与魏攸聊了几句,本想留下二人一同在此用餐,但魏攸看田畴还是面色不朗,便推辞尚有行李要早作准备,便就回去了。 数日后,田畴与魏攸一行人再一次踏上了去洛阳的道路,只是现在的洛阳已经更加的凶险了,而所有的原因便是吕布与刘备一触即发的大战时刻。 ------------ 第二四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四) 第二四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四) 濮阳,当年曹操受天子号召,为了占据政治上的主动权,便主动的放弃了濮阳,然后率军入洛阳意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放弃濮阳之地的这一招,也是使为了吕布与刘备更加互斗的推进器罢了。 当然,吕布与刘备当时为了各自的利益,也不想过早的争斗,而是选择了静候。于是最为怪异的事发生了:四战之地的濮阳居然到现在还是无人接管的一座城池。但是随着吕布要对刘备用兵,这样诡异的平静势必要被打破。 距离濮阳三四百里之处,漫漫长的黑线,一眼居然望不到边,只见其中旗帜招扬,人马沸腾。细视之,当前一面彩色大旗,将旗上书红色大字:“先锋颜良”。军中那将,一骑黑马,掌中一柄大砍刀,左右裨将环绕威风凛凛,确是大将之风,令人不敢仰视,而此人正是颜良。 原来自赵云出兵攻打青州后,在邺城的吕布也没有浪费时间,早早的就招集手下文武商讨此次与刘备的大战。经过众人的商讨后,吕布令崔琰,沮授代守邺城,田畴出使洛阳曹操处,大将鞠义依旧镇守冀州,悍将甘宁暂守白马港,以拒衮州来犯之敌,再派遣大将颜良为前锋进军濮阳,而吕布自己也是首次在被朝廷封为温侯之后,第一次率众出战。 近年来,吕布已经少有亲自带兵作战,而是多多与手下才智之士进行议论商议,为的就是改善自己对战局细节上的敏感,毕竟赵云,高顺,颜良等人皆是一流将领,也犯不着事事都要吕布亲为,故而这几年“飞将”之名倒是安分许多,但是今日却是不同,因为“飞将”要面对的是汉末三强之一的刘备,刘玄德。 就此,这一日也是拉开了吕布争霸天下序幕,开始他最为重要的一步。 颜良自从从袁绍的身边投奔到吕布这里,真的可以说是如鱼得水,每每先锋之职,军中上下,除了现在尚在并州的文丑外,还真是不做第二人选。 因为在军中要挑先锋之职,必先看重资格。第一是对内可以服众,第二是对外可以威慑,而要做到这两点,要么是战功显赫,要是就是勇猛过人,故而在吕布军中以声望来说便是后面鹊起的赵云也是比不上颜良与文丑的,至于麴义,高顺等人则是稳固打仗,不像颜良这般勇冠三军,只凭一把大刀就足以声震三州。 这次吕布与刘备正式开战,首个目标就是这四战之地——濮阳。可惜的是那刘备也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山阳的臧霸率兵三万先行一步抢占了濮阳。 虽然颜良此行本就是为了攻城略地,也不在意濮阳城,但是也总比在野外风餐露宿的好,因而听到斥候回报,冷笑道:“已有多少徐州军进驻濮阳了?“ 斥候道:“小人不曾入得城中,也不清楚他们的具体数目。但是小人却在前往濮阳的各处山林发处现不少旗帜,怕是有埋伏。” 颜良向身边的谋士辛毗问道:“佐治,你怎么看?” “将军倾听”,辛毗抚须笑道:“若是我占得濮阳,又闻得将军来袭,必收拢兵马伏于城外而不让得知,然后加以埋伏偷袭,如此岂不是最好。而如今濮阳之敌,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是大张旗鼓的在各处设下彩旗,这不是故弄玄虚又是什么呢?” “当是如此。”颜良笑道:“看来敌军的实力不足。” 颜良见辛毗许久也不说话,不由问道:“佐治,可是在想些什么?” 辛毗笑道:“倒是让将军发现了,看来辛毗的功力还不够啊。” “哈哈哈。。。”,颜良闻言笑道:“看来佐治也学会开玩笑了,不要再卖关子了,速速道来。” “如此,辛毗便把自己所疑虑的说出来了”,辛毗说道:“请将军好好的想一想,这濮阳是离我军的白马港驻军近呢,还是离山阳的徐州军近呢?” “当然是我们。。。”,颜良听到此处便也明白过来,不由惊讶道:“难道你是想说。。。” “看来将军您也发现了这点。”辛毗笑道。 “确实是啊。。。”颜良点头复议道。 原来当年曹操故意让出濮阳妄图吕布与刘备两虎相争,却不想吕布听从军师田丰的意见果断的放弃了濮阳,只是放出大批的暗探潜入濮阳以为策应。而刘备也是如此。所以在吕布在令赵云出兵青州后,濮阳的暗探也开始行动起来。在他们的密报中,根本就没有提起濮阳有刘备的正规部队的存在。这也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如果山阳的徐州军要先一步占据濮阳,即便是少许人马,比如说在三,五千左右,那也只有两个可能。 辛毗道:“敌军主将发派轻骑急行而至,此为一。至于二嘛,若是被我说中,则濮阳不易取之了。” 颜良急道:“可真急死我了,佐治快快道来。” “恐怕刘备军中早有能人识破我军部署,也选择放弃青州战场,而选在了这衮州。”辛毗一改嬉笑,严峻道。 颜良其实也不是什么有勇无谋之人,在得到辛毗的点拨后,惊讶道:“如此,主公的偷袭之效岂不是毫无作用了?” 辛毗道:“也不尽如此,毕竟现在的都是我的猜测,再说了就算是最坏的打算,现在我们要面对的也不过是少数的濮阳敌军。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占据濮阳,为后续部队创造一个据点,再做打算,剩下的就交给军师他们吧。” 不想颜良大笑道:“区区濮阳,举手之力罢了。” “马延,张顗?” “末将在。” 有二人在马上行令道。 “你二人速带三千人马前往濮阳为我前营,只需安营扎寨,不需出战。” 二人领令,之后点齐人马,自然行动起来。 而颜良则是鼓舞将士,领军在后,缓缓行军,一路往濮阳行去。 行了数个时辰,有前军探马回报直到濮阳城前,除了少许散兵外,竟然没有遇到丝毫的伏击,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辛毗的猜测,濮阳之敌不过少数罢了。 “将军,将士们行军疲惫,不若明早再做打算吧。”辛毗提议道。 颜良同意了辛毗的提议,下令全军戒备,不得松懈。 ------------ 第二四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五) 第二四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五) 颜良身为大将,虽然给世人的印象是一员猛将,但也绝不是那种不知兵的人物,故而行至濮阳城前,纵然估计城中不过千余人,但这三,五千余人也必定是刘备军中精锐,以自己的数千人马去冲击高墙只怕也是不易,而且为了这次的急行军,将士们也是疲惫的很,故而决定先是在此休息一晚,然后再行攻打。 至于夜间,这可是敌人最容易选择偷袭的时刻,颜良不敢大意,便叫手下人马多加巡防,未免出师不利,丢了本军的威风。 而然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估摸中的偷袭倒是没有来,不过这也在颜良的意料之中,区区千人岂有这么大的胆子前来偷袭他颜良的大营,故而一夜安睡,不再多言,只是离最后的攻击的时机也越来越近了。 早时,万余将士开始埋锅做饭,一夜的消耗都使人饥肠辘辘了。炊烟袅袅,众人都等着早饭,却意外的感觉到不寻常的动静。营寨前哨响起尖锐的警告声:“敌袭,敌袭。。。” 众将士闻听,不由大惊失措,慌忙的寻找自己的兵器还有自己的长官。 而正在帐中用食的颜良也被帐外的动静所打断,急急走出,见军中已经开始出现慌乱。 颜良随手抓住从自己身边跑过的一人道:“怎么回事?” 不想那人正是闻风而来的辛毗,此时也是甚是惶恐,急声道:“大将军,有敌军袭来”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濮阳之敌不过三,五千人左右吗?守城尚且不足,他们怎么会有胆出来率先攻打我们呢?” 辛毗道:“毗也不知啊。” “哎。。。”颜良不再理会辛毗,而是骑上战马,持起大刀厉声道:“众人,休得慌张,随我颜良杀光敌军,扬我冀州军威。”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颜良尚未着衣,**着上身,彪悍之风喷发,大喝一声,已经是杀向来犯之敌。千军万马之中,一个人的声音固然再大也传不了多远,但是颜良奋发杀敌,一马当先与随从亲卫如同一把大刀直接就杀出营外,已经不知不觉的杀了近百人。渐渐的,颜良身边聚集起不少的冀州军士,人人奋战,反而不见了初时的慌张。 反观来袭的徐州军虽然在最初的时候打了冀州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在颜良的强力反击下,逐渐开始感觉到了饿压力。徐州主将眼见如此,又已经完成了预定的任务,所以便果断的下了撤退的命令。 因为来犯之军俱是骑兵,追之不及,又怕途中再有埋伏,颜良纵然想要诛杀这些来犯之敌,也是不得不先率军回去固守,之后迅速的带着部队再退三里。 尽管颜良成功的阻挡了敌军的偷袭,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但是身为大军前锋,未及攻城就被敌军偷袭,折了两千余人,这是心高气傲的颜良所不能容忍的。 次日,修整一番的冀州派出三千人马,由颜良带领叫城骂阵。 叫骂许久,却也是得到对方的回骂而已。怒气冲天的颜良不再顾忌自己这一方的人马不足的问题,而是选择了强攻。只是本部人马不过是作为先锋,并没有携带多少有效的攻城武器,因而在付出近千人的损失后,颜良也只能无奈的下令暂时回营寨修整,准备第二日。在加强了巡视力量后,没有再发生偷袭的事情,一夜无事,冀州军终于得到了足够的休息。 跟昨日一样,颜良照例先是骂阵。不想,今日的濮阳城居然有一千余士卒外加十数员战将出城应战。这下可合了颜良的意,率先喝声道:“对面主将可在?” 对阵驭出一骑,只见也是生得剽悍之极,那将先是大声应道:“泰山郡守臧霸,对面的可是袁本初帐下的颜大将军啊?!” 颜良最初可是在袁绍帐下为将,对于一般人来说也有从一而终的评价,如颜良这般为主倚重的人更换死应该如此,尽管当年袁绍之败完全就是输给粮草不足与自身性格上面,但是作为下属的颜良来说未能保住故主的基业也是自己无能。所以虽然颜良早就改投吕布帐下,但是袁绍始终是他心中的一快疙瘩,此时被臧霸拿来取笑,如何不怒啊?! “啊,贼人欺我太甚。”颜良大喝一声,已是杀出阵去。 这边,臧霸身边也是驶出一骑,视之,乃是与臧霸同为“泰山贼”之一的吴敦。这吴敦虽然也算得上一员勇将,但他面对的可是怒火中烧的颜良啊。 当年征战之时,颜良右耳不幸为箭羽所伤,故而残缺,为此颜良也是不愿盘带头盔,反而是披头散发。 离得远的时候,还看不清楚,但是只需一会,吴敦便就看到这披头散发而来的颜良,简直有如鬼神,因而未战而胆怯,一击之下,居然让颜良一刀就震下马去,复又一劈,便被取了性命。 黄巾起义时,臧霸从属陶谦,击破贼众,拜为骑都卫。后来臧霸收兵于徐州,与吴敦、尹礼、孙观等聚合军众,臧霸为统帅,屯于开阳一带,自成一方霸主。后为刘备降伏,拜为泰山郡守,驻守衮州。而当时,孙观及其兄长孙康已经前往寿春协助关羽,剩下的吴敦、尹礼则是多年来追随臧霸,情谊深厚,此时见吴敦死的凄惨,正想杀出。 另一将尹礼大叫道:“贼子,杀我兄弟,我尹礼要你的狗命。”尹礼便又杀出,不想只不到十个回合,直比那吴敦好些,不曾丢了性命,但也已经险象环生。 正当颜良准备一刀结果了尹礼的时候,臧霸总算及时赶到,保住了尹礼的性命。 臧霸喝道:“匹夫休狂,臧霸在此!” 颜良已经不想再多言语,只是拿着大刀猛的砍向臧霸,只想杀了此人,以泄心中之恨。 二人杀在一处,你来我往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正杀得激烈,突然濮阳城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鸣金声。 臧霸顶开颜良大刀,叫道:“颜良,待我回去,等会在与你一战,可好?” 颜良居然真的撤回大刀,策马后退几步,冷声道:“臧霸,你这无能之徒,尽管回去,爷爷便在此处等你。” 臧霸闻言大怒,但是听得那鸣金声,却只能愤怒一声,便就拍马而回,二人的一场大战就这样先告一段落。 (推荐好少,来票票) ------------ 第二四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六) 第二四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六) 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不仅仅在浩瀚的汪洋上,对于现在的濮阳城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距离颜良第一次攻城已经过去三天了,而臧霸与颜良两人随后虽然也是大战一番,但却在那日之后,不再出城,惹得颜良叫骂了多日。 本来依照颜良那火爆脾气,在折损了近两千人马之后,是万万不肯罢休的。但是了解军中情况的他,还是没有失去理智,在接到后方主公的消息后,便就按兵不动。而在濮阳城内的臧霸等人发现颜良可以在此后的几天时间内按并不动,这实在是一件反常的事情,不由暗自思量道:“难道敌军另有所图?” 不过很快的,臧霸又释然了。因为他本身所接到的命令就是抢占濮阳,拖延吕布军对衮州的大举进攻。 濮阳,就是衮州的门户,最为重要的一点,谁得到了濮阳,谁就占得了战争的主动权。 吕布知道,刘备也知道。要不是依靠地形的优势,臧霸也是无法抢先颜良一步的,这才是臧霸所带部队不多,也是颜良还是攻城不利的最大原因。 数日之后,濮阳的刘备军赫然发现对阵的颜良军营帐地域比之前大了三四倍之多,这说明现在臧霸要面对的可能是数倍之敌,如果,对方没有故弄玄虚的话。 与此同时,在吕布大军中寨,身为前锋大将的颜良此时却是跪倒在地,而做在主位的便是当今的温侯,北方三州之主——吕布。 颜良因为先锋之责,但却未能占据濮阳,其后更是因为强攻濮阳城折兵二千,故而此时见到吕布,便就跪地请罪。 不过吕布却是好像对颜良之前所受的败仗毫不在意,见其如此反倒是亲自下去扶起,笑道:“颜将军何须如此,快快起来。” 颜良却道:“主公,颜良身为前锋主将,不得一胜,反而折了不少人马,丢了我冀州军军威,但愿受军法处置。” 吕布如何舍得惩罚颜良,连忙劝道:“颜将军言重了,快快起来。” 左右其他部将走出座忙,把颜良扶起,都是好言相劝。 待其安坐,吕布才道:“此次颜将军令军急行,本就是我下令所致,故败在我,而不能怪将军。加上濮阳城高墙厚,那臧霸又是久战沙场之猛将,实力不可小视。而将军兵不过万,又未得休息足够,身无攻城利器,未能攻下濮阳也是情理之中。” 颜良愧道:“末将得主公谅解,却更是羞愧。现下既然主公已经亲自领军而来,我军兵势大盛,可趁濮阳城中敌军不足之际,大举进攻。” 吕布道:“我也正有此意,准备让将士们休整一日后,再作进攻。” 颜良大喜,忙请缨道:“末将愿戴罪立功。” 吕布也笑道:“后日第一战就由将军出阵,望将军能马到成功。” 颜良喜而退之。 随后,吕布又吩咐各将领回去整顿士兵,加强巡防力量。 待颜良等人离开大帐后,唯一还留下来的田丰率先开口道:“主公,后日才开战恐怕在时间上会有所不及啊。” “我又如何不知啊。”,吕布道:“只是这濮阳乃是四战之地,地处要隘,谁能得此地,谁也就占据了一定的地理优势。兵法云: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今我军与徐州军共战于此地,不及对方识天时;敌军驻扎濮阳,有高墙掩身,又失地利;虽然我军现下有军八万,又有颜良这般猛将,如元浩这等智者相助,可是刘备也不缺少,可真是让我为难啊。” 田丰正色道:“不想主公已经想得如此透彻,倒是田丰多虑了。只是主公啊,虽然目前有种种不利条件在,但是我们却也有很多制胜的因素在。” 吕布道:“请先生先讲,看与某心中所想可相同。” 田丰笑了,这才是真正具有雄才大略的主公,值得自己追随的主公啊! “主公,那刘备所谓的地利,从小看自然对我军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但是从大来看,则不然。刘备的主要根基在于徐州,却在连年来涉及青州,衮州,甚至扬州。虽然扩充了人力,物力,但与吕布,孙策,乃至曹操都有利益冲突。地域越大,需要防守的范围也就越大,那刘备的兵力也分散的越散。那此次对我军的对持所能调运的兵力也最多不会超过三万之众,此为一;刘备虽然在徐州的地位已经无人可敌,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得到朝廷的正式任命,相信其地境内反对刘备的人,想取代刘备的人也大有人在。只需我方在后调入我们的人手,制造谣言,相信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此既为二;刘备手下大将虽多,但能敌吕布者,唯有关羽,故其离不开寿春;太史慈又被子龙将军压的难以翻身,也不足为虑;张飞虽有武力,却是莽夫一个;至于陈到,傅彤之辈更是不避提起。至于相谋之士,不过张昭,郭嘉寥寥几人。可惜那刘备在上次青州之战后,大为重用郭嘉,居然直接被任命为副军师,岂不知那徐州贵胄素来看重家史,怎么能容忍一个布衣小子压在他们的头上。哼,刘备的知人善用,却也正是一个隐患,这也是某能想到的第三点。” 吕布此时已经颇为吃惊,虽然凭借自己现在的经历,以及后世的千年知识,也只是看出前面的两点而已,至于刘备的知人善用,向来被吕布忌讳,却怎么能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隐患存在?! 要知道无论是历史上还是在现在,刘备能够立身处世的最大屏障可不是他的哭声,而是他的礼贤下士,求贤若渴,故而一大批的人杰俊士才会围聚在他的身边,最后助他成就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心愿。虽然刘备病死在白帝城,但是他从一个只有关张二人的小卒,成为坐拥三分天下的汉中王,这般的人生传奇足够让任何人敬佩不已。所以无论是从实力上,还是在上述的原因上,吕布都是将刘备当做第一个对手,绝对不能让他成长成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现在田丰这样的智者,居然提出刘备的求贤若渴也可以成为一个隐患,吕布这才细细想来,这不是跟自己所担忧的氏族巨阀的道理一样吗? 只是因为吕布觉得自己出身寒门,因而对那些豪门自然是提防着,但固然刘备有着一个汉室宗亲的身份,难道他就没有疑虑了吗? 徐州豪门之多,不比冀州少,而其中以糜竺,张昭,陈珪等人为首的徐州派又怎么能容许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爬到他们的头上。 固然郭嘉才智出众,是汉末第一等的谋士,但他风流成性,桀骜不拘,只怕也就刘备,张飞几人喜欢,对于张昭那些极其注重礼节的人来说,这个来自颍川的郭嘉,只怕是一个眼中钉,肉中刺。 想到此处,吕布不由暗道:能得到田丰,真是上天对自己的最大恩惠啊。 一连说了这么多。田丰也是稍顿之后再接道:“这是刘备的几大败势。相比较刘备,主公已经占据冀,幽二州多年,根深地固,加上人才众多,如此次出征,不还有沮授,沮授镇守冀,幽二州。加上乌恒处有鞠义,胡羌有文丑,又有黄河引为天险,已是大为妥当。此为主公胜势之因。不知田丰所言之后,主公还有补充?” 吕布起身拜而谢道:“能得到元浩相助,真天之幸也。” 田丰亦是连说不敢。 吕布细细回味刚才田丰所言后,接口道:“军师几乎已经说中了全部,只是尚且遗漏一个人。” 田丰忙问道:“哦,是谁?” “曹操!” “曹操?” “不错,正是曹操。现在在实力上能与我对抗的,其实就不过是刘备一人罢了。至于曹操,在遭受袁绍内乱之后,又有马腾等人在旁虎视眈眈,虽是有心却是无力,对于此次我军与刘备之间的争夺,在情理之中的话,基本上应该处于观望。只是依曹操的眼光,又岂不会不知在我们打败刘备后,他就更加缺少对战胜我吕布的机会了。所以,这次战斗我们必须在曹操反应过来,断时间内结束掉。否则这次作战又要像上次那般,为刘备,曹操二人所害,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以袁术的名义出兵,只休整一日就要对濮阳用兵的原因了。” 田丰建议道:“何不知会西凉的马腾,在后方打扰曹操,或许。。。” 吕布打断道:“我们知道,曹操当然也知道。元浩啊,一切都先过了后天那一仗再说吧。” “恩,某知晓了。” 随后,田丰也离开了大帐,只剩下吕布一人静静的想着:刘备啊,刘备,想不到你居然可以成为我吕布第一个真正的敌手。 回想起自己的身份,吕布不由苦笑,原来他自己在后世最佩服的诸侯不是曹操,更不是孙权,而正是现下与其为敌的刘备。想那刘备白手起家,将不过关羽,张飞,兵不过数千,却能鼎力三国,创不世之功,真英雄也。 也许有人会诟病刘备虚伪,时常疼哭不已,但就凭借他屡败屡战,决不放弃,又怎不是三国第一英雄? 就要跟自己心中的英雄开战了,吕布,你兴奋吗?你的热血在为之燃烧了吗?你的霸业是否只会让刘备成为你的一块基石而已呢? 吕布不断的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平静下来,因为他需要一个冷静的大脑去与刘备一较雌雄。 (推荐好少,来票票) ------------ 第二五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七) 第二五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七) 由于吕布所带领的援军到达后,整整十万人马已经驻扎在濮阳城外,占地范围翻了数倍,可谓气势浩大,俨如一座小城池。 休整一日后,大将颜良自然是打上头阵,带着三千人马出辕门,到城前叫阵。那颜良身着黑色盔甲,手持大刀,再配上坐下黑马,着实有混世魔王的样子。颜良驻马大叫道:“城中的无胆之人听着,吾乃温侯帐下大将颜良,可有敌将敢与我一战否?” 但是令颜良着火的是这偌大的濮阳城却也是闭门不出。 “敢与我一战否?” “都是无胆鼠辈吗?” 不想颜良叫骂许久,那濮阳城却是无一人出来应战,就连那日的臧霸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吕布在营中看着这一切,不由感到一丝疑惑。 不过左右却是颇为高兴,有将道:“定是敌军见我部军势浩大,不敢应战了。” 又有将道:“主公号称二十万大军,可把这些缩头乌龟吓怕了。” 众***笑,这些年跟随着吕布南征北战,鲜有败绩,不知不觉中也是多处几分骄傲之情。 不过在吕布看来,骄傲,这东西对于一名大将,一支军队,其实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骄傲也可以看成自信,一个不具备自信的将领永远不可能成为战场上的主宰者,一支不具备自信的军队特永远不可能成为敌手的噩梦。 骄兵必败?呵呵,虽然有些道理,但是在更多的时候,吕布反倒是希望自己的部队都能够骄傲,因为那也就是证明他们是最强,最好的。 一旁的田丰见吕布面色阴晴不定,便低声道:“既然敌军无人敢出战,就让颜将军再威风一会,也好振奋一下军士的士气。” 吕布闻之有理,也就释然。 却说濮阳城中为何无一人敢出战呢?其实这当中全都是因为一个人到来的原因。 臧霸看着在城下叫嘁的颜良,不禁怒火中烧,强忍怒气转头对身边一年轻人说道:“颜良那厮如此嚣张,何不让我出城战上一战。” 那年轻人笑道:“臧将军,你有万分把握能擒拿或者诛杀那颜良吗?” 臧霸闻言一楞,随即眼中狠色一闪而过,回答道:“即使不能战胜颜良,我也能与他同归于尽。” “哎。。。”,年轻人解释道:“现下濮阳城中不过万余人马,主公尚不及此地,将军需知我等的任务就是坚守濮阳,伺机而动,等候主公援军,而不是一味的斗狠逞勇。加上将军乃是全军胆气所在,若是你有什么差池,则全军上下定然不安,战斗力也得减去三分,最后怕是有全军覆没的威胁。” “孺子焉知战事。”,不想臧霸却是不屑道:“某纵横沙场多年,知晓士气与军士之重要甚至多与人数。今敌将颜良在城下如此嚣张而我军竟无一人敢应战,岂不是大大的折了将士士气。到时候,那吕布下令攻城,相比之下,恐怕再也等不到主公到,这濮阳就要归与他人了。” 年轻***笑道:“振奋士气又何必一定要臧霸将军冒险呢?且看小子作为。” 臧霸不解,只见那年轻人上前大声道:“城下可是吕布大人手下颜良将军?” 颜良正愁没人来答话,见一年轻人应话便示意手下郎儿停止呐喊,怒道:“难道刘备手下已经没有人了吗?居然让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答话。” 年轻人笑道:“早就听说冀州的颜良只知斗勇,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颜良大怒道:“黄毛小儿修呈口舌之利,有胆就下来与你爷爷战上一战,爷爷必定要你血渐当场。” 年轻人闻言更是大笑不已,笑道:“你堂堂一个沙场猛将居然已经沦落到要与我这样一个文士交手,真当勇猛吗?” 此言一出,城上的将士皆放声大笑,有些人更是口出污浊之语。 “你。。。”,年轻人的话直气的颜良连话也说不出来,一气之下就要下令攻城。 左右急忙上前劝说道:将军,我们手下只有三千人马,又没有主公的许可,这样实在是不妥啊。” 颜良得到手下人一说,也逐渐平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如是要与其斗嘴,却又不是对手,只得忍气带兵回去。 一时间,濮阳城头欢声大作,随带着也是士气大振。 如此一来,那臧霸也只得不得不服,居然还能这样,不过这也只能是这些文士才能做的出来。 再说那郁闷的颜良,本来讨得先锋之职,先是损兵折将,本是憋着一肚子气想要在吕布面前,三军面前好好的出一口气,不想居然被个毛头小子三言逼退,又是白白的受了这年轻人的气,当真不爽,因此不免失了锐气。 颜良回到大营,来到吕布面前,跪下请罪道:“末将未能斩得敌军一员大将,请主公责罚。” 吕布岂能真的处罚颜良,连忙亲自上前扶起颜良,劝慰道:“我已经都看见了,这可怪不得颜将军,切莫在意。” 颜良还待再说,那吕布已经示意不必,而是令人备下坐骑,与众人一同出帐。 不一会儿,吕布来到濮阳城下,大声叫道:“刚才那俊杰可在否?” “不想居然是吕布亲自来了。” 臧霸一看,果不其然,连忙请缨道:“请军师答应,让臧霸带兵杀出去,生擒吕布。” 这年轻人被臧霸称为军师,又从年纪上看来,稍微推敲一下就可得出结论:他,就是刘备新进的副军师——郭嘉。 郭嘉劝道:“将军不必着急,你仔细看看,虽然那吕布左右不过千人,但是依郭嘉看来都是其精锐骑兵,恐怕不过是空欢喜罢了。况且吕布成名已久,一身武艺定然不弱,不可轻易范险,还是让郭嘉再言就是了。” 臧霸刚才负气出言想要挑战吕布,但是吕布威名在前,细细一想,只怕自己还真不是对手,也就停下。 那郭嘉上前,不急不缓的答话道:“可是吕布刺史?” “正是。来人可告知姓名啊?”吕布拍马上前,以他的本事,赤兔的神骏,根本不惧会有人暗箭伤人,故而好像一人而出,给人一种我视众人为草木的气势,果然是英雄。 郭嘉也是暗赞一声,继而笑道:“不过是刘州牧手下一无名之辈罢了,何必污了大人的圣聪。” 好厉害的郭嘉啊,吕布不由的想到。 或许别人没有在意,但是身为诸侯的吕布却在田丰,沮授等人的教导中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为高位者,必须要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圣聪”,那是对天子特有的称呼,不是一个诸侯可以随便来用的,无形之中,郭嘉已经给吕布安上一个罪名。 吕布也不好太过在意,因为此时示弱了也就输了这场口辩了,便就装作不以为然,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郭嘉郭奉孝?” 郭嘉亦笑道:“不想郭嘉区区,竟然能入得将军耳中,真是荣幸之至啊。” “哈哈,当年在那青州之战,我吕布军本可以夺得青州,大败你家主公,却不想被你一计破三侯,如此轻松的就解了那险局。刘备如今能安稳的在那徐州,可多靠了奉孝啊。若本侯是那刘备,别说是副军师,就算是正军师,又有何不可啊。在本侯看来,那张昭老儿如何及奉孝万分之一啊,当真委屈奉孝了。” 郭嘉也是暗骂吕布一声挑拨离间,继续道:“我主刘州牧手下人才济济,郭嘉才穷志短却能得主公重用,已经十分满足,倒是依将军之言,似乎很是中意某,若不是那田元浩,沮则注已不为将军所用,想投奔我家主公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吕布这次似乎是被郭嘉说的动了怒气,竟然不再言语,倒是怒道:“郭嘉你如此多舌,刘玄德能够用你,倒也是你的福气啊。” 郭嘉大笑道:“只可惜温侯无有容人之雅,故而郭嘉不敢多言了。” 吕布闻言,顿时大怒,不及回答,而是一挥方天画戟,反常的下令大军攻城。 别说是郭嘉,就算是田丰等谋士,乃至一直请战的颜良也无法理解了。 难道说这郭嘉居然说得吕布失去理智了吗?这不太可能啊,毕竟吕布给人武将的印象外,其实还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可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主公有令,又有何人敢不从呢? 等那颜良回过神来,也是大喜,带着本部人马杀了出去。其余数万大军郑则是同时发兵,冲击濮阳城,顿时就是喊杀声震天。 得次空隙,田丰急上前与众谋士劝说吕布,万万不可如此冲动,白白牺牲将士。 “不必多言。”不想吕布居然大怒,说完之后,就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 众将如何不急啊,只得望着田丰等少数吕布的心腹,希望能找出原因来。 田丰苦笑一声,道:‘诸公莫急,待某再去劝说劝说。” 入得营帐,见吕布端坐上头,田丰正待言语。 却不料吕布诡秘得露出笑容,道:“想不到连元浩都被我骗过去了,看来那郭嘉也七七八八了。” 田丰不由一楞,到底是田丰智高谋深,细细的一回味也就明白了原委:“主公深谋啊。” 原来这次吕布亲自出马不是为了打击濮阳将士的士气,真正的目的却是在郭嘉身上。 对于从后世穿越而来到这个世界的吕布来说,也许别人还不能对郭嘉有足够的重视,但他就不能。尽管现在的郭嘉也才二十出头,但历史上的他,或者是那被神化的诸葛亮不都是这个年轻就已经决战与千里之外了吗?所以,吕布决定用自己假装的不冷静去给郭嘉一个假象:吕布这个诸侯也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人。哪怕被其识破也不要紧,只要在一定程度上有这个念头,也会减弱郭嘉对吕布的判断,从而影响到他对整个战局的判断。 (推荐好少,来票票) ------------ 第二五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八) 第二五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八) 军师,往往是智慧的化身,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令一支军队丢盔卸甲、让一个国家土崩瓦解。历史上许多金戈铁马的战场,都有着军师的足迹,许多成功君王的背后,都有着军师的身影。尽管所处职位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这些人物都曾经以自身超凡脱俗的智慧在军事上筹划奇谋妙计,决胜于千里之外。 在以冷兵器作为全部攻击手段的汉末,十万兵难得,万夫难敌之勇将难得,但最难得还是“谋取天下 如烹小鲜”的智谋之士。 现在刘备最倚重的谋士,恐怕就是郭嘉一人了。虽然那张昭,陈登等人也是当地的名士,但是比起郭嘉却是万万不及的。因为作为一个军师,不但要有高人一等的智慧,大局观,更多的时候其实还需要一种上位者的探知,这也是田丰,沮授比不上郭嘉的地方,若是论起来,只怕吕布军中唯有那刘晔才能与郭嘉一较高下。 但是如今吕布手下人才极多,拼的就是双方的力量,只要在军师这一步上压倒刘备,能让郭嘉有一点点的疑虑,即便是让世人再次以为吕布是个粗蛮之人,也不足惜。 此时在濮阳城内的郭嘉当然不解,明明在逞口舌之争,怎么那吕布突然就下令攻城了?是被我说得无言以对了,还是真的被我说中了?看来,那吕布阵营也并不是一团和气啊。 郭嘉心里对这场战役又多了几分把握,不过却也不敢完全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毕竟吕布能从一方无名之人成就为如今的温侯,绝对不是易于之辈,而他从他人口中听到的吕布也不应该是如此暴躁的一人,除非他是在用计! 到底是吕布军中真的有些间隙,还是吕布徒有虚名,郭嘉需要好好的想想。 回说那吕布对田丰倒出原委后,二人已有笑容。 “田丰有一事不解,还请主公点拨一二。” “元浩但说无妨。”吕布道。 田丰轻声道:“为何主公不对众人言明,此时颜良将军奋力攻城,岂不是要折损不少将士。” 沉默很久,吕布才回答道:“元浩啊,其实自从我打败袁绍,韩馥,王匡等人后,我就知道必须面对他们旧部对我的明枪暗箭了。谁又能保证今日的那些人中没有心向刘备的人呢?” 如今虽然吕布坐拥三州,手下人马极多,作为及其强势的主公,吕布在境内几乎毫无对手,所有人至少在表面上是臣服他的,即便是辛评等人在近时间也是表现出极大的诚意,但是吕布不会就这么忘形。汉末时候,家族巨阀的势力绝对不可小视,说得难听点,若是没有这些人的支持,你若是选择强行抢夺他们的,边就会破坏当地的经济,你若是放纵他们,则会让他们私自养兵生出内乱,攘外必先安内,这可是千古明言。 因此,纵然吕布的武力天下无敌,也不能保证在他的境内所有人都是忠心与他。刘备的势力的确不如吕布,但是他那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足够让那些家族做出微妙的选择,因而吕布对于此战必须取胜。 “元浩啊,虽然我心中万分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一个道理啊。”吕布叹道。 田丰不禁问道:“是何道理。”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主公。。。”田丰第一次感到此时的吕布与以往的不同,一股王者之气从其身上油然而生,不由得令田丰跪倒在地,心悦诚服。 在白天的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后,夜幕的降临终于结束了无尽的杀戮。 是夜,在濮阳城内的郭嘉望着手中的纸条已经很久,低头不语,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一旁的臧霸看到郭嘉沉默不语,不由急道:“奉孝,到底书信上怎么说?” “将军也看看吧。”郭嘉把书信交给了臧霸。 臧霸自然是不客气,一把拿来看了起来。稍过响晓,臧霸大惊道:“吕布与田丰之间真的出现裂痕了?” 原来那日,吕布下令强攻濮阳城后,一帮文武共推田丰去劝说吕布不可鲁莽行事。 本以为依仗田丰与其的深厚感情,加上田丰又是军中军师,可谓于情于理都是最有把握说服吕布的人。却不想那吕布居然在营帐里大发雷霆,与田丰争吵起来。原先等候在营帐外的众文武岂能坐视不理。正当众人想要进去劝说之时,那田丰已经是怒而越出,还一边走一边大怒道:“竖子无谋,害十万北地将士啊。” 与田丰交好的几名大臣还待上前安抚田丰,那吕布也已经是摔帐而出,急呼左右拿下田丰。 田丰向来吃软不吃硬,见吕布也出来了,居然就在众人面前大骂起来。 谅是吕布与田丰感情深厚,可到底一个是臣一个是主公,如何忍得田丰叫骂,直逼得吕布想要大开杀戒。 一旁最有资格的文臣辛评兄弟与诸将急急乞饶,都是劝慰吕布不要冲动。 “主公,大战之际,斩了军师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军师自入得主公帐下,多有功劳,若此时杀了,会寒了军心,更会寒了天下有才之士的心啊。” “请主公三思。。。” 众人纷纷劝说。 眼见如此,那吕布也只得收回成命,先将田丰囚禁起来,遣送回邺城,等班师回军,再作决议。 虽然还是不满意,但总算是保下了田丰的一条性命,也算可以了,不好再逼吕布。 只是众人心里都不解,为什么感情深厚的君臣短短时分就翻脸,刚刚那营帐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布军中诸将不得而知,而郭嘉自然也不会知道吕布与田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在这些年,吕布与刘备日益交集的矛盾,早就是使双方互相派遣奸细入得对方境内,自然也包括在军中,因而在白日看到那番情景直呼,便就暗暗送来书信告知郭嘉。 一个吕布,一个田丰,早就听说这二人相识已久,怎么会突然就传言那吕布居然要遣送田丰回邺城呢? 堂下的徐州将领们阅览一遍后,皆是如此想到。 还是臧霸开头说道:“军师,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郭嘉思考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道:“敌军数倍于我,若其想要强攻濮阳城,也许我们也等不到主公的援军就要。。。” “臧霸一切都听军师大人的。” 左右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却也都学着臧霸的样子,立下了誓言。 “若要得胜,就要兵行险招”,郭嘉再无迟疑,继续道:“各位将军请上前听郭嘉言语。。。” (推荐好少,来票票) ------------ 第二五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九) 第二五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二十九) 夏季的夜也是如此的燥热,也许是颜良的心情实在太过烦躁吧,今日难得能好好的攻上一阵,虽然不能夺取濮阳,但也是一舒连日来的苦闷,却不料等颜良带军回营,就听到田丰被押解在案。 颜良虽然不够聪明,但直觉告诉自己,如果这场战役得不到田丰的帮助,那主公就要危险了,因为在众多的谋士中,颜良最为佩服的就是田丰了。 诚然现在吕布手下的人才极多,就算是被其称为智囊的也有田丰,沮授,刘晔三人,但不论是资历上,还是在军中威望,其他二人都是比不得田丰的。而且如今沮授镇守冀州,刘晔在青州辅助赵云,在主公吕布帐下便就是个田丰,也是最得她信任的人,但为什么只是这么一会儿便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本想去劝说主公,却也被轰赶出来,真是郁闷。 想到这里,颜良又是大闷了一口美酒,反正外围有人看守,作为大将的他也是偷得闲空在此饮酒放松。 正当颜良借酒消愁的时候,一阵阵微弱的震动刺激着颜良那久经沙场的神经,那是大批骑兵一同行动才能产生的动静。 如今本方将士只是巡防,骑兵这一块是绝对不可能出发的,也就是说。。。 “敌袭,敌袭。。。”尖锐的喊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瞬间就是响彻了整个大营,吕布大营猛得炸开了锅般,倒是那颜良早早跨上坐骑,带着自己手下千余亲卫在人群中维持秩序。 借助篝火的帮助,颜良只能够看清楚不知道来了多少敌军从濮阳城杀出,与本方人马厮杀在前营。到底是经过多次大战的将士,度过一开始那段杂乱,大部分的人已经在各自的长官的调动下恢复了冷静。 “直娘贼,当我们是摆设啊,儿郎们跟老子杀出去啊。。。” “杀。。。”众将士皆是怒火中烧,跟着颜良一同杀出。 不过,来袭击大营的徐州军居然清一色的是骑兵,这实在有点不合情理。因为在中原一带,因为马匹的缺乏,大多数都需要用钱购买。虽然徐州富朔天下,但也只是装备了不超过三万的骑兵,更是被分散在各个地域,所以徐州闻名的是他的丹阳步兵,而不会是骑兵军团。根据颜良自己的判断,在濮阳城的徐州骑兵最多不超过三千人,但从前营的尘雾以及战斗激烈程度上来看,敌军似乎是一次性的就投入了所以的骑兵。 可是,他们要面对的是以骑兵闻名天下的冀,幽军团啊,这不是送死吗? 不过,容不得颜良多想,他就已经一头冲入了战圈之中。颜良的确了得,一入敌阵就连杀数员校尉,力挫敌军士气。冀州军团在颜良的勇猛表现下,顿时士气大振,一改被压着打的形式,反扑过去。 此时一骑杀出,正是吕布,一批大红马便是在黑夜之中也是醒目的很,手下将无不振奋。 将乃军中之魂,一般来说一个有着无敌武力的将领其实比起那些儒将可是更能振奋军心,古时的项羽便是这样的人,在刘邦没有得到韩信之前,他在项羽手上几战可都是惨败。 吕布一马当先,帐下甘宁等人紧随其后,狼骑呼啸着也是杀出,只消一会儿便是冲入黑夜之中,杀得来袭之军惨叫连连。 眼见如此,有敌将在后大叫道:“全军后撤,全军后撤。。。” 来得突然,退的也迅速。 可吕布,颜良却不能让到嘴的肉就这样轻易的飞掉。 “楸。。。” 吕布又加上一鞭,急袭过去,途中又是多了几条性命,大喝道:“敌将!” 那发声的徐州将领如何想到吕布居然一路如同无人之镜般杀了过来,一时间居然就像痴了般不作任何反应。 “噗。。。” 又是一记响声,却是那敌将被吕布一戟砍了脑袋。 “杀。。。” 颜良更是不甘落后,也是大叫着冲杀过去,在十万大军的掩护下,他们可不担心在这濮阳城外会有什么埋伏。 看着勇猛异常的颜良与冀州军团,吕布笑了:看来田丰与我做的这场戏还多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佐治,看来敌军的这场偷袭彻底失败了。”一旁的辛评说道。 因为田丰被送回邺城的缘故,辛评被任命为随军军师。 其弟辛毗却不以为然,轻声道:“恐怕另有文章吧。” 辛评不解,便就相问缘故。 辛毗道:“我军有八万,号称二十万。敌不过万人,岂能像如此般的空耗兵力?” “那依兄弟所看呢?” “某以为不过二。现在这些人马若为诱饵,在后埋伏,依颜良将军的习性恐怕会中算计。” 辛评却道:“凭借濮阳城中的兵力,若是要完成这个埋伏,吃掉颜将军的部属,不太可能。”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两位军师,你们在谈些什么,不若也告知本侯听听。”吕布见手下辛评二人不似其他人那般欢喜,又是在窃窃私语,便发问道。 既然主公都发问了,辛评也只得把刚才其弟辛毗所想所说一并畅述。 本来吕布也只是以为这些敌人来袭,其目的就是前来劫营,以此创伤其部队,但是如今听得辛评这样一说,却是使吕布心中的不安慢慢的浮现出来。 看见如此不堪一击的攻击,聪明如吕布又岂能沉浸在所谓的胜利之中呢。 除去埋伏这个可能性,那到底敌军打得什么主意,更何况对方可是郭嘉啊,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会用这数千骑兵来冲击吕布的十万大军,毕竟有吕布在,这军阵能不能乱还是个问题呢,那么到底是企图? 为了印证吕布所想,突然从南北二处皆有一队人马杀出。因为被前营的战斗所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居然没有发现藏在暗处的这一千骑兵。 自有人马迎上去阻挡来犯之敌,可是,很快的就发现这些敌军的目的根本不在战斗,而是直奔大军后方而去,甚至与不住抵抗的也要冲向后方去。 粮仓! 吕布大惊,对于八万人来说,粮仓不济可会是最大的问题,若是失去粮草,先且不说会因此为刘备军所制,更有可能得有少半数的人难以回到邺城,到时候叛军即便不出现,也是难了。 用三千人马换八万人所需粮草吗?吕布紧握方天画戟,终是明白了郭嘉所图。 (推荐好少,来票票) ------------ 第二五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 第二五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 濮阳城口,人声沸腾,众百姓议论纷纷所为何事呢? 只见城中告示墙上一早就已经上布一书,曰:无故抢夺百姓财务者,军法处置;无故伤人者,军法处置;无故善离职守扰民者,军法处置。 “来了,来了。。。”百姓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惧怕,但是好奇心却还是占据了上风,想想看一看濮阳城的新主人到底长着个什么样。 不过却让他们失望了,除了这一张张的贴告与少数的吕布军士,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大张旗鼓,更不用说见到吕布军首领的真面貌。 而此时的吕布却已经在濮阳太守府内,而且颇为不快。 不错,经过昨夜的一次战斗,吕布方面虽然消灭了大概一千五百人的徐州骑兵,但是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那就是粮草被焚烧了一部分。那最后面才出现的两队骑兵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最后杀着,他们居然在身上都绑上了极易燃烧的物品,径直得往粮草所在地奔去,用他们的生命为代价,一次来换取吕布十万大军的根本所在。 不过吕布军的将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虽然还是让少数骑兵冲入了粮仓,总算是保住了大半粮草,不至于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但是也让吕布原本就拟好的基本战略带来不少的阻力。 本来在原先与众谋士拟定的大方略就是速战速决,先是在青州,赵云一部奇袭,如能占据青州最好,如是不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夺得一些城池以吸引刘备注意,为吕布本军创造大好机会亦是一大优势。要知道,再经历了与袁绍,韩馥以及高干,王匡等诸侯的争夺后,即使是大获全胜,也可以说是皆皆疲兵。虽然已经经过两年的休整,但是对吕布来说,或者对整个领地的百姓来说还是太急了。 “郭嘉啊,郭嘉,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已经有如此的魄力。”吕布懊恼之余也是忍不住赞叹起郭嘉的智谋。 在座众人见吕布以手敷额,自然是明白。连日来,吕布军不但没有预期的神速推进,反而在这濮阳城下损兵折将。虽是在最后还是得了这城池,却是中了那郭嘉之计,损了不少粮草。以吕布的为人,为了濮阳的长治久安,也不好向民征粮,不得不暂呆此处,以得邺城粮草补给。 虽胜若败啊。。。 众人又如何不知,就算是那颜良不通情理,此时也是不敢多言,只是对另一军师沮授大献“眉眼”。 因为田丰与吕布的惑敌之计,田丰不得不另去他处以做安排,而后调任沮授秘密前来,因而此时在濮阳城中也是可以见到他,并且还带来少许军粮,一解流言。 沮授起身道:“主公,数日来我军与濮阳百姓约法三章,相安无事。将士们也是休整待毕,纷纷请战。” “恩。”吕布仍是如此,不愿答话,似乎心神不在此处。 “邺城发来两万担粮草,军中粮草也不成问题。”辛评也起身道。 “恩。”吕布依然如此。 “主公,末将也愿意戴罪立功,再为先锋,斩下那臧霸与郭嘉的人头。”颜良当仁不让的请战道。 “不必太急。”,吕布这回倒是有了反应,微微一笑:“现下郭嘉已经率军退回泰山郡山阳一带,稳固防守。那山阳多有险要,易守难攻,加上刘备占据此地多年,论对地势的了解,论对民心的拥簇都不是我们可以相比的。此时此刻,我们已经得到濮阳,既然奇袭无法再获取更大的利益,那也就只能在濮阳先站稳脚跟,然后寻求战机。我料想那刘备不日必定会亲率大军前来支援郭嘉,大家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以应对日后的大战。” 诸将皆叹服,因为主上吕布也是展颜,故而营中这压抑的气氛为之一解,多少好过许多,所在几人也是纷纷献策。 吕布此时对于这些倒是不在意,既然能够夺取濮阳城,也算是暂时取得了一个据点以此对付刘备,所惧者唯有一个郭嘉而已。 又商谈一会,吕布也是有些倦了,暂时不想聊着这些,便就出言散了。 众人起身告退,只留下辛评兄弟于帐中。 “仲治,佐治,现下濮阳城中你估计还有多少刘备的奸细。”吕布道。 辛评道:“禀主公,某已经挑选军中善于此道着百人,秘密散于城中,但成效不著,只抓了数十人,还请主公责罚。” 吕布安抚道:“这如何能怪罪于你。若不是我要你暗中探察,不得惊扰百姓,也不至如此。” 因为郭嘉他们主动都放弃了濮阳,但是吕布也不敢掉以轻心,唯恐城中有些人滋事生乱,故而令辛评等人暗中调查。 不过为了不让百姓恐慌,故而这些行动只能在暗处,因而给他们带来许多不便,上上下下也就抓捕了三十余人,还有更多的奸细混在城中。 其后吕布又与辛评二人好生交代一些,便也是去休息一下,毕竟道现在他也是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对待刘备,他可好像没有时间去休息。 山阳,左右傍山,前有长河护之,虽然城墙还比不上濮阳,却也真可当为雄关。不过,此时山阳对位于十里外的吕布来说简直可以说是眼中尖刺,不除不快。因为如此地形,吕布对这山阳城似乎只有强攻一途了。 只是能够避免就尽量避免,因为强攻一座城池并一定能成功,而且便是成功了,也是要付出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代价,而且刘备可不同于袁绍,韩馥那些人,他是一个极其难对付的对手。 臧霸放弃濮阳,退守山阳,其后屯兵三万在此与吕布对抗,军师郭嘉辅之,攻防一体甚为严密。 对于吕布来说,本来自己趁势而来,所要做的必定是要趁势而上,不等臧霸他们防守完毕就要攻击。 但是前番郭嘉的一番作为,加上濮阳城内的大小事务,居然也是起的一定的作用,以吕布对郭嘉的重视,却是不能像以往那般行动,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五日后,吕布领军前行,将数十员,骑兵两万,步军三万,其他人马则是驻守各处,以待支援。 山阳,城高墙厚,又有地势所依,实难攻取,但是他们面对的而是吕布。 早在数年前,吕布得遇蒲元这样的造兵大师,又得到刘晔这样的图纸大师,正当是如鱼得水,先是造出霹雳车,在冀州一战中令冀州军守军不敢直揽其锋,其后又是设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种构想,其中“朱雀弓”以其强大的攻击能力与射程在吕布军日程中乃是首发,其后因为要对付刘备,只因为那霹雳车是在过于庞大,故而难以运送,便就暂停而是选择另一种极为强力的攻城武器——“青龙”,而这几日的休整时间也是为了等候从邺城运来的青龙。 “轰隆隆。。。”一阵阵的击鼓声,足以振奋全军战士的精神,每个人的脑子里想的便是如何去为他们的主公,为他们自己去攻下这山阳城,攻下那属于自己的荣誉。 山阳城中的臧霸等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滚石,横木,弓弩,沸水,反正是能用到的防守手段那也是必须用到的。 郭嘉但见吕布军纷涌而至,而且士气极为高昂,似乎如潮水一般的而来,不由心惊,说实在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如此庞大的战争场面上,毕竟以往只是出谋划策罢了,但是惊奇的是在他心中并没有恐惧,反而是莫名的兴奋。自己在刘备帐下出任以来,每每用策皆能为其所纳,为谋者能够遇到如此明主已经足够了。但是还有一个隐患却是落在郭嘉心中,那便是自己的身体。从小郭嘉的身体就并不是很好,虽然得到异人相助,活命至此,但是年轻的他常常流连酒色之间,以此寄情,却不料这般做来却是让他失去了很多很多,直到遇到了刘备方才收拢,也想为其多多出力,只是似乎并不这么容易啊。 正当郭嘉遥想之际,吕布的军队已经赶至城下,按上云梯等物,纷纷攀登而上。 “军师,此处太过危险,你且先回去,待末将在此抵抗就是了。”臧霸不敢让郭嘉有所闪失,便就出言劝道。 郭嘉为了鼓舞士气,便就笑道:“将士们皆在这里用命,我身为军中军师岂能擅自离守,将军不必多言。” 身边的将士们听见之后,果然都是佩服郭嘉这个文人,自然不甘落后,纷纷用命杀敌,一时间双方皆是攻守双至。 城上的弓弩,滚石纷纷落下,要的就是城下敌军的性命,而城下的自然也不敢如此,纷纷搭弓射箭,虽然只有寥寥几箭能够射的上去,更遑论能够却得伤害,但是足以吸引上面的人注意力。 “主公,要不要出动青龙队?”辛评眼见战事胶着,将士多有被杀,便就询问道。 “再等等。。。”吕布沉声道。 其实现在最为矛盾就是吕布了,一反面他不忍心看着这么多的将士前去奋战,另一方面又是需要这些人为他的青龙队做掩护,两者只能选一,现在却是要看山阳军是否会使出他们全部的力量。 又过了片刻,吕布眼见敌军滚石,横木,弓弩,沸水无一不有,但惟独就是缺少那次在邺城遇到过的黑油,终是确定这对青龙最大威胁的东西并不存在与敌军军中,于是下令青龙队出击。 (推荐好少,来票票) ------------ 第二五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一) 第二五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一) 在冷兵器时代,即便是攻城武器也不可能用铁器做成,第一是没有这么多的储备量,第二便是没有这个工艺水平,至少在汉末是不存在的,因为当时的工艺还很落后,对于铁器一般都是用于箭矢,铠甲等物,故而大多数的攻城武器都是木制的,总不可能用铁制造一个全铁的武器,那工作量只怕还不是吕布所能承受的。故而无论是那霹雳车,还是其后的青龙,朱雀等物,皆是用木材所制,因而极为畏惧火油。 当初吕布率军攻打邺城,便是遇到了那火油,多少好男儿都是葬身与火油之中,更有甚者是重伤不治死在了运回途中,那是吕布深深记住的。 如今这青龙一物虽然属于攻城利器,但还是脱不出木材的原理,因而十分畏惧火油,不得不先要确定敌军是否具备这个条件,很辛运的是刘备军无有,但吕布也是已经付出了近两千余人作为代价。 城上的敌军突然看见远处慢慢驶来如同小车一般的东西,离得近了才发现它居然如同一个方正小车,上面一块大模块想来是用以防御弓弩。 臧霸虽然不识得那些小车一样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依他多年的战斗经验,此时敌军绝对不会无的放矢,送一些无用的东西前来,故而先令弓弩手优先攻击那些小车。 弓弩如雨般的射来,但是因为青龙身上那块大木板还是极为有效的阻挡了攻击,保护推车的二十人。 青龙,顾名思义便是取之“青龙吐珠”之意,当中用绳索捆绑一根巨木让他悬空,然后用二十人之力让他前行,行至城门之前,便就用力冲击,比起一般的撞击,这可是完完全全的合力猛击。 当然,青龙撞车也是有他的弱点,第一个便是他的运动速度缓慢,虽然比起霹雳车无论是体积上还是运动力上都是优异不少,但还是慢;第二点便是这等武器必须贴近城门口用力攻击,哪像霹雳车那样,在八百米外就可以进攻;至于第三点倒是木材武器的通病,便就是害怕火油等物,先前吕布所为也就是为了防备对方是否有火油等物,因而不得不做出牺牲,为此痛心。 尽管山阳城上的守军在臧霸的带领下不断攻击着青龙,但是收效甚微。虽然还是有不少人死在了密密麻麻的弓箭下,但身后还是马上有人跟上,这也是为什么军中备有十余辆青龙车的原因。 臧霸,郭嘉皆是大急,他们只需要观察一会,便就能够看出这等小车是用于什么方面的,故而急令人马前去取来火种,准备投放下去,但是匆忙之间恐怕是来不及了。 只听得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声,第一辆青龙撞车已经是开始运作,在二十人的通力合作下,那坚固的城墙似乎也承受不了多久。 臧霸大急,叫手下人马一方面继续从高处攻击,另一方面则是叫人去城门口稳固住,同时为了防备一些意外,也是在那里筑造其共事。 “军师,只怕来不及了,怎么办?”臧霸问道。 郭嘉也是第一次看见这青龙,初时如何识得,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小车一般的东西就是用以攻城的,但军师就是军师,不过片刻之后也就想出一策,言道:“此时危矣,不能久拖,不如用滚石横木阻碍这些东西的行路,至于那已经贴近城口之处的冲车,倒也有一计,只是须得我等人马出去斩杀破坏。” 此计无异于异想天开,毕竟此时大战之时,如何能够出去,便是臧霸也是不明白,但是这是战事紧张,郭嘉定然也不是开玩笑,便就一想也就明白过来,原来是要依靠绳索之力落下城去,但也注定那下城之人必定阵亡。 臧霸不愿,力竭道:“军师,这不是让兄弟们去送死吗?” 郭嘉也是不忍,但此时若是能想出其他办法,他也是不愿如此办的,故而强忍情绪沉声言道:“若是让吕布攻破城门,则以他的十万兵马,请问将军如何处之?” 臧霸还待再言,其身边的几十人皆是伏地请命道:“将军不要多言了,能够主公效死命,我等皆是死得其所。” 不等臧霸多言,这数十人便就取来绳索,纷纷吊下,其余等人则是为了给他们打掩护,继续放箭。 吕布远远在后方见到山阳城下吊下数十人,便就明白,惊呼道:“不想刘备军中也有这等死战之人。” 辛评等人见了,忙献策道:“主公,应速速派人前去射杀才是。” 吕布叹道:“来不及的,而且城上的弓弩手也不会让我们的人近身的。” 对方居高临下,只怕不等吕布军中的弓弩手到达攻击范围就要被他们射杀,故而此时前去只是多填伤亡罢了。 “如今便就只能看双方谁的战斗力更胜一筹了。”吕布道。 只见山阳城上的敌军先是抛扔石块滚石,令后续的青龙车不能近身,之后针对那已经在攻击的青龙车,又是吊下死士,准备破坏它们,其后双方在城门口纷纷交战,居然比起其他地处更是凶险。 后面的青龙车队,自然也是看到城上居然吊下敌军来,便就想出保护头车,只是刚刚露头却已经被一一射杀。 他们便也只能暂时按捺住,等上面的敌人落地,敌我混杂之时,再行其事,至于头车的那二十人则是充耳不闻,只是专心的摇动着巨木,继续攻击城门。 刚刚落下,山阳军便就直取头车所在,毫无惜命,便是以少博大。青龙队的人也不会坐以待毙,纷纷露身抗击,只是大半却还是被刚开始的时候点杀。 臧霸弓马娴熟,搭箭点射,比起其他人可是有信心多了,因而不惧混战,倒是手下的那些人见敌我双方已经混战在一起便就缓缓住手,而是学着先前那数十人的样子下城夺门。 城门指出,两方近百人奋战一起,你来我往,刀剑加身,皆是用上死命,但只要尚存一口气就不会放弃,直到生命逝去,一时间双方的重点便就移位到了这城门之处,而无论是吕布,还是臧霸都是在与时间赛跑,只凭老天爷倾向于哪方了。 (推荐好少,来票票) ------------ 第二五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二) 第二五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二) 时间,如今是如此的紧迫,在城头那处到底是杀了起来。 吕布在后也是不愿久等,便就令后备人马杀出,以此减轻青龙队的压力。 臧霸眼见敌军后续跟上,也是大急,令手下副将再去催促儿郎们将火薪等物带来,只待那时便就扔下点燃,到时候一旦烧毁了那“怪物”,便可保得城门无事,这山阳城便是再是坚持几月也是不成问题。 “将军,将军。。。”,有副将怀抱着薪火等物急急赶来,后面更是跟着百人,人人都是如这副将一般。 臧霸大喜,急言道:“快往城门处扔下去。” “是。。。”副将做了示范,其实就是从城门上方扔下怀抱着的薪火,不过总算是完成了任务,不由暗出一口气。 随后,那百余人也是纷纷学样,将所带的薪火之物扔下,直往城门。 青龙队队中所选之人,皆是有气力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虽然城头上不断有箭羽袭来,但是渐渐的便就掌控了局势,将那近百下吊而来的敌军斩杀,只余下十余人还在那顽抗。 不过,正当局势渐渐明了之时,青龙队的人马只见从上方不断扔下东西来,初时还以为是滚石之类的,本想躲闪一番,但是很快就发现这些居然都是用以燃烧之用的,也就明白过来,他们居然是想要烧毁青龙撞车。 “兄弟们,加把劲啊,不能让那些兄弟白白的死在这里。。。”有***叫起来,纷纷涌向头车,合众人之力,希望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将城门撞开。 而余下的那十数山阳军也是鼓起最后的力量,或是用刀剑,或是用自己的身体,阻碍着那龙头。 “点火。。。”臧霸大叫一声,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弓弩手将点燃的火箭射向那些薪火之处,只等了片刻就叫滚滚火苗升起,其势极猛。 “直娘贼。。。”惨叫声中,也不知道是谁叫起来:“兄弟们,死便死了,主公会照顾我们家人的,使劲啊。。。” 本想逃跑的几人,终是耐住火烧的痛苦,继续回归到青龙撞车的附近,一次有一次的冲撞着城门,直到再也推不动未至。 这边城门杀得惨烈,其他地方也是不弱,箭矢,横木都是不断出现,更多人的不是死在箭羽下面而是被那些滚石,横木生生压着底下,然后复又一层又一层的出现障碍,直到死前的那一刻才感觉原来死也是不错的选择。 大将甘宁,蒋义渠,冯礼,韩莒子,眭元进,彭安等人眼见战事胶着,不再避让,向吕布请命之后便就率军而上,意图攻取城头。 不想山阳军上下皆为那百余死士所激,个个以命相搏,竟然让吕布军不能登城一分。 不得已,吕布只得下令鸣金收兵,因为在一个时辰的战斗中,至少已经有近五千人倒在了山阳城下,伏尸累累。 各部点齐人马,居然折损了不少人员,当中不乏一些校尉矫将,而青龙队也是被烧坏两辆,在这次出动的青龙队中也只是剩下一辆得以毫发无伤的返回,两外几辆或多或少都是有所损伤。 吕布沉声道:“叫兄弟们好生休息,改日再行攻城之事。” 众将都是憋屈,却也无法,只得应了一声,各自回到本部休整。 而那边山阳城,郭嘉,臧霸见吕布军后退了,都是放心,所余下的数万人马也是大声叫唤起来,为的就是打退了天下无敌的吕布,这就足以让他们振奋。 “儿郎们,从今日起,你们便是天下军队中最为精锐的一支人马,因为那狂妄自大的吕布在今日被你们打败了,看看城下,那些都是你们的战功,你们的荣誉。。。”臧霸也是很兴奋,因为他自己也是以打败吕布为军事目标的,而今日他也是做到了,完成了多少人做梦都想做的事情。 待得众人稍稍安静,郭嘉这才对臧霸言道:“将军,如今这最困难的第一仗算是过去了,现在我们要想的便是如何支持到主公前来为止。。。” “将军,军师。。。”话音未落,郭嘉,臧霸二人便就听到有人叫喊,上前急道:“报,将军,城门破了个大洞,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臧霸的心情顿时转晴为阴,急急上前抓住那人,问道:“当真?” 那人道:“将军,末将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能拿这事来跟将军说啊。。。” 在旁的郭嘉道:“可有多少人看到了?” 那人答道:“就是守护城门的那数百人,如今都在城门口呢。” 郭嘉对臧霸道:“将军,不可让这个消息传遍,否则必定不战而使士气大减,须得将他们控制起来,或是干脆让他们就这么看护城门,不让他人所知。” 臧霸言道:“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之后,臧霸又对那人好生的吩咐,总算是安稳下来,其后于郭嘉等人前往那城门口。 散开护卫的人手,臧霸与郭嘉上前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这“怪物”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强,如此厚重的城门居然也是让它撞出一个洞来,好在当时措施得当,又有那百余死士奋战,方才没有使城门破碎,总算是保住。 郭嘉细细一看,那巨木的尖锐一端已经是突入城门内侧,深入三分,好险。当下,郭嘉便对臧霸道:“将军,须得好生固定这城门之地,如此不可让他们再对城门造成伤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臧霸道:“军师所言在理,只是如今急切之中也只能堵上这个洞孔而已,而且我等也不可打开城门,若不如将石块等物扔下,这样敌军也是难以入内。” 郭嘉道:“正是如此,再过几日,相信主公的大军也是应该到了,这次虽然拿不下濮阳有些可惜,但是只要守住山阳一线,以此拒敌,只等吕布粮草用尽,则可趁势反击。” 臧霸道:“我这就去传报人马,多多探路。” 郭嘉应了一声,继而与数十人去城头观察对面吕布的动向。 冀州军营,吕布面色有些不悦,而帐下众人也无人可出言。因为田丰与吕布做了一场戏,为的就是让刘备等***意,以为他急功近利,不听谋士之言以此取得战机,但军中各人只怕除了沮授再无一人知道个中的缘由,以往这般情景的时候,率先发言者必然是田丰,以前倒是不觉得,现在他们倒是想念起田丰来,若是他在,也不必忍受这般压抑气氛。 “诸位,此番强攻不成,折损人马将近五千人,可算是吃了一个大亏,山阳阻碍此处,各位可有什么好的意见吗?”吕布言道。 众人听得吕布率先发言,皆是松了一口气,如今吕布的气势是越来越大了,以往在他身上最多就是杀戮之色,而现在在他的身上却是隐隐有了上位者的气势,这让辛评等人额也是不由心惊。 要知道这种上位者的气势可不是简简单单带了几万人,占了几个城池就能生成的,这要有一个过程,而且需要自身的修养,以往吕布虽然占得三州,但全是依靠武力夺取,在当地家族巨阀心中而言,吕布就是个外来者,而且还是个出身低微的外来者,因为他的强势,虽然是不得已投靠在他帐下,但却绝不是忠心耿耿,毕竟在身份上就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这种感觉在这两年却是越来越淡,因为之后吕布在治理州郡的过程中接连颁发的几个措施,不但让当地人刮目相看,便是天下人也是想不到吕布居然有这般能力。 “聚贤令”,“屯田制”,“精兵制”,“轻徭薄赋”,“开办学校”,“兵造司”。。。种种的一切都是让世人侧目,随后与皇甫嵩,卢植,郑玄,管宁等人的交集更是让他的名声上了一层楼,不少学子氏族也开始慢慢的对吕布寄予厚望,比如辛评等人。 辛评在这段时间里对吕布的帮助可谓巨大,先是出人出力,继而说服冀州各大家族主动为吕布提供军备,之后更是跟随吕布前来此处,在田丰被押送回邺城之后,如今在军中的地位居然不弱于沮授,不过这也是吕布向来的手段。此时闻听吕布提问,辛评不愿落于他人身后,便就起身言道:“主公,山阳城在臧霸的经营下也算是坚固,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只怕也够刘备前来援助,算算时间若是要攻取此地,须得在十日到十五日之间最为妥善,不然要是等到刘备的援军前来,必定会演变成拉锯战,我们毕竟是在他们的领土上作战,粮草,环境等因素都是对我们不利,这些都是不能不考虑。” 吕布点头赞许道:“仲治说的有理,只是臧霸,郭嘉不易对付,山阳坚固也不是一日可破,不知你有什么好办法?” 辛评道:“主公,山阳盘踞在此虽一时难以占据,但是他的后方只怕是空虚的很,毕竟他要面对的可是主公与您的十万大军。” 吕布道:“莫要绕弯,直言就是了。” “是”,辛评道:“山阳地势独特,一侧有水,唤作汶水,一侧有山,唤作九里山。水道之处,我等皆是北方将士不宜用之,但是这山道却是可为。主公可悬赏招人,若是能在九里山寻得一处道路直达敌军后方,则大事定矣。” 吕布闻言,细细一想,也是觉得这事可为,只是个中还有些变数,便是能否找到领路之人。 (推荐好少,来票票) ------------ 第二五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三) 第二五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三)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吕布这一张榜重赏,也是引得百姓围观,不少人对吕布虽然不甚熟悉,不过也是早有耳闻,知道这诸侯可是有钱有财之人,而且极重信诺,故而一些人看得榜上所写,只可惜自己不知道这小道之路,不然这十两金子岂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众人围在***之前,看着那摆放在前的金子,晃得他们眼花,不少人更是纷纷打听起来,务必要拿下这十两金子,只可惜别人也不是傻子,如何肯告诉其他人。 等了片刻,只见一个中年壮汉出来,撕了***,言道:“这活俺接了,这些金子是不是真的给俺?” 侍卫大喜,等了这么会功夫总算是有人来了,故而言道:“这只是先预付给你的,等完成了温侯大人的任务后肯定还有奖赏,到时候你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那大汉憨笑道:“好,俺就信了你们,带俺去见见温侯,这些事情得当面说清楚才是。” 几个侍卫都是笑然,想不到这看起来粗狂的汉子,心思倒是谨慎的很,不过笑归笑,人还是及时的带到了吕布面前。 得闻真的有人识得九里山的小道,吕布也是大喜,因而放***边的事,先去见了那大汉。 “小人曹晗,见过温侯。”那大汉也是识得礼数,见吕布亲至,便就先是大礼参拜。 “起来吧”,吕布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言道:“曹晗,既然你接了贴榜,想必你也是明白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可有把握?” 曹晗低头道:“不满温侯,俺是自***在这一代居住,常年生计不是种田砍柴,就是狩猎剥皮,那九里山中有多少道,有多少河,俺跟俺爹那是走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哦,你的父亲还在?”吕布道。 “不在了”,曹晗道:“前年俺爹就过世了,现在就剩俺一个人了。” 吕布道:“那拿了这些金子,可得好好的安葬你父亲才是。” “是,是”,曹晗忙不迭的答应。 之后又说了几句,吕布便就离开了,派了两人好生照看曹晗,让他吃好喝好,以待明日出发。 次日,除了曹晗以外,还有三十名矫健的军士随着他一同前去寻找可以绕到山阳之后的小道,而吕布等人则是依旧陈兵在外,时刻对山阳施加压力。 这期间,吕布也是多次挑战,只可惜自己的名声太过响亮,居然不见敌将敢来应战的,惹得他只是徒然耗费了几嗓子。 而在山阳城中,此时守城大将却只是臧霸一人。 郭嘉在抵御了吕布,守住了山阳,又是好生嘱咐了臧霸之后,便就又要赶往徐州,原因无他,而是日前传来消息,吕布手下大将麴义率军三万向如任城逼近,刘备不得不分兵一万给三弟张飞,让其前往驻守。 而张飞勇则勇已,但却少谋,而且还好酒,因而刘备对他也是有些不适很放心,便叫郭嘉前去相助。 本来刘备帐下也是有不少能人,先且不说张昭,陈珪等人,便是后一辈的陈登等人也是极富智谋,只可惜这张飞可是个重情之人,但凡要留在他身边且能说得上话的,若是脾性不相投,只怕也是去了也是白去,也就是郭嘉这样的酒色之人方才对的上张飞。 至于山阳,郭嘉临行前便是赠与臧霸一个“稳”字,只求固守,不求险胜,只等主公刘备率军而来,则吕布必定是无功而返,随后便就匆匆往任城而去。 不料郭嘉千叮咛万嘱咐,却是忽略了臧霸与吴敦、尹礼等人之间的感情。自臧霸在泰山落草之时,吴敦、尹礼等人便是与其交情极为深厚,引为兄弟,之后感于刘备威名便就举军来降,也深的刘备的重用,驻守在这山阳,为一方主帅,可算的是将遇明主,也是存了死战之心,但先前兄弟吴敦为颜良诛杀,虽然得郭嘉劝阻暂时按下求战之心,但这个念头却始终不曾丢失,总是想找个机会“回报”吕布军。 不过,臧霸也是懂得大局之人,此时山阳防线对刘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不然也不会派出郭嘉先来协助他守城,如今虽有心一战但还是以守城为上,只是不久便就听到一个消息。 “大哥,探子回报,说是吕布在濮阳城中张贴***,说是寻找从九里山绕道我军后方之路,前不久便有个小人接了此榜,到吕布军中去了,我们可得小心为上啊。”尹礼等人与臧霸感情深厚,也不叫将军,便是以绿林之中的兄弟相称呼。 臧霸自然晓得,言道:“多派些人去九里山,必要的话在险要之处设下埋伏,不过若是小股部队倒是可以放过去,日后对我们来说其实还是有些用处的。” 尹礼甚为不解,问道:“大哥,这是为何啊?” 臧霸狠色道:“为了给吴敦兄弟报仇!” 尹礼之所以当不了大哥,只能当个勇将,便是在这个地方了。在听到敌军派人从九里山行进寻找小道,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将那些人统统杀死,因为占据地势的他们,基本上可以不费什么吹灰之力就让那小股人马灰飞烟灭。 但在臧霸看来却不是如此简单。吕布既然要找小道绕到山阳城后,也就是说以现在吕布他手中的力量似乎在正面对山阳的冲击下稍显不足,那么他必定会依仗这条小道来做文章,也就是说若是能在此处杀吕布一个措手不及,那么日后山阳城的防守必定稳固,根本就不用惧怕他们的反扑,而且以吕布的性格来看,这等事情说不定还是他亲自为之,便不是他亲至,也应该是军中大将,毕竟非亲信者不能委以重任,这可是军队中的常识。 臧霸将心中所言尽数与尹礼说了,但是他所担忧的还是这山阳城的安危。 尹礼可不管这些,在他看来,这山阳城就是再重要也不及他与臧霸等人十余年的交情来的重要,故而为了打消臧霸的顾虑便就主动请战,由他率军前去。 (推荐好少,来票票) ------------ 第二五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四) 第二五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四) 离曹晗等人离去已经五日时间,这五日里,吕布军少有对山阳城发动攻击,而是等候他们的好消息。 总算上天眷顾,不久就回来了两人,前来回报说是果然找到一条小道可以绕到山阳背后,只是道路险阻,并行最多智能行进三人,车马皆是难行。 这些也在吕布的预想之中,毕竟山道难行,这在古时可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只要能找到这条小道,那就是有机会袭取山阳,故而传令诸将在营中一会。 不一会儿,各路将领皆是到齐,齐齐叫上“主公”。 吕布言道:“诸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找到一条可以通往山阳后方的小道,本侯意今晚便就出发,免得日常梦多,若是等刘备援军到达,则再难攻取。” 诸将皆是认为有理,纷纷请战。 猛将甘宁当然不让,起身言道:“主公,山道险阻,马军难行,而末将帐下的人马皆是善于步战之卒,这个重任便让末将领了吧。” 在旁的颜良听了,也是不甘落后,道:“主公,虽说我颜良善马战,但这步战却也不弱,况且先前未能攻取濮阳,折了先锋之责,这次还望主公让末将戴罪立功。” 甘宁与颜良之间似乎都是叫着劲,二人对于这个任务都是不肯想让,至于帐中其他人倒也是明白,无论在实力上还是在名声上都不能与他二人相提并论,故而便就静候吕布吩咐。 二人争了一会,却听得吕布笑道:“这战还有得打,你二人来是抢着这点功劳干什么,还不回坐,本侯自有安排。” 甘宁与颜良听了也只得各自回去,只是武将之间也是微妙得很,可不竟然都是肝胆相照的。 吕布令道:“韩莒子,眭元进?” “末将在。。。”韩莒子,眭元进二人不想这个时候吕布居然会叫到他们名字,毕竟他们二人虽然也算的是勇将,但是比起颜良与甘宁那档次差不了不是一点,故而平日里都是作为他人的副将,少有这等时候。 吕布见他二人立定,便道:“令你二人各率五百人作为这次行军的主力,若是能够绕道至山阳之后,则看我大军攻城之时,你等便就杀出,到时候里应外合,共图大事,可明白?” 这可是破天荒了,想不到韩莒子,眭元进二人也有作为主将的时候,二人都是稍等片刻,直到相信这个是真的,方才急急上前接了将令,言道:“主公放心,我等必定不辱使命。” 吕布笑道:“须得小心为上。” 二人领命而出。 颜良坐不住了,待其二人走的远了,便就言道:“主公,那末将呢?” 吕布道:“正如先前所言,山道险阻,你军中多为骑兵,不宜此行,这事还是交给兴霸吧。” 颜良心中不愿,但也无法狡辩,只得退下。 谁想这甘宁此时也是不舒服,因为先前韩莒子,眭元进领命而去,此时再叫他想必是一些后援的事情,故而起身道:“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抽出一物交与甘宁,言道:“你率三千人依计而行,记住,须得回去营帐中方可打开。” 甘宁接过锦囊,当下展颜道:“是,主公。” 吕布道:“此事便就如此了,诸位先且回去休息,待到明日须得好生对这山阳进行一番袭扰,不可让他们察觉出我们的意图。” 众人领命回去,唯有几人对吕布的安排,尤其是对交与甘宁的那个锦囊很是在意,但也不敢去问,否则便是要范了吕布的禁忌。 营中兵马调动,韩莒子,眭元进二人可不能失去这个机会,都是干劲十足,早早就是让部下吃了干粮,然后发兵前行,而后夜间的时候,甘宁居然也是率了一军出发,而且看行军方向居然跟韩莒子,眭元进他们是一个方向。 随着一日一夜的路程,这一千人总算是赶到九里山,之后与先前那三十人当中的几人会面,由他们带领前行。 一路上果然多有险峻之处,幸好都是步军,便是领头的校尉也是不得不步行上路,免得与畜生争路,只是一些重要的将领方才依旧骑马上路。 行得一般,道路愈加险峻,幸得众人互相扶持,倒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只是韩莒子到底还是头一次单独领军,小心谨慎,见此处崇山峻岭,便道:“元进,此地险要,须得小心行军,若是遇到敌军埋伏,则我军危矣。” 眭元进笑道:“将军多虑了,你看此地杂草丛生,若是有大队人马在此,怎么可能如此,故而大可放心,毕竟这等小道,别说是军队了,便是一般老百姓也少有人能够知道,这还是主公英明,若不是那十两金子,只怕还无人前来带路呢。” “哈哈。。。”,韩莒子也是笑道:“将军说的是啊,是我太过。。。”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韩莒子胸前中了一箭,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恍然忘了言语,接着便是跌落下马,已经一命呜呼。 眭元进大惊失色,见此处有敌人埋伏,刚才还在笑谈的韩莒子却是这般死了,不由乱了方寸,急令手下人马回撤。 只是这山道狭小,去时已经不容易,若是要返身撤退则更是不容易了。 “放箭!!!”在山上的尹礼眼见吕布军乱了方寸,心中大喜,便叫人齐齐放箭。只见漫天飞羽,乱箭射入山下军队,惨叫声不断响起,在这山谷也是回荡。 眭元进大叫着令将士们往后撤,而且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分瞩目,也是下马避让,却见那坐骑身上被射中几箭之后便就慌乱中跳下山崖,连带着不少将士也是如此跌落。 虽说眭元进的人马也是吕布军,但是这些人都是他自己的部从,无论是战斗力还是纪律方面都是不能与吕布以及其他部队相提并论的,故而在此处遇到这般埋伏都是惊慌失措,反倒是自相践踏,或是跌落山林的人死的多。 在高处监军的尹礼眼见吕布军慌不择路,心中大喜,便就下令全军从暗处开始进攻,欲要将眭元进一行人马全部诛杀干净。 (推荐好少,来票票) ------------ 第二五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五) 第二五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五) 眭元进大惊,更是慌张,不过倒不愧是吕布军中的偏将,虽然惊慌却也不会独自逃跑,反而是退到一处稍显宽敞的地方就此进行防御,与尹礼的人马战在一起,只可惜能战者却是只在少数,如今一战之下却是溃败。眭元进好歹是杀了几人,却也是不得不撤退,因为身边的亲卫已经损失殆尽。 尹礼在后面看得清楚,大叫道:“将士们,将他们杀尽了。。。” “呼。。。”手下郎儿这些日子就是被吕布军给压着打,虽说山阳城不可能被轻易攻取,但是连日来却是只守不攻,是个泥人也有三分气,故而此时皆是奋勇向上。 眭元进心中不惧反怒,但奈何手下聚不齐人马因而只好先退。 尹礼紧紧咬住,却是离得山林远了。 “甘兴霸在此,敌将休走!”只听得一声怒吼,从旁杀出不少人马,为先者就是被吕布赐予锦囊的甘宁。 尹礼本倒想吃掉眭元进的这支人马,却不料此处反而又是杀出一路人来,这回倒是轮到他吃了一惊。 甘宁虽然资历尚浅,比不得颜良,文丑,高顺这样的名将,但是当年在青州一战却是崭露头角,在北方军中也是稍有名气,如尹礼这样的人也是知晓,故而心中不由大惊。甘宁可不管这些,此处虽然行马不便,但有些东西却是方便的很,也不多话,便就张弓拉箭直取尹礼性命。 可怜那尹礼正当想要返身逃跑之时,却是不及箭羽来的快,正好射中他的后心之处,甚至来不及叫上一句便就倒下,被身边的亲卫急急的拉走,生死不知。 甘宁收起弓弩,拿出铁枪便就跳下山石,身后“锦铃军”纷纷杀出,却是不发一声,只是身上的铃铛响得不停。 “锦铃军”,乃是吕布现在几支部队中的一支,也是甘宁手下的精锐。 自从吕布设立“精兵制”以来,其中几个主要的将领除了招募部从以外,也是建立亲卫军,不过是有大有小。 吕布,身为三州之主,各军皆是他的,不过他手下主要人马还是三万狼骑军团,外加田丰,沮授各自的五千人马,共得四万有余。不过田丰的“智”字军,沮授的“仁”字军却算不得真正的精锐,故而还是那三万狼骑军做算。 文丑,主掌并州,乃是并州刺史,全境有兵一十五万,董昭,陈震等人辅助,而其手下真正人马则是那两万“忠”字军。 颜良,先锋之选,勇猛过人,异于常人,先是袁绍手下为将,其后为吕布所得,常常委以重用,兵一万五千“义”字军,不可小视。 高顺,千余“陷阵营”,攻无不破,战无不胜,自入得吕布帐下便就战功赫赫,无论是在当初的独守南皮以拒袁绍十万大军,还是当初并州之战力破三城,降服徐晃等,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高顺虽然战功无数,而且还是吕布的义兄,但是谦恭有礼,严于律己,在军中的威望居然还是超过了文丑,颜良二人。 麴义,原凉州金城人,帐下“先登军”,能马战,能步战,虽然本身武力不强,但是在统军之能上唯有高顺可比,而且还是吕布军中资历最高者。 张颌,冀州名将,先从韩馥后从吕布,帐下“大戟军”可算是步军中的精锐之师,而且张颌能文能武,甚有谋略,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 公孙越,公孙瓒之弟,久随吕布,手下一万“白马义从”,精选白马,飞驰攻敌,无往不利,而且在幽州乃是名门望族,为幽州安定乃是不可或缺的一支力量。 其他诸如阎柔的乌桓骑,高览的“勇”字军,赵云的“桓”字军,皆是吕布手下不可或缺的力量。 甘宁能马战更善步战,手下的儿郎也皆是当年绿林中挑选而来,这等山林之处正好是他们可以发挥能力的地方。 不消一会儿,“锦铃军”上下便就反攻将至,纷纷杀上山去。 因为敌将尹礼中了甘宁一箭,此时正自昏迷不醒,故而敌军只是杂乱的射来几箭,却见吕布军纷纷杀至便就心寒,于是就开始溃败。 不过片刻,“锦铃军”便就攻占山头。 甘宁回顾众人,大声言道:“将士们,主公不日就要进攻山阳,成败就在我们的身上了,你们说,怎么办,是战还是不战?!” “战。。。战。。。战。。。” “好”,甘宁大叫一声,便就率领这仅仅数千人马便就下山去,直取山阳后方。尽管前方不知情况,他们这些人面对的可能是陷阱,可能是死亡,可能是无数的敌人,但是他们没有人感到一丝恐惧,反而从内心生出渴望战斗的信念,是因为跑在最前面的甘宁,是在他们心目中的吕布,他们坚信只要有他们的领导,胜利必定是属于他们的,因为他们是最强的。 数日后,在甘宁等人率军走后,吕布整顿兵马,约莫差不多之时便就发令攻城。 在见识过了“青龙”威力的臧霸,自然不会再次失误,急令将士们将城中为数不多的滚油聚集在一起,防守在城门之处,以防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这山阳城门可受不得再来一次撞击了。 这次吕布居然还是再次出动“青龙”,虽然他早就令人探查过那城门之地,想不到那里已经全是阻碍,不但有巨石横木,还有一架青龙车也在那里静静的阻挡着吕布的意图,但他还是触动了青龙车,因为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吕布决定用手下的力量对付山阳城。 守城最好的手段在古时候在还没有出现大炮等物的情况下,可能就是弓弩了。若是储备足够,一万人同时放箭,每人射上五箭,那便是五万支箭羽,试问什么人可以在五万支箭羽下存活? 没有! 但是相反的,其实最好的攻城武器也还是弓弩。 马队不能攻城? 那么这数百年来,为什么匈奴人可以攻城掠地,豪夺钱财? 世人错了,便是再坚固的城池,在面对数以万计的骑队的时候,也是极具威胁的。 阎柔,这位曾经刘虞手下的乌桓司马,如今吕布手下的辽东太守,他手下的两万乌桓骑军其中竟然有一半人马可是乌桓人,他们生在马背上,活在马背上,在他们的生命里,马匹与弓箭是他们的一切。 吕布一直保有这个秘密武器,为的就是让吸引山阳守军全力对付青龙撞车。 因为在上次的攻城战中,青龙车已经十分完美的让敌军见识了他的威力,因而臧霸虽然有丰富的临战经验,却也是出于慎重的将手中的力量集中在了青龙车上,于是乌桓骑出动了。 (我要票票。。。) ------------ 第二五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六) 第二五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六) 如风一样的速度,可以躲避敌军的攻击;如雨一般的箭羽,可以收割敌军的生命,没有什么比得上一支人人都是神射手的骑军部队。 阎柔雪藏至此,其实早就有些不耐。想当初吕布还未发迹之时,在幽州的地位恐怕还不及阎柔。只是后来刘虞出走幽州,前往洛阳辅政,故而吕布趁势而起,又因为刘虞为了给大汉朝留下可以对内对外的资本,居然在临行之前将阎柔等人全部白白的送给了吕布,可以说吕布有现在这个基业,里面可是少不得刘虞的帮助,所以在吕布的心中,对待刘虞如同对待卢植一般的尊重。 阎柔得了吕布将令,便就率军而出,他们这两万人不需要任何铁甲什么的东西,凡是会阻碍他们速度的也是疑虑丢弃,居然都是清一色的弓弩与短刀,便是阎柔本人也是青衫布头,轻便的很。 这大汉天下什么地方的马儿最好,只怕还是幽州马,因为这里的草原,因为这里的地势,使得这里的马儿能够生长的极为出众,虽然比不上那汗血宝马或者是那大宛马,但也绝对不是中原等地可以比拟的,故而只是一加参加便就显示出乌桓骑的威力。 臧霸在高墙之上自然也是看到吕布军中有军队杀来,但是在他的心目中骑队对城池只怕是没有什么作用的,最多不过起到防护作用,那最大的威胁还是那青龙撞车,故而只是分出部分人马放箭射杀乌桓骑。 两万乌桓骑,个个都是骑术高手,寥寥几箭可伤不得他们,很多人侧身下去躲在马腹附近,或者就是用手中短刀挡开,等到了他们的攻击范围内,两万人的弓弩,两万只箭羽可是让臧霸吃够了苦头。 如雨般的射来,那聚集在城门之处的守军可是完全想不到敌军居然可以从下往上射来,一时间居然忘记躲避,即便是回过神来的人在面对两万支箭羽的时候还能怎么办? 死,这是他们共同的下场。 臧霸万万没有想到,只是来回了一次,自己的人便就至少倒下了数千人,整个城头上的人马至少折损了一半。但是没有办法,下面的吕布军还是不断架起云梯想来攻上来。 “快叫预备队上来,用弓箭将那些骑军攻回去。。。” 臧霸急了,因为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些骑兵似乎对城池的威胁还要大于那青龙车了。 是的,单独的骑军对城池的威胁似乎并不大,但是配合了数万步军的情况下,这就大大不同了。 外族人依靠着骑军打天下,为他们的子孙后代带来财富粮食,尤其是面对羸弱的汉族人,他们更加坚信只要有他们的骑军在,他们就不会输给汉族人,却也因为这样对所谓的步军完全失去了兴趣,转变成完完全全的游牧民族,但是事实证明,你弓箭再是锋利也是无法洞穿城门,你的弓箭飞的再高,只要有盾牌也是无用,若是没有步军的配合,最为精准的骑军也只能望城兴叹。 但是现在的吕布军可不一样,他不但有这世上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如狼骑,如白马义从,如乌桓骑,也有这世上成为精锐的步军部队,如陷阵营,如大戟军,如锦铃军,在骑,步二军的配合下,越来越多的将士开始登上了山阳城头。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山阳守军终于可以好好的喘上一口气,至少面对敌军还能有些反抗,面对那箭雨,在没有足够的防护工具下,那就是死亡。 臧霸因为有亲卫的保护,身上只是沾染了血迹,却是没有受一点伤,只不过自己的手下的亲卫却是折损不少,七七八八的倒在他的身边。 虽然说这些所谓的亲卫,地位只是比军中将士好上一点点,但是对于臧霸这样极重情义的人来说,无异于在他心上插了几刀,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跟随他许久的兄弟啊。 “将军,敌军攻上来了,怎么办?” 一个副将样子的人显然是被刚才乌桓骑的攻击给打懵了,居然在这个时候问这么个啥问题。 没有意料的,臧霸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杀意甚至可以逼退这副将,将他吓出一身的冷汗。 “只要我臧霸还活着,就不会让吕布夺下山阳。” 臧霸擎着宝刀,大叫道:“兄弟们,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是我臧霸的兄弟,就跟我杀啊。。。” “杀。。。” 山阳守军眼见主将如此悍不知死,皆是鼓起勇气,纷纷用力回击。 臧霸身先士卒,接连斩杀数十人,只是刚才还完好无缺的身上却也是多了一道划痕。臧霸暗道:“人人皆言吕布军中将士个个精锐,想不到果然如此,这些小兵的砍杀之术也是不弱。” 其实与数十人交战,并且能够一一诛杀,臧霸才是不弱,只不过人力总是有用尽的时候,故而才一不小心中了一刀,流血不止。 几个剩余的亲卫也是用命相搏,只可惜山阳守军中的人马可不是人人都像他们那般精锐,在坚持了半个时辰之后,整个防线上开始出现漏洞,越来越多的吕布军开始攻上城去,这便是八万大军的威力。 一举击破刘备,这个想法可以有,但是却很不符合实际,但是要伤的他的元气,这却是很有可能的,所以吕布在这次大战中,同时发动三路人马。 一路人马由他亲自带领,攻濮阳,山阳一带,另一路人马则是由麴义详攻任城,至于第三路便是赵云,高顺他们的青州之战,前前后后只怕是总共要投入了二十万人马方可罢休,但以吕布如今的实力,威望,拥有三州之地的他居然还要投入这么打的兵力来对付刘备,也足可见刘备,郭嘉二人在吕布心目中占据了多大巨大的地位。 人雄,鬼才,吕布不敢也不能轻视,否则棋差一步,败得就是他自己。 经过两个时辰的攻击,山阳城怕是守不住了,因为从后方也带来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大将尹礼战死,出现了人数不详的敌军,正自烧杀而来。 ------------ 第二六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七) 第二六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七) 臧霸闻听好兄弟尹礼也是战死,再难压抑,大叫一声,却是吐出血来,吓得这些亲卫急急上前扶住。 “可恶的吕布,接连杀我两个兄弟,我誓要为吴敦,尹礼两个兄弟报仇雪恨。。。” “主公,如今其势危矣,这山阳怕是守不住了,还是赶快率军撤走,以待来日再行报仇。” 这些亲卫可不是贪生怕死,只是如今情势,光靠守怕是真的守不住了,不但前方接连有人涌上城头而来,想不到在后方居然也杀出人来,前后夹击之下,若是臧霸再不走,一旦城破,则再无幸免。 此时的臧霸却是听不进去,要不是亲卫们再三劝告,想来他是要杀出城去了,不过好歹劝解下来,也是稍稍平静,于是决定往小沛方向撤离。 主将这一走,连带着那仅存的战心,这些山阳守军也是没有了,故而也是纷纷逃离城头,只有寥寥几处还在奋战,只可惜却是抵挡不了了吕布军的攻略,很快在失去主将的情况下,山阳城头被攻陷了。 臧霸随同几个副将,带着数千人直往小沛方向逃走,想不到行了半程,却见前方布满马兵,咋看下去大概也有数千之数,不过只有数十骑,其余的都是步兵。 “来者何人?!”臧霸大叫。 甘宁见是山阳主将臧霸,心中暗自窃喜,于是拍马上前挺枪言道:“温侯座下大将甘宁甘兴霸,臧霸,你此时还不束手投降,更待何时?” 臧霸闻言大怒,又道:“我兄弟尹礼,可是为你所杀?!” 因为先前尹礼所为者便是占据山头,阻击那准备偷渡而来的吕布军,但是此时尹礼战死,而甘宁又是在此,想必定是此人诛杀了尹礼,却也是有此一问。 甘宁却是大笑:“不错,那贼将见了我本将军便就返身逃跑,被我一箭射杀,难道你的人没有告诉你吗?” 臧霸在也不能忍受,大吼一声,挺刀来战,手下儿郎也是跟上。 “来的好。。。” 甘宁也是一声赞,便就迎上。 臧霸,甘宁,二人都是打着一般的心思,一个要为兄弟报仇,是要斩杀甘宁,而另一个则是要擒拿主将,也是不肯放过,于是濮一交手,便是招招杀手,而他们手下的人也是分外眼红,不时有人倒在地上。 二人武艺居然在伯仲之间,战了三十余回合是不分上下。 不过比起甘宁,臧霸现在的情形可是不妙的很,若是平常交战,二人便是战上个三百回合也是无碍,但是现在可是吕布他们攻城的时候,若是他还在这里与甘宁纠缠,只怕他跟手下的这数千人再难逃脱困境。 想到此处,臧霸也终是明白过来,原来甘宁这数千人等候在此就是为了让吕布他们后来居上,将他们全歼在此。 “贼子。。。” 虽然想的明白,但是臧霸却是更为心急,如此一来,刀法也出现了波动。 甘宁可是一流武将,如何看不出来,知道臧霸已经明白他的意图,现在要做的只有两点,一就是等候吕布的援军前来,以多打少,两便是他甘宁力擒臧霸,**完成。 既然他是甘兴霸,那么便就是选择第二条。 甘宁徒然增加力道,而且枪法更是刁钻,专门袭取臧霸不便之处。 可怜臧霸如何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枪法,虽然以前也是跟颜良这等猛将交手,但是他们同属于气力型的猛将,大开大合之下,反而让臧霸发挥出与平时不符合的力量,但是此时在面对甘宁的时候却是有力使不出,反而常常受制于人。 终于在坚持了十余个回合后,甘宁看准一个破绽,大叫一声:“以点破面,破!”只听得一个“破”字,那臧霸手中的大刀柄却是从中断裂,而紧接着甘宁便是一扫,将其扫下马去。 甘宁当初多次假扮过吕布模样,而后他跟吕布的干妹妹公孙葳也是暗生情愫,加上吕布本身就十分看重甘宁,因而为了拉拢甘宁,便就将当初王越传授给他的“以点破面”的绝技交给了他。 虽然甘宁的这个技能暂时不能与吕布相提并论,但是经过数个月苦练,多多少少也是开始进入第二阶段,如今在与臧霸的对抗中,因为不必像单独对战那样来回拉马,在这这么一个地方,这“以点破面”的技巧终于是使了出来。 “以点破面”,意在将自身的力量始终汇聚在对手的一点,使之承受不住而崩溃,但是这是需要极高的技巧,还要有个环境。 普通的马战,都是借用马力,冲击力,基本上都是两三个回合斩落马下的,很少有机会会缠斗在一起,如现在与臧霸之间的对战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知不觉之中,甘宁也是使出了这个绝技。 臧霸落马,他的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而让他被捆绑而去,纷纷涌向臧霸,希望能够救回来。 可是他们的动作便是再快,也是快不过甘宁那些早就准备好的部下,只是两三下便就将臧霸擒拿。 甘宁眼见那些人还是要杀过来,铁枪迎上,又是诛杀数人,方才安定局面,并且打交道:“尔等若不投降,甘宁必不留情。” 正在此时,只听得马啸声四起,原来后方城门大开,吕布军终于是完完全全的攻入了山阳,当先大红袍,大红马,不怒自威的那人不是吕布又是谁?! 自成名以来,吕布便是人人皆知的万人敌,虽然敌我双方,但是无论是当初的虎牢关前,还是随后的三州霸主,无一不是让世人认识了他吕布是何等威风的人物。 没有一句话,也不需要说什么话,只是高高举起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殷红的血滴似乎正在从戟间滴落,却不知道等会是否还要再染上一些。 “呯。。。” 高高的举起的方天画戟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还能呼吸的时候, 若是落下呢?那便是他们去死的时候。 相信吕布不会举太长时间的,这一点,山阳守军们知道,所以他们很快就做出了最为正确的选择,扔掉了兵器,跪在了地上,乞求那在赤兔马上的温侯,能够听到他们的求饶声。。。 ------------ 第二六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八) 第二六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八) “带进来。。。” 一行人压着数人入内,其余人虽然面有异色却也皆是跪地,唯独一人却是如何也不肯下跪,急的身后几名将士捶打他的小腿,却也不见他动上分毫。 “臧霸,你不愿降我?” 攻破城门,吕布顺利的接管了山阳城,收编人马近两万余,得到粮草军械无数,更为重要的是由此打开了通往徐州西面的大门,并且还擒获了臧霸这样的猛将。 臧霸,字宣高。父亲臧戒曾任华县狱掾,其间因依据国法,不肯听从泰山太守凭私欲杀人。太守因而大怒,令将臧戒收监并送到太守府去,其时监送者约有百余人之多。臧霸当时十八岁,闻讯后便引领从客数十人于费县西山道中半途截劫,夺救亲父,监送者见状,均惧而不敢动,臧霸便与父亲亡命奔逃于东海,而臧霸亦开始以勇壮闻名于世。黄巾起义时,臧霸从属陶谦,击破贼众,拜为骑都尉。后来臧霸收兵于徐州,与孙观、吴敦、尹礼等聚合军众,臧霸为统帅,屯于山阳一带,自成一方霸主。 其后陶谦病亡,刘备入主徐州,感召之下便就率军而来,为刘备手下一大将,与吴敦、尹礼等驻守山阳,抵御吕布与曹操。 “我乃刘州牧手下大将,岂能跪拜你这等祸国殃民的奸贼?!” 虽然被俘,但是臧霸却是毫不折节,反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大骂吕布。 府中众人皆是军中大将谋士,其主吕布被人辱骂了去,岂能不变色,例如脾气火爆的颜良,还有力擒臧霸而来的甘宁皆是起身抽刀欲要诛杀此人。 “住手。” 吕布不怒,反而起身下去,劝退颜良,甘宁,直视臧霸,言道:“我吕布如何祸国殃民了?” 臧霸冷笑道:“无故兴兵,范我地境,杀我百姓,抢我资源,难道不是贼匪的行为,难道不是祸国殃民吗?” “想不到你臧霸好一张利嘴。” 吕布不怒反笑,随即缓缓走到臧霸的身后,一种强大的气势瞬间释放,给臧霸一种威压。 “吕布所为,天下人知者知,不知者不知,何必与你们解释,今日在此,你为阶下囚,本侯只问你一句,你可愿降我?” “笑话。” 臧霸大笑道:“吕奉先,你以武力治境,我家主公以仁义治境,何德何能让我臧霸降你,无需多言,尽快砍了我便是,何必这般假惺惺。” 吕布的确也是不再多言,虽然他对臧霸的认识并不多,但是在这个汉末时候,很多武将,其实只要他的主公不要对不起他们,那么他们也大半不会背叛,这是这些人的优点,却也是缺点,毕竟这些人才要是识时务,对于某一方势力而言,也就更加能够加快实力的发展。想那历史上的刘备,虽然俘虏了川中双雄之一的张任,只可惜却只是让他留下一句“忠臣不事二主”的明言便就斩杀,不但因此得罪了西川俊杰,也失去了一名堪比陆逊一般的人物。 说起来,这臧霸原本应该是吕布帐下八健将之一,只不过时过境迁,如今的局势不但与历史上大不相同,便是这细节上也决然不同。吕布帐下没有了八健将,那宋宪,曹性等人战死,张辽在宛城自成一主,只余下侯成,魏续,郝萌三人还算是在吕布的帐下,对于如此忠心的臧霸,吕布便是知道放他回去恐怕是会成为后患却也生不出杀意,便就亲自为其解开绳索。 “你走吧。” “什么?” 臧霸不敢置信,想不到吕布居然不杀他,直觉之下还是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因而一时间反倒是站立不动。 吕布微笑道:“既然你心向刘备,本侯便是强留你也无用,若是要杀了你,却又可惜,你说本侯除了放了你,还能怎么办?” “主公。。。” 将臧霸擒获的甘宁言道:“此***才,若是放回刘备处,只怕又成心腹大患。” “刘备非我敌手”,吕布笑道:“宣高,可敢与本侯打上一个赌?” 臧霸道:“你且说来。” 吕布直视臧霸道:“他***侯必定再擒你臧宣高,到那时候,你可降我?” 臧霸为吕布气势所夺,一时间居然忘记答话。 “你不敢?” 臧霸为吕布所激,当下言道:“好,某便答应了你,若是他日还为你吕布所擒,必不会再随玄德公。” “放行。。。” 吕布回归帅位,只手做出让行手势,脸上一片淡然。 臧霸也是知好歹之人,虽然是敌我双方,但此时此刻也是向吕布拱手一拜,然后便就出去,哪曾想在刚才的这段时间里,城外早早就安排了那些投降而来的山阳守军,见到臧霸便就纷纷跪地。 “好一个温侯,居然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我的命,却让我臧霸欠下他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若吕布只是放走臧霸他一人,那么他日后在刘备帐下势必还是要与吕布誓死作战,但是此时还有数千名俘虏也被放回,却是让臧霸心中暗叹对方的心计。 “臧霸,这些东西是我家主公送于你们的,一路遥远,也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倒是让人说我们主公小气。” 一员裨将与数十人送上几车,上面装满了干粮,而且还独自为臧霸送上骏马一匹。 臧霸接受了那些粮车,但却放弃了那匹骏马,继而对那裨将道:“请将军回去转告温侯,就说臧霸铭感于心,只是他日再战场相见,这些情义却绝不会存在。”言毕,也不等那裨将在说什么,臧霸便就带着那数千人以及几辆粮车便就往小沛方向而去,在那里还有两万徐州军,足够阻挡吕布的脚步,想必主公刘备此时也应该到达那里了吧。 “主公,放走一个臧霸倒也罢了,为什么还要放走这数千人,虽然这些人不算多,但是用以守城之类的却也是我们的一大障碍,这样实在是太亏了。” 城墙之上,吕布及一干文武远远看着臧霸及其数千部下远行,那甘宁,颜良等人却是大为不满,终是忍不住发问。 吕布却是不答,反而笑问道:“你们不知?” ------------ 第二六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九) 第二六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三十九) 若是历史上谁与吕布最像,当属楚霸王项羽。 吕布,“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而那项羽也是“羽之神勇,千古无二”。 项羽名籍,字羽,通常被称作项羽,中国古代杰出军事家及著名政治人物。中***事思想“勇战派”代表人物,秦末起义军领袖。汉族,下相人。秦末随项梁发动会稽起义,在前二零七年的决定性战役巨鹿之战中大破秦军主力。秦亡后自立为西楚霸王,统治黄河及长江下游的梁、楚九郡。后在楚汉战争中为汉王刘邦所败,在乌江自刎而死。项羽的武勇古今无双,他是中华数千年历史上最为勇猛的武将,“霸王”一词,专指项羽。 只可惜霸王虽然勇力无双,但却有个致命缺陷便是太过倚重武力,曾多次遇到过不降者便就屠城的事件,使得其后项羽每攻一城,必定要全力攻城,之后又是屠城这样的恶性循环,也给了对立面仁爱宽厚的刘邦机会,最后终是兵败身亡。 吕布“飞将”之名,在汉末可是响当当的一面招牌,若是世人提起吕布必定是誉其武力,而少有人提起他在民政等方面的成绩,故而此次征战刘备势力,吕布不愿多造杀戮。 “世人只知我吕布征战四方,嗜武好战。若是刘备光发消息说我得一城杀一城,那么那些百姓势必要与我死拼到底,这样一来非但加重了行军难度,便是日后能够占据徐州等地,只怕再十年之内不可能有什么起效了。可如今,我们放过的只不过是数千人,但能换来的可能就是数十万人对我们的改观。刘备便是知道我的用意,但数千张嘴只怕他也是封不住的,到时候那些暗计却也是行不通的,所以臧霸不能杀,这数千俘虏也不能杀,说句好听的,他们才是我进攻徐州的第一支部队。” “主公英明。。。” 诸将听了吕布的话,那里还能不明白,纷纷言道。 如甘宁,颜良等人自然不用说,便是沮授,辛评这样的智者也是暗暗心惊,短短几年的时间,自家主公的实力又是精进不少,也显得更是深不可测。 辛评暗道:看来毗弟之言大有道理,日后辛家成败就在吕布一人身上了。 占据山阳之后,吕布已经是打开了进攻徐州西面的大门,但是此时他却没有选择再次进攻,而且按部就班的进行防守。 防守,这可不像吕布的性格,但是这却是全军上下所需要的。第一,连月来的大战,将士多有疲惫,况且刘备势力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一口气也击垮不了刘备,故而还是暂停用兵;第二,吕布所虑者,可不仅仅是刘备,那在洛阳的曹操也是心腹大患,猛将徐荣甚有谋略,屯聚陈留,若是从后来袭,只怕吕布就要陷入前后受敌的境地,到了那时候只怕要不妙,故而吕布分兵两万与甘宁,魏续,沮授等人前往济阴等地,以阻陈留之兵;第三,这次吕布,麴义这两只人马其实是用以详兵之用,真正的重点其实是在青州的赵云,高顺,高览等人身上,他吕布可是犯不着使尽全力,需要徐徐图之。 有此三点,吕布出人意料的选择在山阳一带屯兵,而只是对小沛等地施加压力而不进攻,为的就是吸引刘备的主力前来,为青州的赵云等人制造机会。 青州齐国,乃是战略要地。 此时吕布手下大将赵云,高览二人统兵三万进攻,刘备手下大将太史慈,管亥等人统兵五万防守。 所说还是太史慈他们守军人数多,但是战局上却是赵云压过了太史慈。 先前赵云亲自出战,一连枪挑三将,其后与太史慈战了个不分上下,但是敌我双方却只是记住了赵云之勇。 之后赵云又是叫战,这次在军师邴原的授意下,太史慈终是耐住性子,没有选择出战,但却是听了一个白日的辱骂声,气得他银牙暗咬,险些破碎。 是夜,赵云召集军中各将,如高览,吕旷,吕翔,田忠书,田豫等人皆是到场。赵云虽然是后起之秀,但是这些日子他所展示能力足够让这些沙场老将们明白他的能力之强,因而皆是心服,便是那高览也是对赵云心悦诚服,二人反而成为很好的朋友,足可见赵云的人格魅力。 赵云言道:“太史慈盘踞不出,我军人少,若是攻不下这临泽城,则便是攻不下齐国,攻不下齐国,我等与主公之间就少了联系,日后难成掎角之势,诸位,可有良策?” 大将高览道:“不如先行放过临泽城,绕道而行,待将齐国其他地方占据,到那时候再回军而来,齐攻临泽,则大事可成。” “不妥啊”,老将田忠书道:“高将军此计太过冒险,若是我等在下一处难以攻取,这临泽之敌从侧杀来,则我军首尾不能相顾,到那时候便就要出事了。” 众人闻言,皆是低头思绪。 赵云突然想起一事,便就言道:“副军师刘晔尚在平原,行军之前,他曾送我锦囊一个,言我遇战而不下之时,方可拆除,此时正当。”从怀中拿出一物,赵云从锦囊里拿出一块丝巾,看了一眼,便就笑道:“军师好计策啊。” 众人不解,高览等人道:“子龙,信上写了什么?” 赵云将书信传与众人,然后笑道:“想不到居然还有这般计中计,我们这三万大军,加上主公,麴义将军那十余万人,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高览等人传阅一遍后,也是心中有数。 高览道:“骑兵的机动性自然是最为强大的,公孙越将军的白马义从,与乌桓人的兵马在这一点上绝对没有问题,只是信中所说的让他们退避三舍,这却是为何?” 吕旷笑道:“怕是军师早就看出我等锋芒毕露,青州之敌必定不是我们的敌手,一方面是怕我们骄兵,另一方面也是故弄玄虚,还让太史慈投鼠忌器,将兵力集中在齐国,而忽略了北海等地的防守。” “吕将军言之有理啊”,赵云道:“太史慈将主力屯聚在此,那敌将向宠又与高顺将军在寿光城大战,一时间也是难以进退,若是公孙越与乌桓人同时增援高顺将军,只怕那向宠再是有本事也是无法占据寿光,到时候我等再来牵制太史慈,使其无法援助向宠,则等高顺将军占据北地等地后,整个青州便就只剩下齐国一地,这战略要地却是要变成釜中之物了。” 众人皆是暗叹,想不到这刘晔之才居然能够思虑至此,这也是他们头一次深切感受到这三大智囊之一的厉害。 这番吕布对刘备用兵,三大智囊皆有所用。其中田丰为了迷惑郭嘉,使刘备摸不清吕布所作所为而故意送回邺城,在那调兵遣将,屯聚粮草;沮授是面上替换田丰之人,此时却是与甘宁,魏续等人前往济阴等地防守曹操,以甘宁的武力,沮授的智慧,吕布很是放心;其三便是刘晔,如今虽然在平原,但是整个大后方已经完全托付给了他,可以说赵云等人能够在前线大战,少不得他的功劳,此时看到他的计谋,诸将对其则更是敬佩。 想当初刘晔初投吕布之时,不但吕布对他稍有顾忌,便是那些想跟随吕布征战而能够建立一番功勋的人又岂能不对刘晔这个汉室宗亲生出防范之心。加上当时吕布所依靠者,唯田丰,沮授二人,军中各人也都是有眼力的人,而刘晔虽然被吕布赞为“我得子扬,如鱼得水”,但他本身就是低调行事,故而军中将领对刘晔却是少有见识。 此番是赵云为主将,吕布为了一显对刘晔的器重,出乎意料的让他成为随军军师,总管青州大军所有的政务大事,而且对敌有专注之权,可以左右赵云,高览等人的决议,给了他极大的权利。 为此,深感主恩的刘晔也是竭思殆虑的要为吕布打出一个大好局面来,故而定下这计中计,一下子就是派出赵云,高览,高顺这三员成名大将,而将那公孙越等人安伏不动,只等一个机会。 七月,得到支援的高顺,在公孙越与乌桓人的三万大军支援下,对寿光城的向宠部进行强攻。陷阵营悍不知死,在高顺亲自领军下,在半个时辰后攻破寿光,俘获刘备的青州大将向宠,杀敌四千余,获得辎重粮草无数。 其后,高顺令人将被俘虏的将近三千余人全部坑杀,同时令副将留下三千人马驻守寿光,而自己则是带上陷阵营一千人,粮草队五百人便就开往齐国。 而辽西太守公孙越与乌桓军分兵两路,一路攻打东莱郡,一路攻打北海国,丝毫没有停顿。 北海守将向平等人猝不及防,其后得知其弟向宠被俘,心慌意乱之下便就萌生退意,幸得副将数人劝阻,方才决心派人杀出重围前去齐国通知太史慈,而自己则是以待救援。 另一方面,那东莱郡虽然少有兵卒,但是高顺派乌桓人前去,却是犯下大错。东莱郡军民誓死不降,与乌桓军大战,几乎每个郡县都是一个接着一个硬打过去,直到最后随行的汉将出言劝阻方才停息,只是此时乌桓的两万人马已经折损了将近七千人,而东莱郡军民更是付出了数万生命的代价,而且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领地还是在刘备的手中。 ------------ 第二六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四十) 第二六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四十) 面对赵云等人的不进反退,太史慈也是学乖了,没有像上次追击麴义那样再冒昧出战,而是听从邴原的建议只守不攻,同时分兵护卫粮道,以防敌方可能出现的诡计,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让太史慈等***为吃惊。 从北海等地逃往齐国的残兵纷纷涌入临泽城,或是数人,或是千人,反正多为败兵,而且还携带着不少百姓前来。 太史慈大惊失色,听得从北海等地逃来的败兵所言,心中就是不敢置信,与邴原道:“不想向宠居然也不敌那高顺,如今北海,东莱郡皆为敌所侵害,若是不早日做出决策,只怕便是我等也难逃一败。” 邴原,有智谋,但是却善于政务,对于兵事上的能力还是稍微缺少,此时闻言还是主张守势,言道:“将军,齐国乃是四战之地,不可轻易丢失,北海等地尚有雄兵数万,敌人虽然趁我不备,以骑军飞驰来攻,但是在补给上面必定存在不足,不若以静制动,令各地守军坚守,等主公援军到来,就会成为上次那样,反攻之际也是不久矣。” 太史慈怒道:“还要等,邴原,若是北海等地全部丢失了,即便主公率军而来,我们在青州上面这几年的准备也要毁于一旦了。” 大将管亥上前言道:“主公,不若让末将领一支人马前去,一解燃眉之急。” 太史慈闻言,细细一想,目前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虽说这是在刘备的地盘上,但是如今吕布对刘备发动全面战争,气势极大,也不知道在衮州,徐州等地的情况如何,若是援军难以及时赶到,这青州可就要完了,因而此时闻听管亥之言,他也是大为赞同。 “如此也好,我便分兵一万与管将军,速速前往北海等地,切莫不可让吕布军形成对我军的合围之势。” 邴原本想劝阻,但却也说不出话来,毕竟在军事上太史慈的能力远远超过自己,若是自己还要强力劝阻,只怕要惹怒了太史慈,到时候两人不和反倒是要给赵云他们可趁之机,因而只是长叹一声,不过他也是清楚的很,这番北海,东莱之围是实,那么日前赵云等人之攻便是假,不若趁此机会反攻出去,一方面可以减缓北海等地的压力,二来反守为攻也可增加士气。 “好,就依军师所言。” 是夜,太史慈先是令大将管亥领军一万回救北海,自己则是率军夜袭赵云大营。 因为黑夜的关系,赵云对于管亥的离去自然是无从得知,但是对于太史慈的偷袭却没有着道,因为谨慎也是赵云的一大优点。 赵云与太史慈都是当世猛将,而他们在兵力上,因为太史慈先是分兵, 继而留军看守临泽,因而并没有相差太多。 一夜杀下来,两军各自折损千余人,倒是谁也没有打败谁。 眼见占不到便宜,太史慈也只好率军回城,再做打算。 却说高顺率军往齐国而去,因为兵少,就不行大道,而是扰袭各地,居然是采用了游击队的战略。 其实当初吕布对高顺所建立的陷阵营那叫一个佩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顺的原因,不但是高顺本身,便是那千余陷阵营的将士也是个个沉默寡言,违法乱纪的事情似乎跟陷阵营从来都挂不上关系,而且陷阵营在邺城外另选一处,每日只知道训练,但是跟其他军中将士却又相处的极好,大概也是因为敬佩他们的为人吧。 “兄长,以你的本事便是领万人军也是绰绰有余,为何只是带着这千余人马,不觉得屈才吗?”吕布曾这样问过高顺。 高顺却道:“古时上将用兵者,如韩信,乃是多多益善,而我用兵却是在精而不在多。陷阵营一共一千二百人,将令所知,无往不利,但是一旦人数增多,这兵不知令,令不达兵,反倒不及如今这威势,因而我用兵只需如此,那多多益善之军还是颜良,文丑等人更加适合。” “兄长,你太小看你自己了。。。” “兄长,你太小看你自己了。。。”高顺此时才知道为什么当初吕布会说出这句话来,难道是因为他知道陷阵营的威力,他高顺心中的雄心吗? “杀。。。” 无数的将士突然从暗处杀出,袭向城池,这是高顺在这一个月里攻击的第六个城镇。 守军猝不及防,只来得击鼓示警,但是很快就发现当先的那些敌军的速度居然比得上马匹那么快,还不等城门关闭,便就有几人闯进。 “杀了他们。。。”几个城门守军自然知道若是这城门失陷是意味着什么,于是大叫着将手中的长枪刺入这几人的胸膛之中。 却不想那几人便是死,也是堵在城门之中,不让关闭。 高顺也如其他人一般,只是飞奔,人未到,手中的大刀已经是***,用力一横便就将本就没有关闭的城门大开,之后当先杀入,一柄大刀左砍右杀,居然就这般的杀出一条道来。 身后百余陷阵营涌入之后,这座城池也算是无望。 “将军,这城不过千余人看守,城中还有数千百姓,粮草倒也不多了。”一名陷阵营的将士上前禀告道。 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清楚的得知这么多的信息,可见这事他们在这段时间可是做的多了,熟练的很啊。 高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人留下那城守之人,然后将那数百俘虏依旧全部斩杀,至于那些百姓,则是往北海方向赶,其后他便带着人继续往下一个城镇而去。 黄巾起义之际,这管亥当初可是一方渠帅,只可惜随着张角,张宝,张梁,张曼成,波才等人战死后,当初近百万的黄巾军就是灰飞烟灭,最后管亥无奈之下只好率军投靠刘备,之后虽说没有大用,但至少也是博了一个出身,子孙后代也不用被人当贼看。此次管亥率军回救北海等地,可算是头一次重新独领大军,一路上想的就是立下大大的功劳,不可让别人小看了他。 只是入得北海国境内,管亥他们除了初时还能看到完好的村庄,到了中旬的时候几乎都是一些被焚烧过的痕迹,或者就是躲在山林之中的百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第二六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四十一) 第二六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四十一) 管亥率领一万人马直往北海等地行去,一路上尽是被劫掠过的村落城镇,不由大恨。 “将军,前面十里处有行军痕迹,但却不知道是不是敌军。” 探骑回报。 “再探。” “诺。” “将军,要是敌军,我们可得早做安排才是。”副将道。 管亥道:“不,此时我军不能在此等他们来攻,毕竟我军兵少,不过一万人,而敌军出师大捷,想必士气正盛,我等应在夜间偷袭,方才有机会用极小的代价来剿灭敌军。” “将军英明。” 不一会儿,便又有探骑回报说前方果然是敌军,而且看架势应该是那突袭而来的白马义从。 “禀告将军,小人看得清楚,领头的那几将都是坐着白马,而且手下大半都是骑军,与先前战报符合,此时他们在前面一处水源附近开始安营扎寨,因为害怕被他们的探骑发现,小人便就先行回来了。” “做的很好。”管亥道:“下去领赏。” “多谢将军。” “将军,下面我们怎么办?”副将问道。 管亥想了想,便道:“敌军既然准备在那安营扎寨,以公孙越的能力,这探骑肯定少不得,我们先往后撤走,多派人马截杀他们的探骑,然后精选人马,一路从西面详攻,另一军则是由我亲自领军从东面攻击,剩下的人则防守在此,可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其后,管亥的人马迅速的往后撤走,同时在最大程度上将那些痕迹消灭掉,这也是经验。 好不容易等了两个时辰,这天总算是黑了下来。管亥早早挑选出三千精干之士,趁着夜色慢慢行进,反正在这等深夜也不必急在一时。 “将军,一路上的探骑已经解决了不少,前路安全的很。” “好。。。”,管亥道:“等人马到齐之后,只等信号便就开始进攻。” “诺,小人这就去通知杜将军他们。” 见这数骑行走,管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到底自己虽然也算是沙场老将,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毕竟如今这北海等地的安危可就寄托在他的身上,而作为他的对手,那白马义从可是响当当的精锐,便是在吕布军中也是不弱,自己手下多为步卒,只有偷袭一途。 等了片刻,只见西面火光蓦然而起,喊杀声此起彼涌,正是那用以详攻之用的人马如今开始进攻。 果不出管亥所料,那敌军闻听声音之后,不一会儿便就有大军从营中杀出,直往那西面而去。 管亥等了片刻,见敌没有防范方才发兵杀出。 公孙越此时却是在营中,那对人马是由副将于丹领军,倒也是出于谨慎,此时发现从东面也有敌人杀出,不由暗笑怕是他人轻视了他与他的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们,让世人见识见识谁才是天下之最!” “呼。。。” 数千人毫无被突然袭击而有一分惊慌,在公孙越的带领下直接冲出东门,掩杀过去。 两面交战一起,到底是因为天黑,这对骑队有些牵制,而管亥身为大将也不会笨的直接跟骑军交战,早早就在地面上设下埋伏,初时就让公孙越的人马折损数百。虽然就数百人,在人数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骑军最为重视的就是阵型与冲击力,如此一来这白马义从的威力可是要减去三分。 “敌将倒是个人才。。。” 只需这么一个照面,公孙越便感觉出来敌将不是日前那些遇到的无用之人,至少他懂得如何有效的对付骑军部队。 但这只是开始。 论起才能,正如那高顺被世人低估,他管亥也是。 当年要不是缺少粮草,而且各地黄巾军都是基本被扑灭,而他自己的人马虽然还有两万余,但身后还带着十余万的百姓,那些人可都是军中将士的亲属,心切之下如何能够发挥他们的战力,故而只好攻击北海,然后趁势归降,想以此为自己与手下这十余万人谋个安身之处。谁曾想那北海相孔融虽然有才名,但是在兵事上却是胆小的很,不但不及一战,反而是闭门不出,若是这般空自耗费粮草,那还不如直接攻掠来的好。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好歹杀出一个刘玄德来,趁势归降,至少不必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虽然在青州掌握大权的一直都是太史慈,向宠等人,即便是周仓,廖化,杜远那样的小渠帅都是坐镇一方,而自己却是少有人马,但这对他来说却也是看的清楚,刘备对他这位渠帅还是有些顾忌的。 “那么就让这一场胜仗,让刘备,让世人都见识见识我管亥的能力。” 管亥大叫一声,率领大军突然杀出,不等公孙越他们做出有效抵挡,便就率人冲入他们的马队之中,从而解决了骑军的冲击力的威力。 “敌将,管亥在此,休得猖狂。。。” 管亥见敌军军中有几人甚有武力,将自己手下人马如砍黄瓜般的砍杀了几人,便就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两员白马副将也不甘落后,便就迎上,本想仗着两人之力,就算战不下管亥也足可自保,但想不到管亥刀法入神,只是三个回合便就将这二人斩杀在地,随后更是一马当先诛杀了不少义从。 公孙越此时还在离管亥十余米之处,正自杀得兴起,却见管亥如此神勇,又见他身边的白马义从纷纷落地,不由大怒。要知道自从公孙瓒,公孙范接连战死后,整个公孙家的重任可就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而这两万白马义从也是他最大的资本,岂能让管亥如此猖狂,故而令亲卫抵挡住那些敌军,接着自己便是挺枪迎上,与管亥战在一起。 公孙越在吕布军中虽算不得一流武将,但他的武力却也是 不俗,但是迎上管亥,只十余回合之后便就感觉到压力,不想这默默无闻的一员敌将居然有如此实力。 “开。。。”管亥蓦然大叫一声,却是跳刀而上,居然分开公孙越一手,继而从上往下一劈,欲要就地诛杀公孙越。 幸得旁边弛出两骑,合力挡住管亥这绝命一杀,但还是架不住他力大,这刀口到底还是在公孙越的肩膀上划出一条口子。 “主公,你先走,这里有我们挡住。” 白马义从虽然在大名义上是属于吕布的军队,但是骨子里还是当年公孙瓒所创造,如今公孙越弟承兄业,这些人还是习惯叫他为主公,当然这只是在吕布不在时候才敢如此叫唤,否则只怕要为吕布所忌讳。 公孙越只觉得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也不逞强,便就先行后退。 眼见敌军主将败退,青州军皆是士气大增,在管亥的带领下纷纷用命,似乎有一战击败白马义从之势。 管亥心中更是大喜,看来自己的全力一击已经收到效果,此时若是全军压上一举击溃敌军,则自己虽然只不过万人,也足可稳固北海,东莱二地了。 “掩杀过去,不可放过一人。。。” 管亥想得越多,杀的更是起劲,为了增加战果,下令将后面的预备队也是一起用上,为的就是将公孙越的人马全歼于此。 不想,战场之上风云突变,在后方却是突起杂乱,阵型为之一挫。 管亥大惊,可如今若是挥师反攻,只怕那白马义从又是有了喘息之机,恐怕还要生出变故,无法,只得令副将继续攻击,自己则是趁着公孙越等人没有发现之前,先将来犯之敌镇压下去。想到此处,管亥也是措施得当,带上三千人迎着来犯之敌,其余人马继续进攻那白马大营。 行至敌前,管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整个后方已经千疮百孔,那来犯之敌不过千余,但是围成一团却像沸水过雪毫无阻碍,直逼本阵而来。 “敌将报名,管亥在此。” 管亥久计重试,想要诛杀领军之将,借此以少胜多。 不想那陷阵营与高顺向来就不吃这一套,只是我行我素,用手中的刀剑,用一声声的沉呼回应管亥。 管亥急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一队人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而来,是不是与那白马义从早有安排好的? 若是如此,那么如今落入陷阱的就不是他们,而是自己的这一万人马。 若不是如此,那么更加可怕,这些人避过了他的耳目居然可以潜伏至此,足可说明他们的能力,也就是说青州之军的主力不在攻城之处,而是在这里与自己交战?! “冲散他们,冲散他们。。。” 管亥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猜想几乎让他疯狂了,不管是哪一个都足以让他与他的一万人马陷入不复之地,唯一的希望就是迅速的歼灭这千余人,然后再返攻白马义从。 但是,管亥他错了,他要面对的虽然只有千余人,但那是连吕布的狼骑也不愿面对的部队,天下精锐——陷阵营! 所将千余兵,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 至此,高顺与陷阵营之名,与北地颜良,文丑齐名,不分高下。 ------------ 第二六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四十二) 第二六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四十二) 管亥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临泽,传到了太史慈的耳中,这是赵云他们故而而为之的。 如今青州军的处境已经大不如前,虽然在兵力上看起来也不是相差太多,赵云,高览,高顺,乃至加上公孙越的人马也不过六万人,而光是太史慈的人马就有四万余,而其他几个还未落入赵云手中的城镇多多少少加起来也得有数万,所以在兵力上只怕是沾不得什么优势。 但是如今地丢了,战败了,可就不一般了。 管亥虽然在别人眼中算不得什么大将之才,但是青州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地方,这里面的贼人只怕是全中华最多的,刘备先前招募的数万人马之中至少八层都是落草为寇过的,故而身为前黄巾大将的管亥这一投降,带给青州军的打击可远远胜过将其斩杀来的大。 城中太史慈银牙暗咬,却是无可奈何,想不到自己派出去解救北海的人马居然反过来成为他人的部队,这可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军师,如今该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太史慈除了一腔热血,只怕也是无能为力,因而不得不求救与别驾邴原。 邴原暗叹一声,继而道:“敌虽然占据北海,东莱等地,但是初来乍到势必不能安稳,将军可一方面派出奸细扰乱他们,另一方面则是寻机一战,如今我全军战士继急需一场大胜来鼓舞士气,如此城可守,地不丢。” 太史慈鼓起信心,言道:“就以军师之言为先,只是想不来向将军他们居然败得如此悄无声息,若是他在,本将也可放心去战。” 邴原道:“暗渡陈仓啊,想不到那吕布除了田丰,沮授二人以外,居然还能有如此智谋之士,果然深不可测。” “军师。。。”,太史慈起身道:“这些话就不要多说了,免得让手下人听了去,更加不堪。” 邴原应了一声,退到一旁。 其后,太史慈吩咐副将们各自安排,而他则是率军前去挑战赵云。 只是如今的赵云,高览等人却是避其锋芒,只是打着游击,不再与太史慈硬碰硬,而是要等高顺,公孙越等军前来,一起围攻就是。 太史慈求战不得,又不能将战线拉的过长,以免兵力不足给予他们机会,因而只是修复重要地点,之后便是向徐州等地求援。 只可惜如今徐州等地的也是吃力的很,刘备亲率三万大军,以陈登为军师,陈到,雷薄等人为副将如小沛以拒吕布,而其三弟张飞则是与郭嘉一同守任城,对抗吕布大将麴义的先登军。 击败麴义后,郭嘉出奇谋,居然令人度过白马港,从后袭扰吕布粮道,因而逼得吕布不得不派出一万人马看护粮道,之后猛将张飞率三千精锐之师偷袭濮阳,抢掠一番后便就离开,让吕布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 在沮授等人的劝阻下,吕布终是按捺住对任城发兵的念头,此时也刚好闻听大将麴义被送到东平城的消息,也是令大将颜良,辛评等人看守山阳,自己则是带着沮授等人急急前往东平看望麴义。 可怜麴义智谋双全,乃是吕布帐下不可多得的大将,其勇猛虽然不及颜良,智谋不及田丰,但综合实力却是军中数一数二,唯有赵云,高顺等寥寥几人可以相提并论,手下亲自打造出来的先登军更是精锐之师。 只可惜,多年的胜仗让这位麴义将军也是稍稍昏了头,居然中了郭嘉的示弱之计,率军轻入之时中了埋伏,被猛将张飞撞上。 因为种种原因,此时张飞的名声只怕还比不上麴义呢,因而麴义也是不惧这张飞,不想却在乱军之中被张飞挑飞一只手臂,败下阵来。 主将一败,纵然先登军身经百战,此时也是不由慌了神,加上张飞乃是当世猛将,其勇不再吕布之下,一柄丈八蛇矛如毒蛇吐芯,有如藏龙出海,只是一人便就杀出一条血路,生生的将先登军一分为二,其后大败,损兵无数。 麴义,为将者,若是失去一臂,几同毁了一生,单手不能再马上稳定,他成名的箭术也是废了,日后能不能过去这一关还是一个难题。 等吕布看到麴义的时候,他虽然已经抱住性命,但是言语之间大见颓势,只因现在他尚在伤重之时,要不然以吕布的脾气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不想,这一战,居然折损了麴义,让吕布大胜之余也是极为愤恨。 都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麴义是跟随吕布最早的那几人,不但对他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他是吕布军中难得的大将之才,如今折损在张飞之手,当如也是去其了一臂,他如何不怒。 但愤怒之中,吕布更是怒的郭嘉,不想山阳因为郭嘉的离去让其夺下,而任城因为他的到来,却是击败先登军,如此一来一往倒是打了个不分胜负,好在那青州之地总算是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刘备危矣。 公元199年四月,吕布兵出邺城三路,一路由吕布亲自领军,兵八万攻濮阳,山阳;第二路,大将麴义率军两万攻任城,以为策应;第三路,后起之秀赵云赵子龙为主将,高顺,高览,公孙越,刘晔等为部将,兵发乐安郡。 五月,吕布军攻下濮阳。 六月中旬,高顺,公孙越二军先取寿光俘获青州大将向宠,继而攻取北海,东莱等地。 七月,吕布军,攻下山阳,义释山阳大将臧霸及数千俘虏,屯聚待后。 七月中旬,高顺,公孙越二军击破青州援军管亥部,收服黄巾旧将管亥等,对四战之地齐国形成合围之势。 八月,想不到的是在攻打任城的麴义部却是传来消息——麴义战败,重伤归阵,折兵七千余人,丢失辎重大半。 八月中旬,被围困三个月后,齐国临泽大将太史慈不得不率军突围,领两万人退守徐州东莞郡。 八月底,吕布下令三军暂停攻击,采取守势,至此吕布对刘备的这一战暂时告一段落。 总计这次大战,历经四个多月,吕布以折损二万人的代价顺利接收濮阳,山阳乃至大半个青州之地为最为结局,斩杀刘备帐下周仓,杜远,裴元绍,吴敦等将,俘虏向宠,招降管亥等人,斩兵五万人,获得兵甲辎重无数。 ------------ 第二六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四十三) 第二六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中四十三) (把推荐票扔上来) 刘备,字玄德,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但是他父亲早死,家境贫寒,与母亲赖贩草鞋、织草席度日。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爆发,汉室宗亲刘备募兵参加镇压黄巾起义,数有战功,先后任安喜尉、高唐令、平原县令、平原相。在平原县,刘备深得人心,当时郡民刘平常常轻视刘备,雇了一个刺客刺杀刘备,谁知那个刺客居然不忍心刺杀刘备,反将事情告诉了刘备。陈寿在此不禁叹道:“其得人心如此”。 但是在北地难以有发展的空间,不得已,刘备只好出走,趁着黄巾贼管亥攻打北海之际,前去相救,之后方才开始他传奇的一声,可是如今他要面对的不是曹操而是吕布,而且比起曹操似乎此时的吕布更加不会放过他。 其一,吕布在分兵以后,为防刘备突袭,于是下令平原等地募兵两万入青州,令赵云,高顺二人为大将,赵云守齐国,高顺守,公孙越守北海,智囊刘晔为军师,吕旷,吕翔,田豫等人为副将,兵八万同收之。 其二,吕布派遣使者出使洛阳,与朝廷交好,特别是刘虞,皇甫坚寿等人,结交天子,而作为代价的居然只是一些物资,同时令大将甘宁,谋士沮授等防守陈留的曹操势力。 其三,吕布亲自领一万骑入驻东平,重新启用田丰,调任邺城大小事务,以为后盾,借此拒任城的张飞,同时叫颜良,辛评等人在山阳招募兵马,收集辎重做出一副进攻态势。 其四,为了达到战场利益最大化,吕布同时派出使者劝说汝南袁术,建业孙策起兵袭击刘备势力,只可惜那孙策此时在周瑜,鲁肃等人的辅助下,早就不是那种愣头青,只是表面上答应,其主要势力还是继续收服着吴郡等地,此时那严白虎战死,只剩下少数势力,不成气候。倒是袁术,先前被曹操,张辽二军打劫,此时正是需要生存空间,而吕布先前打的就是援助袁术的旗号,因而在陈宫的建议下也是出兵响应,逼得寿春的关羽抽不出兵马援助徐州。 其五,这番大战,耗费四个多月,不但是刘备,便是有三州之地的吕布也是感觉到在粮草上面有些不足,怪不得说一日战争便需要花费百金,这没有实力的人还真的发动不起。 不过比起刘备的丢地失城,吕布在实力上自然是有增不减,在经过三个多月的缓冲后,他与刘备之间的战事也是渐渐平复下来。 到了十二月初,吕布这次可是将手中大半人马全部发放出去,身边不过留下田丰,魏续等寥寥几人,因为担忧郭嘉与张飞再出暗谋,故而他们屯兵在东平城,不敢离去,今年的节日只怕又要无法与妻子团聚了。 未曾想,过个半个多月,那任红昌,任紫凝,吕绮玲,公孙葳等人却是来到东平,随行还带了不少过年用的东西,在名义上那可是来犒劳全军将士的。 自家的主母亲自运送军粮前来给将士过年,这消息传出去以后,凡是吕布军中的人都是大为振奋,因为从古至今只怕还没有见过如此贤惠的主母。 吕布将任红昌等人安排在城邑府中,点起炭火,好歹去了几分寒意。看着鼻子冻得有些发红的吕绮玲,吕布心疼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大手包住女儿的小手,为她取暖。 “冷了吧?” “不冷。” 吕绮玲在父亲的怀中,笑道:“有爹爹在,怎么会冷。” 吕布很是开心,言道:“小鬼头,以为说些好话,爹就不打你了,说,为什么不听你娘的话一定要来这,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很危险的地方,若是伤着了,冻着了,岂不是要让你爹爹我担心死啊。” “女儿知错了”,吕绮玲可怜兮兮的回答道:“爹爹,只是女儿想你想的紧,都大半年了,也不见你回来,难道你不要玲儿了?” 听吕绮玲说的可怜,本就没有生气的吕布岂能在做教训,急忙抱起女儿,反倒是讨好道:“你啊,爹爹错了还不行嘛,爹答应你,以后不管怎么样也一定多抽点时间陪你,好不好?” “恩。” “好了,别老是缠着你父亲,这么大的人了,快下来。”任红昌见此时堂中所有人都看着这父女俩,于是便就出言。 吕绮玲顿时破涕为笑,做了一个鬼脸以后便就下去,做到自己的座位上,与阿姨任紫凝又是说上一些话。 在座的都是吕布的自己人,除了亲人以外,田丰,典韦,魏续三人也是在座,这让他们很是感动。 “今日啊,趁早过个早年,以免那刘备来攻,到时候怕是过不成。”吕布笑道。 “有主公在,这还轮不到他刘备说话。”典韦是个急脾气,但是与麴义的关系甚好,如今得知麴义已经残废,因此恨上那张飞,却也更是恨上那刘备。 田丰却道:“今日家宴,不说这等事。” 吕布也勉力笑道:“好好的吃上一顿,这些可都是红昌她们两姐妹做的。” 田丰先是向任红昌敬酒道:“主母千里而来,还为我等亲自下厨,真是我等的荣幸啊,这杯酒就让田丰代军中十万将士敬你。” “不敢当。” 任红昌拂袖饮下一杯,言道:“军中事务多亏了军师与几位将军的帮助,奉先他才能安心征战,说起来还会要我感谢你们才是。” 田丰摇头推辞,那魏续等人更是羞愧。 吕布见状笑道:“你们这样你谢我我谢你,可是要谢到什么时候,这天寒地冻的,只一会儿这菜怕就是要冷了,还不赶快吃了。” “就是,就是,俺典韦早就饿得不耐烦了。。。” “哈哈。。。” 众人笑过之后,总算是可以用餐,尝了这些菜肴更是对任红昌赞不绝口,纷纷称赞她的贤惠。 吕布也是高兴,如今不但占得大量地境,而且已经在局面上压制住了刘备,短时间内可以好生修养生息,待到明年天气回暖之时,就是刘备的败局之时。 打蛇打七寸,除草须除尽,吕布可不会给刘备留下半点机会。 ------------ 第二六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一) 第二六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一) (把推荐票扔上来) 宴会之后,田丰,魏续等人自然是先行一步告辞,便是典韦今日也是识趣,与众侍卫一同再到外面喝酒。 “爹爹,爹爹,今晚,你不过来跟玲儿一起吗?”小玲儿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到吕布,自然不愿在今日也不在一起,故而吃完饭之后有些不愿,吵着要跟吕布一起,倒是惹得母亲任红昌在一旁脸红。 那任紫凝与公孙葳虽然未经人事,但个中的奥妙还是懂得一些的,想吕布与任红昌久别数月,难免有些悄悄话要说,若是多出一个小顽童来,只怕是不便的很,因而她二人就是想成人之美。 自从那日后,任紫凝知道吕布心中很是关心她,倒也不再过多的追求什么,反倒是多了几分温柔,此时与公孙葳一起就拉着吕绮玲走了,好让自己的姐姐,姐夫能够多一点时间相处。 吕绮玲其他人倒也不怕,唯独就怕这两个姨,最后只是不高兴的哼了几声便就同意了,整个大厅之中也就只剩下吕布与任红昌二人。 “你清瘦了。。。” 佳人在前,吕布憋了许久,却发现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任红昌闻言,却是笑骂道:“呆子。。。” “呵呵。” 吕布一把抱起任红昌,只让她惊呼,其后便就寻路进了内房,大半年的相思之苦,在今日可是有的发泄了。 不过这种日子吕布可也没有能够享受几日,因为东平与任城皆是防备严密,如今这局势虽然是吕布这一方占据优势,但是刘备可不会坐以待毙,势必会有行动。 为了安全起见,吕布在数日后就叫任红昌等人速回邺城,之后从各地调派人马前来,其中也包括来自并州的人马。 吕布手下可能最为出名的大将便是那并州刺史文丑了,当年他在虎牢关前斩杀华雄,天下知名,之后出任并州刺史,也是增加不少威望,但是并州身边可还有鲜卑虎视眈眈,故而文丑不可轻易离开,不过并州多人杰,倒还是有几人可以大用。 徐晃,字公明,当年乃是杨奉手下军司马,与高顺一战,终是不敌陷阵营,最后被俘,因为得到高顺的推荐才不杀之,而是收押,之后为吕布发掘,不计前嫌收为部将,更是让他**承担壶关主将之职,在这一点上甚至比其原主杨奉等人还要器重。但是徐晃也确实值得吕布看重,他在壶关三年,得精兵两万人,这次与刘备开战,也是与次年春,令一万兵,与邺城回合后,得兵三万,前来东平,山阳等地分兵支援。 因为吕布绝对相信徐晃的能力,故而此人当在自己帐下,暂时封为一偏将。 徐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吕布如此看重自己,但是士为知己者死,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更何况吕布还是他的主公,因而不去发问而是勤勤恳恳的完成吕布交代的一切事物。 徐晃的武力虽然比不得张飞,但是只要有他在,加上其他人的辅助,一般来说只是防守那是绰绰有余,而吕布此时要去的便是那山阳,因而探子回报说刘备已经从下邳调集大批人马前往小沛,看来是有所图。 向徐晃交代完一切后,吕布也是吩咐他万事可自主决定,不必事事回报吕布,若是手下有人不服他的将领,可先杀而后报。 吕布这可是将军中的生杀大权给了徐晃,这军中最重军纪,这个承诺足够让徐晃感激涕零,只是发下重誓,定保东平无恙。 其后,吕布也是不再多言,对于徐晃这样的大将之才,有的时候说的多了反而不美,故而三日后便就率军前往山阳,与颜良,沮授等人汇合。 因为现在的天气还是很寒冷,只要刘备军不对他们发动攻击,吕布也不想在这种天气下与他发生交战,因为天寒地冻的,对他的主力部队骑军可是阻碍多多。 不过吕布不想打,可不代表刘备不想打。 公元200年一月底,刘备兵出小沛,率军前来劫掠山阳等地。 那时候,吕布他们还未到山阳。 这山阳守将颜良虽然小心翼翼,但还是中了计谋,一战损失了两千余人,好在与大事无碍,之后再沮授等人的劝阻下,只是任由刘备军叫骂而不再出战。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在任城承担防守大将的张飞,此时却是出现在刘备军中,也就是说任城此时已经换将,既然张飞到了此地,那么郭嘉也势必也在军中。 原来,吕布自从占据山阳以来,这山阳之地就犹如一把利剑悬于徐州之上,故而便是再镇定的刘备也是不得不出兵前去,意图趁着冬季的时候前去夺取山阳。 因为山阳城的特俗结构,这东面的城墙可比西面的矮上不少,要不是因为先前沮授他们早早做出防范,在原有的基础上加高了城墙,只怕再人海战术下,这山阳城还真不好说。 古时候这野战最是好打,也是最为难打,可这城池防御战最为难打,却也最为好打。 野战好打,是因为双方真刀真枪的交战,拼的就是血性,拼的就是兵力,最为难打的却是要排兵布阵,运筹帷幄,这些东西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奥妙的很,但是为大将者却是不得不探究的。 而相对的城池攻防战最为难打,是因为双方从一开始就多出一个不公平的条件,那就是地势,居高临下的守军,与登高而攻的攻军,这就是最大差距的地方,而说他好打,其实很多时候可以围而不攻,拼的就是粮草等条件,很多时候可以兵不血刃的占据一切,直到胜利。 但是刘备面对的可是坐拥三州的吕布,这山阳城内的辎重那虽说不上源源不断,但也足以支持一年所用,加上这些年吕布轻徭薄赋的政策,境内百姓也是支持的很,故而以往一旦打仗就要生出民变的情况在吕布境内却是少见的很。 待吕布率军入了山阳之后,两军相距十里,各自遥遥相望。 不过比起刘备,吕布他们可是坐在温热的府中商议,炭火点燃之后犹如春夏,再无半分寒意。 吕布的心情也是不错,因为从青州等地传来的消息,因为黄巾旧将管亥的加入,在青州境内的收服工作十分的顺利,大将赵云驻守齐国,在刘晔等人的辅助下,现在是逼得太史慈龟缩在徐州的东莞郡不敢轻易行动。 “诸位,依本侯看来,做多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军就可以长驱直入,攻到刘备的老巢下邳了。” 众***笑,唯有田丰与沮授二人对视一眼,暗自想些什么。 吕布见状,便道:“两位军师请放心,本侯还未骄傲,这大意之事也绝不会做,一切还是徐徐图之,本侯说的对吗?” 田丰言道:“主公英明,不过军中如今战场开的太大,从大的方面来说居然有三处同时开战,这对主公的境内的负担很是重啊。” “是啊”,沮授也言道:“更为重要的时候,这三处的每一处都有我们的数万人马,若是刘备取巧而攻之,在消息不够灵便的情况下,恐怕多有威胁。” 吕布也觉得有理,便道:“两位军师说的在理,可有什么意见?” 田丰笑道:“那便以攻为守,不等刘备对青州与东平等地发动反扑,我军便要主动出击攻打小沛等地。” “主动攻击?” 也难怪吕布会吃惊,因为田丰此人吗,想来都是以稳健著称的,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而在这等天气下出兵,那根本就是不符合他的性格,故而吕布不由自主的发问。 田丰也想到了吕布这个反应,看来以往的自己的确少了一些军师的样子,但此时却是与沮授等人商议过的,故而言道:“不错,正是主动出击,但是在出击之前,需要做三件事。” 吕布问道:“且说来。” “第一,知会袁术,孙策,让他们牵制寿春的关羽。” 吕布道:“此事只怕不易,那孙策手下的周瑜,鲁肃等,或者是袁术手下的陈宫,陈群等人都不是智乏之人,只怕不会为我们作嫁衣裳。” 田丰笑道:“这是自然,只是还有痛打落水狗一说,若是我军能够再取得一场大胜,那么寿春的关羽必定会出兵救援徐州,到那时候寿春等地防守空虚,袁术等人只怕也是耐不住性子,而在下这第二件事也可说出,那便是要刘表起兵攻刘备。” “刘表?”吕布道:“这怎么可能,毕竟他们二人之间有盟约,更重要的是刘表只怕视我为心腹大患,正好拿刘备耗费我的是实力,又怎么肯攻打刘备?” 这回倒是轮到沮授,言道:“主公,不急,其实啊,这其中有两层意思,第一我等出使说服刘表,探查一下他的口风,若是他愿意攻打刘备那自然最好,第二,若他不愿出兵攻打刘备,就让他去攻打袁术,想来他肯定是愿意的。” “可第二个跟刘备有什么关系?” “这正是第二处——假道伐虢!” ------------ 第二六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 第二六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 (推荐票票来) “假道伐虢?”吕布不解。 这假道伐虢的故事,吕布其实是知道的。春秋时期,晋国想吞并邻近的两个小国:虞和虢,这两个国家之间关系不错。晋如袭虞,虢会出兵救援;晋若攻虢,虞也会出兵相助。大臣荀息向晋献公献上一计。他说,要想攻占这两个国家,必须要离间他们,使他们互不支持。虞国的国君贪得无厌,我们正可以投其所好。他建议晋献公拿出心爱的两件宝物,屈产良马和垂棘之壁,送给虞公。献公哪里舍得?荀息说:大王放心,只不过让他暂时保管罢了,等灭了虞国,一切不都又回到你的手中了吗?献公依计而行。虞公得到良马美璧,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晋国故意在晋、虢边境制造事端,找到了伐虢的借口。晋国要求虞国借道让晋国伐虢,虞公得了晋国的好处,只得答应。虞国大臣宫之奇再三劝说虞公,这件事办不得的。虞虢两国,唇齿相依,虢国一亡,唇亡齿寒,晋国是不会放过虞国的。虞公却说,交一个弱朋友去得罪一个强有力的朋友,那才是不智! 于是,晋大军通过虞国道路,攻打虢国,很快就取得了胜利。班师回国时,把劫夺的财产分了许多送给虞公。虞公更是大喜过望。晋军大将里克,这时装病,称不能带兵回国,暂时把部队驻扎在虞国京城附近。虞公毫不怀疑。几天之后,晋献公亲率大军前去,虞公出城相迎。献公约虞公前去打猎。不一会儿,只见京城中起火。虞公赶到城外时,京城已被晋军里应外合强占了。就这样,晋国又轻而易举地灭了虞国。 “可这跟我们现在的局势有什么关系,则注,你快些说才是。”吕布急道。 沮授笑道:“刘表手下不发智谋之士,果勇之将,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必定不愿只呆着荆州,看天下诸侯争霸,到时候主公可派人前去游说蔡瑁等荆州大将,出兵攻袁术,而且可趁机献上一计,就说是攻刘备而非攻袁术,而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并不需要刘表的什么支援,我们需要的是刘表攻打刘备这一个消息就足够,所以这假道伐虢之计,其实也可说是我们用在刘表身上。” “绝妙,绝妙啊。。。” 吕布闻言,喜不自禁,大笑道:“若是刘备闻言刘表前来攻打,两地相距千里,便是刘表真的有心通知了刘备,只怕也需要二三个月,而在这个时间内,足够让我做出一切事情,而也正因为刘表,刘备势必要将其考虑在内,如此一来,无形之中,便是我吕布与他刘表一同攻刘备,郭嘉便是天纵之才,也决难想到这一点。” 看着上位者的吕布如此喜形于色,田丰等人也是高兴,这气氛更是好上不少。 田丰再道:“主公还有第三件事情呢。” “对,对。。。”吕布按下心来,笑道:“元皓,速速讲来。” 田丰继续道:“上诉两件事,第一是为解决寿春之关羽,牵制刘备本身的势力,第二是解决刘表的威胁,去除来自外面的强援,至于第三则是要给刘备树立新的强敌,那便是在洛阳虎视眈眈的曹操。” 吕布闻言,沉思一会,言道:“上次本侯攻打青州之时,虽然曹操没有明里帮助刘备,但是他出兵攻打袁术的大本汝南,既是解了刘备的困境也增加了自己的实力,可见曹操军事能力之强,如今我军大败刘备在青州,实力上面我占七分胜势,他曹操定然会助刘备以抗我吕布,幸得军师提醒,险些还忘了此人了。” 田丰道:“主公,可知道那曹操之父曹嵩。” 吕布道:“听闻一二。” “时局动荡,当年十常侍乱政时,曹嵩辞官居于洛阳。因为董卓入袭汉宫,王允张辽等诛董卓,洛阳已成是非之地,曹嵩带着家资家眷到泰山华县避祸。不若主公派人送曹嵩一家子去往曹操处,使他们成天伦之乐,岂不美哉?” 吕布沉声道:“军师的意思是,除去曹嵩一家,嫁祸给刘备,以此让他出兵?” 田丰点头道:“不错。” “这事不易啊,以曹操的能力,若是我们在这上面做手脚,只怕他是能看出来的,到那时候,若曹嵩一死,他就更有理由出兵相助刘备,而非助我。”吕布担忧道。 田丰却是笑道:“那就逼得曹操不得不对刘备用兵。。。” “我大汉自治国以来,首位品德便是一个孝字,若是曹嵩死在刘备境内,他曹操岂能罢休,而为了嫁祸给刘备,或者说是故意为之,主公可派人一路上大张旗鼓的讲明这曹嵩一行人是主公保护着前往洛阳,而不是他刘备,如此一来天下人都知道主公对曹家是施加保护,若是发生意外,便是曹操识破,他也只能去打刘备,因为这便是压力,来自天下人的压力。” 最后,田丰总结道:“有此三件事,主公速战刘备,若是能在半年的时间内攻至刘备本营下邳处,则大事定了,若是不能,只怕还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消灭刘备,因为到了那时候,只怕刘表,曹***们的势力要对主公产生威胁,再无如此好的机会了。“ 吕布想来信任田丰,此时也不例外,因而起身道:“好,就依军师所言,三日后出兵攻打小沛的刘备,而以上三件事,则注,全权由你负责,你可以去找杨闵等人商议,至于子龙他们,也速速派人去通知,从青州出兵以作策应。” 府中诸将皆是齐声应和,继而下去,只留下田丰一人还在。 这也算是军中的一个习惯,也是对田丰的器重,每每商议完毕之后,可以留下的只有吕布与田丰二人,便是颜良,沮授等人也不可能,因为出于对他的信任。 看着田丰微微有些苍白的面色,吕布才发现这个已经跟随了自己十余年的田丰如今居然见了老态,鬓发之间更是多出不少白华,眼角纵横,完全不像是个只有四十岁的男子。 “元皓,辛苦你了。”千言万语,到了口边,吕布也只是能说出这么一句。 田丰却是展颜一笑,道:“得遇明主,此生无憾。” ------------ 第二六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 第二六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 (推荐票票来) 二月,大地尚自结冰之际,吕布率五万军出山阳直取小沛。 小沛虽然比不得山阳那般险峻,但是总比后面那下邳好多了,至少这里附近还有一些山林,一来可以借用当做地势,二来也可就地取材制造防守工具,而且此地少有大面积的平旷之地,虽然骑军依旧能够飞驰,但却多了许多障碍,至少不像冀州,幽州那般可以让他们使用运动战拖死步军那样,因而刘备不惜亲自领军,得兵六万,战将数百员,郭嘉为军师,张飞,臧霸等人为大将进驻小沛,然后在附近几处地方设下营寨,连成一片以拒吕布。 休整一日后,吕布早早就是打开寨门,之后挑选三千骑军为先,与颜良等人出阵。因为得知刘备帐下有张飞那猛将在,吕布虽然不觉得颜良他们不是那厮的对手,但出于谨慎起见,吕布还是说服颜良等人,亲自拍马上前,方天画戟直指小沛城门,只管叫张飞出战。 小沛城头之上,刘备,张飞,郭嘉等人皆在,眼见吕布亲自挑战,便就有些意外,毕竟随着时间长久,就连他们也是少有见到吕布这般。 张飞早在当初虎牢关前,见吕布与张辽比试便就起了争高下之心,武者之名岂能让他无视,更何况在他心中这世上除了他二哥关云长,只怕也就一个吕布堪称他的敌手,因而对刘备言道:“大哥,吕布这厮正在叫战,正好让俺杀出去,若是诛杀这厮,则大事定矣。” 刘备深知自己这个三弟在武艺上只怕是军中第一,但是那吕布成名已久,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张飞与吕布谁的武艺更上一层,只怕还未可知,因而担忧。 军师郭嘉看出刘备心思,怕是自家主公还是认为那吕布更胜一筹,故而怕张飞有什么闪失,若是张飞战败,丧失士气倒是事小,倘若一不小心被吕布斩杀,以刘备的性格定然方寸大乱,故而代刘备言道:“翼德,此时正是主公大事临近之际,岂能依你脾气,你乃军中大将,所要做的便是守城护境,而不是与那吕布一争高下,而且敌军势大,少不得你的协助,还是乖乖在军中待命,这样才是万全之策。” “奉孝。。。” “好了”,张飞还待再说,但郭嘉却是摇头道:“不可因你一人而废大事,毕竟这关系着主公的基业与身后十数万将士的生死,翼德,你可明白?” 听得郭嘉如此说了,张飞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得暂时按下怒火,只是却听不得吕布的叫骂,故而转身下城去了。 待得张飞离去,刘备轻声道:“多谢军师了。” 郭嘉道:“主公,三将军脾气火爆,极易中他们的激将法,这番虽然安抚下去,但若是吕布日日这般前来辱骂挑战,只怕不但会让翼德愤恨不已,也使得军中士气不振。” “本公如何不知啊,只是吕布成名已久,手中方天画戟不知杀了多少名将,我只怕翼德也不是他的敌手啊。”刘备道:“不若多派几员战将前去?” 郭嘉叹道:“只怕伤了翼德的心气。”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刘备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刘备想不出来,但郭嘉却是想到。 “主公,其实以翼德的武力,就算是吕布怕也不是能够轻易击败,在这一点上咱们还是要有足够的信心,如今的局势是,吕布三路人马齐发,似乎是要速战速决,这一点与以往他的作战部署有些不同,不若让翼德率一军前去攻打山阳附近的小城,以此试探一番,然后再由主公在此发兵,将吕布主力死死托在这里,只等关将军前来,则事情大有希望了。” 刘备闻言点头道:“这话说得是,只不过青州方面。。。” “主公尽管放心,徐州不必青州,青州久经沙场,物资贫乏,而且我们在那的经营也是贫弱的很,故而才为吕布军所趁,但徐州之地,主公已经经营十余年,民心所向,便是吕布再多一倍的人马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攻占,此时我们要做的就是拖住吕布所在兵马,然后汇集其余兵力,对他形成一个反包围,只需要诛杀吕布,则北地三州群龙无首,这北方之地再无人可以制衡主公了。”郭嘉道。 刘备大喜,言道:“幸得有军师在此啊。” 没想到的是,过不了几日,便是刘备他们也是闻听吕布派遣百余人护送曹操之父曹嵩等曹氏家族三十余口前往洛阳,却在博阳遇袭,随行百余人无一幸免,那曹嵩惨死在徐州境内。 听到这个消息,不用说,刘备也是猜到定然是吕布所为,这是要借用曹操的力量,是他无法与其结盟同抗吕布。 古时的人最是重孝,尽管曹操对父亲之死大为疑惑,但事实是自己的父亲是死在徐州境内,而且吕布所派的百余人无一幸免,然后在市集之中风言风语四起,说是刘备害怕吕布与曹操结盟,故而含恨诛杀曹氏一族,一解心头之恨。 这等说辞,只要是有些智谋的人自然是看的出来其中的破绽,如曹操这般智谋高绝之士岂能不知,但一切都完了,曹操想不到吕布居然下如此狠手,便现在的言论都是针对刘备,总不能说远在洛阳的自己知道死在徐州的父亲其实是吕布所害。 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那吕布居然还搬出年轻时候与曹操交好的事情,听闻曹嵩死在刘备境内,于是又多了一面旗帜那就是为曹嵩报仇。 “吕布,欺我太甚!”在洛阳的曹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重重一拍案几,眼中更是杀意凝然,那份镇定的气度早就不见了,此时用暴跳如雷只怕更确切些。 谋主荀彧叹道:“主公静心啊,如今这事也是无可挽回,更重要的是吕布已经对刘备开战,若是让他吞下刘备的势力,则天下之大也少有人能够制衡他了。” “就是啊”,程昱也是言道:“主公啊,如今最为急迫的事情是要如何对付吕布,一旦失去刘备这个强援,说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了。” 曹操怒道:“如何做呢,如今小道集市上面都是我父亲是为刘备所杀,他吕布才是护我父亲的真性情之人,我若发兵,攻得不是他吕布,而是那刘备,如此,岂不是帮了他吕布吗?” 荀彧道:“主公,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诺”,荀彧道:“既然吕布打着为老主公报仇的幌子去进攻刘备,但是在于情于理上,这件事却是要主公你来做的,因而主公可精选兵马以此为名目前去衮州一带,到时候在寻机制造一些借口,比方说老主公之死与吕布也是有关系,或者说吕布军主公袭击我军人马,如此不但能名正言顺的对吕布开展,而且也可得到民间的支持,同时还可让天下下诏,让吕布为我军让路,不管成是不成,在这大义之上,至少我们多多少少是占据了一些主动。” 曹操闻言,也觉得不错,便道:“汝南的袁术已经不成气候,而且还有张辽跟关羽在册觊觎,可通知许昌的曹仁率军前来,如此加上洛阳与陈留的人马也可聚集五万余,在兵力上便是与吕布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胜的机会。” 荀彧劝道:“主公啊,凡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不可直奔动兵的那方面去,毕竟我方也是有些隐患,那长安的马腾在外,这袁绍,王允,刘虞在内,都是不能掉以轻心,若是将兵力抽空,这些个人只怕要生出事故。” “他们敢!” 不提袁绍他们还好,这一提啊,曹操不心火重启。想当初荀彧提出协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政治高度上面绝对是不存在问题,只是没想到的是朝廷居然同时收容曹操与刘虞两个势力,而王允也想以此互相制约,这还不是最糟的。 因为无论是王允还是刘虞,他们两个骨子里都是大汉的忠臣,在大义上只要不违背护国维帝这一点,其实他们也是可以成为曹操最大的臂助,只是千算万算如何算得到那四世三公的袁绍居然先后被吕布,刘备这样的人打败,之后居然来到洛阳依附在王允身后。 本来曹操是不愿对王允,刘虞动手的,因为这样一来只是徒然消耗自身的实力罢了,因而初时采用的是怀柔政策,即是尽量的拉拢他们,但是袁绍一来,这么前后一转悠,情况大不如前,至少在王允这一块现在已经成为对立面。 “若不是王允他们在内制约我,这时候吕布岂能如此猖狂,我又何须籍父之名而发兵,真是可恶,可恶,可恶!”接连说了三个可恶,却也难解曹操心中郁闷。 荀彧与程昱对视一眼后,却也无法,只能静候一旁。 到底是枭雄,只是发过一阵脾气便就恢复。 曹操坐下道:“一切就依文若你说的去办,同时可让天下下令,让袁绍等人随军而行。”说完这一句,曹操眼中狠色一闪,在军中生死可就奥妙的很了。 荀彧二人也是明白,便就告退。 ------------ 第二七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四) 第二七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四) 吕布此时正自对小沛发动攻击,虽然曹嵩死在了徐州境内,理论上这曹操与刘备之间是不可能在有什么结盟的意思,但决不可小视了曹操那人,故而出于安全,他还是知会了一声那驻守在甘宁,辛评等人,叫他们好生应付应付曹操。 如今在吕布身边可用以攻城的武器,暂时只剩下青龙车,可惜那霹雳车体积实在过于巨大,不但运输不便,就是制造也是不便,出于无奈只好弃用。 先前刘备在小沛附近设下不少阻碍,为的就是在此地拖住吕布的人马,之后汇集其他等地的兵力对其造成致命一击,但是如今看来,却是有些来不及了。 为此,军师郭嘉大胆提议放弃徐州的东莞郡,将太史慈手下的五万精锐全部调集到任城,以其为大将,出击东平,打出一条路来,之后再去袭取吕布粮道。 “吕布此番为了对付主公,三面开战,兵力达到二十余万,很显然是不准备给主公任何机会,但是他也存在着隐患。” 刘备问道:“奉孝快讲。” 郭嘉道:“吕布战线拉的过长,三面立兵则将令不一,难以统一指挥,只需抓住这个漏洞,分个击破,此为一;徐州本地不比青州等地,青州贼匪多起,虽然为主公仁名所降服,但匪气仍在,其民心不敷,故而青州不可败,一败则全境难以收拾,但徐州却是万万不同,主公这十年里经营徐州,仁义遍布,民心思定,今吕布无故而攻,军民皆是愤慨,故而只需少许人马在要地驻守,足可对付,此为二;曹操虽然因为其父死在主公境内,只怕是不能联合,但是南方的刘表与主公乃同为汉室宗亲,而且对于处在南方霸主地位的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更为忌惮吕布才是,故而可以将其引为强援,此为三。” 刘备闻言,深以为然。 郭嘉继续道:“二十万的大军看起来声势浩大,但以吕布最近这段时间的行动看来,很明显他是要在短时内完成对主公的打击,其主攻方面也是应该放在小沛而不做第二个猜想,但我军采取守势,但尽量拖延,一方面从寿春调集关将军前来,第二则是让太史慈将军从任城杀出,只要能够击破吕布其中一支人马,则他必定不能全力攻击小沛,到那时候主动权就会回到我们的身上,而主公您要做的就是稳住境内所有人,不可先自内乱。” 刘备言道:“军师所言极是,只是东莞郡乃是徐州土地,若是不战而失,只怕军中将士非议啊。” 郭嘉劝道:“主公啊,当年曹操要入洛阳,便就主动放弃濮阳之地,之后以濮阳为诱饵,引得主公与韩馥,吕布之间各起争端,此绝妙之计,今日舍去一郡之地而护的一州之地,主公,莫要再想了。” 刘备闻听郭嘉提起那曹操,无端的心中便就生出几分气恼,但是城府极深的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沉声道:“好吧,就依军师所言,放弃东莞郡,令太史慈率五万人马前往任城,与陈到等人同攻东平城。” 郭嘉喜道:“主公英明。” 之后,在小沛的刘备军还是继续抵挡着吕布的人马,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这压力也是更大,因为在这段时间内,足够让吕布建造出只属于他们的攻城武器。 青龙撞车,霹雳车,这两种武器出现之后,战场局势上大为改观,吕布的骑军虽然在这等天气中只能发挥出三层的威力,但这两种武器却是极大的弥补了这一点,而小沛城也是日日都遭受着吕布军的猛力攻打。 为了安全着想,刘备在数日之后便就先行到下一个城池去了,而小沛则是留下张飞与郭嘉共同防守,加上城中那六万人马倒也没有让吕布占到多大的好处。 只是一个月后,从南方却是传来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那刘表居然派遣大将黄祖从江夏率五万大军前来攻打刘备,这无疑与雪上加霜。 刘备闻讯之时,急令郭嘉出谋。 在仔仔细细的询问之后,郭嘉才大胆的猜测一切,之后书信一封传与刘备叫他安心筹备就是,无需担忧。 果不其然,在两个月后,寿春的关羽并没有与黄祖交战,而黄祖反倒是趁势向汝南的袁术进攻,同时在新野的文聘也是率军一万策应。 但是之前关羽等人可是不知道的,但得了刘备的指示也没有主动出击,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而在边境陈兵,不过这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吕布做很多事情。 因为霹雳车,虽然只得两架,但是对于城池高度不够的小沛来说,已经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虽然郭嘉有百般计谋,但是在八万吕布军的合力进攻下,在吕布,颜良,典韦等猛将的冲击下,一个月后,小沛城破,不过让人遗憾的是吕布并没有伤及刘备在小沛设下兵马的根本,反而中了郭嘉的计谋,重蹈了上次那以少博大,军中的粮草居然再一次的受到焚毁。 自从上次的教训后,吕布也是学会狡兔三窟的道理,不再将军粮堆放在一处,而是在多处地点设防,但这次毕竟是将近十万人的军粮,少一点粮草便就多一点麻烦,为此吕布不得不再次加快进攻的步伐,领大将颜良率五千人,自己也率五千骑军从左右两路向下邳毕竟,而剩下的部队则是由沮授等人调配。 之后情况越加的复杂,那曹操居然也插上一脚。 之前吕布打得是为曹操之父曹嵩报仇的旗号,如今曹操打得却是天子的旗号,希望那留守后方的甘宁,辛评等人让出一条路来。 别说是心怀鬼胎的,便是盟军,甘宁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到军中腹地,更何况这次曹操领着来的都是精锐,足足五万人,夏侯惇,徐荣,满宠,曹洪,毛玠,于禁,李典,乐进等,个个都是大将,气势汹汹的逼近甘宁他们的防线。 好一个甘宁,虽然自己手中只有两万人,但是也不惧曹操,反倒是耍上了无赖,只说是没有吕布的将令不能放行。 曹操有心率军攻打甘宁,但是一方面甘宁他们早有准备,另一方面吕布好歹也是为曹操去报父仇,若是曹操主动打起吕布来,这道义上面可是说不通啊,因而左思右想之后,曹操只能换路,绕过九里山从另一边杀向刘备,实际上则是伺机而动。 ------------ 第二七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五) 第二七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五) 远在青州的赵云,这段时间可算是风光无限,年纪轻轻便就成为吕布倚重的大将,力压颜良,高顺等人出任青州之战的主将,如高览,高顺,公孙越这样的人物也是要听其指挥,可见吕布对他的看重。 一般来说,若是军***现一个后起之秀,那些军功赫赫的将领势必会有些微词,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些在赵云军中却是少有,甚至是没有。 不但是高顺,高览,便是田忠书,田豫,吕旷,吕翔这样的人也是甘愿听从,事事以赵云为主。 因为已经完成了既定的任务,所以赵云在占据齐国之后,先是整治青州军务,继而安抚民心。 因为意外的得到降将管亥的协作,在青州一地倒是处置的甚为顺利,只不过在北海与东莱二地却是遇到少许阻碍。 先说这北海啊,原先是北海相孔融所属,但是后来被袁绍所得,不过也因此引出刘备率军攻打北海,逼走袁绍之后,这北海也是属于刘备,是他第一块属地,要不是后来入主徐州得到更大的地盘,只怕这北海便是首功之地,因而在北海之地遇到的问题也是最多;再说那东莱,却是因为青州主将太史慈乃是东莱人,在当地的威望极高,虽然太史慈不敌赵云被逼出青州,但是当地的人却是不肯如此轻易的投降,其中还有个插曲,那太史慈的老母闻听太史慈败走东莞之后,便就抛头露面,公开讲明其子太史慈虽然败走,但是她老太太却是誓死不降刘州牧以外之人,因而引得乡人同心。 要不是公孙越见其乃是一介女流,而且还是上了年纪的,势必要诛杀此人。不过,公孙越也没有放过老妇,毕竟他是刘备大将太史慈之母,若是将她收押在军中,只怕还是一招对付太史慈的妙招,因为那太史慈可是以孝顺著称的。 但公孙越提出这个意见后,军中各将虽然不屑,但是在如今这个局势,说不准还真是一个好办法,以太史慈的本性势必要出战。 但赵云却道:“挟其老母未战,不义也,主公仁义之师,不可因我等所为而丢了威风,我等不但不能对付这老妇,反而还要好生招待,送回她本来所在之地。” 公孙越本来也只是随意提起,倒也没有真的想要这么做,赵云如此说倒也省事,因而便就令人送回去,对于其他人也是大为宽善,反而比以往好上不少。 之后,赵云于半个月后对东莞郡发动进攻,却不料行军之中比起青州可是难上数倍,不时有些小麻烦出现,弄得全军上下烦不胜烦。不过在东莞郡,赵云的人马却是出人意料的没有遇到徐州主力,便是那太史慈也没有出现,这让赵云有些不安,出于谨慎而决定暂时缓停进攻,因而少许的浪费了一些时间,不过在打听到太史慈已经不再东莞郡的消息后,赵云便与公孙越二人分兵突入东莞郡,虽没有遇到大的抵挡,但是却是异常的艰难。 当初攻占青州,赵云他们也不过只是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在徐州东莞郡却是足足用了一个多月也才攻占一半而已,可谓难矣,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因为不熟悉地形,在一些地势险要的地方,赵云的先头部队屡屡受袭,因而将士多有担忧,无形之中也是减缓了大军的攻击速度。 而在此时,率军撤走东莞郡的太史慈则是率三万大军前往任城,之后与原本是袁术的旧将陈到,雷薄二人招募五万人马直取东平。 陈到,雷薄二人自从在寿春被俘之后,因为关羽爱其忠义,故而不杀而是送往徐州交与刘备处置。 说是处置,其实关羽也是明白,自己可不是说降的那块材料,但是其兄长刘备确是。果不其然,刘备的一番仁义之话后,就让陈到感悟,与雷薄为其效劳。之后,刘备也再是表现出他的能力,当即就是封给陈到兵马,此时更是委以重任,让其驻守在任城。 与太史慈的人马汇集之后,不做等待,五万大军便就齐力杀出。 东平守将徐晃,虽然是新近上任,但是当日吕布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权力赋予其人,手下将士虽有猫腻,但在表面上还是颇为恭敬的,之后挡住太史慈数十次的进攻,防御得当,堪称大将。 太史慈因为强攻不能,便就打算使用暗谋,先是派人散步谣言说是吕布在前线战败,继而又是谣言说东平城中粮草不济,迟早要破,种种手段都是以攻心为上。 徐晃却也不惧,你说吕布战败,他便言道:“主公十年征战,杀敌无数,获胜百场,诛边章于破羌,斩牛角于东曲,退袁绍与南皮,夺韩馥在邺城,今刘备兵少将寡,主公兵多将广,有何可言,不过诈幌之语,却可见刘备心慌。” 再说那粮尽之事,徐晃也是极为聪明,改一日两餐为一日三餐,当然也只是维持了一周的时间,但也绝对足够说明城中粮草是不会出现短缺,此等谣言也渐渐散去。 在郭嘉的计划中,在吕布的三路人马中,只要能破其一路,则可以为小沛等地争取更多的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吕布所要消耗的也就越多,等到时间的推移,那时候曹操,刘表等人是什么反应却是不为人所知,想来对吕布是没有好处的。 太史慈武艺出众,而且早年就跟随刘备左右,深受他的器重,领兵也是有一套,加上邴原等人的协助,五万人马打两万东平军想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却想不到吕布帐下居然在此时有多出一员虎将,死死守住了东平不得让太史慈进取半分。 太史慈心急之下,令大军强攻却是损失惨重,一月之后差不多有七千人伤亡,可东平城却还是屹立不动。 其实啊,此时的东平城也不是没有压力,毕竟以两万人对抗五万,在人数上到底是不敌的,好在徐晃大才,每每逢战便就亲临战场,奋勇杀敌,因而鼓舞士气让敌军无功而返,但是久防之下必有一失,故而今日徐晃召集手下将领商议如何决断。 留城谋士崔琰,甚有谋略,虽然在军中比不得田丰他们那般出名,但也是一个不可小视的人物,在众人皆是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献出一计。 “纵观这几日,敌军不计代价的对东平发动强攻,可见他们对此地的势在必得,也可看出对手想要拿下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主公分心来救,故而我等固守这一方针是没有错的,但是久守挨打,一来士气不振,二来日久生变,故而当于守势中胜上一场,则大事可定。”崔琰道。 徐晃恭声道:“请先生教我。” 崔琰笑道:“既然太史慈要攻,我们便给他一个机会,不过我们还得坚持半个月,等到他心烦意乱之时,此事才大有可为。” 徐晃闻言,只是答应,其后崔琰说出心中所想,众人这才明白。 再过去半个月后,崔琰派人暗自出城前往太史慈军营,说是原因充当内应,诈开东平城。 太史慈大喜过望,随即应下,与其约好时间,便就打发他回去。 军师邴原自然有担忧,便就劝太史慈小心为上。 太史慈笑道:“此事我心中有算,不过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不试。” 邴原想了想也是,如今主公刘备在小沛一带与吕布交战正自艰难,若是此时能够在东平打开局面,则刘备也就安全了,因而道:“可派一大将前往,将军在后接应,如此可好?”邴原这话也是在理,三军主将乃是军中将魂,不可轻离。 不想太史慈却道:“我为主将,若不能上场反是让部下代我范险,岂不是让他人笑话。” “可是。。。” “军师不必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了”,太史慈道:“陈到,令你为大将,驻军后援,雷薄为副将,令一军在侧面接应,可听明白了吗?” 陈到,雷薄二人起身道:“是,将军。” 等到那约好之日,太史慈率一万军先行前去,陈到,雷薄在旁接应。不过事与愿违,那人果然是假的内应,待太史慈发动攻击之时,却是从旁射出箭羽无数,之后徐晃等人又是杀出,冲击太史慈军马。 奈何太史慈虽然勇猛,但在黑夜中不能远视,蓦然中了一箭,之后在副将的护佑下退出东平城。 大将陈到,雷薄见状却是趁势杀出,对东平城来了一番猛攻。只是徐晃他们早有准备,这城自然是攻不下的。 杀至天明,在城门之处浮尸数千,惨不忍睹。 此役,徐晃方折兵四千,而太史慈他们却是折兵一万,可算是吃了大亏,更重要的是次日当晚徐晃居然反其道而行之,率军三千杀出,这回就连邴原也是没有想到,逼得太史慈他们后退五里之地,而辎重粮草损失大半,东平安矣。 ------------ 第二七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六) 第二七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六) 就在东平攻防战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在小沛的战事却是渐渐明了。 因为攻城利器霹雳车与青龙撞车的加入,小沛的城墙渐渐破败,半个月后,终于是被吕布军撞开缺口。 为了堵住这个缺口,刘备与吕布不得不在这个地方展开险恶的肉搏战,双方死伤皆是惨重。 七日后,小沛告破。 大将张飞率残军三万退往下邳,齐集其余地方人马屯兵,兵力一时达到了八万之多,但是随即又是传来几个不好的消息。 东莞郡全境丢失,吕布手下大将赵云率一万军攻击费城,公孙越率白马义从一万五千人攻即丘城,下邳北面岌岌可危。 但这还不是最为糟糕的消息,最糟糕的却是要供应军队的粮草。为了与吕布对战,刘备做了两手准备,第一手自然就是先前郭嘉所出计谋,便是拖延,然后与刘表等人伺机而动,此计胜在一个稳字;而第二手便是在大本所在的下邳设下重兵,以此让寿春的关羽能够率军而来,同时向各地守军求救,以此固守。 但是刘备帐下的粮草总司糜竺当年因为要对付袁术与孙策,在寿春为关羽募粮,也是常在扬州一带,如今吕布急袭而来,却是刘备意料之外,也是来不及早日通知糜竺。 刘备在下邳招募人马八万余,但是城中还有百姓十余万,这要是打起仗来,以刘备的仁义之名,总不能去抢百姓的饭食吧,说不好到时候他刘备还要倒贴呢,因而糜竺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关羽深知糜竺的本事,那就是调度徐州一切兵粮啊,若说关羽,张飞是刘备的左膀右臂,郭嘉是刘备的大脑,那么糜竺便是刘备的五脏,缺一不可。于是在听闻小沛急报之后,关羽因为有驻守大责,故而派遣手下大将孙观,孙礼二人率军一万人,护送糜竺与粮草二十万石往下邳,但这个消息却是早早为吕布所知。 当年在吕布的眼中,天下就只有二个人可以当他的敌手,一个是洛阳的曹操,可惜他内有王允,袁绍,刘虞等人牵制,外有马腾,张辽,袁术觊觎,在一定程度上他甚至不敢与自己对抗,故而便就只剩下一人,便是刘备。 刘备的雄才大志,礼贤下士,这些都是在乱世及其具备威胁的,对于吕布来说,自己虽然现在权势滔天,但在内外却有着一股暗流,那就是自己的家世实在太过底下,莫说那四世三公的袁家,便是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刘备都比他好上百倍,那些州府内的大家族若不是惧怕自己手中的兵马,只怕早就要联合起来造反了,若吕布不败则已,一败,只怕不需要再战,自己的领土就要四分五裂,故而战胜拥有极高名声的刘备,将是稳固自己势力的一大部着,决不能败,因而当年创建的七煞,贪狼组织,一方面是在监视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家族势力,另一面则是在徐州等地布下耳目,为的就是今日。 吕布与颜良先前各率五千人马急行军,表面上是不为刘备机会,也确实达到了这个效果,他刘备在下邳大量召集人马,以求一战,但吕布却是虚张声势,在后与颜良分路而行,先是让颜良打着吕布的旗号,还是一万人继续向下邳行进,逼得刘备防守,不敢大意,另一方面,吕布则是在得到糜竺运粮的消息后,临时改变战略,轻率五千狼骑,欲要劫掠这一万人。 徐州的丹阳兵的精锐,闻名天下,而孙观,孙礼虽然不是一流大将,但是在关羽手下却是招募了不少精壮,与自身的泰山军汇合后,练就了一支八千人的丹阳精兵,足可与麴义的先登军相提并论,这也是关羽安心让孙观二人率军前往下邳的原因。 这日,万余人马尚在行程,却听得探马回报说是前方有敌军行迹。 糜竺此人胆大心细,在财务上是一把好手,但在兵势上却是显得有些胆小,因而言道:“这些粮草对于主公来说太过重要,若是前方出现异常,还是小心为上,先派人去查看查看,我等暂入城池,以待消息。” 孙观成名已久,除了关羽,臧霸等寥寥几人,其余人根本就是不放在眼里,因而大笑道:“先生多虑了,这里是主公的境地,再说了日前还听闻吕布他们还在攻打小沛等地,他们除非早就知道我军会从这里路过,否则如何能够在前设下埋伏,我看啊,最多就是一些山贼,想来探探风气,若是见到我们这支大军,怕是早就跑了,啊,哈哈。。。” 糜竺却是摇头道:“行军当小心,吕布那厮手下皆是骑兵,行军之快匪夷所思,当年攻打辽西的张纯,便就是靠这一点,将军实在不能掉以轻心啊。” “先生。。。”,孙观有些不满,言道:“先生何故如此看轻我孙观,只怕他吕布不来,若是来了,我定要斩下他的狗头献与主公,哼哼,再说了,我帐下这一万人马可都是精锐之师,何惧吕布?!” 糜竺还待再说,身边的孙礼倒是明事理,见兄长狂妄,怕又是要误事,便就合着糜竺一同劝道:“大哥,关将军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与你我二人,这小心行事还是很有必要的,若是大哥同意,就让小弟率一千人马先行探路,大哥与先生则在那不远的灵璧城休息休息,您看如何?” “好吧”,见二人皆是如此,孙观也不好太过强硬,故而取这折中之法,先让孙礼率一千人马前行探路,自己则是运送粮草到灵璧城,之后再做打算。 孙礼应了一声,便就挑选人马一千,先行一步。 天色虽然还早,但是孙观既然答应了,也就不多言,在到达灵璧城后,率军入内,生火造饭,抓紧时间休息。 不想足足等了二个时辰,孙观他们晚饭都早已经吃好,可就是不见孙礼他们回来,因而不由生出不安。 糜竺言道:“将军,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孙二将军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啊?” ------------ 第二七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七) 第二七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七) 孙观大怒,言道:“我二弟武艺超群,手下人马更是精锐,区区一些贼匪岂能伤他,先生,你太过小看我们了。” 被孙观一阵抢白,糜竺却也不恼,只是叹道:“就怕不是贼匪啊。” 孙观闻言也是心中一跳:“张泉,德昌,你二人各率五百人,前查看一下,若是发现异常情况,马上回来禀告。” “诺。” 张泉,德昌二人领命下去。 这一走后,厅中只剩下四五人,却皆是沉默不语。 又是等了两个时辰,便是张泉,德昌二人的人马也是不见一人回来,这下孙观终于是觉得大事不妙,与诸将上城头一看。 深夜,一眼望去,如何能看的见东西,只有寒风习习,令人不由的生出寒意。 孙观心中大急,本想亲率人马前去查看,但在糜竺等人的强力劝阻下还是不得行,毕竟城中那二十万石的粮草可关系着下邳八万人的生死与主公刘备的成败。 没有办法,孙观只能下令全军将士戒备起来,与四周点起火把,以防意外,接着心情郁闷的他也只好回到府中喝闷酒去了。 “先生,夜凉风寒,还是回去吧。” 有副将见糜竺还独自站在城头之上,一动不动,出于好意还是前去劝说。 糜竺含笑谢过副将,言道:“将军先且回去吧,我再看一会儿,就好了。。。” 副将也不好多说,行了一礼后也就回去。 糜竺看着暗处良久,方才长叹一声而去。。。 次日,孙观因为宿醉正自在榻上休息,却听得一阵疾步声而来。 “将军,大事不好了。。。”亲卫急声道。 “怎么了?”孙观起身捂住头颅,问道。 “清晨,有大批敌军围住灵璧城四门,好像是吕布的人马。” “什么!” 得闻这个消息,孙观惊醒,一声冷汗直流,倒是让头痛感觉好上不少,急令亲卫为其穿戴铠甲,继而上城楼一看,果然如先前所言,军马齐备,当先一员敌将红马红袍,金甲羽灵,帅旗上书一个“吕”字,正是那率五千军前来劫掠粮草的吕布。 “将军。。。” 早有副将在城头聚齐,见孙观前来,便是一一行礼。 糜竺此时心中大慌,想不到吕布亲至,这灵璧城城低墙薄却不是守城的好地方,虽然军中尚有八千人马,而吕布粗略看来不过五千人,但对手可是名震天下的温侯啊,这,这该如何是好。 糜竺心中大急,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半分,此时见孙观前来,方才言道:“孙将军,吕布亲至,这该如何是好?” 孙观先前讲得好听,可是一见那威风凛凛的吕布,却是打起小九九,不由暗叹一声:果然是人中吕布。 “先生不必担忧,待我下去杀了吕布就行。”孙观强自为了脸面就要出城挑战,好在下属皆是心腹,只看着孙观的眼色便就明白纷纷劝慰孙观要以大事为重,为此孙观也只好暂时停止出战,回到城头观看。 糜竺暗自呸了一口,但也无法,毕竟自己虽然受到刘备的重用,但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家产过于庞大,虽然与其结为姻亲,但却没能独自领兵,反倒是自己的弟弟糜芳可以领兵,对于掌握家族的糜竺的来说,这个信号是好是坏倒是要好生看待看待了。 这边想着呢,那边的吕布却是拍马而出,方天画戟及其随意的搭在肩上,朗声道:“汉,温侯,吕布在此,城中小儿们听着,若是要活命,开城即可,若是执意抗我,且看我的手段。” 话音刚落,就见吕布将方天画戟倒插在地,却出龙舌弓对着孙家大旗便是一箭。众人只来得及看到吕布拉弓,转眼之间就听得大旗断裂,旗杆从中而断,掉落下城,惹得孙观等人无不惊呼而出,而吕布这边的二千狼骑无不高呼吕布之名,狂傲非常,好似天下间在无人是他们的敌手。 吕布收起龙舌弓,大笑道:“孙观,我知你自称武力过人,可敢出城与本侯一战?” 孙观见识了吕布方才的神射技能,心中早就惧怕,如何敢下城出战,但若不出城却又要为将士们看轻,因而两难。 吕布倒是也不指望自己说上几句,那孙观便就乖乖出来应战,毕竟这些年过去后,这世上已经少有人敢直揽锋芒,故而叫人给孙观送上礼物。 数十骑拍马而出,来到灵璧城前五十米处,从马上扔下五六十个袋子,高声道:“孙观,我家温侯说了,昨夜你弟弟孙礼不知被谁杀了,这当中正有他的首级,却是分不清了,你若还是他兄长,就拿回去好生分辨分辨,哈哈。。。” 言毕,这数十骑又是如风般撤回,只留下不停息的笑声。 “贼子欺我!!!”其他的就也算了,但孙礼是他的亲兄弟,死便死了,却是身首异处,与杂兵脑袋混在一起,这若是忍了,则天地不容。 孙观不再多言,挑出数员副将,兵一千人便就出城,一马杀出,大叫道:“吕布,狗贼,还我兄弟名来。。。” 眼见孙观含怒而来,吕布嘴角上挑,待其离得近了,方才使出赤兔马,只一个跳步便就靠近孙观,与半空中挥舞方天画戟,从下而下将孙观连人带马一分为二。 可怜那马儿前腿还自奔跑,却完全想不到自己的主人跟自己的后半身已经被甩在身后,流了一地鲜血。 一个回合斩杀孙观,吕布毫无感觉,只是冷冷看着那出城的一千人马。 只是感受到吕布的眼神,这千人队便就生出寒意,幸得副将召唤,总算是退入城中。 吕布也不攻城,而是继续在城外驻守,以防敌军趁乱而走,为了控制四门,其余三门各是一千狼骑,在魏续等人的带领看守,而自己自带两千军与城外,为的就是给城内的敌军施加莫大的压力。 先是无声无息的诛杀那两千兵,接着是一个回合诛杀孙观,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吕布的计算之中,要跟他们打心理战,从内心击败他们。 因为孙礼,孙观二人皆是被吕布诛杀,这城中人马却是以糜竺为首,众人皆是询问该如何应付,惹得糜竺心急起来,竟然大骂出口。 “尔等武将,身居要职,这般的慌张,难道不怕被士兵们看见,乱了士气吗?” “先生说的是,只是如今吕布在外,我等在这小城,又该如何?”几名副将还是头一次见糜竺如此,皆是含了几分惧意,好歹镇定下来。 糜竺知道此时最为重要的就是士气,若是气势垮了,则军心不稳,若是军心不稳,则这城也是定然守不住了,因而言道:“放心吧,吕布的人马不多,而且皆是骑军,攻城不是他们强项,而且我先前已经派人突围,向关将军求救,只要过的十余日,关将军率军而来,则吕布必退。” 听得糜竺如此说,诸将皆是安心,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糜竺眼见如此,长舒一口气,好歹是稳住了士气,继而好生安排了一下,不过也全是平常的东西。 这些副将虽然不济,但是在这些方面还是懂的,因而告退后,便是加强城墙防御,以待后援。 等众人下去后,糜竺方才沉声道:“哪里来的突围啊,只是希望关将军能够发现个中蹊跷,早日来军援救,要不然主公必败啊。” 糜竺方才担忧,而在城外的吕布军营中,此时的吕布面上却也是着急。 此番吕布的五千狼骑为了劫掠粮草而来,便与让下邳的刘备的十万人马无粮可见,但是在随后的几个消息后,吕布便就改变了主意,因而令大将颜良打着他的旗帜先去下邳附近招摇,为的就是实行计划。 “此事万万不可,元皓,你是我军中军师,本侯事事都离不开你,此时灵璧城不过八千人,在我看来,只需三日便可攻取,你又何必要轻身冒险,入城前去劝说,更重要的是那糜竺乃是刘备帐下及其器重的人物,而且还有姻亲的关系,你如何能够说服此人,此事不必再说了。”吕布急道。 田丰作为军师,其实马术也是不错,若不是这次行事险要,一般来说田丰也不会随军而来,但是这次却是来的值了。 田丰再道:“主公,你先听我一言。如今这灵璧城虽然被我军围困,但这里毕竟是刘备的势力范围,我们这一支人马前来,只怕不久就要为人发觉,若是那关羽率军而来,只怕这粮草却是毁不掉了,而且我等大军行军还是过于缓慢,便是要对寿春用兵,也得还要半个月的样子才能到达,这点时间内我们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其中有两个要地,第一,不可让下邳的刘备发觉我军的战略目标已经从下邳转移到了寿春,第二这批粮草必须为我等所用。狼骑虽勇,主公虽猛,但城池摆在这里,我们没有攻城武器,便是十日只怕也攻不下来,到那时候只怕已经是要被关羽他们发现了,所用战不如说降。” “可,糜竺如何肯降?”吕布道。 田丰笑道:“主公啊,容我问你一句,主公以为糜竺是何许人?” ------------ 第二七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八) 第二七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八) 糜竺是何许人也? 这糜竺,乃是徐州富商,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根据《搜神记》的记载,说曾遇过火神,并受其指点而免于大火。后来徐州牧陶谦辟他为别驾从事。 后,陶谦病死,刘备入主徐州。糜竺辅佐刘备,并特意将妹妹嫁给刘备,又送二千下人和金银货帛以资助军队,使刘备瞬间便就安稳徐州,为其后面的行动提高极大的帮助,在军中威望不必那些上阵杀敌的部从差上几分。 所以吕布才对田丰先前所言感到不解,因为如糜竺这样的人几乎不存在投降的几率,但此时闻听田丰提问,却是好生沉思一番,脑中闪过几个念头,可也说服不了自己,故而最后还是先向其问道:“我实是不知,请元皓教我。” 田丰解释道:“主公,这糜竺虽然是刘备的亲信,但他还是一个商人。” “商人?” 吕布更为不解。 田丰道:“凡是商人,可大可小,小者家产亿万以为足,大者必定眼光独特,奇货可居,比如战国时期的吕不韦。想那吕不韦本自不过一介商贩,但在赵国邯郸经商时,偶然结识秦国宗室,质于邯郸的秦王孙异人(后改名楚),认为“奇货可居”,遂予重金资助,并西入咸阳,游说秦国太子安国君宠姬华阳夫人,立子楚为嫡嗣。后子楚与吕不韦逃归秦国。后,秦昭襄王薨,太子安国君继位,为秦孝文王。立一年而卒。储君子楚继位,即秦庄襄王。以吕不韦为丞相,封文信侯,食河南洛阳十万户。三年后秦庄襄王病故,年幼的太子政立为王,尊吕不韦为相邦,号称“仲父”,专断朝政。主公啊,身为商人的糜竺难道就没有吕不韦的那份心气吗?若他没有,只怕也不会下嫁自己的妹妹给刘备,捐出那亿万家产了,呵呵,糜竺,可算是当代之不韦啊。” 吕布闻言,也是大为心动,若是能得到糜竺,这徐州可就唾手可得了,日后凭借他的声望,对于治理起徐州来也是大有帮助。 田丰再道:“主公,若是能够得到糜竺,对于我等来说,犹如十万大军啊。” “可是。。。”吕布还是有些不能放心,若是换个人去到也罢了,但是田丰可是自己手下的三大智囊之一,自从那日投靠起便就在自己帐下用谋,无论是对阵袁绍,韩馥,还是如今的刘备,田丰对于吕布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吕布能够有如今的成就,有两个人的帮助是极其重要的。 一个是当年的原幽州刺史刘虞。 刘虞出走幽州前往洛阳,非但没有对吕布防范,反而是将幽州百姓,大汉百姓交到了吕布的手上,要不是刘虞临走前的一番劝告,只怕吕布率先要对付的敌人不是袁绍,而是阎柔,魏攸他们这些人,一旦给袁绍足够的时间,那么吕布即便能够战胜他,也绝不可能成为如今的三州之主,因为自己当时的实力可受不得袁绍与韩馥的同时攻击。 至于第二人倒也明了,便是这田丰了。当初跟随吕布,田丰便在吕布帐下为军师,出谋划策自然不用说,其后于戏志才,一个安定后方,一个随军而行,先破南皮,再破邺城,其后献出连环计,逼得袁绍祸乱北海,洛阳等地,为吕布的大好局势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可称军中第一人,可比汉刘邦的张良。 但是如今吕布的第一谋士居然要只身入城,为其去说服那刘备的心腹糜竺,不成功倒也罢了,但若是因此失去了田丰,那便是拿一个下邳城来还也是不值当的,故而吕布虽然被田丰成功的说服了,但却还是下不了决心,迟迟不能答应。 田丰跟随吕布久矣,虽然外界说吕布不过就是个武夫,但只要跟随的时间越久,了解的越深,田丰他们也就越是心甘情愿的为吕布效力,哪怕是牺牲他的性命,毕竟作为一个谋士,能够遇到像吕布这样一个有能力却又对他言听计从的人,此生还需要什么吗? “主公,你且放心,糜竺也是谦厚君子,便是我说不动他,他也绝不会因此而杀我,田丰必定能够全身而退。”田丰笑道。 吕布摇头道:“不行,还是太过危险,不如强攻来的好。” 田丰正色道:“主公,田丰此生能够为你效命,便是死也足矣,如今我军要的便是时间,若是让刘表,曹操两家诸侯回过神来,错过这个机会后,这北方就要想当年的战国七雄一般,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吞并,主公啊,难道你忘记当***对我所说的话了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五胡乱中华,这句话深深的印在田丰的心中,***日都不曾忘,难道主公你忘了吗?” “这。。。” 吕布其实对争霸什么的并没有多大的**,但是在他心中却有一个极大的秘密,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最大的悲哀只怕就是结束三国时代之后,那令人可惜可怜的五胡乱华,多少汉人死在胡人的刀口下,多少汉人沦为奴隶,多少汉人被当成粮食,又有多少汉人被人当做野兽一般被胡人玩弄,吕布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他要为这个天下所有的汉人,为他的妻儿,为他的兄弟,为他的部下们,争取一个强盛的大汉,决不让这个悲剧在他身后再次发生。 “元皓,你去吧,但是你记住了,若是那糜竺敢加害于你,我便亲自杀入城中,先杀糜竺,再让城内鸡犬不留。” 吕布面上也是不见半点眼色,却是被杀气环绕,如此凶残的吕布还是田丰第一次见,早先闻听说吕布当年与公孙瓒,孙坚二人在二十万羌胡军中杀戮之间犹如魔神,莫非便是这般情景。 哈哈,想不到主公居然可以将自己与那二十万羌胡军想比,得主如此,死亦无憾! “主公,田丰去也。。。” 田丰行了一礼,边就要离去。 却见吕布与几员副将随他而出,立于营外,令人取来方天画戟,吕布深深***地面,言道:“元皓,吕布为你送行。。。” 田丰不敢回头,怕让人见到他的两行浊泪,急急来到城门处,大声叫道:“上面的将士,温侯下属求见你们城中将军,请麻烦通报一声。” ------------ 第二七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九) 第二七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九) 却说田丰叫关,那灵璧城头将士见田丰只不过是文士打扮,便也去了几分警惕之色,然后让他在那等候,叫另一人前去通报糜竺。 糜竺还未睡下,如今满腹心事,自然是睡不着的,正自左右思考,却听得将士言道城外有一人求见。 糜竺问道:“那人可说了姓名?” “没有,只不过那人是一副文士打扮,可能是个谋士吧。” 糜竺心中暗道:文士?莫不是是想来劝降我的?哼,真是小视了我糜竺。 “叫人乱箭射走。。。” “诺。。。” “等等”,那亲卫还未走开,糜竺却是又改变了主意:“还是叫那人进来,听他能说些什么,不过一定要检查清楚,不可让他佩戴武器。” “诺。。。” 不一会儿,厅中挑起灯火,登时明亮。 糜竺独自等候,茶水温热手心,却是怎么也温热不了他的心。 “先生,人带来了。” 糜竺循声看去,倒还真是一个文士,想来也没有什么危险,便就叫他们在旁伺候,自己却是道:“请坐。” 田丰也不客气,一屁股就是坐下,环顾四周,率先笑道:“此处倒是不错。” 糜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还待接话,却有听得他说:“倒是一个葬身的好地方。” 饶是糜竺城府极深,也是不由动怒,道:“先生这是何意?” 田丰笑道:“无他,只是可惜糜竺大人的这一身本事,如你这般人物本该是如那战国吕不韦一般,青史留名,何曾想居然要死在这个灵璧小城。” 糜竺本自愤怒,但是听到吕不韦三字,反倒是心中一跳,镇定三分后,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田丰,田元皓。” “田丰?!” 糜竺大惊,想不到居然可以在这个地方看见吕布手下的第一军师,三大智囊之一的田丰,更令他惊异的是他是来干什么的? 以田丰的身份,莫说是劝说糜竺,便是去洛阳朝拜天子,那也是响当当的,毕竟在一定程度上他代表的就是吕布,故而糜竺此时心中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田丰笑道:“曾闻糜竺糜子仲,遇火神而不惊,为何如此闻听我田丰之名却是如此异色?” 糜竺闻言稍稍收敛,便也回击道:“非闻足下之名而惊,而是足下主公吕奉先,某不得不惊。” 田丰毫不在意,继续笑道:“以子仲的才智,想必已经要猜到今夜我前来是为了什么吧。” 糜竺也是笑道:“的确,如此我糜竺该如何对待足下,是杀了你还是放了你?” “也不急在一时”,田丰笑道:“不知子仲先前对我所言,可是赞同?” “何言?”糜竺不解问道。 “其一,此地可能成为足下的葬身之地,其二,足下足可成为当世之吕不韦,但却要看子仲如何选择了?”田丰道。 糜竺笑答:“大丈夫生在当世,何惧生死,我糜竺虽然不过一介书生,但却还知道忠义廉耻,不会为了一己生死而忘却对我家主公的忠义。” “说的好啊,说得好啊。。。” “田元皓,你这是何意?”糜竺感觉这赞许之声身为刺耳,好像是在讽刺自己,故而出言询问。 田丰却是笑道:“子仲忠义,只可惜你家主公刘备却是不仁,可伶子仲忠义似屈公,此时却也是愚忠的很啊。” “笑话”,糜竺笑道:“简直是笑话,想我主公刘备以仁义治业,以仁义待人,如何在你口中却是这般的不仁,田丰啊田丰,我本以为你是智谋出众之人,想不到你词穷之时居然如此不堪,看来杀了你也是无用,还是趁早走了吧。” 田丰不退,反进一步,言道:“哦,要真是如子仲所言刘备是那般谦恭仁义的人,为什么他不给你这个糜当家的兵权,而是给予你的族弟糜芳人马?” 糜竺眉头一皱,言道:“我不知兵事,也是用不上,故而给予我弟弟糜芳又有何奇怪?” “哈哈。。。”,田丰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笑不已。 糜竺听他笑的刺耳,不由也是尖声喝止道:“田丰,你笑什么?” 田丰擦擦眼角泪水,还是轻笑道:“这莫说是诸侯中,便是一般的家族也可看出,分明就是刘备为了分化你的实力而为的。想你糜竺富甲天下,徐州七层钱财与你相关,可以说莫不是你糜竺,当年他刘备跟根本就安定不了徐州,我且反问你一句,若你是刘备,你的财政,军粮大权全部掌握在另一人的手上,你会怎么想?” “这,。。。” 田丰所言,便是糜竺先前夜夜所想,此时听来,便觉得字字如箭般***自己的心中,极为的难受,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田丰可不去感受糜竺是怎么想,反而继续道:“子仲乃是大贤,自然也是听说过汉武帝为了分化诸侯之乱,便就下了一道旨意,叫做推恩令,意在分化诸侯势力,只怕如今刘备如此器重你的族弟们,也是大的这个主意啊,可笑你糜竺居然还是觉得刘备仁义,你说,好笑不。。。” 言毕,田丰又是大笑起来,丝毫不给糜竺任何反击的机会。 推恩令,是汉武帝时代,为了巩固中央集权,下令允许诸侯王将自己的封地分给子弟,诸侯国越分越小,汉武帝再趁机削弱其势力。西汉自文、景两代起,如何限制和削弱日益膨胀的诸侯王势力,一直是封建皇帝面临的严重问题。文帝时,贾谊鉴于淮南王、济北王的谋逆,曾提出“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建议。文帝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这一建议,但没有完全解决问题。汉景帝即位后,采纳晁错的建议削藩,结果吴楚七国以武装叛乱相对抗。景帝迅速平定了叛乱,并采取一系列相应的措施,使诸侯王的势力受到很大的削弱。但至武帝初年,一些大国仍然连城数十,地方千里,骄奢淫逸 ,阻众抗命 ,威胁着中央集权的巩固 。因此 ,元朔二年,主父偃上书武帝,建议令诸侯推私恩分封子弟为列侯。这样,名义是上施德惠,实际上是剖分其国以削弱诸侯王的势力。这一建议既迎合了武帝巩固***主义中央集权的需要,又避免激起诸侯王武装反抗的可能,因此立即为武帝所采纳。同年春正月,武帝颁布推恩令。推恩令下达后,诸侯王的支庶多得以受封为列侯,不少王国也先后分为若干侯国。按照汉制,侯国隶属于郡,地位与县相当。因此,王国析为侯国,就是王国的缩小和朝廷直辖土地的扩大。这样,汉朝廷不行黜陟,而藩国自析。其后,王国辖地仅有数县,彻底解决王国问题。 先前吕布在读到这推恩令的时候,也曾细细想过,之后与田丰等寒门子弟商议之后,便是大胆创新,用在了对付那些大家族上面,普通的做法就是给予那些家族的远房亲戚兵权,然后让兵权与财权对撞,从而让吕布在中取利,如今田丰强自用在了糜竺的身上,却是用的极为恰当。 糜竺乱了,他的心乱了,作为一个拥有徐州七层钱财的大富商,他的眼光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便是用那萧何来比喻自己,只怕也仅仅是足够而已。想当初陶谦出任徐州刺史之时,他便就显出大量钱财,为此获得了陶谦的重视,虽然在官职上不如意,但在徐州之地,除了寥寥几家,又有何人敢对他们糜家指手画脚。 其后陶谦病亡,刘备入主徐州,又是他糜竺第一个带头拜降,为其平定了徐州商贾当中的***,但是比起陶谦,这个刘备却是如此的不简单,表面上许以高官厚禄,但他似乎对他的顾忌更深,刘备重赏的不是他糜竺一个人,而是糜家的整个家族,不单单是糜竺,糜芳,便是糜家的有的没的家族远房都是一律重用,在外面看来似乎是刘备对他们糜家的重用,但是作为家主来说,这就是在设法夺权啊。回想起这次让他前往寿春募粮,而将其调离了徐州,这些事情何许他糜竺亲自做?便是自己手下的一个管账也可为之,刘备啊,刘备,你的心计实在太深。。。 想了许久,那天田丰也是早就笑够在旁休息喝茶,而糜竺终是回过神来,道:“请元皓先行回去,待我好生考虑,考虑。。。” 田丰听得糜竺言语中一片疲倦,想来是说到了他的痛处,故而也不再多言,起身道:“如此,我便回去了,希望足下可以给我家主公一个好的答案。。。” “不送了。。。” 田丰行了一礼,便就昂首而去,出的城门,骑上先前而来的坐骑,又是原路返回。 吕布一直在营帐外等候至今,心中自然是着急,去的可是自己最为倚重的谋臣,而田丰他可不像吕布那般对自身的武艺这么的肯定,若是那些宵小之辈群起,只怕田丰不保,因而虽然吕布的身板依旧是那样站得笔直,但握住的方天画戟却是微微振动,显示吕布心中的***。 总算是看见一骑而来,吕布顾不得是不是田丰便就上前,待得近了才见是田丰,于是亲自为其牵马。 田丰见状急道:“主公,这如何使得?” 吕布却是大笑道:“汝乃本侯张良,牵马之途,幸事也。” 田丰闻言,也是心中暗道:主公,你也是周武在世啊。。。 ------------ 第二七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 第二七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 次日,吕布本待亲自叫关,令糜竺降服,却不料那城头还是旗帜招满,人头晃动。 糜竺见吕布亲来,大叫道:“吕布,你意欲何为?” 吕布等人皆是一惊,因为他们都是十分信任田丰,但昨夜田丰已经说了糜竺的心绪大变,本该是弃暗投明,为何今日却是如此,惹得吕布大怒。 当然,吕布怒的不是田丰,而是糜竺,故而怒声道:“糜竺,你果然够胆。。。”吕布正自要下令攻城,却听得田丰言道:“主公,事有蹊跷,先回营帐再说。” 出于对田丰的信任,吕布没有多言,只是冷冷一哼,便就率军先回。 田丰遥遥望去,似乎也看到那糜竺一直立于城头不走,心中感悟,也更加确定刚才所想。 等回到营帐后,吕布很是气愤,本来他就不怎么喜欢刘备的旧将,本待用真心对之,想不到那糜竺居然如此,岂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元皓,你为何阻我发兵攻城,便是那灵璧城有些防御,也决计挡不住本侯的狼骑,何苦受这般鸟气。”吕布还是气愤道。 田丰却是笑道:“主公,怕是你错怪了糜竺了。” “哦?”,吕布闻言心中一跳,继而问道:“为何?” 田丰道:“若糜竺不是真心归降,只需在城内设下埋伏,等主公与我等入得城中,万箭齐发之,试问主公该如何应之?” “这。。。” “再说了,主公率军前行,那糜竺先是用声音提醒主公,其实就是怕旁人暗箭伤人,依我看啊,不是糜竺不想降,而是有些东西让他降不得。” 吕布道:“元皓,莫要打关子了,速速说来就是。” 田丰笑道:“糜竺所虑者,唯有两处。第一,自然是他投降与主公后,他在徐州的家产与家人该如何保全,这次他们运送的粮草可是要运到下邳支援刘备的,用一万人马运送的粮草可见对于刘备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即便刘备以仁义闻名,受到如此大的打击,想必也是不会放过糜竺的家人,这也是他最为迟疑的一处;至于第二处嘛,主公请想一想,先前这只人马的领军者应该就是孙观,孙礼两兄弟,此时皆被主公诛杀,理论上便是该由糜竺指挥,但他在刘备手下一直没有兵权,怕若是他一旦流露出投降主公的意思,搞不好身边的将领就会将他诛杀,因此,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去帮糜竺消灭这些不安因素。” 吕布沉思一会,言道:“元皓言之有理,只是我等人马入不得城去,如何帮他糜竺?” 田丰笑道:“既然我们入不得城去,那么就让他们杀出城来。” “哦。。。”吕布不解。 又过去一日,却是不见那愤怒的吕布前来攻城,灵璧城上下的军士们都是极为高兴,毕竟他们虽然是精锐,可要面对那闻名天下的飞将吕布,还是有些畏惧的,特别是见了他们的大将孙观居然被其一个回合斩杀的情景实在是让他们终生难忘。 “先生你看,吕布军迟迟没有对我军发动进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糜竺看去,却是军中副将梁刚。 自从孙氏兄弟战死之后,这军中的名义最高指挥是他糜竺,但是他手中无权,兵马基本还是掌握在梁刚等几个副将的手中。那日田丰的一番话,足够让糜竺感悟,但是心中的疑虑却是极大,一个是在徐州的家业,另一个就是自己的安危,总不能为了吕布你就要牺牲糜竺的所有吧,所以他需要做个验证,若是吕布有办法帮我消灭身边的隐患,那也就是说吕布或者是他的集团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属于他的一切,而这最后的结果就是要在这灵璧小城慢慢看来。 “吕布乃是枭雄,威名远播,我等不可大意,只需防守就是,等援军前来便可,至于其他的,我们管不了也不必管。” “是,先生说的是。”梁刚口气倒是恭敬,但是面上却是不屑,毕竟在他看来这糜竺不过就是个运粮官,而且他之前的身份还是个商人。在汉末,商人的地位是极低的,这与先秦时候那商鞅变法之时重农轻商也是极有关系,至少只不过改了一个朝代,但全国上下那么多的人需要吃饭,这农业发展的是否良好,直接影响了大汉皇朝的日后,但商人却不同了,虽然商人创造的财富才是整个社会流通的财富,但是他们名声因为一些害群之马变得极臭,比如什么无奸不商之类的话也是充斥耳边,因而梁刚这些从底层提拔上来的将领可就对糜竺没有什么好感了。 以前倒也罢了,但是如今的糜竺的心思已经大不相同,此时觉得这些人的可恶,却更加觉得刘备的用心险恶,若是那家族的推恩令这般下去,那他糜竺日后是否日日夜夜都要受这样的招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还真不如死了算了,故而下定决心,若是吕布能看出个中蹊跷,那么便就降了他吕布也不是不可。 “尔等好生防御,若是有什么变故,须得及时通知我。”糜竺不愿再看这些低级将官们的脸色,故而先行一步。 梁刚笑道:“先生慢走。” 糜竺也不多言,便带着自己的仆从们回府内休息去了,只是因为心中想得极多却只是在房内左右走动。 令糜竺失望的是,便是到了第二日,也不见吕布军方面有任何的动静,直到夜间却听人前来通报说城外的吕布军营似乎有些异动。糜竺心中顿时感觉到这应该是吕布军对他作出的回应,故而不及穿戴便就率人一同前去城头。 来到城墙之上,几名副将都是已经到了,见糜竺前来,只有两三人在那对糜竺行礼表示尊敬。 糜竺心中大怒,却是做不得声,靠的近了,远远看去,只见吕布军营灯火晃动,似乎正在调集人马。 正当诸人不解,却有人眼尖,大叫起来:“你们看,吕布军营后面好像有大军前来。。。” 众人放眼看去,的确如他所说似乎又大批人马前来,而且看吕布军的行为来看,这新到的人马怕对他们不是很友善。。。 ------------ 第二七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一) 第二七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一) 灵璧城的刘备军,看见对他们有巨大威胁的吕布军,此时灯火乱晃,人马遁走,不由生出几分希望,皆是认为怕是久候的援军到了。 糜竺却是不喜不悲,心中却是乱想的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巧,难道这是田丰的阴谋吗? “先生,你看,这吕布军营已经乱成一片,哈哈,看来你先前派出突围的人已经通知到了关将军啊,我们有救了。。。” “是啊,我们有救了。。。” 糜竺先前还有几分怀疑,现在却是肯定的很,看来这必然是田丰他们所设下的圈套,因而当日糜竺为了安定军心才向副将们说出派人突围前去通知关羽,其实那只不过是权宜之策,根本就没有人前去通知,也就是说现在前去偷袭吕布的人马也只是吕布军假扮的,那么这就是一个机会。 “梁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速速率军前行,与关将军前后夹攻吕布,若是能诛杀吕布此人,则将军必定闻名天下,将来主公便是让你做一方刺史也不足以表示对你的重用啊。。。”糜竺在旁喜形于色,大声言道。 梁刚本自还有些迟疑,但是听得糜竺如此说,却是不再迟疑,招呼几员心腹将领,便就领兵五千人杀出城去,欲与前来的援军一同夹攻吕布,倘若真的如糜竺所言能够诛杀吕布,这天下第一勇将的名号只怕就要落到他梁刚的头上,日后钱财美女那可是享之不尽,用之不竭啊。。。 还在想象中,那梁刚就已经是率了大批人马杀出,喊杀声震天,直往吕布大营而去。入得大营附近,只见少数吕布将士一见到梁刚的人马皆是不战而溃,纷纷往后逃窜。梁刚大喜,心中暗道果然是援军到了,这些昨日还是如狼似虎的人现在见了他梁刚那也只不过是兔子罢了,若是能诛杀吕布,哈哈,想想都是美事。 “诸将,不要给吕布任何机会,杀进去啊。。。” 梁刚令副将先行,大军挥动,想要以多胜少。 不想行至营帐中间,却听得鼓声大作,从四面杀出许多骑兵,为首的梁刚也是认识,正是那吕布。 梁刚心中一惊,暗道:怎么这吕布没有去抵抗援军吗?而且在这里埋伏的人也不再少数啊。。。 但是梁刚此时却也是明白的很,只叫副将们继续冲击,在后面的他则是悄悄的率部分人马缓缓后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又是往灵璧城而去。 “先生,快快打开城门,快快打开城门啊。。。” 梁刚心急如焚,怕是中了吕布的埋伏,因为那所谓的援军似乎只是光打雷不下雨啊,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有什么行动,只是在那晃荡。 “哦,原来是梁刚梁将军啊,怎么可擒得吕布的脑袋?” 糜竺在城头之上叫道。 梁刚此时那里还顾得了吕布的脑袋,照刚才的情形来看,能够抱住自己的人头就是不错了,因而大叫道:“先生,那援军似乎不是真的,吕布营中皆是埋伏,请速速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再说啊。” 糜竺笑道:“这是自然,只不过如今这城池却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还得让另一人也点头才是啊。” 梁刚大为不解,问道:“何人啊?” “我”,从糜竺身边闪出一人,大笑道:“温侯座下军师,田丰。” 梁刚就是再愚笨,此时也是明白过来原来是糜竺将他们给卖了,如今既然田丰在这灵璧城中,那么也就是说梁刚他们的出路已经不多了。 不及辱骂,梁刚倒也决绝,急令人马往下邳方向而却,因为那吕布大营就安坐在寿春方向,若是去对付吕布,还不如投降算了。 不料梁刚打的好算盘,可他面对的可是田丰这样的智者,早就将他的可能会想到的心思想的一清两楚,早早的在下邳方向设下埋伏。 大将魏续趁其慌乱,与马上三个回合诛杀之,击溃其手下千余人马。 因为要保护糜竺,吕布下令将不愿投降的人马全部诛杀,自然是要一个不留。魏续倒也干脆,反正吕布下令这么个命令,也懒得多言,不管这千余人马是愿意投降的还是不愿意投降的,皆是诛杀的干干净净。因为狼骑的机动性,加上对方也不过就是千余人,目标少而且慢,所以几乎不可能让这些步军逃出生天,待巡视一番后,确认每一个敌人都已经丧命,方才率军回城。 等魏续来到灵璧城的时候,吕布等人也已经是早早的入城休整,一入大厅,就看的那糜竺跪地降服。 “糜竺不识明主,如今暗悔,幸得元皓指点,方才醒悟,请主公留我不节之躯,为主公筹谋钱粮,方才不负元皓大义,主公大仁。” 吕布笑着扶起糜竺,道:“今,我吕布得子仲,有如得到十亿钱财,百万雄兵,十座城池,真是令我欣喜万分,哈哈。。。子仲莫要说那些话,可惜刘备不能好生对待子仲,居然想要谋夺你糜家的家产作为他的军备,却是寒了人心啊,子仲今日弃暗投明,我吕布也可当着元皓的面答应你,今后若是占据徐州,不但还你全部家产,而且日后你如同我冀州那甄逸一般,同掌我军中财政要权,切与你书信一封,绝不反悔。” 糜竺闻言,又是跪地哭泣道:“先前我还迟疑,如今见了元皓之谋,主公之义,再无半分异想。”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吕布此时恰好见到魏续前来,便就问道:“战果如何?” 魏续将手中之物扔在地上,顺势滚出却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言道:“这是那敌将的狗头,那人手下一千一百七十六人一个不存,皆被我杀了。” 糜竺暗自偷瞄,只见那梁刚圆目怒睁,却是死不瞑目啊,却也惹得糜竺暗道:好狠的手段,看来吕布他们是想得极为周到,此时不可表现的过于精明,不得不隐晦会,也可让吕布对我少些戒备之心,因而故意问道:“主公这次到底是如何行事的,我明明看见那边尘土四处,分明是大队人马的动静,以主公之兵力,分为三份已经是极为不易,可那。。。糜竺实在是想不通啊。。。” 吕布果然笑道:“这都是元皓的计谋。。。” 原来,当日吕布在城前被糜竺喝退,那田丰便就着了心眼,怕是糜竺自己身边没有多少亲信,若是贸然投降只怕会遭军中其他人的杀戮,以商人的脾性,怕是不会入得如此危局,故而也是在考验田丰,吕布,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去解决这个事情,若是连这等事情都是解决不了,那么在吕布与刘备之间,糜竺还是愿意选择刘备,因为虽然他只不过是一个商人,但也是极为珍稀现在自己的名声。 所以,看透这一切的田丰为梁刚等人设下了这个局。 先是将其余三门的三千人马汇集,之后分出五百兵,每人每骑多带火把,相互之间间隔的远,因为实在后半夜,夜色最黑之时,离得这么远,大抵要猜测人数那就只能看看火把,因而给梁刚他们造成一种大批人马前来的假象,引他们出城。 然后,田丰分出三千兵与吕布,因为不管如何,这营中的这一战必定是最为重要的,故而三千人是必须的,这也是尽量不让人逃脱,当然主要对付的还是退回灵璧城的那些人马,他们才是知道糜竺已经叛变的人,故而最好一个不留。 第三,田丰自己是率了五百兵,在糜竺的帮助下,算是兵不血刃的占据了灵璧城,之后便是等待。 至于魏续的一千人马也是早早安排在下邳方向,至于其他两个方向因为人手不足也只得放弃,但是往最安全的地方去这可是人性使然,故而这次也是让田丰猜个正着,这也是最让糜竺害怕的地方,这个田丰太可怕了。 听完之后,糜竺故作恍然大悟之色,对田丰拜道:“元皓之谋乃是我平生仅见,唯有刘备手下副军师郭嘉方可一比,天下虽大,但也难寻了。” 田丰听得郭嘉之名,倒是不笑,反而正色道:“郭嘉的智谋远在我田丰之上,只可惜刘备手下只郭嘉一人,而主公手下不但人才辈出,更有不少高绝之士,沮则注,刘子扬,辛仲治等人,皆是不弱与我,集众人之力方可面面俱到,而郭嘉终不过一人,便是奇谋不断,也难以做到万无一失,此常理也。” 糜竺闻言,倒是佩服起来,也更是敬畏吕布帐下的实力。 而吕布见田丰谦恭,也是附和道:“元皓说的不错,虽然郭嘉当初令我等吃了不少亏,但他在刘备手下还存在一个极大的隐患,不过即使没有这个隐患,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糜竺大为不解,要知道他的原主人刘备向来是礼贤下士,而且善于用自身的人格魅力处理部下的各中事情,可以说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让徐州各地犹如铁块一般,但是刚才从吕布口气中听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 第二七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二) 第二七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二) 因为糜竺新进之人,虽然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说法,但吕布对她还是有几分顾忌,要知道能否成功有效的击败刘备,率先要做的就是先除掉郭嘉,若郭嘉不除,则刘备就是还有反扑的机会,故而为了不让后面的事情出现什么纰漏,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糜竺知道,故而吕布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人,此人倒是与郭嘉极为相像,也是以智谋称绝于世之人。” 糜竺接话道:“可是那八百年兴周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 姜尚,名望,吕氏,字子牙,或单呼牙,也称吕尚.汉族,生于公元前一一五六死于公元前一零一七年,寿至一百三十九岁,先后辅佐了六位周王,因是齐国始祖而称“太公望”,俗称姜太公。东海海滨人。西周初年,被周文王封为“太师”,被尊为“师尚父”,辅佐文王,与谋“翦商”。后辅佐周武王灭商。因功封于齐,成为周代齐国的始祖。他是中国历史上最享盛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谋略家。而大周也虽然分为东周,西周,却也是传代八百余年,故而有八百年兴周之姜子牙。 而那张良字子房,传为汉初父城人,也有说为阳翟人。汉高祖刘邦的谋臣,秦末汉初时期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汉王朝的开国元勋之一,“汉初三杰”(张良、韩信、萧何)之一。以出色的智谋,协助汉高祖刘邦在楚汉之争中最终夺得天下。待大功告成之后,张良及时功成身退,避免了韩信、彭越等鸟尽弓藏的下场。张良在去世后,谥为文成侯(也称谥号文成),此后世人也尊称他为谋圣。 无论是姜子牙,还是这张子房,其谋略堪称世之少见,糜竺用这二人比喻郭嘉虽然有推崇郭嘉的意思,但是联系刚才他用郭嘉比喻田丰,倒是让吕布对其生出几分好感,而且这二人皆是名人,糜竺可以猜到这二人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合情合理之中却少了几分明见,因为这只不过是众所皆知的。 好一个糜竺,仅仅一句话,就将自己归纳到了大众之中,当日田丰称其为吕不韦,这家伙可是位高权重的重臣啊,若是这般比如,难道是要说自己欺凌主上不成?故而糜竺需要好生扭转自己在吕布心中的形象,越是平凡则越能活的长久。 吕布此时倒没有想糜竺的心思,只是笑道:“姜子牙与张良的确是人中翘首,但是他二人所辅助的君主皆是成就霸业,刘备虽能,但是遇到的是我吕布,只怕能够保住他的性命就算不错,这霸业嘛,却是不能。” “属下话语不周,还望主公见谅。”糜竺闻言起意,便就顺势求饶。 吕布也不在意,只是安慰了几句,便就再道:“若是用这二人比如郭嘉虽然在智谋上的确附和,但是在处境上却是万万不同。” 糜竺道:“主公真知灼见,想必另有人选。” “不错”,吕布笑道:“不知子仲可知范增?” 范增是秦朝末期农民战争中霸王项羽的主要谋士,秦末著名政治家。秦末农民起义爆发后,秦二世二年,范增投靠了项羽的叔叔项梁,劝说他立楚王的后裔为楚怀王,以此号召天下百姓。在项梁阵亡后,他跟随项羽,成为他的重要谋士,后来封位历阳侯,项羽尊称他为“亚父”。 《史记?项羽本纪》载:“居巢人范增,年七十,索居家,好奇计。” 公元前207年,秦军围钜鹿,楚怀王命宋义、项羽救赵,他为末将。后归项羽,为其主要谋士,被尊为“亚父”。曾屡劝项羽杀刘邦;羽不听,反中刘邦反间计,削其权力,愤而离去,病死于途中。刘邦尝言:‘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 在历史长虹之中,谋士,这是一个极为令人向往的字眼,而他身后所出现的人更是让无数人敬佩模仿,有些人喜欢姜子牙,有些人看重张良,有些人推崇诸葛亮,周瑜,有些人敬佩荀彧,崔琰,有些人谈笑刘基。。。而在这么多人之中,吕布居然唯独看重范增,一个七十岁高龄方才出仕的老头。 当初秦国统一六国后,秦始皇残暴,秦二世昏庸,导致天下大乱,其后六国后裔纷纷重新冒头,其中率先者便是一个叫做陈涉的人。陈涉能够得民心,因为打出了楚将项燕和公子扶苏的旗帜,而项氏的兴盛,因为拥立了楚怀王孙心;而诸侯背叛他,也是因为他谋杀了义帝。 义帝可算是一个被低估的天下贤君,仅仅是派遣沛公入关而不派遣项羽,在稠人广众之中识别卿子冠军、并且提拔他做上将军这两件事,若不是贤明之君能做到这些吗?项羽既然假托君王之命杀死了卿子冠军,义帝必然不能容忍。因此,不是项羽谋杀义帝,就是义帝杀了项羽,这用不着智者指点就可知道了。范增当初劝项梁拥立义帝,诸侯因此而服从;中途谋杀义帝,必不是范增的主意;其实岂但不是他的主意;他必然力争而却没有被接受。不采用他的忠告而杀死他所拥立之人,项羽怀疑范增,一定是从这时就开始了。 况且拥立义帝,范增实为主谋。义帝的存亡,岂止决定楚国的盛衰;范增也与此祸福相关。绝没有义帝被杀,而单单范增能够长久得生的道理。项羽杀卿子冠军;就是谋杀义帝的先兆;他杀义帝,就是怀疑范增的根本。难道还要等到陈平出反间之计吗?物品必定先腐烂了,然后才能生蛆虫;人必定先有了怀疑之心,然后谗言才得以听入。陈平虽说智慧过人,又怎么能够离间没有疑的君主呢? 在项羽杀卿子冠军之时,项羽和范增并肩侍奉义帝,还没有确定君臣之身份,如果替范增考虑,有能力诛杀项羽就杀了他,不能杀他就离开他,岂不是毅然决然的男子汉吗?但是范增年龄已经七十岁,意见相合就留下来,意见不合就离开他,不在这个时候看清楚是非、留的分寸,却想依靠项羽而成就功名,浅陋啊!这也是吕布唯一觉得范增不如张良的地方,不过即使这样,范增还是被汉高祖所畏惧:范增不离去,项羽就不会灭亡。唉,可以这样说:范增人中之豪杰! 倘若,仅仅是倘若,若是范增不是七十岁遇见项羽,而是三十岁,四十岁遇见项羽,他是否更能为其所用呢? 吕布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如今的郭嘉就如同范增,他是留在刘备身边的唯一一个可以跟他的智囊团相匹敌的人,也可说一句:郭嘉不离去,刘备就不会灭亡。 果然在数日后,从后方急急驰来数百骑,却是带来了一个极差的消息。。。 ------------ 第二七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三) 第二七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三) 先前吕布在得到七煞等方面的情报之后,为了迷惑刘备,便就与颜良各率五千军先行前去威逼刘备大本下邳,但实际上却是颜良打着自己与吕布的旗帜而单独领军前往,其本军八万则是伺候而动,若是吕布能够成功的寻得战机则先灭寿春关羽,原因有两点,第一自然是不让关羽与刘备遥遥呼应,寿春地广,但却少有险要之地,比起下邳倒是好打些,第二嘛就是名义上是为了协助袁术,也算是圆了这借口,所以吕布分兵前来主要目的虽然是糜竺这二十万石的粮草,但随后也可对关羽用兵,有了这批粮草与糜竺,吕布对取得寿春那是极有信心的,但随即却是传来消息——颜良惨败,刘备进军。 因为这个原因,在与田丰商议之后,吕布决定不要范险去进攻寿春,而是先让糜竺与心腹混入寿春以待日后所为,而自己则是往小沛前去。 经过个把月的急行军,好在手下的皆是骑军,倒也来去如风,很快,吕布便是来到小沛,随后接见了沮授,颜良等人。 “主公,末将无能,丧师辱名,请主公以军法处置。。。”颜良跪地道。 说真的,这一次吕布是真的有些怒了,原先他去劫掠粮草,若是能成功,这二十万粮草不但会成为刘备失败的一大因素,自己也是得到补给,完全可以将下邳孤立起来,时间越长,胜算越大,甚至不用进攻,拼的就是粮食,但在意外说服糜竺后,更大的利益摆在了吕布的面前。 若是沮授他们的大军来临,与吕布汇合后,以糜竺作为内应,以关羽的骄傲性格,要取下寿春易如反掌,到那时候,刘备就只剩下徐州半地,他也就没有了外援,大事可定,但就是因为颜良的战败,导致随后刘备居然不是固守下邳而是率八万大军前来主动攻略,这不但打乱了吕布先前的计划,更是让事情产生许多变故。 吕布怒道:“颜良,本侯先前如何告知你的,只需你在外围迷惑刘备,不可交战,为何会有此大败?” 颜良随军五千人,听沮授粗略禀告说居然只剩下数百骑得以生还,若不是经历大战,以颜良以及五千骑兵的威力绝不至于如此。 颜良沉声道:“都是末将的错,请主公责罚。” “你说,是不是你贪功冒进了?” “是”,颜良低首道:“那日末将本来也是在外围探查而已,却在无意中得知有一队粮草队伍前往下邳,随行不过千人,末将以为刘备招募大量兵力想要固守下邳以待救援,那么粮草必然是重中之重,故而率兵马前去欲要劫掠,却不想中了刘备的奸计,不但未曾劫掠粮草,反而被围困,虽然杀出重围,但军中只剩下数百兄弟跟随,都是因为末将的大意,方才导致这等大败,请主公诛杀!” “你可知如今刘备率军出击,定是因为见到你本部人马不过五千,与情报不符,以郭嘉的智谋才是猜出我的动向,颜良啊颜良,你这回可是误了大事,你知道因为这次劫粮,你要多害死多少将士吗?” 吕布越说越气,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不翼而飞,而且还在决战之前便就折损将近五千人马,这可以说是全军的耻辱,他吕布的耻辱。 “颜良,军中自有法度,此番你贪功冒进,导致将士枉死,战机流失,你可认罪?” 颜良沉声道:“但凭主公发落。” “好”,吕布叹道:“依军法,当将你处斩,左右,将颜良拉下去。。。” “主公”,沮授等人纷纷跪地为颜良请命道:“主公啊,请看在颜良将军这些年跟随主公南征北战,立下无数功劳的份上,先且放过颜将军啊。。。” “主公啊,便是有罪,难道以往的功劳就能忘了吗?难道不能将功补过吗?” 在厅中的众人没有一个人不为颜良说情的,便是随军而来的田丰也是跪地,只是颜良一言不发。 吕布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是要威逼本侯吗?” 沮授道:“我等万万不敢,只是想请主公三思啊。” 田丰也道:“主公啊,如今刘备率大军反扑,未及交战,先斩大将,这是非常伤士气的,不如先饶过颜良将军一次,等他日让他将功补过,将士们也会传诵主公之海量。” 吕布见田丰,沮授等人皆是如此,只得回归本座,沉声道:“好吧,既然诸位都是给颜良求情,本侯也是无法,颜良,你可愿意将功补过?” 颜良大声道:“唯死而已,定不负主公。” “好”,吕布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去责罚军棍二十,格去你先锋大将一职,降为偏将,你可服气?” 颜良想不到自己威风多时,今日却要做那副将,不由怒起,不过不是怒吕布绝情,而是怒自己轻率,如此保得性命他日再战不迟,也就沉声应下。 之后吕布又道:“刘备这次居然敢率大军反扑,想必是有决心前来,诸位,小沛城破,在此防御却不是什么好主意,本侯提议在野外与刘备军决战,毕竟我军多是骑兵也是利于野战,不知尔等如何想?” 沮授起身道:“主公说的在理,只是徐州与冀州等地不同,此地虽然也有几处平缓之地,但多数还是洼地,不利于骑兵奔袭攻击,须得好生商议才是。” 吕布点头道:“说的不错,。” “而且,刘备此人绝不会如此大胆,便是要战,也是会选在利于他们步军的地方,而主公的攻守则是取决与刘备所在,不若派人告知青州的赵云,高顺等人,以他们为主公攻其后方,而我军则是严正以待,只等赵云大军攻到,刘备分兵应对之时再猛力攻打,则刘备首位不能相顾,我军的胜算也会大大增加。”沮授继续道。 吕布赞道:“恩,就依则注所言。哦,对了,先前本侯与元皓在灵璧城劫得从寿春等地运往下邳的二十万石粮草,等会就劳烦则注你给各军分配一下,准备打一场持久战吧。” 沮授喜道:“主公威武。” ------------ 第二八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四) 第二八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四) 因为颜良的意外战败,刘备率军来袭,吕布不得不将战场摆在了野外,兵五万,其余人马则是撤回屯守在小沛一带,倒不是害怕刘备会突使冷箭从后方杀出,只是现在除了刘备的本军之后还有两个潜在的威胁。 第一个自然不用说,就是寿春的关羽,如今糜竺虽然是归顺了自己,但是正如先前所说糜竺的本质还是个商人,现在是吕布占据优势,而且当时糜竺的性命可以说是掌握在吕布的手中,所以不管如何他都是以性命为先,但是一旦刘备成功反击,那么糜竺的态度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况且关羽不管他的性子如何的确是一员大将,其后的刘表虽然在攻打汝南的袁术,但以他的兵力便是再分出一路与关羽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个就是率军绕道而行的曹操,此番吕布用计在刘备境内诛杀曹操之父曹嵩,虽然在大义上占据主动,但以曹操的眼光见识定然也是看出当中的破绽,故而率军而来,却是迟迟没有与刘备军交战,反而是打些边缘地方,吕布可以确定曹操是在等一个机会,若刘备胜则曹操攻己,若吕布胜则曹操攻彼。 “好一个曹孟德。。。”吕布笑道。 身边的田丰,沮授等人不解,却见主公脸上带笑,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他们也是习惯了。 “叫将士们安营扎寨,元皓,则注,典韦,你们随我去周围查看一下,颜良,魏续,你们在此坐镇。”吕布道。 颜良,魏续接令,之后回营安排。 此地有一条汶水的直流相隔,河面虽然不是很宽,不过百米,但是在这么大规模中,这百米河面足够任何一支军队难以跨过的障碍。 吕布与随行数十人登高而望,只见对面刘备军阵营鲜明,安排有道,似乎有阵法影子。 田丰与沮授皆是阵法的各中好手,因而道:“此营帐深谙六丁六甲阵,乃是重守之势,看来刘备是要在此跟我等打持久战。” 吕布笑道:“刘备的二十万粮草已经为我所夺,居然还要与我打持久战,不知道刘备是怎么想的,难道郭嘉他傻了不成?” “这。。。” 沮授见吕布笑然,心中有话也是说不出,只是吱唔着。 吕布与田丰,沮授二人相处的久了,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如今见沮授如此,自然知道他心中有话要说,便就笑道:“则注,今***是怎么了,以往可是有话便说的,难道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沮授正色道:“主公,若是我说了,还请主公宽恕我言语不敬之处。” 吕布笑道:“这个好说,请说吧。” 沮授言道:“主公,如今刘备手下最大依仗不过就是下邳等地,但是我军却有主公与赵子龙将军二人分别攻击,若是刘备驻守下邳会变成什么?” 吕布大笑道:“刘备啊,甍中之鳖也。” “不错”,沮授继续道:“下邳与刘备势必成为主公的甍中之鳖,则只需时间,大事可定,可如今刘备主动出战要打持久战,看似不智,却又有两个极大的好处。在外抵挡,可利用地势,而不想城池毕竟主公早就青龙撞车与霹雳车,城池这东西多多少少不算是问题,此为一;下邳城后面就是东海城,刘备在两地之间多设驿道,运送极为方便,而东海临近海域,渔产极为丰富,即便没有大米等粮食,光是渔产就足够应付,所以与其被主公与赵云围困在下邳城,水泄不通,还不如在外寻得战机,至少不会断了来自东海的援助,此为二。” “恩,则注言之有理”,吕布道:“这也不没有说错啊,为何你要。。。”话音未落,吕布自己倒是醒悟过来,刚才自己看不透其中奥妙,还说刘备与郭嘉少智,现在看来倒是吕布没有想得周全,也就是吕布不如刘备与郭嘉,作为吕布的属下若是这般说无疑是极为冲突主上威严的,故而在他说话之前先要求得吕布的宽恕,若是不小心恼怒了吕布事小,要是惹得吕布猜忌,那才是事大。 “倒是本侯最近有些骄傲了,多亏了则注提醒啊。。。哈哈。。。”吕布大笑而掩之,却也让沮授松了一口气。 比起田丰,沮授无论是在私交还是公务上都是不及的,故而田丰可以在吕布面前直言所见而不做假词,但沮授却是多少对吕布有些忌惮,因为如今的吕布手下的人才实在是太多的,多的便是少一个他也是无差,但是此时却见吕布只是大笑,言语中只是责怪自己骄傲而没有怪罪沮授半分,却也是安下心来。 一旁的田丰见了,笑道:“主公啊,则注看来还有些话要说呢,难道你就不想再听听?” 吕布笑道:“那是自然要听的,则注。” 沮授言道:“主公,某以为既然现在我军与刘备已经成对持之势,不如将甘宁,辛评他们的两万人马派到山阳一带,毕竟如今曹操的人马已经绕道而行进入徐州,甘宁将军他们在那的意义已经不大,这两万人不但可以作为我们的后援,而且还可在徐州一带设下对曹操的防御,最后还可保护粮道安然,此三利也。” 吕布点头称是道:“不错,甘宁他们的本职是去防守洛阳的曹操会不会趁机从后而来,如今曹操打着找刘备为父报仇的名声,只要我们不主动出现机会,那么以他的见识也绝不至于主动与我开战,甘宁他们也可回来。” 沮授再道:“再者说了,东平的压力极大,听人说徐晃将军手下如今的兵马已经不过万人,那太史慈攻的急啊。。。” 吕布闻言却是想起还有一支人马,不由急道:“本侯居然忘了这一点,可速速从军中挑选人马前去支援。” 沮授道:“清河太守崔琰已经率一万人入东平支援,短时不会出现问题,我在此时提起太史慈就是希望主公不要忘记刘备还有一支人马在那,若是他效仿主公先前劫掠粮草那样,我们若是估摸不到,怕是要吃亏的。” “幸得则注提醒啊。。。”吕布叹道:“若不是则注,本侯还真是忘了,你放心就是,我会多派三倍的侦骑来返任城与下邳之间,定然可以在第一时间探查到。” 沮授闻言终于露出笑容道:“多谢主公信任。” 吕布笑道:“本侯亦要谢则注之谋啊。。。” ------------ 第二八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五) 第二八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五) 与吕布对持在汶水两侧,此地前有汶水为险,左为任城,右为下邳,可算是刘备能够选择的最好一处。 先前刘备在下邳调集八万人马,欲要固守待援,但副军师郭嘉却是坚决不同意,认为若是让吕布长驱直入首先在气势上便就失去,而且四处围绕,城外的资源再难入内,还有更重要的是吕布弄不好还想围点打援。 “主公如今所能依靠的唯有寿春的关将军,若是主公与吕布成相持之势,则关将军可以从容以对,若是主公固守下邳,吕布在侧散布谣言说是主公危急,敢问一句以主公对关将军的了解,他会如何?” 刘备叹道:“定然不顾生死而来。” 当年东汉末年,朝政**,再加上连年灾荒,人民生活非常困苦。刘备有意拯救百姓,张飞、关羽又愿与刘备共同干一番事业。三人情投意合,选定张飞庄后一桃园。此时正值桃花盛开,景色美丽,张飞准备了青牛白马,作为祭品,焚香礼拜而说誓曰:“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三个人按年岁认了兄弟。刘备年长做了大哥,关羽第二,张飞最小做了弟弟,此后兄弟三人不离不弃,直到如今刘备占据徐州等地,自成一方诸侯,将扬州要地全部交与关羽镇守,但兄弟三人虽然离得远了,可这份情意却是 不减分毫,这也是古人的可爱之处。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刘备囔囔道:“三弟啊,你可还记得这句话?” 张飞大声道:“便是死了也不敢相忘,大哥,俺知道二哥他也不会忘的。” 刘备点头,面上阴晴不明。 郭嘉见状,却是悄悄对张飞使了眼色,随后与众人退下,好留给刘备一个思考的空间。 众人退却,整个帅帐之中便就显得有些空荡荡。 想他刘备自骑兵之日起,其心壮志便就异于常人,后得关羽,张飞二人结为兄弟,自后便就渐渐起运,先得徐州,再得青州,只是却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人胜过他的好运。 吕布! 这厮不但从一方无名之辈先于他掌握兵权,其后又得当世众多名士赞许,不但毫无阻力的占据幽州,之后更是击败四世三公的袁绍,盘踞冀州久矣的韩馥,还有那错综复杂的并州,挟三州之力来攻,但这些都不是最让刘备愤恨之处,毕竟强弱有别,刘备如今丢地丧师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但最最让刘备怨恨的是这吕布居然还是自己的师弟,同为卢植的弟子。 “汝城府至深,太过浮夸,到如今为师也教不了你,也不能教你,日后好自为之。。。” 每每想起当初在邺城卢植对他说的这句话,刘备便就愤恨,他不能,那为何可以教那粗略的吕布,这厮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匹夫而已。。。恩师啊恩师,难道您就这般不看好我刘备吗。。。 次日,汶水两岸的敌我双方皆是安排完整,只是守方护河,攻方却也是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 强行渡河? 半道而击之,这可是千古明言,吕可不会傻到去犯这个险,因而还是只能求教与田丰,沮授等人。 可叹这次田丰等人也是无法,毕竟这河道有百米之宽,加上刘备向来用兵谨慎,在上下游也是安排不少探哨,轻易不能近;可若是再往远去,这河面可就不是百来米的事情,足足百里也是有的,北方兵马不善水战,只怕还未交战,将士们救得呕吐得丧失大半战力,此计也是无用。 “主公,虽然我军暂时是渡不过河去,但是有件事倒是可以先做起来。”田丰道。 吕布问是何事。 田丰答道:“造桥。” “造桥?”,吕布身为不解:“如今刘备的大军就在对面,我军若是要造桥如何逃得过他们的耳目,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沮授笑道:“主公莫急,其实这造桥只是这么一说,主公可令人将远处的树木砍伐用以制造桥梁的假象以此来迷惑刘备,从而让刘备有个先入为主的印象,那就是主公要主动出击。” 吕布道:“你的意思是。。。” “如今两军对持,耐不住性子的那一方无疑就是要吃亏,用这等行为无非就是向刘备表露主公的着急之色,因为为青州的赵云等人做起掩护。” “如此说来本侯便就懂了”,吕布笑道:“这事倒是好办的很,则注啊,你若是还有其他事情也一并说了就是。” 沮授笑道:“多谢主公,可是如今我还没有想到如何渡过这河岸,真是惭愧。” 吕布倒是毫不在意,道:“来日方才,这倒不是问题,只需在此拖住刘备的主力,待子龙从下邳后方杀来,一切都会如你先前所言,两面夹攻,定可让刘备首尾难顾。” 田丰,沮授二人皆言道:“主公明见。” 其后吕布一行人又是走了一会,倒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于是便就回去。 在颜良与魏续的调配下,这营帐倒也是起的快,吕布他们只不过是出去一会,居然便就造好。 吕布赞道:“倒是不错。” 田丰道:“颜良对于行军布阵其实还是不错的,就是有些小毛病,主公上次那般锻造他,相信他也是能够明白的。” 吕布故意在田丰,沮授二人面前道:“颜良是我军中难得的大将, 无论是声望,脾性,武力,统兵,都是一流,但若是驾驭不了大局观,只怕终其一生也不过就是武夫之名,如此岂不是太过可惜,既然他入得我吕布帐下,不管他是要恨还是要怨,只要是本侯觉得他做的不对的就要明言,总比日后因为这些丧了性命的好。” 田丰,沮授二人笑而不语,只是随声应上几句也就是了。其实他二人已是知道吕布的用心,要知道颜良为人豪爽,在军中少有人不愿与其交往的,便是麴义那般骄傲的人,也是与颜良相处不错。 虽然当日因为皇甫郦之死,颜良与田丰还争吵过一番,但是二人私底下早就已经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吕布如今当着他们面说的这些话,那是迟早都是要入得颜良耳中的,只不过在田丰身上可是要快上许多,吕布之心,昭然如揭啊。 做完琐事之后,吕布便也就回营休息去了。不料睡至三更,却听得外面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 吕布急忙起来,也不着装,只是拿着方天画戟而出,但见颜良,魏续等人也在,便就问道:“出了什么事?” 颜良道:“前营发现对面的刘备军似乎有所动静,鼓声大作,人声沸腾。” “走,去看看。。。” 吕布与颜良,田丰等人除了营寨,只见对面灯火通明,似乎是要进攻。 那魏续早早就在此地,见吕布等人前来,便就上前言道:“主公,敌军并没有前来,只是遥声呐喊而已。” 吕布江对面果然如此,也是放松,对魏续等人道:“好生看守,小心刘备军偷袭。” 众将应了,便就各自回去安排人手巡防。 吕布他们则是回营休息。 不过,吕布刚刚躺下不到两个时辰,这外面有事鼓声大作,如上次一般。 吕布大怒,可又不能不管,于是着人一起又是杀出,果然还是无事,便又只得回去。 如此反复,一脸数日,吕布军中多数将士疲惫不堪。 不过正因为如此,吕布与田丰等人倒也明白了刘备军的用心,于是召集军中诸将商议这几日刘备军的诡异动作。 “这就怪了,若是想要偷袭,为何还要这般做出声响,悄悄的潜伏过来岂不是更好?”颜良疑惑道。 吕布笑道:“也就是说刘备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攻击。” “那是什么?” “袭扰!” “袭扰?” “不错,袭扰”,吕布笑道:“我军与刘备军相隔不过一江,而水面宽度又只有百来米,只需在岸边设下人马,一般情况下都是便于发现,不可能让对手有可趁之机,所以刘备的主要目的不是攻过来,而是让我们退回去。” 颜良道:“末将不解。” 吕布解释道:“这几日刘备军每每到深夜便就如此,第一自然是要我等难以休息,第二却是要我们掉以轻心,诸位请想想看,若是接连几日他们都是这般动作,你们在下一次这种情况下会怎么想?自然是觉得他们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如此一来,刘备若真是率军杀出,我等岂不是要糟,所以我决意退军五里,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跟刘备较真了。” 田丰也附和道:“我军的目的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在此吸引刘备的主力,一来减轻刘备军对东平等地的攻击,二来则是为了给青州的赵云,高顺将军他们机会从后袭击,其实我们与刘备交不交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能够吸引住他们。” “元皓说的是啊”,吕布道:“不过我们虽然退,但却不是不进攻,从明日起,全军分三班休息,轮流对刘备也来个还施彼身。” ------------ 第二八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六) 第二八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六) 吕布与刘备在汶水两侧互相袭扰,经过了半个多月都是疲惫不堪。 此计乃是郭嘉献出,用以对付吕布军,因为吕布大胜,士气正盛,现如今这样一来,倒是让他们的有力无处使。 “古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仗着汶水消耗吕布军的锐气,等翼德击败赵云的这段时间内,绝对不能让吕布发动攻击,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可是”,刘备道:“三弟虽然去援救费城等地,但那赵云乃是吕布手下大将,我实在是不放心啊。” 郭嘉笑道:“主公莫要见翼德平日里粗心大意,但是遇到这等生死存亡之事却是比的我们悉心,以他的能力定然能保得我们后方不失。” 刘备叹道:“可惜云长远在寿春,若是二弟他在,何苦怕了这吕布。” 郭嘉劝道:“忍一时之辱,他日百倍奉还给吕布就是,主公放心,我已经差人去联络刘表,叫他率军而来,只要成功引起吕布与刘表的争端,我们便就有翻身的希望了。” 刘备担忧道:“可是前段时间不还是听说刘表要对付我吗?如何现在又要来去与他结盟?” 郭嘉笑道:“主公啊,若是刘表真的要对付寿春,那吕布现在就不应该在汶水对面而是在寿春城下了,以他与刘表的实力,便是二将军如何神勇也是万万不能敌,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刘表先前散播的消息不是来对付我们,而是去对付孙策或者是袁术。” 经过郭嘉这么一解释,刘备也是明了,便道:“的确,要不然我二弟他先前也是应该早有准备,可如今吕布占得徐州三分之一的地盘,对我等来说也是很难,不知军师还有什么妙计对付吕布?” 郭嘉叹道:“非是郭嘉不智,只是吕布势力的确膨大,如今三路兵马同时对主公开战,他要的就是让主公分散兵马,因为一旦分散兵马,主公与吕布之间的差距也就慢慢浮现出来。兵种构建,人才储备,辎重粮草,乃至是先前我们不曾见过的那些攻城器具,这所有的一切就是他们在争取利益的最大化,如今青州之地尽失,我军的后方岌岌可危,那东海郡万万失不得,只可惜向宠也是下落不明,要不然以他的才能,守一个东海郡还是可以放心的。” 刘备现在最大的隐患,其实跟当初吕布担心的差不多,除了粮草,家族等共有的问题,人才也是一大因素。因为吕布这十余年的培养与挖掘,他手下聚集了一批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比如麴义,高顺,赵云等人,但是刘备手下却不一样,能用之人聊聊可算,他的二弟关羽有勇有谋,当然是一个,新近投降的陈到也算一个,最后居然只剩一个向宠,至于郭嘉虽然是鬼才,但在战场上一个谋士到底还是有他不尽人意的地方,很多时候一个平凡的武将在战场上可能还超过一个智谋高绝的军师,这是郭嘉的缺憾,因为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他爱酒好色,风流不羁,又是不遵俗礼,这样的人是当不了一军主帅的,至于张飞太过莽撞,陈登身子不好,张昭,陈珪更是不如郭嘉,纵观刘备手下大将之才远不及吕布的一半,所以战场越多,刘备越是拘谨。 郭嘉道:“主公,如今寿春方面的援军迟迟未到,这东海被俘我八万大军的全部粮草重任,可得派一人前去看守,不知主公有没有人选?” 刘备也是明白,听得郭嘉之言,便就好生思考,关羽在寿春,陈到在任城,三弟张飞又去了费城,向宠下落不明,郭嘉是一日也离不得,手下可以信任的不过简雍,孙乾,张昭等人,不过他们都是文官,却也是极难,这军中到底还有何人可以委以重任? “备实是挑不出,不知军师可有好的人选?”最后刘备还是将这个棘手的问题踢还给了郭嘉,希望他能够想出一个好人选。 郭嘉想了一会,只得道:“不如让陈老先生与元龙一同前去,方可得保东海。” 刘备道:“陈珪年老,元龙身子却又不好,这东海。。。” “主公”,郭嘉道:“陈老先生深有谋略,而元龙致敏过人,而且他二人都是徐州名士,有他们二人在,足可放心。” “如此也只能听奉孝的了。”刘备叹道:“可如今吕布在外觊觎,奉孝,我怕事久生变。” 郭嘉宽慰道:“主***心就是,只要将任城,汶水,下邳,东海一线稳固,便是吕布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无法击败主公,到时候等关将军与刘表回合,如果可能的话再去联系曹操,到时候腹背受敌的可不只是主公您了,他吕布纵然是勇猛无敌,但在我们三家诸侯同时用兵的话也是足够让他头疼,只要他有一时的不敌,就是主公反扑的机会。” “刘表与曹操皆是人雄,相信以他们的眼光也是能看出若是让吕布击败我之后,这天下虽大却也少有人能够制约他了,故而倒不必担心,现在我担心的就是吕布他是否还会有其他的阴谋,还有就是费城等地的安危,三弟他的脾性实在是有些让我难以放心啊。”刘备道。 郭嘉也是同意,但也没有办法,毕竟刘备手下可独当一面的大将已经不多,此时光是要应付吕布这一支人马就够他们忙碌了,若再无外援只怕此事就难了,如果当初自己不是计出五绝,若是关羽没有占据寿春,而是与刘备他们固守徐州,青州等地,如今刘备是否就不会是这般情景了呢? “奉孝,奉孝,你在想什么呢?”刘备见自己的军师有些心不在焉,便就问道。 郭嘉连忙笑道:“无事,只是想到其他地方去了,让主公担心了。” 刘备道:“这就好,奉孝啊,如今我最为依靠的就是你了,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郭嘉笑道:“主公放心,有我郭奉孝一日,就能保主公一日。” 刘备闻言,大笑之。 一个月后,从费城,即丘城相继传来消息,皆是对刘备大为有利的消息,让他不由为之一振。 ------------ 第二八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七) 第二八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七) 费城在得到张飞的支援后,与郊外一战,虽然赵云也是天下良将,但他此时身为一军主帅更是注重细节,而张飞却是猛打猛冲,但却因为这个反倒是让他打出名堂来,双方各有伤亡,但相比之下还是赵云的人马损伤的多一些;其后从即丘城却是传来极不好的消息,大将公孙越率一万五千白马义从攻击即丘城,城守许汜明里投诚,暗地里却是设下大批人马,令公孙越猝不及防,不但损兵折将七千余人,自己也是身负重伤,只得暂时退往北海。 赵云因为失去公孙越这一只强援,在屡次与张飞的抗击下,为了防止被即丘城的人马从后包围,因而也只得选择退军,下邳后方之围,逐破。 但吕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大怒。 怒的自然不会是赵云,怒的是公孙越乃是自己的心腹大将,不但是自己的结拜弟弟,而且久跟左右,虽算不得是一流战将,但是敌方这等雕虫小技居然还是上当,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失去了对下邳后方进攻的大好时机,也让吕布在汶水一带陈兵压迫的效果毫无作用,吕布岂能不怒。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吕布就算是怒也解决不了事情,没有办法,只得与田丰,沮授等人商议。 田丰二人已是大急,不过从当日攻破山阳以来,大军行进又是四个多月,不知不觉中又到了八月份,各地秋收也是要开始,反倒不如停止,这样一来休养生息也是好事,而且当中还有一个消息传来,说是曹操的五万大军正自在吕布军的右侧徘徊,这心思便是吕布也是清楚的很,他是想坐收渔人之利啊。 因此,吕布也是极为干脆的下达了撤军的命令,回到小沛,吕布的五万人马分为了三部分。一方面对汶水一带设下防御,另一方面则是对寿春的关羽,至于曹操的话,只要吕布不给他机会,想必他还不会蠢到主动来招惹吕布这样的一个大敌。剩下的一万军则是全部入得小沛,在当地屯田养兵,要在根本上吞噬刘备的实力。 九月,汝南的袁术意外的击败了当时来自江夏的三万军,不但让大将黄祖败退,更是巧妙的绕到他们的后方,将黄祖的三万大军的粮草全部抢夺,顿时解了袁术的燃眉之急。 黄祖因为没了粮草,不得已只能率军回江夏去,自然是要少不得刘表的一顿骂了。至于另一路的人马,则是被袁术手下大将纪灵阻挡在鹊尾坡,这一挡就是五个月,虽然没有大少交战,但拼的都是韧劲,这个压力对于文聘与纪灵来说都是不小,最后没办法了,文聘正好借着黄祖大败的机会趁势也是率军回新野去了。 如此一来,汝南的袁术再次抵挡住了其他诸侯对他的侵袭。其实也是,袁术所在的汝南虽然是地势险要,但是四周环绕着刘表,张辽,曹操,关羽(刘备)四大诸侯势力,不论是哪一方势力也是绝不容许袁术像一颗钉子一样定在中心位置,相反也只有得到汝南,也就是对其他三家占据优势,此地势之优。 这次刘表就是要趁着吕布对付刘备机会,若是能攻下汝南,则在北地也就开始有了一个极好的据点,因而也是出兵数万攻击汝南。 想来上次宛城的张辽尚且能够占到优势,以刘表的实力自然对袁术那叫一个手到擒来,却不料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不过这对日渐西山的袁术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可怜如今的袁术虽然有这四世三公的名声,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局势他空有一个好的名声,手下的人才却是少的可怜,若不是后来得到一个陈宫,只怕他早就支持不住,为此作为住的的袁术连升陈宫数级,与其功勋大臣阎象,陈群,杨大眼三人合称为四柱,共同辅助袁术在这个时候继续伺机而行。 寿春的关羽没有想到袁术居然是击败了刘表军,因而手下本该是整装待发的人马此时不得不退回本地。 至于那徘徊不前的曹操军,见吕布防守得当也是不能久待,与一个月后率军回陈留去了。 吕布知道,现在的刘备虽然丢失了青州,衮州,以及小部分的徐州之地,兵马折损也有数万,粮草自然是不用说了,但百年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刘备还是一条龙,而对于这条龙来说,张飞与关羽自然是他的左膀右臂,但是还有最为重要的一人却是郭嘉,不除郭嘉,刘备始终有翻本的机会,因而在随后的六个月的时间里,吕布所有的行动是只是针对郭嘉一人,那便是反间计。 不错,刘备素来便是以礼贤下士出名,也因为徐州各地名士纷纷投效在刘备的帐下,比如徐州名士张昭,陈珪等人,但正如当初田丰对吕布所言,刘备这个唯才是用的个性却也是存在一个极大的隐患,那就是对豪门家族的忌惮。 郭嘉因为当初一计而出解了刘备四面环敌的危局,加上郭嘉本人俊美风流,可比张昭等人得刘备喜爱,而且他还是一个杯酒之人,因而一直留在刘备身边的张飞也是极为脾性相投。 想当初张飞当着刘备的面,辱骂张昭是酸儒,此事徐州人无有不知,虽然张昭在刘备的劝说下没有发脾气,但至此张昭与张飞却是不合,好在有刘备在倒也出不了什么问题。但是后来郭嘉从一介布衣直接升为副军师,在军中地位排在关羽,张飞,张昭三人之后,这可是让许多人都是没有想到。 张昭此人虽然大贤,对政务极为擅长,但为人还是有些瑕疵,那就是看不起那些不知礼数的人。 如果一个人出身寒门,张昭并不会看不起,但是一个出身寒门且不知礼数,成天饮酒游舫为乐,这样的人张昭是一点也看不上的,故而虽然郭嘉智谋百出,但张昭还是一直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他根本没有能力可以获得这样的地位。 而吕布要做的就是在刘备,张昭,郭嘉,乃至张飞这几人之间,不断的产生裂痕,直至让郭嘉跌入深渊,无处翻身。 (给我推荐,给我推荐) ------------ 第二八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八) 第二八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八) 自从吕布退兵以后,这刘备的日子,徐州百姓的日子才算是安稳起来,不过百姓虽然对刘备的仁义很是感激,可有些人愿意追随刘备抗击吕布,也有人为了家人的安全,不得不举家迁徙,一时间徐州本土人口开始流失,这一点让刘备很是头疼,因为这人口不但是兵源,而且民生,建造,产业等等的一切都是离不开他们,若是有人开头,这事情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因此刘备不得不让人在各个关隘设下人马阻挡他们,当然用的理由就是吕布军太过凶残,这都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吕布这几天除了跟田丰等人商议军事之外,其余的时间便是亲自操练兵马,因为如今的局势虽然是自己对刘备大占优势,但个中的变化却也是奥妙的很,一切还不可定论,毕竟那寿春的关羽,陈留的曹操可都是隐患。 幸得当初吕布的五千骑劫掠了来自寿春方向的二十万粮草,令关羽在短时间之内也是无力对吕布发动进攻,只好一方面继续收集粮草,另一方面则是积极的工藤刘表联系,希望他们能够出兵。 只是结果并不理想。 这回,说起来吕布还得好好的感谢感谢袁术,若不是他将黄祖与文聘的联军打退,倘若让刘表占据了汝南之地,只怕关羽的这个建议,便是刘表再是想要休养生息,那也是要出兵的。 幸运的是袁术居然大胜了刘表军,本就不是很想出兵的刘表这回可是不管关羽他们开出什么条件也是不愿出兵,而是在境内安抚民心,大力发展。 但吕布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对田丰等***笑道:“这次我等以协助袁术之名而攻击刘备,看来还真是做对了,好在袁术也是争气,居然可以在曹操与张辽之后不败与刘表的两路人马,先前倒是小看了他。” 田丰言道:“探子回报说是袁术军中新增了一人,名叫陈宫,字公台,与阎象,陈群,杨大眼三人合称为四柱,共同辅助袁术,其智谋不可小视,当初应对黄祖之时,便是他大胆选用三千死士引得黄祖深入,之后亲率人马从后袭击夺取粮草,令黄祖粮草不济最后撤退,却不想随后再撤军路程中又是被陈宫率军追上,如此方才大败,可见此人的能力。” “不错,陈宫这人的确不弱。。。” 吕布想起这陈宫,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虽然说自己与这陈宫毫无关系,而且如今的历史轨迹也是大不相同,但是听到她的名字还是不由生出几分异样,也许是前世欠他太多了吧。。。 跳过这一段,却说那刘备的三弟张飞在费城击败赵云,许汜在即丘城大败公孙越之后,赵云所部人马在吕布的指令下是退回了东莞郡,在那里也是休养生息,安民屯田,以待吕布的进一步指令。 守了一个月,张飞见赵云他们没有什么动静,也就留下副将看守,自己则是回下邳去向刘备回复。 好不容易入得下邳,不愧是刘备的老本,虽然前线战事频繁,但在这下邳却还是一片繁荣景象,可见刘备平日里对地方上面的治理有方。 “大哥,大哥。。。”张飞还未看见刘备,这大嗓门便就开始喊了起来,也是因为对兄长的思念之情。 刘备正自与张昭等人商议大事,闻听张飞的大嗓门,面上大喜,先是对张昭道歉,然后起身亲自前去迎接。 见主公如此,张昭虽然不喜张飞,却也不得不与陈珪等人一起起身,随着刘备前去。 “三弟。。。” 刘备见得张飞,双目含泪,与张飞紧紧相拥。 张飞比刘备足足高了一个头,但此时却也是跪倒在地,大声道:“兄长,俺没有辜负兄长的重托,费城一役,大败赵云,将他们赶回去了。” “翼德。。。”,刘备言道:“自翼德率军出战之日起,为兄的便是日日想着你,就是怕你会喝酒误事,又是怕你性情暴躁,出现什么问题,如今见你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且还为为兄的带来如此好的消息,真是让我喜不自禁啊。” 张飞亦是言道:“兄长放心,只要张飞在一日,定不叫吕布猖狂。” “好,好,好。。。” 连连说了三个好,刘备方才领着张飞入内堂。 同在的孙乾,简雍等人纷纷向张飞见礼,叫了一声三将军,只是张昭等人却是闭口不言。 张飞见状,也是分明的很,对张昭等人冷哼一声,与孙乾,简雍等人则是大笑着回礼。 入得内堂,张飞见那郭嘉居然不在,便就问道:“哥哥,怎么不见奉孝?” 刘备叹道:“奉孝这几天夜夜与我深谈,已经数日不曾好好休息,于是今日我便令他先行回去好好休息,免得累坏了身子,不然的话,我如去一臂啊。” 张飞闻言心中也是有些担忧,不过随即笑道:“等会说完话,俺便带着酒肉前去,像他奉孝闻得酒香,这身子就好了。” 刘备闻言难得一笑:“你这黑汉,这次行军可曾喝酒?” 张飞正色道:“如此危急时候,大哥当日如此嘱咐过俺,俺绝也不沾半滴酒水,哥哥若是不相信,可传我军中司马前来当面对峙。” “信你便是”,刘备笑道:“等会给你摆下庆功宴,让你喝个痛快,可好?” 张飞笑道:“多亏了哥哥知道俺的心思啊,这几日不曾喝酒,俺这全身都是不得力啊。。。” 众人闻言,大半人皆是大笑。 只是那张昭却是看不惯张飞的莽夫形象,正好趁机发挥,起身言道:“主公,张飞得胜而来自然是可喜可贺,只是这酒宴还是免了算了。” 张飞闻言正要发作,却听得刘备先问道:“为何?” 张昭道:“主公,如今我军前方已经被吕布***,城中八万将士的粮草全部用靠东海运送,当中也不知道吕布何时又要来侵犯,难道不应该将粮草节约起来用于战事,非得在此处挥霍吗?” “放屁”,张飞本就不喜张昭,此时闻言更是大怒,口出怒言道:“酸儒,俺与将士们在前方杀敌,你们在后方安坐,如今得胜而来居然连酒肉都吃不得了,好好,你倒是有好多的规矩啊,要不然日后你去上阵,可好?” 张昭闻言,气得不行,也想大骂,却只是叫了一声“莽夫”,接着便是说不出来。 刘备不向文武失和,便厉声对张飞道:“三弟,不可如此,还不坐下。” 张飞别人都不怕,就怕大哥刘备发火,因而便就坐下,却是闷闷不乐,怒视张昭。 如今刘备军中需要的就是一场胜利,毕竟自己在与吕布的交战中,虽然也有过几场胜利,但是在大局上到底还是被吕布打入徐州等地,连青州都丢了,这军中士气不振的事实也是摆在那的,故而张飞这一场虽然并没有太多的斩获,但那赵云乃是吕布军中鹊起的大将,整个青州战场也是在他的策划下行驶的,能够逼得赵云败退回去,足可看见张飞这次的功劳,因而刘备虽然极为敬重张昭,此时也是继续道:“军师,依我看来,今日翼德得胜而来,摆下这酒席却也不是不可,一来是奖赏将士们,提高士气,二来是让徐州百姓知道这个胜果,也可安定民心,您觉得呢?” 如今虽然刘备身边最为看重的谋士乃是郭嘉,在军中智谋兵略最强者也应该是郭嘉,但是先前刘备还未有立足之地的时候,这张昭便就是刘备的心腹,引为谋主,到现在掌握徐州各地,这主军师一职非张昭莫属,故而郭嘉只能暂居副军师。 不想张昭却是觉得刘备这样是在为张飞说话,在他心中看重的是张飞而不是他张昭,故而一向看不起武夫的他不由心中恼怒,便就拂袖而去。 刘备见了,急忙叫道:“军师,如今众人同乐,你何故如此离去。” 张昭止步,却不回头,只是沉声道:“昔日纣王为糟丘酒池长夜之饮,当时亦以为乐,不以为恶也,如今主公既然要如此,张昭也无话可说。。。” 言毕,张昭在不顾其他,先行离开。 刘备一脸的尬尴,却也没有追出去,而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张飞大怒道:“这酸儒居然用纣王相比大哥,实在是可恼。” 刘备一言不发,却是浑身微微发抖,想自己一生以仁义待人,对张昭也是恭敬,想不到今日他居然用这等言语辱其,实在是可恨。 如今刘备可不再是那个只有数千人马的流将了,他可是徐州之主,手下兵马数十万,坐拥徐州,扬州等地,若不是因为战事不利,被吕布夺取了去,这衮州,青州他也是有染的,故而虽然他还是礼贤下士,但在心态上却是不知不觉的开始转变了,那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也是因为如今他手下的人才可不止张昭一人了,因而心中对张昭头一次生出恼怒的感情,这是以往从没有过的。 (给我推荐,给我推荐) ------------ 第二八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九) 第二八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十九) 张昭愤而离走,所说刚才所言当中虽然是有看不惯张飞的成分,但大致上还是为了刘备的后计着想,那吕布封住了下邳与寿春的联系,糜竺的二十万石粮草也没有运送成功,也就是说刘备急速招募的八万人马还有可能在未来的时候要面对无粮可吃的境地,若不是东海郡有丰富的渔产,刘备此时已经是不会好过了,只是张昭却是少了一点说话的技巧,居然用那暴君或者说是亡国之君纣王相比,因而在他主臣二人之间已经留下了裂痕。 一旁的陈珪见状,心中明了,一边暗暗责骂好友张昭说话过了头,另一边却是暗骂张飞这莽夫不知退却,居然还在主公身边起哄,若是刘备因此猜忌张昭,则徐州内部失和,岂不是让吕布得了机会,因而不顾此时刘备是否在气头上,婉言道:“主公啊,这些日子子布他为了军中粮草,土地民心,日夜辛劳,不但彻夜未眠,而且为了粮草的事情自己一家十余口人餐餐只是组茶淡饭,如同市井百姓一般,如今为了军中之事,希望主公能够节省一些,虽然有些过激,但还是请主公看在子布对主公忠心耿耿的份上莫要怪罪才是。” 刘备展颜道:“汉瑜放心就是,子布对我的忠心,我还是知道的。” 陈珪笑道:“如今三将军得胜而回,这庆功宴自然是要办的,不过我等也并不非要办起酒席啊,主公啊,如今到了秋季正好是狩猎的好时机,不如道郊外狩猎,一来可以减缓这些时日来的疲惫,二来也可与军中将士们好好交流,三来可让天下人知道面对那如狼似虎的吕布,主公是何等的应对自如。” “这敢情好”,张飞笑道:“兄长,我们也好久没一起狩猎了,不如明日一起去吧。” 刘备笑道:“就依三弟的。。。” 其后,刘备又是与众人说了几句,但是因为心情不好,故而也没有多说什么,之后留下张飞,其他人先且回去。 待众人离开后,刘备拉着张飞在自己的主公位置坐下,又叫人送上酒水小菜,言道:“三弟啊,你能安然回来,大哥很是高兴啊。” 张飞笑道:“大哥何时成了这般婆婆妈妈,咱们可是结拜的兄弟,当年在桃花树下结义时候,俺便默默的想了,便是有一日要为大哥去死,俺也二话不说,更何况是现在这等小事。” 正好下人送上酒水,刘备为其满上,然后敬酒道:“先干了。” 张飞早就贪着这口,就等刘备说话,笑着饮了,咂吧砸吧嘴巴,然后便就由他满上,笑道:“大哥,俺就不客气了,这些日子军中无酒,可是想死俺了。” 刘备待其一连干了数杯,解了酒瘾,这才言道:“三弟啊,若是这次你不能击退赵云,一旦我军后方失守,则吕布绝不会如此轻易的退兵,你可是救了哥哥的性命啊。” 张飞憨笑道:“大哥多虑了,如今只是一时不敌,有奉孝,二哥他们在,相信不久就可以重振雄风,将失去的地方统统拿回来。” “好,好。。。”,刘备大笑道:“有翼德的这句话,哥哥很是开心啊。” 张飞趁机又是敬了刘备一杯,咕咚喝下去。 刘备笑过之后却是长叹,显得很有心事。 张飞问道:“兄长,怎么了?” 刘备看了张飞一样,低声道:“日后三弟你若是与军师再有矛盾,切记不可再堂上发作,记住了吗?” 张飞顿时不悦,怒道:“是这厮实在太过欺负人,俺在前方大战,就想讨杯酒喝,他居然还真般,再说了,对俺倒也算了,可这厮居然如此辱骂兄长,那纣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下人都痛骂的亡国之君,居然拿用它来说事,岂不是。。。兄长,俺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张飞本自说的痛快,但是见刘备的面色却是显得越加青了,便就询问。 刘备叹道:“今日跟你说了,你便照做就是,如今吕布在外,粮草不济,这些地方是少不得徐州的家族巨阀的帮助,在他们的手中掌握了大量可用粮食,翼德啊,子布他是徐州名士,在军中任职的陈珪,陈登,许汜等人都是徐州人,若是惹怒了张昭,只怕要引起徐州人的敌视的,到那时候不等吕布前来,我等就要从内部生乱,你懂不懂啊?” 张飞也是气急,不言,闷闷喝下一口,叹道:“兄长,这些年虽说得居高位,手下也是各路人马来投,但是在三弟心中最好的时光还是当年俺跟大哥,二哥在北海的那段时间,自从二哥去了寿春,俺这徐州的日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但少有见到大哥的面,还要受这等酸儒的气,真是气煞俺了。” 刘备抚其肩膀,言道:“三弟啊,成大业者,须得一个忍字,你就是这般急脾气,才让我不能安心,要不然如你二哥那般,我也不至于手下无大将可用。” 张飞大叫道:“兄长,俺虽然不如二哥,可也不是这般不济,论起冲锋陷阵,便是二哥俺也不惧。” “那你还不听大哥的话,日后莫要再跟张昭怄气,可好?”刘备趁势道。 张飞想了一会,方才同意。 刘备稍稍一喜,果然张飞还是极为敬重自己,因而与其多喝几杯。 随后,张飞告辞,往自己府邸前去,因为战事稍平,这几日在那场狩猎之后却是无聊的很,本想约郭嘉出去喝酒,只是郭嘉因为要与刘备商议大事,故而也是无空。张飞无奈,只得自己轻装打扮,一人在城中瞎晃。 “掌柜,来十斤烈酒,十斤牛肉,要快。” 张飞寻得一处并不是很显眼的酒肆,进的内里便就殿下酒菜,因为日子无聊,倒是让他好生吃够。 不一会儿,掌柜倒也真的是快,就是拿上酒肉,笑到:“三将军,先请慢用,等会要些什么,小人再给你备着。” 因为张飞黑面黑须,而且还是刘备的三弟,整个下邳城少有人不认识他的,这张飞又是好酒,酒肆掌柜认识倒也没有什么稀奇。 张飞见这掌柜送上酒肉的速度还算快,倒也满意,挥挥手示意让他离开,自己则是咕咕的喝上几大碗。 憋屈啊,自从那日张昭不顾刘备脸面拂袖离席,张飞便就恨不得好生收拾收拾这张昭,只可惜一来这事也就想想,要不然非得恼怒了兄长,其二自己一身蛮力若真是对上那书生,怕是要了他的性命,因而也只好到此地饮酒为乐。 “可恶的奉孝,这几日天天都是跟兄长议事,也不见他来喝酒,自己一个人还真是有些无趣。。。” 张飞军中可以说上话,喝上酒的除了自己的二哥关羽,也就剩下一个郭嘉,若是其他人,文人自然没有这等风采,至于武将啊也是怕张飞怕的很,如今郭嘉不在,也难怪张飞想他,毕竟一个人喝酒最是无趣。 “掌柜的,来些酒肉。。。” 张飞寻声看去,是三个百姓打扮的人也是入得酒肆,在旁桌坐下,看来是刚刚干完农活的样子,来此地休息来着。虽然张飞贵为大将,但平日里只要是能喝酒的不管他是达官贵人还是贩马走卒,他都是欢迎,只是今日心情不佳,倒也不去找他们三人,只是顾自己喝着。 “哎,你们知道吧,听说我们的主公在前方大败啊,就连山阳,小沛也丢了。。。” “还有呢,还有呢,咱们主公在汶水大败,要不是吕布军中的军师叫什么丰的,说是有变化,他们就要越过汶水打到下邳来了。”一个稍显年轻的人接口道。 “你们啊,就是道听途说的”,三人当中最为年长的中年汉子喝下一碗酒,笑道:“咱们主公在徐州那是深的民心啊,当年虽然那陶州牧也是不错,但还是比不得玄德公啊,这些年这徐州哪里还见得到富家子弟***的,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这才有些余钱可以来这酒肆喝上几杯,要是以前,怕是能吃饱饭就算不错了。” “张大哥”,最先开口说话的人笑道:“这些我们都知道,要说这玄德公,那真是顶呱呱得没的说,不但让周边的贼匪一空,而且咱们的生活那也是实打实的好上了许多,只是这些归一边,那可是打仗啊,对手你们知道是谁吗?是那吕布啊,这吕布可是拥有冀州,并州,幽州三地的,而且手下的人马极多,听说足足有好几十万呢,要是从冀州开始排,一直能排到咱们的下邳呢。” 年长者的当场大笑道:“放屁,吹牛,他吕布虽然厉害,但是咱们的三将军,那可是军中第一好汉,手中的丈八蛇矛那叫一个厉害,当初他去剿匪的时候,听说就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冲入了贼匪窝子,杀了数百人啊,那才叫一个厉害,他吕布再是厉害,难道还能比得过我们的三将军。。。” 这边张飞提耳听着,本倒是按捺不住想要去教训教训那人,但是听了这年长者的话,却是舒服多了,因为正好说到自己的心头上,因而满满饮下一杯,十分的痛快,只是随后的一句话,却是让张飞难得的大好心情又是重新破败,面色铁青。 (给我推荐,给我推荐) ------------ 第二八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 第二八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 话说张飞因为暂无要事,便到一家酒肆去吃酒,吃到一半,却听得三个百姓在旁议论,说起自己那叫一个漂亮,因而心情大好,可谁曾想随后三人中的那个年轻人却是说了一句,倒是让他上了几分心。 “听说州牧大人手下还有一人,是新近的军师,叫住郭嘉,当初也是张飞将军引荐的,现在在大人那里可是重要人物,咱们的主公可是一日都离不开他,可见他的厉害。” 另一人道:“不错,不错,这也说明三将军的识人之明,只是你们听说了没有?” “什么?” 那人道:“怎么,你们还没听说啊?” “陈三,你绕什么关子啊,直说就是了。” 陈三笑道:“张大哥,李小弟,那我就说了。” 张大哥,李小弟笑道:“都等着你呢。” 陈三低声道:“听说这个郭嘉是吕布手下的奸细。” “这怎么可能?”张大哥,李小弟皆是不信:“这绝对不可能啊,你若是要是要说郭嘉是吕布的奸细,那么上一次为什么郭嘉还要帮咱们的州牧对付别人,而且可是一连就击退了袁绍,袁术,孙策还有那吕布呢。” “你真是笨啊”,陈三对李小弟道:“这叫欲擒故纵,要是这郭嘉立不了什么大的功劳,咱们大人能够那么相信他吗?” 李小弟不信,对张大哥问道:“大哥,你说说,这也太假了吧。” 不想这回这张大哥却是没有回答,反而点头道:“其实仔细想想啊,这当中确实是有些蹊跷,你们想想啊,当初四家诸侯一共攻击咱们大人,那是多大的实力啊,尚且不能动大人半分,可如今只是吕布一家,为何却是丢失了山阳,小沛等地,若不是军***了奸细,只怕吕布再是勇猛那也不可能啊。” “就是,就是”,陈三见张大哥也赞同了自己的话,心中得意,便笑道:“再说了,当初你们谁认识郭嘉啊,想他这样的大才,不可能没有名气的,而且一来便是投靠咱们大人,难道那洛阳的曹操,冀州的吕布都不行吗,我看啊,分明就是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这一天呢。。。,你拉我干什么啊。。。“ 陈三正自讲得高兴,却见李小弟不断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袖,便有些不高兴,但是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飞了起来,而那张大哥与李小弟却是大叫一声,如同其他酒客一般逃之夭夭,那酒肆掌柜的也只好自认倒霉躲了起来。 “大爷,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啊,小人哪里得罪过您,您说话就是了,何必这样啊。。。”陈三好歹看清,原来自己是被一个黑大汉单手提了起来。想想自己虽然算不得健硕,但至少也是有一百斤以上的,可这黑大汉却是只有一只手便就提起,可见他的气力有多大了,因而不敢出声,只是求饶着。 张飞狠狠的将陈三摔在地上,直令他刚才喝的酒水全部吐了个干净,随后便就一脚踩了上前,厉声道:“刚才你说的话,是如何知道的?” 陈三浑身都疼的厉害,不断求饶:“爷爷啊,爷爷,小人只不过是从其他地方顺耳听来的,如何知道是谁说的,您若是要想知道,小人这就去打听,您可得扰了小人的性命啊,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可都指望着小人一人啊,若是小人死在了爷爷的脚下,只怕我全家都是活活饿死了。。。” 陈三这会可真是一把鼻涕一把血泪啊,不过受到张飞这么一摔,这么一踩却还能说这么多话,可见陈三的身体倒还是很结实的。 张飞听了陈三的话,知道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倒是松了脚,虽然自己是个暴脾气,但是自己从来不欺凌百姓,此时闻听那上有老,下有小的陈年老调,却还是心软,放过了陈三,从怀中取出钱财一部分仍在地上送于陈三,另一部分则是给了酒肆老板作为补偿,随即越想越是不对,正如先前这陈三说的话,这次与上一次,郭嘉的水准明显不够,而且似乎对吕布毫无办法,因而心中生出疑虑,更多的则是因为背叛的愤怒。 要知道一方面是自己的结拜义兄,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好友,更重要的时候郭嘉还是自己引荐给刘备的,若郭嘉真是奸细的话,也就是说如今的局面那就是自己造成的,自己还害了大哥刘备啊,因而暴脾气的他不顾陈三,直往郭嘉府邸前去。 一出酒肆,张飞就见刚才那两个跟陈三一起却落荒而逃的人如今却是躲在不远处,知道他们担心陈三的生死,便大叫道:“你们两个过来,那小子还没死,找个郎中去看看。“ 张大哥,李小弟还是不肯过来,只是不住的点头。 张飞无奈,只得先行离去。 待得张飞走远,张大哥,李小弟方才靠近,入得酒肆将那陈三扶出酒肆,边走边大骂道:“什么狗屁三将军,居然仗着力大,欺负百姓,哪有人因为说些话就将人打成这样的。” “是啊,可伶三哥他家中还有老母幼子,如今三哥伤成这样,还如何做活啊。。。” 张大哥,李小弟是你一言,我一句,说着那张飞的坏话,而陈三全身流血不止,口中还不时的吐出几口血来,显得极为凄惨。 “太可恶了,这张飞怎么这样啊。。。” “就是,本以为刘州牧是仁义君子,却不想他的弟弟居然如此残暴,今日是他,那明日可就说不定是我们了。。。” “哎,可叹,可恨啊。。。” 百姓最是容易起哄,又见刚才张飞叫喊的话,以及现在这陈三的一副惨样,那都是心理明白了,就是张飞打人,而且还是无缘无故的打人,这不是仗势欺人那是什么?! 张大哥,李小弟扶着陈三,不断的说着,却是渐渐行的远了,听着百姓的议论声,三人居然都是露出笑意。 三人来到一处隐蔽地方,见左右无人,那张大哥方才道:“怎么样?” 陈三苦笑道:“你还别说,那张飞真是一副蛮力,即便刚才我早有准备,可还是忍摔得疼痛啊。” 李小弟笑道:“好了,刚才看你一口一口血吐着,还以为有多严重,现在看你还能说话,看来也没多少伤啊。” 陈三笑道:“可是我这舌头却是疼得很啊,咬去了小块肉,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长出来?” 张大哥笑道:“你的舌头会不会长出来,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今日刘备的三弟张飞当街仗势打人的事情,一定会传遍整个下邳城。” “那是,也不瞧瞧我们是谁,七煞中人,可是能小视的。。。” “啊,哈哈。。。”三***笑几声后,便就消失无影。。。 ------------ 第二八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一) 第二八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一) 张飞这人虽然性情暴躁,但是一旦被他认可的人,便是要他豁出性命,那也是要去守护的,比如刘备,比如郭嘉,但是如今从其他人口中居然听到这等消息,而且与现在的局势那是暗合的很啊,无风不起浪啊,郭嘉啊郭嘉,你可得给俺解释清楚了。。。 张飞一遍暗自想着,一遍却是往郭嘉的府邸行去,一路说长不长,便也就到了,上前叩门,却被管家告知郭嘉到了刘备那里,是议事去了。张飞无奈,只得再跑一段,只是这么一走,自己却也是慢慢冷静下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张飞可真的不认为郭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风流不羁,明明是个文人却是十分的豪爽,比起许多人都是要胜上一筹。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是吕布的诡计吧。。。” 张飞可不愿相信郭嘉真的会叛变,会是吕布的奸细,因而想要给自己寻得理由,只是抬头只见无意却是看到一人鬼鬼祟祟的,而且看见自己后便就转身离去。 这里是郭嘉的住所,这人还这般行动,因而引得张飞的注意。 张飞大叫:“哎,你给俺站住。。。” 不想那人听得张飞的叫喊,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急速而去。 张飞这才肯定,自然不会放过他,瞬间便是追去。 只是那人随后转入小巷,却是找不到人了。 张飞虽然脚步极快,却也是追赶不及,不过在那小巷的转弯处,却是见到一个锦囊,便就拾其,从中取出一物,打开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大怒道:“郭嘉小儿,欲害我哥哥。。。” 话音刚落,张飞以比刚才还快的速度直往刘备的州牧府邸而去,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于是在赶到府邸之时,不等侍卫通知,便就闯了进去。 本来张飞平日进出刘备府邸也是无事,只是今日的张飞可是含怒而来,侍卫们虽然 知道张飞是自家主公的三弟,那是绝对不会去伤害主公的,但是如今这般情景还是有人上前劝阻:“三将军,主公还是与军师他们在内商议大事,是不是要我们现行去询问一下?” 张飞怒道:“俺见俺家哥哥,还通报个屁啊,怎么难道你们还怕俺会害我家哥哥不成?” 侍卫小心回答道:“小人们怎么敢这么想,只是先前主公早有吩咐,这议事之时切莫打扰,还是请三将军不要为难我们才是。” 张飞不管这些,先前自己在郭嘉府邸附近捡到那鬼鬼祟祟的人,又是捡到那锦囊,从中发现这个令人十分气愤的消息,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是一把将这两个侍卫推开,自己则是大脚步的踏进内庭去,只见刘备,郭嘉,张昭,孙乾,陈珪,简雍等人皆是在场。 刘备见张飞怒气冲冲而来,先自不喜,便就问道:“翼德,何故如此,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现在我正在商议大事吗?” 张飞见那郭嘉就坐在刘备身边,也是盯着自己笑着,以往倒不觉得,此时却是觉得是郭嘉在笑话自己,怒颜道:“大哥,什么大事,却不能让三弟知晓?” 刘备听出来了,今天自己的三弟张飞可是有些不对,以往虽然粗莽,但是对自己却是极为的尊重,万万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说出这等话,这也就说明此事的张飞那是极为的愤怒,因而答道:“翼德,这是与众位商议军中粮草储备的事情,你一个武将,便是知道了也是没有办法,还是回去好生操练兵马就是。” 张飞冷笑道:“不错,我等武将的任务就是上阵杀敌,那俺请问奉孝,你们作为谋士的任务又是什么?” 郭嘉不像张飞的枪头居然朝向自己,但也想不出当中的奥妙,便还久笑道:“翼德,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来?” 张飞怒道:“请军师明言告知。” 郭嘉见张飞面色不虞,也是收起笑容,正色道:“我等作为谋士的自然是要好好为主公出谋划策,虽不是制胜于千里之外,但也必须面面俱到,不可让敌手转了空子。” “好一个空子,却不知道郭嘉你所谓的空子,是给我兄长的,还是给那吕布的?!” 郭嘉闻言顿时怒气,虽然他自己不过就是个书生,但他性子刚烈,平日里虽然那张昭也是对自己多有嘲笑,但他却从不在意只是一笑而过,那是因为张昭与自己除了同为刘备效力的关系以外便就没有了,但是张飞却是不同,他与自己虽然是一武一文,却是感情深厚,如今被他自己的质问,便是冷静的郭嘉也是忍不下去。 “张飞,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今日不说个明白,我郭奉孝却也不是好让你欺负的人。” 张飞见郭嘉发起很来,当时微微有一丝惊疑,但随即却是从怀中取出一物,扔向郭嘉,大声道:“这便是你做的好事,这便是你送给吕布的空子。” 郭嘉捡起那物,却是一个锦囊,抽出里面那物,细细一读,却是面色稍变,道:“张翼德,你就凭这么一个东西,就相信我郭嘉是出卖主公,是那吕布的奸细吗?” “什么,奸细。。。” 一声奸细从郭嘉的口中送出,却是惹得其他在座的人纷纷开口低声言语,便是不动如山的刘备此时也是面有异色。 自有侍卫从郭嘉手中接过那物,然后送到刘备手中。 张昭乃是正军师,而且还是徐州名士,加上好奇心极重,因而也就偷眼望去,不想却是看到那丝巾上书写着当日糜竺,孙观一万军运送二十万石粮草的行程机密,怪不得张飞会如此激动,那二十万石粮草可不是开玩笑的,搞不好是关系着刘备与其手下八万大军的全部身家性命啊。 张飞此时倒是一言不发,也不去看郭嘉,而是望向刘备,只见只见的兄长是面色铁青。 良久,刘备方才展颜道:“此定然是吕布的反间之计,翼德啊,休得再提。” 张飞没有想到刘备是这个反应,便就言道:“兄长,若是其他人倒也算了,可这是事关军中机密,这二十万石粮草的重要性对我军不言而喻,而且郭嘉乃是如今大哥手下最为倚重的谋士此事不可不清查。” 一旁的张昭也开口道:“翼德这话倒是不错,主公啊,若是不将此事追查清楚,只怕主公与奉孝之间也难免有些误会,不如着手令人调查,也好日后没有顾虑。” 刘备心中暗叹,面上却是作出极为信任郭嘉的神情,大笑道:“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奉孝随我虽然只有数年,不必子布你们,但是这些年他为我所立下的功劳也是不计其数,岂能因为这东西而坏了我二人之间的情义,哈哈,此物也是不可留啊。。。” 言毕,刘备将那锦囊放在火烛之上,就此烧毁。 一时间,诸人皆是带上不同的神情,如张昭是微微着急,而孙乾,简雍等人是迷惑,郭嘉是平静,张飞却是如负释重。 郭嘉大笑道:“主公,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既然有这么一个东西说是我暗通吕布,那么还是查清楚才是。翼德,我来问你,你是如何得到此物的?” 张飞闻言,便就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包括在酒肆中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在郭嘉府邸附近看见那鬼鬼祟祟的人,说的倒也是具体。 张昭闻言,心中一喜,对刘备道:“既然那人在奉孝府邸附近逗留,想来要洗脱奉孝的嫌疑,到也有一个办法。” 刘备脱口问道:“什么办法?” 可惜刘备这一问,却是着着实实的伤到了郭嘉,像他心思如此敏捷之人,只从刘备询问的速度,便就可以听出当中对其的怀疑,不由心寒。 而刘备与张昭二人却还是没有觉察到,反而是提出搜查郭嘉府邸的办法。 “这。。。”刘备不愿。 郭嘉却是主动对刘备言道:“主公,就让翼德前去吧,一来翼德看见过那人,可能会有印象,二来他是主公的弟弟,想来不会徇私枉法,如此最是公正。” 张昭本来与张飞不对头,但是今日之事可都是张飞所为,因而也是赞许。 刘备为难道:“好吧,为了平息众人的疑惑,让翼德前去倒也不是为一个办法,只是奉孝你请放心,本公相信你是清白的。” 郭嘉惨笑道:“多谢主公。” 随后事情也是简单,刘备军中少不了精干之人,在张飞的带领下去了郭嘉的府邸。 “你们听着,搜归搜,要是损坏了奉孝府中一物,俺便军法处置。”张飞吩咐道。 “诺。。。” 数十人纷纷向各个方向行进,不管是梁柱上,还是假山里,那都是能看的地方都看,能搜的地方都搜,绝不会放过一个地方。 张飞却是在府外,不愿进去,也早就吩咐过他们,若是寻得可以之物便回报,但他心中却是不愿听到这个消息,因而勇猛如他,此时也是有些担忧,好在多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人回来禀告,便就向挨过时间后,快快还郭嘉一个清白才是,毕竟他可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 “禀告三将军,小人在园中一块石头下寻的一样可疑的东西。” 张飞闻言,十分恼怒,那愤怒的眼神几乎要将那人吞噬,哄得他不禁低头。张飞接过那物,却是一个木盒,也不打开,便就招呼人手回去,在他看来,这东西也不要多,就这样的就好。 ------------ 第二八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二) 第二八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二) 再次来到刘备的府邸,张飞这次的步伐可是慢上许多,那木盒本来没有多少重量,但是在自己的手中却是渐渐变重,可这路终归是要走完的,几步之后,还是来到了内庭。 此时刘备,郭嘉,张昭三人还在,至于简雍,陈珪等人则是不见了,看来在他去搜查期间,他们几个已经是有任务了。 “兄长,只从奉孝府中找到这个,至于是什么东西,俺也没有看过。”张飞将木盒交给侍卫,传送给刘备。 刘备心中百感交集啊,一时间也是不敢打开,万一里面是有对郭嘉不利的证据,那么自己对于这个智谋百出的郭嘉又该怎么办,是继续信任他,还是杀了他。。。 在刘备下手的郭嘉眼见刘备迟迟不去打开,心中更冷,原来刘备始终对他不能够全心全意的信任,要不然他此时不会如此的迟疑,不敢去打开那未知的木盒。 “主公,这木盒不是郭嘉,您就放心的打开吧。”郭嘉冷笑道。 刘备却是没有觉察,反而是一慌,回过神来,便就打开那木盒。只见木盒当中有数十份书信,以及半块好似是虎符的东西。 刘备从最上面挑了一封,细细一读却是面色大变,那上面分明就是写着吕布与郭嘉暗合谋取刘备,事成之日,便将整个徐州之地交付给郭嘉,而这半个虎符便就是吕布与郭嘉之间承诺的保证。刘备看了这些东西之后,渐渐明了,怪不得当日四路诸侯前来围攻刘备,这个郭嘉却是及时的出现,而且一出现便是扭转了整个局势,不但青州的吕布军大败,袁绍军停滞不前,袁术与孙策内讧,还与曹操也是达成协议,而如此明明只有吕布一家诸侯,却是损兵折将,丢土失境,原来这一切都是郭嘉的阴谋,当日的一计平四诸侯,便是他用以取信自己的最好敬礼,而吕布这样做不是不要徐州等地,反而恰恰相反,若是当日四家诸侯真的将刘备合力打败,那么曹操,袁术,孙策的实力势必增长,而且这徐州等地也为他们三家瓜分,与吕布之间势必产生矛盾,搞不好再来一次合力,这回却是吕布他自己。 因而与其增加三个实力强大的敌手,不如让刘备自己将他们击败,然后再利用郭嘉这个副军师为内应,则吕布就可以独吞下整个刘备的势力,那么袁术,曹***们还如何可以制约他,还一个郭嘉,还一个吕布,却是瞒的自己好苦啊。。。 但是最为苦恼的却是,此时的刘备还不能说出自己所想的一切,因为一旦说出来,不但会破坏军中士气,而且若是吕布知道自己的内应失去,必定要发兵,时间,刘备要时间。 强忍怒气,刘备盖上那木盒,展颜道:“这木盒之中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些平常之物。奉孝住的那府邸,原先是个大户用的,因为战乱却是逃走了,因而我便收拾了,这大户人家的子女想必都有藏东西的习惯,也不足为奇,好了既然没有证据说明奉孝是吕布的人,那么此事就算是过去了,你们也不可对外宣扬,若是坏了奉孝的名声,我定然要追究的。” 那张飞是第一个答应的,至于张昭虽然有些疑惑,但此时倒也识相,知道刘备是另有打算,便就应了一声在旁坐下。 张飞上前大大咧咧的对郭嘉行了一礼,赔礼道:“奉孝啊,这事都怪俺,只是俺也是担心,既然没事了,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于俺,可好?” 郭嘉看着张飞认真的表情,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悲凉,低声道:“好,那今晚我们去喝酒。。。” 张飞闻言大笑道:“这就对了,这些日子俺还没有跟你好好斗上几杯,今夜啊就当俺给你赔不是了,哈哈。。。” 刘备也是笑道:“这样吧,反正其他事情有简雍,孙乾他们去办,今日就到这里吧,奉孝,翼德你们就先去,等会本公也来寻你们。” 张飞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哥,等会一定要来。”言毕,张飞就拉着郭嘉一同出去,只剩下刘备与张昭在内庭。 张昭见刘备面色不虞,便小心问道:“主公,可是那木盒。。。” 刘备将那木盒推给张昭,沉声道:“郭嘉好深的心计,若不是被我这三弟无意中发现,只怕本公如何丢了徐州也是不知啊。” 张昭接过那木盒,将其中等物,细细看了几封,面色大变,急声道:“主公,想不到郭嘉居然跟吕布早就达成协议,这是要出卖主公,出卖徐州啊。“ 刘备暗叹,言道:“子布,此事虽然还有些蹊跷,但是虎符可不是如此轻易可以给予的,既然吕布送出这等物品,想来也是***不离十了,只是此时事关重大,你且记得,决不能泄露半分,毕竟郭嘉现在的身份很是特殊,若是让徐州百姓们知道本公治下的副军师居然是吕布的奸细,那可就真的太过荒谬了。” 也难怪刘备会对郭嘉产生怀疑,因为在我国古代,为了保证君主在传达命令或者调动军队时不出差错,需要借助一种信物作为凭证,这种信物便称“兵符”。据说它最早是周朝军事家 姜子牙发明的。古人认为虎为百兽之王,在丛林争斗中总是处于不败之地,因此在军事上也多以虎为尊,于是常将这种兵符铸刻成虎的形状,因此它也被称之为虎符。虎形兵符并非唯一的形状,在秦代就有鹰符和龙符等等。 虎符最早出现于春秋战国时期,大多用的是青铜,也有用金、玉和竹做材料的。虎符内部中空,然后被一剖为二,右半(虎头方向朝前)由中央保存,左半则发给统兵将领或地方长官。虎符的剖面有齿相嵌合,背上大多有文字,文字分书在两边,内容相同。也有将文字对剖的。这些文字大多是错金书,即便历经千年,也依然熠熠生辉。 虎符在调动军队的时候便有了大用场。中央调兵时,会派遣使臣带着剩下的半符前去,待左右验合,命令才能生效。 当时还有许多的战例也可说明虎符对主上的重要性,比如说战国时秦相吕不韦掌握着大批军队,对秦王(嬴)政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嬴政亲政后,于秦王政九年用虎符收编了吕不韦的军队,使得吕不韦空有相国之名而无实权。 公元前二五七年,秦军进攻赵国,兵临邯郸城下,赵国求救于魏楚两国,魏国派大将晋鄙率军十万救赵。这时秦国向魏国施加压力,魏王屈服令晋鄙按兵不动。赵国相国见魏不肯进兵,就写了一封告急信给魏国相国信陵君魏无忌,信陵君通过魏王妃子如姬的帮助,盗出魏王亲自掌握的半个虎符,假传王命,击杀晋鄙,夺得兵权,然后率兵八万,会同楚军一起救赵,遂解邯郸之围。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窃符救赵的故事,也由此故事也可看出当时虎符制度的严密。 而在汉末时候,吕布也是深有体会,想那曹操因赤壁之战兵败北退,诸葛亮则趁南郡空虚,命勇将赵云夺城成功,并且俘获守将陈矫,取得虎符,然后以此虎符诈调荆州守军出救南郡,趁势又由张飞袭取了荆州,接着再用同样的方法调出襄阳守军,乘机由关羽袭取了襄阳。诸葛亮仅凭一个小小的虎符,便将曹兵调开,兵不血刃就夺取了三处城池,而耗费许多钱粮、兵马的东吴周瑜却一无所获,如何不生气?由此也可见当时虎符作用之大。 但是对于吕布来说,这虎符的意义却是不大,第一自己的部队多数还是有心腹大将带领,而且之前也是早就有了照应,第二军中有锻造大师蒲元在,伪造一个就是了,反正虎符这等物品,想那刘备肯定是没有见过的,即便听人说起,以蒲元的手段,这九分像还是有的,故而这虎符就成了陷害郭嘉的最好证据,而这个木盒,以及那被张飞看到的人,还有种种的一切,都是吕布事先安排好的,而能完成这一切的也就是七煞,贪狼。 张昭虽然对郭嘉十分不满,但此时也是知道轻重,倒也没有因为私人恩怨而危及刘备的大业,故而言道:“主公,此事太过蹊跷,怎么种种的事情皆是在一日之内发生,依我来看,不如暂且派人看守郭嘉,待查明一切之后再作定论。” 刘备叹道:“那依你看来,该如何去调查?这郭嘉在我身边数年也不曾露出丝毫蛛丝马迹,此时你叫我如何巡查?” “主公,您手中不是有着半块兵符吗?”,张昭笑道:“您可派一人前去任何一处吕布势力所在,看看这兵符是否真的有如此大的威力,若是他们依令而行,则兵符是真,郭嘉乃是奸细,若他们不行,则兵符是假,郭嘉依旧是主公的副军师,如此真假立断。” 刘备闻言赞道:“不错,若是这样,定然可以看出真伪。” 张昭再道:“而且若郭嘉真是奸细,主公也不必担忧,反而是有更大的好处。” 刘备疑虑道:“为何如此说?” “还是兵符”,张昭道:“他日与吕布的大战是少不得的,若是兵符在主公手中,与胶着之计,用上此物,主公您说,吕布是败还是不败?” 刘备闻言心情终于是大为好转,笑道:“子布果然是我智囊,居然能想出这等大妙之计,好本公这就派人前去试探,其后再做定论。” ------------ 第二八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三) 第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三) 自从那日庭会之后,郭嘉一反常态,或者说是恢复本来面色,日日与张飞喝酒,少有前往刘备之处,而刘备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表现出对郭嘉的重视,不但事事必定派人询问郭嘉,而且还送上美女佳肴,以供郭嘉享用。 郭嘉也是来者不拒,白日在府邸蒙头大睡,晚上则是夜夜出去喝花酒,倒也快活。 这些事情传入刘备耳中,既是让刘备安心又是愤怒。 今夜也不例外,郭嘉照例前去花坊喝酒,寻了一个花魁便就在房中放纵嬉戏。 “哟,张少爷,可许多日子没见您来了,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玩啊?” 画舫老妈子一样就看见财神来了,这个张少爷可不是别人,乃是刘州牧手下正军师,徐州名士张昭的外子张缉,因为张昭膝下无子,所以将本来是侄儿的张缉引为自己的外子,而且十分的宠爱。 而这张缉虽然是出身名门,在张昭等人面前也是彬彬有礼,但是因为长辈们的宠爱也是少不得几分娇宠,而且到了他这个年纪也是喜欢**酒玩之事,常常流连画舫之地,并且出手极为的豪侈,也极为的好面子。 张缉笑道:“哟,这几日被我家老爷子关在府中用功呢,今日偷得闲情便就来了,想不到花娘几日不见,更加的馥郁了。”说着,张缉便是在那花娘翘臀上狠狠捏了一把,只让花娘心中暗骂。 这花娘虽说是画舫的老妈子,可也不过三十出头,加上细细打扮,也是不比其他姑娘差上几分,而且这个时候正自成熟,有些达官贵人还专门想要这花娘的身子,那滋味可是美得很呢。 花娘纤手连连抚摸疼处,娇喘道:“张少年,你怎么如此不知道怜香惜玉啊,花娘这地方可着实疼了,下次可不许下这么重的手了,要不然我可不依哦。。。” 张缉被花娘一连串的哆声喊的是欲火泛滥,要不是今日早就有看中的,说不定就要了这花娘,也是不错。 “花娘的话,张缉自然是要听的,对了,巧儿可有空?” 花娘笑道:“这巧儿啊,这不是正在待客呢,张少年,我这画舫里有的是好姑娘,要不要我再给你找个。” 张缉来此自然也是为了开心,听说巧儿有客,倒也不急,便笑道:“那就劳烦花娘了。” 花娘笑道:“这有什么啊,我还得多谢张少爷如此豁达,你是不知道啊,巧儿现在那恩客是那郭嘉郭军师,若是将他扫兴了,我这画舫啊,可就要遭殃了。” “等等,你说谁?”张缉问道。 花娘道:“郭军师啊,便是与你叔父一同在刘州牧手下为官的那个,这几日天天在此寻姑娘,可快活的很啊。。。” 花娘说的高兴,好像就是忘了张缉的存在,却不料张缉此时却是怒火中烧。本来张缉也没这个心思去找郭嘉的麻烦,可是这花娘东一个郭嘉,西一个郭嘉的,而且还扯上了张昭,你想啊,我张缉来寻巧儿你不给,他郭嘉就能给了,本来还自无心,现在却是有意了,况且从叔父的口中也是得知,如今这郭嘉可不太得宠了。。。 张缉止住花娘的侃侃言谈,冷笑道:“原来是郭嘉郭大军师,如此我倒是要去拜访拜访,花娘,你带路。” 花娘劝阻道:“张少爷啊,那郭嘉军师大概都已经喝醉了,此时去拜访,他的性子可是出了名的。。。你还是不要去了。” 张缉道:“哦,看来花娘你是觉得本少爷会怕了这郭嘉,看来花娘中意的是这郭嘉啊,呵呵,也许我应该跟我叔父去说一下,反正这些日子他正忙着军中的军费,我看花娘你是很愿意捐出一些来的。” 花娘闻言,顿时娇笑,挺着那两团大肉就往张缉身上靠,道:“张爷,看你说的,不久要见见那酸书生嘛,奴家不是怕惹了你的雅兴嘛,不过既然张爷你一定要去,奴家就给你带路,来,这边请。。。” 张缉这才笑道:“花娘先请,你后面的景色可是很美的。” 花娘白了张缉一眼,叫了声死样,然后便就上的二楼。 张缉紧随其后,果然是春色无边,不愧为翘臀。 行了几步,花娘终是停下,轻声道:“那郭嘉便在这里面,等会奴家会排上酒菜,张爷你就慢慢聊着,奴家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说,好说。。。”张缉趁着花娘错身离开之际,又是在她翘臀上一把,惹得花娘娇叫着下去了。 张缉好生回味了手上的触感,既然打开房门,只见一男一女正自在内饮酒,便就笑道:“奉孝兄,听闻奉孝兄在此饮酒作乐,小弟张缉特意前来敬酒的。” 郭嘉正自郁闷着,哪里愿意让人来烦,便就道:“你是何人,张缉?从未听说过,我不认识你,滚出去。” 张缉见郭嘉如此无礼,但此时却是不动怒火,反而继续笑道:“奉孝兄自然是不认得我的,只是我的叔父你定然认识。” “是谁?” “张昭,刘州牧的正军师,哦,好像是你的前辈,不知道他你可认识?”张缉笑道。 郭嘉大怒。本来对于张缉这样的小辈或者说是跟张缉没有多大交集的人,郭嘉向来是不予理睬的,这张缉他其实也是知道,只是不愿多费口舌也就装作不认识,不想这张缉却是如此的不识相,还抬出张昭来,那张昭对于郭嘉意味着什么?不是权势,不是前辈,那是政见不相同的酸儒,而且在这等敏感的时候,郭嘉最厌恶的就是张昭这等自以为是的名士,因而闻得张缉之言,终是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张子布这老东西的外子啊,哈哈,怎么,你老子让你出来喝花酒来了?” 张缉怒道:“郭嘉,你怎么敢如此无礼?” “无礼?”,郭嘉欲要起身,幸得那巧儿扶植方才站定,言道:“我无礼,哈哈,张缉,我身为刘玄德的副军师,在军中任有重要位置,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我的肯定,便就登门入室,我看你才是好大的狗胆。。。” 张缉怒不可赦,正要发怒,却是想起一事,反而笑道:“哦,军师大人啊,可惜啊,这只是从前的,如今却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听说你郭大军师已经不受宠了,所以你才来这等地方发泄,可怜啊,可怜。。。” 郭嘉目露寒光,上前三步,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 第二九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四) 第二九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四) 郭嘉虽然只是个文人,但是就在军中,经历过战场,见过死人无数,无形之中自然带上几分煞气,别说是张缉了便就是他那久在高位的叔父张昭也是不及,故而被郭嘉这一番逼问,反倒是心虚的后退了几步。 可这一退,却是让张缉有些难堪。第一,郭嘉与张缉年纪相仿,第二郭嘉如今从他叔父那里听来是已经不受刘备的宠信,而张昭却是一直宠信有加,这一上一下,反倒是张缉后退更是着恼,不过这些都算不得,最最要不得却是这房间之中还有第三者的存在,便是那巧儿。 巧儿不过就是个画舫女子,说起来除了漂亮一点之外,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可对张缉来说此时此地却是大为不同,自己被郭嘉逼退可都看在了女子的眼中,这可丢人至极啊,因而闻听郭嘉之言,虽然是后退了一步,却仍旧冷笑道:“怎么,你做的那些丑事自己还不晓得吗?州牧大人早就不信任你了,这一切我家叔父可早就告诉我了,郭嘉啊郭嘉啊,你便是自命不凡,但此时也不过就是个弃臣罢了。。。” 郭嘉不怒反笑:“好一个弃臣,好一个弃臣啊,张缉,想不到我郭嘉今日居然会被你这样的小人耻笑,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哈哈,好的很啊,好的很。。。” 张缉怒道:“郭嘉,你嘴巴里放尊重点,本少爷可不是你这样出身的人,我可是徐州名士之后,你,哼哼,不过就是寒门子弟罢了,有什么用。” 郭嘉突然向张缉发作,揪住他的领子,冷声道:“张缉,你这狗一样的东西,平日里你不曾惹到我郭嘉,便也罢了,可今日却是特意上来寻事,我如就此放过你,倒是让你小看了,也让你那叔父小看了。” 张缉见郭嘉满脸酒气,双眼通红,刚才虽然说得极为痛快,但是此时却是有些害怕,心中有些想逃的感觉,但碍于男人的脸面,在那巧儿面前却还是强作强硬,笑骂道:“郭嘉,本少爷就在这,你能如何?” “噗。。。” 张缉话未说完,却是忍不住吐出一口气,整个身子也想是弓起的虾,显得十分突然。 原来郭嘉虽然只不过是个文人,但是他的好朋友可是那个张飞啊,张飞除了要跟郭嘉喝酒外,平时里最大的兴趣便就是教郭嘉习武。 郭嘉的身体从小就是有些不适,看过不少医生却是未能根除病因,其后寄情与酒色之中,更是让自己的身体差了不少。 张飞这人却是粗中有细,知道这个事情后,又知道郭嘉不愿看医,便就提出学武来强身健体,因而郭嘉在张飞的指导下,虽然比不得那些武将,可对付一般的人却是手到擒来,况且这张缉可是个读书人,而且还是张昭的外子,如何想到这郭嘉是说动手就动手,也是没有半点防备就被他击中了腹部,只觉得晚上吃的饭菜那是一股脑的往自己的喉咙那边冒。 那边的巧儿却是像看惯了似的,只是等郭嘉第一下打下去之后,也没有惊叫,只是方才劝道:“相公何故如此,白白的糟蹋了酒兴。。。” 郭嘉又是一击,却是击打在张缉的颈部,当下就让张缉倒在地上,却是***不断。 “今日被你这等狗一般的东西扰了我的酒兴,却是可恼,明***可叫张昭老儿来我府上寻我,若是他不肯前来,我便亲自去你张府,去问问清楚,这张缉是否够资格与我这般说话。。。” 言毕,酒意盎然的郭嘉却是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张缉,摇摇晃晃的便就走了。 巧儿来到房口附近,只见那郭嘉真的走了,方才打了个记号。 不一会儿,那下去安排酒菜的花娘却是急急上来,看了看里面正自痛哼的张缉,轻声得对巧儿道:“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记住了?” 巧儿笑道:“记住了,早就记住了,三娘你放心就是了。” 花娘笑了笑,便就入内,先是极为夸张的娇叫一声,然后扶起张缉,道:“张公子,哪个这么大胆的把你打成这样了?” 张缉怒道:“臭***,这房中原先可是那郭嘉,难道你忘了不成?” 听得张缉不给分毫脸面的怒骂,花娘却是笑得更开了,嘴巴靠近张缉的耳边,惹得他却是暂时忘记了疼痛,不由又是心猿意马起来。 “奴家可不会忘,希望张公子也不要忘,是郭嘉,一切都是郭嘉干的。。。”花娘轻声道。 张缉听得花娘的娇喘声,闻得她的体香,感觉到她慢慢的转到自己的身后,那胸前的肉团是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后背,实在的太过享受,只是不到片刻,张缉却是双眼怒睁,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再也说不出来,因为自己的嘴巴已经被人堵住,而自己能听到得只有自己咽喉处的丝丝喷血声音。 花娘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像是个女人家,就是她用一个人的力量吞噬着张缉的生命。 而那巧儿却是将房门关上,细细的看着,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 张缉不甘心啊,自己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自己还没有活够,怎么今日却要死在此处了,可是再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却还是在慢慢的消失,直到一动不动。。。 花娘见张缉双眼临死也是不闭,便就好心的为他合上,舌尖舔过沾在嘴角的血迹,轻声笑道:“我家主上说了,只有死人才能知道我们的身份,既然你张大少爷已经在这里闭眼,那么奴家便告诉你,你为什么会死,因为我是温侯帐下的七煞之一的毒寡妇三娘,日后若是下的地下见到阎王,可得认准了。。。” 巧儿这时候却是过来,对花娘道:“三娘,你从密道走,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了。” 花娘冷笑道:“这个狗杂种,若不是要依计行事,老娘定然不会让他这么舒服的去了。” 巧儿道:“三娘,你多说什么啊,快走吧。” 花娘点了点头,然后打开衣柜,里面却是有一条密道,接着对巧儿说:“记住了,半刻钟的时候,你就要行动了,否则就不像了,还有,你家中的父母,主公定然会帮你照顾的。” 巧儿道:“三娘放心,巧儿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规矩,知道把握的。” 花娘不再多言便就入得密道,匆匆离去。 而巧儿则是独自收拾着,而且还在自己的手臂上也划出一道口子,疼得她俏媚皱生,接着估摸着时间过去了半刻钟,便就打开房门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张公子死了,张公子死了。。。” 巧儿在二楼这么一大叫,引得四周正自寻欢作乐的人都是大惊,其中几个与张缉同来的人便就急急上去。 这几人先前都是知道那张缉是去找郭嘉,那郭嘉他们也是知道,是副军师,那是他们惹不起的,故而便就在楼下与姑娘们作乐,其后将那郭嘉摇摇晃晃的走了,也是不在意,可谁曾想这张缉居然就这么死了。 张缉也许还有人不认识,可那张昭在这徐州只要是有些身份的那是人人皆知啊,可他如今唯一的外子就这么死了,若是传到张昭的耳中,这罪过到底是该由谁来承担啊,毕竟这里可是画舫啊,这要是传出去了这名声也是极为不好的。 几个酒肉朋友倒也不错,纷纷上去,却见那张缉就躺在地上,血迹一大片,看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又见那巧儿哭得不成样子,其中一人便道:“这是怎么回事?” 巧儿哭道:“刚才张公子跟郭相公打起来了,后来奴家因为害怕便就晕了过去,谁曾想醒过来就看见这副样子了,呜呜呜,如今张公子死在奴家的闺房,若是追查起来,那张昭大人必定会让奴家求死不能啊,奴家却也是活不得了。。。” 言毕,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巧儿却是飞奔过去抓起那张缉身边的匕首便就划过自己的咽喉,如同张缉一般也这般的去了。 “巧儿啊,我的儿啊。。。” 这时候众人自然又是一阵恶心,可那花娘却也是晚了一步赶到,那巧儿已经死了,便就在旁大哭起来,说什么巧儿是她的顶梁柱,又说早知道就不令张缉去见那郭嘉了什么的,反正是闻着伤心,见者痛心啊。 那几个张缉的朋友轻声商议道:“看来此事是跟郭嘉脱不了关系了,与其让事情散开让那张昭寻上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去找张昭,而且说出了郭嘉,他们二人正好对着,咱们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说的对啊,这就去吧。” “等等。。。”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将那匕首捡起,却见那匕首的刀柄上印有郭嘉二字,便就笑道:“这便是证据,咱们要一并交给张昭大人。” 说完,这几人就一同前往张府,说明一切。 而那花娘却是因为画舫***了人命,便就下令让人早早的散了,之后也不告知其他人便就消失不见了,不过此时也没有人回去记得这花娘,毕竟死的那位可是张昭的外子啊。 ------------ 第二九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五) 第二九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五) “你们说什么!!!” 张昭本来已经睡下,不想却被管家吵醒,说是大事不妙,其后闻听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人杀死在画舫之中,便是再好的内涵也是不由大怒。 那几人献上匕首,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又是说了一遍,不过将责任全部都推给了郭嘉,而且说的煞有其事,好像当时就是郭嘉杀了张缉一般,那叫一个看的清清楚楚。 张昭不愿再听下去,只叫家丁将这几人好生看住,然后叫家将率百人前往郭嘉府邸抓人,是要为张缉讨一个说法。 管家劝道:“老爷,这事虽然不能不管,可那郭嘉毕竟是副军师,如此行事,是不是会惹人猜忌啊。” 张昭也是怒得昏了头,自己居然动用人马私自在城内捉人,这要是换个主公,只怕就是谋反的大罪,而且估计即便就是那刘备,日后也必定会生出猜忌之心,因而他稍稍平静下来,便道:“你速速前往主公那边,就是郭嘉意图谋反,欲要逃出城去,因为事情紧急,便就要先行一步。” 那管家应了一声,也是急急的往刘备府邸行去。 “郭嘉啊,郭嘉,你个杀千刀的,我张昭不曾对付你,你倒是想来这么一手,这是要我张家绝后啊,我决不能放过你,绝不。。。” 其后整个下邳城也就慢慢的传出风声,而且消息极为的准确,就是郭嘉因为不满刘备与张昭,其后在画舫与张昭的假子张缉斗殴,以至于张缉不幸身亡,张昭大怒便就派人寻找郭嘉,只可惜派去前往郭嘉府邸的人马却是未能找到,而从下人那便听来的,却是那郭嘉在离开画舫后一直没有回到过家。 而随后这件事也是惊动了刘备,不管这事情的真相是如何的,这张缉是死了,这郭嘉是不见了,而且当时在画舫那么多的人言辞切切,却是不容分辩的,因而虽然张飞,简雍等人纷纷为郭嘉求情,却也是无用,刘备下令自己的亲卫白耳军在城里城外进行搜索,是要寻找到郭嘉的身影。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在张昭与刘备的人马搜索下,整整一个晚上却也是没有能找到郭嘉。毕竟这到了夜晚,城门都是紧闭,除非有刘备的帅令,否则没有一个人可以出得城去。 “一定还在城中,郭嘉一定还躲在城中,主公啊,既然郭嘉是躲藏起来,可见此人果然就是吕布的奸细,你可要为张缉伸冤啊,这孩子却是死得不明不白啊。。。” 张昭此时也是不甘心啊,自己膝下无儿,这张缉可是自己重点培养的对象,可如今却是死在了郭嘉的手上了,这要是传出去,他张昭还怎么在徐州立足。 刘备还未说话,那边听讯而来的张飞却是道:“大哥,奉孝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向来是知道轻重的,怎么可能会做出杀人这等事,俺看这当中定然是有些误会的。” 张昭闻言,大怒道:“张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见我儿张缉已经身亡,却要说这些话为郭嘉开脱,你可知道,当时可是有数十人都看见了,如何还能让他狡辩。” 张飞冷笑道:“奉孝行事向来风流,去那画舫之地却也常见,这是大哥跟我们都知道的,想不到张军师的儿子,堂堂名门之后居然也这般,前往那画舫,还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在来了那里,现在却要奉先来顶罪,却是什么道理。” 张昭暗骂张缉不争气,什么地方不好死却是死在了妓院里,这可是丢人丢到家了,但是事实如此也是无法改变,又道:“不管张缉死在何处,但是当时那么多的人都是看见,所以也不可退让,主公啊,更何况如今那郭嘉居然不见,这整整一夜下来,数百人在城中寻他一人却是不见,他要不是畏罪潜逃那又是什么,难道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张飞闻言却是不能再言,毕竟若是此时郭嘉在此,那至少还是个理直气壮,可现在数百人却是找不到郭嘉一个人,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 刘备此时却是开口言道:“城门紧闭,郭嘉能逃到那里去,子布啊,你且放心,本公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大家都一个晚上未睡,现在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等本公的人马找到郭嘉之后,自然会派人前去通知你,可好?” 这是刘备的谢客之语了,毕竟他现在的心情也是极为混乱,虽说此前刘备因为那虎符的事情已经对郭嘉生出忌惮之心,也派出人马前往那东平城,想要一正真伪,但是还没有看出虎符真假之前,郭嘉这人他还是还愿意相信的,毕竟自己军中在谋略上可以跟郭嘉相比者确是无人,因为才会对其极为倚重,却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却又是出了这等事,如今不见郭嘉,这便不是黑也成黑的了。 张昭因为刘备的开口也是无奈,又是哭说了几句之后便就回去了,只是眼中狠色分明就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是要为自己的儿子取来一个公道。 “大哥,难道你真的相信是奉孝杀死了张缉?” 张飞还未知道刘备所想的那些事,还停留在杀人的这一层意思上,因为十分担心。 刘备不想对张飞说明一切,因为他知道张飞这个莽夫若是知道了郭嘉可能是吕布的奸细势必又要大吵大闹,说不定到时候泄露了消息,会让自己的部署功亏一篑,因为只针对这件事,对张飞道:“倒也不是,只是奉孝无故失踪却是蹊跷的很,三弟啊,要还给奉孝一个清白的话,那就必须要让你本来前来说明一切,如今可是两条人命,而且当时在那画舫中的人一口都是咬定是郭嘉在醉酒之后行凶,咱们便是与奉孝亲厚也要秉公处理,否则这记法何在,这公道何在?” 刘备的一番后在情在理,张飞自然是听进去了,因而点头道:“大哥你放心,俺一定会带奉孝回来,绝对不会让人冤枉他的。” 刘备心中冷笑,面上却道:“如此甚好,你去吧,为兄着实有些累了,这一夜闹得。。。” 张飞因为得了刘备的肯定,心中也是顺快几分,因而笑道:“那三弟就不打扰大哥了,俺这就去了。” 刘备却是不愿说话,只是挥手致意,待张飞走远,方才冷声道:“郭嘉,你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 ------------ 第二九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六) 第二九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六) 头痛。。。 郭嘉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头痛如裂,可是慢慢看来却是发现有些不对,因为他所在的地方却不是他自己的住所,也不是那画舫,而是因为陌生的地方,而且不但是陌生更是有些简陋,除了一张睡着的床,便就只有一张桌椅罢了。 因为喝酒的关系,郭嘉很是想喝水,可是那桌椅上却是什么也没有,不过既然有人将自己送到这个地方上,那么也势必会有人给他送水。 “来人啊,来人啊。。。” 郭嘉甚至不用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大叫着让人送水来。 不一会儿,果然便有人打开房门,因为背着光却是看不真切,只是闻得香气应该是个女子。 郭嘉平生最不怕,也最喜欢的就是酒跟女人,因为虽然此时头痛着,却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好上了几分。 “公子,水来了。” 那女子约莫三十岁上下,生的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一身的粗布,却是显得逊色几分,不过若是打扮打扮,定然是个美人儿。 郭嘉却是老大不客气,笑道:“头痛得很,若是小娘子不介意,请喂在下,可好?” 那女子应了一声,便就将那水送到郭嘉嘴边。 郭嘉喝过几口,方才觉得好受一些,于是嘻嘻看起这女子,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又是来到这个地方?” 那女子放下水杯,笑道:“为何公子却是不问我是何人?” 郭嘉道:“前面那两个问题很是简单,至于你的问题却是不得而知,故而我只需要问这两个问题,而不需要多费口舌问第三个问题。” “公子果然是聪明人。”那女子笑道:“这里是我的住所,至于公子是如何来的,却是在半路上见你醉倒在地,半夜天寒不愿见你露宿街头,便就将你带到了这里。” 郭嘉笑道:“如此还要谢谢你了。” “不必多谢。” 又是等候一会儿,郭嘉勉力起身,言道:“时辰不早,看来我也是该告辞了。” 不想那女子却是阻拦道:“公子现在却是走不得。” 郭嘉问道:“为何?” 女子道:“公子难道都不记得了昨晚发生的事吗?” “记得什么?” 女子叹道:“听闻昨日在画舫有人死了,是那张昭张大人的外子张缉,而且陪死的还有一人,却叫做巧儿,不知郭嘉大人你可认识?” 郭嘉直直的看着这女子,却是不答话。 女子道:“大人不必这样看着我,这事昨夜便就传遍了,数十人数十张嘴巴,而且当晚数百人在外面走动,我便是个愚笨之人却也听得见了,至于大人的身份嘛,只要是下邳城内的人,只怕也是少有人不认识您的。” 郭嘉饶有兴趣得道:“你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我这一醉酒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你可否为我说说清楚。” “恩,这事倒也是不难。。。”随后,女子就将自己所见所听的事情统统与郭嘉说了,而且还劝道:“如今整个城内都说大人你是杀害张缉的凶手,不但州牧大人的人在寻找你,便是那张昭也是派出了百余人在找,若是落入了张昭的手中,只怕大人的性命可忧啊。” 郭嘉闻言,心中长叹一声,面上却还是镇定自若,笑道:“多谢啦,只是我郭嘉乃是玄德公的军师,却也不是张昭所能处置的。” 女子道:“这可不一定,那张昭自然不敢要大人的性命,只是要坏了大人的身子却是有理的很,到时候只要说是大人畏罪潜逃,这棍打也是应该的,以大人的身子可受不住这些吧。” “恩,你言之有理,那么以你看来,我该如何做?” 女子道:“不如先逃出城去,等来日事情稍稍安定下来,大人可派人通知州牧大人,到时候再做决定。” 郭嘉笑道:“果然妙计。” 女子也笑道:“那么我便去安排一些事情,好叫人保护大人出城。” 郭嘉笑道:“哦,如此真的要多谢你了,只是不知是要谢谢小娘子你,还是要谢那吕温侯?” 女子闻言,面上笑意顿失,却又是故作镇定,强笑道:“大人这说的什么话,那吕布可是咱们州牧大人的大敌,可怎么要谢起他来了?” 郭嘉笑道:“哦,看来你也知道这吕布是刘备的大敌,你果然不是普通女子,说吧花娘,你将我安置在这里到底有什么阴谋?” 花娘这小可是娇笑起来,不复刚才那平凡女子的神态,言道:“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奴家还是想不到到底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居然让你察觉?” “六处。” “六处?”花娘不相信,虽然现在郭嘉已经认出了自己,但是她对自己的化妆还是很有把握,对自己的言谈也是很有信心,绝对不可能露出这么多的破绽,因而问道:“哪六处?” “第一处,你虽然换了一身衣服,这面上也是乔装打扮,但是你身上残留的香气却是一时半会去不掉的;第二处,既然你是花娘,你如此装扮是为了什么,此时却是听出来了,原来是要我出城,让我出城又是什么,怕是让人找不到我,而这杀张缉的罪便就要坐实了;第三处,你只不过就是个画舫的人,却是知道刘备与张昭的行动,而且在这当中又是分析的合情合理,所以要么你是个智谋超绝的女子,要么就是有个智谋超绝的人在你身后,而如今与刘备作战的也就一个吕布,你若不是他的人,只怕都没人相信;第四处,你说你是在夜间见我醉倒在地上,只可惜啊,我郭嘉的酒量虽算不得天下无双,可那点酒却是醉不倒我的,而我今日头痛如裂,只怕是中了你们**了;第五处,这房间虽然干净,可惜却是少了几分人气,可不想是常有人住的样子;还有第六处,你一个女子的力气便是再大,也是无法将我送到这里来的,所以你肯定还有外力,而这外力现在只怕还在外面等着吧。。。” “精彩,精彩。。。” 郭嘉说完之后,却听得有人在房外大叫精彩,随即便就闪进一人,来到郭嘉面前,笑道:“常听我家主公说,郭奉孝之才如同鬼神,今日见阁下醉酒之后,片刻之间便就察觉出这么多,看来我家主公说的极对啊。” 郭嘉见来者面貌平常,甚至是有些发福,不想是精明之人,但往往用于刺探军情的人就是需要这样的,故而也是不会轻视,反而笑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笑道:“在下武寇,乃是我家主公温侯座下七煞的副统领。” “七煞?”郭嘉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不错”,武寇笑道:“我家主公除了在军事上,政务上,民生上大力发展,在暗探却也下了不少功夫,其手下有两大组织,一路是叫做贪狼,一路便是我们,叫做七煞,刚才阁下见的花娘便是七煞之一的毒寡妇三娘,专门经营妓院画舫用以探查消息。” “听你这么一解释,我便懂了”,郭嘉道:“不过,你难道就不怕我将这些事情说出去?” 武寇笑道:“不怕。” “为什么?” 武寇道:“原因嘛,倒差不多也有三个。第一,咱们这个组织的人怕是除了我家主公,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便是知道了也无人认识;第二,这些日子处置了阁下的事情后,三娘他们便就要离开此地了,你便是去告诉了刘备也是无用;第三啊,我家主公说了,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郭嘉问的,我们不知道便也罢了,但凡知道的便就要统统如实禀告,以示诚意。” 郭嘉道:“看来是吕布对我起了爱才之心,想要得到我?” 武寇道:“不错,如先生这般大才,我主公有事极为仰慕,若能投入我家主公的帐下,那不正是如鱼得水吗?何必在此受张昭他们的气,更何况那刘备可早就对先生起了疑心,日前已经派人去试探真伪了。” 郭嘉冷笑道:“好一个吕布,想不到他居然会先对付我郭嘉,倒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武寇打断道:“先生这说的什么话,我家主公便是不愿伤害先生,若是要除去先生,只需在那画舫埋下杀手,以先生的身手只怕还不能全身而退吧。” 郭嘉道:“那我还要多谢了?!” 武寇听得出郭嘉言语中的讽刺,但这个是他的任务,却还只能继续道:“先生,你可要想明白了,我家主公虽然在世人眼中不过就是武夫,可他对俊贤那都是极为重用的,想那袁绍旧部之颜良,韩馥旧人之沮授,平原之高览,上党之张扬,这些人起先都是与我家主公作对,而且还让主公吃了不少亏,可现在呢?颜良将军为先锋大将,沮授先生为三大智囊之意,高览委以重任,张扬独守一方,这难道还看不出我家主公的用人之雅量,起人之慧眼吗?以先生您的才能,难道就不想找到一个更能发挥您实力的地方吗?如今刘备龟缩在徐州一带,其外寿春的关羽自顾不暇,其内粮草不济,人心不敷,如此下去不出一年时间,刘备必败,先生乃是天纵之才,难道还看不透吗?” 不料郭嘉却是大笑起来,言道:“武寇啊武寇,你倒是好口才,只是你也给我挺好了,即便刘备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其不义,即便我郭嘉无法在徐州立足,可这天下之大,便是可降任何人,却也绝不会降吕奉先。” ------------ 第二九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七) 第二九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七) 天下之大,便是可降任何人,却也绝不会降吕奉先。 武寇不知道郭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这句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极为刺耳的很,要知道自己便是吕布帐下的,他郭嘉这番话自然显得极有节气,那么他武寇呢,难道就是个没有节气的人吗? 自然不是。 武寇此时已经失去了对郭嘉的耐心,可以说这等人在他看来就是不可教化,但是说服或者说是向其表达主公的意思,那是吕布亲自吩咐的。常年从事与暗探这份宫中,武寇的心思已经足够敏捷,他完全可以看出吕布在提到郭嘉这两个字的时候,那眼中散发出来的光芒。虽然在武寇看来,吕布手下的田丰,沮授,刘晔,辛评等人,那一个个的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但是吕布似乎更为看重郭嘉这个刘备的人,这让他有些不解,却也有几分嫉妒。 武寇强笑道:“先生这可是说的气话,想我主公虽然不是名门之后,但是这几年靠着他自己的本事,坐拥三州不说,其下多少才俊纷纷相投,如田丰,沮授,刘晔等人更是闻名于世,难道先生就愿意在刘备这即将失败的人身上再浪费时间吗?” 郭嘉却是冷笑道:“武寇啊,武寇,看来你是会错我郭嘉的意思了,我不是离不开刘备,而且决不能投吕布。” 武寇大为不解,急问道:“这是为何啊?” “此番怕是吕布设下的离心计,在我,刘玄德,张昭之间设下暗着,让我与他二人各自不合,刘备自然不用说了,他是我的主公,乃是徐州之主,而那张昭却是徐州名士之首,如此只要与他二人交恶,这徐州之大却是无有我郭嘉的容身之处。” 武寇道:“对啊,所以才希望先生能投入我家主公手下,一展宏图啊。” “吕布?!”,郭嘉哈哈大笑道:“吕布虽然是雄才伟略,只是他这番用计,却是让我郭嘉背负上不忠不义之名,若是投于其他人倒也好说,可他吕布却是万万不能,因为世人皆知如此吕布与刘备之间势必要有一决雌雄,而我郭嘉,哈哈哈。。。” 武寇听到此处倒也明白过来,原来郭嘉如此权势因为吕布所赐,主公设下的计谋就是让刘备与郭嘉君臣互相猜忌,而当中刘备乃是徐州之主自然不可能直接在他身上动手脚,那便只能让郭嘉叛逃,如今郭嘉已经为刘备所不容,日后这叛主之名已经是落实,若他投入吕布帐下,那么先前的一切便就可以说是郭嘉一人所为,而以郭嘉不羁的性格,这等事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如何还能投于吕布的帐下,故而方有此等话。 “既然先生不愿投诚与我家主公,武寇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如今刘备他们都在寻找先生,这下邳城已经是险地,先生又待如何处之?” 郭嘉淡然道:“这个就不劳烦你们了,只要你们不出手,在下也不至于到如此境地,说起来还得好生谢谢你们才是。” 武寇闻言,只得尬尴一笑,继而向郭嘉告别,也就退出房外。 毒寡妇三娘在外面等了许久,见武寇出来,便就问道:“武统领,事情怎么样?” 武寇叹道:“一块石头,怎么说都是不行,看来主公是得不到了。” 三娘又问:“那我们要怎么做,是杀了郭嘉以绝后患,还是放了他静观其变?” 武寇笑道:“三娘啊三娘,你果然是一只毒寡妇,本以为郭嘉这小子风流不羁,势必成你心意,想不到你确实半分情意也没有。” 三娘娇笑道:“与主公的基业比起来,三娘的这点心思又算的了什么,咱们都是主公赏赐才能在世为人,却不敢用儿女私情动了主公的大事。” “哈哈哈”,武寇笑道:“怪不得七煞之中,杨公公最看重的便是你杜三娘,果然是不同凡响,反正如今刘备与郭嘉已经反目,便是郭嘉不离开刘备,只怕也无得大用,咱们的事情就算是完成了,如今还是早日回去,你呢只要留下几人在此通通消息就是,也赶紧去向公公禀告,若是攻下徐州,说不定咱们主公也会亲自召见你的。” 三娘大喜,言道:“这还要多靠统领在公公面前美言,三娘感激不尽。” 武寇的心情大好,一时也就忘了在郭嘉那里遇到的挫折,便就与三娘一起离去,整个院子就只剩下郭嘉一人。 许久,郭嘉方才打开房门而出,这日光照的他是双眼难睁,刺目非常,又见四周空无一人,不由长叹:“郭嘉啊郭嘉,你如何就落得如此田地。” 郭嘉自诩智谋无双,只是在人心的把握上却是少了几分,无论是对刘备的过度信任还是对张昭的无礼,都是吕布可以用心的地方,只是此时的他虽然对刘备丧失了大半信心,可是多年来的厚待,却是不愿就如此离去。 “死便死了,与其背负着背主的骂名而活,不如清清白白的去死,我郭嘉还不至于临战而逃,若是刘备执意要我的脑袋,也只能叹我郭嘉识人不明,遇人不淑罢了,哈哈。。。” 想通之后,郭嘉反而是心情愉快许多,一路不停便就往刘备的州牧府而去。 出的街头,不到片刻,便是遇到一队人马,不过也幸好不是那张昭的人,否则郭嘉此番在见到刘备之前还得吃些苦头。 “见过军师。。。” 一行十人,见是郭嘉,纷纷上前。 虽然不知个中缘由,但是郭嘉在军中却是极有威望的,无论是当年应付四家诸侯同时攻打刘备,还是之前对付吕布,郭嘉在军中的威望其实不必张飞他们少,只是一个在与战场,一个在与幕后而已。 “你们带我去见主公吧。”郭嘉道。 领头几人不敢怠慢,便就护着郭嘉前往。 途中一行人这样走去,自然也是引得有心人的注意。因为那些是刘备的亲卫,张昭派出的人便是再大胆也是不敢鲁莽行事,因而便就去找张昭汇报,言明已经找到了郭嘉。 而郭嘉却并不知道,除了张缉之死外,其实还有更大的一个危机正等着他。 ------------ 第二九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八) 第二九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八) 郭嘉入得刘备的州牧府邸,却被告知刘备昨夜未曾入睡,现在正自休息,因而不敢打扰。 闻得此言,郭嘉也是毫不在意,心中却是更冷,笑道:“那便等主公起来再说就是了。” 下人谢过退下,却也令人送上果点茶水来招待郭嘉。 郭嘉倒好,大大方方的坐下,一夜到现在未曾吃过什么,肚子自然是饿了,故而也就是吃了起来。 不想正吃着,却见一黑汉急急闯入,能够如此行为的除了张飞,绝不做第二人选。 “奉孝,奉孝。。。”张飞急急入内,却见厅中只有郭嘉一人,而且还在吃喝,不由放下心来,却也上前假意怒道:“都这等时候了,你怎么还有这分心思吃喝,莫不是不知道那张昭老儿早早就来过,说要为他那假子张缉讨个说法,奉孝,你说,那张缉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郭嘉放下点心,对于第一个到来的张飞还是很为感激,听得他的询问,便就言道:“你可信我?” 张飞毫不迟疑的答道:“信。” 郭嘉又道:“若是我说那张缉之死不管我的事,你可愿相信。” 张飞又是极快的答道:“我信。” 郭嘉站起身来,展颜道:“如此就够了。” 张飞还待说上些什么,却听得外面一阵吵闹,原来是那张昭老儿得到消息后,便与陈珪等人一同前来。 张昭入得厅内,见郭嘉果然在了,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便是张昭这样深有城府的人,那也是按捺不住,上前就是大骂道:“郭嘉小儿,何故害我孩儿张缉性命,莫不是与了吕布那奸贼的好处,特意要绝我张家之后?!” 郭嘉闻言大笑道:“笑话,你张家绝不绝后与我郭嘉何干,天知道你家那张缉是如何死的,只不过却不是死在我郭嘉的手上,莫要信口开河。” 张昭闻言自然是大怒,却要上前与郭嘉理论,说不定还要用这幅老骨头去与其一拼。 只是陈珪等人都是斯文人,自然不肯,急急拉住张昭,言道:“子布兄,这如此使得,这如何使得?” 张昭犹自大骂道:“郭嘉与我水火不容,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尔等不必多言。。。” 陈珪等人皆是劝阻,却不料那张飞却是看不下去,出声哄道:“张昭,你身为军中军师,这幅模样却是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学泼妇不成?” 其实张飞虽然言谈粗略,身形魁梧,但是在兄弟三人中当初他的家境是为最好,因而在学术上其实也是张飞为最,若不是这等身板武艺,只怕张飞要当个文臣也是可以胜任的。 张飞这一喝,倒是让张昭不敢多言,在旁怒视。 “诸位,既然都来了,就先坐下,咱们有事可以先说。”刘备从内室出来,见众人差不多已经是火药味十足,自然不好再躲在后面。 “拜见主公。。。” “拜见大哥。。。” 张飞,张昭,郭嘉等人见是刘备前来,便就行礼。 “都坐下吧。。。” 刘备示意众人最下,自己见当事人都在,便先对郭嘉道:“奉孝,一夜未回,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郭嘉淡然道:“没有。” 刘备又道:“你可知道子布之子张缉亡身与画舫之中,听人说,好像与你有些关系。” 郭嘉道:“那厮曾来辱骂与我,被我三两拳打倒在地却是没有加害于他,这一点,郭嘉不敢隐瞒。。。” 还未说完,那张昭又是激动道:“人都死了,你却说是之打了三两拳,郭嘉你好胆。” “子布,稍安勿躁”,刘备道:“奉孝,画舫之中可是有许多人看见,而且那凶器乃是一柄匕首,上面也刻有你的名字,这你可有什么解释?” 有人送上匕首,送至郭嘉与众人面前。 郭嘉甚至不用去看,便回道:“这匕首不是我的。” 刘备又问道:“那么,你可愿告诉我这一夜你去了什么地方?” 郭嘉长叹一声,却是低声道:“刘备,你想怎么样?” 刘备乃是郭嘉的主公,这一声直呼却是大不敬,不由让厅中众人皆是变色,便是刘备这样城府极深的人也是如此。 其实郭嘉此时已经看出刘备对他的不信任,回想其武寇对他说的话,心中颓丧无比,想不到自己的主公居然真的这般的不信任自己。他不是没有把七煞,贪狼这样的组织说出来,只是自己现在便是说了,难道就能消除刘备对他的顾虑吗?就能让主臣二人的关系恢复到原来的地方吗? 郭嘉突然感觉累了,倦了,便就说出这么一句。 “奉孝,你疯了吗?”张飞此时却是明白的很,又见郭嘉面上惨淡一片,便就大急,这可是大不敬,便是刘备有心要保郭嘉也是没有立足之地,更何况此时的刘备还对郭嘉十分的不满。 刘备沉声道:“奉孝,看来你是承认了?” “承认与不承认还有什么分别吗?”,郭嘉笑道:“刘玄德,当年你身处徐州,为四方诸侯所攻,袁绍,袁术,孙策,吕布,那一个不是如狼似虎,是我郭嘉设下重重计谋为你解困,如今你却因为一个张缉前来责难我,哈哈。。。”郭嘉犹如癫疯,大笑不止。 张昭,陈珪等人纷纷出言辱骂郭嘉,其情甚急,便是张飞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郭嘉,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说这等话。 郭嘉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可他是谋士,刘备是主公,拿当年辉煌战绩在此时说起,无异于是在扇刘备的耳光,便是刘备也是不由不怒。 “我刘备待你如何,天下人皆知,此时你说这话却是要说我忘恩负义吗?” “郭嘉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却也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知道什么叫做责任,本来今日我不该来,不过此时我却觉得我该来,因为这有这有咱们之间却是两清。主公,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主公,从今日起,我郭嘉不再是你的军师,你也不再是我的主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郭嘉哀莫大于心死,此时已经说出决绝之言。 刘备怒极反笑:“好,好,好,你郭嘉倒是大无畏,我刘备倒是成了小人,来人啊,将郭嘉收押,等日后再行处置。” 张飞出声道:“大哥。。。” “三弟,你不必再说”,刘备怒道:“今日郭嘉如此辱我,我岂能轻饶了他?!” 张飞却是对郭嘉一片真意,浑然不觉刘备的情绪,继续道:“大哥,如今我军与吕布的战斗正自胶着,奉孝乃是军中智谋之士,无人可出其右,若是在此时收押了奉孝,那么若是吕布前来攻打,何人可以为大哥你排忧解难?” 不提吕布,刘备在生气之余还倒忘了此事,不过这回听张飞提起,心中更是恼怒,冷笑道:“只怕不将郭嘉处置了,他吕布才好动手啊。。。” 郭嘉见满堂同僚,或是不语,或是落井下石,唯有张飞一人为其求情,心中苦涩却也多了几分开心,大笑道:“翼德,若是得空,可得带上美酒来看我,只怕你我相见的时日也不多了,啊哈哈哈。。。” 几名侍卫将郭嘉押送下去,只留下张飞楞站当中,良久方才大吼一声,离开这让人难受的地方。 刘备缓缓坐下,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郁闷,有些不安,有些不甘,却没有想象当中的畅快。 “主公。。。” “你们先下去吧,凡是政务就问子布吧,本公有些倦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刘备道。 张昭等人也不便多说,齐齐行了一礼之后,便就离开。 “是不是我真的冤枉了郭嘉?”待众人离开之后,静坐在主位的刘备却是好好的想上一番,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刘备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郭嘉是吕布的奸细,所以大怒之下他只是收押的郭嘉却没有就地诛杀,这就足以看出他还是有几分心思的,只是那兵符,那张缉之死的诡异,种种的事情却都是针对郭嘉,让刘备不得不相信。 “看来只能等秦宜禄回来,那虎符之事来断定郭嘉的清白了。”刘备长叹道。 秦宜禄,本是徐州人氏,因为生的俊美有力,故而在刘备军中任职,而且还是刘备亲卫军——白耳军的百夫长。 此番因为郭嘉的事情,秦宜禄被刘备派往东平郡,看看是否能查出这半面虎符的真假,一次来断定郭嘉是否是吕布的奸细。 秦宜禄胆大心细,倒也不惧,他自然知道若是这面虎符是假的话,那他的性命十有***不保,而且他那娇美的妻子,敬爱的嫂子只怕也要不知落入何人之手,但如今他的身家性命都在刘备手中掌握,便是他有什么想法也是不能,因此只好迎头而上。 “来者何人?”府邸外,一个侍卫见秦宜禄在外面走来走去,便就起了疑心,因而发问。 既然有了开头,这事也就好办。 秦宜禄上前道:“小人是温侯手下密探,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徐晃徐将军,劳烦二位通报。” 那人本待想要一些好处费,但听了温侯的名号却是不敢怠慢,反而毕恭毕敬的请秦宜禄先行休息,自己则是快步跑进去,可见对其的重视。 秦宜禄不由暗叹:“不愧是那温侯的兵,只要闻其声便就足够震慑,比起主公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不一会儿,那人便就回来,笑道:“上使请进,我家将军已经在里面安排好了。” “有劳了。” 秦宜禄在来人的带领下,入得府内。 还未到达内庭,却见数名将军亲自前来迎候。 “徐晃见过上使。” 秦宜禄不敢大意,忙道:“徐晃将军不必如此大礼,小人受不起。” 徐晃笑道:“上使乃是代表温侯而来,这等礼节却是不可废啊。” 秦宜禄只得受了,只是心中却是好一阵激动,这在吕布的军中便是当一个暗探居然也有这样的待遇,比起自己的白耳军百夫长乃是远远超过啊。 入得厅堂之后,徐晃先是叫其他人先行一步离开,自己则是请秦宜禄平起平坐,笑道:“上使至此,可是温侯带来了什么指令?” 秦宜禄想该来的总是来的,便就从怀中取出那虎符交与徐晃,言道:“将军可识得此物?” 徐晃却没有接过,细细一看却是大惊道:“这是温侯的虎符,上使带到此地,必定是有大事吩咐,请速言之,末将定然万死不辞。” “果然是吕布的虎符啊。。。” 秦宜禄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为了更确定这一点,也是为了让徐晃不对自己起疑,势必要想出点什么措施才行,总不能白白拿来个虎符来却不办事。 “温侯有令,说是徐晃将军在东平驻守有方,只是如今曹操,刘表乃至寿春的关羽都是对主公虎视眈眈,因为为了防备三地,主公决定先行暂缓对徐州刘备的进攻,想要将军从东平城抽调一半的兵力前往小沛以作万全之策。” “前往小沛?”徐晃讶道。 秦宜禄也是心中一跳,问道:“怎么,不行吗?” “没有的事”,徐晃笑了几声,便就沉声道:“东平的兵力在这半年内又是重新招募了一些,虽有四万之众,但是大半都是些新兵,主公若是要将东平城的人马调往小沛,这末将自然要遵守,只是新兵少有战斗力,不知上使可否回禀温侯,容末将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的锻炼一下新兵,待一个月后再分兵前往小沛?” 秦宜禄一想,这一个时间看来徐晃势必不会去询问真假,如此一来我自身的安全也有了保障,到还是这样的好吗,再说了,主公令我做的只是断定这虎符的真假,如今既然已经得到结果,我还是不要画蛇添足,不然自己的小命也是难保,想到此处,秦宜禄便就笑道:“这样当然可以,主公只是说让将军在短时间内分兵,却也没有强制的规定下时间,想来也是明白将军的难处,这样吧,我即刻出城前往山阳回复主公将军的意思,这样一来,将军也可安心。” 徐晃笑道:“这如何使得,上使刚刚来,此时却又要走,徐晃未免太不近认清了,末将已经在***准备好了酒菜歌姬,请上使先行前去,待我完成其他一些琐事之后,便就前来与上使不醉不不归。” 秦宜禄为防徐晃看出破绽,便就只推辞了几句也就随了他的意思,在下人的陪同下先去了***。 而徐晃见秦宜禄远去之后,一改面上笑意,挥手叫来一人,从怀中取出一物交与那人道:“速速前往主公所在之地,就说鱼儿上钩了。” 那侍卫收好东西之后,便就离去。 徐晃则是冷笑几声,然后又是假装不知,入得***与这位“上使”喝酒作乐。 十数日后,前往东平刺探军情的秦宜禄终于是又回到了任城,与守城大将陈到回合后,将个中事情说了明白。 因为陈到乃是刘备的心腹,秦宜禄没有做什么隐瞒,而且自己的主意也是让东平城撤走一半的兵力,这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战机,故而也是一并说了。 陈到听了秦宜禄的话后,却是没有一味的高兴,像他这样的有过带兵经验的大将,绝不为轻易行动,即便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是对他来说越是有吸引力的机会,也就越有可能是危险的开始,这是他的直觉。 “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可先行会下邳通知主公,让主公处理,记住,与徐晃的点点滴滴都不能忘记说。”陈到道。 “恩,末将记下了。。。” 陈到又道:“那就快上路吧,我已经令人准备好了快马,早一日赶到下邳,也好早一日做准备。” 秦宜禄心中大为不愿意,只是陈到乃是正式的大将,却也无法,因而面上谢过离去,一路上却是对陈到大有非议。 你想啊,秦宜禄前往东平城的时候,那可是上使的身份,便是一城之主的徐晃见了他那也是毕恭毕敬,可见这个身份是多么的有力,而且美酒佳肴应有尽有,可是现在呢?陈到不过就是降将,可此时却是有些得意忘形,而且这个时候居然不留自己在城中过夜,反而是要送自己出城,这俩相一作对比,秦宜禄自然是心中生出不满,这一路来也是越走不顺。 好不容易等秦宜禄入得下邳城,却是二十日后,而这个时候,郭嘉已经被刘备扣押起来已经有十余日了,说起来秦宜禄还不知晓这个惊人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己等会要对刘备所说的话其实是决定了两个人的命远。 不敢怠慢,入得下邳城后,秦宜禄便就直往刘备的州牧府邸前去,见到刘备之后将自己的所言所闻一一相告,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刘备听完之后却是一言不发。 原来郭嘉真的是吕布奸细,虽然自己早就是这么想的了,但是真的确定之后,刘备的心情真的是很糟糕。 良久,刘备方才道:“还有其他事吗?” 秦宜禄道:“主公倒还真有一件事,是属下擅自主张,叫东平的徐晃抽调一半人马前往小沛,任城的陈到将军要我带个话给主公,问问如何处置?” 刘备双眼一睁,总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言道:“这事做的不错,你先下去休息,此事嘛,本公自有安排。” 秦宜禄应了一声,便就回去,毕竟离家多日,家中娇滴滴的小娘子可正等着自己呢,因而也不迟疑便就快步往家里走。 而刘备则是沉思一会之后,叫人去请张昭前来。 不一会儿,张昭急急而来,虽说自己的外子张缉就这么没了,但是日子总是要过的,加上郭嘉的入狱,张昭在军中的地位尤其是在谋士的这个地位上已经无人可比,因为心情反倒是好上不少,见刘备只手撑着头,便就上前小声道:“主公,可是有什么要事?” 刘备叹道:“刚才前往东平的人回来了。” 张昭心头一怔,问道:“结果呢?” 刘备道:“郭嘉果然是吕布的人,子布啊,我错信了他啊。。。” 张昭好言安慰,然后又道:“不知道主公随后又什么打算,对郭嘉?” 刘备长叹一声,言道:“郭嘉不管怎么样,如今都是我军中的副军师,若是让百姓们知道我的副军师居然是我敌手的人,你说百姓们会怎么看?那些军中将士又会怎么看?” 张昭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暂时禁锢郭嘉,等击败吕布之后再作打算,至少我等必须得有个借口,最好若是能胜上一场,此事也就不难解决了,就说郭嘉理通外合,主公将计就计,如此一来非但 不会折损士气,反而会提高主公在军中的威望。” 刘备笑道:“说起这事,倒也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那秦宜禄倒也聪明,假借虎符之用,让东平城的徐晃在练兵之后将东平的一半兵力调往小沛,如此一来东平城一带的守卫力量自然大减,到那时候便是我们反攻的大好时机。”刘备信心百倍,言语之中也带了笑意。 张昭也是深思一番后,赞同道:“如今我军丢失衮州,青州等地,虽然徐州根深蒂固,任城,汶水,下邳战线稳固,吕布不易攻破,但是久守之下必有后患,故而打开东平战线这是我军现在急需的,这个时候当药把握住。” 刘备道:“等会我便派出探子前往东平,只等徐晃分兵,便从任城出兵,直捣东平。” 张昭喜道:“如此主公一战而定胜局,日后与云长会军之后,击破吕布反攻青州等地也是之日可待了。” “哈哈哈。。。” 多日来,这还是刘备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只是自己却没有看清楚到底谁是这场战争中的猎人,谁才是那猎物。 可惜刘备久在高位,反倒失去了当年兵少将寡之时的警觉,如今又是失去郭嘉,便要寻机求战,但他的对手可是吕布,刘备的一步步,一招招,他都看在眼里,可刘备呢,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清。 唯一能看的明白的人,现在却是在大牢之中,每日醉酒。 ------------ 第二九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九) 第二九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二十九) 自从郭嘉入狱之后,不同于一般的犯人,没有枷锁加身,也没有酷刑实施,有的却是美酒。 当然这些不可能是刘备,张昭等人给的,自然是那张飞所为。 张飞虽然粗莽,但是极为看重情义,与郭嘉可算是交情匪浅,故而常常提些酒菜前来看望郭嘉。 郭嘉入狱的事情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秘密,不过大半知道的人也多数以为是因为张缉的事情而让刘备做出这等行动,因而也没有多大的担忧,相信只要查的清楚了,自然可以化解这场危机。 比如张飞吧,当然不知道在刘备的心目中,其实郭嘉已经成为了一个叛徒,因而也不避嫌得去看望。 刘备对张飞这个人也是无奈,最后只能随他去了,至于张昭虽然心有不甘,但是郭嘉既然已经入狱,那么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因为张飞的缘故也是不能多做行动,以免惹怒了他,毕竟谁也不想与一个莽夫较真。 “奉孝啊,今日的酒可满意?” 郭嘉笑道:“酒好人也好,元龙到此,可是有什么新鲜事要告诉我,对了为何今日翼德却是没有来?” 不想来人居然是陈珪之子陈登,想那陈珪与张昭同为徐州名士,本该是一气呵成,可其子陈登却又是为何与郭嘉深交? 原来陈登虽然是徐州集团中的一员,但是他本身年纪与郭嘉相仿,加上极为佩服郭嘉的才学,因而仰慕,加上其父陈珪也不多加理会,故而今日陈登也是可以与郭嘉一起饮酒。 陈登闻言答道:“主公要出兵对付吕布,留三将军看守下邳,军中多有事务,故而没有闲情前来了。” 郭嘉闻言一惊,虽说自己如今是阶下囚,但是骨子里还是想为刘备出谋划策,更重要的时候此时刘备出兵攻打吕布也太过反常了,故而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出兵?” 陈登长叹一声便就说起那日的事情。 原来自刘备从秦宜禄那里得知这半块虎符乃是真品之后,便就起了心思,毕竟只要打通一条路来,日后与关羽两面夹击就可使吕布陷入困境,加上虎符在手,因而大胆的采取攻势。 因为任城大将陈到善守不善攻,故而这统军大将必须另有人选。 大将太史慈因为负伤,故而一直在下邳修养,今日闻听刘备的主意,便就请战。 三弟张飞也是不甘落后,自然也要出战。 但是刘备考虑了一番之后,便就任命太史慈为大将,臧霸为副将,孙乾为谋士,简雍为后军大将,增派五万人马前往任城,共得八万人,而刘备则是另率两万人马与汶水列阵,吸引吕布的注意力,故而这下邳大将的人选就只剩下张飞一人。 陈登道:“张昭已经随主公前往汶水,这城中文官之首便是我的父亲,因而我道此处来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奉孝尽管放心就是,来,咱们再喝一杯。” 郭嘉却是难得没有喝酒,而是沉思一番,言道:“元龙,你要速去汶水面见主公,就说这当中只怕是有奸计。” 陈登素来佩服郭嘉,便道:“奉孝为何如此说?主公既然敢主公出兵,自然有万全之策的。” 郭嘉沉声道:“若是我说这些日子一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吕布为了使我与主公二人失和而为,元龙你信是不信?” 陈登少稍停片刻,即道:“相信。” “吕布所虑者,不过我郭嘉一人,边观主公军中,不是我郭嘉夸口,除了我却是无人可看穿吕布所谋,今番主公无故出兵想必是得到密报之类的大好条件,只是那东平的城的重要性,不说是主公,那吕布久在战场,又岂能不知,定然全力防守。如今主公偏安一地,依仗任城,汶水,下邳三地连成一线,若是任城有失,则汶水必破,这两地若是丢失,则下邳终然不保,即便主公有雄兵百万,若是没有粮草的支持,吕布只需以逸待劳就足够拖垮主公,故而不可轻易出兵,只能翘首待援,只等关羽与刘表方面联系之后,共同出兵攻打吕布,则事情才有转机。” 陈登闻言,不再迟疑,便就起身道:“那好,奉孝,我这就去通知翼德,然后让他派人分别通知主公与太史慈将军。” 郭嘉叹道:“希望来得及。” 陈登也是满脸忧色,急急而去。 随后得到消息的张飞自然也不会有少许迟疑,便就派出自己的亲卫,快马加鞭的去通知两处。 只可惜在这当中却正如郭嘉所担忧的,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得到虎符的关系,太史慈,陈到他们按照刘备的意思,在探子回报东平城的人马少了一半之后,便就率军前往攻城。 因为所带人马皆是精锐,太史慈深知需要一鼓作气,不可让那徐晃有片刻的反应的机会,因而大军行程皆是在夜中,等离东平城三十里之处,藏于山林之中,少有人能够发现。 次夜,太史慈令陈到为后防大将,领一万军断后,自己率三万军攻南门,副将臧霸领一万军攻东门,副将雷薄领一万军攻西门,待火焰升起,便就齐齐杀出,一时间黑夜若同白昼,喊杀声震天。 太史慈一马当先,所率三万人杀入城中,却见守军只是一味败退少有抵挡,不由心中大为兴奋,看来对方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出现战斗。 “杀进城去,砍下徐晃的脑袋。。。” 上次太史慈受命攻打东平城,本以为手到擒来却不料出现个默默无闻的徐晃,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将东平城守了下来,不但令太史慈寸功未立,更是在一场战斗中为冷箭所伤,不得不回下邳修养,被其引为奇耻大辱,故而此番来一来是要攻下东平城,二来却是要将那徐晃诛杀,一解心头之恨。 不想杀入城后,却见四周突然火光四起,房屋纷纷着火,更从各处展现弓箭手,箭如雨下不断收割着太史慈的人马。 太史慈大怒,却也不惧,只道是徐晃部的最后抵挡,直叫人继续冲杀。 不想前方却是杀出数千骑,为首一人居然是那徐晃的顶头上司,汉末温侯吕布。 吕布不想居然靠半块虎符居然真的就叫太史慈他们杀来,这可是条大鱼,见了他便是大笑道:“太史慈,你已经中了本侯的计谋,还不下马投降吗?” 一语未毕,却听得四周又是想起无数叫喊声,声势更胜太史慈的六万人马。 太史慈见吕布亲至,却是知道今日中了吕布的阴谋,不敢恋战,毕竟今夜他们可是倾巢而出,若是在此全军覆没,就不要说是东平了,只怕自己的任城也是要不保。 太史慈大叫一声,却是令部下回头,往城外杀出,欲要与臧霸,雷薄二人汇合。 吕布如何肯舍,催动大红马,奋力杀出,一场锰中捉鳖的游戏开始了。 太史慈不愧为当时猛将,在他的带领下,虽然将士们还有些心神恍惚,但就这么硬生生的闯了出去,只是一路上不少将士皆是为箭羽所伤,纷纷阵亡。 太史慈心中怒啊,只是为了任城,他不得不丢弃一个武将的尊严而是先行选择保持实力退走,以待将来再战。 只要人还在,就还有希望,太史慈不懂多少大道理,但却明白这样一个浅而易见的道理。 杀出城外之后,因为前后人马在城门附近的拥挤,让不少人不是死在了吕布军下而是被自己人给践踏而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有数千人死在了城内。 出的城去,太史慈见东西两门也是混战,不得已他只得想去救这两路人马,因为有旗帜,倒也方便。 副将臧霸此时正与吕布军中的一员大将交战,交手处虽有不逮却暂时不落下风,自是军中将士到底还是受了埋伏的影响,大有撤退为先的念头,如此一来臧霸为了鼓舞士气不得不全力而行,欲要诛杀此将一振军心。 只是这人却不是别人,而是乌桓骑主将阎柔。 阎柔虽然在武力上不是一流武将,但是他在马背上的时间可比吕布军中任何一人都要长,加上马镫,马鞍之力,身手更是敏捷,即便他的武艺不及臧霸,但在百招之外绝对有信心诛杀臧霸,只是这个大好算盘却是被太史慈打散。 阎柔一对一的对付臧霸自然是有信心的,但是加上一个太史慈却没有这份自信,因而晃过几枪后,心有不甘的他只得大骂几声便就逃出战斗圈。 臧霸还待再战,太史慈却是策马言道:“臧霸,我等中了吕布的奸计,此地不可久留,速速回任城才是。” 臧霸不言,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应了一声,便就与太史慈合军一处先去与雷薄汇合,之后再与陈到他们退回任城。 只是风云突变,那西门之处的确是杀来了一军,但却不是雷薄,而是先前臧霸见过的那将颜良。 颜良也识得领军的人,大笑道:“臧霸,你等西门主将的人头便在此处,此时你们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臧霸,太史慈闻言看去,只见颜良副手那旗杆上挑着的人头虽然血迹斑斑,但不是那雷薄又是何人?! ------------ 第二九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 第二九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 太史慈,臧霸见那雷薄枭首,想来那攻打西门的一万军也是差不多是完了,也不做多大打算便就率军往东门而行,欲要与陈到汇合。 只是颜良,阎柔二人还有那吕布三路人马在后追赶,太史慈二人很是担忧若是如此一路而回,只怕要全军覆没了。 总算赶到陈到所在,有数百骑行来,大叫道:“大军从两侧走。。。大军从两侧走。。。” 好歹是数百人,这声音也是叫的够大,太史慈,臧霸与手下的副将们依言而行,从两侧而行。 后面的少数步军已经是逃不掉死亡的结局,纷纷被吕布军诛杀。 颜良,阎柔,吕布三人率军而来,见前方敌军大部队突然从两侧而行,便就生出戒心,只是大军行军之中也是难以一时阻碍,而且如今这里足足有数万人马,便是前方真的有什么埋伏也是不惧。 想到此处,颜良这人却是不甘落后,率领他的人马杀上。 阎柔久未立功,也是跟上,反倒是吕布在后缓缓行军,却也没有说上什么。 陈到见敌军逼近,占据地势,用强攻还击,然后再叫将士们在前方点起火来,更有甚者在火焰上覆盖上树叶,引得浓浓烟滚。 马匹再是训练有素,但到底还是动物,是动物就是有着它的本能,因而感觉着热浪而不得不停下脚步,也就打乱了骑军的阵型,无法凭借速度的优势冲垮敌阵。 趁此机会,陈到找到太史慈,臧霸二人,却见好友雷薄不在,便也心里有数,言道:“两位将军速速将手下人马侧走,这里有我抵挡就是。” 这是陈到为了保护主力而要牺牲自己啊,太史慈,臧霸二人虽然与陈到没有深交,但却想不到此等危急时刻,陈到居然会提出这样的决议。 要知道这臧霸与太史慈都是刘备的心腹大将。 臧霸以往独守山阳,防守衮州,太史慈是青州刺史,以抗吕布,二人的身份仅在张飞,关羽之下,可见重要。但是陈到,却是袁术的旧部,虽然后来为刘备说服投靠而来,但是在军中除了一同而来的雷薄却是少有人愿意与之深交。陈到这人却是及有本事的,先是为刘备的禁卫军统领,训练了一支精兵称为“白耳兵”,人数在千人左右,算是步军中的精锐,可比那高顺的陷阵营,足见陈到的统兵之能。 其后也正因为如此,陈到才能迅速崛起,尤其在大将向宠不知去向以后,刘备对其更是重用,在任城可算是与太史慈平起平坐的人物,其手下连造的一万白衣军更是精锐无比,也就是先前在此抵御来军的那些人。 只是太史慈善攻,陈到善守,二人若是合作自然可保任城无事,可世事难料,太史慈却是一直看不起陈到,而陈到不善言语,二人之间只能维持在一般关系上,可如今是患难之中见真情,太史慈闻言,不由悲道:“叔至,此时危急,不可在此做无谓的牺牲,与我等速回任城才是。” 臧霸也是一并的意思,劝着陈到一起走。 陈到却笑道:“我乃主帅,若是我率先撤走,则军中将士还有谁敢应战,岂不是让敌军长驱直入,得保我一人性命,却让三军丧命,我不予已。子义,宣高,你二人若不想让我白白在此牺牲,便就带着这数万人马回任城去,千万不要丢了任城,那样便就对不起主公了。。。” 太史慈,臧霸二人不再劝阻,在马上对陈到皆是一拜,之后扯呼着率本部人马以及陈到剩余的那一万人往任城而去。 陈到见二人离去,脸上惨淡一笑,继而焕发精神,接连指挥将士用兵,其后更是亲自上阵,与敌军交兵。 当前的颜良见敌军远遁,又见陈到的一万精卒在此阻碍,便欲分兵,便就叫阎柔先去与陈到交战。 但是阎柔也想立下战功,如何肯舍了那数万敌军,也是不愿。 只是二人虽然不愿,那陈到却是犹如顽石一般在当中据守,令骑军不便行动。 后面赶上数百骑,当先一人却是大叫道:“颜良,阎柔二位将军,你们可率骑军先行,前面的人马便就交给我甘宁了。” 颜良与阎柔闻言,心中有数,不再在正面想办法突击而是仗着马快,各率数千骑从两侧绕道而行。 陈到眼见如此,只是自己兵少,若是分兵而御更是容易被击破,故而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颜良,阎柔二部遁走。 甘宁看着前方排成方正之阵的敌军,冷笑一声,却是不惊不怒,令人掩杀过去。 陈到也是收起心思,便就见敌杀敌,又是大喝着指挥部队。 甘宁的锦铃军,陈到的白衣军,世上的两大步军精锐在此却是有了一战,只是这一日到底是甘宁的锦铃军能够在此扬名,还是陈到的白衣军能够力挽狂澜,却还不得未知。 却说那太史慈,臧霸因为陈到独自守在后方,心中极为愤恨,却也是无法,因为自家主公的原因,在东平这一战算是吃了大亏,出动的六万大军,如今粗粗看来跟在身边的还有三万多,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能回到任城,到那时候再行打算,说不定陈到在他的一万白衣军的保护下也未必会出什么事情,日后三人还有举杯对饮的时候。 “子义,想不到叔至这人却是面冷心热,想我当日还曾对其冷言冷语,实在是令我羞耻啊。。。” 太史慈又何尝不是啊,因为陈到降将的身份,又是突然从一个亲卫提升为一方大将,只要是有些脾气的将军那都不会给陈到什么好脸色看,如今陈到这般,却是显得他们的心胸不足。 太史慈叹道:“若是将来有机会,我二人定要好生谢谢叔至才行。。。” 臧霸不语,自然也是这个心思,只是他却也是知道这个机会不大了。。。 足足奔袭了数个时辰,掉队的人马越来越多,太史慈他们在一处高地暂时休息,经过一番点名,却是只有不到三万人马了,而且人人筋疲力尽,肚子也是极饿,只是在这个时候大军却也不能点火早饭,因为此时已经是黑夜降临,一旦点起火来,却是容易被人发现。 不过最累的就要数太史慈与臧霸了,二人不但要巡防四周,更要为今后做打算,因为离任城最近的一个势力据点还有四百里的距离,希望前路没有多大的险阻。 ------------ 第二九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一) 第二九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一) 夜间,太史慈也是不敢大意,在巡防了一圈之后,方才寻了一处地方坐下休息。因为不敢点火,所以即便太史慈是三军主将,此时也是冰冷干硬的干粮可以入口。当然太史慈他们不是没有好一点的饭食,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与将士同甘共苦的将军,却是更容易领着他的将士们回到安全的地方。 “子义,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臧霸也是巡防回来,特意前来找太史慈商议一下当前的局势。 因为这番行动可是刘备主动提出来的,偷袭东平城,而且还是对太史慈等人说明了原因,那就是有极为可靠的消息说是东平城的人马会撤走一般之多,故而集中三地的兵马,对东平发动一次进攻,若是占据了东平城,就是打开了一个新的据点,为日后与关羽联军对抗吕布的胜率大大增加,但是现实却是原本应该在小沛的吕布此时却是在东平,而且所带人马皆是精锐,更是早早就安排妥当,不但未能攻下东平城,反而白白折损了数万人马以及大将陈到。 太史慈能够接管三军,自然不是一个只知道鲁莽行事的人,故而在闻听臧霸的话后,细细一想,便就言道:“若不是吕布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那么就是主公所谓的情报出现极大的偏差,才令我等陷入这等危局。” 臧霸叹道:“只是可惜了叔至。。。” 此番大战失败,倒也不是一无所获,第一是证明了刘备方面出现了问题,第二却是结交到了陈到那样的好兄弟,虽然他生死未卜。 太史慈压低声音,对臧霸道:“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最为糟糕的就是我还有一丝担忧。” 臧霸也是大将之才,只是闻听太史慈的话便就明白,言道:“可是担心任城有失?” 太史慈道:“此番为了攻取东平,我等出兵六万精锐,那任城只不过剩下两万老弱残兵,若是此时吕布有一支人马绕道我们的身后,趁机攻袭任城,那我们这样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臧霸一想,太史慈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却劝道:“这个可能性不大。” 太史慈问道:“为何?” 臧霸道:“子义你好好想想看,在东平城出现的三路人马,除了那颜良与吕布,还有一支我们不知道的人马,说明他们在东平成已经是设下重兵,以吕布现在的兵力,不但要对付主公,还要分兵应付寿春的云长,陈留的曹操势力,甚至是那荆州的刘表,这些都足够让吕布胆战心惊,他即便是要在这里全歼我军,但是他就敢将人马全部集中在这里而放过曹***们吗?自然是不能的,而且那边的敌军人数也在数万之多,应该是没有余力,至于任城,邴原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以心细著称,吕布便是真的派出小股人马前去诈城,只怕也是不会上当,故而任城还是安全,你大可放心,而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在此休息,等到明天领着我们活着回到任城,这样才不会辜负叔至的一番牺牲。” 太史慈展颜道:“如此便就劳烦宣高你多多四周。” 臧霸笑道:“你我之间还需要客套,这活你便是不说我也要做的。” 太史慈不再多言,只是谢过,便就和衣睡下,便是那兵器也不离身,而他的亲卫们则还是强挨着困意,看着四周。 臧霸笑了笑,随即收起笑意,与众亲卫继续在外围巡防。 好在一夜无事,虽说在野外露宿十分的难受,加上未曾吃饱饭,将士们都是有些非议,但看到自家的主帅也是与他们一般睡在野外,吃的是干硬的干粮,喝的是河中取来的河水,便就按捺下去。 既然到了白天,倒也不必忌讳。 不多时,三万将士便就开始造饭,毕竟都是饿了一整夜,一会只是闻到那饭香,便就咕咕的大叫。 不过肚子这不争气的大叫,反倒是惹得众将士们哈哈大笑,这败战的压抑气氛也是减缓了许多。 太史慈早早的起来,随后来的臧霸那,想不到他起得更早,便就笑问道:“一夜未睡?” 臧霸道:“睡了一个时辰,边就够了。” 太史慈长叹一声,言道:“都是我的错。” 臧霸却是笑道:“说什么呢,记住了,回到任城,你可得请我喝酒。” 太史慈这才展颜道:“敢不从命?!” “你啊。。。” 臧霸也是大笑起来。 “杀来。。。” “擒拿太史慈。。。” 不等臧霸笑完,却听得四周响起无数叫喊声。 太史慈,臧霸心中各是一惊,因为经过一整个黑夜都不曾出现敌袭,为什么到了白天反倒是出现了敌军。 臧霸突然闻得饭香,终于是醒悟过来,大叫道:“子义,敌军分明就是要我等注意力放在饭菜之时才来攻打,好毒辣的心思啊。。。” 原来先前虽然在黑夜中更便于偷袭,但军中将士们还都是有可战之力,更何况三万人马聚集在一起,想要偷袭也是不易。但是现在却是不同,白天虽然看得远,看的清,但是一夜没有吃过热饭的将士们,此时一门心思都在这热饭上,谁会想到敌军会在这个点来攻击,更有不少将士的心思就是即便要死也要当个饱死鬼,不及逃命或者对战而是先吃起来那些半身不熟的米饭。 太史慈大惊之下,先是召集召集的本部人马,令臧霸在后整军,自己则是率军而出。 只见从两面皆是杀来,一面正是那昨夜见过一面的颜良与阎柔,兵马合在一起也有万余,另一面却是一员大红袍大红马的矫将,当前帅旗上书写——汉末温侯吕。 太史慈不可置信,因为那夜虽然是在黑暗中,却也看的真真切切,那在东平城的“吕布”虽然也是这个装扮,但却不是这个模样,难道有两个温侯不成? 这个天底下就只有一个温侯,而当前的正是,至于那夜的却是甘宁假扮用来震慑太史慈的,而此时的吕布却是因为自己所带人马不过五千人,若是他不亲自压阵,要对付这三万人却是有些难。 吕布还是那副视天下群豪为无物的样子,开口便是叫道:“太史慈,你降是不降?!” 太史慈好歹也是大将,居然被人如此看轻,而且这叫唤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吕布本人,若是真的也是不惧,却被那人白白羞辱,因而心中更是羞愤,大叫一声,便就率军杀出,直奔吕布而去。 而那臧霸本来想要劝阻太史慈,只是他尚在后方整军,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那太史慈已经领着数千人杀出去了,而臧霸的人马则又是要应付颜良与阎柔的铁骑。 太史慈不愧为当世猛将,手中铁枪枪枪要人性命。 虽然吕布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也是直往太史慈而去,但是在这途中,至少有十数狼骑被太史慈诛杀。 吕布仗着赤兔马脚力异常,愣是逼近太史慈,手中的方天画戟变化多端,好一个鬼神难测。 这戟用“援”之法,有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等;用“胡”之法有横砍,截割等;用“内”之法有反别,平钩,钉 壁,翻刺等;用“搪”之法,则有通击,挑击,直劈等。 要耍画戟那是不难,但是要耍好画戟却是万难,因为它那独特的构造,却是对使用者有极大的要求。 吕布的戟法,讲究先以力压人,再以准心制人,其后配合王越所传授的“以点破面”的技法,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太史慈当然是一员猛将,但是在吕布的面前却还是力有不逮,二十个回合之后,太史慈的坐骑被赤兔马猛力一撞,悲鸣不已。 吕布趁此机会又是画戟加上,逼得太史慈跳落马下。 待太史慈一落马下,周围的狼骑也是纷纷逼近,想要制服太史慈。 没想到的是太史慈一把扔掉那铁枪,而是从背后抽出两根短戟,仗着身手的灵活,专门砍骑兵的坐骑的马腿子,便是吕布自己也是不敢大意,毕竟对于他来说这赤兔马可就是他的兄弟,若是在此处被看去马脚,吕布如同失去一翼。 不过骑兵也有骑兵的办法,外围先是堵住,让太史慈的人马不得入内相救,内位的就是互相投掷绊马索,将太史慈如同野马一般捆绑起来。 虽然太史慈双戟在手,却也耐不住体力的逐渐消失,终是一个不小心被套住了右脚又是一拉,便就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想要砍断绳索,不想不多时,更多的绊马索却是从天而降,随后下来几个狼骑将士,狠狠得将太史慈打上几拳,方才制服, 而在另一边,臧霸的数万人马也是被颜良,阎柔冲的七零八碎的,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抵抗,但是颜良的个人武力就想一把尖刀不断的皴裂着阵型,加上随后吕布叫人散布太史慈已经被俘的消息,三万大军终是不能再战,纷纷投降,只有臧霸及数百人不愿投降,宁死突围。 吕布也没有追杀干净,只是令颜良带上千余人尾随,令他务必生擒了臧霸。 颜良虽然不明白吕布这么做的意思,但出于本能还是遵从了,之后便就出发,只是尾随。 十七日后,颜良将数百名饿昏的,渴昏的徐州兵,包括臧霸一起全部押送回了东平城。 经此一役,吕布巧妙的运用了虎符带给刘备的错误信息,成功的在东平设下埋伏战,歼灭徐州军两万四千余人,俘虏三万六千人,缴获辎重无数,大将太史慈,臧霸被俘,陈到自刎而死,而吕布这方面只是付出了一万一千人的代价,可算是大胜。 ------------ 第二九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二) 第二九八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二) 只是利用一块小小的,而且还是伪造的虎符,吕布不但除去了郭嘉,令刘备将其禁锢在下邳,而且还阴差阳错的制造出这么一个大的战机,无端端的就是一举消灭了刘备的六万精锐,可算一战便是打伤刘备的元气,这也是吕布在与刘备一年多的交战中真真正正的一次大胜。 无论是以往的山阳之战,还是青州之战,虽然吕布都是获得了胜利,但是于刘备的主力部队却是无伤,刘备帐下依旧还有实力可以与吕布一战,但是这东平一战后,损兵六万,只需要攻下那任城,则刘备千辛万苦设立的防线也算是告破了。 不过在行动之前,吕布还有事情要做。 太史慈,字子义,弓马熟练,箭法更是高超,而且为人极孝。 太史慈自少已十分好学,后担任本郡奏曹史。当时本郡与本州之间有嫌隙纠纷,是非曲直不能分,而结案的判决多以先让有司知事者较有利。其时本州的奏章已先发去有司处,郡守恐怕落后不利,于是求取可为使者的人。太史慈时年二十一岁,被选为使,乃日夜兼程取道,抵达洛阳,先到公车门前等候,待见州吏亦至,才开始求通上章,随后用话讨出那奏章而毁之,因而知名于世,但他亦成为州家所仇视的人物,为免受到无妄之灾,乃避居于辽东。后来,北海相孔融闻知此事,十分称奇,于是数次遣人动问太史慈的母亲,并奉送赠礼作为致意。 适逢孔融为对付黄巾暴寇,出屯于都昌,却被黄巾贼管亥所围困。 太史慈从辽东返家,深感孔融厚恩的母亲对他说:“虽然你和孔北海未尝相见,但自从你出行后,北海对我赡恤殷勤,比起故人旧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如今为贼所围困,你应该赴身相助。” 于是太史慈留家三日后,便独自径往都昌而行。 当时贼围尚未太密,于是太史慈乘夜伺隙,冲入重围见孔融,更要求他出兵讨贼。孔融不听其言,只一心等待外援。但外救未至,而贼围***。孔融乃欲告急于平原相刘备,可惜城中无人愿出重围,太史慈便自求请试一行。孔融便道:“现今贼围甚密,众人皆说难以突围,你虽有壮志,但这始终是太艰难的事罢?” 太史慈答道:“昔日府君倾意照料家母,家母感戴府君恩遇,方才遣慈来相助府君之急;这是因为慈应有可取之处,此来必能有益于府君。如今众人说不可突围,若果慈也说不可,这样岂是府君所以爱顾之情谊和家母所以遣慈之本意呢?情势已急,希望府君不要怀疑。” 孔融这才同意其事。于是太史慈严装饱食,待天明之后,便带上箭囊,摄弓上马,引著两骑马自随身后,各撑著一个箭靶,开门直出城门。外围下的贼众皆十分惊骇,兵马互出防备。但太史慈只引马来至城壕边,插好箭靶,出而习射,习射完毕,便入门回城。明晨亦复如此,外围下人或有站起戒备,或有躺卧不顾,于是太史慈再置好箭靶,习射完毕,再入门回城。又明晨如此复出,外围下人再没有站起戒备,于是太史慈快马加鞭直突重围中顾驰而去。待得群贼觉知,太史慈已越重围,回顾取弓箭射杀数人,皆应弦而倒,因此无人敢去追赶。不久,太史慈抵达平原,便向刘备游说:“慈乃东莱之人,与孔北海无骨肉之亲,亦非乡党之友,只是因为慕名同志而相知,兼有分灾共患之情义。方今管亥***,北海被围,孤穷无援,危在旦夕。久闻使君向有仁义之名,更能救人急难,因此北海正盼待贵助,更使慈甘冒刀刃之险,突出重围,从万死之中托言于使君,惟望使君存知此事。” 刘备乃敛容答道:“孔北海也知世间有刘备吗!”乃即时派遣精兵三千人随太史慈返都昌。贼众闻知援兵已至,都忙解围散走。 孔融得济无事,更加重视太史慈,称其为少友。 事情过后,太史慈还启其母亲,母亲也说:“我很庆幸你得以报答孔北海啊!” 后孔融为袁绍所趁,这太史慈方才跟随了刘备,自那日起驻守青州,防御任城皆是用心用力,只可惜军中少有智谋之士相辅,先是在青州为赵云,刘晔所败,此时又在东平为吕布所擒,被其实为奇耻大辱,因而被押送至府厅之时,不但一言不发,而且屹立不跪。 随行的还有那臧霸,不过此人倒不是第一次被擒了,吕布与众人的心思大多还不在他的身上。 吕布见到这太史慈,却是欢喜的很啊,因为他也是俗人,也有喜好之说,在他心目中文臣最是喜欢的便是郭嘉,贾诩,司马懿三人,可惜郭嘉已经是刘备的人,所以用下计谋却不是害他性命,而贾诩远在宛城辅助张辽,至于司马懿虽然还在野外学识,但他的父亲,兄长皆是自己的部下,那他也可算是内定的一人,当然这并不是说如今吕布的三大智囊田丰,沮授,刘晔一定比不上他们三人,只是个人喜好的原因,在他心里啊,这三人有着特殊的魅力;至于那武将,却是有四人,一人是甘宁,一人是赵云,一人是高顺,这最后一人却是太史慈。 “大丈夫生于世上,应当带著七尺长剑,以升于天子阶堂。如今所志未从,奈何却要死啊!” 每每想到此处,吕布便是从心底尊敬太史慈,自太史慈之后,东吴再无奋勇之将。 吕布起身欲要为太史慈亲自松绑,却不料太史慈并不领情,只是冷笑道:“吕布,何必惺惺作态,我太史慈可不是别人,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想要说降我,除非砍下某的脑袋。” 诸将见太史慈如此不上道,都是不满,纷纷出言辱骂。 可太史慈倒好,果然是悉听尊便,只是忍着,而是冷眼观望。 吕布笑道:“既然子义不愿松绑,那某也不强求,只是如此说话却是累的慌,不如坐下,不知子义可敢?” 太史慈不知道吕布心里的打算,但也不惧,大笑道:“此处虽为虎穴,可我太史慈却也不惧。” 言毕,太史慈犹自捆绑却是坐下,而一旁的臧霸也是不甘落后在他身边坐下,皆是坦然赴死的神态。 吕布回归本位,先是叫人送上酒菜,当然人人有份,也不差太史慈他们二人。 待酒菜齐备,吕布举杯大笑道:“今日一战,伏刘备之兵六万,大事可成矣,诸将,请满饮此杯,吕布在此先谢过尔等了。。。” 颜良,田丰等十数人皆是起身答谢:“敬主公。。。” 厅中唯有太史慈,臧霸二人还自坐着,冷眼看去,心中不屑。 ------------ 第二九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三) 第二九九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三) 这是吕布特意安排的庆功宴,不过太史慈,臧霸二人在此却是处境极为的尬尴。 不过吕布好像没有在意,只是与诸将先是痛饮了三杯,继而对太史慈,臧霸道:“此时此刻,不知两位将军可要解开绳索,否则这酒菜却是浪费了。” 太史慈与臧霸也是一夜未曾饱饭,肚中闻得酒肉香,那是更饿了,因而大笑道:“这就便是鸿门宴,我太史慈也是不惧,来人,给我松绑。” 吕布一笑,令人为其二人松下绳索。 二人得了自由,也不跟他人说话,便就吃喝起来,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即便太史慈与臧霸乃是当世猛将,可这肚子却是不听话,在美酒佳肴的陪伴下,倒也畅快的很。 吕布见二人已经是吃喝起来,却是诡异的一笑,低声对身边的田丰言道:“他二人中计了。” 田丰也是笑道:“想不到主公居然还有这么一招,真是令田丰不可置信。” 吕布笑道:“这段时间就好酒好肉的招待他们,日后能不能行也要看造化。” 田丰一笑,却也不再答话,而是送上酒杯,敬道:“主公雄才伟略,田丰叹服。” 吕布也来了兴趣,笑道:“元皓运筹帷幄,本侯也是叹服啊。。。” “哈哈哈。。。” 厅中一片笑声,却是和睦的很。 三日后,整军完毕的吕布,挑选精骑一万,与颜良,阎柔二人一同前去攻打任城。 因为任城城中剩余的两万军不过是一些挑选剩下的老弱残兵,不足为虑,加上太史慈他们六万人马皆败,那守城的邴原根本就是想不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会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因为虽有准备,却是不足。 十二日后,等吕布的主力大军逼近之后,任城逐告破,城中一万四千人全部投降,守将邴原亦是投降。 邴原这人与吕布帐下那授为教授的管宁乃是好友,加上其人也是十分有才能,但是在军事上却是不敢苟同,因而看在这两点上,吕布决定收服他。 虽然邴原不愿为吕布做事,但吕布对付这种文***有办法,第一自然是善待城中军民,第二则是派人送邴原直接前往蓟中管宁处,让他的好友来对付。 就此,吕布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内,一举攻破了有着八万人马看守的重城——任城,打开了刘备的三道防线的第一道,自此天险汶水已经在失去了它的重要作用,刘备的局势第一次真正的迎来了危局。 在攻下任城之后,吕布将安抚民心的事情自然全部交给了下属,无非就是送些钱粮作为补偿,再是答应与军民毫发无伤,之后便是要对付一个不算是难题的难题。 经过东平与任城两次战役,吕布帐下可是俘虏了大批徐州兵,人数达到了恐怖的五万人。 这五万人对于任何一方诸侯来说都不是少数了。 杀或者不杀? 吕布军中顿时分为两部分,双方都是有意见。 以颜良,阎柔为首的一派自然是希望全部处死,或者是大部分处死,原因也简单,第一:若是收押这五万人,难保他们不会作乱,那么以十比一的比例,吕布也至少要分出五千人看守才有保障。 第二:五万人那就是五万张嘴巴,一日两餐,也不知道要管上多长的时间,难道军中的军粮还要为这些俘虏负责不成,对于吕布军来说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负担。 第三:行军贵在神速,出军的消息绝对不可以被敌军知晓,要处理这么多的俘虏,对于吕布方面来说实在是耗费时间。 鉴于这三点,颜良等人不愿如以往那般听从吕布一贯的作风,而是提出异议。 吕布心中自然还是希望留下这些人,因为这五万人可不是小数,而且他们皆是徐州子弟,若是将他们全部坑杀,那他吕布势必在徐州再无民心可言,这对于他来说,即便得到了徐州这样的富庶之地也只不过是给自己寻了一处危地而已,因而吕布先不理会颜良等人,而是想知道另一派的意见,便对田丰道:“元皓,你们又是怎么看的?” 田丰他们是文士,那些动则坑杀数万人的事情实在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因而大多还是赞同吕布先前就提出的少杀人的意思。 为此,田丰代表他的一部分人也是大声言道:“敢问诸位,徐州对于主公,对于诸位来说,代表着什么?” 诸将闻言,皆是深思,唯有颜良却是最为不耐田丰这等读书人,因而直言道:“元皓啊,你怎么又是话中有话,这里皆是主公的心腹之人,直言就是,弄这等文绉绉的,欺负我颜良不成?” 众人闻言,大笑一阵。 “不敢,不敢”,田丰也是笑道:“那我便说了。” “快说,快说。。。” “主公自坐拥三州之日起,便就鼎力了北方第一诸侯的位置,但也不可说在北地再无敌手,比如洛阳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等若攻之,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视为汉贼,故而我等先攻之人乃是刘备。刘备坐拥徐州,青州,却在衮州,扬州等地也有领地,不但结怨周边诸侯,也是兵力分散,我等才能一鼓作气而袭之,而至此我军攻下了任城,才是真正的攻入刘备的势力中心,胜利,是指日可待。” 颜良却是插口道:“元皓大人啊,能不能说重点,说了这么多,你也没解释这徐州是什么。” “休急,我这不是就要说到了嘛。”,田丰笑道:“主公虽然占据了三州之地,却是有利有害,利在与有着黄河为险,则守势无双,但若要攻却是多有不便,比如先前攻打山阳,便是因为运送霹雳车等物不便,以至于拖延时日,其后虽然得胜,却是花费了四个多月,这对于三地的负担却是加重不少。徐州与主公来说,却是北地称雄的最为重要的基点之一,当地人口多,资源多,更重要的是徐州是真正的四战之地,拿下徐州之后,主公手中的铁骑可纵横四方,仗着骑兵的机动性那是想打谁就打谁,而且可多派小股骑队在对方的境内以战养战,不但不费主公的半分辎重,却能让敌方疲于应付,所以能否稳固徐州,才是主公最应该做的。这五万人,基本都是徐州本地子弟,若是坑杀之,则徐州百姓悲隐,民心不敷,对于主公来说反而是得不偿失。” 吕布听得此处,只是想想便就畅快,也是问道:“那现在本侯该如何处理这五万俘虏?” 田丰笑道:“可先选出数千老弱还与刘备,对外是给刘备传信,也是给徐州百姓传信,扬明主公的仁义之心,而对内则可称是分批而回,自然可使这些人安分,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哈哈。。。好啊。。。” 吕布大笑道:“元皓之言深得我心,就这么办了。” 因为颜良等人一来也是被田丰的话所说服,二来见吕布也是表态,便就不再多言,而且当中他们也是听得清楚,待来日取下徐州,他们的铁骑不但可以纵横四方,仗着骑兵的机动性那是想打谁就打谁,而且可多派小股骑队在对方的境内以战养战,不费自身的半分辎重,还能让敌方疲于应付,这是何当的畅快,何等的有趣,因而都是想早早的攻入下邳才是。 其后,吕布如田丰所言,在五万军中,挑选了七千人,还叫太史慈先行领军,送上干粮,让他们回归下邳。 太史慈虽然不知道吕布打得什么主意,但还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率领 这批老弱往下邳而去,毕竟这七千人都是徐州子弟,不可少也。 二十日后,得到援助的吕布,整兵出发,骑军三万,步军三万,后勤一万,颜良,阎柔为大将,田丰为军师,崔琰为谋士,将百员,钱粮无数,直攻下邳。 至于大将甘宁则是回归小沛,与沮授一起防守寿春的关羽,徐晃还是驻守东平,接手来自三州的援军,其后再做行事。 本来任城,汶水,下邳乃是及其稳固的防守线,但是任城既然告破,这所谓的最强防线也是无用。 刘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但是他已经从陈登的口中得知郭嘉的告诫,只可惜当时他并没有引起重视,等太史慈他们兵败的消息传来以后,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虎符之事乃是吕布设下的奸计。 刘备大为懊悔,本想赦免郭嘉,但是如此岂不是讲明他刘备乃是一个昏主,而且那张缉之事还未明了,若是赦免郭嘉只怕还要得罪了张昭,在这个紧要关头,虽然郭嘉的作用无可估量,但张昭的人脉实力才是与自己生息相关,因而刘备终于还是没有解放郭嘉,而是调集人马欲要固守下邳。 因为任城的八万人马的沦陷,刘备身边还能调集的人马不过四五万,这其中大半还是就地招募的,可见他的处境有多么不妙,但这还不是最糟的,数日后,费城,即丘城二地传来消息,青州之将赵云又是率三万大军奔袭而来,情势危急,恳求刘备的支援,但刘备手下还有多少力量可以分散。。。。 ------------ 第三零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四) 第三零零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四) 即丘城的城守许汜,不过是一个谋士之辈,但是在上次应付公孙越的时候,却是崭露头角,不但伤了公孙越,而且还让白马义从折损六千余,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但是此番领军而来的却是那赵子龙,因为许汜在上次建立了不小的功勋,因而赵云思量之后决定先攻即丘城,只要击败许汜定然可令二城沦丧。 赵云一身银枪白马,却是与吕布那身红衣红马鲜明的很,但他现在在北地的威望也可算年轻一辈中的翘首,刚刚到三十岁的他如今已经是青州战场的总指挥,不但名将高览,吕布义兄高顺皆是为赵云的副手,便是那刘晔,崔琰等人也是对其十分欣赏,认为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 赵云不但头脑极为冷静,手下的功夫更是渐渐展现出来,武力之名如今也是不在颜良,文丑之下,隐隐有追赶吕布的势头。 不过这一切却不能使赵云骄横,反而越加的谦恭,如今率军来攻即丘,先是询问高顺,刘晔等人的意见。 高顺想来沉默寡言,因而只是推脱说是让刘晔拿主意。 刘晔笑道:“这许汜本事默默无闻之人,现在却为一城之主,而且还是以文臣的身份,不知他军中的武将是如何想的。” 赵云喜道:“军师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派人去说服城中武将,策反他们献出即丘?” 刘晔道:“如今主公在任城大举进攻汶水一带,刘备畏惧主公定然要将主力摆放在汶水,而费城,即丘多半还是以原有实力为主,因而我等可显威势在外,通钱财与内,如此双管齐下,数日之内若不能取得功效,则只能一战,反正军中已经造就青龙撞车,若是要破城,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却是下册,因而还是先攻心为上才是,不知子龙觉得如何?” 赵云笑道:“此计甚妙,军中多有善辩之士,可派他们混入城中,只是如何进去却是一个难题。” 刘晔笑道:“将城外十里之地的百姓聚集起来即可,反正他们多半也是互不相识,只是参加几个人,应该不会暴露。” 高顺突然道:“若是那许汜不愿开城,又待如何?” 刘晔笑道:“好办,只要我军攻打的不是即丘城,他也就没有理由不开城门,让这些百姓入内了。” 赵云闻言,双眼一睁,已经明了,便就道:“好,此事就如军事所言去办。” 次日,赵云部全军撤离即丘,离城五十里,继而又派出小股人马假装大军往费城而去。 许汜起初的确如高顺所言,不愿打开城门,以防赵云部趁机攻取,但是随即传来消息说不见赵云的人马,因而放心,便就将这千余名百姓放入城中。 数日后,赵云的本部人马却又是回来,再次将即丘城围困却是不急进攻。 许汜不明,却也不敢大意,直叫人加强防守,反倒是令军中将士疲惫,哀声不断。 其后,赵云特意在以后的时日内发动了几次进攻,好好的让即丘城的守军见识了青龙撞车的威力,虽然保住了城门,但城中一万守军皆是如同那被撞的凹陷下去的城门一般,边临崩溃。 再过几日,城中副将数人捆绑许汜与城头,打开城门,放赵云入城,即丘告破。 十日后,费城亦是献城。 至此,下邳的西北二地皆是为吕布的人马所得,刘备危矣。 为了防止下邳成为一座孤城,刘备只得亲率大军在汶水与下邳之间选了一处设下营寨,陈兵三万,执意在此阻挡吕布,还未下邳的防御争取一定的时间。 吕布的六万大军,步步为营,循循渐进,一路上不但要安民,而且还是张贴***,与百姓约法三章,倒也少了滋事,所以等吕布的人马到达滕地的时候,刘备他们至少已经是等候了一个月的时间。 张昭作为军师,这次也是不得不随军而行,好在身子骨还算硬朗,要不然这等地方还不累死他啊。 刘备此时心急如焚,任城之败,不但让手下的八万人马尽失,而且还是失去了陈到,臧霸,虽然太史慈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是刘备此时因为郭嘉的事情,对太史慈也是有些异色。 你想啊,谁都知道太史慈乃是刘备帐下不可多得的大将,吕布即便是不杀太史慈,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回来,这太不合常理了,因而刘备此时直叫太史慈先是修养,而未让他掌兵,刘备怕了。。。 双方休战一日后,次日,吕布也不挑战,而是令全军发动进攻,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顾忌什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刘备他们的地势优势算不得什么。 大将颜良,阎柔,蒋义渠等人纷纷用命,在这等野外,有着武力出众的一番更占优势。 刘备虽然叫弓箭手不惜体力的发射,但对手的人马却是极多,若不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准备了足够多的障碍物,只怕还真的挡不住。 战事渐渐陷入胶着,双方都是用命。 一方是猛将带头,一方是主公亲自坐镇,两边的将士们也想建功立业,都是杀得不可开交。 只是正当此时,正在交战的双方,却是诡异的慢慢的停下了生死之夺,因为天上居然出现了三个太阳。。。 天空同时出现三个太阳,这种现象比较罕见,加上古代科学不发达,人们往往把它看成是灾祸的预兆。 虽然此时是生死之际,但是比起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这些本就是普通人的将士又能如何继续,一时间刚才还是喊杀声震天的战场,如今却是寂静一片。 刘备与吕布也是发现这个异像,抬头看去,三日凌空,刺得眼睛不能睁开。 军师田丰却是突然大叫道:“三日凌空,便是一个‘温’字,意指咱们的温侯,将士们,这个上苍给予我们的指示,我主温侯吕布乃是代天而行战事,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言毕,田丰这个文人却是抽出自己的佩剑,也是拍马而出。 吕布军上下,一时欢呼,代天而行,这四个字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因而个个若同疯虎一般再次杀向刘备军。 反观刘备军,虽然不知道那田丰说了什么,但先是见到这三日凌空的奇景,又听得吕布军中上下口中皆是叫喊着“温侯”两字,只要读过书的人,很快就会联想到这个“温”字,不由心中大惧。 他们可以跟人打,跟野兽打,但却如何能跟神灵打?! 不一会儿,刘备在滕地设立的防线即时告破。 三万大军损失大半,刘备,张昭在太史慈等人的保护下终于还是不得不退守下邳,已城甍中之鳖。 ------------ 第三零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五) 第三零一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五) 天意,真的是天意。 吕布本想仗着兵势之力,冲垮刘备的防线,但是没有想到交战之中突然出现的三日凌空的奇景居然在田丰的几言几语中成为最有效的利器,一举击破了刘备防线,可以说在当时的那个情形,率先出言的田丰才是最大的功臣。 为此,便是颜良等人也是极为佩服田丰,纷纷在随后的庆功宴上向田丰敬酒。 “军师好计谋啊,三日成‘温’,这等事要不是军师率先说出来,我颜良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到啊。”颜良大笑道。 一旁阎柔也是趁机挖苦道:“颜良你这脑袋只想着建功,这等事啊,还是让军师大人想就是了,要不然日后我等见你一副文士打扮,对我军的士气那可是折损的很啊。。。”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一阵。 吕布也是笑道:“而且当时元皓居然抽出佩剑,拍马上阵,吓得本侯一阵担心,却不想数十米之后元皓又是回来,不过带来的士气,那可真不是小视,刘备辛辛苦苦建立一个月的防线居然只坚持了一个时辰便就全线告破,实在是痛快。” 田丰笑道:“某不过一文人,如何真敢上阵杀敌,此番不过是带动士气罢了,还不是靠诸将奋勇,将士用命,这功劳啊却是他们的。” 有功而不骄,有过亦能自责,这就是田丰,吕布军中最后将士爱戴的谋主。 吕布笑道:“他们功劳我一份也不会少,倒是对元皓,本侯却是愧歉的很啊。” 按军功,田丰自跟随吕布那日起,便就竭心竭力,立下的功劳无数,可称军中第一人,可是现在除了自掌千余人之外,挂了个将军职位,诸如其他的钱财等物,田丰一律不受,便是勉力收下也是散于军中用以犒赏将士,因而吕布愧歉啊。 田丰却是举杯大声道:“辅助主公成就霸业,我等青史留名,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大的奖赏吗?我田丰本自布衣,启自街市,承蒙主公不弃,事先问我,作为谋臣,夫复何求,只望主公早一日成就大业,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我田丰便不废这一身所学,这一腔热血。。。” “我等亦是如此。。。” 听得田丰壮言,颜良等人按捺不住心中所想,纷纷起身表明己意,一时这庆功宴上却是肃穆一片。 吕布也是动情,举起满满一杯,大声道:“吕布,定不负尔等心意。。。干。。。” “敬温侯。。。” 厅中数十人齐齐喝下,哄然大笑,却是极为爽快。 而此时吕布的对手刘备却是极为郁闷,因为随后又是接到几个不好的消息,先是费城,即丘沦陷,继而就是有密探回报说是被俘的臧霸又是被吕布放回。 如同太史慈一般,这臧霸在关押了十日后,也是领着数千人被放回。 入得下邳城后,臧霸来到刘备的州牧府邸负荆请罪,言明己罪。 刘备现在却是心忧,面上虽是好言安抚臧霸,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却不得为人知道。接连放回太史慈与臧霸,刘备便是无知之人也要生出疑虑,更何况他是枭雄,岂能不多想几分,但是现在战事吃紧,先有郭嘉入狱,如今若是再对太史慈与臧霸行动,只怕这仗也不用打了,故而先且放过一遍。 因为先前刘备在汶水用兵,这下邳大小事务一方面是交给张飞招募兵马,操练起来,另一方面则是交给了陈珪父子,但是随着即丘二地的丢失,那东海郡也是危急,因而刘备重新安排陈珪父子回东海,临行之前意切道:“东海乃是徐州粮草之地,汉瑜,元龙乃是刘备之心腹,若是守不住亦可降于吕布,切莫做出过激之事。” 陈珪闻言,跪地哭泣道:“主公真心待我,我岂能不知羞耻的做出那等不忠不义之事,请主公放心,除非陈珪身死,否则东海定然不失。” 刘备亦是哭道:“汉瑜不负我啊。。。” 其后,陈氏父子往东海而出,这下邳城也只剩下了三万兵力,至于那即丘等地,刘备也是管不住了,对他而言,现在所有的希望便只能是指望自己的二弟,那在寿春的关云长。 半个月后,吕布的五万大军将刘备的下邳围困,其后大将徐晃又率三万大军而来,这下邳已然成了孤城,而此时因为已经开始临近冬季,军士行动不便,因而不便攻城,于是率军离开下邳,而是驻扎在附近形成一个对下邳的包围圈。 一月后,青州的赵云,高顺率军两万与吕布汇合,大将高览,公孙越率军两万五千人防守东海之敌,只待开春之日,便是攻城之时。 两个多月的时间内,吕布不攻城而只是包围,却也是正合刘备的心意,因为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只是想不到随后却是传来一个极坏的消息,那便是自己的二弟,自己所指望的援军居然在小沛城下被甘宁,沮授击败。 得闻兄长未及,关羽不再迟疑,亲率十万大军,兵分三路攻入徐州,而关羽则是率主力七万先破前哨萧城,杀敌三千余。 关羽攻下萧城后主动向徐州小沛甘宁部发难,跨江进攻甘宁所守小沛。 敌军三倍于小沛守军,甘宁镇静自若,命将士们严阵以待。 关羽因为心忧兄长刘备安危,不愿在此地久待,便就欲要说降甘宁。 不料甘宁闻言,却先是大笑三声,继而大骂道:“我受主公吕布厚恩,领命来镇此土。昔日马文渊在我这个位置,能南平百越,北灭群狄,我甘宁虽然不及马文渊,但即使不能遏除凶慝,又岂能做出投降之举!今日我甘宁就要豁出性命以报答我主厚恩,仗义以整乱,顺应天道,这赢得人最终只会是我。”其后为迷惑敌人,甘宁下令紧闭城门,偃旗息鼓,示弱于敌。甘宁登上城楼,仔细观察敌军,认为可以出击,突然打开城门,将士们如下山猛虎,奋勇杀出,向敌阵冲去。 关羽为人极为骄傲,闻听小沛守军甘宁乃是不过以贼尔,先自大意,又见甘宁兵少,想来不会主动出击,因而所部猝不及防,被甘宁军冲乱,溃不成军,失去指挥。 谋士沮授亲自在城头擂鼓,万余将士奋勇冲杀,关羽军很多士兵措手不及,被杀死践踏者不计其数,大败而回。 小沛首战,甘宁取得全面胜利。 不久,关羽重整人马,不日就率大军卷土重来,再次进攻小沛城。 甘宁听从谋士沮授之言,一面向吕布告急,一面做好应敌准备。甘宁暗中命人在救兵来援的必经之地聚积柴草,隔十步一堆,纵横成行,布列整齐,然后乘夜点燃,光照远近。关羽军发现后,误以为救军已到,十分惊恐。甘宁见时机已到,亲率大军出击,一举击溃关羽军,再次取得了保卫小沛的胜利。 接连两次被甘宁所败,关羽大怒,令人随后大举进攻,只是甘宁攻防有序,不得令关羽再进半步。 随后濮阳援军来到,关羽见事不可为,只得长叹一声,又是坚持半月后,终还是退回寿春,再做打算。 而甘宁等人得此大胜,喜不自禁,其后令人将缴获的关羽帅旗送于吕布处,言明一切。 吕布得到消息,当下大喜,令人将所得的三面关羽帅旗绑与长杆之上,令骑士日夜环绕下邳城外,言明关羽之败。 就此一招,下邳城中士气更是不振,刘备也是更为急躁。 三弟张飞眼见二哥关羽战败,不愿就此在城中坐以待毙,便就向刘备请战,杀出一条血路,保护刘备前往东海,然后出海往寿春去,待日后东山再起。 刘备心动,因为此时城中人马还能一战,若是时日再久,只怕就要不行,此等突围之事还是趁早为妙。 但是以张昭为首的等人却是不同意,他们这些年在徐州扎下了根,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徐州,若是刘备出走,那么他们这些刘备的党羽又会有怎么样的处境,他们甚至不愿意去想。 为此,张昭只能劝阻道:“主公,吕布深谙战法,岂能不防着这一手,在前往东海之处定然设下人马无数,这突围也是万分凶险,不可轻易尝试啊。” “这。。。” 刘备左右为难,也是不能下定决心。 张昭再道:“虽说下邳被围,但是我城中粮草还算富裕,坚持半年之用也是不成问题,而吕布在外,粮草运输不方便,在外又有曹操,云长在侧,时日一长必定会撤军,因而请主公放心就是。” 刘备闻言,稍稍安心,依张昭之言,防守与下邳。 又过三个月,寿春关羽果然又是来攻,不过还是在小沛城吃了亏,强攻未能得手,而其后刘表令江夏大将黄祖派兵一万,粮草十万石交厚关羽,以为援助。 不得已,吕布只得令三州之地在此招募人马,由麴义操练。 麴义,自断臂之后,性情大变,虽得吕布慰言,但还是自艾自弃,因而吕布为此亲自书信一封讲明个中要素,总算让麴义明白,暂时平复心情,在邺城练兵,其后又令副将率军而出。 再过一个月,便是三月份时候,此时大地回春,人马活络,也是吕布用兵之日,大战进行之时。 ------------ 第三零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六) 第三零二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六) 眼见天气一日比一日回暖,刘备的心却是一日比一日寒冷,因为在三日前,吕布的人马重新出现在下邳城外,将下邳围绕的水泄不通。 刘备望着吕布的人马,不由长叹,虽说下邳乃是徐州第一坚城,但是这等形势下,若是没有外援,只怕也是万难,可惜二弟在小沛连吃数场败战,此时也是无力再攻,这外援无望,内里被吕布放过的太史慈,臧霸,还有那一万五千名将士,都是让刘备寝食难安。 “主公,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军师张昭问道。 刘备叹道:“子布啊,此时除了这应对吕布大军以外,难道还有其他什么事情能让我如此伤神吗?” 张昭勉力强笑:“主公,如今下邳虽然为吕布所围,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我等需要的就是时间,时间拖得越久,这胜算也就越长。” 刘备不解,言道:“围城越久,这民心不敷,军心不振,军师却是为何说反倒是有了胜算?” 张昭道:“吕布长袭而来,兵力之多虽数倍与我军,但他军中所耗粮草亦是如此,况且对吕布心存顾忌的不只是主公一人,那曹操,刘表更是如此,因而时日越久,这吕布后方亦是更易出事。” 刘备闻言,微微赞同,只是又道:“可为何曹操等人却是按兵不动,隔岸观火?” 张昭叹道:“他们只是要等主公与吕布打得精疲力竭之时方才出兵,以此来得到最大的利益,而且若是过早出兵,反而是惹怒吕布,到那时吕布不攻主公反攻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故而心中迟疑,只是曹操等人皆是雄才,自然不会坐视吕布壮大,因而还需主公稳定军心,安抚百姓,反正城中余粮甚多,坚持半年不成问题,所以请主***心防御就是。” 刘备点头赞道:“幸得子布啊。。。” 随后,刘备常常与张昭等人流于军营之中,一次振奋士气,同时将外围的房屋拆毁,防止出现不必要的问题。 如此,下邳军民同心,一时也是振奋。 而反观吕布这一面,却是围而不攻,坐等机会。 赵云,高顺,夏侯兰自青州一战起,就未与吕布等人见过面,此时在下邳城中相会,皆是喜悦。 尤其是颜良,更是欢喜,因为他自付是赵云的伯乐,又是高顺的兄弟,因而在酒宴上频频与两人喝酒作乐。 吕布也是高兴,毕竟手下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才,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主公看起来心情也是极好,今日这酒看来是要不够了。。。”军师田丰也是欢愉,见吕布面带笑容,便就戏言。 吕布笑着应道:“想当初我起自草莽,后黄巾贼起,我征战冀州,游于宛城,其后又在幽州发展,将不过侯成,皇甫郦,文不过就是你田元皓,何曾想到如今本侯不但坐拥三州,而且手下文臣武将居然如此之多,哈哈,天下英才三分已入我温侯帐下。” 田丰正色道:“若不是主公求贤若渴,又能聪目纳言,我等也无法在主公手下聚集,这如今的大好局势也不至如此,世人常言千里马少矣,却不知伯乐更少。” 吕布闻言,大笑:“今元皓以伯乐称我,甚为开怀,来,请满饮一杯。” 田丰举杯道:“敬主公。” 二人饮用之后,皆是大笑。 那边颜良却是可能喝的有些多了,便就要拉着赵云比试比试武艺。 自从文丑坐镇并州,出任并州刺史以来,这吕布军中的先锋大将一职除颜良以外,不做第二人选,只是这些年赵云的风头可算是毕露,在军中隐隐有赶超颜良,文丑的气势,但军中大半人也未曾真正见过赵云的武艺,只有他的两个副将吕旷,吕翔当年在关外见过赵云力战鲜卑人的场景,可算是记忆犹新,但赵云与颜良孰高孰低,却是无人知晓。 吕布也是来了兴趣,赵云这人谦恭低调,虽有惊人武艺,却一直不显于人前,自己因为常常有事处理,其后赵云又是被派往青州主持战事,因而他二人也是从来没有交手过。 早在重生这个汉末时,吕布便就对赵云心怀异色,这个被称为在自己之后武力最高的不败将军是否在这个时代也能保持那份能力,吕布不得而知,但是从目前的战绩上来看,赵云不愧为赵云,仍旧是战果斐然,不过这也是让吕布最为高兴的地方,因为如赵云这般智谋双全的大将,即便是在这个群星层出不穷的汉末也是翘首,对于吕布日后的霸业,赵云是最为重要的关键人物。 赵云不敢与颜良一阵高低,其他人倒是起哄,就连高顺这样沉默寡言的人也是不由笑道:“子龙,今日大家性起,不如就耍上一场,也好让颜良将军过一过手瘾。” 赵云笑道:“云实不敢,颜良将军乃是军中名宿,赵云不过后起之辈,如此传扬出去,恐为人笑话。” 颜良酒意溢然,大声道:“子龙,莫不是看不起我颜良,故而不愿与我一战?” 赵云连忙解释,急称不敢。 吕布却是听到,走下去,对赵云笑道:“子龙,为大将者,虽说谦恭有礼亦是上流,但有些时候多谢飞扬跋扈也未曾不可,战场之上,颜良每战必就挑战,将为军胆,军士无不用命,此颜良胜于他人之处,故而子龙,你要为超一流武将,还得学会何时谦恭,何时飞扬。” 赵云闻言,正色言道:“云,受教了。” 吕布俏皮道:“如此,可一战否?” 诸将本自还在思量吕布话中的意思,但此时闻听,却是反差,不由全是笑出声来。 赵云也是笑道:“敢不从命。” 随后众人为颜良与赵云空出地方来,把酒叫喊,场面十分热闹。 当中赵云与颜良的一战,也不必多言,最后两人只是斗了个平手,原因便是颜良口渴,这事也就算跳过去了。 不过吕布却是深深赞叹,赵子龙果人中之龙。 ------------ 第三零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七) 第三零三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七) 四月,这已经是吕布围困下邳的第三个月,但是吕布却是少有发动攻城行为,即便军中拥有青龙撞车这样的利器,也是没有派出,只是用霹雳车不断震慑着下邳守军。 其实这下邳已经可以说是成为空城,以现在吕布在这里的兵力,他完全不怕刘备在军事上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因为在这等地方,骑兵的威力可以说凌驾与其他的兵种之上,而他吕布恰恰是北方骑兵军团最为强大的诸侯。 东海郡的陈氏父子,算是刘备最近的援助,只是这段日子却是少有行动,只为固守,不思攻取,不过以他们的实力即便想要来援救刘备怕也是不能,毕竟那里还有高览,公孙越两员大将看守,也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吕布现在的问题,只怕就是剩下那按兵不动的曹操了。 因为荆州离徐州甚远,刘表即便有心相助也是不易。那寿春的关羽为刘备义弟,多次出兵而来,可惜在小沛接连吃了败战,反倒是成全了甘宁的威名,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吕布令大将徐晃令八千人马驰援小沛。 不是不想多派些人马,只是这番吕布为了彻底消灭刘备的势力,这战已经前前后后打了两年,动用的兵力超过了四十万,这跟他之前的精兵制度相差甚远,若不是那郭嘉当初帮助刘备击退了四路诸侯对刘备的进犯,今日吕布也不需要耗费这么大的力量,好在如今郭嘉还是不为刘备启用,否则这事情还要棘手。 “陈留的曹操怎么样了?” “曹操始终按兵不动,我们在城中的探子也是只能知道这些,却是探查不出来曹操的意图。” 吕布思考一阵,言道:“元皓,你说曹操会不会旧计重施,趁着我军与刘备交战之时,反对袁术用兵,毕竟那汝南可是四战之地,战略的重要性不比徐州差上几分。” “应当不会”,田丰言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曹操之所以对袁术用兵,其实就是想牵制两袁的势力,同时也是牵制主公你在青州的战略,他袭取颍川等地,不但让袁术不得不返回汝南防守以此减缓刘备的压力,同时也是壮大了自己的实力,从来在朝廷中力压刘虞大人与王允,袁绍,而此次却是不同,主公已经攻破徐州,夺得青州,刘备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若是曹操还想去对付袁术,那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毕竟他与主公的实力相差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若是再让主公取得了徐州这样的战略要地,则北地虽大,却也是无人可以匹敌。” 吕布叹道:“那曹孟德乃是一代枭雄,不可轻视,其实比起刘备,在军事上本侯更是敬畏曹操,不过如今刘备败像已经展现,只需一个月后,便可一战而擒之。” 田丰闻言,意会出吕布言中的意思,便就小心问道:“听主公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想到好办法对付下邳的刘备了?” 虽然吕布在蒲元的帮助下,制造了霹雳车,青龙撞车等攻城利器,但是下邳城乃是刘备的中心,他的城防可不比其他地方,加上刘备在徐州甚有民心,不但军士拥护,而且百姓也是爱戴,故而吕布一时也是对下邳城没有办法,本想趁着围困下邳城借此让他们粮尽,这战事也就好办了,只是想不到那张昭将东海郡的三分之二的存粮全部运送到了下邳,加上徐州本就是产粮的好地方,即便上次吕布劫掠了糜竺的二十万石粮草,却还是让下邳有足够的辎重可以拖上半年,而半年的时候对于吕布来说还是有些长了。 半年时间,不单单是对吕布内部负担的加重,更重要的是久攻不下的,那曹操,乃至远在荆州的刘表难道能坐视吕布变得更为强大吗?不过只要再过一个月,这下邳城即便再是坚固,也可不费吹灰之力而取之。 田丰纵然智谋超绝,可此时也是不解,毕竟自己才是吕布的军师,之前也没有觉察出什么端倪,故而不由问出。 吕布答道:“一个月后,这天便是由春入夏,而夏季多雨,下邳地势低洼,本侯决意决沂水和泗水灌城。” “灌城?!”田丰大惊道。 灌城,居然是灌城,诚然,利用这等天地之灾,这下邳城绝对是难以抵挡,只是如此一来这城内百姓只怕也要沦为鱼虾的腹中物了。 吕布看了田丰一眼,见其沉默不语,便就问道:“元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田丰先是行了一礼,继而言道:“先请主公恕我不敬之处。” 吕布笑道:“恩,请说吧。” 田丰道:“其实这灌城之计,田丰之前也是有想过,只是却一直不敢提出来,因为,因为。。。” “因为当初你在邺城也曾提出过灌城,而本侯却是拒绝,是也不是?”吕布笑道。 “是”,田丰见吕布说破,自己便也直言道:“当初我军围攻邺城,也是这般情景,但是某曾向主公进言,可放水灌城,只是主公却道如此大伤冀州民心,不能为之,虽后来还是顺利取得了邺城,但是我军也是因此多付出了数千将士的代价,只是此时,主公为何却是主动提出这灌城之计,难道就不怕尽失徐州百姓之心吗?” 田丰有此一问,可见他对吕布是真心辅助。要知道吕布虽然还是脱不出一个武夫的名声,但是他这些年来在三州之地却是极得民心,这一点不是因为他的武力还是因为他的仁政,在军事上放归老弱,在内政上轻徭薄赋,这一切都让吕布的个人声威甚至是超过了那个天子的存在,三州百姓大有只知温侯,不识天子,而其也是遵照得民心者,得天下之论,努力的做着。 但是如今要是对下邳实行了灌城之计,那么只要是刘备不投降,那就得有多少百姓惨死在水灾之中,也会有多少徐州百姓对吕布深恶痛绝,田丰不得不说。 不想吕布却是起身,对田丰笑道:“军师,随我出去走走?” 田丰大异,却也不多话,便就随着吕布而行。 一路上,巡视的军士见到吕布与田丰,纷纷行礼。 吕布大概是因为心情不错,也是好生鼓舞了几句,惹得这些军士无不昂首挺胸,士气满满。 走不了多久,便就来到一处高地,吕布与田丰眺高而望,却是见到一片天地之境。 吕布不说话,这田丰自然也不好先开口,毕竟是吕布让他随行,这当中啊势必有些话要说,作为下属,有些时候也要注意进退。 果然,站不了多长的时间,吕布便就开口道:“元皓,你看这一片天地是如何的浩瀚,又是如何的苍凉。不久之州,这下邳一旦为大水所攻,势必天怒人怨,但本侯却是不悔,在这里看着这样的天地,本侯此时倒是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为什么我在邺城的时候没有采用你的计策,而在这下邳却是主动提出。” 田丰不答,只是看着吕布。 吕布道:“当日我手中不过就是幽州之地,身边又是少有家族支持,外面更是局势混杂,不可猜测,若是水灌邺城,虽能占得邺城,消灭韩馥,但却丧失了冀州百姓之心,如何如何治理,岂不是要用幽州的辎重去维持冀州的生存,那时候我便是一个得不偿失的局面,因为我当时最需要的就是民心。” 田丰点头,表示同意。 吕布再道:“如今我提出灌城之计,不是说我不需要徐州的民心,而是借用你的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本侯现在拥有三州之地,文有你田丰,沮授,刘晔,辛评等,武有文丑,颜良,赵云,高顺等,不但辎重丰厚,而且威望不可同日而语。我军现在围困下邳,拼的就是一个时间,我若强攻,则自身损失巨大,故而不得已才采用灌城之计,一来可以减少本方损失,二来却是出人意料,迅速击败刘备,为的就是日后在北地称雄,今日我以一城百姓为代价换的明日天下霸业,失一城民心而还天下民心,我吕布愿意承担这个骂名,也只有我才能承担这个骂名。” 言毕,吕布长叹一声,却是遥望天际,眼中的深邃便是田丰这个心腹也是从来没有见过。 失一城民心而还天下民心,这句话深深的刻在了田丰的脑子里,久久不能消散。 良久,吕布大概也是平静下来,毕竟自己虽然经历过了不少大战,在自己手上的性命也是不少,但那些都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杀出来的,而对于百姓,吕布扪心自问却是从来没有做过半点过分的事情,因为他始终认为在这等乱世你可以杀人保命,却决不能杀人为乐,因而吕布虽然受政敌的攻击,却是少有在民心方面做文章,多数也就是说他穷兵黩武,居心叵测。 但这些对于吕布来说,却什么也不是,他要的是一个明天,一个不再出现五胡乱华的明天。 ------------ 第三零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八) 第三零四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八) 十数日的时间,吕布军持续对下邳城的围困,但是时间过去,也是让军中将士渐渐出现了怨言,因为这徐州偏暖,进入五月份之后,天气开始潮湿,将士们习惯在冀州等地的干燥,一时觉得全身不舒服,便是颜良等人一般也是不带甲衣。 今日,吕布突然召集军中各个重要将领,颜良,赵云,高顺,夏侯兰,阎柔,田丰,崔琰,魏续,公孙义,高柔等人在帐中一叙。 军师田丰大概是能猜出吕布的用意,看来主公是要向众人说出那灌城之计了。 入得帐中,众人依次而坐,在军中只要吕布在,便是他们心中有再大的疑虑也是不敢多言,因而只是一入座便是寂静一片,可见平日吕布军法之严。 吕布见状,轻轻一咳,言道:“今日召集诸将前来,其实是为了商议如何攻取下邳,不知道诸位可有好的办法?” 在没有到达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吕布心中也是不愿用那等灌城之计,毕竟让十数万的百姓在大水之中遭殃,便是吕布也是做不到,故而若是军中诸将当中谁能提出一个好办法,吕布都是愿意采用的。 大将颜良着实言道:“主公,连日来我军只对下邳围而不攻,将士们都是有些微言,如今若再是拖延下去,只怕军心不定,不如采用集中兵力猛攻下邳一门,有霹雳车与青龙撞车的帮助,想必这也是极为好办的事情。” 诸如阎柔等人纷纷表示赞同,也是请战。 吕布不答,此时赵云这员智将也在,便就向其问道:“子龙,你可有什么办法?” 赵云闻言,便就起身道:“主公,下邳城高墙厚,若是强攻,则对我军乃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而我军军中多以骑兵为主,虽有霹雳车与青龙撞车,但最终还是要靠人力抢城,势必会对我军的实力造成损伤。刘备文武虽然不及主公,但是在用人处事这方面却是深得徐州百姓的民心,倘若到了那时候刘备调动城中百姓守城,那与我们作战的便是百姓,将来便是传扬出去,也是有损主公威名。” 颜良不满道:“子龙啊,说了这么多等于没说,你到底是什么主意?” 赵云恭声道:“末将觉得与其在下邳城消耗时间,不如先将东海城夺下,一来可以断了刘备的后路,二来也可以震慑下邳城内的守军,三来我军可以围点打援,分出一部分人马驰援小沛等地,以此等候寿春关羽的到来,一举击溃之。” 这个提议不得不说乃是极好,便是吕布之前也是没有想到,如此一来倒是省得用那 灌城之计了,不由心动。 不想军师田丰却是摇头否定道:“子龙之计甚好,只是与此时却是有些不符。” 赵云言道:“请军师教之。” 田丰继续道:“若是主公兵力极盛,或是外无顾虑,只需攻打刘备一家,围点打援这一招的确乃是上上之策,只是那曹操,刘表俱在,日前我等也商议过,以曹操二人的眼光,此时应当是希望我军与刘备之间斗个你死我活,实力互相消耗之后,他们在趁势而起,如此主公便是胜了也无力在第一时间反攻,而且东海地势险要,我军不熟悉,短时间内也是无法攻取,若是刘备趁我军分兵之时杀出城来,即使不为其所趁,也大有可能会让他逃出生天,如此一来,则主公还是不能根除后患。” 赵云,吕布等人闻言,俱是沉思,不由暗赞田丰之谋。 吕布却又是生出几分不忍,难道真的要走上那条路? “主公,其实某也有一计”,田丰道:“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布道:“军师请讲?” 田丰停顿一会,继而沉声道:“进入五月,雨水渐大,下邳附近乃是沂水和泗水,不如行使灌城之计。” “元皓。。。”吕布大惊,这分明就是日前自己对田丰说的话,为什么田丰却说是自己的主意,但是转眼一想,吕布也是明白过来,这分明就是田丰为了吕布的声誉不惜让自己承担这屠夫之名啊。 诚然,吕布才是真正的主公,而田丰只不过是一个军师,说白了那就是一个谋士。若是吕布提出灌城之计,日后文人骚客们要对付便是吕布一人,但要是田丰主动提出,吕布也还是有责任,但是大半的矛头怕就是要转嫁到了田丰身上,因为吕布要是采纳了那最多不过就是一个昏庸,而田丰则是人神共愤。 田丰,为了吕布,居然不惜这个时候最为重要的名节,可见他对吕布是多么的忠心耿耿。 田丰不等吕布出言,便就道:“下邳城高墙厚,但也无法承受这等天灾,再过几日,我等就在沂水和泗水上游堵截河道,待雨水充盈之时,便就开封,刘备再是顽抗,经过此举也是万难,到时候他便只有两件事可做,不是投降便是死。” 众人闻言,皆是心惊,因为这可不是战场之上的杀戮,而是要用天灾对付对手,若是顺利的话,这瞬间便可吞噬数万人的性命,而本方却是只要在高处观望即可,此计之狠,之歹,之毒,便是先前主站的颜良等人也是沉寂不言。 田丰心中暗叹,只怕从今日起,自己在军中的声望也是受到损伤,但是他却是不悔,因为这是自己作为一个谋士应当做的,而绝不是让吕布出名受那千夫骂名。 良久,大将赵云突然言道:“主公,灌城之计须得精密,不可走漏了风声而让刘备早有准备,这等任务,赵云愿意担当。” 对于赵云的主动请缨,吕布,田丰乃至诸将皆是惊疑,毕竟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是要留下骂名的,而赵云这样的后起之秀,如今正是名声斐然的时候,无端的主动拿来,实为不智。 但是出乎田丰所想,不一会儿,军中的颜良也是请命,好像这个任务还是一个美差,居然跟赵云抢夺起来。 随即,阎柔,魏续等人也是一一请命。 田丰渐渐明了,这跟自己的心思何其相似,也是为了与自己一同承担,能有这样的同僚,田丰觉得自己这个军师真的是荣幸。 吕布看着手下这通闹,心中居然轻松了不少,也是冲淡了因为要进行灌城之计而带给他的不适,不由暗道自己是何其幸运,才能有他们来辅助自己。 一个月后,吕布掘沂水和泗水以灌下邳,天下震动。 ------------ 第三零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九) 第三零五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三十九) 自吕布掘沂水和泗水以灌下邳后,刘备的日子就更为不好过了。因为下邳地势低洼,故而城中多有房屋被淹没,渐渐的加上梅雨天气,又是生出病患,军中有数千将士病倒无力战斗,而百姓更是悲惨,但是因为毫无准备,竟然有数万百姓葬身鱼腹,其后又是无家可归,每日便是悲鸣,惨不忍睹。 刘备在州牧府中,短嘘长叹,显得十分的着急与无奈。 “主公,军师来了。” 刘备本自闭眼养神,此时闻言便就抬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亲卫侍长秦宜禄,不由又是生出几分懊恼。 可以说刘备有此局面,除了中了吕布的反间计误会了郭嘉,这当中还有秦宜禄的调兵之计,虽说自己也是同意,但是如今在刘备看来这事要不是秦宜禄多此一举,倒也不至于如此,毕竟在东平与任城两地,刘备可是损失了八万人马,而且这八万人马还全是刘备的精锐人马,不但如此还折损了陈到这样的大将,如今虽然太史慈与臧霸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但是这两人还能像以往那般重用吗?刘备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有如何让军中将士部队太史慈二人起疑心。 “去请军师进来。” “诺。”秦宜禄其实自己也是害怕,得闻那东平城一战,六万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当中自己提起的那虎符可是帮了“大忙”,本以为自己日后必定难逃一死,想不到刘备却还是一如既往,丝毫不见异色,因而小心翼翼之下也慢慢的安心。 其实这也算是刘备的良苦用心了,要知道到现在也只有张昭几人知道那虎符的事情,至于副军师郭嘉入狱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多,但大家都是以为郭嘉入狱只是因为那张缉之死,真相尚未调差清楚之前不宜重用,而郭嘉在狱中也是有吃有喝,不想一个囚犯,故而众人也没有起疑心。但是刘备自己却是清楚,自己在那虎符上面吃了个大亏,也表明是冤枉了郭嘉,但是他不能放了郭嘉,因为一旦放出郭嘉,那么张昭会怎么样?在这等情况下,即便张昭的智谋不及郭嘉,但要是因为郭嘉而失去了张昭的支持,那么刘备只怕先未被吕布打垮,就要被徐州家族击垮,不得已,刘备只能委屈郭嘉,继续因为张缉之死而在牢中度日。 至于这秦宜禄,本来是要处罚此人,刘备也是恨不得诛杀,但是当日任城失守,刘备便是忙不得的进行各种防御措施,一时忘了这事,随后被吕布诡异的击败之后,入得下邳却是这般情景,若是此时对秦宜禄用刑,只怕会失了军心。 无故处罚身边的人,这样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保不住不被有心人利用,此时的刘备已经不想再遇到什么其他突发情况了。。。 正想着,刘备听得一阵脚步声急急而来,知道是张昭来了,便就坐直了身子。 张昭上前参见刘备之后,急道:“主公,军***大事了。” 刘备心中一凌,继而问道:“何事?” 张昭道:“主公啊,因为这大水突来,城中的粮食因为大水的浸泡,足足损失了四层,而且因为梅雨天气,放在库房的箭羽刀枪都是生锈,只怕与战事不利。” 刘备想不到居然是这么惨的一个消息,长叹一声,沉声道:“张昭,如今出了这等事情,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来处理?” 张昭面色一敛,也是低声道:“某暂时。。。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刘备大急,见左右无人,便就怒道:“粮草乃是我军守城最重之处,本公信任你,才将他交与你,为什么到现在却是来告诉本侯,城中有四层的粮草被毁,现在你想要本公如何做,才能安抚城中十余万的百姓,安抚数万将士?” 张昭脸上青红交加,良久方道:“主公,谁曾想吕布居然如此丧尽天良,为了攻城居然不惜放水灌城,如此毒计,某也是一时不察啊。。。” 刘备更加郁闷,自己的军师都是不察,难道还要自己这个主公面面俱到不成?蓦然,刘备想起了那尚在狱中的郭嘉,要是奉孝在此,局势还会变成这样吗? “子布,此事的确怪不得你,这样吧,你与粮草官好好商议一下,能够节省的地方就尽量节省,这粮草乃是守城根本,若是断了粮,我们便真的没有一丝胜算了。”刘备道。 张昭面有愧色,低声道:“主公放心,某心中有数。” 刘备叹道:“你先回去吧。” 张昭告辞道:“主公,你也要好生休息才是,改日我再来。” “去吧。。。” 待张昭离去后,刘备心中越是思念郭嘉,便叫秦宜禄下去安排一切,一个时辰之后,刘备便独自一人前往牢狱去见见郭嘉。 因为好友陈登随其父亲陈珪去了东海郡,张飞又是刘备现在手下的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大将,故而这几日郭嘉却是无趣的很,已经好几日没有人陪他说话了。 那牢头给郭嘉送了几次酒后,也是不敢跟郭嘉说话了,倒不是郭嘉说的话难懂,反而是十分简单明了,就是在说刘备当初不该听信谗言,误会郭嘉,导致如今这般危局。 牢头便是心中在为胆大也是早早避让,要不是三将军张飞早有吩咐,他也是不愿在此听郭嘉的醉言。 没有错,郭嘉自从入狱后,其他东西都可以少,唯独这酒却是不少,虽然不多,可也是两餐都有,而且喝过之后必然醉酒,倒也畅快。 刘备身为徐州刺史,又是当家主公,这等地方还真是没有来过,屏退了看守,在老头的领路下入得里面,一股酸臭便是扑鼻而来。 “主公,军师就在里面。” “好,你先下去吧。” “是,主公。” 待得牢头走的远了,刘备方才起步,走进看了,却见郭嘉正自睡在草榻上,满地都是酒壶。 之前牢头也是打开了牢门,此时见到这番情景,刘备倒在外面迟疑了几分钟,但随后还是进去,来到郭嘉身边,轻声道:“奉孝,奉孝。。。” 郭嘉正自醉酒酣睡,此时闻听有人叫他,便就闭着眼睛便问:“哪个啊,莫不是翼德?” 刘备道:“奉孝,是本公,刘备。” 郭嘉闻得刘备之名,心中倒是回过几分神智,但他此时也是不愿见到刘备,便就借着酒意道:“刘备?何许人也?我不认识,不要打扰我睡觉。。。” 刘备长叹一声,知道这次真的是伤了这位鬼才的心,因而更加小心的问道:“奉孝啊,你真的不愿见本公吗?” 郭嘉听其言语悲切,想来此时的局势势必危急到了极点,要不然以刘备堂堂主公的身份也不至于独身来到这等地方,到底还是心中不忍,等了一会,便就言道:“主公啊,事已至此,你还需要我这等杀人者何用?” 刘备心中一喜,忙道:“奉孝啊,这张缉之死尚未确定,只不过当中却又一些蹊跷,为了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方才将你放置在这等地方,却也不是我的本意啊。” 郭嘉叹道:“主公,有话就只说了吧,如今外面的局势如何?” 刘备道:“十余日前,吕布掘开沂水和泗水以灌下邳,城中十数万百姓中至少有数万人无家可归,更糟糕的是军中的粮草也是受到了波及,足足有四层的粮草被毁,如今军心不稳,民心不敷,奉孝啊,你可得救我啊。。。” 郭嘉闻言,不想这战事居然到达如此恶劣的境地,不由更怒:“那张昭为何不提醒你,下邳地势低洼,五月份又是春季入夏的时候,正是雨水纷纷之时,若是早做打算,在外城挖出水道,未免会受如此大难。” 刘备暗叹,郭嘉果然明见,心中也是更为责备自己当初怎么就中了反间计,方才到了这等危局,但听得郭嘉语气,那分明也是有后着,便就急迫的问道:“奉孝,此时此地,你可还有法子?” 郭嘉沉思一段,终是叹道:“只能护的主公无恙,可这下邳城却是保不住了。。。” 刘备一叹,对于下邳城,其实他自己也是不保什么希望了,因为大水的原因,城墙外围多有倒塌的地方,要不是这水位还未下降,天气又是大雨,只怕这吕布早就要攻城,但此时要是能逃出生天也不失为好的结局,毕竟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对于这一点,刘备突然觉得又是充满了希望,以他的资本,加上寿春的关羽,日后东山再起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至少不必困于此处,最后身死的好。 “奉孝,那你可愿出去助我?”刘备不会忘记郭嘉的能力,因而想将其重新来回来,毕竟一旦决意放弃徐州,那么张昭也似乎开始比不得郭嘉的重要性,为上位者,需要抉择的还有很多。 但郭嘉却是惨笑道:“自我被认为是杀害张缉的凶手,在此已经数月,敢问主公一句,难道你还以为我会继续出去为你效力而徒增他人的耻笑吗?” 刘备急道:“本公一定表明你的清白,还你一个公道。” 郭嘉叹道:“还是日后再说吧。” 刘备闻言,知道郭嘉已经是无意在为自己效劳,如今所作的只怕就是为了还给自己的恩情,日后两不相欠,便就生出怨恨,恨吕布,很张昭,恨秦宜禄,更恨郭嘉。 ------------ 第三零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四十) 第三零六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四十) 自从吕布掘沂水和泗水以灌下邳城那日起,又是过去了大半个月,这段时间里老天爷好像疯了一般,还是不断下着雨水,因而城中刘备的处境更是为难,而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早已经不耐的吕布诸将也是无法攻城,不得不躲在营寨中继续擦拭着因为雨水的原因而渐渐生出铁锈的兵器。 吕布的方天画戟乃是用天上陨石所铸,不同于一般的铁器,倒是没有生锈,只是这连续不断的雨天便是吕布也是觉得不耐,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这种天气下去作战什么的,而黏糊的感觉更是让人觉得不适。 好歹又是忍了几日,这天气方才渐渐好转,吕布等人的心情也是好转。 “再过几日,等水退了之后,不管如何我军都要对下邳发动进攻了,不然等曹***们那边做出反应之后,我军若是攻不下下邳,只怕这局面就要麻烦了。”吕布道。 军师田丰依旧是第一个说话的人,言道:“主公,日前小沛的兴霸,则注也是传来消息,细作回报说是刘表派出一万人马驰援关羽,只怕这近日里关羽又要对小沛用兵了,不知是否要分出一部分人马回援小沛?” 吕布想了一会,言道:“小沛有兴霸与则注在,倒是不用担心,加上徐晃,麴义等人也是在他身侧,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擒拿刘备,用他作为筹码,日后我等才能顺利的接管徐州的其他地方,便是来日对付那关羽,我们的手中也多了一张极重分量的牌。”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大将赵云也出言道:“主公,这连日里都是大雨倾盆,军中多有生病的将士,如此下去也不是个事,我觉得是不是先将这些人运送回东平等地救治,否则在此地也不过就是增加我们的负担。” 吕布道:“恩,此事虽小却也不能马虎,子龙啊,你想得很是周到。” 赵云谢过吕布的夸奖,也就坐下。 其后,吕布与诸将又是说了一些琐事,然后便就定在三日后对下邳进行进攻。 可是令吕布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刘备居然主动的放弃了下邳城,而在次日,下邳城外水面渐低的时候便就请降。 因为郭嘉在狱中的一番话,使得刘备也是下定决心,与其在下邳坐以待毙,不如杀出一条血路,日后再图谋东山再起。 依照郭嘉的计谋,吕布为了控制徐州势必要抓住刘备好借此对于其他郡县,因而这防御势必严密,但是多么严密的防御在数月之后也势必松懈,因而郭嘉要用疑兵之计,具体里说就是要在明日由人假扮刘备,献出官印请降,趁着吕布军大意之下,再由精锐护送刘备突围,如此一来便可趁乱而走。 此计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在外面关羽的人马接连几次都是在小沛被击退,而那曹操,刘表不但了无音讯,其实便是有什么动作了,此时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与其被人降服,刘备还想东山再起,故而将郭嘉的意思对手下诸将说明。 没想到这个想法刚一提出,就遭到了手下诸人的反对,而率先反对的不是张昭等徐州名士,反而是与郭嘉感情深厚的张飞。 张飞是刘备的三弟,也是军中第一猛将,在他看来就这般放弃下邳实在不是一个武将的该有的结局,因而大为反对。 “兄长,难道就非得放弃下邳不成吗,从围城之日起,俺就没有跟吕布开战过,如此一战为城就便弃城,俺做不到,俺做不到。。。”张飞怒吼道。 武者的尊严让张飞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一个提议,因为愤而起身,不顾刘备脸面,便是太史慈,臧霸等人也是不愿,不过他们不会像张飞这般直白,而是纷纷上前跪地请命。 刘备心中更乱,也是起身言道:“三弟,诸位,那如今你们说本公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守着这个残缺的下邳,等候那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的援军吗?” 诸人不能答,只是互相观望。 作为文官之首,徐州本地名望,张昭却是不能不说话,此时的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身为徐州名士,他的根本都是在这徐州,如今自己的主公要退走徐州,那么他的将来何去何从?是继续跟随刘备飘零,还是留在徐州? 张昭不知道,但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对刘备道:“主公,若是要撤走,还需要做什么准备?” 此言一出,在座的简雍,孙乾等文官也是不做声,只能坐视。 刘备道:“除了要安排一人假装本公献出官印,其后还得派送人马冲击吕布本阵以此阻碍他们,最后在精锐之下突出重围。” 既然刘备决心已经定下,张飞身为义弟,也不得多说,但就这般的逃离自然不满,故而生了闷气,一言不发。 大将太史慈与臧霸闻言,却是心中有数,分别对刘备言道。 “主公,这守城之责便就交给我臧霸,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臧霸起誓。 “主公,这冲击吕布本阵之责便由我太史慈负责,只需一千精骑即可,便是用上我的性命,也绝不会让吕布如愿以偿。”太史慈道。 刘备闻听太史慈二人的言语却是暗生悔恨,自己因为郭嘉的事情,近来对太史慈二人多有猜忌,想不到她二人此时却是愿意用生命来守护自己,刘备不由要暗自思量,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刘备先是将任务安排妥当,继而也是以疲倦为由,让他们先且回去,心中极累,不由就是想起刚才自己所想。 遥想当年刘备与关羽,张飞起兵之时,身边不过就是他二人,之后虽然得到了简雍等人,力量却还是极弱,那时候的自己对他们的推心置腹,可为什么如今在拥有了一大批人才的时候反倒是多了猜忌,少了真诚。 刘备长叹一声,却是觉得头痛的很,头一次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主公,可有什么不适?” 刘备抬头看去,却是秦宜禄,心中有了计量,便就言道:“秦宜禄啊,你跟在本侯身边多少年了?” 秦宜禄笑道:“差不多五年了。” “五年了。。。”,刘备叹道:“说起来你也是本公身边心腹,是我少数可有完全信任的人。” 得到主公如此夸奖,秦宜禄很是开心,言道:“主公对我的厚恩,秦宜禄铭记于心。” 刘备闻言,也是展颜道:“很好,不愧是忠义之人,秦宜禄,本公的确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你可愿意?” 秦宜禄大声道:“但请主公吩咐,秦宜禄万死不辞。” 刘备笑道:“甚好。。。” ------------ 第三零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四十一) 第三零七章:天纵之才护刘备,方天画戟战人雄(下四十一) 五月初,已经围困下邳整整四个月的吕布终于是接到了来自刘备方面的请降书,接到之后,吕布心中几分喜悦,却也多了几分疑虑,这汉末最大的投机者,最大的隐忍者难道真的要投降了? 率军屯与北门,吕布与一干重将凝神观望,只见过不了一会,那下邳北门便是打开,从中缓缓行出一只队伍,当前一架马车,上座一人,车座下两侧皆是文人武者,足足有数百人,而且那人也非坐着而是直直站立,手中好像捧举着什么东西。 颜良笑道:“主公,那必定就是刘备,看他的样子,想他手中举得必定就是那徐州刺史的官印,刘备降了。。。” 刘备降了,刘备降了。。。 这句话回荡着吕布的脑子,久久不能散。经历两年的时间,动用将近四十万人马,耗费大量的军资民用,方才将刘备降服,这是吕布自成军以来经历过最大的一次战役,也是耗时最久,战斗最为惨烈的一次战役,但是结果是喜悦的,那个汉末枭雄刘备终于还是请降了,而他吕布则是作为最大的赢家得以笑到最后。 不但吕布笑了,便是这些将士也是纷纷欢舞,毕竟他们在这里已经四个多月,经历着对家人的思念,经历着恶劣的天气,经历着血与火的考验,经历着种种,这些终于在刘备出城投降的这一刻得以释放,无数的战士开始欢呼,欢呼他们的胜利,无数的战士开始哭泣,哭泣那些死去的朋友,亲人,更是有无数的战士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只是漠然的看着天空,深深的呼吸着。 “颜良你去看看,若是刘备便就请他过来,本侯还有话要对他说。” “诺。”颜良极为高兴,喜滋滋的便就领了百余骑前去。 这是吕布故意的,虽说刘备请降,理当吕布亲自前去,但是现在吕布可是大权在握,势利滔天,也须得有番气势,故而让颜良前去,也算是对刘备的一种折辱。 吕布本自高兴,与众将士都是一样的心情,顾盼之间却是发现军师田丰却还是一副沉静,便就笑道:“军师,我们胜了。” 田丰不语。 吕布这才稍稍按下心思,问道:“军师,怎么了?” “不妥”,田丰吐出两字:“不妥。” 吕布却是不解,这主脑都投降,下邳也要沦陷了,将来收拾了整个徐州,那么还有谁能阻碍吕布的脚步,因而他对田丰现在的表情身为不解。 田丰突然言道:“主公,若是你现在是刘备,你会如此轻易投降吗?” 吕布闻言一愣,却是想起,这刘备是何许人也,那是打不死的小强,向来只要有一丝生机那便是生生不息,在得到如此大的权利之后,他又如何能够如此轻易的放弃希望,而任人鱼肉?! 这是阴谋?! 好像是为了验证吕布所想,那先前去见刘备的颜良,突然暴起,一枪将那人挑在枪头上,而那随行的两百余人皆是如鸟兽般散跑。 吕布正自见颜良将那人送来,却见下邳城其余几门皆是打开,从中杀出不少人马,纷纷而来。 军中将士本自百感交集,以为战争终于是结束了,想不到只是片刻,居然是风云突变,又是战事降临。 在各个主将的带领下,用于围城的军队开始与城中突袭而来的刘备人马进行交战,大将赵云,夏侯兰,阎柔等人都是亲自出战。 这边吕布却是没有轻动,待颜良将那“刘备”送来,仔细一看,虽然这衣饰,这相貌都有几分相像,但这哪里是刘备,而且这厮此时怕的惊魂未定的,有哪里有刘备半分风度。 吕布此时自然是知道上了刘备的当,便就怒道:“你是何人,刘备现在何处?” “小人叫秦宜禄,乃是刘州牧的亲卫队长,日前州牧大人叫小人于今日假扮他出城,借此迷惑温侯大人,其余的小人也是知道的不多。。。” 原来这人就是那秦宜禄,那日被刘备选中作为替身,如今见事情败露,看见那温侯便就在眼前,如何还能镇定,只是不断发抖,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希望吕布能饶过他一条性命。 吕布大怒,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充斥全身,又见这秦宜禄胆小怕事,心中大恼,随手就是一戟诛杀与地,其后于颜良率军而出。 只是四门都有人杀出,众将士也是一时不知道这刘备在什么地方。 吕布想,既然刘备如此行动,自然是要打算突围了,而南面无路,北面却是青州,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地盘,剩下的便是投奔东面的东海郡,日后出海而遁,一面就是那西门的寿春,那是他二弟关羽所在,因而吕布与颜良分兵而进。 却听得那西门声响极多,吕布便就率军而去,却见那刘备手下大将太史慈正自前头冲杀,因而吕布也是断定这太史慈定然是在保护刘备,而刘备也是要准备投奔那寿春的关羽,为防他逃出生天,吕布急率人马而去,意图擒拿刘备。 行的近了,果然不出吕布的所料,那太史慈虽然奋战,但理他不远处便就有车架,想必是刘备与他的家人在其中,毕竟这女眷可是上不了马的。 吕布心中大喜,又见太史慈势如疯虎,便就大叫道:“太史慈,吕布在此,休得猖狂。。。” 本来按照太史慈的武者之心,若是能与吕布一战乃是生平幸事,但今日却是不同,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刘备顺利突围,若是自己不敌吕布,这些跟随自己出战的千余精骑势必不能支持太久,那么真相也极容易被发现,故而不等吕布靠近,太史慈倒是走远,只是挑杀着那些普通将士。 而吕布这边,自然是想先擒拿了太史慈,第一他是一员猛将,若能收服自然是好事,第二,太史慈是军中之胆,越快擒获也就越快能找到刘备,可是他却没有应战,反而是一些骑兵纷纷涌向吕布,令他烦不甚烦。 但是太史慈兵少,不多时,他的人马就只剩下数百人,而那多半的徐州兵则是选择退回了下邳城。 见太史慈被围困在中心,吕布爱其忠勇,便就大声言道:“子义,当***侯放你一马,便是存了爱才之心,今日又是如此,你可愿降我?” 太史慈闻言大笑道:“大丈夫死则死矣,如何能背主求活,吕布,倘若我太史慈今日向你求饶活命,我且问你,这样的我还是你所看见的太史慈吗?” 吕布闻言,更是敬重,但见太史慈存了死志,却又是不忍,便又劝道:“今***不降亦可,但却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你主刘备败局已定,难道你要陪着他一起失败不成,难道你就不想你那在东蓬的老母亲了吗?” 太史慈为人至孝,听得吕布叫出老母,却是心中大悲,但只是一瞬间便就大叫道:“娘,自古忠孝两难全,请恕孩儿不孝,来生再来侍奉你老人家。。。” 言毕,太史慈怒吼一声,便就又是开战,只是筋疲力尽之下,身上也是多出几处创伤,而在吕布的亲自招待下很快就是败下阵来,为其所擒,而他的一千精骑除了数十人之外,无一生还。 太史慈犹自大骂,吕布叫人将其押送下去好生看管,然后用画戟跳开那遮盖的锦纱,却是令其面色大变,原来这马车之中也是没有刘备的踪影,反而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吕布来到这世界后,所见过的美女也是极多,自己的妻子任红昌,小姨子任紫凝,还有那蔡琰,还有当年那万年公主,哪一个不是秀色可餐的美娇娘,但她们任何一人却也是比不得这个女子,只是一见面,这女子便给了吕布一种感觉——狐狸精! 吕布正自要说话,却见那女子身后又是冒出一个死士,突然发作,却是要取他的性命。 也好在吕布是骑着马,仗着画戟的长度去挑开那锦纱,要不然何尝能想到那女子身后居然还藏着一人,如此突兀之下,便是吕布再怎么警觉,那时候的注意力也十有***是放在这女子身上,毕竟这女子实在是太美了,坚韧如吕布也是伤了心,如此一来岂非危急。 不过既然吕布使用画戟挑帘,这距离还是有一段的,故而那刺客虽然身手敏捷却也是给了吕布足够的时间反应。 飞将吕布的武艺又岂是这等死士可以相比的,加上他手中的只不过是短兵器,吕布只是用方天画戟一扫便就将那人的手臂划断,只剩下惨叫声。 回过头一看,吕布却见那马车中的女子已经是吓昏过去,不免又是有些可笑,但是随进想起大事,这刘备呢?! 随后,回到营帐的吕布接到颜良,赵云,夏侯兰等人的汇报,得知了那刘备在其三弟张飞的保护下,领了三千精骑从东面突围,直奔东海郡而去,而下邳城则是由大将臧霸驻守。 数日后,吕布终于是攻入下邳,杀敌一万余,俘获臧霸,孙乾等人,其后发榜安民,又是调拨军中粮草作为补偿安抚百姓,毕竟因为大水的冲袭,很多百姓不是死于水灾中,便是在最后的一个月里饿死街头,而造成这一切的其实是吕布,为此他虽然早有了觉悟,却还是不忍。 如此,一场对刘备,对下邳的围困战,终于在经历了两年半的时间后结束了,吕布占据了刘备大部分的地盘,但却没有活捉住刘备,这个汉末枭雄又一次踏上了逃往的路程。 ------------ 第三零八章:船到桥头自然直,为事举贤不避亲 第三零八章:船到桥头自然直,为事举贤不避亲 终于结束了。。。 吕布躺在下邳城中曾经属于刘备的州牧府邸,不由一声长叹。 为时两年多,吕布动用了大量的物力人力,方才成功的将刘备赶出了徐州,至此吕布顺利占有了幽州,冀州,并州,青州,徐州五大州地,已经成为了北地最大的诸侯,天下虽大却也没有人能够再制约他了,但是这些只是表面,更多的却是隐患。 首先,吕布因为要对刘备作战,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使得冀州,幽州,并州三地都是耗费甚多,尤其是幽州跟冀州,这十年积累下来的粮草居然因为这一场战役而消耗大半,短时间内是难以恢复,而这只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问题便是那新收服的徐州之地。这次吕布对刘备作战,不但得到了徐州,也得到了青州。但不同于青州的相安无事,这徐州却是在吕布入驻之后接连发生几次大事,不是有人焚毁民居制造***,便是有人肆意诬陷吕布军的清白,加上上次吕布为了对付下邳城,不惜掘沂水和泗水以灌下邳,因此造成了不少无辜的百姓惨死,故而徐州百姓与吕布之间存在着无可忽视的仇恨,而这种仇恨随时随地都会被人利用,对于吕布来说这徐州在三年之内只怕就是一个战略要地而非资源要地了。 第三,以郑玄为首的一批文士,公开谴责吕布,田丰等人的所作所为,以为水灌下邳太过有违天理,随后郑玄更是派亲传弟子朱皓前往徐州责问,至于结果暂时还未人知。 第四,因为吕布的壮大,荆州的刘表,与寿春的关羽,宛城张辽结成了联盟,其后那曹操似乎也是有意,如此一来,吕布可算是天下诸侯眼中的众矢之的了。 至于还有一个小问题,便是那东海郡如同刺在喉中,不除不快,算得是第五个麻烦。 基于上述的五个问题,吕布却是不急,反而难得的与军中将领在外修养,少理军事,给人一种散逸的感觉。 其实这也是吕布不得已而为之,他是故意让外界的人看着,如今虽然在外界有不少人诟病他对付下邳的手段,但他不以为然,好听点就是胸襟广阔,难听的就是根本看不上那些文人骚客。 其后,吕布接连发布了几个政令,也是为了解决上述出现的问题。 首先自然是原幽州,冀州,并州三地的民生问题,吕布决定修养两年时间,用这两年的时间不但恢复三州之地,而且多多少少也可利用这段时间来缓和与徐州百姓的矛盾。 其次,徐州虽然入得吕布手中,但是因为被其杀死的徐州子弟实在有些多了,故而民声极为哀怨,故而吕布为了重新拉回民心,首先第一点便是三年不对徐州征税,而是选择自己屯田,至于钱财则是从冀州等地运来,好在虽然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是在商业的运作上却是比吕布想象的好多了,因为这里的商户也不全是徐州本地人,然后为了补充自己的军费和争取本地百姓的支持,吕布这次是十分强硬的打击了几家徐州本地的大家,比如张家,之后将他们的家产一半入为军费,一半送于百姓,因此缓解不少;最后便是将近十万徐州俘虏放回,愿意留下为其效力的最好,若是不能也不做挽留,统统放回让他们家人团聚,但是为了防止当中有居心叵测之人,故而针对这个愿意,吕布下令将徐州本地的铁器疑虑没收,重新锻造后,在统一颁发用于生活的刀器,如此一来虽有些不满,但只要说明白也是没事。 第三,要应对郑玄为首的这批文士,吕布采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策略,反正他们也就是这么叫叫,又不会真伤了吕布一块肉,至于所谓的名声,到了这个时候,吕布已经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的名声,再也不用像以往那般小心谨慎,倒是对于郑玄个人,吕布不敢大意,只得书信一封说明缘由,阐明自己是为了更快的还天下一个安稳而不得不行此举,对于郑玄派亲传弟子朱皓前往徐州责问,吕布本是准备好了不少说辞,想不到说不了几句之后,那朱皓却是站在了吕布这一边,倒是省了不少口水。 第四,如今的局势是荆州的刘表,与寿春的关羽,宛城张辽结成了联盟,其后那曹操似乎也是蠢蠢欲动,吕布俨然成为了他们眼中的众矢之,倒是那袁术却是没有与他们站在同一战线,细细想来,那荆州的刘表,与寿春的关羽,宛城张辽,洛阳的曹操似乎都是占过袁术的便宜,想来他心中自然不愿与他们有什么瓜葛,倒是吕布之前攻打刘备却是存了两个名义上的理由,一个是为了为年少时候的好友曹操报弑父之仇,一个却是为了援助袁术,不管真相是什么,但在袁术的心中吕布到底比他们几家好多了,因而袁术倒是成了吕布的盟友。 至于第五点,因为刘备的逃脱,吕布无法让剩下的徐州兵投鼠忌器,如今还是得打,不过不用动则动用几十万的人马,那东海郡的主将乃是陈登,此人不过一文人儿,故而吕布只需要派出偏师一支,亦是足够。 为此,吕布须得在军中各将中挑选一人。 颜良勇则勇已,但却性情鲁莽,最近虽有好转,却不能吕布放心。 阎柔手中皆是骑兵,不适合在东海郡作战,也就排除。 义兄高顺,手下一直只是掌握千人,虽然精锐但要控制整个东海郡却是不能,故而也是排除。 至于高览,公孙越二人,既然已经放跑了刘备,再***下去也是不用,故而吕布则是令他们先是回青州去,毕竟那里也是刚刚安定下来,需要大将镇守。 剩下的几人中,吕布却是十分中意,便是赵云赵子龙了。 赵云此时可是名声斐然,在青州一战大展神威,其后策应吕布,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乃是军中的后起之秀,除了颜良,文丑等大将外,只怕无人可以比拟,故而在吕布的心目中他绝对是最佳人选。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面对如此一个建功的机会,赵云却是有意推荐自己的同乡夏侯兰,对吕布也是打了保票。 ------------ 第三零九章:夏侯兰攻心为上,陈元龙自告奋勇 第三零九章:夏侯兰攻心为上,陈元龙自告奋勇 要说这夏侯兰,虽然是与赵云一起被挖掘出来,但是当时吕布只顾着赵云的名气,一时倒也忘了此人,随后各种大战期间,表现出色都是赵云,这夏侯兰却是少有出彩之处,基本就是中规中矩,但是吕布现在想来似乎他自领兵起,如同赵云一般也是未尝败绩。 吕布便对夏侯兰道:“夏侯兰,你如为主将,但如何取东海?” 夏侯兰言道:“当攻心上。” 吕布再问:“如何攻心?” 夏侯兰道:“陈兵在外,以威势慑之;遣亲入内,以柔情感之。” 吕布也是来了兴趣,便就道:“仔细讲讲。” “诺。” 夏侯兰稍稍停顿一下,便就朗声道:“主公大败刘备,豪夺青州,徐州,如今兵势正盛,天下皆知,区区一东海郡虽有残兵却不足为惧,故而陈得胜之军在外,以震残兵之心,即便陈珪有死战之心,却也难敌主公百胜之兵,此为外;东海郡守将陈珪父子,本家乃在下邳,可从城中将他们的家人分为两批,一批在看守,一批却是送还给陈珪,其后再从俘虏军士中挑选一定数目也是一并送往东海,借俘虏之口扬我军威,扬我仁名,此为内。如此内外夹合,便是上位者想要一战,底下无人亦是无用。” 兵法有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夏侯兰此言正是深谙此道,不想他虽没有多少出彩的地方,但与兵法却是了然于心,倒是一块未曾开采的琢玉。 这一番话,不但颜良等人觉得有理,便是军师田丰也是笑道:“夏侯将军之言,大善。“ 为此,吕布喜道:“好,那么夏侯兰,本侯就启用你为大将,骑兵五千,步军一万,其后粮草等事可与公孙义商议,尽管调用。” 夏侯兰拜道:“多谢主公信任,兰定不负主望。” 吕布笑道:“你还得谢谢子龙呢。” 夏侯兰闻言,亦是对赵云感谢。 不料赵云却是言道:“若非你夏侯兰有真才实学,我赵云也绝不会举荐,故而不必谢我。” 众人闻言,皆是赞叹赵云举贤不避亲的大义。 其后夏侯兰依言行事,先是陈兵在东海郡,继而遣送陈珪家人及部分俘虏,等候陈珪做出反应。 陈珪乃是徐州名宿,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自己身为刘备的幕僚,临危之际被授予守卫东海之职,若是轻易投降,势必为人耻笑,因而虽然内心极为不定,却是一时难以作出决断。 其子陈登倒是看得开,见父亲如此为难,便就言道:“父亲,忠人之事固然重要,但主公既然已经弃走,而吕布的实力便就摆在那里,我等便是以一郡之力相抗,最后也只是个玉石俱焚的下场,与其如此,还是要多为军中将士们多多考虑,毕竟他们都是徐州子弟,这两年,我们的人已经死得够多了。” 陈珪闻言,也是常常一叹,言道:“元龙啊,可父亲乃是受命看守东海,若是如此投降,不免为人诟病,日后又有何面目见徐州的同僚?” 陈登冷笑道:“在吕布军威之前,又有几人能够保持那份气节,不过父亲,如今这副气节便是再好,也要不得。不如这样,让孩儿先去吕布那里一趟,父亲在这时候可做两手准备,一是降服于吕布,一是准备军资去与主公汇合,如此可好?” 陈珪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次日,陈登面见来军主将夏侯兰,言明一切。 夏侯兰此时的本意是不愿都做战事,陈登的这个意思自然是极好的,但他深谙兵法,也惧这不过是东海郡的缓兵之计,因而三思。 陈登见夏侯兰深思,也是明白他的心思,故而言道:“将军不必多虑,陈登不过一书生,无有什么能耐,只是我父亲乃是徐州有些名望的人,因而不想所投非人,毕竟这是关系着陈家的声誉,如今战事已了,百姓思定,因而才有此举,陈登只求将军为在下引荐,至于其他的事情便就不劳烦将军了。” 夏侯兰闻言,便就笑道:“我主想来是礼贤下士,求贤如渴,倘若不是因为元龙你亲自来说,我也不便推荐。也罢,稍后我便书信一封作为引荐,这东海也可有二十日的安愉,只是你父若是想要以此作为后缓兵之计,却也不能。” 陈登笑道:“将军放心就是,元龙不敢。” 夏侯兰也是笑了一声,然后写下一封书信交与陈登,继而再派亲卫十余骑,选上快马陪陈登回下邳去。 而此时在下邳的吕布却是还有几件事情要做,这头一件便是如何招降郭嘉。 郭嘉,这汉末时候最顶级的谋士之一,当年若不是郭嘉,只怕刘备在四路诸侯围攻的时候便就要损失大半战力,如何还能与如日中天的吕布在抗衡了两年半的时间后方才落败,而且这当中吕布还试用了反间计使得刘备弃用了郭嘉,这战怕还要再打上一年半载的。 从牢狱中请郭嘉出来,吕布先是派人为其沐浴,倒也没有急在一时,反而是好酒好菜的养了他几日之后,方才亲自前去,随行的还有田丰。 虽说自己对刘备失去了信心,但是骨子里,他还是希望能帮刘备,可惜大局已定,时不与兮,故而这几日虽得吕布礼遇,却是每日醉酒,将自己灌的浑浑噩噩。 吕布入得郭嘉休息的房间,只是一打开便就闻到那酒气,又见郭嘉横卧在床,便就轻声对田丰道:“郭嘉乃是天纵之才,如今为刘备所伤,心高气傲之下,便成了这般光景,只是此人才学惊人,若能收为己用,乃是我吕布的福气。” 田丰也是毫不在意吕布对其的过分夸奖,反而是心悦诚服的言道:“郭嘉之才十倍于我,主公若能得此贤才,有如周武得太公,高祖得子房啊。” 吕布笑道:“元皓,你多言了。” 田丰回味过来,也是笑了。 之后吕布便就来到郭嘉榻前,见其酣睡,一时难以醒来,也不好打扰,便就与田丰退了出去。 到了外头之后,田丰问道:“主公,是要回去了吗?” 吕布道:“不是,本侯决定在此等候,直到郭嘉醒来。” 田丰顿道:“那某也与主公一同等候。” 吕布笑道:“军中尚有要事,离不开军师的。” 田丰道:“有崔琰他们,那些事情都是好办的很,还是让我在此陪伴主公,也好说说话,未免烦闷。” 吕布知道田丰的心意,便就答应下来,二人就这样如同门神一般守在郭嘉房外,谈起话来。 “主公,如今徐州初定,可是人心不敷,以我看来,须得大量启用原徐州官僚进行治理方可安定徐州。”田丰道。 吕布道:“这是当然,虽然那夏侯兰出兵东海郡之时,我方才有此一问,好在他懂得攻心为上,只要能够收服像陈珪这样的徐州名士,想来也是有大用。” 田丰赞道:“主公如今想事情总是能快人一步,真乃明主也。” 吕布却是难得谦虚道:“若无元皓你们,我吕布最多不过一沙场领军将官,如何能成就这番大业。” “哦,对了”,田丰突然想起一事,又道:“那孙乾,臧霸等人虽然暂时没有投降,但也不是问题,只是那太史慈却是宁死不降,便是在狱中也是多次想要一死以尽忠义,对他,我们到底该如何处置?” 吕布十分喜爱太史慈,他不但弓马娴熟,更难能可贵的为人至孝至忠,而且跟甘宁一般,对于水战那已经极为在行,如今吕布的水军虽然还未建立,但是将来却是不可或缺的,故而水战之将极为难得,纵观军中也就一个甘宁,但是面对日后的南方军队,一个甘宁等同于无,故而若是能够得到太史慈,吕布也是绝不会放弃。 但是如今太史慈看来只是忠心与刘备,这一点虽是愚忠,却也是让吕布极为头痛,杀了他吧,不舍得,也是可惜,不杀他吧,又怕他再次去投靠刘备,日后便多了一敌手,拘禁他吧,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因而左右都是不得其解。 “元皓啊,太史慈此人乃是大将之才,我甚爱之,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收服此人?”最后没办法了,吕布也只得询问田丰,因为在他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田丰了。 “这。。。”田丰细细一想,倒也想出了一个办法,言道:“主公啊,这太史慈乃是至孝之人,他家中不是还有一老母亲吗,我们是否能从这里做些文章?” 吕布听田丰这一说,倒也反应过来,笑道:“不错,不错,只是那老母也是忠义之人,听闻之前因为受到刘备的厚恩,与青州沦陷之时,居然以妇人的身份轰动乡亲对抗公孙越的人马,可算是女中豪杰。” 田丰叹道:“有此等贤母,太史慈如何能轻易降?” 吕布亦是沉默,但心中却是多了几分笃定,因为这也是一个缺口。 “外面何人吵闹,惹的我无法安睡。。。”正当吕布与田丰在房外商议事情,房内的郭嘉却好像是酒醒了,便就叫起。 吕布闻言,与田丰一笑,便就入内,言道:“奉孝,可醒了?” ------------ 第三一零章:郭奉孝醉酒沉思,朱文明代师入府 第三一零章:郭奉孝醉酒沉思,朱文明代师入府 郭嘉听得人言,却也不睁开眼睛,只是毫无礼仪的继续在床上喊叫,十分不雅,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 吕布在文士中,却是独爱郭嘉,当初便就在戏志才的口中得知郭嘉,却是寻了几回也是不得一见,其后转辗反侧居然被刘备所用,逼得吕布不得不使出反间计以此打击郭嘉,却也是让这个鬼才尝到了失败的苦头,年轻的他虽然是天纵之才,但面对主公的怀疑,也是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只是能埋头在酒色之中。 吕布见到郭嘉这份情景,心中暗叹,但却有一种极为微妙的感觉,如果面前这个醉的犹如烂泥的人便是那郭嘉,那他还能称得上天纵之才吗?! 也许,这是一个考验。。。 吕布不管郭嘉如此,自己却是要做好礼贤下士的姿态,以他如今的威望与实力,居然还是对其恭声道:“奉孝,你可醒了?” 接连问了三次,郭嘉方才答道:“何为醉,何为醒,吕布你可能教我?” 吕布也不退让,便就答道:“世人皆醉尔人,唯有你郭嘉醒,你现在是不是便是这般感觉?” 郭嘉不语,却是缓缓睁开双眼,第一次好生打量起吕布这个令他险些身败名裂的对手,良久,方才沉声道:“吕布,我郭嘉是不会降你的。” “何为你,何为我?”吕布笑道:“今天下大乱,百姓名不聊生,群雄纷起,战事纷纷,在如此局势下,你能安稳,我能安稳,还是他们能安稳?” 吕布稍顿,便就继续道:“我不敢说是为了天下百姓而兴兵势,与诸侯乱战,但在那里,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挚友,有我的兄弟,还有许许多多将性命托付给我的将士,所以我不得不战。奉孝,刘备固然乃是雄主,但是他注定不是能统一北方的诸侯,因而这里有我,吕布!既然我与刘备之间,只能选出一人坐拥北地,那么我吕布不会拱手相让,奉孝,在我眼中你是可以帮助我守护我所珍爱这一切的人,在我眼中这个世道需要你,在我眼中,你,郭奉孝,便是我吕奉先所要寻找的大贤,若为天下计,若为亲人计,郭奉孝,我问你一句,你可愿助我?!” 闻听吕布的一番肺腑之言,便是田丰也是热泪盈眶,平日见的多是吕布的威武一面,此时看见的才是吕布的内心,而他心中对吕布的感情又是改变,如果说以往的他对吕布是尊敬,爱戴,忠心,那么此时的他则是士为知己者死,亦不悔。 郭嘉长叹一声,其实也是为吕布的话所说动,但还会不能说出什么话来,因为在他的身上却是有着很多很多的负担,这些都不是轻而易举能够取下的。 吕布见状,便也不多言,向田丰使了眼色,便就离开。 临走之时,田丰却是突然笑道:“奉孝,我田丰真是羡慕你啊。。。” 郭嘉闻言一愣,却是低下头思虑,良久才是长笑,继而清泪两行,却也没有人可以看见。 回到临时府邸之后,吕布大概是因为心情有些不好,也不与田丰客套,便就要去郊外狩猎,借此来纾解一下情绪。 田丰本要跟随,只是一想估计是吕布心中有事,便也就告退。 其后吕布领了十余人,快马一鞭便就出城。 田丰来到军事府,与公孙义,崔琰等人见面后,也是埋头与政务。 不想过不了多久,便有人禀报说冀州来人了。 田丰请人进来,抬头一见,却是那朱皓。 朱皓本是朱儁之子,应当是名将之后,只是当初怨恨朝廷杀父求安,因而反叛,之后在黑山落草为寇,继而为吕布所降,在后被其父故友郑玄收为入室弟子,也算是一番造化。 先前吕布为攻下邳,不喜掘水为谋,如此虽成功不费多少气力占据下邳,却也惹得这些文人骚客们大为不满。 郑玄在当日吕布出征日便就表露对这次征战的不满,其后虽然被吕布说服,却是耿耿于怀。之后居然听闻如此消息,当然是坐不住的。加上身边的学子友人纷纷请命,便就登高一呼,不但作为领头人,更加派出弟子朱皓亲自前往下邳质问吕布。 田丰因为也是知道一点,故而对于朱皓的到来明了意思,但场面上却是要的,毕竟他是经学大儒郑玄的弟子,这个却是不容小视。 “不知文明来此,可是郑公有话?”田丰笑道。 朱皓也是笑着还礼道:“元皓军师果然是温侯的智囊,某还未开口便就知道来意,倒是让我不敢多言了。” “不敢,不敢。” 田丰请朱皓在偏厅坐下,令人送上茶点,继而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其实文明这番前来必定是因为那下邳之事,不知可如实告知,那幽州现在如何了?” 朱皓不想田丰如此的直白,一点都没有官面上的绕弯,不过也是喜欢这样,便就叹道:“当地的学子文人听闻温侯居然掘开水道,灌溉下邳,导致数万百姓葬身与鱼腹之中,如何没有怨言。“ 田丰冷笑道:“这些人平日里不见半点言语,唯有出了事情便就一个比一个的会说,只是不知为何连郑公这样的人物也与他们搅合在一起,难打连他也看不出温侯当时下这个决定,他才是最为难的人吗?” “元皓莫急”,朱皓却是笑道:“恩师如何不知温侯当日之心情,他的这番举动其实是有意而为之的。” 田丰不解,便道:“这如何说?” 朱皓笑道:“元皓请想一想,若是群龙无首,任由这些文人骚客肆意胡说,那么如今的舆论会之限于幽州一处吗?到时候不单是幽州,温侯其余地方也是纷乱不断,更就别说其他地方了的用心为之了。恩师之所以要登高一呼,便是要用他的威望,将这些人围聚在幽州,之后统一行使,以恩师的威望,您说出了恩师之外,还有谁能指挥得了他们?只要一来,即便当中有些有心人,也是造不出什么麻烦,而当中大部分的文人也不必招温侯忌惮,正是权宜之计,我恩师的良苦用心,难道元皓兄却也看不出来吗?” ------------ 第三一一章:三人乱言论世道,轻身前见被冷落 第三一一章:三人乱言论世道,轻身前见被冷落 “这。。。” 说实在的,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吕布的名声,而且田丰深知文人的厉害,故而有些急了,加上郑玄的威望,那可不是一般的存在,在一定的程度上,郑玄其实也等同于一个诸侯,因而田丰没有想到这一层,听了朱皓的解释,田丰细细一想,的确如此,原来是自己误会了郑玄,故而不能言语,极为的愧疚。 倒是朱皓哈哈大笑,安慰了田丰几句,继而问起吕布所在。 田丰叹道:“连日来,军中民间都是发生了很多事,主公难免筋疲力尽,故而今日却是在郊外狩猎,以此来解缓心情。” 朱皓也是长叹,却是不同于田丰。田丰的长叹是对吕布的爱戴,而朱皓的长叹却是对吕布的敬仰。朱皓言道:“温侯这番接连夺下青州,徐州,如今坐拥五州之地,天下之大却也无人可敌,身为男儿当如此行事,朱皓对温侯真是敬佩的很啊。” 田丰正色道:“主公常常对我们说,如今所作的一切无非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我们这些将生命托付给他的部下,而唯独对自己却是什么想法也没有。不知文明你可去过我家主公的府邸,作为温侯,府中居然只有四五个仆人,一切摆设皆是从简,更难为可贵的是,如今步入三十岁的主公,居然只得主母一人,仅仅从这一点看来,主公便不是一个普通人。” 朱皓闻言,也是沉思,良久方才笑道:“温侯,世之奇葩。。。” 田丰亦是笑道:“不知文明说的是主公的哪一方面?” 朱皓笑道:“个个方面皆是,啊哈哈。。。” 田丰亦是大笑,想不到居然与朱皓一起调笑起吕布来了。 先且不说田丰与朱皓详谈甚欢,咱们的温侯吕布此时正自在郊外狩猎,为的就是减缓心情,只是因为先前与刘备一战,这野外的猎物基本都是入了双方的腹中,如何还能找到,最多不过就是一些野兔之类的小型猎物,却是提不起吕布的兴趣。打了多时,也不见半只猛兽,因而无趣,吕布也是率人回了城中。 之后入得城中,就被田丰派来的人通知郑玄的入室弟子朱皓来了下邳,心中一叹。毕竟此时的吕布还不知道郑玄的真正心思,在他看来这次有那么多的百姓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死,作为大师的郑玄势必不会坐视不理,故而朱皓前来除了责骂那是没有第二个解释了。 吕布虽然在沙场上生死决然,但是对郑玄这样的名家却是意外的尊重,在这个汉末,也就只有那几名老人尚能获得他的尊重。 卢植,吕布的授业恩师,也是他给予吕布最初的名声,之后视其为子,循循善诱,有如恩父。 皇甫嵩,当朝名将,无论是当年在破羌对付北宫伯玉,还是在宛城对付张曼成,他都是给予吕布战术上的指导,之后更是将麴义这样的将才大方赠送,为吕布日后的发展提供了实际帮助。 刘虞,这位前幽州刺史,不存私心,在前往洛阳之后,居然安心的将整个幽州托付给了吕布,这是对他何等的信任,在吕布看来,自己便是再有胸襟也是决然做不到这一点,而且他对汉室的忠心,也渐渐感化着吕布,虽说自己如今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部下而战,但也少了几分对汉室的仇恨,因而心态越加平和,这对于他在日后的行程中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郑玄,这位经学大师,始终在为百姓奔走,为人朴素却是一身才华,入得幽州开学讲经,幽州顿成北方学子的聚集点,为吕布的基层选用人才做出极大的帮助,而如今自己权势更上一层楼,可他也不惧,这份节气实在是难能可贵。 想起这四人,吕布心中对他们只有敬佩,向往以及还有一份不可言语的感情。 “不知道华佗那人在不在徐州一带。。。”想起前面四位,吕布不知道怎么就是想起了华佗,虽然华佗在世间的名声决不能与上述四位想比,但他在民间的名声以及他本身的才能与品德却是一样值得吕布敬仰,而且华佗医术超绝,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下,为那酒色过度的郭嘉治病,先且不说能否招募郭嘉,但作为一般人,也是可以这样做的。 想到此处,吕布便留了心思,这等事务也不可忘了,全权交与手下人去处理。 回到府邸,那田丰早就领着朱皓来了此处,见吕布来了,便就上前问礼。 吕布也是笑着还礼,然后请田丰,朱皓坐下,继而言道:“文明远道而来,本侯身为主人却是未有迎接,实在是失礼了。” 朱皓笑道:“温侯这是说的那里话,有元皓兄亲自陪伴,这世间还有几人能够享受这等礼遇,我朱皓便是再不识礼数也是知足的很啊。” 一番刻意迎合的话,惹得吕布与田丰哈哈大笑,也是稍稍消去吕布心中的郁闷。 吕布继道:“文明此番前来,可是郑公属意?” 朱皓言道:“不错,只是非温侯所想,尽可放心。” 田丰趁此空隙,将先前朱皓之言,郑玄之意尽数与吕布说了。 吕布听了田丰的话,长长一叹,起身遥望北方,道:“郑公与我却是用心良苦了,我吕布先前还在胡乱猜测郑公心意,却是大为不敬,惭愧,惭愧。。。” “不但是主公您,便是田丰也是如此,反倒是可以说是郑公高明,我等却是万万不及。”田丰笑道。 这话说的却是有趣,贬低了吕布与田丰,将先前二人的意思来提高郑玄的心境,倒是成了赞许之言,如此一说,也是圆通过去。 朱皓亦是大笑道:“恩师的境界,我们是难以达到,不过这番温侯豪取青州,徐州等地,将刘玄德这样的人物都是逼走,确是不易,近观这数十年内,只怕也无一人可及温侯风采啊。” 吕布从孤家寡人如今成为坐拥五州之地的温侯,从籍籍无名如今成为响彻南北的飞将,从文武寥寥如今成为手下尽是才俊的诸侯,吕布做到得这一切却是令人侧目,也令人难以置信。 在三军之中,不知有多少三州子弟便是向往吕布的这个传奇而投入军中,想要见一见这传奇中的人。 “吕布不过一武夫,所作所想的只能一时,而郑玄所整经学却是能够流传万世,高下立见,却是让吕布汗颜。布曾闻言,文武不能相存,而我却言,若是文武相辅,这太平盛世还能远吗?” 朱皓,田丰二人闻言,皆是深思。 良久,朱皓方才言道:“温侯之言,着实令人反省,自古乱世起始,非是天子无道,非是奸臣横生,而是外无良将,内无贤臣,以致君主无人谏,贼子无人诛,百姓无人护,疆土无人保,长此以往,这世道便也无道了。” 话题有些沉重,吕布也不愿多言,便就提到其他,比如让朱皓在下邳多待些日子,好让他尽一尽地主之谊。 朱皓许久都是在幽州,在郑玄身边虽然受益匪浅,但文人处世未免还是有些受到约束,毕竟那等大师在前,他作为弟子的也不能给他丢面,所以对于吕布的提议,也很是高兴,欣然同意。 因为朱皓的一番话,得以让吕布知晓郑玄的心意,即便外面还是有些人不断抨击着吕布却也是不再在意,如此心情自然也是好了。 而且数日后,吕布的运气大概又是回来了,部下回报说日前吕布吩咐寻找的华佗居然就是下邳城。 对于华佗,吕布是把他当做朋友来看待的,因而华佗也是这般,二人之间虽然相处多长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交流,但是二人却是互相敬佩对方的为人脾性。 吕布,这个汉末诸侯,出人意料的爱民,当日幽州瘟疫四起之时,吕布以刺史的身份却是亲到发病之所,这一点让后来知晓他身份的华佗十分敬佩。 而华佗,放弃家传,而是选择学医,为的就是从另一个途经来解决世间百姓的痛楚,也如同吕布一般,不惧瘟疫深入百姓之间,而且为人淡泊,不畏权贵,这一点更是被吕布看重。 得知华佗所在,吕布急急而出,却还是去了郊外。 自从下邳被灌水以后,因为随后又是围困了一个多月,这城中本就有不少人葬身水中,随后又有少许人或是冻死,或是病死,或是饿死,数万死尸存在城中,加上雨水浸泡,虽不是瘟疫,却也是让不少人生起病来。 后来得到下邳的吕布也是不敢大意,就将这些有症状的人全部搬到城外,当然也是做出措施,首先自然是让他们吃饱,然后军士们为他们搭建帐篷有个临时处所,其后在四周招募郎中医师为他们治理。 华佗本在扬州一带,却也听说,对他而言,什么地方有战争,那么什么地方就需要救治,因而他才日前匆匆赶到。 虽然吕布的一番措施好歹让这些百姓好过一些,但城外就算再好,这几万人还是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华佗医者仁心,越是见到这番情景,不由得对吕布越是不满。 可正想着,华佗却是听得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元化”,回过头去,见是吕布,却是百感交集,之后以冷哼一声应付,又是转身继续治疗病患。 ------------ 第三一二章:吕温侯出城见友,华元化入府感叹 第三一二章:吕温侯出城见友,华元化入府感叹 吕布见华佗不理自己,心中先是一笑,继而又是有些难过。 这种满营皆是病患的场景,便是吕布也看不下去,如华佗这样的医者那是更加难以入目,他对吕布这个表情也是在情理之中。 因为吕布今天是轻装而来,而且平日里吕布也是少有被人看见,故而这里虽有将近百人却也是无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造成他们这般情景的温侯吕布。 要说这吕布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因为一身白肉,反倒是不像有多大的年纪,加上平日虽在战场驰骋却为受过什么伤,这张俊脸也就掩盖了他的真实年纪,好像二十余岁的样子,谁又能想到便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当日掘水灌城,今日坐拥五州之地。 吕布见华佗对自己有些不满,也就没有再上前打扰,便就叫人送上干净的纱布药石,也为这些百姓亲自动手治疗。 当然,比起华佗这样的专业医师,吕布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喂药,派送物品,但在华佗看来却是好的,心情也是从原先的极为不满,渐渐有些好转,至少愿意跟他一谈。 好歹安抚完毕,华佗也是需要休息一下,毕竟自己已经两天两夜未曾合眼。 吕布上前,又是轻声叫了一声华佗的字,表示对其的尊敬。 华佗停下手中的活,看了吕布一眼,继而言道:“奉先,你居然还敢来这里。” 吕布沉声道:“既然是我的过错,又怎么能不来面对?!” 华佗终于展颜道:“你若不说这句话,若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我华佗便绝了你这个朋友,日后相见也只会叫你一声温侯。” 吕布闻言,知道华佗是原谅自己了,便也喜道:“元化。。。” 不想华佗却是打断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晚上我去你府上叙话,可好?” “如此最好”,吕布道:“元化,只有清酒淡饭,你可不要嫌弃。” 华佗笑道:“你啊,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有清酒淡饭,便胜过无数了。” “好,便与你不见不散。。。” 吕布不再多言,这才离去。 只剩下华佗尚在病患当中,身边几名弟子未曾见过吕布,却能看出他身上的气势,便就大着胆子问他是何人。 华佗淡然笑道:“只不过是一个友人。。。” 吕布心情愉快的回到了军机处,先是听了赵云等人的汇报后,继而回到自己的府邸,然后安排下人准备饭菜,之后便是选了一本古书慢慢看了起来,就等华佗前来。只是吕布在府中等候,那书虽然长,可两三个时辰看过去,却也是看完,可这华佗却是迟迟未到。于是吕布便就派人去看看,吩咐不可打扰。 “主公,华佗医师尚在治疗中,小人不敢打扰,这也就回来了。” 吕布应了一声,之后叫人将饭菜重新去热了一遍,又是等候,却不料自己等得饥肠辘辘,却也不见华佗的影子。 “主公,要不您先用点吧,等会华佗医师来了,小人再去做几个就是了。”侍从见吕布一直等着,出于对职责还是劝说出来。 吕布却是对侍从笑道:“既然答应了与别人一同用膳,作为主人家的又怎么能先用,如此不但是对客人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所说的话不履行,作为主公,我更加有必要遵守。” 侍从听了吕布的话后,羞愧的退下。 又是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都是已经准备入睡,可吕布却还会在等着客人。 好在不一会儿,就从府外急急跑来一人,却是先前安排在途中的侍从。 “主公,华医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吕布喜道:“总算是来了,你们速速将这些饭菜去热一下,等会再送上。” 侍从道:“主公,不需要重新做吗?” “浪费”,吕布道:“粮食来的不易,不要轻易的浪费,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却是要说我吕布铺张,不知民间疾苦了。” 两个侍从笑着退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至于吕布则是亲自到府门外,等候华佗。 不一会,吕布果然见到一个身影匆匆而来,正是自己等候许久的华佗。 吕布上前笑迎道:“元化,你可算是来了。” 华佗见吕布这时还在府外迎候,心中早就从白日的不满转为愧疚了,忙道:“迟了,迟了,居然让奉先等了这么长时间,如今还在府外迎候,这如何敢当啊。” 吕布却是拉着华佗便就入府,边走边笑道:“我与元化的交情说来不深不浅,可就是一见你的面却是分外亲厚,可能是你我之间未曾有过利益的交集,方才能有这番感觉。” 华佗亦是笑道:“不错,不错,当日在北平见到你的时候,如何能想到你便是幽州刺史,后来想想,奉先不愧为奉先,居然可以像我这般人一样入得那等肮脏之处,可见你的心胸,故而华佗虽身份低微,却也是希望能够结交你这个朋友。” 吕布笑着请华佗坐下,继而道:“难道我们现在就不是朋友吗?” 华佗闻言一愣,稍后也是笑道:“倒是我错言了。” “那当自罚三杯才是。” 酒菜送上之后,吕布为华佗满上,继而劝其先喝了三杯。 华佗也是爱酒之人,只是如今饥肠辘辘,却是对吕布直言道:“奉先啊,你看,我今日可是一整日未曾入食,不知可否让我先用些饭菜?” 吕布大笑道:“客套什么,尽管用就是。” 华佗也是随便,便就大吃大喝起来。 吕布自己也饿啊,屏退了侍从后,如同华佗一般模样也是吃喝起来。 二人见到对方的样子,都是大笑。 好歹吃过一阵,肚子也有了几分温饱,华佗慢慢喝下一口酒,问道:“奉先,看你刚才的样子,你不会是等到现在也不曾用膳吧?” 吕布笑道:“我在等你来啊,若你不来,只怕今日我可是要饿上一阵了。” 这本是吕布半真半假之言,但听在华佗的耳中却是极为的暖心。 别看华佗医术超凡,但医师就是医师,无论如何都是得不到当时氏族朝廷的认可,即便华佗可称为“医圣”,可如今他的身份还不如一方乡官。而吕布乃是当朝温侯,按爵位那就是仅次于王之后,这样的人物却是等候自己直到现在,这如何不让华佗感动,因而长长一叹,显得有些异样。 ------------ 第三一三章:真心相对讲本意,哪知醉酒闻祸事 第三一三章:真心相对讲本意,哪知醉酒闻祸事 吕布常在上位,只是看了华佗的样子,便就知道他心中有事,而且所虑者也不是那些病患之事,因而问道:“元化,出了什么事?” 华佗言道:“奉先啊,自与你相识,便知你虽然有武夫之名,却是行大儒之道,对百姓也是怀柔,可为什么还是要发动战争,以你的力量,只需盘踞北方,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动你,如今这十数万的伤亡不也可以避免了?” 华佗所想的,其实大概也就是其他不同意发动战争的人所想的。 吕布深深一叹,继而言道:“元化,你看这天下,大吗?” 华佗不想吕布反问,而且问的是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但是出于对吕布的信任,他还是认真的回答:“大。” 吕布再道:“那这个世道的百姓,多吗?” “多。” 吕布再问:“请问元化,这天下与徐州相比,谁大?” “徐州不过是一方州郡,如何能与天下相比?!” “那这徐州的人口与天下的人口相比,谁多?” 华佗稍稍不满道:“奉先,你莫非是醉了,这不是一个道理?” 吕布却是正经道:“请元化回答。” “还是天下的百姓多。” “这就对了”,吕布起身朗声道:“你说让我息事宁人,或者是偏据一方,可是元化你想过没有,即便我这么做了,那刘备,乃至外面的曹操,袁术等人是否也愿意如此做呢?我若不攻刘备,可等有一日等他刘备的实力超过了我,难道他就不会对我进攻吗?诚然,这次我与刘备之战,死伤十数万,但是你可知道这天下每日因为诸侯乱战要死伤多少人,这天下每日因为饥饿,犯病,伤寒等等天灾**又是要死上多少人?” “这。。。”华佗不知道,也是答不出。 吕布再道:“如今这世间,就如同当年的战国时候,我就好像那秦国,而其他诸侯犹如六国,与其让七国混战斗个数百年,不如就让我吕布行那嬴政之屠夫名,吞并六国,再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华佗不想吕布年纪轻轻却是看的如此透彻,心中大惊,回头细细一想,却是正如吕布所说,这个世道太乱了,乱的正是需要一个英雄去快刀斩乱麻,去重新建立一个世道,也许吕布的手段还显得有稚嫩,但他的雄心却是那么的远大,这一点甚至连华佗这位不畏强权,不喜俗物的华佗也是不禁敬佩起来。 吕布慢慢喝下一口酒,却是觉得不够过瘾,拉着华佗来到自己创立的沙盘前面,给他说起当今局势。 据说,秦在部署灭六国时,秦始皇亲自堆制沙盘研究各国地理形势军事沙盘,在李斯的辅佐下,派大将王翦进行统一 战争。后来,秦始皇在修建陵墓时,在自己的陵墓中堆建了一个大型的地形模型。模型中不仅砌有高山、丘陵、城池等,而且还用水银模拟江河、大海,用机械装置使水银流动循环,可以说,这是最早的沙盘雏形,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 吕布手下有两大暗部——七煞与贪狼,除去探查消息外,其中更有专业人氏专门为吕布绘制各个州郡的当地地形,这虽然耗费人力,但是对于吕布来说却是极有战略价值的,而且此时的沙盘也不需要多少的精密,只需要标明主要的山脉,河道,城郭便就可以,至于形状之类的基本不作要求。而在占据徐州后,吕布也没有片刻的松懈,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便就叫人堆砌沙盘,至少这个东西让华佗这个一生都在行走的医者看懂了。 “这个是。。。是徐州?”华佗问道。 “不错”,吕布答道:“元化,你看,如今徐州大半已经是我的势力范围,但是那东海郡尚自顽抗,不过却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我真正的难题是那寿春的关羽与陈留的曹操。因为我的大基地冀州,以及幽州,并州为黄河决断,运送兵器粮草极为不便,所以这徐州对我而言意义重大,而寿春,陈留皆有兵马,且可随时对我徐州发动进攻,今日我虽击败刘备,但将士们征战数年我也是知道,他们都累了,所以我才下达两年之内不再与敌作战,可是你看着,即便我不主动进犯他二地,他日他们也会主动来攻我,如此反复下去,最终受伤害的还是老百姓,所以我才要仗着如今我的实力超过他们的时候征服他们,以免日后天下大乱,诸侯纷争,只怕那时候要死的却不是这数万人马,而是数十万乃至数百万,数千万了。。。“ 华佗只要一想吕布所言,那伏尸千里,白骨百万的场景,便是浑身发凉,那是何当的凄惨,何当的悲凉,他甚至不愿再去多想。 闷闷的回到自己的作为,此时的酒水却是他所需要的,咕咕的喝下几大杯,便是华佗这个好酒之人,也是有了几分醉意,怪不得人说只有想醉酒的时候才会真正的醉。 吕布见华佗如此,知道他是一下子还无法接受这些话,需要一些时间去思考,便也不急,默默坐下,为其倒满,言道:“今日就住在我府中了,这些酒啊,随你喝个够,明日我在找一些人去那营中帮你,而且我已经从冀州等地派人运送着大量的药草前来,相信不日之后就可到达这下邳,你啊,也好可以安心,这样就不必埋怨我了。。。” 大概是自己也有点醉了,吕布今日的话特别的多,虽不见华佗回话却是一直说着,喝着。说了许久,转头看去,却不想华佗已经是醉倒。 吕布大笑几声,便叫人将华佗送入房中休息,而自己则还是多饮几杯,毕竟这些日子里他也是不好受,可他却是没有办法,因为他是温侯,他是主公,上下数十万的将士,数百万的百姓所有的希望可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还有家中的亲人,这些都像是千斤的石头一般压在吕布的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元化啊,元化,说起来今日好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怕也说不了这么多的话,这心中的石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哈哈。。。” 夜已深,酒已足,吕布的心情也是变好,渐渐得酒意上头,纵然是吕布也是横卧堂上,舒舒服服的合眼睡去。 次日,吕布尚自昏睡,却是听到有声音在外面传来,虽然头疼的很,却还是大声叫道:“什么人啊?” 在这个时候前来的,不管是谁肯定是有事,既然有事了,吕布便就不能再闲着了。 房外侍从大声道:“主公,城外营地传来消息,说是那些人发动暴动,将我们派去的人打了,还把东西也给砸了。。。” 吕布起身,觉得还是有几分酒意,但却不可小视这暴动,说不定就是潜伏在内的刘备的余党闹得事,故而叫来人在外等候片刻,自己则是洗漱。 待得完毕,吕布好歹回来了几分精神,便是出门,见是一名校尉,便就问道:“出了什么事,难道你们还压不住一些暴民吗?” 那校尉惶恐,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主公,那些暴徒已经被扣押,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说就是。。。”一大清早就被人吵醒,还出了这么档子事,便是吕布也是有些不耐烦了。 校尉道:“那些暴徒不但扇动一些无知百姓,而且还伤了几个我们的弟兄,这都不打紧,最糟糕的是有四五个医师因为被他们殴打,却是丢了性命,还有十余人也是伤重,其中。。。其中就是主公你当日提起的华佗华医师。” 这个校尉也是机灵,当日虽然只听得吕布提起过华佗,但随后便就留上心眼,后见吕布与这华佗关系不一般,因而记下。只可惜也是因为他的一番可以作为,倒是让华佗成为了那些暴徒眼中的首要人物,纷纷对其出手。 好在华佗虽然是医者,但身手却是不弱,加上几个弟子的舍命相护,因而虽是受了点伤,但却无恙,只是主公注意的人受了伤,便是无恙那也是当大事来处理,便就前来通知。 吕布闻言大怒,急忙问过侍从,得知华佗一大早便就离府出去,心中大致相信,继而问道:“华医师可有受伤?” 校尉道:“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 “这帮天杀的东西。。。”好友险些丧命,吕布大怒,急急与侍从前往城外,也叫人将那些被捉住的暴徒统统先大刑伺候一番,等稍后吕布亲自审问。 这府里府外,随时都有马儿准备,因而出得府门外,便有人牵来马匹。 吕布跳上赤兔,便就飞驰,倒是将其他人通通丢在身后。 几名侍从还是头一次见咱家的主公如此担忧一个人,便就纷纷议论,这华佗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惹得吕布如此作为。 吕布心忧华佗,虽听校尉说没有大碍,但不曾亲眼看见,却是不能放心,毕竟他可是吕布认可的朋友。 还未入得郊外的临时场所,便就听到里面民声沸怨。 吕布却是管不得这些,先往华佗所在前去。 ------------ 第三一四章:探好友吕布深问,安百姓华佗挺身 第三一四章:探好友吕布深问,安百姓华佗挺身 心急火燎的赶到华佗所在营帐,还未入得里面,只见一个年轻小伙子在外面看火,浓浓的药香也是传遍此处。 那人也是当日见过吕布,见其匆匆而来,便就起身道:“这位大人,是来见我师傅的吗?” 吕布问道:“你家师傅可好?” 那人便道:“受了些轻伤,倒也没有大碍,只是刚刚睡下,不知大人可否等会探望?” 吕布闻言,也就安下心来,只是看不到华佗到底有些着急,但总不能打扰一个病人,因而在外来来回回的走动。 正当此时,却是从里面走出一人,也是华佗的学徒,见到吕布,便轻声问道:“敢问尊下可是我恩师的友人奉先?” 吕布应道:“正是,正是。。。” 后来的那人便笑道:“恩师说要见尊下,请里面请。” 吕布依言而进,见华佗头缠着着纱布,但是精神却是没有看到多大的不同,因而放心下来,轻身上前,问候道:“元化,身体可好些?” 华佗笑道:“奉先啊,你怎么忘记我便是医师,这等小伤可难不倒我。” 那徒弟见师傅要与吕布说话,便就退下。 此时无人,吕布便就问道:“元化,到底出了什么事?” 华佗一叹,讲起了今日早上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日清晨,华佗虽然夜间醉酒,但是早上却是起的极早,之后便就去了城外病患们的临时做所。华佗因为医术高超,故而这些人起先不知道他,但后面却也是毕恭毕敬,只是今日注定要出事,虽然他如往常一般在那治疗病人,但随后却是有***声叫喊起来。。。 “弟弟啊,弟弟啊。。。” 估计也是有人又死了,不一会儿便是有***声叫喊起来,只是旁边的人放眼看去,却是感觉有些蹊跷,因为这三四个在大哭大喊的人竟然全是大汉。 “弟弟啊,你怎么就去了啊。。。” “若不是那吕布,你又怎么会这么早就死了啊,天杀的吕布啊。。。” 这边几人哭着,那边却是又有几***声起哄:“乡亲们啊,本来我们在徐州牧的治理下生活的好好的,可如今这个吕布来了之后,咱们有多少亲人好友死在了他们的刀下,难道就没有天理,没有公道了吗?” 几个大汉在那哭喊着,可比娘们要有劲多了,这一哭一闹,就把身边的吸引了一大半,惹得那些感同身受的百姓也或是低声哭泣,或是愤怒高喊。 别说华佗昨夜与吕布一番交谈后已经了解了个中原委,便是不知,也不会真的坐视不理,让这里发生***,加上对面可是名震天下的温侯,他们的刀枪便是刘备这样的枭雄都不能直面前锋,这些百姓又能怎么样?此时群情激愤下,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但真要遇上吕布的人马,可就是以卵击石了,身为他们的医师,华佗绝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故而主动出面大声劝阻道:“诸位,诸位,先请听我一言。” 华佗这些日子里可是为百姓作了不少事,虽然个人的力量有限,但是凭借他高超的医术以及高洁的为人,短短几日里,他的在这些人中可是很有声望,故而听得他一声叫喊,原本激昂的百姓都是愿意听他一句。 华佗见场面渐渐安抚下来,便就大声道:“诸位,自古诸侯纷战皆是,吕布虽然此番攻打徐州,但却在城外为尔等设立营寨,并且还是送来不少药石,如此看来其实吕布所为却也是不差,再且说了,吕布数万虎狼之师在下邳驻扎,你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如何能够前去,若是引起冲突,这死伤的不还是你们自己,难道你们还想让亲人,朋友们再流一次眼泪,伤一次心吗?” 华佗言真意切,一方面是为了吕布,另一方面确实是为了这些百姓,对于他来说,百姓苦难,那是天下最最悲惨的事情,他绝不愿看到横尸遍野的场景。 原先尚自吵闹的百姓听了华佗的话后都是想了去了,毕竟吕布打败了刘备这是不争的事实,这边徐州牧的精锐人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又怎么可能去对抗,故而也是冷静下来。 但是那几个大汉却是突然暴起,其中一人口才极好,又是大声哭道:“昨日我们的家人死在他们的刀剑下,日后难保不会如此,毕竟他们是从冀州来的,而我们以前是那么的支持刘州牧,难道他吕布就会这么好心放过我们吗?” 其他几人则是趁势要去抓华佗,并且喊道:“你这人专门给吕布说话,可是受了他的好处,这几日便在此监视我们,乡亲们啊,咱们可不能被他给骗了,那吕布居然搞起水灾对付我们这些无辜的人,难道我们还能去相信他们吗?难道你们看不见那葬身鱼腹的亲人吗?看不见战死城头的亲人吗?” 这边说着,那几人便就要去打华佗。 华佗虽然是医师,但自己的身手却是不差,加上身边几个徒弟的帮忙也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这边他们叫的欢实,却也只有十余人在起哄,其余人倒都是理智的很。本来事情也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只要大部分的人保持理智,那么他们这些人再是怎么起哄也是没有关系。华佗自信,凭着自己的声望足以说服这些人,故而也是不惧。 却不料风雨突变,这城外可是有数百个营地,每个营地也是有数百人,这边恰好有个华佗在,但其他地方的医师可就没有他那么大的人格魅力,也没有他对吕布的那份好感,故而其他地方却是闹了起来。 这人啊,总是喜欢敷衍趋势,智者尚且有这么一个习惯,更何况这些百姓。就这么一带动啊,本来这个营队的人,华佗还镇得住,如今也是无法。 加上那几人也是纷纷对华佗出手,因而情势更加难以控制。 不得已之中,华佗也只得先且逃散。 最后在吕布的军队到来后,这场发生在营地的***方才停息 ,只是当中却是有几名医师被杀,还有数十名百姓丧命,吕布与徐州百姓的矛盾又是尖锐起来。 ------------ 第三一五章:为友人华佗劝解,为友人吕布设计 第三一五章:为友人华佗劝解,为友人吕布设计 听完华佗所言,吕布也是大致明白,要说个别的百姓对他吕布怀有深恨,甚至不惜发动暴动来为他们的亲人,友人报仇,那么吕布还能相信,但是现在却是全营的百姓都是如此,若不是有心人特意所为,只怕是说不通的。 看到好友为自己的事情而受伤,吕布甚为愧歉,还有怒气。自他大战以后,虽然多有责难,但在吕布眼中那些所谓的责难最多不过就是瘙痒罢了,但是如今看到华佗受伤,却是感到实实在在的愤怒,这已经触动了吕布心中的底线,他需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虽然华佗不是官场上的人,但察言观色却也不弱,只是看了吕布的脸上稍稍带出的异色,便就明白过来,知道以吕布的为人绝不会轻易罢休。能够交到这样的朋友,华佗很是高兴,但也绝不希望吕布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要知道如今吕布刚刚掌握徐州等地,当地百姓因为大战中丧失的亲人朋友本来就对吕布怀有不满,先前吕布出钱出人照顾这些病患为的就是缓解他与徐州百姓之间的矛盾,若是因为这件事而让之前的努力化为泡影,那么要等下一次的机会可就要等上许久,这对于吕布将来的霸业也是极为不易,毕竟这徐州不论对于谁来说都是太过重要。 华佗想到此处,便就问道:“奉先,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件事?” 吕布见华佗提问,却是提起心神,勉力笑道:“交与部下即可。” 华佗摇头道:“莫要骗我,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以你爱恨分明的个性,此番说不得就会闹出事情来。” 吕布笑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华佗劝道:“这徐州对你的重要性,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言了,这是你立足之地,乃是你跨过黄河的最大基点,本就因为掘水灌城而让你失去了民心,若是不能好好的妥善的处理,那么这徐州迟早会成为你领地中的一块不安之所,他***出兵征讨四方,难道就不会顾及这徐州大本方吗?你总不可能还要再留下一支精锐人马在此,为你看家护院吧。。。” 吕布被华佗说中心事,却是笑道:“元化,想不到你的眼光也是独到,可比我军中的田丰了。” 华佗却没有被吕布的笑声感染,而是继续沉声道:“你当夜还曾对我说过你之所以可以占得如此大的优势,根本原因便是因为你可以得到三州之地百姓的心意,难道你现在因为坐拥五州便可大意的不顾徐州百姓了吗?四周群雄环立,你还走脱了刘玄德,若是他日刘玄德登高一呼,你这徐州要是不要了?” 吕布见华佗如此,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也就安下心来,长长一叹,言道:“可我也不能让你白白受伤,而且这些***致就是刘备残留在徐州的奸细,若是不查个干净,说不定日后还要再惹出点事情来。” 华佗道:“即便如此,你也需要从长计议,不可鲁莽,失民心易,得民心难,身为温侯的你,肯定比我这人要了解吧。” 吕布这才真心笑道:“元化,你可真的不简单。” 华佗假意头痛,笑道:“奉先啊,若是没什么大事,可否在此陪我一会儿,等我入睡了方才离开?” 吕布知道华佗这是要给自己时间好好的冷静一下,以防做出什么事情来,因而心中不恼反而是大为感激,言道:“好,就等你入睡了再走,只不过可别久久不能睡,我军中可是还有好多事的。” 华佗听吕布语气松快了许多,也就放心,笑道:“困了,困了,奉先啊,我便先睡了。。。” 这几日华佗为了这些病患可是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昨夜在吕布府邸中算是睡得最好的一次,可一大早也还是早早的离开了府邸去了病患营地,却是想不到居然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被人打伤,先前是为了让吕布有时间去思考一下,但现在却真的是累了,故而不一会儿便就呼呼大睡起来。 吕布还是第一次见到华佗如此不雅的状态,一笑之后也也是感叹为人医师却是辛苦的很,可叹这样的人还要为了吕布他劳烦心思,能够交到这样的君子为朋友,也算是吕布的福分。 “元化啊,元化,可惜那些人却不领你的情啊,倘若不是你良言相劝,我吕布定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 待华佗睡熟,吕布便就轻轻的退出营帐,随后吩咐手下人好生看护华佗,自己则是前往负责此事的校尉处。 “末将公孙义见过温侯。。。” “末将李昌见过温侯。。。” 此处有难民四五万,当中一半是因为病患,另一半则是他们的家人,因为吕布灌城的原因,下邳城中一部分的房屋都是被大水摧毁因而无家可归,故而吕布特意在外动用军队为他们建立起营帐,同时派遣公孙义为总管,并且令五千兵看守此处。本以为不会错什么大的问题,但吕布没有想到居然还是出了岔子。 公孙义虽然也姓公孙,可与吕布的义弟公孙越没有半点关系,只不过公孙乃是幽州大姓,而公孙义说起来还是原幽州刺史刘虞的部下,因而为吕布所喜,这次也是带在身边任职。 公孙义对于吕布还是极为惧怕的,而且这次除了不该出现的问题,也算是自己的失职,因而惶恐,见吕布亲自到,更可察觉出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故而意见吕布便就跪下请罪道:“公孙义无能,居然发生这种事情,还请主公降罪。” 吕布坐到上位,沉默少许时间便就言道:“先起来吧。” 部下公孙义,李昌从令而起,却不敢坐下,而是听后吕布的教训。 吕布言道:“公孙义,你也算本侯军中的老臣了,自从当年刘虞大人将幽州交给本侯的时候,你就跟随了本侯左右,办事规规矩矩,从未出过大错,故而本侯这次让你随军而来,还将这些徐州百姓交与你处理,只是这次如何会出现这样不该出现的纰漏?” 公孙义面带愧色,沉声言道:“主公,皆是公孙义的错,请主公责罚。” “算了”,吕布道:“这种事情,其实连本侯也未想到,却也怪不得你。不过,有些事情,本侯却是要问你。” 公孙义急道:“主公请问。” “此事发生之后,你是如何处置的?” 公孙义沉思一下,便就如实禀告:“启禀主公,但是营帐当中数万百姓发动***,末将无能,只得杀一儆百,诛杀数名领头者,之后便就领军屯与城外,严令大军不可易动。” 吕布又道:“难道当中就没有反抗?” 公孙义道:“确实有,只不过末将令部下齐射了三轮箭羽插于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样子倒是让这些百姓心怀畏惧,其余别有用心的,凡是起哄的,又是单独抓出来,如此一来局面便也安稳下来,至于那些奸细也有十数人。” 吕布闻言细细一想,也觉得公孙义做的不错,因而不再责怪,反而是好言安慰几句,继而道:“公孙义你倒是做的不错,本侯如今还有件事情要你去做,不知道你可愿意?” 公孙义言道:“主公但凡有令,公孙义无有不从。” 吕布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做了此事,这徐州你可是呆不下去了,说不得今后又是的回到幽州,这建功立业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这。。。”男儿立于世,当建功立业,方才没有到此地一回,公孙义虽然名声不显,但那份男儿的热血却是不比吕布他们少上半分,但此时闻听吕布的话却是不得不好好的考虑一番,毕竟吕布也是说的明白了,可是细细一想公孙义也是明白过来,自己的功业不就完全掌握在吕布的手上吗?这天下虽然还有许多的诸侯,但是在他眼中如今最有希望的还是吕布,若是让他从新投靠一个诸侯还得从新开始,别说能不能有所发展,便是重用,只怕他日也要受吕布所攻击,还不如听吕布的话,即便真的要窝在幽州一辈子,也比其他地方来得好,想到此处,公孙义不再有疑虑,而是大声道:“请主公明示,末将愿肝脑涂地,也要为主公办好此事。” 果然是个聪明人。。。 吕布起身从主位离开,来到公孙义身前,扶起他言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时,还需要等华佗医师完好之后,方可行事。” “诺。。。” 公孙义听得吕布提起那华佗,自己也是想起部下对其说起那华佗的事情,因而便就 上了心思,能让吕布看重的医师那就不是普通的医师了,至少在自己办这件事上,这个华佗说不定就是自己的贵人,因而此时下了心思要去好好照顾,也可让吕布看重。 吕布随后又吩咐了几句,先是让公孙义好生审问那十余个奸细,然后安抚百姓,药石粮食一律不能少,而最为重要的就是派人看护好华佗的安全。 公孙义正色道:“主公放心就是,华医师的安危,末将便用自己的脑袋作保。” 吕布甚为满意,之后便就先离开此地,往下邳而去。 ------------ 第三一六章:公孙义仗势欺人,华元化仗义执言 第三一六章:公孙义仗势欺人,华元化仗义执言 两日后,徐州百姓又有几次开始发生小范围的***,但是这次公孙义可是没有心慈手软,而是一反常态的采取了血腥镇压,大概有数十人死在了军士的刀下,也令的两边的关系更是严峻。 这日,公孙义又是带了一千人,明刀明枪的来到营地处,申明是要抓奸细。 不管他们是不是奸细,但是公孙义这样的态度却是不为百姓所容,故而这摩擦还是少不得的。 公孙义见百姓不愿,便就厉声道:“窝藏奸细,这可是大罪,难道你们都是活腻味不成?” 百姓当中就有***叫道:“凭什么说他们是奸细?” 公孙义冷笑道:“就凭我手中的刀枪。。。” 百姓闻言,皆是愤怒,反倒是要保护那被点名的几人,纷纷上前与公孙义争论。 公孙义大怒,便就要叫手下人强行将他们捉走。 百姓不允,便就与军士们开始推搡起来,而公孙义怒气之下却是拔出了佩剑,这场面一时有些失控了。 正当这时,却听得有人一生怒吼:“住手。。。” 众人闻声望去,却是两人扶着一人而来,而且这***家其实双方也都是认得,就是那日前被打伤的华佗。 按理说华佗被百姓打伤,又与吕布交好,本来是应该毫无疑问的站在吕布这一边,但此时却是由徒弟扶着站在了百姓的那一边,并且大声道:“你们是用来保家卫国的将士,为什么要把刀枪对准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无故百姓,难道你们的心中就没有羞愧二字吗?” 众将士有些迟疑,但是公孙义却是怒道:“你是何人,敢挡在本将军面前,难道就不怕本将军杀了你吗?” 华佗大笑道:“小人叫华佗,不过是一名医师,若是将军要杀就尽管杀了便是。” 公孙义假装恍然大悟,笑道:“华佗啊,听说你是一名医术极为高超的人,在这营中也是求活过不少人,可前几日不是听说你病倒了,怎么,现在身子好了?” “将军,这人哪里是病倒的,就是被这些人可打伤的。。。” “这么说这华佗还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笨蛋,要不然此时怎么还会去帮他们说话?” 又有将士大笑道:“依我看啊,华佗医师大概是被打傻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公孙义与所带的一千将士纷纷大笑,丝毫没有把华佗放在眼中。 倒是在华佗背后的那些百姓却是面带愧色,毕竟正如军士们所言,这华佗可是被他们给打伤,可现在却是在为他们说话,这显得他们更是不堪,凡是带点羞耻之心的必定是面红耳赤。 华佗却是不为所动,继续言道:“这是我的事情却是不用将军说,在这里一日的,便是我华佗的病人,在没有完全康复下,我绝不容许我的病人被你们带走。” “好硬的一张嘴巴”,公孙义冷笑道:“若是我要执意带走呢?” “那就从我的身子上踏过去。。。” 华佗一身正气,虽是医师,却也凛然。 身后的百姓更是羞愧中带上几分感恩,纷纷涌到华佗身边,与其同一阵营。 公孙义不怒反笑,大声道:“好,本将军就如你所愿,来人啊,把这华佗给我绑了。。。” “好大的官威啊。。。” 公孙义转过头去,见到数百骑风风火火而来,再见那当头一人,却是大惊,急忙与副将们下了马,参拜道:“公孙义见过温侯。。。” 来者便是温侯吕布,这回华佗与百姓们可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吕布驾马来到公孙义左右,冷声道:“公孙义,你好大的官威啊。。。” 公孙义冷汗直流,颤声道:“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不敢?!”吕布冷声道:“那请问公孙义将军,刚才是谁下的令要绑了华佗?” 公孙义不敢言。 吕布再怒颜道:“公孙义,可记得我军中军法吗?” 公孙义道:“末将记得。” 吕布冷笑道:“既然记得,今日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的背出来。” 公孙义不敢迟疑,便就大声叫道:“军中法纪第一条——不得违抗军令;第二条——不得欺凌百姓;第三条——不得擅自械斗;第四条——不得贪赃枉法;第五条——不得***掳掠;第六条——不得杀戮无辜;第七条——不得盗窃;第八条——不得抢占钱财,凡是违反军中法纪者轻者杖三十,重者。。。重者。。。” 吕布道:“重者如何?” “重者。。。杖毙。。。” 吕布厉声道:“公孙义,你身为我心腹大将,却是不遵法纪,今日在此擅动兵马,欺压百姓,实为罪加一等,你可认罪!” 公孙义大声叫囔:“主公啊,末将跟随你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请主公放过末将一马吧。。。” “住口”,吕布厉声道:“军中早有法纪,下至普通将士,上至我吕布,无有一人例外,你不用多说,看在你往日的功劳上,你的家人我会好生照顾,来人啊,将公孙义押下去择日行刑。” “诺。。。” 将令既出,从后就是上来几人将公孙义压下,一路上只听得他的嚎叫。 刚才还自威风凛凛的人,如今却是落得如此下场,这一变故倒是让百姓惊异,却也让他们好好的认识了如今的徐州之主。 待处理了公孙义,吕布驾马上前,一双俊眼就这么望着对面数万百姓,直到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抵挡不住这样的眼神纷纷低下头,方才对华佗问道:“你就是华佗?” 华佗道:“不错,正是在下。” 吕布笑道:“前些日子听说你被这些人打了,还死了不少同僚,为什么现在却还要为他们说话?” 华佗想了良久,方才沉声道:“那日的事情其实是有心人所为,却不是这些无辜百姓的本心,毕竟他们如今家也没了,人也没了,在我而言他们只是我的病患,身为医师就不能如此轻易的放弃病患,正如温侯您,难道你会轻易的放弃自己境内的百姓吗?” 吕布闻言,却是大笑道:“你很会说话。来人啊。。。” 百姓都是听怕了,只听得吕布叫了一声来人,便就出于本能的要为华佗提供保护,也不惧吕布的威势,纷纷上前护住华佗。 不过吕布可不是那公孙义,见百姓如此,心中暗乐,面上却是淡然道:“着人送上上等药材,就交给这华佗。” “是,主公。。。” 吩咐之后,吕布便就驾马而回,同回的还有那千余人马。 待军士们撤走,百姓顿时欢呼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是他们的胜利。 不知出于人的主意,很多人涌向华佗,然后将其抛上半空以此来表达对他的感谢,在这一刻,华佗就是他们的英雄。。。 ------------ 第三一七章:一举两得解疑虑,善意之为惹暗疾 第三一七章:一举两得解疑虑,善意之为惹暗疾 回到府邸的吕布,却是心情大好,久违的笑意也是回道脸上。 出乎意料之外,那本该被杖毙的公孙义,此时却是早早就在府邸等候着吕布,见其到来急忙便就跪下。 吕布亲自扶起公孙义,含笑道:“公孙义,你此番做的不错,当时那百姓激昂,可见你的确是被他们所深深憎恨啊。” 公孙义陪笑道:“还是吕布出的主意妙啊,末将便是有十个脑袋也是想不出这样的办法来应付这些乱民,而且那华佗医师也着实是高,一身凛然正气,末将几乎就要支持不住了。。。” “哈哈哈。。。”吕布闻言,大笑。 原来为了对付这数万乱民,吕布可是要费点心思,杀了,那要激起民愤的,不杀,却是要为人所利用,如此不管杀是不杀都对吕布甚为不利,但随后吕布却是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他们会被人利用,若是那个人是自己的人,那事情还会往坏的一方面走下去吗? 于是,吕布便就想到了华佗,也想出了这么一出戏。 先是用公孙义作为军队的反面人物,引出华佗。接着华佗自然是站在百姓的那面为他们仗义执言,更为重要的是要让人知道之前华佗还被他们打伤,如此更能显出华佗的人格魅力,使其的威望无人可敌。之后吕布顺势出现,当着所有人的面,先是让徐州百姓在那种情况下记住吕布的八大军纪,之后处决了公孙义,也创造一个公正严明的温侯形象,如此双管齐下,这数万百姓日后就算不能真心归顺,也绝不可能为奸细所用再造成什么危害,而且有华佗坐镇,说不定日后还能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公孙义可算是对吕布五体投地,本以为自家的主公是打仗的高手,想不到玩起阴谋诡计那也是丝毫不逊色与任何人啊,当时吕布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公孙义还当是干什么,却不想是在那些人面前做了一番戏,不过最后也如吕布所言,这徐州是呆不下去了,只能回到幽州那等幽僻之地为官,方可安然度过。 只是这么一想,公孙义心中却也打起主意,若是吕布要杀自己灭口,那也是没有可能啊。想到此处,公孙义全身一冷,抬头望去,却见吕布正自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便是验证自己所想,大叹完了。。。 吕布察言观色,大致也能觉察出公孙义所想,不想自己在部下的眼中居然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不过他也不点破,而是笑道:“公孙义,今***便回幽州去,先在严纲手下任职,等两三年后,本侯就升任你为一方郡守,不过你这一生大概也只能到此了,不知你可怨本侯?” 公孙义不想吕布压根就没有那份心思,心中大骂自己混蛋,面上却是感激涕零,大声言道:“主公厚恩,主公厚恩啊。。。” “稍等。。。”吕布写下一封书信,之后交给公孙义,然后言道:“回到幽州后将此书信交给严纲,日后也是你升迁的凭据,不可丢弃了。” 公孙义低头上前,毕恭毕敬的接过,感言道:“公孙义得主公看重,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回报才好。” 吕布笑道:“好好的做好本侯给你的职责,日后帮本侯治理好一方郡守,这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公孙义重重叩下三个响头,以示忠心。 “下去吧。。。” “诺。。。” 送走了公孙义,吕布终于是眉开眼笑,其后又是待了一会儿,却是感觉有些累了,便就在帅位上小睡一会,毕竟这些日子为了徐州的事情,他也是没有好好的睡上几个安稳觉。 吕布这些年手中的势力越大,手下的人马越多,反而这最简单的睡觉倒是不如意,每每入睡,脑子里大半时间却是想着如何走下一步,或是对内,或是对外,都是乱想着,这一觉睡到天亮,对吕布而言,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了。 正当小睡,凭借着明锐的本能,吕布感觉有人在靠近自己,便就双目一睁,果然有一人缓缓靠近。不过随即看清了来人,吕布却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因而来者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及其美貌的女子。 吕布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那女子作了一鞠,回道:“贱婢见侯爷安睡,可额头却是冒汗,唯恐扰了侯爷的睡意,便就大着胆子上前想要为侯爷擦拭,不想还是惊动了侯爷,贱婢有罪,请侯爷处罚。” 吕布向来对女子下不了狠心,更何况此人还是萍水相逢,谈不上责罚,便就道:“你若身子好了,便回家去吧。” 不想那女子却是闻言红了眼眶,低声哭泣道:“贱婢已经没有家了。” 原来这女子,便是当日为太史慈护送出城的女子,因为是受了惊吓当时便就晕了过去。 吕布见其美貌,唯恐受到不测,便就令人送到府邸安置。大概是女子身体单薄,直到今日方才见到她起来,不想却是这副局面。 吕布待其哭了一阵,又是问道:“你叫什么?” 女子回道:“贱婢姓杜,单名一个佟字。” 吕布想来这女子的家大概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毁,又见她哭的可怜,心中也是多了几分怜惜,便就道:“本侯这府中,你便是待着也是不便,不如本侯给你一些钱财,你在城中再做安排,如何?” 杜佟闻言,却又是哭道:“既然温侯不愿收留贱婢,那贱婢也只好走了,不过这钱财之物我是万万不会收的,要不然欠着温侯的大恩,这辈子也是报答不了了。。。” 说完,这杜佟便就转身就要离去,决绝之意甚为明显。 吕布为人洁身自爱,向来不与女子沾染什么关系,故而觉得留这么一个极美的女子在府邸难免为人说闲话,这要是传到任红昌的耳中,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吕布便就觉得不妥,因而待其身子恢复便叫她离去,只是回头一想,这样的一个极美貌的女子一个人在城中无所依靠的,那不是羊入虎口啊,便就喊住:“杜佟,你且慢走。。。” 杜佟泣道:“温侯,还有什么吩咐,贱婢必定从命。。。” 吕布见其含羞而答,无端端地便就冒出一股邪火,只觉得这个女子太过妩媚,只看了一眼便就忍不住在看一眼,只是吕布心智极为坚韧,也就正色道:“就不要称贱婢了,如此佳人如何能用这等称呼。” “多谢温侯。。。” 吕布又道:“你一个女子但身在外,着实不便,本侯还有一处去处,正好让你安身,不知你愿意前去吗?” 杜佟展颜道:“只要温侯不赶小女子走,佟儿便就感激温侯。” 吕布暗叹一声妖精,继而道:“那原先的刘州牧尚有妻儿在其他府邸,身边少了服侍的人,你若是愿意可以去那,想你们都是女人,应该可以相处,平日只需陪她们聊天解闷,也不算是苦差,不知你们愿意吗?” 杜佟闻言心中一惊,想不到居然是去服侍那糜氏与甘氏,不过这也不错,便就欣然领命。 吕布见杜佟应允,也就放下心来,然后叫来侍从见其送往刘备的妾侍糜氏与甘氏所在地方。 杜佟临行之前又是好生谢过吕布,方才上了马车。 左拐右拐的,杜佟总算是到了,下的马车,见所在之处虽然比不上那州牧府邸,不过也算是不错,府前站立四人,看来是吕布安排看守糜氏与甘氏的人手。 “来者何人?”侍卫见来了个美貌女子,心知有异,便就问道。 杜佟款款一拜,言道:“是温侯见小女子前来照看两位夫人的。” 那车夫是吕布亲自交代过的,在车上也证明了这一点。 于是侍从们不敢多言,便就放了杜佟入内。 杜佟谢过之后,慢慢走入,只留下一片香气,惹得这四人心猿意马。 这庭院倒是极大,不过却也冷清,看得出来虽有人打扫,不过到底沉闷了许多。 “姑娘,你找谁?” 一个花季女子出来打招呼,看年纪相貌,应该是糜氏与甘氏的侍婢。 杜佟笑道:“小女子叫杜佟,是奉命前来照顾两位夫人的。” 那侍婢闻言,变了一副模样,冷笑道:“我家主母有我照顾,不需要你,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杜佟知道这女子生怕自己是吕布派来的奸细,因而设防,便就上前几步,低声道:“至少让我见一见两位夫人,之后让夫人做主,看我是走还是留,可好?” 那女子见杜佟如此,便知道不可能这般轻易得让她离开,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维托说夫人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杜佟也不点破,笑道:“那我便在此处坐下就是,待夫人的身子好些,若是想见我,还请妹子你通报一声才是。” “谁是你妹子。。。”那女子见杜佟软硬不吃,也不愿说了,哼了一声便就离开去了内庭。 而杜佟一改面上笑意,显出几分冷峻,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等美貌之人此时的表情是如此的可怕。 ------------ 第三一八章:湖海平生是豪气,英杰终为飞将得 第三一八章:湖海平生是豪气,英杰终为飞将得 极为巧妙的处理了那数万灾民的事情之后,吕布感觉最近的事情倒是舒畅不少。冀州,幽州接连传来好消息,说是粮食大丰收,而且当地又是重新招募了数万甲士,也是补充了对境内防守的力量。 这日,吕布最为关心的事情也是来临,那东海郡的使者终于是到了。 先前出任征战东海郡的大将夏侯兰,早早就派人快马送来战报,说是东海郡守陈珪之子陈登愿意亲自来下邳请降,也是让吕布大为高兴,毕竟若是能兵不血刃的夺取东海郡,不但对自己这边而言可以减少损失,更为重要的是还可以缓解与徐州的矛盾,毕竟那陈氏父子也是徐州名望家族,若是能得到他们的支持,这徐州的处境可就更要好上不少。 田丰等人得闻这个消息,也是开怀。 尤其是赵云,见自己的好友明智的选择了攻心为上的战略,若是能不动刀枪的收服东海郡,那么夏侯兰今后在军中威望势必上升,在吕布的心目中也是加重分量。 吕布笑道:“这段时间好事不断,夏侯兰给本侯带来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倒是本侯先前没有想到的。” 田丰道:“主公,这陈登可是徐州名士,而且才学不凡,若是能招募此人,不但对治理徐州有利,对主公日后的大业也是极有帮助的。” 吕布当然知道陈登此人,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人的力量,因而对其十分看重,也起了爱才之心,就是怕其人不肯归顺,因为之前的郭嘉,太史慈都是不愿归顺吕布。郭嘉如今依旧我心我素,流连酒色之地,而太史慈远遁青州东蓬郡侍奉老母,这一文一武倒是可惜了。如今吕布夺得刘备之地,多出了青州,徐州,土地大增,可这治理地方是需要人才的,故而一时分配下去,下层人才倒也罢了,可这青州,徐州的刺史与别驾等重要官职可不能随随便便的找人,不然日后生出变故,可就追悔莫及了。 吕布叹道:“可惜徐州俊杰大半不愿为本侯所用,要不然本侯也没有什么心事了。” 田丰笑道:“主公,若是能说服陈氏父子,则这等事情皆可用了。” 吕布笑道:“军师可有主意?” 田丰亦是笑道:“当年主公是如何说服我等的,今日便可如何说服陈登,万事不离一个诚字,主公,这可就要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诸将闻言,皆是大笑,想起吕布对他们的重用,也是感慨万千。 吕布也是一笑,假意骂了田丰几句,之后便就要好生思考思考如何去说服这陈元龙。 数日后,陈登与十数位随从入了下邳城,来到府邸拜见吕布。 吕布为了铺张浪费,而只是在自己的府邸为陈登摆了一张酒席,不过来的人却是他军中的主要将领,例如田丰,崔琰,朱皓,颜良,赵云,阎柔,公孙越,人虽不多可这分量却是极足,因而陈登也是留上心思。 吕布作为主人,自当先敬了陈登一杯。 陈登急忙还礼,显得有些不自然。 吕布见陈登满头汗珠,便就笑道:“此间虽是闷热,可元龙为何满头大汗?” 陈登笑道:“今见温侯威仪,陈登汗如浆出啊。” 诸将闻言,皆是善意的笑起。 军师田丰名目,含笑道:“元龙过谦了,这徐州才俊谁不知道你陈元龙乃是第一,闻你机敏高爽,博览载籍,雅有文艺,少有扶世济民之志,年二十五,便就举了孝廉,任东阳长,养耆育孤,视民如伤,兴修农业,广积稻谷,使徐州谷稻丰收,民生大好,可称天下奇才啊。” 陈登笑道:“田丰军师才是天下大才,温侯有你等文武,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坐拥五州之地,天下侧目,睥睨群雄,男儿立世,这是何当的豪气,何等的畅意。” 田丰又是与陈登说笑几句,显得与其相见恨晚。 酒宴过后,因为颜良,阎柔等武将还是不怎么喜欢与文人打交道,故而拉扯着便就走了,这大厅也就剩下吕布,田丰,赵云,陈登,朱皓五人。 这赵云可是吕布特意留下来的,因而在他的心目中,其实赵云可算是自己的心腹,不但文武双全,而且忠心耿耿,日后这徐州刺史的位置,在他看来,还是赵云最为合适,因而今日与陈登一会,也可让二人互相了解了解。 过了片刻,吕布笑道:“今日大为快意,本侯也是许久不曾题字,现不如写上一副,不知三位大才如何看?” 田丰,赵云笑道:“主公真是好雅致。” 陈登也是陪笑道:“久闻温侯师从卢公,其后又得郑公教诲,才情甚高,今日有幸一见,实乃陈登的福气。” 这边郑玄的正式弟子朱皓也是笑道:“我恩师郑公早就对我言谈,说是温侯的书法当年还受到过蔡邕大师等人的赞许,只是流世极少,今日总算是有眼福了。” 吕布却不多话,便就大笔纵横,不一会儿,便就一气呵成。 众人上前观看,田丰念出声来:“雪洗虏尘静,风约楚云留。何人为写悲壮,吹角古城楼。湖海平生豪气,关塞如今风景,剪烛看吴钩。剩喜然犀处,骇浪与天浮。忆当年,姜与张,富春秋。伊人初嫁,香囊未解,勋业故优游。下邳汶河落照,肥水桥边衰草,渺渺唤人愁。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 朱皓见此赞道:“这便是恩师当初提过温侯独创的‘词’吗?读起来果然不凡,比之如今的格调跟是朗朗上口。” 陈登看到其中一句,却是心中大颤。 吕布指着一处,笑道:“湖海平生豪气,关塞如今风景,剪烛看吴钩。元龙啊,你是湖海之士,这词便就送于你了。” 陈登一时不能回过神,便就看着那一句,心中默默回荡,却是双眼湿润,不想最为了解自己的居然是以往的敌手。 田丰读到一句,也是问道:“主公,这姜与张,可是姜公与张良?” 吕布笑道:“此二人皆是治世安国之才,与元龙如同。” 陈登这才愧色道:“陈登何德何能可与这两位前辈想比,不过一萤火而已。” 吕布趁势道:“在徐州,你陈元龙就是本侯的姜子牙与张子良。” 面对吕布的如炬目光,陈登的心理防线终于是松动了,不由自主的便就拜服道:“陈登,愿率东海郡归降温侯。” 吕布大喜,亲自扶起陈登,笑道:“今得元龙,徐州安矣,北地安矣,天下安矣。。。” 陈登羞愧,只是低首不语。 其后,吕布正是征辟陈登为徐州别驾,收复东海郡之后,任命其父陈珪为东海太守,在东海颐养天年,更是凭借着陈氏父子在徐州的名望,收复了一大批本来不愿意投靠吕布的刘备旧部,就连臧霸,孙乾,邴原等人也是一一折服。 其后陈登提出卸甲归农的政策,第一可以缓解徐州百姓与吕布之间的紧张,第二因为吕布暂时不准备主动出击,因而也可以减少资源的消耗,第三,从武转文,将矛盾从军事上转移到经济与民政上,如此一来不但消去了徐州旧部的隐患,同时还解决了与徐州百姓的争端,如此一来,徐州在明面上已经基本属于吕布。 一个月之后,为了表彰军中各将,吕布拟草了一封功勋奏章,其中对赵云,颜良,阎柔,高览,公孙越等人都是上表请功,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向朝廷表明青州,徐州两地的刺史人选。 当这个奏章送到汉都洛阳的时候,汉玄帝刘和急招文武大臣到朝,将吕布的意思说明。 “吕布请奏任命赵云为徐州刺史,陈登为徐州别驾,另请太史慈继续留任青州刺史,崔琰为青州别驾,诸位爱卿如何看啊?” 司徒王允率先言道:“陛下,吕布无故攻占刘备之地,如今占据五州,那幽州,冀州,并州,加上现在的青州,徐州,他吕布的势力太过庞大,若是如他所愿,这岂不是一方大王,这可是乱了朝纲了。” 其下大臣也有人进言道:“陛下,那刘备怎么说都是汉室宗亲,现在居然被吕布攻占,岂不是肆意而为,民间早有传言,若是吕布再这么下去,他日说不定就要攻我洛阳,范我天威了。” “他敢!”刘和闻言怒道。 王允,袁绍见刘和发怒,都是会心一笑。 摄政王刘虞此时却是上前言道:“陛下,吕布虽得青州,徐州,可还是上表问过陛下的意思,而且那太史慈本就是陛下当初亲自任命的刺史人选,如今也没有更改,可见吕布无用二心,再则说了,他吕布为我大汉名将,便是真敢如之前所言起兵反叛,那么天下诸侯何人不将此人共诛之,只是如今却没有半分证据,确是不能擅自诋毁,毕竟吕布还在为我大汉抵御外族,是我大汉的英雄。” 刘和听了其父刘虞的话,也是慢慢冷静下里,这皇帝做得久了,便就想有番作为,可想的轻巧,这做起来却是极难,毕竟这洛阳势力错综复杂,只有父亲一方势力,恐怕还是不够。 ------------ 第三一九章:荀文若以退为进,陈元龙步步逼近 第三一九章:荀文若以退为进,陈元龙步步逼近 当初汉献帝为董卓余党所害,帝位空悬。 大司徒王允与朝中百官唯恐日久生变,便就向刘虞,刘表,刘璋三人发出告章,希望他们能够以汉室基业为重率军入京。 只是刘表与刘璋二人却是愿意做他们的土皇帝,不愿入京受制,故而不从。 唯有幽州刺史刘虞率军八千入洛阳主持大业,凭借他的威望,局势逐渐安稳起来,而其子刘和也是被百官选为汉玄帝。 但是刘虞,刘和到底是从外面而来,在洛阳少有助力,虽然王允乃是汉室的忠臣,可除贼大义在他的身上,久而久之也是生出骄横,因而为人处事上与刘虞等人也是有些摩擦,其后正好是遇到长安之变,马腾,韩遂率军攻打函谷关,朱儁惨死,朱皓反叛,不得已朝廷又是希望招募外援,趁此机会,将军曹操也是率军入了洛阳意图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料三方势力齐聚洛阳,反倒是互相牵制。 为了解决这个尴尬的局面,也为了振奋汉室,所以刘虞曾经建议自己要寻求外援,也是选中了吕布,故而对其多有包容。 只是如今看来,吕布的实力恐怕是增长的太快了,而朝中最大的阻碍那曹操此时也是不在洛阳,率兵去了陈留一线,如此看来这倒是一个处理三方势力的一个大好机会,因而对留守在洛阳的曹操心腹荀彧问道:“荀中书,你怎么看?” 荀彧闻言,优雅的走出,恭声道:“臣以为,当允其所奏。” 此言一出,不管是曹操的人,还是王允,袁绍的人,还是刘虞的人都是一惊,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如今吕布的势力可是增长太过,说不定日后此子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可身为曹操智囊的荀彧为什么还要提出允了吕布所奏,这不是平白的增加吕布的实力,给曹操添堵吗? 刘和便道:“荀中书,说说你的理由吧,朕想听。” 荀彧言道:“陛下,如今吕布大权在握,这青州,徐州都是他自己打下来的,便是我等有什么话也不便多言,不如就这般依了他,也好安其心,稳其身,毕竟外族猖狂,还需吕布的力量,不可触怒了他。” 堂中袁绍等人闻言,皆是暗道荀彧文人之厉害,叫天子不可轻易触怒一个侯爷,这岂不是先叫吕布触怒天下,这般以退为进,刘和便是有刘虞附言也绝对是要对吕布生出忌惮之心。 袁绍看着这身材稍显文弱的荀彧,不由暗叹:“好一招借刀杀人,荀彧只需三言两语便就刘和对吕布生出猜忌,只要此时刘虞再为吕布多言,则父子二人也势必会产生间隙,他日荀彧为曹操,王允为我,倒是可以除掉刘虞这一方面的牵制,不如坐山观虎斗。” 想到此处,袁绍也没有点破,而是静静候着。 而正如袁绍所想,那刘虞却是暂时没有想到这一层,在他的眼中,刘和虽是天子却是自己的儿子,吕布虽是温侯却也是自己交心的友人,这两人若是能合作,振奋汉室就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故而此时闻听荀彧之言,便要为吕布说上几句好话。 只是刘和却是长大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刚刚入洛阳,需要父亲照顾的孩子了,他是当今的天下,天下之主,他的身份高贵无比,他是刘虞的天子,是吕布的天子,是万民的天子,因而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妨碍自己的春秋大业。 于是一番争论之后,刘和与刘虞之间不欢而散,数日后,刘和下旨驳回了吕布的奏书,太史慈倒还是继续为青州刺史,但赵云的徐州刺史却是名不正言不顺,而陈登的徐州别驾也是无疾而终。 但吕布收到回执的时候,不由大怒。 倒是赵云看得开,虽然知道自己的刺史之位不保,但却笑道:“云资历尚浅,不能出任刺史之位也是本无可厚非,如今天子既然不同意,云亦无话可说。” 吕布见赵云如此,更觉得对他的愧歉,想当年赵云本该出任青州刺史之位,因为大业所想,赵云毅然推辞,如今这徐州刺史之位虽说未曾下达正式命令,但在军中内部何人不知道吕布心目中属意的就是赵云,可如今天子不允,不但让吕布丢了面子,更是让连番两次都不曾入职的赵云丢人,对于自己的心腹爱将,吕布如何能忍。 “他说不让就不让啊,这徐州是本侯一兵一卒打下来的,本侯倒是要看看谁人可以来担任这徐州刺史。” 军师田丰急道:“主公慎言。” 好在当下的全是吕布的心腹,故而也是毫不在意。 大将颜良也为赵云鸣不平,大声道:“军师,这有什么说不得的,主公说的都是实话,哼,若是那天子派个什么东西过来,我颜良势必要他好看,再灰溜溜的滚回去。” 赵云虽出自草莽,但却忠君爱国,听到颜良这番话,便就正色道:“颜良将军,不可多言,这等话,说不得。” 吕布怒道:“子龙,这刺史之位是你应得的,也是我吕布答应过你的,若是失言了,你叫本侯日后如何领军,如何治军?” 赵云长叹一声,也是说不出来话来。 军师田丰见身边的陈登沉思不语,知他定有主意,也有心给他为吕布建功的机会,便就笑道:“主公莫急,我见元龙胸有成竹,势必有良策在胸,不如听他说说?” 吕布闻言笑道:“元龙,可有良策?” 陈登感激的向田丰一眼,继而言道:“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却要看主公愿不愿意了。” 吕布道:“但说无妨。” 陈登道:“主公再上表,就说。。。就说。。” 吕布急道:“快说啊。。。” “就说鲜卑,乌桓两地起兵犯境,主公力有不逮,请朝廷出兵。” 吕布疑道:“这是为何?” 陈登解释道:“自古以来,诸侯相争其实是常事,但外族进犯却是国家大事,天子虽有名号却无实权,一旦外族入侵则会触动天子与那些百官的底线,因而即便是原先抨击主公的,势必要为自身的利益考虑,到那时候也就会投向主公。届时,主公可派人先入洛阳发布这个消息,搞的人心惶惶之时,主公再是上奏,如此一下一上,定可让天子为讨好主公改变心意。” 吕布闻言大喜,笑道:“元龙啊元龙,好一招釜底抽薪,让百官为我说客,哈哈。。。说的不错,外族入犯,那些达官贵人势必会为自己的家族利益着想,这一大又要出人出力,本侯只是想想就能想到他们要掏钱的时候的那副嘴脸,好,就依你之言,这般做了。” 陈登退回田丰之侧,面上淡然,显得不骄不傲,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帮吕布出了一个好主意而沾沾自喜的模样。 为此,吕布甚为感叹,只是看着陈登这样的俊杰,便又想起那郭嘉来。 “元龙,你与郭嘉可曾交厚?” 吕布想郭嘉与陈登都是刘备重要的文士,那么势必也是认识,加上两人都是才学高绝之人,年纪也是差不多,说不定这说服郭嘉的艰巨任务就要交给他了。 陈登也是猜出吕布的意思,便道:“主公,那郭嘉生性潇洒不羁,虽为人豪爽,却也认死理,若不是刘备先对其猜忌,让他失意,只怕他万万不会甘愿在那牢中度日。” 吕布叹道:“郭嘉乃是天纵之才,如此大才之人如今却是每日以酒为乐,不免可惜了,若是你有时间便去见见郭嘉,若能说服自然最好,即便不能,也要规劝他莫要饮酒,免得身子不好。” 陈登应道:“属下知道了。” 说起这身子不好,吕布却是想起这陈登当初记载的是英年早逝,好像不到四十岁就死了,而且死的极为的诡异,史书上记载他是不得复治,病发而亡,便就关切道:“元龙,你的身子,可曾得病?” 陈登不想吕布居然问起这个,便就老实回答道:“两年前我曾遇到医师华佗,他说我面色赤红心情烦躁,我有下属说华佗在这个地方,后来就命人去请华佗,为我诊治,华佗医师准备了十几个脸盆,然后为我诊治结果,想不到居然吐出了几十盆的红头的虫子。最后为我开了药,说是吃鱼得的这个病,还告诉我这个病三年后还会复发,到时候再向他要这种药,这个病就可以根治了,临走时候也告诉我华佗医师的地址,不想主公也是知道此事?” 吕布笑道:“那华佗与我乃是故交,现在也在城外难民营处,既然你来了,我便想办法留他下来,以免日后你寻他不着,要出麻烦事。” 陈登暗道既然有了华佗的居家地址,又如何能找不到,不过对于吕布的一番好意,他还是极为感激,毕竟这是身关他生死之事。 随后,吕布再是上表,奏章上面的意思就跟陈登说的差不多,此去洛阳路途遥远,这段时间内吕布多为整治徐州境内的治安,一是抓捕奸细,二是为难民重建家园,三是大量启用徐州俊才,四是卸甲归农,五是防备寿春关羽。 而在做这些事情时候,吕布同时也令人请蒲元前来徐州,在下邳建立了兵造司,改造霹雳车,青龙撞车等物。 先前因为黄河的决断,想霹雳车这样的大型攻城武器是很难搬运过来,即便是攻打刘备的数次战役中,也是只有两辆霹雳车就地制造出来,因而给吕布带来很多的不便。可如今既然占据了徐州,这里的大片山林而是提供了极多的木材,因而与其在冀州制造再繁琐的运来,不如将蒲元招来此处,慢慢制造起来就是。 蒲元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对他而言,这辈子算是值了,自己先前与刘晔一同设计的朱雀弓,已经在并州发挥过一次威力,杀敌千余,而本方一人未损,只是消耗了一些箭羽罢了,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豪。 来随后又将留守在青州的刘晔也是一般招来,到下邳后,吕布以军中大将的礼节接见了蒲元,其后然他上座。 诸将这才知道那些可怕的攻城利器居然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做出,不免敬佩,纷纷向其敬酒。 蒲元为人至此,还未受到如此礼遇,因而大快之下,来者不拒,十数杯之后便就醉了。 吕布也是高兴,与颜良,赵云,公孙越等人尽情言欢,十分畅意。 这一夜过后,吕布又重新回归到温侯的角色上,言明军中暂无酒宴之类,将军要勤加操练兵马,文官要妥当治理州郡,不可大意。 有吕布带头,手下人自然不敢有什么出格之事,也让他放心不少。 十月,朝廷的第二封回执终于到达下邳,汉玄帝刘和终于还是同意,册封赵云为徐州刺史,陈登为徐州别驾,颜良,阎柔,高览,高顺,甘宁,徐晃,公孙越,崔琰,崔林,刘晔,田丰,陈珪,沮授,臧霸,孙乾,太史慈,邴原,许汜,管亥,廖化等人皆有封赏,总算是皆大欢喜。 当中太史慈虽不愿为吕布出力,但有着浓重忠君思想的太史慈因为天子的诏书而不得不继续出任青州刺史一职,加上吕布对其母亲也是照顾有加,吕布相信即便此时太史慈不愿为自己出力,但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努力,也一定可以感动太史慈,为将来添加一大臂助。 解决了部下的问题后,吕布便要开始对外邦交,自己与曹操的关系最为微妙,是友是敌,大概连吕布自己都搞不清楚,因而对他,吕布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防御,毕竟他的身后是洛阳,而洛阳当中有一人却是刘虞,吕布还深刻记得当日对他的承诺;至于那四世三公的袁术,吕布却是极为愉快跟他建立友好关系,因为如今刘表,刘备或者说是关羽,以及那张辽已经形成统一战线要对吕布开展行动,这袁术所处汝南正好是三大势力范围的中心,能够争取到他与之同盟,对吕布来说只有利没有害;最后就是刘备的二弟,盘踞在寿春的关羽,吕布因为自身在徐州大战的消耗,因而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决定暂时忍让,不准备主动出击,而一旦待得势力恢复,就拿这“武圣”关羽开刀。 ------------ 第三二零章:陈宫提议交徐州,阎象出使忘生死 第三二零章:陈宫提议交徐州,阎象出使忘生死 四世三公的袁术,此时的处境却也不比他的哥哥袁绍好上多少。 袁绍如今手中只有人马数千,而且没有自己的属地,却只能依附在王允身上,但他身处权利中心,风云突变也是说不清楚。 反倒是袁术,虽然手中还有几万人马,所占地境也有一州,但他的处境可真的不妙。想当初他袁术可也是拥兵十数万的大诸侯,可惜先是在寿春丢失了数万精锐,大将陈到,雷薄等人不是投降就是战死,反倒为刘备所用,继而又被曹操那宦官之后抄了后路,将颍川夺取,这也罢了,却不料自己最为看不起的武夫张辽其后居然趁火打劫,又是占了便宜,最后更让人气愤是居然连远在荆州的刘表也是杀来,真是可笑可叹。 好在凭借着袁家的名声,袁术手下也着实招募了一批人才,比如纪灵,陈群,陈宫,阎象等人,个个可称俊杰。 得闻吕布占据徐州,青州之后,那大敌刘备如同丧家之犬败走,袁术身为快意,但想到更为厉害的吕布盘踞徐州,却也是利剑悬喉,甚为惧怕。 “主公,军师他们来了。” 袁术道:“快请他们进来。” “诺。。。” 这些日子,袁术夜不能寐,菜饭少食,皆为心病,而他的心病就是因为吕布,故而今日想请军中要员前来府中商议,到底该如何处理与吕布的关系 随后下人请来众人,见过袁术后,便就一一就坐。 袁术观望堂中,文人一旁坐有陈宫,阎象,杨大将,陈群,袁涣,杨弘,武有纪灵,黄夲,韩胤,乐就,桥蕤,荀正,刘勋,便就言道:“诸位皆是我袁术的心腹爱将,今日找你们来便是为了商议如何处理当下的处境。其江夏的黄祖,寿春的关羽,宛城的张辽,许昌的曹仁,这四面诸侯都对我汝南锤炼三尺,而徐州自从为吕布所得之后,也是磨牙利齿,本公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大将纪灵起身言道:“主公,汝南三面环山,地势险要,只要小心防守,不为人所趁,便是百万大军来攻,我纪灵也可为主公扫平一切。” 袁术闻言,笑道:“伏义,真乃勇将也。” 大将刘勋也道:“主公,如今张勋等将镇守四方,虽有小战,但敌手都是耐何不了我们,况且若他们对我等用兵过甚,难道就不怕别人从后袭击吗?到那时候,主公只需派偏师一支,反守为攻,说不定还有转机。” 武人好战,没有一个将军会被人希望说打不过别人,既然能当上将军,骨子里都是带着傲气的,纪灵,刘勋等人虽然名声还比不上吕布,关羽那些人,但在用兵之道上却也不可小视,所以袁术偏据汝南,也可安然至此。 只是谋士一帮人却是想的长远,也比这些武人看得透彻。 袁术也不是少智之人,先前那些赞许之言只不过是说给这些将军们听的,提高提高士气,最为重要的还是要听谋士们的意见,故而对陈宫问道:“公台,你怎么看?” 自从陈宫投靠袁术以来,也是受到了礼遇,不但常常询问他的意见,而且与阎象,陈群这样的老臣也是同等看待,因而陈宫也是心甘情愿的为袁术出力,此时闻听袁术发问,便就答道:“主公,偏守一方固然可以安然无恙,只是与内当地的经济崩溃,与外军中兵源大减,如长久下去,势必不攻自破,这一点长文皆是知道。” 袁术手下谋士也是不少,但有三人却是最为倚重,当下为陈宫,陈群,阎象。其中陈宫善谋略,长于出谋划策,陈群善政治,长于与他方诸侯交涉,阎象善经济,长于安民生财,如此三人可谓是袁术立身汝南十数年而不倒的最大根本。 “长文,公台所言可是属实?” 陈群起身言道:“主公,即便我军不语他人交战,只凭汝南一地,如何能够承担七万大军的开销,加上四周皆是交恶,如此长久下去,境内的百姓即便不会反抗,也是不得不要流散各地,如此一来,无论是军事上还是本地经济上,将遭受无可附加的损伤。” 袁术身为名门望族,也不是不学无术之辈,自然能够明白长期别困在一地的下场,那就是从内部开始崩溃,现在境内的百姓大多不愿抛弃故乡,所以只要不是太过沉重,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欣慰,但是一旦这样再过十年,百姓在汝南都吃不饱饭还要供养军队,你说让百姓如何活下去,所以袁术听了之后更加的担忧,而先前还在叫囔的武将们也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陈群再道:“主公,须得早作安排,不然的话,汝南危矣。” 袁术知道求爷爷没有办法,好在陈宫在身边,便就问道:“公台,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陈宫沉思之后言道:“主公,在下倒是有一计,只是回折损主公与诸位将军的一些颜面,因而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此刻,这颜面又有何用,快快说来。”想起当日自己被曹操与张辽乃至后来的黄祖趁火打劫,袁术这脸面啊早就丢光了,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打开一个局面,不能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了。 陈宫言道:“主公,如今刘表,张辽,关羽,曹操四家之间已经连成同盟,除了曹操态度尚自不够清晰,其余三家可都是要与吕布为敌,而这当中主公的汝南正好处在三家中心地带,也难怪刘表他们要对主公用兵,但他们最终的计划还是要对付那日益强大的吕布,所以主公可书信一封,请吕布派兵前来援助主公,转危为安。” “这如何行的”,大将纪灵道:“主公,军师,我等身为大将,尚自能战,为何要求那吕布出兵,再则说了,即便吕布出兵相助,打败了关羽等人,那吕布的实力不是更为增大,他日保不齐还是要对付我等,这等事情还是请主公三思才行。” 袁术畏惧的可不仅仅是曹***们,对于一天比一天强大的吕布,其实在他心里更加的畏惧,因为袁术是当年见识过吕布武力的人,故而纪灵所言,也正是自己所担心的。 陈宫继续道:“纪灵将军说的极是,但我军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一个让我们缓解压力的时间,若是吕布攻打寿春的关羽,则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刘表势必将派兵援助关羽,到那时候他们的主要目标将不是我们,而是吕布。至于将军所担忧的,咱们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只等吕布与他们四家斗个两败俱伤,那时候主公再出面收取领土,实力不减反增,便是惹恼了吕布,但他大战之下也未必有这份能力再战,拖上一两年,在诸位将军的统兵之下,难道大业不可成吗?” 陈宫的一席话,入情入理,而且极为符合袁术现在的情势,因而无论是袁术还是纪灵等人都是被说动。 袁术沉思良久,方才言道:“阎象,长文,你们怎么看?” 阎象,陈群,杨大将等人皆是复议。 袁术又对纪灵等人问道:“尔等怎么看?” 纪灵道:“军师之言不失为妙计。” 刘勋也道:“为今之计,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只是我等与吕布之间可是被关羽隔断,行事之间是否有些困难?” 陈宫笑道:“只需乔装打扮,送上主公书信即可,至于礼节方面的,他日也可再言。” 袁术担忧道:“这岂不是空口说白话,他吕布是否愿意答应出兵,这不太现实吧。。。”陈宫再道:“主公,您有一物,抵得上十万金,只要奉上此物,某以为吕布必定愿意出兵。” 袁术不解,忙问道:“何物?” 陈宫却是卖个关子,只是问道:“再说出何物之前,我只想问主公一句,可愿割舍?” 既然陈宫说了那物价值十万金,那毕竟是极为珍贵的,而袁术四世三公,对于钱财也是比较看重,府中美女珍宝也是不少,但是值得十万金的,在他看来大致还没有,只是。。。 袁术想起一物,那东西他也只是与陈宫,纪灵二人提起过,看来陈宫不愿在众人面前提起,还价值十万金的,便就只有此物了。但若是交出此物,那他袁术岂不是要是去一个极为珍贵的东西?! 袁术不愿啊。。。 “主公,此生死关头,若是丢了汝南,这劳什子又能有什么用?”陈宫见袁术面露不舍之色,知道他难抑割舍,便就出言劝道。 其余众人皆是不解,但此时也是说不上话,只能听从他们的主公。 良久,袁术方才下了决心,但如同失去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赞同道:“好吧,就听军师所言。” 陈宫大安,继而言道:“这出使吕布之人,非阎象不可。” 阎象是袁术手下最善于邦交之人,因而当仁不让,起身道:“属下定不负主公厚望。” 袁术无力的挥挥手,对阎象道:“稍后我会请军师将那物交与你,你可得小心保管。” 阎象道:“是,主公。” 陈宫催促道:“主公,此事不可延迟,要趁着吕布还未恢复实力的时候,挑动他出兵,这样方可安然,还请下令明日一早就行动。” “明日?”袁术想起那物,终是不舍,便道:“还有很多事要做,也不急这一时,不如三日后吧。” “主公。。。” 陈宫还待劝,却被袁术打断,之后又是说了一些话,众人方才散了。 众人拜退,离开刺史府后,纪灵等人先是离去,其余几人或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样的原因也是不便与陈宫搭话也是离开,只余下陈群,阎象二人追上陈宫,问道:“公台,到底是何物,居然可以抵得上十万金,而且还有如此大的把握能够让吕布出兵?” 阎象也道:“刚才见主公面色惨白,想必此物必定是主公极为珍爱之物,不知公台可否告知我二人?” 陈宫淡然道:“此间还不可说,三日后便可见了。” 陈群,阎象笑道:“你啊,居然还要对我二人保密。” 陈宫也是极为难得笑道:“人多口杂,这等物件若是说了出去,对主公大为不利,故而还请两位见谅才是。” “只是说话,你且安心就是。” 三人具有才情,为袁术所倚重,有感他的知遇之恩皆是愿意效命,此番局势危急,三人也是看的透彻,知道徐州一行攸关袁术以及他们的生死,故而一并行走着。 良久,阎象方才长叹,蓦然对二人作鞠道:“我这一走,还有望公台,长文你二人多多辅助主公,莫要让他犯错。” 陈宫,陈群笑道:“你便是不说,我等也晓得的。” 阎象闻言,只是一笑。 陈宫心思敏捷,很快就反应过来,急道:“阎象,你莫不是以为此行是九死一生?” 阎象叹道:“此去徐州,路途遥远,当中还有那关羽隔断,要到徐州谈何容易,我阎象只求能将物件送到徐州交与吕布,他日便是死了也无悔啊。” 陈宫闻言大笑道:“阎象啊阎象,何必杞人忧天啊,虽说吕布与关羽局势紧张,但是两地却要通商做买卖,之所以让你带少量人马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发现你的身份,至于那些贡品我也用那物代替,故而你不必担忧,安心去徐州就是。” 阎象得了陈宫的解释,这才放心下来。 而陈宫,陈群二人皆是大笑。 三日后,依依不舍的袁术终于还是决定割舍那劳什子,十分郑重的交与阎象,并嘱咐道:“此物事关重大,若是送不到吕布那,你可自行摧毁,决不能让人知道此物是从自我手。” 阎象点头应下,继而与陈宫等人一一告别,与部从四五人走上了前往徐州的征途。 好友陈宫等人则是长叹一声,为了汝南的明天,为了恩主袁术的明天,也为了他们自己的明天。 ------------ 第三二一章:话不投机欲昏睡,言真意切留医圣 第三二一章:话不投机欲昏睡,言真意切留医圣 吕布自占据北方三州之地后,又是开始入主中原,接连攻占青州,徐州全境,而且还染指衮州,势力之大令人侧目,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吕布这番作为,还得到了洛阳方面的肯定。 十二月,并州传来战报,鲜卑用雁门郡发动攻击,为雁门守将郭淮击败,汉军未损一人便就杀敌千余,可算是历年来最为特殊的一次大胜。 但是当这个消息传到洛阳的时候,刘和感觉被人欺骗一样,对吕布也是生出怨恨,因为之前他还曾用鲜卑犯境的消息逼得朝中舆论大变,逼得自己不得不做出让步,同意了吕布先前要求的奏章,身为天子却被臣下玩弄与鼓掌之中,刘和很是气愤。 但事情已经成为了事实,那么刘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没有办法,他只能吞下这口恶气。 而此时的吕布却是意气奋发,因为有陈氏父子的帮助,他很是轻易的就接收了剩下的几个郡县,同时也获得了徐州不少家族的支持,给他减少了忧郁。 为了拉拢陈登,吕布便叫华佗为其诊治病情。 华佗看在吕布不为难那数万百姓的份上,也是愿意帮助吕布,反正这也是治病救人,因而欣然答应。 总算是见识到了华佗的医术,只是一副药下去,陈登如上次那样也是吐出不少红头小虫,甚是恶心,就连吕布也是不得不侧过身去。 可华佗却还是专心在旁观察,丝毫不见异色。 好不容易等陈登吐干净了,华佗方才笑道:“这回可好了,你看,这些虫子虽然多,可却比不得上次那会,不过才四五盘而已,而且多数早在腹中就已经死了,是那药效起来了,今后几***只需要多吃几副安胃的药即可,十日后,这病就算是痊愈了。” 陈登去了一块心事,也是感激,因而笑着还礼道:“若不是华神医在此,只怕我如何也想不到在我腹中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奇异小虫。” “不过是一些小伎俩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这神医之名万万不可乱提。” 吕布见他二人还在讨论那些虫子,心中大急,忙道:“元龙,元化,还是先搬走这些虫子再说话吧。” 华佗与陈登闻言,又见吕布躲得远远地,都是一笑。 其后吕布令人送上清水点心,招待陈登与华佗。 吕布言道:“元化,那数万病患如今可还曾有其他心思?” 华佗笑道:“自从那日与奉先你做戏之后,这些人可是老实多了,偶然有几个人想做乱,也是起不了乱子,反而被人一顿臭骂,之后便就不见人了。” 陈登那时候还不曾入得下邳,所以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问道:“医师,你们在讲些什么?” 吕布笑而不语,华佗只好代劳,对陈登讲明一切、 听完之后,陈登恍然大悟,更是佩服吕布的急智,恭维道:“主公居然能想出这等办法来,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让元化代为统领这些人,而且还让他们知晓军中法纪,一来可以消了百姓对主公的误会,二来却也是在徐州境内传遍严明的军纪,如此种种,则徐州安定了。” 吕布笑道:“哪有这么功能,只不过是不希望再与百姓发生冲突,以免再添罪过。” 想起那无辜死在这场大战中数万百姓,作为上位者的吕布,医师的华佗,徐州本地的陈登,三人都是有些感伤。 良久,陈登才笑道:“主公听说建业的孙策派人送来贺贴,说是恭祝主公,不知可有此事?” 吕布笑道:“不错。” 华佗言道:“建业离下邳数千里,而那孙策远在江东,难道与你相识?” 吕布笑道:“说起来,这孙策还是我的子侄辈,我与他父亲孙坚乃是战友,脾气相投,当年若不是他早亡,只怕我还能与其对饮几杯。” 陈登也是听闻过孙坚,因而赞道:“世言孙坚乃是江东猛虎,一身武艺惊人,而且极善用兵,曾被先帝亲口封为虎将。” 吕布忆起往事,也是叹道:“当年我,孙坚,公孙瓒三人随张温司马援助破羌的皇甫嵩将军,当中有过几次险局,还多亏了孙坚,公孙瓒二人,只是想不到那公孙瓒战死在管子城,而孙坚也死在了刘表的手上。” “如此说来,我便明白了。。。”陈登突然道。 “明白什么了?”吕布不知,便就问道。 陈登笑道:“这孙策前来恭贺,只怕是要借助主公的力量,寻机为父报仇,让我们与刘表作战,他好趁机而起。” 吕布一想,也是这么个情况。 如今北方最强者只怕就是吕布了,而南方最强者应是刘表。 刘表如今虽然少有进兵之意,但他坐拥荆州等地,畜有人马,囤积粮草,而且宛城的张辽也是依附在他身边,更为重要的是,南方多水域,而刘表手中战船可称大汉第一,便是称雄与建业一带的孙策也是不能敌。 孙策号称小霸王,脾性急躁,又是好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便是想要安稳求上,若是有机会也必定不肯放过,而且他此时远离战场,而吕布在攻破徐州后,势力范围慢慢的渗入扬州等地,对刘表的威胁日益增大,故而孙策也如袁术一般打了个好主意,便是让吕布与刘表这一北一南的两大诸侯斗个你死我活,如此一来,孙策便可起兵。 既然刘表与其有杀父之仇,这孙策自然只好对吕布示好,这贺幛也就不足为奇了。 吕布笑道:“孙策不过逞勇,他的确不是刘表这只老狐狸的对手,只是如今人人都想要我与刘表出兵交战,倒是小看我了。” 陈登笑道:“主公,刚刚相反,孙策他们不是小看您,而是惧怕您,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希望你与刘表两败俱伤了。” 这话听得舒服,惹的吕布也是哈哈大笑。 这边吕布与陈登说着政事,可听在华佗耳中却是无趣的很,故而不由打了个哈哈,随即却是难为情起来。 吕布笑道:“元化,若是累了话,就到府中的内庭休息休息,那边的事情交给其他医师也足以应付了。” 因为这两个月来,吕布又是陆陆续续的为华佗调配了不少人力物力,故而病情安抚,他也比以往多了一些时间休息,只不过刚才的话题实在太过无聊,故而才情不自禁的打出哈哈,此时被吕布解围也就顺势接下去笑道:“无妨,无妨,只是有些倦了,闭目一会就好了,你们继续聊,不必在意我。” 吕布笑道:“如何能不在意你,你现在在徐州可是人人敬仰的神医啊。“ 华佗大囧,急忙言道:“奉先,怎么你也来调笑与我,我已经说了这神医之名不可乱言,这要是传出去,可就要引人误会了。“ 吕布见华佗一面急色也就不好再开玩笑,便就答应了,但想起一事,不吐不快,言道:“元化,这些年你是不是走遍了大江南北?” 华佗本是谯人,但数年前他在北平出现,如今又在这徐州出现,这个行踪还可说是踏遍了大江南北。 “是啊,这天下多有患病之人,也多有疑难杂症,我既然学了医术就要多为他们尽点力,总不能让他们因为病患而痛苦不已,这我可是于心不忍啊。” 吕布赞道:“仁心仁德,元化,这天下能受此四字的也就只有你了。” “你倒是给我戴了高帽子”,不过这句话华佗也是受用的很,继而言道:“不过天下医术胜过我的不计其数,比如长沙的张仲景,他们都是很有名气的医师,医术远远超过我。” 吕布又是夸了华佗几句,然后小心言道:“元化,像你这样一年下来,能够救治多少病人?” “这我还没有算过。。。” “大致多少?” 华佗心算一下,言道:“若是碰不上下邳这样的情景,大概也就七八百人吧。” “七八百人啊。。。”吕布又道:“元化,你可有没有想过开馆收徒,将你的医术发扬光大?” 华佗深深的看了吕布一眼,却见他毫不躲闪,便就答道:“开馆收徒的想法自然是有,不过现在却不合适,我还想多走走一些地方,多了解一些不同地域的病情,药材,开馆的话至少还要再等十年。” 十年之后,华佗也差不多要有六十岁了。。。 吕布劝道:“元化,我说上几句,若是说的不对,你就当我没说,可好?” 华佗道:“请说。” 吕布道:“你这一年走遍各地,所能治愈的人不到千人,即便让你二十年用药,最多不过治愈万人,但你若是开馆收徒,十年光景你若是教出百名学生,而这百名学生之后的十年走访各地,你说,能治愈多少病患?你常常说你学医便是为了治愈天下为病所苦之人,但你可知道你就一人,今***前脚离开下邳前往他处,若是后脚便有人发兵,寻访你不得,那么这人不就要痛苦而死,可若你教出学生来,即使不能如你所能治愈病人,但至少能够稳定,甚至康复,如此一来,这天下得多出多少华佗,多少良医啊。。。” 华佗闻言,不由沉思。 吕布也知道要一下子转变华佗的想法那是极为不易,故而说完之后,也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 第三二二章:退而求次皆欢喜,离家长久思亲人 第三二二章:退而求次皆欢喜,离家长久思亲人 古时候作战,最怕的其实不是战死,而是半死不活,或是残缺肢体,因为以当时的治疗手段而言,一旦重伤等同于阵亡。即便一些人命硬,挺了一时过去,但是将来呢?多少人因为伤势感染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又有多少人因为病情的延误而不甘心的离去。 对于吕布来说,学校建立了,那是教育,是才学,是文化;精兵制等改革,那是人口,是民生,是用以恢复乱世造成的社会结构;至于这医学,则是对生命的负责。 于公,战地医疗水平的提高,战地医师的数目,直接就导致了军中的战斗力。都说百战成精,但又有几个老兵能够从多场战役中生存下来,吕布几乎可以说有着庞大的医师规模,那就是保证百战之军的成型。 于私,谁没有个大病小病,他吕布虽然现在生龙活虎,但若干年之后呢。比如陈登吧,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病的人,可他就是得病了,而且还是得的这么奇怪的病,若是没有华佗这样的医师在,只怕他早晚难逃一死。 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其他所重视的人,吕布很是希望自己身边能够有一些生命的保证在,至少对于心理上也是一个安慰。 鉴于这两点,吕布希望华佗能够留下来,不要再奔走四方。 华佗知道吕布说的还是很在理的,但这也是违背了他的初衷,与他的本性也是不能附和,毕竟吕布就算是他的朋友,可他却不单单是一个朋友这么简单,凡是与吕布搭上关系的,首先就要想到他那温侯,五州之主的身份。若华佗是趋炎附势之人,能得吕布看重,自然是满心欢喜,但他淡泊温雅,却是不愿与达官贵人扯上什么关系,能与吕布做成朋友若不是看他对天下万民有一份怜悯之心,只怕也是万难。可如今这个好朋友却是给自己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到底是听从本心自顾离去,还是如吕布所言为了将来而留在徐州? 吕布还是头一次见华佗这般左右为难,却也更敬重他的为人,威武不能屈说的便是这种人,因而率先笑道:“元化,这不过就是提个意见,你不必现在回答的,其实咱们也可寻得折中之意,不如你将你的家人搬到徐州来,然后多在此地行医,得空时在与他人教授医术,来去全部听你,这样可好?” 华佗一叹,想不到身为温侯的他居然还用这般商量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可见吕布是真心以朋友的身份再跟他商议,绝没有动用半分权势,若是这个要求都不能答应,反倒显得华佗小气了,故而欣然应允。 吕布很是高兴,握住华佗的手,大笑道:“开心,实在是开心,元化,你是不知道,在我心中能够说上话的人确实不多,这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部从陈登闻言只是一笑,华佗闻言却是若有所思。 这华佗的事情也算是定了,之后吕布在府邸如平常一般的请华佗,陈登二人用饭,虽然清淡却也惬意。 其后,本在徐州的各支兵马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各地分配。 这次吕布为了对刘备作战,与以往最大的不同的一点就是采用了优势兵力。比如以往对付袁绍,对付韩馥,其实除了兵精将猛之外,在人数上,在物资上都是弱与对手的,但这次却是不同,吕布不惜在动用了冀州人马之外,还从并州,幽州二地甚至是从乌桓也借兵,前前后后用兵四十万,堪称大战。 其中阎柔,公孙越虽立了战功,但这青州,徐州之地却轮不到他们封赏了,没有办法,既然没有封地那只能奖赏官爵与钱财。 公孙越是吕布的义弟,对于这些东西毫不在意,率着本部的白马义从便就回了辽西。 倒是阎柔有些不满,不过吕布也是了解他的不满在何处。想当年刘虞还在幽州的时候,这幽州第一大将的名号可是属于阎柔的,而且他不但在幽州境内名声极高,便在乌桓等地也是很有威仪,只是为人忠义,对刘虞言听计从,初时虽闻听要其投靠吕布,但也没有一丝反抗,就与魏攸等人对吕布表示忠心,之后更是远走辽东,为吕布镇守边关,说起来吕布的确愧欠了他。 这番阎柔能够参战大战,正是杀得痛快,这久违的战场让他的热血重新燃烧起来,如今徐州安定下来却又是要让回到那个辽东,这男儿何时能再立功,再建业? 为此,吕布当然是亲自安抚,毕竟阎柔可是自己手下的大将,虽说离心腹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只要想到当年他义无反顾的投奔自己,吕布也是感激,故而也是展现自己的诚意,言道:“辽东乃是幽州门户,内贫瘠,外***,非亲信之人不可任职,纵观全军上下,统兵之能胜于你阎柔的尚有几人,可在人文地势,外族名声上能够超于你阎柔的却无一人,便是我吕布也逊色三分,故而这等大任非你不可。” 阎柔闻言,终是叹服,便就领命。 吕布好言相劝,一路相送三十里方才离去,使得阎柔再无怨言。 送走了公孙越与阎柔后,吕布又令夏侯兰前往青州,虽只是一个北海太守的身份,却要他代为看守太史慈,同时也可压制那黄巾旧将管亥等人,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不准哪天管亥贼心复发来给自己捣乱。 从东海郡的兵不血刃的接受,吕布也是从中看出夏侯兰的本领,那就是看透人心,对于局势的把握也是极好。青州多乱,吕布现在帐下倚重的大将不外乎颜良,甘宁,徐晃,高顺,高览,赵云这几人,可甘宁与徐晃尚在小沛,山阳抵御外敌,颜良性情暴躁,这管理一方非其所长,高顺领兵独到,可性子低沉,不善民政也非良选,赵云已经注定是徐州刺史不可轻离,高览乃是防守大将,日后吕布征战,自己的本家冀州可得依靠他,故而看来看去还是夏侯兰最为适合。 夏侯兰如赵云一般,平日里也是不多话,但只要接受任务便是全力而为,当其接过吕布手中的太守官印之时,只是承诺青州安定。 吕布甚喜,不想又得一良将。 赵云亦是开心,上前恭贺夏侯兰。 完成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吕布也是思念远在家乡的亲人,决定在一个月后率军而回,顺行的还有颜良,田丰等人,至于三大智囊的刘晔则是安排在赵云身边,与陈登一起辅助赵云,那沮授则继续留守小沛与甘宁共同防御寿春的关羽,待形势安稳之后,也要返回。 “主公啊,好不容易打下徐州,怎么也不多住些日子,就这般走了,好不可惜。。。”大将颜良还未在徐州好好转转,就被告知要随吕布回冀州去,不免发几句牢骚。 吕布笑道:“咱们的根都在冀州,你惦记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在徐州已经找到相好的了?” 颜良闻言大囧,言道:“主公说些什么,你是知道的,我颜良只对行军打仗有兴趣,至于那些女人,还是远离的好。” 身边的田丰也是笑道:“说起这个,我倒是佩服主公,居然能找到像主母那样的巾帼,当初她率军带来物资为三军过春节,可是大大的鼓舞了军中士气,而且也没有一般家中女子的羞涩,大方的身影,可是映在不少军士的心中,主公啊,说句玩笑话,只怕主母在军中威望可不比你差上几分。” 吕布想起任红昌,亦是幸福,毕竟能够遇到这样一个识大体的女子作为伴侣,可让他省心不少,也可安心的在外征战。 不过说起女人,吕布无端的又是想起那个杜佟来,她的娇媚,她的神秘,都是让吕布在休闲时候难以忘怀。 田丰问道:“主公,在想什么?” 吕布道:“这次刘备虽然出逃,但他两个夫人却还在下邳城,当中的甘夫人也就罢了,但那糜夫人可是徐州大富商糜竺的亲妹妹,不满你们说,糜竺也已经是本侯的人了,如今隐在寿春,他日可为一招暗旗。” 颜良闻言,便就喜道:“主公,那为什么不趁士气大增之时率军攻取寿春,再加上糜竺的内应,势必功成。” “虽为内应,只不过糜竺不过是一方粮草官,而寿春的大权全在关羽的手上,暂时还动不得,更何况这次我军动用兵马粮草过甚,须得好生的休养生息才是,要不然只怕为其他对手所趁。”吕布道。 田丰赞道:“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大将风范,主公能够看清这点,我们也是放心多了。” 吕布淡然一笑,毕竟自己吃过的亏也是不少。 “出战徐州两年多了,本侯还真是想念我的绮玲,也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得我这个父亲了。。。”吕布叹道。 田丰与颜良对视一笑,皆不能语。 还有十日,只有十日,红昌,绮玲,我便可以回来看你们了。。。 ------------ 第三二三章:闻伤情吕布过府,认姐妹杜佟含恨 第三二三章:闻伤情吕布过府,认姐妹杜佟含恨 时间这东西有时候过得很快,有的时候却又是过的很慢。 在这徐州最后的十日里,吕布因为尚有要交代的事物,加上种种原因,身为主帅的他也不便随意的更改起行的日期,但这十日时间却是让吕布想念的很,毕竟自己的心早就飞到了冀州邺城的家中。 好不容易等到最后几日,却不料出了点小事,那被吕布派往照顾甘氏与糜氏的杜佟受伤了。 吕布虽然不像跟这个女子扯上什么纠葛,但对方既然受了伤,出于关心,他也是不得不去关照一下,毕竟是他将她送到那个地方的,因而派遣一个医师前去就诊,回来后一问才知道她是受了刀伤。 “刀伤?”,吕布不解道:“那院中只有几名女眷,如何会出现刀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师回答道:“这个小人着实不知。” 吕布也不指望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不过是因为心中有些疑惑方才这么一问,见其果然不知便叫他先行下去。 待这医师离开后,吕布的心思不知怎么的就转到那女子身上了。 “既然出了刀伤,说不定是糜氏与甘氏有些什么事情,我还是去看看才是。。。”想到此处,吕布便也坐不住,叫人准备好赤兔马便就前往她们的住所。 赤兔脚力快,不过片刻便就到了。 府前的四名侍从不敢有松懈,见到吕布也是跪地参拜。 “起来吧”,吕布道:“今日可有事?” 四人当中有一人便就回到:“那女子有人照看,至于刘备的家眷属下们也叫人搜过身了,倒是搜出一把匕首,至于其他的便就没有了。” 吕布点点头表示赞赏,然后入府,在侍从的带路下来到杜佟休息的地方。 “你先下去吧。” “诺。。。” 吕布站在房门,倒是想寻个理由进去,不想这房门倒是自己打开来了。 杜佟因为是肩窝窝的地方受了伤,加上此时正是清晨,大概也是刚刚起来,一脸的慵散,可却也只批了一件外衣,那胸前白乎乎的一片,只着了粉红布兜,当前两粒红豆大概是因为受了寒意现在正自硬起,更是显得突兀。 吕布纵然自认是君子,可这等美景当头也是一时难以转目。 杜佟也是没有想到这一大清早的就有人站在她的房前,虽说这院子被人监视着,可外面的侍从不通知一般是不会进来,院中权势女眷,他如何能想到吕布此时在此处。着衣随意之外,却也让他大饱眼福。 等她回过神来,杜佟却是大叫一声,便就急急回房了。 吕布也是转头,可那胸前两点愣是怎么也消散不去,一股邪火也是从丹田而起。 见此时不是好时机,吕布便就在房外言道:“本侯知你受了伤,这才来看望,不过此时见你无恙,便就改日再来吧。。。” 言罢,吕布也想早些离开,免得等会双方尴尬。 “温侯留步。。。”不想杜佟却是来得快,早早穿戴好了,低着头出来,对吕布道:“温侯,既然来了便就坐会再走吧,请里面坐。。。” 既然杜佟都是不在意主动出来了,那吕布若是就这般走了,反倒是显得有些矫情,故而谢过她后便就入内。 此时杜佟已经是穿戴完毕,丝毫不见***在外,不过脸上红潮,却是可见刚才那一吓的效果。 吕布安坐之后,便寻了话题,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杜佟笑道:“无碍,只是自己不小心给弄的。” 吕布道:“你莫要诳我,医师都说了,你身上带的是刀伤,这院中只有女眷,用得到刀的地方本就少,更何况你还伤在那地方,这实在是太稀奇了吧。” 吕布这话本是关心,但杜佟却是脸红起来,低头不语,回头一想,这不是说明刚才吕布将人家看的清楚了,一时又有些尴尬。 良久,杜佟方才道:“反正贱婢也没有事情,还请温侯不要追问了,过些日子上了药石,便就好了。” “本侯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要称自己是贱婢,就叫名字就好。” 杜佟轻声应下。 吕布这才又道:“你是知道的,这院中的两名女眷是你们原徐州刺史刘备的家眷,于情于理,你受了伤,这事却是小看不得,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前后告诉本侯,这可不是你该隐瞒的。” 杜佟这方长叹一声,沉声道:“两位夫人也是苦命的人啊。。。” 从杜佟的讲述中,她的伤势果然是吕布所想的是那刘备夫人当中的一位,也是吕布较为关心的的那位糜氏所为。当日杜佟虽然被吕布派往此处照顾两位刘备的夫人,作为她暂时的栖身之所,但在她们的眼中,杜佟却是吕布派来的奸细,用来监视她们最后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杜佟也不解释,只是自己常常去打招呼,虽然没有得到她们的认可,但也无碍,毕竟作为女人,她也是十分了解被敌人俘虏,而自己的丈夫抛弃独自逃走,在她们的心中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所以前几日杜佟如往常那般前去探望糜氏,却见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杜佟唯恐糜氏做出什么傻事,便就去抢夺匕首,不料慌乱当中不幸中了一刀,这才惊动了侍从,其后通知了吕布。 吕布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道:“那糜氏现在如何了?” 杜佟低声道:“自那日起,大概是觉得对不住我,那糜姐姐倒也常常来看望我,今日估计是知道温侯你来了,不便相见,故而这回也未前来,要不,我领温侯您去看看糜姐姐?” 吕布虽然豁达,却也不像惹出什么风言风语,更何况这甘氏与糜氏都是刘备的家眷,虽然刘备在战场上是他的敌人,可在私底下吕布还得叫他一声师兄,而她二人也可算是嫂子了。 “待你伤好之后,你好生照看她二人,就说过段时间等局势稳定了,本侯就派人送他们前往寿春的关羽,叫她们不可行不智之事。” “若是他们不信,我该怎么办?”杜佟问道。 吕布闻言一愣,继而大笑道:“我吕布虽与刘备交战,可这只在战场,对妇孺下手却是做不来的,况且本侯就算真的要动手,也不会等到今日。” 杜佟应道:“我知道了。” 吕布见事情明了,也就不久待了,起身安抚杜佟道:“你且安心在此坐下,便是她二人走了,此时你也可作家,不必担心日后没有去处。” 杜佟低声道:“多谢温侯,给了我一个家。。。” 吕布不便多留,便就要走。 “我送温侯吧。。。” 吕布劝阻道:“你身上还有伤,不易见风,回去吧。“ “诺“,杜佟恭送道:”温侯慢走。” 杜佟站在房外,见吕布远走,一改面色,低声道:“家,呵呵,吕布,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家,只是我身上的伤却远不及我心中的伤,而这家却也不是我的家,他日我定然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到此处,杜佟便就拖着身子去了西厢房,面见糜氏与甘氏。 糜氏与甘氏这回听了婢女的禀告说是吕布亲自前来,便就安坐在房内,心中想的自然是不好的事情,也就胡思乱想。 倒是糜氏这个妹妹胆色十足,对甘氏道:“姐姐,你且放心,若是吕布敢对我们姐妹俩打什么主意,妹妹定然以死相拼,得保忠贞。” 甘氏虽然年长,但却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也不是糜氏这样的大族,自从跟了刘备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为刘备生下一男半女,也就满足了。只是风云突变,不想吕布与夫君交战,竟然逼得刘备独自潜逃,就连家人也顾不上了,这一点却是让她悲从心起,更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无望。 糜氏见甘氏如此,虽好言相劝,但何人又知道她心里的苦,为了哥哥,为了家族,糜贞硬是嫁给了年长自己十余岁的刘备,还是一个妾侍,虽然自己貌美,但这些年却没有得到刘备的几次恩宠,在他夫君的心目中这个权势,这个天下远远比她们这些女人重要多了,即便这次出逃,居然不曾通知一声,如此绝情决意,糜贞对刘备真的很失望,只可惜自古女子便是讲究一个贞节,纵然刘备对她们无情,她们却不能对刘备不义。 想到此处,糜贞也是长叹一声。 “姐姐这是叹什么气。。。” 杜佟一进房门,便见甘氏垂泪,糜氏长叹,不由一笑。 糜氏见是杜佟来了,急忙上前问道:“妹妹,伤势可好些了?” 杜佟笑道:“只不过就是出了点血,不碍事,不过这番作为倒真是引来了吕布,让他对我也产生了几分愧意,说是日后这庭院就留给我了,你说这是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你还贫嘴。。。”糜贞心疼道:“那***如何想起这么一出,这么狠心的刺自己一刀,可把姐姐们吓坏了。” 杜佟笑道:“死不了就行了。” 甘氏也上前道:“妹妹,日后可不能如此鲁莽了,若是那些侍从不去请医师,你这命不就没了吗?” 杜佟闻言,却是沉声道:“我的命早就没了。。。” 糜氏与甘氏闻言,都是长叹,心中却是对这个新认妹妹的满心担忧。 ------------ 第三二四章:阎象千里来献宝,却是千古之瑰宝 第三二四章:阎象千里来献宝,却是千古之瑰宝 往往想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琐事出现,正如现在的吕布。本来他是要班师回冀州的,可先是杜佟,糜氏,甘氏的事情,接着却是小沛的沮授派人前来通报说是袁术处派来了使臣,这回可是让吕布不得分身。 如今的袁术实力可算是中等偏下,若不是他那尊贵的身份,只怕在吕布的心目中也就是如同汉中张鲁,不过就是一冢中枯骨一般,只等他人收取而已,但是现在的局势是曹操忽明忽暗,不可捉摸,而刘备已经与吕布成为死仇,那南方最大的诸侯刘表也是暗中发兵增援关羽,意图对吕布实行***,在这当头,汝南这块地方显得极为的重要,因而吕布也是愿意等上一等,若是能让袁术踏上这番浑水,说不定可以起到奇效。 十数日后,那袁术使臣阎象到达下邳,由徐州别驾陈登接见。 这是吕布故意所为,如今吕布的实力远远超过袁术,况且还是袁术主动派出使臣前来,可见袁术必定有所请求,所以在姿态上吕布需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阎象知道一点:今日是你袁术求我,而不是我吕布要答应你什么。 陈登是徐州本地人氏,熟悉地方风景,这几日招待阎象便就故意带着他四处观赏风景,绝口不谈其他事情。 如此过了三日,阎象便是再好的内涵也是忍不住,便就寻了一个机会,前往陈登做所。 “陈大人,阎象来到下邳已经三日,不知温侯何时能够接见在下?” 陈登心中暗自一笑,面上却是作出一番难色,言道:“阎象大人,你是知道的,如今徐州刚刚安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家主公亲自处理,这事却是急不得的,不如明日我带你先去散散心,咱们徐州可是风景大好啊。。。” “陈大人。。。”,阎象道:“可如此下去,终日只是游山玩水却不见温侯一面,这不是有负我家主公的托付,阎象实在是没有心情啊。” 陈登叹道:“其实我家主公也是极为重视来使,这不在百忙之中特意令在下前来陪同,不然此时陈某如何还能与你说话,早在主公身边做事。” “那是,那是,还是烦劳陈大人了”,阎象道:“只是这次我家主公还令我给温侯献上一物,乃是价值十万金的东西,这可是我主的心意,须得当面交付方可,如今迟迟不见温侯,倒是可惜了。。。” 陈登哈哈一笑,言道:“袁公真是客气了,我家主公与袁公本就是少年好友,先前守望相助,如今里外帮衬也是应该,却是送上这样的大礼,只怕我主公不肯收呢。” 阎象笑道:“其实在下也是不知,只不过听我主公说此物乃是稀世珍宝,天下没有东西可以与之比拟,这天下瑰宝也需天下雄主所得,故而特来献给温侯,以增加两家之间的友好。” 陈登也是被阎象挑逗的有些心痒,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这威风应该也是下够了,故而长叹一声,极为艰难的答应道:“阎象,这样吧,明日我便再去跟主公说说,成与不成,可就怪不得我了。。。” 阎象喜道:“如何敢怪罪元龙兄,此事若成,我与我家主公定然不会忘记元龙的大恩,日后定有厚报,定有厚报。” 陈登之后又与阎象说上几句话,倒也言谈甚欢。 阎象得了允诺,心中大定,随后便就告辞。 次日一早,陈登将阎象所言与吕布说了,当然着重提起那价值十万金的瑰宝。 吕布闻言,却是不由笑出:“袁术虽然是四世三公,可如今被几大诸侯打得龟缩在汝南,若他真的有价值十万金的宝贝,还不如卖了,然后招兵买马,总比现在好。” 陈登笑道:“主公,这几日我与这阎象有过接触,见此人的确不凡,尤其在邦交上面才华匪浅。我曾听闻袁术手下也有三大智囊,分别叫陈登,陈群和这阎象,其中陈宫善谋略,长于出谋划策,陈群善政治,长于与他方诸侯交涉,阎象善经济,长于安民生财,如此三人可谓是袁术立身汝南十数年而不倒的最大根本,如今既然袁术敢派阎象前来,必定不虚,而且他言辞切切,想来不敢欺瞒。” 吕布还是不信,笑道:“在本侯眼中,价值十万金的东西不是没有,如田元皓,如赵子龙,如颜良文丑,如刘晔沮授,还有你陈氏父子,都是万金不换的瑰宝,只是袁术帐下那几人虽有才俊,可现在与本侯来说却值不得这么多,本侯还是不信啊。。。” 陈登闻言,心中大受感动,跪地道:“主公对我陈家的厚恩,陈登便是肝脑涂地也是难报万一。” 吕布下座扶起陈登,笑道:“怎么又是这般,以后不可如此。” 陈登热泪盈眶,显得极为激动。 吕布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样吧,明***便带阎象前来,早点处理完他的事情,本侯也可早些日子回冀州,这段时间虽说是在打磨阎象,可却也是在打磨本侯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了。” 陈登笑道:“主公思家心切,却是真性情,陈登佩服。” 吕布笑道:“不说这些话了,回去后准备准备,倒也不可让阎象太过得意。” “在下知道。”陈登应下,便就离去。 吕布暗自思考,到底在袁术那边有什么东西可以值得十万金,想来想去也没像个明白,不免自嘲道:“便是十万金,我吕布也是不稀罕了。。。” 次日,陈登领着阎象入府拜见吕布,言谈结盟的大事。 吕布于书房接见了阎象,见其面貌洁雅,不卑不亢,不愧是袁术手下三大文士之一,果然有外交能力的第一步——堂堂相貌。 “阎象啊,你主袁术如今可安好?” 阎象道:“尚好。” 吕布道:“先前听闻刘表在江夏的大将黄祖率三万人马攻打你主,却被击退,不知汝南百姓伤亡可大?” 阎象答道:“多谢温侯关怀。那刘表虽然势大,但汝南军民上下一心,七日内连败敌军十场,终是令黄祖如犬败退。百姓虽有伤亡,但民心不失,田地不慌,军士用命,天道不弃总算是安然无恙。” 吕布闻言,再道:“本侯与你家主公袁术相识与洛阳,年少时常常在一起玩耍,当时便就要好。年前听闻刘备欲对你主用兵,这才率军攻刘备,虽折损不少兵马,但见公路安康,本侯心中也是放心了。” 阎象听了之后却是在心中大骂吕布,想不到他居然无耻的将战争的原因归结到了袁术的身上,而且言语中大有讨要军费的意思,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他主公袁术那边可没有多少钱财了,为此阎象须得好生思考一番,再是言道:“早就听闻温侯为人豪情,不想只是年少交谊便就如此相助,我主袁术虽多为天下诸侯所侵但也不敢忘温侯大义,当日特意令在下送上一物给温侯,以表诚意。” 吕布笑道:“公路实在是客气了。” 阎象亲自从侍从中将那物放于吕布桌案上,继而退下,言道:“说起来此物阎象也是未曾看过,只知道价值连城,不知温侯是否满意?”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宝盒,外面也是珠宝镶嵌,极为华丽。 吕布缓缓打开,只是一见那物便就心惊。 要知道如今吕布纵横天下,兵势极大,这往日可以撼动他的心神的东西如今早已不算什么,但只是一眼看见这东西,却仍旧不免一惊。 吕布双眼细眯,又是缓缓将宝盒关上,勉力展颜道:“此物果然不凡,却不知道公路是如何得到的?” 阎象道:“这个在下也是不知,乃是当日主公亲自交与在下,还未看过。” 吕布笑道:“不知公路还说了什么?” 阎象这才切入正题,言道:“温侯也知道如今荆州 ,寿春关羽,宛城张辽,许昌曹操,这四家诸侯已经暗中结成同盟,为的就是对付日益强大的温侯你。温侯虽然帐下才俊无数,军中兵强马壮,境内辎重丰富,可一旦四家诸侯同时来攻也是万难,再加上徐州,青州刚刚安定,若是那刘玄德登高一呼,只怕不稳。日前刘表多次派人前去劝说我家主公,希望我主与他们结盟共同对付温侯。只是我主感恩温侯大义,便就不从,反而在汝南加紧防御,隔断张辽,刘表与寿春之间的联系,为此刘表近日操练兵马,准备对付我主。汝南军民虽然众志成城,我主誓不叛友,可大军面前也是独木难支,这就令在下前来徐州,希望温侯能够出兵响应,攻寿春以解汝南之危局。” 吕布面上心神恍惚,一时不答,想了良久方才言道:“此事事关重大,本侯也不好一言定之,等于部下商议之后过几日给你答复,可好?” 阎象垂泪道:“温侯,时不待我,须得从速行事才是。” 吕布答应道:“此事本侯自知,你且回去,那就明日就给你答复,这样总行了吧。” 阎象到底不过是一个使臣,不敢过于紧迫,因而也就应下,不过心中对吕布的这番让步更是起疑,对那盒中之物也是更为上心,可惜离得远了却也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因而满心疑虑的暂时退回本位。 ------------ 第三二五章:天下之主凭此物,奈何东来不隐心 第三二五章:天下之主凭此物,奈何东来不隐心 作为陪衬的陈登,此时也是出言道:“主公,不如让我送阎象回去吧。” “也好”,吕布道:“元龙,你顺便传令叫军师,颜良,赵云,刘晔等军中要员前来,就说本侯有要事相商。” 陈登应下,便就带着阎象匆匆离开。 待堂中无人,吕布方才在此打开那宝盒,一见那物不由扶手而上,轻轻抚摸起来。入手处,温热光滑,拿起观看,通身白玉,唯有一角成金,再见下面却是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怪不得袁术说此物价值十万金,原来正是那传国玉玺。 这玉玺从秦代以后,就是皇帝的专用印章,称为“玺”,又因专以玉质,称为“玉玺”,共有六方,为“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在皇帝的印玺中,有一方玉玺不在这六方之内,这就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为秦以后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从而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也正因为玉玺在这大统方面的重要意义,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赤县凡二千余年。然终于销声匿迹,至今杳无踪影,辄令人扼腕叹息。 正如天子有龙神之子,有玉帝之子的传说,关于玉玺这作为皇帝象征的物件也是充满了传奇。 相传“传国玉玺”就材于“和氏之璧”,乃是春秋时,楚人卞和在山中得一璞玉,献与厉王。厉王使玉工辨识,却被告知不过是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罪刖卞和左足。后武王即位,卞和又去献玉,仍以欺君罪再刖右足。及文王即位,卞和抱玉坐哭于荆山之下。文王闻听,便就遣人问询。卞和回答说:“我悲伤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失去了我的双脚,而是因为美玉成了石头,良才成了小人,这世间在也没有人能够明白。”于是,文王使良工剖璞,果得宝玉,因称和氏璧。 威王时,相国昭阳灭越有功,王以此和氏璧赐之。旋昭阳在水渊畔大宴宾客赏璧,是时有***呼:“渊中有大鱼!”众人乃离室临渊观之,回席后和氏璧竟不翼而飞。当时疑为门人张仪所窃,于是拘仪而严加拷问无果。张仪受此凌辱,怀恨在心,便一气之下,离楚入魏,再入秦,秦惠文王后元十年,拜为秦相,乃游说诸国联秦背齐,复以使节身份入楚,瓦解齐楚联盟。后拘怀王,克郢都,尽取楚汉中之地,终于得报此仇。 后此璧为赵国太监缨贤所得,旋被赵惠文王据为己有。秦昭王闻之,“遗书赵王,愿以十五城请易璧”,当时秦强赵弱,赵王恐献璧而不得其城,左右为难。蔺相如自请奉璧至秦,献璧后,见秦王无意偿城,乃当廷力争,宁死而不辱使命,并以掷璧相要挟,终致秦王妥协,得以“完璧归赵”。 秦王政十九年,秦破赵,得和氏璧。旋天下一统,嬴政称始皇帝。命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咸阳玉工王孙寿将和氏之璧精研细磨,雕琢为玺。传国玉玺乃成。据传,秦王政二十八年,秦始皇乘龙舟过洞庭湖,风浪骤起,龙舟将倾,秦始皇慌忙将传国玉玺抛人湖中,祈求神灵镇浪。玉玺由此失落。而八年后,华阴平舒道有人又将此传国玺奉上。 自是,其随江山易主凡不下十数次,尽尝坎坷流离之痛楚。秦子婴元年冬,沛公刘邦军灞上,秦王子婴跪捧玉玺献于咸阳道左,秦亡。 传国玺得归刘汉。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权,时孺子婴年幼,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王莽遣其弟王舜来索,太后怒而詈之,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及莽兵败被杀,禁卫军校尉公宾得传国玺,趋至宛,献于更始帝刘玄。更始帝刘玄三年,赤眉军杀刘玄,立刘盆子。后刘盆子兵败宜阳,将传国玺拱手奉于汉光武帝刘秀。 至东汉末年,宦官专权。 后董卓***,将玉玺交与女婿李儒保管。后董卓为张辽,王允所杀,李儒亦是自杀在府中,可遍寻洛阳却也不见此物,不想转转反复居然还是落到了袁术的手中。只是此时袁术未曾称帝,却是献与吕布,不知这是不是天意?! 纵然是吕布咋见这传国玉玺,也是不免心神晃动,毕竟这可是代表着真龙天下的威仪,甚至可以这么说,以吕布如今的实力,再加上这玉玺,到时登高一呼,便就是天下之主了。 正自畅想之中,吕布听见脚步声,却是田丰,刘晔二人前来。 “主公。。。”田丰,刘晔二人先自见过吕布。 吕布稳定心神,言道:“怎么就你二人,颜良他们呢?” 田丰笑道:“主公,颜良他们正自军中,若要前来还需等上片刻呢。” 吕布大意之下,却是忘了这一点,不过有田丰,刘晔在此,也算有了讨论的对象,便就将阎象的来意说明。 田丰沉思一会,言道:“袁术这是要我军与关羽他们互相消耗,借此得保,主公须得看清这一点。” 吕布笑道:“这是自然,只不过如今刘表他们惧怕本侯,已经暗中连成同盟,若是能争取到袁术的支持,对于本侯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 副军师刘晔也道:“汝南此时却是极为重要,所处之地正好是刘表,关羽,张辽三地的中心地带,此时他之所以前来寻求主公的帮助,大致原因有两点。” 吕布道:“子扬说来。” 刘晔道:“其一,袁术自当年在寿春一败于关羽,在颍川二败于曹操,在鲁山三败于张辽,与他这样的人来说,若是要与这几人同盟,无意就是极大的耻辱;其二,主公如今占据青州,徐州,实力大增,日后的主要攻击对象必是那刘备的二弟关羽,之后呢,不是庐江便是他汝南,但只要有与主公的同盟关系,主公的对手就不会是他袁术而是那南方第一诸侯刘表,主公若是忙于对付刘表,那他袁术也可趁机而起,或是协作主公,或是独自发展,反而对其有利而无害,大概他只需要担心能否说动主公出兵。” 田丰点头赞道:“子扬说的在理啊,所以袁术才会派阎象这样的心腹前来,若不是走投无路,以袁术这样的名门之后是绝不愿主动与主公交谈的。” 吕布淡然一笑,稍等片刻方才对二人道:“元皓,子扬,你二人走近些,看看袁术为了说服本侯,送了什么宝贝。” 田丰,刘晔见吕布面有异色,有听他如此说,也是起了好奇心,待得靠近见到那物都是不由惊呼,当中刘晔更是蓦然流下热泪。 “主公。。。主公。。。这可是传国玉玺。。。”刘晔几乎不能言语,显得十分激动。 这也难怪,这刘晔可不是其他人可以相比,不但才学出众,更重要的是他身上还背负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字,别人见到这传国玉玺可以是激动,喜悦,疑虑,不安等等,但对于刘晔来说这个东西更是有他的特俗意义,这是他老刘家的象征啊。。。 田丰与刘晔交好,虽然知道他这般激动也在情理之中,但这可是面对着吕布,在自家主公面前如此失态,不管吕布如何豁达都是难免会想起其他的地方去,毕竟这东西太过敏感。 “主公,这是袁术送来的?”为了保护好友,田丰急忙岔开话题,还暗中轻捏了刘晔一把,希望他能稳住。 吕布好像没有看到刘晔的表情,只是言道:“不错,这便是袁术请本侯出兵的最大代价。” 得此空隙,刘晔也是强自按下,但目光还是离不开玉玺,双拳紧握,可见心情。 吕布倒是大方,此时倒是丝毫不把这玉玺当回事,对刘晔道:“子扬,此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如你帮本侯辨认辨认?” 刘晔颤抖着双手从吕布手中接过玉玺,左右观看,终是落泪道:“不错,不错,正是传国玉玺。相传前朝外戚王莽篡权,时孺子婴年幼,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王莽遣其弟王舜来索,太后怒而詈之,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如今此物正是符合,而且这下部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也是骨骨有神,不会错,不会错。。。” 泣不成声,刘晔很快就是哭出声来。如今汉室微弱,超纲不振,可为悲切,像刘晔这样的汉室宗亲居然要投入他人门下为幕僚,可为无奈,传国玉玺流离四处,却被人作为货物一般,可为哀怨,如此大悲大伤的情绪下,刘晔纵然是有心按捺也是不成,泪如雨下。 田丰也知道刘晔心中苦楚,不由悲叹,却又是去看吕布,希望他不要怪罪才好。 不想吕布却好像是不在意,见田丰看来也是微微摇头表示理解,待刘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方才道:“子扬,你可好些?” 刘晔将玉玺放回那盒中,悲切道:“今日能得见此物,刘晔也算无憾。” 吕布道:“袁术用此物前来欲要说动本侯,不知你怎么看?” 刘晔闭目养神,但片刻之后便就朗声道:“主公,若是收下此物,只怕为人所制,须得主公出兵,则是消耗自身实力,若是不收,到时候怀璧亦是有罪,与主公的名声也是大败。” 吕布赞道:“子扬你说的不错,那么以你的意思,本侯是不是该将此物送到洛阳,交与天子?” 刘晔想了许久,却是摇头道:“刘晔的心思本该如此,但是作为主公的谋士,以主公的最大利益出发,虽然将玉玺交给天子也是有益,可减少天子与百官对主公您的猜忌,但现在兵在外却也饿不惧天子,所要做的便是扫平阻碍,当前寿春关羽虽是刘备的二弟,但在我看来却是更像刘表的先驱,那刘表乃是南方一霸,实力只怕不在主公之下,若能除去关羽这只猛虎,就能让刘表心怀畏惧,对主公日后的大业也可产生不可估计的好处。” 吕布凝神道:“你的意思是说,送给刘表?” 刘晔道:“这玉玺乃是天子象征,不论哪个诸侯拥有都是一种权利,但相对的他所表达的就是叛逆之罪,因为此时天子尚在,朝纲尚在,故而怀璧者即为罪。本来给予刘表也是上策,因为他才是主公最大的一个敌人,但只是现在我等如今与关羽紧张,而刘表远在荆州,若是将玉玺送往刘表处难免出事,与其如此不如送道关羽那边,到时候我们再派人散播谣言,就说是刘备心怀叵测,欲要自立,这同时还有两个好处。” 吕布越听越有味道,急忙道:“还有什么好处,快快道来。” “诺”,刘晔道:“虽说主公占据青州,徐州,但困扰着主公的事情还很多,其中主要就是吕布无故攻打刘备,众人言语主公的野心,这也让远在洛阳的人忌惮,但是一旦这玉玺之物出现在刘备的部从中,那么主公便是占据大义,刘备则成了叛逆之主,如此一来便是徐州的百姓也会知道真相而归顺主公,此为其一;刘表,刘备,曹操,张辽,这四家诸侯若是联合,不得不说实力已经超越主公,虽说主公不惧,但要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征服这些诸侯,却是比以往至少要难上十倍,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可能不懂,但如今若是刘备成为了叛逆之辈,那么作为汉室忠诚的张辽与曹操,作为汉室宗亲的刘表,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跟一个叛逆之辈结盟,如此一来四家诸侯联盟不攻自破,此为二。。。” 吕布闻言,不免大笑:“袁公路觉得这玉玺是十万金之物,但在本侯的眼中,你刘子扬便是百万金之物,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这玉玺你也一并带下去吧。。。” 刘晔跪地***。 ------------ 第三二六章:理完琐事回冀州,不料情妹欲寻郎 第三二六章:理完琐事回冀州,不料情妹欲寻郎 处理完玉玺之事,吕布将它交给了刘晔去处理,至于袁术的使臣阎象,他自然是好生招待,大宴之后,却是将玉玺送回给阎象,只说这份礼太过贵重,又说自己与袁术自***厚,此番定然主动出兵,不必多言。 阎象心中既喜又疑,喜的是吕布答应出兵,即便在时间上会有耽搁但也流露出一个信息便是吕布也知道袁术的重要性,决然不会让袁术被刘表等人围攻,但却也有几分疑虑,便是这东西为什么还要送还给袁术,毕竟这样一来吕布岂不是白白出力? 但随后吕布诸将纷纷向阎象敬酒,却是让他没有多少时间去理清头绪。 次日,吕布便就安排人马送阎象回汝南。 阎象***而回,暂时丢弃昨日还存在的疑惑,对他来说,这个好消息早一日传到袁术的耳中,自己的使命也可完成。 待得阎象离去,吕布方才对刘晔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刘晔回道:“已经派人前往寿春流传消息说是主公给袁术写了一封密信,事关重大。” 吕布笑道:“如此就好。” 刘晔大着胆子问道:“主公,难道你真的不稀罕这玉玺之物吗?” 吕布看着刘晔,笑道:“这等劳什子与我何用,在你们眼中也许是权势的象征,但在我眼中不过只是一件工艺品而已,初时虽然震撼,但比起世间的许多东西,他都万万不值。” 刘晔闻言,暗自思虑。 吕布也不多说,便就回城。 几日后,吕布将徐州正式交给了赵云,令其为徐州刺史,陈登为徐州别驾,甘宁为小沛太守,沮授为军司马,徐晃为山阳太守,刘晔为下邳相,自率颜良,高览等人回冀州。 十一月,吕布入得冀州邺城,早有人马在外等候。 此番吕布大战刘备获得全面胜利,不但占据了青州,徐州等地,更为重要的是开辟了中原的一块根据地,日后大展宏图皆在此点。 主母任红昌亲自在城外迎候,倒是出乎吕布的意料之外,不过随即一想,也是笑然。 这北方女子本就豪爽,虽然任红昌生在洛阳,但在冀州生活多年,骨子里居然也带了几分气度,当日在年关时候送来过节之物,令士气大增,也让吕布已经军中将领无不惊叹。 加上任红昌温柔高雅,为人处事甚为谦和,并且与妹妹任紫凝,公孙葳等人在冀州一带常常救济百姓,这也让她们成为一道异样的风景线。 吕布心中极爱任红昌,见其近在咫尺,便就策马飞驰,完全不顾军仪,来至马前,他便一把抱过任红昌来到他的赤兔马上,继而拥吻,引得数万将士狂欢,引得数万百姓惊呼,或是有人看轻,但更多人的则是羡慕。 良久,吕布方才放开任红昌,直望着她,笑道:“红昌,你想我吗?” 任红昌不想在天下人的面前,吕布依旧如此表现他对她的爱意,不免充满了幸福,此时双眼流泪,泣声道:“想。。。” 吕布闻言,再是紧紧一抱,笑道:“我也想你。。。” 身后的颜良等人看见,便就言道:“若是我与我家娘子也像主公这般,说不定也能引得众人欢呼。” 田丰却是笑道:“怕是狗熊抱美人,无端得坏了风景。。。” 诸将闻言,皆是大笑。。。 入得城后,吕布在邺城大摆酒宴,也顺带着发放一些酒肉给城中百姓,真正的军民同欢。 “爹爹,爹爹,这回回来,您可是多了好多胡须哦。。。” 吕布将吕绮玲抱入怀中,甚为疼爱,便就用胡须去逗她,不想她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惹得众***笑。 “爹爹,这次您能陪绮玲多久?”吕绮玲问道。 吕布闻言,郑重道:“玲儿,爹爹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 “爹爹正好。。。”吕绮玲转入吕布怀中,却是撒起娇来。 任红昌看见笑骂道:“你这个样子,让你爹爹如何吃酒?” 吕绮玲笑道:“娘亲,那就让我给爹爹喂酒。” “不许没有规矩。。。” 吕布却是笑道:“无碍,无碍。。。” 任红昌见状,无奈笑道:“你啊,就是太宠她了。” 吕布却是正色道:“是我愧歉你们母子的。” 任红昌闻言,蓦然一热,泪珠不免低落。 “怎么又哭了。。。”吕布最是见不得女人哭,尤其这人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因而心中大怜。 “羞,羞,羞。。。”,吕绮玲却是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哭,只道:“母亲真不知羞,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比玲儿还会哭呢。” 任红昌被吕绮玲一逗,反倒笑出声来,梨花带水的样子却是让吕布着迷。 “主公,主母,末将颜良敬二位一杯。”颜良作为武将之首,当是第一人敬酒。 吕布与任红昌举杯道:“本侯也敬你们。” 继而田丰等人也是纷纷敬酒,不甘落后。 吕布今日心情极好,来者不拒,一一回敬过去,让诸将大叹吕布的海量。 酒宴之后,诸将先行回去。 吕布与任红昌也是要去休息,正好吕绮玲刚才贪杯也是喝了一点却是醉了,被下人带走,此间无人,倒是让夫妻两个畅述心中思念。 一夜温情,吕布还自酣睡。 任红昌却是早早起来为其准备早点,之后又是要照顾吕绮玲,一大早便是忙碌上。 正自与女儿玩耍,却听得下人传报,说是公孙葳来了。 任红昌请的公孙葳入内,笑问道:“妹妹怎么一早便就来了?” 公孙葳闻言却是脸红,笑道:“哥哥回来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来问候一下才是。” 任红昌笑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姐姐说些什么啊。。。”公孙葳大囧。 不一会儿,任紫凝也是出来吃早点,见公孙葳一早便在,就拉着过来,笑道:“这么早就过来,是不是还没吃早点,一起吧。” 公孙葳点头坐下,一口有的一口没的吃着。 任红昌姐妹见状,皆是心中有数,不免一笑。 公孙葳大为不好意思,羞道:“你们俩笑什么啊?” 任红昌笑道:“只是见某些人思念情郎,不免好笑。” 公孙葳道:“哪个思念了。。。” 任红昌道:“我又没说是你,你怎么就对号入座了?” 公孙葳不依,起身道:“姐姐好坏,我不与你说了。。。”言毕,公孙葳便想逃走,,却被任紫凝拉回。 任红昌笑道:“好了,好了,姐姐也不笑话你了,等会你哥哥便就起来了,有什么事情你便向他问个清楚就是。” 公孙葳重新坐下,低声道:“姐姐可不许再说了。” 任家姐妹相视而笑,不想这彪悍女子居然也有这般羞涩之时。 那在房外看护的典韦,也是笑出声来。 因为吕布远征徐州,为防刘备出下作手段,因而留下典韦在邺城看护任红昌母子,因而未曾参加徐州之战,心中不免有几分不满,但身负重责的他也是明白任红昌等人在吕布心中分量还是听令行事,此番见吕布得胜回来,也是高兴,又见公孙葳这番场景便就一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公孙葳被任红昌,任紫凝调笑那就是忍了,毕竟是女子,但对典韦却是不客气,上去便骂道:“黑汉子,你笑个什么?” 典韦闷声道:“没有,没有。。。” 公孙葳大怒,言道:“还说没有,这嘴角都裂到边上去了。” 典韦赶紧收拾仪容,正色道:“没有。。。” 公孙葳冷哼一声,却也拿典韦没有办法,只得回去。 过不了多时,吕布也是起来,远远便就听到公孙葳的喊声,便就大笑道:“这一早便是喜鹊咂咂的,不知哪家的姑娘要有好事了。” “夫君。。。” “姐夫。。。” “哥哥。。。” “主公。。。” 堂中四人纷纷见礼,不过都是含笑。 吕布坐下道:“典韦,又站到厅外干什么,一起来吃点。” 典韦笑道:“早就吃过了,还是主公跟主母她们用吧。” 吕布也不勉强,对三人道:“都坐下吧,这里是家,没有外面的规矩,以后随心所欲就是,不要这么见外。” 任红昌笑道:“礼节不可废,该有的还是得有,要不然要被人笑话的。” “好,好,就依你”,吕布笑道:“公孙葳,刚才我远远就听到你在叫唤着,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了?” “哪有,哥哥可不许乱说。。。”公孙葳道。 任红昌倒是心疼公孙葳,便就代其言道:“怕是想找你问问甘宁将军的情况。” “姐姐。。。”公孙葳又是羞得低下头去,声音也是犹如蚊子。 吕布闻言笑道:“这个啊,听说兴霸在小沛找了个女子,现在正好着呢。。。” “他敢!”不想刚才还像是小猫的公孙葳此时听了吕布的话,却像猛虎一般大叫起来,居然让吕布也是一惊,不由赞叹:好一只母老虎。。。 公孙葳也是觉得失礼,叫出声后便就后悔,急忙坐下。 吕布与任红昌相视一笑,继而言明道:“放心吧,兴霸打仗都来不及,如何回去寻相好的,况且就他那迟钝脑袋,便是有人找他,他也不会辜负你的。” 公孙葳这才放心,良久却是鼓起勇气,对吕布道:“哥哥,我想去小沛。。。” ------------ 第三二七章:情同姐妹入徐州,感同身受随军行 第三二七章:情同姐妹入徐州,感同身受随军行 “去下邳,你疯了不成?” 虽然任紫凝早就知道公孙葳与甘宁甚有好感,但听到她居然为了见甘宁而要去小沛那样的凶险之地却还是极为担心,毕竟战火无情,她一个女孩子又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任红昌也是担心道:“妹妹,那等地方还在打仗,若是前去,可说不准会遇到什么,再说了,甘宁将军也不是一去不返回了,你便在此地等上一些日子,等过会姐姐叫奉先让你们先成婚亦是可以的啊。” 不想公孙葳却道:“如此一来,只怕甘宁要讨厌我的。这个我是知道的,男人在世为的就是建功立业,将来可以青史留名,甘宁一身是胆,武力出众,乃是哥哥手下的猛将,这日后少不得他的地方,若是苦等冀州只怕少有时日,但若不去找他,我心中却也苦闷,与其如此不若让我前去小沛,虽说我是女子,但弓马之术我都不曾丢下,想来自保却是无事,现在求的便是哥哥,嫂嫂能够去说服我的姨娘,让她放我去小沛,这一点怕也只有哥哥嫂嫂才能做到。” 吕布闻言,苦笑道:“公孙葳啊,你这丫头到是给哥哥除了一个好大的难题。” 公孙葳垂泪道:“哥哥也是过来人,想必深知相思之苦,再则说了,哥哥每日在外征战,可曾想过我家姐姐在这府中日夜垂泪思念,为的不就是哥哥你一人吗?如今小妹的心思就如同姐姐的,若是见不到那冤家,我心中苦楚也无人可解,难道哥哥,嫂嫂就愿意见我这样下去吗?” 说到相思之苦,那任紫凝也是感同身受,不免看了吕布一眼,继而也是求情道:“哥哥,姐姐,公孙葳一介女子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她爱甘宁将军深厚,尤其让二人分隔两地,不如在一起,即便是战火獠天也比受这相思之苦的好。。。” 任红昌闻言,却是一叹,只是看着吕布。 吕布无法,只得答应下来,只是那王氏乃是老人,自从公孙瓒,公孙范二子战死之后,二儿子公孙越与孙子公孙续都是从军,家中本就少人,若是再让公孙葳离去,只怕是万万不肯的,故而有些担忧,毕竟对付一个老人,吕布可只能用软不可用硬,否则便是大过。 “干娘素来疼爱你,若是知道你要去小沛,只怕是不肯啊。” 公孙葳道:“哥哥只需对姨娘说是待我去见识见识世面,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 吕布叹道:“若是这般简单,我也不必担忧了。” 任紫凝却道:“姐夫,我看不如这样吧,就让小妹陪着公孙葳一起去小沛。。。” “胡闹”,任红昌怒道:“你怎么也这般的胡闹,一个女孩子如何能去?” 任紫凝道:“姐姐莫急,第一若是我与公孙葳一同前去,相互有个照应,想来干娘不会起疑,二来我以姐夫的名义去徐州等地犒劳大军,也可显得姐夫对将士们的重视,如此一来我们便是堂堂正正的去,一路上毕竟是有人护送,这安全的问题倒是解决了。” 公孙葳自然是答应,可任红昌却还是有些不肯。 吕布见三人似乎要其争吵,便道:“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不过红昌你也别担心,到时候我们就在小沛将甘宁与公孙葳的婚事给办了,如此一来便是干娘知道了也不会怪我们。” 公孙葳大羞道:“哥哥,你乱说些什么啊,我可没说要嫁给甘宁。。。” 吕布只是笑然。 任红昌没有办法,只得这么从了。 其后,由吕布出面,任红昌帮衬,说了不少好话,终于是让王氏答应,喜得公孙葳喜形于色。 处理完了公孙葳的事情,大嫂刘氏却也有事拜托,当然是为了其子公孙续的事情。 如今公孙续也算是有头有脸,在清河郡当上驻军大将,手下也有三千部众,虽然不多,可在年轻一辈中也算可以。但是公孙续乃是公孙家的希望所在,故而刘氏对其的要求极高,他本人也是很希望能有一番作为,重新恢复他父亲公孙瓒的威名,故而对于这次的徐州之战他未能上战却是有些不满,也曾对刘氏说明。 老祖宗王氏当然不肯自己的孙子去上战场,但刘氏却是看到远处,若要振兴公孙家,就必须有战功,虽然自己的二叔公孙越乃是吕布手下大将,但就此一路人马还是不够,故而希望吕布能够答应让公孙续去徐州锻炼锻炼。 吕布想来公孙续也是不小,倒也答应,但为了安全考虑,只同意公孙续先去青州一带剿匪,至于对于诸侯的第一兵线还是不能让他上阵,毕竟干娘就这么一个孙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对她老人家可是一个极其不好的打击。 不过王氏的确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对于子孙的事情大多还是很开朗的。在刘氏与孙子公孙续的劝说下,也是答应。 而公孙续这番虽然还不是第一战线,但在青州却又剿匪的任务,比之在清河那是要见血的,对于年轻人来说实在是最好的实战经验。 看着略带兴奋的公孙续,吕布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赵云与夏侯兰,同样是年轻将领,但他二人的水准已经明显高于公孙续一头,大概这与个人的天赋也有关系吧。 十二月,任红昌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对她而言,今年是最好一年,因为随后的几个月的时间,吕布都是留在邺城陪伴她们母子。 吕布也是开心,看着日渐长大的女儿绮玲,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虽然重了却多了几分欢乐,加上战事大好,基本上可以高枕无忧,所以便是多在冀州也是不错。 今年的春节,对于吕布,对于任红昌,对于任何人都是十分的惬意。 二月,刚刚过去春节,任紫凝与公孙葳便是去了小沛,一同而行的还有三千将士与粮草辎重,效仿当初任红昌去犒劳三军,这也是吕布给公孙葳的一个名目。 要说如今的吕布可算是心想事成,但也有几件事情压在心中,第一件是那天纵之才的郭嘉虽然在态度上好转不少,与陈登等人还是有说有笑,但却一直不肯为吕布出谋划策;二是大将麴义,虽然也是有些起色,但因为失去右臂,这让他很是颓废,虽不至于像以往那般终日饮酒,却也失去了在上战场的雄心,对于吕布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损失;至于第三便是妹子任紫凝的婚事。 吕布心中当然知道任紫凝对自己的一份情愫,只怕妻子任红昌也是知道,虽然在古时同时纳姐妹为妻妾不算什么有违伦常的事情,但在吕布心中还有有些尴尬,毕竟姐妹共事一夫,让任红昌尴尬,也让绮玲日后尴尬,故而面对这份感情吕布头一次选择了逃避。 但吕布逃的起,任紫凝却是等不起的,如今她都已经二十有五了,这个年纪很多女子都已经生有孩子,可她却还是待字闺中,一些风言风语也是慢慢起来,当中不凡恶毒之语。 吕布还曾记得当年在洛阳的时候,他将任紫凝抱在怀中那时的孩童笑容,这回却让他将自己视为妹妹的女人收入房中,真是做不到,故而他需要给任紫凝找一个好的归宿,而在吕布的心中最好的人选便是赵云。 赵云能文能武,英俊不凡,更难得是脾性纯良,乃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虽然比之吕布还有些不足,但今日贵为徐州刺史的他,足够让天下任何一个女人看上,故而先前任紫凝提出一同前去徐州的时候,吕布也是没有反对,在内心中还是希望自己最爱的妹妹能够与自己最为倚重的心腹大将结合在一起,也就不负自己的一番心意,成就这段佳话。 只是吕布却是低估了女人的心思,或者是说根本就猜不透女人的心思,最终这两人却没有称为吕布所想的夫妻,倒是成了兄妹,不过这是后话,此处不必多言。 三月刚过,北地便就传起一股谣言,说是寿春的关羽手中握有传国玉玺,意图不轨。 这玉玺乃是国之重宝,天子的象征,如何能流落在外。 汉玄帝刘和闻言之后,也是召开大臣商议,讨论真相。 这回朝臣倒是一致的很,便是派人前去调查。 但是随后汝南的袁术上表证明此事确实为真,而且令人愤怒的是,袁术派去质问关羽的使臣阎象居然惨死在寿春,随行十余人无一幸免,因而上表天子,希望他能够主持公道。 袁术虽然不成什么气候,但是他四世三公的名声绝对响亮,加上袁绍这回也在内策应,居然就让刘和相信了,改调查直接为责骂。 寿春的关羽因为收到消息说是吕布与袁术暗通,便就率军搜查,之后寻得一物,但打开之后却是只见到一块普通的玉石,如何想到这就成了传国玉玺,而那怀有此物的文士也是自杀身亡,当时也就没有多想,但到了这个时候风云突变,谣言四起,一块破石头成了玉玺,而他关羽成了欲要自立的乱臣贼子。 也就在这一个时间段,徐州刺史赵云起兵告示天下,言明其主吕布先前对刘备作战的重大原因,便是因为刘备私藏玉玺,欲要自立,故而征讨,如今关羽再行这等不臣之举,赵云还是要再次出兵,故而点兵三万,与小沛的甘宁汇合。 ------------ 第三二八章:小用兵马惑关羽,巧用古人劝麴义 第三二八章:小用兵马惑关羽,巧用古人劝麴义 天下诸侯都因为一块玉石闹混了头,这一刻刘备成了欲要自立的乱臣,那么还有谁敢去帮刘备。 荆州的刘表在部下的劝道下,立场鲜明的抛弃了关羽。 汝南的袁术,依附赵云,大骂关羽奸臣。 其后远在宛城的张辽也是痛打落水狗,加入到刘表的阵营中。 至于最后,看清一切的曹操也是没有办法,只得闭身,闷头发展自身的实力。 赵云率军入得小沛后,与甘宁,沮授二人商议。 “主公传来话说,此番我军只需要做出一番进攻的态势便就可以了,不过一战不打却也不好,毕竟如今天下所有人的眼光都是集中在了寿春。 很多人想打关羽,因为寿春之地,因为玉玺之效,但也有很多人不敢打关羽,因为他的武力,他的威望。 赵云自然不惧关羽,只是刚刚经历过徐州大战的他们,不愿为了袁术,更不愿为了一块破石头去打战,如今他们要做出的只是一个大汉忠臣的样子。 沮授如今可是三军的军师了,因而这回轮到他说话:“子龙,兴霸,你们来看,寿春乃是四站之地,我等可联络袁术,让他也是出兵作为策应,而我军人马从去攻打灵璧城,那里虽是关羽的领地,但却少有地势优势,常年也只有少数人马,选择灵璧作为目标,最好不过。” 甘宁好战,对于一个没有多大的攻击**的灵璧城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故而提议道:“那泗城也算不错,不如让我率一军前往,如何?” 沮授不同意,言道:“泗城临近洪泽湖,是运送要地,关羽在那边不可能不摆下人马的,对于我们来说,现在只需要一个姿态,并不需要太多的行动。” “这样岂不是很没有意思?”甘宁不满道。 赵云劝说道:“这不过是前奏,等主公从冀州回来之日,便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兴霸,你不用急,主公常言你极善水战,日后征讨南方各地,可是万万少不得你的,放心就是。” 甘宁这才展颜道:“还是子龙说的我开心,哦不,现在该叫你刺史大人了。” 赵云笑道:“这里有没有外人,何许这等客套,这刺史之位也少不得你们的功劳,在主公看来,无非就是个官职,哪里比得上咱们与主公之间的情义。” 沮授也叹道:“这一点我还真是佩服主公,子龙先请恕我直言,你虽才能皆备,但出身寒门,但在数年之间从一方士卒连连提升,如今竟然贵为一方刺史,沮授便是自叹识人无数也未曾见过如此敢于重用,敢于提拔的主公。” 甘宁也是感同身受,比起赵云,他更是不如,以往还是个贼呢,但在吕布的帐下,如今手握雄兵数万,担任这守城大任,虽没有赵云刺史之名响亮,在掌握实权的滋味却是极好。 赵云叹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于主公来说,他看到的是我们的才能而非我们的出身,看到的是我们在战场上的浴血奋战而非体貌身材,看到的是我们的忠心耿耿而非那些多言多语,能够跟随如此雄主,云此生无憾。。。” 赵云的这番话,不但是说给甘宁,沮授听的,更是说给自己的听的。要知道数年前他还不过是狼骑当中的一人,可如今却是贵为徐州刺史。 刺史,那是什么身份,一州之长啊。 没有出身,没有人脉,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 赵云虽有才能,但不过是农户子弟,以往最大的希望便是驱逐外族,顶多也就当个武将,便是当了大将,但在刺史面前也什么都不是,故而心中对吕布更是敬佩。 三人静默一会,倒是蓦然笑出声来。 赵云笑道:“怎么就说道题外话了。” 甘宁笑道:“可能是因为这关羽实在不是什么威胁,故而我们不在意。” 沮授只是笑着,并没有多说,但在心中却是极为享受这种气氛,这是他在原主人韩馥那边永远也是享受不到的气氛。 四月,赵云出兵攻占灵璧,之后与关羽小打小闹,并不再攻, 四月中旬,汝南的袁术正式对关羽宣战。 五月,江夏太守黄祖率军威逼平春城。 五月,小霸王孙策在建业起兵三万,船五百艘进攻庐江。 关羽的处境已经是四面楚歌。 而最要命的是关羽的大哥刘备此时却是不知去向,因为前往寿春的路线被***,所以刘备只好从东海郡出逃,但却只剩下水路,这可好,漫天全是水,虽说有人带路,可在海中也不知道回发生什么事情,一路上只在少量时候方才靠岸休息,但大多数人也是受不住。 刘备虽败,但这船队却也有数千人,加上在东海郡收集的钱财辎重,加上张昭,张飞,简雍等精干,刘备并没有走到绝境,不过这也是东海郡太师陈珪不愿与吕布作战的一大原因,因为郡内早就没有多少物资可以提供大战了。 上的岸后,刘备也是派出不少人去打探消息,却不料听到这么个不知所谓的消息,那传国玉玺他刘备是想要,可从来也没见过啊,更不可能在关羽的手上,毕竟对于关羽的忠心,刘备还是很有信心的,那么联系前后,这一切必定是吕布的阴谋,而他的二弟关羽势必危及,因为一旦被打上反叛的罪名,寿春带给关羽的不再是保护而是威胁。 刘备需要早日见到关羽,因为他不能失去这样的大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孙策居然也是趁火打劫,而他的目标不是寿春而是庐江,沿江一带也是布满人马,这让刘备不易上岸,而且即便是上了岸,这数千人的目标也是太过巨大。 最后没有了法子的刘备只好继续航行,而令心腹去通知关羽放弃寿春,趁着庐江还在,依附刘表。 只是还来得及吗? 刘备心中默默的想着,却不敢去猜测。 吕布现在的势力太大了,那寿春虽然坚固可也不比下邳好上多少。既然下邳都能丢,吕布全力之下,这寿春又能坚持多久呢?故而与其被人包围在寿春,不如放弃寿春而投奔南方第一诸侯刘表那边,至于那莫名其妙的反叛罪名,只要刘表肯为他说话,以其汉室宗亲的身份必定正名,而且这样也可以促使刘表与吕布这两大巨头发生碰撞。 对于刘备来说,这北方可能是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毕竟有吕布那么大的一个恶魔在,但南方却未曾不可,而且南方多名士,才俊之士必然不少,对于刘备这样的人来说正是好去处,更重要的是吕布善陆战不善水战,但他刘备却是没有什么关系,在他的治军之道便是谁擅长什么就重用谁,故而能够从善如流。 但现在想这些都暂时没有什么意义,刘备需要早日到荆州,这样方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七月,关羽率军在汝阴击破袁术大将纪灵,杀敌七千余,直令纪灵败退三十里,之后留下副将看守汝阴,关羽自己则是班师回了寿春,以防赵云,甘宁偷袭。 吕布与徐州时刻保持着联络,但有赵云与沮授在,只要他们不分散兵力,急功近利, 就不可能会有什么大的纰漏,而他这几日都是在与麴义一起,为的就是让这位昔日的大将重振雄风。 麴义先从皇甫嵩,后从吕布,起兵与宛城,转战幽州,冀州,徐州,为人骄傲却有大将之才,只可惜后来在东平一战,被张飞大败,失去右臂。作为一名武将,失去一只臂膀,那就代表着他的武将生涯已经到了头,因为无法在马匹上保持稳定,他不可能上阵杀敌,无法张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弓箭,他失去了信心,无法面对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先登军,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但在吕布眼中,麴义还是麴义,他有的不仅仅只是他的箭术,马术,更多的还是他的兵法谋略,只是因为身体上的残缺让他没有看清这一点,而吕布要做的就是让麴义看清,自己能够成为吕布所倚重的大将,到底是因为什么? “本侯曾闻春秋时期有一人称为孙膑,曾经拜入鬼谷子门下,与另一人庞涓,一道学习兵法,麴义啊,你可识得孙膑为何人?” 麴义苦笑道:“如何能不知?” 孙膑是兵法大家孙武后代,曾与庞涓为同窗师从鬼谷子学习兵法。其后那庞涓为魏国服务,担任了魏惠王的将军,但是认为自己的才能比不上孙膑,于是暗地里派人请孙膑来。孙膑到了魏国,庞涓害怕他比自己有才干,很妒忌他,就捏造罪名,根据法律用刑挖去了他两足膝盖骨并在他脸上刺上字,想使孙膑这辈子再也不能在人前露面。 有一次,齐国的使者到魏国都城大梁来,孙膑以一个受过刑的罪犯的身份暗中会见了齐使,向他游说。齐使认为孙膑的才能奇异,就偷偷地载着孙膑回到了齐国。 齐国将军田忌认为孙膑很有才能,像对待客人一样对待他。其中还有一件趣事,说是那田忌多次和齐国诸公子赛马,下很大的赌注。孙膑看到田忌的马的足力和对手相差不很大。比赛的马分有上、中、下三个等级,因此孙膑对田忌说:“您只管下大赌注,我能够使您获胜。”田忌相信孙膑的话对,就跟齐王和诸公子下千金的赌注比赛胜负。当到临比赛的时候,孙膑对田忌说:“现在用您的下等马去和对方的上等马比赛,拿您的上等马去和对方的中等马比赛,再拿您的中等马和对方的下等马比赛。”三个等级的马都已比赛完毕,田忌负了一场却胜了两场,终于赢得了齐王的千金赌注,这件事也被后世称为“田忌赛马”,一时传为佳话。 于是见识了孙膑的才能后,田忌向齐威王推荐了他。威王向孙膑请教兵法,甚为佩服,就将孙膑当作老师,其后领了兵权,之后在马陵之战诛杀庞涓,报了大仇。 只是随后时任齐国国相的邹忌,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却心胸狭窄,私心极重。齐对魏两次大战之前,他都坚决反对出兵。待田忌、孙膑凯旋之时,他心中的醋意可想而知。 随着孙膑、田忌威望的提高,邹忌担心自己的相位不稳,因此欲除掉田忌、孙膑而后快。 可能因为孙膑是个残疾人,同邹忌争夺相位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邹忌将目标首先对准了风头甚劲的田忌。 齐威王本来就对田忌手握重兵心有疑惧,听了邹忌的话,遂相信田忌有谋反的意图。而这时田忌正率兵在外,于是齐威王遣使召田忌回临淄,准备等田忌回到临淄后再审问此事。 田忌对孙膑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言听计从,依孙膑之言,率兵攻打临淄,意图自保。 但邹忌也不是等闲之辈,早已作好了守城准备,田忌攻城不胜,眼见各地勤王之兵大集,只好弃军逃亡到了楚国。 而孙膑于田忌攻临淄之时就已不知去向. 传说他找了一处清静的地方,招收几个学生,总结、研究早年所学兵法知识和自己的作战经验,撰成《孙膑兵法》八十九篇,传与后世。 吕布笑道:“既然你知道孙膑之人,为何还看不透?” 麴义不解。 吕布道:“孙膑以残缺之躯却为齐威王之师,以书生之力名扬天下,靠的是他的武力,他的身体吗?都不是,而是他的谋略。那你麴义之前能够名震三州,称为本侯帐下第一大将,靠的是你的武力吗?以本侯看来,恐怕不是吧,是你的统兵之道,是你对战局的把握,只不过是失去一只手臂,本侯问你,麴义,你那名扬天下的心,也一起失去了吗?” 麴义闻言,蓦然一怔。 吕布知道这个时候,再是多说也无用,这一关最后靠的还是他自己,故而起身朗声道:“麴义啊,让天下人见识见识独臂将军的威风吧,说起来本侯军中还有个独耳将军,但那些都是你们的荣誉,你们的勋章。。。” 麴义心神触动,不免流下英雄泪。 ------------ 第三二九章:昔日英雄屯宛城,毒士贾诩分天下 第三二九章:昔日英雄屯宛城,毒士贾诩分天下 麴义终于回来了,那个令诸将震服的麴义回来了,不单单是吕布,那数千先登军的将士也是极为的欢悦,为此极有军纪的他们也是纷纷咆哮,以此来宣泄这两年来的郁闷。 吕布很高兴自己的一番话能够说动麴义重新振作起来,对他而言,麴义不单单是一员大将,自在宛城那日起,他就已经跟随吕布,转战多处,军中也只有皇甫郦可以在资历上媲美,只可惜当年皇甫郦死在了邺城,而如今就只剩下一个麴义,、。 “兄弟,你醒了吗?” 吕布见到麴义,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而麴义在见到吕布后,跪地单手敬礼道:“主公,请让末将去徐州。” 吕布道:“你的剑,还锋利吗?” 麴义单手拔出宝剑,朗声道:“利。” 吕布再道:“你的心,坚定吗?” 麴义挺直身板,直视吕布,大声道:“坚定!” 吕布三问:“那你的兵,斗志高昂吗?” 麴义举剑向天,却是没有回答,但身后数千先登军齐声低吼,已经代表他们的主子回答了吕布的第三问。 吕布赞道:“天下精锐是先登,天下名将是麴义,明***便开拔前往山阳,替本侯将曹操拒之门外。” 麴义大声道:“唯身死,山阳难弃。” 四月,吕布手下大将麴义,率军一万驰援山阳,濮阳一线,与徐晃守望相助,同拒曹操。 而天下诸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不免有些猜测,那刚刚占据徐州,青州之地的吕布是不是又要开始他的征途了?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希望知道,因为一旦知道了,也就代表着吕布开始了。 宛城,南阳之首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当初皇甫嵩率军攻打宛城,与黄巾渠帅张曼成在此斗智斗勇一年多,方才获胜,若不是吕布与曹操二人,只怕还要再拖上一些时日。 后来董卓被诛杀,其部下张济率部占据宛城,在张辽的一手策划下,这宛城以及张济的三万人马全部成为了他张辽的力量,如今经过数年时间的发展,虽然在局势上张辽不得不依附刘表,与之同盟,但暗中的实力却让人注目,因为一个人。 张辽与吕布乃是同乡,都是并州人氏,但比起吕布,在***上面张辽还略略胜过吕布,因为他一出战便是击败鲜卑大军,为并州刺史丁原看重,其后更是收为义子,凭借他的能力,也是逐渐成长起来,但随后的境遇是张辽与吕布的差距越来越大。 吕布先是在幽州起兵,然后败袁绍,逐韩馥,收王匡,如今又是尽收青州,徐州,尽占天下五州,可称天下第一诸侯。 而如今的张辽虽有诛杀董贼的名声,但他一介武夫,在朝中少有人脉,因而不得不率军出征,最后屯与宛城,手下将不过张济,张绣,胡车儿等人,地不过宛城一带,实力上还不得不依附刘表,两相比较之下,张辽很是愤怒,不甘,惆怅。。。各种感情不一而足,不过他并没有灰心,因为有一人给了他足够的力量。 他叫贾诩,一个平日沉默寡言,但一言出,天下惊。 贾诩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份密报,良久方才对张辽道:“主公,吕布派兵增援山阳,濮阳二地,看来是要防范曹操。” 张辽道:“如今刘备已经不成气候,那寿春的关羽更是名声狼藉了,同盟之事算是废除了,吕布这般作为,可是要对关羽用兵了?” 贾诩道:“不会,至少在这段时间上不会。” “为什么?” “因为曹操。” “曹操?” “不错,曹操”,贾诩道:“曹操的实力虽然不及之前的刘备,但他跟刘备相比,却有两个决定性的差别,让他注定比刘备强。” 张辽道:“哪一点?” 贾诩道:“家族与霸气!” “刘备虽然号称汉室宗亲,但他在以往却与平名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身边的两员大将张飞与关羽也是一样,虽然他三人皆有大才,可三个人就想要掌管徐州,青州等地,能办到吗?如今的天下虽说是群雄纷争,但骨子里还不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纷争,只不过以往是刘家高高在上,如今却是其他姓氏的家族在你争我斗罢了。但曹操不同,他的曹家,夏侯家,不但出了不少人才,比如夏侯惇,夏侯渊,夏侯杰,曹仁,曹洪,曹彰,曹纯等,而且在一开始就与卫家,张家结好,比起刘备的窃取徐州可是强上太多。而至于这霸气,刘备虽然礼贤下士,从善如流,但在个人性格上却是缺少了一份,虽然他可以招募天下英杰为其所用,却不能让他们相安无事的并存,因为他的身上是百川入海的宽容,但这在乱世,是成功的地方也是失败的地方。但曹操不同,他在吸收部众的时候,总会给他们山一样的霸气,所用曹操手下人人奋力,因为他们怕曹操胜过怕死。” 不想贾诩居然如此高看这个曹操,不免让他这个主公有些难堪,因而张辽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文和你。。。” 贾诩笑道:“主公是想问我为什么不选择曹操而是选择辅助主公你?” 这正是张辽的疑虑。 贾诩笑道:“因为我跟主公一样,都是一个不能回故乡的人了。” 张辽闻言,不免神情一暗。 正如贾诩所言,张辽跟他都是不能回故乡的人。 因为张辽诛杀了义父丁原,虽有内情,但天下有几人知晓?那丁原虽然是个武夫,但在并州极有威望,并州百姓因为丁原之死无不悲切,对张辽也是痛切心扉,所以并州的每一处都没有张辽的安身之所。 贾诩也是一样。。。 当年他为了报效汉室,与王允,朱儁等人暗谋,诛杀西凉人的希望董卓,还将郭汜,李催等人逼入绝境,数万西凉人被朱儁等人诛杀,虽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这个中一切都是贾诩所为,但在贾诩心中的那份罪恶感,却是让他成为了西凉的罪人。本以为除去了董卓及其余党,文有王允,武有张辽,加上天下并未大乱,到时候天下临位,大汉虽将倾,可只要有治世之才,也未免不能冲向光武兴汉的伟业。 但贾诩很快就失望了。。。 朝中的大臣在董卓尚在时还能忠心为国,但董贼一死便又开始培植自己的实力,其后朱儁的慷慨赴义更是让贾诩心灰意冷,这个大汉天下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挽救。。。 不能前往凉州的贾诩只好往南面走,恰好张辽在宛城入主,而那张济与张绣却也不知道这一切,而且还是他的同乡,与其前往南方避难,不如投靠张辽,得一个安身之所,也是极好。 张辽明白,一时沉默。因为贾诩讲得这个理由,实在是让他太过难以接受。 贾诩静候一旁,只是举目往外:张辽啊,张辽,你是不是一个容人之主,便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文和,那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做?”良久,张辽才缓缓吐出一句。 但贾诩也是闻言松下一口气,转身看着张辽,沉声道:“汉中!” “汉中?”张辽重复了一遍,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贾诩突然会提起汉中。 贾诩道:“主公,如今你在宛城已经暗中练兵八万,但宛城到底只不过一地,加上四周群雄环绕,虽有地势却无人力,故而你须得扩张势力。南方之地,刘表称雄,手下兵多将广,而且多为水域,你帐下三万主力乃是骑军,你便是占了也是无用,故而得取汉中以为根本。” 张辽不解,问道:“可那汉中也是多险峻,骑兵也是不易作战啊。” 贾诩笑道:“主公啊,汉中虽然不易骑战,但那雍州,那凉州呢?” 张辽异色道:“文和,你的意思是。。。” “不错”,贾诩道:“先占汉中为基点先立于不败之地,之后兵出阳平关,先取雍州,再取长安,招募羌胡为己用,之后屯兵与潼关可抗天下之兵。纵观天下,北地虽有吕布与曹操二人,但吕布之势已成,曹操若无重大变故实难胜其,故而北主位吕布,而南主为刘表,二人之间必有一战,这便是主公的最好机会。那益州刘璋暗弱,主公可与数年后取之,益州虽然偏远,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人口,资源都是极为丰富,强兵练军也是极好,如此当下得拥雍州,凉州,益州等地,虽不及刘表,吕布,可这天下三分之势便就可成。” 张辽闻言,双眼冒光,当下拜道:“听君一席话,令张辽茅塞顿开,本以为屯兵在宛城,日后为四方诸侯所致,再难起色,不想文和居然还有此等妙计,真是。。。” 贾诩正色道:“主公有两点,我还需跟你说明。” 张辽亦是正色道:“文和请讲。” “这一点,是要为我为什么没有早日告诉主公这个计划的原因。”贾诩道:“正如主公先前自己看到的,刘表的实力太过强大,曹操也是在旁伺机而动,所以在我军势力未曾增加到足够的水平上的时候,我是不希望主公实行这一计划,毕竟汉中险要,那张鲁在当地也是很得民心,主公只能速取,不可久战。” 张辽赞道:“文和所言甚是。” 贾诩再道:“至于第二点,便是一个时机了。。。” ------------ 第三三零章:巡地三意选并州,连珠双箭惊三军 第三三零章:巡地三意选并州,连珠双箭惊三军 五月,吕布还是呆在冀州,不同的是,大将高览被他调任到邺城,因为赵云,夏侯兰,甘宁,麴义乃至公孙续等人率军在外,这防守的重责自然也就交给了防守大师,而且高览还是冀州人,交给他最是适合了。 吕布也是马上要离开冀州,但却不是前往徐州,而是要开始巡防幽州,并州两地。 巡地,即为巡视领地。 古时最为出名的有两次巡地,一次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了寻访长生不老药便就巡视天下。当始皇帝东方巡游,六国后裔的张良与仓海力士阻击始皇帝于博浪,风沙中铁椎误中乘舆副车;其二便是元封元年三月,汉武帝率群臣东巡,至泰山,派人在岱顶立石。之后,东巡海上。四月,返至泰山,自定封禅礼仪:至梁父山礼祠“地主”神;其后举行封祀礼,在山下东方建封坛,高九尺,其下埋藏玉牒书;行封祀礼之后,武帝独与侍中奉车子候登泰山,行登封礼;第二天自岱阴下,按祭后土的礼仪,禅泰山东北麓的肃然山。封禅结束后,汉武帝在明堂接受群臣的朝贺,并改年号元鼎为元封,割泰山前嬴、博二县奉祀泰山,名为奉高县。此后,汉武帝又曾五次来泰山举行封禅仪式。 巡视之事,说白了便是显示权势的一种行为,但此时此刻也是对天下诸侯的一种震慑,因为从古到今,唯有天子可以巡视。 当田丰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不但是军中其他人,便是吕布也一时难以接受,毕竟在徐州的事情刚刚压下去,若是在出了这档事,只怕舆论又会关注到吕布的身上,那些文人骚客势必口诛笔伐。 田丰却是解释道:“主公此行,一来是增加自身在两州的声威,二来在这里吸引了天下人的注意力,不就减少了在徐州的注意力了?再说了,此行名义上,也并非是巡视领地,主公可以打上一个幌子,便说是去安抚先前因为鲜卑之难的并州军民,如此前后呼应,即可收拢人心,又可堵上悠悠之嘴。” 吕布闻言大笑,赞许田丰才智过人。 其后,吕布携带任红昌,吕绮玲等人一并先行前去并州的上党郡,留下田丰,高览,颜良看守冀州,大将典韦,魏续,谋士朱皓,司马朗相随,兵三千,辎重无数。 入得壶关,进入上党郡。太守张扬早就得到消息,亲率百骑,出五十里迎接吕布一行。 对于张扬,吕布虽然将其安置在上党郡,不过为一方太守,但对他的信任却在外州官员当中可数一数二,毕竟他们有过生死之交。 多年不见,张扬明显老了许多,但精神倒是不错,见到吕布,大为高兴,但礼节不可废,仍然下地参拜道:“上党太守张扬见过温侯。” 张扬之所以称吕布为温侯而非主公,原因便是认为自己是朝廷所封太守,不可乱了纲常,这倒是他一贯的作风,若是真叫了吕布为主公,只怕张扬便不是自己了。 吕布也不在意,因为对于他来说,现在的他对一个朋友比多一个部下有意义多了。当初张扬为了朝廷大义三次不降吕布,宁愿一死,便就可见此人忠义,这样的人反过来说只要真心为吕布效力,那也是可以托付全部的信任,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守护。并州虽然有心腹大将文丑看守,但多一人的帮助便是多一份保障,这一点吕布很清楚。 “雅叔,快快起来。”吕布扶起张扬,细细看了,却是叹道:“一晃七八年,雅叔,你可是苍老了不少啊。。。” 张扬笑道:“无妨,每日都有事情做,反倒充实,倒也不觉得累了。” “上马。。。” 待张扬上马之后,吕布与其并驾齐驱,感言道:“并州,是本侯的故乡,当年离乡去了洛阳,之后便就一直征战,如今虽然成就大业,可却在冀州落脚,说起来本侯也是不孝之人啊。” 张扬劝道:“温侯这么说就错了,如今并州百姓的生活托了温侯的福气,可是好上不少,而且在文丑刺史,郭淮将军等人的驻守下,那鲜卑人已经不敢再轻易侵犯并州国境,百姓无不称赞温侯您的功绩,张扬也是感激啊。” 吕布闻言笑道:“当初本侯就曾答应过你,只要并州入了本侯手中,势必要还并州军民一个更好的明天,如今也算初步做到,所以此番才有脸面前来,要不然本侯还真怕你张雅叔前来质问本侯呢。”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随军而来的魏续也是并州人,此番入了故乡,想起许多事情,便对张扬道:“张太守,如今并州百姓的日子还算好吗?” 张扬笑道:“很不错了,至少这些年因为饥饿死去的百姓每年的人数不过十数人,哎,只是每每到了冰寒之时,即便我有心相助,也是没有办法。” 北地极寒,便是穿上棉衣,都是有些寒冷,更别说有些难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故而虽然官府常常救济,但到了十二月后,总有百姓冻死街头,野外。 吕布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不过雅叔,这些人既然投奔到本侯的境内,就无论如何都要好生照料,有气力的可以编排到军中,没气力的可以做些散伙,老人统一照料,女子便就从事纺织等工作,反正只要让他们有了家的感觉,民心便就得了。” 张扬叹道:“只要温侯有心,张扬相信这些百姓总有好过的一日。” 说话间,大军便就临近都府。 吕布令三千人马驻守在外,不得扰民。 张扬道:“温侯,城中尚有地方,不如让将士们入城休息。” 吕布笑道:“无法,若是入了城,说不定海生出不必要的乱子,还不如在城外,反正他们本就是军人,这点苦要是吃不得,那还不如回家的好。” 张扬闻言,笑然。 吕布来到队中,扶妻子任红昌下车,连日的行程,却不见她又半分怨言,更让吕布珍爱。 吕绮玲倒是没事,好像气力一点也没有损失,以下了车便是到处张望,惹得魏续急忙跟上,对他而言,吕绮玲就是他的祖宗,万万闪失不得。 张扬这才见到任红昌,对她的事迹也早有耳闻,不想居然是这么一个美貌之人,上前道:“张扬见过夫人。” 任红昌款款一拜,笑着还礼道:“张太守多礼了。” 吕布笑道:“张扬是我的生死好友,咱们啊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对了连日赶路,可不曾好好的休息,雅叔,你可准备好了房间,饭食,本侯都快饿坏了。” 张扬笑道:“早就令人准备了,就等温侯,夫人前来。” 吕布笑道:“那就快走吧。” “我来领路。。。” 张扬领着吕布,任红昌,吕绮玲,魏续,朱皓,司马朗一行人入府,因为女眷不便抛头露面,那任红昌只是先敬了众人三杯便就带着吕绮玲离去。 张扬叹道:“夫人巾帼英雄,她的事迹在并州也是传扬的很啊。” 吕布笑道:“红昌虽为女子,却甚为节烈,不让须眉,不让须眉啊。。。” 张扬等人亦是称赞。 随后歌舞升平,众人把酒言欢,好不欢乐。 吕布也是高兴,毕竟霸业初成,现在妻儿陪伴,岂能不乐。 在并州的第一站上党,吕布与张扬等人一同几日,不问大小事务,只是长叹往昔,无形之中却是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这让张扬为首的一帮上党官员很是叹服。 五日后,吕布一行离开了上党郡,前往晋阳,在那里有着自己的醉倚重的心腹大将文丑。 自从那次并州之战后,文丑就被吕布任命为并州刺史,而才俊董昭,陈震二人则是全力辅助。 文丑虽然不善财政,民生,但这是并州,这里的民风极为彪悍,外面也有鲜卑等外族的侵扰,若是让一个文官来做这刺史之位,只怕难以服众。而文丑乃是吕布手下最早出名的大将,当年在虎牢关前斩杀华雄,令天下英雄瞩目,自此威名远播,其后吕布攻占并州之时,这上党郡等地也是文丑与沮授等人合力攻下,再也没有比文丑更适合担当并州刺史的人选了。 如同张扬一般,文丑也是亲自前来迎接吕布,不同的是张扬带上了一帮官员,而文丑却是只身前来。 “主公,可能一比?” 未曾参拜,文丑便就高声言道。 吕布就是喜欢文丑这等性子,绝没有半点藏着捏着,故而也是大笑道:“比什么?” 文丑笑道:“主公请看,离此处大约三百米处有树木林立,我令人前去系上红丝一根,你我再在马上骑射,看谁能射下那红丝,如此可好?” 吕布也是来了兴趣,笑问道:“那可有什么奖罚?” 文丑道:“若是主公胜了,文丑府中尚有珍藏的美酒,就通通献给主公,不过若是主公输了,就请主公与我切磋三日,不得早离晋阳,可好?” “不妥,不妥”,不想吕布还未说话,那典韦听到美酒,便就叫喊起来:“就只有主公的份,那俺老典也要比试,不然这等好酒岂不是可惜了。” 文丑笑骂道:“典韦一边去,那么差的箭术也好前来献丑,不过你若是想要喝酒,须得祝我得胜,那么我大喜之下,说不定还能赏你一坛子。” 典韦大怒,但却知道自己善于飞戟步战,这箭术的确不是所长,因而一时语短。 吕布却是笑道:“好,就依了你,不过本侯也有个要求。” 文丑笑道:“主公请讲。” 吕布道:“若是你输了,须得与典韦再较力一场,让本侯重温一下当日双雄的风采。” 典韦闻言,哈哈大笑:“主公,你真是知道俺老典的心思啊。。。” 文丑心中一寒,但话已经说出去,也是只得继续,只求这些日子苦练的箭术能够帮助自己得胜,不然要跟典韦这怪物较力,说不定又要吃瘪了。 吕布见攻心之计已然奏效,不待文丑反应过来,便就大喊开始。 文丑一急,也是驰马而出。 两人的骑术,箭术都在伯仲之间,只是被吕布占了先机,不免让文丑有些着急。因为之前那说法有些漏洞,其中胜利的规矩乃是射落红丝者为胜,也就是说先射中者便占了极大的先机,因为红丝飘落之时,若在想射中,难度足足要高上百倍,文丑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本事,当然他虽然敬佩吕布,可也不觉得他能成,因而见吕布抢先以为他打得跟自己一样的想法——先下手者为强。 文丑见吕布已经是拉弓,暗自凝神,手上也是抽出弓箭,不过却是两只箭羽。 吕布在前,不曾看到文丑手上的动作,见距离合适,便就抽箭而射。对于自己的箭术,吕布还是极有信心的,故而一经出手便就此箭必中。但是不想却从旁忽然射出两支箭来,一支奔着吕布的箭羽去,一支却是奔着那红丝去。 这就是文丑这段时日苦练的箭术——连珠。 吕布不想文丑居然练就这等箭术,大意之下,居然被文丑抢占,自己的箭羽被击落,而文丑的另一支箭羽直奔红丝而去,而且看准心怕是要中了。 “怪不得文丑突然要比箭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小样,居然还藏了一手。。。”吕布暗道。 不过对于输赢,吕布却不甚在意,因为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戏耍罢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场中突然来了风向,大概是吹动了箭羽,吕布无意发现可能还有机会,急忙也是抽出一支,向那红丝射去。 正如吕布所想,因为风向的改变,加上百米的距离,这箭力渐渐不足,所以中是中了,但那红丝却为落在地上,反而是虽逢飘扬。 吕布一喜,龙舌弓又是祭出,那强大的弓力,在这百米内完全无视风力,箭羽笔直的往那红丝射去,一箭中地。 众将士齐声高欢,不曾见过如此神射。 文丑大为不甘,但也惊叹吕布神射,来吕布马前,无奈道:“本以为可以胜过主公,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起了风,哎,失去这一次机会,不知道何时才能胜主公一场,寥寥我心中所愿啊。。。” 吕布收弓驻马,笑道:“文丑啊,本侯想你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应付典韦才是。” 文丑闻言,不由冷汗直流,因为他分明看见那典韦咧着大嘴正自笑着,那样子急好像大汗见到了美娇娘,异常的兴奋啊。。。 ------------ 第三三一章:入晋阳吕布探究,视双目董昭反问 第三三一章:入晋阳吕布探究,视双目董昭反问 可怜的文丑,在输给了吕布之后,又不得不去与典韦进行一场较力比赛,试问三军,何人能在气力上面赢过典韦,只怕无人敢应下,就算是吕布这位知道摔跤技法的人也是不行,因为典韦的气力没交过手是无法想象的。 文丑当初自认为天下猛将,但在虎牢关的时候便与典韦交过一次手,虽说当时文丑以有些轻视,还有醉酒为理由表明不算,但接连两次被典韦在十招之内摔倒在地,足以说明典韦之力。 文丑现在贵为并州刺史,可不能这么丢人了,输给吕布尚且情有可原,若是一个被不小心输给了典韦,那可就丢人了,因而文丑笑道:“主公一行远道而来,想必疲惫,典韦虽然乃是巨力,可如此一来,若是文丑得胜,不免有些胜之不武,不若先行回城,等酒足饭饱之后再战,岂不是更好。” 吕布闻言心中暗笑,却对典韦道:“典韦,你怎么看?” 典韦笑道:“先喝酒,先喝酒。。。” 文丑安舒一口气,笑道:“主公,还有答应给你的美酒,末将也一并送上。” 吕布道:“酒水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还是。。。” 文丑见吕布说话间准备看向那典韦,便就急忙打断道:“主公,快些入城吧,不若主母他们也得累了不是。” 吕布也不好点破,便就答应。 晋阳,不但是太原的首府,也是整个并州的首府。 文丑为主,担任并州刺史,董昭,陈震二人为辅,分别担任并州别驾与晋阳太守。 不知道为什么。吕布始终对这个董昭心有顾忌,所以当日大封全臣,这董昭也是封为并州别驾,但以吕布一向爱才的性格来说,如董昭这样的智谋之士理应带在身边而不是放置在并州,因为司马家的大公子司马朗曾对吕布言明这董昭的智谋不在其弟司马懿之下。 司马懿何许人也,吕布早就知道,故而能听到司马家的人这样评价董昭,到底是吕布低估了董昭还是高估了司马懿,想来想去,吕布觉得是自己低估了董昭。 这个董昭当初在王匡帐下,直到将整个晋阳都献给了吕布,那王匡依旧不知,其后于陈震联合与文丑诛杀王匡,将隐患消灭在襁褓之中,这一点是吕布赞许他的地方也是让吕布顾忌他的地方。 对于一个有功之臣,吕布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轻易开刀,这样会失去天下才俊的心,但对于董昭,吕布始终觉得不舒服,因为他心中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几乎看不见,但只要吕布一旦想到董昭这个名字,他就忍不住有了这种感觉, 你说一个部下带给主公这样的感觉,他有怎么能有好的发展前途。 但吕布也不会轻易去猜忌董昭,所以与其将其带在身边不如放在并州,有文丑监视,陈震分权,想必董昭也没有多大的作为。 相对于董昭,这个陈震就受吕布喜爱多了。 因而这太守之位也是毫不吝啬,陈震可算是连升数级,也是当年这并州之战中受益最大的几人之一。 “我等一同敬主公一杯。。。” 正想着,却听得爱将文丑举杯敬意,其余在座官员也是齐齐起身,向吕布敬酒。 吕布举杯道:“诸位,如今并州安稳,百姓思定,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功劳,都说并州贫瘠难以昌盛,但本侯要说的是没有种不出庄稼的地,只有不愿种庄稼的人,这并州本侯就交给你们,希望你们给本侯,给并州百姓种出丰收来。。。” 文丑,董昭,陈震等人皆是满饮,高呼吕布温侯之名。 随后,典韦与文丑在酒桌上大战三百回合,而吕布也是在一旁观看,男人之间有什么很奇妙,能够产生友情的往往只有两样,一个是刀剑,一个是酒杯,吕布很庆幸自己与文丑他们用酒杯的时候更多一些。 在晋阳倒是可以多住上一些时间,虽然有文丑等人打理,但这并州还是吕布的势力范围,大小事务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应该对吕布交代交代。 “主公,现在整个并州大概有兵马十三万左右,其中雁门三万,晋阳五万,上党两万,乐平一万,西河一万,壶关一万。之前雁门遭受鲜卑侵犯,虽然没有损失,但这两年来,因为鲜卑久攻无功,因而可能会与其他势力勾结,我怕雁门的守军不足,故而想请主公允许,再适当的补充点人马。”文丑道。 吕布同意,言道:“你是并州刺史,这并州的大小事务你可一力处理,雁门乃是并州门户,事关重大,守将郭淮虽是大将之才,但要对付鲜卑人也不能只是一味防守,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打,只有将他们打的怕了,他们才不会轻视我们汉人,才不敢来侵犯我们汉人的土地,杀害我们汉人的老幼。” 文丑朗声道:“记下了。” 随后是董昭,陈震二人将并州大大小小的民生一方面的事情对吕布禀告,倒也是详细。 吕布对这些就少了一些兴趣,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毕竟自己也是数年才来一次并州,若是这点小事都听不完,他这个主公也就太失职了。 好不容易听完了二人的禀告,吕布也是累了,对文丑道:“在这晋阳本侯还要再住上三五日,倒是不急一时,改日若是有时间,你与本侯一同去民间走走,毕竟我等上位者要做的事,要说的话,那都必须是百姓所要想的,所要见的,要不然得不到他们的支持,空有部队,谁来养,谁来支持?” 文丑笑道:“主公说的是,不过这等大道理听来,却感觉是想从军事嘴里说出来的,我倒一时有些不习惯了。” 吕布闻言一愣,却也笑道:“好个文丑,居然是敢笑话本侯。” 文丑连忙解释,连称不敢。 其后,吕布又与文丑说笑几句,便就叫众人下去了。 “公仁,你且留步,本侯还有话对你说。”吕布道。 文丑稍稍停步,看了董昭一眼,不明白吕布为何单单就留下董昭,但他是主公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先行一步。 董昭也是惊异,却没有露出半分异色,只是静候在一旁。 良久,吕布才开口道:“公仁,你知道你在本侯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董昭道:“董昭不知。” 吕布道:“你就如那古井,深不可测,暗幽不明。” 董昭闻言,心知有异,急忙跪地道:“属下不明白。” 吕布道:“当***与司马家一同将并州献与本侯,乃是大功,可你知道为什么本侯没有将你这功臣带在身边而是放置在这并州吗?” 董昭道:“因为文丑大人还需要一个谋士去提醒他。” “错”,吕布道:“是因为本侯希望留下文丑来提醒你。” 董昭大惊,一时难以接话。 吕布却是希望在今日把话说明白了,要不然这心中老是不舒服,总是不好,故而今日特意留下董昭一人,便是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公仁,本侯阅人无数,如田丰,沮授,刘晔,辛评这样的人都是为我所用,他们虽然也是智谋高绝,深不可测,但对于本侯来说却是看的清楚,但只有你,本侯到现在也还看不清楚,本侯想问你一句,是本侯看不清你,还是你不愿本侯看清你?” 董昭辩解道:“属下实在是不明白主公为何有这等思虑,属下对主公的忠心日月可鉴,绝无半点谎言啊。” 吕布见其如此,反倒是笑着扶他起来,继而道:“本侯不是说你不忠心,而是要问你,为何不尽全力?” “这。。。”董昭不想吕布居然能看到如此深的地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吕布不急,既然今日直言相问,他便不急,因为他才是主公,而董昭再深的城府始终在身份上落着下风,时间对于他来说只会是煎熬。 固然弄不出吕布所料,只一会儿,董昭便就开始对吕布吐露心声,只不过这开头的第一句,就让吕布甚为不解。 “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可否问主公?” 吕布道:“请直言。” “不知主公如今加于天下的是霸道还是王道?” 这是董昭第一次敢直视吕布的眼睛,因为他也希望给自己心中多年的困惑发动攻击,而要得到答案,他便不能退缩。 吕布闻言,眉头一皱,不想到了此时此刻这个董昭居然敢反问自己,但心中却是不怒反喜,如此笃定的心态,这可是作为一流谋士的必备条件,也许正如司马朗以前对董昭的评价:才策谋略,世之奇士。 吕布有些兴奋,虽然自己手中已经有田丰,沮授,刘晔这样的一流军师,但在他脑子里始终对这当世几人身怀忌惮,如郭嘉,如司马懿,如周瑜,如荀彧,如庞统,如诸葛亮。因为司马家族的司马防已经正式加入吕布阵营,这司马懿虽然在外求学,但终有一日他将入阵相助吕布,但郭嘉不降,仅仅司马懿一人,只怕还是不够,若董昭能有司马懿这般才能,那天下间还有几人可挡吕布脚步,管他凤雏,卧龙,吕布也是不惧。 至于这霸道,王道,其实吕布也早有定义。 ------------ 第三三二章:心论何道治天下,王道霸道任纵横 第三三二章:心论何道治天下,王道霸道任纵横 作为汉末诸侯之一的吕布知道,他需要在这个时代,去寻一条属于自己能走的路。 恰逢如今天下大乱,天子微而诸侯强,有如当年春秋战国,也正是王道与霸道之间的对拼。 在普通人的眼中,所谓王道,可以做一种解释,就是老老实实的从实际出发顺应民心的思想作风;而所谓霸道,也可以做一种解释,就是咋咋呼呼的凭主观武断的一意孤行的思想作风。 但在吕布眼中,这王道与霸道却不是如此简单。 说起王道,很多才学之士认为王道就是简单的仁德治国,其实这是一种误解。王道是战国时期孟子的思想,他认为诸侯通过仁义治国,规范礼仪,最后能够达到“王天下”的目的。在秦始皇之前没人称帝,夏商周三代的天子其实都只称王,只有进入战国时期之后,诸侯国才胆敢逾制称王。所以孟子的“王天下”思想,其实就是认为诸侯通过仁德的手段,就可以君临天下,取周天子而代之。王道思想中最关键的,在于要达成君临天下的目的,仁德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采取的途径而已。 所以无论是荀彧等人的“尊王室讨伐不臣诸侯”的王道,还是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霸道,其实都是这个思路,最终还是一个天下。 而董昭的政治理想与荀彧,曹操都是不同,并不是说他的主张是以仁德治国,并不主张的“霸道”, 而是说他的主张是要推翻衰微的汉室,建立一个新王朝取而代之。 这也就是董昭身为吕布的部从,却不敢全心全意为其效力,因为他的细想太过惊世骇俗,他居然想要推翻刘家天下。 无论任何一个主子,只怕都容不下这一个胆大包天的部下。 即便吕布真有不臣之心,但在他的脑海中最多不过就是曹操那样的霸道,如何有推翻整个刘氏天下的念头,故而当董昭沉声说出他脑中所想一切后,吕布却是半响也不得言语,而董昭则是伏地,意在求死。 “王道”一词,最早出自孟子的学说。儒家认为:圣人成了君王,其统治即是王道,故也可说成“圣王之道”。王,顾名思义,就是高高在上的意思。“王道”是说君主以仁义治天下,以德政安抚臣民的统治方法,常与“霸道”相对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 而霸道,就是要“上尊天子,下合诸侯,讨伐不臣”,成为天下的诸侯之长。历史上这样做的人,最典型的就是春秋时期的齐桓公、晋文公等五人,史书称呼他们为春秋五霸,管这类的事业称为霸业,而对这种思想也就称呼为“霸道”。 王道和霸道是自从春秋战国以来逐渐形成的诸侯处身乱世的两种思路。自商周时代起,处处可以发现有王道和霸道这两派人物,两派做法。 比如汉代时候就有一位大学者,名叫刘向,博通经术,评论历朝政治得失,有独到见解,兼晓天文地理三教九流之学。汉元帝叫他负责校阅天禄阁藏书,他一边读书,一边著书。在他所著的《新序》《善谋篇》中写道:“王道如砥,本乎人情,出乎礼义。”他在同卷的另一处又写道:“三代不同道而王,五霸不同法而霸。” 刘向是称赞王道,而不赞成霸道的。他把王道看做是由于人情和法律道德相结合的结果。这也有道理。因为《礼记》老早就写道:“礼、乐、刑、政,四达而不悸,则王道备矣。” 这样说来,所谓王道,实际上就是人们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处理一切问题的时候,按照当时通行的人情和社会道德标准,在不违背当时的政治和法律制度的前提下,所采取的某种态度和行动。 反之,如果不顾一切,依靠权势,蛮横逞强,颐指气使,巧取豪夺,就是所谓霸道了。 古人的王道和霸道,从本质上说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在古代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中,实行王道和实行霸道,结果可以完全相同;而赞成王道的人和赞成霸道的人,虽然有时分为两派,甚至互相攻击,各不相让,然而,有时是同一种人,甚至是同一个人,忽而提倡王道,忽而又提倡霸道。特别是春秋战国时代的所谓“纵横家”之流,往往随机应变,朝秦暮楚。他们既能宣扬王道,又能宣扬霸道,完全是以政治投机为目的。 在这一方面最突出的代表人物是商鞅。据司马迁写的《史记》《商君列传》所载:“西入秦,因孝公宠臣景监,以求见孝公。孝公既见卫鞅,语事良久。孝公时时睡弗听。罢,而孝公怒景监曰:子之客妄人耳,安足用邪?景监以让卫鞅。卫鞅曰:吾说公以帝道,其志不开悟矣。后五日,复求见鞅,鞅复见孝公,益愈,然而未中旨。罢,而孝公复让景监。景监亦让鞅。鞅曰:吾语公以王道而未人也。请复见鞅。鞅复见孝公,孝公善之而未用也;罢而去。孝公谓景监曰:汝客善,可与语矣。鞅曰:吾说公以霸道,其意欲用之矣;诚复见我,我知之矣。卫鞅复见孝公,公与语,不自知膝之前于席也。” 同是一个商鞅,他前后四次见到秦孝公,说的话却变化了几个样子。头一次,他敷敷衍衍地说了一通所谓“帝道”,目的是做一下试探,觉得不对头;在第二次谈话的时候,他就改变了腔调,说出了关于所谓“王道”的一些议论,结果仍然不好;在第三次谈话中,他就又改变了腔调,说了一套所谓“霸道”,结果显然比以前两次谈话要好得多,却还不够满意;因此,在第四次见面的时候,商鞅就索性充分发挥他关于实行“霸道”的一大套意见,结果就完全达到目的了。这个例子非常清楚地表明,古人有时不管谈论王道和霸道,或者随便谈论其他什么道,都只是当作进行政治投机的一种方法,简直象闯江湖的骗子一样,信口胡说而已。 至于历来也有一部分人,对于王道和霸道两派之间的斗争,采取所谓不偏不倚的态度,企图找到一条折衷的道路。如汉代韩婴的《韩诗外传》写道:“怀其常道,而挟其变权,乃得为贤。”这便是想在王道和霸道之间,寻找折衷的“常道”,加上某些权宜变通的方法,并且自夸为“贤”人政治。其实,这种折衷的道路也只能用以自欺欺人,因为它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啊! 吕布现在只求霸道,但以后呢? 良久,吕布方才扶起董昭,盯着他言道:“今***我之间说的话,绝不可让第二人知道,否则便是本侯也饶不了你的性命。” 董昭不想吕布居然不杀他,不免惊喜,不过随即又是想到:这是不是代表着吕布也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想要推翻这个刘氏天下,他日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吕布大概也是看出了董昭的心思,居然却是感觉好笑,但面上还是慎重道:“公仁,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随意猜想的好。” 董昭闻言一凛,急忙退下。 吕布待其走后,方才坐下,此时自己的心思也是不定,想不到这汉室还未走到尽头,这人心却开始动摇。 董昭是知名的学子,在并州等地甚有才名,本来这种人深受儒家之道的熏陶,本该是保皇一派,但此时却是说出这等的惊人之言,加上当初的田丰,难道这人心已经开始慢慢的脱离刘氏家族这四个大字了吗? 九五之尊?! 呵呵,吕布突然发现,也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在与董昭的这一次交谈后,吕布再也没有单独找过他说话,离开晋阳之前也没有安排任何事物,就如往常一样,不见丝毫异色。 告别了文丑等人,吕布继续他在并州的巡防之路。 其实这次吕布带着任红昌母子前来巡防,一来是为了陪伴她们,二来是为了让她们也解解闷,至于三嘛,却是因为一点私心,那就是本该是吕布的正室,可如今却依旧待嫁闺中的严家小姐严筱燕。 一路上,吕布也将严筱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任红昌,本是希望她不要误会,却不料任红昌大为责怪吕布无情无义,尤其是听了筱燕的那几句“告白”之后,更是站到了吕布的对立面,甚至不免流泪。 吕布见任红昌如此,只好暗叹女人的心思。。。 其后吕布一行人入得乐平郡,也是住进了严楮的太守府。 严筱燕自然也得见了吕布,任红昌,吕绮玲,本就瘦弱的身躯在那一刻更是我见犹怜。 任红昌撇开吕布,便就拉着严筱燕到了后方,直到家宴开始方才见二人回来,但已经成了姐妹一般,你说我笑。 任红昌更是说出认了严筱燕为妹子,日后要她前往邺城一同居住。 吕布大惊,而严楮却是先惊后喜,至于严筱燕更是羞上待悦。 本不想答应,但一来任红昌坚持,二来吕布不想坏了筱燕的脸面,故而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只是吕布早早说出不可能与筱燕有什么瓜葛。 任红昌笑道:“她是我认得妹子,奉先你着什么急,莫不是口上说没有想法,这心里确实有些想法了?” 吕布不想争辩,只好用“家法”来对任红昌说明自己的想法。 ------------ 第三三三章:筱燕随行话语少,侯成木鱼被笑骂 第三三三章:筱燕随行话语少,侯成木鱼被笑骂 在并州走走停停了差不多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等吕布一行人到达幽州蓟中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份了,天气有些炎热,但吕布他们的心情却是极好。 不过当吕布回头一见那车轿,心头便是闪过无奈,因为比起来时,这回军中倒是多了两人便是严筱燕与她的婢女杏儿。 吕布原先虽然答应任红昌,可以让严筱燕日后到邺城居住一段时间,但却没有想到如此这随军之中也是相随。 当日在任红昌的强力要求以及严筱燕的楚楚可怜,吕布不知怎么就忘记了,搞的现在自己是一个头两个大。更可耻的是那严楮,自己的女人要跟着人跑了,居然还是笑着将女儿交到吕布手中,这不是外卖少女吗? 吕布现在是头也不回的在前领路,谁都知道那严筱燕已经跟任红昌情同姐妹,在那车轿内正自欢颜。 “主公,等到了蓟县就好了。。。” 魏续靠过来安慰吕布,并且还有一种挺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吕布大寒,急道:“魏续,本侯跟这严筱燕可没有半点关系的。。。” “好了,好了,主公,我魏续还不了解您的为人吗?” 吕布总算长出一口气,笑道:“还是你魏续了解我啊。” 魏续甚为羡慕道:“主公不愧为主公,走一趟就能勾搭上个美娇娘,真是羡慕死我了。。。” 吕布大囧,正当解释,却见魏续长叹短叹的走了。 好不容易到了蓟县,吕布谢过太守严纲的盛情,寻了个机会,与任红昌独处一室。 “红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不会让这筱燕对我生出意思吧。。。” 任红昌笑道:“怎么,一个如此节烈的女子能看上你,难道你不觉得幸福?” 吕布叹道:“我这一生有你足矣,如何还能去祸害其他女子,而且我并不喜欢她,你这样做,日后岂不是更要害她?” 任红昌这才正色道:“奉先啊,我有我的打算,这次你便依了我,可好?” 吕布把任红昌紧紧的拥入怀中,轻声道:“红昌,你的心思我都懂,无非就是因为你到如今还真是有绮玲一子,未曾为我生下儿子,难道你真要因为这个原因,将其他女人加入到我们的生活中吗?” 任红昌含泪道:“有你的这句话,我便知足了,但不孝有三,无后最大,虽然绮玲乖巧,但奉先你的基业,你的继承人,不可能是一个女子,不然你这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便要因为这个原因而毁于一旦了。” “可。。。”,吕布道:“既然你可以生下绮玲,日后保不齐还能再生,如何这么快就要为我纳妾?” 任红昌苦笑道:“若是可以,我又怎么会这样做?” 吕布闻言大急,问道:“怎么回事,你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任红昌轻轻抚上吕布的脸庞,笑道:“当日生绮玲的时候,***出血过多,后来在调养身子的时候,医师告诉我,恐怕日后都不能生育了。。。” 吕布怔住了,片刻方才急问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任红昌道:“我本不信,之后与奉先有了几夜鱼水之欢,却还是不见动静,这才相信,之后便想找个时机跟你说明,可你却开始对刘备作战,为了不影响你,方才隐瞒到现在。” 吕布这才明白,为什么任红昌屡次三番的主动的要为吕布寻找妾侍,原来是这个原因。 “奉先,你知道吗?你越是对我,对绮玲好,我便越是愧疚,我实在不能让吕家断在我的手上,难道你就不想给吕家传宗接代了吗?” 在古代,女子的地位很低微,不论之前如何受家里人的喜欢,但一旦出嫁那便是夫家的人,至于继承的问题,还是在族谱上面都是要除名的,故而若是一家没有儿子等同于绝后,除非这个女子终生不嫁。 任红昌本是平民,但却知书达礼,如今吕布的声望,权势早已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但在子嗣中却只有一女,或许吕布自己还未注意到,但任红昌却是知道,若是自家的主公的后代出了问题,那军中将士回疑虑,日后吕布百年之后,谁来承担,这百姓又要担心是否还要经受一次乱战。 因而任红昌要为吕布纳妾,而严筱燕的节烈个性,绝对是附和自己的要求。 吕布本不答应,但当任红昌说出自己的担虑后,也是要静下心来好生考虑,毕竟如她所言,若是因为自己没有子嗣而不下***,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岂不是又要乱了,那他吕布说不定就是要千夫所指的罪人。 “你容我好好想想,这事等回到邺城再说,可好?”吕布道。 任红昌怪道:“筱燕都等了你十年了,难道你还忍心让她在等十年不成,女人的年华稍纵即逝,你可真是狠心。” 对于严筱燕,吕布也是愧歉,但心中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故而还是要任红昌等到他们回到邺城再说。 任红昌无法,只得暂时答应。 其后几日,吕布如先前一般照例巡视幽州大小事务。 吕布现在的称号很多,比如温侯,其实他还是幽州刺史,冀州刺史,只是那温侯的职位还有荣誉性,故而被更多的人欢叫。 严纲也是老将了,是从洛阳那批跟随吕布前来的,虽然才能不是很高,但胜于知根知底,加上越是没有才能的人反而能在主子手下干的约好,因为他们不可能威胁到主子。 吕布对严纲也很是信任,所以才将幽州首府交给严纲。 严纲也还算争气,虽然没有突出的功绩,但至少也可以让蓟县的百姓吃饱饭,对吕布没有怨言。 因为幽州其他的地方地势比较险要,加上外围沙暴天气极为不好,故而吕布留下任红昌母子,严筱燕在蓟县逗留一段时间,既可以好生休息,也可以去跟名人雅士学习。 至于吕布则是留下了典韦,典满等人照顾任红昌等人,自己则是在与皇甫嵩,郑玄等人打过招呼之后先行前往北平,辽西,辽东三地,等巡视这三个地方后,在于这些旧交好好地叙叙旧。 绕了这么大的圈圈,等吕布还在并州境内的时候,那从徐州撤离的公孙越就已经回到了辽西,那阎柔也是回到了辽东。 吕布离开蓟县的第一站,便是由侯成把守的北平。 说起这北平,这可是吕布的第一块基地,当日刘虞还在当幽州刺史的时候,吕布便与皇甫郦,侯成,田丰等人在北平策划天下大计。 侯成是吕布较为信任的部下,而且与吕布,魏续一样,都是并州人氏,将这北平交与侯成,倒是可行。 但侯成这几日却是有心思,眼见吕布以往的部下一个个的杀了出去,比如麴义,比如魏续,甚至是上次在徐州,青州大战中也有表现的公孙越与阎柔,这让侯成有些不满,毕竟他们在外打的都是军功,将来是可以凭借这个封王封侯的,而他侯成自认本事不再公孙越等人之下,而且自己手下也有精兵一万余,凭什么吕布招募公孙越与阎柔去徐州战场,而放任自己在鸟不拉屎的北平当个太守。。。 吕布对侯成知根知底,只要看看他的脸色便就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于是便现在酒桌上面让他发泄发泄。 等到了日次,吕布方才召唤侯成来府中。 侯成以往可是随意多了,但今日看见吕布,想起他的身份,不自觉的就有了几分畏惧,这是吕布上位者自然而然给他的感觉,本在心头早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话,如今正当可以说的时候反倒是说不出口了。 吕布却是笑着开口道:“侯成,平日里你可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主,怎么今日却是一言不发啊。。。” 侯成抱拳道:“主公,末将不服。” 一旁的吕布,魏续听了,皆是感到心中好笑,这侯成的表情就像个小媳妇一样,充满了委屈。 吕布笑道:“有什么不服的,说出来听听,让本侯为你做主。” 听吕布这么说,侯成便也放开了,大声道:“主公,论起资历,我侯成在军中那也是算一算二的,便是文丑,颜良也不及我跟随主公的时间长,您说是不是?” 吕布笑道:“不错。” 侯成再道:“主公,我侯成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但冲锋陷阵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末将对你忠心耿耿,这些年在这北平不敢做一件有负主公厚恩的事情,踏踏实实的做事,也算尽职了,可是前年对付刘备,这开动的青州,徐州战场,连公孙越,阎柔他们都上了,为什么就单单留下末将在幽州,这实在是不公平,末将不服啊。。。” 吕布笑着问道:“那你可知道本侯为何要留你在幽州,而是调遣公孙越,阎柔二人参战?” 侯成打着胆子道:“末将不知,但日前末将却在想是不是末将做了让主公不满意的事情,这才让主公弃用末将,若真是如此,就请主公一刀砍了末将,也省得末将东想西想的,到最后老死在这个北平。” 吕布闻言大笑道:“侯成啊,侯成,你真是木鱼脑袋。。。” 侯成不解,也直白问道:“为什么啊。。。?” ------------ 第三三四章:吕布深恶高句骊,可愿贾逵建奴隶 第三三四章:吕布深恶高句骊,可愿贾逵建奴隶 吕布看着这直爽可爱的侯成,还真是有些感到可笑,就这么一个勇将,怎么在面对吕布的时候却是这般的。。。乖巧?! “你这木鱼脑袋啊,你说说,这北平是什么地方?” 侯成答道:“北平?那是幽州的一处郡守啊。。。” 吕布道:“就这样吗?” 侯成不解,但想了想并没有什么啊,北平就是一块地而已嘛。 吕布道:“北平虽然是幽州六郡之一,但是对于我吕布的意义却是极大,这里是以往我等起兵之处,也是我吕布的根本所在,天下任何地方都可以沦陷唯有北平不能丢,若北平一丢,吕布脸面何在,我军中数十万将士的脸面何在,所以我需要有人帮我看护北平。侯成,你虽然才能一般,但对本侯忠心耿耿,故而本侯对你甚为放心,这才将北平这样的地方交给你,所以在公孙越他们都可以去参战,唯有你需要保护本侯的大后方,直到胜利到来,这里面其实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如此解释,你可懂了吗?” 侯成闻言,顿时伏地,大声道:“末将不知主公心意,却还在妄自猜测,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吕布扶起侯成,笑道:“那这北平你可还要看护?” 侯成朗声道:“便是末将死了,也绝不可能让这北平丢的。” 吕布重重的一敲侯成的胸口,笑道:“何必说到死,这北平虽然重要,但你侯成的性命也是重要,两者都不可丢弃。” 侯成更换死感动,只能应声。 其后吕布,魏续,侯成等人在北平大营,与近两万将士同住三日,方才离开前去辽西。 至于辽西之心,倒也没有多大的事情,无非就是吕布去鼓舞士气,公孙越他们表示衷心,林林总总也就这样,故而在辽西住居五日后,吕布又在辽东停留了本个月。 之所以在辽东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那是因为辽东是一个极为敏感的地方,北门有乌桓,而在他的东面却是有个高句骊。 对于这个高句骊,在吕布的理解下,可能就是朝鲜跟韩国的前身,但在新任的辽东从事贾逵的解释下,却发现并不是这么的简单。 高句骊是公元前一世纪至公元七世纪在我国东北地区和朝鲜半岛存在的一个民族政权, 与百济,新罗合称朝鲜三国时代。其人民主要是濊貊和扶馀人,后又吸收些靺鞨人,古朝鲜遗民及三韩人。由于高句骊的特殊地理位置,而且国土横跨今日的中国及南韩、北韩国,都声称高句骊是自己本国的原始民族。 公元前三十七年,扶余王子**因与其他王子不和,逃离扶余国到卒本扶余,建立高句骊。一些学者认为高句骊早在公元前二世纪就已成立。“高句骊”作为一个公元前一一三年的地理名词就出现在《汉书》中。 大多数的史籍认为高句骊建于公元前三十七年或公元前一世纪中期。据推测,高句骊在其成立的初期可能是由濊貊人和部分迁移到这一地区的扶余人组成的。 “濊貊人”这一词语最初并非指一个确定的民族实体,而仅仅是中原古代史家对出现在东北这一特定地区的一些古代部族的泛指。在高句骊建立之初,与扶余长期处于军事对抗中。扶余与中原王朝关系十分友好,为了扼制处于成长期而十分具有侵略性的高句骊政权,中原与扶余在军事上常常协同打击高句骊,相关记录在《三国志》、《汉书》中时有出现。 因为东汉末年的**,他在边境上面的控制力大为消弱,其中这个高句骊也是希望能够趁火打劫,因而对乐浪郡,辽东郡等地发动攻击,虽为阎柔等人击退,但此心不死,终是大患。 从事贾逵在得知吕布亲自到来的时候,便就对其说出这高句骊的狼子野心。 “主公”,贾逵道:“高句骊的军事水平其实并不高,只辽东一带多是山林,对付大鼓敌人只需要占尽地势便可以少胜多,但要面对小股敌人却是防不胜防,因而数年下来,累积死在高句骊暗杀中的将士已经有快一千人了,这其中还不包括那些无辜的百姓。” 吕布想来对这些外族没有什么好感,比如乌桓这样的也就算了,对他而言大不了就想是内***的,但对高句骊,在他心里就跟韩日没有什么区别,故而只有杀戮之心,毫无安抚之心。 不过,吕布还不能这么快的表明心迹,他还需要看看这个贾逵的能力,故而向其问道:“那梁道,你觉得本侯应该如何对付高句骊?” 贾逵道:“其实主公早前提出的以夷制夷的法子,属下们也曾用过,但是收效甚微,主要是抵御的不同便,故而派出去的***半没有好的下场,加上那边的文化基础也不高,倒是资源极为丰富,属下有一大胆提议,希望主公能够向辽东增兵,属下计算过了,只要有三万左右的人马就足以对付高句骊的全部国力。” 吕布很是满意,贾逵要战,这个意思倒是复合自己的心思,故而再问:“那打下来之后呢,如何处理与高句骊之间的关系?” 贾逵道:“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一方面传播一些对他们有利的东西,比如一些轻纺织业,利用这些东西吸收他们的上层人物,另一方面则是重新建立奴隶制度,让高句骊的下层人由他们自己人奴隶,等到他们反抗的时候,我们或是可以出兵协助上层高句骊人,或是协助下层的高句骊人推翻他们的政府,不管哪一种,我们都可以让他们见识道我们手中掌握的力量,从而让他们无法兴起反抗之心,只是奴隶制度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被废除,故而属下还是希望主公考虑一下,是否妥当?” “有什么不妥的”,吕布大为兴奋,这可能是他这次巡防之行中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因而赞同道:“梁道,明年本侯就令人从蓟县,辽西二郡挑选人马前来援助辽东,这三军主帅便由你与阎柔一同担任吧。” 贾逵谦让道:“阎柔将军才能胜我十倍,某不敢,只想在将军军中任一谋士便可。” 阎柔也是投桃报李道:“主公,万不可如此委屈梁道。” 吕布见二人亲善,笑道:“你二人如此甚好,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下,不便多言,不过你二人记住了,对付这高句骊,若是能收服最好,若是不能完全说服,为防万一,本侯令你等到时候可独断独行,便是杀尽高句骊人也可,记住了吗?” 阎柔,贾逵闻言皆是暗自吐下一口口水,不想吕布的杀心居然如此重,本以为他的奴隶制度就已经够重,但比起赶尽杀绝,那还是差上几个档次。 吕布可不管贾逵他们怎么想的,对于本就不是炎黄子孙的他们,他可没有多大的仁慈之心,要有的也不是给他们,将隐患消灭在襁褓之中,这才是上上之策。 因为在辽东待得地方久了些,所以等吕布回到蓟县的时候,正好是秋季收割的时候。整个蓟县正自沉浸在丰收的欢悦中,就连任红昌等人也是一并前往田地,只是去过一次后,便再也没有去了。 吕布问起原因,任红昌解释说在身边一帮的护卫,那些百姓都怕的不敢去收割了。 吕布笑道:“等以后有了时间,我就陪你去寻块地方,白天我来种地,你来纺织,等到了丰收的时候,我们俩再去田地收割,怎么样?” 任红昌很是高兴,轻轻的靠在吕布肩头,很是向往:“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那就太好了。。。” 吕布紧紧握住任红昌的手,笑道:“你放心,肯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不知要多久,可能到时候,说不定咱们的绮玲也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你跟我都成了老人,相互搀扶,相互作弄,也不会闷的。” 任红昌主动吻向吕布,轻声道:“奉先,你真好。。。” 吕布心中惬意,虽然没有再说什么海誓山盟,但把红昌的手握得更紧了。。。 蓟县,如今已经成了整个徐州的文化中心,因为吕布在此建办了全幽州最大的学校,这座学校分为好几部分,完全是吕布仿效后世所得,其中有大小班,是安年龄区别,有的是平民,有的是官宦子弟,然后是学子班,由郑玄,管宁等名士亲自教导,其中的人也是在各地小有名气的学子。 吕布倡导德智体全面发展,并且也是讲了许多的大道理,说服了当时文人只需要读书的弊端,而是在每日时间内抽取一段时间进行体力上面的锻炼,而相对的,武人班也是一样,除了要看兵法之外,也要专研如何治理郡县,吕布不期望他们成为一方猛将或者是当代名士,但他希望他们能够成为一些为国为民的基层官员的候补,在文在武都是需要,为此吕布还开展了所谓的“兴趣班”,领头的便是蔡琰。 这些是软件,至于硬件,则是为了收拢他们的心,故而建立了宿舍,为那些远道前来求学的学子们提供免费的住所,当然还有食堂,对于吕布来说只不过是付出一些粮食,但却在这些学子身上投入资本,毕竟当时儒道独大,当中有一条便是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吕布不相信这些人在遇到如此好的政策后还会纷纷为他人所用。 在这学校,文人最大的职务便是教授,而武人最大的职务是教官。 教授中,名声最大的是郑玄,其下是邴原,管宁等人,而教官中也是不遑多让,汉末名将皇甫嵩为首席教官,以往跟随皇甫嵩,朱儁的老兵年老之后也是不约而同的来到蓟县,继续跟随皇甫嵩,他们在军中数十年,这经验可是宝贵的很,便是吕布也是常常在旁听着,受益匪浅啊。 这日,天气正好,加上无事,吕布便与任红昌,严筱燕,朱皓一同前往学校,见识见识这“校园生活” ,而典韦,魏续等人则是在外,因为有吕布在此,绝不可能让她二人受到半点损伤。 众人也是随意,吕布他们乔装打扮之后,便就入内。 此时郑玄等人正在给学子们上课,倒是一阵轻音传来,引得吕布四人前去探查究竟,原是那蔡琰正自弹琴。 蔡琰是大书法家,大儒家蔡邕之女,为人温雅而且博学多才,虽为女子身,但心中藏万卷,便是郑玄也是常常称赞。加上蔡琰是学校内唯一的一名女教师,才色双备的她自然也受到极多学子的追捧,若不是这里有严明的纪律,只怕早被人骚扰了。 蔡琰此时正自弹奏,所在学子大约有几十人,皆是静坐,鸦雀无声。 吕布四人在外,不敢惊动蔡琰用艺,便在外偷听。 片刻之后,蔡琰弹奏完毕,那数十学子方才纷纷鼓掌,情不自禁。 吕布叹道:“清音俗世留啊,此等曲目人间几时能闻。” 任红昌与严筱燕也是极为钦佩蔡琰的才学,不过此时听得吕布之言,却又暗中比较一番,终是觉得不及,不免有些暗色。 吕布道:“前面便是先生们的办公室,你们随我到那里去休息吧。” 任红昌二人自然同意,朱皓也无不可,便就轻步随着吕布一同前去。 过了好一阵时间,那蔡琰大概是交完了课程,见有四人到访,也是不足为奇,但看得仔细,却是吕布,不免行礼道:“原来是温侯亲自驾到,蔡琰失礼了。” 吕布与任红昌,严筱燕二人起身道:“蔡先生过谦了。” 那朱皓与蔡琰现在同属郑玄门下,抡起辈分却是师弟,因而见到蔡琰,言道“朱皓见过师姐。” 蔡琰一直把朱皓当弟弟看待,因而言语间多了几分亲情,笑道:“你这一走便是数月,恩师可是想念你的很,也不知道早些回来。” 朱皓笑道:“有师姐你在师傅身边,我也是放心,只不过当日师傅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故而这次机会也是难得,便就随着温侯一起巡防四方,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你啊,这些话就跟师傅去说吧,他老人家可是担心,你这一走又是不回来了。。。” 朱皓闻言笑道:“不会的,有师傅跟师姐在这,我不会再随意离开了。” 蔡琰点点头,继而对吕布身边二人道:“温侯大人,难道你不准备介绍一下这两位贵客吗?” 蔡琰饶有兴趣说道。 ------------ 第三三五章:入学校悄声细语,见来客怒气横生 第三三五章:入学校悄声细语,见来客怒气横生 今日出行,吕布他们为了方便都是做了打扮。 吕布是方便,不过就是换了一身衣服就是,毕竟男人对于这点不在乎。 不过任红昌与严筱燕乃是女子,而且二人还都是身份贵重的女子,这任红昌是温侯的夫人,那就是五州之地的主母,而严筱燕则是太守之女,那也是不可小视,故而二人在礼节上面极为看重,便就换了一身男装。 蔡琰之前也是见过任红昌的,故而觉得这其中一人很是面熟,另一人倒真是没见过。 任红昌主动上前,笑着对蔡琰道:“先生,红昌在此有礼了。” 蔡琰见果然是任红昌,便就扶住,笑道:“夫人多礼了,不要叫我先生,叫我昭姬就可以了。” 任红昌笑然。 蔡琰面向另一人,问道:“这位是?” 严筱燕行礼道:“筱燕见过蔡先生。” 蔡琰笑道:“你也是女儿身啊,不想今日温侯倒是带了不少巾帼英雄。” 吕布笑道:“都是她们仰慕你的才学方才前来,到没本侯什么事情。” 蔡琰与任红昌,严筱燕三人皆是娇笑。 “什么事,笑得开心啊。。。”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听得声音却是郑玄。 郑玄一旦入内,在内的所有人皆是起身行礼,便是吕布也毫不例外。 无论是名声,还是学识上,郑玄可是与吕布恩师卢植同一等级的,故而吕布现在的身份不是温侯,而是他的弟子,见到前辈来了,自然是要行礼。 不曾想,郑玄看到吕布,却是收起笑容,冷哼了一声,沉声道:“这不是在徐州大发神威的温侯吗?如何此时却到了老夫这小小的学校了?” 吕布不解,不知道郑玄为什么又要提起那徐州了,本能中觉得郑玄话中有话啊,转头看向朱皓,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 当初朱皓从幽州来到徐州,讲明此时各地对吕布的口诛笔伐甚为厉害,为了保护吕布,也是为了保护这些学子不受迫害,郑玄便是假意公开指责吕布,但实际上却是以自己的威信来约束这些人,不让事情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这就是朱皓对吕布所说的一切,故而吕布觉得郑玄与自己之间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误会的,但此时此刻为什么他又是大怒呢。 为此,吕布低声问道:“郑公,可是吕布做错什么事情了?” 郑玄冷笑道:“温侯说笑了,即便温侯真做了什么错事,只怕天底下也无人敢对温侯横加指责了,老夫何德何能敢这么说。” 吕布听了之后,反倒是明了,看来郑玄真的有事对自己不满,因而越是恭敬,言道:“郑公,你与我恩师乃是同辈,是我吕布的长辈,而且这些年在幽州多见学识,造福百姓,让吕布这个幽州刺史身为惭愧,说句不要脸面的话,您与我恩师就如同我的严父一般,吕布不敢有半句谎言,若是郑公觉得吕布真的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请郑公直言,我也好改正。” 朱皓也是劝道:“恩师,温侯他。。。” “你闭嘴,等会再来教训你”,郑玄道:“温侯,其他的事情老夫也是不想再说了,想必我这徒弟将老夫的心意也是说个明白,有些事情老夫做了便也做了,但老夫问你,你这几个月的时间内干的这些事,到底还是一个汉室臣子应该做的吗?” 吕布道:“郑公,这些日子我只是巡视了一番并州与幽州之地,视察民情,边防等情况,难道不对吗?” 郑玄怒道:“自古以来,巡视边疆重关,乃是天下之事,你虽为五州之主,贵为侯爷,但也要知道尊卑礼节,如此逾越,岂是人臣所为。” 吕布听到这里方才明白,原来郑公是怕自己有不臣之心,故而愤怒。 郑公左右一看,稍稍停顿一会,对朱皓道:“闻名,昭姬,你二人先出去,若是来人叫他们稍等片刻。” “诺。。。”朱皓与蔡琰可不敢拂逆郑玄的意思,因而应下,只得退到房外。 “你们也先出去吧。”吕布对任红昌,严筱燕二人道。 “奉先。。。”任红昌早就认识郑玄,知道他是闻名天下的大儒,名声极高,这样的人训起人来只怕也是不弱,适才又见郑玄怒气冲冲,因而担忧吕布。 吕布轻声道:“先出去吧。” 无法,任红昌二人只得向郑公行了一礼,再是出去。 待得房中无人,郑玄方才坐下,沉声道:“坐。。。” 吕布听到这个“坐”字,心中便就喜了三分,看来郑玄也不是一味的想要教训自己,眼疾手快之下,先是为郑玄满上一杯热茶。 郑玄道:“奉先,你可知道老夫为何要如此骂你?” 吕布道:“爱之切,责之深。” 郑玄不想吕布居然还能冒出这么一句,不由展颜道:“你倒是清楚。” 吕布也是笑道:“吕布只是相信郑公是不会害我而已。” 郑玄闻言,却是叹道:“说起来,子干兄已经离我等而去数年了,奉先啊,你可还记得当***我赶来蓟县面见你师傅最后一面的情景?” 吕布沉声道:“如在昨日,不敢相忘。” “好,幸你还记得”,郑玄道:“当日在你师傅房中,只有四人,分别是老夫,皇甫嵩,文明,昭姬,但是文明与昭姬在外方伺候,而老夫与皇甫嵩却是近身照顾,你可知你师傅最后时刻念着的是什么?” 吕布道:“恩师一生为汉室尽心尽力,想必最后想的还是这大汉天下。” 郑玄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吕布静等下文。 郑玄回忆起当日卢植弥留之际,对皇甫嵩,郑玄所问。 “你恩师其实最为担心的就是你,生怕你在得到权势,尝到过权力的滋味后会成为另一个王莽之辈,故而曾经动过要借用皇甫嵩与老夫的声望来对付你的念头,但最后还是不忍,只要求老夫与皇甫嵩可以尽力在旁规劝你,希望你不要走上毁灭之道,所以当日老夫听说你居然放水淹没下邳城,导致数万百姓流离失所,老夫这里面真是凉了半截,当时对你真是好生失望,不过随后你的军师田丰令人送来书信讲明一切,方才让老夫敬佩,原来你是用个人名声来换取徐州的明日,倒是老夫小器了,不过这次你巡视边地,如此逾越的事情怎可做出,难道你不知道以你如今的权势,便是你没有谋逆之心,这天下人也早就将你视为谋逆之臣了吗?”郑玄怒其不争。 吕布这才明白,对郑玄恭声道:“弟子这次巡视各地,却是没有进行太多的考虑,所想的无非就是视察视察民情,顺道来见见郑公等人,仅此而已,绝没有其他的意思,请郑公信任。” 郑玄笑道:“老夫若是不信你,何必在此与你说话。” 吕布喜道:“多谢郑公。” 郑玄道:“如今北地学子多在幽州,此地龙蛇混杂,稍微有些风言风语便可传遍北地,奉先啊,如今你的身份,你手中的实力都太过显眼了,须得记住刚过易折这个道理,万事还需考虑周全。” 吕布***道:“多谢郑公教诲,吕布记下了。” 郑玄道:“红昌看起来很是担心,你先去将他们叫进来吧,免得担心。” 吕布笑这起身,其后来到房外,见他们几人果然都在,便就让他们一同入内。 郑玄这才对朱皓道:“一去就是几个月,你还要不要我这个师傅了?” 朱皓很是委屈,只得看向蔡琰。 蔡琰笑道:“义父,文明早就知道错了,您就别气了,免得把他有个骂跑了。” 俗话说女儿贴心,这话一点也是不错,只是蔡琰这么一句话,便让郑玄消了大半的怒气,继而对吕布等人言道:“难得回一次幽州,晚上就到我府上用膳吧。” 吕布与任红昌,严筱燕谢过郑玄的请客,很是高兴,毕竟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受到郑玄的亲自邀请。 “说起来上次你派人送来的邴原,倒是有些才学,怎么,他不肯为你所用?” 邴原有才学,与管宁,华歆称为“一龙”,其为龙腹,可惜越是大才之人,这性格上面越是固执,既然先从了那刘备,便就不愿在为吕布出力,免得为人所笑话,不过对于这教学之事,本就是感兴趣,之后管宁也是多方劝说这才这蓟县任职,不过却不愿受吕布方面的接济,现在还是与管宁在郊外入驻草房。 吕布对于这个邴原还是很欣赏的,至少他能够得到管宁与郑玄的推崇那便是不错,因而笑道:“他不愿为我所用,便由他去了,反正这学校的事情比起战事也是重要,这些人对于国家的强盛有着极大的帮助,所以在这里,邴原反而能发挥更大的空间与作用。” 郑玄点头道:“难得你能看得这么快,虽然失去了一个人才,但他却能为你教导处更多的人才,这倒是一件从少生多的好事。” 之后郑玄吕布等人到其府上做客,令吕布想不到是那刘备的旧部邴原也与管宁一同起来,只是看到吕布,却是不曾答话,只是稍稍做了表情,想来还是不能释怀,毕竟这是文人自诩。 酒宴之中,众人畅所欲言,聊着聊着自然又是聊到如何使现在的社稷国富民强。 吕布笑道:“其实少年强则国家强,只是现在的社会却是很难做的。” “请奉先细细说来。”郑玄道。 “郑公,请允许我说句实话,如今的少年能够读书写字的基本都是选择做学问,而那些出战的武***多却是不识字,所谓分工明确,文者弄墨,武者杀敌,但这样一来文武不相容,这天下如何能安定?” 郑玄问道:“如何说?” “说的明白点就是武人可以保护文人做学问,搞内政,但若是文人不提供钱财,那么武人手上没有兵器如何去保护文人?而现在的情况是文人看不起武人的粗鲁,武人看不起文人的酸腐,长此以往,如何去抵御外族?可如果这天下间的文人与武人自小亲如一家,或是接有深厚的友谊,那么事情是否会有好转?” 郑玄道:“你说的倒也有一些道理。” 管宁也是学校的一员教授,故而明白了吕布的这番话,言道:“温侯的意思是说咱们建立的学校便是这个目的,让文武结合,今后亲如一家,那么便是在利益上有所冲突也不至于像以往那般决裂。” 吕布笑道:“朝堂之上,其实每朝每代都有党派之争,而其中最为简单的党派无非就是以地域划分,比如我与你是同乡,自然而然的要亲厚一些,因而如果将来有一日天下所有的学子都是从认识的地方出来,那么他们之间即便要争,但到了国家危难时候,便只有一个敌人,就是外族。” 管宁言道:“温侯的畅想倒是不错,不过做起来只怕太难,非三五百年不成啊。。。” 邴原问道:“为何?” 管宁道:“其一,你要教边天下,这谈何容易。其二,便是在天下各州都是兴办了学校,那当地还是有当地的局势,那同乡成为***的事情还是要发生,况且便不是上诉问题,那富家子弟与平民子弟又要如何处理?温侯,请恕我直言,光是从教育上要使国家富强,只怕不易。” 吕布闻言大为惊叹,想不到在这几千年的汉末就有人看穿了这一点,光是教育是解决不了这数千年的强弱问题。吕布当然知道原因,因为这数千年时间内实行的都是封建制度,若要真正让国家富强,这种制度需要抛弃,但吕布决不能说出口,连这个念头都不能有,因为一旦让别人知道,只怕不等他人讨伐,便是自己的数十万将士也要反叛,原因很简单,他们失去了封侯拜相的机会,失去了飞黄腾达的机会,在当时的社会,封建制度依旧十分适合这个社会,而后世出现的资本与无产,才是这个社会决不能相容的东西,只怕还是妖物。。。 吕布说到教育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让时间去产生一切吧。。。 ------------ 第三三六章:攘外必先是安内,老马识途有大用 第三三六章:攘外必先是安内,老马识途有大用 不能说是不欢而散,但是一整晚都有个人对你爱理不理,想来便是吕布也觉得甚为不爽,但这是在郑玄的府邸,故而吕布还是强忍住了,倒是管宁见好友如此,虽知道原因,但还是感到对不住吕布,因而临走之前对吕布赔了不是。 吕布倒是不在意,尤其是经过这一晚,管宁在吕布心中的分量又是重了不少,因为在历史长河中,只怕也只有管宁一人可以领先他人数千年看出这个社会的本质,而教育也未必能够救国,因此吕布想要更多的跟管宁亲***近,而邴原是管宁的好友,即便没有交情,也不可再交恶了。 吕布笑道:“先生请回吧,吕布知道的。” 管宁又是一拜,继而与邴原一并走了。 郑玄笑道:“幼安之才,绝非小可,奉先是不是动了爱才之心了?” 吕布笑着回应道:“郑公知我,只是管宁是清雅之士,我不想冒昧的去打扰他,以免让他厌恶,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郑玄笑道:“这才是一个上位者的眼光与气度,不错,不错,子干能有你这样的弟子,可是可以安心了。。。” 吕布亦是想起卢植,叹道:“只可惜我家恩师却不能在旁教诲我了。。。” 郑玄稍停一会,继而言道:“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没剩下几个了,虽说老夫与皇甫嵩并无深交,不过其人倒是不错,这番奉先势必也要去见他,等会从老夫这里拿一样东西给他,也算是对他的问候。” 吕布笑道:“郑公,何时如此小心了,连物件也要我代劳了。” 郑玄笑道:“那老匹夫以往杀气太重,送他一册养生的书籍,若是老夫送去,还道是别有用心,不过若是你送去则是大为不同,毕竟你是晚辈,在礼节上不会让他多心,这么说,你可明白?” 吕布假意正色道:“诺,定不负郑公之意。” 随后,吕布与任红昌二人便就离开了郑公府邸,回了本府,而朱皓则是继续服侍在郑玄身边,暂时要听取他的教诲了。 次日,吕布又与任红昌,吕绮玲去见了皇甫嵩,在这里倒是放松多了,毕竟武人看重性格,文人看重内涵,在皇甫嵩面前,吕布无需要那么多的繁文礼节,而任红昌虽为女子,但在皇甫嵩看来却更多是想一个儿媳妇,不但不见怪,反而极为喜欢,常常道若是吕布敢欺负她,让她到此处告知,他皇甫嵩必定提枪驾马前去质问吕布。 任红昌笑道:“多谢老将军,不过奉先并没有如此,反而宠爱的很。。。” 皇甫嵩闻言,却是一脸的不喜。 任红昌不知所以,只得看着吕布。 吕布笑道:“红昌啊,怎么还叫老将军啊,你应该改口义父大人了。。。” 任红昌这才回过味来,红着脸叫了皇甫嵩一声义父,惹得皇甫嵩哈哈大笑。 聊过几句家常,吕布将那养生的书籍交与皇甫嵩,希望他能好好的看看。 不想皇甫嵩接过书籍一看,便就笑道:“昨***去了那郑玄的府中,今日却是送上书籍,说说,可是那郑玄让你送来的?” 吕布笑道:“老将军慧眼,末将什么事情也瞒不住您。” 当初吕布可是皇甫嵩手下一将,如此虽为温侯,但开玩笑说上一句末将,也是让皇甫嵩高兴的意思,不可让他多想。 皇甫嵩笑道:“好了好了,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那郑玄虽是一身的酸臭味,但为人倒是不错,不过他这人啊,有时候温雅有礼,有时候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啊,我也不是不愿跟这样的人多交往,两个字——太累。” 吕布想起郑玄的作风,亦是笑道:“那是将军您没有多跟郑公接触,其实他人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对于某事某物不易表达而已。” 皇甫嵩笑道:“好了,不要说那老书生了,说说你吧,如今占据青州,徐州之后,你手中已经有五州之地,这北方,哦不,也许是整个天下都没有实力比你更强大的诸侯了,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吕布想了想,言道:“还需要等。” “等?”,皇甫嵩道:“说说看?” 吕布道:“老将军,您别看如今我手中占据五州,但是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啊,首先第一点便是这次用为对付刘备,我前后至少动用了三十多万的人力,交战两年多,三州之地的余粮为之一清,若要再战,须得好生休整,但这只是其一;青州,徐州初定,刘备在当地的声望不可小视,我便是要战,也是对付那寿春的关羽,关羽是刘备之弟,若要对他用兵,我只怕徐州百姓即便不在当地***,也有人会去通风报信,如此我岂不是烦不胜烦,还不如暂停用兵,此为其二;至于第三,则是老问题了,便是各州郡的家族,先前我为了对付他们采用了三种办法,第一由我投放钱财,建立了‘贷款信用社’,为想要做买卖的人提供资金,第二大力扶持个别或者是中下家族,以此对付那些名望家族,第三则是在推行类似与当年汉武帝对付诸侯的推恩令,不断分化着当地的家族势力,不过经过这么几年,幽州,并州倒是好说,但在冀州却是收效甚微,而青州,徐州只怕更难,你也知道这些家族当中掌握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若是连根拔起,只怕我吕布今后境内在无人可称大户了。。。” 皇甫嵩闻言,亦是言道:“其实如今天下大乱,世人皆言是十常侍所为,其实这些大家族趁势吞并土地,欺压百姓,难道他们就没有错了吗?以老夫看来,汉之衰胜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各地家族巨阀上面,奉先啊,你虽有雄兵数十万,但你的钱财粮草还少不得他们的依靠,若你呈一时之勇,将这些家族连根拔起,各州郡的经济链便就全数崩溃,或许你可以得到十年之用的钱财,但是十年后,只怕你这五州之地的经济,还不如一州来得多,所以老夫见你看的如此清楚,倒是安心的很,可见你并没有被手中的权势与近日来的胜利冲昏头脑,至于你所言的三策虽缓,但却极为有效,一年,两年虽然不行,但十年二十年之后,势必成功。” 吕布大笑道:“还是老将军知我啊。” 皇甫嵩笑道:“老夫不但懂你在这方面的意思,还知道你今日前来必定还有另外的事情问我,不如一并说了吧。” 吕布这才真正的佩服起皇甫嵩,想不到他居然可以猜出自己心中所想,不愧是常年征战在外的汉末名将,眼光之准令人佩服。 “老将军,那吕布也不藏着捏着了”,吕布笑道:“不过在说之前,吕布想问将军一言,可曾闻听过老马识途这件事?” 皇甫嵩笑道:“岂能不知。” 当年春秋战国时期,第一位霸王者是为齐国的齐桓公,不过虽然中原各国逐渐承认了齐国的盟主地位,但居住在边远地区的某些少数民族部落却不理会这一套。 有一天,齐桓公正与管仲议事,有人来报告说北方的一个叫做山戎的少数民族又侵犯了燕国,劫夺粮食、牲畜和财物,燕国派人来求救了,便就征求管仲的意见。 管仲就说:“山戎经常骚扰中原,是中原安定的忧患,一定要征服。” 齐桓公听了管仲的话,亲率大军援救燕国。 齐侯大军到了燕园,才知山戎早就带着抢到的人口和财物跑了。管仲说:“山戎虽然跑了,但以后还会来骚扰。我们不如一追到底,彻底打垮他们,实现北方的长治久安。”齐桓公听了管仲的意见,向北追击山戎。 燕国的君主燕庄公又对齐桓公说:“附近有个无终国,与我们素有往来,他们也和山戎有仇,可否请他们给我们带路,一同攻打山戎?”齐桓公立刻派人带着礼物去无终国求助。无终国也派了一支军队前来参加战斗。 山戎的首领叫密卢儿,他听说齐、燕、无终三国联合讨伐,知道打不过,就带着一些亲信和金银财宝向北方逃跑了。来不及跑的山戎百姓和士兵都投降了。齐桓公为了使山戎真正心服,传令不许伤害山戎降兵和百姓。山戎受到宽待,感激齐桓公。齐桓公问他们:“你们的首领跑到哪里去了?”他们说:“一定是去孤竹国借兵去了。”齐桓公决定跟踪追击,捉拿密卢,征伐孤竹国,彻底消除北方***的隐患。 再说密卢逃到孤竹国,向国君答里呵求援。答里呵派大将黄花率兵跟密卢前去迎战齐军,不料,黄花一出阵就被齐军打得大败。黄花逃回去对答里呵说:“齐侯率军前来,不过是要捉拿密卢,与我国毫无关系。我看不如杀了密卢,与齐侯讲和,方能保全我们自己”。另一位大臣则献计说:“北方有个地方叫‘旱海’,又称‘迷谷’,那里茫茫沙漠无边,路途难辨。如果能把齐军引入‘迷谷’,不用一兵一卒,就能使齐侯人马全军覆没。” 黄花听到这里动了心眼。于是去杀了密卢,割下了首级,直到齐侯军中,献上密卢首级,并称答里呵已经率军逃跑,自己愿归顺齐侯,为齐军引路,追击答里呵。 齐侯见黄花献上密卢首级,便信以为真,率领大队人马跟着黄花向北追击。黄花在前面带路,齐侯人马随后紧跟。进了沙漠,才拐了几个弯就找不到路了。茫茫无垠的黄沙,好似静静的大海,既分不清东西南北,也辨不出前后左右。齐桓公想找黄花来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哪里还有他的影子?这才知道中了黄花的奸计。这时太阳已经下山,夜幕笼罩着大地,四周漆黑一片,西北风一个劲地刮,冻得士兵直发抖。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才发现人马已零散不全。齐桓公命令赶快寻找出去的道路,但大队人马转来转去,怎么也走不出这个迷谷。 这时,管仲猛然想起老马大多认识归途,便对齐桓公说:“老马识途,无终国的马很多是从山戎弄来的,不如挑选几匹无终国的老马,让它们在前边走,兴许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齐桓公虽然将信将疑,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就同意试一试。于是管仲挑了几匹老马,让它们在前边走,大队人马跟在后头。几匹老马不慌不忙地走着,果然走出了迷谷,回到了原来的路上。 大家死里逃生,都佩服管仲足智多谋。 从此,“老马识途”也成为一句广为流传的成语。 吕布言道:“自战事之起始,人在战场之上便就是生死相搏,有很多将士战死当场,但也有很多的人则是活了下来,可若非功成名就,当中许多人晚年却是极为的凄凉,很多将士不是战死在战场上而是退役之后饿死在了路道上,不知将军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皇甫嵩是军旅世家出身,一出来便是当上军官,其后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与家族的帮助,自然而然的当上了将军,但他也是深知军队的轮换之快,甚至比花草生死都快,因而闻得吕布之言,已经是明白,便就言道:“奉先,老夫虽然听懂了你的意思,但却还是不能够很清楚的知道你话中的另一层涵义,你要这些老兵干什么?” 吕布正色道:“我要养这些老兵。” 皇甫嵩大为不解,疑惑道:“养?” “不错,我要养他们”,吕布道:“老将军,我之所以要说老马识途这个典故,便是说明了这些老兵的重要性,虽然他们的体力什么方面的确大不如前,也许单凭打斗,十个老兵可能还不是是一个新兵的对手,但在行军作战的经验上,一百个新兵的作用只怕也没有一个老兵来的大,他们在长久作战获得的经验中,很大的方面都是关系到一些兵书上没有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本活着的兵书,所以我想要收拢六十岁以上的老兵,一律由我养老。” ------------ 第三三七章:见老者孤单寂寞,为将来留女在学 第三三七章:见老者孤单寂寞,为将来留女在学 听了吕布的话,皇甫嵩终是明白,叹道:“这一刻,老夫才真正的觉得自己老了。。。” “将军。。。” 皇甫嵩道:“奉先,不用说了,我这把老骨头现在还有几分薄面,这些老兵的事情就交给我就是了,半年时间内,老夫绝对完成任务。” 吕布微笑道:“老将军,多谢了。” 皇甫嵩反笑道:“错了,是我和他们那些老兵才要谢谢你啊,是你让我们在最后的时光里可以做一些曾经我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吕布闻言,重重点头,对皇甫嵩却是更为钦佩,名将之闻,果不虚传。 任红昌果然心慧,此时见缝插针,言道:“义父,奉先,莫说这些事情了,红昌的肚子都有些饿了,不知可否用食了。” “就是,就是”,吕绮玲也叫囔道:“爷爷,爹爹,绮玲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听到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叫自己爷爷,皇甫嵩通体都是舒服的很,也就忘了那些不好的事情,抱起吕绮玲,狠狠亲了两口,大笑道:“好好,这就用膳去。。。” 吕布看着皇甫嵩抱走吕绮玲,却是一叹。 皇甫嵩虽有二子,可长子皇甫坚寿远在洛阳,身居要职,不便离开,自从上次出使邺城以来,已经有数年不曾相见,而另一子皇甫郦只怕是只有下辈子才能再续父子缘分了,至于他的配偶三年前也是忧心而死,当中最大的原因只怕就是因为皇甫郦。吕布一想起皇甫郦,心情自然大为不好,当年攻打邺城韩馥的时候,若不是自己狂妄自大,坚持己见的相信所谓的历史走向,一味认为面对击败了袁绍的自己,韩馥等人必定更是不敢抵抗,但却没有想到大意之下,在邺城吃了败战,不但折损了万余人马,还将皇甫郦害死,这都是他一个人的罪过,却让皇甫嵩夫妇来承受这一切的恶果。 任红昌虽然并不过问兵事,但在这一点上却是知道的很是清楚,也知道吕布对皇甫郦的死还有愧疚,但就是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方才现在能跟皇甫嵩相处的犹如父子,因而握住吕布的手,劝说道:“皇甫将军虽然失去了皇甫郦将军,但如今有了红昌,有了奉先,还有绮玲,我们就代替皇甫郦将军为父尽孝吧。” 吕布这才展颜道:“不错,还有我们呢,只要我们陪在皇甫老将军的身边,他至少不用担心往后的事情。” 任红昌点点头,示意跟上。 吕布这么多年来因为皇甫郦之死而产生的心事终于放下,心中大为畅快,神采飞扬之中更多几分洒脱。 看着这样的吕布,任红昌更是高兴。 其后一家四口同用午膳,十分温馨,直到数个时辰之后,吕布三人方才告辞。 一路上,吕布与任红昌他们一同使用车轿,而赤兔马可是好生休息着。 “奉先,你在想些什么?”任红昌见吕布从皇甫府邸从来后,就一直是想着什么事情的样子,便就问道。 吕布看了妻子一样,又看了那躺在任红昌怀中的吕绮玲,便就将心中所想对其言明:“红昌,不如我们把绮玲留在蓟县吧。” 任红昌当下一惊,不过随即想起绮玲还在熟睡,便就悄悄看了一眼,继而言道:“奉先,为什么突然提到这里?” 吕布言道:“倒是有两个原因。” 任红昌知道吕布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他想要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古时讲究妻以夫纲,既然吕布提出来,任红昌其实并没有多少理由可以不允,但吕绮玲是自己的女人,对于人母来说,如何舍得?所以任红昌希望吕布讲出原因,这样也是给自己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吕布叹道:“今日见到皇甫老将军这般喜爱绮玲,我便想将他留下,你也知道老将军身边已经无一人,老年最是空虚寂寞,我不忍见他如此,其二便是绮玲也到了求学的年纪,虽然府中的先生也是不错,但在蓟县文有郑公,武有皇甫将军,而且蔡琰等女师也在,你不觉得这里才是最有学习气氛的地方吗?咱们的女儿日后虽然不用学富十车,也不需要名满天下,但一个人的修养着实重要,这也是为了她好,况且皇甫将军与郑公都是喜爱绮玲,也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可是,我有点舍不得。。。”任红昌道。 吕布却是笑道:“孩子只是在此求学,也不是一辈子不见了,日后你若想她便到蓟县来,住上一段时间不就行了。” 任红昌也知道吕布之心,想来想去有郑玄他们在,其实对吕绮玲的将来还真是挺有帮助,因而也就答应下来,只是一时却不知道如何跟女儿说,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若是突然离开父母,只怕会不适应。 吕布轻声道:“咱们可以多住几日,而且你也别小看了咱们的女儿,她骨子里流的可是我吕布的血,岂会不知好歹。。。” 任红昌闻言,不觉笑然。 如此说定之后,吕布与任红昌,还有那严筱燕这几日可是好生陪着吕绮玲游玩,日日不曾拖下。 可到了分别那一日,吕绮玲却是极为不雅的哭出声来,还是撒娇,大见孩子气。 任红昌好生安慰,却是惹得吕绮玲更是哭得开心。 吕绮玲这般哭闹,倒是让皇甫嵩,郑公等人甚为心疼,虽然心中极想让她留下,但这时却是反过来责骂吕布。 吕布大囧,却是不顾吕绮玲哭闹,反而是早早与皇甫嵩,郑玄等人告别,便就拉着任红昌上了车轿。 “筱燕,快上车。。。”吕布见严筱燕迟迟不曾上来,便就催促。 不想严筱燕却道:“义兄,不如让我在这陪绮玲吧,这样她也就不会太过寂寞,而且有我照顾她,想必你们也可放心。” 任红昌知道这个妹妹的品性纯良,有她照顾自己的女儿,想来也是无事,便就谢过。 吕布本还以为严筱燕会随着自己去邺城,如今主公留下来,却是大好,故而也是同意。 “那么大哥大嫂便就上路吧,误了时辰便就不好了。。。”严筱燕笑道。 吕布不能再看吕绮玲,便就叫人快快上路,免得听到女儿哭声便就意乱。 任红昌甚为不舍,就是探头看着,眼泪也是直流,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女儿,心中当然很是担心。 吕布轻声言道:“吃了苦中苦,方位人上人,你到底对绮玲太过宠爱,她若是普通人家便也罢了,但他是我吕布的孩子,日后一言一行都是不可大意,你要体谅我的苦心啊。” 任红昌含泪点头。 ------------ 第三三八章:张颌提言出冀州,吕布红烛吻爱人 第三三八章:张颌提言出冀州,吕布红烛吻爱人 一路上,每时想到吕绮玲,任红昌的心情便是不好,这几日都是沉默寡言。 吕布虽然心中也是不舍,但在这乱世,一个骄横的郡主可是会惹人讨厌的,而且汉末最重名声,有郑玄,皇甫嵩亲自教导,虽为女子,但吕绮玲的将来也足可见其前途无量,故而只是好言相劝,却还是坚定自己的意见。 随后便是回去邺城的归路,吕布,任红昌,典韦,魏续等人先到当阳见过荀甚,之后是南皮的郭图,平原的审配,钜鹿的逢纪等人。 从委任郡县太守的人事上来看,其实也可看出吕布的心思。 虽说现在吕布的首府放在冀州的邺城,但这一路上来用的主要人物可都是吕布以往在幽州的旧班子,比如说并州刺史是文丑,徐州太守是赵云,而南皮的郭图,平原的审配,钜鹿的逢纪都是吕布还未曾打下冀州之时便就招募的人才,而原本是冀州才俊的比如说是高览,出战完徐州之战的他马上就被吕布调任回冀州,日前也是回到邺城待命,而冀州大将张颌甚至没能参加徐州大战,而是被吕布以防守大本的名义懈怠在冀州,除了沮授这样的文人尚且重用,其他的武将大多只是参加防守的任务,这种种都是说明吕布在刻意的打压冀州军团。 其实也不能说吕布不信任冀州将领,而是因为他最怕手下人出现党争的问题,一方面是老部下的幽州军团,侯成,严纲,魏续,文丑,颜良等都是,虽田丰,赵云等表明不参加,但在情义上到底还是亲厚幽州军团,如此一来,为了寻求对抗,作为北方第一大州的冀州才俊岂能落在他人之后,故而也是纷纷联合,形成党争。吕布可以想到,日后那青州,徐州,都是少不得,可随着战事的增加,这些人的声望,权力都会增加,那么势必要面对一个权益的分割,若是处理不好,只怕是要生乱子,故而吕布决定在初时阶段让幽州军团压制冀州军团,而让冀州军团的人以后再去压制其他地方上面的军团,如此安排也是为了让实力处于吕布独裁的绝对权力,不可让部下生出争权夺势之心,要是内部不合,那何以震天下,何以夺天下?! 这些心思,吕布只跟田丰一人说起过,即便是沮授,刘晔二人,他也不会去说,其后吕布还会大量提拔从幽州学校毕业的那批年轻才俊,逐步让他们进入管理阶层,如此一来,用一州之力管理大部分,只要吕布在一日,就不可能出现多大的问题,当然如此强敌在外,北地还有多个诸侯伺机而动,吕布料想他们也不会有这方面的心思,故而虽有担虑,却是深埋在心中不与人吐露。 正好月底,吕布他们赶到了邺城,这又是一个新年的到来,只是少了吕绮玲在身边的叽叽喳喳,倒是清淡不少,而且小姨子任紫凝也随着公孙葳去了徐州,今年说起来,吕布身边反倒是之剩下任红昌一人,少了几分热闹却多了几分柔情。 开春时机,吕布自从徐州之战后,已经稳稳当当的休整了两年的时间,虽在其中有些零星战斗,在他本身的实力却是在稳固的上升中。 徐州别驾陈登接连发布几个政令,用粮食与钱财大量收买人心,而且从平民中选拔人才充实管理层,更是让徐州年轻一代的人对吕布感恩,故而徐州大定。 而青州也是传来好消息,那年轻小将公孙续率军攻破数个贼匪窝,收编贼人两千余,全部用以建设青州设施,之后与崔琰等人虽是架空了太史慈,但在北海,东蓬等地实行仁政,收买人心,至少在明面上与太史慈相处还算融洽,只是如今的太史慈大有只做文官,不做武将的势头,倒是让吕布大为着急,毕竟太史慈可是一员不可多得大将,尤其是在他的水战上。 不过还有好消息倒是及时的传来,那在青州一战中被俘的刘备旧将向宠却是愿意归降,连带着的还有他大哥向平等人。 之前向宠负伤,一直都在调养,因感恩吕布不杀反而救治,之后听闻两地的见闻,知道吕布并不是那种嗜杀的暴君,故而渐渐起了投效之心,最后那太史慈也是出任青州刺史之职,便就诚心归降。 吕布得闻之后,令青州别驾崔琰安排向宠的职务,但也要考察一段时日,以免出现问题。 其后,好不容易按住性子两年的吕布,准备对寿春的关羽用兵,这几日与田丰,颜良,高览,魏续,高柔,张颌等人每每讨论的便是这件事。 虽然上次张颌被闲置在邺城,吕布这次又要出战,但从面上看来,他却是没有半点异色,只是在旁听着,若是有意见也是及时说出,好像对吕布没有什么不满。 “儁乂,你可有什么想法?”吕布问道。 张颌言道:“主公,此时大军集成,而关羽不过一州之地,而且因为其兄又私自拥玉玺的罪名,只怕刘表等人明里也是不敢相助,而江东的孙策与刘表乃是死敌,与刘备也因为其袭击庐江,斩杀黄盖而水火不容,以末将看来可相约孙策同攻关羽,虽不指望他们能够与我等同心同德,但只要这个势散扬出去,关羽必定要在庐江陈兵,那么在应付我等的兵力上势必会减弱,同理,那汝南的袁术也可如此行事,关羽兵力越是分散,我军的胜算则是越大,而且可以选精锐人马出战,对于主公的资源消耗也会减少到最低。” 吕布闻言,大笑道:“儁乂之言正中本侯心意,如此不但可以减少我军的消耗,而且在对付关羽的同时也可消弱孙策与袁术这两家的实力,可谓一石三鸟之计。” 张颌见自己的话被吕布采用,继续道:“只是那刘表能够长期占据南方霸主的地位,想来不简单,因而以末将看来刘表在明面上虽不敢对关羽支援,但在暗地里说不定会假借关羽实力来对付主公,还望主公小心。” 吕布看着张颌,笑道:“恩,儁乂,你深知兵法,进退得当,上次的徐州之战未曾用你,虽是因为冀州为我根本,不可少了大将镇守,但此番这些意见都是你提出来的,若本侯再是将你闲置在邺城,只怕军中将士们也要有话说了,这样吧,这次对付寿春,徐州子龙他们必定还需要留人镇守,你手中的大戟军乃是步军精锐,寿春之地还需要你的协助,五日后,你可调集你手下人马先去小沛,与子龙,兴霸他们回合,之后便等本侯的将领。” 张颌闻言,终于到了自己展现实力的时候,也是有些高兴,当下接过将领。 之后吕布也是安排军中琐事,这回倒是轮到高览驻守邺城。 高览虽是不愿,但先前张颌都是无欲无悔的驻守在此,因而也只好如此。 解决了公事,吕布便要去应付应付私事。 因为任紫凝与吕绮玲,公孙葳都是去了其他地方,任红昌在邺城可以说上话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故而吕布对其很是愧疚,因为不论战事如何短暂,没有三五个月只怕也是完成不了。 临行之前,吕布亲自为任红昌准备了一出好戏。 是夜,吕布手牵着任红昌的手,缓缓行着,仔细看来原来是红昌的双目被白布遮盖,故而须得吕布领路。 一路上任红昌几次相问,却是被吕布告知须得耐心,马上就到,无奈极其相信吕布的她也只好任由其所为。 好不容易停下脚步,却听到吕布言道“红昌,你小心站着,不可乱动,马上就好了。” 任红昌埋怨道:“怎么还没好啊,这大半夜的,你干什么拉我出来啊?” 吕布笑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别乱动哦。” 任红昌无法,只得听话的站着不动。 过了一会儿,吕布方才重新握住任红昌的手,言道:“红昌准备好,我这就给你卸开眼罩。” 任红昌应了一声,接着感觉头上一轻,知道那多余的眼罩已经被卸下,之后慢慢睁开眼睛却是捂住了嘴巴,大为感动,原来在自己与吕布周边有一圈蜡烛正自点燃,而且看这形状正是一个心。 吕布俯身上前,轻轻的吻了任红昌,继而言道:“红昌,这是我送给你的,代表我对你的心意。” “奉先。。。”任红昌已经不能言,泪水不可停止的留下来。 吕布用唇吻干那些泪水,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 任红昌一把抱住吕布,只是在他的怀中痛哭。 吕布也是心疼,任其痛哭。 良久,任红昌方才好过些,抬起头看着吕布,言道:“奉先,你尽管去就是了,我与绮玲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必为我们担心,在你的身上可不止只有我们母子,还有数百万的百姓,数十万的将士,还有许许多多正如我这般依靠你,信任你的人,所以请你放心,我会坚强。”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吕布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唯一有用的便是吻着这位全身心爱着自己的女人。。。 ------------ 第三三九章:遥江隔岸陈列兵,计上心头收葫芦 第三三九章:遥江隔岸陈列兵,计上心头收葫芦 公元二零四年春,吕布从邺城出兵,在小沛与大将赵云,甘宁,张颌汇合,起兵十万,将百员,向寿春进发。 江东小霸王孙策,如愿四世三公袁术亦是响应,同攻之。 寿春守将关羽闻听,令大将赵累对付袁术,其子关兴守庐江,自己则是领兵五万于颍水驻防,而对面则是吕布的三军。 面对如此局势,关羽亦是不敢大意,与颍水一带设下层层防卫,对于吕布,他虽不惧可也还是要小心为上,毕竟如今的局势对他可是大为不利。 先且不说外面的几家诸侯中,刘表,曹操等冷眼旁观,孙策,袁术趁火打劫,吕布兵势正盛,便是这内部也是不安,远的说来便是当日糜竺在灵璧城丢失了二十万石的粮草,虽然对于寿春来说并不是十分巨大,但如今三面开战,这粮草却是显得极为重要,近的来说便是主公刘备的失踪,搞的境内十万甲士无不担忧,因而也是影响了士气,这对于战事可是生死攸关的。 因为刘备出东海郡,走的是水道,不但消息无法传播,加上吕布***陆路,孙策***水路,这两家合力之下,让刘备不得入寿春与关羽汇合,只得往荆州投奔刘表,其后虽派人欲要通知关羽,但不知为何却是迟迟没有人可以到达,因而也是不知刘备现在到底是在何方。 两军各将相对,营地站面极大,而且水岸两边皆是布下人手,以防对手趁夜袭取。 这不是吕布第一次与敌军隔江相对了,当年在汶水就曾与刘备也是如此,那一次两军足足对阵了三个月的时间却没有打出个结果来,所说吕布当时另有安排,但也足可见隔江对持这样的战事最为难打。 吕布与颜良,赵云,甘宁,张颌,沮授,田丰等人姚江而望,见对面阵营分明,井然有序,不由赞道:“刘备有两个义弟,一个叫张飞,一个便是这关羽了。那张飞勇猛过人,在万军之中取上将人头如同探囊取物,不可小视,不过为人粗莽爱酒,因此常常误事,故而使他的威胁小了不少,不过这关羽却非同一般,不但武力不在张飞之下,其谋略更是远胜他人,可称文武双全。” 大将颜良闻听,甚为不满,言道:“主公何必长他人威风堕自家威风,我观那敌将也无多大的难耐,若非如此岂能见那张飞与刘备败走徐州,这关羽如同甍中之鳖在此盘踞?” 吕布叹道:“休得小视关羽,颜良,日后你若是遇见这关羽,切莫与其逞勇独斗,坏了本侯的大事。” 颜良闻言,当下有些怒意,倒不是怒吕布,而是怒让关羽居然能让自己打心底畏惧的吕布说出这番话来,要知道在颜良的心理能够在武力上打败自己的除了吕布,不做第二人选,故而言道:“主公,你以为末将怕了那关羽?” 吕布却只是担心历史重演,这颜良可是手下大将,不可有任何闪失,故而不解颜良心中所想,而是表面上的理解道:“颜良你是三军主将,身上担任的是三军将士的责任,若是你有个闪失,那你身后的将士们怎么办?将为军中之胆,若是阵前折杀,那是最伤士气的事情,你若要为大将,必须懂得这个道理,日后万事不可逞勇。” 颜良只得默然,但心中却是牢牢记住了关羽这两个字。 现在接任徐州刺史的赵云也是趁势言道:“主公,大江隔断,可要冒险攻击?” 吕布摇头道:“不可,江面两三百米之远,敌军只需要万箭齐发便可令我军损失重大,而且便是上了河岸,因为水的缘故,只怕也是不成。” “那该如何是好?”,赵云道:“唯一的通道却是为关羽牢牢占据,附近也是布满工事,若要强攻,只怕也是不易。” 军师田丰想起一人,就对吕布言道:”主公,那糜竺不是正在寿春,不如从他身上想些法子吧。” “什么,那徐州富商糜竺也是咱们的人了。。。”诸将不想此时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大消息在,不免生出几分侥幸,也对吕布的手段更是钦佩,因为谁都知道那糜竺的妹妹可是嫁给了刘备,能把敌手的娘舅收为己用,这可得用多大的能耐啊。 甘宁赞道:“主公好手段啊,那糜竺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刘备的大舅子,若是有他的帮忙,先别说打仗,这士气上就足以让对面的再降三分。” “是啊,主公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谁人可以想到这一点啊。。。” 吕布却是笑道:“这里面可全是军师的功劳,本侯可不敢当。” 接着吕布就将当日自己与田丰率三千军在灵璧城袭取糜竺,其后田丰亲自入城说降糜竺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众人闻言,虽不如那战事来的惊险,但听得吕布说的动听,全是被田丰的大智大勇所折服,便是同为文人的沮授亦是大赞道:“我便是有这样的口才,也没有这样的胆气,元皓果然是主公身边的第一智囊,令人敬佩,令人敬佩啊。。。” 田丰谦笑道:“若无主公陈兵在外,十个田丰去也是白搭。。。” 众人皆是大笑。 但问题还在,故而诸将又是提起那糜竺。 吕布想了想,却是觉得这事情的可能性不大,解释道:“那糜竺不过一商贾,担任的是文职,而军中职务还是关羽一人担当,而且他手中无兵,只不过是一些家仆,成不了什么气候,更为重要的是若要击败关羽,夺得寿春,咱们要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全军到对岸去,他糜竺本事再大又怎么办得到?” 田丰,沮授号称智谋之士,但此时也是想不出一个可行的法子,因而皆是愧疚。 吕布倒是想得开,也不急在一时,言道:“无妨,虽然我军暂时过不了江,但有袁术与孙策两家为我打先锋,只要他们好在,关羽的注意力就不可能一直只关心这里,时间拖得越久,这防守的漏洞也就越大,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等,是想,而却不是着急,诸将明白了吗?” 赵云等人齐声合应,然后各回本营,操练兵马,并且招贴告示,想集思广益的想出一个好办法去渡江。 虽然希望不大,但好歹“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人多力量大的局面还是很可观的,因而不久在吕布,赵云,甘宁这三支军营中起了一阵想办法渡江的比赛。 此次出战,吕布将军队分为三支部分,一部分是由自己,颜良,张颌,田丰所领,兵三万五千人,是为中军;其二是由赵云本部人马,兵两万,屯与右侧;其三便是甘宁,沮授,兵一万七,屯与左侧,此为三军,为防关羽的偷袭,也是不敢大意,在营前多设障碍,但是从如今的局势上来看,只怕关羽意在固守不求主动攻击。 一连数日,吕布一筹莫展,这渡江的法子却是一个可行的也没有,而且因为沿江潮气足,温湿的天气让这些北方汉子极为的不爽,因而这军中常常有争吵。 吕布他们对这些事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在他们的印象中时间越久对他们的好处越多,可却忘记了本身的不足,这边的天气与冀州等地相差甚远,虽不至于发生病患,但每日这样下去,只怕久则生变,士气也是要因为低落,也正好中了关羽只防不攻的计谋。 “须得战上一战,让将士们处处气,否则长此以往下去,这军中怕是要按捺不住了。”赵云言道。 吕布甚为不爽,这半个月的时间呢,已经多了好几起将士斗殴的事情,虽然没有出现伤亡,但却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军师田丰叹道:“渡江并不难,不过就是两百米的江面,只要借助外力也可游过去,只是难就难在如何不让对手发现,否则我们的损失将会很大。” 吕布也是知道这一点,但也没办法啊,数万人马一起下河的动作岂能不大,即便是在夜晚,也是看得清,毕竟不可能如鱼儿一般在河底这样慢慢走到对岸吧。。。 “颍水河道很长,若是能够选的一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渡河,不知可行不行得通。。。”沮授言道。 但这句话说出来,众人也没报什么希望,因为对面的关羽只怕早就安排人手在河道巡防,若让人不发现,除非那些人都是吕布的。 吕布只手撑住脑袋,感觉自己的头也开始微微的痛了,这些年征战沙场,虽然占得大片领地,可也带来了头痛的毛病,一旦想事情想的时间长了,这头便就是痛苦起来。 众人看着吕布这番样子,心中皆是无奈,可叹帐中皆是世间大才,却被一条颍水为难住了。 “有了。。。”不想良久之后,正当众人苦思冥想之时,吕布自个儿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大为兴奋的叫出声来。 田丰等人知道吕布这人时常有惊人之举,绝不会无的放矢,想必他既然叫出声来那么也必定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故而纷纷上前寻门。 吕布神秘的笑道:“诸将听令,回归本营,下令将士们去收集干葫芦,为渡江然有大用。。。” ------------ 第三四零章:前军夜渡颖水河,逼不得已仿前计 第三四零章:前军夜渡颖水河,逼不得已仿前计 吕布与关羽在颍水已经对持了一个多月,当中吕布未曾有过进攻,而关羽也是乐得如此,静观其变,而且在其他两个地方也是相继传来好消息,孙策与袁术虽气势汹汹,但却只能占据一些小地方,至于重城却让他们难以攻取,也算是为关羽解决了后顾之忧,现在剩下的就是应付这吕布。 连日来,关羽其实也未曾好好休息,如今整个寿春的重担可都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哥刘备,三弟张飞都是不知去向,他虽着急,但也无可奈何,如此三家诸侯同时来攻,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否则定叫来犯之敌好看。 想着这些,近日来的疲惫却是涌上头来,关羽吩咐手下将领继续巡防后,也是要取得一点时间去好生休息休息,毕竟这战事的时间还久得很呢。 入得营帐之后,关羽也不去掉铠甲,只是这样就躺在榻上,一副随时上战场的样子,这是一个良将应该有的意识,关羽当然也不会差。 只是今夜看来,吕布军好像并不想让关羽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半夜三分,对岸突然响起喊杀声,有侍卫急急入内,对关羽言道:“禀告将军,吕布军正在渡河。” 关羽不信,毕竟在自己的严密防守下,这两三百米的河面绝对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险,若是强攻,关羽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来犯之敌甚至爬不上岸就死在河中,这等弱智错误便是普通将领都不可能犯,更何况是吕布这样的名将,故而关羽不信,只是问道:“在何处渡河?” 来者答道:“在离我军营地下游十里处。” “可知道有多少人马?” 那人答道:“因为天黑,虽有火把照耀,但却看不真切,不过应该在千人以上。” “好”,关羽道:“再探。。。” 那人未及出去,又是一人进帐言道:“禀告将军,上游十里处也发现敌军正在渡河,人数不详。” 关羽令二人先行出去再探军情,自己则是不忙,反倒是坐下,细细一想,却是明白过来,不由冷笑道:“原来吕布是想在这千里河岸选上多个登陆点,让我军无可防范,倒是小看我关羽了。” 想通之后,关羽便就出账,与军中将士一同前往河道。 之后又探子回报,却是让关羽有些意外,原来与自己猜想的有些出入,吕布军选择的登陆点便只有这两处。 副将言道:“将军,这河道虽是不宽,但在我等的严密防守下,若是想要顺利渡过那也是万难,听闻那吕布好勇善战,其下不少才俊皆是当世奇才,怎么犯下此等低级错误,看来其中当有阴谋,还请将军小心。” 关羽拂须笑道:“本将也正有此意,这样,你率一军前往上游十里处进行防守,本侯率一军往下游十里处进行防守,其余人马各安其职,若是再发现渡河者,不必请示,只需乱箭射杀。” 诸将听令而去。 关羽也不怠慢,他倒是要看看对岸的吕布军如何渡河。 此时夜里,颍水两岸北风呼啸,驻守在颍水南岸的寿春守军借着火把的照耀发现北岸水面上有黑压压的一片,正自渡江而来。 “不好了,吕布军开始渡江了。。。”哨兵惊慌的大叫起来,当前便有千人而来,手上皆是弓弩。 此地副将也不等关羽前来,便就令人放射箭羽,只是风大,却在半路便是吹落。 “慌什么!” 关羽正好此时过来,见到副将如此慌张,不免大怒。 关羽在马上看去,果然是有数千人正自渡江,便道:“等吕布军进入射程之内再射击,反正便是他们登上岸也只是待斩羔羊,都不要急,明白了吗?” 有关羽在此,众将士的心也是安定不少,故而齐齐喝上,便就凝神。 哪曾想这边关羽他们射的欢,那边吕布军却也是悍不知死,依旧妄图渡江。 关羽冷笑道:“虽是悍卒,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这种情况足足维持了半个时辰,对面的敌军还是源源不断的向这边而来,虽是晚上但河面上也是渐渐看出血色。 关羽却是觉得不对劲,第一吕布不可能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即便是真是急功近利的想要渡河此时也要看出这是不可能的,第二这些敌军在如此密集的攻势下即便没有退却,可连惨叫声也是没有听到几声,这未免也是太过蹊跷了,故而关羽心中思量一会,便就慢慢生出不安,之后令副将领千人在此,自己则是率军回本营。 未曾到本营,却在一里之外看见那本营大方向是火光冲天,这时关羽方才明白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了。 关羽大怒,忙率军急行,不想在营外却是遇到一只人马,却是其子关平。 “关平,出了什么事请了?”关羽问道。 关平面上俱是灰机,见是关羽,便就回答:“父亲,不知什么原因,居然有大批吕布的人马从上游杀来,只怕是被人转了空子。。。” 话音未落,只见后方喊杀声震天,却是吕布军杀来。 依着关羽的心思,那是定要回杀一阵,但关平却是劝说道:“父亲,事不可为,我军人数本就少于吕布,而且此时防线被破,军心不定,如何能战,请父亲先回寿春,此地便由孩儿抵挡一阵。” 关羽如何肯,只是不依。 无法,关平见关羽不肯走,只得抽出佩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声言道:“父亲,军中可无关平,却不能没有父亲,若是父亲执意不走,那么孩儿就只能死在此地,一尽孝道。” 关平手下的将领也是纷纷效仿,学着关平的样子,请求关羽先行撤走。 关羽知道他们的忠义之心,此时也是危机,因为率军在此,寿春却是空虚的很,若是不能及时的回到寿春布防,只怕再是坚固的城池也是支持不了多长时间,故而只得忍痛而去。 “平儿,保重啊。。。” 关平不语,策马返身率军杀去,只留下绝然身影。 而关羽终是留下英雄泪,率残兵三万往寿春前去。 此夜,吕布军如同天降神兵一般,突破颍水防线,诛杀俘虏寿春军一万余人。 随后有人回报说关羽之子关平据点而守,虽不过千余人,但却让吕布军也是付出了等价的代价。 吕布闻听也是来了兴趣,便与田丰等人前去,等来到那个据点时候,战事已经结束,大将颜良生擒了关平。 “你便是关平?”吕布问道。 关平只是冷哼一声,却是不答,脸上傲色尽显,却是有关羽的几分神采。 “倒是个傲气的主”,吕布笑道:“今日战败你们父子,可是心服?” 关平这才冷笑道:“战败我军,可你们也死伤不小吧。。。” 诸将闻言,皆是大笑。 吕布道:“来人,去河里将我们的人捞上来。。。” “诺。。。” 不一会儿,几个善于游泳的好手便就从河面上捞起来几件,仍在地上。 关平好生一看,终是明白过来,这哪里是敌军,分明就是几个干葫芦,而那血迹不过就是在猪大肠里面灌着猪血罢了,本方人马之前扫射的不过就是用来对付这些东西,这让身为大将的关平愤怒中又带上几分挫折。 吕布笑道:“这下你是明白了吧,可惜你的反父亲关羽只怕是到如今也不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吧。。。” 原来先前吕布令人准备收集这些干葫芦,然后让人在上下十里处分别用这些东西来迷惑关羽,在成功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后,便就在上游三十里处,用简易的工具的帮助下来到对岸,之后令关羽的人马趁手不及,以五千精锐攻破颖水大营,之后又是趁乱攻击部众,虽兵少但却让关羽的五万人马不计交战便就先回去防守寿春,此战大捷。 其后吕布令人收押了关平,等大军全部渡江之后,精选五万大军,其中三万人由吕布亲自带领直逼寿春,左路大军由甘宁领军兵一万攻打成德,右路大军由赵云领军兵一万攻打汝阴,三路人马同时进发,就是让关羽没有时间进行防备。 不想此时却是传来对关羽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庐江被孙策部将周泰攻破,沦陷了。。。 当年庐江本也是孙策的领土,只是后来因为听信袁术的美言出兵攻打寿春,后来被袁术用兵势逼走,其后也就继续在江东发展,而庐江则是交给了原来父亲孙坚手下的四大将之一的黄盖防守,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庐江被郭嘉所谋划,被糜竺的卖粮之策所破,不但丢失了庐江,就连黄盖也是被关羽诛杀,令孙策大为感伤。 如今卷土重来,孙策可是憋足了劲道,只三个月的时间便就将庐江这样的坚城攻下,收获粮草辎重无数,其后孙策与周泰等人继续进攻,一时间占地无数,威风凛凛。 当回到寿春不久,便就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关羽顿时感到心神焦触,因为那庐江守将却是自己的另一个亲生儿子关兴为主将,若庐江丢失,那关兴又在何方,加上之前在颖水应战的关平,短短时日内,关羽接连受到这样的打击,便是强悍如他也是有些支持不住。 在其身边的糜竺见关羽如此,便就上前言道:“二将军,如今三路人马来袭,这寿春虽是坚墙,可也得早做打算,不可让敌军围城了。” 关羽闻言,便就言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关羽弃城而逃?” 糜竺听其口气不善,便就换了个意思,道:“当日军师郭嘉就曾舍弃寿春让袁术与孙策反目成仇,之后再用内应攻破寿春,此时我们的遭遇与当日相差不多,不妨依样画葫芦,再一次舍弃寿春,让吕布与孙策,袁术他们打个你死我活,之后二将军再坐收渔人之利,可好?” 关羽闻言,虽是心动,但要他丢弃这块基业,却是舍不得。 糜竺再接再砺,言道:“将军,若不能舍弃寿春,只怕关羽与三万五千将士就要被围困如此,时日一久,等城中粮草耗尽,还如何应战,与其如此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胜利的机会。” 关羽已然心动,便就试探着问道:“那本将要留谁守城,日后为我内应?” 糜竺心中一喜,但面上却是作出沉痛表情,还煞有形式的行礼道:“将军若是信得过在下,糜竺愿意留守城中,虽为一介书生,但却愿意为君大事。” 关羽听闻,这才尽消疑虑,对糜竺大生好感,认为他是真心帮助自己出主意,不然也不会行做这等危险之事,故而握住糜竺的手,言道:“可要万分小心。。。” 糜竺叹道:“只望将军平安,待吕布与袁术,孙策两家反目之后,再来解救寿春的军民。” 关羽不再迟疑,之后好言告慰糜竺等愿意留下的将士,效仿当日郭嘉之策,率精锐两万余人遁走徐中等地,伺机而动。 而吕布率军来袭,本以为在寿春势必有一场大战,却不料迎来的却是糜竺的举城投降,出人意外之外,却又是如此的喜悦。 此时除了吕布的心腹大将之后,没有人知道糜竺其实早就已经是吕布的人,故而大家对糜竺也是冷漠,而糜竺也表现得很是恰如其分,这场戏算是做足。 “糜竺大人,既然你献出了寿春,当记下一功,本侯也不会亏待你的,今夜摆下酒宴,就当为你而设,可好?”吕布入得寿春,便就按照以往,先是安排糜竺等降将的事情。 糜竺行了一礼,言道:“但求温侯善待寿春军民,如此糜竺便就知足了。。。” 吕布笑道:“放心,放心,如今寿春是本侯,那么百姓也就是本侯,本侯不善待他们,又有谁能善待?!” 糜竺沉声道:“但愿如温侯所言。” 吕布继而笑道:“那么你们便就先下去,今夜来宴会就是。” 糜竺不再多言,便就退下。 待这些寿春降将退下之后,吕布便与田丰,颜良二人道:“现在不可透露糜竺是本侯的人的这个消息,他日还有大用,说不定还能作为鱼饵,吊出一条大鱼来。” 田丰笑道:“可是那远走的关羽?” 吕布点头称是,却见颜良面有异色,心中有些异样,倒也不说什么,有些事情,说多了反而无用,希望颜良能够保持正常新。。。 ------------ 第三四一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一) 第三四一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一) 夺得寿春的当夜,吕布便就是在城中大摆酒宴,摆足了场面。 而左右赵云,甘宁两军也是传来捷报,那汝阴,成德二城的守军完全不成气候,只是稍作抵抗就被攻破,赵云二人分自驻守,再等吕布的指示。 一场宴会过后,吕布在关羽的府邸中休息,但到了半夜仍旧灯火通明,显然是有人还未休息。 当下四人,乃是吕布,颜良,田丰以及那糜竺。 吕布闻听糜竺的话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言道:“此事大有可为,只不过要让关羽相信而前来偷袭,还要有两个准备。” 糜竺道:“主公,有在下通风报信,难道他关羽还会怀疑不成?” 吕布笑道:“关羽弃城而逃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困守寿春,外无强援的情况下只不过就是多挨些时间罢了,不过如今逃往其他地方,反而不好打,而他效仿郭嘉以前对付袁术等四家诸侯的办法,当下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我军在表面上需要与袁术或者孙策战上一战,要不然不可能消去关羽的疑心,此为第一点。” 糜竺闻言,觉得有理,不过吕布只说了第一点,为了显示对吕布的忠心,再是问道:“那第二点呢?” “关平”,吕布笑道:“关羽的义子关平如今正在本侯军中做客,若是能让他去通知关羽说是我军已经在与袁术他们作战,可比你糜竺的话坚定多了。” 糜竺笑道:“主公说得有理,不过这事倒是好办,那关平我也识得,日后就由我去知会一声,然后寻个时机将其放了,想他必定去通知关羽,这事就算成了。” 吕布点点头表示满意,继而对田丰道:“军师啊,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第一点,如何制造与袁术,孙策两家在明面上的纷争,虽说本侯不惧,可这个时候本侯还不想与他们两家出现什么大的破裂,否则对本侯也是不利。” 田丰起身言道:“主公,以在下看来,可以对袁术好言商议,对孙策严词令退。” 吕布笑道:“详细说说。” 田丰道:“那袁术虽为四世三公之主,但如今兵势大衰,虽有汝南之地,但四边皆是强敌,故而当日他要派遣阎象前来结盟,因而此人可欺,只需主公作番姿态,亲自书信一封交与袁术,只道说是将来击破关羽,便就将这杀害阎象的凶手交与袁术处置,如此可好?” 当日吕布收下玉玺后,欺负阎象这个老实人不敢偷偷看那锦盒,于是偷龙换凤之下用玉石换了玉玺,之后让阎象在过往扬州之时又是将消息透露,使得关羽人马前来,混乱之中,先前安排在阎象队伍中的死士诛杀了阎象,关羽得到那假的玉玺后惹了一身骚,而因为阎象之死也是的袁术失去一臂助,使其与关羽之间再无言和之可能,故而可与其商谈,而阎象之死也是用来说话的筹码。 吕布对于阎象还是有些欣赏的,只是这样的人才却是不肯归降吕布,一心一意的要伺候袁术,本来日后吕布也没打算放过袁术,他的地盘手下还是要归于吕布,但此时此刻吕布还是要做出最大化利于自己的计划,故而牺牲一个阎象也是在所不辞。 通过阎象之死,玉玺的归属,吕布顺利的出兵,而袁术也是举兵攻打,这样一来,这个枉死的阎象倒是帮了吕布不少忙。 “这件事就如军事所言就是,袁术此人不堪一击,常年被刘表,关羽等人围攻,已经失去了称霸之心,胆小怕事之下不可能还有什么大的反扑,对其好言商议的确是上策,就让子龙他们跟袁术军做一番戏,日后擒拿关羽之后,再分出一些土地给他们,反正以袁术的实力,与其让他守在汝南,还不如让他的人马出来,这样还好打些。”吕布笑道。 那汝南地势险要,如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袁术岂能存活至此,故而吕布片刻之间也是想到与其在地势险要的汝南对其用兵,不如让他领军出来,先打他个半死,日后再慢慢对付汝南。 那糜竺是新进之人,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吕布的奇思妙想,惊讶之余便是恐惧,幸好自己站对了阵营,要不然要被算计的就是自己,只怕以刘备当日的局势,自己若再是支持他,如今死的就是自己了。。。 吕布再问:“袁术好言商议已经说完,那对孙策严词令退又是如何讲?” 田丰再答:“孙策继父之名,在江东深有威望,如今攻破庐江,野心勃勃,而且此人素有大志,吕布与其之间必定有一战,而且孙策身边才俊林立,如那周瑜,鲁肃,张纮,周泰,凌操,蒋钦等人皆是大才,尤其是那周瑜号称美周郎,孙策能从只有一个数千兵马的人如今一举攻占江东之地的诸侯,周瑜之能可见一斑,故而对孙策,吕布要表现的相当的强硬,首先在心理上就要震慑对方,而对其也要派出人马。那成德如今对于主公而说并没有多大的利益,不如让甘宁将军率其本部人马前往抵御孙策,顺后主公再行欺诈之计,率军出城,只留下颜良将军或者在下在此,如此一来关羽见寿春兵少,势必前来偷袭,主公便可一战而擒之。” 吕布闻言,大喜,起身言道:“好,就听军师之言,不过那孙策这面本侯也不敢大意,不如叫兴霸与颜良两军同时前去,这城中就留下军师就好。” 田丰不解,想要问问为什么。 吕布却是先道:“那周瑜之才不在当日郭奉孝之下,元皓,只派兴霸一支人马只怕还是不够,故而有颜良随行,则无忧矣。” 田丰自然知道郭奉孝是个什么等级,那是让吕布以及手下四十万大军吃够苦头的一个存在,以往田丰也是自负之人,当初第一时间听闻吕布对郭嘉的推崇尚自不信,但后来被郭嘉生生拖住四十万大军的进攻势头,方才醒悟,平日也常想到若是当日的刘备与吕布有一样的实力,这胜负之说只怕万难,如今又是听到一个周瑜,虽然田丰知道此人是孙策军中的首席军师,也算是肯定,但还是没有将其提升到与郭嘉一个等级,但既然吕布又是这么说了,田丰亦是不敢怠慢,很多事实都证明自家的主公可是很有识人之明的。 “又是一个怪物。。。”最后,田丰只能这样总结。 吕布见田丰脸上不见半分异色,有得也只是遇到对手的那种兴奋感,不由有些好笑,这就是遇到对手的感觉,吕布也曾有过,只不过如今的他更多的时候是将这种感觉藏在了心里,因为他是温侯,拥有数百万军民冀望的温侯。 五月,吕布的右路大军主将赵云,与袁术军做了一番戏码,只不过是摇旗呐喊罢了。赵云现在贵为徐州刺史,本来这样的行动是压根就不必用到他的,显得大材小用,但吕布有吕布的打算,毕竟人心隔肚皮,吕布可不知道袁术是否真的可欺,即便袁术可欺,那他手下的纪灵,陈宫是否也可欺?答案可是否定的,故而吕布为了防止假戏真做,便就令赵云一方面做戏,一方面也要注意对方是否有行动,毕竟以赵云的能力,即便袁术有什么花花心思,也是休想轻易绊倒赵云这员大将。 而左路大将甘宁与颜良同率三万人马前往安风津,在那防御孙策人马。 不久甘宁等人传来消息,说是前线告急,为此吕布也要率军前去援助,而是留下田丰,糜竺还有一万将士看守寿春。 临行之前,吕布好生嘱咐田丰要好好守城,不可大意,之后便就率军而出。 三日后,糜竺前往关押关平所在。 “少将军。。。” 吕布对关平却是没有动刑,只是在牢狱这样的地方,便是再好的人进去几个月,也是要变得有些不适。听得有人叫,关平抬头看去,却是那献城投降的糜竺,不由大怒,恨声道:“贼人,你倒还有脸前来,可不惧我杀了你?!” 糜竺早用钱财让那些人在外看守,故而这牢中再无一人,继而对关平言道:“少将军稍安勿躁,这都是关将军的计谋啊。” 关平听得父亲之命,方才安静下来,只是对糜竺之言还是将信将疑。 于是,糜竺将关羽效仿当年郭嘉之计的前后全权讲了清楚,之后便就言道:“少将军,你是关将军的义子,又是军中矫将,有你的支持,想必关将军也多了几分胜算,故而今日在下前来,便是商议如何救少将军出去的。” 关平这才放心,神情有些激动,道:“先生,小子先前还误会了你,请先生勿要见怪才是。” 糜竺笑道:“说的哪里话,你我皆是主公部从,而且我在关将军帐下时日长久,难道还会介意这些,不过此时此地不是多言的时候,他日等关将军重夺寿春,你我再好好说话。” 关平闻言,重重点头。 其后糜竺将藏好的铁器交与关平,言道:“这些是仿造的钥匙,只不过只有你脚上手上的,这房门却是没有,你须得自己想办法,我能力有限,还请少将军见谅。” 关平听了之后对糜竺再无半点疑虑,若是糜竺一股脑得将所有的钥匙都交了出来,反倒惹人怀疑,若是这样缺少几样,却令关平放心。 “先生自己也要小心才是,别让吕布的爪牙知道。”关平关切道。 糜竺笑道:“那吕布因为贪婪寿春之地,与袁术,孙策两家皆是反目,前些日子安风津传来消息,说是孙策大败甘宁,折损数千人马,故而吕布已经率军出发,这城中只剩下田丰与一万老弱残兵,可算是大好机会,故而我才在这个时候前来,请少将军趁着吕布外出之际,早日通知关将军,他日我为内应,当可破之。” 关平闻言大喜,对糜竺更是敬重。 糜竺也不多言,既然交代了一切,也是要早些离去,免得令人怀疑。 出得牢狱,糜竺向早就等候在那的吕布言道:“主公,此事成了。。。” 原自出城驰援安风津的吕布此时却已经又是回到了城内,听得糜竺之言,不由笑道:“事成之后,糜竺这徐州,扬州一带的生意可就要依靠你了。” 糜竺闻言大喜,行礼道:“多谢主公器重,糜竺不敢相忘。” 随后吕布与糜竺等人又是回到府邸,途中说起糜竺的妹子糜贞。 糜竺叹道:“那不过是在下的权宜之计,当日刘备趁着陶谦大人身亡之时,率军入城,为了确立威信将曹豹等家族连根拔起,以儆效尤。在下当时虽有官职,家中也有些钱财,但在刘备眼中那也是可欺的,故而为了保全糜家,在下不得不将小了刘备二十岁的妹子送给他当了妾侍,如今想来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万分对不起糜贞妹子啊。。。” 说完,糜竺也是热泪盈眶,颇见伤感。 吕布道:“甘夫人与你妹子尚在徐州,本侯本想将他们送到寿春,交与关羽,但此时看来确实不可能了,他***回到徐州之后,这两人就由你负责照顾,不可出了差错,以后若是有机会,寻得刘备,本侯也要将她二人完璧归赵的。” 糜竺闻言,只是点头,不曾多言。 其后吕布令人好生安排,只待关羽前来。 而此时尚在牢狱中的关平却是心神大动,因为从糜竺口中得到吕布率军离城的消息,因而动了心思,正如糜竺所言,这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若是父亲关羽攻占了寿春,那在前线与孙策交战的吕布是继续攻打孙策还是率军回援,如此一来,就变相的成了父亲,孙策,袁术三家同时与吕布交战的局面,那么在扬州的十万吕布精锐,说不定就是全军覆没,若吕布遭此大劫,日后那初定的徐州,难道就只有父亲一人看重吗? 不会的,徐州这样的宝地,人人都是觊觎得很,只要吕布在此一败,那么局势就会大不相同。 (那啥,猪猪要***,推荐票,***,评价票什么的,统统给我交上来) ------------ 第三四二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 第三四二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 因为有了糜竺的协作,关平的心事已经没有,现在所要想的就是如何出去,给自己的父亲关羽通风报信。因为有了糜竺的帮助,如今似乎并没有难题可以困住关平。 想到此处,关平用那糜竺送来的钥匙先是打开了手上脚上的链子,然后继而装成大病的样子,痛苦得惨叫起来。 “你怎么了?”牢头听到关平的就痛苦叫声,便就前来查看,只见关平在地面上辗转反侧,甚为痛苦。 关平已经说不出连续的话,只是喊着独自疼。 牢头知道这个人是主公大敌关羽的义子,身份非同小可,若是出了意外死在这牢中,只怕自己的小命多有不保,故而叫来同伴两人,去请医师。 不一会儿,医师总算来到。 牢头打开了房门,让那医师进去。 那医师本不想来这种地方沾染晦气,但碍于命令却是不得不来,故而口气碎碎念着,甚为不爽。 又见关平全身因为在地上滚动,沾染了不少污渍,故而显得极为的肮脏,因而不喜,便就踢了关平一脚。 不想这一脚下去,那关平非但没有喊疼,反而是生龙活虎的挑了起来,还不等这医师反应过来,便就徒手格杀了牢头以及另外两人。 关平的武艺自小就是练着,之后又从关羽那也学了不少,加上军中多好手,这杀人的技巧总是有的。 那医师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下轻饶道:“大爷,大爷,小人家中尚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八岁的儿子啊,请大爷务必饶了小人的一条狗命啊,小人给你磕头了。。。” 言罢,那医师便就叩起头来,声音也是不小。 关平却完全没有理会,要想顺利出去,他还需要借助这医师,也不可让他泄露自己的行踪,故而不管他家中是否真的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八岁的儿子,关平已经是下了狠心,将其格杀。 然后关平将这医师的衣服剥下,然后又将自己的衣服将其换上,之后休息一阵,方才走了出去。 果然如关平所料,外面的人见是这医师,也没有多加盘问,就放他出去,直到见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出来,方才觉得有些不妙,等他们发现关平不见的时候,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而此时的关平早就离开了寿春。 一路上,关平不敢停留,幸得在半路遇到有人乘马而来,没有办法,只好又是杀人抢马而走,三日后总算是来到了关羽所在,向其禀告一切。 因为连日不眠不休的行路,关平已经是筋疲力尽,等说完一切之后不由昏倒。 得见爱子,关羽也是极为的高兴,又见其力竭,便叫人将其扶下去休息,自己则是回味着刚才关平所言,细细想来。 副将钟离大声道:“将军,此千载难逢的时机啊,算算日子,便是吕布得到消息,想要从安风津率军回援,便是不眠不休的赶路,也至少要有二十日的路程,这段时间足够我们对付寿春的人马了。” 另有一将康园也是言道:“关将军,若是能重新夺回寿春,兵士士气大增,最为重要的是我军在后,与孙策军可遥相呼应,若是能将吕布的这十万精锐歼灭在此,那即便走漏了吕布,他要想在短时间内反扑也是绝对不易。” 关羽自然也是知道这个,但心中还有些事情要考虑考虑。 钟离再道:“将军,有糜竺作为内应,此事大有可为,而且这吕布不但是五州之主,他还是闻名天下的第一等的武将,如实由将军之手诛杀此人,那将军之名岂能不传于大江南北,纵观天下之大,何人还能与将军相提并论?!” 关羽闻言,心中火热,想当年在虎牢关前,只是一个区区的华雄,只因为文丑所杀,那文丑从此就成为了北地赫赫有名的猛将,可在关羽看来,文丑颜良之辈不过就是插标卖首而已,因而对于诛杀吕布这样的诱惑,关羽着实受不住,故而下定决心,与次日率精锐两万直取寿春。 诸将也是甚为高兴,毕竟数年来,主公刘备接连战败,最后被逼出徐州至今下落不明,而关羽这边打了个莫名其妙的败战,如今有机会重新扳回来,而且还是跟吕布这样的天下名将交战,他们岂能不兴奋,毕竟他们虽比不上关羽这样本事的人,但武者的心绝不会因人而异。 次日,关羽亲自率军而出,因为考虑到关平还未恢复,便就留下他看守,之后行军数日后来到寿春附近,接着便与糜竺的人接头,之后约定时日,准备攻城,一切都看起来极为的合理有序,万无一失。 当夜,关羽亲自带兵冲击寿春城,在与糜竺联系好的东门杀入。 来到城前,那东门果然大开。 关羽大喜,便就率军而入,不想大军进入一半,却不见那糜竺人影,而且城头巡防人员及同于无。 关羽见状,心知有异,便就知道恐怕是中了计谋,虽不知是糜竺的错,还是关平的错,但当下便是立断,叫大军撤退。 可惜却是晚了。。。 当前杀来一军,红马红袍,却是那被关平告知已经去了安风津的吕布,而且从声音上听来,在城外也是出现了伏兵,中计了。。。 吕布策马而来,大声笑道:“关羽,何故如鼠辈一般逃窜?” 关羽闻言大怒,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还妄图撤退,即便成功也要牺牲半数人马,如今他的实力本就不够,因而不能再多做牺牲,与其如此,不由在此诛杀吕布,或许还有一息生机。想到此处,关羽便就举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指挥大军,直奔着吕布杀去。 吕布见状,正合心意,今日就要在这寿春城,将关羽与其手下所有人尽数歼灭在此,也好去了刘备一条臂膀。 普一交手,吕布便是暗赞一声好。 那关羽不愧为名满天下的大将,臂力十足,加上青龙偃月刀的重量,只是从上往下的一劈,便就犹如千钧之力,若不是吕布座下的乃是赤兔宝马,只怕就是这么一下便可让敌将坐骑先垮了,一旦一个武将失去了他的战马,那他还如何应付? 来而不往非礼也,只是挨住这一下,吕布便就回击。 在其看来,关羽虽然力大无比,但他的身材过于庞大,而且无论是他的坐骑,还是他的装备,与吕布想必却是差上不少,尤其是那坐骑虽也是良驹,可比起赤兔还是差了几个档次。猛将过招,一点点的差距都可以左右胜负,更何况吕布的轻巧与猛力结合的极为融洽,只是十余招之后,便就占据了主动。 如关羽这样的对手,吕布可是好久没有遇到了,如今全力施展实力,丝毫没有留藏,手中的方天画戟时而如滚轮守得密不透风,时而如箭矢攻得难以招架,加上此时关羽身居险地,虽有决战之心,但难免受到外界的影响,三十回合之后,吕布便就刺中关羽一戟,令其负伤。 而在这段时间内,关羽带来的人马的情况也是极为的糟糕。 因为吕布在房屋上,城墙上都是安排了弓弩手,关羽的人什么地方密集就往什么地方放射,外面的魏续等人也是引军杀来,渐渐合围,加上关羽本人被吕布缠住,军队失去了指挥,在如此险峻的局势下,渐渐散了。。。 到了这个生死存活的时机,关羽反而放下了心中的顾虑,青龙刀犹如真的青龙,在月关下面面映出光华,直取吕布要害,攻势比起刚才再是茂盛三分。 只可惜,关羽面对的是吕布。 吕布见其拼命,居然也不躲闪,这样的敌手百年难得,今日过后还不知道何日才能遇到,况且身为温侯的他,若是在此处退让,岂不是让敌我双方笑话,便是胜了关羽又能如何! 故而,吕布的方天画戟也是不必不让,招招迎上关羽的青龙偃月刀。 方天画戟,乃是当年在破羌时候,制造大师蒲元所铸,采用的材料乃是从天而降的陨石,不但坚固无比,而且还有一种令人不得而知的效果,那就是可以通过多次碰撞,慢慢将对方的兵器磁化,一旦磁化之后,首先的一点便是加重了分量,继而就是平衡感的丧失。 关羽当然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他只是感觉手中的刀越来越重,而且越来越难控制,虽要拼命,却是难以把握。 于是,七十回合后,关羽被吕布挑飞了兵器。 失去了依身的兵器,关羽恍然若失。 败了。。。败了。。。 关羽没有想到自己败得如此的彻底,不但在谋略上败给了吕布,在个人武力上也是败给了吕布,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够相信这是一个事实。 随着关羽被擒拿,他的两万部众或是死战,或是投降,战事慢慢平静下来,随后进行点算,敌军战死七千,俘虏一万三,只有数百人逃脱,关羽被擒拿,其手下几员大将多是战死,不死的则是跟随关羽一起被押送到以往他的府邸,接受审问。 “跪下,跪下。。。”侍卫们将关羽及其几员战将押至府内,想要其跪下,却是不能。 魏续对关羽等人没有什么好感,便就怒道:“败军之将,见了我家主公,如何不跪?” 关羽闻言大笑道:“我关羽生来只跪过父母天地,还有就是我大哥刘备,你主吕布是什么东西,如何值得我关羽下跪,真是笑死人了。。。” 关羽言毕便就哈哈大笑起来,其部下三两人也是一并笑起。 魏续大怒,而吕布却是不在意,对于关羽他是知道是刘备的死忠派,但出于希望,还算是问道:“关羽,你可愿降本侯?” 关羽只是冷笑,却不言语。 吕布明白了关羽的心意,也不多言,又对其手下几人问道:“那你们呢?” 部下钟离大笑道:“久闻你温侯乃是一带枭雄,为何却问这等废话,我钟离只听过断头将军,却为曾听过投降将军,你若要杀尽快杀之,切莫多言。” 吕布果然如钟离所言未曾多说,便就了了他的心愿,令人拖出去砍了脑袋。 不一会儿,侍从便就送上钟离的人头进帐,让吕布视察。 关羽见状,还是不语,不过虎目含泪,显得几分激动。 吕布挥挥手,令人下去,接着又是对那几人问道:“你们呢?” 那几人见吕布几乎不怎么说话,便就将那钟离给杀了,说明吕布是一个心狠的主,故而不再惺惺作态,只是跪地乞活。 那康园更是大声哭泣,只说吕布的功勋。 吕布闻言冷笑道:“叛主求荣,本侯不需要,你这贼子今日能叛关羽,他日也要叛本侯,来人将他拉下去砍了。” 剩余几人见状,只是求饶。 吕布对这几人却是没有下杀手,令他们下去。 关羽冷眼旁观,见吕布只是几个回合,便就尽显霸主风范,只怕那活下来的几人今生今世都不敢怀有异心,果然是好手段。 不过,也是要轮到我了。。。关羽想到。 吕布看着视死如归的关羽,却是迟疑,想了一阵,便就令人先行将其收押,再做打算。 关羽见吕布不杀自己,放言道:“吕布,我奉劝你一句,若是不杀我,他日我必回取你性命。。。” 待其下去后,军师田丰发问道:“主公,你准备如何处置关羽这只猛虎?” 吕布叹道:“关羽忠义无双,本可大用,只是他对刘备死忠,只怕降服不得,杀了可惜,但若是放了,更是为自己添一大敌。” 田丰笑道:“难道主公忘了,我们与袁术之间还有协定,若是主公不愿,不如将关羽送到汝南交与袁术处置,是杀是剐,都不管主公的事情,此为借刀杀人之计。” 吕布闻言,却是提不起兴趣,只道:“就依了军师之言吧,本侯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这军中事务就由你全权处置。” “诺。。。”田丰不知吕布为何心情不好,毕竟消灭了关羽的人马,这寿春之地大致是在掌握之中,实力又是更上一层,可不见喜悦反见疑虑,这倒是不寻常。但吕布既然发话了,那田丰也就不好多问什么,下去处理善后事务。 (那啥,猪猪要***,推荐票,***,评价票什么的,统统给我交上来) ------------ 第三四三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 第三四三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 在擒拿了关羽,消灭了他的两万武装力量,虽然扬州还有大半地方还未着落,但大局却是在吕布这边,那关平等人,绝不成后患。 但是吕布的心情却是不好,因为关羽此行只怕逃不出一个死字了。 诚然,关羽乃是刘备的二弟,是自己的死敌,但他同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若是就这般死去,反倒让吕布有些感叹生命的无常,如关羽这样的大将都是生死不知,那么将来自己是否也会有这么一天? 吕布不知道,此时却是不断的想着,想着想着,这头又是开始痛了。 没办法,吕布只好找些酒肉,慢慢吃喝起来。 “主公,月下独饮,倒是好雅兴啊。。。” 吕布看去,却是田丰,便就笑道:“元皓啊,快来陪本侯喝上几杯。” “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田丰在吕布对面坐下,正色道:“主公可是有烦心事?” 吕布为田丰满上一杯,与其先喝了一杯,继而道:“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田丰心中有少许担虑,但见其如此,便就笑道:“主公,今日白天对于关羽的处置虽然降了个大概,但还有几处小地方需要跟主公商议商议,不知可是打扰了主公的雅兴?” 吕布笑道:“你我之间何许客套,直说就是了。” 田丰喝下一杯,继而言道:“主公,您手上的玉玺,你看是不是此时也是一个很好时机?” 吕布闻言,眉头一皱,问道:“此话怎讲?” 田丰道:“前番我军对付刘备,对付关羽,很大一部分上是借用了玉玺的功效,这玉玺是代表着皇家威严,原先在主公的手上,因为阎象一死,只怕无人知晓,都还以为是骡落在了关羽的手上,但是现在却是不通,如今主公已经占据了寿春,击败了关羽,或多或少都是要怀疑这玉玺是不是落在主公的手上,当然主公若是想要这玉玺也是并不是不可,最多就说是寻找不到,即便有人怀疑,也找不到发难的地方,毕竟没凭没据的,无论是诸侯还是朝廷,都是为难不到主公。” 在田丰这样的人看来,吕布身为主公,手上有着极大的势力,这语玉玺对于普通人都是难以排除的**,对于吕布那更是不用说,故而在言语上多有考量,这意思也是藏着。 但这是对古代人来说,玉玺的确是有不可估量的价值,所以当初欲用玉玺结盟的袁术才会说此物价值万金,但在吕布看来这只不过是权利表现的一种东西罢了,并没有多少意思,故而闻听田丰之言,却是笑道:“元皓啊,何必拐弯抹角的,本侯直说了吧,本侯对这玉玺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在意,对本侯而言,在或者不在,都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在有些事情上他由着不小力量的一件物品,若是你有什么计划,大可不必顾虑,直言就是。” 田丰这才放心,笑道:“如此,在下可就说了。” “说。”吕布亦是笑道。 “主公,攻占寿春之后,天下的局势又是有些微妙,因为之前刘备窝藏玉玺之名,已经给他造成极大的罪名,为此,原是刘备最大支持的刘表却是不得不在表面上有些畏首畏尾,其后孙策,张辽,曹操等人的关系亦是微妙,这都是玉玺带来的。故而此时此刻,我对这玉玺的去留,只有两个主意,一个是将关羽与这玉玺一并送到汝南袁术处,让天下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另一个则是将关羽与玉玺送到洛阳,交与天子处置。” 吕布道:“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田丰道:“将关羽与这玉玺送到汝南袁术处,是为了履行之前对袁术的诺言,此时我军势大,但那刘表与张辽乃是同盟,我们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借助道袁术的力量,对于我等来说,袁术与其汝南便是我们的门户,一个不需要我们出钱出力便就存在的门户,所以对他我们要拉拢;至于将关羽与玉玺送到洛阳,交与天子处置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毕竟如今主公的势力太过庞大了,即便是刘虞大人,只怕对主公也是不能百分百的信任了,主公的大敌曹操若是失去了刘虞大人的牵制,若再让他与刘表结盟,那主公要对付刘虞只怕比起对付刘备还要难上几分,故而用一玉玺来换的天子,百官的信任,这件买卖还是很值得的。” 吕布闻言,当下一作比较,心里还是倾向于后一条,但对于袁术的门户之说也是极为在意,故而向田丰询问妥善之计。 田丰想了想,便道:“如今主公出兵十万在此,与孙策,关羽的人马算是不能相容,与其分散兵力在各处,不如将汝阴等地就给了袁术,反正给予袁术的甜头越大,日后他吃的苦头也势必越大,现在就要看主公舍不舍得了。。。” 吕布闻言笑道:“又要本侯放弃玉玺,又要本侯放弃汝阴等地,元皓啊,若你不是本侯最为信任的朋友,说不定本侯还以为你是什么人的奸细,少了一顿棍打。” 田丰笑道:“倘若不是因为主公英明,我便是再大的胆子也不会提出这些意见。” 吕布沉思一下,便就答应,对田丰言道:“幸好汝阴主将是子龙,若是颜良,只怕本侯还要多费些口舌,这些事情便下去做起来吧,改日大张旗鼓的将关羽与玉玺送到洛阳去,交给天子。” 田丰见吕布如此爽快的答应自己这个看起来十分荒唐的计划,心中大慰,但想起一事,却又有些疑虑。 吕布与田丰交情深厚,又时常在一起,只需要看一看面色,便就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故而问道:“还有什么事?” 田丰道:“主公,某刚才想起那洛阳的曹操乃是雄才大略的明主,若是关羽送到洛阳,会不会为其所用,到时候反倒是给主公你添加一大敌了。” 吕布闻言,笑道:“那关羽忠义,怕是曹操如何说也无法用其,不过你倒是提醒本侯了,这刘备已经消失好长一段时间,却不知去了何处?” 田丰想了一会,试探着问道:“刘备会不会去荆州刘表那里?” 吕布问道:“如何说?” 田丰道:“刘备与刘表俱是汉室宗亲,而且他二人如今的共同大敌就是主公你,而且纵观天下,主公你常言天下所大,能与你为敌者就只有那曹操与刘表了。曹操身在朝廷,那刘备身负窝藏玉玺的大罪,只怕不能去,但刘表声望极高,刘备一旦能够依附在其,再借用他的声望,那么刘备身上的罪名或许可以洗清,如此一来,刘备能够去的地方也就只剩下这么一处了。” 吕布接口道:“而且荆州多才俊,刘备若是想要东山再起,这荆州正好是他的资本所在,况且刘表没有进取之心,是因为手下少有干将,如今刘备与张飞等人过去,刘表与刘备正好互取所长,不得不防啊。。。” 田丰也是这么认为,想起当日徐州之战,足足两年的时间,打得太长了。。。 吕布道:“本侯稍后令人去荆州打探,若是刘备真的去了荆州,我们还需要早作打算,不可让这人雄再起,最不济也要在刘表军团中制造一些对刘备不好的传言,他那暴脾气的三弟,可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对象。” 田丰突然笑道:“主公,属下怎么发现你的心情好了不少?” “有吗?”,吕布闻言,哈哈大笑。 擒拿关羽十日后,先是驻守汝阴的大将赵云率本部人马回到寿春一带,将汝阴等地送于袁术。 袁术虽然不能得到关羽为阎象报仇,也失去了玉玺,但能够如此轻易的得到汝阴等地,却是极为开心的。 军师陈宫等人对于吕布的反常行为有些不解,但在得知那赵云真的率军撤走之后,从中也是想不出到底有什么诡计,故而虽然劝袁术注意,但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因而只得作罢。 一个人的智谋到底有限,陈宫虽然是智谋出众之人,但此时他要应对的可是有曹操,刘表,张辽,乃至吕布等人,其他如陈群等人多是善于内政的人才,对于这等谋略却是不擅长,故而陈宫也是累啊,怎能像田丰一般,即便他没有办法,军中如沮授,刘晔等人哪个不是响当当的谋臣,故而首先在心境上就是良劣立见。 在处理完袁术的事情后,继而吕布大张旗鼓的令人将关羽与玉玺送往洛阳,当日吕布还与众人亲自送行。 待人走完,田丰笑道:“关羽这样被人当猴子看,即便日后为刘备或者曹操所用,只怕也是不堪,此人算是废了。” 吕布还未曾想到这一层,他之所要大张旗鼓,便是让天子与朝廷百官知道他吕布的心意,让刘虞等人继续支持他,如今听了田丰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不忍,毕竟这样对待关羽绝非他的本意。 “主公,那汝阴等地真的就这般送出去,末将心中还是有些不舍啊。。。”从汝阴回来的大将赵云趁机也是说话。 吕布笑道:“以你子龙的领军才能,难道他日还占不回来吗?” 赵云道:“只是末将怕军中将士多有微言。” 吕布道:“告诉将士们,今日失去一方地,他日必可占得十方地,不急,不急。。。” 赵云闻言,也就不再多言。 吕布笑道:“其实此事本侯跟军师说过,将汝阴等地交与袁术,倒是有三个原因。” 田丰笑道:“主公,我可只知道两个,何来三个?” 吕布道:“其一,将汝阴等地交与袁术,是为了履行与袁术之间的约定,增加与其的友好,那汝南地势险要,却是阻隔着刘表,张辽,曹操三家,让他为我抵挡,可为门户,而且不费一兵一卒,一粮一粟,岂不美哉?其二,正如先前之言,那汝南易守难攻,本侯与袁术之间日后必有一战,与其在汝南那样的地方作战,不如将他们的兵力拉到汝阴来,如此可战;至于其三,先前袁术那方面的大意可是为阎象报仇,为此须得关羽的首级,而现在袁术却是为了自身利益而放弃为阎象报仇,如此在他手下人看来,这袁术成了何当人?在刘表,张辽,曹操三家的***下,袁术能够支持到现在,离不开他手下那些有识之士的协助,但今日这事情发生后,还有多少人愿意在为袁术效力,本侯倒是要拭目以待了。” 田丰闻言,点头称是,言道:“这就是第三点,主公如今的心思,目光,更像是个谋主,而非驰骋沙场的飞将了。” 吕布叹道:“为上将者,若是只依靠无铸武力而忽视在谋略上的功效,最大者也不过就是像西楚霸王那样而已,更何况本侯自问还及不上霸王,岂能不多学些,多听些,多看些,那十面埋伏,乌江自刎的事情,本侯可不愿重蹈在我的身上。” 田丰,赵云二人闻言,皆是朗声道:“有田丰(赵云)在,定护我主左右,唯死尔。。。” 吕布扶住田丰,赵云二人,大笑道:“本侯有子龙,元皓,天下何人能敌我!” 田丰二人,虽不敢大言,但受到吕布如此推崇,都是无端的生出傲气,与吕布一同遥望天际。 七月,在安风津的甘宁,颜良与孙策方面达成协议,和平撤军,自安风津以南三十里全部归于孙策,剩余的则是归属吕布,两军不得擅自发动攻击,否则将使兵戎相见,不死不休。 孙策说到底实力还是远远不及吕布,既然得到了好处,也是不再进兵,随后在军师周瑜的建议下,将庐江等地的人全数运送到江东一带。 虽然知道孙策在运送人口,但却苦于先前的协定,因此只是吃了一个哑巴亏,想不到自己未曾与周瑜见面交锋,便就先吃了一个暗亏,也是让习惯胜利的吕布重新对孙策与周瑜生出重视。 美周郎,出名的可不仅仅是他的英俊相貌。。。 (那啥,猪猪要***,推荐票,***,评价票什么的,统统给我交上来) ------------ 第三四四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四) 第三四四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四) (为朋友拉个票,三国之温侯吕布,新人新书,需要大家的支持) 八月中旬,吕布手下大将赵云,率一万军攻破关羽义子关平属地,杀敌六千,俘虏一万余人,大获全胜。 守城大将关平自刎尽职,其下数百亲卫皆是随主而去。 赵云得闻之后,令人就地将关平与那数百亲卫用军礼安葬,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归宿。 其后感念关平忠义,吕布也为其上表。 之后,吕布本想留甘宁为大将,镇守寿春,但是想起那尚在小沛的任紫凝,公孙葳,也就成人之美,令颜良,糜竺在此驻守,大将赵云日后返回徐州下邳,而吕布则是与甘宁等人返回小沛。 得此大胜,刘备在北方的势力,基本被清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吕布。 吕布在完成这一系列的大战后,却是出人意料的将自己的干妹妹嫁与大将甘宁为妻,十数万将士见证,吕布亲自主持。 小沛虽小,但此时却是人声欢悦,热闹非常。 将新人送入洞房之后,吕布与众将士纷纷喝酒,虽是莽夫却也知道**一刻值千金,吵过一阵便就了了。 吕布甚为高兴,不但占据寿春,成功打入了扬州之地,而且自己的干妹妹能够嫁与甘宁,虽无血缘关系,却也是与甘宁的感情更深一层。 因为事情出现的还是颇为急促,在公孙葳的强烈要求下,吕布不得不先将事情办了。 本来是要请干娘王氏主持婚礼,毕竟她是长辈,但是来往路途过长,也怕王氏受不住,若是新人前去又怕耽误了甘宁的守城大责,故而只得如此。 “姨娘知道我有了一个好归宿,想来不会责怪与我,日后再向他请罪就是了。。。”公孙葳如是说。 吕布无奈,也只好应了。 其后,吕布也在徐州待了一阵,主要是看看朝廷与袁术对于他的态度。 袁术,虽是一方诸侯,但是因为长久以来被几家诸侯攻击,因而无论是兵力上还是在经济上都是不及其他,便是那宛城的张辽也可以随意攻击,此番得了汝阴等大片土地,虽然失去了阎象这样的大才以及那玉玺,但是袁术还是很开心的,没有什么比人口土地来的更为实惠了。 其军师陈宫虽然感觉吕布此举必有阴谋,但是吕布的撤军,献出汝阴等地,这都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事情,故而虽然疑虑却是想不出吕布到底按着上面心思,与陈群等人商议商议,却也是想不出,故而只得作罢。 因为领土扩大,袁术急于恢复生产力,果然如吕布所想的那般,在汝阴等地屯兵,建设起来,如此一来,那汝南虽然有大将刘勋等人看守,可曹操等人却也是蠢蠢欲动。 袁术这门户,可是甚为慎重。 至于朝廷那方面,却是阵营鲜明的分为两部分,令吕布稍稍吃惊的是,刘虞与王允开始一起,而曹操则是渐渐孤立。 因为吕布送回玉玺,这在朝廷中顿时风云莫测。 诚然,吕布对于玉玺并不怎么看重,在他心中那东西最多不过就是一个象征,但在王允,刘虞这样的汉室老臣眼中,那可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先前二人或多或少对吕布都是有了猜忌,但是今日见吕布遣人送回了传国玉玺,这感觉就是不相同了。 天子刘和也是对吕布大为感观,毕竟自己这个天下之主,若是连个玉玺都没有,如何服众? “当年董贼欺凌先帝年幼,将玉玺占为己用,后来放于其女婿李儒手中保管,后来诛杀巨恶董贼之后,那李儒也是畏罪自杀,可这玉玺也是下落不明,不想数年之后,老臣居然还有幸在有生之年看见,当真是大汉先帝们护佑陛下啊。。。”司徒王允哭道。 刘虞也是激动,出言道:“吕布能够及时将玉玺送上,而且还叫人随军送来冀州,幽州二地对朝廷的供奉,足见其心,以往我等还对吕布有些猜忌,但今日之后,我等还是要好好问一下自己,到底是我们对不起吕布,还是吕布对不起朝廷?”刘虞言道。 曹操现在远在许昌,这留守洛阳的便是他的心腹荀彧,眼见王允与刘虞一同为吕布说话,只怕这吕布的不安因素又要少了一条,只是如此行事,却是无机可趁,毕竟玉玺对刘和,对百官的影响力太强大了,便是荀彧也没有想到吕布会在第一时间内将玉玺送回,只要。。。只要他吕布稍稍闪过邪念,那他便可口诛笔伐,那么吕布在朝中的威信将荡然无存,剩下的就是骂名,但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想一个莽夫,一个坐拥五州之地的莽夫,居然完全看不上这个玉玺。。。 “好一个莽夫。。。”荀彧暗道。 此番王允却也是对吕布大为改观,不但个刘和说上一些陈词滥调,便是对吕布也是不吝啬美言。 荀彧对此有些疑虑,不过转念一想便就明白过来,怕是王允要与刘虞联手,弱弱联手来对付主公曹操了。 此番曹操在许昌一带督战,不久就要对袁术用兵,这洛阳虽然安稳,但暗地里却是汹涌。 那王允代表的是汉室老臣,刘虞代表的是天下刘和,若是两家联合,兵权虽在曹操手上,但此番吕布强敌在外,却是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荀彧也只好转移话题,大声言道:“陛下,听说与玉玺一同送来的还有那徐州牧刘备的义弟关羽,不知道陛下准备处置?” 刘和怒道:“刘备贼子,朕甚恶之,那关羽处死便可,如何还要商议?” 荀彧再道:“陛下,其实这玉玺为刘备所得,只不过是吕布的一番片面之词,而刘备到底是汉室宗亲,以往对朝廷也是言听计从,如今还未查个清楚便就对其弟行用大刑,只怕天下有心为国效力的才俊因此心寒。” 刘和道:“那荀中书如何看?” 荀彧道:“不如先扣押在牢狱中,待日后查明事情的真相,再做打算。“ 刘虞当初为幽州刺史之时,与刘备三兄弟有旧,而且他也是见识过关羽与张飞的武力,只可惜他二人对刘备死忠,不能为国所用,故而当年刘虞也是未曾大用三人,这才应得三人出走幽州,在外创业,此番不忍关羽枉死,倒也是与荀彧一般,劝说刘和暂停杀手。 王允对这种叛臣乱子最为痛恶,本想劝刘和诛杀之,但是其侄袁绍却是抢先言道:“陛下,臣曾经在南皮的时候就听闻这关羽有万夫不敌之勇,其武力不再吕布之下,此番被擒获入了洛阳,陛下若是能收为己用,何愁振兴汉室不成?” 袁绍的一番话,暗中却是有些讲究,他既是点出了关羽的武力高强,同时用吕布来做对比,却是让刘和清楚一点,留下关羽是为了对付吕布,因而原先还自对吕布稍稍放心的刘和此时却是又多了几分心思,想了一阵后,便就同意,先且放过关羽,只是将其押送在牢狱。 其后,百官又是说了一些地方上的事情,不过却比不过玉玺的重要性,故而说了一阵后也就是退朝。 回到府中的荀彧,急忙书信一封交与心腹,言道:“速速前往许昌,交与主公,就说关羽被擒来了洛阳。” 那人收好书信,便就前往许昌。 当曹操接到书信之时,当众大笑三声。 众人不解,问其原因。 曹操言道:“今一虎狼之将已到洛阳,若能得之,取汝南易如反掌。” 大将夏侯惇不服,言道:“主公说的就是那刘备的二弟关羽吧,为人所擒,以末将看来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曹操笑道:“关羽孤军能与吕布的十万大军相抗三个多月,的确不凡,而本公看重的乃是他的忠义,日后用以对付袁术,对付吕布,少不得此人。” 谋士满宠言道:“主公是否要回洛阳?” 曹操道:“不错,这段时***们可暗中练兵,待时机成熟之后,尔等再行用兵。” 满宠,曹仁,夏侯惇三人领命。 曹操之后又与这几人好生商议了事情前后,待吩咐完之后,便就启程,可见他对关羽的重视。 等曹操离开许昌一个月后,战事突变。 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满宠率一万军从颍川,攻打袁术部。 袁术以为大用的名将张勋居然率三万人马全部投靠了夏侯惇,导致汝南等地的守军措手不及。 军师陈宫何曾能够想到那张勋居然反了,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置,只好建议袁术派遣大将纪灵,刘勋等人前去抵御。 袁术无法,只得派纪灵为主将,刘勋为副将,兵两万,前去抵御夏侯惇。 但这一切却是有些晚了,那夏侯惇勇猛非常,纪灵本就兵少,而且那张勋在前动摇军心,如此一来,夏侯惇连败纪灵两场,导致纪灵只得退守颍阳城,若是颍阳也丢了,便就只剩下袁术的大本营汝南了,故而袁术起了弃城的念头。 军师陈宫与陈群等人纷纷进言,叫袁术决不可如此。 (那啥,猪猪要***,推荐票,***,评价票什么的,统统给我交上来) ------------ 第三四五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五) 第三四五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五) “此时虽是不利局面,但重城颍阳尚在我军手中,前方将士正在奋战,若是主公要离开汝南前往汝阴等地,那前方将士会如何想,此自取灭亡啊。。。”陈宫闻听袁术居然要放弃汝南,自然不肯,此时也顾不得上下之分,便就大声道。 袁术是着实怕了曹操军的威势了,故而虽然知道陈宫说的有理,但还是心中大惧,不知如何是好。 “那诸公,敌势危急,若是颍阳被破了,我等又待如何?”袁术急问道。 陈宫心急如焚,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劝着袁术决不可轻离汝南。 “主公,我倒是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袁术看去,却是谋士杨弘。 杨弘本是袁术手下较为重用的谋士之一,只是自从陈宫到来之后,便就慢慢弃用,毕竟无论是在眼光上还是谋略上,陈宫都是高于杨弘许多,但此时听到杨弘之言,袁术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是什么计策,快快说来。” 杨弘言道:“主公,我等与那吕布接有盟约,不如请吕布率一军前往颍阳对付曹操的人马,如此一来不就解了危难了吗?” 话音刚落,陈宫便就大声道:“主公,此计万万不可,如此无异于与虎谋皮,是取亡之计啊。。。” 也怪陈宫说话急,人家杨弘好不容易说出一个自认为是锦囊妙计,却被陈宫当众说成了是让袁术败亡的计策,如此可是决然没有半点的颜面,故而不由冷声道:“军师倒是胸藏百万计,为何却不能为主公分忧?” 陈宫怒道:“杨弘,此计万万不可用,那吕布兵强马壮,若是进入汝南之地,则日后如何让他们再出去,主公,难道你认为那吕布到了那时候还能无所求的撤走汝南吗?” 袁术也是急了,大声道:“那你说,本公该如何为之?” 陈宫思考良久,除了固地防守,真的暂无良策,怪就怪那防守大将张勋居然出人意外的投靠了曹操军,如此所有的计划都是打散了。 袁术坐下叹道:“这样吧,我们就再等等,看纪灵能否守住颍阳,若是颍阳丢了,我只好去请吕布来救了。” 陈宫还待再说,却被陈群拉住。 其后陈宫等会散去后,便就找到陈群与暗处说话,询问为何不言。 陈群低声道:“公台,若再是说下去,只怕非但于事无补,反而要惹主公猜忌。” 陈宫怒道:“只恨阎象不在,否则如何会至于如此。。。” 虽然陈群,陈宫,阎象三人皆为袁术所重,但是那阎象跟随袁术的时间最久,因而也是最为袁术信任,若是有阎象说上一句,只怕袁术不至于如此。 陈群闻言,却是叹声道:“可惜阎象却为那关羽所杀,而我们的主公居然负他,而未曾要拿关羽的性命。” 陈宫亦是叹道:“算了,死者已矣,我等还说什么,只求主公不要大意,真的去请吕布来军,否则汝南危矣,主公危矣,我等皆要成阶下囚了。” 陈群道:“公台,如此我便先去了,军中的粮草调配还有很多,说不定这几日就要大用。” 陈宫道:“只希望纪灵将军能够守住颍阳。。。” 颍阳,此时却是交战甚急。 曹操本家大将夏侯惇勇猛异常,接连诛杀纪灵手下大将荀正,桥蕤,黄夲等人,士气大增。 颍阳虽然墙高,却也抵不住曹操军如此攻势。 加上降将张勋多有言语,迷惑军士,导致颍阳岌岌可危。 纪灵兵少,不过两万,唯恐守城不成,因而出于保险只得向汝南袁术处请求援军,如此一来倒是让汝南上下闻风色变。 因为颍阳战事不利,袁术不顾陈宫,陈群等人的劝阻,令谋士杨弘为使臣,前往寿春请吕布军出战。 寿春守城大将颜良接到杨弘的消息后,亦是不敢怠慢,到了这个地步,便是颜良也能觉察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扩大势力的好机会,因而稳住杨弘后,便就快马加鞭的前去通知吕布。 很快,吕布便就得知这个消息,与田丰等人聚商。 “哈哈哈。。。”,吕布大笑道:“想不到袁术如此不智,居然要请本侯出兵,如此一来岂非平白无故即可进入汝南等地,若是突然发难,袁术可图也。” 军师田丰亦是笑道:“倒是不错,只是曹操突然对袁术用兵,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吧。” 吕布这才问道:“军师的话是什么意思?” “主公请好好想一想”,田丰道:“曹操在这个时候对袁术用兵,而袁术向我等求救,一切看起来是合情合理,但是这最后最大的受益者,不是他曹操,反倒是主公你,但曹操向来虽与主公没有扯破面子,但却一直视主公为大患,此等便宜主公的事情,以曹操的眼光,如何会做?” 吕布闻言,也就好好一想,果然如田丰所说,这分明就是在帮助吕布去吞并汝南,扩大势力啊,因而心生警觉,言道:“军师的意思是说,曹操的本意不在攻打汝南,而是看出了结果而让本侯率军入汝南?” 田丰道:“的确有这个意思。” 吕布极为不解,问道:“本侯不懂,曹操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若是本侯强大,下一个说不定轮到的就是他曹操,难道他就不担心吗?” 田丰沉声道:“不,曹操应该担心,也正因为担心,所以才要让主公吞并掉袁术,主公的势力越强,他曹操才越有把握。” 大将甘宁问道:“军师说的让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主公势力强大,对我军只会是好事,如何是有益曹操?” “以我现在推测,曹操这么做至少有两个极大的好处”,田丰叹道:“其一,正如以往说过,如今的袁术就好像主公的门户,用于隔断刘表,张辽,曹操三家的联合,而主公是不费一兵一卒,而若是主公此时占据了汝南,先不说将来要负担的钱财辎重,那刘表,张辽,曹操三家如何应付?要知道如今主公的势力已经足够强大,就已经让刘表,张辽结盟,若是再吞并了袁术的势力,那么刘表他们只会公开与主公作战,这还是第一个方面。其二,原本因为玉玺的事情对主公稍加恢复信心的朝廷若是听闻主公又击败一家诸侯,势力又上一层楼,他们会怎么想,天子会怎么想?主公已经是侯爷,难道是要封王,还是称帝?” 吕布大惊,言道:“人言可畏,此事倒是本侯疏忽了。。。” 田丰再道:“主公即便此时乃天下诸侯魁首,但刘表,张辽,曹操,甚至是之前的刘备,孙策等人一并联合,加上天子的威仪,夺取汝南,只怕就是曹操阴谋的导火索,这是要将主公置于众矢之的的局面啊,是让主公成为天下诸侯的共敌,举国而讨之,主公,不得不防。。。” “好一个曹阿瞒。。。”,吕布起身惊道:“险些中了他的奸计。。。” 田丰言道:“不过这些都是在下的担虑,可能还不至于如此严重,但是那曹操素来被主公忌惮,有此能力也不在话下,若是成真,对主公则是大大不利,况且加上天子威仪,这可是最让人头痛的。” 诚然现在天子在诸侯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普通百姓,普通将士来说,那就是上天一般的存在,若是公然反叛天子,只怕吕布军中可用之兵不到半数,而且隐患重重,那些家族是否愿意跟随吕布,那些汉臣是否愿意跟随吕布。。。 吕布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也不想冒险。 大将甘宁这次是听明白,恨声道:“那曹操好生阴险,只是对付一个汝南,就有这么大的阴谋在里面,若不是军师看的透彻,只怕我军就要吃亏了。” 吕布稍后安定下来,继而问道:“那本侯就不出兵,如何?” “也是不可”,田丰道:“主公若是不出兵,只怕如第一层意思说的那样,还是让刘表,张辽,曹操三家联合在了一起,主公日后攻击一家必定受到另外两家的牵制,所以以在下看来,最好的情况就是汝南还是属于袁术。” 吕布点头道:“军师是要本侯出兵相助袁术,然后事成之后全军撤走?” “那这不是白费功夫,白白损耗我们的力量吗?”甘宁道。 “不会”,田丰笑道:“正如前面我说的两个疑虑,我军若是出兵相助袁术,事成之后全军撤走,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是我们白白损耗力量,但却有想不到的几个好处。” 吕布见田丰笑意,也自放心,因为这是军师有信心的表现,因而他也是笑道:“元皓,有什么就快说,本侯可是想听的很。” 田丰笑道:“好处有三,其一入汝南而不占,可令袁术放心,继续为主公门户,日后刘表等人若是来袭,可不费兵力;其二,可与朝廷表明主公心迹,非战之罪,而是为了以战止战,至于其三,倒是要去看看那杨弘。。。” 吕布闻言一愣,随即却也是明白过来,田丰是要自己故技重施啊。。。 (那啥,猪猪要***,推荐票,***,评价票什么的,统统给我交上来) ------------ 第三四六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六) 第三四六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六) 九月,应袁术请求,吕布派出田丰为军师,令主将职,大将魏续,谋士高柔随行,统兵两万,与杨弘入汝南,前往支援。 十月,魏续率军入颍阳,协助袁术大将纪灵守城,而田丰则是留在了汝南。 田丰为吕布不可或缺的智囊,在军中威信极高,他今日亲自率军犹如吕布一般,而且田丰不比吕布,乃是一个文人,不过一个文人多么的厉害,袁术对他的防范却是要少上许多,而且其下部从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杨弘这次的差事办得很好,成功的引来一支援军,而且是田丰领军,这说话间也多了几分亲厚。 田丰令人送上礼物,笑道:“我家主公因为公务繁忙,不便离开徐州,但闻听袁公被曹操无故攻袭,大惊之下便就遣在下率军前来,略微备了点薄礼,还请袁公笑纳。” 袁术闻言,大喜,只是笑道:“多谢温侯大义,多谢温侯大义啊。” 田丰回了一礼,继而坐下。 那杨弘因为在寿春受到礼遇,而且这次完成了任务,因而趾高气扬,见田丰与袁术详谈甚欢,便就言道:“主公,此番字在下前往请援,对亏了田丰军师在旁说话,若无田军师,只怕此事还不能如此顺利。” 袁术闻言,又是谢过。 而袁术的军师陈宫却是冷声道:“田军师乃是温侯帐下第一谋臣,学识渊博,不知大人可曾听闻一个典故?” 田丰笑道:“这位是。。。” “在下陈宫,字公台。” 田丰起身笑道:“久闻陈公台之名,如雷贯耳,闻人言袁公手下三大智囊,陈宫,陈群,阎象,皆是才德皆备之人,当日阎象前来下邳也曾与在下相谈过几句,只可惜其后被关羽所杀,实在太过惋惜。。。” 陈宫见田丰面上怀念阎象,暗地里却是用言语挑拨,又见那杨弘面有不虞之色,只得暗叹一声,却继续道:“先前之言,不知田丰先生肯否答话?” 田丰笑道:“请公台言之。” 陈宫亦是笑着问道:“只是想问大人可曾听过与虎谋皮这个典故?” 鲁国的国君想让孔子担任司寇,便去征求左丘明的意见。丘明回答:“孔丘是当今公认的圣人,圣人担任官职,其他人就得离开官位,您与那些因此事而可能离开官位的人去商议,能有什么结果呢?我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周朝时有一个人非常喜欢穿皮衣服,还爱***美的饭食。他打算缝制一件价值昂贵的狐狸皮袍子,于是就与狐狸商量说:‘把你们的毛皮送给我几张吧。”狐狸一听,全逃到山林里去了。他又想用肥美的羊肉祭祀,于是去找羊说:‘请帮帮我的忙,把你们的肉割下二斤,我准备祭祀,没等他说完,羊就吓得狂呼乱叫;互相报信,一齐钻进树林里藏了起来。这样,那人十年也没缝成一件狐狸皮袍子,五年也没办成一祭祀次。这是什么道理呢?原因就在于他找错了商议的对象!你现在打算让孔丘当司寇,却与那些因此而辞官的人商议,这不是与狐谋皮,与羊要肉吗?二者有何不同?”寓意跟所谋求的对象有利害冲突,一定不能成功。现多用来形容跟恶人商量,要牺牲自己的利益,一定办不到。 而此刻陈宫说起这个,却是暗讽吕布为虎,意图趁机吞并汝南。 田丰心中暗自一笑,面上却是装成不懂的样子,笑道:“陈军师的意思是说,我主吕布暗藏祸心,意图谋害袁公呼?” 陈宫冷笑道:“哦,想不到田丰军师也是这般想的?!” 田丰大笑,却是对袁术行礼,言道:“田丰大胆问一下袁公,若是今日我主不让在下率军前来,不知道袁公可有把握应付曹操的攻势?” 袁术面色大囧,却是直言道:“只有五五之数。” 田丰再道:“请问袁公,若是我家主公真有如此心思,为何不坐视袁公与曹操打个两败俱伤之后再率军前来?” “这。。。”袁术不能答。 田丰三道,却是面对堂中所有人:“再请问在座的几位大人,如果我家主公在这个时候如有些人说的那样趁火打劫,突发大军十万攻汝南,诸位大人可有胆量与我主公一战?” 众人闻言,皆是低头,唯有陈宫直视田丰,不让一分。 田丰继而笑道:“袁公,所以请您放心,我家主公念在当年在洛阳时候受到你的照顾,因而不敢相忘,故而令在下率军而来,也是为了消除袁公心中的疑虑,毕竟田丰不过一文人,难道袁公还会在意我吗?” 袁术勉为其难,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随后袁术对陈宫道:“军师,不可多心,还是安坐就是。” 陈宫如何能安坐,便自要多言几句,但是那杨弘却是愤恨陈宫,以为他嫉妒自己在这次做出的贡献,故而冷言冷语道:“怕是有些人不愿主公转危为安,如此一来,方可稳固他的地位。。。” “杨弘,你敢。。。” “够了。。。”袁术见陈宫与杨弘似乎要其争执,又见那田丰在旁微笑不语,明显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本就对要向外人请求援军的事情感到烦恼,如此更是着恼,大声打断二人,继而言道:“田丰军师远道而来,想必是累了,本公早就已经安排人准备好了酒菜,还是边吃边谈。” 田丰笑道:“多谢袁公。。。” 之后,袁术请田丰以及部下们前去用膳,而陈宫则是拂袖而去。 袁术见状也不多言,只是摇头,陈群等于陈宫交好的想要劝阻,却是不及,而杨弘等人则是幸灾乐祸,众人表情百态,难以一字说明。 此番田丰率军入了汝南,大将居然是由魏续担任,其主要目的就是让袁术放心,向其表明吕布没有要对付袁术,吞并汝南之意。 而吕布的援军也是来的及时,那颍阳此时是万难之际。 夏侯惇勇猛非常,满宠奇谋百出,加上降将张勋的穿针引线,纪灵虽为大将却也是只有招架之力,而无反扑之功。 但是随后魏续的两万人马的力量注入后,却是恍然一新。 因为魏续打得还是吕布的旗号,虽然袁术的人都是知道来者不过就是一个二流武将魏续,但夏侯惇他们不知道,于次日在城头上看见“吕”字大旗,皆是一惊,想不到吕布的人马果然来支援袁术了。。。 “想不到吕布的人马果然来支援袁术了”,军师满宠不愁反笑道:“果然与主公之前所计划的那般,袁术抵挡不住我们的攻势,最后只能求救与吕布了。” 夏侯惇笑道:“主公真知灼见,非我等可比,言其胆小无能,在大势面前不可任,果然如主公所言,袁术没有一战之心,只有弃城之念,想不到这等人居然在年轻时候还能称为健侠,真是可笑。。。” 满宠言道:“袁术与他那哥哥袁绍一般,年轻时候倒是有不错的才能,只是他们那样显赫出声的世家子,在掌握权力之后便就慢慢骄横起来,心智不堪重用也是常情,反观咱们的主公虽然出声并不名贵,但却能因材任用,从来不看重出身,唯才是用,这才是真正一个上位者才有的胸襟。” “你们都扯远了,如今我们的计划已经达到了一半,那吕布已经是率军进入汝南,下一步就是让吕布吞并掉汝南,将袁术赶出,这样我等就能与刘表等诸侯联合,对吕布形成一个包围圈,日后也可守望相助。”谋士毛玠笑道。 “不错”,满宠道:“如今主公的计划已经成功,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继续给颍阳施加压力,只不过同时也要做好撤军的准备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大批善于散播谣言的精干混入汝南,只要吕布军在汝南呆的越久,他们之间的矛盾就越是加深,到那时候两军必定交战,如果吕布占据了汝南最好,即便不能,他们在袁术手中吃了亏,日后也与袁术交恶,这一战是逃不了了,如此一来,不论胜与不胜,关系都是不大,而我们则是要与洛阳,襄阳,宛城三地保持联络,势必注意吕布的动向。” 夏侯惇有些不服气,言道:“也不知道主公如何怕了那吕布,若是本将在前,还不如直接将汝南得了就是,日后与那赵云,颜良等人交战,也是幸事。” “夏侯将军不得胡言”,满宠沉声道:“主公绝不是怕了吕布,而是用最小的代价去谋取吕布,此上层谋略,非我等可以揣摩。” 夏侯惇囔囔道:“只是说说罢了。。。” 随后几日,夏侯惇继续对颍阳用兵,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则是率军撤回了颍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倒是令人惊讶。 颍阳城中,纪灵得知夏侯惇的人马全数退走,方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魏续等吕布的部将后,又是深深担虑,这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种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自家的主公却是不能够明白呢? 魏续可不管这些,他心中早就有算,只是率军前来援助,而非豪夺,因而在得到辎重补助之后,他就主公向纪灵请辞,言明要率军回寿春。 这番话倒是让左右猜测的纪灵一时摸不着头脑,但不管是真还是假,这颍阳能够守下来,当中可是缺不得吕布军的帮助,故而当夜摆下庆功酒,这倒是差不得的。 三日后,魏续如其所言,率军回汝南。 而在汝南的袁术得闻魏续的人马回来后,虽说不听陈宫的意见,但心中到底是有几分担虑的,故而暗中令人准备人马,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是想要挟持田丰作为人质,毕竟田丰的身份可不简单,他是吕布的智囊,四十万大军的正军师。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那田丰在得知魏续的人马将来回来,便就亲自到袁术的府邸请辞,言明只要袁术为两万人马准备返回的粮草即可。 袁术既是欢喜,又是疑虑,因而小心翼翼的问道:“田丰军师所言,可是当真?” 田丰笑道:“既然曹操的人马已经退去,我等的任务也是已经完成,为何还要留在汝南,打扰袁公呢?” 是啊,田丰他们来的任务就是协助袁术抵御曹操,而此时曹操的人马已经退去,他们自然是没有用理由继续留在汝南,但是这一切来的太过顺其自然,因而反倒是让袁术不能够习惯,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习惯阴谋诡计了吧。。。 袁术笑道:“也不急于一时,贵军千里而来,好歹让本公尽一下地主之谊。”大概是因为觉得过意不去,本是应该让田丰军早早离去,此时却是挽留,这人啊,就是这么的复杂。 田丰心中暗自好笑,面上却是推辞道:“我家主公来我军来之前便就对田丰有所吩咐,令在下一旦击退了曹操军,便就立刻离开汝南,以免被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中伤,因此而伤了两家的情义。” 袁术闻言,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那陈宫,因为他的忠言与现实完全相反,反倒是让袁术对他有些厌恶,此时又听到田丰的暗讽之言,不由生出几分恼怒,却是因为陈宫而非田丰。 “田军师,不要这么说嘛,本公绝没有这么意思。” “这是自然”,田丰笑道:“袁公仁厚,这一点也正是我家主公看重的地方,当日他曾言道,刘表暗通刘表,曹操与张辽暗中相助,四家诸侯或明或暗都是要对付我家主公,但唯有袁公不曾入流,而是坚决的站在我家主公这一边,如此轻易,主公不会忘,田丰不会忘,军中四十万将士也不会忘,他日只要袁公一声令下,我军必定再次前来相助,定不叫袁家基业毁于小人之手。” 袁术想起自己的四世三公,又见如今的境遇,不由对吕布,对田丰生出知己之心,不为感动之余,更是悔恨自己对吕布的猜忌,因而十分懊悔。 其后,田丰又是对袁术说了一些好言好语便就离开,只剩下袁术一人在堂沉思。 不一会儿,那军师陈宫入府晋见。 (那啥,猪猪要***,推荐票,***,评价票什么的,统统给我交上来) ------------ 第三四七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七) 第三四七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七) 袁术刚一将田丰的话说了,那陈宫也是不识好歹,不懂得看主子的脸色,便就大声道:“当中必有阴谋,吕布如此耗费兵力前来援助主公,岂能不讨些好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住口”,袁术本就因为这件事对陈宫有些不满,又见其此时滔滔不绝,便就大恶,出言呵斥道:“吕布闻听本侯危难便就令田丰率军前来,此番不求回报便就要回,军师啊,你老是说吕布居心叵测,那本公问你一句,到底什么地方让军师你看出吕布的居心叵测了?” 陈宫闻言,确实不能答,毕竟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可一个势大的诸侯怎么可能如此费力的给袁术前去与曹操接恶,素为不智啊,故而才有担虑,但此时见袁术已经对自己不满,陈宫大叹,只得离去,临行前言道:“不听我言,他日必为吕布所趁。。。” 有下人闻听,将这句话带给了袁术。 袁术听完之后,大怒,言道:“陈宫欺我。。。” 本欲擒拿,却为小人劝道:“主公稍安勿躁,军师在军中素有威望,而且以往对主公也是多有帮助,若是如此行事,只怕寒了众将士的心,不如静观其变即可。” 袁术闻言,也就依言行事。 其后,袁术因为杨弘这次招来田丰大军有功,甚为倚重,一时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而陈宫因为多次顶撞袁术,渐渐失去了信任。 如陈群等有识之士见到这种情景,皆是心生忧虑。 三日后,田丰告辞,率军返回寿春,小沛等地。 袁术出十里,与众人相送。 等田丰回到小沛之时,吕布大摆庆功宴,田丰,魏续,高柔等人皆为上宾。 其后,针对曹操做出的行动,吕布向山阳,濮阳等地增派人手,固守陈留方向的曹军,又令颜良在寿春不得与孙策其冲突,继而与袁术保持友好关系。 完成这一切之后,吕布暂时休息,意在发展自身实力,因为他已经能够预料到若是自己再去随意攻打一家诸侯,只怕天下诸侯会联合起来,毕竟自己如今的势力已经大大超于任何一家,便是刘表也无法与之对抗。 刘表虽然不惧吕布,因为自己的出身以及手中的力量,但在短短十二年的时间内,吕布已经从一方郡守成长为坐拥五州之地的诸侯,其心,其力,皆是不可小视,但刘表到底是老了,已经将近五十岁的自己,头一次在面对这样的竞争的时候感觉力不从心,故而令大将蔡瑁,文聘,黄祖等人各自把守,严正以待,而不令他们擅自进攻。 因为吕布的暂停军事行动,倒也是让南方安稳了一些,但是某个人的到来却又是打破了这种安静。 刘备,这个前任徐州刺史,在漂洋过海将近一年的时候,总算是到达了荆州,随行带去的还有数千将士与张飞,张昭等人。 刘表接到江陵太守蒯良的引荐,终于是见到了这个“本家兄弟”。 但大将蔡瑁却是急急赶回襄阳,力劝刘表诛杀刘备。 蔡瑁那是荆州大族,手中握有刘表的二十万水军,而且他的妹妹还是刘表的妻室,故而与刘表是密切相关,此时闻听那刘备入了荆州,便就言道:“主公,那刘备身上可还担负着私藏玉玺的罪名,若是收容了他,只怕被有心人诬告主公藏污纳垢啊。” 刘表闻言,不由眉头一皱。 蒯良之弟蒯越却是笑道:“蔡瑁将军多虑了,这所谓的私藏玉玺之名不过就是那吕布用来打仗的一个借口,而且那刘备深有谋略,手下的猛将张飞,智者张昭,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主公如今如日中天,奈何荆州多文士,虽有蔡瑁将军,黄祖将军这样的能征善战之将,但还略显不足,加上那宛城的张辽如今也是蠢蠢欲动,江东的孙策无时无刻不想找主公报杀父之仇,那益州的刘璋也是野心不死,如此看来主公也不可不防,多一员大将总是上上之策。” 刘表也是赞同,言道:“玄德与我是汉室宗亲,我若不帮他,还有何人肯帮他,况且那吕布今日如此厉害,若是与他正面冲突,还需要他人相助,我早就听闻刘备仁义,张飞勇猛,张昭善谋,如果有了他们,再与尔等配合,区区吕布,我又有何惧。我知德珪一心为我,乃是担心那刘备在我荆州起兵,但此地我已经经营十数年,岂是他刘备可动?” 蔡瑁闻言,一时也说不出话,只是对于刘备,他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心。 蒯越笑道:“看来蔡瑁将军还是有些疑虑,如此不如将刘备调任新野,将文聘将军调回襄阳。” 刘表问道:“是让刘备去对付袁术吗?” “也不全然”,蒯越笑道:“新野小城,人少地贫,而周边是袁术那厮,刘备在那势必要与他们其纷争,所以他们军中所需粮草辎重势必要与我等调用,如此一来受主公牵制,如张辽一般不过是主公的爪牙罢了,日后主公登高一呼,蔡瑁将军出一军,刘备,张辽各出一军,则天下间何人能敌?吕布虽善战,但他多为北方将士,与水战一窍不通,但蔡瑁将军令天下水师精锐,刘备,张辽令陆军精锐,水陆双下,就可立于不败之地,大业可成。。。” 刘表闻言大笑道:“异度果然是我智囊。” 蔡瑁至此,也是在赞同。 随后刘表令蒯越亲自前去迎接刘备,张飞等人,在襄阳城好生招待。 刘备面见刘表,表现的十分谦恭有礼,而且事事以刘表为先,因而让刘表身为满意。 “本公欲要玄德前往新野,军中所需辎重粮草也全部由本公提供,如此玄德可无虑也。”酒过三巡,刘表趁着间隙说道。 刘备俯首哭道:“我本流浪之人,身负污蔑之罪,却不料在此却是受到景升皇兄的大力看重,真当感动心扉,无语可言啊。。。” 刘表扶起刘备,正色道:“你我皆是汉室宗亲,也为兄弟,此等小事而已何许如此,只恨我刘表手下兵马不善陆战,当日不曾倾力相助玄德,却是让吕布那等粗莽之人侥幸胜之,还让玄德无故受其侮辱,你且放心,明日我便上书朝廷,讲明事情的原委,还玄德一个公道。” 刘备闻言,又是叩首。 其后,宾主欢悦,皆是大喜。 刘表突然想起几人,便就言道:“听闻玄德手下有一文一武,文者唤作张昭,武者唤作张昭,不知可否引荐。” 刘备似乎没有听出刘表的意思,反而十分爽快的就将张飞,张昭二人介绍给刘表。 刘表见二人,张飞魁梧,张昭温雅,心中大悦,便就亲自送上酒水,与他们二人饮用。 张昭欣然饮下,而且还说上几句好言。 但那张飞却是早见哥哥刘备在刘表面前的窝囊样子,虽是逼不得已,但还是不免有气,因而只是闷闷喝下。 刘表也不在意,反正粗莽之人就是如此,故而回归本座又为刘备介绍了蒯越,蔡瑁,张允等人。 蒯越早就仰慕刘备的任贤之名,故而对他倒是客气。 至于蔡瑁,张允等人,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这个所谓的汉室宗亲,表现得有些随意。 这下可好,反倒是惹怒了厅中一人。 那张飞本就有气,对于刘表他还是知道轻重,但是对这个蔡瑁可没有这么便宜了,见他们如此轻视兄长,便就怒声道:“你二人好生无礼,俺兄长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如今敬你二人饮酒,为何不理,可是看清了俺们?” 这话倒是说中了蔡瑁等人的心思,他们本就是看不起这个刘备,又见张飞一副乡下人的模样,便就大笑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招摇撞骗的认为自己便就是汉室宗亲了,若是只姓个刘便是汉室宗亲了,那天底下的宗亲也太多了吧。。。” 张飞闻言,终是不能忍受,怒而上前。 那蔡瑁可是荆州水师大都督,自恃身份自然不会亲自上前,但他手下几员悍将已经是早就不耐烦,想要给张飞等人一个下马威,便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迎向张飞。 不料张飞含怒出手,早就不顾他们的颜面,只三五个回合就将蔡瑁手下的几员战将撂倒在地,便是那水军副都督张允也只不过挨过两个回合便就倒下。 蔡瑁见状顿时颜面无存,又见那黑汉直奔自己而来,不免有些害怕,竟然不自由的后退了几步。 在上首的刘备就急忙喝住张飞,却是来不及了。 眼见张飞的铁拳就是迎上蔡瑁的头,却不料从旁杀出一人,也是只手便就包住张飞,两力相抗之下,却是让张飞显过异色,这人的气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趁此机会,刘备急忙下前,狠狠大骂张飞不懂规矩,又是向刘表,蔡瑁等人赔礼道歉。 “哥哥,本就是他们武力,俺只不过是。。。”张飞还待再说。 “住口”刘备喝住张飞,对刘表道:“景升兄,请万万要见谅,我这三弟粗莽无礼惯了,都是我的错。。。” 刘表笑道:“武者切磋,本当如此,无妨,无妨。。。” 刘备闻言,继而对那刚才出手之人问道:“这位将军好身手,不知如何称呼?” (那啥,猪猪要***,推荐票,***,评价票什么的,统统给我交上来) ------------ 第三四八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八) 第三四八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八) 张飞这人虽然粗莽,但是心眼实在,一生中便就只佩服过三个人,前两个自然是他的兄长刘备与关羽。这刘备的忧国忧民,这关羽的重情重义,都是让张飞敬佩的地方,于是当年在桃花树下立下重诺,此生不可相弃,至于那第三人便是郭嘉,只是如今却是分割两地。 在张飞看来,天下虽大,但能接住自己刚才那一拳的,只怕是自己的二哥也是不能,因为他是知道自己的气力有多大,故而张飞对这人也有兴趣,只见那人倒是与关羽有些相像,一样的丹凤眼,一样的长须,若不是老了些,只怕就是二哥在此啊,想到此处,反倒是对这人生出好感,便就问道:“来将,可同姓名?” 那人道:“州牧大人手下一裨将,唤作黄忠。” 刘表也笑道:“黄忠乃是我敬重第一勇将,武力超群,而且一手箭术更是神乎其技,可连发三箭,据我所知,只怕天下无一人有此绝技。” 刘备闻言,赞道:“他人皆言南方多文士才俊,少有勇猛果断之将,但今日见到黄忠将军,却是大改玄德目光。” “大人过奖了。。。”黄忠谦恭道。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酒宴的气氛却是低沉了不少,毕竟蔡瑁他在军中声望还是很高的,如今数员大将居然被对方一人击败,而刚才出手相救自己的却是属于大公子刘琦那边的黄忠,因而感觉脸面尽失,故而早早离去。 蔡瑁这一走,张允等人也是一并离去。 刘表见状,只得一叹,继而好言解释。 刘备自然不会有意见,而且对三弟张飞的这番作为也是愧疚。 其后在襄阳居住了几日后,刘备就与张飞率军五千前往新野,将大将文聘调任回了襄阳,而军事张昭则是被刘表留在了身边,说是调度粮草所需。 在前往新野的路上,张飞终于是忍不住,不满道:“大哥,你将张昭留在襄阳,难道就不怕他为刘表所用吗?” 刘备叹道:“如今我们是投奔别人,若是没有把柄在对方手上,难道他们会放心就这般将一座城池交给我吗?” “那刘表素来有名声,如张昭那样看重出身的人,未免不会动心,更何况兄长如今虎落平阳,难保他们变心。”张飞此时倒是清楚的很,囔囔说道。 刘备却是展颜,反对张飞问道:“那翼德为何不离我而去?“ 张飞厉声道:“俺当年在天地之间发誓,今生今世便就只跟随哥哥一人,况且哥哥如今正自险局,俺如何能弃!” 刘备稍有感动,继而笑道:“正如翼德相信我一样,我也相信子布,虽然你与子布之间水火不容,但你二人对我的忠心却是一样,这一点我狠清楚,也很明白,所以请翼德也试着相信军师吧。。。” 张飞闻言,只得一叹,继而言道:“可惜二哥现在去了洛阳生死不知,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险困了。” 提到关羽,刘备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精神却是一暗,毕竟徐州一战自己手下的精锐损失大半,后来听闻那陈宫,陈珪等人也是投降吕布,更是大怒,反而是先前被自己认定是吕布奸细的郭嘉却是没有动静,因而又有几分愧疚,最后只能化成长长的一声叹息。。。 如此同时,还有一人也是长长的叹气。 曹操看着端坐在牢狱之中的关羽,心中却是无奈,之前已经多次来访,却不见他开口半句,但只说了那刘备到了荆州之地,这关羽却是立马动容,头一次开了口,这让向来自负的曹操也是不免嫉妒其刘备来。 “刘玄德如今已经到了荆州,而荆州刺史刘表已经上书为玄德证明那玉玺一事,乃是有些人故意为之,全然不是刘备的错,关将军尽可放心就是。。。“ 关羽闻言,起身对曹操行了一礼,言道:“多谢将军将这个消息告知关某,多谢了。。。” 曹操见此,便就言道:“关将军难道就要像这样一辈子待在牢狱之中吗?” 关羽笑道:“败军之将,又受游街之辱,岂能还有其他的作想。。。” 曹操突然大笑道:“我本以为关羽乃是英雄,却不料如此不堪,更想不到刘玄德那样的英雄居然会选你结为异性兄弟。。。” 关羽大怒,言道:“曹将军,你可以侮辱我关羽,却不能侮辱我兄长。” 曹操笑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关羽言道:“我兄长自出战以来,最为窘迫的时候,兵不过千,却能抓住时机成为一方诸侯,虽为吕布所趁却也是为其阴谋不察,但天下虽大,在关某的眼中,天下英雄只有我兄长一人。” 曹操心中闪过嫉妒,但面上却还是笑道:“那刘备为何选了你做兄弟,却不是英雄的眼光了。” 吕布闻言,虽怒却不能言,大概也是想到了自己的窝囊,毕竟作为一个自傲的人,居然被人从寿春一直押送道洛阳,这样的耻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残酷的,若不是心中对刘备的承诺,对理想的抱负,只怕在途中便就已经寻死,何苦来受这等羞辱,丢了自己的尊严。 曹操却是依旧笑道:“前代开国之臣韩信,当日还曾受过胯下之辱,却能成就一番大业,青史留名,难道关将军就不想成为像韩信那样的人吗?!” 春秋末年,军事重镇淮阴因地处水乡,成了秦始皇统一天下中沦落为亡国奴的世袭贵族们的栖身定居之所。一时间,韩国、齐国等亡国的世袭贵族在这里酒肉笙歌、苟且偷生,丝毫没有亡国的耻辱。在一群及时行乐的世袭贵族中,也有少数一些人忍辱负重,寻找复国雪耻的机会。其中,饱读兵书的韩信就是难能可贵的一个。 韩国灭亡后,身为韩国世袭贵族的韩信沦落街头,过着食不果腹、斯文扫地的生活。尽管如此,韩信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韩国贵族的后裔,没有忘记复国雪耻的重任。 时逢乱世,能在淮阴苟延残喘地活下去都成问题,更别提希望韩信将来出人头地,一天,韩信在淮阴街头被几个流氓恶霸所困。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屠夫,他侮辱韩信,说道:“你的个子比我高大,又喜欢带剑,但内心却是很懦弱的啊。”并当众侮辱他说:“假如你不怕死,那就刺死我;不然,就从我的胯下爬过去。”韩信注视他一会,俯***子从对方的胯下爬过去。集市上的人都讥笑他,以为韩信的胆子真的很小。 从淮阴出来,一个偶然的机会,韩信杀掉一名准备回秦营报信搬兵的官人,并提着秦军官人的脑袋投奔项梁大营。韩信灭秦雪耻的大志和文韬武略的将才非但没有引起项羽的重视,而且还在数次合理的建议和请兵作战中遭到项羽的耻笑,惟有一个执戟郎中的卑微身份,让韩信怀才不遇地继续留在项营,等待机会。 其后,项羽“破釜沉舟”,于巨鹿与秦军大将章邯决战。在数次攻城而不能迅速获胜时,项羽不顾范增和韩信接受章邯议和的建议,执意取章邯的人头为叔父报仇。为保存实力、壮大楚军,韩信和陈平用“屡有降军兵士出逃”一计,让项羽答应了章邯议和的请求。然而,为平衡项军和归降秦军的力量,项羽决定坑杀归降秦军二十万。看着项羽如此狭隘的心胸,韩信决然离开楚营,投奔汉营刘邦而去,之后协助刘邦成功击败项羽,而且自己也曾一度高为齐王,达到了自己人生的顶点。 在楚汉相争的历史上,韩信以其“漂母乞食”、“胯下之辱”、“设坛拜将”、“水淹龙且”等传奇的故事,和“国士无双”的美名,得以和项羽、刘邦、范增等历史人物站在同一个高度,值得特书一笔,其中那“胯下之辱”,却也告诉世人一个道理——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为天下之不能为之事。 此时曹操用韩信的故事来开导关羽,倒是恰如其分。 两人都是受到极大的侮辱,两人又是具有超凡的才能,故而曹操的这番话,在关羽的心中引起很大的震动。 “云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再次出战,但这等牢狱却不是久留之地,难道日后你就不想想回到你兄长身边,老死在狱中不成?”曹操劝道。 关羽闻听兄长之名,心中大动,但也对曹操言明:“曹将军如此助我,关羽直言问上一句,到底所为何事?” 曹操有这回却是露出笑意,言道:“在云长未到玄德身边之前,请留在孟德身边,助我一臂之力。” “此事难成”,关羽摇头道:“本就是要多谢将军告知我兄长所在,但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岂能再在这里,便是出去了也需先到兄长那,故而不可能为将军所用。” 曹操笑道:“云长忠义,果然无双,只是你以为那吕布将你与玉玺一同运送到洛阳,岂能让你如此轻易的离开,只怕你到刘备之时,便是他起兵对付你兄长之日,你若不想让你的兄长受难,须得助我一臂之力,破吕布之后,我自会放你归去,日后还能与玄德结成盟好,共抗吕布等人。如何?” 关羽闻言,拂须思量,终是言道:“还请将军容我想一番时间,关某实在是有太多的顾虑。” 曹操倒是爽快,便就答应,之后留给关羽时间,便自离去。 等曹操离去后,关羽暗叹:“兄长,三弟,难道我关羽真要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方才能与你们相见吗。。。” 曹操回到府中之后,召集程昱,荀彧二人到府相见。 “文若,仲德,这几日以你们看,那袁绍似乎有些动作,难道他想借用刘虞之力,来与本公对抗?” 荀彧言道:“袁绍现在藏于暗处,不得相见,但他野心不小,本就有四世三公的名号,现在又有王司徒不遗余力的帮助,加上最近天子对他的信任,主公就在外地,却是给了他可趁之机。” 曹操笑道:“袁绍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过久在洛阳,反倒是受到他的牵制,到时要想个办法除掉他才行,至于王允,他已经老了,而刘虞大人则是忠心,只要控制了天子,他也没有问题,本公已经失去了许多时间,若在没有动作,只怕日后面对吕布就要毫无招架之力了。” 程昱问道:“那主公有什么计谋?” “以退为进”,曹操笑道:“既然袁绍喜欢藏在暗处伺机而动,那么本公就给他一个极好的机会,让他有所动作。” 荀彧,程昱二人不解。 曹操道:“十日后,令陈留太守张邈出使徐州,与归途中刺杀之,正如当年吕布对待我父亲那般,我也要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程昱急忙劝道:“可张邈在陈留的声望很高,若是让人察觉?” 曹操言道:“那就让我的心腹大将徐荣一同前去,至于徐荣的生死就由他自己把握,若是死了,本公赔上了一员大将,何人会怀疑我,若是不死,便借由他的嘴巴说明吕布的狼子野心,而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将洛阳的兵力抽出,前往陈留,给予袁绍一个极好的机会。” 荀彧面有凝色,忍受不住,言道:“如此一来,失去张邈与徐荣,只为了一个袁绍,难道主公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十年了”,曹操道:“整整十年了,这十年的时间里,吕布从一方郡守变成如今坐拥五州之地的霸主,而我曹操却受袁绍,刘虞等人的牵制在此荒废了十年,文若啊,若本公真的还有其他的办法,难道本公会弃而不用吗?难道那张邈不是本公的好友,徐荣不是本公的心腹爱将吗?可我只愿负天下人,却不叫天下人负我,这次行动,本公已经下定了决心。。。” 荀彧闻言,终是长叹,也许这就是要跟随一个霸主而要付出的代价。。。 (那啥,猪猪要***,推荐票,***,评价票什么的,统统给我交上来) ------------ 第三四九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九) 第三四九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九) 公元二零四年十月,曹操派出陈留太守张邈前去与吕布见面,商议结盟之事,其后在归途中惨遭贼人杀害,随行四百余人皆是被杀,大将徐荣负伤回到陈留,其后向天子禀明一切。 大将军曹操义愤填膺,大骂吕布骄横,居然公然袭杀汉使,罪恶滔天,请求伐之。 司徒王允在袁绍的属意下,也是赞同。 刘虞虽有不同意见,但奈何势单力薄,而且刘和这段时间极为相信王允一派,故而也是劝说不得。 于是曹操率洛阳五万大军,兵出虎牢关,往陈留一线增援。 吕布得到徐州之后,本着启用当地官员,接连重用陈珪,陈宫,孙乾,臧霸等人,可算是明智之举。 其中陈氏父子最是得力,与赵云相互协作下,将整个徐州治理得井井有条,故而对其他人吕布也是能放则放。 臧霸虽为刘备旧部,但是很有军事才能,加上吕布本身对他的好感,因而将其重返山阳,让他作为徐晃的副将,一同看守。 但是令吕布想不到的是,臧霸居然在安分一段时间后,突然反叛,率三千余人叛出山阳,投奔曹操。 吕布大怒,幸得田丰等人的劝慰,方才息怒。 但随即就是传来好友张邈居然死在了归途,而曹操趁势起兵的消息。 吕布与张邈早就认识,而且张邈为人豁达,是个难得的好友,本来他到徐州来,吕布是十分高兴,但想不到这一面却成了永别。 听到张邈的噩耗,吕布本自还以为只不过是受到流匪的攻击,但是随即一想,却是觉得其中大有蹊跷,而曹操的趁势而为,也似乎应征了这一点,不由让他想起当年为了对付刘备曾派人刺杀曹操之父曹嵩的事情。。。 “曹阿瞒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吕布大怒道:“居然不惜用张邈跟四百条人命作为借口,对本侯发动战争,他倒是比本侯还狠啊。” 军师田丰却是疑虑道:“主公,以我看来,只怕当中还有些蹊跷。” “怎么说?” 田丰答道:“如今主公势力膨大,天下诸侯能够以一己之力抵抗的几乎没有,他曹操虽有天子之利,但如何敢主公挑衅主公威仪,这实在是不合情理,也不符合曹操一贯的处事风格啊。” 吕布闻言,也是细细一想,想那曹操以往可多是忍让,毕竟吕布的势力摆在那,故而吕布虽然将曹操放在心里,但他的首要敌人却是刘备。自从刘备败逃之后,吕布的目光便就转到了荆州的刘表,至于曹操,虽为猛虎却是为人所制,暂时不足为患,可如今的情况却是曹操居然主公向吕布开战,难道他有把握对付自己?! 吕布绝不认为现在的自己还是其他人能够随意击败的,在他看来天下已占三分,便是那枭雄曹操亦不是自己的对手。 于是在田丰的劝慰下,吕布只得静观其变,倒是对那臧霸的出逃,难免有些忌惮,故而连带着对愿徐州的官员,也是发动了一场清理。 不过一段时间过去后,吕布便就发现,因为臧霸的出逃,自己的清理,反倒是让徐州***不堪,原本已经安稳的局面出现了裂痕。 在赵云,陈宫等人的上奏后,吕布才将这些现象当成了曹操的阴谋,于是令山阳大将徐晃,濮阳大将麴义严正以待,不得疏忽。 不过曹操这方面却是出人意料,大军陈留守军汇合之后,整兵七万,前来山阳,衮州这边土地似乎又要迎来一次杀戮。 衮州战场似乎一触即发,但真正风云突变的地方却是京都洛阳。 因为曹操亲自率军前去山阳,洛阳的曹军几乎抽调而空,剩下的荀彧虽然坐镇,但却是文官,而且整个洛阳也只剩下数千曹军而已,可以说这是曹操在洛阳力量最为弱小的一个时候。 袁绍等这个时候已经等得够久了,数年的藏于暗处,世人几乎都要把他袁绍给忘了,这对于曾经极为辉煌的袁绍来说莫不是最大的悲哀,故而他要抓住这个机会。 陈留的曹操已经跟吕布对持了快一个月了,这是机会,在洛阳的王允早就对曹操心怀不满,因为曹操依仗兵力在朝堂上的强硬作风,让这个汉室老臣觉得曹操有图谋不轨的野心,加上袁绍在旁,本就好大喜功的王允,失去了以往的耐心,渐渐的变得有些不智,在曹操率军离去后,召集自己的心腹们,想要动手就此除掉曹操的势力,但出乎他的意料,袁绍却是建议下暂且用兵。 第一呢,洛阳尚还有大批曹操的爪牙,虽然王允等大臣手下家仆私兵加起来也有五六千人,但是跟训练有素的曹兵比起来,这点人数还是太少了,因此必须让吕布与曹操再多战一段时间。战到凶险时,不怕他曹操不调集洛阳的守军。到时候则胜算大增。 第二嘛,则是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拖的时间越久,双方损失的越多。到时候曹操输了,则可避免吕布尾大不掉的后患,若是曹操赢了,这洛阳也早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王允闻言,深以为然,大赞袁绍谋略。 其余王允的心腹也是纷纷称赞,而且不少人更是将袁绍当成了下一个首领,毕竟王允的年纪也是不少了,能高居司徒之位不知道还能多久。。。 对于这一切,对于袁绍的祸心,当中有一人却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便是与荀彧同宗的荀攸。 说起这荀攸本欲荀彧乃是同宗,按理说不该出现在此,但是对王允等人来说,荀攸可不简单。当年关东兵起,董卓迁都长安。荀攸与议郎郑泰、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琼等谋划:“董卓无道,天下皆怨之,虽有强兵,实际上一个独夫而已。我们应该刺杀他以谢百姓,然后辅王命,以号令天下,此桓文之举也。”事未成就被人发觉,收何颙、荀攸入狱,何颙忧惧自杀,荀攸言语饮食自若,得以免死。其后毒士贾诩用计,与王允,朱儁等人暗谋诛杀董卓,其中荀攸也是有功,正是有了贾诩与荀攸的合谋,方的除去董卓,因而也为王允看重。 这荀攸智谋高绝,本来以曹操爱才的性格早就应该招其为幕僚。可惜的是荀攸早期是王允的人,也深受王允的器重,加上曹操也不敢得罪这位三朝元老,所以也就没有向王允开口讨要。而荀攸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岂能做那些背主之事,因此也只好继续留在王允的身边。 但是荀攸更加想做的是匡扶汉室天下,可惜现在的王允一心急进,受袁绍的蛊惑,已经听不进荀攸的话了,这让荀攸很是失望。只是荀攸却没有办法去通知曹操,这几日亦是大为着急。 当日十路诸侯打董卓,唯有曹操与吕布出战,荀攸就知道天下诸侯可扶汉室者唯此二人。 汉献帝死时,因为吕布地处边远,又受外敌困扰,没有办法迎接天子。而曹操则是高举义旗入京护驾,令宵小退却。那时,荀攸就对曹操有意,只可惜天不随人愿。 这次王允太令人失望了,汉室不能毁在袁绍的手中。 明知道现在必须要通知曹操或者是留守大将,比如泗水关的夏侯渊,洛阳城内的荀彧,虎牢关的曹洪,陈留的徐荣,这些人都是可以的。但是洛阳城内曹兵人马并不比王允的人马多多少,而且若是开战,岂不是合了袁绍的心思。 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掉袁绍,荀攸暗暗想到。 回到自己府邸后,荀攸思考之下,觉得那陈留地远,荀彧,曹洪只怕为人监视,不若通知泗水关的夏侯渊。 夏侯渊拜为典军校尉,因为用兵奇疾常出敌不意,有“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可行五百里,六日可赴千里”之语流传,故而是及其合适之人。 可是又该如何通知夏侯渊呢。 那袁绍为了防止城内有亲曹之人通风报信,早就安排人手在各个要害设下埋伏,一经发现可疑人员,一律击杀。 正当荀攸为难时,突然有人前来拜访,视之,乃是密室同议者的一人。 荀攸上前迎接道:“不知元常兄到来,有失远迎,万望见谅。” 来人正是钟繇钟元常。 钟繇道:“不知可否入内详谈?” “莫怪,莫怪。”荀攸边说边引钟繇入内,奉上茶水点心后,荀攸屏退左右,待钟繇饮毕,再道:“此茶乃是清新之物,可解人之焦虑,去其火气,实是大妙之物。” 钟繇再饮一口,细品之,笑道:“却是如此。” 之后,钟繇找了几句闲话,却是直饮茶水,而再不言语。 荀攸也不言语,二人就如此沉默,不发一言。 不料良久,二人却是皆大笑起来。 钟繇起身笑道:“今日钟繇来此,不为其他,只为寻助荀兄。” 荀攸笑道:“某有何难?” 钟繇道:“非己难,而是洛阳难,汉室难。司徒大人听信袁绍之言,必招祸害。只可惜钟繇人微语轻,不足以说动司徒大人,但若能请得荀兄相助,必能解决这些。” 荀攸听了大为心动,却也还是不放心,只得假意道:“司徒大人之计也是好计,你怎么如此说?” 钟繇闻言,却是怒而拂袖就要离去,竟然不给荀攸下文。 ------------ 第三五零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 第三五零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 眼见钟繇就要离去,荀彧急忙起身,言道:“元常这是何故?” 钟繇闻言大怒道:“某真心相交,却不想荀兄还是如此推脱,难道汉室的安危还不及兄一人安危吗?算是钟繇无眼,打扰荀兄了,我这就告辞。” 说完,钟繇就欲再外出离开,不给荀攸思考的时间。 这时,荀攸才放下心来急忙拉住钟繇,歉意道:“元常莫怪,元常莫怪。只是这几日那袁绍在我家附近多派忍受监视,我知其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故而不得不小心至此啊,还完望元常体谅啊。” 钟繇这才转怒为安,但也不由叹道:“某亦知之。今日幸得司徒大人首肯,方得入内请荀兄与某一同前去司徒府商议大事。” “何事?”荀攸有些好奇,便就问道。 “钟繇不知。”钟繇倒是显得老实。 荀攸问道:“刚才听元常言语之间,似乎有办法解此困境?” 钟繇道:“不错,某已有一计,只是需要兄长的帮忙。” 荀攸笑道:“万死不辞。” 钟繇亦大笑。 经过几日时间的细密准备,王允与袁绍等人决定先控制住洛阳的守备。 于是,王允利用自己司徒的身份,假称有要事商议,把曹操的心腹,留守在洛阳的荀彧骗至府中再加以控制,随后袁绍又动用手下人马包围了曹操府。 曹昂等人一时不察,俱被袁绍抓捕。 为此,在控制了洛阳之后,王允又是再次请收下心腹来自己府邸的密室相商,看如何处理这些曹操的势力。 袁绍此时感觉权利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但是不同意以往,这回他却能冷静的分析,而对王允说道:“王师,荀彧等人都是曹操的心腹,加上城中余孽未净,我建议应该尽早除去这些人,一来震服其他心怀异心的人,二来也可以使这些余孽群龙无首,消除不必要的骚乱。” 王允道:“本初所言却是在理,留着这些人确实是有忧患。不过那曹昂等是都是曹操的本家,固然杀了也不足惜,只是那荀彧大有才学,具有王佐之才,日后匡扶社稷,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这样杀了,实在是可惜啊。本初啊,你看不如先拘禁荀彧,日后夺得洛阳后,再由天子出面,到时候必定能招其为我等所用,你觉得呢?” 袁绍一想,也对。 自从与吕布争夺失败后,自己手下的精英人才损失殆净,日后如果还想东山在起,这荀彧可是一大臂助啊,毕竟这荀彧身后还有颍川大家族的支持,日后少不得还要倚重他们。 想到这里袁绍也就同意了,心情愉快下不由与众人畅谈起来。 荀攸钟繇二人来到司徒府的时候,上次密室商议的几人已经基本在场,一进门就见袁绍与众人相谈甚欢,荀攸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妙,不过还是与钟繇一起先向王允及众人打招呼,再寻了一个位子坐下。 待众人安坐,又见荀攸等人也到了,为了表示对荀攸的看重,王允笑道:“本初,你把我刚才的意思再跟公达他们再复述一下吧。” “是。”袁绍也知道荀攸这人的才智不再荀彧之下,但是为人心思却是忽明忽暗,只怕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王允在此,只怕他早就压投靠那曹操了,但是没有办法荀攸也是极为受王允信任的部下,因而他要表现出足够的大度,于是不与荀攸交恶,如此听了王允的话也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 听了袁绍刚才的话后,荀攸暗骂袁绍其心可诛,知道只要说服王允,那么事情就还有转机。 荀攸起身道:“王师,刚才本初所言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却是小利,从长远来看反而不如留着他们的性命为好。” “哦?”,王允问道:“何解?” 荀攸解释道:“城中虽然还有曹操的余党,但是在我等防备下,难道还怕那么几个人吗?而且现在前方战事还不明显,那吕布虽然勇猛无敌,但也不一定是曹操的敌手。吕布胜还好说,如果吕布败了,那么我们就必须直面曹操的大军了,加上泗水关与陈留都是他的爪牙,我们又有何实力去硬抗曹操呢?” 袁绍讥笑道:“洛阳乃是皇城,是天子的住所。他曹操胆敢攻打洛阳,那就是形同叛逆。” 荀攸亦笑道:“你连他本家的人都杀了,他曹操还能回洛阳跟你理论不成?!你若逼急了曹操,他随便寻个理由杀进洛阳,到时候在让天子下诏一封言明我们才是叛逆之臣,岂不是有口难辩,让世人唾骂吗?” “王师”, 荀攸不再理袁绍,反对王允说道:“其实留下荀彧等人,对我们来说不正是有把柄在手吗,曹操投鼠忌器之下也一定不敢全力攻打洛阳。到时候我们在招集勤王之师,那曹操也就不足为虑了。” 荀攸再道:“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控制局势。那泗水关的夏侯渊手中握有重兵,应该先设计诛杀此獠,收其部众。” 王允深以为然,问道:“公达可有良策。” “确有一计。” 王允大喜,急问道:“公达教我。“ 荀攸道:“钟元常善模他人笔迹,可叫其仿荀彧笔迹,再盖上其印记,作书信一封言明许昌方面需要增援,骗其到洛阳商议。我等于荀彧府中设下人马,则可擒夏侯渊。” 王允笑道:“果然是妙计。” 袁绍在旁听到此计,却是心下一暗,生怕当中有阴谋,因而小心告诉王允,希望他能看得仔细。 随后王允命钟繇依计写下书信,再由其浏览一遍,察看其中确实是上述意思,也就放心发出。 对于俘虏的荀彧等人,王允也同意荀攸的意见,收押曹洪等武将,而像荀彧等人则是继续被监禁在自己的府邸,不让他们与外人接触。 王允为了缓解袁绍与荀攸之间的矛盾,设下酒宴宴请在坐众人。 荀攸虽然不喜袁绍,却不想得罪王允,也就同意一起饮得痛快。 次日,王允手下人马接管洛阳城防,令袁绍等人不可松懈,同时监视着来自许昌,陈留方向的情报。 数日无事,白天总觉得过的很快,似乎一下子就到了深夜。 这些守城将士大多不过是那些大臣的私兵家仆,连日来抓捕,搜查,难得到了晚上可以休息,却又不幸的被派来看夜。只好在空闲时,偷得时间抓紧闭眼休息。 正睡得香甜的士卒们很快就被一阵沉闷的震动声吵醒了。 还未来不及察看,黑暗中闪烁银光的利箭带着死神的呼啸射入士卒温热的身体内。 “敌袭,敌袭。。。” 城上有反应过来的将士急忙呼叫起来,聚集其他人来防守。 只听敌人中有一***叫道:“我乃夏侯渊,速速打开城门,否则片甲不留。” 曹操手下二夏侯的威名在普通人耳中可很是响亮,饭后闲谈也少不了他二人。 乍闻夏侯渊之名,胆怯者转身就跑,胆大点的也是战意大失。 城外的喧哗声,还快就蔓延到城内。本还在酣睡的袁绍闻听,顿时出去观看,只见东门方向已经是火光一片,暗叫一声不好,直往司徒府去。 还未到目的地,袁绍就发现那王允居然跟自己想的一样,也是寻了过来。 “本初,那夏侯渊杀进城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允毕竟是个文人,虽然有些胆色但此时也是惊慌,毕竟那夏侯渊居然率军而来,非是入甍,而是破天。 袁绍怒道:“定是有人通风报信才会至此。王师,现在情势危急,你快快随我进宫面圣,才有机会挽救局势。” “哎,现在只能依本初所言了。”王允应道。 就此,王允与袁绍一行人急忙往禁宫前去,希望能够借助天子的力量进行反击。 而在城外的曹军则在夏侯渊势如破竹一般,一直杀进城内,只遇到少许顶抗。 直至杀散看守荀彧府的看守,入得府邸,解救荀彧。 “军师,军师可安好?” 荀彧顾不得自己,只是问道:“将军何以至此?” “前日收到军师来信”, 夏侯渊拿出一物交给荀彧继续道:“只是我帐下司马杨修却发现其中大有蹊跷。” 荀彧接过细细一看,书信内有四字不同与其它字的格式,为:京变,速来。 “定是元常与公达所为。”荀彧叹声,继而想起一事,却是急忙言道:“对了,你速速前往禁宫保护皇上,我担心袁绍不会就此死心。” “那好,我率人先赶去,军师先请在此休息。”说完,夏侯渊本欲出发,但是却想起曹昂等人,便就询问荀彧的意见。 荀彧言道:“我估计他们这时候措手不及,应该不会有心思想到大公子他们,不如此时夏侯将军先去皇城,而我去牢狱之地前去解决大公子,这样将军陈兵在外,也可震慑袁绍等人。” 夏侯渊闻言,自然答应,其后比那就点齐人马,往天子禁宫行去,一路上三千将士皆是噤声,可见来着都是精锐。 荀彧看着离去的夏侯渊等人,心中却是闪过不安,暗道:“主公,你这计策是否真的能如你所想,除去那袁绍。。。” 天还是那么的黑,黑的连星星也看不见,但黑夜之后,总会是黎明的到来。。。 ------------ 第三五一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一) 第三五一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一) 袁绍与王允等人收得四,五千人涌进皇宫。 汉玄帝刘和虽然对袁绍等人所做的事也有所闻,日前也得到他们的肯定答复。当时袁绍只是说为了重振朝纲而不得已为之。刘和贵为天子,却无实权,也无这方面的经验,只得向自己的父亲刘虞寻求意见。 而刘虞在王允的劝说下也就默许了,其实他看着朝政大权不能够还与天子,心中也是大为不满,借此机会,也许匡扶社稷的大业不再是幻想了。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明显已经超出刘虞能控制的范围了,城外的夏侯渊根本就不愿意听取他的意见而是选择了包围禁宫,哪怕天子站在城头劝说。 “王允,袁绍,你们两个叛逆之臣,趁我家主公在陈留剿伐乱贼吕布之际居然敢与贼人里通外合,妄图挟持天子反叛起事。对面的将士们,难道你们就愿意为他们这,两个奸贼卖命,做不忠不义之人吗?” “呸,一派胡言。”城头上压阵的袁绍听了,也忍不住叫骂道:“夏侯渊,你莫要信口雌黄。天下谁人不知你家曹操挟天子为己用,何尝把天子放在眼中。今日我与司徒大人不忍见天子再受辱才不顾安危一举正义,即便身死亦不枉也。” 身边的王允作为除去董卓的主要一员,虽然只是一个文官,但是他在军人中间也享有很高的威望。 王允见袁绍如是说,便接口道:“夏侯渊,谁是谁非,你我不必争论。现在天子就在城头之上,你居然胆敢发兵围困皇城,你可知此事是大逆之罪。” 夏侯渊闻言抬头一看,城头上一穿黄锦龙袍的少年不正是汉玄帝刘和吗? 王允对刘和说道:“陛下,现在贼子用兵包围了皇城,希望陛下能说几句鼓舞一下将士们的士气,也能够揭露曹贼的野心。” 王允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这个老臣对汉室绝对是忠心耿耿,对刘和的态度一直以来也是很是尊敬。 而王允所做的一切,恰好与曹操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刘和更加倾向于王允。 刘和点点头表示同意,挺直身板,对城下的夏侯渊与其部众说道:“夏侯将军,你们都是汉室的臣子,也都是为了汉室出力。王司徒忠心耿耿,袁绍将军忠勇为国,都是匡扶社稷之栋梁,岂会做出你所说的那种大逆之事,恐怕是当中另有误会吧。” 夏侯渊听了,只是在马上微微一拘,继而厉声道:“抓捕我曹氏家人,杀害曹家将士,难道只是误会吗?陛下,此二人包藏祸心,请让末将诛杀。” “大胆”,刘和见身边有兵五千余,而夏侯渊这次为了达到偷袭的效果只带了五千人马,除去消灭外城顽抗势力的二千人外,在皇城底下不过三千人,也难怪刘和一反常态。不但怒骂夏侯渊,而且还大声道:“孤身为天子,难道还比不上你这小小的将军吗?想要擅自诛杀朝中大臣,都是跟那阿瞒学的吗?” 夏侯渊乃是曹操本族兄弟,阿瞒虽然是那曹操的小名,但是却常被人用来取笑之意。 现在夏侯渊听刘和口出辱骂曹操之语,如何不怒?! 大怒之下,夏侯渊居然忘了他只有三千人,也忘了他攻打的是皇城,而那其中一人则是当今的天子。 “杀!”夏侯渊此时大怒之下,居然不答话,而是大叫一声,带领手下人马杀了上去。 皇城虽然也建得很是高大,俨然一座小城池,但是它花销多于实用,加上城头上的禁军与大臣们的私兵大多数只是一些未经历练的人。要是让他们欺负欺负百姓还行,要是用来对付像夏侯渊手下这样的百练之师,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还在袁绍手下一批人马颇有实力,暂时抵挡住了曹军的疯狂进攻。 “袁将军,怎么办,怎么办啊?”一边的刘和何尝见过这样的厮杀,忍不住向袁绍问道。 王允见夏侯渊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攻打皇城也是慌了神,如刘和一般就这样看着袁绍,希望这个被他赋予厚望的子侄能够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如今的局势有些出人意外了。 袁绍面不改色,强笑宽慰众人道:“我们城高兵多,夏侯渊想要攻进城内决无可能,只要支持到天明,城外驻军得知事情原委之后必定率军勤王,而且城中多有禁卫,也可调用。” 待众大臣与刘和安稳下来,袁绍又对手下仅有的一员上得了场面的大将韩莒子道:“韩莒子,夏侯渊人少,你速带千余人马从南门出冲击敌军本阵,若能擒杀此人,当为大功一件。” 韩莒子跟随袁绍多年,转战各地之后却被闲置在洛阳无所事事,现在有一个如此好的对手在,当然是欣然领命带着人马杀出城去,另有一将姓赵名睿,也是带了一军从北门杀出。 夏侯渊在城下督军,身为大将的他因为兵少也不好亲上战场,免得中的暗箭,这样不免会损伤士气,但是见敌军有人居然不知死活的杀来,见此大笑,继而顿时杀性大起,只带了百余人就杀向韩莒子部。 虽然不过百余人,但是着百人皆是夏侯渊军中最为精锐之士,在函谷关与马马腾,韩遂等人交战多年,力保函谷关不失,他们身上自有一番杀气,也仅仅凭借着这一股杀气,比便就逼得韩莒子部的人马节节后退。 夏侯渊一马当先,突然见前军有一将黄袍黑马被众人保护,知其为一大将,不愿久战,便叫道:“敌将可有胆与我一战?” 那韩莒子正憋着一口气,岂会怕了夏侯渊,便挺枪上前。 二人厮斗在一起。 可惜韩莒子虽然勇猛,却还不是夏侯渊敌手。 斗了十余回,韩莒子被夏侯渊一刀砍落头上铁盔,更见不及。 韩莒子心惊胆裂之下,渐渐生出败退之心,这念头一出来便就不可收拾,只坚持了数个回合,居然就弃了夏侯渊往后阵逃去,其亲卫则是挡住了夏侯渊的攻势。 眼见韩莒子即将逃走,夏侯渊突然大叫一声:“敌将!”,好似一声平地轰雷。 韩莒子以为夏侯渊追上来了,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银光一闪,韩莒子觉得头颅裂痛,落下马来。 而那夏侯渊则是收起大弓,厉声道:“敌将已死,随我杀。” 对面的见主将韩莒子被夏侯渊射杀,心中胆怯,纷纷丢下兵器各自逃跑。至于另一军的主将赵睿索性未战而退回了皇城。 夏侯渊不但善于游击战,手上的功夫更是不弱,当年对付黄巾贼的时候,与黄巾大将波才对射,一时称为美谈,而且如那荆州箭术名家黄忠一般,这夏侯渊也是能够连发三箭的高手,与乱军之中射杀敌将自然也不在话下。 袁绍见韩莒子战死,顿时心中一片悲凉,又见士气低落,只得暂时紧闭城门勉力支持着。 恰在此时,夏侯渊剩余的两千人解决了其他地方的反抗,在荀彧的带领下匆匆而来。 荀彧见夏侯渊居然已经开始攻打皇城,大惊,急忙劝阻夏侯渊退兵。 夏侯渊对荀彧历来敬重,又见其面色凝重,不便违抗,只得鸣金收兵,再给袁绍一日时间苟延残喘。 待得夏侯渊收了兵马,与荀彧准备共商此事时,荀彧进门就是一句:“妙才,你如何这般的糊涂。。。” 曹操之所以能够在群雄中崛起,除了他本身的雄才伟略,招募各样的人才为己所用外,在政治上的至高策略——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是一大成功点。先且不说这能不能令诸侯,但是曹操压着个天子却是事实。无论谁要去攻打曹操,都必须承担一个形同攻打天子的罪名。也许过个很久时间,这招自然会失去他的作用,但是现在无论是西凉的马腾还是冀州的吕布,乃至荆州的刘表可都是关注着曹操呢,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只是对刘表等人,对曹操也是如此。 洛阳四战之敌,如果没有天子这张皇牌的掩护,曹操又怎么能扩张地盘呢? 荀彧身为曹操的“萧何”,自然比任何人都明白天子对于曹操的重要性,皇家威严对曹军的重要性,因而见夏侯渊居然在攻打皇城,心中大急,不免埋怨。 夏侯渊也不是蠢笨之人,冷静下来的他在听取了荀彧的一番话后,自然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却还是为难道:“打都打了,又待何为?” 荀彧思考过后,叹气道:“明日,我准备入宫面见天子。” “什么?”,夏侯渊不可置信的问道:“军师,现在那袁绍意图很是明显,就是要趁主公在陈留对抗吕布而分心不得的时候占据洛阳再做行事。军师乃是主公最为重要的内才,怎么能够轻易的冒险,更何况即便您去了,那袁绍,王允对那小皇帝的影响可比你大多了,天子是不会听您一面之词就让反贼投降的。” “事已至此,我若顾惜一人之命,只怕这洛阳不免生灵涂炭,而且对主公的声誉更是要造成极大的损伤,主公将洛阳托付给我,我便有这个责任将一个完整的洛阳等主公来接受。”荀彧正色道。 ------------ 第三五二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二) 第三五二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二) 夏侯渊敬佩荀彧,但闻言之后,也是继续劝道:“袁绍狼子野心,若是军师前去,只怕为其所害,万万不可意气行事。” 荀彧叹道:“此事迫在眉睫,不必多言了。” 夏侯渊见荀彧态度坚决,也是无奈,只得道:“那本将挑选百名精锐护送军师入城?” 荀彧沉声道:“如此,这百名精锐不是在保护我,而是要杀我,天子在内,我若带兵前去,更是加重天子对主公的猜忌,而给了王允,袁绍等人借口,妙才你不必多言了,军中就我一人前去,不过我还需得一人相助。” “谁?”夏侯渊问道。 “天子之父,刘虞。” 夏侯渊思量长久,终是下定主意,言道:“若是一个时辰内,不见军师,我便攻城,逼得袁绍他们不敢乱动。“ 荀彧皱眉道:“万不可如此,便是见不到我,你也只许陈兵在外,等主公回来就是。算算时日,不过三五日后,主公的大军必然是从山阳等地撤回,如此洛阳可定,原本牵制主公的两大势力,只怕今日后便是瓦解,但夏侯将军所要做的就是安定民心,不可多生枝节。“ 夏侯渊无法,只得应下。 另说皇宫之内,天子刘和,司徒王允,易亭侯袁绍,这些本该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却是满面的忧郁。 其中的刘和最为苦恼,至从自己被选中登基为天子,本以为可以一展心中鸿图大业,但是没有想到这朝廷的事是这么的复杂,而自己是那么的幼稚。 刘和看着更加苍老的王允,心里有着说不错的滋味。 那王允说他忠?可是他手下却又培植着一批势力,不能为己所用。说他奸?可是在朝堂之上,能让曹操顾忌三分而不敢妄动的也就只有他了。 而王允此时也在想啊,自己起兵意图攻击曹操是否真的做对了?诚如荀攸所讲,曹操除了有些时候咄咄逼人外,在忠汉的问题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野心啊。 难道这次自己真的做错了? 汉室老臣这般想着,却是越想越不对劲,不由看向袁绍。 反观另一人,袁绍,现在的心情可是最为复杂的。本以为自己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再建一份功业。想到自己袁家本是“四世三公”,却不料自己被吕布打败在幽州,弟弟被吕布扶植在汝南,加上当年父亲袁隗被董卓残杀在洛阳,现在的袁家已经败了,当年那个四世三公的家族已经不复存在,所剩下的便是藏于暗处的袁绍,还有那一份野心。 袁绍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宝剑,向自己问道:难道我袁绍真的要当一辈子的丧家之犬吗? 正当三人胡思乱想之际,有卫士通报道:“陛下,城外荀彧求见。” “荀彧!”三人都大为震惊,因为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荀彧是什么人。 “王司徒,这荀彧不是那曹贼的心腹吗,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还来面见?”刘和问道。 王允也是不解,只得道:“荀彧虽然是曹操心腹,却常以陛下为重。我尝问荀彧:汝为曹臣?荀彧答道:天为汉天,地为刘地,何敢言他臣?” “这么说荀彧倒是一个忠臣。”刘和叹道。。。 “来了多少人?” “就两个人,一个是荀彧大夫,一个是刘虞摄政王。” “父亲。。。”想起父亲刘虞,刘和突然想起以往刘虞交给他的帝皇之术,那就是平衡,但是今日所谓,只怕是已经打破了这种平衡,到底是好还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一旁的袁绍突然插嘴道:“陛下,不如先让荀彧进来,听听他有何事,反正量他一个文人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 刘和被袁绍打断,虽然有稍稍的不悦,但是顾及到现在的局势,只能依其言传荀彧晋见。 不一会,荀彧与刘虞来到朝堂。 荀彧跪地请安,刘虞则是弓身道:“荀彧(刘虞)拜见陛下,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万岁。” 刘和听到自己的父亲也来了,急忙下座来到刘虞面前道:“父亲。。。” 刘虞上前扶住刘和,暗叹一口气,低声道:“荀彧之言势必为善,我儿可听之。” 还不等刘和开口,袁绍已经发问道:“荀彧,你意欲如何?” 荀彧不答。 “你。。。”袁绍见荀彧一个区区的文官,居然也敢藐视自己,不由勃然大怒,就要上前。 刘虞冷声道:“天子还未发话,袁大将军未免有点越俎代庖了吧。” 袁绍一听,顿时暗骂刘虞,你这不是说我袁绍要当皇帝吗?可受不起这个罪名的袁绍只得向刘和请罪。 刘和总算找回一点当皇帝的面子,因然心情大为好转,对荀彧和颜道:“不知荀彧到此是为何事啊?” 荀彧这才回话道:“陛下,为我大汉天下,为我大汉百姓。” “哦。”,刘和继续道:“荀彧啊,你可知道其实只要你家曹操能够还兵权与朝廷,孤何愁不能在兴大汉啊。” 荀彧道:“陛下明鉴,非是曹将军不愿还权,而是因为现在局势混乱,群雄并起。陛下虽然雄才伟略,但万金之躯不能亲赴战场,否则稍有差池,则动我根本。而反观朝廷上下又有何人能比曹将军?战董卓,复洛阳,败袁术,连刘表,种种不都说明曹操将军是最有能力为大汉的复兴做出成就的人。” 王允听了,也深感有理,更何况是那处世未深的刘和。 眼见荀彧口舌如簧,王允与刘和在此时居然是面有异色,袁绍便就急忙反驳道:“怕是曹孟德大权在握之时,便是汉室名存实亡之际。” 不想此时的荀彧却不像是一个文士,居然大怒骂道:“袁绍!你保藏祸心,擅自挑起战端,使内外不合。现孟德尚在陈留抵挡吕布之兵,若是我等不能齐心合力共敌之,且不说那吕布如何,你可知那西凉的马腾已经准备随时攻打洛阳吗?难道你还想再重复一次董卓入京的事吗?” 董卓,皇室永远的痛,汉臣永远的恨。 听到这里,刘和与王允终于醒悟过来,惭愧不已。 刘虞也道:“简直可诛。” “啊。。。”袁绍再也忍受不住二人的冷嘲热讽,拔出宝剑道:“我袁绍‘四世三公’之后,难道还要听命与那宦官之子吗?我不服,我不服。。。” 刘虞大惊道:“袁绍,你要干什么!” 王允急道:“本初,不可鲁莽,快快放下宝剑啊。” 荀彧见此,厉声道:“袁本初,天子面前,岂能容你如此大逆不道?” “天子?天子?”多日来的压力,多年来的委屈终于使袁绍爆发出来。袁绍已经管不得这些了,大笑道:“这个天下不是他们姓刘的打下来的,我们袁家也有份,为什么就他们是皇帝,而我们却只是过着提心吊胆,阿谀奉承的日子?” 看着躲在众人身后的刘和,袁绍笑道:“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当皇帝了,当皇帝。。。” “快走,袁绍疯了。” 因为先前刘和有令,不得让人擅自进入,因而里面只有这五人。 虽然荀彧已经大叫起来,但是当卫士急忙进来的时候,袁绍亦挥舞着宝剑杀向刘和。 护子心切的刘虞,不惧身为将军的袁绍,与其斗在一起。 可惜实力的悬殊,很快就让刘虞被袁绍砍中要害,倒在地上。 正当袁绍要取刘和项上人头之时,卫士们终于赶到,把袁绍逼退,连连进招之间,也是身负几处伤,血流不止。 见杀不得刘和,又被众侍卫逼近,袁绍只好一直退到龙座坐下,方才癜笑道:“你们谁也杀不了我,谁也杀不了我。。。” “丝。。。”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天子宝座,袁绍勉力上前,便就坐下,继而用自己的宝剑自刎在龙椅之上,也算是了了他一个心愿。 “父亲,父亲。。。”另一边的刘和则是不断呼喊着刘虞。 刘虞艰难的张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嘱咐道:“人总有一死,我儿何必伤心。” “父亲。。。” “为父唯一担心的就是汉室江山会断在你我之一辈上,如果真是这样,我就算死也死不瞑目啊。。。” “父亲”,刘和坚定的说道:“孩儿一定完成父亲心愿。” “我虽为汉室宗亲,本该留在洛阳,但老夫的根却始终在幽州之地,孩儿啊,你若是有心,待我亡去,便就派魏攸,田畴二人送我的尸身前往幽州,也好一解我心中思念。。。” 眼见刘虞难以支持,刘和不忍弗了他这最后的心愿,落泪答应。 “好好,那我也放心了。。。”刘虞含笑而去。。。 “父亲?父亲。。。” 公元二零四十二月,原幽州牧刘虞去世,幽州百姓闻讯,无不落泪。 他,一位皇家贵族,出身高贵。 他,一个清官,公正、仁和,政绩显著。 他,民族问题专家,深受其他民族敬仰,他死后,连这些外邦异族都要为他报仇。 他,一位忠臣,一生为国,从不背叛。 如果,他真的做了皇帝,三国的混乱局面也许就不会发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也就不会出现了。 他,就是后汉三国前期最杰出的政治家—刘虞。 刘虞,字伯安,东海郯县人,虽然和袁氏兄弟、刘璋等人一样同属**,却没有倚靠祖辈的荫蔽,而是从基层做起,早年举孝廉,担任户曹吏之类的小官,任内“治身奉职”。后来又当过博平令,“治正推平,高尚纯朴,境内无盗贼,灾害不生”。当时甚至出现过这样的传说:时邻县接壤,蝗虫为害,至博平界,飞过不入。这个传说虽然不足为信,但也足以说明刘虞的杰出才能已经是广为流传。由于政绩显著,后累升至幽州刺史、甘陵相,汉灵帝时历升尚书令、光禄勋、宗正等要职,灵帝末年,以宗正复任幽州牧。董卓专权时期,董卓对刘虞也是极力拉拢刘虞,拜大司马,进封襄贲侯。初平元年,又代袁隗为太傅。 位居三公之列。但由于当时的交通等方面的原因,远在幽州的刘虞并没有接到这项任命。以刘虞的生平情况看,就算接到,他也必定不会理睬。 “虽为上公,天性节约,敝衣绳履,食无兼肉”, 与当时东汉官僚穷奢极欲的腐朽作风截然不同,因此对幽州风气的改变起了很大作用,“远近豪俊夙僭奢者,莫不改操而归心焉”,在后汉末年具有很罕见的人格魅力,深受百姓、士人爱戴。刘虞在任期间“务存宽政,劝督农植,开上谷胡市之利,通渔阳盐铁之饶”,重点发展农业、养蚕业,利用上谷郡与匈奴、扶余、鲜卑等民族进行边境贸易,开采渔阳郡丰富的盐、铁资源,按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自我挖潜,脱贫致富。经过刘虞的有管理,幽州成为当时最为富裕的地区之一。从青州、徐州过来定居的百姓竟有百万之众,说刘虞是个出色的内政高手一点也不过分。 汉朝的外邦异族问题一直困扰了当权者几百年,一直没有解决好。东汉末年,战乱频生,这些外邦异族也乘机进行入侵。危害了政权的稳定。灵帝中平四年,前中山太守张纯投靠乌桓辽西部大人丘力居等人发动叛乱,并自号弥天安定王,为三郡乌桓元帅,抢劫青、徐、幽、冀四州,杀略吏民,扩充地盘。面对复杂的形势,刘虞立即派遣使臣到丘力居处晓以利害,成功瓦解了叛乱,避免发生民族之间的更大纠纷,并成功镇压了这场多民族参与的叛乱。在民族问题的处理方面,刘虞主张安抚,和平相处。他任内“民夷感其德化,自鲜卑、乌桓、夫余、秽貊之辈,皆随时朝贡,无敢扰边者,百姓歌悦之”,在各民族之中享有崇高威望。 初平二年春,袁绍、韩馥等诸侯欲拥立刘虞为帝,遭到刘虞的严词拒绝。刘虞厉色叱之曰:“今天下崩乱,主上蒙尘。吾被重恩,未能清雪国耻。诸君各据州郡,宜共暞力,尽心王室,而反造逆谋,以相垢误邪”!作为大汉王朝的忠臣,刘虞心中想的只有尽心王室,重振朝纲。不仅如此,当汉献帝想还都洛阳,派刘虞之子刘和去找刘虞,让刘虞率兵迎接之时,刘虞也是毫不犹豫,立即执行。 其后汉献帝暴毙,刘虞率军协子入京,终是放弃幽州大权,立子为帝,一振朝纲。 然后苍天无言,却让刘虞死在洛阳内斗之中,至此,汉末最为贤明的刘氏宗亲逝去。 ------------ 第三五三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三) 第三五三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三) “四世三公”的袁家最后的希望——袁绍,被汉玄帝削首示众,其全家三十余口无一幸免。 汉大司徒王允辞官归乡,不问朝事。 次年一月,曹操因为久攻不下,粮草不继,只得率军回撤洛阳再做打算。而曹操因为内外交加的战事,使自己的实力再次受带损害,不得不放过汝南的袁术,选择休养生息。 二月,刘虞的灵柩在名士魏攸,田畴等人的扶持下送往幽州安葬。 四月,幽州百姓出冀州等地,跪迎刘虞的到来。 吕布闻讯也是从徐州赶回,从冀州开始一路护送,将刘虞的尸身送往幽州蓟县安葬。因为刘虞在幽州百姓中的特殊地位,吕布不敢怠慢,三军肃穆。 六月,因为刘虞的意外死亡,吕布起兵十五万正式向曹操宣战,兵发陈留。 因为寿春的地势多为洼地,善于步战,同时也是为了照顾公孙葳与甘宁的新婚之期,故而调任甘宁为寿春太守,而颜良则是率其部从三万人回到吕布的帐下。 自,吕布为大帅,颜良为先锋大将,沮授,田丰为军师,高柔,辛评等人为谋士,魏续,徐晃,高顺等为副将,大将高览守冀州,赵云守徐州。 曹操听闻吕布亲率十五万大军前来,不由暗自悔恨,本以为一番策划下可以消灭袁绍等人,为其内部消除隐患,但是想不到是那刘虞居然意外的被袁绍所害。诚然这次的计划很成功,袁绍被杀,王允下台,加上刘虞的死,现在洛阳乃至整个朝廷的势力都是一面倒向曹操,再无过往的牵制,可算是如鱼得水,可是接下来的却是吕布的不宣而战。 曹操自然不会知道当年吕布与刘虞之间的约定,若他知道了,只怕当时一定要好生护卫刘虞才是,只可惜如今事情都已经发生,这也是没办法了。 得闻吕布来袭,首当其冲的便是陈留。 大将徐荣为将,兵四万驻守陈留。 对于徐荣,曹操的信心还是很大的,虽然他曾经为董卓的部从,但是他的军事才能绝对不容小视,为此在收服徐荣之后也是大力重用。 因为王允的下台,一大批有才之士也是加入了曹操的阵营中,比如钟繇,比如荀攸。 荀攸的才智不在荀彧之下,而且单论谋略的话,似乎还是他高一些,因为荀彧更加善于内政的把握。 荀攸对曹操建议道:“陈留一带皆是主公的人马,而且因为张邈大人的死,百姓对吕布深怀痛恨,因而虽然兵少却不会为敌轻易占取,现在我军要做的就是多多联合外部势力,比如荆州的刘表,比如那宛城的张辽。” 曹操也认为要如此,但却言道:“那荆州离洛阳甚远,远水怕是救不了近火,至于那张辽素来与我没有什么矫情,说起来他还是吕布的同乡,如何愿意助我?” 荀攸言道:“刘表虽远,但却为吕布忌惮,故而对他我们是借用他的名望来震慑吕布,而我们所要的真正外援则是张辽。张辽虽为吕布同乡,但更是一方诸侯,因为刘表等人的牵制只是盘踞在宛城一带,但他还是朝廷授予的将军职位,可令天下下诏令其出兵,主公也可派善言之人前去说服张辽,承明厉害。” 曹操甚为同意,又是问道:“那可派何人前去?” “张既,张德容可为使臣。” “为何选中此人?” 荀攸言道:“那张辽手下大将最为主要的就是张济,张绣二人,而他二人又是西凉人,张既也是,而且此人善辩才,晓大义,可堪重任。” 曹操闻言也就同意,随后令张既出使宛城。 张既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吕布是何当人物,他自然清楚,因而不敢怠慢,日夜赶路,很快就是来到宛城,将曹操的意思与张辽等人言明。 张辽久在宛城,难以有其他发展,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刘表,在一定的程度上他是属于刘表的部从,因为每年刘表都会提供大量的粮草等物品支援张辽,作为代价防守袁术,曹操的重任也是落在张辽的身上。 张辽不是没有想过脱离刘表的势力,但是少有支持的他,若是失去了刘表的支持,就靠宛城,只怕是养不活他的八万人马,故而为其牵制只能占据宛城一处,此时闻听张既前来求援,心中暗叹,自然是不愿在曹操的身上损耗兵马,而且要对付的还是吕布那样的存在。 不想军师贾诩却是笑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我家主公还是懂的,只是军中少有粮草,若是要出兵也是可以,不过需要征得刘州牧的同意才是。” 张辽见贾诩说话,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言道:“若是没有刘州牧的支持,我军中最多只能出动数千人,与大局也是无补啊。。。” 张继笑道:“这一点,张将军尽管放心就是,我家主公早有安排,不久刘州牧就会派送粮草前来,只是到时候。。。” 贾诩急忙言道:“到时候一定鼎力相助。” 张继大喜。 随后,张辽请张继下去后,便就问道:“军师,我军中本就人马不多,为何还要为那曹操去空耗兵力?” 贾诩笑道:“主公可曾记得在下当初对你说的吗?” 张辽自然记得,那是贾诩为其规划的三分天下——“先占汉中为基点先立于不败之地,之后兵出阳平关,先取雍州,再取长安,招募羌胡为己用,之后屯兵与潼关可抗天下之兵。纵观天下,北地虽有吕布与曹操二人,但吕布之势已成,曹操若无重大变故实难胜其,故而北主位吕布,而南主为刘表,二人之间必有一战,这便是张辽的最好机会。那益州刘璋暗弱,张辽可与数年后取之,益州虽然偏远,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人口,资源都是极为丰富,强兵练军也是极好,如此当下得拥雍州,凉州,益州等地,虽不及刘表,吕布,可这天下三分之势便就可成。” 贾诩笑道:“而当日,我曾言道,让主公等待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已经到了。” 张辽不明,言道:“此时?” “不错,正是此时。” 张辽道:“吕布如狼似虎,刘表又是令我出战,怎么军师却是选中这个时候让我出兵汉中?” 贾诩道:“正因为吕布如狼似虎在外,刘表骄横无礼在内,如此局地,那汉中的张鲁如何想到主公会在这个时候不助曹操,不遵刘表前去攻打汉中,我军兵少,粮草更是不济,故而若是要占据汉中须得出其不意,虽然我等已经与杨松接好,但汉中地势险要,一旦形成相持之势,则主公再无第二次机会,所以我们要假借出兵相助许昌,反其道攻打汉中,如此大事可成也。。。” 张辽当机立断,起身道:“如此便依了军师之言,不过这援军的事情。。。” 贾诩笑道:“可令张济将军亲自前往,有他在军中,可令刘表等人放心。” 张辽大笑道:“有文和助我,天下再无难事。” 贾诩笑而不答。 宛城的张辽壮志勃勃,而对于洛阳的曹操来说,本来事事虽不顺利,但也不至于到底什么恶劣的情况,但是不久曹操居然接到战报,说是陈留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居然沦陷了,这令他头风病大发,痛不欲生。 随后打听之下,曹操方才知道那陈留名士祢衡等人,当中言明张邈乃是曹操暗中所杀,召集陈留大批人马反曹助吕。 大将徐荣如何能想到这一点,虽然及时作出防御,却是晚了一步。 吕布这次含怒发兵,不顾损伤,一路杀来,凡是不降者皆杀之,故而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促成了这次兵变,因而陈留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被破。徐荣不愿投降,与乱军中战死。 陈留还是落在了吕布的手上,曾记得当初吕布被汉灵帝派往冀州平乱的时候,在这 陈留便是张邈带了一批年轻俊杰前来与吕布叙旧,不想此时却是物是人非,再不见张邈身影。 吕布登城遥望,身边却还是站着一人。 “正平,为何信我孟卓非我所杀?” 祢衡笑道:“我这一生,只承认过两个人算是我的朋友,一个是张孟卓,一个是你吕奉先,所以我不相信我的朋友会去打我的朋友。。。” 这话很没有逻辑,但是在吕布听来却是最暖心的一句话。 “谢谢你了。。。” 祢衡却是大笑道:“这是我给张邈做的,要谢也是他来谢,如何轮到你来?”祢衡说话还是这么的狂妄,丝毫没有把吕布温侯的身份放在眼里,就如当初一般。 但吕布却是没有半点介意,反而心情是好上不少。 在祢衡等人的协作下,陈留军民很快就安定下来。 随后吕布打听到曹操向荆州刘表求救,而刘表也是令新野大将刘表,张飞率一万人与宛城的张辽同时率军救援曹操。 吕布召集众人,商议道:“许昌,宛城之间地势险要,故而只需守得一处便可,而洛阳前有虎牢关易守难攻,故而若要杀入洛阳,诸位有何决意?” 军师田丰言道:“洛阳身处两大雄关函谷关,虎牢关的保护,周边虽有小道却不利攻击,以在下看来不如将曹操的外边势力全部拨出,来个围点打援。” 吕布道:“请军师细言。” “洛阳再是地广物博,但在董卓等人的摧毁下已经是大不如前,而且一城之地如何与主公抗衡,故而可将大军分兵,一方面令人反守虎牢关前,一方面则是去攻打许昌。那许昌乃是曹操的大基本,而且守将皆是曹操的心腹,那曹仁,夏侯惇是曹操的本家,那满宠毛玠跟随曹操时日长久,若是能将这四人除去,则曹操的势力至少要损失一半,而且若是曹操不去救援,只要夺下许昌等地,那就可破了刘表,张辽,曹操三人之间的领土联系,也是成功的开始。” 吕布甚绝有理,于是令沮授一万人看守陈留,徐晃三万人调配辎重人马,令大将颜良三万前往虎牢关防止曹操援军,而吕布自己则是率八万精锐前往许昌。 许昌大将曹仁,夏侯惇不敢怠慢,商议之后,由曹仁继续防守许昌,以防那汝南的袁术趁机而攻,自己则是与满宠一起前往重镇长社驻防,同时宛城张辽的部将张济,新野的刘备都是率军前来,合计之后也有五万之众。 吕布这次少带攻城武器,如霹雳车那般的都是没有携带,因为他的战术重点便是一个快字,也是骑军最大的特点。 虽然长社是重镇,但是吕布在兵力上占据了主动,故而不等夏侯惇他们调配果断,便就下令攻城。 夏侯惇不曾想向来靠计谋迎战的吕布军,今日却是如此的凶猛,一时也是乱了方寸,毕竟不及休息便就攻城,自古闻所未闻。 吕布可不管这些,一方面排除出步军攻击,另一方面却是令狼骑散射,虽然没有大大型的攻城武器,但却是让守军苦不堪言,因为那如风一般的速度,那雨一般的箭羽,都是让他们的损失很大。 如此三五日后,长社守军折损了数千人,还未出城一战。 几日后,刘备与张济的援军来到长社。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吕布在徐州一战中赶跑了刘备,又在寿春一战中生擒了关羽,作为天下猛将之一的张飞自然不愿多等,希望尽早出战,但刘备却是不同意。 为了保护自己来之不易的部从,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唯一上的了台面的大将张飞有所损伤,刘备希望三军以守为攻,打持久战。 张济虽为大将,但多年来只是在军中挂了个名,军中大小事务基本是交给了张辽与张绣,这次要不是张辽的请求,他是万万不会来这个地方去面对吕布的。 吕布现在的名气已经是太大了,大的张济也是知道,故而有些年老的他也是希望守城,而非出战,毕竟自己还要看着张绣成家立业,这才是他现在最大的心愿。 ------------ 第三五四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四) 第三五四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四) 但是吕布对洛阳也是用兵了,夏侯惇与曹操乃是本家,如何能安心守城而让曹操出于危险,故而他的意思是在长社击败吕布,从而一振士气。 张飞怒道:“就守不攻,士气迟早溃散,若是不与那吕布一战,天下人只怕是要笑话我们怕了他吕布一人,日后还如何再战?!” 那夏侯惇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将,与张飞一样,对于吕布也是不服气,早就存了一战之心,因而也是如此。 这次三军会盟,夏侯惇在面上可是主将,故而他一发话也是极有分量,加上张飞在那边 ,刘备与张济也是无奈。 于是次日,长社城门打开,杀出一路人马。 吕布得知之后,大喜,也是率军而出。 不等刘备吩咐,那张飞已经是杀了出去,大叫到:“吕布小人,可敢于燕人张翼德一战否?!” 吕布如何不敢,驰骋赤兔马而出,见果然是张飞,故意惹怒他,便就言道:“翼德,听闻你随你兄长去了荆州,怎么那边你改做船夫了吗?” 张飞闻言大怒,果然中计,不打一声,便就掩杀过来,手中的丈八蛇矛直取吕布。 可吕布是何许人物,自身武艺本就高强,加上这么多年的胜仗增加的自信心,虽然张飞来的勇猛却是不再眼中,只十余个回合,便就开始慢慢掌握主动。 刘备生怕张飞有失,又是等了一会儿后,便就抽出双股剑,大叫道:“三弟,哥哥要助你一臂之力。” 吕布不怒反喜,大笑道:“好,就让我吕布看看你们两个有何本事?” 张飞心中愤恨,因为以往种种事情,大有舍命相搏的气势,加上刘备在旁,也是毫不留情。 吕布却是不惊,赤兔马通灵,方天画戟出神入化,一身武艺头一次这般展现出来,比往日还要多几个变化,更见威力。 那夏侯惇虽不忿张飞与刘备二打一,但且军师满宠言道:“吕布乃是来军主将,若能诛杀此人,则他的人马必定不战而败,也可解救主公的危局,夏侯将军你虽不愿以多打少,但为了主公,难道你也不愿吗?” 夏侯惇闻言,不再坚持,只得长叹一声,便就拍马而出,欲要三人战吕布。 夏侯惇还算忠厚,入战之时,便就大喊:“吕布,我夏侯惇来也。。。”也算是提醒吕布,一解心中的愧疚。 吕布毫不畏惧,手中的方天画戟更是舞得密不通风。 其后的军中将领,虽然知道吕布此时正在兴头上,但吕布是一军之主,岂能有半点损伤,故而田丰急令张颌,高顺二人杀上。 如此一来,三将对上三将,吕布的压力顿时大减,不一会儿就将夏侯惇,刘备,张飞三人杀退,顺便趁势而上,又是对长社城发动一次进攻,直到天色渐渐变暗,方才退军。 而此一战,守军的士气更弱,因为他们亲眼见识过了吕布的武力,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夏侯惇是许昌军中武力最高的一人,而张飞的勇猛也是让刘备军的将士们无不赞叹,但今日他三人合攻吕布一人,居然在十余回合之内杀不倒吕布,若是一对一,众人不敢多想,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留在后方的张济也是看见一切,心中暗叹:江山更有一代高,这吕布之勇,恐天下无人可敌。。。 吕布的武力的确无人可敌,但他并不是没有弱点。 曹操了解他的敌手,因而也知道他的弱点所在。 冀州邺城,大将高览正自在府邸夜读,却闻听下人前来回报,说是有人求见。 高览平日与他人不曾有多少往来,最多的就是张颌几人,此番张颌随着吕布前去攻打曹操,今夜却是何人会来此,因而心疑,便就请来人进来。 张颌放下书籍,刚一来到打听,见到来人,便就大惊,急忙上前,抓住来人,急声道:“张伯,你如何在此?” 张伯哭道:“少爷,你还记得张伯啊。。。” 张颌也是虎目含泪,言道:“你自小入得我高家,服侍我父亲他们,我如何能忘,只是当日我全家十余口为韩馥所杀之后,我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想起死去的亲人,高览不由垂泪。 “谁说是韩刺史杀了老爷他们。。。”张伯却是怒声道:“少爷,你。。。你非但不能为老爷报仇,反而还冤枉了韩刺史,更让张伯寒心的是你居然为虎作伥,帮助真正的凶手去对付韩刺史,现在还瞒在鼓里吗?”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高览不明白。 张伯哭道:“少爷啊,杀害老爷,夫人的凶手不是韩刺史,而是吕布,是吕布啊。。。” 高览闻言,居然一时愣住了。。。 张伯却是继续道:“当日吕布为了对付韩刺史,当下要除掉的就是少爷在平原的兵马,故而便就让人在邺城散布谣言,说是少爷已经投靠了吕布,当时韩刺史虽然恼怒但还是听从了沮授的话,只是将老爷他们一行人扣押起来,希望能够得到少爷你的答复,但是没有想到却是那吕布居然派人暗中混入邺城,将老爷,夫人们杀害,之后便就嫁祸给了韩刺史,这真正的凶手就是吕布啊。。。” 张伯言毕,便就大哭起来。 高览闻言之后,心神大乱,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中居然还有这么一番曲折,更没有想到自己效力的主公就是自己的杀父杀母的仇人,只是如此一想,看着那痛哭的张伯,他的心中又是闪过一丝疑虑,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年了,为什么这个张伯直到现在才来告诉自己事情的原委? 将这个疑虑直白的说出,却是惹得那张伯低声道:“那年我死里逃生,生怕被人暗杀,便就躲在了乡下,想要日后找机会告诉少爷你,可你远在平原,日后又是不断的在外面打仗,所以我没有机会去见你,毕竟军中人员复杂说不定就是有吕布的耳目,更重要的是张伯自小看着你长大,你的性格我如何不知道,若是要你知道吕布才是你灭族的大仇人,你毕竟会去报仇,可他却是吕布啊,手下精兵良将,少爷你有什么。。。所以我才隐忍至此,等吕布率军远征曹操,而少爷你孤军在此,方才敢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说出来,若是少爷不能相信,张伯也是无话可说,只希望少爷你能记住,要报老爷,夫人他们的大仇啊。。。” 不等高览反应过来,那张伯已经是一头撞在梁柱上,鲜血直流。 高览急忙上前,却是发现张伯已经身亡,至此也是再无疑虑,如此忠仆又怎么会用自己的生命去说谎话,因而想起父亲,母亲以及那十余口人,心中怒火中伤,下定决心一定要吕布付出应有的代价。 “来人啊。。。” 下人一进大厅,就见到那躺在血泊中的张伯,面色大变。 高览言道:“去请高平,高奎二人前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那人是高览的心腹,虽然惊讶却是不慌张,应了一声便就下去。 过了许久,当着大厅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的时候,那高平,高奎二人终是来到。 高平,高奎都是高览的堂兄弟,也是军中的将领,是他的左膀右臂,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父母亲人在当年也是被杀,故而请他们二人过来,说明高览已经起了歹心。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高平二人见到这死人,便就问道。 “是张伯。。。”高览答道。 “张伯!”高平上前细细一看,果然如高览所言,就是那老仆张伯。 高奎疑惑道:“张伯怎么死在这里了?” 高览就将先前张伯告诉他的事情全盘托出,一字也没有落下。 “可恶”,高平大怒道:“想不到居然是吕布所为,亏我们还在为他卖命,若是父亲,母亲他们泉下有知,我们又和面貌去见他们?!” 高奎也是哭道:“大哥,这事情怎么这窝囊,原来我们是在认贼作父啊。。。” 高览此时却是不见半点异色,只是言道:“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便吕布势大,此仇也是非报不可,如今他正自率军远在洛阳,冀州防务大半由我等掌控,此时若是暴起,则吕布无可奈何,而我等也有出头之日。” 高平闻言,也是接口道:“冀州大小官员中,本就因为吕布重用幽州人而心怀不满,所畏惧的就是他的人马,现在若是大哥登高一呼,必定相随,到时候不怕吕布反扑,若是他赶来,我等是叫他死在冀州,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高奎道:“那高阳郡的荀甚等人也早就对吕布不满,小弟可取说服此人起兵响应。” 高平道:“大哥,那吕布的干娘,大嫂在清河郡,小弟可取之。” “好”,高览起身道:“你二人速速前去行事,我则在邺城动手,吕布的夫人任红昌尚在,若是能擒拿此人,比可叫吕布投鼠忌器,日后也有大用。” 高奎,高平二***赞。 其后高览三兄弟各自安排,他也是点齐兵马先是控制邺城四门,继而率人直奔温侯府邸,欲要生擒任红昌作为对付吕布的最大皇牌。 ------------ 第三五五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五) 第三五五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五) 自从女人吕绮玲被留在蓟县,由皇甫嵩,郑玄等人照顾,学习文武才识,任红昌每日便是女红之类的度日子。 这夜,任红昌本自休息,却不想外面却是一片吵闹,直觉告诉她有事发生了。 典冲这次是负责保护任红昌的亲卫首领,匆匆领着百余人涌入府邸,见到任红昌,便就急道:“主母,高览那厮起兵造反了,现在正自率军前来,路上有不少兄弟正自抵挡,若是来得及,我等还可保护主母安全撤离此地。” 任红昌正色道:“高览是奉先手下大将,如何能叛他起兵,这当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典冲见任红昌不信,也是大急,言道:“敌军打得就是高览的旗号,而且高览是主公钦点的守城大将,若是他没有参与进来,这些人如何能够这般轻易的打进邺城。主母,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且要先离开这里。” 任红昌长叹一声,幸好任紫凝在徐州,吕绮玲在蓟县,身边倒也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人,故而在典冲等人的护送下便要出城,不想那高览也是来的及,还不等任红昌他们走进城门便就杀来。 没有办法,任红昌等人又只得暂时退入温侯府邸,暂待援军。 典冲指挥手下两百人看守温侯府,对任红昌道:“主母,看来这邺城是出不去了,但我等便是活出性命也是要护的主母安全。” 任红昌此等危局时候却是笑道:“诸位乃是奉先亲自挑选的部从,忠心耿耿自然不必多说,只是你们各有家眷,如何能在此地牺牲,若是事不可为,我便出去就是了。” 话音刚落,典冲以及手下皆是跪地,大声道:“但凡我等又一人活着也绝不可能让主母受此大辱。。。” 典冲等人乃是吕布亲卫,古时候的这些人虽然也有自己的家庭,但是在他们的脑子中大多却是为主子活着,当然也包括主子的亲人,对于他们来说荣誉高于生命,若是为了活命而要将任红昌交出去,这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 任红昌看着这些血性汉子,也是动容,见说不动他们,只好暂时退入大厅,正襟危坐。 “兄弟们,让他们这帮野狼子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典冲大声招呼。 手下的人齐声一呼,继而有的人守住府门,有的人登上高墙,有的人护卫四周,反正是分工明确,进退得当。 典冲手握钢刀,其实心中也是紧张的很。自从那次吕布的干娘在庙中中伏,让任红昌受了点伤,其义父典韦便曾大骂。此时典韦跟随吕布前往陈留,将护卫任红昌的责任交到了他的手上,这就是对他的信任,作为一个被人信任的人,那么他必定有需要守卫的东西。。。 府外大批人马聚集,高览也是到来,看着那正面上面悬挂的“温侯”二字,心中既是愤怒又掺杂了几分后悔,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巧妙,却更是让高览无法正视那两个字。 “大哥,里面最多不过两三百人,不如就这么攻进去吧。。。”副将言道。 高览却是阻止道:“我需要的是活的任红昌,不是死的,若是这般攻进去,不小心伤了任红昌的性命,日后要对付吕布可就麻烦了。” 那副将想起吕布,却是不由心中一寒,不自觉的退后半步。 高览自然也发觉了副将的异色,但却没有什么。这些年,吕布在军中的威望是在是太高了,战无不胜的他几乎成为了战神的真实形象,而且吕布对军中奖罚分明,若不是这些人都是高览一手带出来,任何一个人,便是他的堂兄弟高平,高奎也是决然调动不了他们,更不要说是去跟吕布作对,他们能够这般跟随高览,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可也正是想到这一点,高览才更是需要任红昌这张护身符,毕竟现在只是听到吕布之名,他的副将便已经心生畏惧,那么那些普通将士呢?若是日后吕布率军赶回邺城,两军对峙之间,吕吕布突然发难,他高览又得怎么办?! “任红昌,我是高览,可否出来说话,免得我攻入府中,生死可见。。。”也许是不愿伤害任红昌,高览在府外先礼后兵。 “呸,高览,你这个狗贼,如何有面目叫我家主母跟你说话,主公待你不薄,可你却趁主公率军远征之计反叛,此为不忠,如今率军欲要挟持主母,是为不义,你这不忠不义的奸贼,如何能见,若是识相,就快快投降,否则让主公回来,定让你不得好死。。。”府内的典冲听见,却是大骂。。。 “趁吕布率军远征之计反叛,此为不忠,如今率军欲要挟持主母,是为不义,说的好,说的好啊。。。”,高览闻言却是不怒发笑道:“说的好极了,可是父母惨死在吕布手下,我却一直为其效力,试问苍天,此为孝呼?!我身为人字,却无法为父母报仇,反而对杀父仇人感恩戴德,此为孝呼?!我高览立于天地之间,发肤受之父母,如今披着吕布的军衣,此为孝呼?!” 高览的三个此为孝呼?!,却是说了心中最大的苦闷,言语之间也是略见哽咽。 典冲听了,方才知道当中竟然还有这等内幕,本想讥讽几句,却是如何也张不开嘴。 高览见府内没有动静,知道他们这些人是不会投降,故而无法,只得令人攻击府邸。 副将几人听令,不敢怠慢,便就从温侯府四个方向同时攻击,喊杀声又是响起。 典冲大声道:“胜败在此,我等不可丢了典韦将军的脸面,随我杀敌,护佑主母。。。” “护佑主母,奋勇杀敌,护佑主母,奋勇杀敌。。。” 众***声呼叫,便也是迎头而上。 战到激烈时候,往往是一个墙头便又数十人在上面丧命,只是寸土不让。 在这些人当中,典冲的年纪算是小的,但是他却毫不畏死,手中钢刀接连收取了几条性命,直到刀口卷了,方才换过另一把。 可惜高览的人马是在太多了,而且他们还动用了小型的攻城兵器,那府门虽然坚固却也抵挡不住,过了片刻,便就哄然倒下。 “杀啊。。。” 高览的人士气为之一振,全部用了进去。 典冲他们此时剩下的人不足三十人,而他们的对手至少是他们一百倍,胜负已经很是明显。 “够了”,任红昌缓缓走出,面对这高览,大声言道:“高览将军,我任红昌就在此处,你要如何便是如何,只是希望你能够放过这些忠义之士,如此我便也可安心。” 当年吕布攻打徐州,任红昌亲自运送粮草犒劳三军,加上他是州地的主母,身份尊贵,在军中居然也因为如此有了不小的威望,虽然这些人都是高览的部从,可看着任红昌俊美的样貌,凛然的正气,尤其是听到那一句忠义之士,却是让他们心生愧疚。 高览此时也是敏感,毕竟自己是的的确确的反叛了吕布,故而见任红昌如此,心中却是暗自打量是不是她在打击本方的士气,不过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任红昌是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 典冲等人如何肯,只是任红昌用主母的身份压着他们,却也是无法。 来到高览马前,任红昌冷笑道:“高览将军,可否带路?” 看着如此临危不惧的奇女子,高览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凉意,也是让手下人领着任红昌去了一处地方,至于典冲等人,他好歹是信守诺言,将他们缴械之后全部收押,只是与任红昌却是分割两地。 抓住了任红昌,控制了邺城,随后高览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得到外界的支持,所以虽然消息迟早会传到吕布的耳中,但能够多得到一点时间便多了一份把握,很快他便下令***消息,同时令自己的心腹四处拉拢势力。 不久,高阳郡的荀甚,平原郡的逢纪都是响应,而清河郡的审配等人虽然不愿,却也是因为吕布远走只得暂时屈服在高览军威之下。 而正如高览所想,消息极为灵通的吕布,很快就得知高览在邺城反叛的消息,若不是传来消息的是自己的嫡亲部队七煞,吕布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这个消息,而此时他正处于攻取长社城的关键时刻,多日的攻击下,这长社城已经岌岌可危,但这个消息的到来,却是彻底打乱了吕布的心思,因为邺城有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在。。。 红昌。。。 吕布在帐中沉思已经好久好久。 田丰等人心急如焚,他们这些跟随吕布时日长久的人,自然也是明白任红昌对于吕布来说代表着什么,故而虽有心劝说要以大局为重,可他们却是说不出口。不同于他们的重男轻女,吕布在日常中的表现就足以说明任红昌在他心目中分量,故而只是等待吕布的决策。 最后,吕布决定令大将高顺,军师田丰继续攻打长社,令颜良继续围困虎牢关,而自己则是带着张颌一同前往冀州,前往邺城。 吕布想要知道高览为什么会突然反叛自己,他想知道冀州如今的局面,他更想知道任红昌怎么样了。。。 ------------ 第三五六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六) 第三五六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六) 得闻高览在邺城反叛,吕布是完全没有意料到,逼不得已之下,他还是选择了率军前去营救任红昌,因为对他而言,天下可有而妻子更是重要,于是留下田丰,高顺等人继续围攻长社,自己则是带着张颌前去邺城平叛。 之所以要带上张颌,原因有两点,第一他是冀州人,在冀州的威望与高览不分高下,若是有他的帮助,相信更有好处,第二点张颌也是一员大将,关键时候想必他也是可协作吕布,更加的周全,更加的合理。 三千狼骑,日夜奔袭,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便就进入徐州地境。 赵云闻听也是担虑,早早就准备好了兵马,只是碍于没有吕布的命令而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主母任红昌在高览的手中。 不但是任红昌,那王氏,刘氏等人,还是众将士的家眷,基本都是落入了高览的手中,虽然吕布完全不把高览放在眼中,但是他手中的人质却是不得不让他感到麻烦,所以也只是带了自己的嫡亲部队狼骑而来,若是人多了反而不妙。 青州的公孙续早早起兵,如赵云一般,在高唐港陈兵,只等吕布一声令下就要杀出去。 因为高览在邺城叛乱,居然还有不少人支持,如那高阳郡的荀甚,平原郡的逢纪都是如此。 那荀甚因为上次被吕布辱骂后便就耿耿在心,虽然表面上恭顺,但心底里却是愤恨,故而在高平的挑动下便就起兵响应。 至于逢纪,却是因为当年高览的驻地乃是平原,也算得上是高览的部从,故而也是起兵。 如此冀州一地,多有起兵者,声势居然还挺浩大。 吕布可不管这些,在他看来,只要击败了高览,那么那些就只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因而令赵云与公孙续前去其他地方平乱,自己则是从白马港杀入,一路上凡是作乱者就不曾手下留情,疑虑诛杀。 终于到达了邺城,那往日熟悉的城池,如今却是陌生的很,四面城门紧闭,墙上的旗帜也是换成了“高”字。 吕布心忧任红昌的生死,拍马上前,大叫道:“高览,你给本侯滚出来!!!” 发自内心的愤怒,让敌军不敢对视。 高览其实早就在城头上,但心中到底是畏惧的,尽管吕布是他的杀父仇人,但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内,他见得更多的却是吕布的威风,此时要他与他作对,心先惧了。闻听吕布叫唤,高览长叹一声,也是站起身来,双眼看着那威风凛凛的吕布,大声回道:“吕布,你总算是来了。。。” 吕布怒道:“何故叛我!” 高览想起亡父,亡母,便就惨笑道:“吕布,我且问你一句,当***对韩馥使用反间计,可是你派人杀我家人十数口,由此嫁祸给韩馥,令我反叛?” 吕布闻言一惊,当日戏志才等人献上妙计,便是要分割韩馥的势力,这平原占地特殊,令吕布不得不要分兵,故而为了大局,只得使用反间计,为了让高览彻底归顺,他也是不得已让人前去刺杀了高览全家,再是谎报说是韩馥所为,如此高览果然中计,率平原五万人马全部投靠了吕布,自此吕布对冀州之战的完胜终于开始。 这么多年过去了,吕布本以为这件事是不会出现纰漏,故而当初虽然小心提防着高览,却始终将其放置在其他地方,只是通过这么多年的观察,吕布却是信任了高览,所以才把邺城交给了他,不想在攻打曹操的这个紧要关头却是出现这么个致命的事件。。。 等等,曹操。。。 吕布突然想到这一切是否是曹操的阴谋,毕竟高览早不反叛,晚不反叛,却是是自己对付曹操的时候反叛,怎么可能这么巧。。。 但高览却不知道吕布在想些什么,见其词穷,心中大为失望,终是大笑道:“吕布啊吕布,我本视你为主,今生与你手下,乃是幸事,可最后却是想不到你才是杀害我家人的真正凶手啊,我高览有眼无珠,却是在帮你,哈哈。。。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 高览似哭似笑,情绪倒是十分的激动,可能在他心中其实早就认定吕布是一个明主,只可惜自古忠孝两难全,他还是选择了报仇。 吕布当年那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心中多少对高览有些愧疚,但是想起任红昌,却还是厉声道:“高览,当年的事情是我吕布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高家,可是与红昌何事,你若是汉子,便就放了红昌,我吕布在此发誓,一定放过你们,绝不追究。。。” 高览还未说话,他身边的堂弟高奎却是冷笑道:“你吕布的话,我们还会信吗?” 吕布急道:“高览,战事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女人,你若还是个汉子,便就放了她。。。” “带上来。。。” 高览不答,反而是叫人把任红昌带上来。 不一会儿,几个侍卫便就任红昌带上城头,只是面色疲惫,但只是看见吕布,却也是泪流满面。 吕布也是激动,遥见任红昌,看她无事,倒是小小的放心了, 但随即就是怒道:“高览,你要本侯怎么做才能放过红昌?” 高奎大笑道:“吕温侯,你的方天画戟不错,不如先献给我来玩玩,如此我倒是可以好好的考虑考虑。。。” 吕布大怒,却不理会高奎,而是只对高览言道:“高览,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高览决然不相信吕布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放弃自己的成名兵器,因而也是想要看看,便就言道:“你扔掉方天画戟,独自上前来。” 吕布闻言,当即就是扔掉了方天画戟,就要上前。 大将张颌等人眼见于此,急忙拦住吕布,劝道:“主公,你若是这般上去,他们要是万箭齐发,你如何还有命在,这不是送死吗?” 吕布心中现在只有任红昌,如何听得进去,大声道:“她是我的妻子,我答应过她,要照顾他一辈子的。。。” 张颌他们还是不肯,纷纷下马,有的抱住赤兔马,有的拉住吕布,就是不让他上前。 高览等人看了也是不愿相信。 高奎讥讽道:“吕布这厮倒是个痴情种。。。” 但高览却是赞叹,重情重义这才是吕布,只不过自己的血海深仇如何能忘,便是他再好上一百倍,也是抵不过亲人的性命。 三千狼骑全部跪在地上,虽然未曾出声,但皆是同一个意思。 墙头上的高览部从也是早就听闻过吕布的痴情,如今见了,无不钦佩,若不是各家有各家的主子,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与吕布作对。 吕布见张颌等人拦阻,一发狠却是接连撞倒几人,往邺城而去。 高奎眼见于此,便就偷偷的吩咐身边的弓箭手,待吕布靠的近些,便就就地射杀。 “奉先。。。”任红昌突然叫其声来,但却是言道:“今日能够见到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吕布不自由的停下脚步。 任红昌继续道:“你身后的是数千战士,你身后的是冀州土地,你身后的是无数百姓的冀望,难道你真的要因为我一个人而轻身犯险吗?” “红昌。。。” 因为任红昌的身份,高览并没有对他施加绳索,只不过是让他看着而已,如今任红昌也是自由发挥,大笑道:“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便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男人,今日如此危险的时候,你却想也不想的扔掉了画戟,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能够遇到你,是我任红昌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今生今世不能与你相伴到老,那就等。。。来生吧。。。”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任红昌却是突然发力,纵身一跳,从城头跳下。 本来任红昌身边也是有几个人看守,但是一来因为吕布,二来到底是看轻了任红昌是个女子,未加多少心思,故而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任红昌居然就这般的跳下邺城。 吕布远远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纵身跳下,那身影如同一片叶子一般从天上落下,只是在回归大地的时候,却是闷声,殷红的眼色充斥着那片土地。 “不。。。”吕布想要去救,却已经是来不及,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任红昌死去,那种丢失最为重要东西的感觉再一次袭击了他的心灵,此时此刻强如吕布却已经反映不过来,待在原地,只来得及叫出一声。 “杀,为主母报仇。。。” 张颌等人唯恐吕布受到伤害,急忙率军攻城,虽然只不过三千人马,但他们却是最为精锐的三千人马。 吕布痴痴的看着你身影,恍然不知的跳下马来,疾步向他走去。 高奎他们下令弓弩手向吕布发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数千人却是只有数百箭射出。 在狼骑的舍命保护下,吕布居然毫发无伤的走到了任红昌殒命的地方。 似乎是不敢,也是不忍心,吕布只是跪在任红昌尸首的旁边,伸出手,却是不敢抱起来,好像她只不过是睡着了,要是抱起来,反而会吵醒她。 但是那满满的血迹,却是刺痛了吕布的心。 “啊。。。” 一声怒红,响天震地,吕布疯了一般的夺过身边人的铁枪,然后疯了一般的突刺着城门。 这些城门虽然里面是木头,但外面却是裹了一层铁皮,吕布虽然力大却也只不过是刺出几个不大不小的洞了。 “主公。。。”张颌眼见如此,便就将方天画戟扔给吕布。 吕布血红的双眼,此时却还是能见到昔日的伙伴,接过方天画戟便就继续。 不愧是天外陨石所铸,这层铁皮在画戟的面前此时却是完全不像样。 十余下之后,城门破出一个大洞,几乎能见到里面的人。 吕布猛力一脚踢动了城门,继而再用方天画戟及其精准的从中间划过,砍断了那隔樑,率先杀入城去。 如此鬼神不测的力量,就这样突破了邺城城门。 双方的士气无需多言,只待杀入,便就是你死我活。 此时的吕布再也没有慈悲,再也没有怜悯,在他的心中,就只剩下了——杀,杀,杀。。。 吕布不知道此时高览会在哪里,但他此时却是最想杀了高览,因为任红昌是因为他而死。 城头,那里可能是高览最有可能待得地方。 吕布出于本能便就往城头上去,一路上数百名敌军都是看到了吕布,有的大着胆子前去,却被吕布毫不客气的诛杀,有的只是逃跑,因为此时的吕布已经不是以往的吕布。 很快,吕布便就来到了那城头。 对面迎来十数人,为首那人正是高奎。 “吕布,纳。。。” 高奎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继而便就感觉天地倒转,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 吕布远远的终于是发现了目标,用血与方天画戟开路,直到找到那个害死任红昌的凶手。 高览的武力虽然不及吕布,但也是有名,绝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但此时他见吕布杀来,却是没有拔出佩剑,反而是一副待毙的样子,毕竟这天下间还没有人可以空手的对付吕布,而能全身而退的。 杀死了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个人,吕布的眼中就只剩下高览一个人,除了他,什么也不剩下。 不过高览却是没有半点畏惧,似乎天下无敌的不是吕布而是他自己,面对吕布的威势,他却是缓缓的站到了城头上。 吕布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虽然还有十余步,但是对于吕布来说这点距离只不过是转兮之间罢了。 只是当他靠近高览的时候,却发现高览已经如任红昌那般一样从城头跳下。 不甘心,不甘心的感觉瞬间就充满了吕布的心头,手中的画戟重重落下,却是堪堪只能击中那墙头,却是击不中高览。 不能亲手杀死高览,不能为任红昌报仇,这对于吕布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尽管他是天下公仁的第一,但此时此刻他也只是一个不能为妻子报仇的懦夫而已。。。 ------------ 第三五七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七) 第三五七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七) 高览一死,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本来就不想与吕布作对的部队,很快就是投降。 大将张颌担当其防守邺城的重任,其后严守四门,防止其他郡县还有意图不轨的贼人。 任红昌的尸体很快就被收拾起来,因为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面目可以说是毁了大半,以往的绝色容颜此时却是半点也看不出来,身上的骨头也是粉碎,抱在怀中好似无物一般。 但吕布却是毫不在意,只是抱着任红昌的尸体在温侯府不出半步已经一天一夜了。 张颌等人十分担心吕布,更加担心如今的局势,因为高览的意外反叛,不但牵动了大批平日隐藏着的隐患,在冀州等地都是响应,而且此时吕布与曹操之间的大战,同时也涉及到了宛城的张辽,新野的刘备,可谓是大敌当前,如实吕布继续这个样子下去,只怕局势会大为不妙。 但是张颌他们却是不敢打扰,只是打理着自己分内的事情。 不久,徐州刺史赵云在平原平定了逢纪,未曾损兵一人,那逢纪便就主动投降,只希望吕布能够留他一条性命。 这事赵云也是做不了主,只是将其押送到了邺城,任由吕布处置。 至于那高阳郡的荀甚,高平则是顽抗到底。 不过在公孙续,郭图,侯成,严纲等太守部将的联合攻击下,虽是顽抗却终是覆灭。 荀甚被乱兵砍杀,高平虽然突围,却也是在途中遇到埋伏,一事身死,当下随着他们作乱的死了数千人,至于其他的则是在押。 而吕布自然不知道这些事,但也不需要知道,如今的他对赵云等人的能力放心的很,更何况此时他只是抱着任红昌,看着她留下的书信。 当日高览率军而来,其实任红昌便就存了死志,也有了这一份觉悟,故而在典冲他们在外抵挡之时,便就在房内写下这封书信,藏于案几之中。 这是吕布他们房间,故而熟悉了解吕布的任红昌自然也是能猜到万一自己真的有什么不测,那么他必定是会前来怀念,留下这一封书信,除了要吕布帮他照顾妹妹任紫凝,女儿吕绮玲外,更多的则是对吕布的依依不舍。 这份融融的爱,如今却只剩下书信,吕布不愿相信,只是看着怀中已经了无声息的任红昌,最后却也只能落下清泪,枉他吕布如何英雄,此时却是无比的脆弱。 “红昌,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紫凝,照顾绮玲,还有我自己。。。”终究只能这样,终究还是一个人的生活下去,吕布只觉得自己的弱,无奈,自责,不甘,反正能够感受到的都已经是感受到,最后汇成思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一天,大概是三日,反正吕布总算是出了内庭,只见在这几日里,随他一起陪伴任红昌的还有那当日被高览收押的三十余人,包括典冲在内。 知道主母身亡的消息后,这些人便就跪在庭院之中,没有离开过一步,如同吕布一般,此时见到吕布出来,他们不自觉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继而又是全部伏倒在地,因为他们没有脸面去面对吕布。他们的主公将保护家人的重任交到他们的手上,只是他们却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对于亲卫们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主公,小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主母啊。。。” 说完,那人便就寻了一处撞头,一下子就是血肉模糊。 但令人吃惊的是却没有人去阻拦,反而是像有人带动一样,下一个,下下一个,更多的争先恐后的想要在吕布面前寻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们心中罪恶感。 直到第五个人撞死在吕布面前,吕布方才怒吼道:“够了。。。” 听到主公的声音,他们终于是安静下来。 主公冷眼扫过他们,却是想起任红昌,若她还活着,势必不希望看到还有人因为她去死,她是那样一个善良的人,绝对不会的。。。 “你们回去吧,我不怪你们,她也不会怪你们的。。。” 典冲等***叫道:“主公,我们该死啊。。。” 吕布沉声道:“便是你们全死了,她也回不来了,请你们不要再让她在地底下也不安宁,若是真的为她好,就给老子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说道最后几个字,吕布哭了,因为他的挚爱没有好好的活着,而且选择了离去。 其后,吕布招来张颌等人,先安排了任红昌的葬礼,随后展开一系列的血性抱负。 先是将高览家族连根拔起,不管大小年幼,全部诛杀,其后是针对这次暴露出来的冀州家族,凡是参与其中的就是毫不留情的抄家,不论男女,全部扣押在军中,与那些高览的部从及家属,总共七千余人全部押送到辽东郡,让贾逵,阎柔二人负责处置。 而吕布给予他们的指令是这些人犹如奴隶,可死可生,全在他们二人的心意。 贾逵他们自从动用三郡之地的兵马,很快就是占据了大片属于高句骊的土地,然后或是将犯人放置在那边,或是用他们本地的人,慢慢的建立起奴隶制的格局,如今这七千余人的到来,一下子就增大了贾逵他们的负担, 不过他们也是听说了这些事情,因而没有半点不满。 而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吕布最为害怕的就是如何去告诉他那七岁的女儿,她这辈子都是要失去妈妈了。。。 虽然尽量瞒着,但是这种事情如何瞒得住。 心生无奈与愧疚的吕布,只好先去为任红昌报仇。 虽然高览已经伏诛,但是当中还有许多的疑点,最为重要的就是他发生的时间,为何却是吕布刚好要与曹操作战的时候发生。 其后,吕布令七煞,贪狼两支暗探部队从中调查,终于也是查出一点蛛丝马迹,矛头指向那曹操。 吕布大恨,想不到自己在前方作战,却是没有考虑到后方,而曹操只不过是动用一个人便就让吕布损失了这么多。 宁愿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居然敢对我的家人用计。。。 吕布没有在邺城多待时日,一则是为了躲避一些烦心事,二则就是要去找曹操报仇。 但是当吕布还未到达陈留一带进行指挥的时候,他在濮阳便就听到了另一个不好的消息——大将颜良战死在白马港。 ------------ 第三五八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八) 第三五八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八) 本来在长社,吕布率军于来自许昌的夏侯惇,满宠,宛城的张济,新野的刘备,张飞对抗,在吕布与高顺,张颌等人的协助下,长社城岌岌可危,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高览反叛的事情。 因为害怕任红昌有什么危险,吕布思量之后只得率三千人马奇袭邺城,身后则是留下田丰,高顺等人继续攻打长社城,他可不认为以田丰,高顺的能力,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是吕布忘记了,那驻守虎牢关的虽然是曹洪这样的二流武将,但是他身后却是有着极其恐怖的存在。 将颜良安排在虎牢关,其实吕布是早就思考过的。 纵观曹操手下人马,虽然人才济济,但是勇猛者可以超越颜良的人,只在少数,而当中最强者应当是夏侯惇,不过他现在却是在许昌,而夏侯渊,曹洪等人只怕还不是颜良的对手。 本来与典韦齐名的许诸,吕布现在还未听说他是否在曹操的帐下,只是即便在了他的本事也未必能战的下颜良,毕竟颜良在这么多年的打仗中也是成长了许多。 颜良有一个“独耳将军”的名号,那是因为上次他在山阳一战中被流矢射中了耳朵,故而残缺,但却无妨他的勇猛,反而因为这倒是成了他的荣耀,自从文丑去了并州任为并州刺史后,军中虽有赵云,甘宁等人的鹊起,但论起声望还是颜良最高,所以用他前去镇守围困虎牢关,乃是再合适不可的人选。 但现实却是,颜良战死了。 吕布再失去了挚爱之后,如今又是听闻了心腹大将颜良战死的消息,如何不怒,对曹操更是愤恨,于是急令大军前行。 等他回到陈留的时候,田丰他们也是回来。 因为虎牢关前的颜良部被曹操所破,为防后路被断,田丰,高顺二人决意率军撤回,好在因为这些日子攻打的厉害,加上城中的刘备等人并不知道吕布其实已经离去,故而只是按兵不动,如此安然退去,但在路上却还是遇到袭击,那就是曹操手下的另一员大将——夏侯渊。 本来田丰等人也不会如此大意,只是按着时间路程算算,曹操军不该如此神速,但他们还是小瞧了夏侯渊的本事。 军中语:“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夏侯渊作为曹家亲军中的有突出战功的将领,夏侯渊的军事才能是最杰出的,远远高于夏侯惇、曹洪等人,可谓与于禁、曹仁等名将并驾齐驱!他的军事指挥艺术中最绝的一招就是神速,善于速战速决,懂得弃强攻弱,用兵灵活。作战中,夏侯渊还极其重视后勤保障,经常亲自督运军粮,作战取胜后也是先取敌之军粮,是做好军事中后勤保障的典范。 这一次也不例外,夏侯渊奔袭数百里,与暗处袭击,斩获人马三千余,可因为陷阵营与高顺的存在,夏侯渊并没有得到多大的甜头,便就不得不撤军。 田丰,高顺的人马安全的撤回陈留一线,这才想起一个问题,夏侯渊的人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经过情报,田丰等人才从徐晃他们的口中得知,驻防虎牢关的颜良在日前兵败,所带三万人马折损大半,而且颜良当日还在白马港受困,因为没有渡船,终于是战死当场。 问起缘由,残退回来的将士则是回禀一切。 当日吕布分兵把守虎牢关与长社城,其中担任虎牢关的大将则是颜良。 颜良虽然给人的印象是孔武有力,显得有些少智,但是在吕布看来颜良的确是一员大将之才,为此他重用了如同颜良一般名声的文丑,对于颜良他也是抱着很高的期望。 颜良自然不会辜负吕布的期望,在虎牢关前设下三联营,左右兵马各是一万二,中间的则是自己的主力六千人,由颜良亲自主持。 因为颜良前几日的挑战,那曹洪虽然出战一次,却是斗不了几回便就败退,十分狼狈。 颜良虽然得意,但是以往自然也是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早就已经学会了平静心情,因为得意却不骄横,只是令人每日嘲笑对手,希望能够再次练手。 但是自从那一战后,虎牢关大将曹洪却是如同梳头乌龟不敢出战。 因此,颜良有些诧异,却也不敢大意。 不料那夜,虎牢关的守军却是突然杀出来,直往颜良左营。 颜良不慌,令副将自己解决,同时戒备。 果然如颜良所想,不一会儿又是杀出一支人马,直取颜良的右营,喊杀声震天。 颜良依法炮制,还是不动,稳如泰山。 果然,第三支人马也是杀出,这回却是来攻打颜良的中营。 颜良见状,不由冷笑,随即杀出营去,几刻钟的时间编就击败来犯之敌。 同时,左营,右营的人马也是杀出去,一时间人马杂乱,却是得胜。 颜良这回却是忘记了穷寇莫追的教训,当时那攻打左营与中营的人马果断的撤回了虎牢关,而那攻打右营的人马却是往白马港方向逃去。 颜良想既然虎牢关的大敌已经撤退,那么只需要继续防守住,便就无事,于是颜良令副将在此镇守,而自己则是率三千人马追击那数千逃兵。 颜良手下的人马也是马中骄骑,只不一会儿便就发现了对手的踪迹,一直杀了一路,足足有千余人在前往白马港的路上被杀。 只是这一路上,颜良却并没有发现,这些人的攻击力低的可怜,而且毫无纪律,这样的一只人马,曹操怎么可能将他们安排在虎牢关,安排他们进行夜袭。 很快,颜良的三千人马便就在白马港一带围困住了这剩余的两千余人,只是让颜良意外的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反抗,而是选择了跪地求饶,口中更是言明他们不过就是一些普通百姓罢了,希望颜良能够放过他们一马。 颜良直觉大事不妙,也顾不得这些人,便就率军回大本营,却在离大本营数里之地发现那里火光冲天。 不一会儿,更是有不少残部向颜良靠拢。 颜良知道自己上当了。 因为先前的一次战斗的胜利,多多少少让颜良的三营部队感到大意,其后更是想不到对手在上一波人马刚刚撤走的时候编就再次发动了攻击,这两者之间只是短短的几刻钟的时间,令人防不胜防。 没有了颜良的带领,其实就算颜良在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因为这次出动的人马才是曹操手下最为强大的部队,不但有夏侯渊,曹洪等人的主力,更有曹操的亲卫部队——虎豹骑作为先锋,令人畏惧。 魏武白手起家,虽然实际是曹家军,但不得不以汉的名义。其亲军制度在建安四年就任汉丞相时确立过一次,到建安二十一年进魏王时又确立一次。尽管虎、豹骑从文献中第一次出现是在建安十年南皮之战,但是可以估计,其成立也与曹操建安四年的设领军这样的丞相亲兵官职有关。不过建安四年曹操任丞相不久就面临官渡大战,自身安危都难以顾及,恐怕无暇在制度上完善宿卫亲军,因此虎、豹骑的成立是在估计在官渡大战之后。曹操此时威震华夏,势力急遽扩张,此时建立一只亲兵应该顺理成章。 虎豹骑的建制是在官渡之战到曹操征南皮的五年间,可能是在官渡之战后两三年之后建立的。曹操“难其帅”,到选定曹纯为帅,当中必然有不少时间是亲领的,曹纯死后,曹操又亲领过一段时间。但是曹操的直属骑兵必定不是此时才建立的。白马之战中,曹操亲自指挥骑兵冲锋,以不满六百骑大破袁绍数千骑,斩其骑将,虽然有用计的成分,但可见他对自己骑兵的能力非常自信,魏武军策令说,是时士卒精练,认为足以以一击十。其实曹军骑兵一直非常活跃。曹仁就是骑将出身的,擅驰能射,征陶谦以骑为先锋。征张绣以议郎督骑,整军败张绣。官渡之战他统帅骑兵两度战胜袁绍南下的游军。曹丕典论说,他六岁骑马,岁就可以骑射,此后便能左右开弓,射无虚发。可见当时贵族子弟弓马娴熟者并不罕见。裴注三国志引魏书说虎、豹骑或从百人将当中替补,这个百人未必是骑兵军,而一样可能是步兵军中弓马出色的将领。这也进一步说明虎豹骑的嚣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军中精锐,而且身份极为特殊,因此才难觅统帅。威望够的要独当一面,不能统帅这些数量不多的骑兵。威望差的又不足以制衡。 魏武白手起家,虽然实际是曹家军,但不得不以汉的名义。其亲军制度在建安四年就任汉丞相时确立过一次,到建安二十一年进魏王时又确立一次。尽管虎、豹骑从文献中第一次出现是在建安十年南皮之战,但是可以估计,其成立也与曹操建安四年的设领军这样的丞相亲兵官职有关。不过建安四年曹操任丞相不久就面临官渡大战,自身安危都难以顾及,恐怕无暇在制度上完善宿卫亲军,因此虎、豹骑的成立是在估计在官渡大战之后。曹操此时威震华夏,势力急遽扩张,此时建立一只亲兵应该顺理成章。 虎豹骑的建制是在官渡之战到曹操征南皮的五年间,可能是在官渡之战后两三年之后建立的。曹操“难其帅”,到选定曹纯为帅,当中必然有不少时间是亲领的,曹纯死后,曹操又亲领过一段时间。但是曹操的直属骑兵必定不是此时才建立的。白马之战中,曹操亲自指挥骑兵冲锋,以不满六百骑大破袁绍数千骑,斩其骑将,虽然有用计的成分,但可见他对自己骑兵的能力非常自信,魏武军策令说,是时士卒精练,认为足以以一击十。其实曹军骑兵一直非常活跃。曹仁就是骑将出身的,擅驰能射,征陶谦以骑为先锋。征张绣以议郎督骑,整军败张绣。官渡之战他统帅骑兵两度战胜袁绍南下的游军。曹丕典论说,他六岁骑马,岁就可以骑射,此后便能左右开弓,射无虚发。可见当时贵族子弟弓马娴熟者并不罕见。裴注三国志引魏书说虎、豹骑或从百人将当中替补,这个百人未必是骑兵军,而一样可能是步兵军中弓马出色的将领。这也进一步说明虎豹骑的嚣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军中精锐,而且身份极为特殊,因此才难觅统帅。威望够的要独当一面,不能统帅这些数量不多的骑兵。威望差的又不足以制衡。 按东汉官制,议郎本是六百石文职,以议郎督骑的怪异现象在汉魏间曹军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曹仁以议郎督骑,另一次就是曹纯以议郎参司空军事,督虎豹骑。显然这是东汉末年连年争战时的权宜之计。不过曹操建安四年进丞相位后官职升高,又经官渡大战实力大为增强,手下将领也水涨船高,升为裨将军,偏将军的甚多,从六百石的议郎领虎豹骑来看,此时虎豹骑的规模并不大。豹骑司马印也说明了,统帅的品级也就是军司马,比千石这样的等级。比六百石也只高一级。而三***制,一军不过五千人,领军将领的品级应该在将军一级,比议郎军司马都高得多。加上虎豹骑地位特出,领之者的品级比一般军制应该只高不低,因此至少此时的规模,不可能很大。可能千余人,这一千人,应该是曹操转战多年收集的四方精锐老兵,不可能是单单从某一部分中抽调出来了。其骨干,可能就是建安五年二月白马之战,那只以不满六百之数击破数倍袁绍骑兵的劲旅。按时间推算或者吕布的旧部会有一些,但主要是从此前曹仁长期统帅的骑兵中选拔最合理。 综上所述,要说明的便是一个问题豹骑是可以堪比吕布狼骑的队伍。 很快,颜良的三大营地宣告击破。 (那啥,猪猪要***,推荐票,***,评价票什么的,统统给我交上来) ------------ 第三五九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九) 第三五九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十九) 颜良眼尖大本营被破,大怒之下如何能停息,加上不断有败兵前来,一来是为了解救这些残兵,另一方面则是不可让敌军为所欲为,故而颜良率领这数千人马继续杀向大本营。 不料当前早有一支精锐人马埋伏在前,那便是曹操的虎豹骑。 有心算无心,加上之前不断有残兵汇合,故而颜良虽然在人数上多了几千人,但在阵型上反而不如那三千人马,只是被虎豹骑冲击之后,便就损伤大半。 颜良大怒,手中大刀接连诛杀数十人,却还是无法击败眼前这支人马,眼见手下的儿郎死伤越来越多,不得已只好暂时撤退。 不料在前往陈留的路上,那曹操的人马也是安排完毕,一阵阵的箭雨就奔着颜良他们而来。 因为兵少,故而颜良无法强行突袭,只好往白马港方向撤走。 本想到了白马港,借助渡船之利,即便不能全军都是安全撤离,但至少可以保有一半人马,不料之前大战,那些普通百姓假扮的军士,为了逃避战争,早就将白马港可以看见的渡船都是弄走了。 前面是黄河,后面的无数的追兵,颜良如今身边不过就是不到三千的人马,只得就地铸造工事,只是曹操这次也是用了狠计,用三万多人以十倍之兵力强攻白马港。 颜良固然勇猛,但也是抵挡不住,最后身边只是剩下数十亲卫,其余人马大半战死,少半则是选择了投降。 颜良没有怪他们,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反倒是看着这数十亲卫,心中极为愧疚,希望他们也是向曹操军投降,保有性命。 曹军大将曹洪等人早就知道颜良的厉害,爱其勇猛,便是劝降。 颜良忠义,自然不肯。 曹操亲自拍马上前,劝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颜将军是当世猛将,何必在此枉死,不如投入我曹操的军中,日后定有大用。” 颜良闻言,却是大笑道:“我主吕布才能胆识十倍于你,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我颜良效力吗?今日不慎遭此大败,我心中懊悔,却是因为对不起我家主公的厚望,当你要是认为本将是贪生怕死之辈,却是错了,虽只剩一兵一卒,也不会丢了温侯的脸面。” “众将士。。。”颜良蓦然大叫声。 “在。。。”数十亲卫心中大安,皆是应声。 颜良看了这数十人,惨笑道:“却是可惜了诸位汉子,来生我颜良若是有幸,必当与你们结为兄弟。。。” 那数十亲卫也皆是言道:“我等愿为颜将军肝脑涂地。。。” 其后,颜良勉力上了战马,与这数十人杀出白马港,正如颜良他自己所言,直至最后一兵一卒。 在后的曹操看着势如疯虎的颜良,心中却是极为羡慕吕布,为何手下居然有这等猛将,这等忠义之士。。。 “主公,这颜良虽只一人,却已经诛杀我军三十多名大将,如此下去,士气必然不振,日后也就难以为继,再对吕布用兵了。。。”谋士程昱言道。 无法,曹操只好下令弓弩手们在远处进行射杀。 因为体力的大量流失,颜良只能用长刀支持着自己,凭借着一股血性方才支持道现在,如今虽然见到漫天的箭羽射来,却是无法躲闪。 曹操见那全身插满箭羽的颜良,却依旧没有倒下,大叹之下更是嫉妒,其后令人好生收拾颜良的遗体,并且运到陈留。 等吕布到达陈留的时候,颜良的尸身已经安葬,毕竟天热,若是发臭对亡者可是大不敬。 吕布在对付曹操的这个期间,接连失去重要的人,先是任红昌死在了邺城,现在是颜良战死在白马港,因此深恨曹操。 在完成了对颜良的安葬后,吕布不顾田丰等人的劝阻执意用兵。 因为虎牢关一战,吕布的十五万大军,足足损失了三万人,加上冀州内乱,虽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平复,但却或多或少的阻碍了吕布的后续计划,故而田丰等人不希望吕布这么快就是出兵。 “主公,你便是要出战,至少也要等子龙他们的援军来了之后方可行事。”田丰道。 吕布因为任红昌,颜良的死,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如今的他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冷静,但是在他的内心却是恨不得将曹操连根拔起,故而不听田丰之言。 田丰为人正直,而且跟随吕布十数年,故而不惧,继续劝阻。 吕布为此大怒,竟然在一怒之下将田丰收押,送往邺城。 以前吕布曾经与田丰也有过这么一处,当年是为了对付徐州的刘备,是为了让郭嘉大意,故而与他田丰演了这么一场戏,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将田丰收押送往邺城,但是这一次吕布却是当真的,最为真实的表现是因为当田丰听到这个结果后并没有大喊大叫,反而是不发一言的主动下去。 眼见吕布对手下最为倚重的田都是如此,其他人还怎么能够去劝说。 虽然徐晃,沮授等人都是知道这样仓猝出兵对于他们是没有半点好处,但主公决意如此,他们也只能遵从。 不过吕布虽然失去了冷静,却没有失去作为一个战略家的眼光,他还是执行着围点打援的方法,令大将徐晃,麴义二人率五万军围困长社,不同的是这次对付虎牢关的却是自己,也是五万人前往,剩下的两万人则是在陈留驻守,同时令徐州,青州二地的人马尽快赶来。 刚刚平定了平原的赵云,在得到吕布的指令下,便就率精锐两万前去陈留,而公孙续也是少年不畏战,率一万人马前往,例如郭图,陈登等人则是负责辎重粮草。 吕布亲自率领大军前往虎牢关,那曹操果然不敢应战,毕竟天下头号猛将的威名绝不是唬人的。 因为虎牢关的雄壮,吕布军不便用人力前去攻城,幸得从徐州调集来了霹雳车等物,可算是让虎牢关的守军不是很好受。 因为田丰被吕布押送到了邺城,所以沮授成为了军中的军师,伴随吕布左右。 看到虎牢关难以攻取,沮授便就进言道:“主公,咱们是围点打援,何必对虎牢关还发动攻击,不如只是围困,如何不是更好?” 吕布指着军中将士,言道:“则注,你看他们,有什么改变?” 沮授闻言不由看去,都是一样的人,却是有些不一样的眼神。 吕布道:“颜良乃是我军中第一大将,先锋的人选,但却在白马港殒身,这是本侯起兵以来从未有过的大败,故而将士们对曹操也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那就是畏惧。但是本侯如今攻打虎牢关,而曹操却是避而不战,那么本侯就是告诉将士们,曹操犹如以往本侯击败过的任何一个对手,在本侯的眼中,他们终究不过只是失败者,连现在的曹操也是一样。。。” 沮授闻言,终是明白过来,这是吕布在利用自身的威望去给刚刚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将士提高士气,手段虽然奇异却是有效。 因为吕布三日来三日挑战,却无一员曹将敢出关应战,士气果然为之一振,故而在第五日后,吕布军只是用霹雳车攻城,少有人力攻城。 一个月后,徐州的赵云等人马陆续到达陈留,吕布的兵力为之一振。 为了不重蹈覆辙,吕布这次可不轻易更换,而是让赵云在两日后率这两万人马前往徐晃那边,共同攻打长社城。 长社城的人马虽然在宛城张济,新野刘备的协助下也是有了数万人马,但是三个部队三三条心,大家都是不愿为了一个守城而遭到过大的损失,因而刘备与张济的人马大有坐视不顾的态势,故而惹得夏侯惇不满。 虽然军师满宠多次劝诫夏侯惇要大事为重,可如今战局不利的情况下,夏侯惇可不是一个能够挨住脾气的人,不久就与刘备,张济他们闹出矛盾。 刘备还好,是个深明大义或者说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故而他对战局看的透彻,也知道如今曹操与他们的关系深切,不可轻易抛弃,因而虽然受到夏侯惇的讥讽却也忍得下来。 但是那张济却是不同,虽然说现在的宛城的主子是张辽,但乃是因为当初张济吃了败战,而且他是没有子嗣的,唯一的传人是他的侄子张绣,当时张绣为张辽生擒,无奈之下只得投降,但当初宛城的五万人马中,可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属于张济的,故而张辽也是对其很是尊敬,故而张济何曾受人讥讽,终于在十日后率军不告而别,居然往宛城去了。 刘备,夏侯惇没有想到张济这样的名将,居然对战事如此儿戏,因而不及防备。 赵云得知消息后,却也是一时不敢下定论,因为他也是不敢相信张济居然撤走了,直到数日后,城内的细作回禀的确是不见张济部队,方才下定决心,率军攻打。 因为张济的突然撤走,长社城内军心不稳,给赵云可趁之机。 利用青龙撞车以及霹雳车,赵云部很快就是杀入长社城。 赵云之勇不下吕布,虽然年轻却是武艺高强,对面虽然有张飞,夏侯惇这样的猛将,却是因为败势,也不得全力为战,只是保全人马,往后撤离。 至此,赵云占据长社城,对许昌形成优势,只等后援兵马到齐,便就要全力一攻,毫不含糊。 ------------ 题外话,我最喜欢的子龙 题外话,我最喜欢的子龙 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阪围,四十二年真命主,将军应得显神威。 八面威风杀气飘,擎王保驾显功劳。非干后主多洪福,正是将军武艺高。 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 昔年救主在当阳,今日飞身向大江。船上吴兵皆胆裂,子龙英勇世无双。 在我这本《汉末温侯》的书上,赵云乃是吕布成就霸业不可或缺的关键,当下至少有一半的领地需要赵云去取得,其后在赵云与吕布之间会产生两个对手一样的猜忌与信任的碰撞。 对于许多人来说,一个成功者的魅力其实并不如一个失败者来的强大,比如项羽,比如吕布,比如赵云。 项羽,千古霸王,男儿本色,却是输给了刘邦这个“流氓儿”;吕布飞将纵横,却是殒命白马楼;赵云固然名声极好,但在他的壮年时候却一直不能领兵驰骋沙场,在武将的命运上不得不说是个失败。 所有,我要在书中写上郭嘉对上诸葛亮或者周瑜,赵云成就韩信那般的功绩,田丰,沮授引为股肱,颜良,文丑也绝不仅仅是勇冠三军而已。 而当中,赵云的戏份,应是最多也最为精彩,因为我是云粉。 赵云,三国常山真定(今河北正定南)人,字子龙。初从公孙瓒,后归刘备。曹操取荆州,刘备败于当阳长阪,他力战救护甘夫人和备子刘禅。刘备得益州,任为翊军将军,从攻汉中。建兴六年(公元二二八年),从诸葛亮攻关中,分兵拒曹真主力,寡不敌众,退回汉中。次年卒。他曾在汉中以数十骑拒曹操大军,被刘备誉为“子龙一身都是胆也”。 初平二年,赵云受常山郡人民推举,率领本郡义从吏兵投奔公孙瓒。公孙瓒对赵云说: “听说冀州的人都想要依附袁绍,怎么唯独你能迷途知返呢?”赵云回答说:“天下大乱,不知道谁是明主,百姓有倒悬之危,鄙州经过商议讨论,要追随仁政所在,并不是因为我们个人疏远袁绍而偏向于将军您。”赵云自此随公孙瓒四处征讨。 当时刘备亦依附在公孙瓒处,见赵云,奇之,深加接纳。公孙瓒与袁绍交战,派遣青州刺史田楷占据山东附近的土地,袁绍亦派数万大军前来争地,公孙瓒便上表将刘备提升为别部司马,派刘备前去帮助田楷抵抗袁绍,赵云随刘备出征,为刘备掌管骑兵。 后来,赵云因为兄长去世,向公孙瓒请辞归乡,刘备知道赵云此去便不会再回来,因此握着赵云的手不舍得分别。赵云感动之余,向刘备辞别说:“我永远不会背叛您的恩德。” 赵云身高八尺,姿颜雄伟,早年在郡衙当差。初平二年,袁绍称冀州牧后,与公孙瓒相争,常山郡人公推赵云为头目,率领大伙去投奔公孙瓒。也在这一年,刘备亦来投奔公孙瓒。刘备对赵云非常亲热,常给以帮助。赵云亦视刘备为长者,为知己,有心相依。经过几年的奔波和反复观察,赵云对公孙瓒的表现明显感到不满意,感到他胸无大志,不识大体,只顾自己,不是可以依靠的主人,便寻机离去。不久,赵云因兄丧请假回家。刘备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依依不舍。赵云告辞时说,我终不会背叛您对我的恩德。建安五年春,刘备被曹操打败后去投袁绍。当时,刘备单身逃出,狼狈不堪。在邺城遇见赵云,与云同床眠卧,密派其外出招募队伍数百人,对外皆称刘左将军部曲。从此,赵云追随刘备,转战南北,终身不渝。 建安五年,刘备被曹操打败之后前去依附袁绍。赵云至邺城求见刘备,二人同床眠卧。刘备密谴赵云招募兵士数百,对外宣称是左将军刘备余部,袁绍并不知道此事。赵云从此便追随刘备,后来随他至荆州。 建安七年,刘备投靠刘表,屯兵于新野,曹操派夏侯惇、于禁等领军进攻刘备,双方战于博望。刘备以伏兵计击破曹军,赵云于战斗中生擒了敌将夏侯兰,而赵云与夏侯兰是同乡,自小相知,知道夏侯兰明于法律,因此为他向刘备请命,并推荐他担任军正。赵云不将这位同乡为自己所用,免除结党营私之嫌,由此可看出赵云谨慎、明智的处事态度。 建安十三年,刘备兵败,向南逃往江陵,曹操派麾下精骑快马追赶,终于在当阳长阪附近追上了刘备。此时情势危急,刘备便丢下妻儿,仅带着张飞、诸葛亮、赵云等数十骑向南逃逸,这时赵云却反而向北进入曹军势力之中。当时,有人看到赵云向北而去,因此对刘备说,赵云必定是向北投靠曹操去了。刘备闻言,用手戟掷那告状的人说:“子龙是不会弃我而去的。”不久之后,赵云果然怀抱刘备的幼子刘禅,保护着刘备的妻子甘夫人,三人都平安地回到刘备身边。之后,刘备便任命赵云为牙门将军。 赤壁之战后,赵云跟随刘备平定荆州四郡。刘备任命赵云为偏将军,并取代投降的赵范,兼任桂阳太守。赵范有一名寡嫂名为樊氏,有国色,赵范欲将她许配给赵云。但是赵云不同意,推辞说:“我们是同姓,你的嫂子就像是我的嫂子一样。” 当时有人劝赵云接受这名美女,赵云回答说:“赵范是被迫投降的,心不可测,何况天下女子不少。”不久之后,赵范果然藉机逃走,而赵云则毫无牵涉。 建安十四年,在平定荆南四郡,又得到原属刘表的部曲万人之后,刘备成为荆州牧,声势渐大,孙权建议双方结亲,刘备便娶了其妹孙夫人。两年之后益州牧刘璋为防备曹操势力而向刘备求援,刘备便领兵三万入益州,留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等人留守荆州,并任命赵云为留营司马,管理军事事务。此时孙夫人放纵骄横,放任她从东吴带来的侍卫和官吏,多有不法的行为。刘备知道这消息之后,认为赵云为人严肃、稳重,一定能加以整顿,因此特命赵云掌管内事。孙权听说刘备西征益州之后,便派了大批舟船欲接孙夫人回去,并叫她带刘禅一起归吴。幸得赵云与张飞一起带兵在长江截住东吴船队,并成功夺回刘禅。 建安十八年,刘备与刘璋决裂,从葭萌进攻刘璋势力,并召诸葛亮等人入蜀支援。诸葛亮与赵云、张飞等率军溯江西上,一路平定郡县。在攻克江州后,兵分两路,赵云率军由外水深入,攻取江阳、犍为等郡。次年与刘备、诸葛亮于成都会合。刘备攻下成都之后,任命赵云为翊军将军。 刘备平定益州之后,有人主张将成都城中房舍及城外园地桑田分赐给诸将。赵云反驳说:“霍去病曾说过匈奴未灭,无用家为,现在***不只像匈奴只有一个,所以还不到可以安定下来的时候,须等到天下平定之后,再使众人返回家乡去耕耘田地,这才是最好的决定。益州的百姓,刚刚遭遇战祸,现在应该将田宅房产归还给百姓,先让他们安居乐业,然后可以使他们服兵役、纳户税,这样也能得到益州的民心。”刘备当即便采纳了赵云的建议。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二一九年),刘备率军进攻汉中,次年黄忠在定军山斩夏侯渊,于是曹操亲自率领大军来争夺汉中,并先运大量的军粮到北山下,有数千万袋,黄忠认为可趁机夺取这些军粮,便领军出击,当时赵云属下的士兵也随着黄忠一起出击。但是黄忠的军队过了约定的时间之后仍未回来,担心的赵云便带着数十骑出了营寨,查看黄忠等人的情况。结果,正好碰上曹操派出的大军,赵云遭到曹军先锋部队的攻击,刚与敌人交手,曹操的大军已来到面前,声势逼人。赵云便一次又一次地突击曹军阵列,且战且退。曹军散而复合,赵云突围而出并退入汉军的营寨内,此时部将张著受伤,又被曹军包围,赵云又一次驰马突击曹军,并救出张著,将他带回营寨内。此时曹军已追至汉军的营寨前,沔阳长张翼正在防守营寨,见曹操大军杀到,便要闭门拒守。赵云进入大营之后,却下令大开营门,然后令汉军偃旗息鼓。曹军见此情况,怀疑赵云设有伏兵,便向后退去。此时赵云下令鸣击战鼓,鼓声震天,又令军士以弩箭射曹军,曹军惊骇,自相蹂践,坠入汉水中淹死者甚多。次日刘备亲自来到赵云兵营察看昨日战斗之处,赞叹说:“子龙一身是胆也!”于是设宴欢庆直到黄昏,军中称呼赵云为“虎威将军” 章武元年,刘备称帝,欲进攻东吴,以报孙权伐取荆州、杀害关羽之仇,赵云上谏说:“***是曹操,并不是孙权,灭了魏国之后,吴国自然会臣服。虽然曹操毙命,但其子曹丕篡盗皇位,引起公愤,应该利用此民愤,先攻占关中,占据黄河、渭水上游以讨伐逆贼,那么关东义士必裹粮策马以迎王师。不该放置魏国,反而先打吴国。而且与吴国的战争一旦开始,就不易停止了,伐吴并非上策。”但愤怒的刘备不听谏言,执意东征,留赵云都督江州。 章武二年,刘备东征大军败于夷陵,刘备由秭归逃回永安,赵云进军至永安,而吴军已退。 建兴元年,后主刘禅继位,赵云由中护军、征南将军,迁为镇东将军,并封为永昌亭侯。 建兴五年,在平定南中并和东吴结盟之后,诸葛亮率领诸将进驻汉中准备北伐,赵云随诸葛亮转驻汉中。 次年,诸葛亮出兵北伐,宣称将由斜谷道出兵,并令赵云、邓芝为疑军,占据箕谷,魏大将军曹真率领大军阻挡,诸葛亮令赵云、邓芝在斜谷道阻挡曹军而自己率领蜀军主力进攻祁山,赵云、邓芝由于兵弱敌强,失利于箕谷,而赵云随即聚拢部队,固守箕谷,没有造成大损。部队撤退时,赵云亲自断后,阻止曹军追击,因此军资和人员的损失都不大。 而在祁山战场,蜀军主力因其督军马谡违背诸葛亮的指示,举动失宜,被魏将张颌大败于街亭,诸葛亮只好退兵,此次北伐以失败告终,诸葛亮引疚上表自贬三级,赵云亦被贬为镇军将军。 蜀军退兵时,诸葛亮曾问:“街亭退兵时,我军编制皆混乱成一团,箕谷退兵,编制整齐一如出军之时,这是何故?”邓芝回答说:“赵将军亲自断后,因此军资没有遗失,人员编制整齐。”当时赵云军中尚有多余的绢布,诸葛亮下令分给赵云部队将士。赵云说:“我军军事失利,怎么还能要赏赐呢?请将这些物资全部纳入赤岸府库,在十月寒冬的时候再赏赐给将士们使用。”诸葛亮对赵云品行大为称赞。 建兴七年,赵云病逝。后主刘禅于景耀四年追谥赵云为顺平侯。 后主下诏曰:“云昔从先帝,功绩既著。朕以幼冲,涉涂艰难,赖恃忠顺,济于危险。夫谥所以叙元勋也,外议云宜谥。” 大将军姜维等议,以为云昔从先帝,劳绩既著,经营天下遵奉法度,功效可书。当阳之役,义贯金石。忠以卫上,君念其赏; 礼以厚下,臣忘其死。死者有知,足以不朽;生者感恩,足以殒身。谨按谥法,柔贤慈惠曰顺,执事有班曰平,克定祸乱曰平,应谥云曰顺平侯。 由于蜀汉初期少给谥号,刘备在位时只有法正有谥号,刘禅时也仅有诸葛亮、蒋琬、费祎三位宰相、宠臣陈祗以及由魏国投诚的夏侯霸等人有谥号,后来关羽、张飞、马超、黄忠、庞统和赵云都被追谥,当时的舆论认为这是很大的荣誉。 赵云有两个儿子,长子赵统继承其爵位,官至虎贲中郎,督行领军;次子赵广官至牙门将,在沓中追随姜维时战死沙场。 赵云戎马一生,骁勇善战,胆略过人,刘备称其一身是胆,军士呼其为虎威将军。赵云见识卓远,清楚认识到吴蜀关系为唇齿相依,力主维护孙、刘联盟;为人刚毅谨细,刘备军曾俘获夏侯惇部下夏侯兰,兰乃赵云同乡,云知其明于律法,推荐他为军正,但不安排为自己属下,其慎虑如此。 蜀军街亭失利后,各处皆损兵折将,唯有赵云亲自断后,所属兵将及军资什物都无甚损失,丞相诸葛亮要把军队剩余物资奖赐赵云将士,赵云不受,认为蜀军兵败,不应反而受赏,诸葛亮对其德行十分赞赏。 昔日平定桂阳后,赵云任桂阳太守,原太守赵范之寡嫂有天资之色,范欲将寡嫂配赵云,赵云认为范被迫而降,未知其心,因而婉拒,后来赵范果然逃走。 巴蜀初定时,刘备欲将巴蜀田宅分赐诸将,赵云以霍去病“匈奴未灭,无用家为”之例劝阻刘备分田宅赐将,认为田地应交与百姓耕种,房宅也应归还百姓,刘备从其言。赵云为国,不被天姿国色所迷;为民,不为良田豪宅所动,时人与后人皆敬其德。 历史上的赵云的最后一段重要经历是在建兴六年随诸葛亮首次北伐。诸葛亮扬声由斜谷道,曹真遣大众当之。亮令云与邓芝往拒,而身攻祁山。 赵云、邓芝兵弱敌强,失利于箕谷,然敛众固守,不致大败。兵退,贬为镇军将军。 对此,罗贯中在很大程度上作了浪漫主义的改造。一是虚构年已七十的赵云在诸葛亮出兵前自告奋勇充当先锋,在凤鸣山连杀魏国西凉大将韩德的四个儿子,吓得韩德“肝胆皆裂”;“西凉兵素知子龙之名,又见英雄尚在,谁敢交锋?……大败而走”。第二天再次与魏军交锋,不到三个回合又剌死了“有万夫不当之勇”的韩德 。这一场厮杀,使读者深深感到赵云宝刀未老,雄风犹在。二是虚构赵云剌死了曹真手下的副先锋朱赞,再一次立下战功 。三是略而不提赵云“失利于箕谷”的事实。四是绘声绘色地描写了赵云和邓芝从容撤军的经过:赵云让邓芝打起自己的旗号先撤,自己在后掩护,这种虚虚实实的布置使畏惧赵云的魏军不敢放手追赶。赵云却时而冲到魏军面前,剌死其先锋苏顒;时而又出现在魏军背后,一声大喝,“惊得魏兵落马者百余人”。于是赵云安全退到汉中,沿途毫无损失。这样描写的结果,使这次退却在读者心理上似乎成了一次胜利 。五是描写赵云谢绝诸葛亮的赏赐,使得“孔明叹曰:‘先帝在日,常称子龙之德。今果如此,言不谬也。’乃倍加钦敬” 。这一系列生动的描写,使赵云在最后一次出征中保持了“常胜将军”的威名,并使他的美德在晚年发出新的光彩。 正是在这种慷慨雄壮的艺术氛围中,罗贯中完成了对赵云形象的塑造,也导致后世多少人喜欢上了这个一生未曾一败的——常山赵子龙。 ------------ 第三六零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 第三六零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 赵云在攻取了长社城后,不等后援,高明的眼力在看穿了刘备,夏侯惇他们内部不合的情况下,亲率千人,与小道偷袭,斩获无数。 刘备因为要保存实力,眼见许昌岌岌可危,也就无力,只得与张飞等人回新野。 而许昌大将夏侯惇,满宠也是退守许昌,想要凭借高墙进行顽抗。 本来对付这个城池,赵云动用霹雳车稳固打击也是可以的,但是在长社见识过霹雳车,青龙撞车的威力后,满宠怎么可能还会允许这等利器出现在许昌,故而在来许昌路上多设屏障,更有甚者是有死士,以燃油等物以性命作为代价,势要摧毁霹雳车。 这个霹雳车制造不易,不但耗费材料,讲究工艺,而且制造一架霹雳车,至少得花一个月的时间,可算是金贵。 故而在接连遇到这样的袭击后,赵云一时不查,这军中的四家霹雳车便就成了废物,不过没有这等巨物的阻碍,与行军之上却是飞快了不少。 赵云率军前行,至于与后来的吕旷,吕翔二人回合,兵马一万五千人,就敢对许昌用兵。 倒不是赵云大胆,而是因为吕布早早就与汝南的袁术互通,此番赵云对许昌用兵之时,那袁术也是令纪灵为大将,陈宫为军师,率军三万攻击颍川。 许昌大将曹仁不得不分兵一万,前往颍川迎敌,此时已经是胶着状态。 那陈宫以往可是袁术的心腹,常常陪伴在袁术的身边,但是自从那件事情后,袁术对其的信任大大降低,反倒是对那个杨弘大为启用,这让陈宫很是不爽。 陈宫有想过换一个主公效力,毕竟这才不负自身的才学,但是这么一想却又怕为世人耻笑,故而虽然不愿却还是继续在袁术身边效力,这次得到吕布的通知后,袁术自然看重颍川,故而令纪灵出战。 陈宫不想继续待在汝南,便就主动请战,要跟随纪灵前去。 袁术也是高兴,整天看着陈宫摆着张臭脸,他也是不愿意,难得陈宫主公提出要离开汝南,便就允了。 之后在纪灵与陈宫的通力合作下,打下大半颍川之地,虽然后来又曹仁阻碍,却仍是大胜。 于此,许昌的守军虽然还有三万,但精锐之士也只是与赵宇差不多而已,加上颍川的战事,许昌可算是内忧外患。 徐晃作为赵云的副将,驻守在长社,一方面是调配辎重粮草,引为后援,另一方面是防备着宛城的张辽。 但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是,那张辽居然出兵一万攻打汉中的张鲁。 别说张鲁了,便是手下情报极其敏捷的吕布也是决然想不到区区一地的张辽居然敢去攻打险地汉中,而且那张鲁手下可是有足足十万人马,是张辽的十倍之多。 但是更令人吃惊的是张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便就攻取了汉中其余各地,手中的兵马更是激增到了七万,其后在张鲁谋士杨松的内应下,张辽成功的攻取了汉中,俘虏了张鲁,张超等人。 依照军师贾诩的建议,张辽没有斩杀张鲁等人,只是架空了他的兵权,却是留他继续当名义上的汉中大官,之后宛城的张绣等人运送大批军资前往汉中,顺带着将属于刘表的上庸也是假借匪盗的名义,洗劫一空,全部运往汉中,准备日后大业。 刘表虽然知道当中的蹊跷,但对于他来说,他真正的大敌是吕布,而绝非是张辽这等跳梁小丑,故而也是容忍,之后又叫人送上财物运到新野,暗中属意,对于宛城,他刘表不方便拿,不过他刘备倒是可以取之。 得知这等消息后,赵云得以放心的对付许昌之地。 在赵云与纪灵的两面夹攻之下,先是颍川的曹仁中了陈宫的声东击西的诡计,损兵数千,继而败退,后是赵云趁着秋季,以许昌城外的天粮为诱饵,成功的设下伏击,让夏侯惇吃了大亏,而且这等伎俩居然用了两回,直到满宠等人竭力劝阻,方才打消夏侯惇倾全城之力,放手一搏前去攻打赵云的念头。 赵云却是不急,有了这些意外的收获,在粮草上面他是不需要害怕,加上徐州,青州等地源源不断运来的人力,物力,都是让赵云不需要担心,反而是许昌的夏侯惇部,先是因为长社之战的失利,接着是粮草被夺,现在是敌军的围而不攻,这都是让军中士气不振。 其后颍川传来的不好消息,更是让军中大荒。 因为赵云围困了许昌,故而那从颍川败退而回的曹仁的人马则是入不得许昌,只得在许田落脚,但是手下不过六千余人,其势危急。 那陈宫不愿为他人作嫁衣裳,故而建议纪灵稳固颍川之地再说。 但是那杨弘早就收了吕布的好处,对袁术言明厉害,若是不对吕布示好,他日翻脸,袁术的处境可就又要大坏,故而他是建议袁术继续让纪灵用兵。 袁术虽然对其兄袁绍没有什么感情,但他到底是袁家的人,当日袁绍谋夺不成反被枭首,其家人三十余口皆被诛杀,这对于袁术来说也是一个刺激,加上以往曹操常常欺负袁术窘迫,故而今日又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如何肯放弃,听了杨弘的话更是觉得在理,便就下了重令让纪灵继续用兵,并且要估计盟友的关系,协作赵云一同对许昌用兵。 陈宫虽然不愿,但他终究不过是一个下属,而纪灵跟随袁术的时间很久,对他可是忠心耿耿,所以虽然知道陈宫的话没有错,却还是听令出兵。 十日后,两万袁军也是到底许田,围攻之。 曹仁兵少,墙低,在坚持了十数日后,终于还是败退,不敢往许昌方向去,只好从角田等小道迂回而走。 其后,纪灵留下三千人马与陈宫看守许田,自己则是率军一万七,与赵宇汇合,再攻许昌。 有了这样一支生力军,赵云原本有些防守薄弱的地方则是放心的交给纪灵,自己则是继续令人在许昌附近的山林中砍伐树木用来制造拒马,然后分布在许昌四周,以防夏侯惇他们的突围。 时间拖得越久,许昌也就是越危险。 这一点赵云,满宠知道,吕布知道,曹操更是知道。。。 ------------ 第三六一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一) 第三六一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一) 因为围点打援的计划,赵云胜负众人,对许昌进行围困而不是进攻,加上纪灵的人马,正好弥补了兵力不足的缺点,就将西南方向交付给他们。 许昌,真正的四通八达之地。 向东,是徐州之地,向南是豫州之地,向西是荆州之地,向北是雍州之地,地势险要,身居要处,因此曹操也是不敢怠慢,手下大将夏侯惇,满宠,曹仁等人皆在此处,但是吕布亲自防守虎牢关,阻隔两地的曹军,加上宛城的张辽此时居然率军出人意料的攻打汉中,率先撤军,继而刘备为了保存实力也是退回了新野,如今许昌不过就是三万曹军。 不想汝南的袁术因为受到曹操以往的欺凌,此时得到吕布的指令便就让大将纪灵率军攻打。 曹将曹仁在颍川大败,又因为许昌被围,不得不退向新野之地。 其后赵云守东北,纪灵守西南,各司其职。 是夜,赵云在帐中召集诸将,商议如何应付。 谋士田予言道:“许昌难攻,这是事实,但是主公的意思本就是围点打援,故而即使我等不攻也是无错,只不过那荆州刘表甚为不安,我等若是能寻得战机还是要早日将许昌攻下,以免夜长梦多,加上主公在虎牢关也是没有斩获,若是能攻下许昌,势必成为我军的一个突破点。” 赵云深以为然,言道:“与其让我们的人攻城,不如让夏侯惇主动撤军。” 副将吕旷言道:“那夏侯惇也是勇猛之人,若是让他主动撤军,怕是不易。” 赵云道:“这倒不难,这些日子我们在城外割稻偷粮,想来他们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许昌城外交战,如此城中的粮草不足,便是有了时机,不过我们要加快这种时机。” 田予问道:“子龙有何妙计?” “流言。”赵云道:“百姓关心的不是谁胜谁负,他们关心的是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有饭吃,再过一段时间,想来他们城中粮草不济之时,我等便就城外摆下米粥,让百姓动荡,如此长久以来,民心不定,则军心不定,军心不定,则许昌可破。” 诸将认为赵云说的在理,皆是叹服。 “将军,只是我等现在与袁术军联合,若是他日攻下了许昌,这许昌到底是归谁?”副将吕翔问道。 这倒是一个问题,毕竟双方都是跟曹军作战,没有理由一方参战了,然后不得什么便宜便就撤军而回的,虽然吕布势大,可如今也需要袁术的地方,若是提早因为一个许昌而跟袁术叫恶,只怕这也是不符合与吕布既定的政策。 赵云身为吕布手下的大将,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道理,故而闻听吕翔之言,便就言道:“此事倒是要小心,既要得到许昌,也要照顾袁术军的情绪,毕竟主公说过,现在袁术的作用就是用来对付刘表的,不宜树敌过多,如此方可,但许昌又是四通八达之地,战略意义极大,若是给了袁术,怕也是不好。“ 田予却是突然笑道:“诸位将军,其实这件事也不必如此担心,只怕道那时候即便纪灵有心入驻许昌,与我等实力一向对比也是畏惧,自然而然的将许昌让给我们了。” 吕翔道:“纪灵有人马两万,加上颍川等地杂七杂八的人,少不得还有一万人,而我军此处加上长社的八千人马,也还不到两万,若是单凭兵力,怕是我们占了下风,军师为何还能这般说?” 田予笑道:“吕将军,我且问你,若你是夏侯惇,这许昌围困已久,城中无粮,该当如何?” “自然是寻机突围,总不能饿死在城内吧。。。”吕翔道。 田予再问:“那你在这等境地,会选择哪条路线进行突围?” 吕翔细细一想,言道:“西面。” “为何?” 吕翔道:“东面是徐州,那是主公的地盘,夏侯惇他们去那边便是寻死,东面正自交战,而且主公的人马也在那,先有长社,后有虎牢关,他们如何去得,至于那南面是袁术的势力范围,他若是想打进去,便是痴人说梦,毕竟我军人马还在,也只有那西面是了刘表,刘备的势力,他们与曹操乃是同盟,若是能从新野绕道宛城,之后入武关,函谷关,方可进入洛阳,如此虽然路途长了些,但却是最为安全的,因为他们不必担心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说的对极了”,田予赞道:“将军说的有理,所以若是夏侯惇突围,那西面必定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而那西面是何人管辖?” “原来军师是这个意思啊。。。”诸将这才明白,因为那西面是纪灵负责防守,若是夏侯惇突围,必定与纪灵有一场恶战,突围之下,人人为生而战,只怕这损失是少不了了,故而纪灵虽有人马,此消彼长之下,也是要平衡了。 田予再道:“我等还需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纪灵知道,要让他明白,若是能取得夏侯惇等人的脑袋,那是可以让袁术极为高兴的,这样一来,他如何不尽力而战。” 赵云道:“只怕纪灵乃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会心生疑虑吧。” 田予笑道:“那到时候将军就与纪灵约法三章,谁人得到夏侯惇的脑袋,这许昌便是谁的。” 赵云闻言,直视田予,言道:“这,妥当吗?” 田予道:“自然妥当。将军请想一想,夏侯惇乃是声名远播的大将,手下的人也是不少,纪灵即便在西面设下人马,他也未必能占得多大的便宜,更何况我军的目的是让纪灵相信而真不是要夏侯惇的人头,若他侥幸拿了,我们便就推脱,只等主公前来,说是要两家主公商议,以主公的威势,袁术的胆小,这许昌的归属还未能确定,若是他不能拿到夏侯惇的人头,就更好办了,那突围之时,便是我将攻打许昌之时,道那时候,先入驻许昌者便是许昌之主,他纪灵又能说什么?如此,不管他纪灵能不能得到夏侯惇等人的脑袋,这许昌最后就还是我们的,何乐而不为?” 赵云终是明白,大笑着答应。 其后,赵云按照田予的意思,与纪灵约法三章,说是两家当中谁人先得到夏侯惇的脑袋,这许昌便是谁的,绝不反悔。 纪灵本来对许昌未必抱有多大的希望,因而他也是知道自家主公跟吕布之间的差距,但是如今有了约定,放手一搏总是好的,那他不但扩大的战果,而且在袁术面前也就更得信任,最为重要的是若是能斩杀夏侯惇那样的名将,他纪灵之名怕也是要远播了,故而欣然同意。 十五日后,许昌城中人心不敷,加上粮草渐尽,夏侯惇等人觉得与其困守许昌,不如寻机突围,于是让副将郭于纯驻守许昌,自己与满宠则是分出两只兵马,一为详攻,一为实攻,向西面突围。 纪灵虽是再久有了准备,但却没有想到夏侯惇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使用虚实之计,因而在那详攻的时候便就派出所有的人马,妄图击杀。 这参与详攻的五千人马虽然全军覆没,但是后面夏侯惇的一万人马则是趁势而上,不但成功入围,更是让纪灵付出数千人的代价。 而在东北方向的赵云,眼见那边战火燎原,喊杀声震天,身为高兴。 副将吕翔。吕旷二人请战,要趁机攻打许昌。 赵云却是笑道:“此时还不是最佳时机,还需登上一些时候,等前面交战稍弱,城中人马见我军未曾有行动,必定心生松懈,到那时候,我等再杀出,也可大获全胜。” “而且,若不让夏侯惇与纪灵多打一会儿,如何让他们两败俱伤,若是我等从后杀出,只怕那夏侯惇会迅速败退,倒是帮了纪灵的忙了。。。”军师田予言道。 吕翔,吕旷二人闻言,也是明白,因而不再多言。 等了一刻钟,赵云见时间差不多了,方才下令攻击许昌的命令,自己也是亲自上战,果然城中人马不多,而且战意不高,只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许昌便就告破。 曹将郭于纯眼见其势不可为,便就率部投降,不再做抵抗,因而赵云手下不过就损失了数百人,便就得到了许昌。 而纪灵在西面阻击夏侯惇部,却是付出了六七千人马的损失,等他们来到许昌之时,却是得知这许昌已经被赵云所得。 纪灵不服,故而派人知会赵云,要讨个说法。 赵云对田予等人道:“纪灵果然是心有不服,此时我等应该如何做,毕竟还不能与袁术翻脸。” 军师田予笑道:“明日我便就纪灵大营说明一切。” “这样做太危险,若是纪灵不满之下迁怒与军师,你就危险了。”赵云道。 田予笑道:“有将军与主公在外,他纪灵便是要下手也要考虑考虑他有没有这个实力去承担后果,将军尽管放心就是。” 赵云闻言,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于是也就是同意。 次日,田予带上所从两名,便就来到纪灵的中军大营。 ------------ 第三六二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二) 第三六二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二) 纪灵因为觉得白白损失了兵力,而最后却是让赵云得了便宜,这许昌城如今贵了赵云他们,因而心中大为不满。 虽然之前纪灵对许昌也抱有希望,但在骨子里却是不敢与吕布正面起冲突的,但是既然你赵云主动前来说辞,表明取得夏侯惇人头者得许昌,可如今这夏侯惇虽然未死在纪灵的手中,但也没有在赵云的手中,如此就让人得了许昌,如何不怒,故而闻听赵云的军师田予只带了两个随从前来拜营,虽然诧异却也同意,之后便令刀斧手在营中列队,让田予好好看看袁军的威风。 田予面不改色,虽然这些刀斧手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是在他看来只不过就是一些外强中干的东西,若是他们真的可以,这许昌就不会落入赵云的手中,那袁术也绝不会只能盘踞在汝南而已。 入得中军大帐,田予为了表示礼貌,还是主动言道:“徐州刺史赵云帐下谋士田予,见过纪灵纪将军。” 纪灵坐在主位,其下八员副将坐齐,见田予来了,便就冷笑道:“田军师,你来了。。。” 田予笑道:“纪将军,可安好?” 纪灵亦是笑道:“不好。” 田予言道:“可是为了未能取得那夏侯惇的人头而感到少许遗憾?” 纪灵笑道:“田军师何必明知故问呢。。。” 田予这才切入正题,言道:“将军,今日田某前来,是为了与将军商议许昌归属。” 纪灵沉声道:“哦,怎么,赵将军愿意把许昌还给我们了?” “怎么叫还给你们”,田予笑道:“这许昌何时是将军你们之物了?” “田予。。。”,纪灵再也忍不住,怒而起身道:“当日我们早就决意,谁能得到夏侯惇的人头谁就是许昌之主,可如今夏侯惇遁走,你家赵云为何却是先入为主,继而关闭城门,如此可是要强取许昌?!” 田予言道:“敢问将军一言,那夏侯惇的人头何在?” 纪灵怒道:“已经逃走了。” “将军,当日我等为了报答将军大义前来相助的情义,特意曾派人通知将军,若是夏侯惇选择突围,那西面必定是他唯一的选择,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纪灵沉声道:“的确如此,只是。。。” “只是将军得了我们的提醒,可最后还是让夏侯惇和那一万曹军顺利逃走了”,田予道:“既然未曾得到那夏侯惇的人头,你我双方便是失去了认主许昌的屏障,难道日后没有那人头,咱们就不能管理这许昌了吗?正如将军所言,既然那夏侯惇突围而去,那么对于许昌的归属,咱们就该是先入为主,如今我家将军先入许昌,为了防止其中还有奸细,故而闭了城门,其实今日派田某前来反而不是要拿许昌,而是前来告知将军一声,这许昌暂时由我家将军管理,日后等歼灭了曹操,便由我家主公温侯与你家袁公一同商议,看看这许昌到底是归于谁,如此可好?” 纪灵闻听田予居然搬出吕布来压人,谁都知道那吕布与袁术之间孰强孰弱,若是等吕布歼灭了曹操,那实力是更上一层楼,本就畏惧吕布的袁术如何会下决心与其争夺许昌,也就是等到日后,这许昌便是吕布不要,只怕袁术也未必敢取。 田予见纪灵不敢接话,心中大笑,面上却是正色道:“其实纪灵将军与我家赵将军都是为各自主子打天下的人,虽说在军中有权,但是最后的决定还是在主公身上,我们能做的就是说上一些话,多做一些事,所以与其你我伤了和气,不如将这些事情交给咱们的主公去处理,这样不是更好?” 纪灵咬紧牙关,心中大恨,却是无奈,早早安排好的刀斧手更显得只是摆设,因为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吞下苦果,毕竟他身后袁术的势力就连赵云的也略显不足,更何谈要与吕布去争夺,故而只是一言不发。 给了棒槌,自然要给甜头。 田予见纪灵恨得牙咬咬,自然明白他的心情,于是也给出适当的甜头,言道:“这次纪灵将军仗义前来协作赵云将军攻打许昌,功劳甚大,耗费也甚大,故而我家将军说了,这次纪灵将军所耗费的粮草全部由我们负责,而且还要将颍川正式送于袁公,同时日后互定盟约,若是那刘表再来袭扰袁公,我等必然率军前来,再助袁公,再助友军。” 纪灵恨啊,这田予说话咄咄逼人,刚才用吕布来压人,现在又是搬出那刘表,这吕布与刘表虽然一个是盟友,一个是死敌,但是这两个人都是袁术惹不起的人,连带着袁术手下的人也是不敢轻易得罪,身为大将却是因为主公的原因而不得不要受别人的气,说实在的,纪灵在这个时候反而对田予,对赵云有些羡慕,正是因为吕布在外面的强势,故而他们这些做部下的人才能如此强势。 尤其是那赵云,数年前还是默默无名的人物,那时纪灵却已经是名声鹊起,而那个时候也正是袁术最为辉煌的时刻。 袁术早期的仕途可谓是一帆风顺,仗着家族的背景和当时在朝中担任司空的父亲袁逢,袁术年轻时便举孝廉为郎,史书上说他“历职内外”,在很多职位上有过历练,后来又担任过折冲校尉、虎贲中郎将等职务。 董卓专权时期,为了拉拢袁术,还特意任命他为后将军。袁术的头脑这时倒是十分清醒,看出了董卓的狼子野心,便和兄弟袁绍一样,借机逃出洛阳并迅速组织各大割据势力联合讨董。这时的袁术应该说是很有号召力的,他最为成功的一招就是将当时的长沙太守孙坚拉到了自己身边。孙坚人称“江东猛虎”,忠勇善战,其军事才能在讨董诸侯中算得上是首屈一指,连董卓也要惧他三分。孙坚自长沙起兵之后,一路北上,还没跟董卓交战,就先后杀了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太守张咨,不但帮助袁术稳稳当当地占据了荆州最靠北的南阳郡,而且几乎将身后整个荆州都划入势力范围。根据《后汉书》记载,南阳有三十七城,五十万户,总计超过二百四十万的人口,不论是农业、手工业还是商业都十分发达,是东汉第一大郡,南阳郡旁边的汝南也有三十七城,拥有四十万户,二百一十万人口,是规模仅次于南阳的第二大郡。袁术自己占据着南阳,而汝南恰恰又是袁氏一族的乡里所在,毫无疑义地成为袁术强有力的后盾。就在孙坚北上后不久,新任荆州刺史刘表上表天子,让袁术名正言顺地以后将军的身份领南阳太守,而袁术也趁机上表,让孙坚做豫州刺史。于是我们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家世显赫的袁术逢此乱世,可谓得天时;喜获孙坚为前驱,可谓有人和;兼跨荆、豫二州,可谓得地利,此时的袁术,已经大有天下谁与争锋之势了。正因如此,在其他诸侯战事不利的情况下,孙坚却能在袁术的支持之下,逼走董卓,一路杀进洛阳。 其后董贼伏诛,汉献帝却是意外暴毙,袁术的兄长袁绍想立宗室刘虞为帝,使人报术,希望得到袁术支持。但是袁术观汉室衰陵,早已心怀异志,不愿意拥立成年的汉朝皇帝,于是托辞公义不赞同袁绍的提议,兄弟两人因此积怨翻脸。当时孙坚进攻董卓尚未返回,袁绍以周昕为豫州刺史,想夺取孙坚的地盘,袁术引兵击退周昕。此后袁术转而与陶谦结盟,与袁绍相互争霸。但是群雄大多依附袁绍,袁术怒骂他人宁可追随自己“家奴”(指庶出的同父兄长袁绍)也不追随自己,还写信给陶谦说自己不是袁氏子孙。袁绍于是联合刘表,想南北钳制袁术,术乃召回孙坚率军攻打刘景升,不久后孙坚征讨刘表时战死。 但这还不是袁术最为辉煌的时刻,因为很快袁绍意外的被吕布击败,被其赶出了地盘,袁术在名声上一时无人可及,加上大量地盘的争夺,导致当时天下的几大诸侯中乃是北方的韩馥,中原的袁术,南方的刘表这三人为大。 作为袁术手下与孙坚齐名的大将,纪灵之名也是响彻中原,可为名将。 但袁术的运势从吕布渐渐起来时候,也是开始走下坡路。 先是大将孙坚死在了对刘表一战中,继而是其子孙策率军叛离,之后在寿春损兵折将,在颍川被曹操偷袭,最后刘表,张辽等人都是来欺负欺负他这个“四世三公”,导致兵马渐少,土地渐贫,虽为诸侯却还不如一地郡守,因而这么多年的打击,让这个昔日充满雄志的人,也是开始变得胆小怕事。 而此时,作为新一代的将星,赵云也是呼啸而出,先是在邺城之战中初露头角,继而在青州之战,徐州之战中立下大功,最后被册封为徐州刺史,可算得上平步青云。 但是反观纪灵,却是因为自家主公日渐衰败,导致这些年战事连连不利,不论是对付张辽,还是对付曹操,那都是吃亏的很,便是如今应付这田予这样的谋士也是底气不足,这让纪灵既是埋怨却也是无奈。 也许这是老天爷安排的吧,是准备让赵云来替代他的。。。 田予见纪灵不说话,自己也不能逼得太急,故而也是住口,不过神色自然,未见紧张。 纪灵虽然想着自己的事情,不过暗中却是观察其田予,先前见他口才极好,如今却是胆大心细,实在是难得的人才,想起那见过的田丰等人,心中更是暗中赞叹吕布手下人才济济,而回想自己的主公,便是一个陈宫都是不能好好的重用,却是用上杨弘那样的只会口舌的人,不免长叹一声。 “将军。。。将军。。。” 听到有人唤,纪灵方才回过神来,见是田予,便就稳神言道:“如此也可,不过本将还有一个要求,不知道贵军能不能满足?” 田予笑道:“请将军言明。” 纪灵道:“军中这次为了协助温侯攻打曹操,粮草耗费极多,但更多的却是轻起战端,令百姓受苦,故而希望贵军可以赠送一些种子,耕牛,不知道可否能够办成?” 田予初时还是有些惊异,毕竟种子什么的,对于现在的吕布军来说根本就值当不了什么钱财,但是回过头一想,这种子,耕牛对袁术军却是非同一般。 汝南还好,毕竟战火并没有燃烧到他们那边,但是在颍川,这颍川之地两年内三次大战,名不聊生不说,主要是这田地都是荒芜了,而汝南本地的也是贫瘠,只怕就是得了颍川之地,也是没有多余的种子下地。 这没有种子,便是没有粮食,没有粮食,百姓还愿意在这个地方居住吗? 难道要百姓去吃西北风啊。。。 想到此处,田予对这个纪灵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佩服,作为一个将军没有看中那些钱财,没有看中那些军械,但却看中了民生的根本,看来纪灵不仅仅只是一个武将这么简单。 “这个还需要跟我家将军商议商议,毕竟这许昌也是受到战火的侵犯,虽然这归属未定,但是百姓都是大汉的百姓,我们还是要照顾他们。这样吧,纪灵将军,等我回去与赵云将军商议之后,立刻前来通报,如此可好?”田予问道。 纪灵笑道:“这样就多谢了。。。” 随后,田予便就告辞,离开了纪灵的军营之后,入得许昌城,见到赵云,先是将前前后后与纪灵的谈话告知了赵云,继而说出纪灵的要求。 “种子。。。”赵云也是明了纪灵的心思,不过他倒是有些仁厚,这点要求也是不过分,故而同意的心思占了大半。 但田予作为一个谋士,所要做的便是为主公争取最大利益,故而言道:“这种子可以给,但是给多少,或者给什么,这一点要我们决定,在下也是想到一个法子,只是怕将军你宅心仁厚,不愿实行。” “你说来听听。”赵云道。 田予便就闻言上前,对赵云轻声说明。 赵云听完之后,面露诧异,不由问道:“如此好吗?” 田予正色道:“这是为了主公日后的大计。” 赵云沉思良久,也是同意。 ------------ 第三六三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三) 第三六三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三) 成功攻占许昌,赶跑了夏侯惇,虽然围点打援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但是得到战略意义极为重要的许昌,这就已经足够了。 其后作为友军的纪灵的人马在得到赵云提供的种子后,与五日后正式撤离许昌边地,回到了颍川进行恢复性的措施。 而赵云也是不敢大意,虽然说以袁术的性格,要是想对吕布反击乃是不太可能,但是袁术手下还是有不少有识之士,况且如今吕布与曹操正在相持,虽然占尽优势,但是不要忘了那荆州的刘表始终是一个心腹大患,故而这许昌的重要性也是体现出来了。 派人前去虎牢关通知吕布,赵云便是亲自驻守许昌,会同那长社的徐晃,慢慢的防御。 而此时吕布在虎牢关前却是极为郁闷,因为任红昌与颜良之死,吕布深恨曹操,因为种种迹象都是说明这一切的幕后凶手就是曹操这人,而也只有曹操能够有这样的心思,未雨绸缪的想到利用高览来对付自己。 曹阿瞒啊,曹阿瞒,若是不将你诛杀,如何对得起红昌与颜良的在天之灵。。。 说起来吕布与曹操还是颇有渊源,当年在洛阳相会,他们便是成为了好朋友,当时曹操跟吕布一样虽然跟袁术,袁绍他们能玩在一起,但是因为出身不好,故而只是被人当做戏耍的对象,感情虽是深厚,但更多的是玩伴,而不是真正交心的朋友,相反还到是吕布与张邈,曹操等人相交甚厚,后来黄巾大乱,这宛城被黄巾军围困,吕布千里相助皇甫嵩,而他曹操此时也是皇甫嵩的弟子,两人同时被皇甫嵩看重,因为至交,其后虽然因为事业渐渐疏远,但这场面上交情还是在的,毕竟二人早就将彼此看做了终生的对手。 但是这次吕布无法原谅曹操,本来在吕布心中,与曹操势必有一战,而这获胜者大半还是自己,因为对自己的自信,因为对实力的自信,他不认为曹操能赢过自己,因而在他的想象中,对于曹***不会杀,因为他敬重他,故而多半是用来闲置,最好想管宁他们一样,但是如今却是不同,他最爱的女人跟最倚重的大将都因为曹操而离开了自己,这等痛彻心扉的事情,足够让吕布燃起诛杀曹操的决心,因而这几日老是在想如何攻破虎牢关,杀入洛阳去。 当年十八诸侯也是在虎牢关被阻挡,如今又是这虎牢关阻挡着吕布,说起来不管是历史上还是这辈子,这虎牢关却是与吕布离不开关系,故而面对着他,有几分感慨,但更多的却是化作愤怒。 自从田丰被吕布运送回了邺城,这军中的首席军师便是沮授了。比起田丰的刚直,沮授虽然也是正直,但多少多了几分圆滑,因而在愤怒的吕布面前,他更多的时候是再用说话的技巧来说服吕布,而不是拼嗓门,随便还提起田丰,希望吕布能够将其早日召回来,毕竟有田丰在,便多了一个智者相助,虽做不到出神入化,但至少也可以勉力做到面面俱到,不至于吕布有什么差错。 吕布心里当然也是清楚的很,田丰对自己的忠心那是不予置疑的,但是当时他的心中只剩下仇恨,面对田丰的相左的意见,他是压根就听不进去的,更何况当时田丰居然还敢顶撞吕布。 若是平时,田丰要顶撞吕布,那也便算了,但是当时的吕布看觉得田丰极为不爽,而且挟军攻曹,乃是自己报仇的最大手段,岂能因为田丰一言而断,不但对不起任红昌,也对不起那死去的颜良与两万大军,故而为了树立这次军中对曹操的决心,吕布不得不将其押送回邺城,这也足以让所有人明白吕布要歼灭曹操的决心,也同时给了将士们一个信息——对付曹操的这次战役中,充满了建功立业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只怕日后很难再找到等同的时机了。。。 与军中集合,吕布召集诸将商议,因为已经围攻虎牢关两个月了,却是徒然无功,只是白白消耗了粮食与石头。 那霹雳车的威力虽然大,但是石头能够砸中的地方却是与战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虎牢关与那函谷关一样,是防御京师洛阳的两道雄关,因而多年来,多次对虎牢关进行加固,加高,虽然霹雳车轰炸过,但只是制造了一些凹陷,而没有对虎牢关造成真正的威胁。 吕布面色有些阴暗,自从任红昌与颜良身亡之后,平日和善的吕布好像也随着他们一同死去一样,虽然多了威仪,却是让人更加畏惧。 沮授暗叹一声,起身言道:“主公,大军压境围困虎牢关两个月了,可惜雄关在前,难以攻取,不如撤兵回陈留,再从长计议吧。” 吕布沉声道:“本侯自出征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这区区虎牢关又如何奈何的了我,军中将士虽然苦些,但那曹操更是不好过,当年董贼那么大的势力,面对大兵压境也是不得不撤军以避锋芒,此时本侯威势远胜董贼十倍,那曹操又怎么能坚持多久?!” 沮授闻言,却是再道:“如今秋季渐渐过去,再过一两个月,这天气便要转凉,到时候大雪封地,怕是对将士们不利。” 吕布怒道:“那就在冬季之前攻取虎牢关,不久成了吗?” 沮授闻言,只是一叹,见吕布发怒,也是不敢多言,只得退回本位。 大将麴义却是不惧吕布,毕竟他也算是重生过一回的人,便就言道:“主公,虎牢关的确易守难攻,虽有霹雳车等攻城利器,却还是如此,不如令想法子,从其他地方通过,不知如何?” 吕布道:“你有什么想法?” “陈留与洛阳其实都是依傍黄河,不如从水路走。”麴义想了想,便就将自己心中的意见提出来。 但大将高顺却是反对道:“我等部队都是善于陆战,少有人习惯水战,况且以曹操的能力,怕也是想到了这个地方,故而与其将我们的长处用在短处,还不如寻找其他办法。” 麴义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见吕布心烦,便就提出一个貌似可行的办法,讲与他听,到底行还是不行,这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吕布身上。 吕布虽然深恨曹操,但他还至于将人命看的那么贱,故而也是不愿让那些将士走上一条不归路,因而多少还是否决了麴义的意见,希望他们能够再提出一个意见来。 众人要是有办法,也无需等到今日,只是洛阳的地势极好,前后分别都有雄关把守,一些小道那也是有驻军,不易攻取,倘若要用上内应,曹操的本事也最善于此道,更不会给吕布可趁之机,因而在洛阳虽然吕布的七煞之一的药石等人还在,但他们的势力不过几十人,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因而发愁。 高顺突然道:“主公,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吕布道:“兄长,你且说来。” 高顺道:“当初汉高祖与楚霸王月楚怀王相约,先入咸阳者为王,那刘邦势力大不如项羽,却能早一步进入,当是他选的路线大占便宜。高祖皇帝当时是先得宛城,后破武馆,此时宛城,武关尚在张辽的手中,若是我军能够借道而行,突然袭取洛阳的后方,如天降神兵一般,这洛阳的守军是否还有反应的机会?” 吕布闻言,觉得此计大好,但是关键的问题也是明白的很,第一,宛城,武关都是张辽的势力范围,如今张辽是依附在刘表的,而刘表与吕布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大巨头,如何说服张辽,这是一个问题;第二,那许昌之敌,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让吕布过去,若是从中断路,这一支人马怕是危急;第三,长途奔袭,该待多少人马,少了没效果,多了要暴露行踪;第四,那函谷关同样是天下雄关之一,虽然从这里进入洛阳有奇效,但如何取之,亦是问题;第五,如何瞒过刘表? 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是瞬间熄灭,这五个难题,只怕是怎么也无法同时满足,若是分开一个一个倒还有机会,但是凑在一起却是难了。。。 正当这时,赵云派出的信者却是及时到来。 吕布问道:“子龙那边怎么样了?” 信者道:“子龙将军顺利攻破了长社城,而且还一并夺取了许昌。”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这也算得上这段时间内最好的消息了。 吕布的心情也是微微便好,道:“子龙还有什么事情要告知本侯的吗?” 信使取出一物,言道:“还有三件事情,都写在这上面了,请主公过目。” 旁人将那物取来,递给吕布。 吕布看过之后,终于大笑道:“子龙,吾之福将也。。。” 麴义,沮授等人见吕布大笑,心中也是笑然,皆是急问出了何事。 吕布指着这巾帕,笑道:“子龙为本侯做了三件事,却是让本侯下了决心实行兄长的建议,长袭函谷关。” 众人闻言,皆是凝神,因为他们知道吕布绝不是一个随便下决定的人。 ------------ 第三六四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四) 第三六四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四) 却说吕布接到赵云的来信后,大为高兴,这也是众人在这段时间内头一次看见吕布笑出声来。 沮授上前言道:“主公,子龙信中说了些什么,居然惹得主公如此高兴?” 吕布笑道:“子龙上面写了三件事,这头一件就是言明他已经攻占了许昌,虽然没有擒杀曹操的的头号大将夏侯惇,但是占据许昌这等四通八达的地域,可是大功一件啊。” 众人也是高兴,议论纷纷,甚为赞许赵云之能。 高顺笑道:“不想子龙居然有此等本市,原本只是让攻打长社,对许昌造成围城打援的计划,想不到只有两万人马便就将许昌占据,如此既可以牵制刘表,张辽,又可以让曹军知道外无强援,在心理上便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吕布也是知道,但他还想到了另外一层,言道:“占据了许昌,意义非常,先前我们商议的事情,其实也可完成,第一便是消去了许昌曹军的威胁。” 先前所言,派一支精锐长袭函谷关,从后袭击洛阳,让曹操防不胜防,因为当中不但路途长远,更为重要的有函谷关与武关,又有张辽实力,可算是天方夜谭,所要顾忌的隐患,也是明确,共有五点: 第一,宛城,武关都是张辽的势力范围,如今张辽是依附在刘表的,而刘表与吕布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大巨头,如何说服张辽,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那许昌之敌,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让吕布过去,若是从中断路,这一支人马怕是危急; 第三,长途奔袭,该待多少人马,少了没效果,多了要暴露行踪; 第四,那函谷关同样是天下雄关之一,虽然从这里进入洛阳有奇效,但如何取之,亦是问题; 第五,如何瞒过刘表,不让这对吕布甚为忌惮的南方雄主出兵。 解决了许昌之敌,还剩下四点要害。 吕布再道:“不急,这还有下一件事,是子龙认为许昌初定,民心不稳,周边不安,希望能够亲自驻守许昌,暂时没有其他的行动,希望得到本侯的属意。” 沮授道:“子龙乃是主公手下大将,这几年名声大振,有他驻守许昌,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古时大将居地而立,乃是主公最为忌讳的。 赵云自然也是知道,故而这个意思是一定要吕布明白,让他同意方可驻军,否则惹得上位者猜忌,便是大大的不妙。 吕布对赵云倒是放心的很,现在他关心的是如何偷袭函谷关,看到此处,便就言道:“子龙在许昌,或许可以攻击新野,那新野之将乃是刘备,如今他依附在刘表帐下,攻击刘备也就等同于攻击刘表,如此一来,刘表了应付子龙,想必也就无法再顾及我们了。。。” 沮授闻言,亦是言道:“主公,我们还可以让袁术也是出兵协作作战,虽然袁术的势力不强,但是只要他同意出兵,便是不战亦可,反正我们要给刘表一个错觉便是我等与袁术一同用兵,之后为了应付两家诸侯,势必不敢异动。” 高顺也道:“既然如此,那江东的孙策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吕布笑道:“如此一来,又是解决了一个问题。” 沮授道:“主公,子龙前两个消息帮我们解决了两个问题,不知道这第三个消息,是否能帮我们解决第三个问题?” “当然”,吕布道:“夏侯惇败退,往新野去了,按照路线他们是准备经过宛城,如我等先前所商议的那般也是过武关,函谷关二地入洛阳。” 大将麴义笑道:“如此凑巧啊。” 吕布正色道:“不错,有了夏侯惇这么一支人马,我等或许可以假借他们的名义,鱼目混珠,进攻函谷关。” 军师沮授想了想,也是觉得大有可为,但还是有些担忧,便就直言道:“只怕那张辽的宛城,是一个问题。” 吕布道:“之前听闻那张辽部将张济最先率军撤离长社城,其后听闻张辽居然对汉中用兵,如今几乎已经将汉中全数掌握,如此心计倒是让本侯颇为在意。” 沮授道:“汉中地势险要,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才是上策,张辽军中有能人啊。。。” 吕布想起一人,却是心中大定,因为这个人虽然智谋无双,可称为汉末顶级智者,但他有个极大的特点便是以自身利益为重,故而吕布觉得说服张辽可能并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见吕布沉思,一时半会也是不敢打扰,只等他思定。 吕布良久方才言道:“张辽那边倒是好办,如今他私自率军攻打汉中,怕是已经惹怒了刘表,趁此机会,我们便要好生拉拢此人,魏续,你与张辽乃是同乡,可派你前去面见张辽,商议同盟之事。” 魏续刚要起身答应,那高顺却是言道:“主公,此事还是交给末将吧。” “老高,你要抢攻啊。。。”魏续道。 高顺笑道:“不敢,只是我也是张辽的同乡,而且你魏续性子急躁,便是三言两语便要吃瘪,还是让我前去,有些把握。” “主公,按时间算,此时张辽应该在汉中,这一来一去,恐怕在时间上不如人意啊。。。”沮授道。 吕布笑道:“放心,宛城乃是张辽的立足之地,想必城中掌势者必定是张辽的心腹,也可以表达他处理一切,说不定还是对我军极为重要的人,故而此去,只需要到宛城,而不用到汉中。” 沮授心思敏捷,察觉到吕布话中有话,但他没有吕布那种千年的见识,故而虽然察觉出一点端倪,却不明吕布说的是谁。 最后,吕布同意高顺代替魏续前去宛城,而自己则是继续在虎牢关前围困曹军。 那高顺也是胆大心细,只带了十余人便就敢去宛城。 快马加鞭之下,半个月的时间便就到了宛城,之后先在城中打听一番后,便就乔装打扮,来到现在掌控宛城的贾诩府邸。 贾诩是张辽手下第一谋士,张辽离不开他,但若是带他去了战场,这宛城却是不放心,好在张辽的临战能力极强,故而便就同意让贾诩与张济一起留守宛城。 贾诩正自考虑当前局势,他认为吕布如今多面作战,虽占据许昌,优势极大,但那洛阳有雄关把守,而且曹操也不是易于之辈,胜负还是很难说明,加上那刘表在侧,也是虎视眈眈,故而吕布若想战胜曹操,非一,两年的时间不可,除非。。。除非有奇谋。 “军师,府外来了一人,说是主公的同乡,因为不见主公,故而想要来拜访军师,表达敬意。” 贾诩闻言,依他的性格,在这等时候还有人来拜访,而且还是张辽的同乡的身份,只是一想,便就明白过来,怕是那边来人了。。。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下人便就请了一人进来。 贾诩观察来人,气度不凡,外貌魁梧,岂是普通人家,故而屏退下人,请来人坐下后,轻声笑道:“可是温侯请阁下而来?” 高顺还未开口,就被贾诩抢先,而且一说话便就切中要害,果然如吕布所言此人绝不简单,但既然被贾诩看破,自己身为吕布帐下大将,也不必躲躲闪闪,便就直言笑道:“先生果然好眼光,怪不得我家主公说你的智谋乃是当世翘首,此言果然不虚。” 贾诩虽然了夸奖,却未见多少得意,反而是淡然道:“将军如何称呼?” 高顺笑道:“先生如何知道在下是将军?” 贾诩笑道:“将军面貌不凡,行走间脚步分明,距离不差,想来是治军之才,而且能够让温侯在这个时候派来的,若是一般的亲信,只怕在身份上不足以表示重视,故而说不定就是温侯帐下的那几人之一。” 高顺闻言,越加佩服贾诩的眼光,因而也是笑问道:“我对先生越是钦佩,却越是想试试先生的能力,不知先生可猜出在下的姓名?” 贾诩也是乐得如此,好像只是朋友间的一般戏耍而已,便就想了一阵,笑道:“高顺?” 高顺双眼一眯,笑道:“如何得知?” 贾诩道:“温侯帐下有数员大将,赵云,颜良,文丑,麴义,甘宁,徐晃,魏续,张颌,夏侯兰等,可如今颜良战亡在白马港,文丑驻守并州,麴义断臂将军,徐晃与赵云尚在许昌一带,魏续嘛,本人见过,那夏侯兰却在徐州,如此想来温侯随军大将中便就只有张颌与高顺,而足下应该是其中之一,不过既然足下自称是我家主公的同乡,果然还是只剩下一个高顺了。” 高顺起身拜服道:“先生果然本事,在下便是高顺。” “温侯的义兄,陷阵营的主将”,贾诩道:“如此身份却是孤身来到宛城,看来温侯要做得大事了。。。” 高顺笑道:“先生***,只是我家主公却也识人而用,得闻张文远征讨汉中,这宛城必定留下心腹之人,只是推敲之下,便就认定先生在城,而我家主公这才令我前来,与先生做一番买卖。” 贾诩笑道:“什么样的买卖?” 高顺道:“当年汉高祖与韩信的买卖,今日我主温侯与张文远将军也是一样,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 第三六五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五) 第三六五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五) 汉初有三杰,政治有萧何,谋略有张良,统兵有韩信,其中韩信被称为“国士无双”,在没有得到韩信之前,刘邦对阵项羽,乃是完败,自从得到韩信,方才渐渐扭转了形势。 在刘邦与项羽在成皋形成战略对峙的时候,韩信认真分析了当时楚汉军事形势,认为黄河以北代、赵、燕三个割据势力和占有今山东大部的齐国。它们都投靠项羽,成为楚的羽翼。汉要灭楚,就必须先翦除这些诸侯国,使项羽陷于孤立。他积极向刘邦建议“北举燕、赵,东击齐,南绝楚之粮道,西与大王会于荥阳”,对楚实施战略包围的建议。刘邦采纳了韩信的建议,给韩信增兵三万,命其率军,开辟北方战场。 公元前二零五年闰九月,韩信率精兵,直捣代国,活捉代国的相国夏说,不出一月,迅速灭掉代国。 二零三年十月,韩信攻赵至太行山八大隘口之一的井陉口。当时,赵国国王叫赵歇,赵国的三军统帅叫做陈馀,陈馀手下有一位非常优秀的军事家,叫做李左车,这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军事家。李左车知道韩信的厉害,为了打击韩信的锐气,确保赵国不被韩信攻破,李左车向统帅陈馀提出作战意见,言道:“闻汉将韩信涉西河,虏魏王,禽夏说,新喋血阏与,今乃辅以张耳,议欲下赵,此乘胜而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大意是说,韩信作战太厉害了,他活捉了魏王,擒获了夏说,刚刚血战阏与。现在又在大将张耳的辅佐下,准备攻打我们赵国,这支攻势强劲的军队能够做到远离自己的国家,长途奔袭,证明韩信有足够的把握,其锋芒锐不可挡。但韩信劳师袭远,士兵面有饥饿之色,必是粮草供应不上;将士疲劳有加,应该是没有休整好。现在韩信军队集结在井陉口,这里地势险要,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他们的粮草必定在军队的后边,我们不如派出三万突袭的骑兵,抄小路,断了韩信的后勤供给线,再切断韩信的退路。将军深沟壁垒,坚守营地,不与韩信开战。这样,韩信前不能攻;退路已经被我们控制,不超过十天,可吃定了韩信。如果轻意与韩信交手,我们赵国弄不好就有可能被韩信钻了空子,没准魏、代的悲剧就可能重演。” 李左车说的一点都没错,韩信与赵一战,真是凶多吉少:第一,古兵法讲究“远交近攻”,力避“劳师袭远”,韩信前来攻打赵国,赵国是已逸待劳,又是主战场,得天时地利之便;第二,赵国当时的军队号称二十万,韩信的军队只有一万多,二十比一的悬殊战力,韩信有以卵击石之虞;第三,井陉口为险恶之地,军队容易被敌分割、包围,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第四,赵军训练有素,居高临下,处于优势和主动地位。而韩信的军队系新募之卒,处于劣势和被动地位。 然而,刚愎自用且又迂腐疏阔的陈馀,却拘泥于“义兵不用诈谋奇计”的教条,且认为韩信兵少且疲,不应避而不击,断然拒绝采纳李左车的正确作战方案。他说,韩信的军队只有一万,甚至不过数千。那现在我们就是数十倍于汉军,他韩信还能讨得到便宜?何况我们赵国是堂堂正义之师,怎么可以用断其粮草,抄其后路那种阴谋诡计?我们要打就是摆开阵势,堂堂正正跟这个小子打它一仗,让天下人不敢小看我赵国。 两军对垒,比的是统帅的智慧。韩信首先在陈馀之先打响了“间谍战”,他派出情报人员“间视”赵军,也就是刺探赵***队内部的情报。当情报人员回来报告陈馀不用李左车建议后,韩信“则大喜,乃敢引兵遂下。”在离井陉口还有三十里的时候,韩信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准备宿营。到了半夜时分,韩信迅速实施作战部署:一面挑选两千名轻骑,让他们每人手持一面汉军的红色战旗,由偏僻小路迂回到赵军大营侧翼的抱犊寨山潜伏下来,准备乘隙袭占赵军大营,断敌归路;一面又派出一万人为前锋,乘着夜深人静、赵军未察之际,越过井陉口,到绵蔓水东岸背靠河水布列阵势,以迷惑调动赵军,增长其轻敌情绪。部署甫定,东方天际晨曦微露,决战的一天悄然来临了。 赵军对潜伏的汉军毫无觉察,望见汉军背水列阵,无路可以退兵,都禁不住窃窃哂笑,认为韩信置兵于“死地”,根本不懂得用兵的常识,因而对汉军更加轻视。因为兵法上明确规定,布阵要“右倍山陵,前左水泽”,韩信反其道而用之,岂不是可笑之至? 天亮之后,韩信亲自率领汉军,打着大将的旗帜,携带仪仗鼓号,向井陉口东边的赵军进逼过去。赵军见状,果然踌躇满志,离营迎战。两军戈矛相交,厮杀了一阵子后,韩信就佯装战败,让部下胡乱扔掉旗鼓仪仗,向绵蔓水方向后撤,与事先在那里背水列阵的部队迅速会合。赵王歇和陈余误以为汉军真的打了败仗,岂肯轻易放过机会,于是就挥军追击,倾全力猛攻背水阵,企图一举全歼汉军。 汉军士兵看到前有强敌,后有水阻,无路可退,所以人人死战,个个拚命,赵军的凶猛攻势就这样被抑制住了。这时,埋伏在赵军营垒翼侧的汉军二千轻骑则乘着赵军大营空虚无备,突然出击,袭占赵营。他们迅速拔下赵军旗帜,插上汉军战旗,一时间红旗林立,迎风招展,好不威风。 赵军久攻背水阵不下,陈馀不得已只好下令收兵。这时赵军才猛然发现自己大营上插满了汉军红色战旗,老巢已经易手。这样一来,赵军上下顿时惊恐大乱,纷纷逃散。占据赵军大营的汉军轻骑见赵军溃乱,当即乘机出击,从侧后切断了赵军的归路;而韩信则指挥汉军主力全线发起反击。赵军仓皇向泜水方向败退,被汉军追上,结果全部就歼,陈馀被杀,赵王歇和李左车束手就擒。井陉之战,韩信大获全胜。 井陉之战的结局,对楚汉战争的整个进程具有重大的意义。汉军的胜利,使得其在战略全局上渐获优势,即消灭了北方战场上最强劲的敌手,为下一步“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平定燕地创造了声势和前提,并为东进击齐铺平了道路,从而造就了孤立项羽的有利态势。这虽然是一次战役规模的战争,但却有着战略性质的地位。 井陉之战,韩信取得作战胜利,关键在于他能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有计划地制造和利用赵军的错误,巧妙地掌握士卒“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这一心理状态,“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奇正并用,背水列阵,灵活用兵,出奇制胜,速战速决,从而一举全歼赵军,谱写了中国古代战争史上精彩篇章。 灭赵后,韩信准备继续进攻燕国。他召集将领们讨论战法。采纳原赵国谋臣李左车建议,休整兵马,安抚民众,摆出欲强攻燕国之势,再派使臣向燕王陈述利害,遂不战而降燕。齐王田广为阻止韩信军东进,屯兵历下。刘邦遣郦食其游说田广。田广欲降汉,撤去历下守军。 公元前二零三年十月,韩信又用重兵急袭的办法攻破了齐都临淄。田广向楚求救。项羽以龙且率兵号称二十万救援齐国。楚将龙且二十万人马与败退的齐军会师于高密,然后与汉军隔淮水对峙。十一月,韩信与齐、楚联军战于潍水。韩信秘密派人用一万多个沙袋,乘夜在上游把淮水堵住。天明后派部分军队渡过淮水,在侧后攻击楚军,继而佯装溃败。龙且误以为汉军胆怯,率主力渡淮水追击。韩信命部属掘开上游堤坝,将楚军冲成两段,汉军运用半渡而击的办法,把已渡水的楚军全歼,龙且被杀。未渡水的齐楚联军不战自溃。韩信趁势挥军追歼逃敌,俘虏齐王田广,尽占齐地,直接威胁楚都彭城。 韩信攻占齐地后,项羽恐慌万分,连忙派人去游说韩信,以三分天下为条件,希望其反汉联楚,被韩信所拒绝。 此战是楚汉战争的关键一役,韩信灵活用兵,率军东向两千余里,从东、北两面完成了对楚军的战略包围,牵制、分散了楚军,减轻了汉军正面战场压力,同时也获得了大量人力、物力资源,为刘邦获得楚汉战争的最后胜利创造了有利条件。 四年八月,项羽、刘邦划定楚河汉界。 九月,项羽按约东归。 十月,刘邦言而无信,项羽前脚刚走,他就采纳张良、陈平建议,乘项羽无备,率兵出阳夏,同时传令各路诸侯率军西向,在固陵会师。 公元前二零二年,韩信占领了黄河中、下游的广大地区,彭越又在梁地不断骚乱,使楚军供应困难,形势对项羽越来越不利。而汉军方面,萧何不断从关中运送兵员和粮草,支援前线,刘邦兵广粮足,在荥阳以西稳住了阵脚。 五年十月,因韩信、彭越未能如期南下,刘邦追击楚军至固陵,楚军反击,汉军大败。为调动韩信、彭越,刘邦划陈以东至海广大地区为齐王韩信封地;封彭越为梁王,划睢阳以北至谷城为其封地。韩、彭遂率兵攻楚;韩信从齐地南下。 韩信占领楚都彭城和今苏北、皖北、豫东等广大地区,兵锋直指楚军侧背,彭越亦从梁地西进。汉将刘贾会同九江王英布自下城父北上;刘邦则率部出固陵东进、汉军形成从南、北、西三面合围楚军之势,项羽被迫向垓下退兵。 五年十一月,刘邦率兵进入楚地,围攻寿春。又派人诱使驻舒县的楚国大司马周殷叛楚降汉,以舒县兵屠破六县。 五年十二月,刘邦、韩信、刘贾、彭越、英布等各路汉军约计四十万人完成战略部署:以韩信率军居中,将军孔熙为左翼、陈贺为右翼,刘邦率部跟进,将军周勃断后。将项羽围困于回奔彭城的路上——垓下。 项羽兵至垓下时,登高西望,汉兵汹涌扑来,不禁仰天长叹道:“我悔不该在鸿门宴上不杀刘邦,竟受他欺骗,与他议和。如今他背约发兵,太无信义了!”项羽怒不可遏,命十万将士就地扎营,布兵列阵,准备与汉军决战。 韩信受命汉军总统领之后,将三十万人马分成十队,实施了万世惊叹的“十面埋伏”阵。韩信请刘邦守住大营,他亲率三万人马上前挑战。士兵按韩信命令,冲着楚营高喊:“人心皆背楚,天下已归刘。韩信屯垓下,要斩霸王头!”项羽一听,气得七窃生烟,率众冲杀出去。两军相接,交战几个回合,韩信且战且走,把项羽引进了包围圈。楚将虞子期怕中埋伏,打马追上项羽。劝道:“韩信多谋,汉军势众,主公不必急于追杀,待我江东援兵赶到,汉兵粮草空虚,再杀他也不迟。”此时项羽已怒不可遏,如何能听进这些话,他狠狠瞪了虞子期一眼,全不把汉军放在眼里,一直杀奔过去。 忽然杀声四起,汉军伏兵两路杀出。两军鏖战一阵,项羽冲开汉军,直追韩信。没追出多远,又有两路伏兵杀出,截住项羽,再度厮杀,不多时,又被项羽冲破。项羽气得血往上涌,一心要抓住韩信,径直追去。接连汉兵伏兵四起,十面埋伏,一起杀出,将楚军团团围住。项羽方知中计,余气未消,身心俱惫,只得奋力杀开一条血路,带领残部退回垓下大营。十万楚军经过几番厮杀,剩下的已不足两三万人,垓下被围,岂能动弹! 此时,楚军粮草断绝,外无援兵,不禁陷人一筹莫展的苦境。 时值隆冬,寒风刺骨,雪飞冰凝。 韩信再施计谋:“四面楚歌”。将士们按照韩信的命令,放声高唱楚地的歌谣。歌声随着凄切的风声,传来楚营,低沉凄怆,如泣如诉:“寒月深冬兮,四野飞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怆。最苦戍边兮,日夜彷徨,披坚执锐兮,孤立山岗。虽有田园兮,谁与之守?邻家酒热兮,谁与之尝?白发倚门兮,望穿秋水,稚子忆念兮,泪断肝肠。终生在外兮,何时反省?妻子何堪兮,独宿空房。一旦交兵兮,蹈刃而死,骨肉为泥兮,衰草沓茫。魂魄幽幽兮,不知所往,壮士寥寥兮,付之荒唐。。。” 项羽听了,暗暗吃惊,对虞姬说:“莫非汉军已把楚地全占了吗?为什么汉军里有那么多楚人呢?” 楚军将士也被这歌声引动了思乡之情,无心再战,纷纷逃散,连跟随项羽多年征战的将军们,也暗地里不辞而别,就连项羽的叔父项伯也偷偷离去了。军心大乱,一夜之间,项羽身边只剩下了千余人。项羽愁眉不展,坐卧不安,连声叹息。上演了千古绝唱——霸王别姬。 项羽见大势已去,乘夜率八千骑突围南逃。刘邦遣灌婴率五千骑兵追击。几经转战,项羽只身来到乌江边,见前有滔滔江水,后有汉将灌婴率兵紧迫不舍,心灰意冷,无颜再见江东父老,拔剑自刎。 一代悲剧英雄,就这样血洒乌江之滨,时年三十一岁。 自此,历时四年的楚汉战争终于以刘邦的胜利而告终。 在这楚汉之战中,除了项羽与刘邦外,最能成就霸业的怕就是韩信了。当时若是韩信反戈一击,只怕天下非刘邦所得,而是鼎立三方。 如今高顺以汉高祖与韩信相比吕布与张辽的关系,一是表现出吕布如今的权势与自信,二也是暗中属意贾诩,若是能够协作吕布,他日三分天下,必定有张辽一分。 贾诩闻言之后,心中大动,想不到吕布居然跟自己打着同一个念头,仅仅只是从张辽攻取汉中便就联想到了后面的三分天下,与自己的意思刚刚吻合,这巨大的好处与诱惑,便是贾诩也是难以拒绝,因而言道:“将军的意思要我军反刘表,助温侯?” “刘表也不是文远的主公啊。。。”,高顺笑道:“先生是绝顶聪明之人,如何能不知道那刘表只是将张辽将军当做看护门户的下手罢了,张辽将军心比天高,先生才智绝世,难道真的要一辈子被刘表所牵制吗?为何不为日后的霸业所着想?” 贾诩却是笑道:“难得温侯之举,我等不也是要受制与其了吗?” 高顺笑道:“我主与张辽将军乃是旧识,而且主公的心腹大患乃是刘表,而先生只怕意在雍州,益州两地,故而并不冲突,若是听从刘表之言,与我主公相抗,却是便宜了刘表,如此岂不是再无出头之日,以先生的智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要不然也不会突袭汉中,拿下立身之本了。。。” 贾诩这回却是沉思,良久方才起身笑道:“温侯之谋怕是远胜我贾文和啊。。。” ------------ 第三六六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六) 第三六六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六) 高顺闻言笑道:“这么说先生是明白了。。。” 贾诩笑道:“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温侯的心思我懂,只是那武关守将乃是旧主张济侄子张绣,便是我也无权多问,若是你们能够说服此人,倒是大有可为。” 高顺心中大震,却是笑而拜退。 贾诩望着高顺离去的身影,不免收起笑容,暗道吕布的大局观居然如此强悍,而且看刚才高顺的神态,分明是被自己说中,难道他真的要千里奔袭那函谷关?! 若真是如此,吕布可称当世胆大第一人。。。 贾诩蓦然笑然。 来时吕布便就觉得这能够驻守宛城之人十有***便是贾诩,对贾诩这人吕布也是耳闻能熟了,故而属意高顺,若是贾诩在城,便就寻他,若是他人便就退去。 吕布也曾想过是否要对宛城用兵,但是如此一来,便会惊动他们方面的势力,那武关,函谷关是否也会因为如此而加紧防守,如此只是给他自己找麻烦罢了,故而上上之策便是与张辽暗中约定,一来可以牵制刘表,二来则是给这次行动按上砝码。 其后,等高顺回来之后,吕布便就决定自己亲自率三千狼骑长袭函谷关,却是引来帐下所有人一致反对。 沮授为吕布的安全着想,自然是不会同意,便就劝道:“主公,您是三军之魂,如何能行此大险,请主公三思。” 高顺知道吕布武艺高强,胆气更是过人,虽不担心其会有生命危险,但军中之事不可儿戏,故而也是反对。 吕布这段时间颇有些独断独行,对于沮授等人的话不以为然,反而是反问道:“千里长袭,首选便是骑兵,纵观军中,唯有本侯狼骑方为,故而此事不必再议。” “主公”,大将麴义起身道:“说起狼骑虽然是军中翘首,不过宛城多山地,骑兵虽快却也免不了要进攻山地与关卡的攻击,故而末将手下的先登军能步战能骑战,倒是更合适些,不如就让末将前去。” 自从在东平一战,麴义被张飞砍去一臂,后经吕布开解终于是重新恢复信心,所以在这次对付曹操的行动上,麴义以及他的先登军也是不甘落后,参加战斗。 说起麴义,可是跟随吕布时间最久的一员将领,而且所立功绩也是数不胜数,虽说军中大将乃是河北双壁的颜良与文丑,还有后经新星赵云与甘宁,但是论起资历还是麴义最老,故而他一发话,便就让诸将皆是赞叹,毕竟在外人看来,如今的麴义可是废人。 吕布不同意,只是因为要亲手为任红昌与颜良报仇,这报仇是否能够成功的关键便是在是否能够突破函谷关,在吕布看来,除了他,可不做第二人选。 麴义笑道:“主公,你乃是三军之主,军中多有人马见过,难道那些曹军就没有见过主公的面貌了吗?而且主公威武,手下狼骑更是彪悍,如何想是一支败退的军队,但末将这残疾却是偏不了人,也正是最好的掩护,如此一来,敌军必定小视,他们如何能想到一个残废将军所带领的人马居然敢千里突袭,主公,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吕布闻言,也是不能反驳。 其后在沮授,高顺等人的劝阻下,吕布只得同意让麴义率先登军前去。 麴义欣然领命,从军中挑选三千人马,之后告别了吕布等人,来到长社,那边徐晃早就安排妥当,给先登军换上曹军的衣服后便就上路。 宛城主将张济得到消息,本是要发兵,但却被贾诩阻挡。 张济不明白,便是问起缘由。 贾诩倒是老实,就将这只军队的身份全盘托出。 张济大惊,言道:“如此更是应该对付他们,难道先生就不怕那刘表知道吗?” 贾诩叹道:“张将军,如今主公初定汉中,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若是此时得罪了吕布,我且问你,以完成这一万人马可能抵挡那吕布?莫说那吕布,难道将军未曾见识过那赵云的厉害?只是区区两万人马就打败夏侯惇等人,将许昌占据,那许昌的地势可比宛城险峻多了,将军,刘表虽强大,但是比起吕布,却还是吕布这人更加致命,故而我宁愿得罪刘表也不愿意得罪吕布,而且便是刘表知道了也不敢轻易动兵。” 张济问道:“为何?” “前不久,那许昌的赵云,与汝南的袁术各自出兵已经在攻打新野,只怕刘表自顾不暇,如何来管我们,故而这个顺水人情,还是做了好。” 张济闻言,也是只能答应。 于是,宛城因为贾诩的缘故,对这三千人马视而不见,只是二十日便就来到武关。 虽说张辽与曹操明面上乃是友好,但是最为诸侯,张辽自然也不能百分百的信任,故而这武关作为宛城北面门户,须得一员大将驻守,此人便是那张济的侄子张绣。 张绣善战,也善治理,这武关本只不过是一个关卡,但是在这几年的经营下,却是有如一座小城,城中百姓也有数千人,倒是热闹。 麴义率军至此,不敢强攻,怕与张辽交恶,于是便派人偷偷混进武关,用重金收买了一员佐将,之后与深夜开关过路,每次也不敢多走,只是五百人一次,如此六日后方才完全通过。 张绣其实也是有些察觉,但因为之前的了叔叔张济的嘱咐,因而也就没有什么动作,但是面上还是要做出一些措施,故而张绣不能亲自请他们出去,只得让手下做事。 离开武关之后,麴义的三千人马可成了孤军了,若是不能攻取函谷关,只怕麴义与这三千先登军将士,即便能够撤回武关,只怕到时候为了撇清关系,那贾诩也是要做一番戏,再弄不好,被曹军发现,联合之下,便是全军覆没也是极有可能。 因而麴义不敢大意,照旧还是先派人混入函谷关,打听一下消息。 因为函谷关大将夏侯渊被调往虎牢关参战,此时赞任主将的乃是其手下大将牛金,此人孔武有力,但却少有谋略,针对这个情况,麴义想出了两个方案,一是按照之前所言,假扮许昌败军诈城,二是在关外用盗贼的身份作乱,引得牛金出战,若是能擒获此人,亦是功成,左右三思之后,麴义决定两个方案一起做。。。 ------------ 第三六七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七) 第三六七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七) 来到函谷关前,麴义打听清楚之后,便就决定双管齐下。 次日,麴义率领着两千人,面上披头带发,面下衣衫褴褛,更有不少人好像是带伤而来,如此来到函谷关前,便是大叫道:“上面的兄弟啊,快开城门啊。。。” “上面的兄弟啊,快开城门啊。。。” 函谷关的守军看见这么批人前来,便就问道:“来着何人啊?” 麴义便是令人叫道:“我们是夏侯惇将军部下,是从许昌讨回来的。。。” 守将不信,又是问了几句,毕竟那许昌离这里可是远着很。 那人便道:“许昌被吕布帐下的赵云攻破,夏侯惇将军他们虽然突围成功但是这段时间却是因为一些事情失散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只能来这里了。” “你们先等等。。。” 守将也是不敢大意,便派人去请大将牛金前来。 等了好一会儿,那牛金方才姗姗来迟,见城外有数千人,又是曹军的服饰,便就问起缘由。 “禀告将军,他们说是夏侯惇将军手下的人,是从许昌来的。” “许昌?”,牛金疑虑道:“许昌离我函谷关千里之远,如何便倒了这里,而且他们如此逃来,莫不是那许昌已经被人夺了?” “将军英明”,副将恭维道:“那些人也是这么说的。” 许昌对于曹操的重要性不亚于洛阳,听到这个消息,便是牛金也是大惊,便就亲自询问一番。 “将军,还是请先开开城门,让兄弟们进去才是,我们已经长途跋涉一个多月了,好歹也要让我们休息休息才是啊。。。” “是啊,是啊。。。” “至少让我们进城再说啊。。。” 眼见城外的曹军都是埋怨,牛金也是不曾想到这些人是敌人假扮的,因而还是很愿意放他们入关。 但牛金手下有一人深有谋略,乃是夏侯渊的军曹,叫做陈娇,如今见城外突然来了这么一支人马,虽然也不曾想到是吕布的人马,但还是有些疑虑,怕是张辽或者是刘表前来的。 毕竟虽说如今三家面上保持友好,但是身处乱世,谁人又能保持长久盟好的关系,那刘表是汉室宗亲,又是南方巨霸,挟有张辽为爪牙,若是他动了什么心思,欲要在吕布与曹操最是胶着的时候趁机发兵,那便是大大的不妙,故而沉声对牛金言道:“将军,暂时还不能放行,若是这些人乃是刘表的人马,怕是不妙的很啊。” “这如何可能?”牛金问道。 陈娇道:“将军莫要忘了,那宛城张辽乃是刘表的盟友,他的人马是可以轻易的闯过宛城与武关的,而函谷关是洛阳在西面的唯一屏障,若是我等轻易放行,倘若有个万一,我等如何对夏侯将军交代,如何对主公交代?” 牛金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但一想,城外的曹军正自埋怨,也是不好处理啊。 陈娇道:“不如让他们前往潼关吧。” “潼关?” “不错,潼关”,陈娇道:“如今那长安已经被西凉的马腾,韩遂等人占据,这潼关可是天然屏障,但是年年都是经受他们的攻击,在兵力上还是需要支援,故而与其冒险让他们进入函谷关,不如让他们去潼关,一来可以增加潼关的守备力量,二来也是可以避免对洛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牛金闻言,也是同意,故而大叫着让麴义他们前往潼关。 麴义闻言,低声言道:“这函谷关中果然还是有几个聪明人的,没有这么容易便是让我们得手。” 副将问道:“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强攻吗?” “不”,麴义道:“函谷关不必虎牢关差上几分,如今我们虽然是有心算无心,但手中不过就是三千人马,即便能攻下此地,前往洛阳之路还是很远,万不可轻易损耗兵力。” 副将又道:“可是那夏侯惇的人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前来,若是碰到了他们,咱们可就是危险了。” 麴义笑道:“你放心,本将会让牛金主动开门的。” 言毕,麴义吩咐众人依计行事。 众人闻听之后,便是各自传了下去,不一会儿,大部队便是高声大骂起来。 “有没有搞错啊,我们这些兄弟死里逃生,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居然让我们去潼关,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啊。。。” “就是啊,难道我们就是活该去送死的不是。。。” 这些人的嗓门也是大,故而这函谷关中人也是个个都听得清楚。 牛金有些不耐,却也是有些无奈,看向陈娇,希望他拿个主意。 陈娇可是不为所动,他的任务是驻守函谷关,确保这里万无一失,故而大声道:“这是军令,你们不得不从,要不然就要军法处置。” “这算哪门子的军令,老子在许昌一战,连手臂都让人可砍了,如今还不能进关休息休息,军令,军令,难道咱们这数千弟兄的命就不值当了?”麴义这时也是上前,摇着他的空荡荡的右臂,便是大叫起来。 这回大家看的真切,那手臂是真的没了,那是不经过一场大战是少不得的,不但是城外的这些***喊大叫,便是城头上的曹军也是低声议论。 牛金见状便道:“军师,若是不放他们进来,只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陈娇也是为难,一时难以决定。 倒是麴义却是主动言道:“你们便是让我们这些人去潼关,可至少也给我们点粮食不是,难道要眼巴巴的看着我们饿死在路上不成。。。” 牛金觉得这个条件还是很合情合理,便道:“军师,你看。。。” 陈娇也是同意,便就令人从关中取出一部分的粮草,运到城外。 副将见城门打开,心中大喜,低声对麴义道:“将军,果然如你所言,他们自己打开城门了,我们是不是要动手?” “不急”,麴义却是出人意外的言道:“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啊,将军?” “你看,他们虽然打开了城门,但是门前可都是粮车还是军士,上面的弓弩手也是没有放松警惕,如此强攻,胜算自然高了几分,但损失一样少不了,故而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还需要更好的时机。”麴义笑道。 副将闻言,也就不再多说。 之后麴义他们领着二十辆粮草便是离去,只是离得好远,还是能听到他们的骂声。 牛金叹道:“倒是觉得对不住他们。” 陈娇此时却是担忧道:“此时看来,他们倒是有几分真的,而却也是最令人不愿看到。” “为何?”牛金此时尚且不能反映过来。 “若他们真的是夏侯惇将军帐下的人马,那么也就是说许昌已经被吕布攻破。这许昌乃是四通八达之地,是主公两大重地之一,本事相互扶持的,如今被吕布的大军隔断,不料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这许昌便是丢了,日后主公与我们的处境便会极难,说到此处,我反倒希望他们不过是刘表派出来诈城的部队,如此对于主公,还好说些,我也不必如此担忧了。。。” 牛金明白了,却也是长叹,因为他算不得智勇双全,虽有几分武力,却是先锋之才,故而被夏侯渊留守在此,但他还是很向往能够像夏侯惇,夏侯渊他们那样前去与吕布交战,方才不负武者之名。 陈娇可没有这么多的心思,他虽有才智,却是保守之人,中规中矩完成任务,看好函谷关才是自己的首要的任务,故而在打发了麴义他们之后,便就回去。 不料次日,又是一只人马前来,不过这回却是只有数百人,在关前大叫:“请牛金将军救命啊。。。” 很快,牛金又是来到城头,见又是一只人马,便问来历。 领头那***叫道:“将军啊,我们在离此处遇到不明人马的攻击,我家将军战死,我等数百人突围而来,可还有近千人还在那些贼人围攻之下,请将军出兵相救啊。。。” 牛金闻言大怒,言道:“这方圆百里都是我曹军范围,怎么可能有贼人会大胆去攻打你们?” 那人哭道:“军中皆是受伤的兄弟,虽有两千人,但却无有什么战斗力,加上这段时间赶路,如何有体力去作战,将军啊,你若还是看重我们是主公手下的人,就请率一军前去援救才是,我等便是做牛做马,也是愿意啊。。。” 牛金这回却是按捺不住,便就要率军而出。 副将道:“将军,要不要先跟陈娇大人说一下?” 牛金怒道:“等他说完了,那些人就差不多要完了。” 言毕,牛金便是率了本部人马三千,率军而出。 来到城外,牛金对那人道:“他们在什么地方,领我去。。。”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那人喜不自禁,便要与剩下的人领着牛金前去。 牛金见他们当中大部分的惨不忍睹,血迹斑斑,便就让他们先行进城,而只是让数十人同去而已。 那人也是随行,便就一分为二。 有了牛金的同意,这败退回来的数百人得以顺利的入城。 之后牛金率着三千人,然后在那十数人的很快就是来到事发现场。 一路上,只见伏尸不少,有曹军的也有一些百姓的,反正在数百人左右。 牛金见是事实,心中更怒,暗叹自己昨日若是让他们入关,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因而更是卖力。 “将军,我们的兄弟便是躲在了那些山林中,因为有了屏障也好就地防守。” 牛金不疑有他,便就率军入了山林。 左突右突之下,牛金却是慢慢发现一些蹊跷,这贼人到哪里去了? 本想招来那十数人问问,却也是不见。 牛金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几员副将也是没有见到,毕竟在数千人中混杂了这十数人,若是一时看不见也是正常的很。 “将军,末将怎么觉得有些蹊跷,怎么不曾闻听喊杀声?”副将道。 牛金一听,的确如此,因而心生疑虑,又怕是中了敌人的计谋,便就令人返回。 但是在这山林中,来时容易,返身时候却是麻烦的很,马儿的身体可不是这么好控制的。 山坡高处的麴义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正当牛金他们转身不便的时候,便就令人点燃早就安排好的干草,因而正是秋季,山林多时枯木,很快这大火便是燃烧起来,惊得那些马儿乱窜。 随后麴义一声令下,箭如雨下。 先登军,能骑战更能步战,其手下儿郎,个个都是弓弩好手,且此时他们绕道山林外围,见一个便就点杀一个,很快就有近千人死的不明不白。 牛金不愧为猛将,冲杀之中居然让他带了数百人便就杀出,又见外围布满人马,识得那领头几人便是刚才他找不到的向导,心中大恨,便就欲要杀这几人。 可是先登军最重阵法,弓弩齐下,却是让牛金还未冲到阵型之前,便是万箭穿心。 只是半个时辰的时间,牛金所带的三千人马只是俘虏了数十人,其余的便就尽数折羽,而先登不过就是付出了数十人的代价,可成完胜。 之后麴义令人全军能够换上牛金部队服饰的便就换上,不能换的边还是如此。 对于牛金,麴义也是没有放过,令人将其身上的箭羽拔掉,然后做起担架,为这四人抬了起来,一同行军。 “将军,这厮的尸体上的箭羽已经拔光,可我等还要他做啥?”副将道。 麴义看着那死不瞑目的牛金,却是笑道:“咱们还要靠这人去赚那函谷关呢。” 副将不解,只是看着麴义。 麴义召集军中几员大将,便就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说了明白。 “都明白了吗?” 众将皆是笑道:“明白了。。。” 随后,来时牛金的三千人马,却是换成了麴义的两千五百人,便就往函谷关行进。 小半日的时间,麴义他们终于又是看到了函谷关,可这次麴义可是决定不成功便成仁。 ------------ 第三六八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八) 第三六八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八) 早前听闻那牛金居然率军而出,虽然只是带了三千人马,在这函谷关中尚有七千人马,但他陈娇虽有智谋却只是一谋臣,对于调度人马却是不擅长,故而夏侯渊才让他二人一文一武相互扶持,因而听得牛金去向,便是怒火中伤,想不到牛金居然不跟自己商议商议,便就擅自率军而出。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陈娇等高遥望,方才看见西面缓缓行来一支人马。待离得近了,陈娇才看见那旗帜上斗大的“牛”字,只是却没有看见牛金本人,因而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陈娇与城头上大叫道:“止步,牛金将军何在?” 当前便是有人上前哭道:“大人,牛金大人受了重伤,此时正在军中。” 陈娇认得那人,的确是牛金的本部人马当中的一员,因而闻言大惊,又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数十人皆是被麴义留下的,他们贪生怕死,此时却是有大用,按照麴义的吩咐,此时却是用来答话。 “大人啊,那潼关可能已经被西凉军攻破了,哪里是贼人,分明就是西凉军啊,牛金将军一时不擦,居然让西凉人占了空子,三千将士便是折损了大半,如今就剩下我们了。。。” 为了照应牛金大败的假象,麴义没有将自己手中的三千人全部带来,只是分出一千人前来函谷关赚城,而剩下的人马则是埋伏在外围,准备随时抢城,因为马快,只要麴义的这一千人能够在城门相持,这函谷关便就成了,当然只是最坏的打算,若是好一些,等他们完全进入函谷关然后再做行动,则损失就要小上不少。 陈娇本来就没有多少疑虑了,此时又是听到西凉人攻破了潼关这个假消息,更是惊讶多余担虑,便就急忙令人打开城门。 麴义心中暗喜,便就让人快速通过。 陈娇心忧牛金生死,也是下得城来,急问牛金何在。 不一会儿,从军中抬出一人,身上用厚衣服覆盖,只是露出一张脸。 陈娇见了,正是那牛金,便就疾步上前,来到牛金身边轻声叫道:“牛金将军,牛金将军。。。” 不想陈娇心细之下,居然发现好似熟睡的牛金居然在这等天寒之时居然没有出白气,因而心疑,又见那担架下有血滴下,便就一把卸开身上的厚衣服,只见那牛金身上满满的都是血窟窿,完全是死透了。。。 “这是。。。”还不等陈娇发问,他便觉得心口剧痛,低头看去,却是一把钢刀正自从自己的胸口传过,那血更是不住的流出来。 “兄弟们,杀啊。。。” 陈娇最后只能听到这么一句话,被人砍中要害的他虽然很想保持清醒,但却很快便就陷入永久的黑暗中。 麴义一刀杀了陈娇,这城中最高的两个指挥牛金与陈娇就这么去了,在其指挥下,这千余人如同猛虎一般,如各处砍杀。 很快,那外围的两千人也是杀来。 函谷关的曹军初时仍然是不知所措,他们压根就明白同为曹军,为什么对方会动手杀人,毫不留情。 但是很快,他们便知道若是他们不反抗,最后死的一定是他们。 但麴义的人马与函谷关的守军的服饰是一模一样的,故而很快便就认不出来。曹军很多是与自己相熟的人一同互相保护作战,但是这样的人马力量被完全分散,若是大范围的召集人马,却又不知道何时从背后杀来一刀,故而虽然函谷关中的曹军是麴义的两倍那么多,但却很快就被击溃。 先登军不是头一次利用这样的办法对付这种要地,他们自己内部中有一套相视的动作,而且这三千人平日里就是一起训练,打战,虽然不见得人人都是认识,却比曹军来的有效多了,因而只是两个时辰的时间,这天下雄关——函谷关便是告破。 点算人马,先登军却也是折损了三百余人,如今麴义手下便就只剩下了两千六百人。 因为麴义他们假装是夏侯惇的人马,而那夏侯惇也确实是在来的路上,虽然被麴义先行一步占据了函谷关,但却不能掉以轻心,因而还是要留下足够的人马看守函谷关,借这雄关地势阻挡潼关与夏侯惇的人马。 如此一来,真正还能继续随着麴义前往洛阳作战的先登军,只剩下一千五百人。 “一千五百人,也是足够了。。。”麴义见军中诸将都是有些担忧,却是大笑道。 副将们虽然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但如今大胜函谷关,却是要因为人数不过而选择冒险前进,反而是多了几分求生之心,因而怕是常理。 麴义道:“放在函谷关一千,这是必须的,因而不得已,这一千人不但要阻挡其他地方的曹军,更是为我军的后方提供保障,而虽然我军可以行动的人马不够一千五百人,但是你们好好的想一想,此时曹操的主力人马都是在虎牢关与主公交战,而洛阳后方可是函谷关,武关乃至那宛城,曹操再是谋略无双也是无法想到这贾诩居然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也决然想不到短时间内,这函谷关也是在我等手中,前往洛阳虽然还有几处城镇,但是反过来想,他们不正是我们最好的补给吗?而且诸位,请你们想一想,孤军千里,平定京都,自古往来何人可以做到,怕也是只有咱们的霍骠骑才有如此功勋。。。” 当初元朔六年(公元前一二三年),十七岁的霍去病被汉武帝任为骠姚校尉,随卫青击匈奴于漠南,以八百人歼两千余人,俘获匈奴的相国和当户,并杀死匈奴单于祖父一个辈分的若侯产和季父,勇冠三军,受封冠军侯。 元狩二年(前一二一年)春,汉武帝任命十九岁的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于春、夏两次率兵出击占据河西(今河西走廊及湟水流域)地区的匈奴部,歼四万余人。俘虏匈奴王五人及王母、单于阏氏、王子、相国、将军等一百二十多人,降服匈奴浑邪王及部众四万人,全部占领河西走廊。匈奴为此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同年秋,奉命迎接率众降汉的匈奴浑邪王,在部分降众变乱的紧急关头,率部驰入匈奴军中,斩杀变乱者,稳定了局势,浑邪王得以率四万余众归汉。从此,汉朝控制了河西地区,打通了西域道路。 元狩四年(前一一九年)春,汉武帝命卫青、霍去病各率骑兵五万分别出定襄和代郡,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霍去病率军北进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歼敌七万四百余人,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八十三人,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举行了祭地禅礼,兵锋一直逼至瀚海。经此一战,“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 霍去病用兵灵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勇猛果断,每战皆胜,深得武帝信任,与卫青被称为帝国双壁,并留下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千古名句,而他的 “封狼居胥”,从此成为中国历代兵家人生的最高追求,终生奋斗的梦想。 此时麴义用霍去病鼓舞士气,果然立刻得到效果,诸将皆是兴奋,能够千里奔袭洛阳,可与霍去病比肩,那是何当荣耀,便是死了,又有何惧?! 麴义眼见士气可用,也是高兴,毕竟手下不过一千五百人,要是真的想攻陷洛阳,几乎是异想天开,但是此役对于吕布,对于麴义都是具有极大的意义,故而兵力不足,就只能用士气补充。 不愧为天下名将,麴义虽然依然失去手臂,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一废人,但他的统军之道却是无人可及。 次日,麴义率着这一千五百人,便就出函谷关,往洛阳一路杀去。 五日,攻陷弘农。 三日,攻陷曹阳。 六日,攻陷绳池。 于十二月,洛阳刚刚下了一场雪,天地皆是白艾。 此时洛阳城中达官贵人正自在家中,而穷人们却不得不挨着寒冷去野外看看有无吃的。 轰轰传来声音,一些穷苦人家放眼看去,却是一支人马奔来。 对于这些,他们已经是习惯,故而也是不曾多想,又是低下头在背白雪覆盖的那些地方寻找可以果腹的野菜。 麴义自然也不会管他们,在成功的贡献了弘农,曹阳,绳池之后,在物资上面得到了极大的补充,而且在兵力上更是增加了两千余人。 汉末民生苦难,少数人过着富贵的生活,更多的人则是生存在生死的边缘上,故而世风日下。 曹操治理洛阳等地虽有成效,但是在生死之间,很多时候,道德这东西已经没有用了,故而在各个郡县都是有大量的罪犯。 当年周武王攻打商纣王的时候,那商纣王为了对付他,便就放了狱中囚犯进行反击。自古虽然少有人会去用囚犯,但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难免如此。 麴义不拘于常规,在弘农,曹阳,绳池为了补充人马,不惜打开三地的牢狱,放出了大批囚犯,然后通过这些囚犯又是拉拢了不少人。 这些人当中或许有些是为了生计被迫,但是也有一大部分人是痞子,这些人虽然对打仗不行,但不要忘了麴义是谁? “打入洛阳,里面的金子,里面的女人,就都是你们的。。。” 但这些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所有的人就已经死心塌地的跟随着麴义,如此一来,军中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那一千余人的先登军,另一队则是这些痞子囚犯,足足有两千余人。 靠近洛阳,这城门却是没有关闭,城头上虽然也有守军,但是却没有半点警惕,因为麴义的人马都是穿着曹军服侍,而且这里是洛阳,是京都,是曹操的大本营,没有人会想到吕布的人马居然是已经到了这里,直到发现那些“曹军”人人都是喊杀着,方才醒悟,但却是晚了。 麴义很是聪明,先是让这些痞子军队去与洛阳的曹军作战,自己则是率人占据城门,只要保证洛阳里面没有人逃出去向虎牢关报信,那么麴义便是成功了。 痞子军们为了女人,为了钱财,个个不知生死,纷纷上前,看见人就是一个杀。 洛阳城中的曹军不多,因为大部分的人已经去了虎牢关参加战斗,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在,比如尚自在洛阳养病的曹昂等人。 因为上次袁绍作乱,曹昂可是受了大苦,身子上带了不少伤,故而这次他没有随军前往虎牢关,而是与荀彧等人留守洛阳。 此时听得内城***,曹昂本自还以为是军士出了点小问题,但是接着看见火光冲天,便是觉得不妙,便就领着家将前去那边探查。 不想还未走出多少,便就数十人杀来。 曹昂身边还有百人,对着这些人自然是手到擒来,但是看着这些被杀的人,他却是惊疑未定,因为这些人根本就是见人就杀,不可能是他们军中的人。 “随我去城门。” 曹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城门是城池的屏障,丢失什么也不能丢失城门,故而发出正确指令。 麴义因为残废,故而不能亲上战场,但在高处指挥也是一样。突然,麴义见到一支支的人马与那痞子军杀的性起,但是有一处却是布满人马,未曾移动。 这洛阳只有两个地方会布满人马,却不动,一处是皇城,一处应该是曹操的府邸。 麴义心中明白,自己手中人手少,攻打皇城力有不逮而且还是大逆不道,但是若是能控制曹操的家人,那么洛阳可定。 “杀!!!” 麴义大叫一声,从军中分出八百人直往那曹操府邸杀去,正好遇到那曹昂的人马,也不答话,便是从马下抽出一箭,却是用脚支撑,如同双手一般便就射出,正中那曹昂的头颅。 那百人还不曾反应过来,就发现他们的大公子已经是跌落马下,一命呜呼,皆是大怒,也是不顾生死而来。 先登军如何会怕了这些人,阵型维持之下,只是俩阵弩箭便就将这百人全部射杀,之后好不阻碍的向前突击。 ------------ 第三六九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九) 第三六九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二十九) 洛阳城中的喊杀声很快就停息,更多的却是大笑声以及女子不甘凌辱的叫声。 麴义听着这一切,却是没有做出反应,这些痞子进了洛阳,向前还有曹军倒还是先杀人,但如今麴义已经基本控制了洛阳,这些人却是已经开始为非作歹。 但这些也是麴义答应过他们的,所以他们肆无忌惮。 先登军可是正规部队,不同与这些痞子军,故而对于这种情况大多是看不下去的,就有人对麴义道:“将军,他们如此肆意而为,这洛阳城迟早被他们坏了,而且日后主公入得洛阳,这民心怕是要失去了。。。” 麴义闻言却是冷笑道:“到时候把他们全杀了就是了。。。” 副将们不想麴义居然是这么个答案,一时都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麴义见状便就解释道:“我军兵少,故而要释放这些囚犯。这些人正如你们所说的只不过是一些痞子,如何能跟正规军交战,只怕还未交上手就已经要逃跑,但是你们看,今日他们在这洛阳城中与曹军杀了多时,却是没有一个人逃跑,为什么?就是因为当日我给他们的承诺,是女人,是钱财,这一些才是他们最想要的,也是他们杀敌的动力,若是如今我不能给他们,那我如何守这洛阳,难道就凭这一千余人?” 副将又问道:“将军,可是民心。。。” “不错,主公一直告诫我们得民心者得天下”,麴义道:“但是,事有非常,不可定论而言,如今我军需要的是战力,这洛阳,我也要再释放一批囚犯,有了先前的人作为表率,相信他们也可效力,但是只是如今这会,等主公入主洛阳后,要得到民心也极为容易,就是将他们在百姓面前一律斩杀,如今即可解决这些毫无纪律的狗杂种们,也可为主公获得民心。”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皆是沉声不语。 因为虽然麴义说的明白,但是在这段时间内怕是有不少人家已经遭受他们的毒手,那满地的普通百姓的尸体也是不少。 麴义也是明白先登军的将士们在想些什么,于是便就叫人通知那些痞子军,钱财随便拿,人命却是不可害,而且在收拢他们之后,则是派他们去看守城门。 至于其他方面,麴义也是聪明的很,将洛阳城内的窑子一举捣毁,将里面的***全部送给他们的凌虐,对于那些出卖身子的女子,想来军士们就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此时整个洛阳差不多已经都是到了麴义的手中,那些百姓家中虽然也有些家丁,但是真的遇到这些真刀真枪的还是不顶用,也就那么几乎人家可以斗上一阵,比如曹府,比如荀府。 至于皇城,麴义没有这个心思去攻打,因为在来时军师沮授便就告诫过麴义,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去攻打皇城,至于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却是可以去抓天子要挟曹操,或许能获得一点时间。 皇甫坚寿,乃是汉末名将皇甫嵩的儿子,也是死去的刘虞治下的重要幕僚,深受天子信任,更为重要的是皇甫坚寿的弟弟皇甫郦乃是吕布的旧将之一,而他本身又是与吕布有交情,故而麴义早早的前去上府拜访。 不想皇甫坚寿却是持剑而出,怒声道:“贼子,可是要造反?” 麴义不想皇甫坚寿居然如此,却也不生气,反是笑道:“皇甫将军,当***前往邺城传旨的时候,我可是在我家主公温侯身边的,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温侯!”,皇甫坚寿冷哼一声,言道:“我本以为吕布帐下皆是豪杰,不想居然还有想你这般的人物,居然焚烧洛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麴义知道皇甫坚寿说的是那些痞子军,但说起来那些人现在还正是他的人,故而也不便狡辩,只是言道:“皇甫大人误会,那些人是本将在附近招募,军纪不明,故而有此误会,但是本将已经诛杀数人,如今已经带到城外,不会再在城内作乱了。” 皇甫坚寿冷笑道:“哦,如今我还要替洛阳百姓谢谢将军了。。。” 麴义本也是骄傲之人,如何受的皇甫坚寿这等冷嘲热讽,便就翻脸道:“皇甫坚寿,本将敬你是我家主公的朋友,又是皇甫老将军的儿子,但你不要惹恼了本将,否则。。。” “否则怎么样?”不等麴义说完,皇甫坚寿便就怒道。 麴义也是冷笑道:“本将知道皇甫一家皆是忠烈,不惧他人威胁,但是你也清楚了,如今本将孤军在此,生死早就置之度外,若是恼了本将,便让洛阳百姓,便让皇城那主子随我一同入地。” “你敢!”皇甫坚寿闻言便是大怒,也不管自己是一个人,便就上前。 麴义不用动手,手下的亲卫便是一用而上,将皇甫坚寿卸了武器,扣住手臂。 说起来麴义当年乃是皇甫嵩的旧将,这皇甫坚寿可算是自己的少主,但是麴义这人若是恼了起来便是什么也管不住,当日要与吕布顶撞,又怎么会怕了皇甫坚寿这样关系不深的人,故而强硬的态度表明之后,便就是将自己的意思说了明白。 “这皇城,本将攻不得,但是曹军在外,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若是逼急了我,便是拿下那天子,也是在所不惜。” 皇甫坚寿为人忠烈,如何肯受其摆布,但是闻听天子之名,却是冷静不少,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麴义的人马会如同天降神兵一般的出现在洛阳,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形看来,这洛阳已经是归于麴义了,而且那皇城虽还有数千人马,但是那些草包有什么用。只从上次袁绍作乱后,这皇城的人早就换成了刘和的嫡系人马,便是刘虞从幽州带来的那几千人,但是后来刘虞死后,曹操或明或暗都是抽走了一部分,直至后来与吕布大战,曹操以正当理由将皇城可战之兵全部拉到了虎牢关,现在在皇城中守军可以用老弱残兵来形容,因而与麴义的先登军相比犹如以卵击石,况且那天子的生死关系着大汉的国运,这个责任,皇甫坚寿可是承受不起。 “你准备要我怎么做?”想了许久,皇甫坚寿这才妥协。 麴义闻言笑道:“随本将去见天子。” ------------ 第三七零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十) 第三七零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十) 麴义带着前往洛阳的人马不过一千五百人,接连攻下弘农,曹阳,绳池后,当中已经损失了两三百人,而且还要人留下看守,无奈之下只得释放囚犯,让他们帮助看守,故而这三地只怕是水生火热当中,其后得到痞子军的帮助,进犯洛阳,如此攻城之下,那两千余人的痞子军算是立了大功,但也折损了半数人马,故而现在麴义手中掌控的实力不过就是两千人。 两千人能干什么? 在麴义的手下,若是打游击,袭扰曹操的后方,那是大有可为,但是如今他的任务只怕就是要开始守卫洛阳了,因为这里有他,有吕布最大的皇牌——天子刘和。 只要刘和在麴义的手中,那么曹操必定不会强力攻打洛阳,因为这是大逆不道,但也不可排除曹操狗急跳墙,毕竟性命都要保不住,还顾忌什么皇家威严啊。 所以,麴义需要力量。 这皇城之中,通过先前的战斗,忠心与曹操的人马已经被扫荡一空,就是那曹府也是被麴义的先登军以多打少给攻占,俘虏了曹操的百名家人,仆人,但是在明里暗里却也是存在着不少力量。 比如说皇城中的禁卫军,虽然人数与质量都是不高,但至少也有两千余人,还有的就是百官手中的私兵,家丁,家奴,那些人加起来,可就大为客观了,将三方势力结合在一起,那便是过万也说不准,但一切都是需要看刘和的意思,若是他愿意协助麴义,那么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但若是他不愿协助麴义,那相反的也就成了极大的隐患,所以他需要皇甫坚寿的帮助。 当初洛阳城中三大势力,分别是刘虞,皇甫坚寿一派,王允,钟繇,袁绍一派,曹操,荀彧一派,当中曹操的实力最强,因为他有兵权,而刘虞与王允的不分伯仲,王允占据的是声望,而刘虞的则是因为天子刘和,三方势力互相牵制,都是不能够压倒对方,所以曹操在看到吕布的不断发展后,也是按捺不住,设下那等险局,终于是让王允隐退,袁绍丧命,唯一没有想得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刘虞却也是不顾性命,最后逝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失去了约束的吕布才会将矛头率先指向曹操。 如今京城中的曹军势力损失殆尽,即便还有人是心向曹操,但是只要有了天子的支持,想来就无大事,故而麴义希望能够得到皇甫坚寿的帮助,一来充当说客,二来则是亲自前去面见刘和。 皇甫坚寿忠君爱国,如他老子皇甫嵩一般,一身都是忠烈之心,若是麴义威武相逼,只怕是宁死不从,但此时麴义好言相谈,倒是没有一口回绝。 麴义道:“相信你也是知道,如今曹操与我家主公在虎牢关作战,正自胶着,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如今却是不通,本将千里奔袭,一路而来,曹贼如何能想到我等居然已经占据洛阳,这就如同在他后方放了一把火,曹贼岂能不怒,必定要分兵而来。不满先生说,我军中不过三千人,这洛阳我大概是守不住的,但曹军来袭,本将与三千将士却也不会贪生怕死,便就在这洛阳一起决一死战,为我家主公制造一个机会,如此便也就心安了,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皇甫坚寿听得麴义的一番话,既是听出了他的赴死之心,却也是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因而冷笑道:“将军的意思是说,如今这战场已经是这洛阳城,若是我等不协助将军守城,洛阳势必会成为牺牲品,到时候百姓涂炭,天子受难,也全是那曹操与我的过错,是也不是?” 麴义知道皇甫坚寿聪慧,却不料他只需一句话便就想到这种地步,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他,但既然已经被说破,那么麴义也是不加掩饰,笑答:“不错,所以本将才需要天子的帮助,反正这洛阳,本将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是决然不会丢弃的,剩下的就要看皇甫大人怎么做了。” 皇甫坚寿直视麴义,却见他毫不回避,顶了一会也是暗叹,看来麴义到底是真的活出了性命,只能说吕布的手段实在是高,不但让他们千里长袭,更是让他们连生死也是不顾,因而只得同意,领着麴义前去皇城。 自从刘虞死后,朝廷的大权却是旁落在曹操手中,原先跟随刘虞一同入京的八千子弟,入京掌握在刘和手中的不过两千人,更多的人或是分配到其他地方,比如说是潼关,函谷关,或者就是新老交替,毕竟也是过了十年。 刘和在皇城也是得到消息,说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一支曹军见人就杀,便是那曹操的大公子曹昂也是死在乱军之中,初时刘和大喜,想不到曹家居然也有今日,但是随后又是害怕,因为他也是不知道这只人马是哪里来的,会不会对自己不利,因而令人紧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陛下,皇甫大人在城外求见。” 皇甫坚寿是刘虞极为看重的年轻一辈,因而与刘和的关系也是极好,听得是他求见,便是心安,正好也是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因而请他们进来。 自从上次袁绍作乱后,这内殿的防务都是刘和亲自处理,两百人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等闲之辈却是不敢妄动。 来者只有两人,一个刘和认得,就是那皇甫坚寿,另一个却是个残废,也不认得,只是面上冷峻,怕是行伍之人,因而刘和留上心思,言道:“坚寿,此人是谁?” 不等皇甫坚寿回答,那麴义却是大礼参拜,高声道:“汉温侯吕布帐下大将麴义,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如何到了洛阳?”刘和自然也是知道此时吕布正在与曹操作战,而这洛阳可是曹操的大本营,无论如何此地也不该出现吕布的人,故而吃惊。 麴义道:“下臣千里奔袭,路经武关,函谷关,弘农,曹阳,绳池方才到了京师,得兵一万,前来护佑陛下。” 刘和此时却是沉稳下来,见皇甫坚寿在旁一言不发,却是先对他言道:“坚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甫坚寿答道:“陛下,这位麴义将军已经攻破了洛阳,却是传来温侯吕布的消息,说是清君侧而来,希望陛下能够主持正义,讨伐曹贼。” 麴义接着道:“陛下,我家主公临行前吩咐末将,说是一旦见到天子容颜,便就将手中所有人马交与陛下指挥,便是末将也是要听从于陛下,但是之前见你皇城紧闭,围困陛下误会,故而只得请了皇甫将军代为引荐,还请陛下见谅。”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刘和道:“如今曹操与温侯正在虎牢关前交战,麴义将军如今突袭洛阳得手,似乎胜败也是明确了,却不想你居然要将人马交与朕,这可是不简单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不是陛下的,末将虽然是温侯部下,可也是陛下的子民,如今见得陛下,自然要将兵权交与陛下,况且末将说起来还是皇甫嵩老将军的部从,更是与刘虞大人相识,岂能不精忠报国。”麴义道。 听得麴义提起亡父刘虞,刘和却是对他对了几分亲切,又想到父亲之死固然是袁绍所为,但在那人的提醒下,也是知道这都是曹操的诡计,是他为了一个除去曹操,王允的机会而设下的圈套,可怜自己的父亲却是白白丧命,要不是自己手中的力量大大不如曹操 ,当日曹操回洛阳之时,必定奋起,如今眼见麴义前来,而吕布也是引大兵在前,如此可见曹操的败局已定,故而心中也是生出几分希望,但同时刘和也是害怕如同曹操一般,这个吕布日后入驻洛阳后,是否还会如此客气,因而迟疑不决。 皇甫坚寿见刘和迟疑,便就上前言道:“主公,事已至此,不如请陛下在百官中选出几员信得过的人,找他们商议商议,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可好?”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刘和闻言,稍稍舒展眉头,之后便就请人去找了自己信得过的官员前来。 虽然痞子军初时在洛阳城内无恶不作,但是洛阳到底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很多官员家中更是须有私兵,故而一时未曾被他们攻破,加上后来麴义对他们的约束,倒是在官员上保存了不少。 听得天下召唤,他们却是不敢不来。 不一会儿,钟繇,伍琼,董承等人皆是到齐,与皇甫坚寿见礼,如同刘和一般初时看见麴义却是不免一番询问,听得是温侯吕布帐下的大将,因而皆是心惊,他们也是想不到吕布的人这么快就将势力发展到了这里。 刘和懒得说话,还是皇甫坚寿代劳将之前麴义的话一一说了个明白,继而想要他们的意见。 董承等人闻言之后,却是面面相觑。 ------------ 第三七一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十一) 第三七一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十一) 刘和看着自己选出来的心腹们,此时却是面面相觑,没有什么话说,便就点了一人。 “钟繇,你来说说意见。” 钟繇乃是当初董卓作乱时候,由贾诩推荐,引为刘和的帝师,其后真相大白,想不到那贾诩居然是大汉功臣,因而这钟繇也是水涨船高,被刘和敬重,之后又是真心求教,发现此人的确是有真才实学,而且钟繇也得到了刘虞的赞许,因而深受刘和的信任。 当日曹操设计诛杀袁绍,便也是钟繇看破当中奥妙,将事情前后告知刘和,免得让刘和受困其中,因而更是倚重,所以才率先点了他说话。 钟繇道:“陛下,臣以为,这事关系大汉命运,陛下的命运,臣不敢多言,万事还是陛下做出决断,臣只会生死相随。” 刘和闻言,大为感动,但钟繇的这番话可有可无,还是没有说出他的意思,因而继续道:“老师,你对朕的忠心,朕都是看着呢,只是此时曹操在外,麴义将军手下虽有万人,可是那曹贼若是发狠来攻,我等如何?” 钟繇道:“臣虽然是一介书生,但也知道忠君报国,若是曹操率军来攻,我便为陛下盾牌在前,决不让曹贼乱来。” 刘和很是满意。 国舅董承也是言道:“陛下,自从王司徒退隐之后,曹操便是把持朝政,飞扬跋扈,朝中同僚是敢怒而不敢言,原因便是手中无人,便是我等忠心再甚,却也是难以抵挡曹贼刀剑,因而隐忍至此,如今闻听温侯派人前来,皆是高兴,况且温侯本事老大人的旧部,上次送回传国玉玺更是证明温侯对我大汉的忠心耿耿,此天赐良机啊,陛下须得从速而定。” “你们的意思呢?”刘和问道。 伍琼等人自然没有其他意见,钟繇是刘和的老师,董承是刘和的娘舅,这两个人发话了,还能有什么意见,况且他们这些为官之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其实他们从刘和的话语中,也是听出了他到底是心向吕布还是曹操,故而皆是同意。 麴义见天子与百官都是站在他这一边,心中大定,之后谢过刘和及众人,便就下去安排事务。 首先,便是扩编人马,将城中的壮丁,家奴,禁卫军全部整合起来,由皇甫坚寿与麴义共同掌管,钟繇升为军师一类,在洛阳开始工事。 洛阳离虎牢关还有一定距离,当日麴义率军攻打洛阳,虽然是出其不意,但也决不可排除有人走脱前去知会曹操,故而令人加快防御力度。 董承等人也是关心,故而一直陪在麴义,皇甫坚寿身旁,见麴义如此紧张,却是笑道:“将军未免多余担虑了,洛阳离虎牢关还很有些路程,便是有人前去通知了曹贼,只怕也得有一个月的时间方才前来,道那时候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不必如此的。” 麴义之所以为吕布看重,其一是因为先登军的精锐,第二便是因为麴义的领兵之道,虽然麴义这人在性格上有缺陷,过于骄傲,这种骄傲源自与他的战术修养以及往日的战果,所以当日在东平一战被张飞所伤之后险些一厥不起,但只要熬过便就重新焕发光彩,因此往日的信心又是回到身上,而此时他依仗的不再是自己的武力,而且统率。 麴义闻言道:“国舅小看了兵事,那曹操虽然在虎牢关为我主公牵制,但他只需要分出一支人马前来便可,不需要大军撤回,故而行军速度上极为快速,而且我曾听闻他手下有一人唤作夏侯渊,此人号称神速将军,行军极快,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因而以我看来,这次曹操若是派人来,最适当的人选必定是此人。” 董承当然听闻过夏侯渊这人的名号,当日袁绍作乱,入洛阳反叛的便是夏侯渊,而且此人更是攻打过皇城,乃是曹操手下的大将,因而听得此人前来,便就暗自担虑,言道:“夏侯渊文武双全,手下的飞羽军更是精锐,麴义将军虽然也是不差,但洛阳城大,我们不过万人,又是多方凑拼而成,只怕不是夏侯渊的对手啊。。。” 麴义却是笑道:“国舅大人,你怎么听不明白,我先前便就说了,这次即便曹操会派夏侯渊前来,最多也是偏军,不会超过我们的人数,而且即便他来了,我也早就妙计多付此人,定叫他走不出洛阳。” 董承见麴义言辞切切,便也是安心,随后将他的话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刘和。 刘和不知兵事,故而也是想不到麴义有什么办法,但是如今城中最能打仗的就是麴义,因而也是不便多问,便对董承道:“你且回去,麴义要什么,你便给什么,无论如何,我们是与曹贼决裂了,但你一定要麴义冲在最前头,便是他战败了,我们也可以将所有的事情推到麴义的身上。” “曹操为人阴险,如今他的曹氏家***半被扣押在牢狱,但也有小部分人却是惨死,有如荀彧等党羽更是不愿相助,我只怕他们久成隐患,不如诛杀了吧。”董承道。 刘和却是阻碍道:“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候,若是麴义守不住洛阳,那么这些人便是我们的护身符,想来曹操也不敢拿他的家人开玩笑,至于荀彧等人,皆是大汉良臣,日后朕治理天下却是少不得他们,你便就钟繇前去说服荀彧等人,为朕所用即可,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管了。” “诺。。。”董承闻言,便就退下。 十日后,果然如麴义所言,洛阳城外出现了一支人马,看方向正是那虎牢关来的,而且来的如此迅速,十有***便是夏侯渊。 皇甫坚寿与城头看见对方只是驻军而不袭取,便就问道:“麴义,若是夏侯渊前来,为何此时却不为战?” 麴义道:“虚虚实实,如今洛阳在我手中,虚实未知,若他强自攻打,只怕力有未逮,而且可以从中看出他手中的人马必然不多,应该就是他自己的飞羽军,最多不过数千人。” 皇甫坚寿道:“即便只有数千人,但是我们本方虽有一万,可大多却是畏惧曹军威风,真正可以信任便是只有你那两千人,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麴义闻言,却是诡异一笑,言道:“打开城门,请他们进来。。。” 皇甫坚寿闻言,却是一惊,继而言道:“你疯了不成?” 麴义笑道:“你不要忘了,我前来攻打洛阳的时候,可是打着曹军的旗帜,那么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故而我们可以设下一个局——请君入甍。” 皇甫坚寿回想一下,果然如麴义所言,当日赚城而来的麴义那军中人人都是身着曹军的服饰,若不是麴义自己说出身份,谁也是想不到他们居然是吕布的人马,故而此时闻言,心中一跳,也是言道:“你的意思是要派人去夏侯渊的军中假传消息?” “不错”,麴义言道:“从行军布阵上,我可以看出夏侯渊此人虽然快速,却是谨慎,若不是我早在城外设下大量暗探,只怕还是发现不了他们,但我手下也是少了十数人,也就是说夏侯渊已经知道洛阳城中还有人马,但此时故意在我们的视觉范围内出现安营扎寨,便是要给城内的人马心理压力,想让我们急躁,故而我们与其指望那些乌合之众来守城,不如放夏侯渊进城,设下埋伏,继而一举歼灭。” 皇甫坚寿良久方才言道:“那么,就让我前去夏侯渊的军营一趟。” 麴义却是阻碍道:“你去,不合适。” “为什么?”皇甫坚寿反问道。 麴义道:“你本就是刘虞大人一派的人,与曹操不合已久,若是你去,虽有一定效果,却还是不能让夏侯渊信服,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原本是他阵营中的人去,或是是他认为不可能会背叛他的人。” 皇甫坚寿道:“荀彧?” “不行,荀彧此人对于曹操十分忠心,不太可行。” “那是何人?” “帝师钟繇。” 皇甫坚寿闻听钟繇之名,正想发问,却是心头突然闪过一丝疑虑,改口道:“钟繇乃是帝师,而且本是王司徒的人,后来归于曹操的阵营,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麴义见其同意,便就招人招来了钟繇,三人共同商议一番, 待讲清楚了一切,钟繇才是起身:“这个计划倒是没有其他的问题,只是麴义将军,如此一来,我钟繇岂不是死无葬生之地?” 麴义笑道:“大人莫要担心,到时候你只说是要入城安排一切,不就可以先行一步离开夏侯渊,也就安全了。” 钟繇不发一言,继而离开。 看着如此状态的钟繇,先前还有过念头的皇甫坚寿却又是换了个想法,一左一右的却是想不明白。 “坚寿兄,想什么呢?”麴义问道。 “没什么”,皇甫坚寿回过神来,却是笑道:“只是想着等会要发生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麴义望着皇甫坚寿,却是一笑。 ------------ 第三七二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十二) 第三七二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十二) 曹操在虎牢关已经与吕布对持多日,虽然他无法击退吕布,只能依仗虎牢关的地势进行防御,但是于对于他来说,如今的境况却并不是十分不妙。 虽然吕布号称二十万人马盘踞在陈留一线,但曹操亦是不惧,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日前从许昌传来的消息说是夏侯惇被吕布手下的赵云击败,逃出许昌往宛城去了。 军中诸将听闻这个消息后,都是有些担忧,毕竟那许昌乃是曹操手中第二个重要的基地,不但是维持着八万人马,更是链接刘表,张辽二家诸侯的战略要地,如今若是真的如消息那般说是为吕布所得,那么洛阳就成了孤城,日后难以再有大的作为,因而面上皆是担虑之色。 不想曹操却是大笑。 诸将不解,纷纷询问缘由。 曹操便就言道:“吕布所顾忌者不过寥寥几人,我曹操算是一人,另一人则是那雄踞南方的刘表,但是那刘表向来守成有余而进攻不足,如今我的许昌为吕布所得,他刘表岂能不动,难道还要等吕布的人马攻占了襄阳才会动手不成?” 诸人闻言,这才解惑。 军师荀攸言道:“刘表这些年子啊荆州等地积累力量,又是将张辽收为己用以为爪牙,说起来当今天下能与吕布与正面一战者,唯有刘表一人,但他军下多是为家族利益牵制,故而每每征战之前必定收手收脚,不敢全力而为,但之前那张辽擅自攻打汉中,无异于反叛了刘表,加上许昌被夺,吕布的势力逼近荆州,刘表再是容忍也是要有所行动。” 曹操赞道:“我虽然失去了许昌一地人马,却是换来刘表一州之兵,却是核算的很。” “但是刘表到底是刘表,日后占得好处,我等又该如何对付?” 曹操循声看去,原是大将史涣,便就笑道:“我只需要吕布与刘表两虎相争,至于其他的还是等他们打完才好。” 诸将听了曹操的俏皮话,皆是大笑,一扫刚才的沉闷气氛。 曹操见士气回升,心中也是大安。 不料一件事情刚刚平定下去,另一件事情却是而来,从洛阳快马而来,言明洛阳被不知何处的人马作乱,烧杀抢掠,留守洛阳的人马多有折损。 曹操这回就是惊色形于面上,怒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也是说不清楚,只说是被一伙曹军所为。 大将夏侯渊言道:“主公,怕是战事不利,后方有人趁机作乱,想要对付主公。” 曹操暗道是否是刘和的人马,还是那袁绍的残留部从。 荀攸道:“主公,洛阳乃是天子所在,主公的大本,若是有所闪失,必定难以支持全军,洛阳不可失,须得大将把守。” 曹操自然也是知道,只是洛阳周围都是自己的亲信,虽然人少,但也出不了什么事情,想不到在这与吕布相持的时候却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可恼。 之后夏侯渊主动请缨,希望率领他的飞羽军前往洛阳。 夏侯渊深受曹操的信任,而且即便是洛阳有人作乱,相信在夏侯渊的能力下也是手到擒来,故而便就同意。 夏侯渊手下的本部人马号称“飞羽军”,行军速度皆是极强,平日里训练皆是负重,而到了作战之时,人人飞步而行,因而得名。 只用了数日的时间,夏侯渊的人马便就赶到洛阳城外,只是一路上抓了不少暗探,只可惜那些人无人可说,皆是自杀而死,因而心中大惊,想来攻占洛阳的必定是精锐之师。 夏侯渊想来想去也是想不到有什么人的部队可以精锐如此,因而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城外驻扎起来。 有一点麴义却是想错了,夏侯渊在城外安营扎寨,自然有威逼的效果在,但更多的原因是军士多有疲惫,故而不及交战而是陈兵在外,等到体力恢复时候再做打算。 不想过了一会,却是从洛阳城里驰来十数人,为首一人来到军营前,便就大叫:“军中的是夏侯渊将军还是夏侯惇将军?” 因为曹操手下两员大将夏侯渊,夏侯惇都是用了夏侯旗帜,而钟繇假装不知道许昌已经丢失,方才有此一问。 夏侯渊亲自出迎,见是钟繇便就言道:“大人至此,可是洛阳未曾有事?” 钟繇笑道:“幸得大公子神勇啊。” 夏侯渊问道:“洛阳到底是怎么了?” 钟繇便道说是当日有一股人马作乱,被大公子曹昂得知之后,便就率军诛杀,后来紧闭城门,放出暗探,怕是还有同伙,只是先前未曾看到,此时被人告知说是夏侯前来,便就急忙赶来。 “那曹昂人呢,为何不来?”夏侯渊问道。 钟繇沉声道:“大公子虽然神勇,只还是中了乱军的暗算,此时却是负了重伤,正在府中修养,所以我等才是紧闭城门,不敢大意。” 夏侯渊闻言,大怒道:“这帮贼子,主公在前作战, 他们却是趁机造反,若是落在我夏侯渊的手上,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钟繇一叹,拍马上前几步,言道:“既然知道是夏侯将军亲自前来,我等便也放心,便是外围还有贼人窥探,也是无事,如此,我便先回去大开城门,顺便通知大公子与荀彧大人。” “有劳大人了。。。”夏侯渊道。 钟繇在马上行了一礼,便就率着那是十数人入城。 夏侯渊也是知道了前因后果,不疑有他,便就令大军起拔,往洛阳城内行进。 离得洛阳近了,也是看见城头上皆是曹军,因而夏侯渊更是不用担心,率军直入。但是行了一段路,夏侯渊心中却是有些不安,因为街道上居然没有一个行人,而那说先去城门接应的钟繇更是不见踪影。 多年来的作战经验让夏侯渊内心感到越来越不安,不待众将反应,便是大叫着全军后撤,只是三千人已经行进三分之一,这一时要撤回谈何容易。 在城头上隐匿的麴义见夏侯渊居然如此警觉,虽然还有三分之二的曹军没有进入包围圈,但只要诛杀了夏侯渊便是天大的胜利,因而大叫道:“射杀骑黄马者!” 只是一声叫喊,便从城头上显示出无数人马,个个都是手持弩弓。 夏侯渊惊怒万分,却是不甘丧命在此,又见城门堵挤,当机立断却是往内城杀去。 但麴义做事万无一失,早就在前方设下暗道,火油等物,那军士即便不怕火,那些战马也是怕得很,因而更乱。 此时,天下不断射下箭羽,纷纷收割着曹军的性命。 “将军,快下马。。。” 夏侯渊的副将们纷纷涌向他,让他下马免得成为敌军的目标,更有人用身体作为盾牌,为其挡箭。 夏侯渊眼见部下一个个的倒下,心中怒极,大叫道:“钟繇,刘和,老子来生势要杀了你们。。。” 但是回应夏侯渊的却是漫天的箭羽,虽然努力抵挡,但是那先自进城的一千余人,只是经过几轮箭射之后,便就损失殆尽,更多的曹军则是眼见无望,纷纷往城外逃去。 “将军,先找些地方躲躲箭羽再说啊。。。” 夏侯渊心中恨极,本是宁愿前去拼命,但是见自己的部下为了保护自己不惜生命,故而也是只得暂时听从他们的意见,在民居附近隐蔽起来,暂时躲闪这些要命的箭羽。 对于逃跑的曹军,麴义根本就没有力量去追击,因而也就放过,而他心中现在看重的就是在民房中残留着的曹军,这些人必须斩杀干净,更何况他们当中还藏着那夏侯渊。 麴义因为身有残疾,已经不能在前线冲锋,但是一双眼睛始终盯着。 战火逐渐停息,剩下的就是从外往内的收搜还残留的曹军。 先登军的将士手中都是持有短弩,虽然只能发射一发,但是威力十足,在五米之内,那是穿体而过,即便有铠甲作为掩护,只要不是将军级别的,基本也是遇到就死的那种。 所能看到,所能发现的范围越来越少,渐渐接近了夏侯渊所在,先登军的人人仔细,因为他们知道要面对的是如何强大的野兽,而且还是一只边临死亡的野兽。 “杀啊。。。”一声怒吼,从民居那边杀出数十人,但只是叫出一声,便就被周边的先登军就地诛杀。 但还是有几人冲入了先登军将士周边,悍不知死。 这数十人成功的混入先登军阵营中,却是犹如猛虎,见人就杀。 随后那藏在后方的夏侯渊等人也是杀了出来,当前那人正是适才没死的夏侯。 别看麴义对百姓那般无情,甚至为了兵力可以释放囚犯,也可以为了安定他们的心境让他们无恶不作,但是对于先登军的将士却不是这样,因而他们都是跟随他日久的人,是他的兄弟,故而眼见被夏侯渊他们突入阵营中,却是没有让人放箭。 夏侯渊这一动手,周边几处民房都是杀出人来,估摸一下也是有百余人,这百余***难不死那除了幸运之外还因为他们都是军中精锐,当中还有不少是将佐之才,故而奋勇杀戮之中,先登军竟然是一时难以抵挡。 当前豪勇之人,不顾刀剑加身,拼的就是一股血性。 夏侯渊在他们的保护下也是左右开杀,居然就让这百人杀得近了。 眼见如此,麴义却是接连三箭,正中当前开路的三人。 先登军齐呼一声,士气大增。 夏侯渊等人则是怒吼,再是上前。 麴义冷笑一声,待得他们近了,却是散开,偏偏就让出了一条路来。 城门大开,生路已经有了,但夏侯渊他们反倒是一时愣住了,因为太过诡异,哪有敌人主动把他们放过的。 麴义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在他们一愣之下,原先在他们身边的先登军们却是纷纷散开,只留下了他们。 与此同时,漫天的箭羽又是重新出现。 “将军,快走啊。。。” 夏侯渊听着部下的惨叫声,本想在此死战,却不由自主的往城门方向跑去,但是背面传来的痛苦却是让他的脚步越来越慢,直到倒下的那一刻,虽然离得城门很近很近,却始终有这么一尺距离。 麴义从暗处出来,见那夏侯渊被射死在前方,不由暗叹:武将终须战场上战死,夏侯渊善于箭术,如今也为箭羽所杀,倒是讽刺的很啊。。。 “将军,还有些曹军活着,怎么办?” 麴义闻言,沉声道:“救不活的全部补上一刀,不太严重的,你们去看看,留下五六人,最好是当将军的,其余的也是全杀了。” 佐将闻言,领命而去。 处理完毕夏侯渊的事情,麴义将城防交给了副将,随后令人带着那几个还未曾受重伤的曹军前往皇宫。 一路上,那几人不知道麴义打着什么算盘,又因为那么多的兄弟都是死在了麴义手上,因而都是大骂,想来他们在见识过麴义的手段后也是明白他们的下场肯定好不到那里去,所以只是大骂。 这恐怕还是他们第一次进入皇宫,也有可能是第二次,当初夏侯渊也是攻打过皇城,却不知道他们当中有没有人有幸进入,但今日却是不一样的心境了吧。 入得大殿,这几人还不住口,只是骂着。 刘和见麴义将他们带来也是莫名其妙,便就问道:“麴义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将他们带到这里来?” 麴义答道:“禀陛下,这几人都是夏侯渊军中的大将,十分顽固,将他们抓来,便是想请陛下亲自审问,想来凭借陛下的龙威,定可让他们说出狗贼曹操的部署。” 曹操此人在军中的威望极重,原因便是他自身的人格魅力,因而这些人虽然是夏侯渊的部从,但却将曹操奉为神明,此时生死置之度外,又岂能容麴义如此侮辱曹操,故而在这大殿之上,也是张口就骂,便是刘和也是被骂了几句。 这几人都是些老粗,对于天子威仪虽有几分畏惧,但人都要死了,怎么可能忌讳这个,反而因为可以辱骂当今天子,倒是觉得十分的爽气,不见消停反而越演越烈,将这议事的大殿当做了菜市场一般。 麴义却是暗道:骂吧,骂吧,你们骂的越狠,本将便就越是高兴。 其后,大怒的刘和令人将这几人拉下去砍为肉酱,犹自不能气消,想他自从为天子之后,何曾受过如此的辱骂,因而连带着恨上他们的主子。 麴义见已经达到效果,便就告退。 ------------ 第三七三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十三) 第三七三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十三) 击败了夏侯渊的人马,斩杀了夏侯渊这位名将,洛阳城内的乌合之众,终于是有了一些底气,对于麴义也是更加的敬畏,这个看起来已经残废的人,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一个如同吕布一样传说的智将。 刘和最近这段时间,常常出现在城头之上,一来是告慰将士们,二来则是多与麴义,皇甫坚寿他们交谈,因而很清楚的一件事,在夏侯渊的溃败后,想来那在虎牢关的曹操已经不会再派一支偏军来了,说不定日后要交战的敌首便就是曹操本人。 刘和不惧曹操,但是却顾忌他的才能,能够从诸多诸侯中脱颖而出,占据洛阳,控制天子,这样的手段,还不是他刘和可以比拟的,故而在这个时候他只能倚重麴义与皇甫坚寿。 “麴义将军,上次你说曹军来的这批人不会多,而且领军的极有可能是那夏侯渊,这两点都是被你说中,那么这次曹操会做出什么行动,你可曾想到?”刘和巡视了一遍,到底还是不懂,只得对麴义等人寻话说。 麴义一笑,直言道:“不知道。” 刘和不想麴义居然如此回答他,不由一愣,不过好歹是天子,瞬间便是恢复过来,笑道:“麴义将军,你深谙兵法,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呢?” 麴义答道:“禀陛下,只因为这次我们要对付的可能是曹操,故而不敢大意。” 刘和道:“这几日见将军行军布阵不亚于古之名将,覆手之间就将那夏侯渊诛杀,此等本事,朕还未见过,难道那曹操真的如此厉害,居然可以让麴义将军也是如此的顾忌。” “不但是末将顾忌曹操,便是温侯也是常常对我等言道这曹操的谋略可比春秋的孙膑,绝对不可小视。”麴义正色道。 吕布是何许人也,从一介白衣,如今在十九年间迅速发展成坐拥并州,幽州,冀州,徐州,衮州,扬州的北方最大诸侯,用兵如神,无有不胜,名望之响,可称华夏第一人。 可吕布也是如此称誉曹操,倒是让刘和有些意外。 “陛下,此地多混杂,还是交由臣下与麴义将军即可,陛下还是回皇城,安抚民心才是。”皇甫坚寿道。 刘和也是知道如今自己虽然是天子,但是对于战争一事倒是个门外汉,故而也是不愿在此多留,便就离去。 其后,麴义与皇甫坚寿又是巡视了一遍,确保没有大的纰漏之后方才离开。 这次夏侯渊率三千飞羽军前来洛阳,只可以落得个兵败身亡的惨剧,不过还是有千余人马逃得升天,往虎牢关前向对曹操禀告一切。 “你说什么?”曹操闻言大怒道:“妙才在洛阳中了埋伏,那他人呢?” “属下不知,当时不知道从洛阳城内杀出多少人马,属下尚在城外,本想杀进去保护夏侯将军,只是墙头上羽箭如雨,折损了好多弟兄也是攻不进去。之后夏侯将军让我们向主公禀告一切,方才回来。。。”次日年是夏侯渊飞羽军的佐将,从洛阳败退之后,便就将在洛阳发生的一切禀告曹操,此时言毕,却是偷偷看着曹操的脸色,可是不太好。。。 夏侯渊不但是曹操手下的大将,更加是他的同族兄弟,此时闻听他在洛阳遇伏,生死不知,岂能不怒,又见此人獐头鼠耳,更是怒有新生,因而冷笑道:“你身为军中将军,不知奋勇杀敌,反倒是临战脱逃,我曹操帐下可没有你这样的人。。。” 那员佐将闻言,顿时明白曹操的心意,便就大叫道:“主公,是夏侯将军让我来的,是夏侯将军让我来的。。。” “拉下去,封住他的嘴巴。。。”曹操怒道。 很快,就有几人一边拉着他的臂膀,一遍就是封住他的嘴巴,与暗处杀掉。 军师荀攸言道:“主公,夏侯渊将军的兵马虽少,但皆是精锐,怎么可能被闲杂人等歼灭,看来这洛阳之敌非同小可啊。” 曹操自然也是知道,但却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何方人马,更是有忧夏侯渊之死,心烦气躁,少了平日的沉稳。 大将曹洪也道:“主公,若是洛阳有失,那荀彧大人他们。。。” 曹操感觉自己的头风病又是范了,用手支撑着却还是觉得很痛。 曹洪,荀攸等人见了,都是担虑。 良久,曹操方才感觉好些,眼中也多了几分冷峻,言道:“洛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我不知道,那支人马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如今在虎牢关前有吕布的数万雄兵,他才是我的心腹大患。” 荀攸探道:“会不会是刘表的兵马?” 刘表与张辽乃是同盟,他的人马要通过宛城,武关,乃是轻而易举的。 曹操沉思一会,便就道:“虎牢关是我唯一的保障,曹洪,荀攸,此地便由你二人驻守,我将亲自率一万人马前往洛阳,一探究竟。” 曹洪,荀攸二人起身领命。 随后曹操从军中挑选了一万人,准备好粮草等物之后便就不再停顿,于半夜就是开拔。 十二日后,曹操的大军赶往洛阳,派人上前查看,却被告知城头上插着的是“麴”字大旗。 史涣言道:“主公,这麴字的极少,倒是在吕布的帐下听闻过一人,名叫麴义,乃是一员大将,只是当初与刘备一战后,手有残疾,已经不领军多时了,会不会就是他?” “不可能吧。。。”曹操宁愿相信此地的是刘表的人马,也不愿意相信那人是吕布帐下的麴义,因为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可能已经犯下一个大错。 史涣也是聪明,便就拍马上前,大叫道:“城中主将是谁,可通报姓名?” 只见从城头上出来几人,曹操也是认得,就是那皇甫坚寿,董承等人,只还有一人面生,想来应该就是麴姓将领。 麴义登高而笑:“某乃温侯帐下大将麴义,曹阿瞒,你总算来了,我已经等你多时了。” 曹操不想这人还真的是吕布的帐下,心中大急,言道:“麴义,你孤军而来,可是来送死的?” 麴义却是笑而不答,先从城上扔下一物,大声道:“曹阿瞒,你本家兄弟夏侯渊的人头便在那,快快收了去。” 曹操见状,方寸大乱,怒吼几声,居然就是让大军开始进攻。 皇甫坚寿见曹操发怒攻击,佩服麴义,言道:“能让曹操如此动怒,将军不简单啊。” 麴义却是凝神道:“错了,这是曹操现在最好的选择,他已经在第一时间想到,可见此人的厉害。” 皇甫坚寿不明白,便就问道。 麴义答道:“夏侯渊乃是曹操军中的大将,人人皆知,我本是想用他的人头打击曹军士气,只要曹操有一丝的迟疑,那么便就成功,但是如今曹操含怒发兵,却是哀兵可用,实在是高明啊。。。“ 这两人都是在战前使用攻心之计,却是不分伯仲。 皇甫坚寿得了解释,在看曹军,果然是攻守有序,丝毫不见杂乱。 因为诛杀了夏侯渊,这一万人马虽然是临时拼凑,但却不弱,至少在战事没有一边倒的时候,是不会输给曹军的,加上时不时有官员前来告慰,因而曹操围攻洛阳二十余日却是难以攻下,反而是损兵折将。 麴义也是守得辛苦,他的先登军倒是好说,那痞子军也一样,用些钱财自然可以掌控,就是那些家丁,家奴,还有那些禁卫军,若不是他们主子在城下观望,只怕早就散了,好在皇甫坚寿发现的及时,没有出现问题。 曹军久攻不下,这天气又是渐渐寒冷,因而都是有些急躁。 奈何麴义不但能攻击,更善于防守,手下的一千先登军,专门防御曹军主力出现的地方,一时叫曹操很得牙咬咬,却也会无可奈何。 于是曹操只能暂时放弃洛阳,而是分兵将洛阳周围的城镇先行收服,直到在弘农等地遇到反抗,方才明白麴义的大部分人马居然只是一些囚犯地痞,这让曹操不由冷笑,却也是佩服麴义。 如此又是相持了一段时间,曹军疲惫,却还是不能攻下洛阳,无奈之下,曹操只得下令就地防守,想要困死洛阳城内的人马,因为他知道洛阳内的人是多,但富人也多,只要是危急他们性命的时候,他们势必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实力强大的曹操会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想到此处,曹操令大将史涣在此担当重任,只是围困却不进攻,让人切断了洛阳的水源,准备打持久战。 而曹操本人则是率军返回虎牢关,因为那里有着他的大敌在。 不想还不等曹操到达虎牢关,却是见到一支人马前来。 曹操视之,却是自己虎豹骑的将领曹纯,便就问道:“子和,何故来此?” 曹纯是曹仁的亲弟弟,也是深的曹操的信任,故而将其手下第一支精锐由其统领,此时他却是一派狼藉,见是曹操,方才上前言道:“主公,虎牢关丢了。。。” 曹操如何能信,但也知道曹纯绝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又见军中没有曹洪,便就怒道:“曹洪呢?” 曹纯道:“子廉为吕布所杀,主公,虎牢关真的丢了。。。” 曹操闻言,大叫一声,丢落马下。 诸将皆是大慌,纷纷上前救治,后将其安顿一处,静等消息。 良久,曹操方才醒来,却是想起曹洪与虎牢关,又见曹纯也在身边,便就问道:“子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虎牢关足足有三万人马,如何能丢?那荀攸呢?” 曹纯先自悲伤,但听得荀攸之名,却是怒道:“主公,若是荀攸,只怕虎牢关还不曾丢了,可怜曹洪却是成了吕布的刀下之鬼。” 曹操惊异未定,便叫曹纯说明。 “那日主公率军离去后,我等便在虎牢关前防守,却不料有一日那荀攸对子廉等人说是刘表发兵攻打许昌,那赵云难以抵挡,因而向吕布请求援军,故而在虎牢关前已经不见吕布,对我等言明这是一个反攻的大好机会。我本不同意,但是子廉在荀攸的怂恿下却是贸然出兵,攻打吕布的大营。” “即便曹洪的人马在关外遇到伏击,这虎牢关也不该丢失啊。。。”曹操怒道。 “还不是如此”,曹纯继续道:“那日子廉率军出击,却是大胜,其后那吕布果然不在,而且吕布军开始往陈留一带撤离。子廉见状,大喜,便就率军继续出击,随后才。。。” “才是大败,对不对”,曹操怒道:“此欲擒故纵之计,曹洪身为大将,如何能不知啊。。。” 曹纯停顿一会,继而继续道:“子廉败退之后,便就入关,却不料在军中已经混入不少敌军,与深夜在荀攸的协作下,诈开城门。子廉自知中计,便就率军欲要夺回城门,却被当先一人诛杀,却是那吕布。。。” 曹操闻言,长叹一声,良久方才问道:“军中还剩下多少人马?” 曹纯言道:“只有两千多虎豹骑与我杀出,三万人马尽数败于虎牢关。” 曹操不怒反笑道:“好极,好极,虎牢关丢了,洛阳丢了,函谷关也丢了,我曹操何去何从啊。。。” 言毕,却是怒极攻心,曹操不由吐出一口鲜血。 曹纯等人纷纷宽慰,言道:“主公,我等手下还有不少人吗,可退往弘农等地,再图发展。” 曹操闻言,又见诸将眼神,强自打起精神,率军园路返回。 吕布凭借荀攸的计谋,顺利占据虎牢关,对付曹操已经是水到渠成,再无疑虑。 那荀攸本是曹操的人,如今却是被吕布敬为座上宾,军中诸将原先也是不知道,想不到吕布居然还备有这样一招。 吕布笑道:“幸得先生相助,否则这虎牢关也是难以攻取啊。” 荀攸笑着回礼道:“若不是元常举荐,只怕我也不能为温侯效力。” 吕布大笑道:“先生过谦了,你的智谋才学本侯早有耳闻,如何不知,当年贾文和计谋董卓,在京中照料一切的可就是公达啊。” 荀攸谦恭道:“不敢,不敢。。。” ------------ 第三七四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十四) 第三七四章:一石三鸟谋三地,四通八达立霸业(三十四) 攻取了虎牢关之后,吕布面前再无阻碍,又是担虑麴义安全,早早就安排大将魏续,高顺各率七千人马前往洛阳。 不想曹操也是用计,在归途设下埋伏,魏续一时不查,居然中了埋伏,折兵三千余人,后得高顺援助,方才没有全军覆没,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人只得缓缓行军,以免再中埋伏。 好在曹操这次没有在洛阳城上浪费半点时间,果断的与史涣回合后,便就率军往弘农而去,继而攻打函谷关。 函谷关那边还剩有先登军一千人,说来也巧,正自与夏侯惇的人马作战,辛苦非常,又被曹操在后攻击,这一千人全部阵亡,函谷关也是告破。 曹操好生整顿之后,得军两万,想来想去,只得占据潼关与函谷关之间的有限地盘,再做打算。 吕布率大军入了洛阳,见到麴义,大为赞赏,军中诸将也是佩服,之后率人面见天子刘和。 刘和面上还是高兴,令人准备酒宴为吕布等人洗尘。 吕布也是照单全收,与沮授,高顺,张颌等人欣然接受, 之后为了防祸于未然,吕布令大将高顺,张颌二人前往弘农驻守。 在听取了麴义不可思议的行军路程之后,吕布抽出时间先是将洛阳城中的一千痞子军全部当众诛杀,同时将军中的钱财分送给百姓,为此争取了一定的民心。 冀州,徐州等地的物资也是远远不断的运到洛阳,汉室似乎又是可以振奋。 洛阳城内豪门府邸有的是,吕布也是选了一处,继而与军中诸将商议,令人意外的是荀攸,钟繇二人也是在场。 在解决了与曹操之间的战斗后,吕布已经能够觉察到百官与天子对自己的猜忌,故而这次会议便是看看如何应付他们。 沮授善谋略,但对于这等事情还是有些不习惯,因而言道:“公达与元常久在洛阳,了解的透彻,不妨让他们二人说说意见。” 吕布也是同意,请二人说话。 荀攸先道:“曹操虽然败退函谷关,但是手中的力量还是不可小视,而且主公不要忘了,他背后可是马腾,韩遂,若是他与马腾他们联合起来,洛阳没有函谷关的保护,可还是有一场硬仗在。” 吕布深知,故而言道:“本侯也是考虑过这一点,所以只是让张颌他们驻守弘农未曾主动攻击函谷关,为的就是不让曹操狗急跳墙,若是与马腾他们联合,对于本侯现在来说却也是麻烦。” 荀攸笑道:“某倒是有一计,可以暂时安定曹操与马腾之心。” 吕布笑问答:“公达请说。” 荀攸道:“那马腾与韩遂虽为诸侯,但却不为朝廷认可,当日占据长安,也是因为朝廷武力征讨因而只得容忍,而且那韩遂还背负着反贼的称号,不如主公做个顺水人情,让天下下诏正式册封他们,同时告知他们曹操乃是用来防守他们的旗子,现在马腾与曹操之间划下裂痕,不可让他们联合起来。” 吕布闻言笑道:“此计甚妙,明***侯就去请求天子下诏。” 荀攸见吕布采纳,心中也是大喜,却是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吕布见状,便就向钟繇问道:“元常,你可有什么建议?” 钟繇答道:“只希望主公能够继续拥护汉室即可,如今天下大乱,群雄纷争,天子必须还得姓刘,否则受苦的还是百姓。” 吕布叹道:“这是肯定的,只是如今本侯手下势力太过招摇,只怕天子对本侯猜忌。” 钟繇道:“那就还权与天子。” 众人闻言,皆是凝神,想不到钟繇居然当着吕布说出这句话来。 吕布心中一跳,却是面不改色,问道:“如何?” “主公果然非常人”, 钟繇道:“我所说的还权与天子,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将兵权交与天下,而是在特定事情上面的交权,比如说祭祀之礼需要恢复,昭显天子之礼,还有可以封赏刘氏家人,比如在淮阴一带易于控制的地方,再还有就是因为曹操的出走,朝中官员有所缺失,可由天子独自任用。” 吕布想了一会儿,言道:“这三点都没有问题,依你所言便是。” 钟繇再道:“还有一事,虽然此时不便行动,但日后却是很为重要。” 吕布问道:“何事?” “迁都。” “迁都?” 钟繇道:“迁都一来可以表现主公的强势,二来这马腾他们在侧,虽然洛阳地势险要却是不安,与其如此,不如迁都。” 吕布一想,也是赞同,毕竟那函谷关与潼关都在曹操的手中,若是有朝一日让曹操与马腾联合起来,那么洛阳危矣,故而问道:“那依元常看来,本侯应该将都城迁往何处?” “邺城即可。”钟繇道:“主公虽起于幽州,但是大势却在冀州,这邺城周边有并州,幽州相护,前方又有黄河阻挡,乃是天险,故而此地胜于洛阳,更为重要的是处于中心的冀州,完全不必担心会被人趁虚而入。” 这次曹操之败,败得如此彻底,便是因为麴义的千里奔袭,若是那宛城不是张辽的乃是曹操的,那么麴义他们势必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故而钟繇有此一说。 其后吕布又是问了几个方面,便就决定下来。 次日,吕布上奏天子,言明朝中官员的任命由刘和独自选用,而对于曹操则是放回了曹氏家族的人,比如说他的儿子曹丕,曹植等,最后则是正是册封长安的马腾为凉州刺史,韩遂为雍州刺史,减缓了与他们之间矛盾。 入主洛阳五个月后,吕布以洛阳之地多遭战乱,百姓不民为由,请奏天子迁都前往邺城。 因为荀攸,钟繇等人带头同意,刘和赫然发现他所提拔上来的那些人居然都是站到了吕布的那一边,因而无奈。 尤其当吕布提起刘和之父刘虞安葬在幽州,便与探望,用孝行为理由,终是说服刘和同意迁都。 公元二零五年六月,东汉从洛阳迁都至邺城,吕布任为大将军,温侯。 两个月后,马腾暗中率军攻打潼关。 潼关守将夏侯惇战死,为马腾之子马超三十回合诛杀,天下震动。 十月,曹操病亡。 十二月,大将史涣等人投降马腾,曹纯等人宁死不降,率虎豹骑三千冲击西凉军,杀敌一万余,其后自曹纯起,三千人无一幸免,全部阵亡。 十二月中旬,吕布大将张颌,高顺接收函谷关,曹仁,于禁,乐进等尽数投降吕布。 十二月底,吕布派出张继与马腾立下盟约,两方诸侯相安无事。 公元二零六年二月,吕布在自己领地中重新设置官吏。 吕布领大将军职,钟繇为秘书令,荀攸为侍中,沮授为留府长史,荀彧为太学博士,董昭为太史令,陈琳为褐者仆射,张既为都尉,程昱为黄门侍郎,辛评为郎中,辛毗为从事中郎,崔琰为长史,满宠为司马,文官一一依功册封; 又封甘宁为左将军,文丑为右将军,赵云为前将军,高顺为后将军,田丰为军师将军,张颌为安国将军,麴义为破虏将军,徐晃为讨逆将军,于禁为平东将军,公孙越为平西将军,魏续为平南将军,曹仁为平北将军。 幽州,册封严纲为幽州刺史,贾逵为幽州别驾,阎柔为辽东太守,侯成为平北将军。 并州,册封张扬为并州刺史,陈震为并州别驾,郭淮为雁门太守,原并州刺史文丑调任邺城,封为右将军。 冀州,田畴为冀州刺史,高隆堂为冀州别驾,审配,郭图等为平原,南皮太守。 青州,太史慈为青州刺史,公孙续为北海相,许汜为青州别驾。 徐州,夏侯兰为徐州刺史,陈登为徐州别驾,陈珪为下邳相,糜芳任小沛太守,糜芳为徐州司马。 扬州,左将军甘宁兼任扬州刺史,廖化为寿春太守,向宠为扬州别驾。 衮州,前将军赵云兼任衮州刺史,吕旷为许昌太守,吕翔为长社太守,田予为衮州别驾。 还有诸多功臣一一封赏,吕布也是不敢怠慢。 因为这次大功告成,便是天子也被吕布带到了洛阳,从此以后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便是吕布一人,但也是回来了冀州。 大将颜良与爱人任红昌都是在这场与曹操之战中丧命,是吕布一生的痛。 三月,吕布在“战魂碑”上,与三军面前,提上颜良以及诸多战死将佐的名字。这块战魂碑也是大有来历,乃是当初大书法家蔡邕亲笔所写“大汉军魂”四个字影射而来,立于邺城,每每有战死之将便提与此处,一来鼓励军中将士奋勇,二来则是表明吕布对部下的爱护,肃穆,悲伤的“战魂碑”,却已经成为吕布军所有将士的圣地。 文丑与颜良交情极好,被世人成为河北双壁,乃是吕布的左膀右臂,但是如今颜良死在衮州,对于曹军当然是多有不满。 因为曹操的死亡,不得已,大将曹仁只得依从曹操临死之言,率军投降,自曹氏曹仁,曹丕,曹植,曹彰起,手下的程昱,毛玠,满宠,夏侯杰,于禁,乐进,李典等皆是一并投入吕布军中。 本以为吕布势必杀掉曹氏将军以泄气愤,却不料在知道是曹操属意后,反而是重用曹仁等人,但两军中的仇恨有如何能够轻易消除。 在这段时间,文丑时常找曹仁的麻烦,为的就是一个给颜良报仇的机会。 吕布看的明白,其后便是调任曹仁前往函谷关,来个清静。 至于曹丕,曹植等人,则是留在了邺城,有人照顾。 于禁,乐进,李典等人乃是大将之才,对于他们文丑虽然不喜,却也没有多少偏见,故而还是能够相处。 为了补充各地所需,吕布也是将他们一一分配。 等忙完了公事,吕布就不得不应付私事。 因为任红昌的意外死亡,吕布不得不去面对两个女人——任紫凝与吕绮玲。 任紫凝本在徐州陪伴公孙葳,但却不料这一走,居然跟自己的姐姐阴阳两隔,其后回到邺城,终日以泪洗脸,甚是悲伤。 不过最为伤心当属吕绮玲,九岁的女孩儿,如今却是失去了母亲,往日任红昌的一笑一言都是历历在目,让这个原本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也是瞬间长大了不少。 皇甫嵩,郑玄等人看着这样的吕绮玲,却是心疼的很。 吕布每日甚至不敢去见女儿,因为他觉得任红昌的死责任全在自己的身上,绮玲之所以会变得这么不开心那也是自己的原因,如何去面对女儿,吕布还没有想到,因而只能寄情与工作上。 如今过去一年,吕绮玲在幽州跟着皇甫嵩,郑玄等人,而任紫凝则是待在吕布身边照顾他的起居。 久而久之,吕布更是愧歉,不但是对任红昌的愧歉,更是对任紫凝的愧歉。为了杜绝任紫凝对自己的念头,吕布本想给她在军中选一人,或是赵云,或是夏侯兰,但却得到拒绝,更不惜以死抗拒,为此,吕布也只得任由任紫凝,只是堂堂一个温侯,大汉的权势第一人,没有妻妾足足有一年半,这件事不但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更是惊动了当今天子。 “甄家有女甄宓,国色天香,世之少有,温侯已经孤身许久,若是常年无有伴侣,只怕为无知小民误会。” 吕布看着这个为自己做亲的刘和,心中却是凝神。 自从刘和被逼无奈入得邺城之后,自己一直相信的钟繇,荀攸等人又成为了吕布的党羽,这些事情让他难以再轻易相信其他人,做事也变得更加的隐秘。 吕布有七煞,贪狼两大暗探组织,自然对刘和的一举一动有些了解,但对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单单因为他是天子,还因为刘虞,所以只要刘和所作的事情没有严重侵犯自己的底线,那么都是相安无事。 “陛下,臣整日忙于政务,如何有再成家的意思,再说了,如今马腾,孙策等人皆是蠢蠢欲动,臣不敢大意,还是多谢陛下的好意了。。。”吕布道。 刘和见状也是不再多此一举,只是在表明上为了吕布的另一半极为上心,常常为其物色美人。 吕布明白,却也不说破,毕竟刘和是天子。。。 ------------ 第一章:襄阳古城遇贼人,月英藏刀笑退敌 第一章:襄阳古城遇贼人,月英藏刀笑退敌 襄阳城,夕下时分,东四巷里的百姓稀稀疏疏地,难得有人走进巷子里。 一名女子年近二十,从背影看来个头中等,身穿深蓝素色的棉织衣裙,款式不怎么流行,像是普通人家的装扮,正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巷子里。 东四巷里的店铺不多,约莫四、五家,大多是卖布、卖药的。女子匆匆略过较大的店面,走至巷底。巷底的右边有小小的一扇木门,挺破旧的,不过看起来也是有个样子。 这女子轻轻敲了敲,便就等在外面。 过不了一会,一个乾巴巴的中年男子从里面,探出他那张小头锐面的瘦脸。 “是***书房的许老板么?”女子见状开口问道。 “黄姑娘?”中年男子朝她上下溜了一圈,见女人点了头,才让她进屋,随即在门边挂上绿色的帕子,轻轻的合上了门。 屋内,堆积著如山高的旧飘天文学灰尘,女子轻拍了拍堆在身旁书籍上的灰尘,惹来一阵轻呛。 “许老板,您说的大秦古书呢?”女子嘴里迫不及待地问,手指像上了瘾似地习惯的动了动,终是忍不住,埋在旧书堆里翻找入眼的文书画轴。 襄阳城什么行业都有,但贩卖旧书的店却是少之又少,一般卖不出去的书大多是拿去当草纸,要不就包东西去了,加上现在多有战乱,人命都保不住,更被谁那些书籍了,故而现在一般地方哪还能完整的保留下来? 中年男子默不作声的离开屋内,想必是去拿大秦古书。 女子使劲拍净旧书上的灰尘,想挖宝书却叫污浊的空气再度给薰呛住,暖暖蜜色的脸颊沾了不少黑尘。她的容颜不若莲萼,肌肤不比凝雪,算是平庸之姿,加上她的棉衣宽大更探不出身子的玲珑曲线。 总而言之──她不是美女。 “啊!”一声惊叫溢出唇畔,只因太过沈迷翻找书画,而没发现一双猿臂缠上了她的蛮腰。 来人将她整个身子提抱了起来,浓郁的男性香味盖过腐朽味儿,飘进她的嗅觉里。 “别怕,”女子耳边响起黏呼呼的媚音,淫笑道:“黄妹子,我是你刘琦哥哥……哎唷!” 黄妹子不见什么动作,这俐落的脚跟狠狠的踹中抱着她的那位的***子。 刘琦痛呼一声,顾不得怀里抱著佳人,直接捧著***跳来跳去。 黄妹子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上尘埃,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 “你、你、你……想谋害我吗?”刘琦颤抖的指著她,另一只手还抚著痛处。 混账!该死!这个丑八怪想害他绝子绝孙吗? “你是刘琦?”弯弯黑眸沉思了会,黄姓女子却是笑道:“就是那个登了一十二次门,我却没空搭理的州牧大人的公子?” 刘琦闻言,暗地里咬牙,深吸好几口气,才收起不雅的姿态,挤出轻浮的笑容。他原就细皮白肉的,俊逸的颜貌如宋玉再世,今儿个为了能生米煮成熟饭,特地换上潇洒的丝织长衫,使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属翩翩俊郎。 这丑女是眼瞎了吗?但心中所想去不能为他人所知,面上还是有礼道:“月英妹子,前几回登门不是拜访,而是求亲。” 刘琦露出怜悯的笑,轻摇手中纨扇,言道:“瞧瞧你,都过了论及婚嫁的年岁,还成天埋在古书里。书籍只能看看,可不能在你独守空闺的时候给你温暖;等你嫁进我钱家门,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凭著我肚里文采必然让你。。。”忽然,刘琦住了口,因为见到她似笑非笑的神色。 刘琦低低哼了一声,他讨厌丑女,尤其是那种捉摸不定的丑女。可恶!要不是为了她身后的背景,凭他堂堂荆州刺史刘表的长子,没事吃饱撑著娶个丑八怪回家成天对望吗? 可恶!可恶! 刘琦咽了咽口水,一睁开眼是黄月英的脸蛋,他的视线移到她的身子,除去长相不谈,方才抱住她的纤腰时,还真看不出她挺有曲线的,不如待会行动时手拿扇盖住她的脸,眼不见为净。脑袋瓜里想著那九天玄女的蔡妹子……他的眼浓浓浊浊的,陶醉起来,比起屋内的空气还恶心。 黄月英见他步步进逼,连忙警觉的退后。 “刘琦公子,你想做啥?” “月英妹子,我可等不及啦!我这第一十三回登门求亲可以等明儿个,现在让我抱抱你,可别躲啊,这种地方你能躲哪儿去?”他一把抓了个空,黄月英拎起长裙跑到另一个死角去,大声呼叫许老板。 “嘿嘿!你爱叫,我不阻止你,这是死巷,你爱叫多久就叫多久,反正待会儿你会叫的更厉害。我没玩过良家妇女,但既然你就要是我娘子了,早破瓜晚破瓜都是由我来,不如现在破……”他瞪大了铜铃。 黄月英爬上了书堆最上头,长裙下露出一截蜜色小腿肚。他向来爱女人凝雪肌肤,而她不是,她的肤色呈蜂蜜颜色,但细看之下,她的小腿肌细腻骨肉均匀,就连昨儿个夜里睡过的烟花女也没她的肌肤细致。他抬起头,眯起眼看看她的脸蛋,是不怎么好看,眼睛大了些,脸又偏小了些,但她的肌肤细腻又凝脂,不知摸起来是不是当真滑嫩**? 不自觉地,刘琦就是伸出手探向她的小腿肚,一探美色。 黄月英见状,一脚飞踢过去,却教他给抓得正著。 这一摸,刘琦他便就面露奇怪的神色。 黄月英还来不及思索下一步,就惊叫出声,因为整个人让他给扯了下去。 刘琦欲火焚身、血脉偾张。**!真是**!光是这么一摸她滑腻细致的小腿,酥痒就打从心头钻起,如万头蚁咬著他的心窝。他的喉间不住上下吞咽,到目前为止,还没哪个艳妓能教他巴不得立刻骑上去。 只有她。。。 “放开我!”黄月英斥道。 “嘿嘿。你说放我便放,那还有得玩吗?”也许,这丫头对男人是个宝。人长得不好看,但一身骨肉却足以撩起男人欲火。他俯近身,伸手欲扯开她的衣领。 “刘琦公子!你不放我,是自找苦吃。” “嘿,就算吃黄莲我都甘愿,待会儿包你喊哥哥叫弟弟的,说不得还高兴的昏死过去……呵呵!”话没说完,伸向她的手臂却引爆剧烈的疼痛,还来不及反映发生了何事?他细白的颈项就顶上了一把小刀子。 “你……你哪儿冒出来的刀子?”他的眼珠暴睁。随著她逼近的脸庞,传来一阵她的体香,分不出是哪种花香──等等,生死关头,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的眼斜睨著那把小刀,把柄是碧绿色的,上头刻著黄字。 ------------ 第二章:双女笑谈卧车中,小太监慎看主子 第二章:双女笑谈卧车中,小太监慎看主子 “你父亲乃是荆州的大人,与我父亲也是相识,你怎会做出这种下流行径?”她责备的瞪著他。 刘琦见状却是细声细气的好言劝道:“好妹子,再下流的行径也是为了你,你若当上我的妻子,凭著咱们二家的背景,别说是区区襄阳了,就算是中原咱们都有法子打进去啊!” “哦?”她沉思了会,刘琦咽了咽口水,将颈子小心移开刀锋,却发现刀侧随著游走方向移动。 黄月英去世突然笑了笑:“我已逾婚嫁年岁,公子想娶妻,尽管另觅他人,我没打算在黄姓之上冠上其他姓氏。” “什么?”刀锋微微滑进他的颈子,他痛得叫了起来:“你是不是看上诸葛家那小子了?” 黄月英不耐地挥了挥手,吓得刘琦冷汗直流:“你走吧。” 刘琦见讨不到好,也只能先且离去。 黄月英行色匆匆地从东四巷走出来,横在巷口是久候的马车,样式有些破旧,她朝车夫点了点头,忙拉开车后市幔跳上去。 “绕个圈子,再到市集。”她朝前方花色布幔后的车夫说道,确定马车动了起来,才松了口气,倾靠在车板子上。 “怎么啦?”车内尚有另一名女子,神态温雅,若是相识的人看见必定会吃惊,居然是那本该在幽州的蔡琰,见黄月英如此的狼狈,便就取笑道:“瞧你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要是不知情的人还当你跟男人野去了呢。” 黄月英难以置信地抬首,却是突然笑道:“蔡姐姐,这话你哪学来的?” “这还用学吗?看也知道,要不是明白你古书画迷得紧,姐姐我还真以为你跟男人幽会斯混。”蔡琰笑道。 在女人家之间,蔡琰说话也是大胆的多,经过一场不算完美的婚姻后,她的心境也是变了好多,少了几分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娇媚。 事实上,黄月英是有那本钱的。从这角度望去,黄月英的黑眼大大地、水汪汪地,深褐色的外衫撑著浑圆秀小的**,若是有人细细比较一番,明显可以发现月英的腰比才女蔡琰的腰还纤细。 没错,黄月英是长得不漂亮,然而全身骨架生得好可惜人终究没十全十美的,她黄月英在荆州之地再有才气、再有教男人欲火焚身的**,但没有西施貌,她这块宝就像是和氏璧,没有遇到慧眼识她的男人,她就永远只算是个石头。 “荆州多才俊,这么多的翩翩公子,怎么,你就没一个看的上眼的?”蔡琰问道。 黄月英轻快地微笑:“我没打算嫁人。” “不嫁人,你怎么活得下去?”蔡琰不可思议地望著黄月英。 别人不知道,但蔡琰却是知道的。 虽然说黄月英的父亲黄承彦在荆州的名声极高,与那水镜先生也是不遑多让,但是为人却是低调,清贫,因而家中无有多少家产,除了书籍,画板,便是草房几座,平淡的很。 黄月英的才学不再蔡琰之下,但就是因为为人太过低恭,而且不喜外事,故而世人只知道才女蔡琰,却不知道还有一人,亦可称为奇葩。 “不能活吗?我都活过二十年了,怎会活不下去?”黄月英颇有兴致地从车窗望著外头晃眼即过的店铺,继续道:“你以为我没盘算吗?都算好啦!等爹百年之后,我也该近五十岁,那时说不定蔡姐姐你也又得结婚生子,凭著日常存下的银子,从襄阳到蓟县,应该足够用了。” “蓟县?你去蓟县做啥?哪里有你喜欢的人吗?” 黄月英眨眨眼,回过脸看她:“没喜欢的人,但那儿有画像古书,还有郑公,管仲先生他们,能够见见他们,再听取他们的教诲,便就足够了。”那是她毕生的心愿。如果能再赚多一些,她还想踏遍全中原的足迹,寻找上古的书籍,蓟县、四川、河南、山西都是文化重地,能一睹先人遗留下的版画书籍,是她一生的愿望。 蔡琰看着这个小妹子,却是慧心一笑。 世人只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又有多少奇女子的才学不下男儿,当前这位就是。黄月英不但从小遍览群书,而且手上还有一门绝活,便是雕刻版画,对于她来说,将中国的大江南北刻录在上,这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在黄月英看来却是一个挑战。旁人都以为她逾二十不嫁,全因亲爹拒绝所有亲事,以为她日夜雕刻版画,读览古书,是为了一个名声,但她从不觉辛苦,那是她的兴趣。男子或是婚事在黄月英心里占不了空间,她喜欢雕版、沈迷版画,热爱古书的历史之中,旁人一直以为她是受难者,可只有她自个儿心里明白,他不是,反而乐在其中。 “等你到五十岁,看到时候还有没有人愿意娶你?”蔡琰笑道。 黄月英轻叹口气,不想再在自个儿问题上纠结,便就拿起备好的兽面,那是今夜准备上市集用的,若不是蔡琰执意逛市集,此刻她尚在木屋里画草图呢。 是的,她不仅会雕版,还会画图,是襄阳城各雕版师傅极欲挖角的画师。虽然如同其他手艺人一样,黄月英的画深受上层人的喜欢,但以手艺人的身份却是不为他们待见的,这也是深深刺激她的地方,因为一旦嫁为***,只怕自己的一生的愿望便要在那一刻埋葬,再也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去完成了。。。 黄月英的目光调向车窗外的远方,心中默默的念叨:何时,她才能偿其心愿踏上蓟县的土地呢? 黑夜,湖光粼粼映著天上的圆月,一阵吵杂声惊动了刚驶进湖面上的一艘楼船;船上甲板的前后约莫有十条汉子。有的盘腿而坐,有的前后巡逻,闻声大伙不约同地全防备起来,警觉的环视湖面四周。 在楼船的前方,零零落落地停了十来艘小船、画舫,间以绳索连系,上头灯火通明,每艘船上起码挂了四、五只灯笼;而载有娼妓的花舫则末以绳索连接,**汤于湖面之上,莺莺燕燕个个提了小灯笼挤在甲板上,朝小船上的游客抛眼使媚调戏。 湖的右边靠近岸边,岸上人群更多,半空上悬著红色的灯笼灿烂耀眼的光采由头没入另一端,其中摆摊子的、卖灯笼的、游客、摊贩全挤在一块,男男***老老少少穿梭其间,说不出的热闹。 “是元夜!”汉子中有名年轻的忽然开了口:“今儿个不正就是正月十五吗?” 另一名汉子领了领首,笑道:“真的是元夜!许久未过元节,差点忘了这节庆日。”他跃上了楼船的二楼,二楼有五扇门,他走向中间那扇门,轻唤:“主公?” “进来。” 一声低沉却又臃洒的声音传来 汉子推开门,房里意外的简朴,没有珍珠、宝石等装饰品,但是在那床上确实铺著大红毡、绣花被,床帐头挂著各式精美的香囊、荷包,香料、香草味弥漫全室,香气袭人;床旁尚有紫檀木柜,上头刻有精雕云龙,柜上摆著水银镜子,这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拥有的。 坐在船房里唯一椅子上的高大男子,一身白色华服,面容俊雅而含笑,笑容里显得有些孤傲,有些玩世不恭,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男人的眼光移至僵硬立在面前的男孩,只见他秀气的脸正胀著通红,便就斜靠椅背,托腮睨著他,不可一世的神态尽表露于狂放的肢体之间,方才诡笑道:“有话就说。” 那先前一同来的汉子张口欲言,却教男孩狐假虎威抢了先机:“典韦将军,你不懂,还是让我来说吧。” 既然典韦在此,那么被其称为主公的必定就是温侯吕布。 典韦莫名其妙地瞧了男孩一眼,却也任由他说话。 “小喜子,”吕布懒洋洋地叫著他的名,笑道:“本侯时时刻刻都爱瞧著你的容貌,才带你出府的,出府前本侯同你说过些什么啊?” 小喜子呆了呆。“温侯……啊,不不不,爷!爷!”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是小喜子一时不察喊错了,请温……爷恕罪,恕罪!”他五体投地伏在地上,瘦小的身子剧烈抖动。 说起这小喜子也是大有来历,却是那七煞组织头头杨闵的干儿子。 其实也是必然,只要这个世上还有朝廷,还有皇宫,还有天子,那么太监这东西就是少不得的。 自从吕布将皇城移到了邺城,百官虽然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剩下来的便是重新挑选内宫,比如嫔妃,太监什么的。 杨闵当初就是皇城内走出来的阉人,虽然后来成功的跟对了主公,但是对于这等事情还是挺上心的。 在那个时候,很多穷人家没有办法,为了养活家人,不得不走上这么一条自残的道路,但是更多人即便是自宫了也没法入皇城,因为他们本来就穷,所以要自宫,但却没有多余的钱财去孝敬上面的人,所以很多人只能在落选之后便就流离在外,变成乞丐悲惨度日。 那日杨闵前往温侯府邸的时候,也是小喜子的命好,偏巧遇到,两人的处境相差不多,又见他眉清目秀,便就收养了他作为义子。 吕布现在的权势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因为任红昌的死,却是足足快有两年的时间未见其纳过女人,搞的军中的众人都是猜疑,此事在男儿看来是诡异,在女儿看来却是痴情,反正不一而足而已。 杨闵大概是想领个人显显自己的忠心,又是怀疑如今的吕布可能口味不同,所以在别***多送上美女的时候,他就将小喜子送到温侯府。 因为小喜子察言观色,又极为的机灵,故而也得了吕布喜欢,加上府中女婢不多,因而将其视为心腹,这次得空前来襄阳,一是来探查刘表境内的动向,二来则是为了结交结交荆州才俊,算算时间那诸葛孔明也是差不多要出山了,这回可不能让那大耳贼抢了先。 这边吕布想着,不免走神,但是在小喜子看来,却是觉得自家的主公又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细细一看,还有些严肃。 其实,温侯一点也不冷也不爱同属下耍威严,初时不敢看他,但是久而久之却也发现原来主公他有些爱笑,但莫名地,小喜子就是怕这笑脸迎人的主子! 温侯爷是一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 初时入府,小喜子被派来服侍温侯爷,那时不了解吕布,老觉得他爱笑,除了笑还是笑,整个人给属下的感觉是懒懒地、像是烧不开的温吞水,说话也老爱用玩笑语气,教人摸不透是真是假,反正横看竖看就是没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霸主天生该有的凌厉气度与威严。 虽然,吕布原就不是什么富贵子弟,只不过是一个寒门出身的武将,但是这十余年内,却是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江山,可是声望最高的温侯。 一年半前,吕布将京都从洛阳移到了邺城,把持了朝政,就连天子刘和也是多有容让,但却也是不屑。 想来吕布这样一个寒门子弟,如今身居高位,日后必定会出现不该有的差错,原以为是猫儿顶了虎位,迟早会露出马脚来,哪里知是众人将虎错当猫。 温侯入主朝政之后,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温吞吞的笑容,像是和善可亲的无害男子。偏这半年治理朝政时,笑里总藏著把锐利的刀,听不出是玩笑或是讽刺。在短短时间里踢掉了贪官、换上了忠臣,改了宫内歪掉的上梁,纠正了宫里太监收受好处的恶习,吕布始终浮著那无害的微笑,像在不经意间收拾干净大汉朝经年累月积下的垢病。 每每想到这一点,作为衮州人的小喜子却是万分的佩服,又是哀怨,为什么自己不是长在冀州,幽州,那样的话,说不定就不用靠这个度日了。。。 ------------ 第三章:非是爱色追月英,而是身后家族业 第三章:非是爱色追月英,而是身后家族业 小喜子是打心里的钦佩这温侯爷,文武双全,又是英俊不凡,那相貌便是他这个太监,有时候近身看看也不免动心呢,更不用说那些怀春女子了。但就是一点奇怪。在他服侍吕布的这半年里别说看见吕布要那个女子去侍寝,便是女子也很少能在温侯府出现。 原本他还以为那居住在温侯府邸的二小姐任紫凝是个不错的人选,那么美的身姿,也是小喜子平生仅见,可这么多天的观察下,却是慢慢否定了。那任紫凝虽然与主公相敬如宾的,但大概是主子没有什么意思吧,因而他也是有好几次看见那二小姐偷偷哭泣,那神情,真的是很悲伤。。。 但没有时间管其他的了,因为小喜子他怕,真的很怕!怕温侯爷对他这小太监起了兴趣,那样一来,的有多少人想要了他的性命,毕竟对于一个战神来说,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允许发生的。 “外头何以热闹如斯?”吕布泰若自然地,似乎不打算赐小喜子起身。 “今儿个是上元节,襄阳城里解禁三夜,爷可要停船一看?”汉子回答。 “哦?”吕布沉思了会,又是那抹诡笑对著小喜子,笑道:“小喜子,把窗打开给我瞧瞧。” “奴才领旨……遵命。”小喜子忠心耿耿一路爬行到墙旁,推开雕著龙形图的窗子,因为位于楼船的二楼,所以从窗外望去显得有点居高临下。 吕布懒懒地注视窗外,又是叫道:“小喜子?” “奴才在。”小喜子唯唯诺诺的,心里却是想着伴君如伴虎这句老话是一点也不假,虽然吕布还只是个侯爷。 “想不想上小船去玩玩?” “咦?”小喜子呆了呆,眼角又瞟到温侯那抹无害的笑,背脊忽然一阵凉。 “起来吧!你年纪轻轻,又没有经历过,想必不曾见过外头花花世界,这可叫本侯心疼了,去,去弄张兽面过来,我带你这心肝宝贝好好一游元夜市集。” 小喜子哑然失声,心道温侯爷是不是又无聊了,怎么成天就想玩他啊?是玩笑话或是真话,他可一点也看不出来,但是背后却是不由自主的流出汗来,凉飕飕的。。。 夜景也有另一番滋味,只是今夜比起撩人的夜色,却另有一出戏码在。 “黄月英妹子,这儿龙蛇混杂,没个人跟在身旁保护你,我可不安啊。。。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黄月英妹子啊。。。”摧人心肝的呼唤点点滴滴打进了船上正在听曲的老百姓们。 只见挂著蝴蝶灯笼蓝色小船上的众人,眼光抛弃了那正拉著二胡挣小钱的盲目老头儿,有致一同的转首改看从他们面前匆匆跑过的年轻姑娘,虽然这姑娘戴著兽面,但凭著她的身形,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那可不是黄家的月英小姐吗?”小船上一名刚从乡下进城当学徒的小伙子开了口,话还没说完,那被黄月英在白日狠狠修理过的刘琦却又是出现,还紧随而至,急急忙忙地踏上连接二艘小船的跳板,直追黄月英而去。 “那。。。那不是刘州牧刘大人的大公子刘琦吗?”小伙子是赵家雕版小分店的学徒,打他靠人引荐进城学雕版后,每夜必捶胸顿足的后悔自个儿当初怎么没进黄月英门下! 黄派雕印技巧虽冠于襄阳城,但教他倾心的可不是技巧高下,而是黄月英。黄月英貌虽不美,可待人亲切又有礼,他只是个别派小小的学徒 ,但曾有幸同黄月英谈过一、二句话,没法形容当时他的兴奋之情,由于黄月英的温柔谈吐在年少的心里烙下了倾慕之心。 他的浓眉皱了起来,忽然听见身旁的师傅铁口直断:“紧跟著啊,一定是刘琦公子的侍卫不徐不缓的尾随而来。” 咦?小伙子睁圆了眼,果真瞧见刘琦身后出现了十余人,只是如同大腹便便的貌美妇人,闲跺脚步似地从他们眼前晃过。 “再下来,就是蔡家公子在前头拦堵啦。”那小伙子又听见船上人发表先知的能力。 “老套戏码天天都在上演,重复重复再重复,他们玩不腻,咱们可看烦了。”有人又插了嘴。 话虽如此,那小伙子却发现小船上的众人个个引颈翘盼,他顺眼望去,看见黄月英才逃到卖布的小船上,忽然冒出个穿金戴银的轻佻男子,双臂一环,就要将她抱个满怀。 小伙子瞪眼,正要冲上前救人,却发现黄月英像是早训练有素似的,偏了身子一闪,跃上画舫,撩起裙角奔进笙歌酒舞的群众里。 “可惜!”众***为惋惜。 “可惜什么?”小伙子松了口气,问道。 “呵,小甲刚进城自然不懂,这码戏起码上演了五、六年,打月英姑娘及笄之后,有两个人就是极想将月英姑娘收为妾侍。” “哪两个?” “一个就是那州牧大人的长公子刘琦,另一个则是我们水师大都督蔡瑁将军的独子蔡蒙。” 那年轻小伙子是刚刚到这襄阳来求生,因而不是狠清楚这些,便就疑问。 那人笑道:“你是有所有不知啊。。。” 汉末,蔡氏诸家最为鼎盛。瑁父蔡讽之妹嫁与东汉太尉张温;讽长女为黄承彦之妻;小女为刘表后妻,皆蔡瑁之妹。蔡瓒,字茂珪,为郿相,蔡琰,字文珪,为巴郡太守,皆蔡瑁之同堂。 蔡瑁被刘表任命为南郡竟陵太守、镇南大将军军师,在他和蒯良、蒯越辅佐刘表收回了零陵、桂阳诸郡之后,声势更大。 刘表,身为荆州刺史,这身后可是家大业大。本来说这刺史乃是朝廷任命,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大家也都是可以看出,朝廷早就没有了这份力量,这刺史怕是要世袭了,故而对于荆州之主,荆州才俊们都是有所选择。 刘表有两子,长子刘琦长得很像刘表,表开初爱刘琦。少子刘琮娶刘表后妻蔡氏侄女为妻。蔡瑁及外甥张允得到刘表的宠信,对刘琮之小善必 加宣扬,虽有大过必加遮掩。蔡氏称刘琮之美于内,蔡瑁赞刘琮之德于外。这样一来,刘表逐渐地爱刘琮而厌恶刘琦。 刘琦无奈,只得听从幕僚的意见,欲要与荆州世家结姻。 那黄承彦说起来与刘表甚有关系,与蔡瑁也是关系匪浅,若是能做的黄承彦的女婿,就是可以得到蔡氏家族部分人脉,更为重要的是黄承彦与水镜先生司马徽,以及诸葛家族也是多有来往,这一大帮的背景若是能够协作,便是蔡瑁也不敢轻易动之,故而对于刘琦来说,那黄月英便是他是否能够得到荆州主位的关键所在。 而那蔡蒙就简单多了,第一是其父蔡瑁为了破坏刘琦的如意算盘所下的招数,第二却是私心。虽说他的妹妹对他言听计从,他那小外甥刘琮也是没有多少能耐,但到底是姓刘不姓蔡,故而蔡瑁想要结交荆州大族,与他们联合后,一旦刘表百年之后,蔡瑁掌握的兵权,加上蔡蒙,黄月英的家族,这荆州还不是他蔡瑁的。 “现在你明白了吧。。。” 那年轻小伙子的眼里喷出火焰,怒道:“那姓刘的想霸王硬上弓?呸,他还不配得到月英姑娘,那**!” “小甲,你火气旺啊?”,站在他身旁的师傅不以为然的,笑道:“不只是刘琦公子,只要城里的有些野心,有些背景的哪个不想得到她啊?坦白说,黄月英已近双十,若不是凭著她的父亲,她身后的背景,只怕还没人会要她呢!又不是什么天仙国色的,真是。。。” “啪”的一声,那师傅得眼大大地瞪著,看看众人惊诧的神色,再迟疑地望向小甲怒火狂飙的年轻脸庞。 “你……打我?”震惊过后,是愤怒,师傅放下手边的东西,就要发怒动手:“他奶奶的,你这小小学徒也敢揍老子!是不想活了吗?你有种!明儿。。。不不,从现下起,你给我滚出我的店,瞧瞧谁敢收你。。。” 话还没说完,那师傅却是看见小甲子又飞来一拳。 “我可不在乎谁收不收我为徒,但谁要敢说月英姑娘的不是,就是跟我小甲过不去!” 小甲大声叫着,口气上却不似一个小孩子了。 在那师傅飞上天时,心头还犹自纳闷:奇了!他只是说了说黄月英的闲话,干小甲屁事啊? 啊,鼻子真够酸的。。。 夜过三更,船上市集尚未有收摊的迹象。如果有人问今晚最热闹的话题是啥?大概众人会异口同声的答道是那二柱香前忽然出现停锚在小船旁的楼船主人。 说起那楼船,自然是极尽所能的华丽,即便只是映著蒙陇烛光,也能隐约瞧出楼船的尊贵,船身以上等木材所制,漆以金红,船头是蛟龙像,加以双层楼,在众人的殷殷注目下,船主子不负众望的出现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睨著小船上混杂的市集。 身约八尺的船主子戴著半张兽面,看不见容貌,但嘴角若有若无的扬起,分不清是讽笑或是轻笑。 他一身绸缎,上头以青绿、黄、棕、白等颜色织成花纹,并以白色联珠及黄色授环节于其间;他的左手掌心里玩弄著硕大的白色圆珠,色泽光润而温暖,颇似珍珠,在他的右手上起码戴了三只指环,一只是罕见的玉石所制,一只是嵌著红宝石,另一只则奇异的像是骨头制品,身后立著一男一女。。。应是一男一女吧,男的高魁冷淡,细细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这肤色近乎全黑,而且好丑。。。而女的,却是穿著一身的男装,像是书懂打扮,但她眉目如画,个儿娇小,如画中美人一般,不是女子难道是男人吗? 总之,那船主子混身上下摆明了就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金主,让小贩们个个摩拳擦掌,都想把握这一辈子都不见得撞得上的这一号人物,不好好捞上一笔,简直太对不起自个儿祖宗三代了。 “小喜子,你想先上哪儿啊?”船主子懒洋洋地询问。 “爷,”书僮尽职的开了口,声音细尖:“这船上市集多是廉价之物。搬不上台面的,配不上爷的身份。我倒听说城里每家青楼红牌歌妓皆在元夜游湖,爷不妨上花舫一看。” 吕布的黑眸似笑非笑地,停了一会儿,却是笑道:“小喜子,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没出过大门也能教你挖出这些消息来。” “这是奴才该做的。”小喜子的脸垂下,无骨身子微微发颤。笑话!如果再不找一个女人给温侯爷解欲,很有可能今晚他就是那个伺寝的可怜人了! 他怕?!真的很怕温侯爷喜好男色,综合这半年来服侍温侯的点点滴滴,包括温侯爷不碰婢女,不找花娘,却老是调戏于他,他真的怀疑总有一天,他的处男***会送进龙嘴里。 坦白说,他一向倾慕那几个呼风唤雨,爬到皇帝头上的太监公公,而他的目标就是成为大汉皇朝最出色的公公,比如那张让等人。 虽然知道如今天下的主子在明面上还是那个在邺城的天子,但明眼人都是清楚的很,这天下怕是就要易主了,而这个新主子应该就是吕布,作为吕布贴身的小太监,小喜子可是打着好多的主意,当然首先就是让主公满意,而让一个男人满意,那就需要一个女人,或者好多的女人,所以今儿个夜里必定要温侯爷懂得女人的好处! 吕布始终挂著笑意,瞧不出他的喜怒,开口说道:“那你就带路吧,小喜子,我倒想瞧瞧你能为本爷安排什么样的节目?” 众人眼巴巴地看著银两远离他们而去,却是没有心思去想,只因为今夜居然听到一个女书僮建议主子喝花酒? 从没没见过,今夜算是开了眼界,日后与人说话吹牛的时候,这也算是自己的资本,呵呵,怕是说出来,要让许多人乱想纷纷了。。。 而吕布却是领着小喜子,典韦二人一同前往那画舫,留下部从十余人看守船只,显得十分畅意,大概一年多的时间,也足够让他沉闷了。 ------------ 第四章:刘琦暗中害娇娘,却被他人护左右 第四章:刘琦暗中害娇娘,却被他人护左右 未久,三更已过,原先**的花舫全搭上了小船,市集依旧,然而放浪形骸的气氛正随著深夜而逐渐扩散,王老五或是有心寻花的男子逐渐移向了湖上花舫。 黄月英眯起眼,扫望四周。她的眼力在黑夜里不太好,本来打算找分散的蔡琰,一时却教小船上的肖形印给停留下脚步。小船上的肖形印以龙凤虎为主图,是外地的雕法,不常见,所以产生兴趣,这肖形即是富有浓厚图案风味的刻画,从小她最先接触的就是肖形印,她擅刻兽类,因为肖形印相当的小,较损她的眼力,非必要已不再雕刻。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月英妹子。。。” 刘琦那低低柔柔的嗓音从黄月英身后响了起来,来不及反应便叫一双猿臂给狠狠地抱了起来。她倒抽口气,感觉自个儿悬空起来,还来不及呼救,嘴就教身后的男子给坞了起来。 “月英妹子,打下午开始我想你想得紧啦,好不容易又逮到机会同你诉相思,这回不到天明我可不会放人啊!”刘琦的喉口不住吞咽。 软玉温香啊! 没想到他这么好运,在无人注意之处逮到了她;幸亏早就跟老鸨在舫上订了小房间,空间虽不大,但挤一挤也足够让她落红。啧啧!想起来就**,他想死了她浑圆有致的娇躯,害他脑袋瓜子里净塞著她柔软的身影,对其他莺燕全失了胃口,今晚再不满足一下自个儿的**,肯定会被欲火烧死。 黄月英睁圆了眼,叫不出声,只得用眼神向雕版师傅求救。雕版的小船上仅他一人而已,不向他求救,还能向谁?她的碧玉小刀收到腰际的荷包里头,刘琦已有前车之监,手臂捂住她的嘴,只手紧缠住她的一双柔夷,痛得她几乎以为断了骨头。 而后,她的眼睁得更大,眼巴巴望著姓钱的扔了一袋碎银过去,跟那雕版师傅说道:“明儿个你爱怎么嚼话,随你去嚼,但今儿个夜里不成。”他像笃定那雕版师傅不敢胡乱说话似地,开始扯著黄月英往花舫的跳板走去。再待下去,只怕会心痒难耐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了她。瞧,光只是捉著她一双滑不溜丢的小手,就叫他浑身火热了起来。 黄月英死命踢著脚,仍是站不稳地,一路被他拖著走。她的眼瞪著那雕版师傅收起了钱包,看了看她再默声低头,不发一言。 她,是看错了人吗?她一向从他人的长处看人,因为这雕版师傅雕刻手法温柔细致,所以她忍不住停下多看了几眼,以为是同道中人,却不想。。。 黄月英不屑地撇开脸,这样的人不配雕版,她将目光移至愈发逼近的花舫,在刘琦踏上二艘船接连的时候,反而将这艘花舫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花舫上有男有女,嬉笑怒骂,坦胸露背。 花厅里坐著一名男子,会注意到他是因先前楼船靠近时,她也曾好奇观望过;那名男子像是穷极无聊的坐在那儿,身旁的莺燕像褪了颜色,同他搭不上边,这是瞬间的想法。而后她忽然见他懒洋洋的撇首,目光刚好对上她,像有半晌时间,他的唇畔浮起诡异的笑意。她眼一眨,才觉得他身后有抹黑影一晃即逝,下一刻她双手得了空,整个身子重心不稳的扑跌在地上。 “啊!”她低呼,发现她的跟前不知何时,伫立一名高大男子,一身黑衣。 那黑衣男子如同他的衣服,神态,他吐出的字言也是冷如冰:“滚。” “什、什么?”刘琦尚怔怔地,他的脸胀红,混合著未褪的**与愤怒:“你是打嘟儿杀来的东西,老子享乐***屁事?” “滚”,黑衣男子这会儿声音更沉了:“狗东西,还学会强抢民女了。。。” “你说什么!”刘琦咬牙切齿,心道这混帐东西,都是男人,理当明白男人欲头上升却杀出程咬金的痛苦,只差几步,他便可财色兼得,没理由在花了数两银子后无功而返。刘琦的眼瞟到跌在黑脸漠子身后的黄月英,她面露惊恐而裙撩至小腿,他喉口又不住上下滚动,**火辣辣的曝光在他斯文的脸庞上。 呸,今儿个夜里要不到黄月英,他刘琦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你想要女人?行!”刘琦还以为这黑汉也是看中了黄月英,所以从腰袋里掏出碎银挂在黑脸男子身上,怒道:“别跟我抢同一个,往后看,你要多少美人都成,去去去,别来打扰我。。。” 银光一闪,刘琦哑然失声的瞪著自己身上被削落的绶环。 “接下来,就是头。”黑脸男子简洁地说,冷眼望著刘琦茫然的神色。 “你还不快走?”黄月英的声调抽紧。“再不走,这位英雄只怕要摘了你的头颅,吊挂在楼船上。” 刘琦迟缓地眨了眨眼,僵滞的脑袋瓜在如海棉吸收她话下之意后,目光调至不知何时爬起的黄月英身上。她脸戴半张兽面,衫裙沾泥,髻上的发丝凌乱地落了好几撮,紧抿的唇却奇异地流露出性感,他再度咽了咽口水,在生死与**之间,选择了前者。 “在这襄阳城里,还没有我刘琦要不到的女人”他撂下狠话“你有种,敢跟老子抢女人!现下你有刀有剑,我奈何不了你,下回……啊”他惊叫一声,连狠话也不及说完,便撑著被划成十二条破布的长衫,狼狈而仓惶的逃走了。 这黑脸男子算是她首次瞧见持剑的侠客。她一向难得出门一趟,就算出门,也多流连在书房或是雕版师傅那儿,如果说在她雕刻的技术中有什么遗憾,就是对于人物的表达略嫌死气沈沈,不是没特别视察过人,但总觉得人人皆一模子印出,没有其特殊之处。坦白说,就算见了刘琦二回面,依旧不清晰他的容貌。在她眼里,只有高矮胖瘦之分、男女之别,其他别谈面容是否美丑,就算见过的汉子站在她跟前。也不见得认得出来。 见救命恩人不吭声的走进花舫,黄月英急急撩起裙摆。跑步至他面前想道谢,却在见了他的脸容后,呆住了。好丑——他的肤色近乎黑,唯一称得上是白色只有在眼白部份,他的神态相当木然,看不出喜怒哀乐.这样的长相不好雕,但有型,是个挑战。 “让开。”他的唇几乎没掀起,两个字便就从半空响起。 “小女子还没说过恩公的救命大德。”藏在她身后的手指上瘾似地动了动,她想雕他,真的很想,她从没这么想主动雕刻一个人,所以忍不住又道:“恩公可是襄阳人氏,近日可有空闲。。。” 话未完,跟前人影已然消失,如疾风扫过。 “月英。。。”来不及寻救命恩公,黄月英循著人声抬起脸,瞧见脱下兽面的蔡琰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 第五章:阴差阳错睡美人,歪打正着阴阳合 第五章:阴差阳错睡美人,歪打正着阴阳合 “爷,若您有意,今儿个夜里,奴才安排安排,让月姑娘上楼船服侍您一夜。”小喜子低附在吕布耳畔建议,心里确实想道:就不信爷不动心,瞧瞧舫外甲板上尽是些坦胸露背的男女,就连他这小太监也能感觉外头那股打得火热劲,温侯爷是正常男子没理由不生**的。 “哦?”吕布噙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贴近,见他有所犹豫,道:“你当我会吃了你吗?附耳过来。” 小喜子吞了吞口水,依言靠了过去。 “你以为本侯会择中庸之姿而弃你这绝代佳人吗?”他低低笑言,像是不知小喜子浑然起了一身寒意。 “爷。。。爷。。。您看,那月姑娘可是襄阳城公认的美人儿,我。。。我这小奴才哪能比得上她,您饶了我吧,爷。”小喜子哭丧著脸,迟早,他会提前活活被吕布给吓死! 忽地,黑影一闪,原来是典韦回来了,又是如以往一般,一回便是到吕布身后守著了。 小喜子依旧不死心,强笑道:“爷若不喜欢,小喜子再多跑跑城里其它画舫,总会有一个合您眼的。” 外头依稀传来放浪***,爷会不心痒难耐,他拿头当球踢! 吕布微笑,目光停在花舫外的一点。先前那受难的女子旁多了一名未戴兽面的女子,娇貌如西施芙蓉,月光映著欺霜癸雪的白皙肌颜,虽然略嫌成熟,但美得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更在依稀间好像见过,有点。。。有点像是蔡琰。。。 没错,吕布已经“守身”快两年了,因为对任红昌的愧歉,或是为了逃避,或是了吕绮玲,吕布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动过心思,便是那国色天香的紫凝也是没有,但是不可否认的说在吕布心中最爱的是任红昌,但是最为仰慕的却是那蔡琰。 蔡琰的悲惨身世,她的才学,她的品行,都是让吕布仰慕的地方,若不是在人海中早早就找到了任红昌作为伴侣,说不定与蔡琰也可发生写什么,但是如今他却是倦了,直到方才无意见看到那女子,却是觉得好像蔡琰。 “花舫四周皆是青楼女子?”吕布忽然问道。 “是是是。当然是。奴才都已打听清楚。三更以后,良家女子大多回府。花舫若要生意兴隆,下了花舫拉客也是有的。。。爷,您看上哪个啦?” “你同她比起来,是各有千秋。既然今晚有人代了你,你就不必伺寝。”吕布依旧面露笑意,却是起身言道。 “爷,您还没说看上哪个。。。”虽然吕布说完便是走了,但小喜子还是激动啊,毕竟沉默两年的吕布终于要找女人呢。小喜子暗暗下了决心,保证一柱香之前送到爷面前供他玩用,老天啊,感谢你保佑小喜子安然渡过此夜,感激不尽啊! “今儿个夜里如你的意,就要了那舫外?板上那位没戴兽面的姑娘吧。”吕布随意说道,典韦开道,先行离去。 小喜子点头如捣蒜,差点痛哭流涕起来,而随后,当他转头看清是哪位花娘得此恩宠时,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他与她各有千秋!就凭那其貌不扬的女人?啊!难道。。。温侯爷半年未近女色,连带连审美观也给遗忘了吗? 可小喜子回头一想,管他个鸟啊。。。 夜色匆匆,在楼船脱离市集择岸而靠时。一名黑衣人立在岸旁静静地候著。 约莫等了一柱半香时间后,眉目如画的小喜子一拐一拐地从雾中现形,急急跑来,在他的肩上还扛著一团毯子。 “典韦将军,还不快来帮我?”小喜子气极败坏叫道。 黑衣人眉头微皱,身形闪至小喜子面前,接过那一团毯子。 “爷要的女人就在里头。差点,我就死在她手里了”小喜子愤怒地低喊,要不是温侯爷千挑万选,终于肯要一个女人,早将她千刀万刮了——痛啊!他的脚丫子! “她曾动粗?这么说,她不是花娘?” 典韦虽然粗莽,可并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 “唔。。。啊。。。”,小喜子面露异色,惊讶道:“她怎会不是花娘!” 典韦一言不发,掀了毛毯一角,只是看了一样,便就沉声道:“小喜子,你找错人了。” “不是花娘?!”面容端庄而秀丽,虽然平凡,但就是不像青楼女子。她的唇奇异地眼熟。 是吕布要他救的那名女子,虽然当时她虽戴半张兽面,但从她的唇形可以认出的,咋其他本事没有,这记忆可是强的很。 但是典韦将军可是个老实人,他说错了,那必定是错了。。。 小喜子吱吱唔唔了一会儿,才肯吐实:“她确实不是花娘,但半夜里在花舫附近闲晃,也不见得是良家妇女。典韦将军,你也该知道温侯爷半年末近女色,好不容易他瞧上她了,就算是个良家妇女也该痛哭温侯的宠幸。”事实便是如此,天大地大温侯爷最大,她的贞节不算牺牲,能让温侯爷挑上,是她的幸运。 “不是她。” 典韦却是不肯让步,还是如此说。 “对啦,我都承认她不是花娘了,她还敢用刀伤我,待会儿可要记得查看她还有没啥玩意,小心伤了爷。。。”小喜子攀上绳梯,见典韦依然未有上来之势,只得爬了几梯便停下,道:“你还不快扛她上来,要温侯爷久等,谁来担这罪?” “不是她。” 典韦第三次这么说了。 半晌,小喜子停在那里,嘴巴尚未合上,湖上的冷风飒飒吹遇,吹凉了他的口心:“不是她?” 典韦的声调再度起了头:“主公要的不是她。” “不。。。不可能!”小喜子叫道:“爷要的是没戴兽面的姑娘,我瞧去时,就是她啊!她身旁可没别的人呐!” “温侯爷要的是她身边没戴兽面的美姑娘。” “你在开玩笑,典韦将军”,小喜子激烈的反应。笑话,要是找错人了,现下要他再去哪里找那美姑娘啊?啊,等等,先前擒这娘们回来时,她身边是有个二十余岁的姑娘,但那时那老姑娘是戴著兽面的呐,该不会温侯爷要的是她吧?” 他就说,温侯爷怎会看上此等货色的女子? 但,若真找错了人,今晚极有可能由他来伺侵。。。。 “不。。。”,小喜子低语:他这辈子的目标是要当大汉朝最出色的公公呐。再者他也没那癖好,若让他人知道温侯爷对他有意,只怕他一回邺城便就要被暗地赐死。 他不要啊。。。 “典韦将军,这事你不必管。”小喜子咽了咽口水,计划由他脑袋瓜成形,绝对一举数得。他瞧了瞧典韦忠心耿耿的老实脸。大概不太可能跟他同流合污,不如自己动手还来得快些。他清了清喉咙,再度开口:“温侯爷禁欲太久,说不得会要了这女子,你先将她送进船里,待我禀明爷后,再作处置。” 蒙蒙夜色里,楼船停泊在岸边,在船甲板上几名汉子依旧交替巡著,不同的是被吩咐下来,今晚不准上二楼打扰温侯爷。 在楼船二楼有五间房,中央是吕布独自一间,在他左手边的房间内以腥红与黑为主色,无多余的赘物,只有一张钉死的小桌与大床,床可容二人以上,四角乌木床柱上雕著花样,红纱床幔低垂,看不清楚里头,但隐约像有人躺在内侧。 夜近四更天,吕布方进了春宫,原本已遗忘在花舫上意外的惊喜,若不是小喜子提醒,倒忘了有这一桩事,未至床畔,就闻到了一股异香,香气沁入骨子,能撩起男女情愁。吕布原含笑的脸庞稍稍收敛了起来,目光瞧见桌上的薰炉散起袅袅白烟,那是勾起淫念的迷香。 由于船内的房间向来是密闭式的,窗子不外开,因而迷香薰的愈久,是愈发地浓烈。 吕布唇畔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意,显然是小喜子想的周全,恐他两年未近女色,忘了如何对女人烧起欲念,因而好心的助他一臂之力。 “这个小喜子。。。”吕布褪了上衣,露出赤身,撩开红纱床幔,瞧见床上内侧躺著一名女子,丝绸的被子完全凸显了她的曲线,仅剩一头清亮乌丝披于外。吕布依旧微笑,指尖顺著她身子上的丝绸,游移至她的长相。只见那女子的长发相当的柔顺惹怜,拨开他的青丝,露出她的脸蛋。。。 吕布的笑容暂时停下,近近一看,她的脸蛋是陌生的,是其貌不扬的,算不得丑,但貌相平凡,是谁将她放在床上的? 是小喜子? “唔。。。”那女子低低***,脸颊异常的通红,显然在房里躺了一段时间,星眸半闭如半梦半醒,想都不用想又是小喜子的杰作。 这不是他要的女人,小喜子搞些什么玩意?难怪放了起***的迷香,是怕他对这貌凡女子起不了性趣而治罪吗? 吕布再秋了眼这女子的长相,确实在是对她是挺不起什么兴趣,也挺难想像花娘里有这么一株不起眼的白萼。 吕布一身的过人武艺,迷香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就可怜她受了迷香之苦。倘若她要多嫌几分钱,倒是可以让手底下的人自个儿选择。 本欲起身叫小喜子进门,后念她一身**,吕布便要拍了拍它的脸颊,唤她起身,不料掌心传来微微抽痛,像麻酥了似地。 她的脸颊滑润而细致,不由得顺著她蜂蜜色的颈子一路滑行,她的肌理极具弹性。娇躯玲珑有致,胸小巧而浑圆,那掌心上的刺痛像虫子钻进他的肤下,开始了欲念的焚烧。 吕布皱起眉,像是上了瘾般的不受控制覆上她的**,带笑的黑眸堆积深沉的欲念。 他,想要她了。 不是因为迷香.而是她拥有了一副好身子,鲜少有女子如她般,仅仅碰了她,就足以让男人**。 “看著我。”吕布开口.微笑,直视着这女子。 黄月英迷迷蒙蒙地张开了眼,顺著他的话看著他。 “差点,就错失了你这块宝。”吕布依然笑容满面,笑道:“我无意顺了小喜子的诡计。但倘若你取悦了我,就能如你所愿得到你该有的报酬。” 床铺上的黄月英想蹙起眉头,斥问他,却发免喉咙出不了声。她哑了吗?还是在梦里?那男人的手怎能放在她身上,异常的热。。。他俯下脸贴近她,却没靠近她的脸,而是吻上了她的胸! 不行啊,她的刀呢?她的手臂提也提不起。如何拿刀?黄月英意识模糊不清而恐慌的发现她的身子持续加温中,是因为这陌生男子吗?那种热气叫她难受得紧,在被动的意识之下,竟发现她的身子如同飞蛾般紧跟著他的手。这是梦吗?她甚至不识得这男的! 隔著微睁的细缝里,看见那陌生男子高猛的身躯完全覆盖上来,黄月英惊恐的想要从喉间发出声音阻止他,依旧是出不了声。 不,不要。。。她的眼不由自主的紧合起来,咬牙忍痛。。。 一夜**,东方灰蒙蒙的亮了起来。。。 “爷。。。”小喜子可也算是一夜未睡,故而早早便就来到吕布的房前,在门外叫唤。 “进来。” 从里面传来一声,却是吕布,原来主公他也是早就醒了。 小喜子战战兢竞的进了里面,扑鼻而来的是乱入***的味道,呛得令人受不了。小喜子虽是太监.心头也不由自主加快速度,连忙把门大开,还让通通气,让里面的气味消散一些。 “关上。” 吕布却是如此言道。 “啊?”小喜子这才注意到温侯爷仍在床上,赤著身,漂亮的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地。也对.温侯爷尚未穿衣,会受凉的。 “巧儿姐姐去端早膳了,奴才去叫她来服侍爷更衣。”小喜子小心翼翼地瞧了床上内侧一眼,女人是趴著躺在上头,丝绸被单谨盖在她的腰际,肤色是蜂色的,瞧不大清楚,因为她的长发披散于上。不过确定的是她睡得很熟,那是当然嘛,被温侯爷折腾了近半夜。。。 ------------ 第六章:索求无度鱼肚白,依依不舍出房门 第六章:索求无度鱼肚白,依依不舍出房门 说是折腾,是因为小喜子在门外守了很久的时间,他跟随温侯爷仅有半年日子,但典韦将军跟女官巧儿则从以往好多年便就开始跟随,当然清楚温侯爷的作习── “画舫妓女?温侯爷虽爱美色,但不色淫,没与相好女子共寝的习惯,你只须在外守著就成。”这是女官巧儿的建议。换句话说,温侯爷颇有自制能力,不贪恋于***之中,未多久自然会出房来。 才怪哩! 小喜子嘀嘀咕咕的抱怨。从三更天至东方鱼肚白,这叫时间短啊?他在外头都快冻死了,还不见门开,肯定是温侯爷太久不近女色了,索求无度,那娘们可怜啊! “不必唤她来。小喜子?” “奴才在。”眼角一瞄到温侯爷起身,小喜子立刻放下托盘.捧上衣杉。 “你确定她是烟花女子?” “啊。。。她是:奴才确定她是。”小喜子吓出一身冷汗。昨晚他下的药应该恰如其分,让那娘们一天一夜说不出话来是为了确保她能躺在那里让温侯爷享用不会多作挣扎,他特地加了少量足以让脑子昏沉的药迫她喝下,她应当是完全不会有任何反抗的举动才是。 小喜子咽了咽口水,边为吕布更衣,一双眼溜到床上熟睡的女子,只见她的双眉微蹙,一脸倦容,没任何欢愉的模样,反倒像被榨乾的。。。他忽然有些同情她了。 “她尚是处子之身。” “嗄?”小喜子收回目光,愕的张大嘴。 “我是她第一个男人。”,吕布唇畔是带著抹笑,但显得有些不耐烦:“小喜子,我可曾说过我不碰良家妇女?” “是是。。。爷是提过。”完了,他死了,没料到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女人还没被人开过苞,他算是霉到家了,谁不好抓,偏抓上这等稀世珍宝。 小喜子的嘴在颤,为温侯更衣的手指更是晃的剧烈,心里快速的寻找着下文,到底是机灵,很快就是想出一个借口,便就强笑道:“爷。。。她。。。她才刚卖到花楼。。。奴才弄丢了爷想要的姑娘,所以。。。上花楼找,我瞧她刚进去,没被人碰过。。。所以买她下来服侍爷一夜,好过她在花楼里被人***后,还得连接几位大爷的客。。。”他结结巴巴地,脸不敢抬。这种谎言不知温侯爷信服吗? “哦?莫怪倒是生嫩得很。”似是信了,但却又提眉,温吞吞地说:“小喜子,你抖些什么?是怕本侯对你动起邪念吗?” “不不。。。奴才怕药汤要凉了,失了药效。所以才。。。才紧张的。” “药?”吕布的目光教托盘上的药杯给引了过去,过了会才道:“药可以重煎,等她自个儿醒了,再送她回去吧。” “奴才遵命。”至此,小喜子力松了口气,目送温侯爷出春宫了,他的***算逃过了一劫,全仗赖那娘们的“鼎力相助”。。。 “爷?”小喜子眨了眨眼,瞪著吕布在春宫门前忽停脚步。 “你就在旁候著,别对她动手动脚的,等她醒来,多给几锭珠子吧。”显然,吕布是挺满意那娘们的,毕竟是个处子。 “主子满意是奴才的本分。”小喜子喃喃道,愈发的认为自个儿是没做错。是青楼妓女、良家妇女都行,只要能讨温侯爷开心,毁几名女子的清白都不是问题。 在春宫里踱了半刻,依旧不见她醒来。有些不耐烦了,反正温侯爷也不知她究竟何时醒来。药再煎多麻烦,不如现时就赶她下船吧。 小喜子先大开房门透了气,吹来的冷风冷醒了半趴在床上的黄月英.疲累的眼尚未掀起,忽感有人硬是揪起她的一头长发,逼她仰起脸来,随即来人撬开了她的唇,灌进刺鼻的药汁,她呛了几口,也吞了几口,身子痛苦如同得了伤寒般,乾涩的眼掀了掀。映入眼廉的是眉目如画的男孩。 是他!就是他偷袭自己的!原以为蔡琰姐姐是目标,所以先找机会让蔡姐姐逃走了,却不料他一拳朝她打了过来! “你醒了倒好,省得待会儿还得扛你出船。”见她喝进药汁,小喜子这才满意地将檀木杯暂搁在小桌上。那药汁是确保她的肚里不会因昨夜而怀了吕布的种,不是他狠心,而是她的身份容质不配成为大汉温侯的妻子,不配称为那么多豪杰才俊的主母,至少她得有一副好尊容才是。 不过应该感激她的,要不是温侯爷肯要了她来泄欲,只怕如今躺在这腥红床上的就是他小喜子了。 “瞧不出你倒是挺能媚惑爷的。”小喜子不解的嘀咕。 他原以为即使下了迷香,多多少少能勾起温侯的**,不会怪罪他找错人,而勉强将他凑合著用,却没想到温侯爷索求无度,可怜啊! “ㄏ。。。”黄月英睁大眼,摸著喉间。她发不出声音来,是哑了吗?可恶!她一拳打向小喜子,却因四肢软弱无力,整个身子因前倾而翻滚落地。 小喜子跳开,皱起眉头。“想动武?你有什么损的?咱们爷可不是白占你便宜的哟!珠子是少不了你的!” 她的小刀呢?黄月英喉口抽紧,只能发出“吱吱啊啊”的声音,说不出连贯的句子。 昨夜残存的最后回忆是黑脸侠客救了她之后,蔡琰寻到了她。蔡家姐姐的容貌一向是不俗,加上她的才学,又有黄月英做陪衬,倒是显得更加的娇媚,如此深夜出门必惹登徒子。但黄月英不一样,除了刘琦这等不死心的豪门世家之后,她几乎连被调戏的经验也不曾有过,所以才会将自己半张的兽面让蔡琰戴上了,而后回家的路途中却遇上了这面容姣好的男孩。。。 他绑架了她!又是一个豪门世家之后吗? 黄月英咬牙,合上黑眼,她的娇颜苍白似起了病,浑身上下虚脱无力,很难过。他究竟下了什么样的药?回忆虽在被绑架后停格了,但隐隐约约地明白她已非清白之身,在逃过了以往那些如赵钱孙李的魔掌后,却让她被另一名男子占有了,很可笑,但既然是无法避免的命运,那被谁侵犯都是一样。 “ㄏ。。。”她从喉间勉强发一音节。 “放心,我可没坏心到毒哑你一生,只是下了点药,到了时辰自然会恢复。”小喜子将昨夜褪下的衫裙还给她,笑道:“还不快换上,难道想赖在这里吗?” 老天佑他啊,昨晚一时心血来潮,从花舫里讨来迷香,让温侯爷对她起了欲念,不然温侯爷怎会饥不择食到这等地步吗?他先行退出了房,让她换上衣物。 黄月英蹙眉,疲累的身子让她有些头昏眼花。他不是刘琦的人!昨晚若是刘琦毁她清白,那么今早迎接的必定是二家的喜事。 黄月英靠著床柱,酸痛的爬起身来,换上皱巴巴的衫裙。昨夜真的没多大记忆,就像是生了一场病,浑身除了不舒服之外,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既然将来她既无成亲打算,不必为某个男子守住清白的身子,那么就不必要有罪恶感。 先前不让刘琦碰是因为她尚能守护自己,而今既然失去了***,再在意也是自钻牛角尖,这是她的想法,但淡淡的遗憾仍然有。。。在穿衣的过程中,忽然瞥到小桌上的檀木杯,原本不舒服的病态已减轻了大半。 “ㄏ。。。”她狼狈地扑上前,小心的捧起陶檀木杯;杯子的形态普通,但上头彩绘刻纹,是秘戏图,一男一女结合的图貌,重点并不于此,而是上头图式刻纹精细,看不出是哪一派的。 她想要!想要这杯子!想极了!她可以在合理范围里买下这杯子,而它将是她收藏品中最珍贵的另类小版画。 黄月英抬起脸,首次正眼瞧著这“春宫”里的摆设.她惊诧的低呼;先将小杯子收在原是放小刀的荷包里。随即奔至墙旁。墙上立著巨幅木版刻画,上头亦属秘戏图,但与杯上图纹不同,更显放浪形骸,**人身虽在交合之中.却将线条的弹力性表露无遗,相当的动感。在大汉朝里能有这功力的雕版师傅不多,就她所知,几乎没有。。。黄月英轻轻抚过上头交织的阴、阳刻法,鼻头有些痒痒酥酥的,一般颇有知名的雕版师傅为了保护自己。多在作品印刷后,毁其木刻原品,换句话说是限量发行,以她来论,她雕印的插画最多发行一千份,再多便是由他人来雕了,这是她偏执的地方。 而现下的这幅木版刻昼却是未经印刷的原版。。。如果说先前因清白被毁而带来些许的遗憾,这会儿全教这木版刻画给弥补了。 她想要它! “喂,好了没?”小喜子在门外喊道。 她更想见这原作的师傅。 “喂!” 黄月英瘦小的瓜子脸露出微笑,身子骨是有些不适,但无妨。今天所得到的比过去二十年都多,而失去的不过是小小的清白而已。 “想赖在这里啊?再不出来,就算你这娘们裸身,我照样拖你下船。”小喜子在外恐吓。 黄月英依依不舍地投了墙上版画一眼,移步向前,而后推开门。。。 ------------ 第七章:欲去还留惹人恼,无视本尊执意留 第七章:欲去还留惹人恼,无视本尊执意留 怪了,失贞的女子有必要高兴到这地步吗?小喜子怀疑地瞅著她如璨满足的笑颜。没搞错吧?该不是想珠子想疯了? “这一袋珠子你拿回家,马车在岸旁等著你,别想多敲,快走快走。”小喜子催促黄月英往梯子走下,若是让主子看到她的真容,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出了门,黄月英才知道这原来是一艘船,很眼熟,但没什么记忆,甲板上有几名汉子,对她视若无睹,但她的心思也不在这里,她想问问这船的主子呢?她想见见这艘船的主子。 “ㄏ。。。”她低低押住喉间,希望能说出几句话来。至少能跟这里的主子谈判一下杯子的价钱及吐露她崇拜的兴奋。 “别吵,我不是说过等晚上你就能说话了。快快快,把珠子拿走吧。。。喂,把珠子拿走再跑啊。。。”小喜子忽然顿口,瞧见她拎裙跑向船桥的那几名汉子前。 “你想干嘛?想找碴吗?”他真是小觑她了,还当好打发哩。呸,她要敢在船上耍泼妇。就丢她下船。。。咦,她停在典韦将军跟前微笑干嘛?瞧上那黑不溜丢的男人吗? 小喜子疾步跑过去,却发现几名汉子挡向前,护著身后的温侯爷。。。 完了。他死了!原打算趁著温侯爷还没见到她之前,乾净的处理掉她,没想到温侯爷补眠还补的真快。。。 “ㄏ。。。”黄月英激动地向典韦比手画脚的。 典韦看著她,再瞧瞧跑来的小喜子,不发一言,吕布就在身后,照理来说,她要抗议,应该是要找主公才是。。。 “喂喂!”小喜子扯住了她的藕臂,塞给她一些钱财,低声叫道:“快滚快滚,想要拉客,免谈,滚滚滚。” 黄月英瞪了他一眼,还给他珠子,同时指指典韦。要不是他下药,她怎会说不出话来?今天是失了***没错,但若能因此一睹雕版大师的风貌,***就属微不足道,尤其又巧遇救命恩人。。。她不是想谢恩,而是期盼能够画他。 黄月英不但才学出众,但是令人诡异的是这个女子却是喜欢动手,不管是制造,雕刻,还是组建,刻板,都是她的兴趣,而且尤其钟爱与雕刻,因而那是可以将时间留步的手艺。虽然黄月英擅长画花画山画水,就是不擅画人,她的人物像始终有些死板板的,能完全画出形态,但难抓神韵,这黑脸恩公的画形不好画,是项挑战,也是唯一能让她记住的长相。 黄月英的眉眼轻轻扫过其他汉子,二名面貌凶狠的男子站在前头,后方的男子一身华服,面相。。。马马虎虎,皆归一见就忘,没能在她脑海停留。大师呢?也在其中吗? “你干嘛啊你?”小喜子怆惶大叫,不敢抬眼对上温侯爷那二道莫测高深的威目。如今骄阳之下,小小的脸。大大的眼是一览无遗。完全。。。完全没有美人相。温侯爷会不会因为他找了名庸姿俗粉的女人来,而判他罪刑? 小喜子苦著哀怨的脸,想拖她下船,却见她手肘一撞.狠狠地击向他的腹部。 “痛!”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 黄月英不悦地抿著唇,瞪了他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典韦上头,她张嘴却只能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她锁眉,再试上几回。。。 “她不会说话吗?”几名的汉子身后忽传出了懒洋洋的声调。 “她是。。。哑巴!”小喜子顾不得痛,连忙匍伏前进。 “哦?”汉子恭退于后,吕布缓缓迈动步伐向前,言道:“照你说来,她被卖入青楼,又是哑女,这身世倒也挺可怜的。” “是。。。是满可怜的。”小喜子头不敢抬。感觉身旁那女人诧异地瞪著他。 吕布饶有兴味的注视她,嘴里却是对着黑汉问道:“典韦,你识得她?” “不,属下不识。”黑脸男子的嘴几乎没掀。 黄月英轻蹙眉。昨夜是戴著兽面,所以他不识她,那该如何才能请他回去当人体像?无法可想之下,她举臂想拉住这黑脸男子,却忽教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她抬首,却见是个不相识的男人,他的唇抹笑,但未达眼底:“ㄏ。。。”主子? “可以这么说。”吕布微笑,满意她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她的手腕依旧如昨夜的滑腻**,很难想像她能保持***到昨日。 黄月英抽回手,从荷包里拿出檀木杯。 “ㄏ。。。”卖? “不,那不卖。”他看著她的唇形,含笑摇首:“我不缺钱,也不打算卖。” “ㄏ。。。”高价? “小喜子,多给她些钱,送她走。” “ㄏ。。。”无观哑著声说不出话来,目光盯著那秘戏图的檀木杯。她舍不得啊,早知如此就偷就抢了,又何必跟他谈? “走走!你引起爷注意的目的已经达到,还不快拿著你的珠子滚出去。”小喜子满脸都是冷汗,如果不快快送走她,迟早从他嘴里说出的谎言会愈滚愈大,压死他自己。 黄月英摇首,拒绝二袋珠子塞进她的手里。她的眼眯起,又将注意力转回了典韦身上。 “ㄏ。。。”我的清白?她指指典韦,再指自己,意谓是他占了她的清白吗?还是没将吕布放在眼里。 吕布的笑容微收敛起来。他无意与典韦比较,毕竟明眼人一看就是知道好坏,一个白净,一个黑勇,一个英俊,一个丑陋,但首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被一个女人冷落在旁了。 “小喜子!” “奴才在。。。”那种懒懒的调子教小喜子心惊,此时此刻他连死的心都有了,要是这个女人在这么纠缠下去。。。 “今儿个典韦是改头换面了么?”吕布心不在焉地询问,而她的注意力依旧停在典韦身上,没将他当回事。是有些不是滋味,与他共赴巫山**才没几刻钟,便转移了目标,她是第一个这么做的女人。 “咦?他还是老样子啊。”小喜子抬眼看向典韦,黑肤大眼,有棱有角的,身上的厚衫是旧衣,也没换新嘛,温侯爷又不是没长眼睛,自个儿不会看啊,还问他,真是! 吕布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停在她浑圆有致的娇躯上。 “小喜子,留下她。”这话终于成功引起她的注意,她转首,怀疑地??瞪著他。俊美的脸庞勾起微笑,她是长得不怎么地,但她柔软**的身子尚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可以留,但不会太久。 “爷?”小喜子的脸垮下地。留下她?不会吧!这么残忍的事不会降临在他身上吧? 吕布扬眉闲闲对上她疑惑的黑眸,而后,疑惑转为震惊不信! 她明白了——昨夜是他占有她的身躯。 这女子还不算太笨,但有必要。。。这般震惊么?吕布的唇虽抹笑,但无疑地,他的自尊心悄悄地被她给打碎某个角落了。 “不愿意?”吕布面容露笑:“既然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就有权为你决定未来的生活。” “爷!”小喜子惨叫:“咱们。。。咱们出来是有其他事的啊!” “哦?”吕布目光停在黄月英身上,漫不经心地:“那今晚就由你服侍我吧。”一句话堵住了小喜子的抗议。 “ㄏ。。。” “不要?”吕布的眼懒懒地移至典韦身上,再转至她紧捧不放的檀木杯,故意笑道:“檀木杯是一对的,你想要?”见她迟疑了会,而后殷切点首,他微笑:“那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他扬手,身后的汉子悄悄离去。 撞墙啊。。。小喜子苦著脸,瞪著温侯爷!就算想送她下船也来不及啦! 那是温侯爷下令开船的手势!来不及了!他完了!他死定了!呜。。。 楼船缓缓地驶离岸旁,因为风平浪静,所以船房里的男女几乎感觉不到移动的迹象。 吕布倾坐在椅上,只手托腮,漂亮的眼注视临危正坐在床沿的黄月英,她的双手交叠在腿上,腰背直挺如木棒,规规矩矩的模样如同良家妇女的表率。 “ㄏ。。。”她的唇形是“谈价”。 一个刚失了***的女子不该只有这种反应。吕布还是笑著,他俊雅温文的颜貌自始至终浮著温吞吞的笑意。 黄月英略嫌不耐地瞅著他,如同在看蝼蚁般,而后她蹙眉,想起那副木刻版画。 “ㄏ。。。” “我认字吗?”吕布扬眉看著她的唇形,他看起来像是不识字的莽夫吗?这女人显然是瞧扁了他,而且是瞧得相当的扁。 “我虽不才,但还算识得几个豆大的字。”见她站起身走近,指指桌上毛笔砚台。“哦?你会写字?那倒难得。”吕布大方的让出椅子,让她坐下,一阵微风,让他觉得她的身子很香,原本以为是小喜子在“春宫”中放的香气,原来是她身上带香。 墨已磨妥,黄月英神态认真地挥毫,写好之后,又是哑声。 “为什么?” 黄月英写下这三个字后,却是毫不知羞的看着吕布,似乎。。。似乎是想让吕布负起责任? ------------ 第八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一) 第八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一) 吕布瞧见白巾上娟秀的字体后微笑了起来,总算回归正题了。几乎,他以为跟前的女子过度豪放到轻忽她的第一个男人。 “选择你,是我手下的失误,但既然昨夜你取悦了我。。。”吕布忽然停口,发现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而后振笔疾飞起来。 “为什么你会有这对杯子?” 吕布意味深长注视上头的字,再瞧了她一会儿,才涩涩答道:“我相信只要你出得起价码,想要多少对杯,都是相当容易的事。” 黄月英沉思了会,再写:“那副木刻版画也是属于你的?” “木刻版画?一个女人失了***后不该提有这种反常的问话。”吕布想再度拉回正题,却遭她再度不耐地挥挥手,藉笔流畅的表达出她的意见。 “我燎解。你的手下找错了人,而我,不幸就是那个受难者。” 吕布没了微笑,但口吻尚属和缓,言道“你的说话挺有自信的。”受难者!这是首次,一个女人用这么。。。可笑的说法来形容昨夜的相好。 “你是世家之后?” “不。” “你识得我吗?” “我确信我不曾见过你。”吕布喃喃地说。 轮到黄月英微笑,因为如同心中所想,却是看了吕布一样,笑道:“那么,昨夜你的确是找错人了。我猜得可正确?” 吕布挑起眉,双臂环胸的,面色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答道:“可以这么说。”吕布觉得黄月英的眼神像是一个容忍孩子顽皮的母亲,如果她会开口说话,他会以为时光倒退二十年,而他除了尚在邺城的王氏,还多了一个娘亲,瞧他为自己招惹来了什么麻烦? 黄月英伸伸手,勾起他的注意,指了指纸上黑字,上面写着“你打哪儿讨来那木刻版画及檀木杯的?我想要它们,你出价,我买。” “我可以。。。考虑送你。”吕布确定得到完全的注意力,她大大的黑眼流露急切的渴望,不是对他,而是有价的玩意,对他而言,的确是受到相当的。。。侮辱。 吕布当然也是喜欢女人的,不色淫,对他而言有爱的女人才是最好的伴侣,虽然在与任红昌相爱后,尽管身边不缺乏才色出众的女子,但他的心里却是始终只有任红昌一人,直到她的意外死亡。这些年,吕布依旧受人注目,不止出类的貌色、不止沉稳内敛的举止,不止尚有与生俱来与浑然天成的气度,不止身上的权势,种种的一切使得吕布不论走在哪儿,总有女子不由自主的锺情于他。 但眼前这女子却是不一样。。。居然视他为无物。 吕布并未肤浅到以红颜知己的多寡来论断一名男子的出色与否,但向来习以为常的惯性忽然间遭人给毫不迟疑的鄙夷,任谁也无法轻忽这种。。。略有不服的心态吧? 因此,兴起了征服她的欲念。她是未破过身的女子,但有副得天独厚的**娇身,今早以前压根没想留下她,昨夜她也确实是个好床伴,即使她的反应相当被动生涩;甚至几近半昏睡状态,从她身上得到的欢愉却出乎意料之外。一向,吕布以为除了自己的亲人以后,其实并没有留恋任何东西的习性,但现在他要留下她,直到。。。他厌烦为止。 送我?黄月英再度用那双发亮的黑眸引起他的侧目。 “有何不可?”吕布自信的含笑,漂亮的眼染起春色:“很遗憾你不会说话,在某种时刻,女人发出的声调相当的。。。悦耳。” “ㄏ。。。”黄月英跳起来,推翻了桌侧的卷轴,避开他探过来的魔掌。 你想做什么?她想从喉间发出愤怒的斥责声,却是连串的单音字! “在这房里。你可以要任何东西,宝石、珍珠,只要你抱得动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包括这对秘戏双杯及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它们不卖钱,只送人,而你想要它,就必须付出钱财以外的东西。例如,取悦我。”他从容的开出条件。 登徒子!黄月英的唇形一张一合,让他清楚地瞧见。 吕布保持耐心的微笑,心里却是得意,因为登徒子总比视而不见好。 正欲开口,船身却微微动摇了起来,黄月英瞠目,急急推开房里唯一的窗,不由倒抽口气,因为船在动。青山绿山遥遥在望,却有段距离。黄月英转过身来,愤怒地握紧拳,那个意思也是清楚的很,就是她何时说要留下了? “爷!爷,不好啦!”小喜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谁准你进来?”吕布懒懒地说,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小喜子顾不得那女人半趴在窗子上头,急急请温侯爷出房。 “不得了啦!”在船房外,他悄悄低语:“方才我听昨夜上岸玩乐的人谈起天子在早朝上颁旨广征天下红颜秀女即日进宫。” “哦?”吕布淡淡地曳长调子,像是事不关己。他的眼停在门内那个女子,瞧见她原本怒眼相对,而后像有什么玩意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掉落地上的画轴,那是地图。 小喜子恐慌地争取他的主意,激动地口沫横飞,言道:“爷!您可知这代表什么?这说明天子趁着主子不在的时候,想要通过纳妃的手段,却与他们结势,天子他要有所行动了,干爹已经先派人传信来,说咱们得立刻回宫,把那家伙给揪出来。谁知道邺城现在成什么样了。。。” 吕布轻哼了哼,慢吞吞的拭去刚溅上脸庞的口沫,开口:“你倒挺忠心,为本侯担心起江山来!” “那是当然!”小喜子没法理解温侯爷的无关痛痒,急道:“侯爷,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想要打我吕布的主意,还得看看刘和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吕布始终挂著莫测高深的微笑,道:“小喜子,你的忠心我是明白。你在哪儿找到哑姑娘的?” “咦?”小喜子迅速抬下了眼,话题怎么扯到这上头来?天子纳妃跟那女人有啥关连?想是如此想,还是仓惶的重复刚开始的说词:“奴才是从青楼里找来。。。” “我可提过,不受旁人欺蝙我?” 小喜子眉清目秀的脸庞立刻流露出恐慌。温侯爷虽然笑著,但不怒而威,那语气分明已是发现了。。。 “奴才罪该万死!”小喜子忙不迭地旬伏在地,抖著身子。“奴才。。。是奴才误以为温侯爷要的是她。。。所以。。。所以就。。。强协她来。。。”等了半晌,温侯爷依旧没反应,悄悄抬起眼角 咦?跟前空无一人,温侯爷去哪儿? 小喜子顺著门靡看去,房里声音飘进耳里。 “找我?”吕布微笑,走近她,看她重新生进椅内,不复先前的激动,伏笔写了几字,他俯前看了看后摇首:“我可不打算为了一个女人回头。不不,我不在乎你愿意出多少钱财。。。”他收口,发现她将地固摊开,指指某处。 “高唐港?没错。你倒聪明得紧,船是打算停泊在那儿。”吕布儿她又是高兴又是忧虑,大眼里隐约有那抹狂热。 黄月英考虑了会,挣扎再挣扎,从外貌的情绪上来看,似乎像是认了命,但眼角眉梢尽是。。。兴奋? 吕布再看她写上:“好。” “好?”吕布挑起眉,喃喃:“我还自以为是地认为你因我而留下?” 黄月英听见了他的自语,却是不耐地自了他一眼。 吕布见状,也是不在意的耸肩:“毕竟,对于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而言,你该要求合理的报酬!” 报酬? “好比婚嫁?”吕布微笑道:“我确信昨夜之前你不知***。” 黄月英抬首,像要逃避什么的撇开他的锁目,却在白巾上继续写道:“我是青楼女子。”不是吗?她眼神闪动著反问。 “你是吗?”吕布又笑了,这个幼稚的女人居然想骗他。。。 “当然是!我并不在乎是谁当了我第一个恩客,重点并不在这里,你要去冀州,我去。”这回她毫不迟疑地疾写下来。 吕布腿起眼,他绝对确信这些年南北民间的习俗差距极大,但他还是落伍了,真的落伍了,瞧瞧在他的脚下,襄阳女子毫无***观念,跟前就是个表率,她甚至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若没共同的目的,她一定追不及待的想摆脱他,在他摆脱了温侯的头衔后,连个已逾婚嫁龄的女人都瞧不上他吗? “你叫什么名字?”首次,吕布有了想要知道这看扁她的女子闺名的**。 黄月英又迟疑了,但看着吕布那张脸,却是慢慢写上了“翠花”。 吕布轻笑:“不,你那俗得可笑的花名,我并不打算知道,因为我要你的闺名。” 面对她的疑惑,吕布笑容漾得更深,耸耸肩膀,笑言道“你知道的,既然咱们必须在船上相处数月,没有隐藏名字的必要,除非。。。除非你是哪家黄花闺女?” ------------ 第九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二) 第九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二) 黄月英沉吟了会,赞同了他的看法,于是头一次认真写下他的名字:“黄月英。” 而后,她抬首瞧他,却见原本浮著笑意的他,忽地收起了吊儿琅当的态度,无害的黑瞳迸出慑人的目光,灼灼地盯著那白纸黑字。 “黄月英?”吕布刺人的眼转而向她,有些严肃的再次问道:“你叫黄月英?” 黄月英点头,挺起纤弱的肩回视于他。 吕布意味深长地注视她好一会儿,向来带笑的唇已不再抹笑了,他的眉头深锁半晌如无视于她般,走出船房。 她叫黄月英。。。原来她就是那个多智似妖的诸葛孔明的原配妻子,可如今。。。 黄月英,三国时荆州沔南白水人,沔阳名士黄承彦之女,诸葛亮之妻,诸葛瞻之母。本名于史无载,“月英”是她在民间传说中的名字。黄承彦以黄月英有才,向诸葛亮推荐,请求配婚,诸葛亮答应后遂与黄月英结为夫妻。相传黄月英黄头发黑皮肤,但知识广博。但也有一说指黄月英本人极美,因此遭到乡里其他年轻女性的嫉妒而诋毁她的容貌。诸葛亮发明木牛流马,相传是从黄月英的传授的技巧上发展出来。荆州一带的特产,相传部分也由黄月英所制造或发明。现今襄阳一带,还可以听到很多关于诸葛亮与黄月英的动人传说。 如果说诸葛亮是汉末男子中的魁首,那么黄月英在人们的心中的地位也是绝不弱,用传奇二字却也是说不清楚的。 如今吕布来到这个汉末已经快有二十年了,在谋略上面见识过了田丰,沮授,刘晔,辛评乃至郭嘉,贾诩,周瑜,满宠等人,虽然这些人都是个中深谋,但比起诸葛亮,吕布还是深深的。。。向往。。。 这次吕布只领着十数人便就敢来襄阳之地,除了要了解下一个对手刘表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想要去找找那诸葛亮,即便不能收为己用,至少也不可让那大耳贼招了去,可是没想到诸葛亮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卧龙岗更是不得而知,因而只得先去襄阳探查一番,却不料惹上这等事情。 “还没找到诸葛亮,倒是把他的老婆给抢了先。。。”吕布自嘲道。 在船行数十日之后,黄月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吕布,还以为他已经将她给忘了。不过在这段时日里,她也是乐子在其中,丝毫不在意,反而是趁此机会好好的看着那房中的雕刻。 不想那恼人的小喜子代主前来吩咐,说是他说,他要召见她。 “咱们爷决定要召见你。”小喜子重复,高傲的用语让黄月英睫起眉头,但未使小喜子打退堂鼓。“你只有二个选择,自个儿去见爷或是被人扛著过去。”小喜子难得严肃的陈述,同时赏了一眼白眼给敢进“春宫”的首位男子高勇。 若不是他,温侯爷又怎会爆发积压多时的燥烦不耐呢? “小喜子,说得客气点。”正帮黄月英磨墨的巧儿开了口。 “客气?跟这不识好歹的娘们客气什么?就是对她太客气了,咱们才会受灾。尤其是你!”小喜子瞪著坐在椅凳上的高勇。“是谁准你进来的?” “啊?”貌似三十余岁的高勇征征,脱口:“月英姑娘需要我。。。” “需要你?她需要的是爷!”他奶奶的,打他入宫以来,为了当最出色的公公,已没再骂起脏话来,但今儿个实在忍不住了! 一下午,高勇待在“春宫”里,就好似躲在台风眼里,怎会了解他们这些在外头的人是如何的熬过这下午? 一直以来,他以为温侯爷修身养性已到神仙之境,老是笑笑笑,瞧不出喜怒哀乐,而今天温侯爷依旧是含笑,但却明显感受到他的烦躁之情,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这娘们! 小喜子咬牙,后悔极了当初哪人不好拐,偏偏拐上这奇怪的娘们!说她奇怪,是因为她放著出色的温侯爷不理,反而积极地在燕将军跟前绕转。就举个例子来说吧,打从温侯爷决定留下她之后,就不再碰她,这点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原以为温侯爷留下她的原因是为泄欲,他们这当人奴才的自然也很欢喜,毕竟温侯半年不近女色,如今恢复男儿雄风。足证他是正常的男人;至少对他小喜子而言,是件可喜的事,虽然此女貌不出色,性子地无一般闺秀文雅,当温侯的床仲有些。。。勉强,但温侯爷的品味再差,奴才地该一声不吭的接受。 然而,他实在是不明白温侯爷的心思,原以为拿来当漫漫长夜里排遣寂寞的女人,竟然飞上枝头当凤凰,温侯没碰她,却遣了贴身女官巧儿当她女仆,派高勇在“春宫”外守护她的安全。 安全?船上谁敢碰她呐?这点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大伙都知她目前是温侯爷的女人,就算没再***,除非温侯爷有这意愿将她赏赐给谁。不然谁敢动她! 也因为无人敢动她,造就了她狂妄的举止。也许她不清楚温侯爷纵容她到何种地步,但他实在瞧不下去了,真的。他是旁观者清,每回下午她总会上甲板透气,而温侯爷那时会往船桥上。 初时,大伙是没什么感觉,而后却不约而同的发现那娘们上甲板透气必定会到船桥上去 。 “爷看上的女子就是她?”当时,有人在看到了黄月英的相貌之后,却是隅隅私语,不解吕布的眼光是何标准。 这些人都是吕布的亲卫,虽然说在官职上面不高,但是如今吕布可是温侯,大汉的大将军,那宰相府前三品官,他们家中少的有一位,多的那也是有几位的,或者就是红颜知己,虽然说那些女人算不得绝色,但跟黄月英比起来,那也是要胜上三分,更何况是吕布的女人。。。 黄月英身上的衫裙略旧,貌色也属中姿,发泽不错,但仅此而已,就连她身后跟著的巧儿也胜她三分。见她原本枉甲板上好奇的东张西望,指指哪儿巧儿必会上前低声解说,而后奇怪的事来了。她瞧见了船桥上的温侯爷,眼畔一亮,抬起裙疾步走上船桥,没人拦她,因为她是温侯的女人。 上了船桥,温侯爷像也注意到她了,旋过身偏头瞧她。 黄月英微笑,上前。。。 “啊!”观望的汉子之中忽有人倒抽口气,下巴有些脱臼。“她。。。的眼力是不是有问题?” 因为她是上前迎向了吕布,但却是走过了他身边,对上了黑脸典韦,朝著他兴奋的比手画脚。 不敢相信呐!黄月英竟然当著温侯吕布的面!温侯呢!只须弹弹手指,这艘船上人可以尽为他而死,她胆敢无视温侯爷的存在! 虽然温侯爷没说话,但离他最近的小喜子却明显可见温侯爷的脸色有些青了。 这还不打紧,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同样的场景重复上演,温侯爷的脸色一日不如一日.那事态可就大条了。 私下曾跟温侯小心建言:“温侯爷若想要她,奴才立刻备妥一切。” “谁告诉你,我想要她了?”吕布懒洋洋道,目光却追寻热切微笑的黄月英。 她的微笑不是对他,而是典韦。 “那。。。等船一靠岸补资,奴才再上花楼找女人过来服侍温侯爷。”这回,他发誓绝对不再找一个顽固又奇怪的女人! “你当我是一日不可没女人相陪吗?”吕布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斥退他。 完了,温侯爷肯定是迷恋那娘们了。要不怎会连称呼他为“温侯爷”没责难呢? 小喜子也曾找过燕将军,要他少出现在甲板上,或许那娘们会“退而求其次”的看见温侯爷的存在。 典韦只是静静地沉默了会,道:“我身负主***全重任,主公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由不得我作主。” 啧──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总之,温侯爷吕布是死不承认,但烦躁不悦却逐渐显露出来,直到今日下午巧儿从“春宫”探了个头出来,要守在门外的高勇进去,船上多日来的死气沉沉终于得以爆发。 巧儿不知说了些什么,高勇进去了,然后门关,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当时,他之所以目睹了一切,是因为他是顺著温侯爷的目光看去的。 虽然那娘们每日下午必上船桥找典韦,但温侯爷并没因此不再出来,反而在船桥上的时间待得更久;没人发觉,因为温侯爷掩饰得当,但逃不过小喜子敏锐的眼,温侯爷在等她。 而今儿个下午高勇进房后,她却没再上过甲板。 温侯爷的脸色。。。隐约的透露出铁青。 “奇。。。奇了。。。今儿个冯姑娘没出来透气。。。奴才还是去看看的好。。。”小喜子结巴道,试图让温侯爷平息怒气。 吕布不可置否.却忽然问道:“小喜子,你倒说说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些什么事?” “这。。。温侯爷,您忘了还有一个巧儿也在里头啊?”小喜子苦著脸,真想极胸顿足一番,他怪那娘们,更怪自己当初为何要抓她来,他谁都怪,就是不敢怪温侯爷的品味。 “小喜子?” “爷,他俩还能做些什么?高勇的品味哪像您。。。我是说,高勇忠心得很,他的先祖虽被汉室眨为庶民,但血缘毕竟属于望族之后,他对您绝对忠心,而且在礼节上面也是规矩的很,因而。。。因而不敢有所逾矩。” 就算今儿个那娘们是天仙绝色,高勇也绝不敢碰她,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会碰她,温侯爷也该明白其理,却教妒忌蒙做了心智。 妒忌?就凭那娘们也配得到温侯爷的妒忌? 时至夕阳西下,明显可感船上乌云密布,尤其近温侯爷十步距离之内,足以闻到那股紧张的气味。 船上汉子虽没表态出太大的失常,但确实感受到这是自家主公不曾展现的另一面貌。然而,一个人的忍耐度是有极限的,当温侯爷吩咐要见她时,他真是松了口至少乌云不必再罩在他上头,要受罪该由当事者去承搪。 小喜子特地先在厨房里调好药份,就等她一进温侯爷的房间,他就可以开始慢慢煎药了,他预估这回温侯爷的宠幸,大概要到明儿个早上才会结束,不过在这期间真的问过自己几百回了,温侯爷怎会。。。喜欢上这种娘们?今儿个,他一进“春宫”,特别将目光停在黄月英的身上,以往只惊鸿一瞥,没细心打量过,所以这回看得仔细,希望能看出她究竟有何魅力能引发温侯爷的妒忌心。 那黄月英正在桌前绘丹青,而巧儿在旁调著颜料,高勇呢?小喜子瞪大眼目,见到他目不旁视的坐在椅凳上,活像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俑像,小喜子哑然,回首瞪著黄月英。 她的容颜如莲粤,但黑眼乍看之下略嫌大了些。没白白如月.却如秋水般清清冷冷明净澄亮。看来,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小喜子忽然有些同情她了!真的!她的仪态端庄,虽然还不足以匹他的温侯爷,但至少依她的条件是能嫁进不错的人家,可惜她非完璧之身,而温侯再迷恋她的身子,也万万不会带她回宫的,可怜啊! 但他的同情心只到跟她“交谈”之后,就这剩下焦躁。 胚,这种女人没人要是有道理的,她的傲慢足以让任何对她有意的男人怯步。 在小喜子表明了温侯节要召见她之后,瞧!她竟然向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当他不存在似地又埋首绘像。 该死的!她像他的主子般的斥退他!她以为她是谁啊? “小喜子你这是干嘛?”巧儿及时喝住了小喜子的逼进。 “爷要她,她不走,我就扛她走。”小喜子威胁道。 “爷准你扛小姐了吗?”巧儿低问道:“不怕爷责难?” “要是你守在爷身旁一个下午,也宁愿遭爷的责难,只要将她扛过去,不然遭殃的是船上大伙。” 黄月英抬首,皱了眉头,却还是只能发生一声“ㄏ。。。”,大概的意思是说你的主子找我有事? ------------ 第十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三) 第十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三) “你说啥?”可小喜子没有吕布那样的本事,所以看了黄月英的嘴型也是读不出来,所以只好没好气地问。 身边巧儿却是微笑,看懂她的唇形后,代小喜子圆滑的回答:“必定是有关靠岸之事。这数十日小姐是穿我修改过的衣裙,爷肯定是想为你换几套新衣,不不,您别拒绝,这是你应得的,再者,你须要些什么,可以列张单子,等下船补货时,顺便帮你买上。” 黄月英沉吟了会,不想在往冀州的旅途上.不再与吕布见面,但在船上渡过头几日后,离家旅行的新鲜感已过,终日唯一的兴趣是“说服”典韦,能让她绘上一绘,除此之外是真的无趣了些。尤其她已将下一部的版画分套草图都反覆推演过一回,可以实地雕了。她的眼瞟视到墙上那幅巨形木刻版画上头。“春宫”里腥红淫惑的摆设打她住进来之后,都收拾起来了,唯独这幅版画舍不得取下。每日都在研究墙上版画的列法,几乎连细微之处都刻在脑海里,而对这师傅的唯一线索是在版画右下角刻印一个小小的“吕”。 黄月英自然推敲这师傅之姓是吕。吕什么呢?黄月英自小就喜欢这些手艺,也曾见过不少善于此道的高手,但在版画中并无吕姓师傅,因而她不由想起了这船的主人。问他们的主子可会知道吗?那日,依他的回答像是买来的,他可会记得在何处买吗?黄月英存桌面上轻敲了敲手指,而后点首。也好,如他尚记得在何处买来,等地在冀州回襄阳的路上,可以转个方向,至于路费。。。 先不想了。。。黄月英却是觉得累了,于是小心的吹了吹画中未乾的颜料,起身将昼纸卷起来交给高勇。 “啊?给我?”高勇又征了征。 黄月英璨笑点头。 “你肯定是温侯爷下一个目标。”小喜子目赌此景,喃喃对著高勇说道,随即大松口气,她能自己走是最好的了。 待黄月英在茧纸上提了几笔之后,便跟著小喜子出房门,留下那当人像的高勇。 高勇凝望门口半晌,才低下头,摊开挪画纸。画中男子坐在椅凳之上,双目炯炯却隐含杀机,浓眉宽脸,似是老实,然身躯魁武彪悍,分明懂武,虽略嫌呆板,但。。。已相当神似于他。 高勇睹起眼瞪了会,这才收起画纸,跟著走出房。 “我以为这里有乐子可寻,你不会来了。”在那黄月英的房间里,吕布早就等候,此时见他们前来,便就皮笑肉不笑,目光冷淡地瞧向尾随而来的小喜子及巧儿,他摆了摆手,言道:“出去,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ㄏ。。。”来不及阻止,小喜子及巧儿即合上房门。黄月英瞪了门老半晌,早该明白连巧儿也是忠于他的,只是此时看到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令你害怕吗?”吕布的声音近到几乎让黄月英弹跳起来,温热的鼻息吹在她的额上。她骇了一跳,回过身,却发现不知何时他贴近她的身子,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ㄏ。。。”黄月英退向房门,反而让他步步进逼,最后夹在墙与他之间。许久未见,他似乎不太。。。高兴?这用词是含蓄了些,但他虽含笑,却散发悍戾之气,不太像数十日前所接触过的他。 “我忘了你不会说话。”吕布扬眉,双手抵在她身后的门板上,俯头逼近她的身体。 “ㄏ。。。”她张口,他诡笑,忽然封住她的朱唇。 黄月英瞠目,因为吕布他的手臂复上她的蛮腰,将她提了起来。 “你的反应可以接受。”吕布没亲太久即抽回,瞧见黄月英果然震惊的神色,心平气和的微笑。她的唇相当的生涩细致一如她的身躯,上回与她相好,并没有吻她,那时他喜欢她曼妙的娇躯,但不包括她的姿色,但现在,他想他改变主意了。神态自若的捉住黄月英迎面挥来的手掌,那种酥麻的**钻进吕布的**里。 吕布眯起眼,像在自言:“我一直想再确定你是否真加那夜般的**。。。” 黄月英倒抽口气,她知道这个男子刚才那句话意味着什么,所以开始挣动身子。 不过抱住她的吕布,却是锁眉,因为他挺纳闷她能轻易地撩拨他的**。 “ㄏ。。。” “不会说话,嗯?”吕布嘴里说道:“那很好,用强不必担心你叫人来。”她惊惶失措的模样确是能暂时抚平他的怒气。 “我几乎以为你并不在乎是谁睡了你。”他的用词粗俗,黄月英瞪大眼。他耸肩,居然还带着一丝微笑:“事实上,如果没有落红证实你的清白,我会以为除我之外,尚有其他男子碰过你。” “ㄏ。。。”他想干嘛? “我想我已经受够了你的视若无睹。”吕布始终笑著,但一只手却滑进她的裙内,攀上她的小腿肚,而且还边动手边在他的耳边吐着热气:“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船资的问题?” 黄月英再也忍受不住,所以她叫了出来,愤怒地想踢开他。她可以遗忘她如何失去***.但不表示可以再让他碰!天知道那夜她根本没有任何记忆。现在这种感悦。。。并不是很恶心.至少没有刘琦摸她的那种恶感,有些熟悉,甚至。。。印象中似乎有人这样唤过她。 “不说话?那表示同意讨论了?”吕布好像根本就不介意黄月英反抗的情绪与动作,而是自言自语:“你家居应在襄阳,可有任何等待你的男人?” 黄月英紧闭唇,不发一语。温热大手沿著细滑的肌理攀上她的大腿,她惊呼,发觉奇怪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逝,如刘琦那回捉住她的小腿肚般。迅速摇了摇头,一头青丝原本扎了起来,如今却散乱几撮,有些奇特,但黄月英她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这才是好女孩。”吕布喃喃,带欲的神态却与所说的话背道而驰。 这让她的脸有些发热,但指指地下,希望能接触地面。 “不,我们还没讨论船费问题。你想去冀州?” 这回,黄月英乖乖点头,倒令他挑高眉头。 “这艘船的目的地确实在冀州,虽是顺路,但船资是必须谈清楚的。你上船时并没带任何值钱的玩意,你该如何偿付?”那大言不惭的语气差点让黄月英扑上去狠狠地扁他一拳。 他这话像是她死皮赖脸的要求他似地,当初可是他强留她在船上,只是让她发现了冀州是这艘船的终站,这才心甘情愿的留下,且。。。他。。。强占了她的身子,她却没有要任何的报偿、没有抗议,甚至愿意。。。和平相处,这还不够吗? 吕布好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不算强占,那晚你并无任何挣扎的征兆。” 胡扯!她想反抗,只是毫无气力! “我不否认迷恋你的身子,但不强取。”他停顿了会,将数十日来周密思虑下的结论说出口:“那就只有成亲一途了。”忽感怀里撩他**的娇躯僵直起来了。 她的唇张了又掀,掀了又张。 吕布的笑容突然变得漾深,笑道:“想想看你腹中的孩子。” 黄月英的脸白了。孩子?她没有想过这问题,她的月事。。。似乎迟了一月有余。粒粒细汗冒出蜂色的脸颊,她觉得有些想吐,老天爷,孩子呐!她并不是很讨厌小孩,但真的没想过她会有孩子。 她已有不成亲的打算了,想想她的计画——等亲爹百年归天之后,她要去冀州、要去任何有文学的地方,有了夫婿有了孩子,那等于是另一座。。。牢笼。一辈子相夫教子,一辈子以夫为命。 黄月英面容惨白地瞪著他,因为眼前的这个他,因为他一时的**害惨她一生,她会恨死他的,孩子。。。如果只生养孩子,由她带大,会不会方便些? “想都别想。”她的想法还算能摸透,吕布忽感头痛起来,他放下她,退离几步。“你若有孩子,只能从吕姓。” 吕?她的思考迅速由烦人的生养问题跳到姓氏上头。 他挑眉,双手敛于身后。“我姓吕,你不知道?”他真的被忽视的很严重。他涩声道:“我相信你的女仆曾跟你提过。” 巧儿似乎有谈及过,但当时她心不在焉。 黄月英主动上前,神态有些惊诧。 会不会有一个可能?他,眼前这个姓吕的男人,是那幅木刻版画的创作者?率姓少见,他雕刻的机率很大。。。 “ㄏ。。。” 吕布皱起眉,看著她的唇形。话题何时转变了? “不,那版画不是买来的。你若想要,可以,等你成吕氏。它就是你的了。” 不是买来的?那就是他自个儿雕刻的了?黄月英如璨的笑颜浮现,清冷的黑眸染起折服的光彩。忽然。他在她眼里。不再是那么的。。。马马虎虎不入眼了。。。 吕布瞧著她面容转换情绪,最后浮起笑容,这回是针对他而笑。 ------------ 第十一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四) 第十一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四) 黄月英的容貌不比西施,但笑靥显得年轻纯真,注视他的眼色不像在瞧杀千刀的登徒子,反而荣升为崇敬的对象。 刚刚,他可是说了什么吗? 吕布不由想到,但无可厚非的,这种三级跳的对待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话还是要挑明讲。 “成亲一事,你可以消化一个晚上。然后,我会上你的床。”他停口,看见黄月英从带来的茧纸里抽出一张送到他面前。 “木刻雕版姓吕?”吕布念道.黄月英又比了比他。他笑道:“你以为是我?” 她点头,面露兴奋之情。 他耸肩。“不,不是我。天下吕姓虽少,但并非仅我一人。”将她的失望之情尽收眼底,那抹崇拜兴奋已不复见。 “你想见那雕版师傅?可以。”吕布捕捉住她的弱点。“跟著我,自然能见到你心仪已久的雕版师傅。” 黄月英睁圆眼。同姓吕,他又识得那木刻版画的大师—— 是亲戚?她的唇形一张一合。 “可以这么说。”吕布状似无意地随口道:“那雕版师傅不爱见外人,你想见就得靠关系。好比说,跟我攀亲带故?”他口吻轻佻,但却不可抗拒。 黄月英怔了会,方知他又提成亲一事。她真的不要有。。。管束的丈夫来干扰她的生活。。。 黄月英蹙眉,忽然发觉他的神色有些奇异,虽然抹笑,但不自然,似不太愿正眼瞧她。。。她小心上前一步,他却退了一步,面露苦涩之意,俊雅的眼抬起锁住她的,在她倒抽口气之时,他沙嘎道: “我无意像个不知如何控制欲念的男人,但如果你现在离开,咱们就不必立刻用到床。” 吕布步步逼近,却是说出他心中所想。 黄月英胀红了脸,挥了挥手。试图理解他“含蓄”用词下所披露的含意。男人通常如此,无法克制自己一时冲动的欲念。但所不懂的是他对她也能产生那种**吗?方才以为他只是威胁她,而初时他只是找错了人,她才成了他的发泄物,不是吗。。。啊,她忽然跳离几步,见他逼近过来,儒雅的脸庞似闪著露骨的欲念。。。 “不走?就留下来吧。”一句话吓得黄月英反身就跑出房门。他不是恐吓她,他是真的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施暴。 而后,当她迅速逃离后,吕布看见小喜子张大嘴出现在房门口,显然在外头守很久了。 “温侯爷。。。”小喜子几乎是哀嚎了,自己心中的神如何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姿色的女子啊。。。 吕布闭了闭眼,似笑非笑道:“你偷听的习性倒是不改。” “奴才。。。”小喜子双膝一软,匍伏前进,道:“温侯爷,您。。。何必说谎?” “说谎?你指本侯说谎?” “不不,奴才的意思是。。。那娘们。。。明明喝了药汁,是万不可能怀上世子的,您不必同她成亲。。。”她是南方氏族的女子,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名门望族之后,可吕布是什么人啊,坐拥七州之地,手下兵甲数十万,方天画戟所指之处,皆可灰飞烟灭,日后。。。就算是。。。这个野丫头,明明她就配不上温侯爷的啊! 吕布淡淡地挥了挥手,冷声道:“出去,本侯现在不想瞧见你。”他的眼瞧见高勇也楞在外头,抿了抿嘴,嘱咐道:“以后,没有本侯的允许,谁也不准擅进黄月英的房间一步。” 船还是走着,这人其实是狠容易改变的。 以往吕布是十分害怕乘船的,但是如今却已经不怕。在冀州,扬州等地,吕布也是开始建造船队,自己也是上过几次,久而久之,也从一只旱鸭子逐渐习惯。 在上次与黄月英说过话后,吕布却是有些沉闷,看着这美景,离得冀州越是近,他越是急躁,大概是想起了那曾经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任红昌。 增记得当初,吕布答应过任红昌,若是霸业即成,就带着他如他这般光景也是沉舟侧伴,无尤无怨的度过余生,没有纷争,没有勾心斗角,更没有那不安的战乱,有的只是亲人之间的温柔,可惜如今吕布他之间是做到了,但佳人却是离他而去,一去不返回。 “哎。。。”吕布长长一叹,也不顾身边那些亲卫在,就是表现出他软弱的一面,他觉得累了。。。 时值半夜,点点星海。 “刺客!有刺客!”喧扰的打斗声惊醒了黄月英,才刚入眠就听见吵闹。 “刺客?”打地铺的巧儿闻言跳了起来,挡在黄月英跟前。 “小怜,你这是做什么?”黄月英试图推开身前的女子,“春宫”无窗,但从门缝隐约可见火光,利器交接的响声清楚可闻。 “黄月英在二楼!”忽地,有人喊了起来,随即门板不堪一击,直接飞跃一抹黑影,火光透了进来,映射黑衣人暴戾的体型。 “巧儿姑娘请见谅。”那黑衣人沉声说完,上前抓住巧儿往后一扔,露出黄月英的身子,银刀一闪。 “等等!”,黄月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是以她为目标,因而不解叫道:“我没仇家,你找错人了。” “会说话?更该杀,没有你,温侯爷必然安恙。”来人话音未落,这刀却是一落。 黄月英翻躲下床,巧儿从墙角又爬起来欲扑上前,门前又是迅捷一闪,黑貌典韦只手托住巧儿的腰际,移至他身后,他的剑鞘已出,再落下之际,已是一只臂膀。 “严峰,爷的命令你敢不从?”典韦淡淡说道。 那黑衣人虽痛得咬牙,但诧然抬首。“你认出我?” “你是主公的亲卫,为杀月英姑娘不惜露出破绽,看来你是抱定必死决心了么?” “是!”严峰喘息,外头已无打斗之声,想是全军覆没了。仓促之中只能聚起十来名汉子上船杀黄月英女,对这结果只有预料,但如果能侥幸杀了黄月英女,就算死无全尸也心甘情愿。 “春宫”门外,出现了温侯的身躯,虽然背光,但也瞧出温侯爷的脸上已非单单不悦二字可言了。 “你跟了我几年?” “除去那半年,足有三年光阴。”严峰敛声道,汗如泉流。但右臂挥刀不放,他垂首,读不出他的杀机。 “你为何背叛我?” “奴才不敢!但若要确保主公基业,她非死不可。。。”严峰聚气凝神,一股作气提起身子,旋身就要朝黄月英砍去,却觉背脊一阵酥麻。他尚未砍下,瞪著黄月英的眼逐渐涣散,而后滑下。 典韦静静地上前,托住他的身形。 “带他上岸,差人送回老家。” 典韦默不作声,同巧儿退出“春宫”。 “吓著你了吗?”吕布关切问道。 “不。。。”黄月英疑惧的开口,大眼有些无措,但却是问着那人的生死:“他。。。死了吗?” “没有,但他的下半生会比死更难受。” “你。。。会折磨他?” 吕布扬眉,却不复平日懒洋洋的笑意:“我不会折磨任何一个对我忠心的人,但他的族人则否。” “我不懂。。。”黄月英喃喃道。以往的世界只有文学知识,不料遇上这种事情。她跟严峰。。。有仇吗?她不敢再瞧地上那血淋淋的手臂。 “你不必懂。”吕布伸出手,牵上黄月英已经冰凉的手,笑道:“跟我来。” “去哪儿?” “你要在这里睡?睡得著吗?” 吕布指着那地上的鲜血与残臂,问道。 黄月英迟疑了会,才上前执住他的手,看着他那不再带笑的脸庞有些落寞,原本以为他是游山玩水的纨裤子弟,如今却觉他的背后像有许多秘密。见他神态略嫌哀伤,她冲口改变话题:“不问我这哑巴怎会说话吗?” 吕布闻言去世扬眉,目光从血淋手臂调回,若有似无的微笑浮现,反问道:“我需要问吗?” “你的女侍忠心于我。” 黄月英睁圆了眼,心头略为不快。早在第二天她就发现小喜子陆续将哑药混在人参汤里要她喝,她没理由喝,但仍然隐瞒了她会说话的事实。少说少错,不愿让人发现她是黄月英,在襄阳之外黄月英无人识得,但他的父亲却是不同,他父亲是荆州名家,而且还与刘表等人关系慎密,她虽不在意是否完璧之身,但不愿闲话传出,让亲人蒙羞,毕竟作为女儿,自己的一举一动怕也是逃不出黄家的名声。这段时间内,都是巧儿与她一起,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加上两人都是女子,故而黄月英视巧儿为妹,也因为巧儿随侍在侧,所以让她知道她能够说话的秘密,却不料。。。 “你多久以前知道的?”顺着吕布走进他的房,黄月英问。 “你何时告诉怜儿的,我便何时知道。”吕布意味深长的微笑:“不必在乎这些,将来,她也会对你忠心的。” “你以为我当真会嫁你?” 黄月英的心里有些不安,却又有些向往,不敢确定的时候,她喜欢提问。 “你不吗?”斥退了小喜子,合上房门。窗外火光依旧,但人声渐微,未久,船上平静如昔。 “我。。。已过婚嫁之龄。”黄月英的心思被这话题盘据。 坦白说,对他的提亲,仍然不太习惯。以往来提亲之人,皆是荆州世家子弟,但他不是。他甚至不知她另一种身份,那为何甘愿娶她?他若愿意,还是可以将她视为青楼女子,不必负任何责任,如果只单单为了她腹中可能的孩子而娶她,那样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我今年已经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照理来说,也稍嫌老了些。”吕布倒是毫不在意,直言道。 “你。。。家中未有等你的妻子吗?”也许,他是要纳她为妾。 “不,我已经没有了。。。”想起任红昌,吕布不由闪过心神,却是温吞吞地说。房内只有一个椅凳,是搁在书桌后头,黄月英心思有些纷乱的坐在床沿,而吕布理所当然的挤上了那张床。 “你不打算听一听我的故事吗?我相信此时此刻你一定对我很迷惑。。。” “啊?你这是在做什么?”黄月英突然斥喝,还来不及退开,就发现自己被埋进他温暖的胸壑,向床铺倒去。他要动手了吗?天,她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猜我想做些什么?”吕布叹息,瞧出她的紧张。“我受惊了,而我一个人不愿独眠,既然春宫今晚不便住人,那么你就只能有一个选择了。” 黄月英僵硬的身子不敢乱动,此时是晚上,那下午时侯他尚。。。无法克制对她的**,谁知道眼下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何时会起兽心。她蹙起眉头,会想过倘若她真怀有孩子,势必要有个爹,嫁给他或许真是个可行的方案,但她讨厌跳进另一个牢笼。。。 “或者可以打个商量”,黄月英喃道,却被他一字不漏的听见。“我可以当他的挂名妻子,随他在谁身上泄欲或另纳房妾都行,不必理会我,只须给我地方住,谁也不必管谁,这倒是个好方法。”只是身份上跃为吕氏,照样可以发挥她的长才,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 黄月英是曾有打算等亲爹百年之后,踏遍中原各地追寻文化历史的念头,她没想过回襄阳,因为祖宅必会让家中的哥哥嫂子给瓜分,再者那时她已年逾五十以上,怕也时日无多了。就算真有需要夫婿之处,也可买下落魄男子的妻妾名号,顶个名在外也较为方便。 “你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吕布忽然张眼扬眉,让她错愕无措,惊呼来不及溢出口,就觉他的手探进她的亵衣之中爱抚。 “我会叫非礼的!”黄月英胀红了脸,她还不习惯这样的举动。 “我可以考虑当你挂名丈夫。”吕布却是无视她的抗拒,只是微笑,俊沉的眼不掩其激情:“你知道的。所谓的挂名丈夫就是在外你爱到哪儿就去哪儿,可以顶著我的姓而无人敢碰你。而我另纳房妾,不必理会你。”将她方才的话照本宣科。 黄月英睁圆了眼,暂时任他在她身上放肆。“你愿意?”他的身家条件似乎不错,她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这么好条件的男子。不过,她较为偏向。。。 “典恩公可曾娶了妻?”黄月英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了他,那个黑汉虽沉默但较无威胁之感。 “他没有夫人了,但他不是好人选。”吕布的食指滑下她的酥胸,奇异地,在她身上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些燥热,她的身子不安地略拱向他。她皱起眉头,好怪,这就是那夜他占有她的感觉吗? “会痛吗?”黄月英忽然转移了话题。对那夜残存的记忆是像生了场大病,当时无法理解为何有人喜欢做这种事,如今很想。。。冲凉。双掌抵住他的身前,他身著外衣。可是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探进他**的胸壑。让她很舒服,能够暂时安抚那种燥热感。 吕布对她的大胆感到惊讶。“不,不会了。”在她看似传统的外貌下,有颗大感新鲜有趣的心,她舔了舔乾燥的唇。 “真的不会吗?”她真的不太能控制自己,他在她身上下了一簇火苗,单单只是手指碰触他的胸还不够,她完全的拱上来,口乾舌燥地。“你对我下了什么咒语吗?” 他微笑,双手滑至她的臀。“倒不如说,你单纯到不掩其热情。” 她皱眉。“只要是做这种事都会有这种感觉吗?刺激而兴奋?”她认真问道。 她本就还算有求知欲,而截至目前为止,有些无法克制,但很。。。兴奋,也很新奇,她一向喜欢新奇的事物。 他含糊道:“可以这么说吧。” “那。。。若跟别的男子呢?”黄月英的双腿蠢蠢欲动,不知该摆在哪儿,忽然发觉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吕布的目光灼进她的,让她自个儿发觉她问错了话。 “我能当你的挂名丈夫,”吕布的声音沙嘎:“随你爱怎么做。你可以顶著龙姓到处惹事生非,但,你的身子只属于一个男人的。” 那人是你吗?黄月英很想问。却住了口。她的思考逻辑一向有些异于常人.但基本的***观念还是有的,反正她也不喜欢人碰她,吕布是例外.也许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吧。 很奇怪地,她对这种感觉并不讨厌,真的不讨厌,她睁大眼睛地学习反应。 很新奇的一夜,真的。 如果吕布愿意当她的挂名丈夫,黄月英甚至不反对与他相好,毕竟她并没打算论及真正的婚姻,不必为某个男人守身。 想着想着,黄月英却是不由小喘了口气,因为在上位的吕布慢慢的停止了动作,热气还有那些舒服的感觉需要找个缺口出去。。。 刺激的一夜啊。。。大概是这一生仅有的刺激与新奇了,而地想,将来等到日子归于平淡之后,她会想念这一夜的。 ------------ 第十二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五) 第十二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五) 她的梦想已达一半。 在踏上冀州的土地时,黄月英的黑眼显得有些湿润。原以为她必须过半生才能来到冀州,却巧逢奇缘在二十岁这一年到了这里。 “我的未婚娘子神游何方?” 黄月英从感动中抬首,吕布含笑瞅她。他伸出手招唤她过去。 “冀州到了,但不急于感动。等你到了你所想去的地方,你再感动也不迟。” “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她讶问,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情的? 吕布耸肩。“你从未出过远门,会来冀州必有目的,过来,你要去的地方可以找时间,现在上马车。” 黄月英这才发觉岸旁有辆极尽豪华的变辔马车。“这。。。是属于你的?”她问。 那种奢华的方式挺像船上摆设,而他本人依旧锦衣华服,她似乎忘了问他家居何方?家持何业? “可以说是。”从一下船,他使心不在焉地敷衍她,典韦、高勇虽随侍在旁,却全身紧绷,如临大敌。 “冀州是你故乡?”她试探地询问。 “不,只是别业。”吕布托起她的身子上了车,便让年轻车夫驶离岸旁。 她又皱眉,从车窗外见小喜子等人上了另一辆马车。 “船呢?”她问:“那木刻版画不带走吗?” 他扬眉。“不,那原本就是搁在船上的。” 她张嘴。“你就这样摆在那里?不怕盗贼偷走?”他不怕,但她怕死了! 吕布微笑道:“船上若真潜进偷儿,也不至于舍珠宝而择它。”相处下来,发现她有版画狂热。事实上,她对版画热衷过头了。 话虽如此。黄月英仍然有些患得患失的,生怕自个跳下车跑回去,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窗外。 一路从岸海驶来,已进城县.因为属沿岸地带.所以显得热闹。道路二排是市集,家家挂上红布,是有喜事吗? 年轻车夫虽坐在前方,但嘴里忧心道: “爷,昨儿个是当今天子大婚,皇后是当今太傅韩琼的侄女。” “哦?”吕布微笑,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调回,出了市集,是近郊,略嫌偏僻。未久,马车停在一扇富丽堂皇的后门。 吕布抱她下车,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啊!”她骇叫一声,众目睽睽之下,她胀红了脸。 吕布却是坏坏的一笑,以往内现在她开始懂得正视他的存在。 “爷!”小喜子下了马车,直叫:“不得了啦!当今圣驾迎娶国母。。。”老天啊,这天子开始在拉拢势力了,可这温侯爷还在这儿跟这娘们打情骂俏的!有没有搞错? 吕布放开黄月英,挥了挥手。“我听说了,不必大呼小叫。典韦?” 典韦静静上前,低言:“打一上岸,有票人跟著。” 吕布点了点头。 “爷,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在别业后门等候多时的齐总管态度恭谦的引路,即使在看见黄月英之后,也未有任何惊讶的反应。 “齐总管。近日可有招新仆?” “是有几名年轻女子上门。盼能卖身葬父,奴才只发了几铢钱给她们,未招仆役。” 黄月英跟著他们进入吕府,但无心听他们一问一答的,吕布状似随意在问,而这齐总管则战战竞竞的详细回答。 看来,他的背景不弱。满符合她预期中的纨裤子弟。 从内部来看,这屋子当真是符合华宅标准,假山流水、仆役百人,放眼望去,偌大别业应由回廊相接庭院。坦白说,黄月英家可是并无别业,一来无人管理,二来她嫌奢侈,她瞟了眼他的侧面,愈发地觉得他放荡的生活是该收敛了。 “满意吗?”在与齐总管交谈之中,吕布忽然岔开话题,让齐总管诧然抬首,多瞧了黄月英二眼。 “这是祖产?”她问。 “可以这么说。”他笑答。 “你游手好闲?”并未发觉齐总管愈张愈大的嘴及小喜子那副“你看吧”的模样。 吕布沉默了会,像在认真思索。“似乎是如此。” “一个男人过了三十岁岁,尚须靠家靠父吃饭,这样的男人没出息。”黄月英瞪了眼齐总管倒抽口气的表情。 “当真?我倒没思考过这问题。”吕布含笑,执起她的手。“或者,你能为我归纳个出路?我是说,既然我得养一对母子,总得好好的算计未来的日子,嗯哼,或者再加上一大票妻妾?”他扬眉,听得齐总管一头雾水,但却惹黄月英瞪了他一眼。 早在那日有人莫名行刺之后几日,她的月事就来了,想是她的生活一向平静无波。突然被掳上船来受到刺激而致月事迟来。既然证实无孕,就没有成亲的理由。至少于他,是没了娶她的理由。。。 “哦?”当时,在听了她诚实的“告解”后,吕布没有失望的神色,只扬起剑眉:“诚实是美德,尤其正室之中积极鼓励夫婿纳妾的少有,没道理将来讨个妒妇而舍你,是不?”他微笑。 也许是她太敏感了,竟觉他笑里有几分讽刺。 坦白说,如果她真需要一个挂名丈夫,那么他确实是她所能选择中的最好一个,但他则不然。依他的身家条件,要找一个胜她百条件的闺秀女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执著她不舍? “理由不够?”当时,他看出她眼底的疑惑,耸肩。“这样说吧,你需要一个挂名丈夫,而我则迷恋你的身体。尤其在这漫漫旅途里,也只有你可以排遣我的寂寞了,过来。”他的**表露无遗。 这回,是明显的讥讽,但不明白他为何老有意无意的讽她?她依言靠了过去,让他肆无忌惮的在她颈相烙上印子,他的手熟练地缠上她的娇躯,耳语道: “如你还要理由,那么你理当明白这种事第一回没让你有孕,可不保证往后不能***。” 黄月英睁圆了眼,差点跳离他的怀抱,大声道:“吕布,你不是说只要喝了药便能预防宝宝出来吗?” 是了,她与他之间已经算是有实无名的夫妻,打那日有刺客来访后,她的床上便多了一人,那人自然是吕布。之所以心甘情愿是因为他们订下的协约——他愿当她的挂名丈夫,而她的**暂时属于他,直到他的迷恋消退,挺像市侩的交易,但她并不这么认为,一向她出门的机会少,有相熟的男子并不多,也没了解过他们;吕布不同,至少相处了数月,他的性子她尚能忍受,不像会***或者贪财之人,这比她所能找的人好多了。虽然始终无法理解他愿接受这门交易的理由。 只得暂时将他归类在“好得不能再好的正直”上,因为他侵犯过她的身子,所以他想小小的弥补一下吧。而她,付出的不算多。只要奉献她的身子给他,直到迷恋结束,她推测大概到下船吧,船上没女人,他自然来者不拒,瞧她的老爹就知道了,一生迎娶十个妻妾,因为他寂寞而不能没有女人,所有的男人应该都如她老爹一样吧,青楼及众多妻妾不正由此而生吗? 目前吕布对她维持高度兴致,但下了船应该会结束了,那时多的是胜她千万倍的女子,他不会再迷恋她的躯体。但无妨,一切都会按著她的计画循序渐进,她是正室,但仅挂名,他纳多少宠妾都不***的事,她甚至可以就此不必再露面,顶著已婚妇人的名号出远门寻版画,多美好的远景,虽然心头有些涩意,一旦想像了在床上他对别的女子做那些。。。对她做的事,便觉有些情绪不稳定。 算了!她的脑袋实在容不得多余的事。 其实,与他温存燕好的感觉还算。。。不赖,甚至可以说她挺喜欢的,尤其她跟一个男子这般的亲密是头遭经验,感觉新鲜而有趣。她喜欢有趣的事物,但不常碰到,他们的***她没记忆,如果早知道是这么的。。。美妙,或者不会极端排斥他上她的床吧? 但,时常她在想——今儿个若换了其他男子,是否还会有同样的。。。美妙? 不论如何,目前她是真没想过要有宝宝的。 吕布显然心不在焉地,他的心放在她的身子上,只轻轻带过—— “药,你是有喝的,但百密总有一疏。说不得就这么巧合让你有了身孕。”话题由此而中断了,因为她教他弄得心神大乱,在船上时常在雕版时,就被他抱***,如今下了船,到了冀州,女人骤多,他的迷恋该结束了吧。。。 有点失落,大概是因为好不容易习惯了与人共枕而眠。黄月英回过神眨了眨眼,发觉自个儿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吕布身上,而他也正含笑瞅她。小喜子、齐总管甚至典韦巧儿也在注视她,目光奇特。 “怎么啦?”她问,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是否沾上颜料。 上回请人靠岸补资时,上岸买了工具,所以在船上泰半时间几乎在雕版,就在下船时,她尚在调和颜料,是不是弄脏了脸? “我在你眼里,是好看的吗?”吕布的心情似乎颇好,在众人面前问着。 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她回答这问题?亏他脸皮厚。 “应是好看的吧。”黄月英照实答道。 “比起典韦呢?”话一出,众人竞相错愕,目光投向吕布身后的典韦。有没有搞错?这还须要问吗? ------------ 第十三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六) 第十三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六) 吕布与典韦,若是论起武力,怕是棋逢敌手,至少也不是那不堪一击的比较,但是在那相貌上,就绝对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吕布白而英俊,典韦黑而丑陋,本来还好,但是红花绿叶配,那典韦在旁,却是显得吕布更加的迷人。 可如今吕布却是向一个女子问起,典韦与其,哪个更好看? 别说众人,便是典韦这样的汉子也是不由看向发问的吕布,不知道他的主公在想些什么。 不料黄月英却也是攒起黛眉,认真思索。 齐总管略感莫名的看向温侯爷。。。她思索的时间愈久,温侯爷的脸色就愈难看。这其中。。。似有古怪,但他还是好心的排解她所造成的尴尬。 “这位姑娘。。。” 她朝他一笑:“我叫黄月英。” 齐总管又一楞,差点跌下地。这么巧?她叫黄月英?齐总管的三角眼悄悄地瞥至温侯爷,真是巧合吗? 黄月英见他的神态有些滑稽,倒是无谓的笑了笑,见众人都是有些异色,便就不解问道:“我可说错了话吗?” “不。。。”齐总管气若游丝地说,发觉大伙的眼从黄月英身上移到温侯爷,深恐遗漏了温侯爷脸部每一细节的表情。 齐总管试着张了几回嘴,但温侯爷的神情不易捕捉,只是瞅著黄月英,想拢络气氛,但就是不知该从哪儿切入。 吕布自从掌握幽州,冀州即开始,便就大力发展暗探组织,为的就是探查各种或是外面的或是里面的对于自己不利的消息,其中主要分为两大块,一为贪狼,乃是黄巾旧人唐周虽行,其中五百余人,分布天下各处,另有一组织比起贪狼虽然逊色一些,但也不可小视,便是那拥有寡妇,药石,乞丐等人的七煞组织,其头头便是当年十常侍张让手下的干儿子杨闵。 杨闵虽然是一个过气的阉人,但是当年张让为了对付各地对他们不利的人,那是煞费苦心,用了不少钱财,人力进行培养各地的势力,其后董卓作乱,十常侍也是一一诛杀,这势力居然就落到了杨闵的手中,加上吕布给予他的资助,慢慢的七煞手下人马数千人产业更是惊人。 吕布的基业经济主要分为三处,一为各地的巨阀家族,不过对于他们,吕布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就算了,第二部分却是那“信用社”,不过这些资金也是轻易动不得,最后的一部分则是两大组织所拥有的产业,莫要小看,那可是遍布大江南北。 齐管家便是七煞之一,专门为吕布置办产业,在商业上刺探消息,而他本人则是居住在冀州,当然,身份也是商人。 七煞之间的消息是共通的,齐管家自然知道这黄月英是什么人,那是荆州大户啊,说不定就是那刘表的奸细,用来对付主公的美人计,更要命的是,那段在船上的时日里,不少人更是看见吕布终日长叹,那神情可是厌世的很啊。如今吕布的势力极大,封侯拜相那是不用说了,对于像齐管家这样将身家性命都交给吕布的人,自然不希望吕布因为一个女人而丧失斗志,须知道美人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啊。。。 正想着,忽地有仆役循长廊而来,跪拜在地开口:“爷,有人求见。” “哦?”吕布淡淡扫过那名仆役。 “爷到冀州还未到一刻钟,是谁这么快就获知了消息?”齐总管大感诧异。 “该来的总是会来。”吕布只是笑了笑,摆了摆手,目光调向黄月英,道:“齐总管会带你去歇息。” “你要去哪儿?”基本上,他对她的迷恋结束后,除了挂名夫妻外,是再也无牵连,谁也管不著谁,但黄月英就是忍不住开了口问他。 吕布故意挑眉道:“我的未婚娘子既然嫌弃我没出息到靠祖产过活,现在我就要好好的去谈生意,总不能教人瞧扁是吧?” 在旁的齐总管闻言,又是倒抽口气。未婚娘子?那此女将来就是新一代的主母了?不知她的身份如何?可她好像并不是。。。很美得不可方物的那一型,温侯爷身边可是不缺少美女的啊,怎会瞧上她? 齐总管求助困惑地眼神移向小喜子,想要探出什么口风来,却见小喜子依旧是那副“你看吧”的神态,大有见怪不怪之感。 “拜见主公!”尖细沧桑的声调出自于厅里伏拜在地的白发老头子。 “起来吧!”懒洋洋的调子则出于厅首太座椅上的男子。在他的身后侍立的二名男子,一是典韦,一是小喜子,除此外。厅内已无他人,正偏三门皆已关起,封闭有如密室。 那白发老头听闻赐身这才巍巍颤地起了身。 “小喜子,还不赐座杨公公。” “是,是。。。”小喜子哑然失声,差点一路滑过去。虽然说杨闵是小喜子的挂名干爹,但是到底年幼,而且只见过一次面,便就离去,到了吕布的温侯府,自此再无见过。不想匆匆两年的时间,当年那依稀还算硬朗的杨公公,如今却是满头的白发。小喜子一双美目眨巴眨巴地瞧著杨公公,他一生最盼望就是能做到像杨公公历久不衰的地步,他若真是那红牌公公,将来有机会可要好好讨教一番。 “谢座。”杨公公坐了下来,奇怪身旁秀气的小太监直投来爱慕的眼神。他年轻时是宫内有名的美公公,但如今鸡皮鹤发的老态相应该不会引起小太监的注意吧? “杨公公,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的,本侯回到冀州不过眨眼,你便寻到这里来了。” “奴才是听说岸边停了艘无名船,一时斗胆推测温侯爷临了冀州,这才赶紧登门拜访。”杨公公恭敬答道,打一进厅来垂下的眼角便不由自主地微抬。 当初杨闵跟随吕布的时候虽然也有些年纪,但不过还没到四十岁,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自己已经白发苍苍,而面前的吕布却是风采依旧,丝毫看不出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年纪。看如今的温侯爷犹如回到了过去,依旧年轻,他却已是白发老苍之身,酸气不由得就是涌入了鼻头。 ------------ 第十四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七) 第十四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七) “杨公公,你在本侯身边做事已有数十年.其忠心可表天地,本侯明人眼里也不说暗话了。”吕布始终是懒懒的调子,但渐渐却是有些话中有话的意思,此时言道:“你可知本侯为何要带着黄月英千里来此?” “奴才。。。”杨闵顿了顿,摇首:“奴才不知。” “哦?当真不知?那么,你可知宫中圣上正行迎后选妃之时?” “奴才是听了这消息,奴才为天子,为天下百姓感到欢欣。。。”他忽地哑然失声了,猛然抬起头。 宫中天子迎后选妃,可温侯爷却在此地?方才太过激动所以一时遗忘,天子迎后选妃,可当中好像没有吕布的什么事情,出去了数月时间,这其间主公他如何肯容得天子如此的。。。张狂?!要知道如今邺城明里的主子是那刘和,可邺城乃至冀州,甚至是七州之地,所有的事情若是没有吕布的点头同意,那是没有半分效果的,可是就在吕布不再的这段时间里,那刘和居然敢做出纳妃这样的大事情,岂不是将吕布没有放在眼里,这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对抗?! “本侯这次来,是为你。”原本懒洋洋的调子忽地变了。 杨公公不由自主地流出一身冷汗。“奴才。。。一身贱骨,温侯爷怎会为奴才千里而来呢?”虽然心头在胆寒,还是忍不住感动一下下。好样的,真是天生俱来的霸主气势,他没看走眼,真的。 “说是为你,倒也牵强。”吕布倾身向前,眯起眼,道:“本侯,是来拿回七煞的掌控权力。” 再怎么料,杨公公也没料到温侯爷会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却捉摸不到他的心思。 “七煞,七煞。。。向来只有。。。奴才。。。”杨闵原是想说这些人都是受他培养,便是吕布拿了去也需要好多时间去处理,不如还是自己处理才是,但一瞧见吕布锐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回道:“奴才遵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七煞分布极广,当中各有暗号,若是蓦然交与主公,只怕不便,许多事情也要重头开始了。。。” “这倒是不急”吕布温吞吞地道:“本侯是担心你手下的七煞对本侯也是多有探查。。。” 杨公公闻言一呆,忙跪下地,大声道:“奴才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对主公有半分的不忠啊。。。”他伏地跪拜,却觉一身衫子已湿。 摒退了典韦及小喜子,吕布倾靠在太座椅下睨著那一脸发白的杨公公,心里却是想到若是再白些,大概他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 “不。。。”杨公公抬眼,忽觉跟前的温侯爷不简单,是曾觉得继承大同的理应是吕布这位霸主,但如今却觉他不仅心思难以捉摸,甚而能知人所不能知之事。 “杨闵,你跟随我多少年了?” “回主公的话,差不多二十多年了。”杨闵答道。 吕布笑道:“这些年南征北战,军中虽然多了不少的才俊,但是老一辈的人也是逝去不少,比如皇甫郦,比如颜良等人,可你确实活到了现在,本侯也对你说句心里话,本侯不想为难你,只是你手中的七煞实在有些过头,便是贪狼他们也是查不出什么,这一点,本侯有些担虑啊。” 杨公公闻言抬首,骇了一跳 温侯精锐之气尽收,俊容拂上淡柔,继续道:“你也老了,不如告老还乡吧。。。” 杨闵这时却是大着胆子道:“主公,杨闵知道,但是有句话却是不得不说。” 吕布道:“直言吧。” “主公,您是不是要娶了那黄月英?” 吕布双眼一睁,冷声道:“怎么,这事情还需要你来探查吗?” 杨闵沉声道:“主公,北方多佳人,为何带个南方女子,而且主公可知道这黄月英是何许人也,算起辈分,那可是刘表的侄女,如今主公与刘表之间一南一北,迟早有一大战,若是让人知道主公娶了刘表的侄女为妻,那。。。那。。。”杨闵乃是吕布手下的老臣子,作为一个混迹官场,朝廷多年的人,他自然明白名义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那刘表与黄月英的父亲乃是结姻之亲,算起来黄月英便是刘表的侄女,吕布堂堂一方诸侯,若是将黄月英娶了,那她便是主母,而吕布便是刘表的子侄辈,若是日后对刘表用兵,只怕惹天下人的取笑,这一点吕布可以不在意,但是天下人呢,军中注重名义的人呢? 杨闵不得不为吕布做出牺牲,所以他要除掉这个隐患,除掉黄月英。 吕布也是知道黄月英的身份,所以当初并没有多少计划,但是后来与其的接触下反而越发的不能丢弃她了,大概是喜欢上了她那种清雅的性格,这一点与那任红昌是十分的相近,看着黄月英似乎就是看着任红昌一般,让吕布可以弥补一下当初没有完成的承诺。 “你不必多说了”,吕布摆摆手道:“黄月英虽然是刘表的侄女,但是对于权势只怕是没有什么野心的,而且也定然不会是刘表的奸细,你若是不信,就与我一同去看看她吧。。。” 吕家的别业设计看似复杂而华丽,领著杨公公绕过一个又一个回廊及圈子才到石雕拱门,从拱门外见高勇守在房门口外,吕布摒退了他。 “不必花心思记下路。这房间是她的.也是本侯的,你若要人来动手.势必也会伤到本侯,你要敢做就做。” 被吕布一语道破了心思,杨公公显得略为仓慌,但更多的惊诧。 那黄月英女果真以美色迷诱温侯爷,瞧瞧都一间房了,若不当机立断,只怕那女子成为吕布霸业的一块绊脚石。 “小姐今儿个不雕吗?船上的工具都移过来了呢。”屋内传出巧儿的声音,相处下来,俨然已成雕印师的助手。 “不,坦白说我有点紧张呢。” 杨公公皱起眉,那就是黄月英的声音?不是媚惑之声,却显端庄而文雅。 “紧张?咱们不是万事都具备了吗?” “是啊,万一我的想法错了呢?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研究分套版印,要是成果不彰,一切只怕要重头再来。”屋内消了音好半晌。仅剩纸张翻动的声音,过了会黄月英才又道:“齐总管。你先忙你的事吧,账本先留在我这里,有问题会请教你的。” 她倒挺聪明,才刚进龙家别业就掌起经济来。杨公公抬眼看向温侯爷,却见他一脸含笑,温侯爷难道瞧不出她居心叵测吗? “爷!”开了门,齐总管诧异叫道,黄月英循声看去,跳起来。“你谈些什么生意,谈得倒挺快的。”那口吻像是不太相信他的能力。 她。。。就是黄月英?杨公公眨了好几回眼睛,确定屋内捧著账本的只有站在椅旁的那名女子。 貌不出色,中人之姿,仪态端雅无风骚之情,衣著也相当保守而目不斜视,呃。。。…无意贬低温侯爷的品味。但似乎不太适合温侯爷。。。这样的女人能诱惑住吕布? 黄月英瞧了瞧成为化石的白发老翁,再看看吕布。“正巧我有事找你。”她捧著账本走出房门,有些纳闷那白发无须的老头子目不转睛地跟随她走。 “黄月英,他是我。。。生意上的对象。我坚持他过来瞧瞧你。” “瞧我?”黄月英困惑但微笑。对方不管多怪,至少是合作对象,就冲著这点,也该以礼待之。 吕布叫回她的注意力。“你在看账本?怕我这放荡子散尽家财?”他微笑,当黄月英不讳言的承认时,杨公公抽了口气。 她皱起眉。似乎从下了船,老听见有人在抽气声。 “我并不是全然无用的。在家里,我是打理家中生计的那一个,而既然你愿意娶我。。。我是说,我们之间的约定里似乎你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只能以这种方式让我的夫婿衣食无虞。我无意刺探些什么,但你们合伙的方针可以告诉我吗?” 她的目光从吕布巡到杨公公,后者不断的抽气。她的黛眉蹙得更深,不自觉地贴近吕布。低问:“他是怎么了?是病了吗?”面容是有些苍白,但应该还好才对。 他轻笑,伸出食指抚平她眉间皱褶。“他不是病,八成是为你的精打细算给骇住了,是不?杨伯?” 不,不是!杨公公的喉间已然发不出声音。初时乍觉没花容月貌的黄月英时,已是微些震??了,这样的容貌怎能迷惑温侯爷?紧跟著,他隐约觉得此女似乎不太瞧得起温侯爷,如今。。。 “您。。。要娶她?”终于哑著声说完。 “有何不可?事实上,她算是我的女人了。” “您。。。不会立她为妃吧?”虽然有些冒犯,但还是不得不问。 吕布笑意更深。“她的意见是立她为妃后,将她打进冷房,本侯得另觅佳人。” “啊!”杨公公一张老嘴说不出话来了。不知该为温侯爷当真要立她为主母或是她甘愿入冷宫的事赏感到惊讶。 黄月英拍开他抚弄的食指,斥道:“别拿当今圣上开玩笑。” “反正他又听不见。” 黄月英啾了他一眼,像极其容忍地。 “这玩笑开给自己人听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给有心人听见,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人寡妇,被人指指点点的。”小玩笑不打紧,但他的模样像天塌了也无妨。这样流里流气的男子难保将来不闯祸。 杨公公的喉头一上一下,嘴皮子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她竟咒温侯爷死! 吕布扬眉,食指又玩上她的脸颊,喃道:“这倒也是,若是死了丈夫,你肚里孩子就成了遗腹子,那可不好。”他状似认真,但眼底在笑。 杨公公抽气,差点把自己给嗝死了,孩子!她的肚里怀了温侯爷的孩子,而他竟还想扑杀于她!幸亏错没铸成。 黄月英再度不耐地拍掉他玩弄的手指,道:“不是告诉你,我的月事来过了吗?” 杨公公暗松口气,面容渐复血色。 “那是指咱们初次交欢的时候。”吕布诡笑:“近日可不比当初。十几日来那日不夜寝我那儿?自然怀胎的机会多了些。” 杨公公又抽了口气。 黄月英白他一眼。“你不说有药汤可预防怀宝宝吗?” 杨公公轻吐口气。 吕布耸肩。“百密总有遗漏的时候嘛。”当他再度听见杨公公抽气时,他略嫌烦躁的挥了挥手。“你要病了去请大夫,不必在我跟前抽搐。” 杨公公惶恐地正要下跪,发觉那个黄月英女移至他身旁,露出安抚地微笑。 “杨爷不舒服,咱们请大夫过府诊断就是。” 吕布斜睨著杨公公。“你病了吗?杨爷?”语气又懒又温吞,杨公公自然迅速摇苜。 黄月英皱起眉头,决定稍后跟吕布好好谈一谈。 “你过来。”吕布招手。等她过来后,抚弄她耳垂上青色的颜料。 “你不该这样的。”她放低声量抱怨,生怕让杨公公听见。“你会赶走你的合伙对象的。”过了会。才发觉他压根没倾听她的话,反倒是身旁的老翁露出探索之意。 “待会儿让仆役烧桶水。瞧你在船上老刻东刻西的,沾了颜料也没发觉。” “是吗?”她随意挥挥手。“等我看完账本.我会清洗的。” “等我。” “唔?”他似乎很喜欢玩她的脸,老拿食指在她脸颊滑来滑去的──她忽地睁大眼,理解了他的话,胀红脸。“没。。。”她清了清喉咙,低语:“你在开玩笑吧。。。”黄月英此时才发觉,难道下了船,他对她的迷恋还没消失吗? “我像吗?” “没。。。没那么大的桶子。想想看,你这么的。。。高大,会把洗澡水给挤光的。” 他扬眉。“那简单,傍晚之前,会送到的。”他笑容有欲。“绝对能容纳你我,甚至你喜欢在里头戏水都成。” 黄月英闻言,立刻退离他数步之远。她咽了咽便在喉头怪异的感觉,试图端雅的白他一词眼。 ------------ 第十五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八) 第十五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八) 方才,吕布仅在黄月英耳畔低语,却勾起了她心头麻痒的感觉,有些想。。。贴上他身躯的感受,那种感觉像他们交欢的刺激。天啊!他不过只是说说黄色的字眼,她便觉得心乱气喘,这是迷恋他的象征吗?轮到她来贪恋他的身躯了吗? 她皱著眉摇了摇头,将那种奇异的感触摔去。 她开始食髓知味了,在他即将结束对她身子迷恋的时候,开始轮到她来渴求他的身躯? “黄月英?” “我。。。”她又清了清喉咙。“你们继续谈吧!我去看账本了。”她后退,跨过门槛,立刻将门扉合上。 吕布盯著门好一会儿,才招来高勇继续守护,再同杨公公走出庭院。 “杨公公.她就是你极欲扑杀的黄月英。”那调子全然不复先前公然的调戏。 “她。。。不像。。。”杨公公喃喃道。 “是不像.你以为她会毁了本侯?” 她怎不会毁了温侯爷?之前以为黄月英出现在吕布的身边,那可能是作为刘表的奸细想从中探取机密,但如今一看方知弄错含意,这样清雅淡性的女子怕是做不了那样的事情的。 汉人历代以来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例子比比皆是,比如那妲己,比如那褒姒。 商纣王征服有苏氏。有苏氏献出美女妲己。纣王迷于妲己的美色,对她言听计从。妲己喜欢歌舞,纣王令乐师师延创作靡靡的音乐、下流的健蹈,在宫中朝夕欢歌。妲己伴着靡靡之音起舞,妖艳迷人。于是纣王荒理朝政,日夜宴游。纣王还在卫州设“酒池”,悬肉于树为“肉林”,每宴饮者多至三千人,令男女**追逐其间,不堪入目。九侯有一位女儿长得十分美丽,应召入宫,因看不惯妲己的淫荡被杀,九侯也遭“醢刑”,剁成肉酱分给诸侯。 妲己喜观“炮烙之刑”,将铜柱涂油,燃以火炭,令犯人行其上,跌落火红的炭中,脚板被烧伤,不时发出惨叫声。妲己听到犯人的惨叫,就像听到刺激感官的音乐一样发笑。纣王为了博得妲己一笑,滥用重刑。 纣王的无道,激起人民的反抗。周武王乘机发动诸侯伐纣,在牧野之战,一举灭商,纣王逃到鹿台***,妲己也被斩首而死。 褒姒,史记作襃姒,周幽王姬宫湦的王后,褒姒原是一名弃婴,被一对做小买卖的夫妻收养,在褒国长大,公元前七七九年,周幽王征伐有褒国,褒人献出美女褒姒乞降,幽王爱如掌上明珠,立为妃,宠冠周王宫,翌年,褒姒生子伯服,幽王对她更加宠爱,竟废去王后申氏和太子宜臼,册立褒姒为王后,立伯服为太子,周太史伯阳叹气道:“周王室已面临大祸,这是不可避免的了。” 果然不出伯阳所预料,原来褒姒因为过不惯宫中生活,加之养父被太子宜臼所杀,心中忧恨,平时很少露出笑容,偶露笑容,更加艳丽迷人,周幽王发出重赏,谁能诱发褒姒一笑,赏以千金,虢国石父献出“烽火戏诸侯”的奇计,周幽王同褒后并驾游骊山,燃起烽火,擂鼓报警诸侯一队队兵马闻警来救,至时发现平安无事,又退兵回去,褒姒看见一队队兵马,像走马灯一样来来往往,不觉启唇而笑,幽王大喜,终于因此失信于诸侯,公元前七七一年,犬戎兵至,幽王再燃烽火,诸侯不再出兵救援,幽王被杀,褒姒被掳,,司马迁说:“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意思是说,褒姒不喜笑,周幽王为了她一人的笑,天下百姓再也笑不起来了,西周遂亡。 杨闵真的是害怕这个黄月英会成为吕布的宿命,而且楚汉时期的霸王项羽不也是如此吗? 每一个功败垂成的英雄身后必定有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吕布如今坐拥七州,手下文武才俊无数,兵甲六十余万,权势滔天,如实因为黄月英而失败,那么如同杨闵这样将身家性命都是压在吕布阵营上的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得黄月英而毁之,毁的不是吕布,而是他的皇帝命! “杨公公,本侯在开口问你。” 倘若没有黄月英女,吕布依旧是霸王,日后更可能是。。。 “黄月英姑娘可以过她的平民生活。”杨公公一字一字缓慢地说,而后他抬起苍老的脸庞。“她也没有错,错的是她得到了温侯爷的厚爱。” 吕布眯起了眼。 “温侯爷可以封她为妃。却不能过于迷恋她,温侯爷可以要她的身子,却不能将感情尽投诸在她身上。” 时值初夏,不算热,但杨公公的冷汗淌下了,他坚决的说完:“温侯爷必须舍弃黄月英。” 吕布冷冷睨他,冷声道:“本侯原可将你赐死。” “就算赐死奴才地无法保她性命。温侯爷该明白倘若他人不利于温侯爷,必有人誓死护之。奴才终归只是个太监,人单势薄,温侯以为奴才怎能召唤无数对主公死忠之士?” 吕布的神色如冰,抿著唇言道:“以你这小小奴才确实没法号令本侯的心腹们。” “奴才是没法,但流言则不然。”打杨公公下定决心扑杀黄月英女之后,就抱著必死的决心。 “奴才将黄月英是刘表的侄女只一个消息只需要流传出一小段,凡对温侯爷死忠之人,必定伺机欲杀黄月英姑娘。温侯爷不变江山爱美人,但您下得了手杀那些忠心耿耿的亲信,只为了黄月英姑娘吗?”老态的脸已是灰白。敢进言就不打算活著了,是该有人告诉温侯爷,社稷与女人之间孰轻孰重。 捉摸不定吕布目前的心思。即使在龙颜震怒、犀利的黑眼瞪著他之时.仍赞不出温侯爷下一刻的举动。 过了会,只闻吕布忽然唤道:“典韦。”他的声音低沉而已非不悦可形容。 “卑职在此。”不知何时,典韦飞奔立于吕布身后。 杨公公跪下,闭眼等死。 “将他拿下。囚禁内院,没有本侯的允许,闲人勿进。” 杨公公震惊抬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见到温侯爷拂袖离开了内院。 ------------ 第十六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九) 第十六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九) 翌日清早,俩辆马车从温侯府别业里往武氏祠而去。原本齐总管安排以轿子绕道而去,但在黄月英瞧过与楼船如出一彻、极尽奢侈的双顶轿子后,婉拒了他的好意。 齐总管眨了眨眼。“夫人是嫌轿子太过朴实?奴才立刻换──”唤她夫人,是在昨日的惊诧过后,发现温侯爷与她共枕而眠,而温侯爷似有视她为“大房”之意,自然立刻改了称谓。 “不不。”黄月英攒起眉头。“齐总管安排的轿子已够奢侈,但我只求方便,不必绕路赏景,就马车好了。” 齐总管见怪不怪了,颔首领命。半刻钟后,漆金钱雕的车屋由四匹披锦壮马拉来,黄月英讶然,再度以和缓的口吻同齐总管商量。 “还要再朴素点?”齐总管看看她,再看看刚拉出来的马车,困惑道:“这可是咱们最素色的马车了,夫人。” “不,我要的不是这种。。。没有普通点的马车?你知道的,就像外头那种?” “外头那种?”齐总管骛呼,怀疑地看著无监。“夫人,简陋的马车与爷不配。” 不配?老天!昨晚虽没看完帐本,但仅就所知部份,马厩养了几十匹马,饲料先不谈。光是车屋每月重新装璜一次,就要好几万铢钱.昨晚她问过吕布、多久来一回冀州别业,他皱起眉,状似心不在焉。 “没个准吧。”见她执意索求答案,才道:“前二年是来过一回。” 二年?只住三天就走!她不知这些奢侈是谁允许的,但如果是再继续下去,很快的,她的挂名丈夫就必须去喝西北风了。 要充场面也不是这么个充法,在几近争执之下,齐总管退了一步,不甘情愿的将马撤了两匹。 “迟早,会散尽家财的。”马车内,她对著他的胸前喃喃抱怨道。 吕布微笑,看着涨红脸的黄月英,却是调笑道:“娘子有何高见?” 黄月英白了他一眼,虽然她是有些心不在焉地,但还是要谈清楚的好。 “你必须要有赖以为生的事业。” “哦?” “看著我。”将他的脸拉下来贴近她,黄月英轻声道:“我们必须谈谈。你跟昨儿个来的杨爷谈得是什么生意?” 吕布瞧著她蜂色的脸蛋,笑道:“小本生意,不值一谈。我以为你会先抱怨昨晚我的。。。粗暴。” “你是粗暴了些,弄痛我。”她咕咕哝哝地。 “所以,你报复我,在三更半夜里跑去雕什么鬼东西?” “那是版画。我无意思伤害你的自尊心,但昨晚你的确是让我相当的不舒服,” 她很直言不讳,看见他涩然的脸庞。轻笑,主动搂住他的颈项。“我没报复你,只是有些心乱,而雕刻版画一向能让我心情平静。”她真的食髓知味了,很喜欢碰触他男性的躯体,也没办法想像当他。。。另觅新欢的时候,她该如何渡过冷清的夜晚? 黄月英时常在想她心中究竟是版画重些或是他重些,尤其是跟吕布欢好之后,这种无名的心情更是莫名,因而为了不去多想,她很多的时候宁愿去跟那雕刻去说话,而不是与人去说话。 “你几乎成功的让我以为我必须为它占据你而妒忌起来。”吕布微笑,食指滑过黄月英衣领的扣子。 黄月英的脸颊微微酡红,却也没有太过拒绝,而是轻声道:“我不是要谈这个。” “哦?我以为你要我补偿你。马车是够大,离武氏祠尚有一段距离,咱们可以先尝试。。。”才弹开她的首扣,就遭她的责骂,只得规规矩矩的收回手。 “在襄阳,我为家里生计投资过几项正开发的事业,以目前而论。投资船运可行,你若愿意,等回了襄阳,我帮你安排,有个稳定的投资至少不必担心坐吃山空。” “投资船运?”他扬起眉。 “现下船运渐兴,等你入了轨道,咱们雇船载北方的特产,前者利润不大,但相当稳定。后者风险多,但赌对了货资,是一项相当有利润的生意。” 吕布闻言沉默了会,似想扮起正经相,嘴角却勾了起来:“吕家祖产搁在那儿也不生息,你爱怎么做就去做吧。” 随后,到了武氏祠,黄月英是由吕布抱下马车的,另一辆马车里则是典韦扶了巧儿下来,黄月英盯著典韦好一会儿,直到吕布扳回她的脸蛋后,看到他有些佯怒的脸后,才想起她梦想已久的武氏祠画像石。 原以为四、五十岁才有幸一睹风貌,如今却提前了二十年来瞧,不禁脸红心跳地,很快的,她再度忽略了吕布,拎著裙摆进祠── 冀州武氏祠的画像石所描写的题材非常广泛,如“孔子见老子”、“荆轲刺秦王”等等,都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可以说是最大型的古式版画,因而她显得非常的激动,高勇守在她身后,不明白他主子看上的女人为何会喜欢这样的玩意?一堆古人在石上雕刻的图案有必要这么感动吗? 连巧儿也不时的插上一、二句,分享主母的喜悦之情。 “小喜子。”站在不远处的吕布忽叫道。 “奴才在。” “你认为──版画与本侯之间,哪个能勾起你注意?” “当然是温侯爷啊。”小喜子小声道。 黄月英激动地在画像石刻前伫留不走,素手轻抚雕纹,吕布目睹此景,再问: “那么,对黄月英来说呢?” “咦?”小喜子迅速抬了下眼,瞧著黄月英一脸痴迷。“这。。。”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做出违心之论。 “本侯倒没想过得与版画争一名女子。”他喃道。虽然如此,但他依旧纵容她在武氏祠待上一天;典韦、高勇随后陪侍,她像看不厌似地,偶尔他倾听她粗略的讲解。但更多时间是她的喃喃自语,遗忘了他的存在。 吕布耸了耸肩,含笑陪著她逛了一回,便由他人陪侍著她,他则在祠外陷入沈思。他不必时刻陪在黄月英身畔,因为典韦随侍在旁。 祠外或有摊贩或有店面,直至夕阳西下时,才见黄月英依依不舍踏出武氏祠,她的脸蛋因兴奋而潮红。同巧儿说话时比手画脚,声若银铃。 忽然发现她挺少笑出声,多数时刻是如大家闺秀的笑容,唯有在交欢之时,她露出了像此刻的神情。 小喜子发觉温侯爷在笑,笑意有些含柔,循著目光望去,是黄月英在笑。小喜瞧瞧她,再瞧瞧温侯爷,这才领悟温侯爷是因黄月英在笑而露出笑意。 陷了,陷了,温侯爷这回是当真失足深陷了。 小喜子回首细瞧著黄月英,忽然冒出一句:“其实,黄月英姑娘挺。。。好看的。”奇了,今儿个她笑起来的样子是特别好看。 “啊──”他再轻嚷,因为瞧见她临时转了个弯,往旁的一间稍大店铺走进。从这角度看得很清楚,卖的是书集版画。他瞧见黄月英进了店正细品各家版画。而后。她的嘴掀了掀,像随意问了些问题,伙计像明白她是识货人,忽然进了屋子,再出来时,身后跟著一名年轻男子。 男子长相细皮白肉又斯文。中等身材,但相貌也算堂堂,起先他不知说了些什么,黄月英抬首答了几句。没一会儿功夫那男子惊诧的笑了,黄月英亦笑,开始了热络的交谈,小喜子的眼珠子转了转,悄悄移至跟前的温侯爷。 果然!温侯爷的笑容已不复见。 温侯爷的女人耶!跟别的男人走这么近!瞧,还愈贴愈近,二个头都快撞在一起了。 “爷。。。”正欲请命要唤回黄月英,忽见温侯爷从他面前疾步走过。他虽骇了一跳,也习以为常了,忙跟著上前。。。 “你还从襄阳而来,既然看了武氏祠的画像石,必定要上两城山去瞧瞧。那儿的画像石主题鲜明,不若时下的雕刻??毛皮而失全貌,全属惊人的上等杰作。” 黄月英兴奋微笑。“事实上,我是打算要去的。”略带沙嗄的声音飘近了吕布的耳边,他皱起眉。黄月英的嗓子比一般女子要为低柔,但在撩起她的**时,她的声音方有独特的沙哑嗓音。 “如果小姐不嫌弃,在下愿尽地主之谊。美酒易觅,知音难寻,我这雕版小师好不容易遇上像小姐这样通晓版画的知音,要是放过,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他像在打笑语,缓步而来的吕布面色更沉了。 黄月英红了脸,显然被他的恭维打动了。“不瞒你说,我也是雕版师傅。” 他诧然,过了会才大喜。“小姐是雕版师傅?莫怪言谈之中,对版画如此高见。你从襄阳来。。。等等,在下拿样宝贝给小姐瞧。”匆匆进了屋。 未久,他捧著一本书册出来,***,约莫有六十几页而已,页中是雕版印刷下的山水昼,每幅画左下方有个黄印。 “小姐从襄阳而来,必定曾听过黄月英的名号。去年,她将单幅版画集成一册,虽然只有六十几页,每一张却是天划神镂之作。可惜只出一千本,从此绝版,我还是托了襄阳朋友花了双倍的价码才弄回来的。” 黄月英的脸更红了。“事实上,我。。。” “她虽是女性,在版画上的成就远胜于他人。”他叹息:“可惜未能一睹其人,好让我能有所讨教一番。” “事实上。。。”她清了清喉咙,完全忽视了吕布早在她身后。她直视那相貌堂堂的雕版师傅,显得有些羞涩的开口道:“我就是黄月英。” “张彦,字德彰,祖籍冀州,世代皆是雕版师傅兼之版商,到了张彦这代,钻研版画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但至今尚无立派,如果爷要问我,我会说他跟黄月英姑娘是臭味相投。。。呃,是有共同的嗜好。”小喜子从不知他会从高高在上的太监身价跌到街头包打听。唉! “哦?”别业里,吕布斜睨著小喜子。“给你半天时间,你就打听到这些?” “爷的吩咐,奴才就算跑断腿也会达成。可黄月英姑娘是从襄阳来的,我打听了几户冀州雕版师傅,只知黄月英是襄阳人,雕版技术难有匹敌之辈,除此外黄月英在襄阳以外是谜一样的雕版传奇人物。”小喜子叹息,奉上一册版画集。 “雕版师傅多是刻印佛画、插图或是文字。没有一定功力难以雕版单幅作品,更遑论是集结成书,让版商心甘情愿的发行了。去年她首次发行版画集,仅印刷千本,抢购一空是因为她几乎算是当代雕版大师,尤其木刻版画在印刷后销毁,以杜绝仿造,爷,奴才是真的差点跑断了腿,耍嘴皮子耍得都起泡了,城头周老爷才肯用十倍价码卖给您。”小喜子抱怨道。 吕布心不在焉地聆听,翻阅画册,图是黑白,却是栩栩如生,相当具有木趣刀味,他知道她是版画迷,却不知她的功力足响中原各地。 “还不止于此呢!在冀州以仿她的刻法为流行,不少小伙子打算远赴襄阳,前去认识认识主母,皆称其为黄派。。。”派是要有一定声望才能成立,而声望则由实力造就。小喜子不得不折服。以一个貌不出色的女子而言,她的确是。。。出人意表。 “爷。。。”小喜子低语道:“奴才斗胆,有话要说。。。” “那你就斗著你的胆子说吧。” “方才奴才回府,瞧见黄月英姑娘跟那姓张的在前厅聊天。。。” “本侯知道。”吕布随意摆了摆手。“你要本侯像个妒忌的男人驱走他吗?你认为本侯像这种人?” 不像吗?小喜子差点冲口而出。 若要说昨日在武氏祠谁玩得最为愉快,那非黄月英莫属,甚至她在那姓张的讨住址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吕府别业的地点。 仅隔三日,姓张的家伙带著自个儿的版画作品登门拜访,他不懂温侯爷何以任他们聊天,但如果要他说,那姓张的显然是相当可怕的敌手 。 ------------ 第十七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 第十七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 是情敌!绝对是情敌!没见过黄月英姑娘笑得这般见腆及开心,真的。是谁曾这么说来著了。。。占有一个女人的身子不见得得到她的心。尤其她的***不是心甘情愿的献给喜欢的男儿郎。。。 吕布瞧出了他的心思,微笑道:“你当真以为本侯的心胸狭隘,连个朋友也不愿她交?黄月英并非养在深闺的女子,她懂版画,也懂生财之道,她同本侯提起投资,只为生计,并不像她对版画那般狂热,难得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就任她去交吧。” 温侯爷。。。心胸好生的广大啊,但昨天看起来可不是如此光景啊。。。 小喜子清清喉头,大着胆子言道:“温侯爷。。。有件事不知该不该提。。。” “有话直说,本侯何时要你当起哑巴来?” “方才。。。奴才瞧见他们在前厅聊天。。。当然啦,巧儿姐姐跟高勇也在场,不过奴才来找温侯爷的时候。。。瞧见黄月英姑娘同那姓张的往。。。往。。。西厢院而去。。。”话尚未提完,小喜子便骇了一跳,分明就是目睹温侯爷面容变色之快。 “温侯爷切勿动怒,巧儿姐姐必定在场,不会任由他们孤男寡女独处一房。。。”话是愈描愈黑,只见温侯爷忽然起身。 “小喜子。” “奴才在。”他就说嘛,心胸再广大的男人怎能容许自个儿的女人与情敌共处一室。温侯爷变脸是应该,要没反应那才有鬼。 “本侯是主子,既有客来访,就去寒喧几句吧。”俊雅的面容懒洋洋地,却抹股阴沉,若真要小喜子分类的话,他会说温侯爷的这股阴沉是妒忌。 而迷恋之中加点妒忌的酵素,那便是倾心付爱的征兆。 温侯爷。。。离爱不远了。。。 原本从船上搬下的雕印工具暂置于内院,后来打吕布发现她有半夜偶雕的习惯,便差人将之移到了西厢院。 左边是黄月英与吕布共枕而眠的主房,雕印工具移至右边的房间,监于春末夏初之际夜多阴凉,便在二间房的中央开了一道门。 走进西厢院里,忽闻银铃轻笑。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高勇不必说话。 “我同印刷师傅沟通三日,印出来的画尽失原味。。。”屋内是张彦自嘲的抱怨。“想我这雕版师傅唯一引以自豪的便是能昼能刻,不必同画师合作,雕出来的东西自然忠实原画,却在印刷上头失了真。” “能自画自刻的雕版师傅已不多见,张公子在此已胜人一筹。”黄月英安慰道。 “这倒是。。。月英小姐,这木板是你要雕刻的?”他忽然间。 里头没了声音半晌,再传出来是黄月英娇涩的声音。“是啊,我想雕人。” 张彦骇了一跳。“在下见过小姐的雕版佛画、山水画,春夏秋冬图,除几页以人物为辅的插页外。从未听过月英姑娘擅长雕刻人物。”尤其这木板纤维纹路明显可见。她怎会用这等木板来雕?他的眼瞟到了屋内搁至的颜料桶子,再移至黄月英工作桌上的四分五裂的木刻版画,奇道:“月英姑娘将这雕刻板子分割,是襄阳流行的列法吗?” “不瞒张公子,小女子正在尝试分版分色的套印。”衣衫磨擦的声音。 “分版分色。。。”张彦震惊半晌,言道:“现下的版画皆仅有一色。”再了不起的,是以朱墨二色来调罢了,她的脑袋瓜子在想什么? 黄月英含笑。“那不表示未来没有多色的版画。” “这。。。怎可能?” “张公子不信?”过了会儿,黄月英的声音再度响起,隐含兴奋。“这是我的草图,张公子以为如何?可行吗?” 张彦瞪著那再三修改过后的草图,喃喃道:“我。。。没想过用这种方法。。。” “我还没试过,这二天想试,图式先以山川为主较为简单,色要淡雅易改,张公子认为可行吗?”黄月英紧张地询问。 “应是行得通。。。”张彦眼神有些晃惚,移至桌上雕刻的各式工具,他忽问:“月英小姐刻印使用到刻具就这些?” “嗯?”黄月英顺眼瞧去,笑道:“主要就是这些。但。。。”话还没说完,就见门一开,吕布缓步而进。 吕布的俊雅面容抹笑,但似乎不是挺高兴的。 “爷。。。”一直守在旁的巧儿福了福身子。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张公子来者是客,我这当主子姗姗来迟,是有些不对,小喜子?” “奴才在。”小喜子大声答应。 “带张公子去别业里走走,待在屋里是无聊了些。”连瞧他一眼也懒得瞧。 不由分说,小喜子强行请出了不甘情愿的张彦,巧儿见状,也悄悄退出房。 黄月英皱起了眉,微微有些不悦道:“张公子是来切蹉雕版技巧,你这种待客之道未免太过火了些。” “哦?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的娘子与一名男子如此贴近,你猜,我会往哪方向想去?”他的语气温吞。或许他说的有些牵强,门扉推开时,他俩头颅几乎撞在一块,张彦楞呆地瞧著她,她则兴奋热切到不自觉的靠近他。 “娘子?”黄月英轻哼了一声。“我倒没见过你娘子,下回记得让我瞧瞧。。。啊!”她惊呼,发现整个身子腾空了起来,被安放在置物的夹板上头。 那是应她要求而在墙上钉上长形的双层木板,方便放物,但是新钉,还未完全弄好,所以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她咽了咽口水,双脚悬空的滋味像在当空中飞人,臀下的木板轻晃,像会随时塌下。 “放我下来!”他放开手,她轻叫,双手连忙攀上他的颈,双腿一碰到他的身躯,立刻缠夹上去。但也不敢离开板子,万一没抓好他,掉下去。。。 “你在怨我?” “我。。。我有什么好怨的?”实在顾不得姿态雅不雅观,她有些心慌意乱目测离地距离,如果跳下去不知会不会跌伤?是不高,但从来没有站在高处俯下的经验。 “等咱们回到邺城,让。。。娘亲瞧了你,咱们便成亲。”吕布的双手捉住她的足踝,顺著小腿上滑,拨开缠在她腿上的长裙。 “你。。。”她的声音沙哑,清了情后道:“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 “你想我会做些什么?”他状似心不在焉,顺著她的小腿上摸,高大的身躯也顺势滑进她的两腿之间。他的神色有些怪异,她何尝不是?她的心如鼓跳,发觉她与他平视,以住都是仰脸瞧他,如今是有些新鲜。。。 “啊!不要!”她倒抽口气,脸蛋火红,沁出小颗汗珠,手掌改抵在他胸前,不知是要推开他或是紧抓他不放。 “是快了些。”太过逾矩的手暂时撤离,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拔下她发上的簪子。一头青丝散披及腰。 白日之下,她意乱情迷的脸蛋显得格外兴奋而潮红,略大的黑眸惶恐而不知所措。她有些结结巴巴而无法理解: “我不懂。。。” “我想要你。”他喃喃道,挽起遮掩她半面的长发。 “现在?”就在此时此地? “不成吗?”他眯眼。 “现在是大白天。。。” “有关系吗?”他的食指弹开她罗衫上的钮扣。 没有吗?“这里不是睡房。。。”她轻喘,蜂色的酥胸半掩。 原以为她是在推拒,后来瞧见她眼里的迷惑惊诧,才发现她是当真不懂为何他在大白日想行闺房之乐。她原就是循规蹈矩的女子。脑袋瓜里有其顽固的一面,她只当男女交媾在夜在床,如今四下无床,日正当中,不明白他何以忽然起了欲念。 一向,她的生活无趣,意料之外的惊奇鲜有,而决定上船来冀州极有可能是有生以来最刺激的事。惊异之事渐增。虽能适应,但总要一段时日。 “我想要你,就在现在,你呢?想要我吗?”他问,漂亮的眼直视她。 她口乾舌燥地,试图开口:“我。。。我们可以到床上,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这里会弄乱。。。” 事实上,回到隔壁的房对她会有安全感,在这里用这种姿势不免。。。很奇特。。。但心头小小的火簇在蠢蠢欲动,想要尝试,她活了二十年,真的有趣的事不多,打他出现后,新鲜日子不断。但一时之间改变想法真的很难。。。至少要给她心理准备,她真的难以想像这样子的姿势有何乐趣可言,她正胆战心惊深恐怕跌下去呢。 “你担心弄乱你的版画?”他扬眉,她再度惊呼,双层的木板上虽是新钉,但仍然堆了二、三小桶的染料,他的食指不知何时沾了红色染料顺著她的酥胸滑下。 “一直以来,我只当你是个喜爱版画的狂热份子,若不是冒出个雕版师傅,我倒不知道你黄月英居然还能有这等本事,却是看走了眼。。。” 在吕布的印象中,黄月英最大的身份便是那诸葛亮的妻子,再多不过就是在女子当中的才学过人,就算是比起一般的才俊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吕布还是没有想到这黄月英手上的功夫居然这般的厉害,居然还打出了名头。作为一个手艺人,黄月英无非是成功的。 黄月英勉强聚起精神倾听,她能感觉到他的口气似有不悦。。。 “我。。。并无意要隐藏,你未涉版画领域,我是不是黄月英对你并没有意义。” “我瞧你们谈得挺高兴的。”他状似无意问。 她露出梦幻般的笑意。“事实上,我是很高兴。我在襄阳鲜少出门,遇过的雕版师傅不多,互相讨论几乎是没有过,能够跟人分享自己的构思,是件很高兴的事,张公子对版画的狂热不少于我。。。啊。。。会有人进来的。。。”她的脸蛋通红,身子随著他顺染料吻下而发热,她觉得。。。燃烧,是有些不安,但觉得很新鲜,她有些心痒难耐地试著回应,完全遗忘了方才她在说些什么。。。 还不赖,如果他没有那样略嫌粗暴的话,她想,这应该是相当美妙的回忆。 傍晚,当黄月英出现用膳时,脸蛋是微微的赤色,显得有些狼狈。 事实上,是非常的狼狈。 她甚至不敢抬首看向在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吕布。她早就说过,那样的木板承担不了她的重量。。。噢,那真是有生以来最丢脸的一次。 试想,当任何一个人。。。呃。。。这么说吧,才得到满足有些昏昏欲睡时,啪的一声,双层板子忽然崩塌,谁不会惊叫? 她是吓坏,要不是他及时抱住她双双翻滚在地,她怕是早跟一堆烂板子混在一块,这还不打紧,丢脸的在后头。老天,典韦他们竟然。。。闯进来!让她立时立地死了算了吧,原本她是压在吕布身上的,几乎才眨眼功夫,她就落在他的身后,以他为屏障,典韦他们或许没看见她,但屋里头发生了什么,他们该一清二楚。。。 这绝对是件丢脸的事,虽然典韦他们好心的什么都没提,她悄悄抬首瞧了眼吕布。他在笑!他竟然不以为羞?她暗地发誓,没有下回了!绝对绝对没有下回了,如果他企图再将她放在半空中的话。 啊。。。“张公子呢?”她想起来了这号人物。 吕布只需要一挑眉,那小喜子连忙进言:“走啦,他下午就走了。” “没说什么吗?”黄月英急切问,对张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难得遇上同道中人,尤其他不同于襄阳那些人,他愿意倾听她的话,也提出他的见解,是个真正喜爱版画之人,但很可惜的,吕布似乎不太愿意与他交好。 小喜子学他主子耸了耸肩,言道:“他大概有急事回府吧,没留下什么重要的话。”话重不重要自然由他自己来判断,张彦是喃喃说过会再来拜访她的,但如果说出来,保证爷会不怎么高兴,而当奴才的就是要尽一切力量来使主子高兴,瞧,连下午那场“意外”他都当什么没看见,够忠心吧! “没有吗?”黄月英显得有些失望。 随后,当她欲回雕版房时,在中庭忽闻高勇低喊声“小心”,尚不及反应,就见一名如那夜在船上的黑衣汉子显了身。。。 “谁是黄月英?”他暴喝,手持金刀,目光巡于她与巧儿之间。 巧儿欲开口:“我就是。。。” “月英姑娘,还不快走!”高勇对著黄月英咆道,抽剑抵住那黑衣汉子的攻势。巧儿虽讶然瞧著高勇,但迅速拉著黄月英就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黄月英叫道。这已是第二次有人欲杀于她,她并没跟人结仇啊。。。 “你就是黄月英?”另一名汉子则是沉静地站在前方等候。他一身是黑,眼虽带杀机却有困惑,道:“就是你迷惑侯爷?” 不像,不像,跟他想像中的女子完全不像。原以为黄月英会如前朝的妲己、西施一般美貌娇媚,但她却没有媚丽的容貌,没有妖冶的举止,她当真是那个可以让主公忘记霸业的温柔乡吗? “侯爷?我想你们是搞错人了,我并不认识姓侯的男人。”黄月英见他怔了怔,挥了挥手,试图用说理的方式跟他谈。“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先叫你的。。。杀手住手,万一铸成大错,是要偿命的!” 那汉子微张了嘴,却还是言道:“你叫黄月英?” “我是。” “想作戏你还不够格,早就听说你欲要迷惑我家侯爷,今日若不能除去你,这把这霸业就要坏在你的手上了。。。”来人怒道。 “你在胡扯什么?”黄月英显得有些紧张地瞧著高勇与那黑衣汉子打得正难分难解。“叫你雇来的杀手住手,不然我会报官。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王法何在?” “我是来杀你的。”那人打断她的话,但却是疑虑,就这种姿色,而他的主公竟然会被这种女人所迷惑? “你我无怨无仇的,你为何要杀我?”黄月英还是在问。 那人张口欲言,但又皱起眉头,道:“我千里迢迢来此,可不是来跟你辩驳的。” 巧儿闻言,终于认出他的腔调,道:“文明公子?” 那人眯起眼,道:“你是主公身旁的女官?” 黄月英诧然,哑声道:“你究竟是谁?你识得怜儿?” 那人忽状似头痛地软了口气,挥了挥手,道:“大桑,住手吧,再不住手,我可要这个女人活活的念叨死了。。。” 其实是这人已经看到吕布飞奔而来,在他面前若是想要杀一个人,而吕布却是执意保护,只怕是万难。 黄月英心头突跳,有不祥预感。她抬眼瞧见挪正斯斗中的黑衣汉子倏地往后一跃,隐没在黑暗之中,而被称为文明的男人是正背对著拱门的。 拱门后吕布疾步而现,身后跟著典韦,显然是经过通报。 黄月英正要走向他,询问这莫名其妙的一切,她的身后却忽然响起高勇的声音。。。 “朱皓!” 而后,黄月英的眼对上吕布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开口了,只觉陌生的涩然女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是温侯?” ------------ 第十八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一) 第十八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一) 朱皓,乃是这个时代最为出色的儒家学者郑玄的关门弟子,虽然蔡琰此时也同为郑玄的随身弟子,但是男女有别,很多时候都是朱皓代为出面,久而久之,朱皓的名声渐渐响亮起来。 黄月英是才女,只要是有才学之人便就向往希望能够得到郑玄的一番教导,虽然她喜欢版画雕刻得过手艺,但是对于郑玄也是不可忽视,故而只需听到朱皓之名,便就想到了郑玄,想到了郑玄也就是想到了蓟县,想到了蓟县就是想到了幽州,冀州等地的主人——温侯吕布。 所以方才到了此时,黄月英才是知道眼前这个夺取她***的男人,就是名震大江南北的温侯。。。 如果自己不是有那血海深仇的话,朱皓大概会选择到中原其他地方去游山玩水吧。当初汉庭为了阻止西凉军攻打潼关,危急洛阳,在王允等人的建议下居然让自己的父亲朱儁前去献首,可叹老父忠义,居然自杀而死。 虽说忠孝不能两全,但这等杀父之仇,朱皓岂能忘却,故而起兵作乱,只可惜一事无成,最后为吕布所擒,送道了郑玄手下。 因缘际会之下,朱皓却是成为了吕布手下贪狼的第二代负责人。 二十余年,贪狼的第一代负责人唐周已经病亡,这手下这么多的事情急需要有人负责。朱皓虽然是郑玄的弟子,名声显赫,但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更有潜力与实力接任唐周,指挥贪狼。 没有人会想到名震天下的郑玄的弟子居然会是吕布手下见不得光的贪狼的主子,而朱皓为了报复汉庭,此时最大的依仗就是吕布,他要协作吕布推翻汉庭,这样一来,他父亲的仇也算是报了,所以他不允许在吕布成就霸业的这段路上,出现任何意外,这时候指的就是黄月英了。 她是刘表的侄女,是南方家族的人,对于吕布来说也许就是个普通女子,但是对朱皓来说,这是一个莫大的变故,所以他初时是想要诛杀黄月英的,但是如今看来,似乎事情并不会走到那一步。。。 “大桑。” “奴才在。” “你猜,主公真会迎娶那女子为主母吗?” 那原先与高勇斯门的汉子脱去了夜行衣,相貌老实而身材魁梧,他正微躬身聆听主子的抱怨。此人一身武艺,不在行军将军之下,但是为人低调,因为以往受过朱皓的父亲朱儁的恩情,故而留在了朱皓身边,充当护卫。 朱皓也是名门之后,虽然朱儁惨死,他也是流落过一段时日,但是他手下还是有几个高手,这大桑就是其中的一个。 后来朱皓任为贪狼的第二代责任人,手下或多或少也是带了一批人,但当中还是以大桑的武力最为出众,故而这次刺杀黄月英的事情也是由他二人实行,毕竟人越少,反而越容易成功,而且也不会牵扯太多的人,免得坏了根本。 “你知道的,我打十一岁起就是失去了我的父亲,这个可恶的汉室,如此对待忠臣,最后居然连个交代也没有,世人只知道我父亲愚忠,可他们却是忘了汉室的无情,大桑,你说,我是不是要向这个汉室复仇?” 大桑虽然是朱皓的心腹,但在这个问题上却是不敢答话,毕竟在百姓心中,无论这个天下如何动荡,无论这个汉室如何的**,但天到底还是天,地也到底还是地,吕布的威望再高,这刘和始终是这个天下名目上的主子。。。 朱皓此时闻言,却是再言道:“眼看吕布坐拥七州之地,挟持刘和,我本以为改朝换代的时刻也算是到了,但如此南方尚有那刘表,可主公他却是找了那刘表的侄女来当我们的主母,那么日后我还不是要被刘氏们统治,我。。。是不是很。。。时运不济?” “爷现下担心的不该是这个。”大桑静静提醒。 “这倒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实在的,在恩师他们的开解下,我虽然对汉室还耿耿于怀,但却少了几分怨恨,不过对于主公却是满心的希望他能够开创一个如我父亲所想的太平盛世出来。。。”翘著二郎腿,表情却是轻松的朱皓叹息:“主公隐瞒身份的事我并不知情,但。。。…那个黄月英女的确与我相像中不同,大桑?” “奴才在。” “你倒说说看,你认为那黄月英足以颠覆主公的霸业吗?” “奴才不懂巫术,自然不知以后会怎么样。”大桑停顿了会,才道:“爷现在要做的不该是关心日后的事情。” “哦?”龙天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糕点,随意问道:“那你倒说说看,现下我该做啥事?” “逃。” 朱皓闻言,噗的一声,将果皮喷出,正巧落在巧儿脸上,在旁的典韦皱起了浓眉,而小喜子则密切而崇敬地频频将目光投到大桑身上。 打一柱香前,众人皆移驾内院,唯独当事人不在。朱皓心里当然清楚得很,这票对皇兄死忠的家伙会跟他而行,虽明为给当事人独处,但实则看管他。 朱皓的目光瞧见典韦忽地取出方帕,不发一语地交给巧儿。 “我何须要逃?放眼七州之地,多少人都是忠于主公的,就算是杀了我一人,也会有更多的人出现。。。”但朱皓的心头总觉得有些古怪喃喃道:“不太像,真的不太像。我原先预期的是倾城之貌的女子来迷惑主公心智,怎么出现了个姿色如此平庸的女人,亏得主公这两年在外探查敌情,却连个小小的品味都降了级。” 丢脸啊!这要他怎么回覆贪狼内部的那些人,说主公为了一个稍贝姿色的女子给迷了心窍? 该不该再痛下杀手? 不是一个很出色的女人嘛!能颠覆主公的霸业吗?大不了让吕布纳为妃子,霸业照样盛世,不行吗? 朱皓如此出名的一个人也是开始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还是走吧。”小喜子以过来人的身分建议道:“杨公公已囚于别业里,只因他试图致黄月英姑娘于死地!” “哦?”朱皓大感不可思议,道:“主公囚禁了杨闵?” “正是。”高勇答道。 “既然如此,主公自然早该明白黄月英是那刘表的侄女,那是会毁他江山,为何还留下她?”朱皓问道。 高勇,巧儿等人可是不敢答的,不过小喜子却是想了想,言道:“大概是主公爱上了黄月英姑娘了吧。。。” ------------ 第十九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二) 第十九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二) 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黄月英便隐隐约约觉得他并非一般百姓人家? 他拥有一艘极尽奢侈的楼船行遍江水,拥有一批忠心耿耿足为他而死的手下,所以认为他非池中之物?不,他的特别在于本身的容质,外貌吊儿琅当实则泰山崩前面不改,一个足让众人死心塌地跟随的男人绝对不是放荡子,一直不愿承认,所以宁愿当她是不事生产的纳裤子弟。 但是黄月英想了许多,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却是那个北方的温侯,那个权势滔天的温侯,那个即便是在南方也曾耳闻的温侯,黄月英宁愿他是游戏人间的放荡子。 “古有皇帝微服出巡,你也是吗?”莫名其妙地,开口头一句话就是这句,黄月英她抬起略嫌苍白的脸蛋注视他,见他探出手欲摸,她不由自主地撇开脸。 她是曾说过,愿买个挂名丈夫而任他纳其他妻妾,而他答允了,当时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算与他***,她也觉得相当。。。新鲜而心甘情愿的去尝试探索,不曾深思过,但逐渐上瘾贪恋他的身体是真的,她也没细想将来的事,只是单纯认为现在的生活够好了。 而他竟是温侯! 虽然吕布现在不过就是个侯爷,不是王爷,也不是天子,但是在这七州之地谁人都应该知道日后这成就霸业的必定是吕布本人,而不是那刘和,所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佳丽三千人,即便没有这么的扩张,但是日后也是说不定,也许这些女子几乎可以算是他的妻妾,而她算什么?初来冀州之地,那么他置她于何地? 不,倒不如说,黄月英打算置他于何地?这间雕版房尚有鱼水交欢后的痕迹。当时她虽困窘,却在典韦出门后大笑出声,她笑他也笑。她觉得有趣而开心,那时她觉得像。。。飘在幸福的云端上头,甚至比她雕刻版画还快乐,如果那就是夫妇间所能共享的乐趣,那么她想她会将雕版外的时间分享给他。 然而,一晃眼间,雕版房依旧,心境却大有不同。 “迟早,是要让你知道的。”难得见到他双眉深锁,口吻不复平日玩笑。“是否是温侯这个身份,对你重要吗?” “你是温侯”,黄月英指责,口气略嫌暴躁。那让她心烦!烦的是他尊贵的身份,烦的是。。。她不愿跟其他女子共事一夫! 小的时候曾经听闻过哪些世家后女子,曾道以她容姿足以进宫选妃,也知道那些身份尊贵的人不可能只是拥有一人,虽然听闻这个吕布曾经只是纳有一妻,而没有更多的女人,但是为什么短短几日内或者说在这段时间内,她所看到的却不是如此,这个男人很是。。。好色。。。 黄月英的独占欲向来很淡的,但她却无法想像其他女人贪恋他的身体,著迷他的思想,在船上她喜欢聆听他在各地见闻。那让她首次觉得跟人聊天是件愉快的事,她想要完整的他,如果与人分享。。。她不要! “温侯又如何,皇帝又如何?”他上前,她却退了一步,他不耐地露出怒意。“是不是温侯这个身份,并无损你对我的迷恋,不是吗?” 被他发现了!她胀红脸。“至少,我可以趁早物色另一个挂名丈夫。”他知道她贪恋他的身体。而他是罪魁! 他的脸色阴沉。“你以为会有男人甘愿戴绿帽?” “我没有身孕。” “现在没有,也相去不远了。” 她抽气,见他诡异的神色明白他话中意思。“明明你是说能有防怀宝宝的药!”而她真的乖乖的喝了! 在她惊愕之中,吕布再度上前,耸肩言道:“本侯不介意你怀我的子嗣,***之后,你喝的是补药。”他坦承了一切,那是他所希望让黄月英知道的。 果然,黄月英的脸色刷白,好半晌,才勉强发出了声音:“你。。。你。。。打算拿我怎么办?入府当妃?” 吕布忽然笑了,很是高兴的样子:“你不适合当妃子。” 哦?那就是留下她一人了。她是有些失望。真的,她很少会这么喜欢一个男人,但坦白说,就算真要当妃子,她不见得会答允,她或许能时常见到他,却不会快乐,永远的不快乐,这种生活她不要。 一个侯爷啊!如果他不是,多好!她惊叫,发觉他的猿臂如鳗蛇滑上她的蛮腰,拱她向前。她瞪著他,在这种时候他的脑袋瓜里又起春欲了吗?但。。。 “你喜欢我的身子吗?”她认真问。 他扬眉,斯磨她柔软的脸颊,以兹证明。 “我有个法子。。。”她的理智冒出头分析。她是真的不想失去他,是不是皇帝他都是吕布,而她喜欢他,希望能跟他相处更长一段时日,至少让她。。。的迷恋冲淡。 “哦?” “我可以买一个挂名丈夫。”忽觉在她耳畔的物停下。“你听我说,如果你想我时,你可以微服出巡来找我。当然,我不会议任何人碰我,除了你之外。”相处的时间是缩短,但至少不会中断。 “你认为这是好法子?”吕布皱眉。“比入宫还好?也许在某个夜里。你的挂名丈夫忽然发现你有取悦他的义务,你打算如何是好?抗拒?或者迎合他?”他见她瞪著他,叹息。她的想法向来独特而令人吃惊,有时教人又气又怨。 “你可以买挂名丈夫,但若日久生情呢?”他揪出她的小辫子。 “不!不会有日久生情,我已经犯了一次错,没道理再犯第二次。这回。我会划清界线。”她固执地说。 “你不会买。” “我会。” 他平静瞧著她,瞧著她有些毛骨栋然的。 “你可以试试,当你买下一人,你就是断了他的生路,你买下二个,襄阳就会少了二名男丁,你可以试试看谁敢跟我吕布的女人谈交易,当然,没要你入宫,但你必须跟我回襄阳见一个人,任何的决定你可以到那时再做。哦,对了,如果你想见到船上木刻版画的雕版师,你必须来,没有选择的余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半月后。世上第一套彩色版画出现在冀州。 当时,无既正雕刻人物像,她膛目瞪著那一套十余真的形版。 封面是数支寒梅,色淡而优美,右下方是胡印,是新生的门派,翻开第一页 ,正是当日她的山水画。不是出自她的刀。而是仿刻。 她的脸色背白,身子软绵绵的靠在椅上。 “小姐,你还好么?”巧儿紧张问道。 当时她从街上瞧见这一套彩版好生惊诧,这些时日在黄月英身边当助手,多少也知当代还没有彩色版昼的出现,而她的小姐致力于彩版研究已三年有余,直至半个月前才印出第一张彩版 ,当时的兴奋之情不可言喻!甚至黄月英向爷露出个好开心的笑容。这让他们当人奴婢的也觉松了口气,如今这分明有人盗用点子,难怪打那日张彦拜访后,就再也没见过人影了。 “备马车。”黄月英忽然说道。 巧儿决定有必要让爷知道,然而半柱香之后,出现在马车旁的是朱皓。 “你要出门?主公不在,就让我护卫你好了。”朱皓这次却是很有礼貌,而且是微笑道。 黄月英无心理他,只挥了挥手。“你想监视我,就不必拿我当垫背。”随即上了马车,压根不把他当成人看。 朱皓一脸深受刺激的跃上马车,咕侬了几句,却是随他上了马车。这半月来几乎接近不了她,终日她不是跟主公腻在一块,就是雕著版画,这样的女人真的没有什么威胁性,老实说,他个人以为闭上眼睛随便在街上摸一个都远胜过主公的女人,想是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 马车一路顺行,黄月英双手绞扭,脸色不佳。 朱皓实在闷得慌,忍不住插上一嘴,道:“你有身孕了?”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这几日老有人问她有没有怀有宝宝,那语气像是有宝宝就非得跟定吕布不可。 朱皓耸了耸肩,嘻皮笑脸道:“我尚未决定是否要痛下杀手,但如果你怀有主公的孩子,那么甭说是我,任谁也不敢动你。” 黄月英瞪著他,问出了自己一直都在想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杀我?”这些时间被吕布是温侯的身份给弄混了世界,实在无暇顾及其他砍杀问题。 “主公。。。没跟你说?”朱皓坐正了身子,瞧见她身旁的巧儿轻轻摇头,忽大感不妙。 他这么多嘴干嘛?迟早会被自己害死。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会想杀我。。。”她思索,皱眉道:“是因为温侯?”事实上,也唯有这个可能性了。 “呢。。。本来我是不该多说的,但我实在怀疑。。。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刘表的奸细吧。。。” “奸细?”这还是黄月英第一次听到别人用奸细这两字来形容她,这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 第二十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三) 第二十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三) 汉末,诸蔡最盛,蔡讽姊适太尉张温,长女为黄承彦妻,小女为刘景升后妇,也是那蔡瑁的姐姐。 朱皓他们之所以对黄月英如此的忌惮,便是因为黄月英的母亲与刘表的夫人乃是姐妹,她的身份还是特殊。 “这又关我何事?”黄月英自然不会觉得这个身份有多少问题,毕竟她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对于那些名利上面的事情毫无兴趣。 “我手下的人调查了你的身份,你是那刘表的侄女”,朱皓的神色正经了些:“那我家主公与刘表的关系向来不和,说不定日后会走到什么地步,你倒说这其中会有何关连?” 黄月英难以置信,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挥了挥手。“你。。。你们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就因为这种没有根据的预言,所以你们想致一条人命于死地?”她鄙夷的口吻让朱皓不自觉的缩了缩肩。 “咱们宁可错杀一百而不能放过一个有可能毁灭我们主公霸业的女人。。。”朱皓的声音略小了些,真的,他必须再重复一回,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心中有了底气,因为这个女人似乎并不知道她现在处于怎么样的一个处境,也不知道她的男人是怎么样的一个权势。 “你认为我像是毁灭吕布的人?是会放火烧了温侯府邸还是你认为我害死你们的温侯?” “不像。。。是不像。。。但如果你的脾气能稍为收敛一点,我相信主公宠幸你的时间会延长些。”朱皓试图反驳,却见黄月英挑起了眉脱他。噢,真是该死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刻她看起来不但像自己的恩师,倒是更像主公那副倪视众人的模样。 “我虽在南方,却也听闻过温侯的大名,说在他的境地内,从未有过民不聊生或压迫百姓之事,其他几州百姓反而是纷纷涌入,前去冀州等地定居。我一直认为无论是寒门子弟,还是豪门子弟,只要为百姓著想的便是好的霸主,但现在我怀疑,一个需要依附莫须有谣言的霸业能维持多久?一个会听信谣言,却能诛杀一个无辜女人的霸主又能走多远。。。”黄月英轻哼一声,表达出强烈的不屑。 朱皓显得有些错愕,张了几回嘴,却是想不到抗议之词。 恰好此时马车在武氏祠前停了下来,黄月英摆了摆手,先行下了马车,压根没听进他的话。 朱皓几乎是想捏死她了,这小女子怎么如此的排场,丝毫不将他这个贪狼的指挥使放在眼里,要知道这贪狼可是吕布的嫡亲部队,堪比那狼骑军,乃是吕布三支人马当中之一,而朱皓能够胜任这个位置,先且不说他的能力,但吕布对他的信任绝不在赵云,文丑等人之下,当然他的权势也可算得上巨大,但这个黄月英却是毫不在意他的身份,甚至等同于看不见。。。 “大人莫要轻瞧了小姐在温侯爷眼里的重要。”巧儿低语,便紧跟著黄月英下了马车,她言下之意就是最好不要随便在黄月英跟前胡乱说话。 “至少,我让她的心情好了些,不是吗?”朱皓闻言之后,便就自我安慰道。 愤怒比沮丧要好太多,而她原先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令人瞧不下眼,虽然现在她生气,但精神却好多了。 武氏祠旁依旧摆著摊贩,顺著道路是二排的店铺,不过半月光景,张派书铺改了个招牌,叫“张派雕版铺”。原先稀稀疏疏的场面如今拥挤不堪,有人慕名而来,有人为学拜师,在铺子前摆满了彩版书册,旁竖著牌子,上头写著进张派得缴一万铢钱。 黄月英默不作声,黑色的大眼盛满了在马车上残余的怒气。她双拳紧握,挤进人群之中。巧儿见状忙跟著上去。时近正午。显得有些炙热,本来是往雕版铺子走去的,却被挤到排队报名那里;事实上,若不是朱皓在后顶著这二个女人,很有可能,她们会被一路挤到马车上去。 “大热天的,来这里干嘛?”朱皓,不解,因而问道,但当著黄月英的面,不太敢抱怨。他仅知她喜欢雕版画,但不必在这种热天里出门逛雕版铺子吧? “姑娘也是要学雕版吗?”发单子的小伙子眉开眼笑地递给他一张纸,笑道:“把你的闺名、家居何方写出来,顺便先缴订金。” “我要见张公子。”黄月英开口。 “咱们的公子?”那小伙子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嗤笑:“咱们公子没空见你,不过等你进了张派之后,是会有机会见到咱们公子的。” “我不进张派”,黄月英不耐地说:“我要见你们公子,告诉他,黄月英只来要个原因。” 小伙子显然是临时雇来的人手,没听过黄月英的名,但眼睛是闪闪发亮的瞧著朱皓拿出来的一块金子。 小伙子唯唯诺诺的接下,单子也不顾了,直请他们绕路进铺子后头。 “这种时候只有钱管用。”朱皓在黄月英身旁低语,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大热天的,她的脸颊沁出水晶般的汗珠,却无汗味。香而不浓。这是她特别的味道,是很好闻,如果可能,他希望能套出是什么气味好分享给他的那些宠妾,闻著这味道是种享受受,这是主公迷恋她的部份原因吗? 他实在挺好奇这样的女子怎会得到主公的宠幸。。。甚至极有可能为了她放弃霸业。 “嘎!”朱皓骇了一跳,发现他的脸被人挤压成猪形,滑腻温香的心手推开他的脸。不知何时,为了闻她身上的香气,离得她十分亲近,被她给推开来。 “离我远点。”黄月英斥道。“全身都是汗臭味。” 朱皓眨了眨眼,瞪著她,却是暗自怒道:“主公会喜欢你。。。简直是他瞎了眼。” 黄月英懒得理会他了。张宅位于雕版铺子的后方,不算寒怆,但远远不及吕布的别业。 那小伙子走到一间不大的房间,敲了敲便推门而入:“张公子,有位黄月英姑娘拜访。。。” 话还没说完,就闻暴喝:“谁准你进来了?” 暴喝中有抹惊惶,小伙子瞠目,见到木版迎面飞来,他闪身一躲,可顾不了后头的姑娘了。 “这是待客之道吗?”朱皓不悦道,立于黄月英身前轻易捉住那块木版。 “黄月英!”张彦面容发青,显得有几分激动,还有几分心虚。。。 整间雕版房相当凌乱,墙上悬挂一排雕刻刀,很眼熟,是当日黄月英雕版房里所有的雕刀,角落是各罐颜料.面墙的桌上是一块块分解的木板。而她的那张草图发皱的躺在桌角,显然被人前后研究过多次。 “为什么?”黄月英喃问。 “月英姑娘。。。”张彦的脸色像是数日未眠,青胡生于下巴,甚至从他身上发出一股异味。 “你是雕版师傅,不是吗?”她痛心道:“我真以为你。。。是个好的雕版师傅。”就算拿到了他的彩版画册,仍然抱定只是巧合,即使上头的图案与她的草图雷同,她依旧倾向于相信他。好不容易。她遇上了一个可以分享版画经验的同行,而他却做了这种事! “我。。。”张彦神色闪过多种,最后试图挤出扭曲约笑意。“你是雕版奇才,怎么明白我这种小小雕版师曾做过的挣扎?从小,我就喜欢雕版,付出的心力必定胜你数倍,但无论如何多努力,也只能当个雕版插画的小师傅,我钻研雕版,但却从未想过版画之中也有彩版,我胜人能雕能昼,却依旧还是个小雕版师,但你不同。”他的双目通红却炯炯发亮,急步上前。 “你不一样。你的巧思令我折服令我妒忌,我们同样是雕版师傅,却拥有不同的机运。但你要想到,你是天才,却也是不折不扣的女性,成就终究有限,倘若你的夫婿也是个雕版师傅,那结果会不同。你我的名字会流传在版画史上。”他伸手欲执她的心手,却遭她避了开。 “我们?”她皱起眉。 “你年逾二十了。不是吗?纵然再有成就,一名女子最终还是须要丈夫,而你已非清白之身了吧?”他眼里闪著狂热,是对版画的狂热。他注意过那姓吕的男人看她的眼神,难以置信的独占欲,她要还有清白,那就见鬼了! “我的人是给了他。”黄月英忽然微笑。“不论我是不是嫁给一名雕版师,都无损我雕版的能力。张公子,我不是来兴师问罪.只是无法明白你的所作所为.如果你愿意,你大可来讨教,我愿倾囊相授,纵是你自个儿开派别.我也不在乎。如今,说这些都是白费了。我只想告诉你.过不久。你会从版画界消失,没有张派没有张彦这号雕版师。” “你要报复我?”他抽气。“明明有好处的,为什么你不肯?你要愿意,你也可以再同那姓吕的藕断丝连,你可以让我戴绿帽子,只要你我同心在版画之上,你可以保有你的情人。也能在版画大放异彩,何乐而不为?我会画会雕,远胜任何雕版师傅,我可以画,你可以雕,这有什么不对?”这是最好的组合了。她不懂吗?黄月英依旧是笑,从地上拾起他新出炉的画册。她直视他。 “我从没说过我只会雕,黄月英会雕会画,”她看著张彦愀然变色,平静道:“还会印。我的作品由我雕、由我画由我印,我不需要任何人来辅助我。我没打算毁掉你,但如果你再仿我的手法,迟早你会成为一个什么都雕不起的雕版师。” 张彦心中默然。 “你的作品我看过了,”她摊开来对著他,确定他的眼停在她的版画上,才锵铿有力地说道:“粗糙凌乱,没有美感,甚至连精细都谈不上,现在你的版画是新奇,过了一段时日会成为劣品。”事实上唯一可看的首幅山水画,初看时确实很生气,现在却觉他相当的愚蠢,蠢到不愿再气。 “我。。。”他被黄月英的话刺痛了。他缩了缩肩,沮道:“我。。。再怎么分版,还是分不出那种感觉。。。”他小声的说道。 “那是当然。你只拣现成,不走我曾走过的路。如果你真喜欢版画,那就请不要污蔑它。” “你。。。你懂什么?”张彦忽然恼羞成怒。 黄月英轻哼了一声,神态是全然的认真。“你曾问过我,我雕刻的器具有哪些,我尚未回答完。”她的十指并伸面向于他。再道: “良工,手指皆工具,指肉捺印者别指甲。指尖有别于拇指,除用刷子外.指肉捺印会有柔和之效,指甲则挺硬,色彩亦是深浅不均,由此别出各种色调与阴阳向背.淡淡浓浓、篇篇神彩、疏疏密密由此而生。我之所提只是其一,是我多年来尝试下的成果,你可以思考,但不必全仿.仿之则失真。版画的世界不会只限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张彦见其说完,便就要走,丝毫没有兴师问罪的样子,故而诧然叫道:“月英姑娘。。。” “我只能言尽于此了。”黄月英摇首:“再多的,只能由你自个儿领悟学习了,怜儿,咱们走吧。”她不待张彦说话,先行离开张府。 “如果是我,我会要他得到报应。”朱皓追上她,说出自个儿的看法。他的说法还含蓄了些呢,要谁敢偷他最珍贵的东西,他会要对方求生求死皆不能。 黄月英不耐地揪了他一眼。“可惜我不是你,朱皓大人。你尽管去报复吧,报复每个对你不利的人,我只庆幸遇上的不是你,而是温侯。”她上了马车,朱皓愣了会,见巧儿悄悄掩嘴笑著,他忙跳上了马车。 “你庆幸?我倒为主公感到可怜呢!”经此一回,要他痛下杀手也下不了了。 朱皓的目光调至黄月英不出色的容貌上,坦白说,他所遇过的女子真的没有像她一样,多半是等著他,将全副心思搁在他上头的温驯女子,他感到满足而理所当然。 如今,并不是说他认同了她,而是。。。有点感到新鲜吧! “但,我还是同情主公。”他喃喃道,接受了黄月英女飘来的一记白眼。 ------------ 第二十一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四) 第二十一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四) 半夜时分,一名男子悄悄地行运到雕版房外,那里是黄月英的房间,看身影却不是吕布,但何人又是敢如此大胆,在此时此刻来到他们共同的房间外面? 那男子的眉头深锁,轻步移至主房窗畔,侧耳倾听里头轻浅的呼吸声。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面容显得痛苦而犹豫,但随即咬牙轻推雕版房门。 通常,这个时刻他的主子在睡,而黄月英则习惯地到雕版房雕刻。 房门一开,他的目光立即锁住中央紧闭的房门。他相当了解她的习性.有时怕吵醒了他的主子,所以阁上二者之间相连的门。他的眼又调至背对他的女子身上。 她身著绢衣,披著吕布的外衣,一头长发随意扎了起来。有时,他会守在门外,听著里头一刀一刀雕刻的声音。她喜欢自言自语,喃著不著迸际的话,更有时.他的主子会从主房过来,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陪著她雕。 起初,他不懂。不懂他意气风发,英名正盛的主公怎会看上这样的女子?他的主公是天下间最出色的男子,不光是他头上所带的光环,尚有他本身的气度,他手下的八十万大军,但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挑剔他,他的主公却爱上了那个黄月英,那个南方霸主刘表的侄女。。。 很明显的事实,却没有人注意到。大伙都以为温侯爷是新鲜、是好奇这样的女子,所以迷恋她,但他看出来了。 从那日温侯爷发现她名唤黄月英之后,奇异地沉思了很久。当时他曾问温侯爷,是否要靠岸让她下船,另觅女子上船,温侯爷只说了一句:他等她很久了。 温侯爷知道黄月英女的存在!说不定也早早就是明白了黄月英身后的背景。 但既是如此,为何还留那黄月英女?她足以毁去温侯爷,为何留她? 难道他是倦了?累了?烦了? 高勇不懂,最后他发现温侯爷留她是因为。。。爱上了黄月英。何时爱上的,他不知道,却知她足以颠覆主公的霸业,没有她,温侯爷永远拥有一个没有弱点的心,正如当初主母任红昌死去后,吕布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便就击败了那曹操,其后占据扬州,衮州等地,收拢兵马二十万,才俊无数,让刘表,孙策等人闻风不敢异动,让袁术,张辽等纷纷示好,那段时间是吕布最强的时间,一个失去心中牵挂的男人,才是一个真正的霸主,但是如今又是出现了一个黄月英,一个主公最大敌手侄女身份的黄月英,所以他当上了内奸,飞鸽传书让严峰知道黄月英出现在主公身份,甚至会危害到主公日后的霸业。 相处这些时日下来,高勇发觉她很特别,很。。。不一样,她能看透他的本质,这样的女人不简单,老实说,他也挺喜欢她,但却更忠于温侯爷。 原本,是不想藉由自己的手杀她他的眼变得阴沉。打下午她由张府回来后。她就有些不舒服,温侯爷没明说,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太多了,温侯爷付出的太多了。如果不及时阻止,只怕温侯爷真会舍江山而择黄月英。 他必须杀她! 她坐在雕版桌前,时常凝神到忘我。 一剑杀了她,就此毁了预言,温侯霸业永存盛世! 他面有不舍,但仍旧举起了银剑,对准哪背著她的黄月英。。。。 “这,就是对本侯忠心的象征吗?”冷冷的声音由他身后传来,他全身忽地一凉。冷汗便泊泊地从额上冒了下来。 吕布双臂环胸地站在雕版房前,冷冷看著他。 “温侯爷!”高勇反应极快。他自身的武艺不俗,而且只需要从行步走路来看,就能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个颇懂武艺之人,长年跟著吕布身边,便是不知道吕布在战场上的风姿,只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也足可看出吕布的武艺十倍于他。反正他早没想过要活下去。是不是被瞧见都无妨。“杀了黄月英姑娘,卑职愿以死表忠。”趁著吕布来不及反应,银剑往后一刺。却再也抽不出来,高勇回头一看,骇了一跳。 “朱皓大人。。。” “有这么可怕吗?”扮成女装的朱皓抱怨:“主公,我早说扮女人该由小喜子来,瞧我堂堂七尺之驱,能将属下看成瘦弱的月英姑娘,也实是匪夷所思啊。” 吕布嘴角含笑,却未达眼底。 高勇心思翻转,剑忽地松了手,身影疾奔相连的门板。黄月英不在雕版房,必在主房。她的身形一移至门前,忽觉眼前人影一闪,正是吕布挡在门前。 “温侯爷!”高勇咬牙,跪下,沉声道:“请温侯爷三思。” “本侯待你不薄,你却用这种方式表达忠心?” “大汉已经**,这天下非英主不能开太平,温侯爷身为七州之主,手中权势极大,日后必定有一番大作为,为了一个黄月英姑娘舍弃江山,舍弃百姓,值得吗?” 吕布摆了摆手,厌烦道:“汉室里尽是无能之辈吗?在你们眼里,天子当不得一个好皇帝吗?天下的安定与否若只靠本侯一人,你倒说,能延绩多久?” 高勇与朱皓错愕不已。“主公。。。你当真要辅助那刘和?”是有这个心理准备,但猜测的成份居多。 吕布似笑非笑地,毫无眷恋:“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又何必强求?” “只要温侯爷愿意,皇位非你莫屈!” “你认为天子没有能力当好皇帝吗?” “不。。。”刘和并非没有能力,只是这个天下正值乱世,若是在太平盛世,天下在他统御之下尚且能维持现状,没有野心。最多只是个仁民爱物的好皇帝而已。但在乱世,刘和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魄力,去开创一个未来,给予百姓,给予朱皓等人,所以他们选择的人是吕布,而不是高高坐在皇位上的刘和。 “本侯不杀你。”此言引来季勇驾诧抬首。那夜谁都见到了严峰的下场,断其臂而送老家。吕布耸了耸肩。淡淡说道:“除了当皇帝之外,尚有其他方法让天下成为盛世,本侯自十二岁那年下定决心要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就已经决定了日后的结局,虽然不见得如何,但却不会向往那个所谓的皇位。高勇啊,你可以自行决定留下或是离开,但一旦留下,就要你绝对的忠心。”吕布向来很少谈及有关他对预言的看法及决定。没人能懂他的想法,但显然他已有所抉择。 坦白说,至今高勇依旧无法理解他的主子为何能甘愿舍弃贵为万人之上的皇位,但有一句话打动了他。 如果天下尽是依附某人而生。迟早,天下也只会毁在这种想法。因为他的主子天生就合该像是当温侯的命,所以理当认为天下该由他而兴。 “卑职并不想杀黄月英姑娘。”高勇坦言道。 “我知道。”吕布似笑非笑地。 高勇抬首,十分惊讶。他的破绽真露的那么多? 吕布只是摆了摆手,言道:“脱早怀疑船上有内奸,不然何以向来不近我房的严峰能知黄月英闺名,杨公公能在本侯到冀州之后紧随而来。消息,是由你传回宫中的,诱贪狼,七煞来此,只为吓退黄月英,你知她醉心版画而无心入府当妃,若发觉本侯居大将军之位,必有所迟疑,要因此离开了本侯,你也不必亲手杀她。”吕布眯起眼,说道:“你想得倒也周全,如果不是典韦瞧见黄月英为你著画的人像图,只怕此刻本侯对你仍是百般信任。” “温侯爷。。。” “下去吧。留不留由你,但我要你亲口允诺从此不再动黄月英主意。” “我。。。”高勇依旧是迟疑了会,才点头郑重道:“卑职于此起誓,今生不动黄月英姑娘。” 事情由此告一个段落。 随后,当吕布回主房时,床铺上早躺了一名女子,身著绢衣而长发披肩,显然睡得相当的熟。 他微笑,移到床沿撩起她的青丝。俯身亲吻她的颈相,她在睡眠中自动拱身向前,***一声。 “你要装睡还不怎么像。” 黄月英睁开眼,瞪著他:“你怎么发现的?”不待他回答,她自动自发的攀上他的颈子,热切拱向他。 她知道她是挺不知羞的,但她很喜欢亲近他的身体,若是在几天前必定认为再怎迷恋他,也抵不过版画的魅力,但今天有些不一样,在受到了张彦的刺激后,莫名的。她想要他甚至于版画,她的小手探进他的胸前,喃喃道:“你成功的使我迷恋你的身躯,而且持久不衰。” 吕布只是微笑并未答话,他顺势脱下了外袍,瞥到桌上有药盅,正是这几日她服下防孕之药。 是了,自从她发现他的身份后,他们之间依旧保有过度的激情,她上他的床,但药照服,她摆脱不了他施下的符咒,因为她的热情被他刻意的引发出来,如同预期的,她始终迷恋他的身体而无法克制,如同上了瘾,但她顽固的小脑袋依旧以她自我中心在运转。 她没说,但他明白她还是想要物色一个挂名丈夫。挂名丈夫?天下当真有这么好的事?她以为她毫无吸引力?或者她打算找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挂名?她修长的腿渴切缠上他的。她以为届时她能拍拍两袖,转身去追寻她的版画,她以为她能满足于一年见几次面的日子,她似乎遗忘了一点,她离不开他了。 这是她欠他的,一辈子偿还不了的事后,她面容略带倦意的缩成一团,抱著被子不放。 “我曾想过张公子是挂名丈夫不错的人选。”她忽然说道。黑色的大眼抬起对上吕布的。 “哦?”张彦?如果他有这胆子的话。 “你知道了?” “巧儿大致提过了。你要我因此而惩戒他吗?”版画几乎算是她二十年来的记录,他瞧过她认真雕刻的神态,足以令人。。。著迷。对于她以版画为重是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由得她去了。 “不,他盗用我的草图并不表示他能雕刻出我心中所想要的东西。”她皱眉。 在初闻有人抄袭彩版,确实令她相当难过。。。或者该说,她自以为的难过,在见了张彦之后,才体认到了她不在乎是谁盗用了她的版画,她心中天秤的重量似乎悄悄移了位。 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又移了移,倾向他温热的身体。 她想,她是喜欢他的。 “我不再找挂名丈夫了。”她喃喃道。没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她迷恋他的身体。喜欢他的人,原以为可以找个折衷方法保有他,却发生了张彦那回事让她看清事实。 “黄月英?”他拉回她游移的神智。 “唔,”她心不在焉地完全贴上他的身体,感受他的温度:“我以为我能忍受分享,实则不然。” 他是北方的温侯,迟早会回那片属于他的地方,说不定日后他成就霸业,府中。。。哦不,也许是宫中,会有许许多多的女子跟了他。而她玩不来后宫斗争的游戏,不懂攀亲拉关系,这是其他女子会做的。从没想过会跟其他的女人共事一夫,那种感觉。。。很怪。甚至有些恶心,就算她能放弃踏遍中原寻版画遗迹的梦想,她也无法忍受当他在与旁的妃子燕好之际,她却在后宫自个儿想像那副恶心的景幕。。。即使要她在宫外等他难得的恩宠亦然。 天啊。何时她成了妒妇?是他教会她的,不是吗?他让她喜欢上了他。让她甚至觉得那种。。。近乎爱情的感觉降临在她身上。 蔡琰是黄月英认识的女子中最为钦佩的人,也是最有才气的人,当初她虽郑公一同前来荆州的时候,曾经交往过。那时候黄月英以为这个被夫家赶出去的女子,心中一定充满了不甘与委屈,但想不到是蔡琰却是意外的欢乐,也许是因为接触了那个枷锁,也许是因为。。。 ------------ 第二十二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五) 第二十二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十五) 曾记得蔡琰姐姐语带玩笑地说:“对于一名女子而言,当她想独占某个男人时。那么她就是进了爱情的门!对于男人则不然,他们可以同时独占许多女子。而他们认为那就是爱情。月英你懂吗?” 可惜当时她心中只有版画与古书,对于蔡琰的言论没有多大感触,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住爱情,也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只能是独占一个男人才叫爱情,而一个男人却是可以同时爱上许多女人,但是她只是觉得蔡琰姐姐说的话很深奥,而对男人很生气。 如今她方知她极有可能是他一生女人里的其中之一,那让她。。。愤怒,但有更多的妒忌。方才听见雕版房起了声响,一时纳闷偷听才发现高勇也欲动手杀她。可恶啊,为了爱他,就要这样。。。上苍不灵啊,她想要他、喜欢他、甚至。。。有点爱他,怎会毁掉他? 刚才,他也提及他不愿坐帝位,可能吗?即使是她这个不常正视其他人的版画迷。也能隐约发现他卓绝出众的才干。不必穿龙袍不必戴皇冠,这样的男子自然有人心甘情愿的效命,他愿舍弃温侯的身份,可其他人,那些跟随吕布的人是否也愿意放弃呢?! “你的胡思乱想挺有趣的。”他微笑,她回神瞪他,她低头,狠狠地在他的胸前咬了一口,他叫也未叫的,贝齿留印,血迹微沁,她一点儿也不心疼。 “至少,以后当你瞧见了这牙痕。不会忘了我。” 在不快乐的爱情与只有喜悦的版画中,她贪心的选择了后者,只要他是霸主的一日,迟早她必会因心痛而死,不如舍去。 他如非那高高在上的那人,真想劫他到天涯海角去。 “你的胡思乱想。。。真的挺引人入胜。”吕布别有用意的再度重复,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 再度从冀州驶向襄阳已是数日之后,黄月英问过吕布为什么不回邺城而是再次返回襄阳,这不符合情理。 但吕布这次却是少有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只是一直笑着。 而这次的回程,这船上多了二名不速之客,所以黄月英光明正大的由春宫搬往吕布的房。她依旧白日雕著版画,夜晚与吕布共榻而眠,她并不觉这有何不妥,反正她的想法一向不是挺注重传统或是妇女该有的观念。 愈近襄阳,她就显得愈紧张,她以为她掩饰得当,实则看在众人眼底。 “她怎么啦?”他好奇问。 他与大桑就是那二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霸船不走的原因光明正大的,他只须说:“忠于主公的可不只有严峰,高勇,有大桑在,谁动得了黄月英?再者,邺城那里可是需要我交代的,由我说服他们。保证万无一失,主公,你说我这算是坐霸王船吗?” 于是说过调皮话,朱皓硬是跟大桑赖了下来。 但这黄月英女是怎么啦? 她是真的紧张而时常出错,甚至连拌嘴都懒得同他拌了。刚开始,他好奇她何以醉心版画,所以悄悄进雕版房瞧她是如何雕刻,总要多了解她一下。 但。。。 她赶他出来,因为她受不了闲人在场! 他委屈极了,瞪著她,抗议道:“主公能进来、巧儿能进来,为何我却是不能进来瞧瞧?厚此薄彼嘛!” “巧儿是我的助手,吕布可不会让我感到吵扰,至于你?则彻底让我以为雕版房里多了只鸭!” “你。。。污辱我?”当时,他是怒发冲冠,接著才发现整艘船里除吕布及巧儿之外,谁在她雕刻的时候进雕版房都会成了呱呱鸭子。 由不得他不承认,遇上的女人没像她一样敢压他。所以格外喜欢找她斗斗嘴,但愈接近襄阳,她则显得愈心不在焉。有时存心刺激她,她却无视他的存在,可恶啊! 主公应该注意到了啊,怎么没说话?他曾多嘴提醒吕布,但他却仅微笑不答话。 终于,在襄阳靠了岸,马车等候多时。 “现下。要去哪儿?”黄月英忽然问。 “自然是到处看看啊!”朱皓抢白道。 吕布抱她上了马车,朱皓跟著想上车屋,吕布却道:“去同小喜子他们一块,这儿容不下你了。” 不会吧,这马车不小,容九人都绰绰有余,朱皓不及反驳,就见马车远去。 车上,黄月英目不转睛的搜刮吕布的身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黄月英。” “嗯?”黄月英自动爬上吕布的身上,黑色的大眼睛渴盼地瞧著他。 他微笑道:“瞧我看出了什么?你看我的眼神几乎让我以为身无著衣。” 她则轻笑,素手滑过他俊雅的脸庞。“你让我渡过了一段很。。。很满足的日子,以往我喜欢雕刻,现在我依旧喜欢雕刻,但除了雕刻之外,多了一份幸福。” “哦?”他捉住她的温润小手,笑道:“你有极其诱人的肤质,我没打算在这上头与你温存。” 原本有些感伤的眼在听闻他的话后,瞧了瞧马车内部,略感好奇地。马车内部宽大舒适,足以躺人,与车夫之间有夹板相隔,若有事可抽其板交谈,马车后头则是布幔,徐徐微风吹来可由外头窥视,但两边造有拉门,若是雨日,可以将车门拉上。隐蔽性是足够了,黄月英的眼再锁住他的,看起来他不像是玩笑话,那。。。就是真的了?? “你以为我说假话?”他的臂环在她的蛮腰,将她拱上前完全的贴上他。 “不。。。”她有些气虚,红晕爬上了脸颊。“只是好奇没试过而已。” “有机会会试的。”他意味深长,目光灼热。 闻及此言,她叹了口气,埋进他的肩上。 “我想,我会想念你的。”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没有挂名丈夫,也许会有个孩子也不一定,她的月事又迟了,不知是真受了孕或者因过度烦恼而导致,但并不排斥会有像他的孩子出现,小喜子虽依旧熬药送到主房,却被她悄悄换了下来。 她想要有他的孩子。 她可以扶养孩子长大成人,并不限制他的成就,如果他愿意,她愿倾囊相授所有雕版的技巧,当然在此之前,必须诱他对版画有兴趣,最好的方式是将孩子绑在她身边,无时无刻不受其薰陶。 她的唇畔勾起笑意。 “你像在图谋不轨。” “我在想,如果我有孩子,我会让他成为最快乐的人。”语气有些***,似乎注定了她孩子将来可怜的命运。 而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就此消失了踪影。 ------------ 第二十三章:柳暗花明又一村,月英终是归家来 第二十三章:柳暗花明又一村,月英终是归家来 从被小喜子绑上楼船离开襄阳后,足有半年多的时间未曾想过老家,在船上的日子新奇而令人著迷,几乎遗忘未侍候亲爹的愧疚。 本没打算回家,但起码再见一面吧。到了黄府跟前,似乎寥寥几人来往,瞧了她一眼又低头。 虽然说是府邸,但是因为黄承彦为人低调,故而虽然名声在荆州才俊当中极为响亮,但这住所却是有些简陋。面于临郊,这时候几乎无人路过黄府,如今却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些人,有些眼熟,但她无暇顾及。 在离开吕布之后,黄月英独自走上了回家的道路,反正到了襄阳,她一个女子到也是不惧路上会遇到什么不测,故而这几日时间内也是安全,这回到了家,却是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不见自己的父亲到底如何了。。。 黄月英上前敲了敲大门,不久,门一开,却是闪出一人来。 “莺儿!”黄月英微笑。 来者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她头梳两髻,清雅秀丽,她瞧了黄月英好半晌,终于认出。 “小姐!”莺儿大叫,难以置信。要不是认出黄月英的声音,要不是她与一般女子相异的蜂蜜色肌肤,差点以为不知是哪家的女子跑来。 “我几乎不认识小姐您了。”莺儿激动说道,紧紧捉住黄月英的手。“你。。。到哪去了这些日子,老爷与我找你找到。。。都以为你让宵小之徒给杀了!”她的眼眶红了起来。 走了几步,黄月英却是突然想起一人,便就问道:“蔡琰姐姐这段时间可曾来过?” 莺儿道:“先生她前面也是日日前来,不过后来却是。。。却是。。。” “却是什么?”黄月英还以为蔡琰除了什么事情,便是急道。 莺儿道:“小姐刚刚不见的那几日,老爷甚为担心,因而出去打探消息。打小姐你忽然不见后,谣言甚嚣,又是知道那刘琦是那夜最后见到你的,便就去找了刘琦问话。他说你被一个黑脸汉子给杀了,丢进湖里,后来未隔多久,他迎娶了另一个四家的女儿;他向来追你追得紧,会娶另一个名女子表示你真凶多吉少,老爷便就伤心,若不是没有看见小姐您的尸首,只怕老爷都要给你。。。” 黄月英闻言却是一叹,继而笑道:“这些日子多亏了你。” 莺儿也是笑道:“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年若不是小姐可怜我,收留了我,只怕莺儿早就要饿死在街头,何曾还能活到现在,老爷与小姐对我有再造之恩,便是莺儿舍弃了自己,也不会让老爷出事的。” 黄月英轻笑:“你这小ㄚ头能做什么?” “小瞧扁了莺儿了。。。”莺儿面露神秘,笑道:“这半年来,我若没找个谋生之道,老爷必会为省口饭而将我嫁出去了。。。” 黄月英无端的想起了吕布,又对莺儿道:“你也迟早要嫁人的。。。” 十四岁的脸蛋闻听此言,却是略带感伤:“我不嫁,我绝不嫁。光瞧外面那些男人的嘴脸,我宁愿终身独处也不愿嫁人。” 黄月英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走近了前厅,厅内似乎略嫌吵杂,而门外站立一人微向她颔首致意。 “黄月英姑娘。” 她眨了眨眼。这人眼熟得很。肯定见过,但是谁呢?她认人的技巧不是很好,即使是吕布,依旧要好一阵子才能与他的脸搭上。 “今儿个有人早你一步登门求亲,我跟老爷骇了一跳,以为他在说笑,哪里知道聘金都上了门。”莺儿吐吐舌,不敢说当时她还以为那人疯了才会想娶鬼妻,现下不一样了,拥有那样出色条件的男子足以配得上自家小姐,就是不知花不花心。 “我不嫁人。。。”黄月英还没说完,踏进了前厅。 前方是睽违已久的老爹,样子有些消瘦,看来这段时间里爹爹是想得紧了。 “你。。。”黄月英在看,却是喉口抽紧,不能相信。 “怎么啦?才多久时间没见,你就忘了咱家少爷啦??”朱皓差***鼓叫好,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吃惊的样子,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黄月英瞪著坐在高椅上的男子。他的身后始终随侍著黑脸典韦及小喜子,巧儿则朝她福了福身子,面带喜悦的笑容。黄月英突然想起来了,外头那个其实是朱皓的随身护卫大桑。 而他,终究还是来了。 “你。。。不该来的。”她喃道。 “是吗?本公子可是来下聘的,不得不来啊。”说话的正是吕布。 在旁的刘琦闻听却是差点气绝而亡。 下聘?他极欲染指的女子? 本来以为黄月英多日无讯,八成不知死在何处,也就罢了心思,哪里知道一早接获通报,说权贵人物登门向黄月英求亲,怪哉,人都失踪多月了,还求什么亲?基于刺探消息兼看好戏的理由,他连忙顾顶轿子前来,不见黄月英,倒见到一票人前来,头者姓吕,是求亲之人,后跟随从,从哪个角度来看皆非简单人物,但没有黄月英这娘们,他求个什么亲? 黄承彦也是大为不解,虽然他心中一直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出事,至少即便出了事情也不至于天人两隔,但是数月来了无音讯,还是让这个豁达的隐士少有的担忧,也曾向刘表请求人手寻找一番,却是一点结果也没有,若不是莺儿这个丫头好生照料,这怕自己这副老骨头也要一命过天。 不想,今日却是突变,这一大早便是有人送上好多礼物,却是黄承彦从来也没有见过的男子,说是来下聘迎娶黄月英的,可他女儿生死未知,因而只是推搪,哪曾想后来闻听消息后者刘琦也是赶来。 说起这刘琦,好酒色,虽然是刘景升的长子,也与黄承彦沾亲带故的,但他却是一直看不上其人,因而虽然刘琦多次上门求亲,却一直推说是婚姻之事只由月英主意,但不料后来黄月英失踪,这刘琦方才消失了一段时间,可到底是州牧大人的儿子,消息也是灵通,也是上门。 黄承彦虽然不喜欢刘琦,但按着道理还是请他入座,其后两方人就坐在一起闲聊了几句,恰在这时候他日夜想念的女儿黄月英居然真的“死而复生”,回到了家中。 刘琦抿起唇,极为不甘,若不是数月不见黄月英出现在荆州,以为此女已经不再人世,他才会去找了另外一家皆为姻亲,倘若知道黄月英尚在人间,说不得自己还得当一回有情郎,到了此时却是不能了,要不然还会让黄承彦更加的厌恶。 但是不甘啊。。。刘琦连黄月英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抢了先,不甘啊,不甘啊。直到现在,尚在梦里摸到她足以**的凝脂玉肤,便是激动万分,刘琦岂能轻易的放过了黄月英。 吕布含笑,面露许久未见的狂妄之气,他眉一挑,眼一瞧,浑身上下的权贵之味尽露无遗:“我要娶黄月英!” “你在胡说些什么?”黄月英不耐斥道,遭来黄府上下抽气。 刘琦犹不死心,趁机走到她身旁,低声道:“月英妹子,你说的是。他算个什么东西,论家世如何比得上我刘琦,论。。。”不想刘琦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就遭来黄月英一记白眼,但。。。 啊,她真的变漂亮了。方才还以为他错眼,她人是没变,但神韵却多了份妩媚成熟,即使现下她略为不悦,瞧起来也想教人一口吃了她,不成不成,他真的不甘,管她嫁不嫁人,只要能留她在黄府一夜,他必会得手,**啊。。。仅仅只是看著她。。。 “本公子是不是瞧见了兽心大发的畜牲?”朱皓喃道,几乎想问主公,黄月英是不是完璧之身,瞧瞧这姓刘的,口水都快流一地,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这么多年而丝毫无损,简直是奇迹了。 黄月英挥了挥手。“这种话我听多了,我要嫁绝不嫁给你的”,她不悦转向吕布:“我也不嫁你。” “哦?”吕布懒洋洋地,笑道:“黄伯父,您意下呢?” “这。。。”黄承彦刚刚也是与吕布接触过,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短短几句后中,却是足够让他初步了解一个人。此人不简单啊,无论是相貌还是见识都是远胜一般人,而且看这年纪不过三十,虽然大了月英十岁,但在汉末这个时候,这点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刚才偷偷看了女儿的神情,分明就是认识这男子。 自家的女儿当然是自己最为清楚,这黄月英从小爱好学问与手艺,对于婚嫁之事那是丝毫不在意的,对于男子,只怕除了自己这个父亲还能有些异色外,对于其他人基本就是一张石头面貌,但对这个男子却是含怒。。。含羞,这分明就是不寻常嘛,不过女儿性子极为坚韧,也不好太过强求,不如先是试探一番。 想到此处,黄承彦却是笑道:“公子抬爱,小女年逾婚嫁之龄,不足匹配公子,不过老朽尚有其他女儿,貌胜月英,来来来,莺儿过来!来见见公子,莺儿臀大好生,当宠妾最适。。。” 话还没说完,忽闻二个声音,朱皓大笑出声,而遭到莺儿狠瞪一眼。 吕布面容未变,手握檀木杯啪的一声,碎了。 黄月英惊呼,血如细泉从他指间滑落。 “你这是干什么?”自残啊他!虽想克制自己,但仍然不听使唤奔上前,小心的执起他的手。 “撕下来。”黄月英头也不回地说。 “嘎?敢情是在叫我?”朱皓殷勤上前,憋住狂笑的冲动。主公啊,好招,妙招,练武之人受点小伤算什么?但若能以此赢得美人芳心,倒也不失为一计。。。咦?她这是在干嘛? 黄月英回身,抓起朱皓的衣袖撕了一角回去包扎吕布的伤口。 有没有弄错?他的上衣价值不菲耶。。。 “哈哈哈。。。” 朱皓回头,瞧见那个据说是黄月英女之妹的莺儿正捧腹狂笑当中。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没有教养的?”他没好气地说。 “我只知道你衣不蔽体的模样比起衣冠楚楚好看太多,哈哈哈。。。” 朱皓咬牙切齿的,不由想到黄府女人没一个好惹的,打他一进冯府门,就跟这莺儿对上了!她看起来好小,几乎可以当他女儿了,没理由斗不过她的! 黄月英蹙眉,嘀嘀咕咕的,像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或者,我该过几日再来”,吕布扬眉,俯近她的耳畔低语:“至少你的思念之情会增深。。。” 黄月英学他挑起眉,不屑道:“我会吗?”她的口气略嫌暴力,用力一绑,狠狠地再让他痛上几回。好不容易想要遗忘他,又出现了!他??啊!当他是温侯爷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你不会??”他的神态似笑非笑,反问道:“你留的牙痕尚在胸前,这么快就想忘了?我以为你一瞧见我,便直扑上来。” 她抽口气:“你当我是发情的母。。。什么吗?” “我花了不少时间让你习惯于迷恋我的身体,没有理由这么快就遗忘感觉。” 这回,抽气的是众人。 “可恶啊。。。”,刘琦几乎当场捶胸顿足起来。黄月英尚未发威,他就跳了出来。恨恨道:“也与妹子,他可是玷污了你??不怕,这可是天子脚下,我父亲的荆州之地,他敢再非礼于你,咱们就让他好看!”可恶,可恶!为何上元那日没强占成功,非倒让跟前什么吕公子给占去了黄月英的清白,他心疼啊,不是心疼黄月英的人,而是心疼到嘴飞走的一块肉。 他的房下已有一妻三妾,从黄月英回来的那一刻起,便打算趁夜强占她,将她收为第四妾,但如今她没了清白,纳她为妾就是种耻辱了。但他依旧想要她,所以打算当个吃霸王饭的。 黄月英躲过他欲探过来的手,却是走向吕布。 刘琦的脸部抽搐了一下,咬牙,但他瞧见吕布森冷的眼光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 第二十四章:凉亭之中露水戏,却是温侯提亲来 第二十四章:凉亭之中露水戏,却是温侯提亲来 黄承彦虽然是一个学识出众的人,但是他的性子却与那些人不一样,不但看人看事上面身为豁达,便是一般的男女之事也是不做多加要求,比起所谓的门户之见,他更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一个很好的归宿,所以他在遇见吕布以后,虽然很是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是却能通过只言片语可以看出吕布这个人的品性,又见黄月英对其生有异色,便是大致明白一些,不过他再是明白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已经跟吕布有了。。。有了肌肤之亲,看来在这数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黄伯父?” 黄承彦正自想着事情,被这声音骇了一跳,差点没从草椅上跳起来。 “公子有何吩咐?”见吕布站起身来,打此人一进门就给他很大的威胁感,虽面露笑意又状似好相处,但总在举手投足间让他有些不安,虽然在年纪上吕布并没有什么特点,但是那气势,那派头居然让黄承彦也是不敢小看。 吕布的气势天生,完全不若他平日里接触到的人一样,即便是那孔明小友,虽然在神韵上不落下风,但在其他方面却是差上许多,至少若他是个女子,也会喜欢上像吕布这样的男人。 “我想要有独处之地与月英好好谈谈。” “咦?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不待黄承彦答,那刘琦却是开口差上一句了。 “好啊好啊。。。”,莺儿深知自家小姐的幸福,便在一旁急忙说:“咱们家后院凉亭那儿是谈话的好地方,今儿个天气不错,小姐平日最爱在那里沉思,平日没有吩咐是没人敢进那里的。” “莺儿!”黄月英叫道,却忽然发现自己腾空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吕布带离了前厅,她的眼角尚瞧到刘琦捶胸的可笑模样,莺儿正同龙天赢耍嘴皮子,而父亲则是刚刚醒过神来,也是眼角带笑。。。 而下一刻,她已规规矩矩的被安置在凉亭的石色圆桌上。 黄月英的双脚落不了地,她睁大眼睛——他是存心让她记起那日在雕版房的欢乐。 双手忙撑住他的胸前。免他又似上回班撩她**,她咽了咽口水。“不要!”她胀红脸,气弱道。他的身躯并未像上次般顺势撑开她的双腿,他的双手敛于身后,脸庞却俯近她,他的气味斥于鼻间,很令人心痒难耐。 是了,他与她之间距离虽近如尺尺,却完全未触及她。他温热的体温让她很熟悉。。。她舔了舔乾燥的唇,身子无法克制的靠向他。。。 噢,这个该死的恶棍! 黄月英如断臂般硬生生的扯回自个儿的身子。那种感觉相当难受,他怎能如此残忍?在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试图遗忘他的时候,却诱她的身子做出违背心志的反应! 黄月英一边往桌面上缩了缩,吕布一边却又进了一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她聚起精神转移话题,或者这样做就能熬过酷刑。 吕布闻言却是扬眉,选择了含蓄的用词,笑道:“你表现出来的一如你心中所想,若没发现,那就枉费了这些时日的。。。相处吧。” 黄月英皱眉道:“你不该来找我的。” “哦?我以为你迷恋我的身体一如当初。”他的脸俯得更近。 “别。。。”她撇过脸去,含羞道:“别说得那么难听。”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的身子不安的蠢蠢欲动。 “难听吗?你的性子不同于他人,一但热情引发,你不懂得如何遮掩热情。。。而我则需要这项利器。” 因为他的话而好奇地转回脸蛋,注视他。“利器?你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吗?我是说,你贵为北方之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她随意挥了挥手,继续道:“甚至只要你愿意,登上九五之尊,收尽天下美女也未曾不可,何苦来招惹我。” “你先招惹了我。”他的黑眸眯起,语若轻喃。 “我没有!” 吕布收敛方才突发的神色,反而瞧了瞧庭院四周:“百花竞放,中有凉亭,上是日阳,又无人敢于窥视。” 他的眉挑得高高的,似乎在想些什么。 黄月英怔怔,一时之间吸收不了他话中意思。原以为他是续她的话而答的,却莫名其妙的扯上一堆。忽然,她再度想起屋内戏水之乐,雕版房。。。他说的马车亦可。。。那么凉亭。。。他在挑逗她!明明知道她对新奇的事物相当好奇,想斥责他,却发觉自己开始在好奇打量小小庭院。在以往,她时常来此却觉普通而无吸引人之处,只觉这里很静无人打扰,由他这么一说,倒觉得这凉亭忽然变得有些有趣味起来。 “在露天之下?”黄月英发觉她忍不住问了,声音沙哑。她的身子微微的向他倾了些,但她没注意到。 “甚至在花群之中,只要你想得到的,你都可做,不必担心有人突然闯了进来,不必紧张板子掉下来,这回是没有颜料可用,但可以尝试吃花。那必定是件相当。。。特别的事。” 黄月英喉口抽紧。他简直是魅鬼,企图媚惑她,她会上勾吗?当然不会啦!倘若再度与他发生关系后,他进宫而她留下,她会。。。因想念她而死。 再者,她没那么。。。丢脸,不会连自己的身子都没有法子控制。 “不想试试?”他问。 “不要再找我了!你需要女人,可以回府去!或者,你在中原各地有其他女人等著你?”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那。。。走吧!不要再理我!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满足你,为何要招惹我?我不会进宫,我痛恨跟那些女人分享你,即使你的心愿意留给我,我也嫌不够,我自私,我善妒,所以你放我走吧!”她的眼睛清冷冷的起了雾气。 可恶,可恶!她不打算在他面前掉泪,不想示弱。他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不都说了她不再找挂名丈夫,这一生只跟他温存,不会再迷恋上任何男人,他还不够啊? 吕布的食指划过她的脸颊,她闭上眼低低***一声,在他抽回之际,她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手指而去,直到完全贴上了他的身体。。。 如果我是花,你就是粉蝶,你说“随蝶而幸”的是谁呢?!他虽笑,却有苦涩的口味。她想退开,发觉他的手臂抬起她的足踝,她脸红心跳的想起雕版房那一日,乾涩的唇溢不出任何一句拒绝的话。 “我真的成功让你迷恋我的身体,不是吗?”吕布的**明显流露,但语气中有些什么让黄月英完全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抬首注视著他。。。他一向是狂放自大,绝对的自信,然而方才她所听见的是他萧索甚至于带些懊恼的心声。 难道他不明白如果她不爱他,怎么会如此迷恋他的身体?初时虽未发觉她的情感归依。但她并不是没有感情就可以如此。。。亲密!她若图这种欢愉,她可以找刘琦、可以答允张彦的婚事,然而她一旦想起嫁给挂名丈夫,万一有那么一天如吕布所言,强逼她圆房。她会恶心至死。。。不不,她甚至会失手杀了那挂名丈夫,以前没有特别想为某人守身,所以被他强夺***依然能活下来,但现在她想为他守身了,即使他是皇帝,即使他拥有好几千个女人。。。她又狠狠地咬上他的唇一口。 他未有痛呼,她也未道歉。“谁让你贵为温侯的?”好吧,她承认。如果她能忍受他有其他女人的事实,早就甘愿随他入温侯府了。 但她不是!她真的不是! “甚至,我还熬夜念女戒,盼能忍受一个茶壶多茶杯的想法。”她抱怨道。 “这是什么鬼想法?” “三从四德的想法,能让你尽享胭脂的想法。”她白他一眼,见他的唇有些血迹,倾拱向上***他的唇。他的唇亦完全覆住她的。然而双手仍然握住她的足踝,并未有任何行动,她的神智有些散乱,温舌舔著他的唇形。 “等于你父亲说明白了之后,就跟我回邺城去见一个人。。。”他喃喃低诱。 “不。。。”想骗她离开这片土地吗?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环向他的颈相,有些懊恼二人之间层层衣衫让她无法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 “即使那人是你极欲想见的雕版大师?” “我。。。”她想见,想见极了。但那念头已远不及他来得重要了。她有些皱眉,气他老是干扰她的专注。 “你真不去邺城?即使以我相诱?” “你要我去那里干嘛?瞧你的妃子们吗?”她不悦道,舌钻进他的嘴里,她闭上眼恣意***。 “那,就不该怪我了。”他避开她的嘴而后微笑,她张眼疑惑。忽然,不知打哪儿冒来的链铐在她的惊呼下,他先铐住了她的双踝。 “你你你。。。”她结巴。“你这是干什么?” 他依旧还是笑著,拉下她攀附在他颈上的双手,他从身后拿出另一个较为精致小型的链铐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怔住,瞪著好一会儿,才缓缓上移瞧他。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耸肩,在她脸颊上送吻:“我要带你去邺城。” “为了让我去冀州,所以你色诱我?”而她竟活像大白痴一样掉落他的陷阱。 “必要时候,我是不择手段。你喜欢我的身体,这,就是一项利器。” 他的口吻像是自始至终,留住她的心的只是一付躯体。。。噢,这个。。。杀千刀的! 一番缠绵之后,天色却是有些黑了。 黄月英这才想起来,这可是在自己家中啊,自己的老父亲可还在前堂,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出现,只要是个有心人便就明白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因而红上面来,大为窘迫之下,却是狠狠的捏了吕布一把。 吕布吃痛之下却是叫出声来,又是问道:“月英,你干什么?” 黄月英羞道:“你这人。。。弄了这么长的时间,如何让我去见我爹爹,岂不是要羞煞我?” 吕布却是一笑:“无事,无事,来时与你父亲说了几句,发现你的父亲不但才学过人,而且比起你来,更加的。。。更加的豁达。。。” “坏蛋!”,黄月英闻言更羞,又是捏了吕布一把,继而埋首在他胸前,小声道:“坏蛋,这番场景,你可否帮我先把这些东西解了再说。。。” 吕布看了看黄月英抬起的手,上面还有那枷锁在,不过回想刚才那滋味,却是重上心头,忍不住又是抚上月英的胸脯,轻轻弗了几下,笑道:“好玩吗?” 黄月英却是迎着吕布火热的眼光,红着脸道:“不错。。。” 其后二人又是缠绵一番,不过也不敢太过分,毕竟那黄承彦还在外面,若是等会闯了进来,可见尬尴的很了,故而收拾收拾,便就起身,这枷锁也是暂时取下,不过吕布说了日后还得排上用处,只惹得黄月英一阵白眼。 来到前堂之地,那刘琦早早就不见了。 典韦与小喜子也是去了外面等候,这大厅之中便就剩下了朱皓与黄承彦,至于那莺儿则是去张罗晚饭,也是不见。 朱皓因为父亲之死大受打击,心理上面已经是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虽然有郑玄等人的开导,但还是有了阴影,故而与大道却是不愿,只是被吕布看中任为贪狼的首领,不过这也正合了朱皓的心意。 不过朱皓也是学识出众之人,加上郑玄的指导,说话间条条有理,让黄承彦也是欣赏。 但朱皓明显是那男子的手下一般,既然能让朱皓这样的人才都是招为部下,那吕布其实一般人,故而黄承彦对吕布的身份更是在意,只是对朱皓旁击侧问也是不得,只能等吕布回来再问。 哪曾想,吕布与黄月英这一走却是这么长的时间。。。 ------------ 第二十五章:拾得岳父名声来,吕布柔声安月英 第二十五章:拾得岳父名声来,吕布柔声安月英 回到大厅,吕布在前,黄月英在后,在厅的二人皆是看着他们。 其中黄承彦更是面带异色,看着满脸都是带着羞色的女儿,心中暗叹:女大不中留啊。。。 吕布拉着黄月英来到黄承彦的面前,笑道:“伯父,可否将月英交给我照顾?” 黄承彦看了吕布身后的女儿一眼,不待作答,却是言道:“这还得看月英的意思,我这个父亲啊,却是做不得主意的。” 黄月英闻言害羞看了父亲,低声道:“女儿也。。。” “开饭了。。。” 正当三人气氛不适之时,莺儿的这一脚倒是恰逢其时。 黄承彦笑道:“吕公子,不如先用饭吧。” 看着意味长长的眼神,吕布也是心中有数,这也难怪,毕竟吕布这一来便是要了黄承彦的女儿,换做任何一个父亲也须得好生了解了女婿方可将女儿安心嫁出,更何况黄月英还是他黄承彦的女儿,是荆州名门之后。 虽然黄承彦是一介书生,但是他在爱好学问的同时也是爱好美酒,故而酒宴上吕布出人意料的海量倒是留给了黄承彦一个好的印象,加上吕布谈吐不凡,更是加分。 酒过三巡,黄承彦也是要问起吕布的祖籍,家在何处,可有谋生的行业。 吕布看了厅中几人,除了那莺儿不算熟悉外,其余不过是黄承彦父女,典韦,小喜子,朱皓,巧儿几人,都是他的心腹,故而接着酒意便就言道:“在下姓吕名布,字奉先。”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厅中禁止无声。 便是荣辱不惊的黄承彦闻听吕布的介绍也是惊讶道:“你。。。你说你叫什么?” 吕布还是笑道:“吕布。” 黄承彦心头大震,这回可是听得清楚,面前这个男子居然与那温侯同名同姓,又见其镇定自若,便就问道:“不会是那温侯吕布吧?” “正是。” 黄承彦闻言,暗叹吕布胆气之大。 要知道此处是何地方,这可是刘表的腹地,是他的势力最强的地方——襄阳,而吕布与刘表分别为北方与南方实力最大的诸侯,天下的有识之士都是知道,这二人任何一人若是要称霸天下,势必要压过对付,方能称得上真正的称霸天下,而这个北方的巨头今日却在黄府前来向他提亲,这是何当的匪夷所思?! 黄月英眼见自己以往面不改色的父亲居然也是被吕布震慑,一方面是责怪吕布,另一方面却是爱慕吕布,也只有这样的奇男子,放能让父亲如此吃惊。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黄承彦深深看了吕布一眼,沉声道:“温侯?你可知道如今你的处境有多危险?” 吕布笑道:“是危险,本侯怕岳父大人不肯将月英嫁给我。” 黄承彦闻言一愣,继而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温侯,果然是人中吕布。” 吕布笑道:“这么说,先生是同意将月英嫁与我了?” 黄承彦笑道:“只怕女大不中留啊,便是我不肯,那也是不能了。。。” 黄月英羞道:“父亲。。。” 一般的朱皓见了哈哈笑着,也是为吕布他感到高兴,毕竟自从主母任红昌死了之后,他们这些部下就少有见到吕布笑过,虽说女人对于霸业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吕布现在只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儿身,若是子嗣不够旺盛,只怕对吕布的将来会产生不小的阻力,而黄月英不但才学过人,并且在这段时间里的相处,此人品性更是不下于任红昌,当得起七州的主母身份,因而朱皓很是高兴。 “瞧你高兴的,又不是你娶了我家小姐。。。”莺儿却是不满道。 朱皓比莺儿的年纪大了一圈,但是这莺儿似乎并不害怕朱皓,大概是沾了黄月英的影响,不过对付女人,朱皓可是有另一套。 “要不,明日我也向黄先生求情,将你嫁与我如何?”朱皓悄声对莺儿调笑道。 不料莺儿却是面色一红,轻呸了朱皓一口,却是没有再还嘴,只是在一旁咒骂着,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个晚上,吕布居然是住在了黄府,这也是得到了黄承彦的同意,看来黄月英的离经叛道也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原因,这个极为开明的父亲也是影响不少啊。 又是一番缠绵,吕布抱着黄月英说着悄悄话。 黄月英像是八爪鱼一般紧紧抱着吕布,笑道:“到底让你得逞了。。。” 吕布的大手覆盖在黄月英的胸脯上,慢慢的把玩着那颗突起的红豆,却是正色道:“怎是说是我得逞了,怎么看都是让你给得逞了,刚才可是你。。。” “不许说,不许说。。。”黄月英闻言急忙捂住吕布的嘴巴,一想起刚才的疯狂,却是不免害羞。 不过这样一来,胸前无一物的她却是让吕布看了个清楚。 黄月英顺着吕布的眼神,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便就急忙趴在吕布身上,口上却是娇道:“不许看,不许说,不许动。。。” 吕布笑道:“恩,这个我倒还是没有试过,等会就这么办了。。。” 黄月英想不到吕布此时处处都是陷阱,而且还是让自己浑身发热的陷阱,不免又是神迷。 说过一阵话后,吕布提及今日将黄月英接到冀州邺城的事情。 黄月英舍不得老父亲,一时难以下决定。 吕布笑道:“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岳父大人,只要他日后有兴趣,便可前去,即便是他要留在荆州,日后我就带你回来,可好?” 黄月英知道吕布与刘表之间关系紧张,自然不可能常常回来,这可是要冒很大的风险,但是看到吕布及其认真的神情便就知道这个男人并没有开玩笑,故而心中大为感动,主动献上一个长长的香吻,流泪道:“谢谢你。。。” “傻瓜。。。”吕布也是反手抱住黄月英,只说了这么一句。 一夜过后,吕布与黄月英双双起床,本想去见见黄承彦,不想那莺儿却说老爷早就出去了,而且还留下了一封书信让她交给黄月英。 “书信?”黄月英接过黄承彦留下的书信,打开一看,不一会儿却是泪流满面。 吕布上前关切道:“怎么了?” 黄月英哭道:“爹爹走了。。。” ------------ 第二十六章:入邺城前因后果,入府邸笑声连连 第二十六章:入邺城前因后果,入府邸笑声连连 吕布接过那书信,一看,原来信中说了黄承彦希望黄月英嫁个好人家,也不要挂记他,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日后若是得空必定到冀州前去寻她。。。 黄月英深感父亲的恩德,不免痛苦。 吕布只是在旁劝慰。 朱皓等人见状,早早就是出去。 如此在黄府带了一日一夜,吕布未免那刘琦识破自己的身份,与今日带着黄月英踏上归程,至于小丫头莺儿则是继续留在府内,以便日后照顾黄承彦。 “小姐你就安心跟着姑爷去吧,这里有我呢。。。”小莺儿哭道。 “辛苦你了。。。” “小姐,你放心,莺儿知道的。。。” 其后,黄月英又是与莺儿交代了几句后,便就随吕布等人一同走了,往冀州而去。 行程路上,因为念及父亲黄承彦,黄月英她也是少见笑容。 吕布见此,也是担虑,便就寻找话题,只是这黄月英只爱文学,手艺,况且此时心情不振,一时也是找不到好的话题,不过路过当日遇见黄月英的地方,却是想起当夜在黄月英身边的女子,那是阴差阳错的错误,但是今日到可一问。 “月英,当日随你在旁的那位女子,我也是似曾相识,好像是那蔡琰,蔡昭姬,不知我说的可对?” 黄月英面露异色,看着吕布片刻,方才言道:“怎么,这才刚刚出了我家门,你就是问起其他人来了?” 吕布看见黄月英少有吃醋的样子,便就笑道:“不是的,只是我与那蔡琰见过几面,而且她也是久在幽州蓟县,一时得见,因而有此一问。” “骗你的。。。”,黄月英笑道:“蔡姐姐也是我们家族的人,算起来是我的姐姐,而且蔡姐姐才学出众,又得到郑玄公的教诲,因而我也是极为钦佩的,本来我就是想去蓟县,一来见识见识,二来却是与蔡姐姐相会,不想那日居然在襄阳遇见了姐姐,说是前来见一个人,之后与其游玩之下,就遇到了你这个冤家。。。” 吕布将黄月英拥入怀中,轻声道:“那今日我便随你处置。。。” 黄月英闻言便就明白吕布的意思,虽然在青天白日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才刚刚露出笑脸便就要行那种事情,这冤家倒是能把握的好啊。。。 一路无事,顺风顺水之下,吕布他们很快就是到达了冀州,这次没有乱晃,而是直奔邺城而去。 冀州邺城—— “主公真的带著黄月英回来了?”吕布军中主要部众们都是有些惊诧。打小太监通报主公吕布回来,随侍人物有一女,曰之黄月英开始,他们便知事情已至无可挽救之地。 “那黄月英可是刘表的侄女,她怎么能进温侯府?”五皇子暴喝道。 “听小喜子说,主公已经与其有了肌肤之亲,还听说要纳她为妃子。。。” “现下,她在哪儿?” “主公去见老夫人了,那女子应该正于温侯府邸候著呢。” “说不得我们就得为主公除去此害。。。” 张颌,高顺等人立时拿了顺手的兵器,争先恐后的疾奔至温侯府邸,找过几人问了一下便就知道那黄月英正在后院休息,于是他们便又是去了后院。 那花园里坐著一名女子,身边跟著女官巧儿,余下尽是府中陪侍的婢女。 “就是她吗?”张颌远远看见,便就冷哼:“这等貌色之女岂能配得上主公,配的上当我们的主母?会不会是主公桃代李僵之计?”其余人心有同感,决定上前探其一二。 “你就是黄月英?”张颌等人居高临下的斜睨著她。 原用几分专业画师的眼观察温侯府邸的景色,哪里知道有人挡了黄月英的视线,她抬眼一看,瞧见数名身穿华袍男子皆怒视于她。 她惹到他们了吗?现在,她可是位居可怜角色耶。 “张将军,高将军。。。”巧儿依礼福了福身子,略嫌紧张地张望。只是如今主公正在去见老夫人的时候,一切得循规距而来,因而只得留黄月英在外,众将军突来,这下可怎么好? “起来吧。”某位将军不耐道:“你就是黄月英?用什么妖法迷惑我家主公的?”他探手欲捉她,教她给避开去。 黄月英烦燥的神情写得很清楚——别来烦我! “你们若是为你们主公的霸业成败来找我!大可放心,我没打算毁掉他,事实上,我就被绑来!由不得我离开或留下!”她没好气道。 众人一呆,迟疑的互相对望,而后有人眼尖瞧见了她的手腕被铐住。 黄月英干脆撩起长裙,让他们瞧瞧她的双踝亦得到同等的待遇。 “这是主公所为?”有人开口问了。 黄月英白他一记眼,直到他缩了缩肩,认定他自个儿问的是废话为止。 事实上,黄月英不知该气或者该笑。能待在他身旁固然能屯积回忆,但愈发的久后,是愈难舍。初进温侯府邸内院,放眼所及之处皆让她。。。相当的不习惯,虽然本就不愿成为诸多妃女中的一员,但在发现自己真正不适合后,更加的。。。愤怒。 此外,也气他既带她来见心仪已久的雕版大师,为何不卸下这些脚铐手铐的玩意?她这副模样活像犯罪之人,教她如何敢面对那雕版大师。 这些都还不打紧,令她最为愤怒的是,他竟以为她只贪恋他那副皮囊。 而显然的,这些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人当了代罪羔羊。 “哦?”又有人忍不住开口了。“你倒聪明,把一切所作所为皆归罪在主公身上。”他善用短剑,如今藏于袖中。在温侯府中染血,不知主公是否能绕过他,但是这么多人都是同来,吕布便是要怪罪也要看看情况,而且就算杀了黄月英,她也不过就是个女子,至于张颌,高顺等人可都是久力大功的名将,吕布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自毁长城的。 “这倒是,女人不多是这副德性。瞧朱皓道她的嘴皮子利害得很,众位将军可要小心应付。”众人七嘴八舌起炮轰她。 黄月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难道这些人不能好好地让她在这里好好哀悼一下她与吕布相处无多的时刻了吗? 她不耐的挥了挥手,发出链子撞击声,奇异的声音使众皇子停嘴下来。 “难道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下吗?就为了那什么身份去杀一名无辜女子,你们不觉得有违天道?” “身份?”众人喘息:“你可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是那荆州刘表的亲侄女,是我们主公的大敌,若是让你入主冀州,这天下豪杰该如何看待我们主公,又是得如何看待我们,难道让我们去叫一个敌首的侄女为主母吗?简直荒唐!” 黄月英跳起来,差点因铐链而跌跤,是持短剑的将军好心地扶她一把。 黄玉叶摔开他的手,叫骂道““我可受不了了。吕布身边怎会老是有这种尽靠旁人撑江山,而自个儿在旁纳凉的人?或者他合该是主公的命,但没必要把所有的一切都顶在他的肩上吧!如果吕布不愿或者非他而不开盛世,那你们依旧跷著腿看眼前的基业易主吗?” “不,我们会尽全力阻止这一切发生。”张颌答道:“所以你才该死,唯有你死,主公方能摒弃所有杂念,一心一意的创造霸业。” “哦?那请教你们做了什么?倘若吕布真不为温侯,你们能做什么以持盛世?为社稷、为百姓谋福利?不好意思,仅凭我得来的消息而言,温侯辅助天下半年而大力革新,除此外,我倒没听见任何你们当中有人是利于大汉皇朝。”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发泄一肚子怨气的对象,她以往从没这样。。。失态的! 噢,那个杀千刀的吕布竟然以身相诱,他真当他的身体那么值钱?此时黄月英的可是不好惹的。。。 众人不约而同的都是互望了几眼,却是不知道如何反驳。此间来的都是军中的矫将,他们在战场上面的是绝对的可以,但是在政治上,民生上却是力不从心,故而真要是有什么爱民的政绩反倒是稀奇事情了,故而闻听黄月英的反问,他们都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然,咱们也想为大汉尽一分心力啊。。。”声音格外的细微,因为她击中了痛处。 天啊,主公究竟从哪里找来这女人的?简直。。。让他们见到了孔夫子嘛—— “黄月英。”吕布在园门外微笑,他不知立于那儿多久时间了。 “主公。。。”张颌等人见是吕布,便就纷纷参拜。 “起来吧。”吕布却不打算理他们,直径的走到黄月英的身边。 黄月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可以带我去见雕版师傅了?” “来吧,”他笑道:“你所想知的一切,她都会告诉你。” 虽然不情愿,但黄月英为顾及他的颜面还是去了。 “我无意像泼妇一样骂人的。”在他身边,她喃喃抱怨道。 吕布以为是方才她对众位皇子的责难令她有些不安,含笑道:“我并不介意你将怒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她抬了一眼看他:“我不是说这个。” “哦?” “我是想骂人,”她瞪著他,骂道:“却是想骂你!噢,你这个杀千刀的该死的自以为是的混球!” 昭阳宫外,众位皇子哑然失声。 “方才,你不拿了剑要来杀她吗?为何不动手?”有人推了推张颌。 “啧,你怎么不动啊,别以为我瞧见你藏了短剑在袖中,扶她那时明明有机会的,为何不动手?” “我。。。”该死的朱皓,话没说完整,原以为那黄月英女只像一般的教学师傅,哪里知道她更像孔夫子。。。可怕啊!不明白主公为何喜欢上这样的女子!那必定是种自我***。 只闻院内,众位将军喃喃抱怨著,一时之间倒也忘了她所带来的威胁,心头反而新生了另一股意识,不过此地不可久留,也是纷纷散去。 “好香。。。”随着吕布的带路,一进了某处住所便就闻香气。只是黄月英皱起眉头。该不是他的某位妃子立居于此吧?而且被他搀扶而行实在有些不方便。 “打个商量,让我解了铐,好吗?”她试图细声细气的求情。 他笑了笑,慢步拉著她走进寝室。 寝室中仅有一慈祥老妇,身著贵服,面容慈色,只是头发已经花白,皱纹也是多了些,这自然不会是吕布的妃子。 黄月英楞了愣,她预期的不外乎是雕版师傅,可能是太监也可能是某个妃子之类的,可是她不像,真的不像—— “奉先,你先出去吧,老身有话跟月英姑娘聊。” 吕布深深地望了王氏一眼,轻拍了黄月英的肩,依礼退了出去。 待吕布退下之后,王氏言道:“听奉先提及,你是襄阳有名的黄月英?” “是,民女正是黄月英。” “上前来给老身瞧瞧。”老妇慵慵懒懒的神色却不像吕布的生母,但是瞧见吕布刚才的表情又好像是,却让黄月英多有疑虑,但还是依言上前。 王氏笑道:“我是吕布的干娘。。。” 黄月英一惊,也是明白过来。 成年往事,多是心酸,王氏也不愿提起,只这一句便也够了,又见黄月英有些紧张, 便就笑道:“老身也曾雕版过。。。” 黄月英闻言大胆抬头起来,幽幽黑瞳有抹版画狂热。 古时候的女子身为无聊,下等者只能是像男人一样干活度日,若是家世好些的官僚女子多为女红聊以度日,不过汉时的工艺已经非常发达,当中又能称得上手艺的便是雕刻,一则可以排挤空闲,另一方面也是兴趣所在。王氏的家世也是不弱,自从丈夫死后,一手带大公孙瓒,公孙越,公孙范三个儿子,只可惜其后公孙瓒与公孙范相继战死,虽然伤心,可是这日子还得过。 吕布当年来汉末之时,就十分看重手艺人的力量,在军中招募了一大批有特殊才艺的人为己所用,而且不单单是在幽州一处,其他地方只要是愿意前来的都是欢迎,而且待遇极高。 自然,军中那些人当中也不凡雕刻高手,因而北方女子不喜女红,而王氏年纪又大,这雕刻倒是合适的很,故而吕布也是问过王氏的意见后,开始让她学习雕刻,这一来一去就是十五年的时间。 “在楼船上的木刻版画是夫人刻的?”没想到没想到,黄月英真的没想到,居然是这等权贵之人雕刻而成。 王氏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搬张凳子坐在跟前。 黄月英这回倒没拒绝,坐下后,热切的倾身向前。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如今偶尔刻刻只为打发无聊时间。。。你在奉先船上待过?” “待上好几个月了。”黄月英点头,舔了舔唇道:“老实说,我雕刻人物总是少了点什么,但夫人的秘戏图栩栩如生,并非依附原图而生,力道线条生动而富有饱满之感,我。。。”她忽然发红了脸继续道:“前一月我试图画了张人像,正找机会刻下,若是能拿来向夫人讨教,那是最好也不过的了。” 王氏微笑道:“那人像是奉先?” 黄月英点头,面露羞怯,答道:“我本不想刻他的。事实上,我对典韦的身形脸状较感兴趣,也是项挑战,但不知怎么地,就忽然想刻他。” “老身没你的天份,刻来只是兴趣,而且不刻旁的,只刻秘戏图,”见黄月英有些吃惊,她笑著摆摆手:“我连奉先也不敢说,仅是自钻自研,哀家对秘戏图向来有古怪的癖好,你在运儿船上该发现尚有其他秘戏图案,老身的作品尽堆在他的楼船上。” 黄月英见她面容可掬,又倾身向前了些,王氏看她欲言又止,也倾向前,亲切道:“你有话直说,不必拘束。” “太后喜欢版画,可有尝试过用彩版?”她的眼睛炯炯发亮。 “彩版?”太后楞了楞,想起一事,便就言道:“你是指。。。前些日子冀州出了一名张彦所制的彩版。” 黄月英点头。 王氏仅是微笑,道:“我虽在高阁中,对外也燎解不少,取了一套张派彩版回来瞧瞧,是新奇了些。但除了首页雕刻细致之外。没有可看的了。倘若将来盗其法而研究之,这张派没有生存的余地。不过,这姓张的花下的心思必然可观,对版画有一定的狂热,否则,连老身都没想过的事,怎会轮到那小伙子呢?可惜他太过仓促,挨不了多久的。” 黄月英红了脸,羞道:“事实上。。。那是我研究出来的。” 王氏惊诧,重新打量她:“奉先只是提及襄阳黄月英想见老身,倒没说出你就是那研究彩版之人。” “我来冀州一时急了些。什么都来不及带,夫人若愿意,下回我托人送进我的草图,盼指点一、二。”显然,黄月英相当兴奋,以致没发觉太后奇异的目光。 “你要见老身,何必托人?我在也成久未遇懂版画的师傅,你虽居温侯府,时常来见老身也并不是难事。” “可我不想呆在一个地方,更不想呆在温侯府。。。” 王氏闻言却是起身,原本对这黄月英女谈不上什么好感或是不好的,但就冲著同道中人的分上,不免偏了几分心意过去。她牵起黄月英的手,慢步走向桌前。 黄月英有些受宠若惊,是要看什么版画吗?若是早知太后的秘戏图版净摆在吕布船上,必定向他讨过来。 不过桌上并没有版画,而且一个锦囊。 王氏打开锦囊,从中取出一物交给黄月英。 黄月英一看,却是面色大变。 王氏言道:“我虽然不是奉先的亲生母亲,但是吕布敬我为母,事事不会相忘,比起我那亲生的三个儿子还要贴心,故而老身也是要为其着想。如今奉先已经是坐拥七州之地,朝廷的大将军,是北方最大的诸侯之一,与你的叔叔刘表迟早会有一战,锦囊中写明你的叔叔已经调动人马进驻新野,欲要那刘备,张飞进犯许昌之地,又想与刘璋等人联合,同时在北方策反一些狼子野心的人,共同对付奉先。月英啊,非是老身与众人不能容你,而是这等时候,奉先若是娶了你,势必为他人所趁,而且这些还只不过是外因,那天子刘和趁着奉先不再的时候广纳天下美女,一则嫁祸给奉先,二来则是结党营私,这才是大祸,若是弄不好,奉先的基业不但要毁,便是他的性命也是不保啊。。。” “如果他死,我会在他坟上守一辈子的。” 王氏见黄月英如此坚韧,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她的意思是说明眼前的局势,让黄月英知难而退,也不算是违背与吕布之间的约定,但是如今看来,这对痴情儿是互相爱恋,也罢,也罢。。。 王氏再度执起她的手,温笑:“等你入了门,就时常过来请安吧。”这是她对黄月英的最大包容,因为从他的儿子眼里看出他相当的喜欢这名女子。 出了内房,黄月英看见吕布正同典韦说些什么,深吸口气,上前喃道:“我。。。有点混乱。” “是吗?”吕布执起她的手走出公孙府,上了马车往温侯府邸而去。 吕绮玲在幽州蓟县,而任紫凝则是因为吕布的出走也是去了扬州找公孙葳去了,这温侯府邸虽然人多了不少,毕竟如今的吕布身份显贵了不少,说他一手把持朝政也是不为过,不但军权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便是朝廷中的主要文官也是多为吕布手下,即便是不愿意完全投靠吕布的荀彧等人在见识过吕布对于贪污受贿等恶习的铁腕手段后,也是逐渐改变看法,毕竟他们所做的就是还这个天下一个太平。 不过对于吕布来说这偌大的温侯府,还是冷清的很,但是今日不同,因为温侯府找到了他的女主人,也显得热闹。 ------------ 第二十七章:留田丰冰释前嫌,调笑间你浓我浓 第二十七章:留田丰冰释前嫌,调笑间你浓我浓 不过今日温侯府邸注定会很热闹。。。 张颌他们这些上阵杀敌的将军关心的是吕布是否会被女色疑惑,而沮授等文官则是担心吕布是否会玩物丧志,因而送了张颌他们,紧接着沮授等人也是慢慢到来,好像双方早就联系好了,一文一武,都是要告诉吕布一个信息——不要忽略霸业。 田丰,荀攸,沮授,钟繇,辛评,辛毗,高柔等人皆是吕布手下重要的谋士之人,而且身居要职,他们虽然只不过寥寥几人却是代表了所有心向吕布的文士,前来欲要挑拨挑拨吕布。 吕布见他们前来,心知肚明,可也不敢大意,因而问道:“你们所来之事,可是为了那黄月英?” 田丰言道:“这黄月英乃是刘表的侄女,听闻主公欲要纳其为妻,如此大事我等岂能不管。” 自从上次因为任红昌与颜良之死,吕布迁怒曹操,虽然最后取得大胜,却也是如田丰所言,导致冀州等地哀怨频生,其后田丰更是被愤怒的吕布押送回了邺城,虽然主臣最后还是和好,但两人之间却是不复当初最好的时候的那般自然,间隙中还是有些不同。 吕布闻言,却是温笑道:“这你们倒是打探的清楚。” 田丰言道:“不但我们看着主公的一举一动,刘表他们更是看着主公的一举一动,若是娶了黄月英,难免不落人口舌,这一点,还请主公明见。” 吕布深思,一时不答。 在旁的沮授也是进言道:“主公啊,我等都是知道主公的为人那是重情重义,既然已经待了月英姑娘前来邺城,势必是要与其同度一生,不过主公可否将其纳为妃而不是主母,如此也算是个权宜之计。” 吕布不满道:“我吕布要娶什么人,难道还要顾及别人吗?” “自然不是”,荀攸也说道:“我们的意思不是如此,只是主公啊,经过这两年时间的屯聚势力,我等与刘表之间的摩擦也是越来越多,依照以往的计划,最多挨过今年便是要对其发动部署,我等不想节外生枝,阻碍了主公的霸业。” 吕布淡然道:“好吧,这件事,本侯心中有数了。” 田丰等人见状,也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算是关系着军中的利益,但以吕布的声望,这些最多也就是家务事,不可能让他们这些外人管,故而纷纷告辞。 “元皓,你且留步。。。” 田丰闻言,与众人告罪一声,留在厅中。 待众人离开后,吕布站起身来,来到田丰身前,低声道:“元皓啊,你可还在怪本侯?” 田丰道:“不敢。” 吕布叹道:“当***侯深恨红昌与颜良之死,不听你言而选择强攻曹操的势力,之后又将你押送到邺城,那一次的确是本侯的错,请您原谅。” 作为一个主公此时却是主动向自己的部下 ,这可是难得,也足可看出吕布的胸襟与对田丰的重视。 只是田丰闻言却是摇头道:“主公真的以为在下在意的是这件事情,是自己的脸面吗?” 不等吕布回答,田丰就答道:“我担虑是北方百姓们对主公的民心,还有当日若是主公攻不下曹操,那么主公势必陷入刘表等人的围攻,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为糟糕的是主公虽然占领的土地最大,可管理的地方也许多更多的心腹,之前那高览尚且反叛主公,难道主公您就不怕一旦战事不利,其他地方也出现反叛吗?” 吕布闻言,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田丰,他是真正的以大局为重,因而再次道歉道:“本侯谢过元皓了。” 田丰叹道:“主公,今日我与众人前来也是同样的道理,不过比起民心,您要迎娶月英姑娘却是小事,只是如今刘表在长江一带频繁调集人马,只怕是要有所行动,主公可的注意了。” 吕布笑道:“你且放心就是了,而且我与月英在短时间里也并不会行大礼的,还是等收拾了刘表再说。” 田丰这才展颜道:“主公明见。” 其后田丰告辞,吕布回到内庭,见那黄月英还在雕刻,显然今日兴致不错,因而上前问了问王氏。 黄月英自然高兴,也是多说了几句。 兴致所至,二人又是在画室缠绵一番。 因为邺城乃是吕布军政中心,势力虽然是最强的,可也是最为危险的,加上黄月英本就是耐不住的性子,与其让她在邺城受苦,还不如送他去更为安全的地方,比如她一直都是向往着的蓟县。 自从吕布习惯了船舟之后,便就喜欢上了这个运输工具。 因而出了温侯府,马车直驶岸边,吕布带着一帮随从欲要从水路而行。 “咱们先不回你娘家了,到蓟县玩玩再说。”吕布抱她下马,笑道。 “娘家?我可没答应嫁给你。” “哦?当真?我还当你迷恋过度我的身躯而离不开了呢。”他笑语道。 黄月英见他似乎特别高兴,她又狠狠地想扑上前咬他的唇一口,却教他覆了上去。 “唔。。。”想踢他踢不成,因为容易跌倒。可恶!他当真以为她只为他的身体吗?“想不想去蓟县?”他喃道。 “蓟县?”她无意识地重复,见他抽离她的唇,又忍不住贴上去吸。噢,可恶。她真的上瘾了。 “是啊。”他微笑,以手掩住她的唇,继续道:“以后四川、河南、山西,只要你想去的地方,都去瞧瞧,好不好?” “嗯。。。”她的臂想环住他的腰,却被铐链给阻止了。她微皱眉,却闭上眼满足地磨蹈她的掌心。 他叹了口气道:“不过这船资可不是白费的。。。” “唔?”注意力总算拉了回来,黄月英她张眼,赌气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总该付出点什么,啊,这情景像是当日在船上,我。。。” “付出你的身体?那可不稀罕了。” 黄月英怔怔地。他是怎么啦?真的像是挺开心的。他像卸下终年积压下的重担,以往他总爱含笑不语,但如今他的笑却是轻松起来了。 “你不是要我当个挂名丈夫?” ------------ 第二十八章:情定终身不悔改,送君前往梦之地 第二十八章:情定终身不悔改,送君前往梦之地 “你不是要我当个挂名丈夫?” 吕布如是问。 “我是这样说过。” 黄月英如此答。 “我依旧愿意当你的挂名丈夫,而你也允我纳其余房妾,这是当初的交易。”他狡黠的提醒她道。 黄月英退离几步,他又上前几步。 “你想纳妾?”她的胸前迅速起伏著。 “你只是我的挂名妻子。不是吗?或者几夜的温存能满足你,但我则不然。我需要更多。”他大胆说道。 “你。。。你以为我只要你的身体?”她胀红脸,完全被他搞糊涂了。 “你迷恋我,不是吗?” “我是挺喜欢你的。。。身体,但那并不是全部。”黄月英感觉这家伙可恶透了,今日诚心是来取笑自己的。 “其实当个挂名丈夫也不错,你的身子,令人**,想想看当我夜半寂寞,无妻妾可陪时。。。” “住口!我可不稀罕你当挂名丈夫了。” “哦?”吕布一迳的微笑,招了招手,一旁的小喜子立刻唯唯诺诺的奉上一卷白卷,又立刻退至远处观望。“瞧我找到了什么?画呢!这画像倒挺像我的” 黄月英泛红著脸。那张画确是画他的,想画典韦却在不自觉中画上了他,而且是得意之作。以往画人总缺了份活力。但她著实把他的神韵尽抓于图上。这是因为她。。。爱她的关系吗?这可恶的混账竟然以为她所爱的只是他的**!她没有理由放弃他,但他究竟想干什么?上门提亲是假的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现在她是完全捉摸不到他的思绪了。 “我说过,我想讨船费。这样吧,若你付不起,就一辈子当我的女人吧。。。” 她很想狠狠地咬他一口,真的很想。但她想要他,不止他的身体,,没有理由舍弃他,这样的想法不好吗? 除非他不要她,她不会死皮赖脸的。 “虽然有些马马虎虎.但就将就一下吧。”他扛起了所要之物。 “啊。你要干嘛。。。散了一地啦。。。”黄月英叫道,血气净往脸上跑。“你扛我干嘛,我还没答应呢。。。”丢脸啊,啊啊,她的钗子掉下,长发披了他一身。 “我拿了。”吕布笑道。“摆在我跟前的船资不是正好是你吗?” “嘎?”他是不是在玩她啊?“放我下来。”她抽气,在上甲板之前,他竟把钥匙扔进海里。她要怎么办?戴著手铐脚铐过一生吗? “我要你的心,既然不能将你的心掏了出来,只得将你的身一块带上了。”吕布说道。 她不貌美,却奇异地能牵扯他的情绪。 初时,他重视她胜于她重视他。后来,发现她的思考逻辑异于常人,甚至她对版画的狂热足以忽视任何一名男子,典韦除外。所以。他让他迷恋起他的身体来。他是成功了,但却少了她的心。在失去了任红昌之后,吕布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一个值得自己爱的女人了,但是现在,他有一辈子的时间重新开始。 “吕布!放我下来!”这个坏蛋!她不会说,绝对不会说。他让他在这么多人前出糗,她会说才怪口。 吕布示意船缓缓驶离岸边,小喜子苦著脸开了爷的门,暗道:爷,你也太放浪了。。。 黄月英被扔到床上.显得衣衫不整。 她胀红脸喘息。“你。。。”本想斥骂。却发现他脱了外衣***。他。。。不是要她的心,而仅非**吗? 他倾上前,强自吻著地的唇,还问道:“喜欢我吗?” “嗯。。。”她恨自己没出息,就是栽在他手上。 “是喜欢我的身体或者我的人?”他微微退开,黄月英立刻攀上前想再吻他。 “这可不行,话是要说清楚的。”他如蜻蜓点水般咬了口她的唇,她樱啼一声,才吻到他的唇,就被遭拒绝了。 “想吻我?那得要付出代价的。”她混沌的意识中渗入他的话,黄月英情难自禁的黏著他的身体,不肯离开。 “黄月英?”他的手揭开她心口的衫子,攀上她的酥胸:“你喜欢吗?” “嗯。。。”她含糊道。 “人或身体。。。”他的手抽了回来,也不让她再吻下去。 这。。。该死的混球,拿这来要胁她。她会说出他想听的话,但不是现在。至少,也得等到小小的报复之后,他公然扛她上船,那种。。。感觉。。。让她丢脸透了,于是她露出疑迷的笑意。 “黄月英,说啊。。。”他的掌心是摸过她的刺痛,一如当初的**。 她舔了舔唇。要斗吗?她虽尽心版画之上,但不表示她没有斗智的头脑。 “我。。。要想想看,不过如果你想早些知道的话。。。其实也是可以。。。” “哦?”吕布面露警惕之色,对黄月英他可是不放心的很。。。 不过此时,黄月英却是恣意亲吻他的掌心,好半晌才道:“你知道。。。我不爱跟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无论是不是皇帝或者平民。。。不娶我地无妨,我只要求这一点。”光想到别的女子占有他,就令她呕心,说她是妒妇也好,但她只有这点小小的要求。 吕布闻言,似笑非笑,状似思虑。 黄月英则是趁机拱身向他,小手放肆的探向他。 两具火热的躯体又是纠缠在一起,满仓春色。。。 蓟县,如今已经被吕布特意成为了整个幽州,甚至是整个北方的文化中心。如果将工艺也算上的话,那么蓟县也是整个北方的工艺中心。 吕布来到汉末的时间内,除了要发展军事力量,其余最为看重的就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教育,这一点完成的极为成功,郑玄,管宁,邴原这样的大学问家都是在幽州定居,这给吕布带来了无与伦比的优势,第二个则是招募大批工匠,而且出钱出力,让他们开宗立派。 古时候有句话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很多有手艺的***多选择将手艺传给子嗣,而是绝不外传,故而随着时间的流失,越来越多的珍贵手艺逐渐失去了,但吕布不同,他重视工艺,也明白他们的后顾之忧,但是开宗立派的手艺人,吕布以官职相授,完全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因而工艺在幽州,冀州等地欣欣向荣,一时间大有恢复春秋百家争先的势头。 黄月英深爱雕刻,深谙文学,蓟县正好是她最好的去处,到了那里,也可以暂时回避风头,因为吕布不想再失去她了。。。 ------------ 第二十九章:入蓟县再无后顾,吞汝南蓄势待发 第二十九章:入蓟县再无后顾,吞汝南蓄势待发 吕布亲自送黄月英去了她一直都想去的蓟县,留下她在那。所幸黄月英本就不是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倒也欢乐的很,尤其还有蔡琰他们在。 吕布也曾问起那日到底是不是蔡琰本人,蔡琰只是笑着回答说是依照恩师郑玄的吩咐前去找黄承彦的,至于什么事情,吕布没问,蔡琰也就没答。 因为女儿吕绮玲也在蓟县,吕布本想去见见女儿,却不料吕绮玲因为母亲任红昌之死对吕布身为痛恨,小小年纪当中对吕布的不理解也是显而易见。 幸得众人劝慰,才不见得多大的尬尴。 郑玄甚是疼爱吕绮玲,看到父女两如此,心中也是担虑,不过大师就是大师,潜移默化当中自然可教导吕绮玲,不至于日后父女相见如同仇人。 在女儿面前,吕布不敢与黄月英太过亲密,不过一夜缠绵总是少不得的,之后好生嘱咐之后,留下高勇等几名亲卫守卫左右之后,吕布方才放心的回去。 其后,吕布的霸业也即将开始。 公元二零八年,距离上次大规模对曹操作战后,整整三年的时间让吕布有了足够的力量去开始他的征程。 三月,右将军文丑率精兵三万往许昌方向而去,与赵云汇合,三月中旬,安国将军张颌,破虏将军麴义各率一万人马入寿春之地,与甘宁汇合。 其后四月,吕布亲率五万大军入寿春。 五月,吕布率大军五万,张颌,麴义为大将,与许昌的赵云,文丑呼应,正式对汝南,颍川的袁术军发动进攻,天下闻名。 本来兵贵神速,很多战争最大的优势便是在通信上的不方便,让敌军可以有机可趁,但吕布这次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是大张旗鼓,还未对袁术用兵之际,便就将消息传遍汝南。 张颌等人自然不解,因为这不太像是吕布往日的作风。 “兵法,因人而异。”吕布却是笑道:“袁术虽然也是一代诸侯,但是他如今在人格上有着重大的缺陷,惜身怕死,胆小怕事,如此主公连带着手下人便是有什么决心也是大受打击。” 田丰问道:“汝南天险,如何攻之?” 吕布笑道:“不必攻打,只需要将汝阴与颍川二地攻下,本侯相信汝南定然不攻自破。” 田丰笑问道:“请主公明言。” 吕布道:“此前袁术得到汝阴与颍川,不惜分兵而出,以往我们便就以此为计,用来分散他的兵力,从而使得汝南的兵力大减。经过三年的时间,本侯的实力已经完全恢复,袁术本就知道我们的强大实力,只怕闻听本侯前来早就吓得心惊胆颤,定然不敢全力一战。” 田丰道:“主公说得有理,只是袁术虽然不济,但是他手下不少人还是极具才智,比如那陈宫,陈群,比如那纪灵,都是不可小看的人物。” 吕布笑道:“所以我才说只需要攻打汝阴与颍川,只需要击败那纪灵等人,一旦袁术所倚重的几个人守不住他的领土,他如何还敢与我决战,此攻心之计。” 众人这才明白,纷纷称赞吕布高明。 其后赵云与文丑率大军猛攻颍川之地,本就兵强马壮的他们一路上是势如破竹,不可阻挡。 颍川大将纪灵被袁术强令,势要守住颍川之地,但奈何军中士气不足,只得兵行险招,欲要斩杀赵云以求战机。 可惜纪灵的想法虽好,可本事却不到家,只二十个回合就被赵云与敌我三军面前诛杀,颍川逐破。 汝阴更是容易,本就是临近寿春之地,吕布用兵极快,只是三日的时间,便就将汝阴等地全部收回。 接连两处皆是大败,又是只剩下汝南之地,袁术甚为慌张,尤其是手下第一大将纪灵的死,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军师陈宫为了袁术的日后,因为自然是忠人之事,力主反抗吕布,只是主子袁术却是打起其他的主意,便就让众人先行回去。 果然,不久正当受宠的谋士杨弘被袁术招致府邸,讲明他的意思。 杨弘闻言之后,却是笑道:“主公真乃人雄也,进退得当,可保一世富贵,比起您的哥哥袁绍却是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袁术却是叹气道:“可怜我袁家四世三公,今日却是落到这番田地,不过那吕布兵强马壮,我虽有力抗之心,只是汝南百姓何苦随我受难,我不愿矣。。。” 杨弘闻言,顿时大赞道:“主公这份悲天怜人之心,可动上苍,我杨弘能够追随主公,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听了杨弘几句奉承话,袁术心中好过多了,其后便就令杨弘出使吕布,言明一切。 五月中旬,只不过用了一个月半的时间,吕布的人马便就入驻汝南。 天下闻名的袁术,不战而降。 接受了汝南之后,吕布的地盘又是大了许多,最为重要是练成了一片,加上汝南之地可攻可守,也是极为的重要,因而吕布也是难得的高兴。 入驻汝南后,吕布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排这些袁氏部下,对于袁术,吕布不放在心中,只是让人将其送往邺城,向天子提议封了他一个侯爵位,足够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即可,不过汝南军中还是有不少人对于吕布充满了怒意,倒不是因为袁术,而是大部分因为纪灵之死。 纪灵虽然比不得赵云他们,但却在袁术军中威望甚重,主要是因为他爱惜将士,尊重同胞,故而对于纪灵的死,众人都是愤恨。 不过这也难不倒吕布。 吕布还是上表天子,给纪灵加封官职,而且就在汝南之地,由吕布亲自主持他的葬礼,其后将他的家人也是一并照顾,同时将汝南,颍川,汝阴等地的赋税全部免除,并且升任如陈群,陈宫,刘勋等人。 这一招果然奏效,便是之前力主与吕布对抗的陈群等人也是臣服。 但那陈宫却还是一副石头脸,大概是因为这次输得不明不白。 吕布也没有忘记那杨弘,说起来这次入驻汝南,他的功劳却是最大。按照以往的看法,这样的小人,吕布是不会留的,但是如今不但要留,而且还要重用,让世人明白凡是对于吕布有用的人,愿意协作吕布的人,无论你是有才还是无才,吕布都会重用。 田丰等人正直,不愿与杨弘这样的小人为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微言。 但吕布却是笑道:“诸君可曾听过千金买马的故事?” 传说古代有一个非常喜爱骏马的国君,为了得到一匹胯下良骑,曾许诺以一千金的代价买一匹千里马。普天之下,可以拉车套犁、载人驮物的骡、马、驴、牛多的是,而千里马则十分罕见。派去买马的人走镇串乡,像大海里捞针一样,三年的时间过去了,连个千里马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一个大臣看到国君因得不到朝思暮想的千里马而怏怏不乐,便自告奋勇地对国君说:“您把买马的任务交给我吧!只须您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届时定会如愿以偿。”国君见他态度诚恳、语气坚定、仿佛有取胜的秘诀,因此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大臣马上向天下百姓发出悬赏令.只要提供千里马的消息的,赏五百金!直接贡献千里马的,赏金千两!天下的老百姓听说这个消息后,全城沸腾了。许多百姓放下手中的农活,到处去打听千里马的消息。 几天之后,就有人消息说找到了千里马。那个大臣急忙赶过去查看,看到的却是一匹枯瘦如材的一匹病马。原来这个千里马的主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一匹宝马,而把它当做普通的马来挑驼沉重的货物,又不给它精细的喂养.长期如此,千里马逐渐失去了以往的光芒,加上过度的劳累,等大臣赶到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大臣感到十分的可惜,但是仍然按照悬赏令所说的那样,给提供消息的那个百姓五百金。同时大张旗鼓的把这个病入膏肓的千里马运回皇宫! 国王听说已经找到了千里马,欣喜若狂!急忙让所有的大臣在城门后迎接,一睹千里马的风采。可是等国王看到的是一匹病入膏肓的病马时,大发雷霆,当面训词大臣,是何居心,为什么花了五百金买一匹病马来搪塞我。 大臣不慌不忙,慢慢把缘由和国王说明。大臣说:“虽然国王您损失了五百金买了一匹病马,但是能证明您是真的喜欢千里马,连一匹生病的千里马都愿花五百金.何况真正的千里马呢? 足以昭示国君买千里马的诚意和决心.同时也告诉全城老百姓,您是重情意,守信用的.我相信这一消息传扬开去, 即使有千里马藏匿于深山密林、海角天涯,养马人听到了君王是真心买马,必定会主动牵马纷至沓来。” 果然不出大臣所料.此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接连有好几个人领着千里马来见国君。国君也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千里马。 “虽然说这个杨弘比起你们这些千里马,连那瘦弱的马儿也是比不得,但是他还是有他的用处,只要本侯重用此人,至少在官职上面大为重用,那么刘表,孙策他们那里的有心之人会如何看待,只怕生出异心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本侯要做的就是等他们来投靠,而最为叫唤的只不过就是几个无用的官职罢了。。。”吕布笑道。 田丰等人这才明白了吕布的心思,也就退下,毕竟事情都是吕布的掌控之中,倒是显得他们有些杞人忧天。 其后七月,汉中的张辽向朝廷表示臣服,让宛城的负责人贾诩入邺城。 秘书令钟繇亲自招待,接受了张辽的请求。 若是说袁术的不战而降让世人震惊,那张辽的突然臣服就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都无可适从。 便是吕布也没有想到局势居然变得如此之好,于是吕布在汝南练兵图志,因为此时的情景大好,而且像极了赤壁之战前面的状况,吕布所要等待的便是寻找一个机会与刘表开战,也许这个机会也是不久就要到了。 想来想去,吕布突然想来一个计划,于是令扬州大将甘宁率军与张颌配合一同前去攻江夏的黄祖,同时与孙策欲要结盟,希望他们能够攻打武陵等地。 当然以吕布如今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孙策的支持,只是多一人的帮助,就多一份的胜算,既然可以争取,吕布自然也是要争取的,更何况与孙策搞好了关系,那么日后的赤壁大战说不定就不会重复了,那大耳贼也不会有返身的机会。 八月,在甘宁与张颌的联合攻击下,江夏大将黄祖却是意外的防守的很得当,虽然也是丢失了不少土地,但至少大部分的地方还是保有,而且日渐坚韧,让甘宁等人吃了一些小亏。 不想到了九月,黄祖手下大将苏飞却是反叛,与酒席间诛杀了黄祖,本想献出襄阳,只可惜被黄祖的部将赶出了城池。 不过大将被杀,军心定然不稳,加上苏飞的带路,甘宁他们这一次却是杀得顺利,很快就是占据了江夏之地,令荆州的刘表甚为担虑。 不过担虑的不只是刘表一人,那在新野的刘备也是一样。 自从刘备被吕布赶出了徐州等地,依附在刘表之处,这日子也是不好过啊,寄人篱下不说,这等反差可是难受,而且还要受到蔡瑁等人的排挤,更是让刘备举步难艰,因而他需要寻找外援。 好在荆州多才俊,刘备又是名声在外,爱民如子,礼贤下士的他,很快就在新野一带招收了不少才俊之士,其中以徐庶最为出众。 说起这徐庶倒是不凡,年少时候便就在乡里出名,不过所依赖的不是他的智谋而是武力。 当时徐庶的一位朋友因与当地一家豪门恶霸结怨而被害得家破人亡,万般无奈之际,只好请少侠徐庶为其报仇雪恨。徐庶接受朋友的请求后,以白色垩泥涂抹面孔,只身闯入恶霸家中,一剑刺死了这个仗势欺人、为害一方的恶徒。徐庶正要离去,不幸被闻讯赶来的大批官差包围。因寡不敌众,失手被擒,官府对徐庶进行了严酷审讯,徐庶出于江湖道义,始终不肯说出事情真相。又怕因此株连母亲,尽管受尽酷刑,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身份。官府计穷,派人将徐庶绑在刑车的立柱上,击鼓游街,要老百姓来辩认他的身份。老百姓感于徐庶行侠仗义,为地方除去一霸,所以无人出面指认。官府也无可奈何,后经徐庶的朋友上下打点,费尽周折,终于将其营救出狱。 这次事件,在徐庶思想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他认识到仅靠自己的力量,不足以铲除人间不平事,诛尽天下害人虫。审时度势,又见东汉王朝日趋腐朽,诸侯割据,烽烟四起,决心弃武从文,掌握一身治国用兵的本领,造福于天下苍生。自此以后,徐庶告别武林诸友,摒弃刀枪剑戟,潜心读书求学。初进学馆时,同窗得知他曾以武犯禁,都不愿与他来往。徐庶对此毫不介意,依然我行我素,孜孜不倦地投入学习。由于他学习勤奋,天资聪颖,学习进步很快。加上他为人忠厚诚恳,豁达大度,很快就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谅解。在学馆求学期间,与同郡的石韬志趣相投,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 后汉室衰微,悍臣***,中原大地群雄并起,混战连绵。徐庶、石韬为避战乱,举家南迁到荆州地区。在荆州,徐庶结识了客居此地的崔州平、孟公威和诸葛亮、庞统等人。在与诸葛亮的交往中,徐庶为诸葛亮渊博的学识、超人的见解、对时局敏锐的观察判断力和独到的治国用兵之术所倾倒。诸葛亮也对徐庶出众的才学,高尚的人品而敬仰。两人来往频繁,推心置腹地畅谈天下大势,品评当时豪杰,探讨治国用兵之道。徐庶对诸葛亮以春秋名相管仲、战国名将乐毅自喻,深信不疑。 徐庶客居荆州时,荆州牧刘表多次礼聘徐庶出仕。但徐庶观刘表其人,以为此公虽号称皇室宗胄,颇有礼贤下士之名,但骨子里却优柔寡断,知善不能举,知恶不能去,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徐庶坚辞不就。不想在闻听中原地区战败被吕布赶出来的刘备来投靠刘表,刘表对他心怀疑惧,让他屯兵新野抵挡曹操。徐庶通过观察,发现刘备胸怀大志,才略过人,并能够善待部属,素有人望。于是就前往新野拜见刘备。刘备正刻意结交荆襄一带的有识之士,对颇有名气的徐庶前来投靠,喜不自胜。刘备非常器重徐庶的才干和人品,当即把他留在营中并委以重任,让他参与整顿军事,训练士卒,并且任命他为军中的正军师。 在徐庶的整治下,新野虽然不过两万人马,不过俱是精锐,加上张飞等人,刘备大有起势的苗头,不过这也正是那蔡瑁等人忌惮的地方。 于是为了分化刘表的实力,看中其子嗣夺权的时机,徐庶建议刘备与大公子刘琦结盟,对付有蔡瑁支持的刘琮,同时听从徐庶的建议,与山林中寻访那让自比管仲,乐毅的诸葛亮。 ------------ 第三十章:断梯上楼论后路,假意劝说寻时机 第三十章:断梯上楼论后路,假意劝说寻时机 因为在徐州等地的大败,刘备手下的精锐丧失极多,如陈到,雷薄等人皆是战死,陈登,向宠,臧霸,孙乾,糜竺等人为吕布所用,太史慈,邴原等人虽然在明面上没有投靠吕布,但对于世人来说有何有区别?! 至于刘备的结拜二弟关羽先是被吕布押送到洛阳为曹操所用,其后曹操病亡,这关羽也是了无踪迹,倒是让吕布与刘备记挂。 其后到了这荆州,刘备好歹慢慢恢复,因而对才俊极为热衷,先是得到了徐庶,继而得其推荐,闻听了诸葛亮之名。 “孔明虽不过二十岁,但他的才学十倍于我,若是主公能够得之,则霸业可成。” 刘备不信,言道:“当真?” 徐庶笑道:“我师水镜先生曾言卧龙,凤雏得一可按天下,这凤雏只得是庞统,可惜去了江东一带,而这卧龙就是孔明了。” 刘备闻言,自然大喜,便就依着徐庶的意思,亲自前往卧龙岗招募诸葛亮,只可惜诸葛亮此时云游在外,并没有遇到。 刘备惋惜之余,也是更加看重徐庶。 不料随后,那襄阳却是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刘表要请刘备倒襄阳一趟,商议如何对付吕布。 徐庶闻言便道:“恐为鸿门宴。” 刘备笑道:“元直放心,虽然那蔡瑁对我一直有防备之心,但是如今吕布势大,无论如何这新野还需要我代为看守,若是此时对我加害,只怕会散了他们的军心。” 徐庶担虑道:“怕就怕蔡瑁以主公为人质,下了新野兵权,那我等便就万难了。” “那该如何是好?”刘备也是担心道。 徐庶想了想便道:“蔡瑁对主公怀有戒心,无非就是因为主公与大公子刘琦走得近,唯恐危害到刘琮的地位,不如这样,主公赴宴之时,可先与州牧大人见面,然后在蔡瑁等人面前言明保刘琮为继承人,如此定可避过蔡瑁他们。” 刘备闻言,叹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对不起我那侄儿?” 徐庶笑道:“主公放心,刘琦那,属下自然会去言明,当保刘琦不怨恨主公,反而要感谢主公。” 刘备展颜道:“如此便就多谢军师了。” 其后,刘备与徐庶便就前往襄阳议事,留下三将军张飞看守新野。 一段时日后,刘备等人入得襄阳,也不多做停留便是前往州牧府,而徐庶则是前去找刘琦。 刘琦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本来想要强娶了黄月英,这样一来得到黄承彦等人的支持后,便是刘表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蔡瑁他们虽然手握重兵,但只要刘表在一日,那么就没有他们发狠的时候,但是天算不如人算,不知道从哪里杀出个小白脸居然就将黄月英抢走了,这样一来,刘琦打得如意算盘也是落空,更重要的是随着日子的推移,刘表对刘琦越加的看不顺眼,而刘琦的处境也是越加的窘迫。 “公子,外面有人求见。” “是什么人?” “刘备的军师徐庶。” “徐庶?!”,正自郁闷的刘琦闻听徐庶之名,却是快怀,因为他也是知道徐庶的智谋过人,正当此时窘迫之际,若是能得到他的意见,说不定另有出路,因而大喜,让人将徐庶请入府内。 意见刘琦,那徐庶便是笑道:“徐庶见过大公子。” 刘琦笑道:“徐将军多礼了,快快里面请。” 刘琦请得徐庶入座后,便就言道:“不知徐军师前来所谓何事?” 徐庶笑道:“这次我家主公受州牧大人邀请前来商议如何对付吕布,某也是随军而行,恰好主公前去见州牧大人,我就来看看大公子。” 刘琦闻言,却是一叹:“原来如此,只是我先前不知,要不然定当亲迎。” 徐庶故作疑惑,问道:“此话如何说?” 刘琦叹道:“徐军师有所不知啊,表面上我是父亲的长子,但是那蔡瑁,王允还有我那后娘可是掌握了不少势力,便是父亲也是渐渐不待见与我,说实在的,我还不如一员偏将得父亲的重用,我这个大公子的身份实在是可笑,可笑之极啊。。。” 徐庶闻言,却是立刻起身,还左右观望,继而轻声言道:“大公子,这种事情不能随意说,在下还有事情,就此告辞了。。。” 但刘琦如何能让徐庶离开,便就上前拉住徐庶,沉声道:“徐军师,今日刘琦实言相告,难道军师就不能为我解困吗?” 徐庶低声道:“大公子,这话实在不好说啊,小心隔墙有耳啊。。。” 刘琦微怒道:“军师,这可是在我的府中,难道还有人敢害我不成?!” 因为蔡瑁,蔡夫人二人的关系,刘琦早早就是搬出了州牧府,自己居住,因而他也是认为在自己的府中都是他的亲信,因而放心有此一问。 不过徐庶闻言,却是冷笑道:“他们固然忠于公子,但只怕更是忠于州牧大人,毕竟这个荆州还是州牧大人的,而非公子的。” 刘琦浑身一冷,却也是明白过来,徐庶这是怕自己府中除了奸细,连累到他,连累到刘备,因而好生思考一番,便就言道:“先生,我听闻先生才学出众,酷爱书籍,正好我那阁楼上面也有几册古书,想来先生没有见过,可否要观看?” 徐庶闻言笑道:“如此甚好。” 待得刘琦与徐庶上的阁楼,又叫下人将楼梯去掉,继而再拜道:“请先生救我。”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逾越了”,徐庶叹道:“不知公子可曾想过,如今荆州局势就如同当年的春秋,而公子与刘琮之间却也神似那申生与重耳,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 重耳,初为公子,谦而好学,善交贤能智士。后受迫害离开晋国,游历诸侯。漂泊十九年后终复国,杀怀公而立。文公对内,拔擢贤能:以狐偃为相;先轸为帅;赵衰、胥臣辅其政;栾枝、冀缺佐其事;郤溱、霍伯将其兵;贾佗、阳子制其礼;魏犨、荀伯御其戎。晋民各执其业;吏各司其职。晋国由此大治。对外,联秦合齐,保宋制郑,尊王攘楚。作三军六卿,勤王事于洛邑、败楚师于城濮,盟诸侯于践土,开创晋国长达百年的霸业。文治武功,昭明后世,显达千秋,与齐桓公并称“齐桓晋文”,为后世儒家、法家等学派称道。 刘琦虽然没有大的学问,但是闻言之下也是明白了徐庶的意思,这是要他率军出走,因而沉思。 徐庶继续道:“公子你且想想,如今在这襄阳蔡瑁,张允陈兵在外,蔡夫人,刘琮枕边在内,若不是他们顾忌你的长子身份,岂能容你至此,平日倒也罢了,可是一旦战事开启,难免不为那蔡瑁所趁,与其受制于人,不如率军前往他处,也可自有一番天地。” 刘琦***道:“军师说的在理,只是我又该如何做的?” 徐庶笑道:“等候我去见我家主公,言明一切,之后便就由我主公出面劝说州牧大人令公子前往江夏防守。听闻日后江夏太守黄祖为吕布军所杀,如今江夏半数地方尽为吕布所得,不过他手下的人少有精于水战之人,若是大公子亲自前往,再要上数万人马,足可应付。” 刘琦自然也是明白,因而拜托徐庶。 其后,徐庶又是吩咐了几句后,便就前往州牧府邸,与刘备说了之后,便就按照之前所计划的,当着蔡瑁等人的面,力挺刘琮,然后趁机提出让刘琦率军前往江夏防御。 蔡瑁所关心的是这荆州日后是否会落在他们蔡家,至于刘琦去什么地方,那是不在意,而且刘备今日的主公示好也是让蔡瑁大有好感,因而同意。 于是刘表让人请刘琦入府商议率军前往江夏的事情,不想那刘琦却是痛哭流涕,不愿前往。 刘表见刘琦如此不堪,心中更是厌恶。 蔡瑁,张允二人见刘琦如此,却是心中大喜。 至于刘备则是暗暗赞叹徐庶之谋,果然深不可测。 刘表不愿意看到儿子如此不堪的表现,因而直令人挑选兵马五万人,以刘琦为诸将,率军前往。 其后因为张辽投靠了吕布势力,故而在新野的刘备也是希望能够得到刘表的支援,毕竟新野城小兵少,虽然刘备的势力还有隐藏的,跟如今吕布的势力比起来,真的不可比较。 刘表深恨张辽背信弃义,居然向吕布示好,因而大怒,此时还需要倚重刘备,因为对于他的提议,刘表还是可以接受。 本来与刘备不对眼的蔡瑁应该是持反对意见,他也不愿意给刘备再增加力量,但是因为先前刘备对于刘琦与刘琮之间选择了刘琮,因而心中多少好些,便就道:“主公,玄德所言倒也在理,那吕布现在占据汝南,对新野的压力过大,若是守不住新野,我军在长江北岸的领土可算是全部丧失,这样对于我军甚为不利。” 刘表闻言,也就同意,令大将文聘再率一万人协助刘表同守新野。 ------------ 第三十一章:美周郎头头是道,勇文丑不知是计 第三十一章:美周郎头头是道,勇文丑不知是计 汝南,如今已经落入吕布之手,但是他还需要注意两个人,一个是那虚无缥缈中的诸葛亮,吕布还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出世,另一个则是由小霸王之称的孙策。 诸葛亮倒还好,即便诸葛亮还是为刘备所得,但是刘备现在的势力太过弱小,熟知历史走向的吕布决然不会再给刘备这个机会。 但孙策却是不通,不知道为什么那孙策还是活着,而且手下的势力也是多数存在,比如文有周瑜,鲁肃,张纮,武有凌操,周泰,蒋钦等人,皆是才俊,而且因为刘表要全力对付吕布,这桂阳,武陵等地却是少有人马把守,因而吕布的结盟之意传来之后,周瑜等人虽然知道不可让吕布再壮大,但荆州那四郡的疑惑还是很强大的,故而周瑜计划,分兵而行。 “主公,那刘表深知吕布之能,此次与其作战,势必要将兵力集中攻打,其后这武陵,桂阳等郡势必少有防守,主公可分兵而行,一方面率军前往江夏,伺机而动,若是吕布强,则我军助刘表,若是刘表强,则我军助吕布,势必让两军平衡,最好是两败俱伤,这样才能让我军得到最大的利益。” 谋士鲁肃言道:“公瑾啊,可吕布坐拥七州之地,新近又是得了汝南,士气正盛,怎么看都是吕布他占据优势,为什么你会觉得刘表还有胜算?” 周瑜笑道:“吕布虽勇,但打仗的靠的是手下的人,那吕布军中多为骑军,少有水师,而南方多是水域,刘表所要做的只是要据险而守,那么逼得吕布与其水战,诸位不要忘了,那刘表虽然让人误会是守城之人,但旗下二十万水师,却是大汗精锐之师,便是我等也是最多五五持平,没有百分百的胜算,更何况北方军那些不知舟船的部队。” 鲁肃闻言,也是明白,笑道:“所以才有刘表强,则我军助吕布之说。” 周瑜看了孙策一样,沉声道:“刘表虽然与主公与杀父之仇,但是主公你不要忘了,这争霸天下乃是老主公的心愿,而江东百姓都是把希望寄托在主公身上,且不可行一时之气而忘了众人。” 孙策良久方才言道:“公瑾之言,我记下了,不过让我前去援助刘表,却是万万做不到。” “主公。。。”周瑜还想劝说,毕竟这是个好机会。 孙策却是展颜道:“本公虽然做不到去援助刘表,但却并不代表你们也不行,这样吧,公瑾前往江夏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与周泰,攻取武陵等地则是交给本公吧。” 周瑜笑道:“主公明见。” 其后,孙策与周瑜等人又是商议了不少时候,然后便就各自回去。 吕布得知刘表令其大将文聘率军于刘备一起驻守新野后,心中冷笑不已,想不到刘备到这个时候还在顽抗,妄图东山再起,不过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主公,新野之敌兵力大增,我等该如何行事?”大将文丑问道。 自从颜良战死之后,文丑本就希望能够上战场,以完成他兄弟未能完成的事情,这次也不例外,甚为右将军的文丑冲锋在第一线。 吕布言道:“新野乃是刘表的头牌之地,虽然与我军的大局没有多少关系,但是那驻守新野的乃是刘表,打败他,可比打败十万大军都是来的值得。” 刘备是原徐州刺史,新野是刘表的前沿阵地,只要吕布能够击败刘备,首先是在士气上便就占据主公,其次这荆州之地虽然是刘表做主,但是刘备在当地的声望也是不小,更是为不少人看重,若能击败此人,对于吕布与刘表之间的战争更有好处。 于是,吕布令大将文丑为主将,李典为副将,另有佐将十员,兵五万为先锋,先行前去征讨新野的刘备。 文丑自担任并州刺史之后便就不曾好好战斗过,此时得了先锋之职,心中大喜,率大军一路前行,不久便是到达叶县附近,不想那刘备也是早早有了准备,在那里立下营帐,而且主动出战,当前的便是那刘表大将文聘。 文聘虽然善于水战,但这步战也是不弱于其他人,见敌军来袭,便就厉声道:“对面来着何人?” 文丑拍马而出,大笑道:“右将军文丑,你又是何人?” “荆州刺史帐下大将文聘”,文聘言道:“我且问你,为何无故范我荆州之地?” 文丑大笑道:“我家主公兵锋所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乃是代天而行,你家主公刘表乃是汉室宗亲为何却是看不脱这一点,还是早日归降,一同振兴汉室才是。” 文聘闻言大为恼怒,不再答话,而是挺枪来斗。 文丑见状却是冷笑,纵观天下英雄,他文丑除了畏惧吕布一人外,却是怕过谁,这文聘又是久在南方之人,这名声虽有可却不在他的耳中,故而见其来战,冷笑一声却是驻马不动,甚为托大。 文聘怒极,接着马力,接连战了文丑十余回合,却是奈何不得。 文丑暗道南方果然无勇猛之将,又见斗了几回,兴趣大减,因而使了几分真力,便就将文聘逼得忙于招架,心中更是轻视。 斗了十余回合,文聘也是知道自己不是文丑的对手,因而撇开文丑,便就驰回本阵,率军往后退却。 文丑轻蔑之极,却也不放过,令大军追击。 一路上,文丑军诛杀数百跑的慢的刘备军,然后再是紧咬不放,很快便是入得一处山林之间。 副将李典上前言道:“将军,此地险要,又多时山林,若是敌军在此处设伏,我军危矣。。。” 文丑可不是不知兵的将领,只是李典一提醒便就明白过来,于是急令大军撤回。 不想那躲在高处的徐庶刘备见了却是大喜,这机会到了,文丑军的阵行已经乱了。 徐庶见机不可失,便就令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燃烧之物纷纷从高处扔下,然后等大火四起之时,先是加以箭羽乱射,继而是从旁杀出两支人马,一支是那刚刚退却的文聘,另一支则是那猛汉张飞。 文丑见中了敌军埋伏,心中大悔,但却不急,令李典率军缓缓退却,自己则是领了三千人马断后,凭着一身武艺,居然是抵挡住了张飞与文聘,之后方才撤退,只是一番作战之后,这一场大火还是至少烧杀了近一万吕布军,令战事一开始就是不利,文丑更是吃了大亏。。。 ------------ 第三十二章:送母入城离君臣,临别之际隐藏言 第三十二章:送母入城离君臣,临别之际隐藏言 “好你个徐元直。。。”得闻手下大将文丑在叶县附近大败,损兵一万有余,出师不利不说,更是折损了刚刚获得汝南之战的士气,吕布虽不怪文丑,但这头场却是败得有些不明不白。 吕布虽然知晓徐庶之能,但他更是自负自己实力,故而对于文丑等人甚为放心,更何况汝南初定,事事还离不开他,因而不想有此一败。 “那徐元直乃是才智之士,主公不可小视,某有一计,倒是可以除去此人。”谋士程昱言道。 吕布看了程昱一人,却是笑道:“仲德,可是要在徐庶老母身上用计?” 程昱闻言一惊,不由脱口道:“主公已经知晓?” 吕布笑道:“那徐庶乃是至孝之人,其母亲也是在许昌,若是以其母亲的名义写出一封书信前去,倒是可以将其招募至许昌。” 程昱笑道:“主公,如此一来,刘备如去一臂。” 吕布沉思一会,却是言道:“仲德啊,你认为本侯是个怎么样的人?” 程昱直言道:“主公雄才伟略,自程昱看来,唯有逝去的曹公可比。” 那曹操生前乃是吕布亦敌亦友,可如今已经逝去,这程昱却还是以他比喻吕布,若是一般主公听闻这句话只怕是翻脸,不过听在吕布耳中却是交心之语,因而笑道:“仲德果然是老实人,也正是如此,本侯如何能使得这等手段,却是让天下人笑话了。” “那主公的意思是。。。” “本侯不但不能用徐庶的老母作为要挟,反而要将她送往新野,交与徐庶。”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谋士沮授言道:“主公,如此一来,那徐庶可就是再无后顾之忧了。” 程昱也是不解,如同众人一般,难以想明白。 吕布笑道:“本侯将其老母送往新野,意义有二。其一,若你们是刘备,见本侯将可以利用的黄牌送来,你们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沮授直言道:“怕是有更大的阴谋。” “正是”,吕布道:“刘备是人雄,这诚然不假,但是如今刘备如同丧家之犬,依附在刘表帐下,其胸襟,见识皆不如以往那般豁达,如今所依靠的就是张飞,徐庶寥寥几人,按一般情况,本侯若是要击败刘备势必要从他周围的人下手,这徐庶当是第一人,不过如今送回其老母,却是让刘备猜忌,即便不会去怀疑徐庶的忠心,也须得顾头顾尾的猜想本侯是否另有安排,如此可令其惊疑不定,难下决策。” 众人闻言,大赞。 “其二,徐庶善于奇谋,长于军事,本侯将老母放回他的身边,看似没了后顾之忧,但是行军打仗之间,却得顾及他母亲的安危,反倒是心境上患得患失,没了后顾之忧,却是多了几分举棋不定,只要他这个军师一旦有了迟疑,那我们便可藏锋而上,一战而毕全功。”吕布继续道。 沮授,程昱闻言,皆是无话可说。 倒是荀攸想了一阵,却是言道:“主公,攻打新野倒是没有多少问题,只是打下新野之后,我等便是要跨江而战,水师向来都是我们的弱项,不知道主公可有什么打算?” 吕布笑道:“倒是有人可有帮我们。” “何人?” “孙策。” “孙策?”,荀攸道:“主公啊,那孙策虽然与刘表有杀父之仇,但是作为一方诸侯,他没有理由会来帮助我们攻打刘表,然后坐视我们越加的强大,到了那时候,主公要对付的便是他自己,孙策不是少智之人,应该也是能想到这一点的。” 吕布道:“没错,只不过军势之上有平衡一说,我等虽然兵多将广,但不利于水战,若是让刘表击败我等,则刘表势必不可阻挡,就如同我们一般,故而那孙策绝对不能坐视我与刘表之间任何一人轻松获胜,势必要看情况选择一方进行平衡,这样一来,让本侯与刘表形成相持,时间耗得越久,他孙策才能获得越大的利益。” 荀攸道:“主公看的如此透彻,想必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知主公可否告知我等?” 吕布闻言,便就笑道:“南方一带,论起水师精锐唯有刘表与孙策,不过他二人手下皆有智谋超凡之士,想要让他们其冲突怕是不妙,因而我意攻下新野后,逼得刘备如襄阳,让他去跟蔡瑁等人争权,而我等则是静观其变,暂时不动,如此时日一久,刘表,刘备,孙策三方自然按捺不住,只要他们起了冲突,我们便有了绝好的机会。” 荀攸闻言赞叹。 其后,因为文丑叶县战败,为了迷惑刘备,吕布并没有迅速的给文丑增兵,而是按照先前商议的那样,先将徐庶的老母亲送到新野,其后方才让大将赵云率军前往,以作威慑。 果不出吕布所料,那刘备得知吕布居然将徐庶的老母亲送来,一时也是惊疑不定,自从上次那郭嘉的事情,让刘备是变得有些将信将疑,除了张飞以外,其他人还真的保有几分戒心,虽然说徐庶的本事让刘备甚为看重,但是有了郭嘉这样的前车之鉴,刘备不能完全相信他。 徐庶也是意外,听闻老母亲被吕布送来,一时还以为是诈骗,等亲自见了面,方才放下心来,原来真的是老母亲。 “母亲,如何就到了新野?” 老母亲言道:“我儿啊,是温侯大人得知我儿在此处,便就令人护送我前来,是要与你共享天伦。” 因为吕布向来爱民,没有发生过屠城坑军的事情,而且北方几州的百姓生活都是过的极好,因而吕布在民间的声望也是极好。不同于历史上,如今刘备的名声大不如前,而且也没有被天子册封为皇叔,最多就是个汉室宗亲,因而吃吕布的饭的老母亲自然是向着吕布说话的。 徐庶屏退下人后,便就跪地道:“娘,孩儿不孝,自小离走,却是让娘受苦了。。。” 老母亲扶起徐庶,笑道:“不苦,不苦,这些年啊,街坊们都是照顾,而且当年你是仗义而行,他们都是佩服的紧呢,这回我儿也是出息了,居然当上大官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娘亲。。。”徐庶问道。 “老身本不愿多言,毕竟这是你选择的路,只是你为何相助刘玄德,而不助温侯大人,你可知道,许昌免了一年的赋税,百姓们都是高兴,可这里。。。” “娘”,徐庶打断母亲的话,言道:“娘,为人之臣,忠人之事,我深受玄德公的重用,岂能忘恩负义。。。” “住口”,老母亲闻言怒道:“元直,你可记得当年壮志?” 徐庶闻言,沉声道:“孩儿自然记得。” “那你说与我听听。。。” “孩儿当日仗剑执行,言明要还天下百姓一个安稳的天下。” 老母亲点头,言道:“如今温侯治理之地,人人都有饭吃,人人都有衣穿,可看看你们的新野城,外无粮田,内有饥民,这样的地方是你呆的地方吗?刘备这样的主公是你指的追随的主公吗?” 徐庶反驳道:“那是因为新野城小地薄,难以抵御吕布。” 老母亲道:“你既然知道刘备实力不强,为何还要助他,依你的才智相助刘备,故而可以帮助他获得几场胜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双方死的人更多。若吕布是残暴之军,你如此做便是替天行道,为民行意,可吕布爱民如子,你这样做便是逆天而行,徒耗百姓而已,你懂事不懂?!” 母亲的一番话,却是让徐庶闻言大震,一时无有反应,呆坐在一旁。。。 其后老母亲见徐庶内心天人交战,心中也是不忍,便就柔声道:“孩儿啊,母亲知道你忠人之事,此番若是要你离开刘备前去相助吕布是万万做不到,不过我们两个可以离开他们两方的纷争,寻找一处安居下来,日后待天下太平了,你亦可出仕,反正依你的才能,必然会得到温侯大人的重用。。。” 徐庶闻言,在他心中母亲大于一切,故而听从她的话语,答应下来,只是需要去跟刘备说一声。 到底是觉得对不起刘备,娘俩也是不避讳,因而一起前去面见刘备,正好验证一下那刘备是否如传闻中的一般仁厚,于是说明了一切。 刘备听说徐庶要走,心中大为恼怒。要知道如今刘备身边的精锐已经少了大半,称得上智谋之士的除了张昭便是徐庶了,只可惜张昭被刘表强留在襄阳,如今刘备可以依靠的便是那徐庶了,如今徐庶也要走的话,他刘备还能用什么去抵挡吕布? “元直,你真的要舍我而去?“ 徐庶闻言愧疚,但是想着老母亲,也只得道:“主公,我心已经乱了,便是在主公身边也是难以发挥实力,而且母亲在此如何能战,还是让我带着母亲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日后隐居山林,尽了孝道即可。。。” 刘备连连劝说,却只能得到否定的答案,见其去意已决,便也不再挽留,只是令人送上一匹白马,言道:“此马当年因为你而得名,今***公就送与你行程,也算是你我群臣的一番交情。。。” 徐庶羞愧的收下,便就领这老母欲要回去,但却想起一人,张口道:“主公。。。” ------------ 第三十三章:特意使得入襄阳,两虎相斗有一伤 第三十三章:特意使得入襄阳,两虎相斗有一伤 听得徐庶叫喊,刘备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便就喜道:“元直。。。” 徐庶听得叫声,也是觉得对不住刘备,本想为其推荐诸葛亮,只是回头一想,诸葛亮之才十倍与其,若是将其介绍给了刘备,那么危害更大,岂不是更加让百姓受苦,因而转了话题,言道:“主公,莫要送了,我这就去了。。。” 刘备闻言大暗却也无可奈何。 至此,刘备身边最为重要的谋士离他而去,无法只得率军在徐庶之后撤往襄阳。 大将文聘不愿,便就孤军驻守新野。 吕布手下大将文丑与赵云率军而来,只是三日时间便就攻破了新野,俘获文聘,从他的口中闻听那徐庶已经离开了刘备,便就火速将这个消息传给吕布。 吕布得讯之后大喜,却又问道:“那徐庶临走之时,可曾提过诸葛亮三字?” 文聘言道:“未曾听过。” 吕布心中有少许疑虑,但却没有在意,继而令人好生招待文聘,几日后便也放他回去,只叫他带信给刘表,这次出兵只是为了了解与刘备之间的恩怨,决然不会对荆州如何,请刘表放心。 文聘死里逃生,也就遵命。 待得文聘离去后,有人便就明白,问道:“主公,为何不趁胜追击?” 吕布笑道:“跨江而战非我等优势,而且本侯将刘备赶往襄阳,可令刘表与刘备互相猜忌,倒是好事。” 军师田丰道:“陈兵在新野,再以刘备为幌子,倒是让刘备忌惮,让刘表猜忌,即便二人不会翻脸,但刘表手下的例如蔡瑁等人只怕不这么想,主公果然高明。” 吕布笑而不答。 这次了全力对付刘表,吕布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基本上统一北方之后,吕布在公元二零八年正月回到邺城,立即开始为南征做好军事上和政治上的准备。其中军事上建造了玄武池训练水军,派遣张辽赵云、文丑等驻兵许昌以南,准备南征;同时为了解除后顾之忧,对可能***的关中地区采取措施,上表天子封马腾为卫尉,封其子马超为偏将军,继续代替马腾统领部队,同时令马腾及其家属迁至邺作为人质,以减轻西北方向的威胁。当然马腾来与不来就不是吕布可以控制的了,只不过这是一个权宜之计,并没有多大的实质利益。在政治上,吕布罢三公,置丞相、御史大夫。吕布自任丞相,令荀彧御史大夫,为进一步巩固了他的统治地位,以维护自己的政治权威。 七月,曹操采用其首席战略顾问军事将军田丰“显出叶而间行轻进,以掩其不意”的策略,自己亲率大军南征荆州,向叶县进发。另遣扬武中郎将、谏议大夫张颌等诸将从东面的小路发动奇袭,陆续在舞阴、博望等地大破荆州军,曹军先头部队已经进至新野,赶走刘备。 却说吕布其后进军新野,一日却是闻听故人来访,一问之下方才得晓乃是自己的准岳父——黄承彦。 吕布大喜,亲自出迎,将黄承彦迎入府中。 黄承彦倒是丝毫不扯战事,即便刘表与自己还有连襟之谊,见到吕布却是只问黄月英的近况。 吕布一五一十的说明,道已经将黄月英留在了蓟县,向郑玄等人学习。 黄承彦也是才名之人,与郑玄也是有几分交情,听到自己的女儿在郑玄手下倒也是放心,闲聊了几句后,却是突然问道:“天下才俊出荆襄,不知温侯以为如何?” 吕布笑道:“北方多武,南方喜文,这才俊之士倒也是多出自南方,只是北方之地也有不少智谋之士,远的不说,我帐下的荀攸,田丰等人便是良才。” 黄承彦笑道:“公达,元皓的确是良才,但也只不过是良才,君不曾闻水镜先生曾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吕布闻言一惊,却很快恢复面色,言道:“可是那诸葛亮与庞统?” 黄承彦道:“不想温侯居然知道这二人。” 吕布笑道:“略有耳闻。” 黄承彦道:“那凤雏便是庞统,只是早早就去了江东,为孙策所用,而这卧龙便是诸葛亮,此时却是在卧龙岗。” 吕布笑道:“先生说了这些,可是要我前去请其出山?” 黄承彦笑道:“孔明与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与徐元直四人为密友。此四人务于精纯,惟孔明独观其大略。尝抱膝长吟,而指三人道:“公等仕进可至刺史、郡守。”众问孔明之志若何,孔明但笑而不答。每常自比管仲、乐毅,其才不可量也。温侯如今得三分天下,须得此人相助方可达济天下。” 吕布叹道:“荆襄多才俊,孔明为贤啊。” 一旁的文丑闻言,却是不信,言道:“我曾听闻管仲、乐毅乃春秋、战国名人,功盖寰宇;孔明自比此二人,是不是有些自恃过高了?” 黄承彦闻言大笑道:“以吾观之,不当比此二人;我欲另以二人出之。” 文丑问:“哪二人?” 黄承彦答道:“可比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也。” 厅中众人见黄承彦如此推崇诸葛亮,皆是惊异。 吕布却是知道此人的本事,因而淡定。 不过这番面色落入黄承彦的眼中,反而是先得吕布的胸襟,因而含笑。 其后黄承彦又是嘱咐几句,便欲离去。 吕布挽留,言道:“先生匆匆而来,又是急切而去,我还没有好生招待,日后若是让月英知道了,非得责骂我不可。” 黄承彦闻言笑道:“待你们良缘定下之日,我再饮酒作乐,哈哈。。。” 吕布挽留不住,只得亲自送其出门。 黄承彦出门仰天大笑:“卧龙既得其主,又得其时,喜哉,喜哉!”言罢,飘然而去。 吕布叹道:“真隐居贤士也! 众人这才问起那诸葛亮,想要听听吕布的意思。 吕布却是笑道:“文丑,高顺,明***二人随我去卧龙岗一趟,见识见识这卧龙。。。” 文丑,高顺二人闻言不想吕布居然要亲自前去,皆是疑虑,只是吕布向来不做无用功,难道那诸葛亮真的如此厉害?! ------------ 第三十四章:世间才俊荆襄最,当属卧龙诸葛亮 第三十四章:世间才俊荆襄最,当属卧龙诸葛亮 次日,吕布同高顺、文丑并从人等来隆中,一路上遥望,之间那山畔数人荷锄耕于田间,有人作歌高声唱道:“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吕布三人闻歌,皆是意动,继而勒马唤农夫前来问道:“此歌是何人所作?” 那人见吕布气度不凡,想必是身份尊贵之人,因而也不敢怠慢,便就恭声答道:“乃是卧龙先生所作。” 吕布再问:“卧龙先生住何处?” 其人答道:“自此山之南,一带高冈,乃卧龙冈也。冈前疏林内茅庐中,即诸葛先生高卧之地。” “多谢了。。。”吕布三人策马前行,不过数里,遥望卧龙冈,隆中景物,果然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清景异常。 吕布驻马叹道:“此地幽静,倒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 文丑,高顺也是久经杀戮之人,此时看到此等美景,更加能体会道吕布的意思,只觉得心旷神怡。 “主公,您说那诸葛亮如此大才,是否会顺利为主公所用啊?”高顺问道。 吕布笑道:“一定会。” “主公为何如此肯定?”文丑道。 吕布笑道:“你们刚才不是听了那卧龙所作的歌谣,若不想为人知晓,何必让人传唱,惹人注意?” 高顺,文丑闻言,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所用差的便是诚意”,吕布继续道:“黄先生说的很对,这孔明啊,可比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咱们啊,便是愿者上钩。” 姜子牙,又名吕尚,是辅佐周文王、周武王灭商的功臣。他在没有得到文王重用的时候,隐居在陕西渭水边一个地方。那里是周族领袖姬昌统治的地区,他希望能引起姬昌对自己的注意,建立功业。 姜子牙常溪旁垂铃。一般人钓鱼,都是用弯钩,上面接着有香味的饵食,然后把它沉在水里,诱骗鱼儿上钩。但他的钓钩是直的,上面不挂鱼饵,也不沉到水里,并且离水面三尺高。他一边高高举起钓竿,一边自言自语道:“不想活的鱼儿呀,你们愿意的话,就自己上钩吧!” 一天,有个打柴的来到溪边,见姜子牙用不放鱼饵的直钩在水面上钓鱼,便对他说:“老先生,像你这样钓鱼,再钓百年也钓不到一条鱼的!” 姜子牙编剧举了举钓竿,说:“对你说实话吧,我不是为了钓到鱼,而是为了钓到王与侯!” 姜子牙奇特的钓鱼方法,终于传到了姬昌那里。姬昌知道后,派一名士兵去叫他来。但太公并不理睬这个士兵,只顾自己钓鱼,并自言自语道:“钓啊,钓啊,鱼儿不上钩,虾儿来胡闹!” 姬昌听了士兵的禀报后,改派一名官员去请太公来。可是太公依然不答理,边钓边说:“钓啊,钓啊,大鱼不上钩,小鱼别胡闹!” 姬昌这才意识到,这个钓者必是国之栋梁,要亲自去请他才对。于是他吃了三天素,洗了澡换了衣服,带着厚礼,前往番溪去聘请太公。太公见他诚心诚意来聘请自己,便答应为他效力。 后来,姜尚辅佐文王,兴邦立国,还帮助文王的儿子武王姬发, 灭掉了商朝,被武王封于齐地,实现了自己建功立业的愿望。 吕布笑道:“孔明与姜子牙何其相似,都是如此,却也可见他们的才学。” 如此一解释,高顺与文丑方才心服,随着吕布继续上路。 良久,总算是来到卧龙岗,其后吕布来到庄前,下马亲叩柴门。 不一会儿,一个书童微微开门,问道:“谁啊?” 吕布笑道:“汉温侯吕布前来拜访孔明。” 那童子好歹看了看吕布,轻声道:“大将军,我家公子不在,大清早就出去了。” 吕布笑道: “何处去了?” 童子道:“踪迹不定,不知何处去了。” 吕布再问:“几时归?” 童子答道:“归期亦不定,或三五日,或十数日。” 吕布闻言微微惆怅,不想今日居然见不得诸葛亮。 文丑答道:“既然不见,自归去罢了。” 高顺也道:“不如先回去,再派人来探听,可好?” 吕布想想也是,便就从其言,并嘱付童子:“如孔明回来了,可言吕布前来拜访了。” “将军放心就是,小子自然会说的。” 于是吕布三人遂上马,行数里,忽见一人,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杖藜从 山僻小路而来。吕布高声问道: “可是卧龙孔明?” 那人回道:“将军是谁?” 吕布道:“吕布。” “原来是温侯”,那人道:“吾非孔明,乃孔明之友博陵崔州平也。” 吕布微微失望却也笑道:“久闻大名,幸得相遇。乞即席地权坐,请教一言。”二人对坐于林间石上,文丑、高顺侍立于侧。 州平道:“温侯何故欲见孔明?” 吕布笑道:“方今天下大乱,四方云扰,欲见孔明,求安邦定国之策耳。” 州平笑道:“公以定乱为主,虽是仁心,但自古以来,治乱无常。自高祖斩蛇起义,诛无道秦,是由乱而入治也;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乱;光武中兴,重整基业,复由乱而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又复四起:此正由治入乱之时,未可猝定也。将军欲使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徒费心力耳。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数之所在,理不得而夺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强之乎?” 吕布笑道:“先生所言,诚为高见。” 州平道:“山野之夫,不足与论天下事,适承明问,故妄言之。” 吕布笑道:“蒙先生见教。但不知孔明往何处去了?” 州平道:“吾亦欲访之,正不知其何往。” 吕布道:“请先生同至新野城,如何?” 州平道:“愚性颇乐闲散,无意功名久矣;容他日再见。”言讫,长揖而去。 待其离去后,那文丑道:“孔明又访不着,却遇此腐儒,闲谈许久!” 三人回至新野,过了数日,吕布使人探听孔明,回报道:“卧龙先生已回矣”,便教备马。 文丑道:“量一村夫,何必主公自去,可使人唤来便了。” “汝岂不闻孟子云:欲见贤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孔明当世大贤,岂可召乎!”吕布遂上马再往访孔明。 文丑无奈,只得与高顺亦乘马相随。 时值隆冬,天气严寒,彤云密布。行无数里,忽然朔风凛凛,瑞雪霏霏,山如玉簇,林似银妆。 张飞道:“天寒地冻,尚不用兵,岂宜远见无益之人乎!不如回新野以避风雪。”吕布道:“本侯正欲使孔明知我殷勤之意。如你怕冷,可先回去。” 文丑受不得激将法,只是高声道:“死且不怕,岂怕冷乎!但恐主公空劳神思。”吕布道:“勿多言,只相随同去。” 将近茅庐,忽闻路傍酒店中有人作歌,吕布三人立马听之。其歌道:“壮士功名尚未成,呜呼久不遇阳春!君不见东海者叟辞荆榛,后车遂与文王亲;八百诸侯不期会,白鱼入舟涉孟津;牧野一战血流杵,鹰扬伟烈冠武臣。又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楫芒砀隆准公;高谈王霸惊人耳,辍洗延坐钦英风;东下齐城七十二,天下无人能继踪。二人功迹尚如此,至今谁肯论英雄?”歇罢,又有一人击桌而歌。其歌道:“吾皇提剑清寰海,创业垂基四百载;桓灵季业火德衰,奸臣贼子调鼎鼐。青蛇飞下御座傍,又见妖虹降玉堂;群盗四方如蚁聚,奸雄百辈皆鹰扬,吾侪长啸空拍手,闷来村店饮村酒;独善其身尽日安,何须千古名不朽!” 二人歌罢,抚掌大笑。 吕布遂下马入店,上前问道:“卧龙其在此间乎!”。见二人凭桌对饮:上首者白面长须,下首者清奇古貌。吕布问道:“二公谁是卧龙先生?” 长须者道:“公何人?欲寻卧龙何干?” 吕布道:“某乃刘备也。欲访先生,求济世安民之术。” 长须者道:“我等非卧龙,皆卧龙之友也:吾乃颍川石广元,此位是汝南孟公威。” 吕布喜道:“备久闻二公大名,幸得邂逅。今有随行 马匹在此,敢请二公同往卧龙庄上一谈。” 广元道:“吾等皆山野慵懒之徒,不省治国安民之事,不劳下问。明公请自上马,寻访卧龙。” 吕布乃辞二人,上马投卧龙冈来。到庄前下马,扣门问童子道:“先生今日在庄否?” 童子道:“现在堂上读书。” 吕布大喜,遂跟童子而入。至中门,只见门上大书一联云:“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吕布正看间,忽闻吟咏之声,乃立于门侧窥之,见草堂之上,一少年拥炉抱膝,歌道:“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吕布待其歌罢,上草堂施礼道:“久慕先生,无缘拜会。今特冒风雪而来。得瞻道貌,实为万幸,” 那少年慌忙答礼道:“将军莫非温侯,欲见家兄否?” 吕布惊讶道:“先生又非卧龙耶?” 少年道:“某乃卧龙之弟诸葛均也。愚兄弟三人:长兄诸葛瑾,现在江东孙伯符处为幕宾;孔明乃二家兄。” 吕布道:“卧龙今在家否?” 诸葛均道:“昨为崔州平相约,出外闲游去矣。” 吕布再道:“何处闲游?” 诸葛均道:“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测,不知去所。” 吕布道:“直如此缘分浅薄,两番不遇大贤!” 诸葛均道:“少坐献茶。” 文丑道:“那孔明既不在,请主公上马。” 吕布道:“我既到此间,如何无一语而回?” 文丑道:“风雪甚紧,不如早归。” 吕布道:“愿借纸笔作一书,留达令兄,以表吕布殷勤之意。” 诸葛均闻言,便就进房取出文房四宝。 吕布呵开冻笔,拂展云笺,书信一封,其后交与诸葛均,拜辞出门。 吕布回新野之后,光阴荏苒,又早新春。乃令卜者揲蓍,选择吉期,斋戒三日,薰沐更衣,再往卧龙冈谒孔明。 高顺,文丑等人闻之不悦,遂一齐入谏吕布。 文丑道:“主公两次亲往拜谒,其礼太过矣。想诸葛亮有虚名而无实学,故避而不敢见。兄何惑于斯人之甚也!” 吕布笑答道:“不然,昔齐桓公欲见东郭野人,五反而方得一面。况吾欲见大贤耶?” 文丑道:“量此村夫,何足为大贤;今番不须主公去;他如不来,我只用一条麻绳缚将来!” 吕布叱道:“汝岂不闻周文王谒姜子牙之事乎?文王且如此敬贤,汝何太无礼!今番汝休去,我自与高顺去。” 文丑闻言,急忙变色道:“我如何落后,自当一同前去!” 吕布斥责道:“汝若同往,不可失礼。” 文丑连连应诺,却是惹得高顺暗自笑话。 于是吕布三人乘马引从者往隆中。离草庐半里之外,吕布便下马步行,正遇诸葛均,问道:“令兄在庄否?” 诸葛均道:“昨暮方归,温侯今日可与相见。”言罢,飘然自去。 吕布道:“今番侥幸得见孔明矣!” 文丑道:“此人无礼!便引我等到庄也不妨,何故竟自去了!” 吕布笑道:“彼各有事,岂可相强。”三人来到庄前叩门,童子开门出问。吕布道:“有劳仙童转报:吕布专来拜见先生。” 童子道:“今日先生虽在家,但今在草堂上昼寝未醒。” 吕布道:“既如此,且休通报。”分付高顺、文丑二人,只在门首等着。而吕布则是徐步而入,见诸葛亮仰卧于草堂几席之上,便就拱立阶下。 高顺、文丑二人在外立久,不见动静,入见吕布犹然侍立。文丑大怒,谓高顺道:“这诸葛亮如何敢这般傲慢!见主公侍立阶下,他竟高卧,推睡不起!等我去屋后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 “不可鲁莽。。。”高顺再三劝住。 吕布听见动静,便就仍命二人出门外等候。恰好望堂上时,见孔明翻身将起,忽又朝里壁睡着。童子见状欲报。吕布却道:“且勿惊动。”又立了一个时辰,诸葛亮才醒,口吟诗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吟罢,孔明翻身问童子道:“有俗客来否?”童子道:“温侯在此,立候多时。”孔明乃起身道:“何不早报!尚容更衣。”遂转入后堂。又半晌,方整衣冠出迎。 吕布见孔明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笑道:“先生好风采。” 诸葛亮谦恭道:“南阳野人,疏懒性成,屡蒙温侯枉临,不胜愧赧。” 二人叙礼毕,分宾主而坐,童子献茶。茶罢,孔明道:“不知温侯此来所谓何事?” 吕布道:“这天下大势阴阳不明,望先生不弃鄙贱,曲赐教诲。” 诸葛亮道:“亮乃一耕夫耳,安敢谈天下事?” 吕布道:“大丈夫抱经世奇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 诸葛亮笑道:“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并起。今温侯您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霸主不能守,若能占据此处,则天下中枢尽在温侯手中。其后那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温侯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江东阻孙策,一上将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抗张辽,诚如是,则大业可成,天下可兴矣。此亮所以为温侯谋者也,惟图之。”“不早与孔明相见,却是恨晚啊。。。”吕布闻言,笑道:“不知孔明可愿随我出山,纵横天下?” 诸葛亮推辞道:“亮久乐耕锄,懒于应世,不能奉命。” 吕布闻言却是不勉强,只是恰见案几上有毛笔竹简,便就取过,在上提上俩字,继而笑道:“本侯相信先生必定愿意前来。” 待得吕布走后,诸葛亮上前查看,见上面写了“上钩”二字,也是意会到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免长笑。 次日,其弟诸葛均回,诸葛亮嘱付道:“吾受温侯三顾之恩,不容不出。汝可躬耕于此,勿得荒芜田亩。待我功成之日,即当归隐。” 诸葛均言道:“今日一别,此去经年,不知哥哥何时可归?” 诸葛亮笑道:“以温侯之势,不出十年,当可统一南北,到时候我俩兄弟再是畅所欲言,游戏山水间。” 诸葛均称善。 其后诸葛亮只带小童一人,书架两担,便就前往新野。 吕布闻听诸葛亮前来,大喜,当着众人之面,当即便就要册封他为行军参谋,郎中令。 诸葛亮却是笑道:“无功不受禄,诸葛亮不敢受之,待我为主公取得荆州九郡,再做定夺。” 吕布也是知道诸葛亮的气度,因而赞许。 ------------ 第三十五章:吕奉先十路起兵,魏文长单枪匹敌 第三十五章:吕奉先十路起兵,魏文长单枪匹敌 自从诸葛亮入得吕布阵营之后,深受吕布的赏识,本想以要职相授,但诸葛亮是何许人也,岂能无功受禄,故而推辞,每日只是与吕布,田丰等人纵论天下局势,因为其不凡的见识,让田丰,沮授等人甚为叹服,结为好友。 不想有一日,诸葛亮笑着从外面到来,还未见到吕布,便就高声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吕布闻言,便就问道:“喜从何来?” 诸葛亮笑道:“荆州可得矣。” “当真?!”吕布等人闻言,皆是吃惊。 诸葛亮笑道:“昨夜我观天象,见主位星落,怕是荆州有大将阵亡,想来想去唯有刘表病重正合劫数,我可以断定刘表已经不再人世。” 吕布闻言,迟疑不定。 田丰,沮授等人虽然与诸葛亮交好,却也是不信,毕竟这等手段太过虚无,他们虽然知晓却是从来不相信有人可以凭借天数算出一个人的生死,故而一时沉默。 诸葛亮见状,倒是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等候。 良久,吕布方才高声道:“好,就听孔明之言,明日整军出发,攻打章陵郡。” 不想诸葛亮却是笑道:“主公不必担心章陵郡,还是想想如何对付那蔡瑁等人才是。” 初时吕布不解,不想两日后,章陵郡太守赵俨送来投表,表示愿意投靠吕布。 吕布知道当中定然少不得诸葛亮的努力,便就询问。 诸葛亮只说是写了一封书信交与赵俨,不想竟然有此功效。 不论怎么样,拿下了章陵郡,而且是兵不血刃的拿下,这一点很快就是展现出他的后续力量。 其后吕布自领一军,分赵云,文丑,张颌,高顺,魏续,诸葛亮,沮授,于禁,冯楷共十路人马,兵二十万,号称四十万攻襄阳。 此时襄阳城内正自白纱缠绕,果然如诸葛亮所言,那作为一方诸侯的刘表居然忧心过重,在这个节骨眼当中病亡。 因为蔡瑁与蔡夫人,虽然一般来说继承家业乃是长子,但这次荆州之地还是落在了次子刘琮的手里,其后刘琮先是令刘备驻守在樊城一带抵御吕布,另一方面则是从武陵等地调集人马准备与吕布决一死战。 不想半月之后,那原本应该是在江夏的刘琦却是反叛,以蔡瑁,蔡夫人残害自己,威逼刘表为理由,投靠了吕布,其后更是号召荆州旧部勤王。 虽然说荆州二十万水师皆在蔡瑁,张允手中,但刘琦这么一出,却是让他们怎么也是没有想到。 刘琮只得召集麾下,商议如何处置。 虽然刘琮是次子,加上刘琦的言论,显得他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刘表临终之前的确有数人在场,如韩嵩,王威等人都是在场,也是听到,故而虽然他们相信,只可惜耐不住手下人的猜疑。 王威是军中第三号人物,也是一方大将,而且重要的是此人始终站在刘琮的身边,故而率先发言道:“少主,如今吕布大军压境在外,刘琦散布谣言祸乱军心在内,若是只凭借我家一方势力与之对抗,只怕不利,只能寻求外力,对付吕布。” 蔡瑁乃是荆州水师二十万的都督,此时听闻王威的意见,到底是有些不舒服,他虽然也是了解吕布的厉害,但此时还未交战便就言谈求援,是不是有些看轻自己这个二十水师都督了?! 张允是蔡瑁的心腹,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只需要看上一眼,便就明白,于是问道:“王将军,如今我军隔江相守,吕布便是再厉害也是难以在水面上与我等抗衡吧。” 王威道:“倒不是我杞人忧天,实在是吕布这些年战无不胜,加上荆州新丧主公,士气不振,故而才有此提议。” 刘琮胆小,又是刚刚当上荆州之主,不想自己的哥哥却已经是投靠了吕布,更是惶恐,因而他没有想的那么多,只是问着:“王将军,那你说,本公要向谁求助?” 王威道:“陛下,如今天下大势基本明了,可以与吕布正面抗衡的诸侯已经不复存在,所能依靠的就是联合一起,主公在时,尚可做到,但如今要想以一家之力对抗,实属不易,剩下的长安马腾,远水接不了近火,那汉中的张辽已经投靠了吕布,至于益州的刘璋向来意在自守,臣下思前顾后,也只能想到那江东的孙策,方可与我等一同对抗吕布。” “孙策?”,刘琮道:“那孙策的父亲孙坚便是死在我们荆州军下,与我等又杀父之仇,如何能与我等共抗吕布?” 王威道:“我等虽然与孙策有仇,但他作为一方诸侯,自然也是能够明白事理,若是让吕布继续壮大,只怕天下虽大,却是再无一人可敌,因而只要晓以大义,并且献出一些好处,就可让孙策率军前来。” 蔡瑁插上一句道:“什么样的好处?” 王威道:“武陵,桂阳,零陵三郡可送于孙策。” 蔡瑁闻言大怒,道:“那武陵,桂阳,零陵三郡虽然偏远,但乃是我荆州根本,乃是我军用性命换来的,可是如此能送于他人的?” 王威道:“我军的主力皆在江夏,襄阳,江陵,长沙一带,此时江夏已经投靠了吕布,战场必定转移到襄阳一带,我军兵力不及吕布,势必要集中兵力方可一战,若是得不到孙策的协助,他只要在后面进攻我军,这三地还是一样会落到他的手中,与其这样还不如作为叫唤的代价,请的他们前来协助。” 蔡瑁闻言,一时也是想不出方法。 刘表在世时候,手下有两大智谋,一人是蒯越,一人是蒯良。此前蒯良病亡,便就只剩下一个蒯越,乃是刘表临终前嘱咐刘琮可以信任之人,故而刘琮就向蒯越询问意见。 蒯越道:“我也赞同王威将军的意见,只是主公啊,我们同时也要做好对孙策的防备,而且那长安的马腾虽然远了些,打击打击吕布的后方倒也不错,可派人火速前往长安,说服马腾参战,对付吕布。” “可马腾现在已经接受了朝廷的册封,如何还能主动出战?”韩嵩问道。 蒯越道:“马腾不能,可不代表那韩遂不能。主公,说起来那韩遂与吕布还大有渊源,当年吕布起家之时便是在破羌与韩遂交战过,两人当中也是有仇恨,韩遂此人阴险毒辣,当初吃了吕布的一个大亏,如何能够轻易平息,此时吕布率主力在外,也正是他的机会,只要有善辩之人前去说动,定可成事。” 刘琮闻言,大赞其善,于是皆是同意。 其后刘琮一方面是自身固守,一方面向孙策求援,另一方面则是鼓动那远在长安的韩遂进行反叛,如此方能安心。 不想,此前投降的赵俨却是为吕布立下大功,因为他的突然反叛,荆州军多有不知。刘备在樊城设有重兵,那文聘因为兵败,因而事事开始听从刘备,一时间他的势力也有了增长,可那日赵俨领了残兵入城,只说是吕布攻破了章陵郡,前来投奔。 刘备再是精明也是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太守,未及交战便就投降,故而未作防范,其后被赵俨诈开城门,为吕布所得。 刘备在张飞,文聘等人的保护下,好歹杀出一条血路,领了数千人马往襄阳而去。 樊城一丢,后面便是襄阳。 刘琮他们送出去的求救还没有到,便就闻听这个噩耗,皆是大惊。 蔡瑁得闻刘备战败,此时刘表一死,整个荆州可以压制刘备的人已经没有,刘琮还小,若是让刘备此时混入襄阳,只怕自己也是压制不住,故而打了主意,不让刘备进城,而是赶他前往荆山一带驻防。 刘备自然知道蔡瑁打着什么主意,可要去荆山,那边没有补给,岂能做事,因而大为不忿,于是一气之下率军绕过襄阳城,而是往益州方向而去。 手下的张昭本就是刘备的人,当年刘表为了牵制刘备将其扣押在襄阳,此时却是领着数千人以及无数辎重,暗***城与刘备回合一同前往益州。 等到蔡瑁发觉的时候,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自己不可能在刘备的身上再多耗时间与力量。 五日后,吕布的前锋大军到来,赵云与张颌先到一步,陈兵在外,直叫何人迎战。 赵云如今的声望,已经是如日中天,不比吕布差上几分,而且士气满满,相比较的,荆州军却是大为不如。 蔡瑁善于水战,对于这等步战马战却是畏惧的很,手下的张允等人更是不堪一击,那赵云成名已久,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因而闻听赵云在城外叫嚣,却是无一人敢出战。 刘琮眼见于此,不免心生畏惧,动了归降之心,一时不查,也是长叹一声。 不想有人听得刘琮叹气,却是挺身而出,厉声道:“身为大将,岂能如此惧战。” 蔡瑁回首看去,见出言者不过一佐将,心中既是不屑也是大怒,言道:“你是何人,在此喧哗!” 那人便道:“小将魏延,愿出战与赵云拼个生死。” ------------ 第三十六章:王威使计不从之,荆州渐渐入他手 第三十六章:王威使计不从之,荆州渐渐入他手 蔡瑁为人自负,当然他是二十水师都督,一般人也真不放在他的眼中,因而见是区区一个佐将便就大为不满,道:“你一个无名小辈,如何能与赵云对抗,若是战败,岂不是无故损了我军士气。” 魏延怒道:“我虽为小将,可尔等皆是不战,任由赵云叫嚣,岂不是更加损害军心,不如让我出战,若是败了无话可说,若是胜了,定可让吕布军知道我们荆州军的厉害。” 刘琮见魏延气势不凡,因而心动,便道:“那魏延你便出战就是。” 魏延大喜,接过将令便就拍马杀出。 赵云不料还真有人敢出战,便就想迎战。 张颌拦住赵云,笑道:“此人就交给我了。” 赵云笑道:“好,那将军可要小心了。。。” 张颌应了一声,便就拍马杀出,大声道:“来着何人?” 魏延道:“荆州魏延,你是何人,可是赵云?” 张颌冷笑道:“冀州张颌,看招!” 二人不再多言,便就交战在一起,却是二十回合不分上下。 在后面观看的赵云是知道张颌的实力的,见那荆州将领居然稳稳守住,而且微微战友优势,不由重视,对身边的田予道:“本以为南方无猛将,但此时看来,却是我们少见了。” 田予道:“此人虽勇,可惜荆州军早已丧胆,将军,但你出手,须得十个回合击败此人,则襄阳城,再无一人敢与主公为敌。” 赵云闻言,微微点头,之后拍马而出,大声道:“儁乂稍息,赵云来也。” 张颌本不愿赵云出战,但这次他是主将,自己是副将,故而挡开魏延一击,也是退后。 好一个魏延,虽然已经战得张颌多时,却也不惧赵云此时来,反而因为闻听赵云之名,激发血性,便就上前迎战。 赵云此时毫无留情,利用坐下良马只是游记,待得魏延心浮气躁之时,却是猛然发力,本要在十个回合之内解决,却不料在第七个回合就已经被赵云击落马下。 一群小兵上前,就魏延绑了送到军中。 赵云冷笑一声,银枪一指,高声道:“我家主公三日后便就前来,你们若是归降,则可保原有官职,你刘琮亦可富贵一生,若是顽抗,有如那旗。” 言毕,赵云取出长弓,只是一箭便就将那荆州大旗从中射断,此等神射完全不下于吕布,因而引得三军欢呼。 那城头上的荆州军却是人人自危,皆是看着那从中而断的军旗,默然不语。 回到府邸,刘琮久久不语,直到自己的母亲亲来,却是屏退了诸人,只留下蔡夫人与蔡瑁,蓦然大哭起来。 蔡夫人心疼儿子,也是听闻了赵云的神威,便就对其弟弟蔡瑁道:“那赵云不过是吕布手下一个将军,便就已经如此难以对付,若是吕布亲至,我等又能如何应对,弟弟啊,不如我们降了吧。。。” 蔡瑁闻言,大为不满,只是今日看的赵云神威,反观军中将士却是两相分明,实在没有再战的意义了,因而也是同意。 次日,刘琮召集文武,说明了他的意思。 谋士蒯越,韩嵩等人有心一战,但迫于主公无心,将士无力,为了保全荆州百姓,也只得复议。 至于蔡瑁,张允等人更是如此。 唯有那王威却是怒道:“老主公一生的基业都在荆州,如今尸骨未寒,你们却是言及投降,日后若是下的九泉,我等如何有脸面见到老主公。” 众人心中愧疚,皆是不能应答。 王威上前跪地,对刘琮道:“主公,事情还没有到必须要投降的地步,只需要诛杀吕布,则局势当有翻转之势。” 刘琮轻声无力道:“那吕布乃是当世猛将,手下更是人才济济,你有何办法对付他?” 王威道:“趁吕布来受降没有防备之际,以奇兵掳获吕布,以此作为要挟,然后乘势夺得中原,如此一来即可解了荆州危难,更是主公的大好机会。” 刘琮闻言却是叹道:“我非我父,只求安然度过余生,就当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父亲吧。。。” 王威大叹,却也只得作罢。 两日后,吕布果然到来,同来的还有十七万大军,与赵云,张颌回合后,威风凛凛。 刘琮手捧刺史官印,与韩嵩,蔡瑁,张允,王威,蒯越等人一同出城,献与吕布。 赵云代为接收后,交与吕布。 吕布亲下赤兔,抓住刘琮的手,笑道:“这荆州沃野千里、士民殷富,都是景升之功啊。。。” 闻听父亲之命,刘琮想到自己丢失基业,不免愧疚,因而流泪。 吕布见状,便道:“这荆州之地还是让荆州人来治理。” 刘琮闻言,大为惊异。 入得城中,吕布大肆封赏,如蔡瑁等人都是保有原来的职位与军队,因此蔡瑁等人皆是心服。 一一封赏,吕布突然言道:“何人是魏延?” 那日前被俘的魏延便就出众道:“末将便是。” 吕布笑道:“可愿降我?” 魏延道:“愿降。” 吕布笑道:“好,如此,本侯便封你为襄阳军司马,拥兵五千人,可好?” 魏延大喜,这一下他可是从一员佐将直接升为副将,还拥有了自己的部曲,乃是大大的幸运。 待得魏延下去,吕布又道:“何人是王威?” 王威道:“在。” 吕布笑道:“日前本侯听闻你曾献计说是趁本侯来受降没有防备之际,以奇兵掳获本侯,以此作为要挟,然后乘势夺得中原,可有此事?” 王威闻言,心中大惊,不想吕布居然已经知道此事,看来军中是有了奸细,便是当日用此计也是行不通,因而正色道:“不错,皆是我王威一人所为。” 刘琮闻言,稍稍安心。 吕布却是大笑道:“有勇有谋,大将之才,今令你前往江陵,为本侯征战,你可愿意?” 王威闻言,死里逃生,急忙答谢。 其后,吕布令蒯越,王威前往江陵等地招降,很快就平复荆州数郡之地,之后听从诸葛亮之言,立即采取安顿州吏民的措施,下令“荆州吏民,与之更始”,大力宣传荆州“服从之功”,上表天子封侯授位,荆人因此被封侯者就有十五位,任用荆州名士韩嵩、蒯越、邓羲等人,任命文聘为江夏太守,蔡瑁为从事中郎、司马、张允为长水校尉等。 至此,荆州九郡,吕布已经得其五郡,天下之势一分为二。 ------------ 第三十七章:出奇谋吕布发兵,入四郡合围孙策 第三十七章:出奇谋吕布发兵,入四郡合围孙策 如今吕布占据荆州中心的襄阳,大势已经成就,在得到荆州二十万水师之后,吕布的兵力空前的膨胀,随之而来则是更大的野心,因为大势之前,已经没有人可以抵挡吕布的威风。 不过,荆州初定,那蔡瑁等人的心思,吕布还不能完全信任,故而先是上表朝廷,封了刘琮一个安乐侯,其次按原来的军职受封蔡瑁,张允,并且十分的倚重。 至于那军资要地江陵,吕布则是不肯受制于人,在王威与蒯越一同收降了江陵兵马之后,吕布令手下第一大将赵云前往,镇守江陵,文聘,于禁守江夏,徐晃守樊城,吕布自己则是镇守襄阳。 只可惜那刘备这次出走,身边并没有带走多少百姓,大概是因为吕布此前给他按上私藏玉玺的罪名,加上刘表,蔡瑁等人对他的猜忌,故而刘备也不是十分得到百姓的拥护,这人口没有流失,对于吕布来说是一个大好事。 说起这一点,吕布倒是想起了那投靠自己的刘琦。 因为扬州刺史甘宁对江夏攻势猛烈,加上刘琮的继承,还有诸葛亮的一番挑拨,居然就让刘琦带头反了刘琮,倒是让吕布省了一番心思。 说起来这个刘琦跟吕布倒是早早就见过面了,当初欲要调戏自己的夫人黄月英的便有他在,也不知道刘琦再次看到吕布是作何感想? 数日后,刘琦与数十随从来到襄阳,面见吕布,初时见到,正如吕布所想,刘琦大为震惊,他如何也是想不到当初跟自己争女人的现在却是成为了自己的主公,心中既是畏惧又是恼怒,若是知道这吕布就是当日的吕姓公子,他会不会投靠他,倒还得再思量一番。 吕布见状,却是笑道:“刘琦,你想着什么?” 刘琦闻言,急忙言道:“只是初见温侯,一时畏惧,不敢异动而已。” 厅中虽然只有十数人,但其中不凡荆州旧部,如韩嵩,王威,刘先等闻言有的鄙夷刘琦,有的却是哀怨。 想想当时的荆州形势相当复杂,江南宗贼盛,袁术屯鲁阳,尽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而刘表却是“单骑入宜城”。面对荆州混乱的局面,显得从容镇定,沉着冷静,并果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迅速稳定了局势。 控制荆州以后,刘表对于属地的管理也是励精图治,有条不紊,贡献良多,体现出一代能臣的本色,把荆州治理得有声有色,之前“人情好扰,加以四方震骇,寇贼相扇,处处糜沸”的荆州,变成了“万里肃清”的东汉后期最后一片乐土。在对外问题上,刘表采取了拥兵自重的正确政策,尽量避免发生大的冲突,以免造成老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在经济上,刘表有效利用了当地各大家族的势力,推行了各种行之有效的措施,使得农业生产得到了很大的恢复和发展,荆州地区的百姓“大小咸悦而服之”。由于政局稳定,各方人才纷纷从各地迁往荆州,人数数以千记,其中既有像水镜先生司马徽这样的名流,也有像徐庶、石广元等青年才俊,甚至还有后来大名鼎鼎的诸葛亮等。可以这样说,刘表的确是一代能主,他的有效管理让各路诸侯羡慕不已,对于其治理下的荆州都是垂涎欲滴。 只是没有想到刘表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却是在身死之后一朝被毁,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先是刘琦反叛,紧接着是刘琮投降,数十万荆州将士未战大战便就全数投降,这让韩嵩等人无奈也是愤恨。 不过恨的不是吕布,而是刘琦与刘琮。 若是他二人当中有一人犹如刘表一般,虽然最后可能也是顶不住吕布的攻势,但也决然不会在三个月的时间内便就数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落入他人之手。 虽然韩嵩等人也是投降了,但在他们的心中,吕布还不是他们真正的主公,刘表的身影依旧在。 吕布也知道,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这些人心悦诚服,而要超过刘表,首先便是要在大势上做出表率。 屏退了刘琦后,吕布让他前往江夏,与文聘等人同守。 刘琦欣然接受,当即便就返回。 其后吕布召集蔡瑁,张允,韩嵩,刘先,司马芝,伊籍,向朗,吴巨等荆州旧部与诸葛亮,田丰,沮授,荀攸,张颌等人一同商议军务要事。 当中,吕布提议挟大胜之势趁机攻打江东的孙策,以求统一荆州九郡之外,也是断了后顾之忧。 蔡瑁此人决然不是无能之辈,他能够长居水军都督一职二十余年而无人可以代替,必然有他的可取之处。 审时度势以及在水战上的过人之处,确实是蔡瑁的本事,要是吕布想要对付孙策,那么势必不可少了他的协助。 “蔡将军,依你看,若是我等对孙策用兵,胜算几何?” 蔡瑁闻言,笑道:“主公有陆军之力,臣下有水师之力,水陆并进的话,必可战胜孙策,胜算极大。” 吕布闻言,大笑道:“说的好啊。。。” 军师田丰却是持反对意见,对吕布言道:“主公,某以为不妥。” 吕布很是看重田丰,见其反对,便就问道:“为何?” 田丰道:“荆州初定,人心思安,两军尚未磨合,且孙策世居江东,深受当地百姓拥护,那刘备也是心怀叵测前往益州,若是说服了刘璋,那刘璋与孙策同时来袭,则我军此时也是要疲于应付,与大计不负。” 吕布闻言,也是沉思,觉得田丰言之有理,不过看见诸葛亮在旁只是微笑,便就向其问道:“孔明,你如何看?” 不想,诸葛亮却是笑道:“军师说的在理,诸葛亮无有异议。” 吕布闻言,眉头一皱,不过想了想却是明白过来,因而对众人道:“也罢,战不如和,韩嵩,你速速写章送于孙策,就说本侯无意与其为敌,双方互守边地就是。” 韩嵩闻言,便就应了一声。 “荆州之事,就靠诸位,先且下去吧。。。”说了几句后,吕布便就叫荆州旧部先行下去。 韩嵩,蔡瑁等人拜退。 其后,吕布却是向诸葛亮问道:“孔明,现在可以说了吧。。。” 诸葛亮看了田丰一眼,笑道:“主公好心思。。。” 吕布自嘲道:“还不是被你们逼的,若是有主意早早说出来就是,如何还要这般的让本侯猜测。” 诸葛亮与田丰相视一眼,继而笑道:“无有办法啊,这荆州刚刚平定,也不知道当中有多少人是真心愿意归顺主公,若是当中有一人泄露消息,只怕我军难以对孙策造成偷袭的效果。” “那也我这个主公也是瞒了。。。”,吕布摇摇头道:“好了,暂时不说这些了,你们几人难道真的同意对孙策用兵吗?” 诸葛亮笑道:“主公如今既新平江汉,威慑扬越;又有刘表水战之具,藉荆楚楫棹之利,实震荡之良会,廓定之大机,不乘此机会谋取孙策,更待何时?” 田丰,沮授,荀攸三人也是同意。 吕布闻言,大笑道:“此言甚和本侯心意。” 诸葛亮又道:“只是主公啊,虽然有蔡瑁等人的水军作为依仗,但蔡瑁此人左右摇摆,实在是不可信任的人选,主公须得做出打算。” 吕布笑道:“此事,本侯自知。” 其后,那韩嵩的书信刚刚寄出,而吕布则是暗自令蔡瑁,张允二人操练荆州水师,同时吕布则是分配人马驻守各地要要塞重城。 不久,那孙策方面倒是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那让刘备投奔的刘璋却是令人前来襄阳传达刘璋的意思。 阴溥乃是刘璋的心腹,这次前来襄阳一来是向吕布表达刘璋无意与之为敌的意思,二来则是为了给刘备说情,因为同为汉室宗亲,刘璋便就为刘备陈明一切,希望吕布能够放过他一马。 吕布不畏陆战,对于水战最是不长,而且比起刘璋,孙策明显高于他,故而吕布现在想要对付的乃是孙策而非刘璋,于是让沮授接见了阴溥,并且让其传话,也是同意,之后更是言明将会上表朝廷,加封刘璋为振威将军。 回执之后,不久后又派别驾从事张肃遣兵运送军用物资交给曹操,表示愿意接受征役。张肃被征辟为丞相府椽,拜广汉太守。 吕布对于刘璋的态度十分满意,紧接着的便是全力对付孙策。 孙策有小霸王之称,武力超群,而且手下有周瑜,鲁肃这样的人协助,更是如虎添翼,虽然实力尚且不及刘表,但决然不可小视。 所幸的是,此时的刘备却是去了益州,而江夏的刘琦早早就是投靠了吕布,就这剩下孙策一家,而且那黄盖早年也是战死在庐江为关羽所杀,算来算去,吕布也是不觉得这“赤壁之战”是否会重蹈覆辙,不过吕布既然知道当中缘故,自然不会为人所趁,因而一方面叫蔡瑁,张允训练水军,另一方面则是让张颌,文丑二将率军前去攻取武陵,桂阳,零陵等地,意图接管其他几郡,对采桑的孙策军形成围攻。 ------------ 第三十八章: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猎于吴 第三十八章: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猎于吴 “吕布,无耻之尤,可恶至极。。。” 采桑,将军府邸,孙策正自发怒,原因也是明白,就是因为吕布先前还令那韩嵩送来议和书信,之后便是让人攻取了武陵等地,同时对采桑也是慢慢的形成一个包围圈,对于势力不及吕布的孙策来说,他居然还使用阴谋,实在是可耻。 不过可耻可以原谅,这等狂妄却是让孙策气的无以复加。 “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孙策大怒道:”好一个吕布,不愧为天下猛将,只是也太小看了我孙策,小看了我江东子弟了!” 却说这等狂妄,却不是吕布一贯的作风。 吕布虽然自负,但却不狂妄。纵观这十数年来,大小战役数十场,除了有限的几次是依仗武力,其余的解释堪称战术经典,而且吕布手下数十智谋高绝之人,皆可出谋划策,也不必只是靠人多去打仗。 这次之所以用如此狂妄的口气,一是来展现吕布现在的气势,二是让孙策失去冷静,三就是破坏江东军的团结。 军中许多人都认为孙策决然不敢抵抗吕布,会步刘琮后尘不战而降,但诸葛亮却认为众人对孙策缺乏了解,可能错误估计了孙家在江东的实力,而孙策有英名,周瑜,鲁肃又是才智百出,定然不会轻易束手,故而势必一战。 而既然要战,那么诸葛亮认为吕布首先在气势上便就要压过对方,而这种气势除了兵马之外,便就是自语行间亦可表现。 果然,脾气暴躁的孙策在读了吕布的劝降信后,异常恼怒。 军师周瑜见状,暗叹孙策不够冷静,及时出言道:“主公,如今吕布驻守襄阳,而其手下大将文丑与张颌已经接连攻下了武陵,桂阳,零陵三郡,那长沙乃是重镇,与我采桑也是相距不远,虽然当中有崇山峻岭,但是一旦让吕布占得长沙,则我军得生存空间越见狭小,势必不利。” 孙策怒道:“我如何不知,只是那刘表一死,那刘琮居然不战而降,更令人气恼的是吕布居然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便就接收一切,三个月啊,便是攻打一座城池只怕三个月也是难以攻下,那刘琮是如何愚蠢不堪的人居然就这般投降了吕布,实在是可恶至极。。。” 臣下张纮却是满脸的忧色,刘表一死,荆州尽数落入吕布的手下,本就实力相差甚远,江东所能依靠的便就是长江与水师,可如今倒是好了,那荆州二十万水师丝毫不弱与江东军,加上那刘表将荆州治理的井井有条,顺带着那战船也是先进,比起江东军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而出言道:“主公,那吕布托名汉室大将军,是挟天子以征四方,抵抗的话于理不合,若是惊动天子,只怕先于我们按上一个反叛的罪名;再加上吕布已占长江,江东没有天险可守;吕布军与荆州水陆俱下,攻势强大,江东没有能力抵抗,所以不如接受吕布的意见,议和就是了。。。” 议和! 虽然说是议和,但这只是张纮的话,明眼人一看一听便就明白过来,这是让孙策学那张辽依附在吕布手下,表面上是臣服汉室,可如今天下人谁不知道那刘和只不过就是个摆设,真正当家作主的还是吕布,让孙策不战而降,这做不到。。。 周瑜虽然智谋过人,可也没有想到那刘琮居然贪生怕死到这个地步,手下数十万人马未曾交战几次便就尽数投降,根本就不像是刘表所生的子嗣。 如今吕布平白无故的得了刘表治下的数十万水师,加上他自己所有的只怕人马在五十万左右,实力异常强大,可是与吕布一战,对于周瑜,对于孙策来说都是势在必行,因为他们两人一个是智谋绝人,一个是猛虎之将,身家性命也都是在江东之地,让他们如同刘琮一般不战而降,让天下人耻笑,那是绝不可能。 周瑜言道:“主公,其实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严重。吕布军疲惫不堪,必生疾病;天气盛寒,马无藁草;马腾、韩遂尚在关西,为吕布的心腹后患;中原士卒舍弃骑兵的优势,却不习水战。劳师远征,士卒疲惫;北人不习水战,而荆州之民尚未真心归附吕布,主公,再来看看分析了吕布军的实际力量,其中来自中原的吕布军最多不过二十万,自占据新野,江夏等地后,须得分兵而守,依我看来,吕布现在手头上可以用到的人马最多不过十五六万,但已久战疲惫,而新得刘表降卒的数十万人,吕布却心怀猜疑,纵然他吕布胆大包天,也势必不敢用这数十万荆州军为其效力,故而我以为只要有五万精兵就可以战胜这号称八十万的乌合之众。。。” 谋士鲁肃也道:“主公,如今吕布势大,但天下大义却在主公这边,世人知道荆州人不战而降,而我军奋勇抵抗,不屈服与吕布的淫威,则谁人不知主公威名,况且论起水战,我们怕过谁,只需要一场大胜,先是可以分化荆州兵与吕布军,继而可以鼓动那马腾与刘璋出兵,三家会盟之下,吕布内忧外患之下定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到了那时候主公与公瑾更领一枝人马,一路收服荆州,一路攻入中原,则天下局势顿时大变。” 孙策闻言大悦,又见张纮等人还有话说,便就抽出佩剑,斩下面前的案几,怒道:“我与吕布誓不共存,若还有人要言劝降之言,便就犹如此案。。。” 众人见状凌然,唯有周瑜深思。 其后孙策令诸葛瑾前去长沙联合长沙太守韩玄,又令陈武,徐盛二人率军前往长沙附近埋伏,若是韩玄同意联合则相安无事,若韩玄动了投靠吕布的心思,便就趁机除杀,之后孙策令其弟孙权驻守建业,自己为大将,周瑜与老将程普为左右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帮助筹划战略,率领凌操、韩当、吕蒙、凌统、蒋钦、周泰、吕范等及三万士卒沿江而上抗曹,张纮等人则继续驻守柴桑,作为后援为孙策,周瑜运输辎重粮草,且告诉张纮如果战事不利,则立刻放弃采桑,退往建业,以长江为险,固守三郡。 吕布也是毫不怠慢,令大将赵云驻守江陵防御益州刘璋,令文丑,张颌攻取长沙,从侧面攻打采桑,又令甘宁,刘琦,廖化等人从江夏,寿春二地发兵攻打庐江,最后则是吕布亲率陆军,蔡瑁率水师,与孙策会战与赤壁之地。 ------------ 第三十九章:诸葛瑾雄辩其意,黄汉升黎明突袭 第三十九章:诸葛瑾雄辩其意,黄汉升黎明突袭 孙策,周瑜率领军队逆水而上,行至赤壁,与正在渡江的吕布军相遇。 吕布见状,便把水军“引次江北”与陆军会合,把战船靠到北岸乌林一侧,操练水军,等待良机。 周瑜则把战船停靠南岸赤壁一侧,隔长江与吕布军对峙。 时,孙策与周瑜隔江相望,见吕布势大,所立营寨如乌云压眼,不由长叹,言道:“公瑾啊,未与吕布一战之前,我心中丝毫不惧,只是如今看了敌军这阵势边就在我的眼前,心中反倒是生出几分畏惧来。” 听得一直奋勇的孙策此时说出这等话来,可见吕布如今的势力已经到了何当的地步。 周瑜道:“主公,切莫丧气,虽然吕布势大,不过他到底是不善水战,其手下一大半人马就得丧失力量,蔡瑁的二十万水师虽然强大,但他们是刚刚投降吕布的部队,纵然吕布不惧他们反叛,可也不敢如此全数动用,故而我军看似在人数上落了下风,其实在真正可以战斗的兵力上却是丝毫没有畏惧的道理,反而是他们,人多口杂,说不定会有什么东西惹上他们。” 孙策闻言,知道周瑜心中有了打算,而且是对他极为有利的打算,故而笑问道:“公瑾,你可是看出些什么?” 周瑜笑道:“主公,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此时冬季,正直大雪封江啊。。。” 周瑜道:“正是如此,所以荆州的大船却是最多只能发挥他的七层力量,而且这段时间内他们也并不会在这等恶劣的天气下作战。” 孙策想了想,言道:“可吕布善打恶战,在冬季用兵,他也并不是没有过啊。” 周瑜道:“可如今他大权在握,兵势极强,犯不着在这等天气上用兵,只需要等到冰化水流之时,堂堂正正得用大军对付我们便是。” 孙策觉得有理,也是同意。 “可一旦到了春季,就该是他们受苦的时候了。。。”周瑜冷笑道。 孙策不解,连问为什么。 周瑜见左右无人,便就轻声对孙策说明原因,惹得孙策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其后又说了几句,孙策想起那前往长沙的诸葛瑾,于是问道:“不知道子瑜此番前去长沙,是否能够说服那韩玄与我等一同对抗吕布,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份力量都是我们所需要的。” 周瑜道:“子瑜极为善于雄辩,而且那韩玄素来看重氏族,对于吕布那等的寒门子弟想来是看不起的,虽然如今吕布势力极大,但只要子瑜用策得当,这韩玄多半还是愿意与主公合作的。” “只是。。。”,孙策道:“听说子瑜的弟弟诸葛亮在吕布军中深受重用,我怕。。。” “主公”,周瑜打断孙策,言道:“子瑜的为人,我可以做担保,至于那诸葛亮虽然是吕布的人,但子瑜跟随主公多年,实在是不可多得 人才,更为重要的是他代表的乃是荆州氏族对主公的期望,主公可不能多想,免得为吕布所趁。” 孙策闻言笑道:“公瑾你多虑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却是不会如此多想,凡是有你把关,我也安心的很啊。” 周瑜闻言,甚为感动,当即言道:“主公,公瑾亦是不敢忘记主公的恩德。” 孙策紧握周瑜手臂,眺望江面,却是突然道:“此战虽然我军也有不少优势,但仍然是凶多吉少,若我不幸阵亡,公瑾,你须得保住性命,回到建业,辅助我的弟弟孙权,这样孙氏基业方才能够流传。” 周瑜道:“主公,大战将至,为何说出这等话来。” 孙策笑道:“非我杞人忧天,实在是心中不安,我纵横战场十数年,遇到大小战役数十场,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对面的那位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主公。。。” “莫说了”,孙策笑道:“说起来,吕布还算是我的长辈,当年我父亲与其一起征讨北宫伯玉的时候,父亲,他,公孙瓒三人还曾一同为灵帝册封赐名,不想如今却只剩下他吕布一人,若是我父亲在,说不定也就轮不到他吕布如今做主了。” “老将军虽然是英年早逝,但主公做的已经足够好了,如今江东人人依附,却正是主公的努力的成果,我周瑜也势要与主公共存亡,共患难。” 孙策看着周瑜,以往他总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面上多是淡然儒雅,可如今却是颇为激动,一方面可见周瑜对他的情义,另一方面却也是无形中表现出这次吕布来袭对于周瑜的压力之大。 “只盼望他们能够成功。。。”孙策暗自叹道。 回说那诸葛瑾前往长沙,面见长沙太守韩玄,言明来意。 韩玄叹道:“非是我不愿相助孙伯符,只是武陵太守金旋、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皆是望风而降,我韩玄何德何能去与吕布作战?” 诸葛瑾言道:“听闻太守爱民如子,城中军民皆是心服,而那吕布乃是北方蛮子,他若是要占据南方诸地,所凭借的会是什么?是刀枪,是军队,是他那沾满鲜血的武器。太守大人啊,即便我家主公与已故的刘州牧如何的仇恨,但大家都是南方子弟,是喝着长江水长大的,而他吕布不过是北方荒漠豺狼,如何能让他占据南方,屠害我江南子弟?” “可那文丑与张颌皆是吕布手下大将,如今气势汹汹而来,我长沙虽有五万之众,但也抵不住他们啊。。。” “文丑算是什么东西,有老夫在,定叫此人有来无回。。。” 诸葛瑾闻言寻声而去,却见数人前来,当先的一人却是上了年纪,白须长舒,但神态极为倨傲,身材也是高大,不由暗叹好一员大将。 韩玄看去,言道:“黄老将军。。。” 黄忠与属下数人行礼道:“太守,那文丑虽然有些勇名,但还不放在黄忠的眼中,若是他敢来,我必用手中的麦由基弓射杀此人,为太守扬名,为州牧大人报仇。” “壮哉”,诸葛瑾笑道:“黄将军不愧为我南方猛将,那吕布曾言我南方无猛士,如今有黄将军在,定可让北方人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黄忠最是受不得激将法,此时闻听诸葛瑾之言,顿时怒道:“吕布欺人太甚,请太守大人下令,整顿人马,对文丑他们进行反扑。” 韩玄到底还是有些畏惧,因而一时难以回答。 诸葛瑾见状,却是长叹一声。 韩玄问道:“子瑜何故叹气?” 诸葛瑾道:“只叹太守大人迟疑,却是让元嗣死不瞑目。。。” 元嗣乃是韩浩的字,而韩浩则是韩玄的族弟。 果然,韩玄闻言,顿时想起当年吕布战并州的时候,他的弟弟韩浩便是奋勇杀敌,最后落得个身死异处的下场,因而怒有心生,于是下定主意与吕布一战。 得了韩玄的同意,诸葛瑾大喜,之后便就回去复命,顺带这将徐盛他们的人马也是带回。 而韩玄则是令黄忠等人整顿人马,准备文丑他们的袭击。 文丑,张颌二人被吕布委派征讨武陵,零陵,桂阳,长沙四郡,一路上是所向披靡,未曾遇到大的反抗,顺利的占领了武陵,零陵,桂阳,武陵太守金旋、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仍然还是官居原职,而他们手下的人马则是全部被文丑他们召集到一起总共也有五六万,加上文丑他们原本就有的,倒是凑齐了十万人马,之后便就往长沙杀来。 文丑志气满满,这天底下除了吕布,他谁也不服,谁也不惧,因而一路上除了让探马在前以外,其余倒是少有打算,为的就是尽快赶到长沙,若是能攻下,早日通报吕布,想来也是可以让其他羡慕。 一路上,大军都是急行军,不免有些微言。 张颌找到文丑,言道:“文将军,一路急行,只怕将士们受不住啊。” 文丑笑道:“等到了长沙,我们便就休息一日,只要能攻下长沙,这点苦算什么?” 张颌又道:“只是没有体力,也是不成。” 文丑道:“本将之所以要部队这么快的行军速度,就是要趁着连胜的势头,而且也不想让长沙的守军有更多的时间去进行防御工事,如此一来,定可突袭而胜。” 张颌闻言,也是觉得有理,便就暂时不再多言。 又是急行军了数日,前方探马总算是带来了好消息,说是长沙城已经不远。 于是文丑下令全军修正一日,准备次日攻城。 是夜,正是北风凌厉,一夜风声大作,一时难以入睡。 那风吹在帐篷上,直想着,犹如鬼叫。 文丑大概是大战临近,虽然数日里的行程让他也是有些疲倦,但此时却是无有困意,边就在一旁看起兵书来。 为了防止敌军的突袭,文丑早就安排张颌的人马在周围设伏,只等对方前来。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长沙之敌有什么动静。 文丑见状,不由暗叹南方无猛士,正好来了困意,便就睡下。 临近天明之际,军士们开始造饭,不料此时却是传来喊杀声。。。 ------------ 第四十章:文丑中箭有奇谋,韩玄大胜欲成名 第四十章:文丑中箭有奇谋,韩玄大胜欲成名 黄忠他们其实早就埋伏在城外,只是黄忠知道文丑乃是吕布手下大将,行军布阵必定不俗,这看似松懈的阵营反倒是暴露出他欲要引君入甍的意图,故而他只是按兵不动,让时间去慢慢打散文丑军的戒心,之后便就选在人最为松懈的时候,进行致命一击。 其后黄忠一马当先,先是自己手下的三千黑鸦军,之后便是副将们的两万人马,直冲文丑的大营。 文丑军一时不及防御,倒是让黄忠的人马杀出一个口子。 所幸的是那张颌的人马虽然初时也是不及反应,倒也是埋伏在暗处,稍稍整顿之后便就从旁杀出。 加上文丑后来也是率军杀出,一时间倒是顶住了黄忠他们的攻势。 这也算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因而文丑甚为恼怒,身上未着片甲,便就杀出,犹如猛虎一般在乱军中冲杀,身后数百亲卫护卫左右,慢慢的扳回了局面。 黄忠见再打下去也是讨不了好处,于是便就令大军撤回。 文丑见状,如何肯舍,自然是拍马追上。 “来的好。。。”黄忠怒哼一声,正愁刚才文丑距离太远不易射杀,此时见文丑居然追来,心中大喜,便就抽出弓箭,如流星一般的速度便就射出,直取文丑脑门。 文丑出于本能,就觉得劲风临门,而且那种生死立见的感觉闪过,他便就侧了侧身,不想果然是觉得手臂上一疼,中了黄忠一箭,一时反应不及,掉下马来。 黄忠见文丑落马,本想反杀过去,只是那张颌的人马已经杀到,暗叹一声,只得退却。 之后张颌急急而来,询问文丑伤势。 文丑计从心来,暗暗指点张颌。 张颌明白过来,屏退外人,送文丑入军帐。 待得入内,张颌急道:“文将军,可伤得重?” 文丑呸了一声,怒道:“那贼将好厉害的箭术,当时若不是我出于本能闪过,却是中了他的道了,这下射在我的肩膀那,却是疼的厉害,不过却也死不了。。。” 张颌闻言,安下心来,继而寻来军中的医师为文丑治疗起来。 能够留在军帐中的全是文丑与张颌的心腹,因而此时也能说话。 文丑边就忍着痛,边就言道:“儁乂,这倒是个好机会。。。” 张颌惊异,言道:“将军说的什么意思?” 文丑道:“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张颌依言上前,听得文丑的话后,却是展颜道:“将军此计倒是高明,此人定然没有想到这一箭倒是帮了我们的忙了。” 文丑也是高兴,因为这个办法是他自己想到的,倒也没有辜负吕布让他看兵书的努力,因而笑道:“这个办法只是仓猝中想到的,因而也不完善,不过有你儁乂在,我倒是不必担心了。” 张颌笑道:“这事就交给我了。” 其后张颌又是好生安慰了几句编就离开,下去安排事宜。 而文丑则是忍着痛,慢慢的对付那通入心扉的箭伤。 却说那黄忠偷袭成功,入得长沙城后,受到了韩玄的热烈欢迎,并且以酒宴招待。 韩玄心情大好,想不到真的额可以大败文丑军,虽然长沙的威胁还没有完全打散,但初战告捷,这就说明了一件事,那吕布的人马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守住了长沙,等日后孙策击败了吕布,那么趁乱而上,例如武陵,桂阳等地不就是他韩玄的囊中之物了吗? 说不定日后,他韩玄还能重新展现刘表的辉煌,成为南方的第一诸侯。 想着想着,韩玄更是看重黄忠,手下有这么一员大将,自然是高兴,虽然是老了些,但再用上个十年也不是问题,而且他黄忠这次大败可是吕布手下的文丑啊。。。 那文丑是什么人? 虎牢关前诛杀西凉第一大将华雄的是他,吕布手下的右将军是他,此次征讨南方的先锋大将还是他,如此厉害的一个人居然被他韩玄打败了,至此,他韩玄之名只怕要传遍大江南北了。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 韩玄正自畅想当中,此时被人打断却是微微有些不悦,不过见是黄忠,却是立刻展颜道:“黄将军,如何说?” 黄忠道:“太守,虽然我们胜过一场,但长沙的局势其实还处在威胁之中,要知道这次偷袭虽然获得胜利,但却没有伤及他们的根本,故而我想明日还是有一战。” 韩玄闻言,又是生出畏惧,轻声道:“那文丑不是中了将军一箭,难道还能存活不成?” 黄忠道:“末将只是看见那文丑掉落马下,却为看见他是否已经身亡,故而也是不知道他的身死,太守还是不能大意。” 韩玄赞同,不过心情大落,因而草草喝了几杯便就离去。 其后黄忠与几员副将便就开始巡防,以防敌军在大败之后仍旧前来偷袭。 次日,城外大军前来,领头大将乃是张颌,却是不见文丑。 张颌出战,大叫道:“昨日偷袭之将,可有胆出战?” 黄忠闻听,便就向韩玄讨令。 韩玄沉声道:“黄将军,须得战胜此人,扬我军威。” 黄忠接令退下,上马领了一千人马便就出战。 很快,张颌便与黄忠战了数十回合,不过令人出人意料的是,正值壮年的张颌却是战不过黄忠,十余回合之后,便就败下阵来。 黄忠也不追赶,便就率军回了长沙城。 回到城中,那韩玄便就恭喜黄忠。 黄忠喜道:“今日得见敌军阵中人马,却是没有那文丑,说不定那厮已经死在我的箭下了。” 韩玄闻言更是喜悦,想了想,便就言道:“将军,这长沙城虽然坚固,但是人马毕竟过少,等吕布的援军来了,加上外面的人马,非是我们可以匹敌,故而要是我们能够击溃城外的十万人马,则吕布又要与孙策对持,势必对长沙无法进行有效攻击,此时也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黄忠道:“太守大人有什么主意?” 韩玄道:“先坚固防守,之后便就寻机偷袭。” 黄忠却是还有些疑虑,一时也没有附和他的意见。 韩玄见其如此,又是加上一句:“若能击溃吕布的十万人马,天下何人不知你黄忠的威名?!” 武者也贪名,更何况是黄忠这样一直没有机会表现的超级武将,此时闻听韩玄之言,大为动心,左思右想之下,也是同意,与数日后准备偷袭文丑,张颌的大营。 ------------ 第四十一章:甚勇李广难封侯,虽老黄忠仍上阵 第四十一章:甚勇李广难封侯,虽老黄忠仍上阵 汉朝是个有趣的时代,有时候重文轻武,有的时候却是重武轻文,以至于有“勇李广,难封侯”之说。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便是有飞将军——李广了。 在文帝时期十四年,匈奴大举入侵边关,李广以良家子从军抗击匈奴。因善于用箭,杀死和俘虏了众多敌人,升为汉中郎,以骑士侍卫皇帝。多次跟随文帝射猎,格杀猛兽,汉文帝曾慨叹:“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意思就是说李广生不逢时,若是在汉高祖刘邦的时代,以他的本事,就算是封为万户侯 ,也是绰绰有余。 其后在景帝时期,李广为陇西都尉,不久升为骑郎将。吴楚七国之乱时,李广任骁骑都尉跟随太尉周亚夫抗击吴楚叛军。因夺取叛军帅旗由此在昌邑城下立功显名。虽有功,但由于李广接受了梁王私自授给他的将军印,回朝后,没得到封赏。 诸王叛乱平定后,李广任上谷太守,匈奴日以合战。典属国公孙昆邪上书:“李广才气,天下无双,自负其能,数与虏敌战,恐亡之。”于是被任为上郡太守。后李广又在北地、雁门、代郡、云中等地做太守,以打硬仗而闻名。匈奴入侵上郡,景帝派一个宠信宦官同李广一起统率和训练军队抗击匈奴。一次宦官带几十个骑兵出猎,路遇三名匈奴人骑士,与其交战,结果,匈奴人射杀了所有随从卫士,还射伤宦官,宦官慌忙逃回报告给李广。李广认定三人是匈奴的射雕手,于是亲率百名骑兵追赶三名匈奴射雕手。 匈奴射雕手因无马而步行,几十里后被追上,李广命令骑兵张开左右两翼,自己亲自射杀二名匈奴射雕手,生擒一名。刚把俘虏缚上马往回走,匈奴数千骑兵赶来,见到李广的军队,以为是汉军诱敌的疑兵,都大吃一惊,立刻上山摆开阵势。李广的一百名骑兵,也十分害怕,都想掉转马头往回奔。李广说:“吾去大军数十里,今如此以百骑走,匈奴追射我立尽。今我留,匈奴必以我为大军之诱,必不敢击我。”李广命令所有的骑兵说前进,一直走到离匈奴阵地不到二里多路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李广又下令道:“皆下马解鞍!”他手下的骑兵说:“虏多且近,即有急,奈何?”李广说:“彼虏以我为走,今皆解鞍以示不走,用坚其意。”匈奴骑兵果真不敢冒攻。这时一名骑白马的匈奴将领出阵来监护他的士兵。李广骑上马,带十几个骑兵,射杀白马将,然后重回到他的队里,卸下了马鞍。他命士兵都放开马匹,睡卧地上。这时天色已晚,匈奴兵始终觉得他们可疑,不敢前来攻击。半夜时分,匈奴以为汉军在附近有伏兵,想乘夜袭击他们,便引兵而去。第二天一早,李广回到了部队。李广等人全身而退体现了其临危不乱且有急智的良好品质,但“大军不知广所之,故弗从。”身为主将冒然追击而不通知大军,此不可取。 后来在武帝时期,众臣认为李广是名勇将,武帝于是调任李广任未央宫的卫尉。这时程不识也任长乐宫卫尉,他俩从前都以边郡太守的身份统领军队,却有截然不同的带兵方法。程不识曰:“李广军极简易,然虏卒犯之,无以禁也;而其士卒亦佚乐,咸乐为之死。我军虽烦扰,然虏亦不得犯我。”士兵人人自便,晚上不打更巡逻自卫,但如果匈奴进攻,大军没办法抵挡。程不识则以严格治军而闻名,他注重部队的编制,队列和阵式。晚上敲刁斗巡逻,军中事务繁琐,却不怕匈奴进犯。可是士兵却苦于程不识之严,都喜欢跟随李广作战,这是程不识对老战友李广委婉的批评。程不识景帝时因数次直谏而被任为太中大夫,为人清廉,谨于文法。 汉武帝元光二年,汉用马邑城诱匈奴军臣单于入塞。派大军埋伏在附近的山谷中,李广担任骁骑将军,受护军将军韩安国节制。最后军臣单于察觉了汉军的谋划撤退,马邑之围无功而返。元光六年,匈奴又一次兴兵南下,前锋直指上谷。汉军四路出击。车骑将军卫青直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从代郡出兵,轻车将军公孙贺从云***兵,李广任骁骑将军,率军出雁门关,四路将领各率一万骑兵。卫青首次出征,直捣龙城,斩首七百人。李广终因寡不敌众而受伤被俘。匈奴单于久仰李广威名,命令手下:“得李广必生致之”。匈奴骑兵便把当时受伤得病的李广放在两匹马中间,让他躺在用绳子结成的网袋里。走了十多里路,李广装死,斜眼瞧见他旁边有个匈奴少年骑着一匹好马,李广突然一跃,跳上匈奴少年的战马,把少年推下马,摘下他的弓箭,策马扬鞭向南奔驰,匈奴骑兵数百人紧紧追赶。李广边跑边射杀追兵,终于逃脱,收集余部回到了京师。汉朝廷把李广交给法官,法官判李广部队死伤人马众多,自己又被匈奴活捉,应当斩首,后用钱赎罪,成为平民。但李广展现出的惊人骑射技术给匈奴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正是匈奴称其为“汉之飞将军”的由来。 只可惜,终其一生,虽有名声传扬,但李广始终没有封侯。 黄忠的名气虽然及不上李广,但他的一声武艺却是骄人,而且身在南方的他,却是少有的猛将,不但骑术惊人,手中的箭术更是称得上当世第一人,即便是吕布,夏侯渊那样的高手,也未必能在箭术上在黄忠身上讨得好处。 但只可惜黄忠身在了南方,身在那志在固守的刘表身边,因而不得一战。 此时有文丑,张颌这样的名将可以作为对手,这可以算是黄忠多年来的夙愿。 故而在韩玄的一番劝说下也是动了心,准备数日后偷袭城外敌军。 数日的攻击与防御,让张颌的人马开始慢慢的松懈下来,气势也渐渐枯寂,更为重要的是那文丑始终是不见。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黄忠越来越相信那文丑只怕是在那夜被自己射杀了,于是挑选一万精兵,黄忠准备进攻。 寻得时机,黄忠这次也不惧,便就率军杀出,黑暗中对面营寨中只有数十火把照的灰灰暗暗,但却已经足够。 杀入敌阵,却是没有意料中的惊慌失措,只有静悄悄的一片。 黄忠知道,中了敌人的埋伏了。。。 果然,为了印证黄忠所想的一样,从东西两面很快就是杀出人马。 黄忠也是认得,那东面的大将正是自己以为被射杀的文丑。 文丑现在起色好得很,而且这回对黄忠形成了围困,这长沙可以说要除去一般实力,故而大笑道:“敌将,还不投降?” 黄忠大怒,继而率军欲要突围。 只是外面足足有十万人马,加上张颌与文丑皆是世之虎将,想突围,是如何的谈何容易。 这杀了一个时辰,黄忠左突右冲也是没有杀出缺口,反而被敌军渐渐围困。 此时那长沙城的守军见远处火光冲天,还以为是黄忠他们偷袭成功。 那韩玄心中也是做起美梦,只等黄忠得胜而来,便就开始以往所想。 不料杀了大半时间,那黄忠没有来,来的却是文丑与张颌。 此役,黄忠的一万人马尽数被杀被俘,活下来的倒是有六千余人,但这一万人都是长沙城内的精锐,是韩玄好不容易凑齐的力量,就此一战便就全部失去了。 “韩玄,你若不想人头落地,便就乖乖的投降,要不然攻入长沙之日,便是你死之时。。。”文丑威胁道。 韩玄大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文丑居然死而复生,更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布局居然是中了别人的套子,这下可好,不但白白的牺牲了一万人马,便是与吕布军也是多增加了仇怨,听说武陵太守金旋、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仍然还是官居原职,可自己居然反抗吕布,这太守之位还到底保不保得住了。。。 想到此处,韩玄反倒是定下心来,欲要与文丑他们决一死战,反正已经得罪了吕布,还不如将希望托付在孙策的身上,只要等孙策大败吕布,那么他还是有一线生计。 “文丑匹夫,有本事就攻上来,我韩玄乃是朝廷钦封的太守,岂是你这样的人可以侮辱的,我韩玄也是不惧。。。” 韩玄在城头上大义凛然,这文丑却是冷笑不止。 之后文丑便就开始攻城,其势凶猛。 只是长沙城多日来都是已经进行防备,加上城内还有四万人马,一时间也是没有被文丑所攻破。 停止进攻后,文丑愤而回营,不想那韩玄居然守得不错,倒是太过小看此人了。 “那黄忠还是不愿意投降吗?”文丑问道。 有副将便道:“那老头甚是倔强,任我如何劝说也是不愿。” ------------ 第四十二章:巧使计放虎归山,入酒席群狼谋虎 第四十二章:巧使计放虎归山,入酒席群狼谋虎 张颌笑道:“怎么,将军难道是动了爱才之心?” 文丑笑道:“儁乂笑话我了,我至少为主公着想罢了。” 张颌道:“这跟主公有什么关系?” 文丑道:“主公入得荆州之后便就是收买人心,其中更是对荆州旧吏一一封赏,为的就是在短时间内维持好荆州的大小事务,此次我军被派来对付长沙,武陵四郡,虽然一路上所向睥睨,而且如今也拥有数万大军,若是强攻长沙也不是不可,但如果能够兵不血刃的招降了长沙城,更是大善。这黄忠乃是荆州大将,若不是得罪了那蔡瑁只怕当日就可交手,如今落得我手,听闻此人在军中深有威望,若是能收降此人,则长沙城不攻自破。” 张颌笑道:“这个自然,只是像黄忠这样的人,却不是轻易可以说服的。” 文丑也是同意,凡是有本事的人,一般性格上面或多或少都是有些骄傲,而在武将中,这种骄傲是不允许他们投降的,故而这件事很难。 “不如把黄忠放回长沙吧。。。”张颌却是突然道。 文丑闻言一愣,问道:“好不容易将这只猛虎抓住,为什么还要放他回去?” 张颌道:“黄忠不肯降,那韩玄也是关城不出,我等若是强攻下去,也是占不了多少便宜,而且我军中还有大半人马都是荆州人,现在倒还看不出什么,等时日一久,只怕生出祸害,两面哗变,却不是我等可以预防的,故而与其这样空等下去,不如将黄忠送入长沙去,让黄忠与韩玄自相残杀,则长沙可破。” “你这话说得越来越是不明白”,文丑笑道:“韩玄是长沙太守,他势必要守卫长沙, 而黄忠是他手下大将,韩玄正自要重用,如何让他们自相残杀?” 张颌笑道:“若将军你是那韩玄,日前被俘的将领却是被敌人恭恭敬敬的毫发无伤的送回来,你这心里会怎么想?” 文丑闻言,便就明白过来。 别说是韩玄那样的人,便是吕布,曹操那样的雄主,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免或多或少表示怀疑,因而这次放黄忠回去,却是让这太守与猛将之间产生缝隙,不论是黄忠要杀韩玄,还是韩玄要杀黄忠,事情的走向只会是对文丑他们有利,故而文丑笑道:“儁乂,你小子的谋略也不比军师他们差啊,若不是要可惜了这一身的武艺,说不定你也可以当军师去了。。。” 张颌闻言,只是笑然。 其后,文丑如张颌所言,将黄忠及其手下千余人放回了长沙。 虽然不知道敌军在搞什么鬼,但是能够回到长沙城去,这千余人还是很高兴的。 黄忠他也是不明白,但左思右想也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城中的韩玄得闻城外有千余人前来,等高一看,果然是本家兵马,而当前那一人也正是手下第一勇将黄忠。 “可是黄将军?” 黄忠羞愧道:“正是黄某。。。”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韩玄道。 黄忠道:“请太守大人先开城门,待末将入城之后再跟大人解释。。。” 韩玄心中生疑, 但是这黄忠乃是荆州大将,先前受那蔡瑁排挤,加上黄忠的家世也并不是很好,因而没有出头之日,但他在军中的威望却是极高,故而此时黄忠希望他能打开城门,虽然不愿,但为了全城将士却也是不得不令人打开城门,只是又叫手下人监视黄忠与那千余人,不得耽误。 黄忠与这一千余人入得城中之后,便就被城中守军分批安顿,而他本人也是被韩玄请入太守府邸酒宴。 待得黄忠一人前来,韩玄很是热情的请他就坐。 黄忠因为战败故而心中有愧疚,又见郑玄如此热情,不免更是觉得有些难看,一拿到:“末将战败,让太守大人失望了。。。” 韩玄倒是好脾气,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劝慰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黄将军不必在怀。” 黄忠道:“哎,白白折损了数千人马,使得长沙城危急,又让大人担忧,都是末将的错。。。” 韩玄笑道:“无妨,无妨,将军啊,如今那文丑不还是没有攻入我长沙嘛,我相信,这长沙只有有将军在,势必安然无恙。” 黄忠正色道:“有太守大人这句话,末将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得保长沙不失。” 韩玄只是笑着,继而敬了黄忠几杯。 其余在座的几员副将也是一一向黄忠敬酒,表现的很是热情。 黄忠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遇,加上刚刚的败战,此时心情是大为的愉快, 酒过三巡,黄忠便就有些晕晕乎乎了。。。 韩玄见状,又是敬了黄忠一杯,却是突然问道:“黄老将军,这次你不幸被俘,为何那文丑却是将你放回,而且还是毫发无伤。。。” 黄忠道:“此事我也是不知道,但当中势必有些阴谋,不然那文丑决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回末将。” 韩玄饮过一杯,继而轻声笑道:“当然是有阴谋,怕就怕是黄将军也有什么阴谋吧。。。” 黄忠虽然有些醉意,但听了这句话却是猛然翻醒,急声问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韩玄冷笑道:“本大人倒是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你率军出战,一万精锐尽数丧失,你险些诛杀文丑,他却放你回来,你倒是说说,黄老将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忠可不是愚笨之人,闻得此言,便就明白,这韩玄是在怀疑自己,心中顿时大怒,立起身来,怒砸杯碗,道:“太守,我黄忠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深受州牧大人的恩惠,得以入军效力,此时吕布抢占荆州之地,我之恨不能为州牧大人效力,却是在此,此时。。。此时。。。居然怀疑我。。。” 韩玄也是怒道:“黄忠,那你说,为什么你险些诛杀文丑,他却放你安全回来,别说要你的性命,你看看你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你可别告诉我,那文丑将你捉了去只是与你喝酒吃肉了。。。” 一声碎杯之声,从外面里面闪出数十人来,手中皆是备有刀剑,对黄忠是虎视眈眈,看来韩玄也是早有准备。 ------------ 第四十三章:初战败水土不服,思对策铁索连舟 第四十三章:初战败水土不服,思对策铁索连舟 黄忠见状,方才明白过来,这韩玄是对自己早有猜忌,只是自己在军中威望极高,若是在众人面前诛杀势必会让军心大乱,若是在他府邸谋害,却是少了不少的麻烦,好一个韩玄,好一颗毒心。。。 黄忠万念俱灰,想不到自己对荆州忠心耿耿,此时却是为人猜忌,居然连性命都是有了威胁,又是想起前半生的种种不公平,埋藏在心底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 是夜,黄忠以一人之力,诛杀韩玄及府内七十余人,次日召集部队开城投降。 文丑,张颌率军入内后,安抚百姓,接管过长沙的部队,然后二人作保,欲要向吕布举荐黄忠。 但黄忠却是以年老为由,拒绝出战。 文丑,张颌二人也是无奈,想来只能留给时间去处理。 在顺利占据长沙后,前方便就只剩下崇山峻岭了。 不敢怠慢,文丑与张颌一个继续向前推进,安营扎寨,设立关卡,一个则是驻守城池,巩固防守。 而此时,在赤壁与孙策,周瑜作战的吕布,却是初战不利,战死数员偏将,兵马千余,虽然这些人对现在吕布的四十万大军来说不过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但是在首战便就告负,与士气是极为不利的。 帅帐中,吕布坐上主位,其下是田丰,沮授,荀攸,诸葛亮,蔡瑁,张允,吴巨等人。 吕布对于白日的一仗甚为不满,召集他们,便是想问问他们有什么意见。 蔡瑁是水军大都督,手中能够参加的部队,可以进行水上战斗的也只有他的荆州水师,因而率先言道:“主公,孙策他们善于水战,与我等不分上下,加上我军还在磨合之中,有此一败也是在常理。” 吕布不爽,道:“如今孙策他们固守要塞,与陆上是难以攻取,若是在水面上再无进展,则本侯四十万大军每日要消耗的军粮钱财那都是以百金可算,蔡瑁,你难道不知道吗?” 人数越多,虽然占据的优势越多,但他的消耗也是极多。 因为有了长江的阻碍,吕布现在所能用的基本还是靠江陵等地的资源,从徐州,扬州等地运输耗费时日过久,因而拖得越久,吕布大有积重难返的威胁,因而须得一鼓作气取胜,只是这水战到底不是吕布所长,更不是北方军能在短时间内练习完毕的,故而这试探的一战大败之后,反倒是让吕布有些心急。 田丰上前言道:“主公,不如暂时停止对孙策的攻击,安稳荆州再说吧。” 田丰为人机智,但也是喜欢徐徐渐进,可能是因为他与沮授都是与吕布一步一步走来的老臣子,深知打仗的不易,为了吕布境内的安定,多时还是从全局考虑。 但吕布却不这么想,反对道:“如今与孙策已经开战,若是如此撤军,只怕是让对方气焰更甚。” 田丰也是出于全局考虑方才有此提议,其实也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故而闻听吕布之言,也就作罢。 吕布见田丰蓦然退下,又见其面色苍白,似乎有些不适,便就问道:“元皓,你的气色不怎么好,可是得病了?” 田丰宽慰,笑道:“无妨,大概是水土不服,这些日子有些困乏,倒也没有太大的事情。。。” 吕布却是不放心,叫田丰等会下去找医师看看。 田丰谢过。 大将魏续突然言道:“主公啊,说起这事,这几日来,我军中多有人马生病,所有症状就是无力,呕吐等,人数已经达到四千余人了。。。” 四千余人在四十万中,不算什么,但这不过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有四千人,若再是拖延下去,就不知道是多少人了,而且这病最可怕的不是他的死亡率,而是它所造成的恐慌。 蔡瑁是荆州大将,言道:“主公,可能是血吸虫造成的。” 吕布道:“是什么东西?” 蔡瑁解释道:“这是南方特有的一种虫子,因为雨水与温度的关系,他们在这里有很膨大的数量,这赤壁战场恰恰是当时血吸虫病严重流行的地区,而且时间又是血吸虫病的感染季节。我军在转徙、训练时间是在秋天,水军在战前染上血吸虫病,经过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就发病了,致使大战时疲病交加,不堪一击。而孙策军队长期在血吸虫流行的疫区中从事生产、生活,士兵体内或多或少已产生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须得谨慎对待。” 吕布想起一人,对沮授道:“则注,速速派人去长沙一带寻找那张仲景,再派人去徐州请华佗前来,越快越好。” 沮授闻言,也是听过这二人的医名,便就告退。 吕布叹道:“水土不服,加上我军不善水战,倒是让孙策占了便宜,而且他们只是据险不攻,如此下去,本侯难道真要撤军不成?” 副军师诸葛亮笑道:“若是能让孙策他们主动出击,就好办多了。。。” 吕布笑问道:“孔明你是意思是。。。” “与其让孙策他们在哪拖延时间,不如给个破绽,让孙策主动来攻”,诸葛亮道:“那周公瑾虽然深有智谋,但那孙策却是个有勇无谋之人,这次主公占据荆州,威逼江东,压的孙策这只猛虎无有反击之力,只能龟缩在赤壁,对于孙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故而主公若是露出一个极大的破绽,那孙策未必能够忍住气。” 吕布大喜,笑道:“那孔明你可曾想到什么好办法?” “没有”,诸葛亮笑答:“暂时还没有。。。” 吕布无言。。。 诸葛亮道:“主公,毕竟要骗过孙策那是不难,难就难在他身边有个周瑜在,太过明显的陷阱是骗不过周瑜的,最好是想一个能够让周瑜都是无从查觉的陷阱,让他自己上当。。。” “那周瑜可是你们南方有名的才俊,要骗过他,只怕不易吧。。。”田丰笑道。 诸葛亮想起周瑜,心中却是起了争雄之心。 吕布也在想,不过想着想着,倒真是让他想出一个办法,言道:“不如来个铁索连舟吧。。。” ------------ 第四十四章:蒋干渡江说周瑜,蔡氏入敌投孙策 第四十四章:蒋干渡江说周瑜,蔡氏入敌投孙策 距离上一次战斗已经过去数日,那吕布军却是没有再发动进攻,而是一直在操练兵马。 周瑜虽然打了胜仗,但他仍能谨慎从事,进行调查研究,连夜暗窥吕布军营。在这段时间内,周瑜发现了对己方十分不利的因素,便是那吕布水军的指挥官是从刘表手下归降曹操的蔡瑁、张允,这两人“深得水军之妙”,是东吴破吕的主要障碍,便就产生了“必设计先除此二人”的打算。 只是这二人深受吕布的器重,已经被提升为水师的正负都督,若是想派人刺杀,只怕是不易啊,可若是任由这二人继续操练水军,这胜负还真是不好说了。 虽然说在物资方面耗费大的是吕布,但在这样的高压之下,那些氏族不知道会不会生出异心,对主公不利。。。 氏族最看重的不是在他们头上的主公,而是他们的家族利益,以往孙策倚重他们,依靠他们,所以他们能够与孙策互利互存,但此时吕布大军压境,若一旦战败,只怕局势不稳,幸亏有鲁肃等人协助,要不然还不等吕布杀来,这内部就早散了。 正当愁眉不展之时,这天,周瑜正在帐中议事,去听部下传报说是有故人蒋干前来相访。周瑜闻讯,已经猜出蒋干来意,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连忙吩咐众将依计而行,随后带着众人亲出帐门迎接。 “子翼啊,子翼,一去相隔十数年,却不想今日得见啊。。。”周瑜甚为热情。 蒋干见周瑜面色不错,先是按下心来,笑道:“闻听公瑾在此,特来相会,不知公瑾换不欢迎啊。。。” “自然欢迎,自然欢迎啊。。。” 二人相见,寒暄一番,周瑜挽着蒋干手臂同入大帐,设盛宴款待蒋干,请文武官员都来作陪。席上,周瑜解下佩剑交给周泰,命他掌剑监酒,吩咐道:“蒋干和我是同窗契友,虽从江北到此,却不是吕布的说客,诸位不要心疑。今日宴席之上,只准共叙朋友旧交,有人提起两家战事,即席斩首!” 蒋干听了,面色如土,哪敢多言! 周瑜又对蒋干说道:“我自领兵以来,滴酒不饮,今日故友相会,正是:江上遇良友,军中会故知。定要喝它个一醉方休!” 说罢,周瑜传令奏起军中得胜之乐,开怀畅饮。 蒋干却是没有心情看着舞蹈,又见那孙策似乎不在,心中生疑,问道:“怎么不见孙将军?” 周瑜道:“我家主公正自在外调兵遣将,这会却是不在军营中。” 蒋干应了一声,又见周瑜连连敬酒,便就笑着接过。 酒至半酣,周瑜举杯祝酒道:“在座各位,都是江东豪杰,今日之会,可称作群英会!真是—同窗契友会‘群英’,江东豪杰逞威风!”随后,周瑜乘着酒兴,起身舞剑作歌:“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周瑜本就是美男,琴棋书画无有不同,一身儒雅,更是显得气势,不过今日大概是高兴,频频拉着蒋干喝酒,直喝得酩酊大醉。 宴罢,蒋干扶着周瑜回到帐中,小心的安放好。 周瑜醉意溢满的说道:“很久没和子翼兄共寝,今夜要同榻而眠。”说着,周瑜便就朦朦胧胧地睡去。 蒋干心中有事,想起在吕布面前曾经夸下海口,不知回去如何交代,听听外面鼓打二更,哪里还睡得着?他见周瑜鼾声如雷,便摸到桌前,拿起一叠文书偷看起来。正翻着,忽见里面有一封书信,细看却是吕布的水军都督蔡瑁、张允写给周瑜的降书。蒋干看罢,大吃一惊,慌忙把信藏在衣内。再要翻其它文书,却听周瑜梦中呓语:“子翼,我数日之内,定叫你看吕布首级!”蒋干口中含糊答应着,连忙吹了灯,匆匆睡下。 这一夜却是极难,一方面蒋干想要早早离去,心中有事不曾睡去,另一方面这周瑜却是打得好大的鼾声,更是恼人,于是一夜未睡,倒是折磨。 清晨,有人入帐悄悄叫醒周瑜,说道:“江北有人来……” 周瑜也是警觉,急忙止住他,看看蒋干,蒋干只装熟睡。周瑜和那人轻轻走出帐外,又听那人低声说道:“蔡瑁、张允说,现在还不能下手……”声音越来越低。蒋干心中着急,可又不敢乱动。不一会儿,周瑜回来躺下睡了。蒋干怕惊动周瑜,等周瑜睡熟,偷偷地爬起来,径直走出军营。 守营军士见是蒋干,知道他是他们大都督的少时好友,便就恭声道:“先生这是往哪里去?” 蒋干镇静道:“叨扰大都督了,这就要回去了,免得让公瑾分心。” 守营军士闻言,便也不阻拦,任由蒋干离去。 蒋干来到江边,早有人在,寻着小船,飞一般驰过长江。 周瑜见蒋干已经走了,与周泰,蒋钦等人皆是大笑。 右都督程普言道:“公瑾此计倒是巧妙,那吕布若是信了诛杀蔡瑁,张允,则吕布军中再无善于水战之人,我军必胜。” 周瑜笑道:“的确,不过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却说那蒋干渡河,之后回见吕布,言明那蔡瑁,张允二人反叛。 吕布闻言,大怒,先是赏了蒋干,之后便就招蔡瑁,张允二人进来。 蔡瑁,张允入内后,行礼参拜道:“见过主公。” 吕布却是笑道:“那周瑜中计了。。。” 蔡瑁笑道:“主公好手段。” 吕布将手中的白巾交与蔡瑁二人,笑道:“那周瑜借用蒋干欲要诛杀你二人,还破了本侯的水师,可这也是本侯的计划中的事情。“ 蔡瑁二人皆是叹服,言道:“诸葛国宁有何吩咐,我等定当效命。“ 吕布笑道:“只是要委屈两位将军一段时间。“ 之后,吕布将个中奥妙说与蔡瑁二人听了,便就令人将他们拖出去,之后取了首级,高高挂在旗杆之上。 蒋干看了,心中冷笑,想来吕布这次可是会重重奖赏,因而十分畅快。 而后田丰,诸葛亮等人也是与蒋干一起入内,询问缘由。 吕布道:“蔡瑁二人怠慢军纪,故而诛杀。” 田丰道:“军中善于水军者,以蔡瑁,张允二人为先,主公如何能这般就杀了。。。” 为了保证这件事的真实感,只有吕布,诸葛亮,荀攸三人知道,故而田丰也是没有想到这是吕布的计划,此时大为着急。 吕布道:“军师先去休息就是,可领于禁,毛玠二人统领水军。” 田丰闻言,却是叹道:“只怕危矣。。。” 其后吕布令于禁,毛玠二人操练水师,又令人锻造铁链,用铁索将大船之间连接起来,一时犹如平地,号“铁索连舟”。 周瑜闻听那蔡瑁,张允二人被诛杀,而代替他二人的则是于禁与毛玠这两个北方人,不免嘲笑道:“此二人总算是送了吕布的四十万人马。。。” 数日后,从吕布军营中来了数百人,说是要投降。 周瑜知晓后,对回到军营的孙策笑道:“怕是吕布之计。。。” “先请他们进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投降。。。”孙策冷笑道。 周瑜请得来人进入,便就与孙策一起看好戏。 来人是那数百人的首领,不过二人,分别跪下,泣道:“荆州旧部蔡中,蔡和,见过孙将军,周军师。。。” 孙策面无表情,言道:“哦,两位将军突然前来,所谓何事啊?” 蔡中言道:“不瞒孙将军,只因为那吕布无故诛杀我兄长蔡瑁,导致我蔡家不安,左思右想之下,只得前来投靠孙将军,希望能够得到将军的庇护。” 孙策道:“这倒是奇了,那吕布如何会突然诛杀蔡瑁,他可是吕布帐下的水军大将啊。。。” 蔡中沉声道:“我等也是不知啊,家兄就是如此突然就被杀了,这才不得已前来投靠将军,不过若是将军不愿收留我们,我蔡氏兄弟便就返身就是,也绝不会连累孙将军的。。。” 孙策闻言,心中暗笑,面上却是言道:“公瑾,你怎么看?” 周瑜看着底下的蔡和与蔡中,笑着对孙策道:“主公,既然两位蔡将军前来投靠,若主公不收,反倒是显得怕了那吕布,而且世人也会说主公没有容人之雅,不如就此收下。” 孙策见周瑜笑意,心中有算,便就同意。 蔡和与蔡中见状,皆是答谢,之后便就下去。 待得二人下去后,孙策道:“公瑾,这二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周瑜笑道:“吕布军中的探子回报说是蒋干回到军营的当日,吕布便就将蔡瑁,张允处决,之后又将二人的首级悬挂在高杆之上,此时蔡中二人又是前来投降,想来那蔡瑁与张允应该是被杀了,只是蔡中所带人马皆是精壮,没有妇孺家人,所以他们的投降是假,为吕布刺探军情才是真,这就是我所说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孙策笑道:“公瑾说的是啊,不过这也证明了那群英会之计已经见效,剩下的也可继续。” 周瑜笑着对右都督程普道:“接下来的就要看程老将军了。。。” 程普抚摸白须,笑道:“定不辱命。” ------------ 第四十五章:周公瑾万事俱备,庞士元七星借风 第四十五章:周公瑾万事俱备,庞士元七星借风 数日后,吕布在换了水军都督之后,那于禁与毛玠也是希望尽快展现他们的能力与成绩,于是请示吕布,言道:“主公,大小船只,俱已配搭连锁停当。旌旗战具,也是一一齐备。请主公调遣,克日进兵。” 吕布闻言,又见大船链接在一起,犹如庞然巨物,首先在视觉上就已经十分震撼,也不怪昔日的曹操在闻听这个铁索连舟的建议后,以他的才智也是欣然答应,若不是那把东风,只怕江东早就成了曹操的囊中之物。 这边想着,吕布却已经是来到水军中央大战船上坐定,唤集诸将,各各听令。水旱二军,俱分五色旗号:水军中央黄旗毛玠、于禁,前军红旗张郃,后军皂旗吕虔,左军青旗文聘,右军白旗吕通;马步前军红旗徐晃,后军皂旗李典,左军青旗乐进,右军白旗公孙续。水陆路都接应使:魏延、李通;护卫往来监战使:典韦、魏续,其余骁将,各依队伍。 吕布发令万毕,水军寨中发擂三通,各队伍战船,分门而出。是日西北风骤起,各船拽起风帆,冲波激浪,稳如平地。北军在船上,踊跃施勇,刺枪使刀。前后左右各军,旗幡不杂。又有小船五十余只,往来巡警催督。吕布立于将台之上,观看调练,心中大喜,以为必胜之法,教且收住帆幔,各依次序回寨。 吕布见军势大声,回头笑着对诸将言道:“青、徐、燕、代之众,不惯乘舟。今非此计,安能涉大江之险!” 只见班部中二将挺身出,言道:“小将虽幽、燕之人,也能乘舟。今愿借巡船二十只,直至江口,夺旗鼓而还,以显北军亦能乘舟也。” 吕布视之,乃韩馥手下旧将韩旭、张南也。操曰:“汝等皆生长北方,恐乘舟不便。江南之兵,往来水上,习练精熟,汝勿轻以性命为儿戏也。” 韩旭、张南闻言,只以为被吕布轻视,便就大叫道:“如其不胜,甘受军法!” 吕布见韩旭,张南二人颇有些激动,便就正色道:“战船尽已连锁,惟有小舟。每舟可容二十人,只恐未便接战。” 韩旭大声道:“若用大船,何足为奇?乞付小舟二十余只,某与张南各引一半,只今日直抵江南水寨,须要夺旗斩将而还。” 吕布道:“本侯给你们二十只船,差拨精锐军五百人,皆长枪硬弩。到来日天明,将大寨船出到江面上,远为之势。更差文聘亦领三十只巡船接应汝回。” 韩旭、张南欣喜而退。 次日,四更造饭,五更结束已定,早听得水寨中擂鼓鸣金。船皆出寨,分布水面,长江一带,青红旗号交杂。韩旭、张南领哨船二十只,穿寨而出,望江南进发。 却说南岸隔夜听得鼓声喧震,遥望吕布调练水军,探事人报知周瑜。 周瑜,孙策领着众人往山顶观望,见吕布军已收回。次日,忽又闻鼓声震天,军士急登高观望,见有小船冲波而来,飞报中军。 周瑜问帐下:“谁敢先出?” 韩当、周泰二人齐出曰:“某当权为先锋破敌。” 周瑜大喜,传令各寨严加守御,不可轻动。 韩当、周泰各引哨船五只,分左右而出。 却说韩旭、张南凭一勇之气,飞棹小船而来。韩当独披掩心,手执长枪,立于船头。韩旭船先到,便命军士乱箭望韩当船上射来。当用牌遮隔。韩旭捻长枪与韩当交锋。当手起一枪,刺死韩旭。张南随后大叫赶来。隔斜里周泰船出。张南挺枪立于船头,两边弓矢乱射。周泰一臂挽牌,一手提刀,两船相离七八尺,泰即飞身一跃,直跃过张南船上,手起刀落,砍张南于水中,乱杀驾舟军士。众船飞棹急回。韩当、周泰催船追赶,到半江中,恰与文聘船相迎。两边便摆定船厮杀。 却说周瑜引众将立于山顶,遥望江北水面艨艟战船,排合江上,旗帜号带,皆有次序。回看文聘与韩当、周泰相持,韩当、周泰奋力攻击,文聘抵敌不住,回船而走。 韩、周二人见此,如何肯舍,便就急催船追赶。 吕布见此,便就叫于禁法号施令,叫“铁索连舟”而出。 韩当,周泰遥见对面出现庞然巨物,一时也是进退两难。 周瑜恐二人深入重地,便将白旗招飐,令众鸣金。 韩当与周泰二人这次挥棹而回,正好躲过了刚才的尬尴。 周瑜于山顶看隔江战船,尽入水寨,回过身来对众将道:“江北战船如芦苇之密,吕布矫勇,田丰,沮授又多谋,当用何计以破之?” 这次他们的“铁索连舟”也是头一次出现在孙军面前,普一出战,便就获胜,也是让精于水战的孙策军尝到了败北的滋味,因而皆是急躁。 不想有人却是大笑道:“吕布军这铁索连舟固然可以逞得一时之勇,但却也是埋下了败亡的重大隐患。” 孙策,周瑜等人循声看去,却是见一面貌丑陋之人发言。 孙策因为倚重周瑜,而自己也是少有的美男子,在用人方面或多或少都是有些喜欢俊美端正的,比如那鲁肃,那张纮都是如此,可此人的面貌实在是不敢恭维,因而此时发言,虽是惊人,却也是让孙策着恼,微微不悦道:“士元,你若是有话,尽可直言。” 原来此人便是那卧龙,凤雏之一的庞统,庞士元,早就投入江东,可惜一直未曾获得重用,若不是那鲁肃多次阻碍,加上庞统自己的名声,只怕早就不再这江东了。 周瑜却是知道此人的能耐,只可惜主公孙策不喜,也是没有办法,但此时闻听庞统之言,他却是高兴,急道:“士元,可有妙计?” 庞统笑道:“铁索连舟,可用火攻。” 众人闻听,皆是醒悟。 便是那孙策也是心中暗喜,只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周瑜闻言笑道:“果然妙计。” 恰在此时,周瑜等人又见吕布军中被风吹折中央黄旗,飘入江中,大笑道:“此不祥之兆也!”正观之际,忽狂风大作,江中波涛拍岸。一阵风过,刮起旗角于周瑜脸上拂过。瑜猛然想起一事在心,大叫一声,往后便倒,口吐鲜血。诸将急救起时,却早不省人事。 左右救回帐中。诸将皆来动问,尽皆愕然相顾,惊道:“江北百万之众,虎踞鲸吞。不争都督如此,倘吕布兵马一至,该怎么办?” 孙策也是少有的惊慌,派人求医调治。 不想那庞统却是突然大笑起来,面色狂傲,惹得孙策等人怒目相向。 孙策怒道:“庞统,你这是何意?” 庞统笑道:“我笑周公瑾忧心忡忡,却是做无用之举。” 孙策大怒,就要上前将庞统怒打一顿。 周边几人虽然与庞统没有多大的交情,但他到底是凤雏,而孙策乃是主公,如此欺负一个读书人却是不雅,因而皆是上前劝慰。 恰在这时,那周瑜也是听到了庞统的话,醒过来,不以为然,却是笑道:“士元可否医我?” 庞统笑道:“公瑾之病,统亦能医。” 孙策闻言,顿时恭声道:“诚如此,则国家万幸!” 周瑜道:“心中呕逆,药不能下。” 庞统上前言道:“都督心中似觉烦积否?” 周瑜点头道:“不错。。。” 庞统笑道:“必须用凉药以解之。” 周瑜道:“已服凉药,全然无效。” 庞统道:“须先理其气;气若顺,则呼吸之间,自然痊可。” 周瑜虽然不知道庞统知不知道他的意思,但为了验证凤雏之名,仍然以言点道:“欲得顺气,当服何药?” 庞统笑道:“统有一方,便教都督气顺。” 周瑜闻言笑道:“愿先生赐教。” 庞统索纸笔,屏退左右,密书十六字曰:“欲破吕布,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写毕,递与周瑜曰:“此都督病源也。” 瑜见了大惊,暗思:“不愧为被水镜先生赞许过的凤雏,果然不凡,居然早已知我心事!只索以实情告之。”想到此处,周瑜笑道:“先生已知我病源,将用何药治之?事在危急,望即赐教。” 庞统笑道:“统虽不才,曾遇异人,传授奇门遁甲天书,可以呼风唤雨。都督若要东南风时,可于南屏山建一台,名曰七星坛:高九尺,作三层,用一百二十人,手执旗幡围绕。亮于台上作法,借三日三夜东南大风,助都督用兵,何如?” 周瑜大喜道:“休道三日三夜,只一夜大风,大事可成矣。只是事在目前,不可迟缓。”庞统道:“十一月二十日甲子祭风,至二十二日丙寅风息,如何?” 瑜闻言大喜,矍然而起。便传令差五百精壮军士,往南屏山筑坛;拨一百二十人,执旗守坛,听候使令。 庞统辞别出帐,来南屏山相度地势,令军士取东南方赤土筑坛。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成朱雀之状。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只求东风。。。 ------------ 第四十六章:程普自献苦肉计,阚泽悄入敌阵营 第四十六章:程普自献苦肉计,阚泽悄入敌阵营 却说那庞统前去借东风,那周瑜心事既然去了,自然顺畅,只是想想却还是有些不够完善,若是有一人可以作为内应,则事情就更加明了。 恰好,那在外围防守的右都督程普闻听周瑜病倒,急忙前来,却见周瑜安好,便就上前问候。 周瑜笑而应答。 初时,这程普因为周瑜年少,多有不便,但在后面见周瑜措施得当,整军精明,因而慢慢心服,此时见周瑜安好,也是心安,但想起对面的敌军,却是言道:“公瑾,今日观看那吕布军的铁索连舟,以老夫看来,倒是可以用火计取之。” 周瑜笑道:“谁教公献此计?” 程普傲然道:“某出自己意,非他人之所教也。” 周瑜道:“吾正欲如此,故留蔡中、蔡和诈降之人,以通消息;但恨无一人为我行诈降计耳。” 程普闻言,便就请缨道:“某愿行此计。” 周瑜又道:“不受些苦,彼如何肯信?” “某受孙氏厚恩,虽肝脑涂地,亦无怨悔。”程普倒是明白的很,当下言明。 周瑜拜而谢之曰:“君若肯行此苦肉计,则江东之万幸也。” 程普正色道:“某死亦无怨。” 次日,周瑜鸣鼓大会诸将于帐下,言道:“吕布引百万之众,连络三百余里,非一日可破。今令诸将各领三个月粮草,准备御敌。” 言未讫,程普进曰:“莫说三个月,便支三十个月粮草,也不济事!若是这个月破的,便破;若是这个月破不的,只可依张纮之言,弃甲倒戈,北面而降之耳!” 周瑜闻言勃然变色,大怒曰:“吾奉主公之命,督兵破吕,敢有再言降者必斩。今两军相敌之际,汝敢出此言,慢我军心,不斩汝首,难以服众!”喝左右将程普斩讫报来。 程普亦怒曰:“吾自随破虏将军,纵横东南,已历三世,那有你来?” 瑜大怒,喝令速斩。 大将周泰进前告曰:“德谋乃东吴旧臣,望宽恕之。” 周瑜呵斥道:“汝何敢多言,乱吾法度!”先叱左右将周泰乱棒打出。 孙策虽在帐中,只是他将大权尽数给予周瑜,之前也曾知道个中奥妙,因而此时不曾多言。 但众官却是不知,因而皆跪告曰:“程普罪固当诛,但于军不利。望都督宽恕,权且记罪。破了吕布之后,斩亦未迟。” 瑜怒未息,怒道:“若不看众官面皮,决须斩首!今且免死!”命左右:“拖翻打一百脊杖,以正其罪!” 众官又告免。周瑜推翻案桌,叱退众官,喝教行杖,将程普剥了衣服,拖翻在地,打了五十脊杖。众官又复苦苦求免。瑜跃起指程普曰:“汝敢小觑我耶!且寄下五十棍!再有怠慢,二罪俱罚!”恨声不绝而入帐中。 众官扶起程普,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进流,扶归本寨,昏绝几次。动问之人,无不下泪。 程普卧于帐中,诸将皆来动问。程普不言语,但长吁而已。忽报参谋阚泽来问。程普令请入卧内,叱退左右。 阚泽见程普上的如此严重,也是怒道:“将军莫非与都督有仇?” 程普道:“非也。” 阚泽猜测道:“然则公之受责,莫非苦肉计乎?” 程普不想他居然看穿,一时惊异道:“何以知之?” 阚泽笑道:“某观公瑾举动,已料着***分。” 程普道:“某受吴侯二世厚恩,无以为报,故献此计,以破吕布。吾虽受苦,亦无所恨。吾遍观军中,无一人可为心腹者。惟公素有忠义之心,敢以心腹相告。” 阚泽低声道:“公之告我,无非要我献诈降书耳。” 程普道:“实有此意。未知肯否?” 阚泽欣然领诺。 是夜寒星满天,三更时候,早到吕布军水寨。巡江军士拿住,连夜报知吕布。 吕布问道:“莫非是奸细么?”军士曰:“只一渔翁,自称是东吴参谋阚泽,有机密事来见。” 闻听那阚泽之名,吕布已经是明白,心中暗笑原来是来献苦肉计了,好生思量一番后,便便教人引将入来。 军士引阚泽至,只见帐上灯烛辉煌,吕布凭几危坐,问曰:“汝既是东吴参谋,来此何干?”阚泽道:“人言温侯求贤若渴,今观此问,甚不相合。程德谋,汝又错寻思了也!” 吕布故意装作不信的样子,起疑道:“吾与东吴旦夕交兵,汝私行到此,如何不问?” 阚泽道:“程德谋乃东吴三世旧臣,今被周瑜于众将之前,无端毒打,不胜忿恨。因欲投降温侯,为报仇之计,特谋之于我。我与德谋,情同骨肉,径来为献密书。未知温侯肯容纳否?” 吕布问道:“书在何处?” 阚泽取书呈上。 吕布心中冷笑,这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反而是拆书,就灯下观看。书略曰:“普受孙氏厚恩,本不当怀二心。然以今日事势论之:用江东六郡之卒,当中国百万之师,众寡不敌,海内所共见也。东吴将吏,无有智愚,皆知其不可。周瑜小子,偏怀浅戆,自负其能,辄欲以卵敌石;兼之擅作威福,无罪受刑,有功不赏。普系旧臣,无端为所摧辱,心实恨之!伏闻温侯诚心待物,虚怀纳士,普愿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耻。粮草军仗,随船献纳。泣血拜白,万勿见疑。” 吕布故意在几案上翻覆将书看了十余次,忽然拍案张目大怒曰:“程普用苦肉计,令汝下诈降书,就中取事,却敢来戏侮我耶!”便教左右推出斩之。左右将阚泽簇下。泽面不改容,仰天大笑。 吕布叫人牵回,叱曰:“本侯已识破奸计,汝何故哂笑?” 阚泽大笑道:“吾不笑你,吾笑程德谋不识人耳。” 吕布道:“何不识人?” 阚泽怒道:“杀便杀,何必多问!” 吕布道:“吾自幼熟读兵书,深知奸伪之道。汝这条计,只好瞒别人,如何瞒得我!” 阚泽道:“你且说书中那件事是奸计?” 吕布道:“我说出你那破绽,教你死而无怨:你既是真心献书投降,如何不明约几时?你今有何理说?” 阚泽听罢,大笑曰:“亏汝不惶恐,敢自夸熟读兵书!还不及早收兵回去!倘若交战,必被周瑜擒矣!无学之辈!可惜吾屈死汝手!” 吕布闻言,却是心中大笑,这个阚泽果然是胆大之人。。。 ------------ 第四十七章:大风起兮云飞扬,群雄欲战赤壁间 第四十七章:大风起兮云飞扬,群雄欲战赤壁间 阚泽前来为程普说降,这些其实早就在吕布的预料之中。熟知历史的他,自然不会相信阚泽的话,唯一有些出入的便是前来投降的不是那黄盖而是程普。 只可惜当年那黄盖在庐江被关羽所杀,要不然周瑜打黄盖这一典故倒还可以继续。 只是想不到这个阚泽倒是有些本事,自己这般的点破,他却是一一回击,几乎毫无破绽,若不是吕布心知肚明,还真是看不穿他,果然是胆大心细。 吕布闻言,却是沉声道:“何谓我无学?” 阚泽道:“温侯不识机谋,不明道理,岂非无学?” 吕布道:“那你就说说来,本侯那里不明道理,不学无术?” 阚泽道:“无待贤之礼,我何必言!但有死而已。” 吕布道:“你若说得有理,本侯自然敬服。” 阚泽这才眼道:“岂不闻背主作窃,不可定期?倘今约定日期,急切下不得手,这里反来接应,事必泄漏。但可觑便而行,岂可预期相订乎?温侯不明此理,欲屈杀好人,真无学之辈也!”吕布闻言,下席道:“本侯见事不明,误犯尊威,幸勿挂怀。” 阚泽道:“我与程德谋,倾心投降,如婴儿之望父母,岂有诈乎!” 吕布假意大喜道:“若二人能建大功,他日受爵,必在诸人之上。” 阚泽却道:“某等非为爵禄而来,实应天顺人耳。” 少顷,有人入帐,于吕布耳边私语。 吕布闻言轻声道:“将书来看。”其人以密书呈上。吕布观之,颜色颇喜。 阚泽暗思:“此必蔡中、蔡和来报程普受刑消息,吕布故喜我投降之事为真实也。” 吕布看望书信,便对阚泽道道:“烦先生再回江东,与程德谋约定,先通消息过江,吾以兵接应。” “如此甚好。。。”见吕布信了七八分,阚泽也是见好就收,免得多言反倒是露了马脚,因而辞别出营,再驾扁舟,重回江东,来见程普,细说前事。 待得阚泽离去不久,却是从外面闪进一人,俊逸飘洒,正是诸葛亮。 “主公,此人前来所谓何事?”诸葛亮问道。 吕布便就将阚泽程普之事告知,然后询问诸葛亮的意见。 诸葛亮笑道:“程普乃是孙坚的四大将之一,他的家族与孙氏息息相关,如何能叛,此定为诈降之计,欲来诳主公的。” 吕布大笑道:“本侯如何不知,只是先前所言倒是与我等商议的照应着,如今这程普前来诈降,更是多了几分把握。” 诸葛亮笑道:“主公好心计,前几日那一仗,令人砍断那中军大旗,我等尚不能领会,只道说是另有打算,这会这阚泽便就前来,看来已经是瞒过那周公瑾,大事可成也。” 吕布道:“现在差的便是那一把东风了。。。” 诸葛亮笑道:“我那帅弟乃是大才,不下于我,若不是面貌稍逊些,只怕前几年便已经大发神威,此时他制造那七星台,为的就是给自己造势,果然不凡,若真的借的东风,只怕江东无人不服,地位也可直追周瑜,倒是一条捷径。” 吕布突然笑道:“孔明,只怕你也是有如此本事吧。。。” 诸葛亮闻言,笑道:“夫将材有九.。道之以德, 齐之以礼, 而知其饥寒, 察其劳苦, 此之谓人将;事无苟免, 不为利扰, 有死之荣, 无生之辱, 此之谓义将.;贵而不骄, 胜而不恃, 贤而能下, 刚而能忍, 此之谓礼将;奇变莫测, 动应多端, 转祸为福, 临危制胜, 此之谓智将; 进有厚赏, 退有严刑, 赏不逾时, 刑不择贵, 此之谓信将;足轻戎马, 气盖千夫, 善固疆场, 长於箭戟, 此之谓步将;登高履险, 驰射如飞, 进则先行, 退则后殿, 此之谓骑将.;气凌三军, 志轻疆虏, 怯於小战, 勇於大敌, 此之谓猛将;见贤若不及, 从谏如顺流, 宽而能刚, 勇而多计, 此之谓大将.然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此为庸才也。。。” 吕布闻言,大喜,持孔明之手,大笑道:“此等言论,切中要害,我受益匪浅啊。。。” 诸葛亮笑道:“主公征战二十年,能够拥有如今的局面,已经凌驾与这九将之上,当为神将!” 吕布大笑道:“我道孔明严于律己,不想今日却是说的这等话,倒是让本侯爽快的很,不过本侯也是记住,今夜孔明所言,他日当恪守谨建,不敢大意。” 诸葛亮闻言,甚为安慰。 且说周瑜请程普、阚泽一班军官,在帐中伺候,只等东南风起,便调兵出;一面关报孙策接应。程普已自准备火船二十只,船头密布大钉;船内装载芦苇干柴,灌以鱼油,上铺硫黄、焰硝引火之物,各用青布油单遮盖;船头上插青龙牙旗,船尾各系走舸:在帐下听候,只等周瑜号令。周泰、阚泽窝盘蔡和、蔡中在水寨中,每日饮酒,不放一卒登岸;周围尽是东吴军马,把得水泄不通:只等帐上号令下来。周瑜正在帐中坐议,探子来报:“主公船只离寨八十五里停泊,只等都督好音。”周瑜即差步骘遍告各部下官兵将士:“俱各收拾船只、军器、帆橹等物。号令一出,时刻休违。倘有违误,即按军法。”众兵将得令,一个个磨拳擦掌,准备厮杀。 是日,看看近夜,天色清明,微风不动。周瑜见东南风迟迟不来,有些心烦,便对步骘言道:“庞统之言谬矣。隆冬之时,怎得东南风?” 步骘言道:“凤雏之名起誓空穴来风,必不谬谈。” 将近三更时分,忽听风声响,旗幡转动。周瑜出帐看时,旗脚竟飘西北。霎时间东南风大起,瑜骇然曰:“此人有夺天地造化之法、鬼神不测之术!我江东得此人,必然大盛!” 步骘也是惊异,沉声道:“须得击败眼前这吕布,日后重用庞统,有大都督与其一起辅助主公,江东何愁不盛?” 周瑜从其言,唤集诸将听令。先教周泰:“带了蔡中并降卒沿南岸而走,只打北军旗号,直取乌林地面,正当吕布屯粮之所,深入军中,举火为号。只留下蔡和一人在帐下,我有用处。”第二唤丁奉分付:“你可领三千兵,直奔黄州地界,断吕布合淝接应之兵,就逼敌兵,放火为号;只看红旗,便是主公接应兵到。”这两队兵最远,先发。第三唤吕蒙领三千兵去乌林接应周泰,焚烧吕布寨栅,第四唤凌统领三千兵,直截彝陵界首,只看乌林火起,以兵应之。第五唤董袭领三千兵,直取汉阳,从汉川杀奔吕布案中。看白旗接应。第六唤潘璋领三千兵,尽打白旗,往汉阳接应董袭。六队船只各自分路去了。却令程普安排火船,使小卒驰书约吕布,今夜来降。一面拨战船四只,随于程普船后接应。第一队领兵军官韩当,第二队领兵军官朱治,第三队领兵军官蒋钦,第四队领兵军官陈武:四队各引战船三百只,前面各摆列火船二十只。周瑜自己则是在大艨艟上督战,贺齐,全宗为左右护卫,只留步骘共阚泽及众谋士守寨。程普见周瑜调军有法,甚相敬服。却说孙策差使命持兵符至,说已差陆逊为先锋,直抵蕲、黄地面进兵,孙策自为后应。周瑜又差人西山放火炮,南屏山举号旗。各各准备停当,只等黄昏举动。 其后,阚泽另自修书,遣人密报吕布,书中具言:程普欲来,未得其便;但看船头插青牙旗而来者,即是也。 吕布接到来信之后,也是早早安排,与各处设下人马,就要与周瑜,孙策决战。 天色向晚,东风已经起来。 周瑜眼见天色,心中微微有些激动,成名之时已经来到。稍后,周瑜便就唤出蔡和,令军士缚倒。 蔡和大叫:“无罪!” 周瑜冷笑道:“汝是何等人,敢来诈降!吾今缺少福物祭旗,愿借你首级。” 蔡和抵赖不过,大叫道:“你家阚泽、周泰亦曾与我同谋!” 周瑜大笑道:“这是我的计谋,却是让他们刺探你二人。” 蔡和悔之无及。 周瑜令亲卫将蔡和捉至江边皂纛旗下,奠酒烧纸,斩了蔡和用血祭旗毕,又令孙绍率一千人马突袭那蔡氏兄弟所带的五百人马之后,便令开船。 程普在第三只火船上,独披掩心,手提利刃,旗上大书“右都督程普”,乘一天顺风,望赤壁进发。 是时东风大作,波浪汹涌。 吕布在中军遥望隔江,看看月上,照耀江水,如万道金蛇,翻波戏浪。吕布迎风大笑,大事即将可成。 忽一军士指说:“江南隐隐一簇帆幔,使风而来。” 吕布凭高望之。 报称:“皆插青龙牙旗。内中有大旗,上书右都督程普。” 吕布大笑道:“程普果然来诈降。” 此事因为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就是吕布,诸葛亮,荀攸,蔡瑁,张允,五人,故而其余人皆是疑惑。 诸葛亮便笑道:“粮在船中,船必稳重;今观来船,轻而且浮。若非诈降,岂有他事? 大将文聘道:“主公,末将在水上颇熟,愿请一往。 ------------ 第四十八章:水来土掩兵将挡,你来我往皆照应 第四十八章:水来土掩兵将挡,你来我往皆照应 这次江东对吕布发动偷袭,前前后后的事情,他基本都是明白,故而不愿文聘前去冒险,便就不愿。 诸葛亮却道:“主公,如此一来可令敌军更加相信。。。” 吕布醒悟过来,便就叫文聘前去,只是要万分小心。 文聘心中感激,大声道:“定不辱使命。言毕,跳下小船,用手一指,十数只巡船,随文聘船出。离得近了,文聘立于船头,大叫:“温侯钧旨:南船且休近寨,就江心抛住。”众军齐喝:“快下了篷!”言未绝,弓弦响处,文聘被箭射中左臂,倒在船中。船上大乱,各自奔回。 南船距敌寨止隔二里水面。程普用刀一招,前船一齐发火。火趁风威,风助火势,船如箭发,烟焰涨天。二十只火船,撞入水寨,敌寨中船只一时尽着;又被铁环锁住,无处逃避。隔江炮响,四下火船齐到,但见三江面上,火逐风飞,一派通红,漫天彻地。 吕布见状却是不慌,反而下了数道将令,放弃了那三百艘战船,井然有序的往岸上撤离。 程普望见穿绛红袍者下船,料是吕布,乃催船速进,手提利刃,高声大叫:“吕布休走!程普在此!” 吕布闻言,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拈弓搭箭,觑着程普较近,一箭射去。 此时风声正大,程普在火光中,那里听得弓弦响?正中肩窝,翻身落水,生死不知。 却说那在后面只会大军的周瑜看见程普的先锋队已经闯入敌阵,而且成功的点燃那些战船,等候少许,便就下令大军开始进攻。 很快,整个战场充满了火光,犹如白昼。 韩当冒烟突火来攻水寨,见程普负箭着伤,咬出箭杆,箭头陷在肉内。韩当急为脱去湿衣,用刀剜出箭头,扯旗束之,脱自己战袍与程普穿了,先令别船送回大寨医治。原来程普深知水性,故大寒之时,和甲堕江,也逃得性命。 却说当日满江火滚,喊声震地。左边是韩当、蒋钦两军从赤壁西边杀来,右边是丁奉、陈武两军从赤壁东边杀来,正中是周瑜、程普、徐盛、贺齐大队船只都到。火须兵应,兵仗火威。 那周泰令蔡中引入敌寨深处,周泰将蔡中一刀砍于马下,就草上放起火来。吕蒙遥望中军火起,也放十数处火接应甘宁。潘璋、董袭分头放火呐喊。四下里鼓声大震。 “主公,江东军已经尽数出击了。”诸葛亮言道。 此时吕布,诸葛亮,荀攸等人皆在山林高处,见河岸火光冲天,喊杀声频频,不由冷笑:“周瑜倒是做得好打算,可惜尽在你我掌控之中。” 诸葛亮笑道:“还是主公英明,早早预判出周郎的计划。” 吕布不再答话,而是令人打上暗语。 不一会儿,在那山头便就票其一股狼烟。。。 江东大将丁奉此时领了三千兵,直奔黄州地界,断吕布合淝接应之兵,一路上斩杀数百来不及逃跑的敌兵,行了数里,不料前面却是出现一支人马,而且阵营整齐,不像是溃败的人马,因而疑道:“前面是何人兵马?” 来着大笑道:“常山赵子龙!” 丁奉闻言,当下大惊,因为这名震北方的赵云本应该在那江陵,为何却是来了此处。 正当丁奉思虑之中,那赵云却是率军杀来。 丁奉不敢示弱,也是迎上。 可惜那丁奉岂是赵云敌手,加上赵云手下这七千人马皆是精锐,乃是本家“桓”字军,个个都是精锐,只消一会儿便就占据主动,再等赵云二十回合刺杀丁奉之后,蒋东军全线兵败,三千人马损伤***。 赵云取下那丁奉人头,挂与旗杆之上,便就率军往赤壁而去。 吕蒙领三千兵去乌林接应周泰,焚烧吕布寨栅,不想还未入寨,便就遇见数批残兵退了回来。吕蒙捉住一人,急问道:“周泰将军呢?” 那人哭道:“将军被敌军围困在阵型中,身边不过数百人,怕是要支持不住了。。。” 吕蒙闻言,大怒,令大军加快步伐,直往周泰军所在奔去。 靠的近了,先是遭受了一阵阵的箭羽,折了千人。 吕蒙见周泰军果然如先前那人说的一样,尽数被分割成一片片,各自为战,只是如此下去,败亡是迟早的事情,好在吕蒙军杀来。 “周将军莫慌,吕蒙在此!” 周泰见吕蒙军杀来,鼓起勇气,又是冲杀出来。 吕蒙正要与周泰汇合,却是从旁杀出一将,一把大刀便就迎着斜边杀来。吕蒙顶住一刀,大叫道:“敌将,报上名来!” 那将冷笑道:“荆州大将魏延,某不杀无名之人,你也且报上名来。。。” 吕蒙闻言大怒,叫道:“江东吕蒙!” 魏延大笑道:“且看你有多少本事。。。” 那魏延说完便就是大力挥刀,招招取那吕蒙要害,可伶吕蒙虽有武力,只是周围的敌军越来越多,便就萌生退意。 恰好此时那周泰也是杀出重围,只不过身边就剩下数百人马。 “撤。。。”吕蒙大叫一声,便欲撤退。 只是那魏延如何肯放过这员大将,自然是加紧动作。 不过那周泰也加入战场后,魏延虽然矫勇却也是战不下周泰与吕蒙二人的联手,被他们杀出一条道去,但却也留下他们的大半人马,尽数斩杀,随后率军缓缓往赤壁而去。 凌统领三千兵,直截彝陵界首,只看乌林火起,以兵应之,虽见得火气,却不曾看见自家人马,正自怀疑之时,却又见前方杀来一队人马,视之,乃是敌军。 “江东敌将,爷爷乃是温侯手下大将典韦,你且来战。。。” 凌统不敢怠慢,这黑汉长的十分魁梧,加上那马力,怕不是对手,便就不语硬碰,只是闪过,然后寻机对抗,但此时情景却是大大出乎凌统的意料,已经是不符合先前大都督周瑜的计划,换一种说法就是,他们中伏了。。。 因为凌统没有久战,便就率军退去,沿途用弓弩招呼典韦军,倒是退得井然有序。 董袭领三千兵,直取汉阳,从汉川杀奔吕布案中,看白旗接应,却已经被吕布手下大将魏续,乐进二人诛杀,其手下三千人无一幸免。。。 潘璋领三千兵,尽打白旗,往汉阳接应董袭,却在中途为荆州大将王威,霍俊围困。潘璋不敌,只得投降。。。 ------------ 第四十九章:美周郎败退柴桑,诸葛亮笑言缘故 第四十九章:美周郎败退柴桑,诸葛亮笑言缘故 周瑜渐渐生出一些不安,可这感觉是如此的。。。荒谬。。。 不错,此时大火随风而起,敌军溃败,只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反而是越加的浓烈。。。 周瑜心思慎密,一旦有了这种感觉,便就细细的观察战场,很快至少有三处地方看出端倪。 第一,铁索连舟是被大火所侵,焚烧殆尽,可对方的数量至少少了一半,也就是还有另一半的战船并没有出现在这赤壁。。。 第二,敌军确实是溃败了,几乎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就溃败,这符合败兵的情势,但符合吕布的情势吗? 第三,远处还未攻击的到的地方,就已经升起浓烟,这又是何人所放? 周瑜知道,他中计了,而且是中了对方苦心经营的计谋中。 诚然,他周瑜不愿相信,自己居然也会中了对方的计谋,这在他的生平还是头一次,但种种的迹象表明,他的确是中计了。。。 “大都督,大都督。。。”一阵吵闹声便就传来。 周瑜循声看去,却是周泰与吕蒙,心中大惊。 吕蒙急道:“我等中了敌军埋伏,损失极大。。。” 周瑜道:“是早有安排,还是败兵回救?” 吕蒙道:“敌军井然有序,不像是败兵,大都督我们该怎么办?” 周瑜暗道果然如此,这回是周泰与吕蒙败退,也就是说其他几路人马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是救还是走? 周泰身上伤痕累累,但此时还是挂念着还在奋战的将士们,又见周瑜迟疑,便就大声叫道:“大都督,须得率军将所困的人马解救出来才是。“ 周瑜闻言,却是难以下定决心,这也是他头一次感到迟疑,他的心乱了。。。 吕蒙却道:“大都督,主公的人马就是后方,不如让主公他们加入战斗,我等在冲杀一阵,即便不能攻破敌军,至少也可保我等安全,毕竟他们在水面上不是我们的敌手。。。“ “水面上。。。“周瑜闻言,猛然惊醒,若是说这种种都是吕布的计算之中,那么那蔡瑁与张允呢?是不是也是假死,而是在等着自己?以蔡瑁与张允的能力,加上荆州水师,不会弱于本方的。 周瑜再想起那一半的敌船,心中已经明了,那蔡瑁只怕真的还未死。 “速速上船,我们撤回。。。“ 周泰不愿,大声道:“凌统,丁奉他们怎么办?” 周瑜怒道:“只怕那蔡瑁等人是假死,我们中了吕布的计了,若此时不迅速撤离,不但要赔上凌统他们,便是我等也是岌岌可危,难道你想让江东精锐在此一战全亡吗?” 周泰闻言,怒吼一声,却也只得随着周瑜撤走。 因为时间紧迫,反倒是有一些人未曾登船。 周瑜为了大局,却也不得不放弃他们,大约一万五千人得以撤走。 不久,果然如周瑜所想,那周边源源不断的杀出大批敌人,江东军非战即降。 五路人马,只剩下周泰与吕蒙得以撤回,周瑜心中大恨,却也是想不出自己这番计谋到底错在何处,回想种种也是摸不出头绪,只叹天意弄人。。。 “大都督,前方有大批船队。。。” 周瑜急道:“看看,是不是主公的人马?” 哨兵登高细看,大叫道:“是荆州军。。。” 周瑜叹道:“吕布好计谋,烧毁半数船队,就是让我等轻信,此时却是在此设下埋伏,我等打败之下,士气不振,此时遇见荆州水师,已经是万难了。。。” 吕蒙道:“大都督,让末将率部分船队前去阻挡,你与周泰将军速速赶往主公所在,或许能逃出一劫。” 周瑜怒道:“我是水军大都督,如何能舍弃你们,便是要死,却也要我前去抵挡,你们率军于主公汇合才是。” 吕蒙哭道:“江东可无我吕蒙,却不能没有大都督,还请大都督允命,不要让末将白死。。。” 言毕,吕蒙重叩在地,不久头上便就鲜血直流。 周瑜急忙扶起吕蒙,只是重重点了点头,便是同意。 其后吕蒙率了三十船便就迎上荆州水师,却是义无反顾,存了死志。 周瑜不敢怠慢,与周泰等人率剩下的五十船,往孙策所在而去。 行了不久,却也是有了数里之地,但不料却又是遇到一军。 蔡瑁自假死以来,便就存了一口气,居然让周瑜逼得假死,这对于曾经的荆州大将的他是十分气恼的,因而在吕布的吩咐下,等的就是今日。 前者乃是张允的人马,其效果便是故意留出一条路,为了分割周瑜的船队,而后却是他蔡瑁,为的是给予周瑜致命一击。 很快,两只船队便就交战在一起。 箭羽飞射,人声吵杂。 江东军虽然善于水战,人人奋战,但奈何无论是船队还是人数,都只占荆州军的五分之一。 很快,荆州军便就登上江东军的船只,纷纷沙上。 周瑜的主将船也是险象环生,周边只有十余艘战船跟着,败亡的结局已经显然易见。 周泰杀了数人,身上血迹斑斑,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周瑜在亲卫的保护下,却暂时是安然无恙,只是周边已经被重重包围,便是有超人智谋,此时也是无法。 “可叹我周公瑾,今日真的要亡与此处吗。。。”周瑜仰天长叹。。。 “大都督,你快看。。。”有***叫道。 周瑜远望,却又是一支船队行来,不过不是那荆州军,而是作为接应的孙策已经赶到。 蔡瑁躲得远远地,此时也是发觉,这周瑜乃是江东第一人,若是能得此人,不论他是活的还是死的,都是大功一件,因而岂能让他走脱,便就叫人加紧攻击,务必在在孙策他们赶到之前,诛杀周瑜。 攻势越加紧了,不过周瑜他们却是感觉生机降临,因而鼓起残留的力量,以死相拼,为的就是保护周瑜,因为他们相信江东只要有周瑜在,就有希望。 “公瑾!”遥遥听见一声,却是那孙策担心周瑜的安危,居然领着帅船在前飞驰,渐渐脱离主力部队。 不过也正是这股勇劲,却是让江东军士气大增。 蔡瑁眼见那孙策闯入船阵,却也不惧,毕竟就算孙策的人马加入,荆州军还是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以三压一,加上这大局已定,蔡瑁只需要等张允他们到来,则无忧矣。。。 只是江东军虽然人少船少,但他们的攻势却是有些凶猛。 不愧为江东小霸王,孙策不但在陆地上如疯虎一般,在这水战上也是如蛟龙一样,很快就是在他的带领下杀入敌阵,硬生生的将周瑜他们救出。 蔡瑁气急败坏,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说不定只要完成,这荆州刺史的位置便是自己的了,在吕布面前也是大大有光,如何能让孙策,周瑜这般轻易的逃脱,因而令船队追上,不可放走。 只是孙策勇猛,江东军用命,到底还是走散,虽然损失了大半人马,但还不至于全军覆没。 蔡瑁只得长叹一声,暗自悔恨刚才没有全力攻击,想不到对方还有一支人马在后,此时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心中大怒的蔡瑁,很快就是将怒气发泄在被俘虏的江东军上,收拾战场之后,还有数百江东军将士活了下来,但蔡瑁却是令人挑断他们的脚筋后扔入江河,然后自顾离去。 很快,江面上便就恢复平静,只留下无数的尸体与残木。 蔡瑁带着手下人马往赤壁而去,路上遇到了那张允,交谈之下方才发现,那吕蒙等人早就被俘,只是人人存了死志,因而一时攻不破,方才来晚,到时让孙策他们趁机突围而出。 蔡瑁也是不能怪罪张允,毕竟他也是见识了那江东军的反扑力量,的确不凡,因而只是与张允一起返回。 张允到没有蔡瑁心狠,俘获了数百人,此时都在。 对于这些人,也算是张允的功劳,蔡瑁没有理由去让他残杀掉,便就前去见吕布。 点算人马,那赵云,典韦,王威等人皆是大胜,虽然凌统等人顺利逃脱,但潘璋投降,韩当等人被杀,周瑜的侮辱人马却是折损了三路,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是江东精锐,如今一战,却是损失七分,江东元气大伤。 其后吕布在帅帐一一记录功劳,对于蔡瑁与张允也是不吝啬赞赏之言。 蔡瑁,张允二人假死,除了吕布,荀攸,诸葛亮三人外,其他人都是瞒在谷里,因而此时见到他们,倒是惊异,好歹也是互相慰问。 至于赵云,田予,王威他们从江陵赶来,就更是让众将不敢相信,毕竟他们先前要做的可是防守那益州刘璋。 赵云笑道:“主公在此大战之际,那益州的刘璋连连派出使臣,表示对主公的臣服,而且还在江州一带加固防守,未有其他异动。” 田予也笑道:“听闻那刘备想要鼓动刘璋出兵讨伐主公,却是为其责骂,益州除了那张任尚有几分勇气,其余如张松,孟达等人皆是不愿与主公正面交战,益州人心畏惧了。。。” 吕布听了甚为满意,这次击败江东军,可算是心事了解。 副军师沮授却还是有些不解,问道:“主公,这次您早早就是分配好人吗,显然是知道对方的部署,虽然大胜,可我军也是白白被烧毁了数百只战船,这是为何啊?” ------------ 第五十章:临终之际说后事,举荐才俊陆伯言 第五十章:临终之际说后事,举荐才俊陆伯言 沮授所问的,正好也是众人所不解的。 吕布与诸葛亮相视一笑,大概也只有他们二个人明白个中道理。 “孔明啊,此事有你一半的功劳,不如让你说吧。。。”吕布笑道。 诸葛亮闻言,先是谢过吕布,继而言道:“此番对敌江东,我军四十五万对五万,虽然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却也有三大缺陷。其一,主公近得荆州,百姓思定,将士须得时间磨合,而且北方将士不善水战,与战斗力上大打折扣;其二,南方多雨湿热,军中已经有数千人生病,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其三,军中每日消耗巨大,而江东军却是据险而守,只求固守不求一战,时日长久之后,我军大为不利,因而亮与主公等人商谈,须得江东军主动出现,一战而毕全功。先是借用周瑜的群英计,让蔡瑁将军与张允将军假死,其后从军中暗自调离半数战船隐匿起来,再待时机。” 吕布插口道:“反正我们北方军即便是上了战船也是没有多少战斗力,与其如此,还不如用这些多余的战船用来引诱周瑜。” 诸葛亮继续笑道:“其后主公用铁索连舟之法,给予周瑜看出一个极大的漏洞便是火攻,加上亮甚知此时天气阴阳相抵,正是反常起东南风之际,因而也是同意,之后就如诸位所知,从江陵等地调集子龙将军等人前来,与各处要道设下重兵,只等江东军上钩。” 众人得了诸葛亮的解释,方才醒悟。 便是荀攸,沮授这样的智者,也是为其折服,想不到当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果然不愧为天下闻名的“卧龙”。 “那孙策手下不但有周瑜这样的美周郎,还有鲁肃,顾雍,诸葛瑾,张纮等智谋之士,加上那后来出现的凤雏,本侯决然不敢大意,若是想要完成这一切,不损失这三百艘战船是万万不能完成。”,吕布笑道:“三百艘战船只要有人,有木,日后自然造得出,但江东经此一役,实力大减,尽失天险,日后再难有所作为,我等只需要将其***江面,二十年后,他孙策再是雄图伟业也是无法凭借三郡之地与本侯对抗!” 诸将闻言,皆是大叫道:“主公英明!“ 其后,吕布先是将被俘虏的江东军收押,之后趁胜追击,直往柴桑而去,欲要一鼓作气,将孙策他们赶往建业。 同时,那长沙的文丑,张颌等人也是率一支劲旅从水道而来,而那江夏的刘琦与寿春的甘宁则是联合成一军,向庐江进攻,一个月后顺利攻下。 仓皇逃回柴桑的孙策,周瑜急急整顿之下,五万大军,此时也只是剩下一万三千人,战船更是损失大半,其中还有半数人马带伤,已经是岌岌可危。 更让孙策恼火的是他的心腹,江东军的大都督周瑜此时却是病危。 因为这次对阵吕布,周瑜本身就是担负重任,其后劳心劳力之际为的就是协助孙策扳回局势,却不料如今这等惨败,损失大批人马不说,更是丢失了如同凌统,吕蒙这样的年轻一代的矫将,日后江东的局势更加不稳。 尤其在想起当日孙策要对阵吕布之时,张纮他们便已经是摇摆不定,而此时大败,只会把那些氏族完全推向吕布那一边,这一次孙策的局势真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忧心忡忡之下,大喜大悲之后,周瑜终于还是倒下了。 加上在江面上的十数日飘荡,周瑜不但没有受到照顾医治,反而是加重了病情,还未到柴桑,他的大限之日便就已经快到。。。 孙策与周瑜情同手足,而且还曾分别娶了那乔国老的两个女儿大小乔,因而更见亲厚,此时见周瑜慢慢不济,心中大急,却也没有办法,所能做的便是陪伴在他的身边。 数日后,周瑜好不容易醒了过来,见孙策就是陪在左右,心中更是愧疚,低声道:“伯符。。。” 孙策闻言,急道:“公瑾,你怎么样,好点了没?” 周瑜自己心里清楚,只怕是时日无多,但却笑道:“无恙了。。。” 孙策道:“那且不要说话,还是休息才是。” 周瑜苦笑一声,便就言道:“伯符,须得叫军中上将前来,我有话要说。。。” 孙策闻言心中大急,却也是无法,只得令人传周泰,程普等人前来。 周瑜待众人到齐,扫过一眼,心中苦叹,此役不但折了不少精锐,便是在场几人也是人人带伤,而只有一些文官还算完好,因而心中更伤,稍稍等过一会,方才对孙策道:“主公,此战一败,过在与我,然将士多丧,才俊多失,局势已经岌岌可危,若主公回到柴桑之后,须得将所有人马撤离,往建业而去,伺机而动。。。” 孙策道:“江东尚有数万人马,还可一战!” 周瑜叹道:“先前一战,只求固守,待机而胜,则天下震动,群雄响应,纵然吕布实力强大,疲于应付之际,我等方可有机可趁,然此时却为其所败,吕布气焰更是强盛,天下群雄无不侧目,再难成事,主公所能做的便是退回建业,囤积力量,与刘璋结盟,守望相助,继而与长安的马腾等人遥遥呼应,若有可能再是与吕布境内如并州,幽州等地实行策反,让吕布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地方,最后若是天地有眼,吕布亡命之后,江东可起。。。” 孙策沉声道:“公瑾。。。” 周瑜却是继续道:“我已经时日无多,此事我自知,无需伤寒,周瑜能够得到主公信任,便就足够,然今日一战,我甚悔之。。。” 周泰等人跪地道:“大都督。。。” 周瑜流泪道:“主公啊,待我去后,你须得重用二人。” “何人?” “一人是鲁子敬,子敬为人谦恭公正,学识过人,加上善于政事,目光久远,可辅助主公;另一人则是那凤雏庞士元,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莫测之术,实乃不可多得的人物,只可惜我等日前不曾重用,但此人与军事之上可大胆启用,或许可为主公分担。。。”周瑜轻声道。 ------------ 第五十一章:周公瑾临终托言,吕奉先文武昭世 眼见周瑜这等言语,孙策不由十分感伤,知道他实在托付身后事情,想起与他的往日种种,不免沉声道:“公瑾,你须得好生休息,何许说这些话。。。” 周瑜闻言却是摇摇头,他自己的伤势过重,加上多日来的颠簸,少有休息的时候,此时却是回光返照,正是笑道:“主公啊,我死后,江东须得好生整顿,其中鲁子敬可为大都督,其声望足够,又能虚心待人,只可惜士元后起,虽有绝世才能却不能担任负重,但主公仍可两者皆用。。。” 孙策也是明白,这周瑜实在吩咐后世,也是顺应道:“那子敬之后呢?”[] 周瑜道:“小子陆伯言可为。。。” “陆逊?”孙策疑虑。 周瑜轻声道:“陆家乃是江东大族,主公若要稳固基业离不开那几家的支持,只是如今看来当下回去却是少不得一番风波,故而须得与陆家交好,不可让他们反叛,况且那陆逊年少却是有才,早年我与他有过一面,其深藏不露,当可大用。。。主公。。。须得记住,日后多听取众人意见,万万。。。不可。。。不可一意孤行,那么我死后也可瞑。。。目。。。” 还未言毕,这周瑜却是昏了过去。 孙策见状大急,令医师们从速救治。 只可惜,周郎终是病重,与三日后离世。 孙策大哭数日,得众人劝慰方才好些。 入得柴桑之后,孙策先是令留守在城的鲁肃整顿,然后等诸葛瑾,全宗他们回来后,便就动用一切可以渡江的东西,一并前往建业。 自此,吕布将荆州九郡,全部收入囊中,已得天下六分。 孙策远遁建业,而刘璋暗弱,不敢进犯,因而吕布在得到荆州后,比起以往是少了几分忙碌,反而是多有玩耍的时候。 为了与众人同乐这次的大胜,也是为了激励军中各将,吕布便就在襄阳举办了一次“群英会”,一来是讽刺周瑜的那个“群英会”,二来则是实至名归,他的帐下无一不是才俊高手。 大将文丑等人皆是从四方而来,居于襄阳,多日无事,此时闻听吕布的建议,皆是大喜。 但若是比拼武艺,与马战,步战,倒是容易伤了和气,因而便就选用箭术。 文丑可是乐意的很,毕竟他的两连珠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故而同意。 吕布欲观武官比试弓箭,乃使近侍将西川红锦战袍一领,挂于垂杨枝上,下设一箭垛,以百步为界,分武官为两队一队俱穿红袍,乃是吕布从北方所带人马,其余南方将士则是俱穿绿袍,各带雕弓长箭,跨鞍勒马,听候指挥。 见众人安定,吕布传令道:“有能射中箭垛红心者,即以锦袍赐之;如射不中,罚水一杯。” 号令方下,红袍队中,一个少年将军骤马而出,众人视之,乃是公孙续。 公孙续飞马往来,奔驰三次,扣上箭,拽满弓,一箭射去,正中红心。金鼓齐鸣,众皆喝采。 吕布于台上望见,微微一笑,对身边的诸葛亮等人道:“此子与本侯数年,从小看他长大,不想今日却已经有这般武艺,实属不易。” 左右几人只是微笑。 因为公孙续射中那红心,吕布方欲使人取锦袍与刘磐,只见绿袍队中,一骑飞出,叫曰:“主公锦袍,且慢动手,看我射上一射。。。” 吕布看去,乃文聘也。 诸葛亮也是知道文聘这个人,便就笑道:“文聘为人正直,武艺矫勇,是个勇将,只可惜重于武道,不适兵法,否则也是一员良将。” 吕布闻言,便就记下。 “且看在下的射法”,文聘大叫一声,便就拈弓纵马一箭,亦中红心。 众皆喝采,金鼓乱鸣。 文聘见中了红心,心中畅快,继而大呼道:“快取袍来!” 只见红袍队中,又一将飞马而出,厉声曰:“续儿先射,你如何前来争夺?看我与你两个解箭!”拽满弓,一箭射去,也中红心。 众人齐声喝采。视其人,乃高顺也。 那公孙续乃是吕布的义子,而高顺则是吕布的义兄,说起来,高顺叫他一声续儿倒也是辈分足够。 而且今日只是戏耍,与称呼上也不便多加管束。 高顺方欲取袍,只见绿袍队里又一将出,扬弓叫曰:“你三人射法,何足为奇!看我射来!” 众视之,乃王威也。 王威飞马翻身,背射一箭,也中红心。四枝箭齐齐的攒在红心里。众人都道:“好射法!” 王威大笑道:“锦袍须该是我的!” 言未毕,红袍队中一将飞马而出,大叫曰:“汝翻身背射,何足称异!看我夺射红心!”众视之,乃文丑也。 文丑善于弓术,早就安奈不住,此时骤马至界口,纽回身一箭射去,正在四箭当中,金鼓齐鸣。勒马按弓,文丑大叫道:“此箭可夺得锦袍么?” 只见绿袍队里,一将应声而出,大叫:“且留下锦袍!” 文丑向来不服他人,更何况此时是与南方人比较,更是不会服输,见还有人前来挑战,循声看去,见是一花白老将,不免轻视,言道:“汝更有何射法,可夺我袍?”那老将笑道:“汝夺射红心,不足为异。看我单取锦袍!” 吕布见这老将出马,心中暗喜,对诸葛亮道:“此袍必是黄汉升之物了。。。” 黄忠拈弓搭箭,遥望柳条射去,恰好射断柳条,锦袍坠地。之后便就飞取锦袍,披于身上,骤马至台前,大声笑道:“谢主公大袍!” 自从刘表死后,吕布经过数战总算是占据了荆州九郡,也是得到了不少人才,其中有像蒯越,伊籍这样的文士,也有想王威,吴巨这样的将才,但令吕布最为开心的是在荆州旧部中那黄忠与魏延的归顺。 魏延就不必说了,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一早就是表示了对吕布的忠心,因而令吕布十分的欣赏,倒是老将军黄忠因为深感刘表的厚恩,无以回报却是无非在一时归降,好在吕布爱民,加上刘磐,刘琦等人的劝说下,黄忠终于还是走出阴影,为吕布所用,今日比试,一来是为了娱乐,二来也是让黄忠他们这些刚刚归顺吕布的人可以尽快的融入到吕布军团中。 黄忠年过六十,在场中可算是最为年老的一人,却是被其夺走,令吕布与众官无不称羡。 很是享受这种眼光,这是他在荆州军中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眼光,很是舒服。。。 黄忠勒马要回,猛然台边跃出一个绿袍将军,大呼曰:“你将锦袍那里去?早早留下与我!” 众人视之,乃典韦也。 典韦一身蛮力,只可惜他善于步战却疏于箭术,这等比赛让他看得眼痒痒,却是无能为力,本来若是文丑他们这些人夺了便也就算了,可偏偏让一个南方人占了头筹,却是让典韦不顺,因而仗着吕布的厚待,居然耍起懒来。。。 黄忠见是典韦,知道他是吕布手下的心腹,虽然不悦却也是耐住性子沉声道:“袍已在此,你何敢强夺!” 典韦闻言却是不回答,竟飞马来夺袍。两马相近,黄忠便把弓打典韦。典韦一手按住弓,把黄忠拖离鞍鞒。黄忠的力气不及典韦,因而急弃了弓,翻身下马。典韦也是下马,两个揪住厮打。吕布见状急使人解开,慌乱中那领锦袍已是扯得粉碎。 吕布见状,不知道如何成了这般景象,却是哭笑不得,只得令二人都上台。 黄忠睁眉怒目,典韦切齿咬牙,各有相斗之意。 吕布见状只得苦笑一声,继而言道:“本侯看重的乃是你们的本事,岂会吝啬一锦袍?”便教诸将尽都上台,各赐蜀锦一匹,诸将各各称谢。 其后,吕布命文丑等人按照官职各依位次而坐,继而乐声竞奏,水陆并陈。文官武将轮次把盏,献酬交错。 解决了武官的问题,吕布回头对众文官说道:“武将既以骑射为乐,足显威勇矣。公等皆饱学之士,登此高台,可不进佳章以纪一时之胜事乎?” 众官皆躬身而言道:“愿从钧命。” 时有王朗、钟繇、王粲、陈琳一班文官,进献诗章,诗中多有称颂吕布功德巍巍、合当受命之意。 吕布心中大悦,逐一览毕,笑曰:“诸公佳作,过誉甚矣。孤本愚陋,始举寒门。后值天下大乱,筑精舍于太原东五十里,欲春夏读书,秋冬射猎,以待天下清平,方出仕耳。不意朝廷征孤为佐将,遂更其意,专欲为国家讨贼立功,图死后得题墓道曰:‘汉故大将军吕温侯之墓’,平生愿足矣。念自讨董卓,剿黄巾以来,除袁术、破韩馥、灭袁绍、定刘表,遂平天下。身为大将军,人臣之贵已极,又复何望哉?如国家无本侯一人,正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或见本侯权重,妄相忖度,疑本侯有异心,此大谬也。本侯常念孔子称文王之至德,我恩师卢子干之诲语,此言耿耿在心。但欲本侯委捐兵众,归就所封武平侯之国,实不可耳:诚恐一解兵柄,为人所害;本侯败则国家倾危;是以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也。诸公必无知本侯意者。”众人闻言,皆起身拜道:“虽伊尹、周公,不及主公矣。。。” ------------ 第五十二章:选大将镇守荆州,荐人才唯用孔明 得到荆州九郡之后,吕布须得任由一员大将看守此处,因为前不久也是从关外传来消息,说是那长安的马腾与韩遂起兵攻打函谷关。 幸得函谷关守将曹仁极为善于防守之道,虽然仓猝,却也是防守的滴水无漏。 曹仁乃是曹操手下大将,本不该为吕布尽心尽力,只是曹氏家族几百口人如今都是居住在邺城,而邺城乃是吕布的中心地带,若是得知曹仁有心放水的话,只怕那几百人的性命也是不保,与其如此还不如发挥实力,让吕布知道他曹仁的本事,如此一来,说不定对于曹氏家族来说反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而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与了解,曹仁也是认可了吕布,他的才能与气量与曹操不分上下。。。[] 当尚在荆州的吕布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唯恐那马腾攻破函谷关,要知道为了对付刘表,孙策,吕布可是动用了二十万人马,而且他现在的领土太大了,需要防守的力量也是分散了许多,故而在洛阳等地只有三万人马,除去在函谷关的一万人马外,便就只有留守洛阳的麴义的一万多精锐,所以若是让马腾他们攻破,他们便可以长驱直入,犹如无人之境,说不定吕布的地盘会从此从中一分为二,更加麻烦的是,天下的局势也将重新混沌,那原先对吕布表示友好的刘璋,对朝廷表示臣服的张辽,那对荆州虎视眈眈的孙策,都是一个个不安定因素。 为此,吕布要选一员大将驻守荆州,而他则是率军返回冀州,准备援助洛阳等地,对付那不知好歹的马腾。 可是选谁呢? 不但吕布自己不知道,便是手下众人也是不知。 沮授他们的意思原本是要赵云留守荆州,原因也有多个,第一,现在赵云在军中声望可是无出其右,能与其比肩者不过寥寥,文丑算一个,至于其他人还真是找不出来,第二,赵云武力高超,个人魅力十足,不但武将们对他十分信服,便是沮授他们这些文官也是看重,认为他是不可多得一员大将,其三,赵云手下的一批**的人马,也是可以构建力量的基础;第四,赵云他是吕布的心腹,吕布对他也十分的信任。。。 综合上述,大半人都是倾向于让赵云驻守荆州。 蔡瑁等人,原本是荆州大吏,此次赤壁一战也是建功不少,对于那荆州刺史的职位,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有赵云压在上面却也是有些不敢妄动,但张允等荆州旧部还是推举蔡瑁,虽然比不上赵云的呼声高,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不想吕布却是对赵云与蔡瑁二人都是不满,认为他们不是最为恰当的人选。 诸葛亮看出吕布心思,便就笑道:“不如让刘琦代为掌管荆州之地,同时令蔡瑁看守江夏,张颌看守长沙,黄忠看守江陵,某看守襄阳,如此,则安然无恙。” 吕布闻言,倒是觉得还行。 要知道赵云虽是最佳人选,可讨伐马腾他们,吕布还真少不得赵云的协作,一方面是因为长安等地最为恰当的兵种乃是骑军,而赵云善于起兵,若是将他的人马安置在荆州一带,无异于扬短避长,白白浪费了精锐。 至于蔡瑁的人马是最为适应荆州之地的,而在荆州的声望更是惊人,但不要忘了,如今的主人可是吕布,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在自己的领土中,存在一个既有威望又有兵权的人,不巧的是蔡瑁正好都符合,所以他也不是最佳人选。 至于诸葛亮所提出来的刘琦,吕布倒还真的没有考虑过,毕竟那人一开始就被吕布定性为不学无术的人,所以对于吕布来说,刘琦是一个不合格的人选。 但诸葛亮却道:“主公,刘琦虽然不学无术,但他是刘表的长子,有他在,名义上却是顺势,而且也正因为他的不学无术,主公才能更好的控制,更为重要的是蔡瑁乃是我们对付江东军的最大黄牌,主公既不能失去他也不能再重用他,而刘琦与蔡瑁向来不合,用他前去牵制蔡瑁,才是上佳。” 吕布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但刚才诸葛亮所言,却是要他自己也留在荆州,这让吕布有些不能接受,因而言道:“孔明,你为何要留在荆州?” 诸葛亮笑道:“臣本就是荆州人,留在荆州为主公打理事务本就是我的本分,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吕布看着谈笑如风的诸葛亮,却是觉得他有些不对头,细细一想,倒是想起了那黄月英,莫不是因为黄月英的缘故方才不想回冀州去。 也是,吕布此时已经将黄月英纳为妃子,但他却不知道黄月英与诸葛亮之间是否是认识的,或者是。。。 不会,不会,以吕布对黄月英的了解,她应该是不认识诸葛亮,但诸葛亮认识黄月英吗? 想到此处,吕布心中一颤,自己抢了别人的老婆,此时还让他为自己效力,虽然说黄月英并不是诸葛亮的老婆,但吕布心中总还是有些不对劲,这一胡思乱想,倒是让诸葛亮开始莫名其妙了——主公在想什么啊! 过了一会,实在是忍受不住的吕布,终于还是开头问道:“孔明,你为何不愿去北方?” 诸葛亮看了四周一眼,权量一番,终是低声道:“主公,非是亮不愿,而是唯恐不得其用啊。。。” 吕布闻言,道:“这如何说起?” 诸葛亮叹道:“主公身边才俊林立,如则注,元皓,子扬,仲治等人无一不是才智高绝之人,有他们辅助主公,想必事倍功半,然亮虽有薄才,却资历尚浅,不敢逾越左右,为他人窃记,此为一;荆州初定,人心思安,然益州刘璋自添刘备,张飞之爪牙,江东孙策蓄势待发,磨牙霍霍,皆是不甘,亮深知荆州之地形,天气,人文,此地才是最能发挥亮之才能的地方,此为二;荆襄多才俊,可为主公所用,但多数性子淡雅,只怕不易出仕,所幸亮与他们皆有些交情,若是可以,当为主公辟之,此为三。。。” 吕布闻言,虽是不舍,但也无话可说。。。 ------------ 第五十三章:诸葛亮镇守荆州,吕温侯返军邺城 留下诸葛亮在荆州,虽然吕布心里是不舍得的,也许他现在的智谋并没有如后世吹捧的那么厉害,但是有他在自己的身边,说句实话,吕布都感觉很安心,这样的一个人物在,天下间还有谁能克制。 但诸葛亮既然要留下,那么吕布也没有理由不答应,毕竟不同于以往,如今吕布手下的人才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在离别荆州之际,吕布还需要好生安排安排。[] 第一,那张颌也是善于马战之人,诸葛亮之所以要将其安排在荆州,而让赵云伴随吕布,原因就是希望吕布能在荆州留下人马,这样容易调节与控制,因而选择张颌。 第二,蔡瑁在赤壁大战中里有功劳,若是排挤他,则会让世人笑话吕布没有容人之雅,而且那孙策隐忍暂退,还真少不得他们的水师,因而只得借用蔡瑁实力,然刘琦的入主就是为了对付蔡瑁的实力,为此,吕布也可以从基层挑选人马作为他对付蔡瑁的新力量。 所以,吕布选择了魏延。 魏延此前不过一小将,资格上很是浅薄,因而对于吕布这次让魏延出任江陵太守,是众人大跌眼镜,不说蔡瑁等人不服,便是沮授等人也是没有想到吕布居然会重用魏延,在他们眼中,即便是王威与吴巨也比魏延好上不少啊。。。 魏延其实自己也没有想到,在他的印象中,吕布并没有多看重自己啊,而且自己出身不好,一般来说,能够做到副将的位置就算不错了,可此时却是一连升了几级,这来的也太快了吧。。。 别人也许不知道魏延的能力,但吕布却是知道的清楚,因而看着众人吃惊的神色反倒是有一种怡悦的感觉,继而对魏延道:“魏延,本侯封你为江陵太守,若刘璋,刘备率军前来,你该如何做?” 魏延闻言,当下大声叫道:“若刘氏举益州而来,请为主公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主公吞之。” “好。。。”,吕布闻言大笑道:“你切莫让本侯失望。” 魏延叫道:“唯死尔,不敢负主公。” 吕布笑然。 其后,吕布上表天子,封刘琦为荆州太守,居住襄阳,诸葛亮为军师将军中郎将,文聘为襄阳太守,蔡瑁为柴桑太守,黄忠为长沙太守,王威为江夏太守,其余众人各司本职,小心防范。 之后,吕布率军先回冀州,而赵云则是率本部人马前往洛阳与麴义汇合。 不想回到邺城后,吕布方知那马腾的人马早就不见了,而不久之后那马腾便就上表说是有贼匪盗用他们的名义对函谷关发动攻击,如今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完毕,希望天子刘和可以见谅。 虽然知道马腾是一派胡言,但刘和没有办法,只能依照荀彧,陈群他们的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等吕布入得邺城时候,这件事也是早就过去了。 回来之后,吕布还得前去面见刘和,毕竟对方可是天子,若是不去,倒是落了他人口舌。 如今吕布的身份已经大为不同,更重要是渐渐得在朝中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好的流言,一方面是刘璋他们的诡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身为臣子的吕布如今的势力已经太大了,若是要对付刘和完全就是轻而易举,更要命的是,刘和的年纪慢慢的长大,他的野心也是慢慢的膨胀起来,他是不愿做傀儡的,因而暗中也是有些行动,这一点,吕布手下的贪狼与七煞做的很好。 吕布先是回府,可黄月英,吕绮玲他们都是在幽州,因而这个府邸倒是空荡的很,于是换好衣服之后便就前往皇宫,面见刘和。 “侯爷,您且等一等,可否让小人前去通报一声?”殿前的小黄门虽然是天子身边的人,可对面这位可是比天子还要厉害的人,所以便是他也不敢得罪吕布,反而用商量的语气,可见吕布如今的地位。 吕布倒是不介意,温声道:“你且去了就是,本侯在此等候。” “谢温侯。。。”小黄门可不敢让吕布多等,便就小跑起来,迅速入内禀告刘和。 “陛下,温侯前来见驾。。。” 刘和闻听,心中顿时不愿,道:“就去跟他说,朕偶感风寒,现在正在休息,不便见客。” “这。。。”小黄门还算机灵,听到刘和这么说倒也没有立刻下去,毕竟如果这样去回复吕布,天知道会产生什么效果,因而便就看向刘和身边的那一人。 “陛下,吕布势大,不可轻慢,况且他如今已经在殿外等候,若是不见,怕是要惹怒了他。” “朕难道还要怕他吗?!”刘和闻言,顿时大怒。 小黄门却是冷汗直流,暗道:陛下啊陛下,你便是要说,也得等我下去了再说啊,如今听到这等话,若是那吕布问起,我该如何?! 那人劝道:“陛下,不可鲁莽,此吕布大胜而归,声望更是胜于从前,我等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刘和得其宽慰,也是安静下来,又见那小黄门在前,便就冷笑道:“你可曾听到什么?” 那小黄门顿时伏地道:“奴才一字未曾听取,只是询问陛下,可否要见温侯?” 刘和道:“请他进来吧。” “是。。。” 小黄门急急下去,背上冷汗早就蔓延,此时出去后,浑身无力,怕是再迟个半刻,他的脑袋都要保不住了。。。 见到吕布后,小黄门恭敬道:“温侯爷,陛下有请。” 随着小黄门,吕布来到内殿,见刘和在,便就站立行礼道:“吕布见过陛下。” 刘和笑道:“温侯免礼。” 这边吕布行万礼数,那在刘和身边的人也是笑道:“董承见过温侯。” “原来是国舅啊”,吕布笑着还礼道:“有礼,有礼。。。” “今日国舅与朕商议,温侯大胜而归,当封赏三军,却不知道如何赏赐温侯。”刘和笑道。 吕布道:“此皆是将士用命,非吕布一人之功,若陛下要奖赏,还是奖赏将士们便可,至于吕布,则无欲无求。” 刘和违心笑道:“温侯高风亮节,实乃我大汉江山的栋梁啊。。。” 吕布笑道:“愧不敢当。。。” 刘和与吕布又是说了几句,那董承便就出言道:“温侯,听说那荆州降定,刘景升刘州牧身死,他毕竟是汉室宗亲,陛下希望能够将其子嗣后代封赏一处,不知温侯意下如何?” 吕布笑道:“那陛下的意思是要将刘琮封赏在何处?” 刘和笑道:“颍川多学士,文化底蕴很强,刘琮正是好学之时,若是让他前往颍川,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吕布闻言,却是心中一沉。 颍川可是出人才的地方,那荀彧,郭嘉这样的大才,可都是从那走出来的,而且对于颍川,吕布的重心并没有摆放在那,只不过就是留下李通,刘勋等二流将领看守,若是让刘琮去了那,好像这是在给刘和培养势力啊。。。 刘和见吕布迟疑,心中既是不愿也是着恼,因而急道:“温侯,你若是有话,可以直言。” 吕布听了之后,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刘和现在是在怀疑自己,看着眼前年轻的刘和,吕布便就是要想起刘虞。当初若是没有刘虞的多方帮助,只怕如今的吕布还只是一方郡守而已,更说不定早就被袁绍他们压死了,如何还能有如此的权势,想到此处,吕布还是决定让一步,言道:“此事陛下说了算。” 刘和没有想到吕布这么痛快,反倒是怀疑起来,不知道吕布又是在想些计划些什么。 吕布道:“臣还有一言,不知道陛下可愿听。” 刘和道:“请讲。” 吕布言道:“今天下七分在手,所剩者不过就是西凉的马腾,汉中的张辽,江东的孙策,益州的刘璋四家诸侯,然外尚有鲜卑,乌桓,羌胡,匈奴为患,此不可不察。陛下,臣自领兵之日起,东征西讨,所为的便是还天下百姓一个安稳,还大汉族人一个延续,若有逾越之处,然无心也,须得陛下宽谅。” 刘和闻言,若有所思。 吕布言尽于此,也是知道如今刘和与自己之间只怕隔膜早在,非一日之寒所能得,故而便是这几句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作用,但还是不得不说,为了吕布,为了刘和,也为了死去的刘虞。 言罢,吕布便要告辞。 刘和道:“好,改日,朕要犒赏三军,温侯可按军功上表,朕自当处之。” 吕布拜谢道:“谢主隆恩。” 之后,吕布便就看了董承一样,出了殿门。 待得吕布离去,刘和道:“吕布那几句话大有深意啊。。。” 董承道:“陛下,只怕是他已经觉察到一些什么了。” 刘和叹道:“满城都是他的耳目,如何能不知,只希望有忠义之士能够为朕分忧。” 董承闻言,便就跪下道:“臣虽一介文士,却也愿为陛下洒热血。。。” 刘和扶起董承,勉力笑道:“朕如何不知,只是吕布爪牙甚多,不易取之。” 董承道:“陛下,如今天下还能与吕布为敌者,不过就是吕布刚才所言的四人,那汉中的张辽,江东的孙策,益州的刘璋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张辽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对吕布心存畏惧,倒是那西凉的马腾,不但手下人马极多,而且向来不服吕布,若是能够请动他前来攻打吕布,而陛下在后环顾,倒是一个可行之计。” 刘和闻言,终是展颜道:“你有何计策?” ------------ 第五十四章:刘和欲谋衣带诏,刘备建业入江州 当初汉献帝为董卓余党所害,还未曾有缘与董承结为姻亲,后来刘和为帝,倒是便宜了他,后将其女嫁与刘和,也为伏皇后,而董承也就成了国舅。 此时董承闻言,见四下无人,便就上前低声道:“陛下,可密令马腾率军前来,若能攻破,则大事可成。” 刘和想了想,言道:“奈何吕布贼人甚多,如何传出消息?”[] 董承也是思虑,倒是无意中触碰到绑带,便就笑道:“可将消息藏于臣下衣带中,然后再派人送出。” 刘和闻言,大喜。 之后,刘和便余书写,只是想想还是不妥,反倒是用力咬破手指,沾血而书。 董承含泪跪下,直到刘和书写完毕,将血诏藏好,方才哭道:“陛下,您受苦了。。。” 刘和叹道:“只求大汉江山不会旁落他人手中,否则朕便是成了刘氏家族的罪人,只是这马腾。。。” 董承道:“陛下不可再犹豫了,这吕布是寒门子弟,如盗匪一般,对于权势那是上心的很,而那马腾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乃是大汉的功臣,有此人在,势必恢复大汉往日基业啊。” 刘和叹道:“去吧。。。” 董承重重应下,便就出去。 一路上,董承是小心翼翼却也又要走的光明正大,不急不缓的走着,心里却是着急,眼见就要迈出宫门,却被人叫住,回头一看,心中顿时大急,原来是最不该出现的人——吕布。 “温侯。。。”董承见礼道。 吕布看了董承一样,继而言道:“国舅,走的这般急到哪里去啊?” 董承心中暗骂,自己为了不显露,明明是如平常一般走的,这吕布就是来寻话的,便就说自己走得快,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是权倾朝野的吕布,而自己不过就是个挂了名的小小国舅,因而笑道:“只是回家而已,温侯可有吩咐?” 吕布笑着抓住董承的手,言道:“董承啊,你是不是有些事情瞒着本侯?” 董承闻言大惊,急声道:“臣下如何敢这般啊。。。” 吕布再道:“那就是有什么事情对本侯不满?” 董承勉力道:“更是不敢。。。” 吕布稍等片刻,方道:“董承啊,你说说看,若是没有本侯在外征战,如今有几人称王,有几人称帝?” 董承闻言,大惊,低声道:“这。。。这。。。臣下不知。。。” 吕布笑道:“袁绍,袁术,四世三公,刘表,刘备汉室宗亲,孙策,江东霸王,哈哈。。。光是这几人便就让世人惊心,这大汉朝摇摇欲坠,你们这些人有做过什么。。。” 董承心中大怒,但面上却还是做出笑脸,勉力道:“温侯说的是,我等比起温侯所作的一切,实在是微不足道。。。“ 吕布道:“董承啊,我吕布是好是坏,是忠还是奸,都有后人评说,然现在国家正值不稳之际,你我须得通力合作,为江山社稷而行,不敢有二心,你可知道了?” “是,是,臣不敢有二心,唯求天子重振,温侯效力,如此而已,如此而已。。。”董承惶恐,还以为吕布知道了些什么。 其实吕布还真的是知道什么,看了看董承腰间的衣带,本想拿过来观看,只是却没有这么做,只说了几句后便就放了董承离去。 董承不敢多留,便就急急而去。 回到温侯府,吕布召荀攸,程昱,沮授,三人前来,因为田丰在荆州水土不服,不易轻动,故而还是留在扬州,幸好华佗也在,应该无事,至于刘晔则是在徐州,如手下的三大智囊也只剩下沮授在身边,还在如诸葛亮所言,如今吕布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因而有他三人在也是一样。 “主公,若是陛下真的对主公有异议,只怕这邺城还得多加防范才是。。。”荀攸道。 吕布想起当日高览的反叛,导致任红昌的死亡,心中自然知道也是重视,只是他实在不愿意跟刘和扯破脸面,毕竟他是刘虞的儿子,若是对他用强,吕布不忍心。 沮授言道:“天子深具宫中,主公不如吩咐心腹把守其中,隔绝他与董承等人,如此岂不是更好?” 吕布道:“只怕天子更恨与本侯。。。” 沮授道:“总比酿成祸害的好。” 程昱也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让天子抱有侥幸,让那些不仁之臣胡作非为,还是让主公先下手才是,反正主公你也不是第一次让他们误会了,多上一次也无所谓。” 吕布笑道:“你说的倒是不错,我吕布怕过谁来。” 三人闻言,亦是笑然。 其后吕布与荀攸三人言谈,倒也是商议出几个办法。首先便是在内庭中插入吕布的人手,其后对几个心怀不轨的大臣进行打压,之后便是表示对刘和的亲厚,多次与其狩猎啊,酒宴啊,反正就是让刘和时时刻刻都处在吕布的眼皮子底下,虽然有些不尊,但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那可能存在的衣带诏,吕布则是毫不在意,他正愁没有机会对付马腾他们呢。 可是先动手的不是马腾,反而是那暗弱的刘璋,或者说是那刘备。 自从荆州一战以来,刘备居无定所,只能投奔他的皇兄刘璋,在益州也是有了一个停息之地,只是令刘备十分恼火的是刘璋这个人暗弱无能,胆小怕事,只想着守住自己的益州,根本就不像与吕布作对,在这一点上,比起那刘表还甚有不如。 不过这无能的刘璋倒是深的当地百姓的爱戴,手下也着实有不少人才,文有黄权,法正,张松,武有张任,孟达,吴懿等人,个个都是好手,尤其是那法正深藏不露,若不是刘备看的清楚,还真是要险些错过这样一块瑰宝。 然后在法正的建议下,刘备请求刘璋让他前往江州驻守,为其抵挡吕布的势力。 刘璋虽然畏惧吕布,但自己的领土总不能白白的送给别人,因而也是同意,加上川中早有高人对其言明,刘备入川,犹如引狼入室。 刘璋虽然不信,但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私心,因而令其与张飞等人一同前往江州,便是要打也是消耗刘备的势力,这一点刚好又与刘表是同意的作为。 这汉室宗亲到底是汉室宗亲,无论是想法还是做法都是相似的很啊。 ------------ 第五十五章:老儿为子取名字,马腾入京欲行凶 有赵云在洛阳,加上麴义,曹仁,曹洪等良将在,吕布到底还是可以放心一些。女儿 至于妻子黄月英还是留在幽州,时时刻刻学习这个,学习那个,忙的很,令吕布惊喜的是黄月英居然为吕布剩下产下一对双胞胎,而且都是男孩。 听到这个消息后,吕布飞驰前往蓟县,将所有的工作都是扔给了沮授他们,可见他的欢喜。[] 当然,还有人比吕布还要欢喜,那就是郑玄与皇甫嵩两个老人。 他们二人都是老人,皇甫嵩倒还好点,自从吕布将晶石从洛阳搬到了邺城,那黄守坚寿也是一同前来,虽说邺城与蓟县还有些距离,不过总比洛阳来的近了,这一年中也能走上十余趟,反倒是郑玄,身边虽然有义女蔡琰来照顾,但还是有些不适,大概是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以往,这在学识上渐渐也是力不从心,因而回归一般老年人一样,喜欢逗玩小孩子。 以往是吕绮玲,这次成了这两个胖小子。 按着吕布的意思,这两个孩子的名字,一个让皇甫嵩取,另一个则是让郑玄取。 黄月英也是没有意见,反正她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大方的很。 可笑,皇甫嵩这个在战场上杀意横绝的老将军,抱起吕家孩儿却好像抱着千斤物件一样,小心翼翼,看着孩子吐气的小嘴,更是喜欢,笑道:“奉先,真当让老夫取名吗?” 吕布笑道:“义父,你尽管取便是了,我与月英都是这个意思。” 皇甫嵩这才笑道:“好,好。。。不过取个什么名字呢。。。”皇甫嵩想了好久,终于是想到,便就喜道:“不如单名一个牧字,如何?” “吕牧。。。吕牧。。。”,吕布念了两次,便是觉得不错,对皇甫嵩笑道:“义父取得好啊。。。” “俗”,郑玄却是不服气,言道:“太俗了。” 皇甫嵩不悦道:“老酸儒,那你倒是取个不俗的给我看看。。。” 郑玄白了皇甫嵩一眼,继而言道:“老夫给这个孩子取名吕恪,恪守本分实乃大德。。。” 皇甫嵩闻言,不免嘲弄。 吕布闻言,则是多想了一些,郑玄这句恪守本分说不定还是说给他这个父亲听得。。。 其后吕布在蓟县居住了一个多月,便也就回了邺城,因为军中来了消息,说是江州的刘备与江东的孙策暗中联合,准备合力对荆州发力。 为此,吕布便就召集军中将领与温侯府邸一叙,继而商议此事。 谋士荀攸进言道:‘周瑜新死,可先取孙策,次攻刘备。‘ 吕布闻言也是觉得有理,只是心中还有些担虑,便就言道:‘本侯若是远征,恐马腾来袭洛阳等地,上次在赤壁之时,军中有讹言,亦传西凉入寇之事,今不可不防啊。。。‘ 荀攸道:‘以愚所见,不若降诏加马腾为征南将军,使讨孙策,诱入京师,先除此人,则南征无患矣。‘ 吕布大喜,言道:“此计甚妙。”即日遣人赍诏至西凉召马腾入京面见圣上,又在各地整顿。 却说那西凉的马腾字寿成,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父名肃,字子硕,桓帝时为天水兰干县尉;后失官流落陇西,与羌人杂处,遂娶羌女生腾。腾身长八尺。体貌雄异,禀性温良,人多敬之。灵帝末年,羌人多叛,腾招募民兵破之。初平中年,因讨贼有功,拜征西将军,与镇西将军韩遂为弟兄。 此后,马腾与韩遂合力,趁着汉室不稳之际,攻占了古都,势力大为增长,若不是因为中原有潼关与函谷关为险,只怕早就让马腾他们攻入中原了。。。 马腾接到诏书后,召集手下的大将,子将,商议此事。 众人到达,马腾与长子马超商议曰:‘吾自与董承受衣带诏以来,欲与共讨贼,不幸本公僻处西凉,未能协助董承。今闻刘备与孙策等人联合攻打荆州,我正欲展昔日之志,而吕布反来召我,当是如何?‘ 马超笑道:‘吕布这厮奉天子之命以召父亲。今若不往,彼必以逆命责我矣。当乘其来召,竟往京师,于中取事,则昔日之志可展也。‘ 马腾兄子马岱谏曰:‘吕布诡计多端,心怀叵测,叔父若往,恐遭其害。‘ 马超道:‘儿愿尽起西凉之兵,随父亲杀入邺城,为天下除害,有何不可?‘ 马腾道:‘汝自统羌兵保守西凉,只教次子马休、马铁并侄马岱随我同往。吕布见有汝在西凉,又有韩遂相助,谅不敢加害于我也。‘ 马超道:‘父亲欲往,切不可轻入京师。当随机应变,观其动静。‘ 马腾笑道:‘吾自有办法,你不必多虑。‘ 马超闻言,便就不再多言,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担虑。正所谓知子莫若父,其实知父也是莫若子,这马腾虽然勇猛,可为人处事还是有些急躁,如今要去面见天子,进入吕布的势力范围中,只怕有危险,但父亲的话便就是命令,因而也是赞同。 数日后,马腾准备领军前去。 马超送行道:“父亲,若事不可为,则早早归来。” 马腾笑道:“怎,我儿孟起,难道还有什么要担虑的事情吗?” 马超犹豫道:“这。。。” 马腾笑道:“孟起,我不是说过了,吕布见有你在长安,又有韩遂相助,谅不敢加害于我的,尽管放心就是。。。” “孩儿担心的不是吕布。。。”,马超断言道:“而是韩遂此人。。。” 马腾闻言,眼中一冷,沉声道:“孟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马超道:“父亲,那韩遂反复无常,阴晴不定,虽与父亲皆为异姓兄弟,却也不能尽数信任,难道父亲忘了那北宫伯玉,宋健他们的下场了吗?” 马腾自然清楚,当年韩遂不过就是名士,手下不过数百人,可通过北宫伯玉上位,之后又是将北宫伯玉与宋健的人马尽数吞并,方才能有如今主用天水的地位,手下人马十余万,不可小视。 “孟起,你记住了,那韩遂乃是为父认可的异姓兄弟,既然是我认可的,你便要信任他,否则我们如何与吕布斗!”马腾寒声道。 马超叹道:“孩儿知道了。。。” 于是马腾乃引西凉兵五千,先教马休、马铁为前部,留马岱在后接应,迤逦望邺城而来,行了数月时间,在离邺城二十里屯住军马。 吕布听知马腾已到,唤门下侍郎黄奎分付曰:‘目今马腾南征,吾命汝为行军参谋,先至马腾寨中劳军,可对马腾说:西凉路远,运粮甚难,不能多带人马。本侯当更遣大兵,协同前进。来日教他入城面君,吾就应付粮草与之。‘ 黄奎领命,来见马腾。 马腾虽然不喜吕布,但黄奎可是朝廷的人,故而置酒相待,甚为热情。 黄奎酒半酣而言道:‘吾父黄琬死于李傕、郭汜之难,尝怀痛恨。不想今日又遇欺君之贼!‘ 马腾心中一惊,却是接口道:‘谁为欺君之贼?‘ 黄奎言道:‘欺君者,吕布也。公岂不知之,而问我耶?‘ 可马腾恐是吕布使来相探他的,便就急止之笑道:‘此处耳目较近,公还是休得乱言。” 不想黄奎却是叱道:‘公竟忘却衣带诏乎!‘ 马腾见他说出心事,乃密以实情告之。 黄奎道:‘吕布欲要马公入城面君,必非好意。公不可轻入。来日当勒兵城下。待吕布出城点军,就点军处杀之,大事济矣。‘ 马腾笑道:“此计大妙,甚好,甚好。。。” 二人商议已定,那黄奎不便多留便就回家,只是想起欺君的吕布便是恨气未息,怒行脸上。 其妻见状便就再三问之,只是黄奎岂能将这等大事说与他们听,因而不肯言。 不料其妾李春香、与奎妻弟苗泽私通。泽欲得春香,二人正无计可施,见黄奎愤恨,遂对泽曰:‘黄侍郎今日商议军情回,意甚愤恨,不知为谁?‘泽曰:‘汝可以言挑之曰:‘人皆说刘玄德仁德,吕布奸雄,何也?看他说甚言语。‘ 是夜,黄奎果到春香房中。妾以苗泽之言不差一字而挑之。 那黄奎果真乘醉言道:‘汝乃妇人,尚知邪正,何况我乎?吾所恨者,欲杀吕布也!” 那妾侍道:‘若欲杀之,如何下手?‘ 黄奎醉道:‘吾已约定马将军,明日在城外点兵时杀之。‘ 之后,那妾侍唯恐黄奎醒悟便就不敢多问,将其放置安稳,便就悄悄前去告于苗泽,而黄泽则是报知了吕布。 吕布不想这苗泽居然带来这么一个消息,不由笑道:“马腾,黄奎倒是好胆,居然敢谋害本侯。” 苗泽勉力笑道:“黄奎不知天高地厚,妄图用外力对付温侯,实在是不知死啊。。。” 吕布看了苗泽一眼,言道:“这事你做的倒是不错,等处置了马腾与黄奎之后,再做封赏。” 苗泽连连谢过,急忙退下。 之后,吕布便密唤张颌、典韦分付如此如此;又唤魏续、徐晃分付如此如此。各人领命去了,一面先将黄奎一家老小拿下,一面则是去对付马腾。 ------------ 第五十六章:皆因一女坏大事,功败垂成恨自留 次日,马腾领着西凉兵马,将次近城,只见前面一簇红旗,打着吕布旗号。马腾只道吕布自来点军,拍马向前。忽听得一声炮响,红旗开处,弓弩齐发。一将当先,乃公孙续也。 马腾急拨马回时,两下喊声又起:左边典韦杀来,右边魏续杀来,后面又是徐晃领兵杀至,截断西凉军马,将马腾父子三人困在垓心。马腾见不是头,奋力冲杀。马铁早被乱箭射死。马休随着马腾,左冲右突,不能得出。二人身带重伤,坐下马又被箭射倒。父子二人俱被活捉。 吕布教将黄奎与马腾父子,一齐绑至。[] 黄奎这时候倒是大叫:‘无罪!‘ 吕布冷笑道:“真当无罪?” 看着冷笑不止的吕布,黄奎的声音低了几分,但还是言道:“无罪。。。” “带上来。。。” 不一会儿,吕布的人便就压上一人,正是那苗泽,与黄奎对证。 黄奎见状顿时心灰意冷,但也怒火中烧,大骂道:“贼子,何当如此?!” 苗泽还真是怕了黄奎,不敢异动。 马腾从黄奎的口中大致也是听出些什么,便就大骂道:‘竖儒误我大事!我不能为国杀贼,是乃天也!‘ 吕布闻听知道无法与马腾说降,只得先命人牵出。马腾骂不绝口,与其子马休及黄奎,一同下去,数日后秘密处死。 苗泽告操曰:‘不愿加赏,只求李春香为妻。‘ 吕布最是可恶这等人,虽然这次苗泽的功劳不小,但他的品质实在是丑陋的很,因而对其也是冷笑道:‘你为了一妇人,害了你姐夫一家,留此你这等不义之人何用啊!‘ 苗泽闻言大惊,急道:“温侯爷,小的可是救了您一命啊。。。” “拖下去。。。” 就有人教将苗泽、李春香与黄奎一家老小并斩于市,观者无不叹息。 处理完此事后,吕布便就招募军中大将谋士,商议如何善后,虽不惧西凉兵,但对方实力的确是有些,而且若是与他们交战,反倒是给了江东孙策与益州刘璋大把的时间去发展,与统一大业甚为不利。 谋士荀攸出了一计,言道:“主公,马腾有个结拜兄弟名叫韩遂,此人反复无常,乃是出了名的奸诈之人,如今马腾身死,长安一带为其儿子马超所得,他定然不服,不若就让韩遂与马超反目,如此一来,马超忙于与韩遂争权,何来力量与主公为敌?” 吕布笑道:“此计甚妙啊。。。” 于是,吕布先是将马腾所带的数千人马招安,然后对这些西凉兵马表明:‘马腾父子谋反,不干众人之事。‘一面使人分付把住关隘,休教走了马岱。 且说马岱自引一千兵在后,早有邺城城外逃回军士,报知马岱。马岱闻言大惊,本想率军而回,只是如此只怕万难,故而只得弃了兵马,扮作客商,连夜逃遁去了。吕布杀了马腾等,便决意南征,忽人报道说:‘刘备调练军马,收拾器械,将欲取川。‘ 吕布惊道:‘若刘备收川,则羽翼成矣。将何以图之?‘ 言未毕,阶下一人进言曰:‘某有一计,使刘备、孙策不能相顾,江南、西川皆归主公。‘ 却说献策之人,乃治书侍御史陈群,字长文,自从袁术为其打败后,吕布看重他的政治能力,便就将其收为己用,倒是不错。 吕布问道:“陈长文有何良策?” 陈群道:“今刘璋、孙策结为唇齿,此时若刘备欲取西川,定然是畏惧主公用兵,而刘璋暗弱之故,因而不惜反叛刘璋,然益州百姓定然不服刘备,故而主公可命上将提兵,会荆州之众,径取江南,则孙策必求救于刘备;备意在西川全境,必无心救孙策;策无救则力乏兵衰,江东之地,必为主公所得。若得江东,则江州一鼓可平也;江州既平,然后徐图西川:天下定矣。” 吕布喜道:“长文之言,正合吾意。”即时起大兵三十万,径下江南,令荆州诸葛亮,准备粮草,以为供给。 却说吕布发兵,早有细作报知孙策,便就聚众将商议大事。 副军师庞统当下便就言道:“可差人往鲁子敬处,教急发书到江州,使玄德同力拒曹。刘备深谙兵法,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势必明白,其言必从;且玄德乃是吕布生平大敌,亦义不容辞。若玄德来相助,江南可无患矣。” 孙策从其言,即遣人谕鲁肃,使求救于刘备。 鲁肃领命,随即修书使人送刘备处。 刘备看了书中之意,留使者于馆舍,差人请来法正,继而询问。玄德将鲁肃书与法正看毕,问道:“孝直,如何?” 法正笑道:“也不消动江南之兵,也不必动江州之兵,自使吕布不敢正觑东南。”便回书与鲁肃,教高枕无忧,若但有北兵侵犯,刘玄德自有退兵之策。使者去了。玄德问道:“今吕布起三十万大军,会荆州之众,一拥而来,先生有何妙计,可以退之?” 法正道:“吕布平生所虑者,乃西凉之兵也。今吕布杀马腾,其子马超,现统西凉之众,必切齿吕布。主公可作一书,往结马超,使超兴兵入关,则吕布又何暇下江南乎?” 玄德大喜,即时作书,遣一心腹人,径往西凉州投下。 却说马超在西凉州,夜感一梦:梦见身卧雪地,群虎来咬。惊惧而觉,心中疑惑,聚帐下将佐,告说梦中之事。帐下一人应声曰:“此梦乃不祥之兆也。” 众视其人,乃帐前心腹校尉,姓庞,名德,字令明。 此人乃是马超手下的一员大将,深的马超的信任,而且平日里也是极有谋略,故而闻言之后,吕布便道:“令明所见若何?” 庞德言道:“雪地遇虎,梦兆殊恶。莫非老将军在邺城有事否?” 言未毕,一人踉跄而入,哭拜于地曰:“叔父与弟皆死矣!” 马超视之,乃马岱也,便就惊问何为。 马岱哭道:“叔父与侍郎黄奎同谋杀吕布,不幸事泄,皆被斩于市,二弟亦遇害。惟岱扮作客商,星夜走脱。” 马超闻言,哭倒于地。 ------------ 第五十七章:报父仇马超起兵,为重利韩遂相助 众将救起,解释劝慰马超莫要如此悲伤,须得保重。 马超咬牙切齿,痛恨吕布,嘶声道:“我定要斩杀吕布的脑袋,为父亲报仇。。。” 此时,外面有人忽报江州的刘备遣人赍书至。[] 马超拆而视之,书略曰:“伏念汉室不幸,吕布专权,欺君罔上,黎民凋残。备昔与令先君英雄相惜,誓诛此贼。今令先君被吕布所害,此将军不共天地、不同日月之仇也。若能率西凉之兵,以攻吕布之右,备当举西川之众,以遏吕布之前:则贼人吕布可擒,奸党可灭,仇辱可报,汉室可兴矣。书不尽言,立待回音。” 马超看毕,即时挥涕回书,发使者先回,随后便起西凉军马,正欲进发。 庞德言道:“主公为何不去通知韩遂太守?” 马超对韩遂有些担虑,故而言道:“只怕此人反复,不得我用。” 庞德笑道:“主公大可不必疑虑,我料韩遂定要相助主公起兵反吕。” 马超问道:“何以见得?” 庞德道:“主公,原因有三。早年韩遂与北宫伯玉等人起兵,与吕布有过一战,其友人边章还为吕布所杀,可算是旧怨,此为一;如今老将军与韩遂乃是结拜兄弟,而我等兵马皆是西凉之军,若是韩遂为吕布所用,则其手下人马定然不服,反而会前来拥护主公,以韩遂的智谋定然不会如此,此为二;不可否认,韩遂此人奸诈,然确是重利,主公可将老主公从董承他们传来的天子诏书给予韩遂看,再许以重利,韩遂必定相助,此为三。” 马超闻言,大喜,直夸庞德计谋。 正说着,忽闻西凉太守韩遂使人请马超往见。 庞德道:“此时前来邀请主公,必定有事,不过应无大碍,主公可安心前去,末将自领兵在外。” 马超闻言,便就动身。 等马超入了韩遂府,遂将出吕布书示之,内云:“若将马超擒赴邺城,即封汝为西凉侯。” 马超拜伏于地道:“请叔父就缚俺兄弟二人,解赴邺城,免叔父戈戟之劳。” 韩遂扶起马超道:“吾与汝父结为兄弟,安忍害汝?汝若兴兵,吾当相助。 马超拜谢,对韩遂道:“叔父,其实这次侄儿起兵,一来是为了报父亲之仇,二来却也是天子的旨意。”言毕,马超便就将那衣带诏递与韩遂看。 韩遂接过,一看,上云: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操贼,出自阁门,滥叨辅佐之阶,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元老,朕之至亲,可念高皇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德康四年春三月诏。 “如有此昭,我等更是如虎添翼。。。”韩遂便将操使者推出斩之,乃点手下八部军马,一同进发。 那八部那是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皆是勇猛之将,为韩遂倚重。 八将随着韩遂,合马超手下庞德、马岱,共起二十万大兵,先是杀奔冯翎来。 冯翎郡守钟繇,一面飞报吕布,一面引军拒敌,布阵于野。 西凉州前部先锋马岱,引军一万五千,浩浩荡荡,漫山遍野而来。 钟繇出马答话,不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马岱哪有心思与你说话,便就使宝刀一口,与繇交战。 不一合,钟繇大败奔走。 马岱如何肯舍,便就提刀赶来,后为箭羽所阻,便就安营扎寨。 数日后马超、韩遂引大军都到,围住冯翎。 钟繇上城守护,倒也不惧。这冯翎乃是除了长安之外最为坚固之地,城郭坚固,壕堑险深,急切攻打不下,一连围了十日,不能攻破。 眼见马超慢慢着急,庞德便就进计道:“冯翎城中土硬水碱,甚不堪食,更兼无柴。今围十日,军民饥荒。不如暂且收军,待其松懈之时,我等派人混入城中,则冯翎唾手可得。” 马超曰:“此计大妙!”即时差“令”字旗传与各部,尽教退军,马超亲自断后,各部军马渐渐退去。 次日,钟繇登城看时,那西凉军皆退了,只恐有计;令人哨探,果然远去,方才放心。纵令军民出城打柴取水,大开城门,放人出入。至第五日,人报马超兵又到,军民竞奔入城,钟繇仍复闭城坚守。 却说钟繇弟钟进,守把西门,约近三更,城门里一把火起。钟进急来救时,城边转过一人,举刀纵马大喝道:“庞德在此!” 钟进措手不及,被庞德一刀斩于马下,杀散军校,斩关断锁,放马超、韩遂军马入城。 钟繇从东门弃城而走,十分狼狈。 马超、韩遂得了城池,赏劳三军。 钟繇退守潼关,飞报吕布。 吕布知失了冯翎,不敢复议南征,遂唤公孙续、徐晃分付:“先带一万人马,替钟繇紧守潼关。如十日内失了关隘,皆斩;十日外,不干汝二人之事。我统大军随后便至。” 二人领了将令,星夜便行。 沮授谏曰:“少将军性躁,诚恐误事。” 吕布道:“你与我押送粮草,便随后接应,有公明在旁,理应无事。”其实这次吕布也是为了好好的锻炼锻炼公孙续,方才有此安排。 却说公孙续、徐晃到潼关,替钟繇坚守关隘,并不出战。 马超领军来关下,把吕布三代毁骂。 公孙续闻言便是大怒,要提兵下关厮杀。 徐晃谏道:“此是马超要激少将军厮杀,切不可与战。待主公大军来,必有主划。” 公孙续听了也只得暂时按捺住,毕竟徐晃的经验比他多得多。 不想那马超军日夜轮流来骂,极尽难听之言。 公孙续年少气盛,不堪受辱,只要厮杀,幸得徐晃苦苦挡住,方才无事。 至第九日,在关上看时,西凉军都弃马在于关前草地上坐;多半困乏,就于地上睡卧。 公孙续见状,恰好那徐晃也是不在,便教备马,点起三千兵杀下关来。 西凉兵弃马抛戈而走,溃不成军。 公孙续迤逦追赶,就是要一泄数日之辱。 时徐晃正在关上点视粮车,闻公孙续下关厮杀,大惊,急引兵随后赶来,大叫公孙续回马。 忽然背后喊声大震,马岱引军杀至。 公孙续,徐晃急回走时,一棒鼓响,山背后两军截出:左是马超、右是庞德,混杀一阵。 公孙续抵挡不住,折军大半,撞出重围,奔到关上。 西凉兵随后赶来,公孙续等兵力不足,只得弃关而走。 庞德直追过潼关,撞见曹仁军马,救了公孙续等一军。 但马超接应庞德上关,终还是得了潼关之地。 公孙续失了潼关,奔见吕布,请其降罪。 吕布怒道:“与你十日限,如何九日失了潼关?” 公孙续沉声道:“义父,那西凉军兵对义父百般辱骂,我实在不能忍,后又因见彼军懈怠,乘势赶去,不想中贼奸计。” 吕布闻言,又对另一人道:“公孙续年幼躁暴,徐晃你可是本侯手下大将,为了也是如此,难道不知道各中厉害吗?!” 徐晃低声道:“累谏不从,实在是没有办法,而且当日晃在关上点粮车,比及知道,小将军已下关了。晃恐有失,连忙赶去,已中贼奸计矣。” 吕布闻言大怒,他向来都是最重军纪,此时也是如此,也不管公孙续是不是自己的义子,便就令人喝斩之。 众官皆是跪地请求,希望吕布开恩。 眼见如此,吕布虽是大义凛然,但最后还是让公孙续服罪而退,抱住了一条性命,以待后用。 数日后,吕布进兵直叩潼关。 荀攸建议道:“可先下定寨栅,然后打关未迟。” 吕布觉得有理,便就令将士们砍伐树木,起立排栅,分作三寨:左寨曹仁,右寨文丑,吕布自居中寨。 次日,吕布引三寨大小将校,杀奔关隘前去,正遇西凉军马。两边各布阵势。吕布出马于门旗下,看西凉之兵,人人勇健,个个英雄。又见马超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手执长枪,立马阵前;上首庞德,下首马岱,暗暗称奇。 随后吕布拍马而出,对马超高声道:“汝乃汉朝名将子孙,何故背反耶?”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马超见到吕布之时,便就是如此,因而咬牙切齿,大骂:“吕布贼人!歉君罔上,罪不容诛!害我父弟,不共戴天之仇!吾当活捉生啖汝肉!” 说罢,马超挺枪直杀过来。 吕布如何会惧马超,正好想要与这锦马超好生较量较量,不想背后于禁却是先自出迎。 吕布知道马超的厉害,又见于禁没有请示便就出战,心中大急,便要追出去。 不料在那身边的荀攸却是急声道:“主公,万万不可。” 吕布疑虑道:“为何?” ------------ 第五十八章:荀攸用计傲孟起,典韦得力护奉先 荀攸进言道:“主公,马超骄横,此时又是报仇心切,不可让其受挫,须得让其连胜,如此一来,此人必定更是目空一切,则我军胜算大增。” 吕布闻言,便道:“只怕伤了于禁。” 荀攸笑道:“于禁虽不及马超,但自保有余,主公安心观看便是。”[] 既如此,吕布也是没有多少什么,静静看来。 两马交战,斗得**合,于禁果然便就败走。 其后,张郃出迎,战二十合亦败走。 魏续出迎,超奋威交战,数合之中,一枪刺魏续于马下。 幸得避让及时,魏续总算是逃过一劫。 马超连胜数场,信心大增,把枪望后一招,西凉兵一齐冲杀过来。 吕布眼见如此,便就依荀攸之言,率军后撤。 西凉兵来得势猛,那马超、庞德、马岱引百余骑,直入中军来捉吕布。 吕布本想返身与马超一战,只是如此不过就是意气之争,反倒是要失了战机,故而便就忍下这口气,先是回寨,却得将士们用命,据定了寨栅,因此不曾多折军马。 马超见占不了什么便宜,也就撤军回城。 随后,吕布收拾人马,坚守寨栅,深沟高垒,不许出战。 马超每日引兵来寨前辱骂搦战,吕布只是传令教军士坚守,如乱动者斩。 诸将道:“西凉之兵,尽使长枪,当选弓弩迎之。” 吕布笑道:“战与不战,皆在于我,非在贼也。贼虽有长枪,安能便刺?诸公但坚壁观之,贼自退矣。” 诸将皆私相议曰:“主公自来征战,一身当先;今败于马超,何如此之弱也?” 唯有荀攸等人,心中明白,因而皆是称赞吕布心胸。 过了几日,细作报来:“马超又添二万生力兵来助战,乃是羌人部落。” 敌人实力大增,这本是坏事,但吕布闻之却是大喜。 诸将不明,问道:“马超添兵,主公反喜,何也?” 吕布倒是买了个关子,言道:“待吾胜了,却对汝等说。” 三日后,细作又报关上又添马超军马。 吕布又是大喜,就于帐中设宴作贺。 诸将皆暗笑,还道是吕布无谋,如此作态,为的是稳定军心。 吕布却是清楚,笑道:“诸公笑我无破马超之谋,公等有何良策?” 徐晃进言道:“今主公盛兵在此,贼亦全部现屯关上,此去河西,必无准备;若得一军暗渡蒲阪津,先截贼归路,主公径发河北击之,贼两不相应,势必危矣。” 吕布道:“公明之言,正合吾意。”便教徐晃引精兵四千,和钟繇同去径袭河西,伏于山谷之中,“待我渡河北同时击之。” 徐晃、钟繇领命、先引四千军暗暗去了。 吕布又是下令,先教公孙续于蒲阪津,安排船筏,留曹仁守寨,吕布自领兵渡渭河,以观其变。 早有细作报知马超,得知吕布军的动向。 马超闻听,言道:“今吕布不攻潼关,而使人准备船筏,欲渡河北,必将遏吾之后。吾当引一军循河拒住岸北。敌兵不得渡,不消二十日,河东粮尽,敌兵必乱,却循河南而击之,吕布可擒矣。” 韩遂道:“不必如此。岂不闻兵法有云:‘兵半渡可击,’待吕布军渡至一半,汝却于南岸击之,敌军皆死于河内矣。” 马超闻言笑道:“叔父之言甚善。”即使人探听吕布几时渡河,准备致命一击。 却说吕布整兵已毕,分三停军,前渡渭河,比及人马到河口时,日光初起,先发精兵渡过北岸,开创营寨,吕布自引亲随护卫军将百人,按剑坐于南岸,看军渡河。忽然人报:“后边白袍将军到了!” 众人皆认得是马超,一拥下船。 河边军争上船者,声喧不止。操犹坐而不动,按剑指约休闹。 只听得人喊马嘶,蜂拥而来,船上一将跃身上岸,呼曰:“贼至矣!请主公下船!”吕布视之,乃典韦也。吕布不信,反问道:“贼至此又能如何?”回头视之,马超已离不得百余步。 因为没有带赤兔马,吕布不便交战。 典韦拖吕布下船时,船已离岸一丈有余,典韦负吕布一跃上船。随行将士尽皆下水,扳住船边,争欲上船逃命。船小将翻,褚掣刀乱砍,傍船手尽折,倒于水中。急将船望下水棹去。 典韦立于梢上,忙用木篙撑之。 吕布也没有闲着,这马儿虽然没带,这弓弩却是齐备,便就慢慢射之,居然也是射杀了数十人。 马超赶到河岸,见船已流在半河,遂拈弓搭箭,喝令骁将绕河射之。 矢如雨急,典韦恐伤吕布,以左手举马鞍遮之。 马超箭不虚发,船上驾舟之人,应弦落水;船中数十人皆被射倒。其船反撑不定,于急水中旋转。 典韦独奋神威,将两腿夹舵摇撼,一手使篙撑船,一手举鞍遮护吕布。 时有渭南县令丁斐,在南山之上,见马超追吕布甚急,恐伤吕布性命,遂将寨内牛只马匹,尽驱于外,漫山遍野,皆是牛马。 西凉兵见之。都回身争取牛马,无心追赶,吕布因此安然无恙的得以逃脱,返回营寨。 方到北岸,便把船筏凿沉。 诸将听得吕布在河中逃难,急来救时,操已登岸。 典韦身被重铠,箭皆嵌在甲上。 众将保吕布至野寨中,皆拜于地而问安。 吕布却是大笑道:“本侯今日几为小贼所困!” 典韦道:“若非有人纵马放牛以诱贼,贼必努力渡河矣。” 想到这里,吕布便就问道:“诱贼者谁也?” 有知者答曰:“渭南县令丁斐也。” “请他入内。。。”吕布道。 少顷,丁斐入见。 吕布笑道:“若非公之良谋,则吾安能如此轻易得脱。” 丁斐言道:“温侯武艺超绝,自然不惧马超,下官这等作为,也是多此一举,让温侯见笑了。。。” 吕布喜爱丁斐的谦恭,遂命其为典军校尉。 丁斐也是趁机道:“贼虽暂去,明日必复来。须以良策拒之。” 吕布笑道:“本侯早就准备了也。”遂唤诸将各分头循河筑起甬道,暂为寨脚,贼若来时,陈兵于甬道外。内虚立旌旗,以为疑兵;更沿河掘下壕堑,虚土棚盖,河内以兵诱之:“贼急来必陷,贼陷便可击矣。” ------------ 第五十九章:梦梅居士娄子伯,古之恶来黑典韦 却说马超率军回营,看见韩遂前来,便就不甘心的言道:“几乎能与吕布一战!有一将奋勇护着吕布下船去了,不知何人。” 韩遂闻言,思虑一阵,便道:“吾闻吕布选极精壮之人,为帐前侍卫,名曰虎卫军,以骁将典韦,今救吕布者,必典韦也。此人勇力过人,人皆称为古之恶来;如遇之。不可轻敌。” 马超此时倒也不再狂妄,毕竟今日也算是见识过典韦的武力,因而叹道:“吾亦闻其名久矣。”[] 韩遂思虑一会,便就继续言道:“今吕布渡河,将袭我后。可速攻之。不可令他创立营寨。若立营寨,急难剿除。” 马超笑道:“叔父,以侄愚意,还只拒住北岸。使彼不得渡河,乃为上策。” “如此也好”,韩遂道:“贤侄守寨,吾引军循河战操,若何?” 马超道:“可令庞德为先锋,跟叔父前去。” 韩遂笑道“有令明在身边,定然成功。” 于是韩遂与庞德将兵五万,直抵渭南。 吕布建筑按,便就令众将于甬道两旁诱之。 庞德先引铁骑千余,冲突而来,不想喊声起处,人马俱落于陷马坑内。庞德不愧为西凉大将,身手及其敏捷,只踊身一跳便就跃出土坑,立于平地,手中一口大刀,立杀数人,竟然是步行砍出重围。 此时韩遂已被困在垓心,他的武艺可没有那么高,因而只是在副将的保护下方可无恙,却也是惊得哇哇大叫。 庞德闻听声音,循声步行救之,正遇着曹仁部将曹永,被其一刀砍于马下,夺其马,杀开一条血路,救出韩遂,投东南而走。 背后吕布军赶来,马超引军接应。 吕布还是没有出战,只是曹仁做了大将在前,与马超一番交战后,倒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马超勇猛,反复冲杀之际,还是复救出大半军马,战至日暮方回,计点人马,折了将佐程银、张横,陷坑中死者二百余人,便就与韩遂商议:“若迁延日久,吕布于河北立了营寨,难以退敌;不若乘今夜引轻骑去劫野营。” 韩遂言道:“须分兵前后相救,如此方可万无一失。” “全听叔父的意思。。。”马超道。 于是超自为前部,令庞德、马岱为后应,当夜便行。 却说吕布收兵屯渭北,唤诸将曰:“贼欺我未立寨栅,必来劫野营。可四散伏兵,虚其中军。号炮响时,伏兵尽起,一鼓可擒也。” 众将依令,伏兵已毕。 当夜,马超军果然前来,却是先使成宜引三十骑往前哨探,成宜见无人马,径入中军。 吕布军见西凉兵到,遂放号炮。四面伏兵皆出,只围得三十骑,成宜也被吕布一戟所杀。 马超也是凶狠,居然不惜用成宜作为诱饵将吕布的伏兵引出,继而自己却自从背后与庞德、马岱兵分三路蜂拥杀来。 吕布已经让了马超很多次了,这一次倒也需要让连战连胜的马超吃点苦头了,因而虽然伏兵被破,却也是不慌,反而是率军迎向西凉军,一场下来,手中的方天画戟也是收割了近百条性命。 却说当夜两兵混战,直到天明,各自收兵。 乱军之中,这马超也未曾与吕布交手,战罢回营,便就屯兵渭口,日夜分兵,前后 攻击。 吕布在渭河内将船筏锁链作浮桥三条,接连南岸。曹仁引军夹河立寨,将 粮草车辆穿连,以为屏障。 马超闻之,教军士各挟草一束,带着火种,与韩遂引军并力杀到寨前,堆积草把,放起烈火。 火借风势,吕布军一时抵敌不住,只得弃寨而走,车乘、浮桥, 被烧毁了不少。 西凉兵小胜一场,截住渭河。 吕布立不起营寨,心中忧惧。 荀攸进言道:“可取渭河沙土筑起土城,可以坚守。” 吕布觉得有理,便就拨三万军担土筑城。 马超见状,便又差庞德、马岱各引五百马军,往来冲突,不让吕布顺利建城,更兼沙土不实,筑起便倒。 于此,吕布无计可施,只得令人多做木栅拒马,用来对付羌胡骑兵。 时当九月尽,天气暴冷,彤云密布,连日不开。吕布的心情也是如这般的天气一样,连日来军中多有军士不习这等寒冷天气而得病的,士气也是渐渐低落,因而作为主公的他也是在寨中纳闷。 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帐外闪进亲卫一名,言道:“主公,有一老人来见主公,欲陈说方略。” 吕布好奇,便就令人将其请入。只见其人鹤骨松姿,形貌苍古,便就问之,乃京兆人也,隐居终南山,姓娄,名子伯,道号“梦梅居士”。吕布素来礼贤下士,更何况是这样的隐士,故而以客礼待之。 子伯甚为满意,笑道:“温侯欲跨渭安营久矣,今何不乘时筑之?” 吕布一听有戏,便就直言道:“沙土之地,筑垒不成。隐士有何良策赐教?” 子伯道:“温侯用兵如神,岂不知天时乎?连日阴云布合,朔风一起,必大冻矣。风起之后,驱兵士运土泼水,比及天明,土城已就。” “此言大妙。。。”吕布闻言,幡然大悟,欲要厚赏子伯,然子伯不受而去。 是夜北风大作,吕布连夜尽驱兵士担土泼水;为无盛水之具,作缣囊盛水浇之,随 筑随冻,比及天明,沙水冻紧,土城已筑完。 细作报知马超,领兵观之,大惊,疑有神助,因而到了次日,马超方才集大军鸣鼓而进。 吕布自乘马出营,止有典韦一人随后。 不将身前二十余万敌军放在眼里,吕布扬鞭大呼道:“本侯单骑至此,请马超出来答话。” 马超听得吕布叫嚣,便就乘马挺枪而出,大骂道:“吕布,敢战否?” 吕布闻言大笑道:“汝欺我营寨不成,今一夜天已筑就,汝何不早降!” 马超大怒,意欲突前擒之,见吕布背后一人,睁圆怪眼,手提钢刀,勒马而立,疑是典韦,乃扬鞭问道:“闻汝军中有恶来,可在?” 身后的典韦提刀大叫道:“俺便是那陈留典韦!”目射神光,威风抖擞。 马超不敢动,唯恐吕布与典韦二人一起上,必然不是敌手,因而勒马回营。 吕布亦引典韦回寨。两军观之,无不骇然。吕布笑着对诸人道:“贼亦知典韦乃古之恶来也!” 典韦也是被马超惹起战意,便就大声道:“俺来日必擒马超。” 吕布故意激将道:“马超英勇,不可轻敌,唯有本侯亲自出战才是。” 典韦果然中计,当下大叫道:“某誓与死战!”即使人下战书,说恶来单搦马超来日决战。 马超接书大怒道:“这黑厮,如何敢这般相欺耶!”即批次日誓杀“恶来”。 马岱知晓典韦,劝道:“兄长,吕布军中不少好手,若是他们来个车轮战,只怕我等无人可敌啊。。。” 马超冷笑道:“明日十个回合便就诛杀那典韦,不逼出吕布来,岂能罢休。。。” 马岱闻言,也就不劝。 次日,两军出营布成阵势。马超分庞德为左翼,马岱为右翼,韩遂押中军。超 挺枪纵马,立于阵前,高叫:“恶来快出!” 吕布在门旗下回顾众将曰:“马超之勇不下于本侯,只可惜却为敌手!” 言未绝,典韦拍马舞刀而出,一路上大叫不止。 马超见状也是不惧,便就挺枪接战。 二人斗了一百余合,胜负不分。马匹困乏,各回军中,换了马匹,又出阵前。又斗一百余合,不分胜负。典韦性起,飞回阵中,卸了盔甲,浑身筋突,赤体提刀,翻身上马,来与马超决战。两军大骇。两个又斗到三十余合,典韦奋威举刀便砍马超。超闪过,一枪望典韦心窝刺来。典韦虽然魁梧却也灵活,眼疾手快之下便就弃刀将枪挟住。两个在马上夺枪。到底还是典韦力大,只听得一声响,拗断枪杆,各拿半节在马上乱打。 中军的吕布恐典韦有失,遂与徐晃、张颌两将齐出夹攻。 那边庞德、马岱,阎行见吕布将齐出,麾两翼铁骑,横冲直撞,混杀将来。 一边是北方最强诸侯,另一边却是世代生活在马背上,两只人马交战在一起,居然不分上下。 吕布原本以为对方最强者不过就是一个马超,他若是抵住此人,定然无恙,不料马超手下的庞德,马岱皆是当世勇者,而那阎行的武力似乎也不在马超之下,当真人才济济,因而斗了许久,吕布不愿在此地空耗人马。 恰在此时,韩遂却是令人放箭,。 虽说这弓弩乃是向吕布军发射,但或多或少也是射中不少他们自己的人,但也正是如此一来,吕布军的阵型稍微被打乱。 马超,马岱见状,急令马家军发动突击,全然不顾大部队,反倒是攻破了吕布的阵型。 吕布军大乱,连典韦手臂也是中了两箭。诸将慌退入寨。 马超直杀到壕边,吕布军折伤数千人马。 吕布见不是办法,只得坚闭休出。 那马超随后回至渭口,对韩遂道:“吾见恶战者莫如典韦,真‘古之恶来’也。” 却说吕布料马超可以计破,乃密令徐晃、魏续尽渡河西结营,前后夹攻,以观后势。 ------------ 第六十章:马孟起设计暗算,吕奉先将计就计 一日,吕布于城上见马超引数百骑,直临寨前,往来如飞,且其手下人马皆是叫嚣,十分的无视吕布与手下的十余万人马。吕布观良久,掷兜鍪于地道:“马儿不死,三辅之地不得安宁!” 身边的典韦听了,心中气忿,厉声曰:“吾宁死于此地,也要誓灭马贼!”言毕,典韦便就引本部千余人,大开寨门,直赶去,欲要与马超一战。 典韦率军而出,为的是剿灭马超的威风,可吕布在后面看得真切,只怕当前还有马超的后续人马,虽典韦矫勇,只怕在乱军之中也为他人所趁。[] 因而,吕布急止不住,恐其有失,慌自上马前来接应。 马超见敌兵至,心中冷笑,暗骂典韦果然是粗莽之人,于是乃将前军作后队,后队作先锋,一字儿摆开。 典韦赶至,挥舞手中大刀,于马上大叫道:“马儿,可与爷爷再战否?” 马超闻言大怒,一时也是忘了阵型之利,便就接往厮杀。 “庞德,马岱,你二人抵住典韦,我去要了那吕布的性命。。。”二人斗了十余回合,还是不分胜负,然马超于乱军中遥见吕布,就撇了典韦,直取吕布。 典韦虽然不觉得马超能打败吕布,但出于本能,还是想要去阻挡马超,不料那庞德与马岱却是早早赶来,一左一右的将其围困。 吕布见状,却是冷笑,不想马超居然够胆前来挑战,也是挺戟向前,与其战在一起。斗了十余回合,吕布方才慢慢觉察到不妙。 不是吕布打不过马超,而是因为马超悍不知死,招招不顾吕布的攻击,而是直取吕布的要害,真当凶悍。 马超这是在兵行险招啊。。。 吕布自然也是不畏死的,但他现在位高权重,身后还有一大帮跟着他喝酒吃肉的部从,如何能够轻身犯险,因而居然让马超占得上风,虽守得密不透风,却不是吕布风格,也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被人压制。 本以为马超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想不到他还是有几分看人的本事,料定吕布如今身后有了太多的牵挂,势必不能如以往一般全力奋战,便就想趁吕布迟疑之际,占据上风,搞不好还能有意外的收获,故而招招攻击要害,只求一击致命,如此一来,吕布若是一死,纵然对面有数十万的大军,群龙无首之下,也决然难成大事。更何况若是能诛杀天下第一猛将,那马超的声望将无以复加,趁势南下,则北地可定,然北方归于他之后,天下间还有什么人能够与其对抗?! 正斗之际,忽报吕布有一军,已在河西下了营寨,马超大惊,本是要以命相拼,若是能诛杀吕布,这北方五州说不定皆可入其手,但此时后端出现人马,若是被阻断退路,则大事俱毁,而且这短期间,马超根本就是胜不了吕布,因而无心应战,只得急收军回寨。 吕布这是却是如何能放,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虽然不符合他的身份,但他却是喜欢,更何况马超可不是狗,他是一只雄狮,打一只雄狮,这可就附和他的身份了。。。 因而,吕布直令大军掩杀一阵,方才回去。 回到营帐中,马超招来庞德,马岱,韩遂等人,再是摆上酒肉,与韩遂商议,言道:“吕布乘虚已渡河西,我军前后受敌,如之奈何?” 部将李堪道:“主公不如割地请和,两家且各罢兵,等捱过冬天,到春暖别作计议。”韩遂闻言,也是附和道:“李堪之言最善,可从之。” 然马超闻言却是犹豫未决,毕竟现在他们并没有处在下风,相反在前面的那段时间内,荀攸与吕布为了让马超骄横,故意输了几阵,至少在胜败上还是马超占先,因而此时闻听欲要退兵,却是不愿。 然杨秋、侯选等人皆是劝其求和,马超固然不愿,也只得让韩遂遣杨秋为使,直往吕布兵寨下书,言割地请和之事。 吕布笑道:“汝且回寨,吾来日使人回报。” “是,那么末将便就先去,希望温侯可以好生考虑。。。”杨秋辞去。 吕布一时不能决定,便就传人让荀攸,程昱二人入帐。 不一会儿,荀攸与程昱便就入内。 吕布将前面所言之事尽数告知二人,问道:“你二人觉得如何?” 程昱道:“如此天气,逼近严寒,不但马超他们受累,我军也是,不过他们军中多为骑兵,所依靠的乃是马料等物,比起我方则是大大不如,若是要继续为战也不是不可。” 吕布道:“此言倒是不差,三辅之地虽是富饶,然长安不可丢弃,若是他们要议和,须得他们交出长安,如此方可,公所见若何?” 程昱赞同。 荀攸言道:“要得长安,看来还需要对他们交战一次,若能大败他们,则大事可成。” 吕布问道:“如何行之?” 荀攸道:“兵不厌诈,可伪许之;然后用反间计,令韩、马相疑,则一鼓可破也。”吕布闻言,抚掌大喜道:“天下高见,多有相合。公达之谋,正是本侯心中之事也。”于是吕布遣人回书,上言道:“待我徐徐退兵,还汝河西之地。”同时,吕布下令军士一面教搭起浮桥,一面收拾军马,作退军之意。 马超得书,谓韩遂道:“吕布虽然许和,奸雄难测。倘不准备,反受其制。超与叔父轮流调兵,今日叔向吕布,超向徐晃;明日超向吕布,叔向徐晃:分头提备,以防其诈。” 韩遂甚为赞许,依计而行。 早有人报知吕布,寻来荀攸等人,笑道:“事情可成!”,继而问来人道:“来日是谁合向我这边?” 人报道:“韩遂。” 吕布笑而不言。 次日,吕布引众将出营,左右围绕,独显一骑于中央。 韩遂部卒多有不识吕布者,出阵观看。 吕布见状,便就高叫道:“汝诸军欲观温侯耶?吾亦犹人也,非有四目两口,但多智谋,好勇力耳。” 诸军皆有惧色,更有甚者不敢观看。 吕布使人过阵,请出韩遂,言道:“主公谨请韩将军会话。” 韩遂即出阵,实在是畏惧吕布神威,但此时见吕布并无甲仗,而且神情轻松,不着兵器,未免弱了士气,也就弃衣甲,轻服匹马而出。 二人马头相交,各按辔对语。 ------------ 第六十一章:吕布反间谋韩遂,西凉乱战自相死 韩遂也算是吕布的老对手了,虽然他与韩遂之间并没有直接对战过,当年北宫伯玉作乱金城之时,韩遂隐于暗处,吕布也只不过是皇甫嵩,张温手下的一员小将罢了,后来还是吕布诛杀了那叛将边章,方才让韩遂记住了这个名字。 如今时过境迁,韩遂已经是一方郡守,当年压在他头上的北宫伯玉与宋健已经都是成了黄土,而对面的吕布只怕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然吕布现在的势力可是比韩遂高处不是一个等次,这不但让韩遂嫉妒,也有些畏惧。。。[] 吕布倒是轻松,大笑道:“本侯与将军当年在破羌一战,已然二十年,不想今日在此得见,却是风采依旧,然不知将军今年妙龄几何?” 韩遂见吕布只是套近乎,便也答道:“四十余岁矣。” 吕布道:“往日在世间,皆青春年少,何期又中旬矣!安得天下清平共乐耶!” 韩遂道:“然天下不平,故而有此事。” 吕布大笑,只把旧事细说,并不提起军情。说罢大笑,相谈有一个时辰,方回马而别,各自归寨。 早有人将此事报知马超,因为离得远了也没挺清楚,但吕布的大笑却是人人得见,因而告知马超之后,心中疑虑,便就忙来问韩遂道:“今日吕布阵前所言何事?” 韩遂老实回答道:“只诉往日旧事耳。” 马超不信,言道:“安得不言军务乎?” 韩遂道:“那吕布不言及军事,我如何何独言之,岂不是要丢了军威?” 马超闻言其心甚疑,但因为与韩遂两军相系,不愿在此刻翻脸,故而不言而退。 却说吕布回寨,对荀攸道:“公知吾阵前对语之意否?” 荀攸笑道:“此意虽妙,尚未足间二人。某有一策,令韩遂、马超自相仇杀。” 吕布问其计,为何? 荀攸道:“马超乃一勇之夫,不识机密。主公亲笔作一书,单与韩遂,中间朦胧字样,于要害处,自行涂抹改易,然后封送与韩遂,故意使马超知之。超必索书来看。若看见上面要紧去处,尽皆改抹,只猜是韩遂恐超知甚机密事,自行改抹,正合着单骑会语之疑;疑则必生乱。我更暗结韩遂部下诸将,使互相离间,超可图矣。”吕布闻言,喜道:“此计甚妙。”随后,吕布写书一封,将紧要处尽皆改抹,然后实封,故意多遣从人送过寨去,下了书自回。 果然有人报知马超,其心生疑虑,一时坐不住,便就径来韩遂处索书看。 韩遂将书与马超,言道:“此吕布所送。” 马超接过书信,又见上面有改抹字样,问遂道:“书上如何都改抹糊涂?” 韩遂道:“我也纳闷,原书如此,不知何故。” 马超道:“岂有以草稿送与人耶?必是叔父怕我知了详细,先改抹了。” 韩遂心中一惊,言道:“莫非吕布错将草稿误封来了。” 马超闻言,不由冷笑道:“吾又不信。吕布是精细之人,岂有差错?吾与叔父并力杀贼,奈何忽生异心?” “贤侄”,韩遂知道马超疑心重,若不解释只怕为其误会,因而急声道:“汝若不信吾心,来日吾在阵前赚吕布说话,汝从阵内突出,一枪刺杀便了。” 马超沉声道:“若如此,方见叔父真心。” 于是,两人便就约定,只待明日再做真章。 次日,韩遂引侯选、李堪、梁兴、马玩、杨秋五将出阵。马超藏在门影里,只是观看。韩遂使人到吕布寨前,高叫:“韩将军请问候攀话。” 吕布见韩遂前来,而后军容整齐,势必有异,故而也是知道那书信起了作用,因而乃令公孙续引数十骑径出阵前与韩遂相见。马离数步,公孙续马上欠身言说道:“夜来主公拜意将军之言,切莫有误。”言讫,公孙续根本就不等韩遂说话,便就便回马。 在军后的 马超听得大怒,挺枪骤马,便就刺向韩遂。幸得五将拦住,方才安然无恙的劝解回寨。 韩遂也是明白只怕是中了吕布的反间计了,若是失去了与马超之间的信任,那么兵马虽多,却也不是吕布他们的敌手,故而急声道:“贤侄休疑,我无歹心。” 马超那里肯信,恨怨而去。 副将杨秋言道:“主公,马超此人欺人太甚了。” 韩遂道:“孟起年轻气盛,不必在意。” 杨秋微怒道:“然其不过是主公子侄,却如此呵斥主公,丝毫没有将主公放在眼中,而且有勇无谋,迟早害的我军。” 韩遂闻言,也是长叹一声,继而领杨秋五人入得帅帐,摆的酒宴后,与五将商议说道:“这事如何解释?” 杨秋说道:“马超倚仗武勇,常有欺凌主公之心,便胜得吕布,这三辅之地怎肯相让?只怕他日马超势起,便是主公的天水之地也逼得为其所得,以某愚见,不如暗投曹公,他日不失封侯之位。” 韩遂闻言叹道:“吾与马腾结为兄弟,安忍背之?” 杨秋说道:“事已至此,不得不然。” 韩遂还是不肯,只是推诿。 其实韩遂绝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要不然当初对北宫伯玉与宋健也不会那么的心狠手辣,其所作所为皆是可以看出他的狠心,然这次他却反常的不愿吞并马超,其实也是简单。 当初韩遂暗杀北宫伯玉与宋健,吞并了他们的兵马,主要在与汉室微弱,而皇甫嵩他们忙于对付那些黄巾军,根本就无力再对韩遂他们发动进攻,因而与其被人压在底下,不如自己当家作主。 然而这次却是大大不同,吕布不但陈兵在外,而且与自己也说不上有什么好感,像他这样的败军之将,只怕再难回复威风。 当然,马超在羌胡当中的极高威望也是韩遂不得不考虑的一个因素,若是反叛马超,他日吕布若是将其放置在凉州,只怕就要成就“借刀杀人”了,因而想了许久虽然觉得杨秋的话很有道理,却还是不愿。 杨秋思虑一阵,再道:“主公,不如这样,明日主公可邀请马超前来赴会,堂中只是与其说些好话,若马超对主公恭敬,这其人尚可合作,若是对主公大为不敬,则无需再为其效力,如此可好?” 韩遂叹道:“就依你之言。。。” 其后,杨秋派人前去知会马超,待到次日,马超与马岱二人前来,面见韩遂之后,便就坐下,沉声道:“叔父,今日何故设宴?” 韩遂道:“贤侄,多日交战,皆靠你出战方能与吕布一战,故而今日设宴,款待贤侄,便就是犒劳犒劳。” 马超闻言非但不感动,反而觉得韩遂无事献殷勤,故而起身怒道:“叔父,如今战事胶着,我军尚未获胜,岂能享用这等酒肉,除了颓废战心之外,还有何用?!” 韩遂被马超的一番话说得是面红耳赤,心中也是大为不悦,然还是勉力笑道:“贤侄,言重了吧。。。” 不想马超却是冷哼一声,道:“这等酒宴还是等破了吕布之后喝也是不迟。”言罢,马超便就领着马岱离帐,往自己的军营而去。 韩遂心中大怒,面上一片冷峻。 大将杨秋上前低声道:“主公。。。” 韩遂伸手止住杨秋,问道:“谁可以通消息?” 杨秋明白,言道:“某愿往。” “好。。。”韩遂乃写密书,遣杨秋径来吕布营寨,说投降之事。 吕布闻言之后,自然大喜,但也怕只是韩遂与马超之计,因而好生反复问答,方才确定是真,因而对杨秋言明,若是战败马超,得三辅之地,则许封韩遂为西凉侯、杨秋为西凉太守,其余皆有官爵。 杨秋大喜,与吕布约定放火为号,共谋马超。 吕布也不再多留,只是好言恭维。 杨秋拜辞,回见韩遂,备言其事:“约定今夜放火,里应外合。” 韩遂大喜,就令军士于中军帐后堆积干柴,五将各悬刀剑听候。韩遂商议,欲设宴赚请马超,就席图之,然临事之际,想起心中疑虑,一时犹豫未去。 不想马超也是早早有了安排,因为对韩遂抱有疑心,因而在韩遂军中也是探知备细,以防韩遂暗中用计,不想果然探到,便带亲随数人,仗剑先行,令庞德、马岱为后应。马超身怀武艺,浑然不惧,便就潜步入韩遂帐中,只见五将与韩遂密语,只听得杨秋口中说道:“事不宜迟,可速行之!”超大怒,挥剑直入,大喝说道:“群贼焉敢谋害我!” 众人不想马超居然就在帐外,皆是大惊,一时不及反应。 马超直取主谋,一剑望韩遂面门剁去,势要诛杀此獠。 韩遂慌以手迎之,左手早被砍落。 杨秋五将挥刀齐出,三人围攻马超,二人保护韩遂,就要离去。 马超纵步出帐外,五将围绕混杀。超独挥宝剑,力敌五将。剑光明处,鲜血溅飞:砍翻马玩,剁倒梁兴,三将各自逃生。超复入帐中来杀韩遂时,已被左右救去。帐后一把火起,各寨兵皆动。 这里是韩遂的军营,眼见兵马四起,马超连忙上马,庞德、马岱亦至,互相混战,只想回本营。 不料马超领军杀出时,吕布的人马也是四至:前有典韦,后有徐晃,左有曹仁,右有公孙续,皆是大军奔驰,喊杀声震天。 然反观西凉之兵,却是自相并杀,死伤无数。。。 ------------ 第六十二章:突重围马儿奔走,占安定子龙显威(一) 却说马超不见了庞德、马岱,乃引三千骑,截于渭桥之上。天色微明,只见李堪领一军从桥下过,马超挺枪纵马逐之。 李堪不敢与马超对战,便就拖枪而走。 恰好大将于禁从马超背后赶来,因见马儿,便就开弓怒射。[] 只可惜,马超耳目聪明,听得背后弦响,便就歪身急切间闪过,那一箭非但没有射中马超,反倒是射中了前面李堪,落马而死。 马超怒吼一声,便就要回马来杀于禁。 于禁身边不过千余人马,也是不敢与马超为战,又见周围没有援军,因而拍马走了。马超追赶不及,又怕吕布的大队人马围困,便就回桥上住紥。 吕布人马前后大至,狼骑当先,乱箭夹射马超。 马超以枪拨之,矢皆纷纷落地,又令从骑往来突杀,奈何敌军围裹坚厚,不能冲出。好一个神威大将军,只见马超于桥上大喝一声,杀入河北,从骑皆被截断,独在阵中冲突。 眼见就要冲出重围,不想却是被暗弩射倒坐下马,马超堕于地上,吕布军逼合。 正在危急,忽西北角上一彪军杀来,乃庞德、马岱也。 吕布眼见大功就要告成,岂肯放过,便就挺戟而上。 只是马超,马岱,庞德三人如同不要命的冲杀,手下那数千人更是悍不知死,一时间这桥梁上也是施展不开大队人马的攻势,因而被二人救了马超。 血战中,庞德将战马与马超骑了,翻身杀条血路,望西北而走。 吕布眼见马超走脱,便就传令诸将:“无分晓夜,务要赶到马儿。如得首级者,千金赏,万户侯;生获者封大将军。” 如此重赏,众将得令之后,各要争功,迤逦追袭。 马超顾不得人马困乏,只顾奔走,从骑渐渐皆散,步兵走不上者,多被擒去,止到最后就只剩得千余骑,将不过庞德、马岱,往安定城而去。 一路上苦不堪言,主要还是心理上的莫大压力,别说是这些普通的军士了,便是马超三人也是感觉到十足的压力。 好不容易赶到安定,总算是可以舒畅一口气,马超还在想起日后如何东山再起。 庞德先自上前,大叫道:“快快打开城门,主公回来了。。。” 可是庞德的大嗓门一喊,却不见城上有半点动作。 不不得已,庞德又是叫了几声,只是城上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注意,有些不妥。。。”马超虽然疲惫,但却还是处于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对劲,便就低声对马岱言道。 果然,只是那城门突然打开,从中驰出一队人马,虽然不多,也只不过就是千余人,但比起马超的千余人,可就是精神奕奕,十分的威风。 领头一员大将,全身通白,不但衣饰坐骑是白的,那兵器马鞍是白的,便是人也是白净的很,不由让人想起一句“银枪白马赵子龙”。。。 马超心生不安,因为他根本就没见过此人,他自然不会是自己或者是韩遂的部下,但这可是大后方啊,他是如何到此的,更何况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此人极有可能便是吕布手下赫赫有名的大将赵云,如何能不惊! 赵云可不顾及马超他们是如何想,在田畴的带领下,虽然一路上极为的险峻,随带的人马也不过多,但是天降神兵的偷袭,还是让赵云极为容易的占据了安定,一方面阻挡老子武威等地的马超援军,另一方面他所要做的便是等主公击败马超后,在此生擒马超,以绝后患! 赵云神采飞扬,俊眉抑扬便叫道:“常山赵子龙在此,马超,你还不乖乖投降!” 对面敌军闻听赵云之名,亦是动荡。 却说这赵云不但是吕布手下的大将,让马超等人熟知,当年与鲜卑人一战,也足以让外族人侧目。 马超手下多为羌胡人,虽然不同于鲜卑,但此时眼见赵云从天而降,便就不由的想起当初的传说,说这赵云如同天将一般,无人可敌。 马超听得手下人的骚动,心中大惊,若是士气被夺,则大事去矣,然现在自己手下不过就是千人,且疲惫不堪,若是要胜,只有一个办法。 “赵云,看枪!”马超不及多想,便就挺枪而上,同时呼喊马岱与庞德亦是同上。 赵云见状,心中冷笑,想不到这个矫勇的马超居然已经被主公逼得到了如此境地,居然可以不顾武将的颜面而想以三敌一获得一场胜利,可是赵云也不是泛泛之辈,加上对面三人皆是疲惫,也是不惧,与他们斗了十余回合硬是没有败下阵来,等吕旷,吕翔二人加入战圈之后,形势大变。 马超好不容易躲过吕旷的一击,想不到那赵云早早看准,枪头如同毒舌一般刺向他,好在反应也是不慢,总算是躲过,然身上却是冷汗淋漓,不由暗叹:这个赵云果然不凡,便是一对一,我只怕也是不能轻松取胜,此时我体力不支,若是再打下去,只怕为其所擒。。。 想到此处,马超怒吼一声,连连发力,硬是逼退了赵云几步,然后大扯一声,便就要撤退。 马岱紧随其后,可庞德却是走不及。 一来是因为赵云他们个个都是好手,如何能让马超他们这般轻易的走脱,二来庞德也是为了掩护主公马超安全撤走,因而大半原因居然是留下作为断后而用。 马超见状便要回身援救,却听得庞德大叫:“主公,快走,末将随后赶上。。。” 马超无奈,只得与马岱与千人撤走,其实他也明白在赵云三人的围攻下,便是自己也无法全身而退,更何况是庞德,只是此时不走,非但要白白折了庞德,便是自己也要受困,与其这样还不如先行回去,日后起兵为其报仇雪恨。 不想马超的算盘打的是不错,却是让马岱等人心寒,皆是暗暗想到,若是日后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情,马超会来搭救他们吗? 马岱偷偷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他现在的面上只有焦急,那里还有昔日半点神威将军的威风与自信,如今不但失去了庞德与韩遂,手下的二十人精锐人马也是折损殆尽,这么大的兵势都无法与吕布对抗,难道回去后,他们还能再战吗? 马岱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第六十三章:突重围马儿奔走,占安定子龙显威(二) 吕布亲自追至安定,知马超去远,心中大喜,将赵云好生赞许。 赵云却是笑道:“非云之功,乃是子泰之谋。” “你二人皆有大功,皆有大功啊。。。”吕布很是高兴。[] 原来田畴多次出入洛阳,长安等地,对当地的地理十分的了解,也是知道当中有一条小道可以绕到长安身后。 这次吕布与马超大战,双方陈兵在长安一带,十分胶着,正好给了吕布这个机会。于是在听取了田畴的意见后,吕布大胆用赵云与田畴,率千余人马便就偷袭安定,截断马超后路,然后等吕布在长安一役战败马超之后,三辅之地可算安稳。 此计实行的很顺利,唯有有缺陷的便是走脱了马超与马岱,不过好歹也是捉住了他手下的第一大将庞德,也是不错。 叫人押上庞德,吕布得以看见这个几乎可以说是马超手下第一大将协军师的男人,就算身处危局,也是丝毫不见半点惧色,不愧为西凉汉子。 吕布叫人为其松绑,继而言道:“庞德,你可愿降了本侯?” 庞德只是冷笑,言道:“杀了老将军,又用诡计败得我家主公,我庞德岂能降服于你这等卑鄙小人。” “贼子,何敢。。。”诸将闻言,皆是怒而起身。 吕布却是不以为然,笑道:“杀马腾却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与马超一战,战事向来是兵不厌诈,只可惜你家主公不知兵方知如此,岂能怪本侯?” 庞德怒道:“范我疆土,居然还有这等理由。” 吕布道:“庞德,本侯知你是西凉勇将,手上的武力不弱,且问你一句,若是你在野外遇到一只猛虎,饥肠辘辘,想要嗜杀你,你当如何” 庞德道:“当杀之。” 吕布笑道:“当日马腾入京,本侯以礼相待,而且还启奏天子保荐其上位,不想马腾居然勾结黄奎等人欲要害本侯性命,本侯不得已而杀之,我且问你,本侯有错吗” “这。。。”庞德不及反驳,只还是不服。 吕布再道:“自马腾,韩遂得三辅之地后,本侯可曾对你们用兵?” 庞德不答。 吕布道:“当年董贼作乱,天下人视西凉军士为野兽草莽,本侯可曾轻视与你们?” 庞德亦是不答。 最后,吕布走到庞德面前,沉声道:“无论是西凉人,还是中原人,都是我大汉的子民,难道互相残杀真的就是你们所想看见的吗?马腾对你们是好,可他只能通过劫掠的方法去谋求所要的一切,然本侯却是完全有能力让每一个西凉人生活的更加温暖,更加幸福,庞德,这一点董卓做不到,马腾做不到,马超更加做不到,现在本侯只问你一句,你愿意相信本侯,去帮助本侯做到这一点吗?” “温侯。。。”,庞德跪地哭泣道:“罪将庞德,愿意归降。” 吕布大喜,扶起庞德,将其拉到自己的主位旁边坐下,大笑道:“我得庞德,今后西凉无忧矣。。。” 众人虽然对庞德没有什么好感,但既然吕布是这般的看重其人,也不好失了吕布的面子,因而好歹也是前去恭喜。 不过之后庞德的酒量倒是为他争取了不少的好感,至少典韦,魏续看他不这么不顺眼了。 解决了马超之事,吕布便就准备收兵先回长安,毕竟想要一鼓作气,只通过一场战役就彻底消灭马超的势力,那是决然不可能的,故而让副将留守,便就回长安。 长安之处,众将毕集,吕布一一封赏。那韩遂已无左手,做了残疾之人,吕布教就于长安歇马,授西凉侯之职。杨秋、侯选皆封列侯,令守渭口。大将徐晃驻守长安,魏续驻守冯翎,公孙续守潼关,曹仁依旧还是函谷关,便就下令克日班师回邺城。 不料有一人,凉州参军唤作杨阜,字义山,径来长安见吕布。 吕布问其原有,杨阜说道:“马超有万夫不当之勇,深得羌人之心。今主公若不乘势剿绝,他日养成气力,陇上诸郡,非复国家之有也,望主公且休回兵。” 吕布说道:“吾本欲留兵征之,奈中原多事,南方未定,不可久留。君当为孤保之。”杨阜闻言,知道吕布也是无奈之举,故而只得领诺,又保荐韦康为凉州刺史,同领兵屯冀城,以防马超。 吕布一一赞同,表现出对其的信任,这一点让杨阜很是感动,暗暗下了效力之心。 临行之际,杨阜请于吕布说道:“主公,三辅之地暂为不稳,这长安必留重兵以为后援。” 吕布说道:“本侯记住了,你只管放心就是。” 待得杨阜辞而去,吕布大军开拔,想起当日种种怪事,众将皆问说道:“初贼据潼关,渭北道缺,主公不从河东击长安,而反守潼关,迁延日久,而后北渡,立营固守,何也?” 吕布说道:“初贼守潼关,若吾初到,便取河东,贼必以各寨分守诸渡口,则河西不可渡矣。本侯故盛兵皆聚于潼关前,使贼尽南守,而河西不准备,故徐晃、魏续得渡也。然后引兵北渡,连车树栅为甬道,筑冰城,欲贼知我军弱,以骄其心,使不准备。本侯之后乃巧用反间,畜士卒之力,一旦击破之。正所谓疾雷不及掩耳。 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 众将又请问道:“主公每闻贼加兵添众,则有喜色,何也?” 吕布答道:“关中边远,若群贼各依险阻,征之非一二年不可平复;今皆来聚一处,其众虽多,人心不一,易于离间,一举可灭:吾故喜也。” 众将拜说道:“主公神谋,众不及也。。。” 吕布亦是说道:“亦赖汝众文武之力。”遂重赏诸军。 留徐晃屯兵长安,所得降兵,分拨各部,又保举冯翊高陵人,姓张,名既,字德容,为京兆尹,与徐晃同守长安。 数月后,吕布班师回都,百官亲迎,便是玄帝刘和排銮驾出郭迎接。 之后,刘和诏吕布“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汉相萧何故事,吕布自此威震中外。 吕布击溃马超,重夺长安,入驻三辅之地,这消息播入汉中,早惊动了汉中原太守张鲁。原来张鲁乃沛国丰人。其祖张陵在西川鹄鸣山中造作道书以惑人,人皆敬之。陵死之后,其子张衡行之。百姓但有学道者,助米五斗。世号“米贼”。张衡死,张鲁行之。鲁在汉中自号为“师君”;其来学道者皆号为“鬼卒”;为首者号为“祭酒”;领众多者号为“治头大祭酒”。务以诚信为主,不许欺诈。如有病者,即设坛使病人居于静室之中,自思己过,当面陈首,然后为之祈祷;主祈祷之事者,号为“奸令祭酒”。祈祷之法,书病人姓名,说服罪之意,作文三通,名为“三官手书”:一通放于山顶以奏天,一通埋于地以奏地,一通沉于水以申水官。如此之后,但病痊可,将米五斗为谢。又盖义舍:舍内饭米、柴火、肉食齐备,许过往人量食多少,自取而食;多取者受天诛。境内有犯法者,必恕三次;不改者,然后施刑。所在并无官长,尽属祭酒所管。如此雄据汉中之地已三十年。国家以为地远不能征伐,就命鲁为镇南中郎将,领汉宁太守,通进贡而已。 不想后为被张辽奇兵攻占汉中,虽被其留了一条性命,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鲁还是十分担忧自己的性命安危,只是张辽兵多,张鲁不愿为战,今闻吕布破西凉之众,威震天下,乃聚手下心腹商议说道:“西凉马腾遭戮,马超新败,吕布必将侵汉中。张辽也是明智之人,势必督兵以拒吕布,诸君以为何如?” 张鲁虽然才疏智浅,不是一个合格的诸侯人选,但他的政绩却是极为不错,在汉中一带也是极得百姓的爱戴,当初若不是那杨松出卖,加上张辽奇兵直袭,只怕张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边就占据了汉中,只是他也不敢拿张鲁怎么样,毕竟他在当地的威望实在太高,也不敢将其放逐,若是张鲁在其他地方为人所用,汉中定然不稳,故而张辽对其只能软禁。 汉中才俊深恩张鲁的重用,还是有一些人暗中是支持张鲁的,比如说是阎圃,为人不但有才智,而且很有胆气。 阎圃闻言便就说道:“张辽虽然已经对朝廷表示臣服,但世人皆知如今的朝廷不过就是吕布一手扶植,对于张辽而说未必是真心,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故而张辽与吕布之间也未必如外界传说的那般互不侵犯。” 另有一人,乃是张鲁之弟张卫,言道:“兄长,张辽虽得汉中,然民心不敷,只可惜我等手中没有多少兵马,若是吕布率军前来,张辽所能依靠的便就是他自己的人马,我等也就有了可趁之机。” 张鲁闻言,亦是赞同。 阎圃继续道:“如今吕布新的长安等地,而汉中险峻,便是他有心只怕也是无力取之,与其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吕布身上,倒不如另选一条道。” 张鲁知道阎圃很有谋略,听他这么说,想必他是有办法的,因而笑道:“可有妙计,皆可说来。” ------------ 第六十四章:阎圃劝说攻西川,张松主动入邺城 阎圃闻言,便就言道:“张辽人雄也,其得宛城,上庸之地,之后又是占据汉中,已然成事,然吕布分得当今天下七分之地,又是新败马超,气焰更是沈烈,张辽必然畏惧,故而不是降便是御,以其为人,只怕不肯不战而降,故而他所要做的便是扩大自身的势力,再借助地势,让吕布不敢轻犯。” 张鲁道:“言之有理,如今汉川之民,户出十万余众,财富粮足,四面险固;今马超新败,西凉之民,从子午谷奔入汉中者,不下数万,的确可以帮助张辽再添势力。” 阎圃道:“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另一个极大的利诱可以趋势张辽分散他的兵力。”[] 张鲁闻言,细细一想,惊异道:“益州!?” “不错”,阎圃道:“正是那益州。主公请想一想,那益州刘璋昏弱,我等可驱使张辽先取西川四十一州为本,然后以此与吕布对抗,那刘璋虽是暗弱,但其手下兵马却是极多,可与张辽一战,到时候我等只需要在旁言明那川中多富饶,张辽狼子野心,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张鲁大喜,便就与张卫,阎圃商议定下此事。 次日,张鲁自然不会出面,只是阎圃对张辽提出心中的担虑,希望张辽能够针对吕布这次击败马超的巨大有时候做出打算。 此时张辽占据汉中,然宛城,上庸等地也需要心腹看守,其中宛城交给了贾诩,武关交给了张绣,而上庸则是交给了张济,因而他身边缺少一员谋士,对阎圃的话,张辽只能用自己的思路去考虑,去计划。 阎圃见状,便就加把劲言道:“主公,此事大有可为,刘璋胆小怕事,若能一鼓作气夺取,其势必不战而降,到时候,主公占据益州之后,徐徐而图荆州,交州等地,天下亦可一分为二,与吕布争鼎中原!” 张辽闻言,心中大动,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被阎圃说动了,但他还是言道:“此事太过巨大,川中多险,若是要占据西川,须得不少兵马物资,对于我来说实在有些负担过大,还是先问过军师再说。” 阎圃自认才智不凡,然对于那个贾诩却是畏惧的很,他最怕的就是张辽向其说起此事,虽然说这件事在表面上没有什么大的漏洞,但就是不知道在贾诩看来是不是会看出阎圃的真实意图,因而他急道:“主公,汉中与宛城相隔甚远,一去一来之间,这时间可就浪费了,此时正是吕布新胜而境内不定之时,便是随后知道主公要对西川用兵,有马超在外,势必也是无力而为,只能坐视主公建业,但一旦让吕布缓过劲来,难道他还会给主公这个机会吗?而且时间拖得越久,主公要西川用兵的这个计划也可能会泄露出去,一旦让刘璋有了防备,亦是万难。” “这。。。”张辽闻言,一时难以下定决心。 阎圃大声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能再眼巴巴的看着吕布的势力继续强大,若是让他彻底的消灭了马超后,汉中危矣,日后他甚至不需要作战,只需要封锁汉中之地,散布谣言,若是天公不作美来些荒灾,汉中亦是不保啊。。。” 张辽闭上双眼好生思虑,过了良久方才下定决心,起身坚定道:“好,你便下去准备粮草辎重,五日后,本将亲自率军攻打西川!” “主公英明。。。”阎圃笑道。 等离开了张辽的府邸,阎圃并没有前去张鲁的做所向其禀告,因为他也是怕张辽对其并没有那样的信任,因而只等张辽率军离去后的几日,再向张鲁禀告。 却说张辽率军欲要攻打益州,早有细作报入川中。 益州牧刘璋,字季玉,即刘焉之子,汉鲁恭王之后。章帝元和中,徙封竟陵,支庶因居于此。后焉官至益州牧,兴平元年患病疽而死,州大吏赵韪等,共保璋为益州牧。璋使庞羲为巴西太守,以拒张鲁。时庞羲探知张辽欲兴兵取川,急报知刘璋。璋平生懦弱,闻得此信,心中大忧,急聚众官商议。 那张辽虽不如吕布那般出名,可也是一名诸侯,而且比起刘璋来那是高明不少,因而急躁,便是手下那些文武也多是暂时没有对策。 忽一人昂然而出说道:“主公放心,某虽不才,凭三寸不烂之舌,使张辽不敢正眼来觑西川。” 却说那进计者为刘璋尔,此人为益州别驾,姓张,名松,字永年,其人生得额凸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然而才学不凡,言语有若铜钟,因而被刘璋任用。刘璋见是张松,便就问说道:“别驾有何高见,可解张辽之危?” 张松说道:“某闻冀州吕布,扫荡中原,刘表、二袁皆为所灭,近又破马超,天下无敌矣。主公可备进献之物,松亲往邺城,说动吕布兴兵取汉中,以图张鲁,则鲁拒敌不暇,何敢复窥川中耶?” 刘璋大喜,言道:“可有把握?” 张松笑道:“又有何难?” 刘璋赞同,便就令派人收拾金珠锦绮,为进献之物,遣张松为使,出使邺城。 张松因见刘璋无用,其实早就有了弃暗投明之心,这次也算是抓住了机会可有出去见识见识,故而乃暗画西川地理图本藏之,带从人数骑,取路赴邺城。 途经荆州之地,早有人报入荆州,然荆州别驾孔明便使人打探消息,与刘琦等人先请了张松在荆州小聚片刻。 诸葛亮现在是吕布委托在荆州的第一人,虽然当中蔡瑁,张允,黄忠,王威等人无论是资历上还是在威望上总比这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要高,但架不住吕布信任啊,专门还让魏延辅助,加上那名义上的荆州刺史刘琦早就被吕布吓破了胆子,因而荆州基本上的事情还是由诸葛亮处理,听闻张松前来,只是稍稍一想,便就明白过来,因而硬是留了张松在襄阳小住几日。 ------------ 第六十五章:诸葛亮巧言试探,张子乔狂态毕露 张松久闻诸葛亮卧龙之名,但却不服,其一张松本人才学不凡,加上因为相貌丑陋反倒是养成倨傲的个性,因而对于诸葛亮的卧龙之名面上虽是不以为然,但心中却是羡慕的很,加上诸葛亮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荆州别驾,这也算了,更为重要的是如今他已经成了天下最有权势的诸侯吕布的心腹,他日封荫子孙也未必不可,然张松跟着刘璋,只怕是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出头之日,虽然同为一州别驾,但其中的差别却是如天如地。。。 不过诸葛亮是不知道这些的,他所知道的是张松这次来,只怕与吕布大有关系,因而热情招待,奈何那张松只是淡然应对。 “足下,千里迢迢而来,这是要去哪里啊?”诸葛亮敬酒问道。[] 张松满饮一杯,笑道:“只不过是我家主公遣我前去邺城,为温侯祝贺,向朝廷进贡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诸葛亮道:“千里迢迢,刘州牧唯独派遣张兄前往,足可见对你的信任。” 张松笑道:“不及孔明啊,只是这般年纪便已经做到一州别驾,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诸葛亮听得张松语中酸意,不免心中一笑,面上却是故意装出一副惊异的样子,言道:“子乔兄不也是益州别驾,才名在外,世人皆知。” 张松喝过一杯,言道:“我主仁厚,待我不薄,而川中多是才俊之士,犹如昊天繁星,张松不才可为别驾,实乃侥幸。” 诸葛亮笑道:“子乔兄过谦了,谁人不知西川张松善雄辩,战国苏秦也逊色,过目不忘十行书,天下奇才为翘首啊。。。” 张松得了诸葛亮的恭维,十分受用,面上也多了不少笑意。 相传苏秦出身农家,素有大志,曾随鬼谷子学习纵横捭阖之术多年。与张仪同出自鬼谷子门下。他家庭贫苦,向秦国推销统一中国的策略,没有成功,盘缠也花完了,结果回家,妻子都不理他,向嫂子要口吃的,嫂子也看不起他。于是他立志要做一番大事业,“锥刺股”的故事就是这么来的。后来他改变策略,游说六国合纵抗秦,身任六国宰相。衣锦还乡时候,他的嫂子和妻子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看他。苏秦以一己之力促成山东六国合纵,使强秦不敢出函谷关十五年,又配六国相印,叱咤风云。 而从此,苏秦与仗义也就成为所有才智之士所向往的“雄辩”代表,如今诸葛亮用其称誉张松,可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张松岂能不喜上眉头。 其后诸葛亮与张松之间多了几分好感,渐渐的话也是多了起来,再过三杯,便就言及西川之事。 张松虽然有了几分醉意,然听到诸葛亮试探性的询问后,便就言道:“此去冀州,倒是有大大的好处给予温侯,不过也得看看温侯他是否值得我张松效力。。。” 诸葛亮笑道:“以兄之才,定然能够寻得真主,亮在此便就先行敬兄长一杯,希望子乔能够一路顺风。” 张松甚为开心,又是痛饮几杯,不久便就昏昏然的醉倒。。。 诸葛亮却是清醒的很,先是派人将张松送回馆驿休息,等回去府邸后便就书信一封,叫人快马送往邺城交与吕布,将其心中所想一一赋予字间,希望吕布能够抓住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此数日之后,张松告别诸葛亮,继续前往邺城。 却说不久张松到了邺城馆驿中住定,每日去相府伺候,求见吕布,但却总是被人通报说是自家主公公务繁忙,不得为见。 原来吕布自破马超回,傲睨得志,每日饮宴,无事少出,国政皆在温侯府商议。 其下虽然有不少智谋之士也是看出吕布这般骄傲下去有些不妥,但是如今天下七分已经入得吕布之手,便是主公骄纵一些又能如何,故而也就不管。 张松在驿馆候了三日,方得通姓名。左右近侍先要贿赂,却才引入,因而先就记恨吕布怠慢。 入得温侯府邸,吕布坐于堂上,见张松以礼拜毕,便就问说道:“汝主刘璋连年不进贡,何也?” 张松说道:“为路途艰难,贼寇窃发,不能通进。” 吕布叱说道:“吾扫清中原,有何盗贼?” 松说道:“南有孙策,北有张鲁,,至少者亦带甲十余万,岂得为太平耶?” 吕布先见张松人物猥琐,面上已经五分不喜,又闻语言冲撞,遂拂袖而起,转入后堂。 左右责张松说道:“汝为使命,何不知礼,一味冲撞?幸得主公看汝远来之面,不见罪责。汝可急急回去!” 张松笑说道:“吾川中无诌佞之人也。” 忽然阶下一人大喝说道:“汝川中不会谄佞,吾中原岂有谄佞者乎?” 松观其人,单眉细眼,貌白神清,便就问道:“足下如何称呼?” “在下杨修。。。”杨修,乃太尉杨彪之子杨修,字德祖,现为吕布门下掌库主簿。此人博学能言,智识过人,也是个名人。 张松知修是个舌辩之士,心中本就因为吕布怠慢而有些不满,见其到来,便就有心难之。 而杨修亦自恃其才,小觑天下之士,当时见张松言语讥讽,遂邀出外面书院中,分宾主而坐,谓松说道:“蜀道崎岖,远来劳苦。” 张松说道:“奉主之命,虽赴汤蹈火,弗敢辞也。” 杨修道:“蜀中风土何如?” 张松道:“蜀为西郡,古号益州。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回还二百八程,纵横三万余里。鸡鸣犬吠相闻,市井闾阎不断。田肥地茂,岁无水旱之忧;国富民丰,时有管弦之乐。所产之物,阜如山积。天下莫可及也!” 杨修又问道:“蜀中人物如何?” 张松答道:“文有相如之赋,武有伏波之才;医有仲景之能,卜有君平之隐。九流三教,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不可胜记,岂能尽数!” 杨修又问道:“方今刘季玉手下,如公者还有几人?” 松说道:“文武全才,智勇足备,忠义慷慨之士,动以百数。如松不才之辈,车载斗量,不可胜记。” “公近居何职?” 张松道:“滥充别驾之任,甚不称职。敢问公为朝廷何官?” 杨修答道:“现为主公府主簿。” “久闻公世代簪缨,何不立于庙堂,辅佐天子”,张松笑道:“乃区区作相府门下一吏乎?” 杨修闻言,满面羞惭,强颜而答说道:“某虽居下寮,主公委以军政钱粮之重,早晚多蒙主公教诲,极有开发,故就此职耳。” 松笑道:“松闻吕布文不明孔、孟之道,武不达孙、吴之机,专务强霸而居大位,安能有所教诲,以开发明公耶?” 杨修道:“公居边隅,安知主公大才乎?吾试令公观之。”呼左右于箧中取书一卷,以示张松。 张松观其题说道“吕氏新书”,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共一十三篇,皆用兵之要法。看毕,张松问道:“这是何人所注?” 杨修看了一眼,展颜道:“此是温侯酌古准今,仿《孙子十三篇》而作。公欺主公无才,此堪以传后世否?” 张松大笑说道:“此书吾蜀中三尺小童,亦能暗诵,何为‘新书’?此是战国时无名氏所作,你主盗窃以为己能,止好瞒足下耳!” 杨修怒道:“主公秘藏之书,虽已成帙,未传于世。公言蜀中小儿暗诵如流,何相欺乎?” 张松道:“公如不信,吾试诵之。”遂将《吕氏新书》,从头至尾,朗诵一遍,并无一字差错。 杨修早就惊异,待其言毕,言道:“公过目不忘,真天下奇才也!”后人有诗赞说道:“古怪形容异,清高体貌疏。语倾三峡水,目视十行书。胆量魁西蜀,文章贯太虚。百家并诸子,一览更无余。” 当下张松又是说笑几句,便就欲要辞回。 杨修此时极为佩服张松,不忍其为主公轻慢,故而说道:“公且暂居馆舍,容某再禀主公,令公面君。” 张松也是不愿就此绝了吕布这方面的关系,毕竟他才是大统所在,既然有了杨修主动示好,自然也就欢喜,于是将谢而退。 送走张松之后,杨修便就入内见吕布,言道:“主公刚才何故怠慢张松?” 吕布说道:“言语不逊,吾故慢之。” 杨修道:“主公尚容一祢衡,何不纳张松?” 吕布笑道:“祢衡文章,播于当今,况且与我还是故交,故而其虽狂,我无意介怀,然张松有何能?” 杨修道:“且无论其口似悬河,辩才无碍。适修以主公所撰《吕氏新书》示之,彼观一遍,即能暗诵,如此博闻强记,世所罕有。松言此书乃战国时无名氏所作,蜀中小儿,皆能熟记。” 吕布闻言大笑道:“此人果然不凡,可与来日在西教场点军,汝可先引他来,使见我军容之盛,再观其色。” 杨修听得吕布语中意思,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不待见,一边疑虑,一边却是领命而去。 ------------ 第六十六章:吕布试探来访客,原是孔明暗下计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六十六章:吕布试探来访客,原是孔明暗下计 至次日,杨修请了张松同至西教场。[架空历史小说行榜] 吕布点雄兵五万,布于教场中,果然盔甲鲜明,衣袍灿烂;金鼓震天,戈矛耀日;四方八面,各分队伍;旌旗扬彩,人马腾空。 这等雄威,张松却是斜目视之,不屑一顾。 良久,吕布唤松指而示道:“汝川中曾见此英雄人物否?” 松说道:“吾蜀中不曾见此兵革,但以仁义治人。” 吕布变sè视之,杨修也是惊异不定,不想张松居然说得这等话语,若是惹恼了吕布,其能当此天威 不想张松却是全无惧意,惹得杨修频以目视之。[汉末温侯全集] “哈哈哈……”,吕布不怒反笑,对张松言道:“本侯视天下鼠辈犹草芥耳。大军到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取,顺吾者生,逆吾者死。凡是闻听我吕布之名者,能有几人面不改sè,便是世间豪杰,智冠天下亦是不敢直视,不料你张松虽面貌不佳,胆气却是过人,刘璋能有你这等人物,倒也不错啊……” 张松没有想到吕布居然是这么一个反应,平日镇定的他不免被他nong晕了头脑,一时不曾言语。 吕布笑着与杨修请张松入了帅帐,请其坐下后,言道:“张松,今日观我军威,若是他日攻打西川,胜算几何?” 张松刚刚坐下的屁股又是马上跳起来,惊异道:“温侯,你这是何意?” 吕布笑道:“本侯说的只是实话,希望听到的也是实话。[汉末温侯全集]” 张松缓缓坐下,沉声道:“西川地势险峻,甲兵二十万,立于要塞,我主刘璋深的民心,手下文武辅助,温侯固然天下无敌,但无有三十年的时间妄想入川一步。” 吕布直视张松,后者也是当仁不让,良久含笑道:“汉中张辽一直妄图发展,乃是虎视眈眈,江州刘备寄人篱下,时刻念着东山再起,难道他对你主刘璋的地盘就不感兴趣了?本侯且问你一句,这天下还有谁不惦记着你主西川六郡四十一州?” “这……”张松一时词穷。[异能小说排行榜] 吕布再道:“张松,你是一个人才,而作为人才的最大本事其实是选择一个能够让你发挥本事的主公,很显然你家刘璋做的并不好,如今天下七分归了本侯,我有足够的地方让你施展你的本事,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做出一个决定,是继续保持所为的忠烈名声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日后沦为他人的阶下囚,还是弃暗投明为我所用,日后为一方刺史,展现你的才华?” “刺史……” “不错”,吕布含笑道:“夺了益州之后,刘璋怕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本侯也希望有个心腹可以为本侯镇守益州,就是不知道子乔你是否愿意了……” 这个youhuo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来的太突然了,便是张松也是yin晴不定,但只要看了含着笑意的吕布一样,他便做出决定,跪地言道:“臣张松,拜见主公……” 吕布很是满意,笑道:“起来吧……” 在旁的杨修亦是笑道:“子乔兄,能与你一同为主公办事,实在是幸运之至啊……” 张松日前还耻笑过杨修,今日却也如他一般做了吕布的部下,此时虽然知道杨修说的都是真心话,但听在耳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急忙出怀中取出一物,jiāo与杨修,对吕布道:“主公,这是臣一路所在,与西川之中画的草图,其中是益州的地形,军事分布,希望对主公有所帮助。[都市异能小说排行榜]” 杨修将白巾传上,吕布接过一看,果然是川中兵力分布图,顿时大喜,笑道:“张松,若能占据西川,这益州刺史,本侯必定上奏天子,允你为首。” 张松拜谢道:“多谢主公。” 吕布细细一看,更是觉得喜悦。 张松见吕布大喜,知道自己的这份见面里已经足够珍贵,因而笑道:“不知道主公准备何时攻打益州,臣也好先去准备准备。” 吕布笑道:“本侯近期并没有打算攻打益州。” 张松大惊,言道:“此时张辽正自率军攻打刘璋,这不是主公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吕布一笑,继而也是取出一物,jiāo与张松道:“此乃荆州诸葛亮所送来的,其中已经言明,你可观之。” 张松闻听诸葛亮之名,心中一跳,接过书信一看,更是惊疑不定,良久方才叹道:“我本道诸葛亮不过是才大志疏之人,为世人吹捧而得卧龙之名,然此时看来,孔明之智胜我十倍啊……” 杨修还没有看过,当然不知道其中写了什么,但吕布既然能给张松看,因而他也就是大着胆子问道:“主公,孔明他信中写了些什么?” 吕布道:“孔明说此时张辽与刘璋为战,所需要的便是希望可以占据益州然后与本侯有一战的资本,而西川多险峻,只怕张辽再勇,短时间内也是无法攻占,因而本侯有足够的时间去休养生息,毕竟那马超还是残留在武威一带。” 杨修闻言,便道:“主公,那不如派出一员上将,率偏师前去攻打汉中,如此张辽首尾不能兼顾岂不是更好?” 吕布笑道:“孔明言道当今天下为本侯之敌者尚有四人,为武威马超,汉中张辽,江东孙策,益州刘璋,一然武威偏远之地,挟之羌胡,不便过于进bi;二,汉中险峻,有阳平关为险,本侯难以攻取,且张辽早就臣服朝廷,我若无故攻之,难免落人口舌;三,若要平定江东,必需水师,然造船,练兵,没有七八年的光景如何能成,故而也是暂且放置;唯有益州,上——刘璋为人暗弱,中——文武各怀心思,下——蛮族作luàn,外——张辽虎视,内——刘备觊觎,正是内忧外患,正可取之,而且一旦入得西川,正好将汉中与江东隔断,日后缓缓图之,天下可定。” “可主公刚才不是说暂时不对益州作战吗?”杨修一时听不明白,便就问道。 吕布笑道:“正是要张辽,刘璋,刘备三雄争于一地,两虎相争,尚有一伤,三虎相争,岂能善了?” 杨修闻言,亦是明白,想起那诸葛亮,方才明白刚才为何张松有此感叹,果然是神鬼不可测 ------------ 第六十七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一)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六十七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一) 按照诸葛亮给予的策略,便是要吕布趁着张辽攻打刘璋之际,同时利用张松的关系,策动刘备也是攻打刘璋。[汉末温侯全部章节] 三虎相争,然刘璋虽暗弱但实力却是最为强大,不让刘备与张辽同攻,双方相互抵消实力,对于吕布来说还得huā上一些时日,正好有了那西川地图,借此为晋身之礼送于刘备,定然成效。 吕布笑道:“你可另画一幅地图jiāo与刘备,如此一来他势必出军,也能对你信任,不过大致相同,可与一二处设下暗着。” 张松道:“可要让刘备吃上一些亏了……” “不单单是如此”,吕布道:“西川多俊杰,不排除有人会识破你的身份,若是刘璋要对你下手,你可将此事告知刘璋,就说你的本意就是让刘备对付张辽,对于刘备的狼子野心一律不知,但为了以防后患,早早设下这一步棋,若刘备不反不必拿出,若刘备反,则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一来,刘璋势必对你另眼相看,也可保住你的xing命。” “主公……”,张松拜地道:“不想主公还未臣下着想,实在是士为知己者死,亦不足惜啊……” 吕布笑道:“这益州刺史之位还等着你,本侯如何舍得让你死啊……” 张松再是拜谢。[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 其后,吕布以张松倨傲为由,luànbāng打出,遣回西川。 张松临走之时,大骂吕布,闹得世人皆知。 之后回归益州,路径江州之时,忽见一队军马,约有五百余骑,为首一员大将,轻妆软扮,勒马前问说道:“来者莫非张别驾乎?” 张松道:“然也。” 那将慌忙下马,声喏说道:“刘封等候多时。” 张松下马答礼说道:“莫非是刘玄德义子寇封乎?” 刘封道:“然也,某奉父亲之命,为大夫远涉路途,鞍马驱驰,特命刘封聊奉酒食。”言罢,军士跪奉酒食,刘封敬进之。 张松笑道:“人言刘玄德宽仁爱客,今果如此。”遂与赵云饮了数杯,上马同行。来到巴郡界首,是日天晚,前到馆驿,见驿mén外百余人shi立,击鼓相接。一将于马前施礼说道:“奉兄长将令,为大夫远涉风尘,令张飞在此洒扫驿庭,以待歇宿。[汉末温侯全文阅读]”张松下马,与张飞、刘封同入馆舍,讲礼叙坐。须臾,排上酒筵,二人殷勤相劝。饮至更阑,方始罢席,宿了一宵。 次日早膳毕,上马行不到三五里,只见又是一簇人马到,乃是玄德引着张昭亲自来接。遥见张松,刘备早先下马等候。 张松亦慌忙下马相见,不敢失礼。 刘备道:“久闻大夫高名,如雷灌耳。恨云山遥远,不得听教。今闻回都,专此相接。倘méng不弃,到荒州暂歇片时,以叙渴仰之思,实为万幸” 张松面上大喜,遂上马并辔入城。 至府堂上各各叙礼,分宾主依次而坐,设宴款待。饮酒间,玄德只说闲话,并不提起西川之事。 张松以言挑之道:“今皇叔守江州,不过一郡,然汉贼吕布已然得天下七分,其爪牙刘琦,诸葛亮尚在荆州,不知将军如何应付?” 刘备叹道:“只凭心中正义,与吕布一战。” 张松叹道:“只怕不足以敌啊,只叹仁德者却是不得施展……” 军师张昭说道:“吾主汉室宗亲,反不能占据州郡;其他皆汉之蟊贼,却都恃强侵占地土;惟智者不平焉。[汉末温侯全文阅读]” 刘备说道:“二公休言,吾有何德,敢多望乎?” “不然”,张松言道:“明公乃汉室宗亲,仁义充塞乎四海。休道占据州郡,便代正统而居帝位,亦非分外。” 刘备拱手谢说道:“公言太过,备何敢当”然后不再言语政事,只是问些琐事,便就度过一晚。 自此,刘备一连留张松饮宴三日,并不提起川中之事,及至张松辞去,于十里长亭设宴送行,与众人举酒酌松道:“甚荷大夫不外,留叙三日;今日相别,不知何时再得听教。”言罢,潸然泪下。 张松见状,却是有些感动,只是自思:“若不是温侯对我礼遇有加,恩重如山,投于你刘玄德倒也不错,只可惜啊……可惜……” “子乔……子乔……” 张松回过神来,唯恐刘备看穿,继而变sè道:“也罢。吾本yu献西川州郡与吕布,谁想如此慢人我来时于刘璋之前,开了大口;今日怏怏空回。须被蜀中人所笑。吾闻荆州刘玄德仁义远播久矣,试看公之明德,今日得见如果不凡。然松亦思朝暮趋shi,恨未有便耳。巴郡虽有地势人口,然不及吕布百一,亦非可久恋之地也。[异能小说排行榜]那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可惜南有张辽,常怀虎踞;北有吕布,每yu鲸吞。刘璋暗弱不足以守土,川中智能之士,久慕公之德行,若起江州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我观玄德公如此宽仁爱士,安可舍之?今日大胆言之,希望玄德公可取西川,救西川百姓与水火之中。” 刘备闻言,故作惊异,推辞道:“备安敢当此?刘益州亦帝室宗亲,恩泽布蜀中久矣,他人岂可得而动摇乎?” 张松道:“某非卖主求荣;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yu虽有益州之地,禀xing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辽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一行,专yu纳款于吕布;何期逆贼恣逞jiān雄,傲贤慢士,故特来见明公。明公先取西川为基,然后北图汉中,收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果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未知钧意若何?” 刘备道:“深感君之厚意。奈刘季yu与备同宗,若攻之,恐天下人唾骂。” 张松道:“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刘备道:“备闻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虽yu取之,用何良策?” 张松于袖中取出一图,递与刘备说道:“松感明公盛德,敢献此图。但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刘备略展视之,上面尽写着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明白。 张松见刘备神动,便就加把劲劝道:“明公可速图之。松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达。此二人必能相助。如二人到江州时,可以心事共议。” 那法正在暗中早就投靠了刘备,此时听其提起,方知张松真心,刘备也就不再迟疑,拱手谢说道:“青山不老,绿水长存。他日事成,必当厚报。” 张松笑道道:“松遇明主,不得不尽情相告,岂敢望报乎?” 说罢作别,刘备命张飞等护送数十里方回。 张松回益州,先见友人法正。 法正字孝直,右扶风郿人也,贤士法真之子。 杨松见了法正,为了给刘备增加一定的势力,就说吕布轻贤傲士,只可同忧,不可同乐,已将益州许刘玄德,专yu与兄共议。 法正说道:“吾料刘璋无能,已有心见刘皇叔久矣。此心相同,又何疑焉?” 少顷,西川大将孟达也是如约而至。 这孟达字子庆,与法正同乡,入内之后,见法正与张松正自密语,便就说道:“吾已知二公之意。将yu献益州耶?” 张松说道:“是yu如此。兄试猜之,合献与谁?” 孟达笑道:“非刘玄德不可。” 此言一出,三人抚掌大笑。 法正对张松说道:“兄明日见刘璋,当若何?” 张松道:“吾荐二公为使,可往江州巴郡。” 二人应允,其后又是好生商议一番。 次日,张松见刘璋,向其禀告邺城一行。 前方战事吃紧,刘璋早就惊惧,因而见张松回来,便就急道:“干事若何?” 张松道:“吕布乃汉贼,yu篡天下,不可为言。彼已有取川之心。” 刘璋闻言,大失所望,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松道;“我有一谋,使张辽、吕布必不敢轻犯西川。” 刘璋问道:“何计?” 张松道:“江州刘备,与主公同宗,仁慈宽厚,有长者风。与吕布多次jiāo战,虽败而不惧,令吕布亦是忌惮,手下文武皆是人中之杰,尚可敌吕布,何况张辽?主公何不遣使结好,使为外援,可以拒吕布、张辽矣。” 刘璋喜道:“吾亦有此心久矣。谁可为使?” 张松笑道:“非法正、孟达,不可往也。” 刘璋即召二人入,修书一封,令法正为使,先通情好,次遣孟达领jing兵五千,迎刘备为援。 正商议间,一人自外突入,汗流满面,大叫说道:“主公若听张松之言,则益州四十一州郡,已属他人矣” 杨松闻言,不及看来者是谁,先自冷汗直流,不想正如吕布所言,川中真的有人看穿,若是当日他弃了吕布而选择刘备,说不定今日自己有可能就要成了刀下之鬼,幸哉,幸哉 ------------ 第六十八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二)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六十八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二) 张松大惊之余,视其人,乃西阆中巴人,姓黄,名权,字公衡,现为刘璋府下主簿,为人足智多谋,不可小视,且深受刘璋信任,引为心腹,然因为张松为人持才为傲,因而与其并不和睦。[都市异能小说排行榜] 果然,刘璋闻听黄权之言,便就问道:“玄德与我同宗,故而与其结为互援,你却何出此言?” 黄权言道:“某素知刘备宽以待人,柔能克刚,英雄莫敌;远得人心,近得民望;兼有张昭之智谋,张飞,刘封为羽翼,此时安于巴郡抵御荆州之敌已然成效,正是以其之力护主之地,但若将其召到蜀中,以部曲待之,刘备安肯伏低做小?若以客礼待之,又一国不容二主。[汉末温侯在线阅读]今听臣言,则西蜀有泰山之安;不听臣言,则主公有累卵之危矣。张松昨从巴郡过,必与刘备同谋。可先斩张松,后绝刘备,则西川万幸也。” 张松闻言,这可是要杀自己,如何能惹,自然大声反驳道:“一派胡言,我身为一州别驾,深受主公厚恩,他刘备不过就是一个寄于主公境下的人,我如何就会去投靠刘备,再则说了,此言此举都是为了防范吕布与张辽这些虎狼,难道你黄权有更好的办法吗?” 刘璋也道:“若吕布,张辽到来,何以拒之?” 黄权说道:“不如闭境绝塞,深沟高垒,以待时清。[都市异能小说排行榜]” 刘璋一听,还是陈词老调,因而叹道:“贼兵犯界,有烧眉之急;若待时清,则是慢计也。”遂不从其言,刘璋还是听从了张松的意思,遣法正前往巴郡通知刘备率军前来。 不想,又一人阻说道:“不可不可” 刘璋视之,乃帐前从事官王累也。 王累顿首言说道:“主公今听张松之说,自取其祸。” 刘璋道:“不然,吾结好刘玄德,实yu拒张辽也。” 王累说道:“张辽犯界,乃癣疥之疾;刘备入川,乃心腹之大患。况刘备世之枭雄,不可小视,如何能寄人篱下,为主公所用?今若召来,西川休矣” 刘璋叱道:“再休luàn道玄德是我同宗,他安肯夺我基业?”便教扶二人出,遂命法正便行。[小说排行榜前10名] 法正离成都,径往江州,来见刘备,参拜已毕,呈上书信。 刘备拆封视之,书上有言:“族弟刘璋,再拜致书于玄德宗兄将军麾下:久伏电天,蜀道崎岖,未及赍贡,甚切惶愧。璋闻吉凶相救,患难相扶,朋友尚然,况宗族乎?今张鲁在北,旦夕兴兵,侵犯璋界,甚不自安。专人谨奉尺书,上乞钧听。倘念同宗之情,全手足之义,即日兴师剿灭狂寇,永为chun齿,自有重酬。书不尽言,耑候车骑。”刘备看毕大喜,设宴相待法正等人。 酒过数巡,法正为刘备举荐一人道:“此人乃是当世才俊,今日我特意将其举荐与玄德公。[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 刘备行礼道:“不知公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在下廖立,自公渊,不敢受将军大礼。” 刘备言道:“久仰公渊英名,多谈盛德,今获听教,甚慰平生。” 廖立笑道:“蜀中小吏,何足道哉盖闻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不知张别驾昔日之言,将军复有意乎?” 刘备听得廖立这番话,心中有数,看来廖立的确是可以作为心腹之人,不是张松说的就是法正已经对其言明,因而自己也就不打马虎眼,但面上却还是叹道:“备一身寄客,未尝不伤感而叹息。尝思鹪鹩尚存一枝,狡兔犹藏三窟,何况人乎?蜀中丰余之地,非不yu取;奈刘季yu系备同宗,不忍相图。” 廖立道:“益州天府之国,非治luàn之主,不可居也,今刘季yu不能用贤,此业不久必属他人。今日自付与将军,不可错失。岂不闻逐兔先得之语乎?将军yu取,某当效死。” 玄德拱手谢说道:“尚容商议。” 当日席散,孔明亲送廖立归馆舍,与法正回府沉yin。 良久,那法正进言道:“事当决而不决者,愚人也。主公高明,何多疑耶?” 刘备问道:“以公之意,当复何如?” 法正道:“江州不过一郡之地,且有荆州刘琦,诸葛亮为患,难以得志。益州户口百万,土广财富,可资大业。今幸张松、孟达为内助,此天赐也。何必疑哉?” 刘备叹道:“今与吾水火相敌者,吕布也。吕布以急,吾以宽;吕布以暴,吾以仁;吕布以谲,吾以忠:每与吕布相反,事乃可成。若以小利而失信义于天下,吾不忍法正笑道:“主公之言,虽合天理,奈离luàn之时,用兵争强,固非一道;若拘执常理,寸步不可行矣,宜从权变。且兼弱攻昧、逆取顺守,汤、武之道也。若事定之后,报之以义,封为大国,何负于信?今日不取,终被他人取耳。主公幸熟思焉。”刘备闻言,乃恍然道:“金石之言,当铭肺腑。”于是刘备遂请军师张昭,同议起兵西行。 “此事可行”,张昭言道:“然巴郡太守严颜乃是刘璋心腹,死忠与其,我等若是要起兵,若不成功,只怕前阻于成都,后断于巴郡,再难成事,因而须得应付了严颜,主公才没有后顾之忧。” 当日刘备率数千人投靠刘璋,刘璋自然是大喜,第一他带来了不少将士与百姓,第二就是有刘备,张飞等英豪在,守土更是有了把握,因而虽然刘璋对刘备还是有些戒备,却还是将其放置在了江州(巴郡),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也叫巴郡太守严颜好生监视刘备,若有异动,可自行其事。 因而刘备虽然在表面上可以用抵御张辽率军入川,但一旦他有了非分之想,只怕不能将刘璋谋夺,这立足之地就要先去了,故而张昭也是有此疑虑。 刘备也道:“此人杀不得,其人忠义,在巴郡威望极高,若是杀了此人,则巴郡之地尽反本公,而且川中百姓只怕对本公也是记恨;只是又放不得此人,以免让其看出本公心意。” 这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倒是让三人为难了。 ------------ 第六十九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三)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六十九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三) 到底还是法正智谋,不久便就言道:“主公,在下倒是有一计。[小说排行榜前10名]” 刘备大喜,言道:“请快快说来。” 法正道:“巴郡副将邓贤,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为人贪财,而且多以严颜已老为由,向来与其不合,主公可使重利结jiāo之,他日出兵,再用邓贤控制严颜,则万事无忧。” 刘备笑道:“妙计,妙计……” 廖立也起身言道:“主公,在下与那邓贤有些jiāo情,这件事情就叫给在下吧。” 刘备笑道:“有劳公渊了。” 廖立笑而不答。 随后,刘备留下张昭,刘封看守江州,顺带着监视严颜,自己则是带着张飞,法正马步兵两万,起程西行。 是年冬月,刘备引兵望西川进发,行不数程,孟达接着,拜见刘备,说刘益州令其领兵五千远来迎接。 刘备先是使人入益州,先报刘璋。 刘璋倒也是大方,便发书告报沿途州郡,供给钱粮,又yu自出涪城亲接玄德,即下令准备车乘帐幔,旌旗铠甲,务要鲜明。[汉末温侯全集] 主簿黄权入谏道:“主公此去,必被刘备之害,某食禄多年,不忍主公中他人jiān计。望三思之” 张松道:“黄权此言,疏间宗族之义,滋长寇盗之威,实无益于主公。 刘璋乃叱权道:“吾意已决,汝何逆吾” 黄权叩首流血,近前口衔璋衣而谏。 刘璋大怒,扯衣而起。 不想黄权忠烈,居然硬是不放,直到咬落mén牙两个。 眼见如此,刘璋喝斥左右,推出黄权。 黄权大哭,一路只是愤怒而归。 刘璋yu行,不想那黄权刚刚离去,又有一人伏于阶前而谏道:“主公不纳黄公衡忠言,乃yu自就死地耶”刘璋视之,乃建宁俞元人也,姓李,名恢,叩首谏说道:“窃闻君有诤臣,父有诤子。黄公衡忠义之言,必当听从。若容刘备入川,是犹迎虎于mén也。” 刘璋道:“玄德是吾宗兄,安肯害吾?再言者必斩”叱左右推出李恢。[小说排行榜] 张松趁势上前低声道:“今蜀中文官各顾妻子,不复为主公效力;诸将恃功骄傲,各有外意。不得玄德公,则敌攻于外,民攻于内,必败之道也。” 刘璋闻言叹道:“公所谋,深于吾有益。” 次日,刘璋上马出榆桥mén,不料却见从事王累,自用绳索倒吊于城mén之上,一手执谏章,一手仗剑,口称如谏不从,自割断其绳索,撞死于此地。刘璋教取所执谏章观之,其略说道:“益州从事臣王累,泣血恳告:窃闻良yào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昔楚怀王不听屈原之言,会盟于武关,为秦所困。今主公轻离大郡,yu迎刘备于涪城,恐有去路而无回路矣。倘能斩张松于市,绝刘备之约,则蜀中老幼幸甚,主公之基业亦幸甚” 刘璋观毕,大怒道:“吾与仁人相会,如亲芝兰,汝何数侮于吾耶” 王累大叫一声,自割断其索,果然撞死于地。 刘璋还算有些良心,见王累惨死,便就叫人好生安葬,之后又是对其家人安抚,但去迎接刘备之心仍旧不改,将三万人马往涪城来,后军装载资粮饯帛一千余辆,来接刘备。 此时刘备前军已到垫江,所到之处,一者是西川供给;二者是刘备号令严明,如有妄取百姓一物者斩:于是所到之处,秋毫无犯。百姓扶老携幼,满路瞻观,焚香礼拜,刘备皆用好言抚慰。 一日,法正密谓孟达说道:“近张松有密书到此,言于涪城相会刘璋,便可图之。[都市异能小说排行榜]机会切不可失。” 孟达说道:“此意且勿言。待二刘相见,乘便图之。若预走泄,于中有变。” 法正乃秘而不言。 涪城离成都三百六十里,刘璋已到,使人迎接玄德。两军皆屯于涪江之上。 玄德入城,与刘璋相见,各叙兄弟之情。礼毕,挥泪诉告衷情。饮宴毕,各回寨中安歇。 回城后,刘璋对众官说道:“可笑黄权、王累等辈,不知宗兄之心,妄相猜疑。吾今日见之,真仁义之人也。吾得他为外援,又何虑吕布、张辽耶?非张松则失之矣。”乃脱所穿绿袍,并黄金五百两,令人往成都赐与张松。 时部下将佐刘璝、泠苞、张任等一班文武官说道:“主公且休欢喜。刘备柔中有刚,其心未可测,还宜防之。” 璋笑说道:“汝等皆多虑。吾兄岂有二心哉” 见主公不听,众人皆嗟叹而退。 却说玄德归到寨中,那法正入见说道:“主公今日席上见刘季yu动静乎?” 刘备道:“季yu真诚实人也。” 法正道:“季yu虽善,其臣刘璝、张任等皆有不平之sè,其间吉凶未可保也。[小说排行榜前10名]以正之计,莫若来日设宴,请季yu赴席;于壁衣中埋伏刀斧手一百人,主公掷杯为号,就筵上杀之;一拥入成都,刀不出鞘,弓不上弦,可坐而定也。” 刘备虽有这个心思,但却不敢如此做,一旦伤了名声,日后还如何在川中立足,因而叹道:“季yu是吾同宗,诚心待吾;更兼吾初到蜀中,恩信未立;若行此事,上天不容,下民亦怨。公此谋,虽霸者亦不为也。” 法正又道:“此非正之谋,是孟达直得张松密书,言事不宜迟,只在早晚当图之。”言未已,孟达入见,说道:“某等非为自己,乃顺天命也。” 刘备还是言道:“刘季yu与吾同宗,不忍取之。” 法正说道:“明公差矣。若不如此,张辽对西川虎视眈眈,必来攻取。明公远涉山川,驱驰士马,既到此地,进则有功,退则无益。若执狐疑之心,迁延日久,大为失计。且恐机谋一泄,反为他人所算。不若乘此天与人归之时,出其不意,早立基业,实为上策。” 刘备道:“吾初入蜀中,恩信未立,此事决不可行。” 二人再三说之,刘备只是不从。 次日,复与刘璋宴于城中,彼此细叙衷曲,情好甚密。 酒至半酣,法正与孟达商议道:“事已至此,由不得主公了。” 只是二人明面上还是刘璋的人马,因而不便出手,便就暗中叫来张飞,说明了当中的一切。 张飞一心一意只为刘备,故而闻言,便就同意,其后登堂言道:“酒宴之中,如何没了乐趣,就让俺张飞舞上一阵……”不等刘备开口,张飞便就顾自舞剑,yu要乘势杀刘璋。 与此同时,法正又是知会了刘备的亲信,令众武士入,列于堂下,只待张飞下手。刘璋手下诸将,见张飞舞剑筵前,又见阶下武士手按刀靶,直视堂上,明白大事不妙,这黑汉是要准备取自家主公的xing命。 因而,从事张任亦掣剑舞道:“舞剑必须有对,某愿与张将军同舞。” 二人对舞于筵前,张飞目视其子张苞,张苞亦拔剑助舞。于是刘璝、泠苞等人各掣剑出道:“我等当群舞,以助一笑。” 刘备大惊,急掣左右所佩之剑,立于席上道:“吾兄弟相逢痛饮,并无疑忌。又非鸿mén会上,何用舞剑?不弃剑者立斩” 刘璋亦叱道:“兄弟相聚,何必带刀?”命shi卫者尽去佩剑。 众惹闻言不敢造次,皆纷然下堂。 刘备唤诸将士上堂,以酒赐之,道:“吾弟兄同宗骨血,共议大事,并无二心,还望州牧勿疑。” 刘璋执刘备之手而泣道:“吾兄之恩,誓不敢忘” 二人欢饮至晚而散,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其后刘备归寨,责法正道:“公等奈何yu陷备于不义耶?今后断勿为此。” 法正只能嗟叹而退。 却说刘璋归寨后,副将刘璝等劝道:“主公见今日席上光景乎?不如早回,免生后患。 刘璋道:“吾兄刘玄德,非比他人。” 众将道:“虽玄德无此心,他手下人皆yu吞并西川,以图富贵。” 刘璋怒道:“汝等无间吾兄弟之情。”遂不听,日与玄德欢叙。 忽报张辽整顿兵马,将犯葭萌关。刘璋便请刘备往拒之。 刘备不敢怠慢,慨然领诺,即日引本部兵望葭萌关去了。 众将劝刘璋令大将紧守各处关隘,以防刘备兵变。 刘璋初时不从,后因众人苦劝,乃令白水都督杨怀、高沛二人,守把涪水关,刘璋自回成都。 刘备到葭萌关,严禁军士,广施恩惠,以收民心。 其后刘备与张辽jiāo战几次,未见胜负。然刘备的军粮因为全部托付与刘璋,故而这般下来,军中有些吃紧,便就派遣使臣前往成都,商议是否一次xing多付些粮草,以免出了差错。 来到关前,杨怀、高沛闻知此事,遂教高沛守关,杨怀同使者入成都,见刘璋呈上书信。 刘璋看毕,问杨怀为何亦同来。 杨怀道:“专为此书而来。刘备自从入川,广布恩德,以收民心,其意甚是不善。今求军马钱粮,切不可与。如若相助,是把薪助火也。” 刘璋道:“吾与玄德有兄弟之情,岂可不助?” 一人出道:“刘备枭雄,久留于蜀而不遣,是纵虎入室矣。今更助之以军马钱粮,何异与虎添翼乎?” ------------ 第七十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四) .∷%%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四) 却说有一人出言,引得众人注意,纷纷循声看去,其人乃是零陵烝阳人,姓刘,名巴,字子初。[都市重生小说排行榜],xiaoshuoybsp;刘璋闻刘巴之言,犹豫未决。 黄权见这次刘璋意动,而众人齐力,故而又复苦谏。 其后,刘璋乃量拨老弱军四千,米一万斛,发书遣使报刘备,仍令杨怀、高沛紧守关隘。 刘备接到书信后,大怒道:“吾为汝御敌,费力劳心。汝今积财吝赏,何以使士卒效命乎?”遂扯毁回书,大骂而起。 使者见状,不敢多留,只得逃回成都。 法正趁势道:“主公只以仁义为重,今日毁书发怒,前情尽弃矣。[汉末温侯全文阅读]” 刘备道:“如此,当若何?” 法正道:“某有三条计策,请主公自择而行。” 刘备问道:“那三条计?” 法正道:“只今便选jing兵,昼夜兼道径袭成都:此为上计。杨怀、高沛乃蜀中名将,各仗强兵拒守关隘;今主公佯以回荆州为名,二将闻知,必来相送;就送行处,擒而杀之,夺了关隘,先取涪城,然后却向成都:此中计也。连夜回巴郡,徐图进取:此为下计。若沉yin不去,将至大困,不可救矣。” 刘备好生考虑一番后,叹道:“军师上计太促,下计太缓;中计不迟不疾,可以行之。” 三日后,刘备以荆州兵力动向不轨为理由,yu要提兵回巴郡,先令人报上涪水关,请杨怀,高沛出关相别。[异能小说排行榜] 杨、高二将闻报,商议道:“刘备此回若何?” 高沛道:“玄德的死期到了,我等各藏利刃在身,就送行处刺之,以绝吾主之患。”杨怀道:“此计大妙。” 于是二人只带随行二百人,出关送行,其余并留在关上。 不久,刘备大军尽发,前至涪水之上,法正在马上对刘备道:“杨怀、高沛若欣然而来,可提防之;若彼不来,便起兵径取其关,不可迟缓。” 正说间,忽起一阵旋风,把马前“帅”字旗吹倒。 刘备问法正道:“此何兆也?” 法正道:“此警报也,杨怀、高沛二人必有行刺之意,宜善防之。” 刘备乃身披重铠,自佩宝剑防备。 人报杨、高二将前来送行。[小说排行榜完本] 刘备令军马歇定,吩咐张飞道:“但关上来的军士,不问多少,马步军兵,一个也休放回。” 不一会儿,杨怀、高沛二人身边各藏利刃,带二百军兵,牵羊送酒,直至军前。见并无准备,心中暗喜,以为中计。入至帐下、见刘备正与法正坐于帐中。二将声喏道:“闻将军远回,特具薄礼相送。” 刘备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喜道:“二将军守关不易,当先饮此杯。” 二将饮酒毕,那杨怀言道:“将军此去如此急切,可是那荆州之敌已然攻至?” 刘备闻言,便就低声道:“吾有密事与二将军商议,闲人退避。” 杨怀二人见刘备面sè大变,十分的沉重,还真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因而也是不敢怠慢,遂将带来二百人尽赶出中军。 不想刘备只等那二百人离去后,便就是叱道:“左右与吾捉下二贼” 帐后张苞,王冲等人应声而出,那杨、高二人急待争斗,王冲、关平各捉住一人,伏地而止。[汉末温侯最新章节] 刘备喝道:“吾与汝主是同宗兄弟,汝二人何故同谋,离间亲情?” 法正从旁闪出,叱左右搜其身畔,果然各搜出利刃一口,便喝斩二人。 然而刘备还犹未决,毕竟他手下人马不足,以其本意是要争取二人。 然,法正却道:“二人本意yu杀吾主,罪不容诛。”遂叱刀斧手斩杨怀、高沛于帐前,以此扬威。 张苞,王冲早将二百从人,先自捉下,不曾走了一个。 刘备唤入,各赐酒压惊,恩威并重,继而言道:“杨怀、高沛离间吾兄弟,又藏利刃行刺,故行诛戮。尔等无罪,不必惊疑。” 众人死里逃生,也算是躲过一劫,便就各自拜谢。 法正又道:“吾今即用汝等引路,带吾军取关。各有重赏。” 众皆应允。 是夜二百人先行,大军随后,前军至关下叫道:“二将军有急事要回城,可速速开关。” 城上听得是自家军,即时开关。 不想去世敌军,因而大军一拥而入,兵不血刃,得了涪关,川兵皆降。 刘备正是需要力量之时,自然不会对他们如何,只是各加重赏,对于一些顽固份子也只是进行囚困,尽显仁者风范,其后安定,便遂即分兵前后守把。 次日劳军,设宴于公厅,刘备酒酣,对法正言道:“今日之会,可为乐乎?” 法正道:“伐人之国而以为乐,非仁者之兵也。” 刘备道:“吾闻昔日武王伐纣,作乐象功,此亦非仁者之兵欤?汝言何不合道理?可速退” 法正闻言,大笑而起。 见刘备醉了,左右亦扶其入后堂。睡至半夜,酒醒。左右以逐法正之言,告知刘备。刘备大悔,次早穿衣升堂,请法正谢罪道:“昨日酒醉,言语触犯,幸勿挂怀。”法正谈笑自若,丝毫不见挂怀。 刘备道:“昨日之言,惟吾有失。” 法正道:“君臣俱失,何独主公?” 刘备亦大笑,其乐如初…… 再说刘备起兵,攻取城池之事也是瞒不住,不久便就传入成都。刘璋闻刘备杀了杨、高二将,袭了涪水关,大惊道:“不料今日果有此事”遂聚文武,问众人退兵之策。 从事黄权先不言刘备反叛之事,却是对刘璋道:“主公,刘备反叛,那法正,孟达居然也是一同背叛主公,若不是有人从中牵线,谅他刘备何德何能,居然能够结识法正与孟达,主公啊,这西川有jiān人啊……” 刘璋初时闻听消息还真是被吓坏了,此时听了也是细细一想,的确如黄权所言,因而问道:“何人?” 黄权怒道:“正是张松。” 张松闻言,出言也是怒道:“黄权,何故辱我?” 黄权厉声道:“张松,你休要不承认,想这引刘备入川的主意是你出的,那法正,孟达是你举荐的,种种的一切都是表明刘备与你的关系不一般,难道你还要否认不成?” ------------ 第七十一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五) .∷%%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一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五) 张松不想黄权今日发难,但也不得理会,却是正朝着刘璋跪地道:“主公,我张松追随主公十数年,是如何的人,难道主公还不清楚吗?那法正与孟达的确是我的好友,可他们心思我有何如能猜得透,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要怀疑我吗?” 刘璋此时气急败坏,反倒觉得黄权的话大大有理,因而道:“可你差不开关系。[小说排行榜]首发……” 张松还自狡辩,却又一人出众跪地道:“主公,臣有话要说……” 刘璋与张松众人看去,原来是张松亲兄广汉太守张肃到。 本以为这张肃是张松的亲兄长,势必要为其说情,但意想不到是,张肃却是哭道:“主公,张松确与刘备有关系啊……” 言毕,张肃从怀中取出一物,jiāo与刘璋,也是说起当日之事。 原来当日刘备听从法正的意思,说是要退兵,后张松闻听,信以为真,便就准备书信劝说,不想张肃突然拜访,于是急藏书于袖中,与肃相陪说话。 然后,张肃见松神情恍惚,心中疑huo,便就与其共饮,献酬之间,忽落此书于地,被其拾得。 席散后,肃开视之,书略曰:“松昨进言于主公,并无虚谬,何乃迟迟不发?逆取顺守,古人所贵。[小说排行榜前10名]今大事已在掌握之中,何故yu弃此而回江州乎?使松闻之,如有所失。” 张肃见了,大惊,想到其弟作灭mén之事,不可不首,因而决定大义灭亲,于今日连书见刘璋,具言弟张松与刘备同谋,yu献西川。 刘璋闻言大怒道:“吾平日未尝薄待你,何故yu谋反”便就想从人将张松拉下去处死。 不料张松却是高呼冤枉,只求刘璋听其一言。 刘璋到底还是心软,虽是暗弱却是仁厚,因而不愿让张松死不瞑目,便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张松道:“主公,你误会了。” 黄权冷笑道:“信中已经说明一切,还容得你反言。” 张松道:“主公,此信的确是我所写,只是个中意思却不是如主公所想。当日我从邺城而回,可知吕布狼子野心,对我益州也是虎视眈眈,只是因为与马超新战故而容忍,但只要他恢复必定要取我西川,然我西川到底不过一州,虽有地利却如何能整个天下相抗衡,况且非我小视川中英才,尔等何人敢夸言文过荀攸,诸葛,武过赵云,文丑?” 众人闻言,反倒是无话可说,想起这四人,皆是闭语。 张松再道:“主公啊,那刘备人中豪杰,其手下张飞更是万人敌,张昭等人亦是不凡,于是让他们悬空在外,不如收为己用,他日对付吕布不就更有把握,因而我书中所写,便是让刘备战败张辽,为主公立下功劳,日后再行依附,难道我有错吗?诸公,我且问你们一句,我张松做错了吗?” 众人不能答。[小说排行榜] 黄权却是不甘心,继续道:“可如今刘备他反了……” “是我张松让他刘备反的吗?”,张松怒颜道:“黄权,你说,我张松何德何能,能让他刘备听从我言,反了我家主公?” 黄权一时不能答,只得闭嘴。 张松再道:“其实主公也不必多虑,松当初计划让刘备为主所用,也是担心此人心怀不轨,因而早早设下计谋,若是刘备果然不轨,定能要他葬身与西川之地。” 刘璋闻言大喜,也不怪张松,急道:“快快说来。” 这回张松神气了,左右一看,高声道:“主公,此地人多口杂,松不敢讲。” 刘璋闻言,便道:“诸公请先下去……” 黄权,张肃等人听了,心中大为不满,但主公既然发话了也是不得不下去。 “黄权,你且留下……” 黄权止步,整个堂上便就只剩下刘璋,张松,黄权三人。[异能小说排行榜] 待得众人离去后,张松从怀中取出一物,jiāo与刘璋,道:“主公,你切看看,这是何物?” 刘璋看了一会,便就惊异道:“这是西川地图?” 张松笑道:“不错,那刘备手上也有这样一模一样的一副。” 刘璋闻言,大怒道:“张松,你这是何意” 黄权也道:“狼子野心,天地可诛啊” 张松却是不急不忙,捡起那地图,笑着对黄权道:“公熟知西川地貌,请公细细一看,看看当中可有什么出入?” 黄权见张松毫不在乎,又是这般说话,想来他话中有其他意思,因而按下心情,接过那地图细细一看,很快就是发现问题,也对刘璋道:“主公,这张地图是假的……” “假的?”,刘璋道:“哪里假的?” 黄权指着地图上一处,言道:“此地极为凶险,乃是死地,然张松就是以大道画之,若是在此处设下人马,刘备定然有全军覆没之险。” 刘璋闻言,也是再看,心神安定之下不免哈哈大笑起来。[汉末温侯在线阅读] 张松却是暗叹吕布之谋,居然早就想好这等妙计。 刘璋笑过之后,亲自来到张松面前,笑道:“非公,则西川危矣……” 黄权也是叹道:“权,错怪别驾了。” 张松此时倒是大方,反笑道:“你我皆是为主效力,思虑完全也是应该,只是如今川中多事,你我二人还须得通力合作,为主公解忧。” 黄权羞愧,只是叹服。 张松又道:“主公,此事不可让多人知道,因而松才叫主公屏退其他人,那刘备既然能结jiāo法正,孟达,势必还有其他同党,主公不可不防。” 刘璋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其后,张松道:“此地凶险,可为战事转折之处,主公可写下秘书jiāo与心腹大将,再可连夜遣兵屯雒县,塞住咽喉之路。刘备虽有jing兵猛将,不能过也。”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般做了……”刘璋无奈,不想真的是引狼入室,听了张松之言,也就细细想来,把自己心目中的心腹挑选,继而出兵应对刘备来袭。 次日,刘璋先是假意将张松押入死牢,继而令刘璝、泠苞、张任三员大将点五万大军,星夜往守雒县,以拒刘备。 三将行兵之次,主将刘璝最是信奉yin阳,出征在即,不免心慌,因而言道:“吾闻锦屏山中有一异人,道号‘紫虚上人”知人生死贵贱。吾辈今日行军,正从锦屏山过。何不试往问之?” 大将张任素来悍勇,从来不信这等事情,因而闻言却是不屑,但又怕伤了同胞感情,只得缓言道:“大丈夫行兵拒敌,岂可问于山野之人乎?” 刘璝道:“不然。圣人云:‘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吾等问于高明之人,当趋吉避凶。” 张任无奈,只得同意,去寻那世外高人。 刘璝三人引五六十骑至山下,问径樵夫。 樵夫指高山绝顶上,便是上人所居。 三人上山至庵前,见一道童出迎,被问了姓名,引入庵中,只见一人坐于蒲墩之上,想来便是那紫虚上人。 三人下拜,求问前程之事。 紫虚上人道:“贫道乃山野废人,岂知休咎?” 刘璝再三拜问,只求观望气数。 紫虚上人无奈,只得观望,只是片刻,便就叹道:“定数难逃,何必再问” 刘璝又请问时,上人眉垂目合,恰似睡着的一般,并不答应。 三人下山,各自怀有心事,其中刘璝无疑是最大的一人,走了许久,终是忍不住,言道:“仙人之言,不可不信。” 张任还好些,向来只相信自己的他,只是冷笑道:“此狂叟也,听之何益。”遂上马前行。 既至雒县,分调人马,守把各处隘口。 刘璝道:“雒城乃成都之保障,失此则成都难保。吾三人公议,张将军守城,我与泠苞二人去雒县前面,依山傍险,紥下两个寨子,勿使敌兵临城。” 泠苞道:“某愿往结寨。” 刘璝大喜,分兵二万,与泠苞在离城六十里下寨,张任守护雒城。 那刘备既得涪水关,与法正商议进取雒城。人报刘璋拨三将前来,即日泠苞、刘璝领二万军离城六十里,紥下两个大寨。 刘备聚众将问道:“谁敢建头功,去取二将寨栅?” 小将张苞应声出道:“末将愿往。”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刘备赞道:“你可率本部人马,前至雒城,如取得泠苞、刘璝营寨,必当重赏。” 张苞大喜,即领本部兵马,谢了要行。 忽帐下一人出道:“张小将军年轻气盛,如何去得?末将不才愿往。” 刘备视之,乃是帐下猛将陈式。 现在刘备手下第一猛将非张飞不属,然涪水关那刘备退路所在,不可丢失,那张辽也是世间虎将,如用其他人还真不是对手,因而留下张飞在涪水关对付张辽,随军当中稍有名气的便就是张苞与陈式等人,因张苞继父之名,在军中领有一军,对于陈式而说,对于张飞他是无可挑剔,但对张苞却是看不上眼的,认为他不过就是借用张飞的名声而已,这次取川乃是天大一般的功劳,岂能旁落他人,又不是张飞亲至,故而大胆yu要抢功。 ------------ 第七十二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六) .∷%%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二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六) 那张苞见陈式从中作梗,心中不爽,言道:“我已领下将令,你如何敢搀越?” 陈式道:“吾闻泠苞、刘璝乃蜀中名将,血气方刚,恐少将军近他不得,岂不误了主公大事?因此愿相替,本是好意。[汉末温侯最新章节]” 张苞大怒道:“你说我年纪轻不济事,敢与我比试武艺么?” 陈式道:“就主公之前,当面比试。赢得的便去,何如?” 张苞遂趋步下阶,便叫小校“将刀来” 刘备手下矫将不多,见他二人如此,便就急止之道:“不可吾今提兵取川,全仗汝二人之力。[都市异能小说排行榜]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须误了我大事。吾与你二人劝解,休得争论。”法正道:“汝二人不必相争。即今泠苞、刘璝下了两个营寨。今汝二人自领本部军马,各打一寨。如先夺得者,便为头功。” 张苞,陈式二人觉得有理,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看着对方都是有些不服。 于是刘备分定张苞打泠苞寨,陈式打刘璝寨。二人各领命去了。 法正道:“此二人去,恐于路上相争,主公可自引军为后应。” 玄德留法正守城,自引五千军随后进发。 却说张苞归寨,传令来日四更造饭,五更结束,平明进兵,取左边山谷而进。[汉末温侯全集] 陈式却暗使人探听张苞甚时起兵。探事人回报:“来日四更造饭,五更起兵。”陈式暗喜,分付众军士二更造饭,三更起兵,平明要到张任寨边。军士得令,都饱餐一顿,马摘铃,人衔枚,卷旗束甲,暗地去劫寨。 三更前后,离寨前进,行到半路,陈式马上寻思:“只去打张任寨,不显能处,不如先去打泠苞寨,却将得胜兵打张任寨,两处功劳,都是我的。”就马上传令,教军士都投左边山路里去。天sè微明,离泠苞寨不远,教军士少歇,排搠金鼓旗幡、枪刀器械。 早有伏路小军飞报入寨,泠苞已有准备了。一声炮响,三军上马,杀将出来。陈式纵马提刀,与泠苞接战。 二将jiāo马,战到二十合,魏延本可马上斩杀泠苞,不想随后那川兵分两路来袭汉军。[汉末温侯全文阅读] 可惜,汉军走了半夜,人马力乏,抵当不住,退后便走。 陈式听得背后阵脚luàn,撇了泠苞,拨马回走。 川兵随后赶来,汉军大败。 走不到五里,山背后鼓声震地,张任引一彪军从山谷里截出来,大叫:“陈式快下马受降”陈式策马飞奔,那马忽失前蹄,双足跪地,将陈式掀将下来。张任马奔到,ting枪来刺陈式。枪未到处,弓弦响,张任倒撞下马。后面泠苞方yu来救,一员大将,从山坡上跃马而来,厉声大叫:“大将张苞在此”舞刀直取泠苞。泠苞抵敌不住,望后便走。张苞乘势追赶,川兵大luàn。 张苞一枝军救了陈式,杀退了张任,直赶到寨前。[都市异能小说排行榜]泠苞回马与张苞再战。不到十余合,后面军马拥将上来,泠苞只得弃了左寨,引败军来投右寨。只见寨中旗帜全别,泠苞大惊。 兜住马看时,当头一员大将,金甲锦袍,乃是刘玄德,大喝道:“寨子吾已夺下,汝yu何往?” 原来刘备引兵从后接应,便乘势夺了张任营寨。泠苞两头无路,取山僻小径,要回雒城。行不到十里,狭路伏兵忽起,搭钩齐举,把泠苞活捉了。原来却是陈式自知罪犯,无可解释,收拾后军,令蜀兵引路,伏在这里,等个正着。用索缚了泠苞,解投刘备寨来。 却说玄德立起免死旗,但川兵倒戈卸甲者,并不许杀害,如伤者偿命;又谕众降兵道:“汝川人皆有父母妻子,愿降者充军,不愿降者放回。”于是川兵皆是欢声动地,对刘备也是感恩。 张苞安下寨脚,径来见刘备,说陈式违了军令,可斩之。 刘备不愿,便就急召陈式,却见其人押解泠苞至,正好有了理由为其开罪,因而言道:“延虽有罪,此功可赎。”,之后又令陈式谢张苞救命之恩,今后毋得相争,令其二人言和。 陈式也知道这是刘备有意为其开罪,因而虽然在心中对张苞有所不满,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不得不顿首伏罪。 其后,刘备重赏张苞,使人押泠苞到帐下,玄去其缚,赐酒压惊,问道:“汝肯降否?” 泠苞倒也识趣,急道:“既méng免死,如何不降?刘璝、张任与某为生死之jiāo;若肯放某回去,当即招二人来降,就献雒城。” 刘备闻言大喜,不疑有他,便赐衣服鞍马,令回雒城。 陈式道:“此人不可放回。若脱身一去,不复来矣。” 刘备道:“吾以仁义待人,人不负我。” 可惜那泠苞得回雒城,见刘璝、张任,不说捉去放回,只说:“被我杀了十余人,夺得马匹逃回。” 刘璝忙遣人往成都求救,希望成都能够再派人马前来,yu要用优势兵力对付刘备的势力,确保雒城无恙。 刘璋听了之后又是大惊,慌忙聚众商议。 长子刘循进道:“儿愿领兵前去守雒城。” 刘璋大喜,说起来这个刘循可不同于刘璋这个父亲,武艺不俗,的确是勇猛过人,因而被暗弱的刘璋喜爱,此时见其主动要求出战,心中自然欢喜,毕竟没有一个父亲不喜欢威武的儿子,因而言道:“既吾儿肯去,当遣谁人为辅?” 一人出道:“某愿往。” 刘璋视之,乃舅氏吴懿也,因而宽心道:“得尊舅去最好。谁可为副将?” 吴懿保吴兰、雷铜二人为副将,点二万军马来到雒城。 刘璝、张任接着,具言前事。 吴懿道:“兵临城下,难以拒敌,汝等有何高见?” 泠苞道:“此间一带,正靠涪江,江水大急;前面寨占山脚,其形最低。某乞五千军,各带锹锄前去,决涪江之水,可尽淹死刘备之兵也。” 吴懿从其计,即令泠苞前往决水,吴兰、雷铜引兵接应。 泠苞领命,自去准备决水器械,准备水淹刘备。 ------------ 第七十三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七) .∷%%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三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七) 那刘备虽然老谋深算,可也不能面面俱到,如何会想到敌手居然准备运用天灾之力,只还是如平常一般令张苞、陈式各守一寨,自回涪城,与军师法正商议。[汉末温侯全文阅读] 细作报说:“吕布遣人结好东川张辽,将yu来攻葭萌关。” 玄德惊道:“若葭萌关涪水关有失,截断后路,吾进退不得,当如之何?” “主公莫急”,法正对孟达道:“公乃蜀中人,多知地理,去守葭萌关如何?” 孟达道:“某保一人与某同去守关,万无一失。” 刘备喜问道:“何人?” 孟达道:“此人曾在荆州刘表部下为中郎将,乃南郡枝江人,姓霍,名峻,字仲邈,不但作战勇猛,治军有方,而且谋略亦是不弱,只是不为刘璋所喜,现闲置与军中一小吏。” 刘备大喜,言道:“刘璋不识英雄,反倒让本公适用,真乃天意也……”即时,刘备遣孟达、霍峻守葭萌关去了,也好生吩咐,只需固守即可,万不可大意。 mén吏忽报:“有客特来相访。[都市异能小说排行榜]” 刘备出mén迎接,见其人身长八尺,形貌甚伟;头发截短,披于颈上;衣服不甚齐整。刘备问道:“先生何人也?” 其人不答,径登堂仰卧chuáng上。 刘备甚疑之,再三请问。 其人道:“且消停,吾当与汝说知天下大事。” 刘备闻之愈疑,命左右进酒食。 其人起而便食,并无谦逊;饮食甚多,食罢又睡。统疑huo不定,使人请法正视之,恐是细作。 还道有什么要事,法正便就慌忙到来。 刘备一一对其讲明,不敢遗落。 法正稍稍一想,便就猜出一人,入得室内试问道:“莫非彭永言乎?” 其人闻言跃起,欢颜道:“孝直别来无恙 法正与那人相见,各抚掌而笑。 刘备问其是为何人,那法正笑道:“此公乃广汉人,姓彭,名羕,字永言,蜀中豪杰也。因直言触忤刘璋,被璋髡钳为徒隶,因此短发。” 刘备乃以宾礼待之,问羕从何而来。[汉末温侯全部章节] 彭羕道:“吾特来救汝数万人xing命,见刘将军方可说。” 法正一愣,继而笑道:“此便是我家主公……” 刘备笑道:“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先前刘备并没有表明身份,而彭羕也是足够的狂傲,居然不问刘备姓名,因而二人虽然照过面,却各是不知道双方的身份,倒是惹出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彭羕这下尴尬之下更对刘备敬佩,也不再故nong玄虚,而是直言道:“将军有多少军马在前寨?” 刘备实告:“有陈式、张苞在彼。” 彭羕道:“为将之道,岂可不知地理乎?前寨紧靠涪江,若决动江水,前后以兵塞之,一人无可逃也。” 刘备大悟,连连称险。 彭羕又道:“罡星在西方,太白临于此地,当有不吉之事,切宜慎之。” 刘备见其深有谋略,又是天文地理,现在他手下缺的就是人才,因而即拜彭羕为幕宾,使人密报陈式、张苞,教朝暮用心巡警,以防决水。 张苞、陈式二人得报,便就商议各轮一日,如遇敌军到来,互相通报。[都市重生小说排行榜] 数日后,泠苞见当夜风雨大作,引了五千军,径循江边而进,安排决江。可惜还未动手,就只听得后面喊声luàn起,泠苞知有准备,急急回军。 只见前面陈式引军赶来,川兵自相践踏。泠苞正奔走间,撞着陈式。jiāo马不数合,被陈式活捉去了。比及吴兰、雷铜来接应时,又被张苞一军杀退,解泠苞到营寨中面见主公。 刘备见了他,怒而责之道:“吾以仁义相待,放汝回去,何敢背我今次难饶”也就不再心软,立即将泠苞推出斩之,重赏陈式。 其后,因胜了一仗,刘备设宴管待彭羕,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彭羕却是突然言道:“主公,大事不妙……” 刘备问道:“如何?” “主公,请看”,彭羕指着天象对刘备言道:“夜算太乙数,今年岁次癸巳,罡星在西方;又观乾象,太白临于雒城之分:主将帅身上多凶少吉。切宜谨慎。” 玄德闻言,亦是信任,不免点头称是。 法正虽与彭羕jiāo厚,但此时见刘备对其十分看重,心中不免有些不悦,唯恐被其抢了风头,因而对刘备道:“正亦算太乙数,已知罡星在西,应主公合得西川,别不主凶事。亦占天文,见太白临于雒城,先斩蜀将泠苞,已应凶兆矣。主公不可疑心,可急进兵。” 玄德见法正再三催促,乃引军前进。[汉末温侯在线阅读] 却说那在雒城的刘璝、张任,听闻大将泠苞被诛杀,不免急躁。 刘璝惊慌之下,不免又是想起当日那上人的批语,故而大急。 张任虽然不信这一套,但此时刘备就bi近,也不敢怠慢,突然想起一事,从怀中取出一物,jiāo与刘璝道:“将军,当日我等出征之际,主公曾将此物jiāo与我等,只说是战事吃紧之时,便就打开,定可扭转战局,此时正合此景,不如打开一看,看看里面的玄机.” 刘璝闻言也是喜出望外,便就打开锦囊,从中取出一白巾,与张任看了一眼,不由惊呼:“落凤坡……” 张苞同陈式接入寨去,合兵一处,以待刘备指示。 “前至雒城,有多少路?” 法正画地作图,玄德取张松所遗图本对之,并无差错。 法正言道:“山北有条大路,正取雒城东mén;山南有条小路,却取雒城西mén:两条路皆可进兵。可令陈式为先锋,随我取南小路而进;令张苞作先锋,从山北大路而进:并到雒城取齐。” 刘备道:“吾自幼熟于弓马,多行小路。军师可从大路去取东mén,吾取西mén。” 法正道:“大路必有军邀拦,主公引兵当之,正取小路。” 刘备道:“军师不可。吾夜梦一神人,手执铁bāng击吾右臂,觉来犹自臂疼。此行莫非不佳。” 法正道:“壮士临阵,不死带伤,理之自然也。何故以梦寐之事疑心乎?” 刘备道:“吾所疑者,彭羕之言也。军师还守涪关,如何?” 法正大笑道:“主公被彭羕所huo矣:彼不yu令正独成大功,故作此言以疑主公之心。心疑则致梦,何凶之有?法正肝脑涂地,方称本心。主公再勿多言,来早准行。” 刘备还是不愿,只是劝说。 大概是见刘备如此执着,法正既是感动,又是无奈,只得从言。 其后,当日传下号令,军士五更造饭,平明上马。张苞、陈式领军先行,刘备再与法正约好时机通达雒城。 忽坐下马眼生前失,把刘备掀将下来,跳下马,自来笼住那马。 法正道:“主公何故乘此劣马?” 刘备道:“此马乘久,不曾如此。” 法正细细一看,顿时大惊,急道:“此马莫非是那防主的的卢” 刘备异道:“不错,正是此马。” 此马原为刘表手下降将张武所有,后来张武造反,走投无路的刘备正好因为被吕布战败,故而前来投靠刘表,这个时候便主动请缨亲征。等到短兵相接,刘备望见张武坐骑“极其雄骏”,大为赞赏赞曰:“此必千里马也”,其弟张飞即时领会了兄长的意图,ting枪而出,“不三回合”,便斩将夺马。等到凯旋班师,刘表见了这匹马,也禁不住赞不绝口。刘备正愁无一报答刘表,于是yu将此马送给刘表。不料,刘表谋士蒯越认为此马“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名为‘的卢”骑则妨主。”还说“张武骑此马而亡”就是证明,吓得刘表赶紧找借口还给了刘备。刘表的幕宾伊籍将此马“妨主”的消息透lu给了刘备,刘备却不予采纳,于是这匹战马跟随了刘备,从此便为坐骑。 法正道:“主公,此马极为不祥,如何能乘坐?” 刘备却是笑道:“我与此马已经有了数年,未见一件难事,可见人言所谓的卢防主,皆是虚言,你法正乃是绝智之人,如何也信这等话,切莫多言,还是用心在战事上才是。” 法正只得不言。 其后,二人遂各上马取路而进。 法正见刘备去了,心中甚觉不快,怏怏而行。 却说雒城中吴懿、刘璝听知折了泠苞,遂与众商议。 张任道:“城东南山僻有一条小路,最为要紧,某自引一军守之。诸公紧守雒城,勿得有失。”忽报汉兵分两路前来攻城。张任急引三千军,先来抄小路埋伏。见陈式兵过,张任教尽放过去,休得惊动。后见法正军来,张任军士遥指军中大将:“骑白马者必是刘备。”张任大喜,传令众将士切莫发出动静,只等刘备入甍,便就万箭齐放shè杀之。 刘备迤逦前进,抬头见两山bi窄,树木丛杂;又值夏末秋初,枝叶茂盛,心下甚疑,勒住马问:“此处是何地?” 数内有新降军士,指道:“此处地名落凤坡。” 刘备细细一想,暗道:“本公为人中龙凤,此处名落凤坡,不利于吾。”便就令后军疾退。 不想此时,只听山坡前一声炮响,箭如飞蝗,只望骑白马者shè来。 刘备大惊,仗着马力只想逃走,不料箭羽甚多,道路又是狭窄,不便疾奔,一会儿便就身中十数箭,跌落马下 ------------ 第七十四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八) .∷%%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四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八) 张任shè死刘备之后,汉军群龙无首,在小道拥塞,进退不得,死者大半。[小说排行榜完本]首.发 前军飞报陈式,其闻听主公战死,惊慌万分,忙勒兵yu回,奈山路bi窄,厮杀不得,又被张任截断归路,在高阜处用强弓硬弩shè来,不免心慌。 恰好有新降蜀兵道:“将军,不如杀奔雒城下,取大路而进。” 陈式闻听顿时感觉有了出路,便就从其言,当先开路,杀奔雒城来。 尘埃起处,前面一军杀至,乃雒城守将吴兰、雷铜也,二人大叫道:“还不早降”后面张任也是引兵追来,其下数千人皆是大叫:“降者不杀降者不杀……”前后夹攻,把陈式围在垓心。[小说排行榜] 陈式死战不能得脱,长叹一声,正自绝望之时,但见吴兰、雷铜后军自luàn,二将急回马去救。陈式乘势赶去,yu要突围。 当先一将,舞刀拍马,大叫:“陈将军莫慌,吾特来救汝”视之,乃少将军张苞也。 两下夹攻,杀败吴、雷二将,直冲至雒城之下。 刘璝引兵杀出,却得法正在后当住接应,张苞、陈式翻身便回。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法正军马比及奔到寨中,张任军马又从小路里截出。刘璝、吴兰、雷铜当先赶来。法正守不住二寨,且战且走,奔回涪关。 川兵得胜,迤逦追赶,得到兵器辎重无数。[异能小说排行榜] 可怜法正他们人困马乏,那里有心厮杀,且只顾奔走,再入涪关,再问刘备消息。 有落凤坡逃得xing命的军士,报说:“主公连人带马,被luàn箭shè死于坡前。” 法正等人闻言,望西痛哭不已,遥为招魂设祭,诸将皆是神sè黯淡。 大将陈式问道:“军师,如今主公战死,将士折损过半,有无辎重粮草,奈何?” 法正忍住悲伤,思虑一番便就言道:“此地不可久留,须得与张飞将军汇合,再做打算。” 众人闻言,也只得如此,便就弃了营寨,先往葭萌关而去,告知孟达与霍峻,然后再去涪水关告知张飞,想一个万全之策。 一路急行,也不再多言。[都市异能小说排行榜] 却说刘备战死在落凤坡,川中将士无人不知,这个好消息一传到刘璋那,惹得刘璋大笑不已,多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不但jing神好了很多,便是处事也干练许多,先是重赏张任,刘循等人,其后又叫他们分兵驻守要害,同时趁着刘备新死,敌军军心不稳之际,前去收服失地。 大将张任当仁不让,接下这个重任。 只是刘璋的笑容没有停留几日,却是从巴郡也就是江州传来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 当初刘备被吕布赶走了荆州,不得已前去投靠刘璋。 刘璋虽然宽厚,但他手下有不少人却是看清留下刘备的利与弊。 刘备乃人雄也,其手下的张飞,张昭等人更是英杰,因而留下他们主守在巴郡,用来对付荆州之敌,倒是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此为利。[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 但不得不说,刘备虽然因为yu玺一事,在名声有些折损,但他的礼贤下士与仁义待人,还是让他在各地招收了不少的人才。 刘璋手下的王累,黄权等人自然不愿意川中英才尽为刘备所得,这样的话,是要危及到刘璋的地位的,造成西川的内luàn,故而他们也是知会了巴郡太守严颜多加小心监视,以免出现动luàn。 其后便是刘备率军而出,前去对付张辽,留下刘封等人结jiāo严颜手下大将邓贤,只等刘备在那边起兵,他们也是利用手中的兵力囚禁了严颜。 事情到了这一步本该是水到渠成之事,但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邓贤非但背叛了严颜,背叛了西川,也是背叛了刘封,背叛的刘备,而他身后真正的人却是那荆州别驾诸葛亮。 诸葛亮早早就在暗中拉拢了邓贤,当初在张松yu要去邺城拜访吕布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刘备与刘璋反目成仇之时,便就借用邓贤之力,轻而易举的攻入巴郡。 果不出诸葛亮所料,那刘备在张松的鼓动下,本身又是对西川锤炼三尺,因而发兵借道攻打刘璋,然后在邓贤的假意帮助下,留守巴郡的刘封,张昭等人也是控制住了严颜,将整个巴郡收入囊中,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荆州的诸葛亮也在这个时候出兵。 诸葛亮有吕布颁下的掌管荆州事务的一切权利,而且那名义上的荆州刺史刘琦更是为其所用,故而虽然地方上有不少人是不愿意听从诸葛亮这个máo头小子的,但他们不得不考虑一下在他身后的吕布,尤其是这个时候吕布还大败了西凉的马氏家族,声望更是震天,如蔡瑁等人根本兴不起对抗的**,故而这次诸葛亮为全军总军师,魏延为先锋,黄忠,王威为大将,马良,马谡为谋士,傅彦为后军,起兵五万攻入巴郡。 初时,刘封,张昭二人yu要抵挡,与邓贤磨合。 不料那邓贤早就是诸葛亮的人,与深夜跟诸葛亮里应外合,可怜刘封他们只是接管巴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巴郡又是变成了其他人的地盘。 刘封死战,杀敌数十人后,为魏延诛杀。 军师张昭不敌,投降。 诸葛亮只是消耗了三百余人,便就占据了整个巴郡,俘虏敌兵六万余,使整个南方都是重新认识了这个才二十出头的“máo头小子”。 入得巴郡,诸葛亮叫军士们休杀百姓,出榜安民,违者按军法处置。 虽然诸葛亮不过是一介文士,而且他原先的资历也是远远不比黄忠他们,但经此一战,众人无不心服。 召集黄忠,魏延,王威,邓贤等人后,诸葛亮令群刀手把严颜推至,自己坐于厅上,颇有威风。 “跪下”众人厉声道。 严颜却是不肯下跪,即便身后有数人强制,仍然不得跪,一派硬骨。 大将魏延怒目咬牙大叱道:“大将到此,何为不降,而敢拒敌?” 严颜全无惧sè,回叱飞道:“汝等无故侵我州郡,杀我军民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 ------------ 第七十五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九) .∷%%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五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九) 魏延xing子急,脾气躁,因而闻言便就大怒,就要上前侮辱严颜。[都市重生小说排行榜] 严颜喝道:“贼匹夫砍头便砍,何怒也?” “文长,退下……”诸葛亮见严颜声音雄壮,面不改sè,心中暗赞此人不凡,下阶喝退左右,亲解其缚,取衣衣之,扶在正中高坐,低头便拜道:“适来魏延言语冒渎,幸勿见责。” 严颜见此人年纪轻轻,却能坐的主位,还能呵斥魏延这等汉子,不免有些猜想,便就问道:“你又是何人?” 诸葛亮笑道:“在下诸葛亮,幸得温侯看重,暂为荆州别驾,也是这次领军军师,吾素知老将军乃豪杰之士也,故而不敢怠慢。” 不料这严颜却是冷笑道:“不想我严颜活了大半辈子,临老却是败在了你这个máo头小子上面,实在是可笑,实在是可笑……” “匹夫”,同为老将的黄忠却是怒颜道:“岂能以年纪论英雄,我家军师虽是年少,不过当今天下却也少有能在谋略上与其一争高下。” 严颜冷道:“你又是何人?” 黄忠道:“荆州黄汉升。” “刘表之犬啊……” 黄忠闻言大怒,再难忍受。[都市异能小说排行榜] 诸葛亮见状,心中却也是有了计较,想来这严颜是输的不明不白而心中不服,不如就让他与黄忠斗上一斗。 于是诸葛亮便就令人取了兵器jiāo与严颜与黄忠,到场外比试。 严颜与黄忠二人都是心中有气,自然答应,只是严颜虽也是有勇力但与黄忠相比却还是实力悬殊,因而二十余回合之后,便就落败。 黄忠用刀背抵住严颜,笑道:“你可服气?” 严颜只是低头,却是不语,突兀便就要自尽,幸得黄忠眼疾手快,将其兵器挑开,怒道:“大丈夫生于当世,须得轰轰烈烈,如此死法,有何意义?” 严颜到:“我身为大将,不能为我主公分忧,此时入了尔等之手,只需拿我xing命,又何必多言?” 黄忠不及问答,那诸葛亮却是蓦然大笑. 众人皆是mihuo,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笑了多时,方才言道:“尝闻西川多才俊,文士不凡,然武将当中唯有二人可堪大任,一者是那张任,二者却是你严颜,只是今日一见,我诸葛亮却是大失所望。” 严颜闻言怒道:“酸儒,你敢辱我?” “难道不是吗?”,诸葛亮道:“严老将军,你一身所学极为不易,却只能困在西川不为世人所知,岂不可惜。[小说排行榜]常言道,良禽折木而栖,你主不能用老将军,是他对不起你,你帮他守土 卫境,抗我天兵,足可报答主臣之恩,然今日老将军就不能为自己,为大汉再活一次吗?如此轻易的就要丧失自己的生命,你不配为将” 严颜闻言,老泪众横。 那黄忠感同身受,也是劝道:“严将军,当年本将在荆州之时,也是不得重用,空耗了三十年,然在温侯座下,如今却从一员副将直接提升为长沙太守,而且这次征战西川更是被引为先锋大将,如此厚恩,我黄忠不敢相忘,难道你就不想如同一般,让世人都见识见识我们这些老将的威力吗?” 闻言,心中大热,感其恩义,终于是降了诸葛亮。 诸葛亮大喜,也是主公向严颜请教入川之计。 “败军之将,荷méng厚恩,无可以报,愿施犬马之劳,不须张弓只箭,径取成都。”,严颜道:“从此取雒城,凡守御关隘,都是老夫所管,官军皆出于掌握之中。今感将军之恩,无可以报,老夫当为前部,所到之处,尽皆唤出拜降。” 诸葛亮称谢不已,表示对其的信任,当场便就严颜的旧部jiāo还给了他,丝毫不做提防。 严颜很是感动,于是为前部,诸葛亮,魏延等人领军随后。凡到之处,尽是严颜所管,都唤出投降。有迟疑未决者,颜道:“我尚且投降,何况汝乎?”自是望风归顺,并不曾厮杀一场,数日之后编、便就抵达雒城。[汉末温侯全部章节] 然雒城易守难攻,诸葛亮他们虽然是大胜而来,却也是一时之间难以攻取此地。 黄忠道:“张任每日来搦战,见城中不出,彼军懈怠,不做准备,今日夜间分兵劫寨,胜如白昼厮杀。” 诸葛亮从之,教黄忠引兵取左,魏延引兵取右,王威,严颜取中路。 当夜二更,三路军马齐发。张任果然不做准备。汉军拥入大寨,放起火来,烈焰腾空。蜀兵奔走,连夜直赶到雒城,城中兵接应入去。 诸葛亮还中路下寨,调集人马,次日,引兵直到雒城,围住攻打。 张任按兵不出,只是等待援军,不愧为一方大将。 攻到第四日,王威自提一军攻打西mén,令黄忠、魏延在东mén攻打,留南mén北mén放军行走。 原来南mén一带都是山路,北mén有涪水:因此不围。 张任望见敌军大将在西mén,骑马往来,指挥打城,从辰至未,人马渐渐力乏。 张任教吴兰、雷铜二将引兵出北mén,转东mén,敌黄忠、魏延;自己却引军出南mén,转西mén,单迎王威,严颜。城内尽拨民兵上城,擂鼓助喊。 却说王威见红日平西,教后军先退。[小说排行榜前10名]军士方回身,城上一片声喊起,南mén内军马突出。张任径来军中捉玄德,王威军中大luàn。黄忠、魏延又被吴兰、雷铜敌住。两下不能相顾。 王威敌不住张任,拨马往山僻小路而走。 张任从背后追来,看看赶上,大叫道:“敌将休走” 王威如何肯停,独自一人一马便就奔走。 张任引数骑赶来,紧随其后。 王威正望前尽力加鞭而行,忽山路一军冲来,只见来军当头一人,羽扇纶巾,不是诸葛亮又是谁。 严颜不服老,当先而来,正撞着张任,便就jiāo马。战到十余合,背后引兵大进。 张任不敢在此多留,编就火速回身。 严颜杀得兴起,直赶到城下方才回营。 张任退入城,拽起吊桥,只叹时运不济。 “黄忠、魏延和川将吴兰、雷铜jiāo锋,城中吴懿、刘璝又引兵助战,两下夹攻,我军抵敌不住,魏、黄二将败阵投东去了。” 严颜听得,便请诸葛亮分兵两路,杀去救援。 于是严颜在左,王威在右,杀奔前来。 吴懿、刘璝见后面喊声起,慌退入城中。 可怜吴兰、雷铜只顾引兵追赶黄忠、魏延,却被严颜、王威截住归路,一时不能走脱。 那黄忠、魏延遥遥看着不对,看来是诸葛亮之计已然奏效,便就不再假意败退,回马转攻,旗下人马个个犹如猛虎。 吴兰、雷铜二将料敌不住,只得将本部军马前来投降。 诸葛亮大喜,自然是准其降,收兵近城下寨,并叫吴兰二人前去招降张任等,即便不成,也是攻心之术。 那城中的张任失了二将,又见诸葛亮用了此计,心中更是忧虑,一脸的着急。 吴懿、刘璝二人道:“兵势甚危,不决一死战,如何得兵退?一面差人去成都见主公告急,一面用计敌之。” 张任道:“吾来日领一军搦战,诈败,引转城北;城内再以一军冲出,截断其中:可获胜也。” 吴懿大赞道:“刘将军相辅公子守城,我引兵冲出助战。” 约会已定,次日,张任引数千人马,摇旗呐喊,出城搦战。 张任为了一振士气,然黄忠,魏延虽然也是可取之敌,但他还有更好的对手。 “严颜老儿,叛主之臣,可有脸面来见我张任?” 严颜心中到底有愧,又是听了这等话,便就忍受不住,拍马而出道:“张任,我已经对不起刘璋,你无须在这此处言谈,快快投降,也算是为西川百姓留的后路。” 张任只是大骂,完全不将严颜放在眼中。 严颜虽然有愧,可他到底是年老,如何能让一个后辈这般的辱骂,便就上马出迎,更不打话,与张任jiāo锋。 战不十余合,张任不想严颜岁老却是当仁不让,武力更是不凡,短切间不得胜,只得诈败,绕城而走。 严颜尽力追之,完全不知这是张任之计。 吴懿一军截住,张任引军复回,把严颜围在垓心,进退不得。 正没奈何,只见一队军从江边杀出。 当先一员大将,ting枪跃马,与吴懿jiāo锋;只一合,生擒吴懿,战退敌军,救出严颜,视之,乃黄忠也。 严颜感ji道:“多谢黄将军鼎力之助,严颜感ji不尽。” 黄忠笑道:“何须多礼,快快按军师之言即可。” 严颜问:“军师何在?” 黄忠道:“军师正在营中等候。” 二人擒吴懿回寨,而那张任自退入东mén去了。 严颜、黄忠回寨中,见孔明、魏延、蒋琬已在帐中。 黄忠,严颜下马来参军师,言道:“参见军师。” 诸葛亮笑道:“二位将军请起。” 二人起身,便就站在一边。 不一会儿,两个小兵便就押解吴懿进入营帐。 诸葛亮言道:“将军可愿降服?” 吴懿道:“我既被捉,如何不降?” 手下魏延闻言知意,前去亲解其缚。 ------------ 第七十六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十) .∷%%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六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十) 得了刘璋的小舅子,诸葛亮很是高兴,没有什么能比抓住对方主公的小舅子更让人鼓舞士气了,因而对于雒城之行更是有了把握,对其问道:“城中有几人守城?” 吴懿道:“有刘季yu之子刘循,辅将刘璝、张任。[小说排行榜]首.发刘璝不打紧;张任乃蜀郡人,极有胆略,不可轻敌。” 诸葛亮笑道:“我自知张任能力,因而先捉张任,然后取雒城。” 诸将恭维道:”军师英明。” 诸葛亮寻地而视,突然对吴懿 问道:“城东这座桥名为何桥?” 吴懿答道:“金雁桥。[汉末温侯全部章节]” 诸葛亮遂乘马至桥边,绕河看了一遍,回到寨中,唤黄忠、魏延听令道:“离金雁桥南五六里,两岸都是芦苇蒹葭,可以埋伏。魏延引一千枪手伏于左,单戳马上将;黄忠引一千刀手伏于右,单砍坐下马。杀散彼军,张任必投山东小路而来。严老将军引一千军伏在那里,就彼处擒之。”又唤王威伏于金雁桥北:“待我引张任过桥,你便将桥拆断,却勒兵于桥北,遥为之势,使张任不敢望北走,退投南去,却好中计。” 调遣已定,诸葛亮自去you敌。 张任一连失了几将,便是吴懿也是被捉了去,让士气大减,因而不免有些气馁,又是将吴懿的噩耗传送到城都。 刘璋闻听消息后,大为震惊,急问如何处置。 大将卓鹰、张翼二人出众道:“主公,雒城乃是城都mén户万万不可失去,此时我等应该速速率军前去。[汉末温侯全集]” 刘璋道:“此事本公自然知道,只是城中已然不足五万之众,你二人还需多少人马?” 张翼道:“只需给我二人两万人马,与张任将军汇合之后,定然可以保雒城安然无恙。” 于是,刘璋差卓鹰、张翼二将,前至雒城助战。 到达之后,张任教张翼与刘璝守城,自与卓膺为前后二队,任为前队,膺为后队,出城退敌。 诸葛亮也是迎战,却是引一队不整不齐军,过金雁桥来,与张任对阵。只见那诸葛孔明乘四轮车,纶巾羽扇而出,两边百余骑簇捧,遥指张任道:“今汝何人,敢不投降?” 张任看见孔明军伍不齐,在马上冷笑道:“人说诸葛亮用兵如神,原来有名无实”把枪一招,大小军校齐杀过来。 诸葛亮果断弃了四轮车,上马退走过桥。[小说排行榜] 张任知道诸葛亮乃是这次荆州之兵的主将,若能诛杀此人必定能够转危为安,故而不能放过,急急从背后赶来。 不想过了金雁桥,见魏延军在左,黄忠军在右,冲杀将来。便就知道是计,急回军时,桥已拆断了;yu投北去,只见王威一军隔岸摆开,遂不敢投北,径往南绕河而走。走不到五七里,早到芦苇丛杂处。 严颜一军从芦中忽起,都用长枪luàn戳,王威一军伏在芦苇里,用长刀只剁马蹄。马军尽倒,皆被执缚,步军那里敢来? 引数十骑望山路而走,张任正撞着黄忠,方yu退走,只听得黄忠大喝一声,众军齐上。 张任战了几个回合,终是不敌,为其所擒。 原来那卓膺见张任中计,已投王威军前降了,一发都到大寨。 诸葛亮赏了卓膺,令其还是掌握本军,倒是让他感ji涕零。[小说排行榜完本] 那黄忠解张任至,立了大功,十分得意,大笑道:“军师,我将张任抓来了……” 诸葛亮坐于帐中,笑道:“老将军幸苦了。” 黄忠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啊……” 得了大胜,黄忠自然高兴,而且以他老将的身份却是能擒获如今刘璋手下的第一大将,因而得意。 魏延,王威等人俱是荆州旧将,因而黄忠有此成就,他们也是高兴,皆是上前恭喜。 待得好生赞许了黄忠之后,那诸葛亮方才想起张任,故意言道:“蜀中诸将,望风而降,汝何不早投降?” 张任睁目怒叫道:“忠臣岂肯事二主乎?” 诸葛亮笑道:“汝不识天时耳,降即可免死。” 张任冷笑道:“今日不降,久后也不降可速杀我” 诸葛亮道:“将军乃是将之翘首,为何要为刘璋这等暗弱之主已尽忠名?” 张任闻言,只是厉声高骂。 诸葛亮心中不忍,再三劝慰,却是行不通。 黄忠,魏延等人,敬佩张任忠义,皆是暗暗赞许。 诸葛亮还待再劝,那张任却是突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亲卫上前观看,却是张任咬断舌根,自尽而亡。 诸葛亮感叹不已,令收其尸首,葬于金雁桥侧,以表其忠。 黄忠,魏延等人皆是敬佩,纷纷上前敬了一杯水酒。 张任一死,西川再无能手。 次日,诸葛亮令严颜、吴懿等一班蜀中降将为前部,直至雒城,大叫:“早开mén受降,免一城生灵受苦” 刘璝闻言,在城上大骂,只是张任等人战死,那吴懿等人又是投降,再无帮手,士气大落,因而虽然是大骂,却还是显得底气不足。 严颜大怒,方待取箭shè之,忽见城上一将,拔剑砍翻刘璝,开mén投降。 诸葛亮军马皆是大喜,纷纷涌入雒城。 刘璋之子刘循眼见事不可为,打开西mén走脱,投成都去了。 诸葛亮站的城池,还是照旧出榜安民,之后召见那杀刘璝者,乃武阳人张翼,也是好好记上一功。 诸葛亮得了雒城,重赏诸将,其后言道:“雒城已破,成都只在目前;惟恐外州郡不宁,可令张翼、吴懿引黄忠抚外水江阳、犍为等处所属州郡,令严颜、卓膺引魏延抚巴西德阳所属州郡,就委官按治平靖,即勒兵回成都取齐。” 黄忠,魏延领命,各自引兵去了。 孔明又问:“前去有何处关隘?” 蜀中降将道:“止绵竹有重兵守御;若得绵竹,成都唾手可得。” 孔明便商议进兵,道:“雒城既破,蜀中危矣。我yu以仁义服众,且勿进兵。某作一书上刘璋,陈说利害,璋自然降矣。” 诸将躬声道:“军师之言最善,我等自当效力。” 于是诸葛亮显示令写书遣人径往成都,以观奇效。 ------------ 第七十七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十一) .∷%%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七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十一) 刘循逃回了成都之后,便就叫消息禀告给了刘璋,说雒城已陷。[汉末温侯全文阅读] 刘璋闻言大惊,慌聚众官商议言道:“这该如何是好?” 从事郑度献策道:“今刘备虽攻城夺地,然兵不甚多,士众未附,野谷是资,军无辎重。不如尽驱巴西梓潼民,过涪水以西。其仓廪野谷,尽皆烧除,深沟高垒,静以待之。彼至请战,勿许。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彼兵自走。我乘虚击之,备可擒也。” 刘璋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但他的心中自小便是受到了儒家的教育,因而对其思想影响的十分重大,对于百姓而说,刘璋这一点是一个极好地优点,因而他是爱民。 刘璋若是在太平之时,想来是可以作为一个极好地官员,但在luàn世中,他永远当不成一个可以让属下托付一切的君主,因而闻言便道:“不然。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备敌也。此言非保全之计。”于是,人后的刘璋只是叫大将费观,李严前往绵竹固守,等其他地方的援军到来之后,便可反戈一击。 诸葛亮的军马入驻雒城,不久所差下书人回报说:“郑度劝刘璋尽烧野谷,并各处仓廪,率巴西之民,避于涪水西,深沟高垒而不战。[汉末温侯全文阅读]” 众将闻之,皆大惊道:“若用此言,吾势危矣” 诸葛亮却是笑道:“诸位勿忧。此计虽毒,刘璋必不能用也。”果然,不一日,人传刘璋不肯迁动百姓,不从郑度之言。众人闻之,方始宽心,对诸葛亮也是更为钦佩。 数日整军之后,诸葛亮道:“可速进兵取绵竹。如得此处,成都易取矣。”遂遣黄忠、魏延领兵前进。 绵竹守将费观听知诸葛亮兵来,差大将李严出迎。 严领三千兵也,各布阵完。 黄忠因这次出战连连获胜,因而在军中的威望无人可敌,加上他本身的实力又是极为的高强,因而得了这先锋之功,率先出马。 黄忠入得场中,见李严面貌不凡,气势汹汹,暗赞西川多才俊,也是秉着不伤人才的前提下,意yu招降,便就大叫到:“敌将报上名来,我不斩无名之辈。” 李严冷笑道:“西川李严,老匹夫,你可是前来送死?” 黄忠闻言顿时大怒,也忘了那招降之意,便就拍马上前与李严战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诸葛亮在阵中见状,一怕黄忠年老体力不支,二也怕折了李严这人才,故而先且教鸣金收军。[汉末温侯全文阅读] 黄忠回阵,问道:“军师,我正待要擒李严,军师何故收兵?” 诸葛亮笑道:“吾已见李严武艺,不可力取。来日再战,汝可诈败,引入山峪,出奇兵以胜之。” 黄忠早就佩服诸葛亮的神机妙算,因而虽打得不够尽兴,但也是领计,不敢多言。 次日,李严再引兵来,想来昨日一战先算是旗开得胜,为久然不胜的西川军赢回了一点颜面,此时却是有些骄傲,一出战边就是要黄忠又出战。 黄忠自然是要如其所愿,早早就是准备好了,便就出战,一见李严便是先骂几声,让其动怒。 李严果然中计,便就上前与黄忠大战。 十合诈败,黄忠假意不敌,引兵便走。 李严不知是计,急急赶来,迤逦赶入出峪,猛然省悟。急待回来,前面魏延引兵摆开,诸葛亮自在山头,唤曰:“公如不降,两下已伏强弩,yu与刘玄德同乎。” 李严慌下马卸甲投降,军士不曾伤害一人。 魏延引李严见诸葛亮,笑道:“军师好本事。” 诸葛亮只是微笑,并不为难李严,反而是待之甚厚。[小说排行榜完本] 李严感恩,不敢怠慢,便就进言道:“诸葛军师,那费观虽是刘盖州亲戚,与某甚密,当往说之,则可不费一兵一卒就得绵竹,那城都也是唾手可得。” 诸葛亮闻言大喜,即命李严回城招降费观。 李严拜谢,之后便就入了绵竹城,对费观赞诸葛亮如此仁德;今若不降,必有大祸。 费观从其言,又见大势已去,虽是觉得对不起刘璋,但李严以川中子弟的xing命为说辞,还是说动费观开mén投降。 诸葛亮遂入绵竹,面对成都之地,前方已经再无险要之地,休整三日后,商议分兵取成都之事。 绵竹一失,西川重臣无不担忧,那刘璋更是心急如焚,终日惶惶。 召集手下众人,面对郑度,刘璋悔不当初没有听取他的意见,悔道:“吾之不明,悔之何及不若开mén投降,以救满城百姓。” 谋士董和道:“城中尚有兵三万余人;钱帛粮草,可支一年:奈何便降?” 刘璋叹道:“吾父子在蜀二十余年,无恩德以加百姓;攻战三年,血rou捐于草野,皆我罪也。我心何安?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众人闻之,皆堕泪。[架空历史小说行榜] 忽一人进曰:“主公之言,正合天意。”视之,乃巴西西充国人也,姓谯名周,字允南。此人素晓天文。 刘璋问之为何? 谯周道:“某夜观乾象,见群星聚于蜀郡;其大星光如皓月,乃王侯之象也。况一载之前,小儿谣云:若要吃新饭,须待新主来。此乃预兆。不可逆天道。” 黄权,刘巴等人闻言皆大怒,yu斩之。 刘璋此时却是挡住,只是垂泪,正当此时外人却是忽报:“蜀郡太守许靖,逾城出降矣。”刘璋闻言大哭归府,其情惹得众大臣也是感伤不已。 数日后,刘璋决议投降,不再做抵抗。 黄权等人苦苦劝慰,也却无法说动刘璋之心,最后只得作罢,只是二人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决绝之意,只手按住佩剑,心中有数。 次日,人报诸葛亮遣幕宾伊籍在城下唤mén。 刘璋长叹之后,也是令开mén接入。 不想那伊籍坐于车中,傲睨自若,神情十分的倨傲,目空一切。 刘璋虽然觉得恼怒,但既然已经决定投降,想来也是早早就可以预见这种情况,也是忍下,还让众人不可多言。 不想此时从旁边闪出一人,掣剑大喝道:“小辈得志,傍若无人汝敢藐视吾蜀中人物耶” 伊籍到底不过就是文士,虽然今日前来神情倨傲,但他所能依靠的边就是诸葛亮在外打下的军势,加上刘璋的暗弱,此时见真有人拔剑而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因而慌忙下车迎之,不复当时之sè。 反观此人乃广汉绵竹人也,姓秦名宓,字子敕。 刘璋见状又是一叹,想起当年自尽在此处的王累,奈何西川多忠义之士,只是自己却不能用,直到今日却要为这等小人侮辱,一去一来之下,不免更是觉得了无生机。 但见那伊籍却是不知,只是笑道:“不识贤兄,幸勿见责。”遂同前去入见刘璋,具说诸葛亮宽洪大度,并无相害之意。 于是刘璋决计投降,厚待伊籍,于次日,亲赍印绶文籍,与简雍同车出城投降。 诸葛亮闻言,大喜,令魏延,黄忠等人一同出寨迎接。 魏延担虑道:“军师,若是刘璋诈降,我等又是奈之如何?” 诸葛亮闻言却是笑道:“多谢将军提醒,只是你我也不必担心,那先前伊籍已经前去,以我吩咐用倨傲为先试探,此时安然无恙,看来刘璋并没有发动反扑的意思,故而不必担心,我等大可安心前去。” 魏延闻言,叹服。 其后,诸葛亮与魏延,黄忠二人帅一千人马前去接受刘璋的投降,而那帮益州旧将与王威等人则是留在军营。 刘璋见了座椅上的诸葛亮一方面暗叹其人年纪如此之轻,另一方面则是暗叹那吕布手下人才济济,想他根本不用亲自出手对付益州,只需这等人物即可,即便他刘璋决意抵抗,又能支持到吕布亲自而来吗? “至少,我刘璋没有让西川百姓受苦……” “刘璋,请降” 诸葛亮上前扶住刘璋,躬声道:“将军免礼,诸葛亮不敢。” 刘璋叹道:“败军之将不足言礼……” 诸葛亮笑道:“将军乃是汉室宗亲,我岂敢怠慢,我家主公早早就已经吩咐过诸葛亮,若是能与将军面见,须得小心恭谨,不可怠慢。” 刘璋道:“温侯有心了。” 其后,诸葛亮与刘璋共入寨,jiāo割印绶文籍,并马入城。 不想刚刚入得城中,文臣之中却是突然有二人拔剑而出,高呼:“诸葛小儿,当诛” 众人视之,乃是黄权与刘巴。 二人的攻势虽然急促,但诸葛亮身边可是有魏延与黄忠这两个超级武将在,如何能让诸葛亮受到半点的伤害,只是徒手便就将二人的兵器下手附倒在地。 刘璋见状,急道:“诸葛军师,请手下留情。” 有shi卫代替魏延与黄忠,将刘巴,黄权二人压住,虽奋力却不能挣脱。 诸葛亮道:“你二人如此行为,可是要陷不忠不义之名了。” 刘巴大怒:“我等为主献死,如何不忠不义?” 诸葛亮正sè道:“今**家主公请降,乃是为了西川百姓免受战火涂炭,若是你二人将我杀死此处,我且问你,本军师身后的十万大军可会答应,不免又是一场血腥,你这城都城城mén打开,如何抵挡,不光你二人身死,群情ji奋之下,便是刘州牧,这城都城中的数十万百姓难道还能幸存?” ------------ 第七十八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十二) .∷%%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八章:三虎相争我得利,一人献计祸西川(十二) 诸葛亮严正言辞,那刘巴,黄权二人闻言,虽是不服,却也无话可说。[架空历史小说行榜] 诸葛亮再道:“况且如此,你们便是要陷刘将军与西川百姓与生死之间,你二人是西川大臣,此等行为,岂不是不义?” 二人不想诸葛亮居然有如此口才,虽心中有百种解释,奈何诸葛亮好像确实有千种责难,让他们不能答,只能听取。 “然先前不义,其后更是不忠”,诸葛亮再道:“这天下是刘氏的天下,我奉天子指令前来平复西川,归于一处,然你等却是罔顾天子,行此动作,yu要在这和平之际加害大汉使臣,我再问你二人,这可是不忠?” 黄权,刘巴闻言,终于低下头颅,伏地请罪。[小说排行榜完本] 见状如此,诸葛亮却是一改刚才咄咄bi人的气势,反而是下马,亲自扶起二人,笑言道:“这天下久旱逢甘霖,还需得众人之力,你二人皆是天下才俊,西川之地不可少也,况且本人也是毫发无伤,岂能肆意加罪,只是诸葛在此请求二位大贤,可为天下,可为百姓,多行忠义之事?” 黄权,刘巴哭道:“敢不从命,我二人心中有愧……” 诸葛亮大笑,令人送上马匹,与他二人一同乘坐。 刘璋在旁看见,暗叹:“西川之心尽归诸葛,吕布啊,你果然是英雄……”诸葛亮入成都,张榜贴名,言明西川之民,两年内不必上缴赋税。[异能小说排行榜] 百姓香huā灯烛,迎mén而接。 入得刺史伏地,来到公厅,诸葛亮升堂坐定。郡内诸官,皆拜于堂下 诸葛亮道:“今西川平定,皆是诸位之功,我当一一表彰,上表主公。” 黄忠大笑道:“皆是军师之功。” 众人皆叹服,纷纷赞许诸葛亮。 诸葛亮毫不在意,虽是接纳,但却谦虚。 刘璋在旁,最是不自在,见严颜,李严,费观等旧臣,不免长叹,也是为自己日后生死计较,引为纵观来看,一个霸主所在岂能随意容纳另一个旧主。[架空历史小说行榜] 诸葛亮察言观sè,也知道刘璋担心什么,便就好言劝慰,不可多心。 因为堂中一大批的益州旧臣都在,刘璋便就早早请辞而去。 吴懿等人与刘璋亲厚,不忍让他太过伤心,也是大着胆子请求诸葛亮让他们先行离去。 诸葛亮道:“几位将军可好生安慰刘璋将军,我等绝无加害其意。” 吴懿道:“军师放心,我等当勉力而为。” 待得吴懿他们下去后,张松沉声道:“不知主公他可曾给予军师明喻,该如何安置刘璋?” 诸葛亮道:“南面还有张飞,法正等一批刘备旧部,常在左右实在不可忽视,故而我等要做的便就是安定益州为先,刘璋虽有威望,但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我等只需要好生招募部众,俘获民心,也可不惧,故而我意暂时留下刘璋继续在成都,等知会了主公之后,再做打算。[小说排行榜]” 张松道:“刘璋失基业者,皆因太弱耳。益州与冀州相隔太远,一去一来之下,所耗费的时间足以让许多事情发生,故而军师若以fu人之仁,临事不决,恐此土难以长久。” 诸葛亮闻言,细细一想,也觉得的确不妥,毕竟那张飞,法正等人还在那边觊觎,若是让他们与成都不轨之人联合,只怕刚刚安定的局面又要起了bo澜,故而这次诸葛亮也是大胆取决一次,在没有知会吕布的情况下,同意了张松的意见,先是设一大宴,然后请刘璋收拾财物,佩领振威将军印绶,令将妻子良贱,尽赴冀州而去,即日起行。 后吕布知晓后,令人通知刘璋可在扬州定居,一切衣食住行皆是以王侯供应,无有怠慢,好歹让刘璋放心下来,安享晚年。 益州既定,吕布传令yu将成都有名田宅,分赐诸官。 诸葛亮奏章谏道:“益州人民,屡遭兵火,田宅皆空;今当归还百姓,令安居复业,民心方服;不宜夺之为si赏也。”吕布大喜,从其言,使诸葛军师定拟治国条例,刑法颇重。 张松等人皆是西川旧部,从前刘璋政法为宽,甚为松弛,此时突兀如此紧张,一时不能适应,便就婉言请道:“昔高祖约法三章,黎民皆感其德。愿军师宽刑省法。以慰民望。” 诸葛亮自有计较,言道:“君知其一。未知其二:秦用法暴虐,万民皆怨,故高祖以宽仁得之。今刘璋暗弱,德政不举,威刑不肃;君臣之道,渐以陵替。宠之以位,位极则残;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所以致弊,实由于此。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恩荣并济,上下有节。为治之道,于斯著矣。” 张松闻言不免拜服,随后以同样之言说服其余心怀侥幸之人,一时间军民安堵,四十一州地面,分兵镇抚,并皆平定。 培关的张飞闻言,大惊。 自从刘备在落凤坡被张任shè死之后,军中便就以三将军张飞为首,手下法正,孟达,张苞等人为辅,为其所用。然张飞虽然本事极强,但让他作为一个君主。只怕是万万不成,毕竟依他的火爆脾气真的是当不了一个君主,若是再喝上一些酒更是如此。不巧的是,自从刘备死后,张飞可以说是万念俱灰,心中只是苦闷,因而连日来只是喝酒,便就是到了军营也是常常鞭打军士,惹得上下不满。 法正倒还忠心,虽然刘备不幸阵亡,但他对于张飞还是颇为尽力,见其每日如此,心中自然担心,更何况此时还传来消息,说是刘璋投降,益州归了诸葛亮所有,此时看来,吕布占据天下八分,若无绝大转机,只怕天下定也。 张飞不识法正好意,不听其言,依旧如此,而且人喝醉之后,对法正的态度也是极为的不恭谨,这让在刘璋,刘备身边受惯了重视的法正极为的不满。 一日,听闻那张飞又是如以往那般打骂军士,醉酒不醒,孟达苦思之下,也是只得前来寻访法正,只是刚刚坐下,便就直言道:“孝直,我等危矣……” ------------ 第七十九章:谋后路投奔汉中,求生机策乱边地 .∷%%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九章:谋后路投奔汉中,求生机策luàn边地 “子度,我又如何不知?”,法正言道:“只是张飞不听我言,不需吕布亲来,若再是如此下去,便是诸葛亮一人,就足以让我等灰飞烟灭,可叹张飞却还是每日喝酒打骂,可惜主公去的早,不然我等还是有些希望的……” “希望也并不是没有啊……”,孟达手指一个方向,轻声道:”不如降了吧。[都市重生小说排行榜]“ 法正闻言,却是不答话。 孟达急了,言道:“孝直,你是天下智者,岂能看不清楚当今局势的走向,那吕布已然得了八分天下,如今除了让吕布突然身死,其手下各个大将hun战之后,还有什么办法?” 法正叹道:“当日我选择背弃刘璋,选择刘备,便就是想要展示我心中所学,心中所想,然不想天公不作美,居然让玄德公早早败亡,奈何此时却又要我背弃玄德公前去投靠吕布,我且问一句,子度,如此一来,天下人只会记住我二人背主求荣,岂能看到我们的才学。” “那你的意思是……”孟达问道。[汉末温侯全文阅读] 法正道:“便是要降,也不可降了吕布,咱们去汉中,说服张飞投靠张辽,此为上计。” 孟达惊呼道:“张辽?” “不错,正是张辽”,法正道:“如此除了那些外族,天下还有四人,一为吕布,二为张辽,三为孙策,四为马超,然吕布天下所得八分,不可夺也,然孙策则是盘踞江东,虽可自保却不得为战,且此去江东,路途遥远,你我二人相去还要穿越吕布所在势力,更是不可想,马超所在之地贫瘠,又与外族有联系,我虽不愿投靠吕布,却更是不愿与羌胡扯上什么关系,故而所能选择便就是张辽一人。” “可那张辽早就对吕布表示臣服,你我便是去了,又能如何?” “你错了”,法正道:“张辽臣服的不是吕布,而是那个名义上的天子,而他所在汉中,天险之处不比益州差上几分,更为重要的是张辽这十数年之中,除了攻取汉中一役后,一直都是在屯聚实力,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少,只怕是吕布也不可知,而且张辽帐下还有一人,足可逆转乾坤。首.发” “到底是何人,竟可让孝直如此推崇?”孟达闻言大惊,引为在他心中,天下智者虽多,但能让法正叹服者,却是无有,但此时听其语气,分明就是一个顶级智者,岂能不惊。[小说排行榜完本] 法正遥望南方,忽笑道:“此人便是设计诛杀董贼的贾诩贾文和……” 孟达也许可以没听过贾诩的名字,但董贼是谁,只怕天下无人不知,以往他只知道是张辽与王允合力将其诛杀,不想当中居然还有贾诩的事情,后听了法正的解释后,便就惊呼道:“此人智谋神鬼莫测,岂非人力乎?” 法正笑道:“若无此人,那张辽背井离乡,身边又有得力干将,岂能先在完成盘踞数年,之后入得汉中自成一方诸侯,更能在吕布威势之下屹立不倒,如他一武夫,可是万万做不到这一点的。” 孟达道:“如此说来,此计倒是可用,毕竟我等于张辽气势并没有多大的正面冲突,若是率军前去投靠,他还要高兴才是,怕就怕那张飞不肯屈居他人之下。” 法正笑道:“张飞虽是无谋之人,但他对玄德公却是极为的忠心,我等只需说以如今之力无法攻入成都为玄德公报仇,想他再是不智,也知道要先去增长实力才是。[架空历史小说行榜]” 孟达闻言,亦是展颜道:“如此便就说定,明日我与孝直一同前去劝说张飞,让其投靠张辽就是。” 法正点头称是,二人又是说了几句,便就分开。 次日,法正,孟达二人入得张飞所在之地,见其正自酣睡,虽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待得张飞醒来,方才将昨日之事告知。 初时,张飞不肯寄人篱下,自然不会答应。 只是法正言道:“三将军,多日在关峡驻军,无有田粮补充,军中再过几日,便就要无粮了,难道如此下去,要用饥饿之兵与诸葛亮对战吗?” “有何不可”,张飞顿时怒道:“只要我张飞在此,诸葛亮那种酸儒又有何惧?” 法正闻言,温sè道:“上将伐谋,将军啊,如今主公的遗志就要靠你了,关中三万将士的xing命也是托付在你身上,难道你真的打算一直这般沉沦下去,每日只是醉酒度日吗?” 张飞虎眼怒睁,却是留下英雄泪,恨声道:“兄长啊……” 大概此时,张飞哭刘备,也哭关羽。[汉末温侯最新章节] “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此言此景,还似历历在目,然张飞的两个兄长却是“背信”而去——刘备被万箭shè杀,关羽自寿chun一战后生死不知,当下竟然只是剩下一个莽张飞,却是讥讽的很。 法正知道张飞虽然粗莽,但为人却是极为正直,而且没有心机,这样的一个人用的好了,那是可以作为极好地帮手,如今刘备既然已经战死,那么是不可为,还是早早投了张辽,再作打算,日后与贾诩等人合作,先谋雍州等地,再土中原,说不定还有转机,成就大事也并不是不可为之。 在法正与孟达等人的劝说下,张飞这回可没有再用酒水度日,而是令人打理军资,数日后偷偷的弃了关卡,往汉中而去。 张辽先去还在攻打刘璋,不想短短半年的时间内,风云突变,这刘璋居然这般的不经打,只是数战之后就为诸葛小儿所得,更要命的是这当中其实还少不得他张辽的功劳。当初若不是他张辽先自攻打益州,那刘璋说不得也不会引刘备前去抵御,那法正,孟达也没有机会与刘备接触,而随后严颜,吴懿,李严等人的投降,张任,冷苞的兵败身亡更是无从说起,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已经发生,张辽便是再怎么后悔也是无用,好在那法正,张飞等人还是率军前来投靠,如此一来也算是弥补了一些遗憾。 张辽初见张飞,便就暗赞:“好一条大汉” 那张飞心情不好,也不行礼,只是言道:“多谢张将军了。”法正见状,暗暗着急,上前有礼道:“豺狼当道,朝纲不在,幸得张将军主持大义,愿意收留我等,感ji不尽。” 张辽笑道:“孝直与张将军都是当世闻名之人,能够前来汉中效力,是我张辽的荣幸啊。” 张飞听得张辽说的很有礼貌,心中也是感恩,便就抱拳道:“他日将军有何吩咐,尽管言之,俺定然不作他想。” “不敢,不敢……”,张辽笑道:“一路幸苦,几位可以先行下去休息,晚上在好生招待。” 张飞,法正等人行了一礼,便就退下。 待得张飞等人下去后,那阎圃眼中流出不安之sè,初期他的想法就是让张辽他们与刘璋斗个两败俱伤,如此一来,则他们则是可以帮助张鲁反扑,趁着张辽远走之际,对汉中实行反攻,如此则大事可成也。不想却是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居然让那诸葛亮趁机占据了益州大片领地,更要命的是死了那刘备,这天下又是少了一个可以牵制吕布的人选,只凭张鲁,只怕光是守汉中就已经是万难,如此一来,先前对张辽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吗? “阎圃,你怎么了?”张辽见阎圃一言不发,心中有疑,但面上却是没有流lu半分,只是问道。 阎圃急忙收敛心神,笑道:“只是突然得到张飞,法正等人,还有那三万之兵,一时忘乎所以,还请主公见谅。” 张辽笑道:“本将初时闻听也是ji动啊,那张飞一身武艺天下少有,即便是那我也是不及,而那法正我虽然没有多大的接触,但从日前听闻,此人的本事的确不小,若能收为己用,也可为一大臂助。” 阎圃道:“主公说的是,只是他们身边有三万人马,虽不及主公的八万雄兵,但如此放任他们也是不妥的很啊。” “那你有什么意见?”张辽问道。 “倒是有两个处置”,阎圃道:“其一,可将他二人发到宛城,由军师代为处理,其二则是杀掉张飞等人,尽收其下部队。” 张辽闻言,思虑一番,言道:“这两计皆是不如意,前者将张飞发往宛城,反倒是失去了对他的牵制作用,至于后者则是可能会触怒吕布,亦是不妥。” 阎圃道:“如何说?” 张辽道:“吕布所虑者,唯有刘备,曹cào二人。那曹cào已经早早死在了函谷关,便就只剩下刘备,今日他亦是阵亡,留下张飞等人,早就是视吕布为死敌,定然是互相为死敌。宛城靠近中原,接近吕布境内,若是如此安排则犹如主动给了吕布发兵的借口,与其如此不如将其安排在汉中,日前我也是听闻,那马超手下渐渐又是屯聚其力量,还与羌胡人结盟,想来是又要对三辅之地发动进攻了。” ------------ 第八十章:阎圃出言劝主公,张鲁痛哭感才俊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八十章:阎圃出言劝主公,张鲁痛哭感才俊 阎圃闻听这个消息,自然是不敢置信,毕竟那马超当初可是大败而回,不但是折了二十万人马,还失去了韩遂这样的盟友,庞德这样的猛将,即便如此,他还是再对吕布主公发动进攻,岂不是找死,因而惊道:“如此一来,主公的机会也是来了,若是吕布与马超又是作战,无论谁胜谁败,主公都可以出兵,趁火打劫,若马超胜,主公可奔袭在后,趁势攻取长安等地,若能占据潼关,依靠天险也是不惧吕布的反扑;而若是吕布胜,想来他与马超大战之后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不会料到主公会主动对其发动进攻,主公可以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一战而毕全功。[都市重生小说排行榜]” 张辽闻言,大笑道:“汝言整合我的心意。[汉末温侯最新章节]” 阎圃笑然,却是又是说了一些利于张辽出兵的话语,只是劝其努力整军。 其后,阎圃告退,匆忙之间来到张鲁的府邸,见左右无人,便就悄然进去,轻声道:“主公……” 张鲁因为畏惧张辽会对其不利,因而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深居简出,而脸sè也是有些菜sè,只是看到阎圃还是心情大好,问道:“听闻张飞等人帅了三万人马前来投靠张辽,这到底如何了?” “主公莫急”,阎圃笑道:“那张辽yu要出兵雍州了,若是能够让其与吕布战上一战,则主公必然可以奋起,这汉中之地也是可以重回主公之手。[汉末温侯全集]” 张鲁ji动道:“阎圃啊,这些年多亏了你啊……” 阎圃沉声道:“主公对我有厚恩,无以回报,为何如此说,岂不是折煞与我。” 张鲁叹道:“当年我轻信杨松等人,罔顾忠言,疏于防范之下,终为张辽所得,汉中不复我有,却是想不到如今局势你却依旧没有弃我而去,张鲁……张鲁实在是有愧啊……” 阎圃拜道:“主公,我等不能助主公守住基业本就是失职,如何是主公的错,然杨松小人已经被张辽借故斩杀,也算是罪有应得,主公无需介怀,还是要想着日后的事情才行。” 张鲁点头称是,言道:“只是我又该如何做?” 阎圃道:“主公在内还需潜伏,隐藏实力,结jiāo旧部,非是心腹不可用也;在外则是要使人通知马超,他若是起兵对付吕布,我便鼓动张辽出兵雍州,则主公伺机而动,此事可成。[小说排行榜前10名]” 张鲁甚为ji动,言道:“如此一来,汉中可得也。” 阎圃又道:“主公,日后我也会与法正,张飞等人商议,若是能与他们结成盟友,对付张辽的事情也就更有把握了。” “为什么要跟他们扯上关系?”,张鲁不解道:“他们可是张辽的人啊……” 阎圃道:“如今掌握在主公身边的兵力不过就是张卫将军的三千人马,相对于张辽的数万人马,实在是过于少了,因而只能联合外力。[汉末温侯全集]那法正,张飞乃是新近投靠张辽,其心不定,或可成为盟友。” 张鲁道:“此事就全权jiāo给你了……” 阎圃道:“主公放心就是了……” 辞别张鲁之后,阎圃致力于让张辽起兵参与吕布与马超之间,时刻等待机会。 而作为天下所有残存的诸侯信么中最大的敌人,吕布在自从听闻刘备战死,诸葛亮占据益州之后,心情就一直十分的轻松,可以说是达到了一个“安逸”的状态,每日不是参加朝事,便就是打猎玩乐,丝毫没有当初矫将的压迫感。其实就算吕布成了这样,也不能怪他,因而纵观汉末时期,群雄纷争,然吕布始终在意的便也只有三人,一人是曹cào,一人是孙权,一人是曹cào,至于原因,心知肚明。 不想当初吕布全力一战,曹cào大败而归,病死在函谷关,其后他身边的大半军马归了吕布,那曹仁,曹洪等人也是归顺。 而那孙权因为其兄孙策不死,因而也是只占了一个二公子的名声,并没有展lu头角,倒是让吕布省心的很啊。 也就剩下一个刘备,却不想没有死在吕布的手中而是死在了西川,死在了那原本是庞统应该死的落凤坡。 大敌一去,天下再无敌手。 吕布立于邺城之上,蓦然有此感叹。 只是吕布的敌人虽然已经不多,却并不是不存在。 江东的孙策依旧顽抗,虽然只是偏居一方,但有江水为隔,还是不易攻取,便是以吕布现在的实力也只是能够让荆州的蔡瑁与扬州的甘宁对其进行封锁,而不能攻入本地。 还有汉中的张辽虽然在表面上是对吕布臣服的,但实际上已经在这十余年当中安然度过,不知道已经屯聚了多少力量,也就是说,在吕布眼中,其实最为要紧的敌人可能就是张辽,而他要对付的下一个人选也可能是张辽,只是吕布现在虽然掌控了朝廷,但要对一员臣服与朝廷的封疆大吏进行无故的打击,只怕还是师出无名,也就是说吕布需要一个名目来进行这一切。 最后的敌人,除去那些外族,便也只剩下那西凉的马超,而他身后有羌胡的支持,虽在上一次的战斗中元气大伤,就连其手下第一大将庞德也是投入吕布帐下,盟友韩遂更是失去一臂,在洛阳当了一个安逸侯。 吕布暗暗想道:是不是要给张辽他们一个机会……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机会很快便就是到来,只是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当初吕布战败了韩遂与马超的联军后,分配人员固守,一时也没有对马超追击,而是封曹仁看守潼关,梁习,钟繇,庞德守长安,杨阜守翼城,魏续,李典守安定,于禁,韦康守金城,至于那韩遂旧地的天水则还是由韩遂的nv婿阎行看守,这也是吕布一贯处事的习惯。 如此多的jing兵良将看守三辅之地,吕布本以为是万无一失,不想就在他惬意的时候,从长安很快就是传来消息——天水,安定被马超夺去了,而被吕布授命看守天水的大将阎行被马超单枪诛杀,看守安定的魏续被诛,李典重伤而回,马超前锋已经突进三辅之地,直bi长安。 ------------ 第八十一章:马超天水显威风,关羽安定诛大将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八十一章:马超天水显威风,关羽安定诛大将 阎行作为韩遂的nv婿,其实他的身份很是尴尬。[小说排行榜] 想当初阎行也是在北地赫赫有名的豪侠,手上的功夫自然不弱,当初若不是怕得罪了马氏家族,他也是有机会诛杀那尚且气力长成的马超,不想十年过去,他已经不再回复豪侠的风范,而他当初一直认为是手下败将的马超却已经成为了当世猛将,便是他也不敢在试一次。 但老天爷很是公平,有借必有还,在看守天水的两年后,阎行还是如往常一样府中休息,因为韩遂的缘故,虽然这天水也算是归了他阎行,但军中许多将领对他还是有些微词,故而能够不去军营还是不愿去的。 “将军,将军,外面有敌军前来偷袭。” 阎行问道:“何人领兵?” “马超” 阎行其实心中也是早有了预感,如今敢在这个时候对吕布作战的也就只剩下这个马超了,因而披甲上阵,帅一千人马前去,见那白甲战将威风凛凛,便就上前怒道:“马孟起,你如何还敢来?” 马超闻言却是只是冷笑,拍马上前言道:“阎行,你岳父已经成了废人躲藏在洛阳,怎么你却还有胆在此叫嚣?” 阎行怒道:“有我阎行在此,还轮不到你马超狂言。[小说排行榜前10名]” 马超不在答话,而是杀出阵来。 阎行岂能示弱,自十年前与其一战后,已经这么时间不曾jiāo手,人人都言马超是凉州第一勇将,他阎行却是大大不能服气,今日正好印证一下,这勇将之名归于何人 二人俱是用枪,也是好手。 马超却是游刃有余,jiāo战之下,仍然大呼道:“阎行,当年你欺我气力不成,险些害我xing命,今日却不知你还有什么本事?” 阎行见马超招招刁钻,早就没有余力回话,只是寻机而动。二十回合之后,阎行看准马超的一个破绽,便就铁枪直入。 不想那马超却是用枪压住,再从旁chou出短剑刺入阎行的颈部,顿时鲜血直流,犹如当年发生的一切。 只是当年阎行不曾杀了马超,而今日马超却是杀了阎行。 阎行口不能言,跌落马下。 马超驾马上前,前蹄压在阎行身上,自己则是甚为猖狂,怒吼道:“尔等敢战否?” 天水守军见了马超的凛凛威风,又见那在马蹄下的阎行,听得马超的怒吼,无人再敢反抗,皆是投降。[汉末温侯全文阅读] 其后马超领了人马,直奔金城,一番强攻之下,马超诛杀于禁。 韦康不敌马超之威,只得率军败退。 这还只是一路,令吕布没有想到的是那驻守在安定的魏续与李典也出了事情。 在吕布看来,马超在经历过上次的那场大战后,实力大损,最为重要的是本就缺少智谋之士的马超,在失去了庞德这样的文武双全的大将后,军中早就没有什么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人选,因而最多也就是一路进发,无论马超选择天水还是安定,以吕布布置在长安的兵力,足以应付,但没有想到的是除去马超外,却还是另有一员超级武将投入了马超的军中,而那人红脸魁梧,手中把着一口大刀,正是失踪多时的关羽。 自从那次扬州之战后,关羽被吕布设计攻破,不但丢失了寿chun等地,便是其子关平,关索等人也是战死,可惜沿河被孙策把持,只得乔装打扮从陆上奔驰,却不料因为当时吕布对刘表正值互相牵制时刻,与陆上的监视更是严密,加上关羽的面貌实在是过于出众,在南方人是不常见的,故而只得往北方而去,其后便就来到三辅之地暂时落脚。 其后关羽听闻马超,韩遂与吕布作战,本想趁luàn进入汉中,其后再慢慢寻找兄长刘备与三弟张飞,只是没有想到他还未到达阳平关,那马超却是已经战败,因而不得行。[异能小说排行榜]然关羽到底是关羽,一身武艺在身,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是能够出类拔萃,马超因为战败,不得不招募人马,关羽虽是不曾被招募,但其后他却是意外的跟马岱打了一架。 当马岱告知他的兄长马超,说是有个红脸大汉只用数招就将他打得趴在地上,这让马超这个好勇之人如何不心痒,因而寻到关羽,二人互相jiāo手之下,倒是英雄相见恨晚,结为至jiāo。 相谈之下,马超也是知道原来此人就是那刘备的二弟关羽关云长,因而敬佩也是同仇敌忾,因为他们有个共同的敌人便就是吕布。 然关羽却是思念兄长,不愿为马超所用,因而婉拒。 马超虽然现在极为需要像关羽这样的大将之才,但也没有强留,反而是少有的以礼相待,更是派人送其前去。 不料行到半路,却是传来消息,说是刘备被shè死在落凤坡下。 关羽闻言,大惊之下居然便就昏倦。 马超无奈只好将关羽送回,之后在武威好生休养。 其后诸葛亮占据益州,可他的身份还是吕布的部下,因而在关羽看来刘备之死与吕布有着极大的关联,更为重要的是当初若不是吕布的关系,他们三兄弟是不至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因而这次关羽听从了马超的建议,分为两路,一路由马超自己带队,攻打天水,另一队则是由关羽,马岱二人领队,攻打安定,如此双管齐下,倒是让三辅之地的部队有些措手不及。[汉末温侯最新章节] 马超自兵败入羌,二载有余,结好羌兵,攻拔陇西州郡。所到之处,不是归降就是被其屠城,如此一来北地一时间闻听马儿之名尽皆畏惧。本以为马超就会这样一路直进,bi迫到长安之地,却没有想到是他却是惟冀城攻打不下。 因为韦康的官职最高,因而他也是成为了翼城主将,因为敌势急切,加上看见勇将于禁被马超诛杀,因而心寒,故数次遣人求救于长安梁习。 然梁习有守城之责,不得吕布言语,未敢动兵,否则一个不小心非但不能解救翼城,即便是这个罪名就足够让他受的。 只是韦康心寒之下又是见救兵久久不来,故而与众商议:“不如投降马超。” 参军杨阜哭谏道:“马超等叛君之徒,岂可降之?” 韦康自然知道,只是以他现在的力量是不足与其一战,加上其先声夺人,已经失去了信心,因而言道:“事势至此,不降何待?” 杨阜苦谏,那韦康却是不从,只好退下。 其后,韦康大开城mén,投拜马超。 不料那马超率军入了翼城之后,看见韦康却是大怒道:“韦康,今**急切间投靠与我,只是为了保命,非真心也” 韦康惊呼道:“将军,我是真心归降,真心归降啊……” 马超不听,执意将韦康诛杀。 其实马超这么做却是有他要考虑的一层意思,不管他韦康是不是真心归降,在这里吕布的影响力绝对要比他大,所以要震慑这些人,杀一个韦康,杀一个翼城的最高职位的人,对于马超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而韦康非死不可。 临死之际,韦康方才想起杨阜之言,因而大哭道:“悔不听杨阜之言啊……” 其后,马超心狠,不但杀了韦康,更是将韦康四十余口尽斩之,不留一人。 后有小人对马超告密献媚道:“杨阜劝韦康休降,可斩之。” 马超从来不把文人放在眼里,见那杨阜不过就是个文士,手无缚ji之力,加上还有拉拢人心,故而言道:“此人守义,不可斩也。”随后,马超复用杨阜为参军。 杨阜大难不死,便就荐梁宽、赵衢二人为其所用。 马超大喜,不疑有他,尽用为军官。 数日后,杨阜告马超道:阜妻死于临洮,乞告两个月假,归葬其妻便回。 马超从之,还令人一路护送。 杨阜只是感谢,于是便就启程,之后过历城,来见抚彝将军姜叙。 那姜叙与杨阜是姑表兄弟,叙之母是阜之姑,时年已八十二。 当日,杨阜入姜叙内宅,拜见其姑,哭告道:“阜守城不能保,主亡不能死,愧无面目见姑。马超叛君,妄杀郡守,一州士民,无不恨之。今吾兄坐据历城,竟无讨贼之心,此岂人臣之理乎?”言罢,泪流出血。 叙母闻言,唤姜叙入,责之道:“韦使君遇害,亦尔之罪也”,又对杨阜道:“汝既降人,且食其禄,何故又兴心讨之?” 杨阜道:“吾从贼者,yu留残生,与主报冤也。” 姜叙担心道:“马超英勇,急难图之。” 不想杨阜却设计冷笑道:“有勇无谋,易图也。吾已暗约下梁宽、赵衢。兄若肯兴兵,二人必为内应。” 叙母道:“汝不早图,更待何时,谁不有死,死于忠义,死得其所也。勿以我为念。汝若不听义山之言,吾当先死,以绝汝念。” 姜叙闻言,面有愧sè,不再迟疑,便乃与统兵校尉尹奉、赵昂商议。 赵昂却是一面难sè,只是长叹短嘘。 姜叙见状,心中疑huo,便就关切道:“兄出了何事,何故如此?” 赵昂不答,却是长叹。 姜叙急道:“大事当前,如此作态岂不是要急煞我等?” 赵昂闻言,这才言道:“只因小儿xing命,故而不敢答应……” ------------ 第八十二章:杨阜儒生似战神,马超悍勇却畏死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八十二章:杨阜儒生似战神,马超悍勇却畏死 原来那赵昂之子赵月,现随马超为裨将,若是与姜叙等人作luàn,只怕其子先是不保,虽说有国家大义在前,但要是如此牺牲掉自己儿子的xing命,不论是哪个父亲都是难以割舍的,因而才会有为难面sè。[汉末温侯全文阅读]én时,城上luàn箭shè下。[汉末温侯最新章节] 原来是那梁宽、赵衢立在城上,大骂马超,还将马超妻杨氏从城上一刀砍了,撇下尸首来,又将马超幼子三人,并至亲十余口,都从城上一刀一个,剁将下来。 马超本在怒骂,可随着亲人一个个的在自己眼前被人斩杀,还是砍去人头的那种极其悲惨的下场,便是勇猛如他,也是承受不住,气噎塞xiong,猛然吐出一口血来,几乎坠下马来, 幸得马岱,关羽二人扶住,方才没有谅成大祸。 “天杀得贼子,我势杀之” 马岱也是悲痛,但情势危急,仍能冷静,言道:“兄长,敌势急猛,后面还有追兵,我等该何去何从?” 马超一时ji怒,此时想起方才明白自身的处境,虽亲人被诛,但只要他马超还活着,就有希望能够报仇,因而先叫人马往回走。[汉末温侯在线阅读] 所谓兵法jing妙便是在于出人意料,马超没有选择往武威走,而是返回奔向冀州,原因有三。 其一,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他的人马才有更大的希望突围。 第二,那武威虽然是马超的大本营,也是马氏家族经营多年所在,但加上这一次,已经是他们第二次大战,损伤人马足足有三十万之多,而且为了起兵,马超还两次向羌胡借兵,虽然他的威信足够强大,但两次借兵的最后结果却都是兵败,不但没有赚到半点好处,更是折损十余万jing壮,若你是羌胡首领又岂会轻饶了马超,故而武威,天水等地已经不可取。 至于第三,马超的物资已经不足,而且他也是明白,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当一个主公,两次大败损兵折将,虽然武力超群,但还不如自己的父亲来的稳当,可以说一直锋锐的马超在看见自己亲人的惨死之后,已经失去了以往那种锐不可当的气势,所以他需要寻找一个安身之处,听闻关羽的三弟张飞不但在汉中,更加还有数万jing锐,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背后赵云引兵追赶,前部是数千骑兵,后面则是一万jing卒,人人奋勇,个个向前。 马超见势大,不取恋战,与关羽、马岱杀开一条路走,不想却在前面又撞见姜叙、杨阜,杀了一阵;冲得过去,又撞着尹奉、赵昂,杀了一阵;零零落落,剩得五六十骑,连夜奔走,四更前后,终于是走到历城下。 守mén者只道是姜叙兵回,不做打算便就大开mén接入。 马超心中暗喜,待得从城南mén边入后,便就率了这五六十人从城口杀起,尽洗城中百姓。 纷luàn之中,有部下看见姜家府邸,为了向马超请功,便就大声叫喊。 马超深恨姜叙,因而领了几人至姜叙宅,只拿出姜叙老母。 姜母虽然是一介nv流,却是全无惧sè,指马超而大骂,浑然不知死。 马超何时被一个fu人这般叫骂过,更何况他还是仇人之母,因而大怒,自取剑杀之。 姜母毫无反击之力,吃了马超一刀便就倒在血泊之中,至始至终都不曾求饶一声。 马超杀了姜母,还是不能解气,又去其他地方,可怜那尹奉、赵昂全家老幼,亦尽被马超所杀。唯有那赵昂妻王氏因在军中,得免于难。 次日,赵云大军至,还未攻城,那马超便就是弃城杀出,望西而逃。行不得二十里,前面一军摆开,为首的是杨阜。 马超切齿而恨,拍马ting枪刺之。 杨阜平日里,虽是文士打扮,但作起战来却是悍不知死,手下宗弟七人,一齐来助战。 那马岱、关羽敌住后军,马超在前突围,与杨阜八人hun战。 奈何马超悍勇,宗弟七人虽是奋战,却皆被马超杀死,只剩下杨阜一人,也是身中五枪,但却犹然死战。 后赵云大军赶来,马超不敢恋战只得奔走,身后只有关羽、马岱五七骑随后,一同先往金城而去。 赵云不及一战,毕竟对方也全是骑兵,而且地方广阔,用大军前去追赶马超他们,只怕是白费功夫,因而还是先自行安抚陇西诸州人民,令姜叙等各各分守,用车载杨阜赴邺城见吕布。 ------------ 第八十三章:杨阜举荐世间才,马超暗处藏伏击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八十三章:杨阜举荐世间才,马超暗处藏伏击 入得邺城,一路上因为走得不快,因而等杨阜入了城池之后,身上的伤势也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小说排行榜] 礼数上杨阜先要面见的乃是天子刘和,但是奖励的却是吕布。 吕布在听闻杨阜勇战马超,宗弟七人皆是战死,而自己更是身受重伤,险些身亡,甚为赞许,以其功劳,yu要封杨阜为关内侯。 然杨阜却是推辞道:“阜无捍难之功,又无死难之节,于法当诛,何颜受职?” 吕布更是敬佩杨阜,心中暗暗赞许,卒与之爵,更是引为心腹,或问平定三辅之策。 杨阜道:“有一人才高八斗,智谋超绝,若是有其出手,则北地安如磐石。” 吕布问道:“何人竟然当得起你这般的夸奖。” 杨阜道:“便是那司马懿,司马仲达。” 吕布闻言,不免一惊一喜。 想当初吕布并没有如此发达之时,身边只有一个田丰可以委以重任,然其后慢慢发展起来,平定并州之后,当地最大家族的司马家族率先归降,从上司马防,从下司马望等人皆是授予官职,唯独那司马懿还是求学在外。[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 吕布自然是想要用司马懿,只确实还有两个顾虑,其一,怕其人会想对付曹氏家族那般在自己身亡后对付家人,其二也是怕误了司马懿的学业而对其有所折损,一来二去之后反倒是有些忘了这个军事天才。 不久吕布在荆州得到诸葛亮之后,更是将司马懿这等人才忘了个干干净净,但此时闻听杨阜提起,仍然是一惊,继而一喜,笑问道:“义山,你可认识司马懿?” 杨阜言道:”两年前与其匆匆一面却是为其折服,此人的谋略绝非凡人。“ 吕布道:”比公如何?” 杨阜叹道:“我如萤火,他如皓月,不可比之……” 吕布赞道:“义山心xiong广阔,不弱司马。” 杨阜拜道:“主公过奖了。” 吕布笑道:“义山可知司马去向?” 杨阜道:“就在陆浑山求学于胡昭先生。[汉末温侯在线阅读]” “胡昭又是谁?”吕布问道。 杨阜笑道:“主公如何不知胡昭,此人隐居在陆浑山,有才学,而且是司马懿的恩师,皆是当世之才。” 当时胡昭所居住的陆浑山,绵延三百里,散居着许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穷苦百姓。由于散居,他们的子弟都无缘读书。这些居民之间,常常由于一些琐屑小事而发生争斗。胡昭看到这种情况,就开馆办学,教他们识字、读书,使他们明白一些简单的道理。同时,对山中居民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进行劝说、化解,很快使这些居民之间平息了争斗。因为胡昭德高望重,教化四方,所以他居住的三百里山川,逐渐消除了诸如侵害斗殴等不良现象。胡昭在陆浑山开馆办学,声名远播,很多世家子弟都前来求学。这些人中,最有名的就是并州的司马懿。 那司马懿是河南温县的世家大族子弟,当他听说阳翟名士胡昭在陆浑山开馆办学后,就慕名前去学习。胡昭慧眼识人,见司马懿聪慧通达,智计绝伦,xiong有雄才大略,料定此人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于是就竭尽全力,传道授业。由于司马懿出身于名mén望族,又聪慧绝伦,为人处世,当然恃才傲物,因此他与陆浑周生结怨,当他得知胡昭从学馆离开后,周生就纠集同伴二十多人去刺杀司马懿。胡昭闻知此事后,立即去追赶周生。翻山越岭,历尽艰辛,终于在崤山绳池之间截住了周生一行,经他斡旋,周生才放弃了寻仇的打算。[架空历史小说行榜]司马懿死里逃生,胡昭功不可没。 吕布笑道:“此人亦是大才,本侯yu要收取,公可有好的人选。” 杨阜为难道:“胡昭先生乃是隐士之才,只怕不易出仕,不过倒也有一人可当说客。” 吕布道:“何人?” “钟繇大夫”,杨阜道:“胡昭生平最爱书法,纵观天下,能在书法上面与之平分秋sè的也只有他一人,若是让他出仕实属不易,但若是让他如郑公他们一般为主公的教学事业出力,倒是大有可为。” 吕布笑道:“甚好,甚好。” 其后吕布好生赞许杨阜一会,继而令其伤好之后与钟繇一同前去拜访胡昭与司马懿,若能顺利招募乃是好事,若是不能,也无伤大雅,毕竟以吕布现在的实力来说,缺少一个司马懿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只是可惜当初那水镜先生曾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却不知道今日吕布的诸葛亮,司马懿可比得上这样的称号…… 赵云虽没有追击马超,但也不会如此轻易便就放过他,因而在整顿人马之后,便就分派人马在各地防守,安定民心,继而从军中挑选五千jing骑准备往金城而去。 倒不是赵云看不起马超,关羽,实在是因为他们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马,用这五千身经百战的jing骑前去,也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架空历史小说行榜] 行不到十日功夫,赵云的人马慢慢bi近金城所在。 在前往金城的一路上,逃难的百姓纷纷而至,只是这太不合理了…… 马超他们既然选择先行逃往金城,一则是居城固守,二则是收刮财物另选出路,但无论如何,也不该让百姓这般轻易的逃出城来,毕竟他们不但会暴lu马超的部署,而且更是少了兵源,因而赵云在见到第一批难民的时候,就不禁想到:在叛军的团团围困下,这些百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呢? 副将吕旷令手下人抓了几个从金城方向逃来的百姓,查问了一下情况。 “大……大人,数日前,你马超重新回到金城,却是大肆收刮,凡是不从的一律诛杀……” 吕旷大惊,急问道:“那马超现在何处,可否还是在金城?” “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小人只顾着逃命,如何还能想到这些……” 吕旷一想,也觉得是该如此,因而信任,又想起一些事情,便问道:“城中可还有汉官?” 那人摇头道:“城中的官员不是被杀就是逃跑,早就没了踪迹了。 吕旷一叹,继而前去禀告赵云。 赵云闻言,便道:“我等不可放任百姓luàn走,他们都是我大汉的子民,吕旷,徐逸你二人可先率一千人马前往金城,不可轻易入城,等本将到达之后,再做打算。” 吕旷答应,继而率本部人马一千,往金城而去。 一路上那人倒也热心,当起了吕旷的向导。 随着行程,越来越多的百姓出现在野外,见到大汉旗帜,皆是欢喜,毕竟古时候的人最重乡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愿意背井离乡的,故而看到大汉的军队出现,纷纷向他们涌来。 其中有几人大着胆子上前问道:“小人斗胆问一句,大人们这是要去金城吗?” 吕旷点头称是。 那人喜道:“那大人,我们可以跟在你们后面吗?” “自然可以,只是不要影响军士的阵形就可以了。” 几名百姓连连叩头感谢,然后招呼其他逃难的百姓远远的跟在大军后面。 想不到一路上逃难的百姓居然如此多,只不过是走了一两个时辰就大概聚集了两三千人。 吕旷又问了几人,却只是被告知并不清楚现在金城的情况,只是从马超回到金城的那日起,叛军就开始搜刮百姓的财物粮食,然后在第二日的时候开始分批的遣送城内的百姓。 “所以我们没办法只好往南面的方县等地去,希望能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百姓苦道, 吕旷对身边的副将们言道:“看来多日围攻金城,叛军的粮草应该已经快要用尽,所以才大肆搜刮百姓,但是为什么他们要分批放过这些百姓?” 副将想了想,回答道:“也许是贼军害怕日子一久容易ji起哗变,又要分兵监察数万百姓,这才如此吧。” 吕旷想想,觉得也该是如此。 两人又jiāo谈了几句,却见谋士徐逸带着几骑来到他们身边。 徐逸在马上行过一礼后道:“吕将军,这些百姓跟在我们大军的后面,一路上还不断有百姓加进来,末将恐怕会生出变故。” 吕旷毫不在意,只是笑道:“先生多虑了。” 徐逸可不觉得是自己想多,把心中所想的一一道来:“此时百姓从旁跟随,若是贼军突然杀出,我军恐怕难以应对。” 吕旷大笑道:“徐逸先生,我军人马虽是不多,不过一千人,但军中将士装备jing良,士气如鸿,而马超luàn军接连大败,士气大损,缺粮折兵,有什么胆量前来,你还是太年轻,不过你能考虑到这些,倒也难道……” 徐逸是田予所推荐,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在军中任有职位,但对于吕旷这样在战场上十数年的大将来说,在他眼中还是嫩了些,因而有些不在意。 却不料话音未落,从旁深处突然杀出两队人马,密密麻麻的不计其数。 ------------ 第八十四章:少年逢乱却不慌,老将细心察危机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八十四章:少年逢luàn却不慌,老将细心察危机 吕旷大惊,不想在此处却是遇到埋伏。[汉末温侯全集] 副将曹阳急忙问到:“将军该如何?” 吕旷急道:“命令大军就地防守,弓手发shè,盾兵护卫。” 一旁的徐逸冷静看着,却道:“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自这两队人马杀出后,原本跟在大军后面后方的百姓一阵sāoluàn,很明显在这数万百姓当中chā入了不少luàn军的人,一但这些人马杀出,百姓惊慌失措,而那些人则是大喊百姓跟着汉军将士以寻求保护。[小说排行榜]百姓慌luàn之下,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是听见有人这么喊,便如此做了,急忙跟在将士身旁,只是如此一来,就冲luàn了军士的阵形,更给了luàn军机会,而看到这一点的徐逸,已经发出最为正确的决定。 一声令下,徐逸不等吕旷如何处断,先是带着自己手下的三百人先行杀向一队luàn军。 这个时候就开始体现出军士的素质了。这次赵云所带的五千人马可都是jing锐之兵,若是一般的人马在遇到突然埋伏之州,多半会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一通将令下去,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只是胡luàn的防守自己的区域,而不能迅速的组织起有效的防守,但赵云一代名将,加上这些年的磨练,手下的人马早就是百战之兵,因而遇到这等情况惊而不慌,甚至连阵型也是保持不变。 徐逸率军而出,后方的人马则是在吕旷的带领下已经筑起一条防守线,并且开始反击。[汉末温侯全集]徐逸已经管不了另外一队,带着清一sè的骑兵先是拉弓放箭,之后就是仗着马匹的冲击力,如同一把尖刀把luàn军一分为两。 骑兵善突,不但是赵云,便是吕旷等人早就熟悉骑军的战法,互相援助,掩护,在luàn军之中横行直撞,杀得好不痛快,军中更有数十善shè者,箭箭点shè,直取对方的小将。 然而敌手带队的可是那万人敌的马超,关羽等辈,虽只有数百人,却是犹如数千人的威力,不一会儿便就将徐逸的三百人马斩杀殆尽,只余下徐逸等十数人苦苦支持。 幸好吕旷及时赶到,免了遭到马超等人的毒手。 马超冷笑道:“这些人不够杀啊……” 一旁的关羽又是一刀砍杀两人,继而言道:“要不要让马岱出击,再把我们所有的骑军加入,想来这样肯定能重创赵云部。[都市重生小说排行榜]” 马超杀了一阵,却是高呼,继而领着人主动撤走。 一阵阵悠远的号角声响起,luàn军听见后急忙如cháo水般的撤退。 吕旷吃了大亏,根本没有胆量敢去追击撤退的马超,而兵马少得可怜的徐逸也不愿意去冒险,毕竟这些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将士,此时只剩下二十人不到。 那些百姓死伤也是不少,哭泣声,辱骂声不断响起。 这一次意外的埋伏战,让吕旷损失了近六百人马,而贼军不过折了一百人,其中大部还是徐逸一部消灭的,此战可大为丢人。[异能小说排行榜] 那关羽赶上,问起原因。 马超摇头否定道:“这次我军的主要目标是让赵云知道我们的厉害,若是在此把这一千人马消灭掉,势必会让赵云更加警惕,如此一来,只怕到时候来对付我们的就不是这五千的人马了,对于我等来说也更加的麻烦。” 关羽一听也是明白过来,不由叹服,想不到这个一直表现得很是急躁的马超居然也有细腻的一面。 马超率军急行一段,又是回头看了一会,不见后面有人马,这才减缓速度,毕竟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若是没有马匹的帮助,只怕他们也是无力逃脱。 吕旷收拾残军,照看百姓,知道这次中了马超他们的埋伏,幸好马超人马不多只是一个小型的埋伏,但心有余悸之下更是悔恨,对徐逸也是客气许多,主动问道:“不知我等现在该如何是好?” 徐逸倒也可以,并没有冷言冷语,反而是好生安慰吕旷几句,之后言道:“敌军虽是设置埋伏,却在大好形势下没有趁势而攻,说明他们并不愿意在此消耗实力,说明马超手下人马不多,故而我等只要等到赵云将军,则无大碍。” 吕旷闻言,也只得如此。 其后,赵云与吕旷汇合,闻听战况,并没有责怪吕旷,只说是自己也范了轻敌的máo病,对徐逸则是大加赞赏,再是率军往金城敢去,至于那些百姓也是没有放弃,要跟着的继续跟着,要离去的赵云也是分散粮食。 如此带着百姓再行几日,金城之地,终于浮现在赵云眼前。 金城,这座被叛军沦陷了两个多月的城池终于出现在赵云与其五千将士的眼前了。 但赵云的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一路上来,经历了数场小战——羌胡骑军以及数日前埋伏后,赵云发现手下居然已经折了三百人,加上送回方县的那百余名将士,竟然是损失了四百人。 虽然一路上也是零零落落的诛杀了上前叛军,但赵云却是要考虑如何进行下面几步,到底马超会选择怎么应付。 远远的看去,金城那边浓烟滚滚,等汉军靠近才发现,好些名居遭到了焚烧,不少百姓跪在自家mén前大声痛哭着。 而金城西,南两面的城墙更是被砸破大半,看来这几日,叛军对金城进行了大肆的破坏。 吕旷,吕翔等人看着墙头上挂着的尸体,身后背上居然感到一丝寒意——四肢已经全部被砍去,十几具尸体在数日的时间内已经开始腐烂,不知名的飞禽甚至开始吃他们的腐rou,让人看着十分恶心。 有人指着城头上那几人道:“挂在金城北西mén处就是那些不愿投降马超的大人们的尸身,上面还有十几名大人的尸体,凡是金城的百姓都……都是知道的。” “吕旷,你先带五百人马入城查看,其他人马随时准备支援。”赵云冷声道。 众人依言行事,各有准备。 可是令人起疑的是,城中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看来真如那些百姓所言,马超他们早早便就弃城而逃,只却是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 第八十五章:好生照应看金城,百战之兵破北地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八十五章:好生照应看金城,百战之兵破北地 “去把他们放下来……” 自有人上了墙头,把一干尸体拉上来,只是不少人已经开始呕吐,因为那气味实在是太恶心,景象也是极其作呕。[汉末温侯最新章节] 吕翔向赵云说过几句后,开始带着他的人马巡查周遍,防止有暗藏的敌人。 而赵云,田予,吕旷,徐逸等一干人则是进入了金城,商议马超动向。 原本跟随着大部队的百姓加上现在在金城内滞留的百姓,差不多有五六万,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对汉军来说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因为这五六万人已经没有粮食了。 赵云为了这些百姓,不得不令从军队中先chou出一部分的军粮充当粮草安排给这些百姓,只是他所带人马只不过是五千人,加上因为是轻骑出动,粮草本就不多,因而虽是有心却无能为力,只能保证这五六万百姓不死而已。 “想起那日hun在百姓当中的jiān细,恐怕这城内也埋伏着不少贼人,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清查一下城内是否存在着jiān细。[汉末温侯在线阅读]”赵云身为汉军大将,早就不是那个刚初出茅庐的小子了,如今的他已经是威震大江南北的一代名将,其声望在军中除了吕布,再无第二人可比,便是那文丑也是微微不及。 谋士徐逸苦恼道:“这城内有十余万百姓,若是一个个清查起来,恐怕不是一两日时间可以搞好的。” 吕旷也道:“只怕附近还留着不少逃难的百姓,若是过段时间再hun入城中只怕是又得再一次排查。” 赵云道:“这倒是一个难题。对了魏军师,你有什么办法?” 田予想了想道:“在下认为,先把现在在城内的百姓居住一处,关闭城mén。若是在清查期间有其他百姓到来,则是安排在城外。至于如何清查,我倒是有一计。” 赵云笑道:“请军师速速道来,我等洗耳恭听。” 田予道:“这五六万百姓基本都是居住在金城多年的,那么相互之间必然熟悉,只要大人下领重赏奖励,凡是举报者皆有钱赏,然后登记在册,这可比我们一个一个去清查要方便多了。” 众人闻言皆是称善,皆是佩服田予智谋。[架空历史小说行榜] 田予也是高兴,笑容洋溢。 “哎,只是可惜金城各位大人不幸为国身亡,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有子嗣留下,也好补偿补偿”,赵云道:“此事应当赶快上表天子,诸位大人为国捐躯,实在可为天下官员的典范。” 田予沉声道:“理应如此,我即刻草书一封。” 于是,田予便当场草拟了一份奏章,赵云等人看过之后,甚为满意,然后在末尾写上自己的名字,上表朝廷,或者说是上表吕布。 金城大街上虽然被焚烧了不少民居,但是这守备府邸倒还算干净,尽管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在这守备府摆下十余桌酒席倒还是可以的,没想到还不等酒宴开始,那在外巡防的吕翔却是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吕翔带着手下健儿迅速的巡查了一番之后,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后来手下的副将却派人来通知吕翔,找到了一个埋葬尸体的大坑。 吕翔等人急急赶过去,满满一坑的尸体,不但有胡人的汉人的,也不管是官军还是贼军的都埋在这个地方,周围还散落着大量的干草,显然是刚才覆盖在这些尸体上的。 “将军……”副将上前见过吕翔,言道:“就是这里……” 吕翔未及靠近,先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急忙退了几步,问道:“怎么回事?” “刚才有兄弟在巡查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全是干草很是可疑,便前去查看,想不到是一个埋尸体的地方。[都市异能小说排行榜]” 吕翔目测了一下道:“只怕有一两千人呢。” 副将接着道:“将军,你说贼军若是把他们的人安葬起来倒还说的过去,怎么帮这些汉军的尸体也放在一起,这实在是不怎么合理啊。” 现在虽然已经五月,但是这个时候的北地却并不怎么炎热,温度不高,但是坑里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出阵阵令人恶心的恶臭。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些尸体反火烧掉,小心发生成瘟疫。” 在这个时代,一场瘟疫所杀死的人甚至比数场战争死的人都要多,百姓最怕的除了天灾之外,就是这瘟疫了,因此每当打仗结束后,胜利的那方总要把双方尸体收拢在一起进行焚烧,但是这次金城的情况却是有所不同的…… 因为吕翔向城内的百姓打听过,前几日叛军只留下不到百名骑军,为的就是看守四处城mén,不让百姓逃难,而在吕翔等人靠近金城十里处时,这百名人马才匆匆撤回。[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 “既然叛军一开始就决定放弃了金城,那他们也就没理由为了防止瘟疫日进行添埋,他们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的。” 吕翔虽然感到疑huo,但这时他也没有多想,只是在要离开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离这个坑不远的地方有几处生火的迹象,这让他心中有点不安。 在尸体旁边作饭? 这不合理啊,只要心理不变态,只怕一般人是根本受不了这种尸臭味道的,所以事反常者即是妖。 “禀告将军,又有将士发现这样埋葬尸体两处的地方,大概也是在一到两千人左右。” 吕翔心中越是不安,便就分派人手着重对附近巡查起来,对那几人道:“快带我去看看那几处。” 果然…… 等吕翔来到那两处地方后,也都发现同样的东西——柴火燃烧过的残迹。 吕翔想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 “赵翼,你速速派人赶到翼城等地,让他们准备大量的石灰,运到金城,然后在通知各部人手凡是发现这样的抗,第一时间就进行焚烧。” 赵翼虽然不明白,但是第一时间内已经策马而去,而一旁的另一员副将曹阳上前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 吕翔心有余悸,颤声道:“曹阳啊,幸亏我们发现得早,要不然这五千将士与这五六百姓只怕是要完了,不……不……不,也许更糟……” 曹阳一时不明,但他跟随吕翔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他有这般的急sè。 吕翔道:“你速速前去行动,本将去见赵将军,禀明一切。” 二人分头行事,各不耽误。 “什么,吕翔将军,你可有把握?”赵云等人听了吕翔的话后,皆是面sè大变,也是不敢luànchā话了。 吕翔道:“我已经叫手下人在金城周围五里左右进行探察,直到我来这的时候,已经有六处相同情况的尸坑,每个坑附近都有那样柴火燃烧过的残迹。末将虽然不敢断定,却是怕叛军为了加快尸体的腐烂速度而往坑中加入大量的温水。若是我们不尽早找到这些地方,只怕可能会有瘟疫的发生。” 田予也附和道:“将军,在下觉得吕翔将军说的很是在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早做安排,以免到时候后悔莫及。” 赵云是明白事理之人,立刻安排防止瘟疫的事宜。 因为害怕百姓sāoluàn,赵云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更别说发动百姓一同开始进行搜寻,只能派出大批官军,并把巡查范围扩大一倍,而且凡是发现这样的地方,即刻进行焚烧,就连周遍的一些地方也不可放过。 经过一日的极力搜索,十一个这样的尸坑别官军发现,每个尸坑里面的尸体多者两千,少者数百,更有几个地方的水源好象也被污染,还在吕翔发现的及时,加上天气并不是最为炎热的时候,这才没有晾成大难,而随后从各地运来的yào草与石灰,更是有效的防止的瘟疫的发生。 到了这个时候,城内的百姓才知道他们在不知不觉中逃过一难,对那名领军的官爷更是感ji,毕竟一但瘟疫流行,死只是时间的问题。 经过一系列的措施后,各地对金城的资助开始运来,金城逐渐回到正常的轨道上,街道有了些人气,周遍的村落开始重造,田地也开始翻耕,只是官军却不敢松懈,依旧放出大量的探马巡查着。 过了一个月后,金城又到了五千将士,是大将麴义从洛阳率军而来,随后姜叙,张既等人皆是到来,准备对天水,武威等地进行收复行动。 车骑将军,大司马曹仁则是在此后的第十日才到达金城,也是协助接管金城的管理,而赵云则是负责对天水,武威的进攻。 曹仁严谨有威严,不善多言,加上自己其实并不能算是吕布的心腹,因而事事都在赵云之下。 好在赵云为人谦恭,因而与曹仁相处恰当。 赵云举起手中水酒,站起身来,悲声道:“这头一杯酒是要悼念金城亡者以及此次为保护国土,战死沙场的大汉将士们的。来,诸位,让我们为这些英魂都敬上一杯,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在场所有都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将酒撒在地上,以表示对亡者的尊敬。 ------------ 第八十六章:平三辅吕布进爵,遇仙人左慈戏弄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八十六章:平三辅吕布进爵,遇仙人左慈戏nong 三辅之地很快便就平定,武威与天水之间虽然还有一些人愿意为马超效力,但令赵云等人不解的是那马超却并没有出现在这里,而是失去了他的踪迹,后来又牧民前来禀告,说是马超从小道去了汉中,这才放心。[异能小说排行榜] 攻破马超,平定三辅之地,虽然这次吕布并没有出力,但天下人谁都知道如今的吕布的声望又是达到一个新的高点,天下可以与之称为敌手的有一个诸侯败退了,统一天下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只是到了那个时候,这个天下的主人还会是刘氏家族的人吗? 果然,不久之后群臣表奏玄帝,颂大将军吕布之功德,极天际地,伊、周莫及,宜进爵为王。 刘和无奈,只得即令钟繇草诏,册立草草为冀北王。 吕布假意上书三辞,诏三报不许,乃拜命受冀北王之爵,冕十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用天子车服銮仪,出警入跸,于邺郡盖冀北王宫,议立世子。[小说排行榜完本] 吕布的原配任红昌只有一nv乃是吕绮玲,然妾黄月英生子吕恪,吕牧皆是人中龙凤。 这些年,二子也是长成,倒是没有一般家族中的骨rou相残,反而在黄月英的教导下,相亲相爱,加上上面还有个姐姐吕绮玲,更是依附,完全没有为了权势而做出什么让吕布寒心之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吕绮玲也是渐渐原谅了吕布,只是父nv间还是有一些微妙,不过在黄月英等人的劝导下也是无事。 吕布对于这些事情当然是不擅长的,故而也只能随遇而安。 只是世子之事,还是早早立下才是。 于是,吕布召集田丰,沮授,刘晔,司马懿,荀攸五人到府,询问他们的意见。[小说排行榜前10名] 其中吕牧受了皇甫嵩的影响,善兵法,好武力,虽年纪轻轻却又有吕布风范,然吕恪却是受了郑玄的影响,儒雅有风度,而且才学过人,在北地居然有才子之名,二人一文一武,却是不分伯仲。 其中田丰,荀攸二人看重长子吕牧,而刘晔与沮授却是看重吕恪,倒是你司马懿成了关键人物。 当日杨阜与钟繇成功举荐了胡昭与司马懿,那胡昭主要还是像管宁他们一样,成了教授,而司马懿却是被吕布任职为中书大夫,身居要职。 吕布见两边人数相当,乃问司马懿道:“孤yu立后嗣,当立谁?” 司马懿不答,只是沉思。 吕布不解,便问其故。 司马懿道:“正有所思,故不能即答耳。[汉末温侯全部章节]” 吕布笑问道:“何所思?” 司马懿对道:“思刘景升父子也。” 吕布闻言大笑,遂立长子吕牧为王世子。 知冬十月,冀北王宫成,差人往各处收取奇huā异果,栽植后苑。有使者到江东之地,见了孙策,传冀北王令旨,再往温州取柑子。时孙策不敢与之对抗,只好正尊让冀北王,便令人于本城选了大柑子四十余担,星夜送往邺郡。至中途,挑担役夫疲困,歇于山脚下,见一先生,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飘如神仙。 那先生倒是不惧脏,反而是主公来与脚夫作礼,言道:“你等挑担劳苦,贫道都替你挑一肩何如?” 众人大喜,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人不在意,每担各挑五里,但是先生挑过的担儿都轻了。[小说排行榜] 众皆惊疑,却也没见此人偷吃,因而说不得什么。 不想那先生临去,与领柑子官说:“贫道乃冀北王乡中故人,姓左,名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如你到邺郡,可说左慈申意。”,继而拂袖而去。 知取柑人至邺郡见吕布,呈上柑子。 吕布亲剖之,但只空壳,内并无rou,大惊,问取柑人。 取柑人以左慈之事说明,惶恐万分。 然吕布未肯信,恰在此时有mén吏忽报:“有一先生,自称左慈,求见大王。” 吕布早就听过左慈之名,见其来访,便就召入。 待得左慈入内,那取柑人道:“此正途中所见之人。” 吕布假意叱之,言道:“汝以何妖术,摄吾佳果?” 左慈笑道:“岂有此事”取柑剖之,内皆有rou,其味甚甜。但吕布自剖者,皆空壳。 吕布愈惊,乃赐左慈坐而问之。 左慈索酒rou,吕布令与之,饮酒五斗不醉,rou食全羊不饱。 吕布心惊,不想这汉末时候居然还真有如此人物,故而问道:“汝有何术,以至于此?” 左慈道:“贫道于西川嘉陵峨嵋山中,学道三十年,忽闻石壁中有声呼我之名;及视,不见。如此者数日。忽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书三卷,名道《遁甲天书》。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大王位极人臣,何不退步,跟贫道往峨嵋山中修行?当以三卷天书相授。” 吕布淡然道:“我亦久思急流勇退,奈朝廷未得其人耳。” 左慈笑道:“还政与玄帝,岂不美哉?” 吕布道:“天下未定,我不能离身。” 左慈闻言,只是大笑。 斋是日,诸官皆至王宫大宴,为吕布恭贺。 正行酒间,那左慈足穿木履,立于筵前。 众官惊怪,但见吕布并没有发怒,因而也是按捺下去。 左慈道:“大王今日水陆俱备,大宴群臣,四方异物极多,内中欠少何物,贫道愿取之。” 吕布存心一试,故意为难道:“我要龙肝作羹,汝能取否?” “有何难哉”,左慈取墨笔于粉墙上画一条龙,以袍袖一拂,龙腹自开,于龙腹中提出龙肝一副,鲜血尚流。 吕布不信,叱之道:“汝先藏于袖中耳” 左慈道:“即今天寒,草木枯死;大王要甚好huā,随意所yu。” 吕布道:“吾只要牡丹huā。” “易耳。”,左慈令取大huā盆放筵前,以水噀之,顷刻发出牡丹一株,开放双huā。 众官大惊,邀慈同坐而食,再无先前之怒恨,只有敬佩。 ------------ 第八十七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一)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八十七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一) 少刻,庖人进鱼脍。[汉末温侯全集]én去了。” 吕布不想部下们为左慈所夺,故而言道:“如此妖人,必当除之否则必将为害。”遂命典韦引三百铁甲军追擒之。 典韦上马引军赶至城mén,望见左慈穿木履在前,慢步而行,飞马追之,却只追不上,直赶到一山中,有牧羊小童,赶着一群羊而来,见那左慈走入羊群内,取箭shè之,慈即不见。[汉末温侯全部章节]典韦心疑之下,尽杀群羊而回。 那牧羊小童守羊而哭,忽见羊头在地上作人言,唤小童道:“汝可将羊头都凑在死羊腔子上。”小童大惊,掩面而走。忽闻有人在后呼道:“不须惊走,还汝活羊。”小童回顾,见左慈已将地上死羊凑活,赶将来了。小童急yu问时,左慈已拂袖而去,其行如飞,倏忽不见。主小童归告主人,主人不敢隐讳,报知吕布。 吕布画影图形,各处捉拿左慈。三日之内,城里城外,所捉眇一目、跛一足、白藤冠、青懒衣、穿木履先生,都一般模样者,有三四百个,哄动街市。 吕布令众将,将猪羊血泼之,押送城南教场,亲自引甲兵五百人围住,尽皆斩之。人人颈腔内各起一道青气,到上天聚成一处,化成一个左慈,向空招白鹤一只骑坐,拍手大笑道:“王侯将相,不如逍遥啊” 吕布令众将以弓箭shè之,只是忽然狂风大作,走石扬沙,所斩之尸,皆跳起来,手提其头,奔上演武厅来打吕布。 文官武将,掩面惊倒,各不相顾。 吕布大怒,只是身边无有和手兵器,因而也只得退走,不多时异像消退,白日重现。[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 适太史丞许芝,自许昌来见吕布。 其人善卦,因而吕布令许芝卜易一卦。 许芝道:“大王曾闻神卜管辂否?” 吕布道:“颇闻其名,未知其术。汝可详言之。” 许芝道:“管辂字公明,平原人也。容貌粗丑,好酒疏狂。其父曾为琅琊即丘长。辂自幼便喜仰视星辰,夜不肯寐,父母不能禁止。常云家ji野鹄,尚自知时,何况为人在世乎?与邻儿共戏,辄画地为天文,分布日月星辰。及稍长,即深明《周易》,仰观风角,数学通神,兼善相术。琅琊太守单子chun闻其名,召辂相见。时有坐客百余人,皆能言之士。辂谓子chun道:辂年少胆气未坚,先请美酒三升,饮而后言。子chun奇之,遂与酒三升。饮毕,辂问子chun:今yu与辂为对者,若府君四座之士耶?子chun道:吾自与卿旗鼓相当。于是与辂讲论《易》理。辂亹亹而谈,言言jing奥。子chun反覆辩难,辂对答如流。从晓至暮,酒食不行。子chun及众宾客,无不叹服。于是天下号为‘神童’。后有居民郭恩者,兄弟三人,皆得躄疾,请辂卜之。[小说排行榜完本]辂道:卦中有君家本墓中nv鬼,非君伯母即叔母也。昔饥荒之年,谋数升米之利,推之落井,以大石压破其头,孤魂痛苦,自诉于天,故君兄弟有此报。不可禳也。郭恩等涕泣伏罪。安平太守王基,知辂神卜,延辂至家。适信都令妻常患头风,其子又患心痛,因请辂卜之。辂道:此堂之西角有二死尸:一男持矛,一男持弓箭。头在壁内,脚在壁外。持矛者主刺头,故头痛;持弓箭者主刺xiong腹,故心痛。乃掘之。入地八尺,果有二棺。一棺中有矛,一棺中有角弓及箭,木俱已朽烂。辂令徙骸骨去城外十里埋之,妻与子遂无恙。馆陶令诸葛原,迁新兴太守,辂往送行。客言辂能覆shè。诸葛原不信,暗取燕卵、蜂窠、蜘蛛三物,分置三盒之中,令辂卜之。卦成,各写四句于盒上。其一道:含气须变,依乎宇堂;雌雄以形,羽翼舒张:此燕卵也。其二道:家室倒悬,mén户众多;藏jing育毒,得秋乃化:此蜂窠也。其三道:觳觫长足,吐丝成罗;寻网求食,利在昏夜:此蜘蛛也。满座惊骇。乡中有老fu失牛,求卜之。辂判道:北溪之滨,七人宰烹;急往追寻,皮rou尚存。老fu果往寻之:七人于茅舍后煮食,皮rou犹存。fu告本郡太守刘邠,捕七人罪之。因问老fu道:汝何以知之?fu告以管辂之神卜。刘邠不信,请辂至府,取印囊及山jimáo藏于盒中,令卜之。辂卜其一道:内方外圆,五sè成文;含宝守信,出则有章:此印囊也。其二道:岩岩有鸟,锦体朱衣;羽翼玄黄,鸣不失晨:此山jimáo也。刘邠大惊,遂待为上宾。一日,出郊闲行,见一少年耕于田中,辂立道傍,观之良久,问道:“少年高姓、贵庚?答道:姓赵,名颜,年十九岁矣。敢问先生为谁?辂道:吾管辂也。吾见汝眉间有死气,三日内必死。汝貌美,可惜无寿。赵颜回家,急告其父。父闻之,赶上管辂,哭拜于地道:请归救吾子辂道:“此乃天命也,安可禳乎?父告道:老夫止有此子,望乞垂救赵颜亦哭求。辂见其父子情切,乃谓赵颜道:汝可备净酒一瓶,鹿脯一块,来日赍往南山之中,大树之下,看盘石上有二人弈棋:一人向南坐,穿白袍,其貌甚恶;一人向北坐,穿红袍,其貌甚美。汝可乘其弈兴浓时,将酒及鹿脯跑进之。待其饮食毕,汝乃哭拜求寿,必得益算矣。但切勿言是吾所教。老人留辂在家。次日,赵颜携酒脯杯盘入南山之中。约行五六里,果有二人于大松树下盘石上着棋,全然不顾。赵颜跪进酒脯。二人贪着棋,不觉饮酒已尽。赵颜哭拜于地而求寿,二人大惊。穿红袍者道:此必管子之言也。吾二人既受其si,必须怜之。穿白袍者,乃于身边取出簿籍检看,谓赵颜道:汝今年十九岁,当死。吾今于十字上添一九字,汝寿可至九十九。回见管辂,教再休泄漏天机;不然,必致天谴。穿红者出笔添讫,一阵香风过处,二人化作二白鹤,冲天而去。赵颜归问管辂。辂道:穿红者,南斗也;穿白者,北斗也。颜道:吾闻北斗九星,何止一人?辂道:散而为九,合而为一也。北斗注死,南斗注生。今已添注寿算,子复何忧?父子拜谢。自此管辂恐泄天机,更不轻为人卜。此人现在平原,大王yu知休咎,何不召之?” 吕布大喜,即差人往平原召唤管辂。 不几日,那管辂来到王府,参拜讫。 吕布不敢怠慢,令卜之。 管辂答道:“此幻术耳,何必为忧?” 吕布闻言大笑,也是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其后,吕布令卜天下之事。 管辂卜道;“三八,黄猪遇虎,宛县之南,伤折一股。”又令卜传祚修短之数。辂卜道:“狮子*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孙极贵。”吕布问其详。辂道:“茫茫天数,不可预知,待后自验。” 吕布yu封辂为太史,留为己用。 管辂推辞道:“命薄相穷,不称此职,不敢受也。” 吕布问其故,答道:“辂额无主骨,眼无守睛;鼻无梁柱,脚无天根;背无三甲,腹无三壬:只可泰山治鬼,不能治生人也。” 吕布笑问道:“汝相吾若何?” 不想这次管辂却是收起笑意,细细看了一会,继而叹道:“位极人臣,又何必相?” 吕布见其叹气,意犹未尽,故而再三问之。 管辂叹道:“此乃天机,我不可言之,唯恐命不久矣。” 吕布闻言也不再bi近,之后又令辂遍相文武官僚。 这回,管辂倒是没有为难之sè,欣然答道:“皆治世之臣也。” 吕布又问休咎,皆不肯尽言。 随后,吕布问起江东、汉中二处。 管辂设卦言道:“江东将要变天,汉中有兵犯界。” 吕布本不信,但随后却有人忽从扬州而来,报告道说是那江东小霸王孙策病亡,由其子孙绍为主,庞统,鲁肃等人辅助。 ------------ 第八十八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二)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八十八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二) 吕布大惊,既然江东之言已经印证,那么汉中只怕有变,故而又差人往汉中探听消息。[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不数日,飞报张辽遣张飞、马超兵屯下辨取关。得报之后,身为冀北王的吕布当下便是大怒,他现在可没有当初那种危机感了,因为他手中已经有了极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能够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东西,因而便yu自领大兵再入汉中,令管辂卜之。 管辂道:“大王未可妄动,来chun邺城必有火灾。” 吕布见辂言累验,故不敢轻动,留居邺郡,使公孙续领兵五万,往助赵云、曹仁同守长安等地,又差赵统,赵广兵三万,于邺城来往巡警,以备不虞,又教长史王必总督御林军马。 主簿司马懿道:“王必嗜酒xing宽,恐不堪任此职。[小说排行榜完本]” 吕布道:“王必是孤披荆棘历艰难时相随之人,忠而且勤,心如铁石,最足相当。”遂委王必领御林军马屯于邺城东华mén外。 主时有一人,姓耿,名纪,字季行,洛阳人也;旧为丞相府掾,后迁shi中少府,与司直韦韦晃甚厚;见吕布进封王爵,出入用天子车服,心甚不平。时chun正月,耿纪与韦韦晃密议道:“吕布jiān恶日甚,将来必为篡逆之事。吾等为汉臣,岂可同恶相济?” 韦韦晃道:“吾有心腹人,姓金,名金祎,乃汉相金日磾之后,素有讨吕布之心;更兼与王必甚厚。若得同谋,大事济矣。” 耿纪道:“他既与王必jiāo厚,岂肯与我等同谋乎?” 韦韦晃道:“且往说之,看是如何。” 于是二人同至金金祎宅中,准备试探一番。[异能小说排行榜] 那金金祎接入后堂,坐定,只是喝茶也不主动说话。 良久,那韦韦晃道:“德伟与王长史甚厚,吾二人特来告求。” 金金祎道:“所求何事?” 韦韦晃道:“吾闻冀北王早晚受禅,将登大宝,公与王长史必高迁。望不相弃,曲赐提携,感德非浅” 金祎拂袖而起。适从者奉茶至,便将茶泼于地上。 韦韦晃佯惊道:“德伟故人,何薄情也?” 金祎道:“吾与汝jiāo厚,为汝等是汉朝臣宰之后;今不思报本,yu辅造反之人,吾有何面目与汝为友” 耿纪道:“奈天数如此,不得不为耳” 金祎大怒,便是大骂二人。[小说排行榜] 耿纪、韦韦晃见金祎果有忠义之心,乃以实情相告道:“吾等本yu讨贼,来求足下。前言特相试耳。” 金祎道:“吾累世汉臣,安能从贼公等yu扶汉室,有何高见?” 韦晃道:“虽有报国之心,未有讨贼之计。” 金祎道:“吾yu里应外合,杀了王必,夺其兵权,扶助銮舆。更结文远将军为外援,吕布可灭矣。” 二人闻之,抚掌称善。 金祎道:“我有心腹二人,皆是忠于汉室之人,现居城外,可用为羽翼。” 耿纪问是何人。 金祎道:“太医吉平之子:长名吉邈,字文然;次名吉穆,字思然。[汉末温侯在线阅读]若使相助讨贼,无有不从。” 耿纪、韦韦晃大喜。 金祎即使人密唤二吉。 须臾,二人至。 金祎具言其事,不做隐瞒。 二人闻言感愤流泪,怨气冲天,誓杀国贼。 金祎道:“正月十五日夜间,城中大张灯火,庆赏元宵。耿少府、韦司直,你二人各领家僮,杀到王必营前;只看营中火起,分两路杀入;杀了王必,径跟我入内,请天子登五凤楼,召百官面谕讨贼。吉文然兄弟于城外杀入,放火为号,各要扬声,叫百姓诛杀国贼,截住城内救军;待天子降诏,招安已定,便进兵杀投邺郡擒吕布,即发使赍诏召文远将军。今日约定,至期二更举事。勿似董承自取其祸。” 五人对天说誓,歃血为盟,各自归家,整顿军马器械,临期而行。 且说耿纪、韦韦晃二人,各有家僮三四百,预备器械。吉邈兄弟,亦聚三百人口,只推围猎,安排已定。 金祎先期来见王必,言:“方今海宇稍安,冀北王威震天下;今值元宵令节,不可不放灯火以示太平气象。” 王必然其言,告谕城内居民,尽张灯结彩,庆赏佳节。 至正月十五夜,天sè晴霁,星月jiāo辉,六街三市,竞放huā灯。真个金吾不禁,yu漏无催王必与御林诸将,在营中饮宴。二更以后,忽闻营中呐喊,人报营后火起。王必慌忙出帐看时,只见火光luàn滚;又闻喊杀连天,知是营中有变,急上马出南mén,正遇耿纪,一箭shè中肩膊,几乎坠马,遂望西mén而走。背后有军赶来。王必着忙,弃马步行。至金金祎mén首,慌叩其mén。 原来金金祎一面使人于营中放火,一面亲领家僮随后助战,只留funv在家。时家中闻王必叩mén之声,只道金祎归来。 金祎妻从隔mén便问道:“王必那厮杀了么?” 王必大惊,方悟金金祎同谋,径投赵云家,报知金祎、耿纪等同谋反。 赵统急披挂上马,引千余人在城中拒敌。城内四下火起,烧着五凤楼,帝避于深宫。 吕氏心腹爪牙,死据宫mén。 城中但闻人叫:“杀尽吕布,以扶汉室” 只是那赵云二子赵广奉吕布命,巡警邺城,领三万军,离城五里屯紥;是夜,遥望见城中火起,便领大军前来,围住邺城,使一枝军入城接应赵统。直hun杀至天明。耿纪、韦韦晃等无人相助。 人报金祎、二吉皆被杀死,耿纪、韦韦晃夺路杀出城mén,正遇赵广大军围住,活捉去了。手下百余人皆被杀。 赵广入城,救灭遗火,尽收五人老小宗族,使人飞报吕布。 吕布闻言大怒,传令教将耿、韦二人,及五家宗族老小,皆斩于市,并将在朝大小百官,尽行拿解邺郡,听候发落。 赵广押耿、韦二人至市,见到吕布,皆是厉声大叫道:“吕布吾生不能杀汝,死当作厉鬼以击贼” 刽子以刀搠其口,流血满地,大骂不绝而死。 “可恨可恨”,韦晃以面颊顿,咬牙皆碎而死。 ------------ 第八十九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三) .∷%%小說罓:小說罓∷ 第八十九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三) 吕布这次没有心软,而是尽杀五家老小宗族,将百官解赴邺郡,于教场立红旗于左、白旗于右,下令道:“耿纪、韦韦晃等造反,放火焚邺城,汝等亦有出救火者,亦有闭mén不出者。[汉末温侯最新章节]如曾救火者,可立于红旗下;如不曾救火者,可立于白旗下。” 众官自思救火者必无罪,于是多奔红旗之下。三停内只有一停立于白旗下。 吕布教尽拿立于红旗下者。 众官不明事理,各言无罪。 吕布道:“汝当时之心,非是救火,实yu助贼耳。”尽命牵出漳河边斩之,死者三百余员。其立于白旗下者,尽皆赏赐。 时王必已被箭疮发而死,吕布命厚葬之,又令赵统总督御林军马,钟繇为相国,华歆为御史大夫,遂定侯爵六等十八级,关中侯爵十七级,皆金印紫绶;又置关内外侯十六级,银印龟纽墨绶;五大夫十五级,铜印环纽墨绶。定爵封官,朝廷又换一班人物。 此时,吕布方悟管辂火灾之说,遂重赏辂。[架空历史小说行榜] 然管辂还是不受,不久便就飘然而去。 却说马超与关羽、马岱商议,径往汉中投张辽。 张辽大喜,先前就已经得到了张飞,法正等人,这回又是以为得马超,则西可以吞益州,东可以拒吕布,正是时运回转适时。 然阎圃却是担心重重,一旦张辽顺利得到马超等人支持,那么张鲁想要复辟那是真正的毫无希望,即便日后能策反张飞等人,这韩忠还是归了他人,也不会是张鲁的,因而他需要从中调拨一下。 想到此处,阎圃趁得张飞等人不在之际,对张辽道:“主公,此事还需好生打算打算。” 张辽问道:“怎么说?” 阎圃道:“主公可不要忘了这张飞与关羽是何关系……” 张辽一想,那张飞与关羽可是结义兄弟,因而细细一品,也就明白过来,阎圃的意思是要自己小心他兄弟二人的势力,外加上那个马超,这三大猛将固然可以保得汉中固若金汤,但却不知道是谁的汉中了…… 阎圃继续道:“主公,须得将张飞,关羽,马超三人分开才是。” 张辽问道:“如何行事?” 阎圃道:“张飞莽撞,关羽含谋,马超锋锐,此三人可如此安排……” 数日后,张辽请的关羽,张飞,马超三人入府,继而安排三人前向。[小说排行榜] 关羽为大将,前往宛城,协作贾诩一同看守宛城,有贾诩在,只怕以关羽的谋略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因而放心,而张飞则是调任道培关防守益州诸葛亮,这与那马超则是前往阳平关防守雍州之地,如此一来,三人相距极大,便是有心,也可在时间上做一番文章,因而不为张辽所动。 关羽,张飞,马超三人自然只能答应,因而如今天下还可与吕布为战者也就只剩下张辽与那江东的孙绍二人,若是取而代之,反倒是给了吕布大好的机会,因而纷纷同意,分批行动。 那在邺城的吕布闻听之后,大喜,在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后,同时发兵四路攻打张辽势力。 第一路,益州诸葛亮,大将黄忠,李严,费观,吴懿等人,起兵七万,攻打由张飞把守的培关。 第二路,荆州魏延,王威等人,起兵四万封锁江面,对上庸威bi。 第三路,吕布亲领大军十万,夏侯兰,典韦,文丑,张颌等人为大将,攻打宛城。 第四路,赵云为主将,曹仁,姜叙,公孙续,麴义等人为副将,起兵八万攻打阳平关。[都市重生小说排行榜] 先说这第四路, 赵云兴师西征,分兵三队:前部先锋曹仁,云自领诸将居中;后部姜叙押运粮草。 早有细作报入汉中来,张辽与阎圃等人商议退敌之策。 阎圃道:“汉中最险无如阳平关,主公可于关之左右,依山傍林,下十余个寨栅,迎敌赵云。在下在汉宁,多拨粮草应付。” 张辽依言,先遣大将杨昂、杨任即日起程先行,前往阳平关协作马超,自己则是储备粮草随后接应。 军马到阳平关,下寨已定。 曹仁前军随到,闻阳平关已有准备,离关一十五里下寨。 是夜,军士疲困,各自歇息,曹仁为大将自然不会大意,叫手下人多多防备,以免敌军趁夜偷袭。 果然不出曹仁所料,于深夜,忽寨后一把火起,杨昂、杨任两路兵杀来劫寨。 曹仁急上得马,见四下里大兵拥入,冷笑着对身边的传令兵道:“点火……” 手下人依言下去,顿时一排火焰升起,不多时,从四周也是杀出无数人马,反是奔着杨昂、杨任两路兵杀去。[都市重生小说排行榜] 原来曹仁也是早有准备,这些人马就是用来对付这种状况的。 但是没有想到,在曹仁的伏兵尽显后,那敌方又是杀出一只人马来,而且为首的正是那阳平关的主将马超。 马超凶猛,左突右冲之下,很快就是领着杨昂、杨任两路兵打破了曹仁的阵型,因而大败。 曹仁率着残部退见赵云,请其责罚,按军法处置。 赵云怒道:“汝二人行军许多年,岂不知‘兵若远行疲困,可防劫寨’?如何不作准备?”yu斩二人,以明军法。 有副将就说了曹仁之谋,非大意之为,而是那马超等人实在是凭借兵力上的优势,不给这只先锋军任何机会。 赵云闻言上下,正sè道:“若是吃了败战,但却不是军法上的失误,而是那马超等人的缘故,将军不必自责。” 众官告免,曹仁闻言之后,也是起身退下。 次日,身为主将的赵云自引兵为前队,见山势险恶,林木丛杂,不知路径,恐有伏兵,即引军回寨,谓曹仁、徐晃二将道:“吾若知此处如此险恶,必不起兵来。” 徐晃道:“兵已至此,将军不可惮劳。” 次日,赵云上马,只带曹仁、徐晃二人,来看马超寨栅,毕竟大战之际,知己知彼方才是上将所为。三匹马转过山坡,早望见张卫寨栅,扬鞭遥指,谓二将道:“如此坚固,急切难下”言未已,背后一声喊起,箭如雨发。杨昂、杨任分两路杀来。 赵云大惊,不想此处居然也有人马看守。 曹仁大呼道:“吾当敌贼徐公明善保将军。”说罢,提刀纵马向前,力敌二将。 因为赵云是三军主帅,而他们这次只带了少数人马前来,因而见了埋伏,首要任务就是保护赵云的安危。 杨昂、杨任不能当许褚之勇,回马退去,其余不敢向前。徐晃保着赵云奔过山坡,前面又一军到;看时,却是田予,吕旷二将,听得喊声,故引军杀来接应。于是杀退杨昂、杨任。 自此两边相拒五十余日,只不jiāo战。 赵云见状没有可战之机,因而也只得传令退军。 谋士田予道:“贼势未见强弱,将军何故自退耶?” 赵云笑道:“吾料贼兵每日提备,急难取胜。吾以退军为名,使贼懈而无备,然后分轻骑抄袭其后,必胜贼矣。” 田予闻言大笑道:“将军神机,不可测也。” 于是赵云叫田予,吕旷分兵两路,各引轻骑三千,取小路抄阳平关后,自己一面引大军拔寨尽起。 马超听得赵云退兵,请杨昂,杨任商议,yu乘势击之。 杨任道:“赵云乃是吕布手下头等大将,而且其手下军师田予更是诡计极多,未知真实,不可追赶。” 杨昂也是同样的担心,只是劝说马超。 但奈何马超与吕布有不共戴天之仇,先是自己的父亲与兄弟死在了邺城,继而是自己的娇妻幼子死在了翼城,这种种的一切都是让马超méng蔽了心智,在得到这些人马之后,他要做的就是让吕布付出代价,而若能诛杀其手下第一大将赵云的话,这个代价足够让吕布心颤,因而马超道:“尔等不往,吾当自去。” 杨任苦谏不从,只得令杨昂留下少军士守寨,自己与马超尽提五寨军马前进。 是日,大雾mi漫,对面不相见。杨任军至半路,不能行,且权紥住。 却说田予一军抄过山后,见重雾垂空,又闻人语马嘶,恐有伏兵,急催人马行动,大雾中误走到杨任寨前。守寨军士,听得马蹄响,只道是杨任兵回,开mén纳之。 田予军一拥而入,见是空寨,便就寨中放起火来。五寨军士,尽皆弃寨而走。比及雾散,马超领兵来救,与田予军战不多久,背后吕旷兵到。 马超见事不可为,杀条大路,奔回南郑。 杨任待要回时,已被田予,吕旷两个占了寨栅,背后赵云大队军马赶来。两下夹攻,四边无路,yu突阵而出,正撞着赵云,两个jiāo手,就被赵云杀死。 败兵回投阳平关,来见杨昂。 杨昂闻言,自然大惊,加上身边只不过留了一些兵马,诸营已失,如何能抵挡赵云,yu要弃关而走。 幸得马超也是安然回来,好歹稳住了杨昂,只是关中不过两千人,面对赵云的数万大军,只怕万难,因而只得向张辽求援。 ------------ 第九十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四) .∷%%小說罓:小說罓∷ 第九十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四) 赵云得了阳平关外诸寨,便就对阳平关进行大力攻击。[汉末温侯在线阅读] 马超人马过少,一时不敌,幸得关卡高坚,倒也没有让赵云一股作气的攻入。 后来,张辽亲自率军而来,与赵云对峙了十余日后,各自没有占得便宜,便就撤兵。 再说第三路人马,其实在出兵之前,那吕布便就早早安排手下猛将文丑驻守许昌,看守宛城之敌。对于如今的天下大势,如果说还有一个变数的话只怕就是宛城的贾诩了。 汉末时代,一如先秦时期,谋士和武夫并非截然不同、各司其职的两种行当,职号谋士而又武夫气十足,或号为武将却足智多谋,至少在三国时并不少见。曹cào手下著名谋士程昱,曾得到曹cào这样的评价:‘程昱的胆量,超过贲、育“那是在袁绍yu南下与曹cào争天下之时,程昱镇守的鄄城当着袁绍行进大军的要冲,守军却只有七百人,在袁绍十万大军面前,真不啻为一碟嫩豆腐。曹cào本想再增拨两千人,谁知程昱竭力阻止,理由是:袁绍见我只有七百人,胜之不武,便不会来攻城,一旦增兵,反而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程昱所料丝毫不差,遂使得三国‘空城计‘又多了一个版本,也许还是最早的一个版本。曹cào手下另一个著名谋士刘晔,十岁出头就曾因母亲遗命,刺杀了父亲一个亲信随从,日后更曾亲自动手,杀死了一个人见人怕的地方小霸王(当然,他日后成为被曹植讥刺为‘蝙蝠‘的骑墙派,则是另一回事)。可见,在那样一个危难的时势下,谋略若没有胆量的加入,是断断无所作为的,‘胆识‘二字,最需紧密结合。 贾诩,身怀奇谋,胆识过人,阅历繁复,志节深沉。他的品质里也许有着种种别人难以企及之处,但就客观效果而论,东汉末年的天下大luàn,他难辞其咎。当年陈寿撰《三国志》时,曾将贾诩与曹cào手下最具威望的二荀(荀彧,荀攸)并列立传,引起了注家裴松之的不满。此事见仁见智,吕布觉得若撇开道德威望,先注重影响世事的深度,则贾诩与二荀并列,并无不当。 他厕身在杀人如麻的强盗身后,貌似蔼然文士,一面犯下滔天奇罪,一面又能成功地躲避千夫所指,这份能耐,孰能及之?你看他以一介游士的身份,时而避难乡间,时而闪身在某个诸侯的厅堂,匹似流窜作案。[汉末温侯全部章节]说计道谋,甚至敢让曹cào甘拜下风;逮至晚年,竟又在曹丕的朝廷里充任太尉,权势蒸蒸日上,一派德高望重的模样。这是一个怎样的奇人? 他出生在武威,俗称‘金武威,银张掖“也算是大西北一个重镇。年轻时虽也曾被人评为‘有良、平之奇“但因僻处偏远,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在那个天高地远、充满犷悍之气的地方,少年贾诩濡染其中,斯文气中难免也会夹杂若干匪气。与豪爽武夫打jiāo道,与土匪豪强相周旋,这份本领贾诩生而具备。靠一袭长衫,一把折扇就能行走江湖,在四百年后的中国也许可行,当时免不了就会步步涉险。贾诩有一次就在道上遇到叛luàn的氐人,同行数十人同时被擒,一张百人坑已经挖就。要活埋吗?看来是的,这些叛氐,把人活埋也许比打牌还要轻松。贾诩面不改sè,镇定从容地对氐人说:‘先别急着埋我,我是段太尉的外甥,太尉肯定会出重金来赎我,保你们赚一笔。‘——诸位,这里的奥妙在于,若叛luàn的氐人当真等着段大人拿钱来换人,西洋镜准会被戳穿,因为太尉段颎并没有这样一个外甥。贾诩拿准了他们没这份胆量,当时,段颎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最强蛮的家伙都不敢贸然招惹。结果,贾诩一面看着这拨氐人将其余众人悉数活埋,一面自己却与叛氐的首领推杯换盏,‘我会在舅舅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说完这话,贾诩抹了抹嘴边的美味,在氐人们点头哈腰的欢送之中,骑马扬长而去。 骗人骗到这个份上,吕布只能遥遥地想着:贾诩是深不可测的。让满脑子想着活埋人取乐的强盗俯首帖耳,单靠智慧肯定于事无补,靠胆量也过于笼统。他的解释是:贾诩身上同样洋溢着一股匪霸之气,正是它让强盗相形见绌,气为之夺。话说回来,注定要呼风唤雨,荼毒江湖的贾文和先生,怎么也不会在寻常沟壑里翻船。他的目标是长安,他相信在那里会有自己的机会。什么机会?如果你这么问,贾诩只会诡秘地抿嘴一笑,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远方。那里,秦始皇建造的巍峨长城上,正幽幽地转出烽火。 在贾诩投靠曹cào之前,他先后为之献策的,多属造孽江湖的恶棍型军阀。虽然贾诩常以汉室忠臣自诩,也确曾有功于皇上,但他显然更热衷于放纵自己天赋的谋士才华,而较少计较千秋功名。在各路军阀此起彼伏的hun战中,在汉献帝由长安到洛阳的奔命过程中,在新旧都城的喋血杀伐中,我们都能看到贾诩的智慧,像一只不祥的猫头鹰,在累累尸骨上盘旋。 当年董卓伏诛,司徒王允专权。王司徒虽然才能有限,且有不知体恤,滥开杀戒之弊,但风雨飘摇的汉朝江山毕竟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机会。[架空历史小说行榜]董卓手下原有两个莽野的部将李傕和郭汜,王允若本着首恶既除,协从不问的态度,网开一面,则这两个手上握有兵权的家伙极有可能归化朝廷,如此,luàn局初定,因董卓而起的关东诸雄因一时丧失了矛头所向,不知旌麾何指,也可能权且罢兵。中国历史在步入这一章时,虽然会略嫌平淡,但于国于民,实属大幸。刚愎无比的王司徒,本着决不姑息的态度,对李傕、郭汜下达了追杀令。这有点bi人造反的意味了。然而奇怪的是,李傕、郭汜本来也想认命了,他们决定解散部队,自己再分头向大西北逃亡。倘如此,则王允虽然极为不明智,却毕竟没有种下恶果,东汉政权暂时还能迁延些时日。 贾诩单人匹马,挡在道上,‘二位,急个啥呀?‘李傕、郭汜对贾诩素来敬重,便洗耳恭听。‘王允正要捉拿你们,你们若解散部队,路上随便一个小亭长都有能耐把你们绑起来,送给王司徒邀功。横竖是个死,何不先聚集军队,干脆反上长安,为董卓报仇。如侥幸事成,则挟天子以令天下,何其威风;万一事不成,那时再逃向西北故土,也未见得晚呀。‘这一番充满流氓智慧的开导,李傕、郭汜听得不住地点头。 当年陈胜、吴广被迫‘揭竿而起“所持的理由,正与贾诩此时的教唆相同。区别是,无论陈胜、吴广还是李傕、郭汜,他们都属当事者,而贾诩则完全是局外人,换言之,这一番建议,虽然可以救李傕、郭汜xing命于一时,对贾诩则没有丝毫好处。不然,当李、郭二人成功后yu封贾诩为‘尚书仆shè“他也就不会坚决推辞了。‘此救命之计,何功之有?‘贾诩话说得颇有自知之明。 于是,李傕、郭汜的命暂时虽被救下,汉朝的命却更加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了。顺着贾诩那番开导走下去,诸如‘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之类强盗逻辑,已无可避免。 帝国都城长安的城头,刹那间便yin暗了下来。随着李傕、郭汜的反戈一击,东汉再也没有喘过气来。 李傕、郭汜所带的凉州兵,凶悍无比,暴虐非常,端的乃‘虎狼之师‘。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六月,李傕、郭汜打破长安城池,王允被戮,吕布出逃,尸遍长安。堂堂汉家朝廷,就此落入两个无赖军棍之手。据说,董卓初死之时,三辅地区百姓尚有数十万户,经过李傕、郭汜的放兵劫掠,仅仅两年间,民已‘相食略尽“好一片凄惨。两人沆瀣一气,作恶多端,这时突然又因一个fu人的嫉妒,陡然翻脸,彼此厮杀起来。世事遂进一步动dàng,百姓遂进一步遭殃。贾诩虽曾对两人有所规劝,但正所谓‘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面对这一最初由自己造成的局面,当它变得不可收拾的时候,贾诩事实上已一筹莫展。[小说排行榜完本]他看李傕、郭汜越来越像两个不成器的野孩子,只知在院子里打架。然而,这是你家的院子么?这可是整整一个王朝啊 贾诩,字文和,他的行为可是与‘文和‘没什么关系。一计可以危邦,片言可以luàn国,正贾诩之谓也。 似huā还似非huā,摧国不忘护国,正可见贾诩本sè。在挑动李傕、郭汜反攻长安、又间接导致李、郭二人在长安城外自相残杀,京畿震dàng之后,他又在皇帝面前扮演起护huā使者的角sè来,nong得皇帝对他又恨又爱,又嫌又忌。为了拉拢他人联合对付郭汜,无法无天的李傕曾对凶悍的凉州兵大言不惭地许诺:‘一旦攻破郭汜,皇帝宫中的美nv,可任意使用。‘结果,这些莽汉便天天在皇宫外高叫:‘李将军答应的宫人美nv在哪,快快送出来‘皇家威望,扫地无光。汉献帝可怜巴巴地看着贾诩,希望他能拿个主意,至少别让这些家伙再这么在城外luàn叫了。好个贾诩,当即秘密地将强盗首领全部召来赴宴。不就是一些空dong许诺吗?区区李傕能许你宫廷美nv,我受皇帝重托的贾诩,就不能许你更具youhuo力的高官厚禄?几桶美酒喝完,凉州兵当晚便奇迹般地撤离长安。李傕由此日渐势衰。 贾诩偷偷离开长安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他处处以汉室忠臣自居,此前有人劝他离开,他还曾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深受国恩,义不可背。‘后来当皇帝被迫逃离长安时,贾诩也颇有护驾之功。关于贾诩,在洛阳颓败的‘杨安殿‘里,皇帝也许会想到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故事,尽管有些不伦不类。萧何之败,无关乎皇朝兴替,贾诩之谋,实已致汉朝江山于万劫不复之境。 和吕布一样,当西北的战火逐渐向中原燎原的时候,贾诩的身影也随之在中原出没,贾诩的计谋也随之在中原吹奏出杀伐之气。贾诩的谋士品格,只在一点上得到确认,即他从来无意于成为拥兵自重、称霸一方的军阀,他的身份在幕后,他不断地从某个将军深厚的帷幕后闪身而出,表面上是献计,实际上却往往收到替将军作主的效果。 诚如伏bo将军马援所言,‘方今之世,不但君择臣,臣亦择君“作为中国历史的‘后战国时代“三国士大夫的择主标准,与天下辐裂的先秦知识分子本无不同,故荀彧,郭嘉,董昭等谋士纷纷弃袁投曹,关羽义不背主,诸葛兄弟在东吴、蜀汉各事其主,俱忠诚不二。若此乃通例,贾诩便提供了一个例外:他先后投靠的段煨、刘表和张绣,竟然都是自己内心颇为鄙视的。段煨对贾诩表面敬重,内心忌惮,因为贾诩‘素知名“在兵士中威望极高,段煨怕贾诩喧宾夺主。[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贾诩离开段煨的时机和理由亦很微妙,‘我若呆在段将军身边,说不定会遭到陷害;而我一旦离开,由于段将军既希望我外结强敌,又怕我反戈一击,所以反而会厚待我的妻子家人。‘结果丝毫不差。至于刘表,贾诩的评价也是既准确又刻薄:‘若天下安宁太平,刘表可位列三公,然而方今luàn世,他如此不见事变,多疑无决,便注定是碌碌无为之辈。‘贾诩与张绣的关系最好,早在长安时,张绣就有意将贾诩拉拢至帐下,一俟贾诩秘密来投,立刻便对他言听计从。奇怪的是贾诩之所以投奔张绣,不仅因为张绣的张臂欢迎,更在于这样一个判断:‘张绣,一个没脑袋的主儿。‘以贾诩的才华,在分明看出张绣没有远大前途的前提下,仍毅然委身于张绣帐下,明珠投暗,龙游沟壑,这里面便颇可揣测贾诩的真实用意。他喜欢谋略,他需要一个可以使自己的才华尽情驰骋的疆场。如果谋略是一种美,联系到他当年不可思议地替李傕、郭汜出的馊主意,则贾诩正好被我们理解成这样一个唯美主义者:只要自己的计谋有用武之地,他并不在乎江山变sè。看出这一点,贾诩投靠张绣而不是曹cào、袁绍,便是最为顺理成章的事了。曹cào手下谋士如云,其本人又计谋百出,贾诩在那里注定难呈鹤立ji群之势;袁绍貌似强大,但这人志大才疏,又有着一个奇怪而又致命的弱点:只要对自己有利的计谋,他一概不采纳;刘表可不去说他了,而好做皇帝梦的袁术,刚愎自用,缺少虚怀下士的品德,贾诩注定没法活得从容。贾诩与吕布有仇,当时尚力单势薄的刘备当然更入不了贾诩法眼,何况刘备还一直和吕布勾勾搭搭,关系剪不断,理还luàn。 所有人提到曹cào平生所吃之败仗,都不会不提‘宛城战张绣之时“那也是曹cào输得最为凄惨的一仗,长子曹昂及贴心猛将典韦相继阵亡,自己所乘的大宛良马‘绝影“亦中箭而死,可说狼狈至极。毫无疑问,这一仗曹cào其实是输给贾诩的。贾诩后来又赢了曹cào一回合,那一仗虽无多少战略意义,却极端神奇,可以让曹cào作为教科书,好好琢磨研习一番——曹军撤退了,张绣立功心切,急不可待地要领军追赶。贾诩在一边连连阻止,张绣不听。张绣的枕芯脑袋难免会想:与曹càojiāo战,而竟能bi得他退军,此乃千载难逢之机,此时不乘胜追击,痛下杀手,更待何时。然而,不听谋士言,吃亏在眼前,没多久,张绣的追兵就被曹cào殿后部队杀得大败亏输,狼狈逃回。‘文和,我后悔没听你的话,‘张绣诚恳地向贾诩道歉。‘先不忙后悔,请将军重新整顿军马,再追一次曹cào。‘‘什么?‘张绣大惊失sè,‘我得胜之军追曹cào败退之兵都没有胜算,你竟然让我再将失败之军追曹cào得胜之旅?‘贾诩有点不耐烦了,‘将军莫迟疑,只管去追,如不胜,把贾某的头拿去。‘张绣此时的心情肯定古怪至极,不过他还是去追了,即使心里一百个不相信。 第二次追击,张绣大有斩获,把曹cào杀得溃不成军。 不仅曹cào对自己的失败极为纳闷,张绣回营后见到贾诩,恐怕也得把他好好地重新打量一番,以确定他是人是鬼。就像华生医生总要让福尔摩斯解释一下破案原因一样,张绣此时最想做的,就是让贾诩说个明白。‘这还不简单,‘贾诩摆了摆手,‘曹公与将军作战,并没有占丝毫下风,突然撤退,肯定是后方有事。将军不察,误将曹公的主动退军视为不敌,盲目进击,必无胜算。曹公用兵何等jing明,必有jing兵良将为之殿后,以防追军。待将军败走,曹公因急着赶路,不再设防,便会调整步伍,将后军挪为前军。此时将军纵用败兵追击,亦必能奏效。‘三国之所以多智,端赖贾诩者流出没其中。 当曹cào和袁绍两大军事集团纷纷剿除诸侯之后,世界虽然没有变得安宁,局势却已明朗不少。在曹、袁两只巨螯的钳制下,暴lu在外的张绣,势必沦为瓮中之鳖。投靠袁绍还是曹cào,就成了张绣迫在眉睫之事。投靠袁绍的理由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一则袁强曹弱,一则张绣于曹cào有杀子之仇。于是,当袁绍主动派使者前来招降时,张绣恨不得立刻跪下身来,唯袁绍之命是从。谁知贾诩从幕后倏然闪身,以疾言厉sè之态,对袁绍使者痛加训斥:‘替我谢谢袁本初的好意,再转达这样一句话:一个连自家兄弟袁术都不能相容的人,不可能成就大事。张将军敬谢不敏‘张绣大惊:‘文和,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不然“贾诩平静地说:‘投降曹cào吧。将军虽与曹cào有过节,但依我看来,曹cào有雄杰之气,肚量宽宏,肯定不会为难将军。再说,袁强曹弱,将军这点兵马袁本初未必看得上眼,对曹公却不失为雪中送炭。请将军再听我一回。‘果然,曹cào竟好像完全忘记了当年与张绣结下的深仇,亲自率众出城迎接,给予张绣极高的礼遇。si底下,曹cào也紧握着贾诩的手,一脸诚恳地谢道:‘使曹某信义著于天下,正是阁下呀‘——贾诩之所以甘冒奇险,正因为他看透了曹cào的心。 至此,东汉元恶之一的贾诩,人生航道进入了另一片相对平静的海域。虽然作为曹cào谋士之一,他仍不时献计供策,尤其在曹cào征伐马超、韩遂的过程中,贾诩功不可没。但总体上看,他淡出江湖的意味正日益明显。对曹氏父子,贾诩本来还有可能立下奇功:曹cào、曹丕先后两次讨伐东吴,都以失败告终,赤壁之战更使曹cào元气大伤。我们发现贾诩都曾预睹先机,加以谏阻。 贾诩知道自己的过去并不光彩,所以一直韬光养晦,轻易不发一言。晚年的贾诩尤其乖觉无比,他闭mén不出,谢绝jiāo游;为了杜绝他人猜疑,他处理儿nv婚嫁之事,也力避攀附名mén。虽然如此,在曹cào立太子的过程中,在曹丕与曹植兄弟争权的过程中,站在曹丕一边的贾诩,仍以自己四两拨千斤的谋略,起到了重要作用。当时为五官中郎将的曹丕向贾诩请教太子争宠术时,贾诩的回答竟是那样地冠冕堂皇,霁月光风:‘愿将军恢崇德度,躬素士之养,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如此而已。‘ 奇怪的是,就这么一番貌似不切实际的大话,竟使得曹丕从此幡然改悟,自我砥砺,终于赢得了曹cào的好感。此前曹cào也曾特意屏退众人,向贾诩请教立太子一事。贾诩面lu难sè,故意不答。“先生为什么知而不言?”曹cào再问,“不,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两个人。”“谁?”“袁绍和刘表,‘贾诩答道。曹cào哈哈大笑。‘贾诩貌似漫不经心的回答,对曹魏政权的最终确立,也许竟起到了决定xing的促进作用。众所周知,袁绍、刘表正因为没有妥善处理好继承权问题,死后遂使得兄弟阋墙。贾诩示曹cào以前车之鉴,终于使曹cào决下心来,立曹丕为太子。 在魏文帝曹丕当政之时,功劳盖世的贾诩被委以太尉重任。然而贾诩老矣,他只仿佛一个大隐隐于朝的隐士,依旧过着恬淡的生活。世事yin阳,果报难料,这个邪恶的播种者,谋略的热衷者,最终是以一副德高望重的神情,安然去世,享年七十七岁。依照当时‘人过五十不称夭‘、‘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标准,贾诩真可谓寿比南山。 而在此时的贾诩不但没有祸luàn大汉,反倒是一身正气的设计诛杀了巨贼董卓,令多少豪杰汗颜,不过正如上面所言,贾诩不愿或者是不屑投奔吕布,反而是在张辽这个一直不温不火的诸侯手下为谋,但令所有人侧目的是,这些年刘备死了,刘璋隐了,荆州败了,江东守了,马超成了丧家之犬,关羽,张飞成了寄人篱下,唯独一个张辽却是在吕布势力步步晋升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占据了上庸,汉中,少数益州之地,拥兵十余万,收服张飞,关羽,马超,张济等人,成为目前唯一可以与吕布对抗的诸侯。 贾诩,功不可没。 文丑乃是吕布手下成名的大将,为了对付贾诩,让他驻守在许昌,也算是极其看得起贾诩了。 但文丑却不明白为什么吕布会如此看重一个谋士。 要知道如今吕布权倾天下,手下智谋之士多如浩夜繁星,如前期的三大谋士田丰,沮授,刘晔,还有后面所得的荀攸,程昱,满宠,诸葛亮,司马懿等皆是天下奇才,加上吕布的自身的势力,很难让文丑相信这贾诩能超过这里的所有人。 但吕布却是给予文丑一个信息,那就是贾诩可能是一个可怕的敌手。 所以,文丑决定先行一步击败贾诩,攻破宛城,让吕布知道天下名士猛将虽多,但他文丑一定占有一席之地。 吕布大军要从邺城出发,但哨马早就前来许昌通知了文丑早作准备。 文丑不但准备了,而且提前行动了。 手下副将晏明,晏腾二人道:“今张辽居于汉中,贾诩屯兵宛城,招军买马,积草储粮,又有关羽这等猛将前来辅助,恐其志不小,不可不早图之。吾二人自降冀北王之后,未有寸功,愿请jing兵五千,取关羽,贾诩之头,以献冀北王。” 文丑闻言大喜,与二晏兵五千,先行前往宛城之地。 ------------ 第九十一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五) .∷%%小說罓:小說罓∷ 第九十一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五) 宛城贾诩,关羽得知文丑先锋之兵已经向他们毕竟,因而询问众人意见。[汉末温侯在线阅读] 张济原是宛城之主,后来被张辽所得,虽成了他人的部下,但在宛城之中,名义上的主将还是张济他自己,便是智谋如贾诩,勇猛如关羽还是要听他几句话的。 不过此时,贾诩也是知道事情的危险,那吕布在击败了一系列的对手后,终于是要轮到张辽了,故而此时言道:“既有敌兵,不可令其入境。可使云长引一军从左而出,以敌来军中路;张少将军引一军从右而出,以敌来军后路;将军自引一军出兵前路相迎:敌可破矣。” 张济闻言自然是从其言,即差关、张二人去讫;然后与贾诩共引二千人马出关相迎。 行不数里,只见山后尘头大起,晏明,晏腾引军来到,两边各shè住阵角。 张济出马于旗mén下,大呼曰:“来者何人,敢犯吾境?” 晏明出马曰:“吾乃大将晏明也,奉冀北王之命,特来擒汝” 张济大怒,使关羽出马。[汉末温侯全集] 二将jiāo战,不数合,关羽一刀劈杀晏明于马下。 张济见状,知道机不可失,便就麾军掩杀。 只剩下一个晏腾,眼见兄弟被杀,却是心生畏惧,不思抵抗却是想着逃跑,如此一来将无斗心,手下的士兵们更是如此,因而抵敌不住,引军便走。 正行间,路傍一军突出,为首大将,乃张绣也。 这张济乃是凉州大将,乃他的侄儿张绣更是了得,乃是师从与武术名家童渊,一手“百鸟朝凰枪”威震天下。不过很有意思的说那西川大将张任与这张绣均师从童渊,而那赵云也是童渊的关mén弟子,如此一来倒是有些渊源。 不过此时赵云早就功成名就,而张绣却是想比与赵云,还是有些不足,不过今日却是有些出气。 行不到十里,又一军拦住去路,为首大将,ting枪大叫:“张绣在此”张绣直取晏腾,率军冲杀一阵,晏腾折兵大半,yu要夺路走脱。不料那张绣手上功夫极强,眼见晏腾有了去意,竟是使出成名绝技“百鸟朝凰枪”直取晏腾。 晏腾如何见过这等枪法,只觉得眼前一luàn,措手不及之下,被张绣一矛刺中,翻身落马而死,余众溃不成军,四散奔走。 张济合军追赶,大半多被擒获,其后班师回城,重待单富,稿赏三军。[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 败军回见文丑,报说:“二晏被杀,军士多被活捉。” 文丑闻言大惊,与副将乐进商议。 乐进道:“二将欺敌而亡,今只宜按兵不动,申报大王,起大兵来征剿,乃为上策。” 文丑乃是大将,今日擅自动兵却是损兵折将,在这个面上如何折服下去,因而不同意,言道:“不然。今二将阵亡,死折许多军马,此仇不可不急报。量宛城弹丸之地,何劳大王大军?” 乐进道:“主公常言不可小视贾诩之谋,这次冒昧出兵已经是犯了军法,还是等主公到了再说吧……” 文丑闻言大怒,道:“公何怯也” 乐进见其不悦,但为了手下数万人马,不得不继续进言道:“将军,兵法云:‘知彼知己,百战百胜。’某非怯战,但恐不能必胜耳。”文丑怒道:“公怀二心耶?吾必yu生擒贾诩等人” 乐进见劝不动文丑,只得退儿从其次,建议道:“将军若去,某守樊城。” 文丑道:“汝若不同去,真怀二心矣” 乐进不得已,只得与文丑点起二万五千军马,往宛城而去。 却说文丑忿怒,遂大起本部之兵,星夜渡河,意yu踏平宛城。[汉末温侯最新章节] 宛城之兵得胜回城,那贾诩心忧,便对张济道:“文丑乃是吕布手下猛将,虽有勇无谋,但手下人马众多,自身武力也是不俗,今知二将被诛,必起大军来战。” 张济不是张辽,闻言自然是有些畏惧,因而问道:“当何以迎之?” 贾诩却是不慌,言道:“彼若尽提兵而来,樊城空虚,可乘间夺之。” 张济急忙问计。 贾诩附耳低言,惹得张济连连叫好,预先准备已定。 忽报马报说:“文丑引大军渡河来了。” 贾诩笑道:“果不出吾之料。”遂请张济出军迎敌。 两阵对圆,张绣出马唤彼将答话。 文丑身为大将,不可低了身份,因而先命乐进出阵,与张绣jiāo锋。 约战十数合,乐进料敌不过,拨马回阵。 张绣纵马追赶,两翼军shè住,遂各罢兵归寨。 乐进回见文丑,言道:“彼军jing锐,不可轻敌,不如先回樊城。[异能小说排行榜]” 文丑大怒道:“汝未出军时,已慢吾军心;今又卖阵,罪当斩首”便喝刀斧手推出乐进要斩。 众将苦告方免。 之后,愤怒的文丑乃调乐进领后军,自引兵为前部。次日鸣鼓进军,布成一个阵势,使人问张济道:“识吾阵势?” 张济如何能认识这等法阵,只是询问贾诩。 贾诩便上高处观看毕,谓张济道:“此八mén金锁阵也。八mén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mén、景mén、开mén而入则吉;从伤mén、惊mén、休mén而入则伤;从杜mén、死们而人则亡。今八mén虽布得整齐,只是中间通欠主持。如从东南角上生mén击人,往正西景mén而出,其阵必luàn。” 张济点头称是,继而传令,教军士把住阵角,命张绣引五百军从东南而入,径往西出。 张绣得令,ting枪跃马,引兵径投东南角上,呐喊杀入中军。 正如贾诩所言,在张绣的带领下从东南杀入,一番冲杀之后,对面渐渐抵挡不住,慢慢的便就luàn了阵脚,而随后关羽的加入,则是彻底的冲击着文丑的阵法。 文丑虽勇,但在张绣与关羽的合力jiāo手下,还是吃了暗亏,不敌而投北走。 宛城兵马不追赶,却突出西mén,又从西杀转东南角上来,如此反复冲杀,最后收军自回。 却说文丑输了一阵,方信乐进之言,因复请典商议,言:“宛城军中必有能者,吾阵竟为所破。” 乐进道:“吾虽在此,甚忧樊城。” 文丑道:“今晚去劫寨。如得胜,再作计议;如不胜,便退军回樊城。” 乐进道:“不可,那张济倒还好说,然那贾诩乃是不可多得的谋士,即便是主公也是忌讳,因而他们必有准备,我等还是小心为上,先回樊城才是。” 然而接连战败的文丑却是不停,思虑一番后,厉声道:“若如此多疑,何以用兵”遂不听乐进之言,自引军为前队,使乐进为后应,当夜二更劫寨。 那贾诩正与张济,张绣,关羽在寨中议事,忽信风骤起,不由笑道:“今夜文丑必来劫寨。” 张济道:“何以敌之?” 贾诩笑道:“吾已预算定了。”遂密密分拨已毕。 至二更,文丑兵将近寨,只见寨中四围火起,烧着寨栅,知有准备,急令退军。 不料几声巨响,那关羽掩杀将来,一番jiāo战之下,因为阵型过于hunluàn,因而不敌,文丑不得收兵回寨,只能急望北河而走。将到河边,才yu寻船渡河,岸上一彪军杀到:为首大将,乃张绣也。 张绣的武力虽然还不及文丑,但奈何手下人马皆是慌luàn,即便文丑占得上风,但一时杀不得张绣,一旦让关羽,张济等人的后军跟上,那么最后失败的还是文丑,还要将更多的人马葬身于此处。 想到此处,文丑先叫大军前行,自己则是率领本部人马断后。 副将乐进也是不退,跟随在文丑身边。 文丑见状,却是羞愧,正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此时他方才明白乐进乃是真心为他。 其实文丑的确对乐进有些意见,那是因为当初作战,他的好兄弟颜良便是战死在曹军的手上,而这乐进正是曹cào手下的一员战将,虽然其后吕布收拢了他们,但文丑是什么人啊,心中自然不会不存在一点意见,因而处处与乐进为难,不过也幸得乐进此人足够隐忍,因而二人此时却是摒弃了一切意见,全心全力的为将士们断后,死战之下,文丑,乐进保护将士们下船渡河。 只是船少人多,加上张绣等人在后面追赶,因而至少还是有一半人马淹死水中。 文丑,乐进好不容易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势,趁隙渡过河面,上岸奔至樊城,令人叫mén。 只见城上一声鼓响,一将引军而出,大喝道:“吾已取樊城多时矣” 文丑惊视之,乃是关云长也。 原来那贾诩用计,先是叫关羽,张绣等人冲杀一番,继而令张绣率军追袭文丑败军,又令关羽从旁攻取樊城,故而那张绣只是追而不攻,为的就是让文丑他们不孤注一掷,免得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文丑见状大怒,不但损兵折将,而且还把樊城给丢了,岂能轻易退却,便就ting刀与关羽大战一起。 只是关羽以逸待劳,而文丑却是心浮气躁,虽不至于惨败,但数十回合之后,还是不敌,幸得乐进前来,方才免了生死。 众人不敌,只得退却。 关羽趁势追杀过来,使得文丑他们又折了好些军马,只得星夜回奔许昌。 ------------ 第九十二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六) .闻听文丑之败,吕布甚为气愤,下令加快行军速度,留沮授等人在邺城调遣兵将,自统大军进发。[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行军之次,见一路麦已熟;民因兵至,逃避在外,不敢刈麦。吕布见状便就使人远近遍谕村人父老,及各处守境官吏道:“吾奉天子明诏,出兵讨逆,与民除害。方今麦熟之时,不得已而起兵,大小将校,凡过麦田,但有践踏者,并皆斩首。军法甚严,尔民勿得惊疑。” 百姓闻谕,无不欢喜称颂,望尘遮道而拜。 官军经过麦田,皆下马以手扶麦,递相传送而过,并不敢践踏。 吕布乘马正行,忽田中惊起一鸠。那马眼生,窜入麦中,践坏了一大块麦田。 吕布长叹一声,随呼行军主簿,拟议自己践麦之罪。 主簿自然不敢对吕布定罪,便道:“大王岂可议罪?” 吕布道:“吾自制法,吾自犯之,何以服众?”即掣所佩之剑yu自刎。[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 众急救住,纷纷劝说。 新近的谋士司马懿劝说道:“古者《chun秋》之义:法不加于尊。主公总统大军,岂可自戕?” 吕布沉yin良久,乃道:“既《chun秋》有法不加于尊之义,吾姑免死。”乃以剑割自己之发,掷于地道:“割发权代首。”使人以发传示三军道:“冀北王践麦,本当斩首号令,今割发以代。”于是三军悚然,无不懔遵军令。 而百姓闻听之后,纷纷跪地,口中传诵吕布之德。 数日后,吕布入得许昌,见到文丑,便是要军法处置。 文丑无言以对,已然认罪,但却言道:“主公,此次大败皆是末将之过,然乐进等人多次劝说,只是我过于自信方才有此大败,今日主公要责罚,末将绝对不做狡辩,只是希望主公能够对乐进将军等人从轻发落。[汉末温侯全集]” 乐进伏地道:“主公,非文丑将军一人之过,末将也是有责任的。” 众人劝说道:“主公,文丑将军为主公南征北讨,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今日虽有一败,但却不致至死,不如先且让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吕布闻言,便就顺着他们的意思言道:“文丑,今日先且饶你一条xing命,他日若能立下功劳,或可免死,若是不能,则还是军法处置,你可听明白了吗?” 文丑拜谢。 其后,吕布率文丑,乐进,典韦,夏侯兰,张颌,司马懿,荀攸等人一同前往宛城。[小说排行榜] 那张济知道吕布亲自引兵来,急发书前往樊城通报关羽,使为后应;一面与,张绣雷叙、张先三将领兵出城迎敌。 两阵对圆,张济先行出马,指着吕布便就是大骂道:“汝乃假仁义无廉耻之人,与禽兽何异” 吕布无故为其怒骂,自然大怒,便令文丑出马,而张济也是令副将张先接战。 但只三合,文丑便就斩张先于马下,趁势而上,张济军大败。 吕布引军赶至宛城城下方才罢休,然后为文丑记上一功。 那张济折了一阵,入城之后便就闭mén不出。 吕布围城攻打,见城壕甚阔,水势又深,急难近城。乃令军士运土填壕;又用土布袋并柴薪草把相杂,于城边作梯凳;又立云梯窥望城中,自骑马绕城观之,如此三日,寻得一处破绽,乃传令教军士于西mén角上,堆积柴薪,会集诸将,就那里上城。[架空历史小说排行榜] 城中贾诩见如此光景,料知吕布之意,便yu将计就计而行便谓张济道:“某已知吕布之意矣。今可将计就计而行。” 张济不解,便是问道。 贾诩乃对张济解释道:“某在城上见吕布绕城而观者三日。他见城东南角砖土之sè,新旧不等,鹿角多半毁坏,意将从此处攻进,却虚去西北上积草,诈为声势,yu哄我撤兵守西北,彼乘夜黑必爬东南角而进也。” 张济问道:“然则奈何?” 贾诩却是轻笑道:“此易事耳。来日可令jing壮之兵,饱食轻装,尽藏于东南房屋内,却教百姓假扮军士,虚守西北。夜间任他在东南角上爬城。俟其爬进城时,一声炮响,伏兵齐起,吕布可擒矣。” 张济闻言大喜,果断听从贾诩之计,下去准备一切,只等吕布前来。 不久早有探马报吕布,说是张济尽撤兵在西北角上,呐喊守城,东南却甚空虚。 吕布大笑道:“中吾计矣”遂命军中密备锹爬城器具。日间只引军攻西北角。至二更时分,却领jing兵于东南角上爬过壕去,砍开鹿角。城中全无动静,众军一齐拥入。 但等兵马入了一半之后,只听得一声炮响,伏兵四起。 吕布知道中了他人之计,乃就领大军急退。 背后张济,张绣两叔侄亲驱勇壮杀来,倒也威风。 不过有吕布,文丑等人在,虽是中了埋伏,却也是小败,只是折了数千人,却是实在,这也是吕布亲自带兵以来有一次失礼,故而在军中将士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些情绪,因而吕布下令退出城外,奔走数十里。 宛城之兵直杀至天明方收军入城,战果赫赫。 吕布计点败军,折兵五万、千余人,失去辎重无数,前军副将吕虔等人俱各被伤。 然贾诩见吕布败走,急劝张济遗书关羽樊城出兵,行至安众县界,守住险要,再令侄儿张绣随后引军赶来。 吕布见状乃令众军黑夜凿险开道,暗伏奇兵。 及天sè微明,关羽、张绣军会合,见吕布兵少,怀疑他是已经遁去,俱引兵入险击之。 这时,吕布纵奇兵出,大破两家之兵,出了安众隘口,于隘外下塞。 关羽、张绣各整败兵相见。 张济怒道:“何期反中吕布jiān计” 张绣道:“容再图之。” 于是两军集于安众,以待时机。 只是不久却是传来消息,说是那江东的孙绍也是出兵,令庞统为军师,周泰为大将,凌cào,凌统,朱然,徐盛等副将,起兵五万攻打扬州之地。 因为庞统使用计谋,策反庐江之程秉等人,导致扬州刺史甘宁猝不及防,因而先且败了一战,之后又被庞统以诈降之计,破了甘宁副将苏飞的一万军,导致甘宁虽猛,却不得不先且退守寿chun。 吕布闻言,提议先行退兵…… ------------ 第九十三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七) .∷%%小說罓:小說罓∷ 第九十三章:四方猛士集汉中,八方才俊对毒士 甘宁探知深夜孙绍yu兴兵犯扬州,星夜驰书报吕布。[汉末温侯在线阅读] 吕布得书心慌,即日回兵。 细作报知张济,济yu追之。 军师贾诩劝道:“不可追也,追之必败。” “今日不追,坐失机会矣。”,关羽与吕布有不共戴天之仇,因而不愿,力劝张济引军万余同往追之。 张济只得问侄儿张绣如何看待此事。 张绣道:“我军势力比不得吕布,若是不能将其战败与宛城,待其消灭孙绍而返过身来对付我等,只怕到时候吕布无后顾之忧,我等必然是大祸临头。” 张济闻言,不再迟疑,率军追赶。 约行十余里,赶上吕布后队。 吕布早有准备,奋力接战之下,将张济,关羽两军大败而还。 张济退军,见到贾诩,悔恨道:“不用公言,果有此败。[排行榜完本]” 贾诩却道:“今可整兵再往追之。” 张济疑虑道:“今已败,奈何复追?” 贾诩道:“今番追去,必获大胜;如其不然,请斩吾首。” 张济,关羽疑虑,不肯前往。 贾诩只得言道:“此易知耳。将军虽善用兵,非吕布敌手。吕布虽退,必有劲将为后殿,以防追兵;我兵虽锐,不能敌之也:故知必败。夫吕布之急于退兵者,必因孙绍进兵,扬州有事;既破我追军之后,必轻车速回,不复为备;我乘其不备而更追之:故能胜也。” 张济闻言大悟,继而与关羽,张绣二人率军前往。 不多时,张济大军便就追赶将至,一番冲杀,那敌军果然大败,军马辎重,连路散弃而走。 张济大喜,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便就与关羽等人奋勇杀敌,不肯放过。 杀了多时,却是追赶败军入了一处峡谷,两边山壁高耸,草木极多。 关羽深谙兵法,虽然此时正杀得兴起,但还是发觉有些不妙因而找到张济言道:“此处险要,若是吕布在此设伏,我等危矣……“ 张济闻言也是明白过来,yu要率军而回,却不料当前杀来一支人马,为首者正是吕布手下的大将文丑。[排行榜] 文丑率军而来,大叫道::“张济,关羽,你们中了我家主公的计谋了……“ 话音未落,从两边落下无数干草薪火,顿时大火起燃,烧死宛城兵马无数。 幸得关羽一口大刀,张济等人率了数千人方才突围,不料当前又是杀出茫茫多的敌人,为首大将不是吕布又是何人。 吕布方天画戟一指,厉声道:“张济,还不伏地请降” 张济闻言大惊,颤颤不敢动。 那关羽见状,大喝一声,便就杀出。 左右副将见了,yu要出战。 不料吕布早就看着,见关羽出战,好歹是名将,早就想与其一战,因而先于他人出战,而且若是能诛杀关羽,这张济他们势必不战而降。 关羽力大,但奈何坐骑不佳,加上作战多时,又受了烟,体力有些不支,而吕布则是以逸待劳,此时将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不多时便就挑开关羽大刀,将其扫落马下,用画戟指着关羽要害,冷笑道:“可愿降?” 关羽不发一言,猛然朝着吕布画戟而去,死于当场。 吕布暗叹一声,继而对张济以及他的数千部从怒吼道:“降否?” 张济急忙下马,请降。[汉末温侯全文阅读] 张绣虽有心一战,但奈何如此,也只得下马。 吕布令人收服张济等人,之后令大将张颌与张济一同率了人马准备赚取宛城。 因而换上了宛城兵的服饰,加上张济的协作,虽贾诩聪慧,但也是没有想到就此一战却是大败,很快宛城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并就赚取了,当然其中倒是少不得张济的功劳,他虽然是张辽的部下,但他却是宛城的旧主,他的威望倒是不可小视,因而一旦入城,控制了贾诩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贾诩做梦也没有想到前一刻出去的张济,后一刻却是出卖了张辽,而且更令他惊异的是自己的计谋出了差错,他们居然没有大胜而是大败,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那个吕布。 吕布也是同样很有兴趣的看着堂下的贾诩,在他的心目中,汉末第一谋士不是诸葛亮,不是司马懿,不是荀攸,不是郭嘉,不是周瑜,不是庞统,而是这个贾诩,因而上述的所有人,吕布虽然承认他们是天纵之才,也是他在智谋上无法比拟的,但或多或少上他都是能看懂一些,唯独这个贾诩,吕布看不穿。 “文和,你心中可是有疑虑?”吕布率先开口,这个贾诩的修养实在是高,居然就这么沉默许久。 贾诩看了吕布一眼,继而言道:“在下平生出谋无数,却是从未遇到过像大王这样的人物,我到现在也是不能明白为何张济他们会败得如此惨……” 你当然不明白,因而你所有的一切事迹,吕布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也正是如此他才会认定张济在大败之后,必定会听从贾诩的话再次追击,因而早早设下埋伏,先用少部分人马yin*他们进入埋伏圈,继而用上火攻,最后则是赚城。[汉末温侯全部章节] 贾诩虽然智绝天下,但他如何能跟一个有五千年智慧的人对抗呢? 当然吕布是不会说出来的,因而只说是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或者说是这个天下虽大,但真正能够了解他贾诩便只有吕布一人。 顺理成章的,贾诩归降了吕布。 这只是一个开头,在他与张辽的对战中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在吕布顺利攻下宛城之后,在他整军的这段时间内,因为随后接连传来了几个好消息。 其一,关羽的三弟,张辽新收的猛将张飞意外被杀,其首级传到了成都,诸葛亮为此特意派人禀告了吕布,继而率军攻打培关,那培关守将孟达不战而降。 原来自关羽战死的消息不翼而走后,无论是张辽还是张鲁,都不及张飞来的关注。 自从大哥刘备死后,张飞的脾气就更为暴躁了,因而在闻听二哥关羽也是战死,更是不顾一切,yu要率军前去宛城为关羽报仇,只是部下苦苦相劝,方才罢免,毕竟如今他的粮草都是掌握在张辽手下,即便要战,若无粮草也是白去。 但张飞却是不顾,只是知会张辽,即便他不肯出兵,也要出战,心中苦闷之下,下令军中;限三日内制办白旗白甲,三军挂孝讨伐吕布。 次日,帐下两员末将范疆、张达,入帐告道:“白旗白甲,一时无措,须宽限方可。” 张飞大怒道:“吾急yu报仇,恨不明日便到逆贼之境,汝安敢违我将令”叱武士缚于树上,各鞭背五十。 鞭毕,张飞以手指之道:“来日俱要完备若违了限,即杀汝二人示众”打得二人满口出血。 回到营中商议,范疆道:“今日受了刑责,着我等如何办得?其人xing暴如火,倘来日不完,你我皆被杀矣” 张达道:“比如他杀我,不如我杀他。” 范疆畏惧张飞武力,因而惧意道:“怎奈不得近前。” 范疆、张达商议停当,也是下了狠心。 却说张飞在帐中,神思昏luan,动止恍惚,乃问部将道:“吾今心惊rou颠,坐卧不安,此何意也?” 部将答道:“此是君侯思念关公,以致如此。” 张飞想起关羽惨死,长叹一声,令人将酒来,与部将同饮,不觉大醉,卧于帐中。 原来张飞每睡不合眼,此乃异像。 当夜寝于帐中,二贼见他须竖目张,本不敢动手,因闻鼻息如雷,方敢近前。二贼一人以短刀刺入飞腹,一人捂住张飞口鼻,如此一来,只见得张飞挣扎一声而亡,时年五十五岁。 范疆、张达不敢久留,便就取下张飞人头,继而轻装上路,往成都而去,投奔诸葛亮。 诸葛亮见果然是张飞人头,自然不会错失这个天赐良机,先是好言安顿范疆、张达二人,继而令大将魏延,吴懿,李严等人起兵五万攻打培关。 守将孟达因为猝不及防,加上张飞惨死,有闻听那宛城也是丢了,因而不再多做抵抗,只是打开城men投降。 诸葛亮自然更不会为难孟达,让他继续驻守,而后诸葛亮领威严,李严等人四万人马直往汉中而去。 这只是众多好消息的一个,不久那汉中的men户——阳平关也是在吕布手下大将赵云的猛力攻打下,顺利攻破。 阳平关主将马超兵少,只得率军回见张辽,只是言杨任,杨昂二将失了隘口,因此守关不住。 马超道:“某曾谏杨任,杨昂,休追cao兵。他不肯听信,故有此败。” 张辽闻言大怒,yu斩杨任二人,却是不见其人,便就问起他二人去向。 马超只说是二人死于luan军之中,因而不见。 其实那杨昂倒是死在luan军之中,不过那杨任当日可是守在阳平关,未曾出战。 原来这次失利完全是马超的原因,大意中了赵云之计,眼见守关不成,为防被张辽知晓,因而暗中动了手脚,将杨任先行诛杀,之后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过了杨任,杨昂身上。 张辽虽有些疑虑,但此时失去了关羽,张飞两员大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失去马超了,因而只得装作糊涂 ------------ 汉末温侯最新 .“愿再乞一军前去挑战,必斩赵云。[汉末温侯在线阅读][架空历史排行榜]如不胜,甘当军令。”马超取了军令状,yu要再次出兵。 然张辽此时对马超已经起了戒心,因而不从,反而是令原汉中大将张卫引二万军离南郑下寨。 赵云得了阳平关之后,提军将进,先令徐晃领五千军,往南郑路上哨探,正迎着张卫军马,两军摆开。 张卫遣部将昌奇出马,与徐晃jiao锋,战不三合,被徐晃一刀斩于马下。 张卫见状自ting枪出马,与徐晃战三十余合后,佯败而走,张卫从后追来,被徐晃用拖刀计,斩于马下。 二万军士大败而回,损失极大。 赵云知徐晃斩了杨任,即时进兵,直抵南郑下寨。 张辽闻听,不免心慌。[排行榜前10名]急聚文武商议。 阎圃左右观之,见无人出言,便就言道:“某保一人,可敌赵云手下诸将。” 张辽问道“是谁。[异能排行榜]” 阎圃道:“唯有马孟起可敌赵云……” 张辽如何不知,如今吕布占据宛城,诸葛亮攻破培关,这四面绕敌,上庸汉中一带无大将须得自己驻守,这对付赵云这等猛将除了马超还真是无人,只是那马超…… 马超也是趁机请令道:“某愿再战。” 张辽无奈,只得厚加赏劳,点一万军马,令马超出战。 离城十余里,与赵云相对。 马超出马搦战,气势还算足够。 赵云久从吕布,在渭桥时,便就听闻了马超之勇,乃嘱诸将道:“马超乃西凉勇将,今虽依张鲁,未称其心。汝等须皆与缓斗,使其力乏,然后擒之。” 众人皆是称善,便就依计行事。[排行榜] 那副将吕旷先出,战了数合便退。 其后吕翔也战数合退了。[汉末温侯全集] 大将徐晃又战三五合也退了,临后赵云新收的猛将许褚战五十余合亦退。 然马超力战四将,并无惧怯,反倒是一解这些日子以来的不爽,甚为高兴。 各将皆于赵云前夸马超好武艺,不在主公吕布之下。 赵云与众将商议:“如何得此人中计?” 田予道:“某知张辽手下乃有一人,是汉中旧主张鲁,此人当日为张辽所趁,其后为一无名之人,想来心中定然不忿,今可暗以金帛送之,使谮马超于张辽,便可图矣。” 赵云问道:“何由得人入南郑?” 田予思虑一阵,笑道:“来日jiao锋,诈败佯输,弃寨而走,使马超据我寨。[都市异能排行榜]我却于夤夜引兵劫寨,马超必退入城。却选一能言军士,扮作彼军,杂在阵中,便得入城。” 赵云大赞一声,继而听其计,选一jing细军校,重加赏赐,付与金掩心甲一副,今披在贴rou,外穿汉中军士号衣,先于半路上等候。[排行榜前10名] 次日,先拨吕翔,吕旷两枝军,远去埋伏;却教徐晃挑战,不数合败走。 马超果然中计,招军掩杀,赵云人马尽退,之后夺了赵云寨栅,见寨中粮草极多,大喜,即时一面申报张辽,一面在寨中设宴庆贺。当夜二更之后,忽然三路火起:正中是,赵云,徐晃,许褚,左吕翔,右吕旷,三路军马,齐来劫寨。 马超不及提备,只得上马冲杀出来,望城而走。 背后三路兵不肯放过,急急追来。 马超急唤开城men,领兵一拥而入。 此时细作已杂到城中,径投张鲁府下谒见,具说:“我家将军久闻鲁公盛德,特使某送金甲为信。[排行榜完本]更有密书呈上。” 张鲁大喜,看了密书中言语,谓细作道:“上覆赵云将军,但请放心。某自有良策奉报。”打发来人先回,便连夜入见阎圃,将信中之事言明。 阎圃闻言,也是明白,叫其烧毁书信,继而深夜前去张辽府邸,说是马超受了赵云贿赂,卖此一阵。[汉末温侯最新章节] 张辽大怒,先是冷静下来,安排人手,继而在次日唤马超责骂,yu斩之。 谋士法正苦谏,言道:“主公,马超将军与吕布有杀父的大仇,如何肯投靠其人,势必有人从中作梗。” 阎圃道:“孝直此言差矣,如今敌军在外,马超非我汉中之人,忠心不可见,若是为了身后富贵罔顾大仇也并不是不可能。” 马超闻言,大怒道:“贼子,安敢辱我” 张辽道:“你来日出战,不胜必斩” 马超抱恨而退,于次日赵云攻城之时,引兵冲出。 赵云令许褚jiao战,诈败,马超赶来,自乘马于山坡上唤道:“马孟起何不早降?” 马超寻思:“诛杀赵云,抵一千员上将”遂飞马上坡。一声喊起,天崩地塌,连人和马,跌入陷坑内去;四壁钩索一齐上前,活捉了马超,押上坡来。 赵云大笑道:“肯降否。” 马超呸了一声,大笑道:“可恨不能为父报仇,却是为儿所擒,速杀之,不可多言。” 赵云见马超不肯投降,暗叹一声,继而令人押下处死,随后大葬。 次日,赵云三面竖立云梯,飞炮攻打,又是霹雳车等物,威势极大。 张辽见其势已极,与阎圃,法正等人商议如何处置。 法正道:“放火尽烧仓廪府库,出奔南山,去守巴中可也。” 阎圃道:“不如开men投降。” 张辽犹豫不定。 法正道:“只是烧了便行。” 张辽道:“我向本yu归命国家,而意未得达;今不得已而出奔,仓廪府库,国家之有,不可废也。”遂尽封锁。是夜二更,张辽引全家老小,开南men杀出。 赵云教休追赶;提兵入南郑,见张辽封闭库藏,心甚怜之。遂差人往巴中,劝使投降。 张鲁见四面皆是敌人,手下不过数千人,地不过巴中,再无胜算,因而只得投降。 赵云受其降,以礼相待,更是与其皆为异xing兄弟,以安其心,汉中逐定,至于张鲁,阎圃等人都是封赏,唯独法正不知去向。 其后上庸之地也是望风归降,吕布平了张辽势力。 一个月后,扬州传来捷报,在荆州刘琦,黄忠,蔡瑁等人,徐州陈登等人的协助下,甘宁三倍之兵力反扑,成功的将庐江重新夺了回来,更令人意外的是因为这次孙绍率军而出,大后方却是让其叔叔孙权谋权篡位,待得孙绍回到建业,立刻被诛杀。 军师庞统,诸葛瑾等人皆是受到连累,亦是被孙权囚禁。 庞统不甘受辱,与牢中自尽。 其后江东大族陆家在当代少主陆逊的带领下率先归顺了吕布,至此江东四分五裂。 孙权不得已之下,只得上表归降。 吕布以天下之名,册封孙权为归乡侯,世代袭之,倒也是富贵。 天下逐平,尽归吕布,而此时定格在公元二二六年,足足比三国归晋的时间早了五十四年,吕布用了四十一的时间在他的有生之年终于成功的平定了天下诸侯,而且还保存了数千万的汉家百姓免受日后的五胡之luan。 公元二三零年,吕布退位,与黄月英不知去向,其子吕牧继承冀北王之位,二子吕恪封为安平侯。 公元二三一年,刘和病亡,其子刘卢继位。 公元二三五年,刘卢退位,传召让贤与吕牧,改国号为“陈”,尊称吕布为陈武德帝,其为陈昭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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